《医警仁心》 新书发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6月份，之前答应大家6月开新书的，我还一直惦记着呢，本来计划月初发书的，结果遇上了党史培训班，出差了一个礼拜，加强端午节，这一拖就到了月中了，不过好在赶在了6月份。 之前提过这一次是比较特殊的题材，算是卖个关子，这回其实大框架还是聚焦医疗，只是这次把大环境设置在监狱，深度探索监狱医生这个特殊的职业。 这个题材其实从第一次知道一个朋友进入了这个行业就很感兴趣，主要还是监狱对我来说陌生又神秘，为了写好这本书，笔者在三月份就开始收集案例，并在四月份对监狱医生做了一次深度采访，因为疫情虽然没能进到监狱内部看看，但好在有机会到监狱外围看了下，感触良多。在经历了近三个月的素材收集、无数次咨询监狱医生原型的专业知识以及多次与主编的沟通，才算是有了这本书的雏形。 这本书里面很多故事都是真实取材，尽最大的可能让大家看到真实的监狱医生的日常生活。 开新书最后还是要不免俗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收藏、评论和订阅哦！ 小婠于南昌 2021年6月15日 001 储蓄所被劫 1999年4月，一个晴朗的下午，在林江省林州市，7岁的小叶流正被母亲刘灵云匆忙地拉着走进了某邮政储蓄所里。 “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取下钱，马上回来！” 刘灵云面容憔悴，有气无力地对小叶流交代完，便去了柜台排队。 小叶流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微微点头，便非常自然地坐在长椅上。 母亲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正在努力瞄准门外，嘴里还念叨着：“哒哒哒哒！” 正在小叶流瞄准外面，准备再一次射击的时候，他发现瞄准口里出现了4个统一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 他们中有一位穿着花哨的男人手举一把枪，大声喊道：“打劫!所有人都给我趴下，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谁要敢乱动，我就弄死谁！” 听罢这句话之后，银行里所有的人顿时惊慌失措，陆续地蹲下。 储蓄所有4个窗口，今天只开了2个，每个窗口前至少有4.5个人在排队，旁边两张长椅子也坐满了人。 而储蓄所只有一个出入口，两名劫匪一进来就把出口的卷闸门关了，并留一个人守在门口。 叶流的母亲刘灵云此时正在柜台前队伍的人群里，她非常的有气质，虽然有些微胖，但是在人群中还是非常的突出，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吓得马上蹲下，但眼神却死死地望着不远处还一动不动的小叶流。 “赶紧蹲下！”她小声朝着叶流方向喊着，试图想让小叶流配合。 但是小叶流根本没有听不到母亲的话，他也搞不清楚大人们为什么突然都蹲着，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而已。 “孩子，赶紧蹲下！”他旁边的一位老奶奶小声喊道。 “奶奶！”叶流随着声音，马上认出了她，老人正是他外婆的邻居。 老人也早认出了小叶流，并试图拉了拉叶流的裤脚。 “孩子，坏人有枪，赶紧蹲下。” 叶流还沉浸在自己的游戏里。 稚气地回道：“奶奶，我也有枪！” 此时，那位穿着花哨的劫匪看着叶流说话还挺刚，刚想走过去跟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时，被另一位高大的男人喊住了：“大头，你干什么？赶紧干正事。” 男人这才折回到了柜台，并把两个大的蛇皮袋扔进了柜台里。 “你们听好了，把所有钱给我装进袋子里，敢耍花招，我第一个弄死你们。” 柜台里今天当班的是一男一女，他们哪里见到这阵仗啊，吓得手直哆嗦。 好在那个男人比女人淡定一些，他趁着钱装袋的时候，拨通了储蓄所的应急电话。 但很快，他的行动被那个高个的男人发现了。 “你tm敢报警！” 顿时，“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柜台里的男人应声倒地。 吓得旁边的女人眼泪直流，手抖的早就不听使唤了。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也加重了大家的不安，甚至还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你tm赶紧给我装，不然我第一个弄死你。” 但此时女人已经是吓得有些呆滞了。 时间不等人，高个劫匪见状，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神。 只见那穿着花哨的男人一个跃起，直接进了柜台亲自装钱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钱终于装完。 而这边，刘灵云趁着他们几人兴高采烈地扛着蛇皮袋准备往外走时，赶紧跑到了叶流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并小声安慰着：“没事，马上就会过去的。”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警笛呼啸声。 刚开门的劫匪赶紧又把储蓄所的大门关上了。 嘴里还口吐芬芳：“靠！警察来得这么快啊！” 通过储蓄所的玻璃窗，大家清晰地看到了数十辆警车将储蓄所团团包围，防暴警察排成圆弧阵队，还有大批警察封锁了附近路段并开始疏散市民。 一名警官拿着扩音器朝里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释放人质......” 所有劫匪都警觉起来，人手一把枪，全部拉开了保险。 只是刚刚一直叫嚣着最大声、穿着花哨的大头，反而有些胆怯地朝高个说道：“老大，现在怎么办啊？警察来了！” “慌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质，他们还敢把我们怎么样啊？” “对，对，对!” 刘灵云顿时感觉不妙，因为他们的位置正好离劫匪最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手里的叶流已经被一股强力扯了出去。 “小屁孩，你刚才不是说手里有枪吗？那我们比比谁更厉害啊！” 话说着的时候枪已经对准了小叶流的脑袋，但小叶流并没有害怕，而是狠瞪了他一眼，并使劲用力试图挣脱。 “大哥，行行好，我儿子还小，不懂事才说出了胡话，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刘灵云抽泣着哀求道。 “给我滚远点！”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脚把刘灵云踹到了一米之外。 此时，一旁的老奶奶见状，赶紧扶起刘灵云，并大骂道：“畜生！孩子和女人都不放过。” 这声怒骂并没有逃过劫匪的耳朵。 “死老太婆，我早就看不惯你了！” 说着，众人便听到一声枪响。 瞬间，老奶奶倒在了血泊里，而刘灵云就在身旁。 吓得刘灵云直尖叫。 刚刚男柜员死了还是在柜台里面，大家还看不到人，现在，大家亲眼看到老奶奶倒在血泊里，更是吓得失魂落魄，一直还以为在玩游戏的小叶流看到此场景，眼睛都吓直了，死盯着血泊里的老奶奶。 “小屁孩，现在谁的枪厉害啊？”大头得意地反问道。 说着一只手直接拽着叶流的衣领把他拖到了玻璃窗前，并喊道，“来，我们一起陪警察玩玩。” 刘灵云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突然站起来，跑到了那个高个的老大面前，跪地拉着对方裤腿朝对方猛磕头，并声嘶力竭喊道：“大哥，求求你了，我儿子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我来当人质，求求你好心放了他吧。”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像蚊子一样的求饶声不绝于耳，但是谁都不敢真正地出头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子。 高个看了一眼刘灵云，又看了一眼已经吓得不轻的小叶流，他慵懒地扭了扭脖子，悠悠地突出了句：“大头，换人！” 只是，还没等到他们交换要挟的人质，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枪响，随后便是倒地的声音。 一直守在门口的那名劫匪被狙击杀手枪杀了。 原来是外面的警察听到了枪声，所以提前下手了。 大头见状，放下叶流，朝倒地的劫匪方向跑去，嘶吼着喊道：“哥！！！” 刘灵云本来刚想趁机抱住被放开的叶流，但还没等她靠近，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头发，并猛力地把她硬拖拽到了门口。 “你放开我妈妈！” 叶流大声喊着，打算跟上去。 “叶流，别过来！”刘灵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大头此时眼里充着血，他已经管不了谁了，他只想杀人，替哥哥报仇。 只见他凶神恶煞地冲着外面的警察吼道：“你们过来啊，敢过来，我一枪毙了她！” 高个劫匪感觉不妙，赶紧喊道：“大头，不要冲动，你赶紧过来。” “老大，他们干死了我哥，我要替他报仇！”大头根本不听劝。 “你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 一直抓得刘灵云头生疼的手终于松了。 就这样，另一个劫匪在刘灵云的眼前倒下，她吓得弓着身子，双手哆哆嗦嗦地摸着耳朵。 “老大，现在外面应该有好多狙击手了，仅凭我们俩也逃不出去，要不投降吧？”另外一个劫匪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不行！现在投降已经只有死路一条！” 高个男人态度坚定，抬起手里的枪，一把抓住了叶流，枪口再一次对准了他的脑袋。 “坏人，你放开我！”小叶流狠瞪着劫匪老大，毫不胆怯地喊道。 “小子，你有种啊！” “老大，别再杀人了，不然我们真的没得机会了！” 他们已经出现了分歧，信心已经接近完全瓦解的边缘。 “大哥，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他吧！”刘灵云来不及多思考，只知道死劲朝劫匪老大磕头。 还没有等叶流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突然，两声巨响，门被撞开。 周围的人都试探性地抬起了头，看见黑衣的警察已经全部冲了进来，刚才的枪响已经将一个歹徒击毙了。 而另外一声枪响则来自里面，原来是刘灵云被劫匪打中了左腿。 但开完枪后，劫匪老大立刻扔掉了手里的枪，并举起双手，大声喊道：“我自首！别开枪！” 警察赶紧扣住了劫匪。 面对这个结果劫匪老大似乎很得意，他还回头一脸奸邪地朝叶流看了一眼，并笑着给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那一刻，叶流永远忘不了，劫匪朝他笑的样子，那似乎是一种胜利的呐喊。 不到两分钟，所有的房间都被警察彻底排查完毕。他们开始着手安排大家撤离，120的医护人员也把刘灵云抬上了担架。 “妈妈！”直到这一刻，小叶流才流下了眼泪。 “流儿，妈妈没事，你不要怕！” 说着一位医护人员拉住了小叶流，他则亲眼看着母亲被送上了120的救护车。 早上，他的父亲带着一位陌生的孕妇走到他家，中午，他便和母亲一起搬到了外婆家，而下午，母亲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倒下了。 这一天，对于7岁的小叶流来说太难了。 002 耍流氓 2018年5月，高铁上，一位长相猥琐的中年大叔正在靠窗的位子上低头翻阅着放在餐椅下面的有料杂志，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而他的身旁则坐着一位穿着干净的男人，他皮肤黝黑，鼻梁高挺，有双浓黑的大眉，眼睛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却很有神。 只见他此时正注视着手里的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虽然他坐着，但是却身姿挺拔，能看出他结实得像株松树，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脸上却挂着一副冷峻，他就是长大后的叶流。 话说，当年，叶流的母亲刘灵云被送进医院后马上做了手术，并取出了弹壳，因为只伤及腿部，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大，半个月后她就出院了。后期恢复得也还不错，不过走路却不能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 而且刘灵云原本是站在七尺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由于那次的经历导致她不能久站，便被学校安排到综合部干后勤了，好在刘灵云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对工作调整的事情看得比较开，干后勤反而还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叶流，她也欣然接受了。 但是叶流经过亲眼目睹劫匪枪杀人质的事件以后触动却很大，自那时起，他便立志要保护好妈妈，叶流心中也开始萌发想法，他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想要成为赤胆忠心，铁血柔情，用自己浑身正气维护自己的家人，保护一方安宁的人。 他想当一名敢于跟歹徒英勇搏斗的英雄，后来，他知道那个救下他母亲的人是一名特种兵，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有了梦想，想成为一名特种兵。 可是大学的时候他却学医了，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学医了以后能够帮助调理母亲的身体，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刘灵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 2014年6月，叶流大学毕业了，在母亲的鼓励下，他通过士官直招，终于参军入伍了。 就在昨天，他刚刚结束了侦察兵集训，并荣获二等功，成为了真正的侦察尖兵，这离他成为特种兵又近了一步。本该在部队的他，在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噩耗，他的母亲刘灵云突发急性脑梗死，正在手术。 于是，他立刻请假坐上了回老家林州的火车。 此时他手里拿着的照片正是4年前他入伍时，母亲和他一起去照相馆照的，相片里，母亲两鬓已经有些银白的头发爬出来，但是在叶流的心里，母亲依然是那么的漂亮。 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一向身体不错的母亲会突发脑梗死的事实，特别是一想到当兵的这几年，没能陪在母亲身边，叶流就非常的愧疚。 他轻轻地摸了摸母亲头上的银发，似乎也在慢慢地面对母亲的老去。 正在此时，列车上传来了停车报站的消息，有一位乘客不知为何突然匆忙地拿着行李往车门方向跑去，他的大幅度把叶流手里的相片一下子就撞飞了，也把叶流的思绪打乱了。 与此同时，叶流隔壁的男人手里的杂志同样被牵连抖落在地。 “你赶得去死啊！” 中年大叔破口大骂道。 那人估计是真着急，说了句对不起，又继续“赶路”了。 这种事情在火车上也是常事，叶流也理解“行凶者”的无奈，他没二话只是赶紧低头寻找相片，他发现照片已经掉到了对面女乘客的两腿之间。 本来只需让她让一让，相片就能捡起来，只是此时，对面的这位乘客正熟睡着。 仔细一打量，此女身形娟秀，穿着一条青色的运动长裙，裙子上唯一的修饰就是右边胸口前有个粉色的小兔子，脚上穿了一双精巧的凉鞋，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她虽然是睡着的但腰枝看得出来很细，不过她的皮肤相较与其他女孩子偏暗色，脸上淡淡的眉毛同样没有任何修饰，加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有点遗世独立的韵味。 不过她那两腿岔开的大腿跟这个娟秀的形象倒有些违和，虽然她穿的是长裙不至于明显走光，但是公众场合，难免有些不够雅观。 但叶流可管不了这些，眼下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相片，但这尴尬的位子，他如何才能拿到？ 正在叶流思考该怎么捡的时候，只见女孩脚突然移动了一下，那相片随时女孩的移动已经更加接近她的鞋子了，她的下一个随机动作都可能把相片踩在脚下。 这照片对叶流来说非常的珍贵，即使是在部队里，他都保存的非常好，为防它遭遇“不测”，叶流迫切地想马上捡起。 可就这么低头探身在异性裙下捡照片，叶流知道不太妥当，可为了捡张照片就把人叫醒又感觉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对方看着睡得很沉。 叶流再看看女孩旁边空的位置，期待着能够上来个旅客进来把她弄醒，但是等着车开了，也没见有新乘客进来。 眼见照片离她的脚越来越近了，叶流直着急，他回头看了一眼隔壁的男人，想让他给自己做个见证，毕竟他的书也掉了。 哪知叶流刚一转头，原本因为书掉了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孩身上的隔壁男人马上假装睡下了，也不知道他是心虚还是不想趟这浑水。 就隔壁男人的秉性，叶流还真不放心，于是他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叶流环顾四周，计划找个女生帮着捡一下，但是他发现旁边的人睡觉的睡觉，看手机的看手机。找别人的办法明显行不通了。 叶流没办法了，他仔细观察了下对方，发现她似乎睡得很熟，他想着：自己迅速捡起相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干就干，时间不等人，于是叶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捡照片，这场面比他在部队训练射击时还要紧张。 正当他摸到照片的时候，女孩一个翻身，腿直接撞到了叶流。 一个障碍，女孩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一个男人正低头蹲在她的裙下，一声惊叫在所难免。 不过她倒是反应迅速，还没等叶流开口说话，她抬腿就是一脚。 给叶流来了个措手不及。 嘴里还念叨着：“流氓！” 那力道，让叶流顿时感觉鼻子一阵酸爽。 女孩子的行动和话语瞬间引起了火车上所有乘客的注意。 原本睡着了的乘客都纷纷都起来围观了。 叶流站在人群中本就身高突出，现在更加感觉到了“万众瞩目”。 003 看热闹不嫌事大 女孩刚刚那一脚让叶流的鼻头生疼，他捂着脸，尽力地解释道：“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想捡个东西。” “谁小姐啊，你才小姐呢！”对方明显不买账。 “不好意思，女士！” “你叫谁女士啊！我有那么老吗？”对方又是一顿回怼。 女性的称呼对钢铁直男的叶流实在是太难了。 “不好意思啊，美女。” 改口后见对方终于没回怼自己，叶流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解释着，“美女，刚刚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只是捡个东西，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叶流趁机赶紧蹲下，本来想找到照片证明自己的清白的，结果他发现经过刚刚的一阵推搡，照片已经不在原地了，取而代之的是隔壁大叔的那本有料杂志。 女孩看叶流蹲下捡东西，本还想着是不是真的误会对方了，结果低头一看，正看到了叶流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杂志。 “你个死变态！” 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恨恨地打在了叶流的脸上。 “这不是我的......” “刚刚不是你自己说捡东西吗？现在怎么又不是你的了！你骗谁呢？” “我刚刚要捡的东西是照片，不是杂志啊。” “你就别狡辩了，现在这里除了你丢了东西还有谁啊？而且这种污秽的东西除了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啊？”女孩言辞激烈。 叶流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此时也在看热闹的中年大叔。 “你看着我干嘛啊，你还想诬蔑我啊？” 中年大叔此时明显不打算认账了。 “小伙子啊，你看着老老实实的，怎么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啊！”坐在不远处的老妇人见状，也不管是非黑白，跟着数落道。 还没等叶流来得及解释，另一个女孩子也呼应道：“就是啊，我说刚刚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呢，原来是个偷窥狂啊。” 说着女孩子还不自觉地捂着自己有些低垂的胸口。 “姑娘，你赶紧报警吧！” “对，这种人不能放过，赶紧报警！”大家纷纷出主意。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毒瘤......” 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此时的叶流看着来自各方的怒骂声席卷而来，他真是百口莫辩啊。 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叶流体无完肤地抨击了一遍，叶流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久，火车上的乘警也闻讯赶到了。 “你好，我是列车上的乘警，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乘警来了，叶流反而踏实了，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赶紧走到了乘警旁边说道：“警察同志，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乘警看了一眼女孩，此时女孩明显也感觉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威力，其实她后面都没插上话，于是她也点了点头。 乘警这才同意了叶流的请求。 “那走吧！” “警察同志，您稍微等我一下。” 说着，叶流便低头再找了一遍照片，终于在另外一个女看客的脚下，他找到了丢失的照片。 他发现那张已经被踩出了印记，叶流终究是没有保护好照片。 只见他非常惋惜地用手小心地擦了擦，又吹了吹表面沾染的灰尘，然后才跟着乘警走了。 两人被带到了车厢餐厅。 到了那，叶流便把刚刚的情况解释了一遍，还要求乘警把杂志的所有者找来对峙。 现实中年大叔也无法抵赖了，书籍虽然不雅，但是还没有达到危害的程度，乘警教育了下中年大叔就让他回去了。 而叶流这边见自己洗脱了罪名，还不忘补充道：“美女，我承认刚刚确实是我处理的方式有些不对，但是，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乘警看着叶流一脸诚恳的样子，本来是愿意相信他的，但是女孩却还是不依不饶。 “你不要再狡辩了，这本杂志就算不是你的，但是你偷窥我是事实，别想用那个照片就糊弄过去。” 他实在无奈，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并说明了自己当兵正在告假的事实。 看到证件后，才算是彻底打消了乘警的怀疑。 他对叶流简单教育了一下，便让两人回去了。 女孩名字叫余韵，她其实也是军人，不然刚刚不能给叶流那么有力道的一脚，而且她还是名军队转业的干部。 她对叶流这么不依不饶也是有她的原因的，她身边就有女性朋友在火车上会遇上过变态，当时她的朋友选择了隐忍，当时她听了就觉得朋友处理的不对，她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碰到。 余韵自己的军人出身，胆子也大，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下这种社会败类。像叶流这种被抓包以后各种说辞的拙劣伎俩余韵早就耳熟能详了，电视上看得也不少。 在余韵看来，现在的年轻人情亲都淡薄，就为了捡张照片而干出刚刚的事情，余韵认为太过拙劣了，她根本不信。 余韵只相信眼见为实，对待这样的“社会败类”余韵的想法就是见一个消灭一个，本来她是不打算放过叶流的，也好给朋友做个好的示范。 可是当余韵看到叶流的军人身份时，她改变了主义，毕竟自己也是军人，不想给对方留下污点，只好作罢。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余韵就相信叶流了。 回来时，她斜眼盯着叶流，怒骂道：“你个死变态，你最好以后规矩点，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想侥幸逃脱，还有啊，到时候千万别再说自己是军人了，真是丢军人的脸。” 撂下这话后，她转身便走了。 此时她胸口那可爱的兔子图案清晰地映入叶流的眼里。 女孩子叶流见过也不少，想当初叶流怎么说也是个品学兼优外加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身边追他的女孩子亦不少，这么多年的读书同班的女同学也很多，但是像余韵这样脾气火爆、固执己见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委实跟她那胸口可爱的小兔子不搭配。 叶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然知道怎么解释余韵都不会相信了，便不再解释了。 只好用：清者自清的道理安慰自己。 好在，他下一站就要下车了。 回到车厢，叶流并没坐下，而是简单收拾了下，便背起包离开了座位。 004 滴滴截胡 刚刚的事情虽然有些曲折，但是叶流并没把它放心上，因为，此时，母亲的病情才是他心头最大的事情。 站在火车车门旁的他望着窗外，现在他只盼望着赶紧下车，早点去医院见母亲。 火车在15分钟后缓缓地驶入林州市高铁站，这里是去年才新建的高铁站，叶流还是第一次来。 抬头望去那一排排整齐的站台，比以前的老火车站漂亮多了，但是，叶流没时间欣赏。 他刚下了火车，便预约了个滴滴车，他不想耽误一刻。 出站口，人潮涌动，黑压压的一片。 好不容易出门发现车辆也是川流不息。 叶流看着手机里滴滴车子的定位，明明才200米，但却显示还有几分钟。 越到了自己家乡，叶流急迫的心越强烈。 等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一辆车停到了他面前，并打着双闪，他赶紧打开车门上了车。 “请问是去一附院的吗？”司机礼貌地问道。 “对，师傅，麻烦你快点，我比较赶时间。” “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进车站的时候有点堵车，没办法。” “没事，你现在赶紧走吧！” 车站前面确实是车水马龙，车子虽然已经走了好几分钟，但是前面十字路口的车还是望不到头。 正在等车的时候，司机的电话来了。 “师傅，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越走越远了啊？” “美女，请问你是哪位啊？” “我就是刚刚打车的啊！” 对方的话把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叶流都整蒙了。 司机赶紧看了一下来电的电话号码。 “坏了，美女，我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我以为是您呢。” “什么啊，我一直在火车站等，半天都没见到你。” 司机感觉不妙，朝叶流问道，“先生，你是不是坐错车了？” “不可能啊！我就是去一附院的啊！” 说着叶流也是非常确信地掏出了手机：“你的车牌是不是6689啊？” 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呀，真搞错了，先生，我车牌是3668。” 叶流仔细一看，果然自己的车还在显示有2分钟到达。 说完他又低声下气地解释着，“美女，真是不好意思啊，您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叶流见司机要挂电话，赶紧大声朝着放在车子前放着外音的电话说道：“诶，你先别挂电话，我来跟她说。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刚刚着急上车没有注意看车牌，是我的错。” “算了，你们赶紧回来吧。” “美女，我们现在已经出了火车站了，而且您看下，前面的路很堵，要是司机返回去，到了你那里至少也要10分钟以上，要不，您再重新打过一辆车吧？这样或许会更加快些！” “这不行，到时候会产生违约金的。”司机一听，赶紧说道。 “违约金我给您。” 说着叶流连忙从包里掏出100块钱递给了司机，他是真着急啊。 司机也知道这趟回去是要等很久，也不再坚持了。 “美女，你看我们确实已经出来了，而且这边也是真堵，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过不去，要不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打过车都行，你看行吗？” 只听到电话那头发出一阵无奈，然后说道：“什么人啊，你让司机自己取消订单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这边被拒载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车上与叶流有过摩擦的余韵。 此时的她真是满肚子的火，打的士听过截胡的，但是打滴滴车，她真没听说过还有截胡的。 正在余韵怒火中烧，打算给平台打投诉电话的时候，眼前正好来了一辆的士，里面下了人，她迅速上了车，这运气算是稍稍弥补了她刚刚的遗憾。 ...... 这边叶流的车子已经到了医院的住院部门口，待车辆停稳后，他拿着包，赶紧下了车。 时间紧急，母亲就在他的不远处，他巴不得立刻飞奔到母亲的病房前。 只是，他刚抬脚就感觉到了一个阻力。 没错，有人扯住了他的包。 “原来刚刚就是你把我的车截胡了啊！” 叶流一脸懵地回头一看，原来拉他的人正是刚刚在火车上遇到的余韵。 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坐错的车就是余韵打的，他没想到会再次碰到余韵。 刚想解释，余韵又是一句：“你这人太不要脸了吧？欸，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 余韵那火辣的脾气叶流在火车上已经领教了，如今这连连被怼叶流也不奇怪，但毕竟刚上错车是他的问题，他应该道歉。 可他刚一想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他舅舅的电话。 他知道一定是母亲的事情，所以他来不及解释了，拿起电话就匆忙往住院部跑去。 这下，余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大喊道：“什么人啊，你截胡还有理了，居然就这么跑了，太猖狂了，最好以后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话音刚落不久，不远处走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 她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举止端庄，盘起的秀发让她看起来既干练又有气质。 她试探性地喊了句：“小韵？” 余韵回头一看，终于露出了笑容。 “小姨！” “哎呀，真的是你啊！” “当然是我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箱子扔到了一旁，高兴地抱住了对方。 撒娇道：“小姨！我想死你了。” 这跟刚刚还刚烈的余韵可不一样。 瞬间变得柔弱了许多。 “宝贝，小姨也想你啊。” “对了，小姨，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刚刚正好去检验科取个报告，听你电话说快到了，就索性在这里等你了！” “还是小姨好。”余韵再次抱住了对方。 见到亲人的余韵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005 复杂的身世 余韵口里的小姨叫金微，是她的母亲金娟的亲妹妹，金微是1974年生的，是早期少有的女研究生，也是一附院心胸外科的医生，都说外科女医生是外科医生中的“心肝宝贝”，是大家的“掌上明珠”，金微就是这么个特别的存在。 她的特别不光是在于她的强悍，还有就是44岁的她还是一位大龄剩女。 虽然她年纪比较大，但是身材却保持得很好，苗条且高挑的身材加上白皙的脸蛋，不说年龄说是不到35岁也不为过，甚至很多35岁后的人还没她显年轻。 在跟余韵一阵寒暄之后，金微仔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余韵，并说道：“刚刚我在远处看到了你，差点没敢认你啊，几年不见，你怎么又黑了一圈啊，人也瘦了许多，这还是我可爱的大宝贝吗？还有这头发。” 说着金微还撩拨了下余韵那短发，继续吐槽道，“这哪里像个女孩子啊，就跟个假小子没两样啊。 “小姨，皮肤黑这可不能怪我啊，当兵哪能不黑啊，我们训练那也是风出日晒的，再说了，在部队肯定留短头发方便啊。”余韵笑嘻嘻地解释道。 “那你这裙子，都是你高中时我给你买的，怎么回来连条新裙子都不买的啊？” “这裙子不是挺新的嘛，买过干嘛啊。” “今天也得亏是你穿了这条裙子，不然，我真不敢认你啊。” “那不是啊，所以还得谢谢这裙子呢。” 余韵露出了少女般恬静的笑容。 “跟你现在的气质倒是很配，还像个高中生。”金微调侃着。 金微虽然是余韵的小姨，但是从小余韵都跟这个平时比较赶时髦的小姨亲近，在余韵看来，金微既是小姨，更是朋友。 正是因为这点，金微一见到余韵就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高中生挺好啊。”余韵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孩子，长这么大了还没个正行的，当兵是苦啊，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金微对余韵打扮一顿吐槽其实也是真的关心这个外甥女。 “如今好了，你终于转业回来了，”金微说着摸了摸余韵那短发说道，“赶紧把你这头发留起来，不然谁想娶个假小子啊！” “不想娶拉倒，我正好一个人清净。” “别瞎说！” “真的，小姨，我觉得跟你一样挺好的。” “那你爸爸不得骂死我啊？” “他没资格管我，更没有资格说你！”此时一直嬉笑的余韵突然表情就变严肃了。 余韵的父母在她读高一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这倒不是跟她父母离婚有关。 她的父亲一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因为在家里的时间很少，而且在她很小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父亲跟别的阿姨关系亲密，这让余韵从小从小就有心里阴影。 后来父母经常吵架，别的小孩都是反对父母离婚，她却相反，一直盼望着父母离婚。到了高一，父母终于熬不下去了，离婚了，余韵反而替母亲感到庆幸，但不幸的是在余韵的读高二的时候母亲患癌症去世了，之后她就一直寄宿在这唯一的小姨家。 从小余韵就很叛逆，加上家里的事情，一向成绩优异的余韵高考考砸了，最后她没有去读书，而是当了女兵，好在她也争气，在部队两年不到就考到了军校。 如今才能在25岁的年龄就能以干部的身份转业分配到工作，这是叶流都做不到的。 当然这点跟她父亲是政法系统的身份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她的父亲余风平是林州市公安局局长。 金微自然是知道这两父女的关系一直很僵。 “行了，那个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啊？是先回我家里，还是去你爸爸哪里啊？” “我肯定回你那里啊，”余韵说完又调皮地补充了句，“只要小姨不介意。” “小姨那里只要你愿意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好，那等我上单位报道了，再回单位宿舍住，现在暂时就住你那里了。” “你回宿舍住？不回家住吗？”金微问道。 金微说的家其实就是父母离婚时，留给她和母亲住的地方。 “再说吧。”余韵明显表情变得有些深沉。 “行了，反正你现在也大了，这种事情你就自己慢慢考虑吧。” 金微知道余韵的犹豫，那个家里有太多记忆了。 “先不说了，你等我一下，我回去脱下白大褂。” “不用了，小姨，你忙你的，把钥匙给我就行。” “我今天正好下晚班，而且下午也没排手术，再说了，我的大宝贝三年都没回来了，我肯定要亲自送你回去，晚上为你接风洗尘，我们去购物、吃好吃的。算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跟我一起去科里。” 金微说着便一只手拖着余韵的行李箱，一只手挽着余韵。 “一想到你这工作，我就很生气，你爸爸好歹也是政法系统的，怎么还给你安排个这样的工作啊？” “工作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他没关系，而且我也喜欢那里，那里是我童年最快乐的地方。” 金微看了一眼余韵，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对那里有感情，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那里的人际关系也比较狭窄，对你以后的交友也不便啊。” “不便最好，我一个人在那里挺好。” “别瞎说哈，你也老大不小了，找对象的事情也得抓紧了。” 金微刚刚正目睹了余韵和叶流的“纠缠”，好奇地问道：“哦，对了，刚刚你拉着的那个小伙子是干嘛的啊？看着挺精神的啊！” “你说那个死变态啊？” “变态？我看着那小伙子不是挺精神的嘛，怎么就成变态了啊？”说完，露出了来自亲小姨的姨妈笑，“我说你张口闭口都是一句不找了，原来是留了一手了，对小姨还隐瞒啊？” 余韵看着金微那不可描述的表情，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小姨，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他真的是变态。” “什么真变态，假变态啊，你这孩子几年不见，说话怎么这么没素质了，他变态还陪着你来医院，看到我又跑了？”说完金微又补充道，“难道说现在你们小年轻谈恋爱都喜欢这么喊对方的吗？” “小姨啊，这误会可就大了，我们是坐不同的车来的，而且他来医院也不是陪我来的。” “那他来医院干嘛啊？” “这我哪知道啊！” 听着余韵的话，金微再次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真不知道啊！” 余韵喊冤道。 她见金微是真误会了，便边走边把跟叶流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006 了解病情 话说叶流这边早就把余韵的事情抛诸脑后，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了一附院的神经科icu病房外。 刚一进楼道，他就发现了一位头发已斑白的中年男人正精神萎靡地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发呆。 “舅舅！” 男人应声抬头，激动地站了起来。 “叶流，你总算来了！” 他看到叶流后，似乎精神好了很多，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了疲态。 叶流的外婆生了两男一女，他的妈妈刘灵云是最小的孩子，妈妈前面还有两个舅舅，大舅早些年支援新疆就在那边娶了老婆，如今已经60多岁了，以前外公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他也只是几年回一次家，现在两位老人不在了，他基本很少回来了。 这位就是叶流的二舅，他之前一直在当兵，30多岁的时候才转业回来被分配到了林江省的碧洲市，如今也有50多岁了，但还是个四级调研员，虽然享受着副处级待遇，但实际是一直干着闲职。 刚刚他接到的电话就是二舅打来的，叶流猜想这个头发斑白的男人就是二舅，但在叶流印象中二舅一直看着挺年轻，一点都没有这么苍老。 “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在里面，没清醒。”刘灵山声音低沉地回道，突然，他似乎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哦，对了，叶流，赶紧，我们去医生办公室找下医生，刚刚他过来说是要你签什么字，让你来了就马上过去。” “好！” 叶流没来得及片刻停留，两人就匆忙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林医生！” 一位约莫40多岁，正在电脑前看着病历的医生听到刘灵山的话抬起了头。 他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叶流，问道：“你就是刘灵云的儿子？” “是的，医生。” “哎呀，你终于来了。”那医生估计一直盼着叶流来，看到他也比较的激动，“你赶紧把这些字补签一下。” 说着只见医生拿出了一堆的单子，看来这医生是盼望着叶流来签字的。 “抱歉，林医生，我人一直在部队，今天早上才知道我妈的事情。”叶流解释着。 “我知道，你的情况，我都听你爸爸说了。”林医生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就顺便跟你说下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吧。” “好，我正好也想问这事情，那就麻烦林医生了。” 只见林医生边从桌上一堆的资料里抽出一个ct袋，边说道：“你妈妈是昨天晚上10点左右的时候被120送过来的，人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当时大脑细胞损伤就比较严重，脑水肿，颅压很高，所以必须尽快做开颅手术，不然就有生命危险。但是，当时打你电话一直没接，后来，你们家邻居联系上了你的父亲，经过你父亲的授权我们就做手术了。” 林医生说着还把手里的检查报告展开，单独拿出了一份脑部ct图给叶流看。 “你看下，这是当时的检查报告！” “哦，医生，我妈妈手术做的怎么样啊？” “你母亲的开颅手术还算是很成功的，我们把她的右骨瓣取出了。”林医生随手又拿出了办公桌上的头颅骨模型，“就是这个位置。” “医生，辛苦你们了。” 刘灵山在一旁看着似懂非懂地，问道：“那手术成功怎么人还没醒啊？” “病人下手术到现在是一直昏迷的，而且今天中午我们给她又做了个ct，看着情况并不是很好。” “啊！那怎么办啊？” “我们现在只有给她采取降低颅内压营养，脑细胞控制感染来进行治疗了。” “医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啊？人一直昏迷怎么办啊？”刘灵山追问道。 “目前能做的我们都会做的。”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知道吗？”叶流问道。 “估计好的话，下午就能醒来，但也说不一定，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过现在病人在icu，会24小时不间断的严密监测、护理和强化治疗，所以你们现在也不用一直在医院等着，每天病人的探视时间是14:3015:00，那个时候来看看病人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谢谢医生啊！” “还有啊，当时你母亲手术的时候是你父亲签字的，但是考虑他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你需要补签下手术知情书，还有这个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啊！”站在一旁的刘灵山听到妹妹被下了病危通知，吓得问道，“不是说手术成功嘛，怎么还下病危通知书啊？” “哦，是这样的，手术虽然是很成功，但是当时病人送来的时候脑损伤已经很严重了，手术风险很大，所以当时下了病危通知。” “哦。” 叶流作为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学生，他也明白医生说的情况。 他没再问了，而是把母亲的检查报告都拍了下照，然后按照医生要求签了字，便和二舅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男人又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神经外科icu病房外。 “流儿，你妈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要不要找找熟人啊？” “我刚刚已经把我妈的情况拍给我在外地的神经外科同学看了。” “那你同学怎么说啊？” “情况跟林医生说得差不多。” “哎！”刘灵山听到后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这事情都怪我，我妈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体检有点高血压的问题，我当时也没在意。”叶流自责道，“我要是稍微上点心，监督下她定时吃高血压的药，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人一直在部队，哪里管得着那么多事情啊，这事情不怪你。”刘灵山说着摸了摸那已经铮亮点多额头，叹息道，“说起来这都是命啊，你妈这个人就是太要强了，当初跟你爸离婚的以后让她找个人，非不找。 早些年你还小，那时候你外公外婆也都还在，没找人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你也大了，又常年在部队里，不在她身边，你外公外婆也都走了，我和你大舅又都不在林州，就她一个人，要她能听我们的话，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也不至于晕倒在家里也没人发现啊，这要是早发现也没这样的事情。” 对于舅舅抱怨的这个问题，叶流心里也清楚是事实。 对于母亲找对象的事情，叶流早就跟母亲说过，年轻的时候他知道母亲怕继父对自己不好，后来他读大学住校了，跟母亲又提过多次，他知道以前母亲是顾忌他的感受，但是叶流现在不在她身边了，他也想母亲能够有个伴。 但都被母亲拒绝了，特别是去年母亲退休后。叶流更加担心她一个在家无聊了，于是旧事重提，虽然她没有像以前那么反感了，但也是含糊过去，只说自己最近喜欢上了看书，写写东西，日子过的也充实。 007 父亲的罪恶 对于舅舅的说法，叶流也一样无奈。 “舅舅，你说的这事情我也一直跟我妈在提，不过，她似乎对找老伴的事情很反感。所以，我也没办法。” “她不是反感，而是门槛太高了，有你爸爸的珠玉在前，谁又能入得了她的眼睛呢？”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叶流只要提到父亲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怎么没有关系啊，咱们平心而论，你爸爸在追女人方面可是有一套，当初你妈可是学校的校花，他一个普通国营单位的工人，凭什么能追到你妈妈啊？还不是他有手段。” 叶流刚想反驳，刘灵山又补充道，“当然，你爸爸后来做的事情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他的人品问题，但不可否认，你爸爸确实能做到爱你妈妈的时候，能够付出全心全意去对待你妈妈，现在，你妈妈要再找个人，任谁能像你爸爸当初对她那样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况人品才是第一位的，他就是个渣男，我妈找谁都比找他好。” “我知道，你爸爸人品是有问题，作风更是有很大的问题，这点我支持你，”刘灵山说道，“但这回倒是多亏了你爸爸，不然你妈做手术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叶流听到这里沉默了。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没备注的陌生电话。 但是电话号码他认识，因为今天凌晨，就是这个电话通知他母亲生病的消息。 他不打算接，但在一旁的舅舅马上识破了叶流的心思。 “你爸打来的啊？赶紧接吧，之前是他们在医院，或许有事呢。” 叶流只好无奈地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叶流冷冰冰地问道。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刘灵山没听到，只见叶流很不耐烦地说了句：“还是老样子，就这样吧，我这边有事。” 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就挂电话了啊？” “他没什么事情，就问下我妈情况。” “那你也应该态度稍微好点。”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刘灵山知道叶流心里的苦和痛。 但作为叶流的长辈，以及深谙世事的他也有自己的角度。 刘灵山突然语重深长地说道：“流儿啊，我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情伤害了你和你妈妈，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这事情怎么放下啊！他和我妈离婚那天的事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早晨，是他带着怀孕的女人上门来我家逼我妈跟他离婚的，当中午就让我妈和我搬出去，我们只好住到外婆家，要是不住在外婆家，我妈也不会去取钱，不去取钱我妈也不会被劫匪误伤，没有误伤她现在估计还是健健康康的人，怎么会躺在病床上。” 叶流气愤地细数着父亲的罪行。 “你妈的这个并应该跟那件事情没有必然联系吧？”刘灵山弱弱地问道。 “就算没有直接联系，那也有简介关系。” “这我感觉是八竿子搭不着的事情啊，而且就算他做的事情再混账，总归他还是你爸爸，这个是在刻在血液里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认他吧？ 更何况，这回，你妈妈住院的钱都是你爸爸出的，可以说，这回他是既出钱又是出力啊。”刘灵山试图给叶文庭开脱。 “钱我会还给他的。” “那人情呢，你能还得了吗？” “那是他欠我妈的。” “孩子，他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没什么欠不欠的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昨天他够狠心，不来医院也是可以，毕竟他们已经离婚多年了，法律上来说，他对你妈妈已经没有任何义务了。就这点来看，我们就应该感激他。” 刘灵山同样痛恨这个曾经狠心抛弃自己妹妹的男人，但昨天的事情，他又感激于叶流的父亲。 他继续说道：“流儿啊，我以前也不太喜欢你爸爸这个人，包括你妈妈结婚的时候，我都是投反对的票。但我们也是要讲道理的，一码归一码，这一回，平心而论，他确实做得还算讲究，这个是事实，我们不能因为他之前的错误而否认掉现在的事实。” 叶流没有反驳刘灵山。 见状，他又说道，“而且他现在好歹在林州市也是个人物了，民营百强企业家啊，前段时间我看到他创办的庭灵集团在我们那边都开分公司了，真是事业越做越大了，他现在是工作繁忙啊，日理万机。 我可听医生说了，昨天晚上医院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冒着大雨赶到过来交钱签字做主给你妈妈做手术，而且他走的时候还留了个个人在医院守着你妈妈，我来了以后人家才走的。” “他不就是有钱吗？叫人来看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花钱雇人这种事情他最擅长。” “话不能这么说，按理说，他现在对你妈妈已经没有任何义务了，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错了。”刘灵山说道，“这些年我知道你很恨他，恨他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你妈和你，为了钱直接连你的抚养权都不要了。” 刘灵山突然又提高了声调，“但是，舅舅还是那句话，你是他亲生的，这个是你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最后，又小声地吐出了一句，“你妈妈现在都这样了，说句不好听的，以后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在林州，你就只剩一个人了，你爸爸那里，要是能和好，我和你大舅在外面也放心一些。” 这应该是刘灵山最想表达的，他就一个妹妹，也只有叶流这一个外甥，虽然他们没有长期住在一起，但是血缘在这里，他还是很疼惜叶流的。 他一直劝说着叶流，也是为了叶流以后生活能够过得更好点，毕竟人要现实点，现在只要叶流服软，按照叶父现在的经济实力，叶流怎么也不会过得太差。 叶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对于母亲这件事情上，叶流也清楚确实是父亲帮了忙；他也知道舅舅说的这最后一句话的深意，一切还是为了他好。 但是，叶流从来没想过在父亲那里能够得到什么，父爱他给不了，他的那些丑钱叶流更加不想要。 因为这一次的“举手之劳”就原谅父亲曾经对他们母子所做的一切，那是不可能。 在叶流心目中，父亲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无论他做什么，永远都不够抵偿。 叶流此刻也不想多提这个人。 他看着还放在椅子上的包，岔开话题道：“舅舅，这是你的包吗？” “是啊，我也是从火车站直接赶到医院的。” “那反正这里我们也干不了什么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刚刚要了医生的电话，他说有任何事情会给我打电话的。” “那也行吧。” 两个舟车劳顿的男人，终于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医院。 ...... 008 病情恶化 叶流的家到医院不到5公里路，但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家不远处先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才回的家。 这是一栋70年代建的老房子，跟周围的高楼林立比起来，这边显得比较破旧，都是5、6层的楼梯房。 这房子的原主人是叶流的外公，他是林江大学的教授，房子也是学校分给他外公的，考虑到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而这个小女儿一直离异单身，所以，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这房子以后会留给他的母亲刘灵云，叶流的两个舅舅也都心疼妹妹，同意了父母的决定。 后来，叶流读大学的时候外公外婆相继离世了，这房子就是他妈妈一个人住了。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厨房就在进门的地方，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小餐桌，一家人住的话会有些逼仄，但一个人住倒是挺宽松的。 由于房子在二楼，外面多年的树都盖过了他们家的窗户，所以房子的光线也比较暗，里面的家具也都比较古老，虽然看着房子比较简单，但却被刘灵云收拾的干干净净。 对于这个家，叶流太熟悉了，因为他在这里度过了十多年，直到上大学。 “舅舅，你先洗个澡吧，睡我妈那个房间，我给你换床被子。” “没事，你不用管我，现在天气也热了，我不要盖被子。”刘灵山对这里也不陌生，毕竟本来这里是他自己的家。 “好，那你要是冷了，就直接到橱柜里找下，我妈肯定都放在里面了。” “知道了，你别管我了，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刘灵山说完便去了卫生间。 叶流虽然很累，但是根本没有睡意。 他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房子，这里一切都没变，唯一变了的是，每次等着自己回家的妈妈不在家了。 他简单收拾了以后也去洗了个澡，本来他还想跟舅舅聊聊，可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舅舅的呼噜声。 他只好回自己的小房间。 开灯以后他发现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似乎母亲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样。 书桌上摆放着各种小时候他把玩的玩具，特别是各种警车，警察模型，就连桌上的一本相片影集的封面都是警察。 在床旁则竖立着一个相框，那张照片正是叶流今天手里拿着的照片。 他躺在床上，手里拿这张熟悉的照片，心中无限惆怅。 童年的那些回忆也一一涌上心头。 1999年4月的那天，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到家里的场景； 也不会忘记，下午他妈妈带着自己去邮政所取钱遇到劫匪的场景； 更加不会忘记父亲在母亲住院的时候就结婚的事实； 母亲受过的苦、他是怎么被人欺负是爸爸不要的孩子，他都历历在目； 那些就像是烙印一样镌刻在他心里，永远都抹不去。 在回忆中，叶流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刺耳的电话声。 “喂！是刘灵云的家属叶流吗？” “对，你是哪里？” “我是一附院的神经外科icu的医生。” 叶流一听，整个人都精神了，咻的一下，马上坐了起来。 “哦，您好！医生，是我妈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您母亲今天晚上八点多人清醒了，不过到了10点的时候，她病情突然出现了恶化。” “什么恶化啊？” “发烧到39度多、尿崩、颅压非常高，而且刚刚我们给您母亲临时又做了个ct，发现她的脑部中枢神经有阴影，情况不是很好。” “那医生，现在要怎么弄啊？” “我们医生正在处理，现在需要你赶过来医院签个病危通知。” 医生再一次跟他妈下了病危通知，这对于叶流来说简直是惊天霹雳，本来他还以为母亲能够手术后慢慢清醒好起来。 但此时他来不及多考虑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 简明扼要的回答后，他便挂了电话。 隔壁房间的刘灵山也被叶流的动静惊醒了，他冲出房间问道：“是医院电话吗？” “对，舅舅，我现在去医院一趟。” “是你妈怎么了？” “医生说她情况不是很好，要我现在就去医院。”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吧，你睡觉吧。” “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哪里睡得着啊。” 叶流默认了。 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流，谁都想提但又有意回避那些不必要的猜测。 叶流是学医的，中枢神经属于司令部，司令部都出现了阴影，说明母亲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但，他也不敢去想。 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只是icu的一个医生出来跟他说了一遍刚刚电话里面同样的话，然后让他签了字，他依然是没有看到母亲，只有被医生拒在冷冰冰的病房外。 这一夜，两个男人就这样守在了病房外一夜都没有合眼。 到了早上，叶流终于再次看到了昨天让他签病危通知医生。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退烧了，放心吧。”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他本想去看看母亲，但是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他们只好回去。 到了下午的探视时间，叶流和刘灵山穿上探视服、口罩及拖鞋终于进入了病房，他们也终于看到了刘灵云。 此时的刘灵云是清醒的，看到叶流进来，眼睛挣的大大的，但是她却不能说话。 她看到了叶流和刘灵山明显很激动，只见她吃力地抖动着嘴唇，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 叶流知道母亲想说话。 于是，他主动说道：“妈，您不用担心，有我在，您会慢慢好起来的，舅舅也在。” “是啊，灵云，你放心吧，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妈，我这次集训得了二等功，成为了侦查尖兵了，你儿子是不是好厉害啊！” 虽然现在刘灵云不会表达自己，但是看得出来她明显听到这个消息是高兴的。 之后，叶流尽量地跟刘灵云说些开心的事情，并鼓励一下她。 探视的时间很短，只有30分钟，一晃就过去了。 这一次的探视，算是好的开始，叶流也有了希望。 ...... 009 父子初见面 随着治疗的深入，刘灵云的身体也在慢慢地恢复。 五天后，叶流再探视时，发现刘灵云已经能够简单地表达自己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过现在她的右手右脚还是不能动。 这天探视结束后，icu的医生主动找到了叶流。 “你妈妈的情况还算是恢复得不错，明天开始就可以转到神经外科的普通病房了，待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哦，谢谢医生啊！”叶流激动地说道。 “不过从你妈妈的情况来看，她的右手和右脚在我们神经外科是很难彻底恢复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妹妹会一直瘫痪吗？那这个我们要怎么弄啊！”刘灵山激动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建议你们等病人出院以后就马上联系一家康复中心，要坚持给她做理疗。” “做了理疗就能好，是吧？” “这个也不好说，但我可以肯定是能有所改善，我今天找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跟你们家属说下，因为你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按照病人的情况来看，她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专门照料，即使是以后人恢复了，最好也能够有人跟在身边，以防再次出现突发晕倒的事情。” 叶流怔了一下，然后应答道：“好的，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以后，刘灵山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本以为刘灵云清醒后，出院了就没事，哪里知道会这么复杂，等于是刘灵云现在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留人了。 不过相对于刘灵山的紧张，叶流却表现的比较坦然，因为对于这些结果是他早有心理准备。 两人快走到神经科icu的病房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剃着寸头，打扮干练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个公文包，而他身边另一位男人明显比他年长一些，身形也纤弱一些，一身休闲衫，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个老学者。 年长一些的男人笑着喊道：“哥！” 一声哥，把正站在对面的刘灵山喊住了。 他心想：“在这里能有谁能叫我哥呢？” 叶流也是怔了一下。 那位寸头男人也帮着解释道：“刘科长，我是陈生啊，您忘记了，前几天我们还见过面的。” “哥，你咋还不认识我了？我是文庭啊！” “哦哦......文庭啊，原来是你啊。” 说完刘灵山又朝寸头解释着，“你瞧我这年龄大了，记性也不好了，我来医院第一天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对啊，就是我啊。” 刘灵山和叶文庭已经快20年没见了，以前刘灵山也一直在外地工作，回林州看到叶文庭的次数本身也不多，而且要按年龄，叶文庭比刘灵山还大一岁，但他看上去比刘灵山要年轻一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倒也是正常的。 “流儿，几年不见，你瘦了不少啊，不过，精神了很好。”叶文庭直接打量了一下多年未见的叶流，笑着说道。 没错，这位叶文庭就是叶流的父亲，从7岁那年，父母离婚以后，叶流总共只见过父亲2次，一次是他考入医科大学时办酒宴，另一次则是他当兵入伍的送行宴。 但那两次，叶文庭基本都是包了个大红包就走了，叶流也没正眼看过这位父亲，当然，叶流也不想跟他说话。 而这一次，叶流是19年来第一次正面面对自己的父亲，他既有些懵也有些忐忑，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冷漠。 叶文庭见叶流没说话，笑了笑，又朝他问道：“你妈现在怎样了啊？” 叶流依然没说话。 刘灵山见状，赶紧说道：“灵云那边比前几天好些了，我们这不刚从医生那边出来嘛。” “哦，那就好啊。” “不过，医生说她以后右手右脚很难恢复如初了，可能需要去康复中心长期调养了。” “调养就调养嘛，找最好的康复疗养中心，不要怕花钱，这钱我出。” 叶流是最看不惯叶文庭那总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的样子。 他没搭理叶文庭，而是朝刘灵山说道：“舅舅，这些天你也辛苦了，现在我妈妈也马上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要不今天就回去吧？” “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能弄得过来吗？”刘灵山略感担忧地问道。 “哥，你放心回去吧，这边不还有我嘛。”叶文庭搭话道。 刘灵山倒是不失时机地说道：“文庭啊，你也不算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这灵云的情况还比较特殊，我看后期也是比较麻烦了，流儿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毕竟部队他那边老是请假也不可能没有限制的。 我那边虽然说是个没领导实职的岗位，但是毕竟还没退休，还是要上班的。”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到时候就把灵云安排到最好的康复中心去，要是觉得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康复中心，我还可以请个护工一起帮着照顾她，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对他们母子亏欠太多了，我会补偿他们的，放心吧。” 本来叶流只想对眼前的这个人冷处理，但是看着叶文庭一直在提钱的时候，叶流直接怼了回去：“请护工能像家人一样真心照顾她吗？家人的关心别人又怎么去替代啊？这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是钱能解决的。 家人的关心和爱护比什么都重要，当然你这种人是永远体会不了的。” 叶流的话里带着鄙夷与不屑，当然更多的是一种质问。 这是19年来，叶流正面面对叶文庭说的第一句话。 本来叶文庭是满怀期待，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他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失落，反倒是他旁边的陈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插话道：“小叶总啊，你妈妈之前病了的时候叶总可是忙前忙后啊，你现在这么说他是不是也有失偏颇啊？而且......” 陈生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很快被叶文庭打断了。 “欸，陈生，不要多嘴。” 陈生看了一眼叶文庭，赶紧收住：“是，叶总！” 说完便退回到了叶文庭的身后。 这一唱一和的，似乎瞬间把叶文庭塑造成了个有担当且不求回报的形象。 可叶流不吃这一套： “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演那些不着调的把戏，对我没用，还有啊，怎么处理是我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叶流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场面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了。 010 退伍 叶流根本看不起眼前的这个“暴发富”，也丝毫不给他面子。 但在刘灵山眼里，眼前的这个叶文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寂寂无闻，下岗后还要靠着妹妹娘家支柱做着小生意的妹夫了。 如今的叶文庭已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集团公司的大老板了，在报刊上，他都能时常能看到叶文庭的身影，以及他以妹妹和他自己名字一起命名的庭灵集团的消息。 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了。 人都是趋利的，刘灵山也不免俗，更何况目前刘灵云住院单费用都是他提前全部垫付了的，就算是不看情面，也要看钱面，现在叶流这么直接怼一个大老板，他感觉太不给叶文庭的面子了，而且旁边还有个外人。 于是，他赶紧打圆场：“文庭啊，你别误会，叶流的意思是护工怎么也不如自己家人好。 不过，我听说现在的护工也很专业了，要是有合适的也不错，是吧？叶流！” 叶流直接屏蔽了叶文庭，转头朝刘灵山说道：“舅舅，护工即使能够帮助我妈妈恢复身体，但是没亲人陪在她身边，感受不到一点亲情的关爱，对她的调养也是不利的，这点我很清楚。 我是她儿子，现在她卧病在床，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在身旁帮助她，而且，我毕竟是医科大临床专业毕业的，在护理病人方面肯定会比护工更加专业的。” “你在这里护理你妈？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当初学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叶流淡定地说道，“放心吧，舅舅，有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我知道你专业，但是你妈这个事情是没个头的，总不能让你一直向部队请假吧？就算请假，那部队也不一定会批啊。” 刘灵山问出了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叶流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打算退伍了。” 叶文庭听到叶流说退伍，眼睛都亮了，赶紧说道：“退伍好啊，流儿，你这做法爸爸举双手支持你，你早就该离开部队了，家里又不是没工作，要受那个苦干什么啊！” “现在退伍？”作为退伍军人的刘灵山却不是很支持退伍，他紧蹙眉头，问道，“你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没到时间也可以退的。” “就是啊，哥，你这事情就是你考虑得不如流儿周到了。他早点退伍回来是好事啊，灵云现在生病了，身边有儿子陪着肯定是对身体恢复有利的，当然，护工我也一样会找，不会让流儿辛苦的。”叶文庭倒安排起来，“到时候啊，再在我公司给流儿谋个差事，我年纪也大了，我那一摊子的事情早晚还是要给叶流接手的，我那里那不比在部队受苦受累强多了啊！” 叶文庭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对刘灵云这次这般献殷勤除了当年有愧于她，最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机会留住叶流。 别看叶文庭如今如此风光，但是他有个致命问题，就是身边没孩子。 虽说当初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女儿，但是他们的婚姻也没走多久就分开了，这个女儿叶文庭倒是争取了抚养权，但是没多久他又结婚了，孩子就是奶奶带，没几年孩子到了叛逆期，奶奶管不了了，他直接把她送出国了，现在孩子也不回来了。 叶文庭之后又经历了两段婚姻，但是再没生过孩子了，现在他眼见着年纪大了，才想起来继承人的问题。 叶流也早就看穿了叶文庭的心思，因为早在叶流参加侦察兵集训前，刘灵云就打电话说过叶文庭多次来家里找她，并试图让她劝说叶流退伍去他公司工作的事情，当时叶流听到后一口回绝了。 这么多年在一个城市里，父亲都是如此的冷漠，这回他怎么就突然母亲这么积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流最看不惯叶文庭那不可一世，功利心如此强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似乎在他那里，有钱就能解决任何问题。叶流更加不喜欢他那副领导做派，自己就像他的手下一样，只能被安排的，就像当初，他可以轻易放弃叶流的抚养权一样。 如今，叶流已经确认了叶文庭这波操作的真实目的了，他反而心里踏实了。 而正在此时，陈生的电话突然响起。 几秒之后，他走到叶文庭身边侧耳说了几句话。 “哥，我那边有个紧急的会议，先走了，我有空会再来看灵云的，流儿，到我那边工作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 叶流没搭理他。 “好，那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你不用管了。” 叶文庭离开后，刘灵山却略感担忧地说道：“流儿，眼看着你在部队表现优异，马上就有机会调到特种部队了，现在就这么退了，那工作可是没得分配的。” “没分配就没分配吧。” “这太可惜了，你之前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虽说你爸那边也可以上班，但是你不是一心想当警察吗？” 从这点来看，叶流的舅舅就比他的父亲更懂他，更尊重他。 “到他那里工作？”叶流嗤之以鼻道，“他也太自作多情了，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爱钱呢！” “那不去他那边工作，部队就更加不好轻易放弃了。” “没事，舅舅，工作嘛，没有分配就没有分配吧，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找工作。” “流儿，你不知道，在外面找个好工作可不容易啊，珊珊如今大学毕业了，我是最清楚找工作的难处的，你不到万不得已，我建议还是不要轻易退伍。” “舅舅，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妈妈，我只有一个，跟我妈比起来，其他什么事，都不算事。”叶流眼神坚毅地说道，“舅舅，其实前几天我已经想好了，这回我一定要陪在我妈妈身边，即使医生不跟我说，我也决定退伍照顾她，直到康复为止。” 刘灵山望了叶流片刻，然后颇感欣慰地拍了拍叶流的肩膀，说道：“你妈这辈子很苦，但是她也很幸运，因为她生了你这个孝顺的好孩子。” 011 部队送别 翌日，刘灵云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刘灵山也回家了，而叶流则开始向部队打退伍申请报告了。 刘灵云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个周末，叶流退伍申请批下来了。 他让刘灵山来帮忙医院照顾母亲几天，自己则瞒着母亲去部队办理退伍手续了。 部队这边，本来通过这次集训打算好好培养叶流，争取尽快把他编入特种部队的，但是谁也没想到他母亲的病会来的这么突然，更加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最佳的晋升时期选择退伍。 古来忠孝难两全，营长金辉虽然对叶流的突然离开很惋惜，但是他还是批准了叶流的申请。 叶流回到部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1点多了，大家都在准备训练，他没回宿舍，而是匆忙整理资料后，便到各个部门办手续了。 “报告！” 正在办公室里批准文件的金辉听到声音，一抬头发现是叶流，赶紧笑着说道：“叶流，你来了，赶紧进来吧。” “营长，我来向你辞行了。”叶流身姿挺拔地站在了金辉面前。 说完还把一张单子递给了金辉。 “你母亲现在人还好吗？” “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以后可能就是要慢慢康复了。” “哦，那就好啊，”说着金辉看着手里的资料，惋惜道，“哎呀，说实话，我是真不舍得你走啊，你真是不错的好苗子，但是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只是觉得可惜了，不然你将来绝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特种兵的。” “没能成为特种兵我也是很遗憾，但是，我知道凡是有得必有失，为了我妈妈，我觉得值得放弃一些东西。” 金辉拍了拍叶流的肩膀，然后说道：“嗯，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突然，金辉变得严肃起来了，他向叶流说道：“中级士官叶流听着，本营通过你的退伍申请，并请你记住，虽然你以后卸下军衔，但军魂永在，一日当兵，终生是军人！即使脱下心爱的军装，你也要永葆军人本色，不眷恋过往，不忘记初心，不止步当前，不畏惧将来。 军营的磨练使你变得刚强，训练场上的摸爬滚打让你蜕变成熟。你要铭记自己的使命，回到地方，经营好你的家庭，发展好你的事业，你的明天会更加辉煌！” “中级士官叶流敬听组织的教诲，并将发扬卸甲不卸志，退伍不褪色的精神，我也终将在地方发光发热，若有战，召必回！” 之后，金辉缓缓地走到了叶流面前，摘下帽徽和臂章，金辉铿锵有力地说道： “敬礼！” 叶流也立刻响应，有力地举起了右手。 此刻，叶流心中五味杂谈，上交军兵种符号，就是对部队最后的眷恋，看到这些标志配饰就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军人，如今卸下了，就像是把他的军人梦也彻底卸下了。 那一刻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强忍着遗憾走出了营长的办公室。 手续他差不多办齐了，他缓缓地回到了宿舍。 此时，宿舍里战友们似乎像早就知道了叶流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样，全都整齐排列好站在了门后等着叶流，包括他的班长。 “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叶流惊讶地问道，“不是训练还没结束吗？” “听班长说你买了今天晚上10点的火车票，怎么，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溜走啊？” 说这话的人正是跟他一样通过士官招录进来的“黑客”高手小熊。 叶流看了一眼班长，他本来已经跟班长说好了，不要让战友们送行了，也不要告诉战友自己走的时间。 “你看着班长干嘛啊？这事情是你做的不地道，要不是我死缠着班长都不知道你小子还会来这一出。”小熊马上识破了叶流的小心思。 “没有，你们知道我的，我不想搞得那么伤感。” 叶流尽力解释道。 确实，他本想趁着战友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就默默离开，叶流从小朋友很少，他是真的不舍这群战友，更不想面临着离别的场面。 “叶流，这就是你不对了，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你这么偷偷摸摸地走，就是看不起兄弟们了。”说这话的人是他们班上技能与叶流能媲美且跟叶流来自同一个省的周东发。 “就是，叶流，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小熊呼应着。 之后其他几人也跟着呼应着。 “反正我们不管，班长已经给我们批了假，让我们一定要把你安全地送上火车。” “对，就让他们送你去火车站吧，这样我也放心点，我就不去了，我这个人平时也比较忙的。”班长说道。 盛情难却，叶流连忙回着：“好！” 说着叶流走进宿舍，发现大家早就为他收拾得整整齐齐了。 望着眼前的一切，他只默默小声说了句：“谢谢大家！” 说着刚想背包的时候，小熊一把抢了过去：“我给你背！” “我帮你提！” 东西其实不多，战友们却纷纷抢着要拿。 这份情谊，叶流欣然接受了。 他强忍着感动，高高兴兴地跟战友们离开了宿舍。 跨出宿舍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望那被叠得就像一大块“青砖”一样被子，那是他军旅生活的开始，他清晰地记得刚入伍的时候大家被子都叠得很好，就他不像个样子，他还为此懊恼了许久，匆匆3年多军旅生涯转瞬即逝，他是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但又不得不离开。 出来后，叶流环顾军营，他发现，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难忘的回忆，那些无法割舍的军营生活将一辈子埋藏在心底。 部队给叶流专门安排了一辆车，上车的时候叶流抬头看了一下天。 天空是那么蓝，万里无云。 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小声地朝着大门的警卫说了句：“再见，朋友！” 这是在跟他的战友告别，更是在跟他的军旅生涯告别。 一路上，虽然大家都尽量避免伤感的话题，都是聊一些过往的回忆，车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部队离火车站很远，而且晚上也有关门时间，送行的战友不得不尽快离开了。 “我们就不送你进去了，”小熊说道。 “嗯，你们就到这里吧，赶紧回去。” 说着叶流从战友们身上取回了自己的东西，并一一告别，他们每个人都轻轻拍着叶流的后背，每一下都是重重的嘱托。 叶流转身那一刻，战友们挺直的站成了一排，并唱起来叶流“最不想听”的那首歌。 “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 《驼铃》声声催别离，车站门口回荡着他们的歌声。 叶流不敢回头，怕看到那些不舍的脸庞，他直接进了检票口。 这回，战友们也非常配合，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在进站以后，叶流转头朝战友们挥手了！此时，他眼里含着的泪水也终于流了下来，那是不舍得的泪水，也是他用青春护卫热土的荣光，在此刻告一段落。 他面临的将是新的征程。 012 病房闹绯闻 叶流从部队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回家当了东西，叶流便去了医院，刚进到住院部的一楼大厅时，叶流似乎隐约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 现在住院部电梯口早已经拍成了长龙，人声鼎沸。 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后来声音更加清晰了。 叶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冲着他笑。 叶流只感觉对方有些眼熟，但是名字真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叶流，还真的是你啊！”护士热情地说道。 叶流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叶流，你不记得我了？” “最近我比较忙，可能一时间不记得了。” “我是蔡霞啊。”护士说着还露出了自己的牙齿并解释道，“就是以前实习的时候那个钢牙蔡。” “哦!小蔡原来是你啊，你还在一附院工作啊？”叶流这才恍然大悟，蔡霞是他大五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护士，当时她还戴着牙套，而且当时他们在一个科里实习不过2个多月，要是她不报自己的外号，叶流真想不起来。 “对啊！我记得你不是去当兵了吗？怎么会在医院里啊？不会也在我们医院工作吧？”小蔡非常热情地问道。 “哦，不是，我是刚刚退伍回来了，我妈住院了。” “阿姨怎么了？” 于是叶流把母亲的情况告诉了她。 之后还补充地问了句，“我现在在林州也不熟悉，你知道哪里的康复科比较好吗？” “这你算问对人了，你待会不用办出院了，直接转到我们科就好了。” “你还在康复科工作？” “对啊，我后来直接就留在科里了，你去过我们科知道康复能力的，刘主任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康复科做的越来越好了，阿姨这个情况放到我们科里最好不过了。” 这时候叶流排队的电梯门开了，小蔡连忙要了叶流的联系方式就各自离开了。 小蔡比叶流小两岁，她大专实习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大学实习的叶流，对叶流有好感，只是当时叶流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不久就去当兵了，就没多想。她没想到这次会在医院又遇上叶流，而且这一次再见到叶流，他早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变得更加结实和有男子气概了。 这次偶遇倒是给叶流提了个非常好的建议，确实一附院的康复科算是比较专业，当时他只想着去私立的康复中心，没想到这个。 到了下午的时候，叶流没想到小蔡居然还直接来到了病房看望刘灵云，并主动地给叶流推荐了医生。 在一附院的康复科理疗，其实对叶流来说还是挺方便的，他便接受了小蔡的好意。 刘灵云去康复科的第一个礼拜，沟通上还只能模糊地说一些话，但是第二个礼拜开始，情况一直在见好，她的语言功能也慢慢在恢复，偶尔她觉得无聊了，还会跟病友聊聊天。 只是手脚还是不行，必须得每天准时护理按摩，这段时间叶流也是一直陪伴在侧，每天他都会给母亲按摩腿脚，偶尔还推着轮椅带着母亲在医院散散步，叶流的细心照料，刘灵云恢复得也比较好。 刘灵云住的是两个间，另外一个是骨科康复的，她除了腿不太便利外，其他都很好。偶尔两人还聊聊天，倒是对刘灵云的恢复有帮助。 为了方便接触叶流，小蔡直接就是把刘灵云安排到了自己管床吗，经常往刘灵云病床前跑，嘘寒问暖，对刘灵云那可是呵护有加，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 而且，她每次都会借着换点滴的时间跟叶流说话，除非有人找，不然能聊好久，病房里没多久就开始传出了叶流和小蔡的绯闻。 这天，她又跟往常一样，来到病房给刘灵云换点滴，其实点滴都还有一些，但她总是提前来。 这些天，刘灵云在病床上已经观察了小蔡很久，也知道这小蔡护士对叶流有想法。 此时，小蔡进来看到叶流又在给刘灵云悉心地按摩右脚，她在医院里见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事情，忍不住又夸赞道：“阿姨啊，叶流真是真细心啊，就连我们护士站的人都夸叶流好呢。” “我......儿是很优秀，小蔡啊，找男朋友了吗？” 小蔡摇摇头。 “那我流儿你是否可以考虑下，他也是单身。” 小蔡一听，那心里也是心花怒放，瞬间脸都红了。 “妈，你说这个干嘛啊！”叶流赶紧说道。 叶流是真没那方面的意思，他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初恋女友，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有意地尽量跟小蔡保持距离。 顿时，旁边的病友也起哄：“是啊，小叶，我看你跟小蔡挺般配的。” “就是啊，这不挺好啊，”刘灵云听到后更是笑颜如花，“不......不过他是个军人，马上就回部队的，结婚就要等等了。” 虽然刘灵云现在能表达了，但是反应速度却没有以前快了，有些口吃。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问道，“流，流儿，你在这里这么久了，部队会不会有意，意见啊？” 刘灵云虽然口齿不清，但是头脑思路还挺清晰的。 叶流看了一眼刘灵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捏脚了。 小蔡在一旁看着叶流含蓄没说话，还帮着解释着：“阿姨，您还不知道呢，叶流为您都办理退伍了，他是真孝顺啊。” 她本是好意，但她哪里知道叶流的真正想法啊。 叶流知道母亲会不同意照顾她退伍，所以一直都是谎称请假来照顾她，刚刚不是懒得解释，而是不想言多必失。 他没想到小蔡会这么多话，这么快就把事情捅破了。 刘灵云一听叶流退伍了，顿时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怎么......退伍了？” 小蔡见刘灵云表情不对，再看看叶流那难看的脸色，她顿感自己说错了话。 “阿姨，我还有事，先忙了。” 小蔡离开前还不忘走到叶流身旁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之后便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待小蔡走后，刘灵云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叶流知道母亲的脾气，这事情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是非说不可了。 于是，他强壮镇定，边揉着脚边笑着解释道：“妈，我本来就想退伍的，现在不正好嘛，挺好的啊，您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怎，怎么你，你就想退伍的啊？你，你，你之前不还说马上部队马上就可能把你调到特种部队去嘛？”刘灵云情绪有些激动，说话更加口吃了。 “妈，您别急啊，我跟您说啊，特种兵太累了，我在侦察连都感觉很累，这次集训完我本就打算退伍的。”叶流笑着解释完又低头按脚，他是想逃避刘灵云的眼睛。 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听使唤地一直眨。 这是叶流的一个小习惯，只要说谎，就会不自觉地眨眼睛。 013 退伍败露 这天，她又跟往常一样，来到病房给刘灵云换点滴，其实点滴都还有一些，但她总是提前来。 这些天，刘灵云在病床上已经观察了小蔡很久，也知道这小蔡对叶流有想法。 小蔡进来看到叶流又在给刘灵云悉心地按摩右脚，她在医院里见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事情，忍不住夸赞道：“阿姨啊，叶流真是细心啊，就连我们护士站的人都夸叶流好呢，说您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 “是啊，我......儿是很优秀。“ “你怎么来了？”叶流问道。 “我看阿姨的点滴快没有了，就先过来看看。”蔡霞抬头看了一眼吊瓶，说到，“还有一点时间，要不叶流，你休息下，我给阿姨按下吧。” “没事，我自己来。” “嗨，没关系的，你一直按也累了，休息一下嘛。” 蔡霞倒是不客气，见叶流不动直接拉起了叶流的手。 见状，叶流反而不好意思，赶紧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嗨，说这些干嘛啊。” 刘灵云看着这两人举止暧昧，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阿姨，你感觉怎么样啊？” 蔡霞手法娴熟，自然是没得挑了。 “好…..小蔡啊，你觉得我流儿人好不好啊？” “很好啊！“ “那就好，对了，你找男朋友了吗？” 小蔡摇摇头。 “那我流儿你是否可以考虑下，他也是单身。” 小蔡一听，那心里也是心花怒放，瞬间脸都红了。 “妈，你说这个干嘛啊！”叶流赶紧说道。 叶流是真没那方面的意思，他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初恋女友，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有意地尽量跟小蔡保持距离。 顿时，旁边的病友也起哄：“是啊，小叶，我看你跟小蔡挺般配的。” 蔡霞脸已绯红，赶紧站起来换药水。 “就是啊，这不挺好啊。” 刘灵云也是笑颜如花，“不......不过他是个军人，马上就回部队的，结婚就要等等了。” 虽然刘灵云现在能表达了，但是反应速度却没有以前快了，有些口吃。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问道，“流，流儿，你在这里这么久了，部队会不会有意，意见啊？” 刘灵云虽然口齿不清，但是头脑思路还挺清晰的。 叶流看了一眼刘灵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没说话，并接着机会，又继续接替蔡霞低头捏脚了。 蔡霞此时已经换好了药，看着叶流在一旁一直含蓄没说话，还帮着解释着：“阿姨，您还不知道呢，叶流为您都办理退伍了，他是真孝顺啊。” 她本是好意，但她哪里知道叶流的真正想法啊。 叶流知道母亲会不同意照顾她退伍，所以一直都是谎称请假来照顾她，刚刚不是懒得解释，而是不想言多必失。 他没想到小蔡会这么多话，这么快就把事情捅破了。 刘灵云一听叶流退伍了，顿时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怎么......退伍了？” 小蔡见刘灵云表情不对，再看看叶流那难看的脸色，她顿感自己说错了话。 “阿姨，我还有事，先忙了。” 小蔡离开前还不忘走到叶流身旁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之后便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待小蔡走后，刘灵云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叶流知道母亲的脾气，这事情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是非说不可了。 于是，他强壮镇定，边揉着脚边笑着解释道：“妈，我本来就想退伍的，现在不正好嘛，挺好的啊，您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怎，怎么你，你就想退伍的啊？你，你，你之前不还说马上部队马上就可能把你调到特种部队去嘛？”刘灵云情绪有些激动，说话更加口吃了。 “妈，您别急啊，我跟您说啊，特种兵太累了，我在侦察连都感觉很累，这次集训完我本就打算退伍的。”叶流笑着解释完又低头按脚，他是想逃避刘灵云的眼睛。 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听使唤地一直眨。 这是叶流的一个小习惯，只要说谎，就会不自觉地眨眼睛。 作为母亲的刘灵云自然知道叶流的这个说谎爱眨眼的毛病。 她更是比谁都了解叶流，当特种兵一直是他的梦想，当初叶流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个非常要好的初恋女友，对方一心要让他继续考研当一名医生，但叶流却不想考，为此两人争执了好久。 而且刘灵云知道儿子一心想当兵，也知道女友在儿子心里的分量，为此，她还特意去找了叶流的女友谈心，并说明了叶流的心愿，对方才算是勉强同意等叶流当兵，但事实是叶流当兵不到半年的时间，对方就跟叶流分手了，为此，叶流一直非常难过，意难平。 这样也是为什么刘灵云一直热衷帮叶流找女朋友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儿子一直放不下那个前女友，但是对方却不愿意陪叶流一起实现他的理想，她也很无奈，所以，她很想帮助儿子走出情伤。 现在，儿子跟她说是觉得当特种兵太累，太辛苦而退伍了，这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信的，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从来不是怕苦怕累的人，说到底，儿子退伍还是为了她。她顿时非常地内疚。 空气中气流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014 再起冲突 好在病房的僵局很快被叶文庭的出现打破了。 话说，叶文庭这边也已经听刘灵山说叶流已经退伍的事情了。 这回，他难得有空，加上得知刘灵云换到康复科他也没来过，所以想借着“机会”来看看她。 这回跟他一起进来的除了陈生，还多了个中年妇女。 “灵云，你好些了吗？” 刘灵云看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 叶文庭说完还从陈生手里接过一束花。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百合的。” 叶文庭就是这么浪漫，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给女人带花。 “流儿，我怎么给你打电话老是不接啊？” “我每天都很忙，没空接无聊的电话。” “我知道你妈住院，你很忙，但你工作的事情也很重要啊。”叶文庭说道，“再说了，事情也是要分轻重缓急的。” “我妈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叶流冷冷地回道。 “我知道你很疼妈妈，但是这种按摩的事情也不是你该干的啊，”叶文庭说道，“这不，陈生给你安排了个护工过来帮助你，这样也可以解放你的双手。” 此时陈生伺机赶紧介绍道：“是啊，小叶总，这位王姐受过专业的护理训练，而且干了20年的护工，对于病人的调理非常有经验。 王姐，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护工王姐赶紧走向前。 “这位是叶流，小叶总，这是刘姐，以后刘姐的护理工作就全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刘姐，知道吗？” “陈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照顾刘姐的。”护工赶紧回道。 “假如人手不够你还可以再请帮手，钱我会给你。” “好。”护工笑嘻嘻地走叶流旁，说道：“小叶总，你种事情哪里能让你来啊，换我来吧？” 但叶流似乎没有起身的想法，继续地捏着脚。 刘灵云见状，朝叶文庭问道：“你，你，这是干嘛啊？” “给你请的护工啊，专门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 “灵云啊，你不要这么死板嘛，你现在就是需要有人照顾，没什么不好的，而且你自己看看嘛，假如不请人，那就是在耽误叶流啊，你说叶流好歹是个小伙子了，老是在医院给你捏脚算是怎么回事啊？他是年轻人，就该干年轻人该干的事情，你说是吧？ 所以我才请个护工过来，一是为了更加专业的帮着照顾你，另外也是为了让他解放出来，现在他正好退伍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这不正好可以顶上嘛。 我那摊子的事情啊，早晚是要给叶流继承的，现在既然他都回来了，那我就想早点让他去接手，你觉得呢？” 叶文庭丝毫没有过问叶流的意思，而是就一股脑地嘚吧嘚吧跟刘灵云说。 因为在他心里，这种事情本就是叶流应该听从他的安排，或者说现在叶流不听话，无非只是跟小孩子一样，对他多年未尽父亲职责的小反抗而已，说到底他还是不懂摆在他面前的诱惑有多大罢了，叶文庭相信没人不喜欢钱。 刘灵云脑子很清晰，自然是知道叶文庭的意思。 但她也知道叶流的性格。 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叶流，然后说道：“这，这是叶流的事情，让他自己选择吧。” “你看看，你妈妈都发话了，你赶紧跟我回公司，正好今天下午我们公司有个高层会议，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下，也算是跟大家见个面。” 叶流冷笑了一声，但是没说话，继续按脚。 陈生见状，赶紧挥着右手示意护工王姐把叶流换下来。 “小叶总，让我来吧。” 叶流岿然不动。 “小王啊，钱我会多给你的，不够你，你还可以找陈生。” “王姐，听到叶总说了吗？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叶总，小叶总，让我来吧！”护工小心翼翼地再次站在叶流身旁试探着。 可叶流仍然是纹丝不动。 搞得护工非常的尴尬。 “叶流，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吧，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休息下就去开会，这里你就放心吧，一切有小王和陈生呢。”叶文庭见状又说道。 “是啊，小叶总，这里有我呢。” 场面再一次进入冰点。 正在叶文庭打算寻求刘灵云帮助的时候，一直没发话的叶流突然讪笑着。 然后冷漠地问了句：“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 “说完了就赶紧给我滚蛋。” 叶流突然站起来强有力地说道。 这一下把旁边病床的人都吓一激灵。 “还有你啊，也赶紧走吧，这里不需要你，我妈我自己能够照顾。” 叶流指着护工王大姐说道。 王大姐一脸懵地回头看了一眼叶文庭。 “没事，你留在这里。”叶文庭发话道。 “我说了这里不用别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叶流大声朝叶文庭吼道。 叶流不亏是当过兵的，那穿透力极强，即使是见过世面的叶文庭一下子也被他震住了。 他无助地看着刘灵云，只见刘灵云朝他挥了挥手。 “先回吧。” “那我先回去，但工作的事情你好好劝劝这孩子！” 说完他便和陈生一块走了。 见大家都走了，护工王大姐也懵了，她朝刘灵云问道：“那我呢？” 叶流这时才态度缓和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大姐，耽误你时间了，这里真的不需要你，我会照顾我妈的，刚刚我不是针对你。” 护工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来干活的，结果事没干还被骂了顿，气鼓鼓地走了。 015 弥留之际 待人都走后，叶流很快调整了情绪，就跟刚刚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又回去坐到了椅子上温柔地替刘灵云捏脚了。 这是医生交代他的，多按摩刘灵云的手脚，有助于她的知觉恢复。 “流儿，你来。” 刘灵云声音虽然很低沉，但是叶流却听得真切。 他抬起头，温和地回道：“妈，你要是想劝我去他那里上班就不要开口了，我是不会去他那里的。” “我只是想摸摸你。” 刘灵云微微地抬起了左手。 虽然她左手左脚还算灵便，但也不如以前了，抬起手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有些吃力。 叶流见状赶紧跑到了她的跟前，在她的手下蹲了下来。 刘灵云摸着叶流的头，许久后，说道：“流儿啊，你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也从来没让妈妈操心过，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妈妈知道你更加不用我操心了，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一辈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行。” “妈，你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不，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其实我早就对生死看得开了，特别是这几年，我认识了一个非常有学识的朋友，他对我的影响很大，很多事情我也渐渐明白了，生命有时终须有，生命无时莫强求。 曾经，我很恨你的父亲，这几年，我在朋友的帮助下，也慢慢对这件事情看淡了许多。当然，我并不是想让你跟我一样忘记他的过错，我只是想说，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很年轻，未来有很多种可能，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说到这里刘灵云停顿了一会儿。 “妈，你累到了吧？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刘灵云又说道，“流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顾忌太多，凡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妈妈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这一次刘灵云倒是难得的说得很流利、清晰而且很长。 这话对叶流来说分量很重。 “妈，谢谢你一直理解我！” 叶流是真的感激母亲。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模糊的，但刘灵云并没有如此而让叶流缺少过爱，她母亲给了叶流更多的温暖和关爱，而且母亲不会像其他妈妈一样从小强迫他学习，也不会要求他要考多少分。一直以来都是很尊重叶流的选择，无论是当初他高考填志愿还是大学毕业以后当兵，母亲的支持都成为了他最坚强的后盾。 所以，叶流对母亲的感激并不仅限于刚刚的那句支持他。是由衷的感谢。 “傻孩子！我是你妈妈，是你坚强的后盾，你退伍了就退伍了吧，自己好好想想以后要做什么，想好了就去做吧。” “嗯，你放心吧，您儿子有手有脚，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的，等您好了，我还要赚钱带您去北京旅游呢。” “好。” 刘灵云颇感欣慰地笑了笑。 一直以来，刘灵云都有一个心愿就是带着儿子去北京旅游，但是一直没去成，后来这个心愿变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心愿了，叶流毕业后，就已经变成了他带着母亲去北京旅游了。 刘灵云也欣然接受了这个主次的更替，她老了，也自然的接受了这个变化。其实谁带谁去根本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这些天，你也累了，我这里其实没什么事情了，晚上吃完饭你就回去吧。”刘灵云提议。 “不用，我就在医院陪着您。” “听话，你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来医院也一样的，你看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而且晚上我有事也会找小蔡的，放心吧。” 叶流看着母亲这几天确实情况还算恢复得是不错，晚上母亲并没有吊瓶要打。 他一直在医院里住着，也没怎么好好洗澡，而且医院里铺个小床在过道睡觉，晚上动静也特别的大，这些天他晚上其实都睡得不好，回去洗个澡休息下也好。 “好吧，那晚上我陪您睡着了再回去吧。” “嗯！” 这天晚上，刘灵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话比平时多了很多，她跟叶流讲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到了晚上9点多的时候，她已经很疲劳了，才说道：“那你早点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嗯，那你休息吧。” “回去小心点，一切注意安全。” “知道了。” “记住，妈妈今天一直跟你说的什么了吗？“ “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了。” “妈，我知道了，我走了，有事按铃找小蔡，她今天值班。” 刘灵云点了点头。 待叶流走后，只见刘灵云对着门口小声呢喃了句：“一切为了孩子，一切都给孩子，原本就是父母最可怕的错误......流儿，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好吧......” 说完这话，刘灵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回到家以后，叶流非常地疲惫，简单洗漱后便睡下了。 依稀中，他似乎听到母亲在叫他。 “流儿！流儿！”声音渐进渐远。 “妈！你怎么来了？” “傻孩子，我来看你啊！” “看我？” “对啊，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儿子长高了没有。” “妈，我都多大了，还长高啊。” “你多大都是妈妈的好宝宝，你要记得平时要按时吃饭，不要太累着自己。” “知道了，妈。” “那我走了。” “你去哪啊？” “我要回家了。” “妈，这不就是你的家吗？妈......” 任叶流怎么喊着刘灵云都跟没听到一样，离开了他的房间。 叶流很着急，一直喊着都没有应答。 这时，叶流猛地惊起了，才知道刚刚是在做梦。 他摸了摸额头，满头的大汗。 刚想看下到了几点的时候，突然，刺耳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显示此时正好是凌晨4点。 见是护士小蔡打来的，便赶紧接起了电话。 对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叶流，赶紧来医院，你妈突然不行了。” “什么情况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吧。” 叶流来不及想别的，赶紧拖着鞋子就往外跑。 016 遗言 晚上打车也不好打，20分钟后，叶流才到医院。 但叶流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刘灵云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 刘灵云是小蔡送来抢救室的，她见叶流不在，就在抢救室外等他。 叶流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晚上我走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嘛。” “对不起啊，叶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蔡明显也吓到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之前阿姨还是好好的，晚上12点的时候我还去看了下她，看着睡得挺好的。 但3点多的时候，她临床的病人突然按了铃说是发现你妈情况不对，我去看了下，发现你妈就意识不清了，呼之不应，我就联系了医生，然后给你打电话了。” “怎么会这样啊！”叶流听到这里，捶胸顿足，他后悔自己回家了，没有在母亲身边。 “叶流，你先别急，先等等看吧，或许阿姨会没事的。” 叶流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像刘灵云这种刚做不久开颅手术的人，最怕再次昏迷。 他知道着急也没用，更加没有资格责怪小蔡。 “知道，我没事，你那边还在值班吧，就先过去吧。” “好，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吧。” 小蔡走后，叶流慢慢联想起了今天回家前母亲跟自己说的话就很奇怪，话也特别多，还有刚刚做的梦，他感觉很不好。 之后的每一秒对叶流来说都是煎熬的。 终于，在20分钟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啊？” “实在抱歉，病人已经在5点10分的时候走了。”医生面色沉重地说道。 此时叶流的脑子里顿时懵了。 晚上还跟自己聊理想，谈人生的母亲就这样过世了，他实在难以接受。 这个清晨对叶流来说太难忘了，他匆忙的给母亲办理好相关手续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一切都办妥后，他才回到病房收拾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 隔壁病友见到叶流也慌忙向他打听消息。 “我妈早上5点多的时候走了。” “哎，怎么会这么突然啊。” 叶流没说话，只一个劲的收拾东西。 “小伙子啊，别太难过了，人生不过匆匆，其实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好好保住自己。” “阿姨，谢谢，我明白。” “对了，你到抽屉里找下你妈妈的手机。” “手机？” “对，你妈手机里有给你的录音，之前她跟我交代说以后要是她在医院有什么事情，就让你拿回去听听。” 于是叶流赶紧翻开抽屉，果然在最里面发现了手机。 他慌忙找到语音。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流儿，你要是能听到这个录音可能我已经不在了，你不用太过伤心，人都要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坦然面对就好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自己感觉不太好，本来想手写一份信给你的，但是我现在手也不行了，只好让小蔡教我用录音了。 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如今长大了，我知道没有我在你也会过得很好，只可惜，我见不到儿媳妇和可爱的孙子了，不过记得见到他们帮我问声好，我会在天上保佑他们的。 家里的房子是你外公外婆留下的，两个舅舅都很善良，但是我们也不能没有良心，我存折里有些钱，你分成四份，一份留给你，一份留作办丧礼，其他两份给你两个舅舅。等你有能力自己买房子了，这房子就卖掉，钱也分给你两个舅舅吧。 丧礼一切简办，也不用花那个钱，直接把我的骨灰一半放在你外公外婆身边，一半撒到林州大桥段的林江里。 唉……没想到会这么快跟你说再见，你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的样子还依稀在脑子里，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感觉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妈妈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早早结婚，婚姻也不幸，工作也没什么建树，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培养了你，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妈妈一样，你一定要比妈妈勇敢，不要等到跟妈妈这么大的时候才悔恨。 记住，无论你将来做什么决定，你一定要不忘初心，跟随自己内心深处走，不要被外界的眼前的利益所诱惑，妈妈没什么本事，给不了你什么，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了。 流儿，妈妈就先走了，我去天堂找你外公外婆，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身体，按时吃饭，不要太累着自己，妈妈永远爱你。” 听到这些话后，叶流一直压抑住的情绪一下子就迸发出来了，眼泪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正好这时，小蔡走了进来。 叶流赶紧擦掉了眼泪。 “叶流，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能帮你照顾好阿姨。” “没事，这事情跟你没关系。” “阿姨的床位我没动，就等你来了再收拾。” “最近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妈也没什么东西，重要的我都拿走了，其他的你都扔了吧，我先走了。” “阿姨什么时候办丧礼跟我说下，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嗯。” 叶流点点头便走了。 蔡霞看着叶流的背影，想开口喊叶流，最终还是没开口。 回家以后，叶流便开始安顿母亲的身后事，小舅舅离得近，很快就来了，大舅远在新疆，那边的飞机当天都没有直达林州的，他听到这个噩耗以后只有先到乌鲁木齐转机，由于临时买的机票，也没有直达的，还要到四川转机，如此折腾了两天后，大舅才赶到了林州。 等到大舅到了见到刘灵云最后一面以后，才去火化了。 火化当天，刘灵云的至亲都来了，但是刘家人并不多，大舅刘灵水就一个人来的，二舅刘灵山就一个女儿，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加上他的二舅妈，叶文庭本不用来的，但当天他还是亲自来了，陈生依然在场，加上他们不过7人。 这跟别人家的一家几十口大阵仗比起来，实在是显得有些冷清。 017 积极办丧事 在挑选骨灰盒和墓地的时候，叶文庭有意想给刘灵云一些体面。 “你就不要介绍了，就给我最好的位子和最贵的骨灰盒。”叶文庭朝推销员说道，“陈生，你赶紧安排一下。” 但很快被叶流拒绝了。 “我妈妈从来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不需要贵的，你给我拿个适中的就行。” “你放心，这钱我会付。” “叶文庭，你怎么永远不明白啊，这世上不是什么钱都能解决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你这孩子，这怎么叫施舍呢，我和你妈妈好歹是夫妻一场，如今她不在了，我给她选个好墓地也是应该的。”叶文庭解释道，“我知道你妈妈一直很勤俭，但是她也是个要好的人，这点我很清楚，陈生就按我说的弄吧，要最好的。” “我说了不要。”叶流提高了音量。 这倒让陈生为难了。 “有话好好说嘛。”刘灵山只好又来做和事老。 “我们家早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要看我妈最后一面我没意见，现在的选墓地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叶文庭婚姻的背叛在叶流这里就是原罪，无法原谅。 而且，虽然刘灵云的死跟叶文庭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叶流一直认为母亲早逝跟早年身体受过重创有关。 越想到这里，叶流越不想见到罪魁祸首的叶文庭。 刘灵山见叶流态度这么坚定，便和刘灵水一同把叶文庭拉倒了一旁，小声劝道：“文庭，叶流现在心情不太好，你别在意啊，你要不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大哥呢。” “二哥，我知道叶流现在情绪不好，但我也是为了灵云好嘛。” “我知道，但是叶流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做为灵云的儿子，他怎么处理的，我们也必须尊重他。” “行，那这事情就按着他的办吧，那明天的葬礼弄得怎么样了？” “明天的葬礼，叶流的意思一切从简，我们只通知了下灵云单位的人来，其他的人也没请，还有，灵云的骨灰叶流的意思是分成两份，一份放在目的，一份撒入林江。” 听到这里，叶文庭诧异不已。 “这是什么意思啊？骨灰为什么要分开啊？” “这是灵云的意思。” “灵云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其实也不太清楚。” “你们没问流儿吗？” “问了，流儿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决定，但是无论灵云出于何种考虑，我们最后都选择决定尊重灵云。” “既然是灵云的意思，那我们只有尊重了。但是丧礼的事情，我不同意简办，灵云这一辈子，不就是只剩下最后的一次风光嘛。 两位大哥，现在岳父岳母不在了，你们是长兄如父，灵云办丧事，你们倒是说说话嘛，是不是这样的道理，灵云生前，我确实亏待了他，但是谁年轻不会犯错呢。所以，我也想着趁着机会弥补一下。 这事情不能就这样让叶流胡来，他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俗话说的，死者为大，我们作为她的亲人，总要让她走的舒服一些。 你们就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弥补点遗憾吧，明天灵云的丧事就让我来处理。你们从外地赶来也是舟车劳顿，很辛苦了，明天灵云以前单位的人也会来，其他远房亲戚我大概也知道，我到时候通知一下他们，总是要像个样子的嘛。” 刘灵山看了一眼大哥刘灵水。 “灵山，我虽然是大哥，但是我常年在新疆，家里的事情操持确实也少，我不好发言，你看看吧？” “流儿也没错，有自己的想法，但文庭说得也有道理，灵云冷清了一辈子，这临了给她最后的风光也算是对她生前的弥补吧。” “对啊，二哥，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就按照文庭说的办吧。” 其实刘灵山很清楚，人活着没享受到什么，死了弄得再大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个葬礼叶文庭要做大无非是做给活人看得，他心里很清楚叶文庭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之前的好印象给找补回来。 叶文庭是爱面子的人，而且这事情也不是坏事，既然他坚持要做，他那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所以，他支持了叶文庭。 而叶文庭这边得到应允后，高兴地离开了。 叶流那边也已经给刘灵云选择了个价格中等的墓地和灵位，出来后，刘灵山把葬礼的事情跟他沟通了下，虽然叶流听到后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大舅二舅一直在劝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默认按照叶文庭的意思办吧。 到了第二天办葬礼的时候，叶文庭是真得做到了大搞特搞。 既有哭丧队，又有乐队，什么佛教，道士，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 参加丧礼的人少说也有上百号人，光忙后勤的工作人员都有十几个，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很多生面孔，也不知道是叶文庭从哪里找到的，就连叶流外婆妹妹家的孩子都有通知来的，这些人叶流都不认识。 刘灵云和刘灵水两兄弟都要叶文庭介绍才知道，可以说丧礼现场是好不热闹啊，叶文庭也是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大家看到叶文庭把刘灵云的葬礼搞得这么热闹，一些远房亲戚还私下纷纷夸赞叶文庭既有钱又有良心，即使跟刘灵云离婚了都这么讲情义。 这场丧礼直接被叶文庭搞成了“洗白”宴。 叶流也看在眼里，但是他没说什么，其实参加葬礼的这些人，叶流很清楚没有多少人是真的关心自己母亲，不过是为了给点叶总的面子而已，更何况陈生安排的非常周到，不但是包车子让人去他们家接送，听说他还给每一位参加葬礼的亲戚送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回礼。 对此，叶流虽然看不惯，但是这也是母亲最后的一个体面，也算是他对自己父亲的最后的一点尊重吧。 018 神秘的眼神 丧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蔡霞来了。 其实叶流本不想告诉蔡霞母亲丧礼的时间，但是小蔡一直发信息，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了，这些天，小蔡确实帮了他们很多忙。 可是叶流对于小蔡的感情也仅限于普通的朋友。 刘灵山看到蔡霞来了，还很高兴，妹妹走了，外甥还是个单身，有了蔡霞这个女护士作为他们的外甥媳妇，他们也很高兴。 他积极招待了蔡霞， 但是叶流却表现的很冷淡。 “叶流，你节哀顺变啊！” “谢谢你来看我妈。” “你干嘛老是对我这么客气啊！” “客气是应该的，你本没有什么义务帮助我。” “叶流…..” 蔡霞还没把话说完，叶流直接打断了她：“小蔡，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正好我妈也在这里，我想当着她的面跟你说清楚，我是单身家庭长大的孩子，现在我妈也不在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且人退伍了，工作也没有，未来可以说的一片渺茫。” “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你妈妈嘛，我不介意的，工作我可以等你找。” “小蔡，你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自身条件都很好，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为了我，你真的犯不上。” “我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不是，小蔡，你误会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不是你不好，而是我配不上你。” 叶流就这样直接把蔡霞给拒之门外了。 虽说叶流的话很委婉，但是蔡霞已然明白了叶流的真实心意，其实她早就预感到了自己跟叶流的关系只能仅限于此，这次就是想来只是想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而已。 现在叶流算是清楚的给了她答复。 “小蔡，来，喝点水！” 刘灵山送来茶水。 “不用了，谢谢舅舅，我走了。” “就走啊，不休息下吗？”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忙。” “哦，流儿，赶紧送下小蔡。” “不用了！” “小蔡，我送你吧。” 叶流知道很对不起小蔡，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他特意把小蔡送出了门就是想表达下自己的歉意。 送完蔡霞以后，他回头时，看到一位穿着一身黑，有些憔悴的老人正探着头偷偷地看着里面。 “请问，你是哪位啊？” 叶流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人一听到叶流的声音，就像是被做小偷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头也不回地慌忙地跑了。 叶流也只当是看热闹好奇而已。 没多想便进去了。 葬礼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二舅妈还特意让叶流亲自去灵前把母亲的衣物烧了，剩下的那部手机，叶流把她的卡装进了自己的手机里面，他怕母亲还有什么事情有人联系。 之后，叶流继续守丧在灵前，可是，不知为何，叶流总是隐约感觉到门口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这里的举动。 就像是刚刚的那个黑衣老人又回来了一样。 可是，每当他回头望向外面的时候，又看不到人...... 这种神秘的注视感让他很不自在，特别是现在还是特殊场合。 为了摸清情况，叶流还特意叫来了表妹刘珊珊。 “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 “谁啊？” “你别管是谁，就去看下外面现在是不是有人。” “好！” 刘珊珊只认为是有熟人要来，没多想便过去了。 不过，很快，刘珊珊就回来了。 “哥，外面没有人啊！” “你确定？” “我确定，我再三看了好几遍，真没有人，你朋友是不是找错路了？” “不是我朋友。” “那是谁啊？” “也不是谁，我就是感觉一直有个人在门外盯着这里，那眼神，看的我直发麻。”叶流解释着。 “不是吧！哥，你别吓我哦，你说的怎么那些邪乎啊，我现在都直发麻，你说会不会姑姑回来了啊？” “别瞎说，我说的是真的有人。” “可是我看了外面明明就没别人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然后就产生幻觉了啊？” 被刘姗姗这么一说，叶流甚至也开始认为自己是不是没睡好，慌神了。 “也许吧，没事了，你忙去吧。” 只是，他刚一低头，那种被神秘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切，他一个侦察兵是不会搞错的。 于是，他再次把表妹叫来。 “哥，你不会又说让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吧？我现在都被你说的有点害怕了。” “不是，这回你直接帮我把这张纸拿出去，然后说‘朋友，你想进来就可以进来，假如实在不方便，可以看看这封信。’然后把纸插在门缝里，就回来。” 刘珊珊虽然也是很疑惑，但是还是照办了。 丧礼也在慢慢接近尾声，陈生在安排着各方亲戚有序离开。 当大部分人都散去以后，叶流打算亲自出门看个究竟。 门口依然没有人，但是他回头时却发现了，门缝里夹着那张他让刘珊珊传出去的纸。 他赶紧拿起来。 只见里面赫然写着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叶流写的。 “朋友，今日是我家母的丧事，我知道你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若您是家母的朋友，可以直接进来看看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欢迎您的。” 而多的那句则是：“给你造成困扰很抱歉，我只是曾经受过您母亲帮助的流浪人，听说您母亲的事情非常痛心，但是由于身份悬殊，怕惊扰了她，给你带来的不便请谅解，我会安静地离开。” 果然，叶流的感觉是没错了，确实是有人一直在观察这里的动向，而且这个人叶流猜测很有可能就是刚刚的那个黑衣老人。 看着这张纸，叶流反而露出了微笑。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笔，写着：“我母亲从来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阁下不必拘礼，若不介意，把您的姓名留下，我会把您的诚意带给我母亲的。后会有期！” 写完，叶流便继续把纸插回了门缝里，他没不回头，就直接回去了。 而此时的不远处，慢慢地出现了一个黑影。 ….. 019 费尽心思 话说，叶文庭这边看着叶流离开了，赶紧抓住机会，他私下找到了刘灵山两兄弟。 “大哥，二哥，灵云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我这心里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文庭，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嘛。” “就是叶流工作的事情啊。” 刘灵山看了一眼大哥，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并没说话。 “你们也知道现在叶流的情况，现在虚岁都27岁了，从部队出来也没个工作，女朋友也没有，我看着都着急啊。” “文庭啊，你作为父亲的想法我们也了解，不过叶流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个人感情方面，我想他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们做长辈的也管不了啊。”刘灵山笑着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叶流现在的情况，一个提前退伍的军人，要工作没工作，要钱也没钱，房子嘛，还是住在爸妈那套老房子里，哪里能有什么好姑娘看上他啊？你们是他长辈要不帮我劝劝他，早点来我公司上班。” 刘灵山两兄弟面面相觑。 叶文庭见两人没说话，反问道：“怎么？你们莫不是看不上我那摊子生意？我那边好歹在林州也是排得上号的大企业，他去我那里我保证绝对不亏的。” “我们知道你现在做得很大，叶流能到你那里去上班我们也很高兴，”刘灵山说道，“但是，我们也做不了叶流的主，是吧？大哥。” “是啊，文庭，你今天能够给灵云一个体面我们两兄弟都很感激你，只是叶流的事情我们真说不上话。”刘灵水也呼应着。 刘家两兄弟倒是配合默契。 “叶流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比较好强，又很倔强，一直记恨我当年的事情，我跟他来上班的事情一直有抵触心理，他现在的抵触心理不过是孩子气而已，去我那里有他想象不到的待遇和优渥的生活，以后他可以实现他所有想要实现的理想，这不是很好嘛！他现在还年轻，想不到这点，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肯定知道这点的。 所以，我想着你们在叶流旁边多提点一下，他或许能够想明白，现在他妈妈不在了，你们就是他的长辈了，你们的话总是会听的，再说了，我这也不是让叶流去干坏事啊，这是好事情啊，我可想好了，我公司的事情都打算全部交给他，这事情别人都是想要都要不来的好事啊。” 叶文庭知道对面的两个人也不是毛头小子，他直接把利害关系点破了，把事情放到明面上了。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说道，“这套半岛的联排别墅其实是我好多年前就给叶流买下来的，户主的名字写的就是叶流，当时我就给过灵云，让她搬去住，但她非不肯要，现在她不在了，你们要不帮我把这钥匙给叶流吧？” 刘灵山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虽说不是那么利益熏心的人，但是也是识时务的人，两兄弟也都是知道去了叶文庭那里未来意味着什么，至少是他能得到的，他们目前几辈子努力都无法做到的。 “文庭啊，你说的这点我们也清楚，叶流能去你那里自然是好的，我们倒是能帮着劝劝，但是，最后他是否愿意，还是要看他自己的，至于房子的事情，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吧。”刘灵山把钥匙退给了叶文庭。 “我给他，不是怕他不要嘛。” 叶文庭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语重深长地说道，“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啊，别看现在家大业大的，但是这心里啊，也不是滋味啊，女儿那边不跟我亲，儿子也不认我，虽说我身边一直不缺女人，但是我有时候回家，看着那么大的别墅，即使身边有人，但这心里啊，也总是空荡荡的。” “叶流去你那里，其实我也一直担心你那老婆能待见叶流吗？” “我现在身边的女人是有，但是也没结婚，”叶文庭说着挥了挥手，表情复杂地补充道，“不敢结婚了，总是怕别人惦记着我的那点产业啊。现在的女人都太现实了，我现在的那个小女友啊，天天催着我结婚，所以，我还想着早点把公司交给叶流，这心里还踏实些。” 叶文庭的这番话倒是一下子让刘灵山和刘灵水两兄弟有些动容了。 “你这都是钱惹得祸。” “哥，你这回算是说对了，以前我是觉得有钱好，什么都可以办，但是现在发现，钱也有坏事的时候。有了钱，什么真心，都是带着问号的，但是又离不开了。” “你啊，你这个人说实话感情作风上是真不行，但是做人对朋友还是很仗义，这点，叶流就像你，我知道这些年，你没少偷偷拿钱接济他们母子俩。” “是我对不起灵云，但是灵云又太强势了，当年我们离婚的时候我说了房子留给他们母子住，她非要从家里搬出来，我是真拿她没办法啊，后来虽然给过她钱，但是除了叶流读书的钱，她其他的都没要，她就是喜欢跟我分得这么清。” “我们也知道灵云的脾气，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现在主要还是叶流，你知道叶流最反感你什么吗？就是你这总是以为钱是万能的态度，他其实最需要的是你的关爱，而不是钱。”刘灵山剖析道。 叶文庭听到这里停顿了许久，低头说道：“是啊，我做生意很好，但是我做父亲确实不合格，两个孩子都不认我，我是个失败者。” 这时候刘灵山看着一直人前风光的叶文庭表情暗淡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还有些同情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来吧，叶流会明白你的苦衷的。” 叶文庭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哦，对了，二哥，我听说珊珊是学会计的，现在正在找工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让她和叶流一起来我公司，到时候还可以帮衬着叶流。” 叶文庭刚刚得知刘珊珊正在找工作，也知道用这个办法来给二舅哥做个顺水人情。 020 秘密访客 正在此时，刘珊珊走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打扮时髦、身材高挑的女人。 那女人走路的姿势的非常有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姑父，这位美女找你。” 叶文庭看到后对方后，先是一惊，紧蹙浓眉，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凌厉。 他低沉着声音，朝女人质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女人笑颜满面地回道。 叶文庭明显对女人的回答很不满意，他再次追问道：“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此时严厉中带着漠然和冷峻。 “文庭，我没别的是意思，只是想来看看大姐的！”对方明显有些示弱，刚进来时的那种逼人的气势全无了。 “你听谁说我在这里的？” “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 叶文庭丝毫没有给这个女人台阶下，就像是拷问犯人一样一直逼问着她。 大家看着这阵势，谁都看得出来，女人的出现惹到叶文庭不高兴了。 同时也能出女人的态度和话语中能感觉到到一丝丝的异常。 于是，刘灵山主动问道：“文庭，这姑娘是谁啊？” “她？”叶文庭犹豫了片刻回道，“她是我公司的运营总监。” “我也是文庭的女朋友，我叫梅青，大家好。”女人朝大家挥手，笑着补充道。 叶文庭明显对梅青的多嘴很不满意，他回头狠瞪了一眼梅青，吓得梅青赶忙低着头。 但是话已说出口了，已是覆水难收。 大家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都是：现任到前任的葬礼来干嘛？砸场子的吗？ 特别是刘珊珊，此时心中无数个“我去”。 要知道对方是叶文庭的现任女友，她是怎么也不会领进来的。 刚刚就在门口，刘珊珊看到女人问叶文庭的下落，她倒有些警觉，问了对方是谁。但梅青非常淡定地只说是庭灵集团的运营总监，找叶总有工作上的急事。 看着梅青那处若不惊的样子，刘珊珊相信了她的话，并把她领了进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梅青和叶文庭会有这层关系。 “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情。”叶文庭没打算跟大家再解释，而是朝梅青说道。 “没事，我等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等，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叶文庭的话掷地有声，而且极其凌厉，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就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这或许就是当老板的威严吧，此时梅青没敢说话了。 只见叶文庭马上又拨通了电话。 “陈生，你现在过来，马上把安排梅青离开这里。” 简明扼要便挂了电话。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出去！” 这时候梅青只好灰溜溜地回头了。 但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跟叶流碰了个正着。 梅青虽然没见过叶流，但是她却在叶文庭的手机里看到过叶流当兵的照片，那是刘灵云给他的，她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叶流。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便主动笑着打招呼道：“你是叶流吧？” 叶流一脸懵地先是打量了一下对方，但是真不认识。 他还想着这位是不是哪个远房的亲戚，自己忘了。 他尴尬地笑着回了句：“是啊，你是？” “你好啊，我是......” 梅青非常热情地伸出了手，并准备介绍自己。 但还没等她回答完，就被叶文庭的一声喝令止住了：“你还在这里废话干什么，赶紧回去。” 梅青听到后，又朝叶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并说道：“那我走了，以后咱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说完便离开了。 “这人是谁啊？”叶流满腹狐疑地朝刘珊珊问道。 因为是年轻人，所以叶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刘珊珊。 但刘珊珊打量了在场的长辈，低着头没敢开口。 刘珊珊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的，她的反常举动更加引起了叶流的好奇，他回头打量了一眼各位舅舅，脸上也是写满了尴尬。 此时叶流才意识到了不对，再想了想刚刚叶文庭异常的训斥以及女人的话语。 顿时，叶流马上猜到了这女人一定是跟叶文庭有关系。 “这女人是你带来的？”叶流朝叶文庭质问道。 叶文庭没有直接回答叶流，场面一下非常的尴尬。 叶文庭倒不是没有胆承认梅青的身份，而是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比较的尴尬，所以为了避免叶流多想，他打算不提梅青的身份。 于是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哦，珊珊啊，你来的正好，我刚刚跟你爸爸商量了下，你这回就别回去了，直接我们财务部上班。” 他的态度瞬间又变得非常的温和，表情转换也是非常的迅速，满脸的慈爱。 刘珊珊就是一个普通大学，今年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本来她打算考公务员的，但也没考上。正在愁到哪里去找工作呢。 现在听到能去庭灵集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正好这个时候又这么尴尬，她赶紧接话道：“姑父，你说是去庭灵集团上班啊？” “当然了，你愿不愿意来啊？” “我当然愿意了。” “那就好，那到时候，你就跟你叶流哥哥一块去我们公司报道。” 听到这话时，叶流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哥，你也去吗？怎么没听你说啊。” 叶流朝刘珊珊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珊珊。 刚刚大家的沉默以及叶文庭的态度，叶流已然断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想到这里叶流真是怒火中烧。 021 彻底闹掰 但是，叶流没有再提那个女人的事情，而是走到叶文庭身旁，阴冷地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叶文庭知道即使他没正面回答叶流，以叶流的智慧也能猜到梅青的身份。 现在的特殊环境，梅青的出现给叶文庭带来了干扰。 他只好陪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意思啊，我这不刚刚就是跟你大舅、二舅商量了下你接下来工作的事情。” “商量我工作的事情背着我？”叶流嗤笑着反问道，“更何况，你又是谁啊？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工作。” “我是你爸爸啊。” “你是我爸爸！”叶流冷笑着问道，“我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开家长会找爸爸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人生面临选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跟我说，你是爸爸，你不觉得好笑吗？” “叶流，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不正在弥补你嘛。” “弥补？”叶流讥笑着问道，“你是指用钱弥补我吗？” “不光是钱，还有一份体面的事业，我们公司，总经理、副总裁随便你挑啊。” “一份体面的事业，哼......那是你的事业，不是我的。”叶流突然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这个不是谁的事情，我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有了这份工作，以前你缺失都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哦，对了，还有这房子，你大学毕业那年我就给你买了，之前给你妈，你妈没要，最近我又让陈生收拾了下，里面什么都有，你马上就可以搬过去的，车库里还有辆奥迪，也是留给你的。” 叶文庭把钥匙递到了叶流面前。 但叶流看都没看一眼。 叶文庭见状，只好把钥匙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去看看吧，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有了你给的房子、车子还有这份你所谓的事业就会幸福快乐；你以为这样，以前对我和我妈做的那些事情也都可以一笔勾销。对吗？” “我不乞求你原谅我以前的过错，但是你也不要因为我以前的过错而来惩罚现在的自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现在到我公司来工作是最明智的选择，你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叶流盯着看了叶文庭许久，然后小声问道：“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叶文庭反映了一下，然后说道：“理想这个事情，那都是不切实际的，我知道你有你的理想，谁年轻的时候都有过理想啊，你问问你舅舅们，他们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也有理想，但是理想不能当饭吃啊。 我年轻的时候还梦想过当宇航员呢，这实际吗？ 叶流，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还不懂，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生活那都是实打实的需要钱，理想它不能当饭，就比如你现在你有了钱，你就可以去实现你的理想了。 但是，没有钱，别说理想了，你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很现实的，你只要有了这份工作，那女人绝对是送上门来的，有了钱，面包和女人一切都会有的。” 叶流听到这里，再次低头冷笑了两声，质问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就冲着你有点臭钱就对你摇尾乞怜？ 请不要用你那不正的三观来绑架别人，因为你不配！” 叶流狠瞪着叶文庭说出了那一句“你不配!” 这话彻底戳到了一直高高在上的叶文庭身上，他的耐心已经在逐步瓦解了。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给你的这些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别说别人了，就是你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女人，人家是巴不得你不要，我现在这么委曲求全的来跟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识好歹啊。” “不好意思，你赶紧给我打住，首先，我没有求你来这里；其次，你的臭钱爱给谁给谁，我管不着，也别再这里给我添堵了。” “好好，行，随你怎么说，这事情我就不跟你争了，你年轻气盛，我理解，工作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有点急可以慢慢来，房子和车子，你先用着吧。”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那个什么破公司我是不会去的，你听明白了吗？还有你的什么房子，车子我也不稀罕，你不是想要在我妈的葬礼上出风光嘛，现在好了，你的风头已经出了，大家都走了，你可以结束你的表演秀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带着你的东西，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说完叶流拿起叶文庭放在桌角的钥匙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那一扔，把旁边的刘珊珊看得心惊胆战的，更是心疼。 别墅、豪车，这不都是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嘛，如今都摆在面前了，可以说是直接达到人生巅峰了，她没明白哥哥为什么会拒绝。 “还有啊，不要让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出现在我和我妈面前。” 叶流的话句句戳人心底。 刘灵水听着都感觉有点过了，赶紧打圆场道：“叶流，话不要这么说，刚刚那个姑娘是自己来的，不是文庭让她来的。” “不是他告诉地址，人家能来吗？她来我妈的葬礼是什么意思啊？是摇旗呐喊还是叫嚣自己的女主人地位啊？” 梅青的出现也是叶文庭始料未及的，他也无法解释了。 但是他清楚梅青的出现确实触及到了叶流的痛。 “反正随便她怎么个想法吧，这里都不欢迎她。”叶流紧接着又手指着叶文庭说道，“还有你，现在，赶紧跟她一起给我滚蛋！！！” 眼见着两父子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刘灵山也伺机帮衬着：“流儿，文庭好歹是你爸爸，有话好好说嘛，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 “舅舅，怎么珊珊的一个工作就把你买通了吗？” 这句话直接让现场氛围搞得更加尴尬了。 话刚说出来，叶流就有些后悔了，叶流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这些天，舅舅因为母亲的事情忙前忙后，就算是叶文庭给刘珊珊安排了工作，其实也谈不上买通之说。 他真是在气头上。 “你还不赶紧走啊，这里不欢迎你，小时候你没有养我，现在我长大了，也跟你没关系了，我真的求求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身边了，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好。” 刘灵水看着叶流有些激动，这事情就这样肯定是谈不下去了，还可能越谈越糟糕。 “算了，文庭，你还是回去吧，工作的事情就随其自然吧，别伤了父子和气。” 叶文庭也知道自己的性格。 其实叶流跟他是一样，目前这个情况确实是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他只好说了句：“我知道你对我有恨，但我现在做的一切也是真心为了你好，我的良苦用心，你早晚会明白的，我也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说完他便匆忙地离开了。 022 推荐工作 叶文庭离开后，房间里，氛围异常清冷，大家都不说话。 倒是刘珊珊望着地上的钥匙，心疼的不行，她捡起钥匙对叶流劝道：“哥，这车子、房子本来就是你应该得的，肯定姑父也给他那个女儿买了，你不要白不要啊。” 叶流没说话，只见刘灵水朝刘珊珊摇头示意了下，她才不再说话了。 “流儿啊，文庭给你的车子和房子，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觉得你想怎么处置都行，只是你二舅的事情，刚刚你错怪他了，他那么说也是为了你们父子好，文庭确实说了珊珊工作的事情，但也一直是他个人自主主张，我们之前都不知情的。 而且说实话，刚刚我也听你舅妈说了，珊珊的工作确实也不好找到合适的，在工作方面文庭能帮助的话，其实也是无可厚非，你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跟你二舅置气，毕竟都是为人父母，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好点啊。” 这时的刘珊珊，作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主动走到叶流身旁说道：“哥，他那什么庭灵集团我不去了，工作到处都是，你就别再生我爸爸的气了，行嘛！” 叶流摸了摸珊珊的头发，然后走到刘灵山身旁，致歉道：“舅舅，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不对，我是气头上的话，别在意。” “没事，只要你不记我仇就行。”刘灵山倒也豁达。 “其实我知道你们就算是劝我去他那里工作也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真得很看不惯他那种自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那傲慢的样子，我也不想看到他自以为给了我金钱就可以补偿我小时候缺失的父爱，那些曾经失去的都是无法弥补的。 诚然我不可否认，去他那里或许我会比现在有钱，但是我确定我不会开心，特别的通过我妈妈的离世，很多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很短，我想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刘家是书香之家，从叶流的外公外婆到叶流的舅舅们，都是早期读了书的人，即使是读书最少的二舅舅，那也是常年在机关单位的，听得出叶流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叶流有自己的追求。 “叶流，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和你二舅都支持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人的一生本来也就不是只有金钱这一个追求，说白了我们活着除了生活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赚钱只不过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而已，但是精神的富足是光有钱没用的，你还么年轻就能想明白这些，其实我还挺开心的。 你还很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尽量做到无悔青春。”刘灵水肯定着叶流的想法。 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本可以留在林江大学教书的，但是当时支援新疆，国家需要很多人才去建设新疆，当时他便义无反顾地申请去了那里，一去就是几十年，在风力发电方面他有很高的专业建树，从普通工人到总工程师，可他从来也不是那种追求名利的人，退休以后依然在为新疆的风力发电发挥余热。 “这方面你大舅舅确实看得比我透彻许多，我其实也很矛盾，有时候是真希望你能去你爸爸那里，这样，你也会过得好些，至少物质上会好，这样我和你大舅在外地也放心些，不过，今天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支持你。” 得到了两位舅舅的支持叶流有了些许安慰。 “谢谢，舅舅！” 看着大家的误会化解了，一旁的刘珊珊也是高兴。 “哥，虽然我心里希望你去那里，但是我也会用行动支持你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叶流笑着说道：“傻姑娘，我的事情你就别参合了，今天我已经听舅妈说了你工作的事情了，大家都在为你找工作的事情着急呢。既然你很想去庭灵，你想去庭灵呗。” “那你怎么办啊？” “你不需要顾忌我的，我相信他也不会因为我不去那里而为难你的，毕竟你现在还叫了他一声姑父呢，你就放心去那里好好干吧。” “哥，你说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啦，一码归一码，这本来就是两回事啊。” “哥，你真好啊，我爱死你了。” 珊珊说着激动地抱起了叶流。 ...... 到了下午，刘灵山两兄弟陪着叶流来到了林江大桥的林江段，按照刘灵云的遗愿，把她的一半骨灰抛入林江。 丧事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之后，叶流和小舅舅一起去机场送了刘灵水。 临行前，叶流突然拿出了两个存着，分别递给了两个舅舅。 “这是什么啊？”刘灵水问道。 “这是我妈妈这么多年存下来的积蓄，之前交代我给你们的。”“这个我们不能要，你妈的钱怎么可以给我们呢。” 刘灵水一听，赶紧拒绝。 “对啊，她的钱我们怎么能要呢。”刘灵山也没接。 “舅舅，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妈带着我住在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没少贴补给我们，本来家里的房子，他们过世后按理说我们没有理由继续住着的，但是我们说实话也没地方去，就只有一直住在那里了，但是我妈说不能忘本。”叶流继续说道，“我妈走的时候留下28万存款，按照她的意思分成四份，一份留作办丧事，一份留给我，另外两份留给你们，我退伍有补贴一些钱，够用，那一份我不要她，丧礼除了骨灰盒花了2万其他也没花钱，剩余的26万我直接分成了两份给你们。” “这钱你拿回去，我们没有要你妈妈钱的道理，你自己好好存着。”刘灵水坚持道。 “是啊，你妈妈省吃俭用存下来给你结婚娶老婆的，没有给我们的道理。” “不，这个该给你们的就应该给你们，毕竟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里的老房子，按照我妈的意思是，等我有能力自己买了房子就把老房子卖掉，卖房子的钱到时候我也会分给你们的。”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我和你二舅也都不在林州，当初那房子留给你们母子住也是他们老两口的遗言，你不要有负担，就住安心住在那里吧，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安心找工作。”刘灵水坚持道，“这个钱，我也不会要，你现在还年轻，以后娶妻生子了哪里都需要用到钱的地方。” “就是啊。” “不，这个钱你们一定要拿着，不然我妈妈会生气的，你们知道她的，从来都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灵云这辈子就是活得太明白了，才会这么累。”刘灵山说完了便接过了手里的存折，并说道，“老房子那是老爷子留给你这个外孙的，无论将来你是打算自己住还是卖掉，都是你所有，跟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对。以后那房子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想卖掉和自住都行。”刘灵水也呼应着。 “哦，对了，还有啊，我和你二舅知道你一心想当警察，这几天我也联系了一些朋友，但是无奈我一直在新疆，这里的关系基本都断的差不多了，倒是你二舅帮你找到了个监狱招人的信息。” “哦，对，本来我还想待会跟你说的呢，我有个战友以前在司法系统工作，我前几天联系了他，发现他已经调离了那里，不过他给我发来了一份监狱招聘狱警的通知，虽然监狱系统可能不如警察，但是也是在司法系统面，你要不看看，觉得合适，可以试试考考看？ 我本想让他帮帮忙的，他说现在招聘都非常严格，估计也使不上劲了。” “监狱的工作虽然相对于公务员的其他编制来说会环境差了点，但是为人民服务无大小，你的警察梦我想最初也是这个初心。”刘灵水说道。 “嗯嗯”叶流点点头，“舅舅，谢谢你们，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你们说的工作我会考虑的。”舅舅们在临走前还记着叶流想当警察的梦想，这点已经让叶流很感动了。 023 绝情 叶流这边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叶文庭这头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话说那边梅青前脚到叶文庭的别墅，后脚叶文庭就赶来了。 这个速度也是梅青没想到的。 她站在二楼的悬空栏杆上看到叶文庭气冲冲地进来，就是对着保姆一句：“梅青来了吗？” “来了，在楼上呢。” “现在马上叫梅青给我滚下来。” 这架势，就是要跟梅青秋后算账的意思。 梅青看着这情况有些不对了，于是她赶紧主动地走了下来。 其实今天的事情她本可以不去冒险的，早在刘灵云生病那天，叶文庭大半夜赶去医院她就知道拦不住他。 但是梅青就是想去试试，看看自己的位子到底在哪里，如今她已然知晓了。 梅青跟叶文庭以往交往的女孩子不一样，其他女孩可能只求着眼前利益，有些是为了一点金钱，有些是为了事业，但是梅青有着更大的人生追求，她事业、钱都想要兼得。 梅青，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从小家境贫寒，下面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和小两岁的弟弟，初中她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但是父母却不打算让她读书，在父母的传统观念里，女人读书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父母一心想让她打工赚钱给弟弟读书，而当时恰逢暑假，她的弟弟跟着村里人出去，就再也不想回来读书了。 这下她读书的机会就来了，她非常珍惜读书，后来，她高考如愿地考进了985高校，她以为从此就能够改变命运了。 但是进入大学以后，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寒门士子的自卑从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变得非常的看重钱，大学一毕业她就遇上了庭灵的招聘，但她并不甘心作为一个普通的员工。 她凭着自己的美貌与学历直接应聘了董事长秘书，她用了不到1个月的时间，就让叶文庭跟当时女友分手，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如愿的住到了这栋别墅。 如今她已经跟叶文庭在一起5年多了，但叶文庭一直没有给梅青一个名分的意思，这不是针对梅青，就像叶文庭自己说的一样，他从未想过再跟任何一个女人结婚。 本来梅青也不着急，毕竟叶文庭目前没老婆，而在国外的女儿一直不回来对她也基本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但谁能想到现在突然又杀出了前妻和儿子，这让梅青开始有了危机感。原本还非常理性的她开始有些激进了，特别是她听财务总监说叶文庭有意要把公司交给叶流之后，她更加着急了。 今天早上，她从财务总监那边得到了陈生预支费用办丧礼的事情，打听到了地址，虽然财务总监也劝过她不要去，这时候更要表现出大度，但是梅青还是没忍住，一个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失去了理智，但是错过已经酿成，她可不想自己几年的青春就因为今天的一个小行动而毁于一旦。 所以，听到叶文庭的话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到了一楼，她看着坐在沙发上叶文庭面目可憎，陈生还是依然跟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现在他就是叶文庭的秘书兼保镖，这还是梅青上位以后，规定的不能再找女秘书。 但是陈生又比较特殊，他原来本就是叶文庭请来的保镖，现在转为秘书可以说做得相当的不错，叶文庭对他也越来越信任了，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他。 此时梅青也不管陈生在这里了，她主动坐到叶文庭身边，把头娇羞地放到了叶文庭肩膀上，双手挽着叶文庭的胳膊，尽显娇嗔地说道：“文庭，对不起嘛，今天这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错了。” 她想主动承认错误示好，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叶文庭对此也一直很受用。 可她万万没想到叶文庭这回却大不同了。 只见他把手从梅青的双手中抽离出来，并冷漠地说道：“梅青，你胆子不小啊，敢打听我的消息了，说，谁告诉我的动向的。” “我没有打听你，只是今天去财务报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陈生预支单而已。”叶文庭是谁啊？她知道隐瞒没有好处，这点诚实倒是给她加分了。 “你现在手伸得够长啊。” “文庭，我知道错了，我今天不该不提前跟你打招呼就去，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啊。” 梅青立马装着可怜楚楚的样子，并坐到叶文庭身边苦苦哀求着，眼泪也是说出来就出来。 “知道错了你还去，你现在是长本事了。” “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怕你忙不过来，想去帮帮你嘛，但是我回来时才想到我的身份好像去了不合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心办坏事吧，确实这件事情是我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大姐人都不在了，我真能干嘛啊，是真得单纯的想去看看而已。” 梅青的认错态度可以说非常的好，也是真的低姿态。 久经沙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特别是女人，今天梅青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今天要是没有梅青的出现，或许叶流还不至于跟他发那么大的火，叶文庭现在很清楚，女人，走了这个梅青，还有刘青、陈青。但是儿子，他只有一个，所以，今天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原谅梅青的。 但梅青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能从一个秘书做到公司的运营总监也是有自己的实力成分在那里的，叶文庭从来都不是感性的人，目前梅青还是有利用价值。 梅青自己的分量如今也是清楚。 “行了，废话你就不要说了，今天马上从这里搬出去，还有，公司的事情，你暂时也不要管好了，好好反省一个月，运营部的事情陈生会安排人接替上。” “文庭，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做事情瞻前不顾后的，你可以骂我，但是工作我也没做错啊。” 梅青内心是一顿怒火，她没想到叶文庭会这么绝情，即使是她如此的低姿态，强装着可怜，还是不给她机会。 “陈生，给梅青定好去加拿大的机票，在你那里给我好好反省下吧。” “文庭，你听我说啊。” 但叶文庭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绝情地离开了别墅。 在处理跟女人的关系时，叶文庭永远都是这么的绝情。 本来保姆还想安慰一下梅青，虽然在这个别墅里，她伺候的女人也不是梅青这一个，但是她却是最久的。 每次到这个时候，搬走的女人基本不会再回来了，她跟梅青待的时间长了，也有感情，还想安慰一下她的。 但梅青并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向她哭诉着叶文庭的绝情，而是眼神犀利地看着叶文庭的背影，猛力地擦干眼泪，嘴里小声呢喃：“你果然是绝情，既然这样，你别业怪我无义了。” 她抬头时，刚刚楚楚可怜的样子早就不在了，反而镇定地朝保姆说道：“李姐，你去给我收拾衣服吧，我一个月后再回来。” 保姆看着梅青这自信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直接回去收拾东西了。 而梅青则拨通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后诡异一笑。 024 重塑初心 刘珊珊并没有跟着父母一起回老家，这一次她本来就打算直接在省城林州找工作的。 现在叶流既然都已经发话不介意她去庭灵，那刘珊珊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第二天，她就真的去庭灵集团找叶文庭了。 不过，刘珊珊去的时候，同时还带着了叶文庭昨天给叶流的房子和车子的钥匙。 叶文庭看到刘珊珊来找他了，倒是很高兴。 这么多年，他处理女人的问题上确实很冷血无情，但是对待其他人还是不错的，但凡有个亲戚帮忙的，他能帮的都会帮，用他的话说，他来到这个社会没干多少好事，在有生之年，能做一些好事就做些好事。 只是，当他见到刘珊珊手里的那些钥匙时，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姑父，不好意思啊，我哥哥这个就是这样的，比较轴，决定的事情一般人也劝不住，工作嘛，还好说，我爸和我大伯两个人想着房子和车子要了总没事吧，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说，他都不肯收下这钥匙，死活要让我把钥匙送过来。” 刘珊珊倒是很灵光，她并没有直接说来找工作的，只是说来送钥匙的。 “珊珊，没事，我知道他很倔，这事情不怪你们。”叶文庭一阵低落后，马上又调整好了情绪，“对了，我说来这里工作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姑父，不瞒您说，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本科毕业生，庭灵集团做的这么大，我当然希望能够有机会来您这里上班了，就是怕您嫌弃我没什么经验啊。” “谁刚毕业有经验啊，不都是从有经验到无经验嘛，而且到我这里了，我会让有经验的人带你的。” “真的啊，那我就感谢姑父给我这个机会了。” “珊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比你哥强多了，对了，你现在住哪里啊？” “我跟我哥住在爷爷奶奶家。” “哦，那你一个女孩子跟她男孩子住一起也不方便啊，而且那个地方是老小区，虽然是市里面，但是到这里也不方便啊。” “姑父，我知道，但是我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本来我打算，等我找到工作了就去外面租房子。” “租房子多麻烦啊，这样，我待会儿让人事给你安排个单身公寓，一个小姑娘住也挺方便的，离我们公司近，那房子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谢谢姑父！” “嗨，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啊。”叶文庭继续说道，“只是你住在这里了，也要记得偶尔周末回去看看你哥哥，他毕竟一个人在林州，我也不放心。” “姑父，我知道的，晚上我只要有空就回哥哥家陪他吃吃饭，周末我也会去找哥哥玩的” “对啊，你们两兄妹要勤走动。” “我懂。” “陈生，你带着珊珊去找人事吧，所有的都给她安排妥当，还有给她安排去公寓住。” 叶文庭挂完电话后又朝刘珊珊说道，“房子里缺什么也都跟陈生说，让他去买。” 之后，陈生马上给刘珊珊安排了财务室的工作，工资和工作条件都明显优于其他新来的员工。 而叶文庭说的房子刘珊珊去了一看才知道那里是套高档的公寓，房子也都是精装修好了的，什么家电和家具一应俱全。 刘珊珊看着房子激动得不得了，她马上把情况告诉了父母。 这算是了了刘灵山家里一桩心事。 刘灵山也很清楚叶文庭这么做的目的，大家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 话说叶流这边，送走大家，特别的刘珊珊搬出去以后，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原本生活一直很充实的叶流，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叶流的前20多年里，一直都在为保护母亲而努力着，现在母亲不在了，反而感觉没了努力的方向。 这天，叶流打开手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视频，里面放的正是一个服刑回来的犯人采访，只见他面对镜头，非常动情地说道：“感谢政府，感谢监狱对我的改造，并让我有机会重新做人。” 之后，那人还声情并茂地说着在监狱里狱警对他的教诲，特别强调一次突发重疾，是监狱医生挽救他于水火，并多次强调没有这次服刑，他的人生或许就废了。 监狱，一直是很模糊的概念，最多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以及凶神恶煞的狱警，他从未想多哪个犯人能够真正感谢监狱的改造。 他想着：现在虽然退伍了，不能够成为为赤胆忠心，铁血柔情，用浑身正气维护一方安宁的特种兵，至少可以做一些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就像是大舅舅说的一样，为人民服务不分职业，只要做到不忘初心就好。 想到这里，他赶紧翻开了那个一直没打开的网页，里面有一个岗位瞬间吸引了他。 监狱医生岗，要求临床医学专业，退伍军人优先考虑。 这不是跟他的条件刚刚合适嘛。 监狱系统本身就是民警编制，而这个医生岗位又给了他另外一个身份，这对他来说，更加有意义，也更加有挑战性。 他仔细看了报名还没有过，考试时间是6月底，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时间准备。 于是，他便马上打开某宝，把教材买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不出门，努力看书，体能训练也不耽误。 而这段时间，刘珊珊也不负叶文庭所望，经常去家里看望叶流，时不时地充当叶文庭的传递员，并把梅青被开除的事情有意透露给叶流。 虽然也就嘴上说：“她离不离开跟我没关系。”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叶文庭这边也对叶流的动向是了如指掌，听说叶流有意要考监狱，他不再阻拦了。 他知道只有让叶流真正的吃亏才会真正甘心情愿跟着他干事业，而现在，他就想让叶流好好“吃苦”。 而叶流其实心里很清楚刘珊珊的作用，他也默认了，毕竟跟叶文庭的骚扰比起来，现在虽然一举一动都会被掌握，但至少叶文庭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这就好过之前。 转眼就到了8月份。 功夫不负人，叶流以笔试第一和面试第一的成绩无悬念地通过了考试，接下来的体能测试对他来说就更加是小菜一碟。 叶流就这样，如愿地考到了林阳监狱，林阳监狱因林州市简称阳而得名，据说这里是林江省规模较大的一座监狱。 自此，叶流也正式开启了他民警和医生的双重身份。 025 初入职场 8月下旬的一天，叶流按照要求来监狱报道了。 之前考试都是在别的地方，监狱，叶流还是第一次来。 出门后，他还是老习惯直接滴滴打车，但是搜索了半天也没搜到林阳监狱，倒是弹出了个林阳实业有限公司，叶流看了下具体地址跟之前考试发来的地址一样，便按照这个地址导航了。 手机上显示这个地方离叶流的家里有40多公里路，预计是50分钟到。趁着车还没来的时候，叶流试着交通方式换成了公交，发现来这里需要1个半小时，要换两趟地铁一趟公交，下了公交还要走10多分钟。 这上班通勤花的时间是真够呛。 车子通过高架，穿入小路，再来到了一个叶流从未听说过的路段，林州好歹也是叶流的老家，他不能说对这这城市很熟，但是谁要是说个林州的路名，他大致都是知道的。 但是这里，他是真没听说过。 若不是滴滴导航在，他甚至怀疑司机有意绕弯路。 当然，监狱嘛，叶流也是有心理准备，真监狱没见过，但是电视剧没少看。 想象中的监狱应该是在一个荒凉地方，只有一座大大的监狱，四周高墙林立，周围没有人烟，无人能进。 反正就是一个字：荒。 可他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荒凉感却还未出现，叶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导航错误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啊？就到了？” 叶流抬头望了下外面街道虽不能说是繁华一片，但也属于大街上，前后都是的居民楼。 “你确定这里是监狱吗？” “监狱？不知道啊！”司机也是一脸懵地问道，“你不是去公司嘛？” “哦，对。” “那就对了。” 没办法，叶流只好下车了。 他本想着反正地址是对的，那就按照这个公司找吧。 可下了车后，叶流发现这边就像是个城乡结合部，一边不高的自建房错落在大街上，另一边则是高墙竖立以及茂密的树木。 眼睛所及之处只有一栋白色高楼，约莫20层左右，但是并没有在大路上。 路上的路牌也根本找不到。 叶流走了十多分钟依然没有头绪，正在苦恼的时候，他抬头才发现树林挡住的地方隐约看到了铁丝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压铁丝网？” 正当叶流疑惑的时候，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岗亭，还有站岗警卫。 可看上去并不像监狱大门，倒是像某个红色景区的入口。 没办法，这旁边也看不到入口了，叶流只好半信半疑地走回道岗亭前找人询问了。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下这里是林阳监狱吗？” 警卫看了一眼叶流，冷峻地回了句：“今天不是探视日。” “我不是来探视的，我是今天来上班报道的。” 叶流说着拿出了手机给他看了自己的报道信息。 “你从前面右拐走500米，那里有个门口，他们会带你进去的。”对方依然公事公办的态度回了句。 按照那人指着的方向，叶流又找到了一个侧门口，他到了警卫处说明了情况，一位年轻的警官站起来便说道：“那我带你进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进去就行。” “不麻烦，我们就是专门负责人员和车辆进入的，而且我们这里有三道门，这里是武警，再里面还有内警，最后还有一道是指纹门，你现在还没入职，没有录指纹，我不带你根本进不去。” “哦，那就麻烦你了。” 走进来后，叶流才发现了这一方天地真大啊。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操场、篮球场还有很多楼房，不过这里楼房都不是很高，大概都在4、5层左右，而且每个院子都有铁丝网隔离开。 其实，这里除了每个院子都有铁丝网隔开，其他跟老式的大学园区差不多。 当然，最大的感觉就是大。 很多房子，就这样七拐八拐的，陈警官把叶流带动了综合楼的综合科办公室才离开。 此时的综合科的门是虚掩着的，叶流先打量了一下外面，然后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你好，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新人叶流，请问是在这里办入职手续吗？” 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表情冷漠地抬头扫了一眼，回了句：“嗯！” 那人约莫50来岁，看着像个领导的样子。 叶流见状，谨慎地走向前，本想着等着对方站起来，跟他礼貌地握个手。 但对方压根就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于是，叶流便再次解释了来意并把准备的资料都递给他。 他坐在位子上接过叶流手里的资料只瞄了一眼，马上转交给了坐在他旁边更加年轻的同样穿着警官服的人。 “小沈，你把小叶的手续办一下，等手续办好了，再带他去找下老赵。我有个会。” “好的，蔡科。” 说完，那人便起身要离开了。 小沈、蔡科？叶流脑子一转，想了下刚刚进来时看着门口挂着的门牌里面写了4.5个名字，但是姓蔡的只有一个蔡启明，另一个姓沈的是叫沈意。 心想这个：蔡科估计就蔡周启明，而另外这个小沈就是沈意。 叶流初来乍到，人员情况还不了解，就跟着沈意叫。 “谢谢蔡科！” 待蔡启明走后，沈意也只是非常走过场地给了叶流几张表格，然后冷漠地回到自己办公桌了。 “你好，我没带笔，请问有笔吗？” “哎呀，笔就桌上随便找下嘛。” 沈意明显有些不耐烦，头都没抬。 综合科办公室很大，有5.6张桌子，只是办公室现在只有沈意一个人。 他说的桌子上有笔，叶流也没好再细问，只得随便找了个离他近的桌子上找了一支笔，然后半蹲在那个办公桌上写资料了。 ...... “你好，我填好了！” 叶流谨慎地把表格递给了沈意。 只见他冷漠地伸出了手，简单打量了下表格。 突然，他表情一变，猛然站了起来。 “你好啊，我叫沈意，是综合科内勤。” 沈意居然热情地伸出了手。 这倒是让叶流有些猝不及防，赶紧伸手回应。 “哦，你好，我叫叶流！” “来，这边坐嘛！” 沈意还招呼着叶流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好！” “你们这批不都是考进来的嘛，怎么我看你的资料，以前还在x军团当过兵啊？” “对，我之前是在那里当过兵。”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呢。” “我是医科大毕业以后再去当兵的。” “还有这样操作的啊。”沈意说完，露出了难以描述的表情，之后他又再次打量了一下叶流，并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我们蔡科以前也是当兵的，他是转业过来的，我们这边当兵转业过来的人很多。” “哦！” “我们这边的员工要么是转业的军人，要么是直接考过来的公务员，像你这样考过来的退伍军人还是很少的，加上你以前又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那可是独一份啊。” “哦......这样啊！” 独一份！这个叶流觉得他说的有点过了。 在叶流看来，医疗岗不就是要求临床专业的嘛，有什么好好奇的，而且按照他的说法，这里当兵的也很多。 沈意突然异常热情的尬聊让叶流摸不着头脑。 026 “热情”的沈大内 叶流虽是初入职场，但是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是白痴，像沈意在机关工作的人，刚见面那么冷淡，突然又这么热情，实属反常。 但叶流看破不说破。 只笑而不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多啊？” “没有。” 说完，他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 他之后又尴尬地笑了笑。 心想还好这习惯对方不知道，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嗨，可能你还不习惯，我们这边的人都很好说话的，包括我们蔡科，还有你们那里的赵大队，都是很好说话的。” 刚刚他口里的蔡科，叶流刚刚可没见着有多好，他只感觉到了冷漠，这反而是正常的。 叶流只好赔笑着回道：“是挺好的，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陈警官还亲自送我到这里。” “那是他必须做的，他所在的监区的就是负责接送检查进出人员和车辆的，再说你刚入职也没指纹的。”这时候沈意倒又是一个态度。 之后他又补充道，“哦，对了，下午你记得来录指纹哈，就在我这个办公室。” “好。” “现在你可以去医院了。” “我这就办好手续了吗？” “嗨，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也没什么手续，回头少了什么，你再补给我就行。”沈意说着还拍了拍叶流的肩膀。 “哦，谢谢啊！” “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嗨，没事，我们这里很绕的，我带你去好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以后都是同事了。” 沈意说着已经起身了。 叶流也不好拒绝。 他们穿过悠长的走廊，转到了又一个连廊，这里面确实非常大，但是，叶流发现越往后走越阴森。 不知是不是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加上连栋的房子让光线看上去不是很好，即使是在这8月的天气，都感觉不是很热，甚至有些阴凉，而阴凉中又透着一丝寒气。 一路上，沈意也没闲下来，一直聊着。 “我们监狱这边的基本情况你应该都了解过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了解。”叶流倒是老实。 此时沈意抬头看了一眼叶流，然后笑着问道：“这样啊，那我们是男子监狱，你总知道吧？” “这个我倒知道。” “呵呵......这知道就好，我们监狱呢，是省直单位，这里关押了将近4000多个犯人，属于正处级单位，由监狱长、政委同时管理，监狱长嘛就处理监狱内的日常事务，政委负责政治方面的工作，你是从部队出来的，这个应该好理解吧？” “嗯，这个我知道。” “然后还有6、7个副监狱长，他们有些分管监区，有些分管科室，其实跟医院结构差不多，就像院长、党高官和副院长一样的。” “哦，这个大概明白了。” “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一点就通，其实就是两个大领导，然后几个二把手，下面的嘛，科室是比较多，你也不用记那么复杂。 我跟你简单理一下哈，我们这边大体可以分成四大部分，一部分就是综合部门，像我们综合科、财务科、审计科、法制科等，一部分就是政工类，像政治处、纪检、工会等，还有一部分也是主要的部分，你可以统称改造线也叫监区，这里就是主要负责监狱所有犯人的事情，有狱政管理科、教育改造科、狱内侦查科等等，最后一个部分就是生产线。” “生产线！是工厂的那种吗？” “对，监狱的犯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改造的嘛，我们对犯人就是修心教育，五大改造，这里的改造就有政治改造、教育改造啊等等，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劳动改造，人不能闲着，一旦闲着就会出乱子的，所以就要劳动改造，我们这边劳动线就是做衣服。” “做衣服？不会就是林阳实业有限公司吧？” “对啊，这个你知道是吧？” “不知道，不过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导航这家公司的，因为找不到我们监狱的地址。” 沈意会心地笑了笑：“监狱的话，导航一般都是不标注的，这个实业公司就是我们的生产线，里面有一个公司老总负责。而改造线又是由几个副监狱长负责......” 沈意就这样边走边说。 其实他说的这些对于现在的叶流来说只是个概念，什么监狱长、公司老总，对他来说都是很模糊的词汇。 大约走了几分钟后，叶流看到了个标识：第十五监区。 “到了。” “这里吗？”叶流疑惑道，“我不应该是在医院上班吗？” “这里也是属于你们的，当然你主要办公场所在那里。” 叶流随着沈意手指的位置，一看前面还有个院子，那里老远就能看到林阳监狱医院六个大字。 沈意边走边说：“刚刚那个地方也属于你们的领地。” “那里不是监区吗？” “是啊，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们这边改造线嘛，是监区制，我们总共有15个监区，每个监区大概300个人左右。而第15个监区，叫老弱病残监区，因为我们这边的院长向来都是兼任15监区的监区长，一直都是我们的监狱医院管，所以我们习惯把两个地方等同起来。” 沈意这么一说，叶流也大致明白了。 “因为犯人是老弱病残，他们普遍身体较弱，不能劳动，加上身体的原因，为了方便就医，就安排在医院这边管理，是这个意思吧？”叶流猜测着。 “对啊，你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医院的大厅，沈意直接把叶流带到了一楼右边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 但是敲了很久门没人开。 “沈大内！我们赵大队去市里开会了。” 叶流抬头一看，跟沈意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中等，穿着白大褂，约莫30出头的男人，一看他就是监区医院的医生。 “这么不巧啊，我本来还想带新来的同事到赵大队这里报道呢，那老李在吗？” “李队也去开会了。” “那怎么弄啊？” “我在这里怕什么啊，老赵走之前跟我打招呼了，让我先带着他。” 那人说完又不慌不忙地朝叶流打招呼：“你是叶流吧？我叫黄凯，是在这里上班的医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你好，凯哥。” 叶流这回又礼貌地跟对方握了握手。 好在，对方也是礼貌地回应了他。 看着两人见面的初次谈话比较愉快，沈意放心了下来。 “那人我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带着他哈。” “放心吧。” 沈意走之前还不忘跟叶流客套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刚刚执意要把叶流带给医院的负责人的有他的道理，因为监狱相对于其他公务员来说，流动率偏高。 当然，流动率高的原因一是监狱的地理位子都比较偏，而医学生就业率本身就很高，年轻的医学生都不愿意来，工作一段时间不适应离职的事情时有发生。 比如：有考研继续深造的，有考到别的系统去的，换句话说，很多人都是把这里当作进入体制内的一个跳板。 这不光是监狱医生，更加针对监狱警察。 坊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监狱是公务员制编制中最差的工作！” 这也是当初刘灵山怕叶流看不上这份工作的原因。 当然，除了这点，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监狱这个群体生活圈子很窄，工作环境的特殊性，工作久，老一辈的同志们思想比较老旧，普遍比较“闭关锁国”，对于新人，态度一向冷淡。 沈意是怕把叶流交给他们被“怠慢”了。 而眼前的黄凯虽说不是第十五监区的领导，但是他属于年轻一辈里面的老员工，他现在虽然才30岁出头，但已经有近10年的工龄了，对工作却没有其他老一辈同事的那些老架子，把叶流留给黄凯倒是最好的选择。 027 跟想象中不一样的监狱 黄凯看着沈意走后，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这沈大内，今天还亲自送你来，看来对你还是很上心啊。” “他是挺热情的。” 黄凯只笑了笑，没再提这事情。 “那我先带你来安排个柜子吧，你把东西都放进去，还有手机哈!” “手机也不能带在身上嘛？” “我们只要进入上班区域都不能带手机，保密考虑嘛。” “哦，理解！” “这以后就是你私人领地了，一般放白大褂和日常用品的地方，白大褂昨天赵大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换下吧，手机记得哈，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但慢慢就会适应了。” 黄凯指着一个柜子说道。 “嗨，没事，我以前在部队，一样是不能带手机的。” 叶流倒是很淡定，一阵简单收拾，就放好了手机，穿好了白大褂。 “哦，那就更好了，我们这里刚开的同事很多不习惯的原因都是手机没带在身上，感觉没安全感，甚至有人调侃没带手机跟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不自在。” “哈哈，这估计是现在人的通病了。” ...... 之后，黄凯十分热心地带着他在医院内部参观了一下。 叶流发现这里的整体结构其实跟平时医院差不多，一进来就是个大厅，两边分别是分诊室，检验科等。 “我们这里其实不大，规模更像是乡镇里面的卫生所规模，一楼是诊室、办公室等，二楼和三楼是住院部，床位100张左右。”黄凯介绍着。 “100张床位倒也还可以。” “嗯，要是人满了是也有那么多，”黄凯说着，手指着外面说道，“那边也是归我们管，不过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透过窗户叶流看到了刚刚进来时看到的第十五监区。 “哦，我刚刚听沈意说了，好像是老弱病残监区。” “对，住院部其实我们这边跟其他医院都差不多，要不我带你去监区看看吧？” 黄凯猛地说去看犯人，其实叶流内心还有些忐忑。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犯人都应该是面目狰狞，穷凶极恶的。 他甚至曾经还意想过：在监狱工作会不会受到犯人的袭击？ 不过，他作为一个退伍军人，说出来胆怯多少有点丢军人的脸。 只是说，冷不丁地就见犯人了还真有点紧张。 但是表面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可是啊。” 于是，黄凯便带着叶流又是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了旁边的院子。 这里的房子虽然离的监狱很近，但是还是用了隔离网隔离，从建设上来看明显就比刚刚医院的房子要坚固一些，而且楼层的层高似乎也高了点。 这里的结构其实跟学校的教学楼差不多，刚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的空旷过道。 “犯人就在这层吗？”叶流再三确认道。 “对！” 叶流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里一层大概有10多个房间，刚进去的地方有个大的多功能厅，里面有电视，有棋牌，并摆放了一些书籍，还有很多休息的座椅，甚至还有外面常见的贩卖机。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休息室，也可以说会议室，平时他们开会休息都在这里。” “原来还有这么好的环境啊。” 说着，他走近了监舍，透过门上小的传送窗户，叶流看到每个房间有6张床位，里面有电视机、电风扇、厕所，大家穿着统一的犯人衣服此时正在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此时播放的就是“新闻联播重播内容。” 叶流想象中的监狱应该是冰冷黑暗的牢笼，几十个人睡个大通铺，但眼前看到的氛围和环境跟他相信的完全不一样。 这条件比叶流在医科大住的那老式8人宿舍都要看上去舒服一些。 叶流忍不住感叹道：“监房还有电视啊，比我读大学的时候条件都好啊。” “我们是老弱病残监区，自然条件会好些，其他监区条件就没这么好了，只有每层的活动室里有电视，那边也是12个人一个房间，但是总体来说条件也还好。” “那也不错啊，我一直以为监狱是那种大通铺呢，然后条件也相对没这么好。” “你说的大通铺一般是看守所，我们这边一般都是一人一张床位的，而且也有自己的空间，在监区内也不戴手铐脚铐，也有很多娱乐生活的，每天看电视，下棋打牌都是很自由的。” “你这么说，还真的跟我想中的很不一样啊，说实话监狱对于我来说还是模糊的概念，而且我对看守所和监狱的区别也没搞明白。” “不知道很正常，监狱毕竟对普罗大众来说，监狱是很神秘的一个地方，能知道的信息也都是道听途说或者是电视上看来的，而且对于看守所和监狱很多人也都会误解，觉得都是关犯人的地方嘛。”黄凯笑着回道。 监狱医院，有三类人，一类是老资历，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太愿意跟新人打交道，比较冷漠；另类是年轻医生，普遍没什么进取心，想着公务员的编制，一辈子就这么混日子了。 还有一类，就是黄凯这样比较有思想，真的想做事情的，也是真心热爱这份事业。 而黄凯这样的人，在这里属于异类，他也很想见到新鲜的血液，给医院带来更多的朝气。 监区长赵国涛就很赏识他，所以在临走前才把这个任务安排给了黄凯。 他也是真心的把自己的所想的东西都告诉叶流。 叶流看着黄凯非常的大度，反而觉得自己做的功课不够，尴尬地笑了笑：“是啊，确实我了解的不太全面。” “你刚来不理解正常的，其实这两个地方肯定是不一样。 在看守所的时候他们还只是犯罪嫌疑人，法院没有判决，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犯人，只能叫嫌疑犯，而我们这边就是真正的罪犯，是法院审判了的。我们就是两个不同的系统，看守所是公安系统，我们是司法系统。 还有啊，我们的目的也不一样，看守所关押犯人的目的基本上就是关住嫌疑人等法院开庭，期间让他们别跑，别串供，别闹事就行。而我们监狱关押犯人的目的不仅是让他们别跑、别闹事，最主要的是让罪犯改恶从善洗心革面，我们称作改造。 看守所一般都是待在监区不能出来，我们这边就自由一些，刚刚说了的，娱乐生活也比较丰富，比如不生产的时候，他们可以打牌，看电视，看书等等，反正我们只见的差距还是蛮大的......” 黄凯非常详尽地跟叶流介绍了看守所和监狱的区别。 028 凡事必有因 叶流倒是耿直，突然冒出了一句：“那现在监狱会跟电影里说的那样有牢头吗？” 黄凯笑了笑，答道：“你是不是想问有没有那种一来就被打的事情啊？” “对啊！”叶流接着说道，“当然，你觉得不好说也没事。” “没什么不好说的啊，监狱一般没有你说的牢头的，你说的这种情况，估计现在看守所偶尔会见到，但是监狱基本这样的很少了。” 叶流还有些不相信，问道：“真没有吗？” “当然了，”黄凯继续说道：“以前可能会有，但在十八大以后监狱就越来越规范了，无论是管理规范还是监督方面都很规范，基本上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们监狱到处都有监控的，还设置了互监组，就是犯人管犯人，互相监督。 还有事务犯，每个监房都有组长，基本不存在有牢头之说，就算是入监前很厉害的那种人，会成为你说的牢头，那估计都成为了组长了，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管住其他犯人。” “那他们会滥用私刑嘛？” “一般是不会的，我们这边的管理制度可以说非常的细致，互监组也是这个道理，互相监督，除了事情大家一起承担责任，你想想看？” “倒也是啊。” “反正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监狱现在是非常的规范，甚至我感觉已经到了过度细致的地步。” 叶流顿时感觉自己真的对监狱了解的太少了，尴尬地笑着说道：“哦，这样啊！那我估计对监狱有误解了。” “对我们监狱有误解的人很多的，正常，呵呵，包括监狱的生活条件，很多人都以为这里一定是什么阴暗潮湿的，哪里那么夸张啊。” “呵呵，跟你说实话，我没来之前也这么认为。” “那都是看电影看多了。” “有可能，但是毕竟大家想着监狱嘛，里面肯定什么人都有，管理自然是严苛的。”叶流说道，“而且在监狱工作的话，总感觉会不会有危险？还有我们这个职业，也是直接接触犯人的。” “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这个你大可放心，监狱管理犯人是有规范的，而且他们是属于不自由的，他们也要减刑，相对来说，对我们还是会比较客气。”黄凯解开了叶流的疑惑，“他们虽然是犯人，但是说到底也是病人，而且他们比其他病人的内心还要脆弱，治病就更加需要技巧。” “看来我应该改变自己以前的偏见，以后要跟着凯哥好好学习了。” “嗯，慢慢来嘛，我们都是从不懂到懂的，这几个月我都会带着你的。” “谢谢你啊，凯哥。” 叶流说完摸了摸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确实来之前做的功课不够，很多东西也都不是很懂，包括沈意跟我说的各种部门啊，还有监狱里面的一些管辖情况啊，我其实都有点懵，什么监狱长、监区长啊，还有各种什么科室，说完我就忘记了。” “沈意这些都跟你说了啊！”黄凯再次发出感叹，“他是真的对你挺细心啊。” “好像说的是挺细的。” “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 叶流看着黄凯那疑惑的表情，瞬间也明白了黄凯的疑惑。 他立马解释道：“其实我也比较好奇沈意的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x军团当过兵，因为我刚进来的时候感觉也挺冷淡的，但是看了我的简历似乎就变了。” “哦！你在x军团当过兵啊，那难怪呢！” 经叶流一说，黄凯马上明白了。 “所以，真的是因为我当过兵的原因吗？” 黄凯笑而不语。 “可是不是说这里很多转业军人嘛，那当过兵的人应该很多啊。” 黄凯笑着回了句：“嗨，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反正沈大内对你好有原因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其他的你就不要深究了。” 黄凯就这样点到为止，之后明显不想谈再谈沈意了，突然画风转移了。 “反正，你只要记住，在这里工作，凡事要多个心眼，要更加警觉，我看得出来你很机灵，又当过兵，应该工作一段时间很多东西，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黄凯又慢慢往回走。 “对了，沈意跟你说了医院的事情没有啊？” “监狱结构跟我说的比较细，医院倒是没说什么事情。” “哦，那我简单介绍下我们这边的具体情况吧。” “那辛苦凯哥了。” “我们这里呢，人不是很多，比一般的医院结构简单一点，科室也比较少，医院总共就14个人，包括你，加上监区长和副监区长，就是17个人。” “你是说医生17个人吗？” “对。” “那有护士吗？” “当然有护士了，不过全是男护士，而且他们都是合同制的，并不是编制的，所以，我们一般算人数的时候都没算上他们，而且，因为没有编制，他们流动量就比较大，我们这里之前护士是6个人，去年年底考走了一个，到目前都没有合适的替补上来。” “哦。男护士在外面医院其实也比较吃香。” “是啊，在外面医院的话男护士只要努力也会混的不错，我们这里又没有编制，很多人都是把这里当做调班的，或者就是备选的，早晚会考出去的。” “那倒也是。” “反正人数你也看到了，我们监狱犯人估计都有将近4000人，这个配比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没办法，医生的编制就是这么多，所以我们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好在我们目前有犯医和犯护帮忙。” “犯医和犯护？什么意思啊？” “就是由犯人承担一些医生和护士的工作，比如：我们这边床位有100个，护士就5个，你想想也知道，根本护理不过来的，就只有找一些犯罪前是护士的人或者有这护理这方面经验的犯人来帮忙，医生也是同样的意思。” “犯人给犯人看病啊？”叶流惊讶地问道。 “哦，那倒不是，他们主要是做一些协助的工作，比如我们值班医生每天要到监区固定给一些犯人吃药，这些一般都会让犯医做，还有药房，本来是护士管的，但是我们一般也都是让他们帮着协助做。他们也叫事务犯，就是承担一定管理的犯人，不然根本忙不过来。” “哦，原来如此啊！” 029 新人入监 “那我们医生这么少，还分科室吗？” “分啊，什么检验科啊，传染科啊。” “分内外科吗？” “这个，不分.....说实在的，反正你来了我也不瞒你，我们其实就是全科医生，啥都做，我们医生才多少啊，不会像其他医院那么细致，而且说实话病人的病情也不复杂。” 叶流一听也明白了，这里肯定是跟部队医院没法比，估计跟高校的校医差不了多少。 “不复杂是指哪样的啊？就比如我们有手术吗？” “也有手术。” “那手术我们是可以直接做吗？” “可以啊。” “是嘛，那挺好的啊，” 一听说还能做外科手术叶流到兴奋起来了。 “我们会做什么级别的手术啊？能做到三级的吗？” “看情况吧，但是三级的估计少，假如是很大的手术我们肯定是要转院的，我们一般处理不了的病会转到监狱专门对接的监狱综合大医院，一般这样的医院一个地方会设置一个，专门收治各个监狱无法处理的病人。假如他们都处理不了就会转到我们省里定点的医院一附院。 我跟你说这些呢，其实就是想要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怕到时候你会有落差，反而对工作不利。” 其实黄凯说的这些，叶流也大致明白意思了。 这里对于一名想要成为专科的医生的人来说可能是不合适，不过叶流的志向从来不在这里。 他更多的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更多的犯人，让他们身心都得到改造，这才是他所想要的。 虽然说起来这些很虚，但是叶流就是这么想的。 他笑着回道：“凯哥，我懂你意思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志向，有些人来这里是为了学习专业的知识，有些人来这里纯粹为了混个公务员编制，而有些人则真的是为了在这个特殊环境下帮助更多的人。” “不同的目的不同，自然在这里的感受也不一样，有些很容易跳槽，有些会混日子，但有些是真心想工作。” 叶流的剖析让黄凯很意外，他露出会心一笑。 “所以，那你是哪种呢？” “哪种我说了不算啊，工作了才知道。” “呵呵，你倒是个实诚的人。” 黄凯拍了拍叶流的肩膀。 “我希望你是最后的那一种，因为只有那样，在这里你才会真正找到快乐。” 叶流只笑而不语。 突然，叶流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响声。 “来活了！” “这是干嘛啊？” “有新人入监来体检了，今天先带你见见世面。” 说着黄凯一边小跑走向一楼，一边向叶流解释：“犯人入监都是要体检的，而且也是非常严格的。这个你电视上见过的，首先他们需要脱去全身衣服包括内裤，不论天热天冷，全身赤裸抱头面向墙一律跪好等待检查。” “严格是体检项目多吗？” “不是项目多，而是侧重点不一样，我们体检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检查有没有传染病，二是检查身上有没有伤，三是检查有没有夹带违禁物品。体检完以后他们就会被分配到入监队待上一个月，然后再分到生产队，但是假如我们有犯人发现患有严重疾病或年龄较大的，那就不用去生产队了，直接分到我们监区，这就意味着不用劳作。”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一楼右边最角落的一个大房间里。 只见犯人们已经是全部光溜溜的身子，叶流在部队呆过，在部队洗澡那也是大澡堂子，这样的场面倒是司空见惯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马上吸引了叶流。 因为在二十多个人里面所以人都站着，只有他是跪着的，不，准确的说是他的双腿膝盖以下全部都没有，所以远处看着更像是跪着的。 而且那人头发已斑白大半，看着年纪也不小了。 叶流满腹狐疑，心想：“这样的人怎么犯罪啊？” 但是整个房间里气压很低，除了偶尔听到民警发出的指令，其他人都是鸦雀无声。 他没好意思问，只回头看了一眼黄凯，只见他面不改色地看着一堆资料。 在大房间里简单的检查以后，他们又被分别带到了诊室。 这是对他们身体更加详细的检查，这时候监区的医生基本都要出动，而黄凯则带着叶流也去了一间监区。 跟他们在同一个诊室的还有医生江海洋，他跟叶流差不多大，不过听他说已经在监狱有3年多了，跟叶流倒是蛮聊得来，毕竟都是年轻人。 昨晚一些特殊检查以后，他们还有一些跟平时体检差不多，像抽血、尿检等。 待一切检查完以后已经到了11点了，犯人也被安排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时候黄凯正好带着叶流见见其他同事，大家见到叶流也就是常规的打个招呼。 倒是江海洋一直很积极，帮着给他介绍谁是谁。 之后，他又和叶流、黄凯一起回到了诊室。 叶流好奇地问道：“他们新来的犯人为什么还要做常规的身体检查啊？” “这是为了提前了解病人的身体情况啊，比如有没有高血压啊，糖尿病啊。我们医院会给他们建立《罪犯监看该档案》，以保障罪犯的基本健康权。 特别是有传染病的，一定要提前了解，这样也好给他们安排单独居住。或者就直接转到其他特殊的监区去了。” “还可能送到别的监狱去啊？” “有这个可能啊，比如有些犯人我们没有关押条件的，当然我们这边还是比较大，但有很多其他监狱没有关押条件的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也会通过体检，然后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民警会给他们安排到不同的监区。” “哦。刚刚那个没有腿的是不是就安排到我们监区啊？” “那当然了，他这种没腿的也不能踩平车啊，只有留在我们这个老弱病残监区了。”江海洋笑着回道。 “那倒是啊。那其他人呢？体检完了就是分配去劳动改造吗？” “不是，他们一般进来是先进入入监区待一个月，在那里学习一些行为规范啊，还有体能操练等，1个月后再分到监区进行劳动改造。”黄凯说道。 “哦。”叶流说道，“其实我刚刚还在纳闷了老弱病残怎么犯罪啊，结果就来了一个，我真想不明白像刚刚那样的人是怎么犯罪的？” “这个我刚刚偷偷问了，听说他是帮着一个制毒集团看门的，结果抓的时候其他人得到消息都跑了，他没跑了，当然他也跑不了。”江海洋得意地分享着。 “这样被抓啊？那不是很冤？” “有什么怨的啊，听说他是知道对方干的是什么，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他开那么高的工资啊，他这虽然不是直接犯罪，但也是犯罪，犯罪了就要改造。” “那倒也是。” “对了，你们知道他多大吗？”江海洋问道。 “50岁？” “60岁？” 叶流和黄凯都猜测着。 “呵呵，猜错了吧，人家才40岁。” “不会吧，看着怎么像个老头啊！”叶流惊呼道。 “所以啊，这个人啊，40出头腿脚没有了，能看守，应该也不一般。”江海洋猜测着，“特别是我看他那个眼神很坚毅，不像是个废人。” 江海洋说的有声有色，叶流都听得有些激动。 “确实，他脸上是写满了故事。” 但黄凯明显不耐烦了。 “嗨，别听他说的，很多可能都是戏说的，反正过两天你熟悉了就知道这里千奇百怪的人都有。” 黄凯说着又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说道，“先不说了，到点了，我们吃饭去吧。” 030 狭路相逢 监狱食堂在医院不远处的一栋三层楼的房子里，这里肩负着监狱里所有人员的伙食。 叶流看到人来人往的都是穿着警察服装的人。 他心里倒是好奇，监狱里犯人怎么吃饭的，但是不关他的事情，他知道不该瞎打听。 倒是江海洋主动说道：“我们这里有一层是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其他的都是犯人吃饭的。不过现在他们不在食堂吃饭的，都是把饭拿到工厂吃的。” “哦！” 之后他边吃饭，边介绍了这边的工作情况。 按照江海洋的说法是，他们工作时间是一个白班，一个24小时，然后就是休息两天，白班时间是8：30到17:30，24小时班是8:30到次日8：30。 他们医院的医生和狱警的工作时间差不多。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班次，有时候碰到有人请假的，又有特殊班次，今天黄凯就是白班，而江海洋就是因为一个同事之前跟他调班了，所以这两天他都是白班。 江海洋话挺多的，叶流看得出来，他是直肠子，倒是挺喜欢的。 但，似乎黄凯不太喜欢他，中途好机会都主动打断了他的谈话。 饭后，黄凯带着叶流回到了医院的办公室。 一般这时候假如没有病人，他们不值班的医生可以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下。 叶流没有午休的习惯，便在一个空诊室里看了一些病案资料。 到了下午2点半的时候，黄凯突然从办公室里拿着一叠资料递给了叶流。 “你刚来，需要多去别的部门熟悉熟悉，上午新入监的犯人体检报告除了外送的都出来了，你拿一份到生活卫生科去备案吧。” “这个资料给他们要说什么吗？” “就说新人入监的体检报告，他们知道的。” “好！” 按照黄凯的路线知道，叶流直接找到了生活卫生科。 但是他到了后，发现生活卫生科并没有人，但办公室的门却是虚掩着的，看着应该是人临时走开了。 叶流想着：反正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就行。 于是他随手就把文件放在靠最外边的办公桌上，但他回头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想着：还是拿回去待会再送来。 但在他拿回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办公桌上一样东西拖拉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 吓他一激灵，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金属类材质的东西，并没有打碎。 他赶紧捡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一个黄色镀层的女神工艺品，下面有个底座，上面是一个侧颜半身的且是没有衣服的女神像。 叶流想着在男子监狱里，还有人员喜欢这样的工艺品，而且能把“她”正大光明的摆在桌上，那这个工艺品要么对他有特殊纪念意义；要么就是工艺品发烧爱好者。 所以，他更怕因为自己的冒失而弄坏了，于是捡起后，他先是观察了下是否弄坏，再赶忙用手擦了擦粘上的灰尘。 而正在此时，办公室门开了。 此时的叶流正拿着一个**的女神像擦拭着，这个动作任谁进来都会惊讶。 果然，还没等叶流解释，只听到一个女人高声问道：“你是谁啊？” 男子监狱，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叶流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自己摔坏了东西也有些心虚，赶忙抬头解释着：“不好意思啊，我是来送今天监狱新来犯人的体检报告的。” 此时叶流才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她留着一头齐肩的板栗色中短发，光洁如玉的额头，艳如蔷薇的腮帮，身姿曼妙，虽然穿着警服，但是依然盖不住她那姣好的身形。 “送报告？”女警明显不认同叶流的说法。 “对，我是监狱医院的医生。” 叶流急忙又从办公桌上拿着那些报告，急着证明自己的身份。 女警只低头看了一眼。 “医院？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新来的。”叶流一直低着头。 “你送报告就送报告嘛，拿着我的东西干嘛啊？” “我没有动你的东西，我只是刚刚放报告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你的东西，真是抱歉。” “你就送报告怎么会撞到我的东西呢？” 叶流此时真有些尴尬了。 倒是旁边另外一个年龄更大的女警看着叶流有些紧张，赶忙打圆场问道：“你是那边老赵那边这批新来的是吧？” “是的，领导，我叫叶流，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刚报道的，可能有些毛手毛脚了。” “嗨，没事，小叶。”年龄较大的女警非常和蔼地说道，“算了，小余啊，我看小叶真是不小心，你看下东西摔破了没有啊。” “对，你看下这个有没有摔坏，要是摔坏了我赔给你，你看行吗？”叶流自知有愧，倒也谦卑。 “算了吧，只是你下次注意点吧，记得不要乱碰东西。” “我知道，这次真是对不起了。” 年轻的女警明显对这个工艺品很在意，倒也没多为难叶流。 不过，当她接过工艺品的时候，抬头正视了一眼叶流。 突然，她脸色一变：“原来是你！你这个流氓，我说谁是无缘无故拿着这东西瞎动呢？” 叶流一脸地疑惑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诶，小余，不至于，这新来的同志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东西，刚刚他也道过歉了。” “静姐，你不知道，他真的就是个流氓，之前我在火车站就遇到过他，他还猥亵......” 对方拖长了调子，补充道，“猥亵女同志。” 对于叶流以前的事情如此熟悉的人，还能有谁？ 没错，她就是余韵！ 她当时转业回来工作的地方也正是林阳监狱。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金微不太满意余韵单位的原因。 一个女孩子来到男子监狱工作，她自然是觉得不太妥当。 而叶流这边，经余韵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余韵。 他回头再看看刚刚那个办公桌，发现那里也有个跟上回她衣服上一样的小兔子玩偶。 这时，他才意识到真是碰到老“熟人”了。 但那次余韵给他的感觉就是个皮肤黝黑不懂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 如今不过3个月的功夫，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转变成了肤白貌美的女警了。 静姐听到后也是惊讶不已：“你还猥亵女同志啊？” “不是，领导，你误会了。” “怎么误会啊，就是你，我认得清清楚楚，你还截胡我的车。” 余韵的笃定，再次把叶流拉回现实，这确实是余韵说话的嚣张。 “上回你遇到的人确实是我，这我不否认，但是，我不是都给你解释过了嘛，至于打车的事情，当时是我母亲住院很急，我现在一同给你道个歉。” “对于你这样素质的人，你认为道歉有意义吗？” 静姐见余韵言辞有些激烈，便劝着：“小余，算了，小叶毕竟是新来的，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能一切都是误会。” 031 被误解的身份 医院这边，当叶流不小心碰坏余韵工艺品的时候，赵国涛从市里开会已经回来了。 作为一种正常的程序，他要见一见这个刚刚入职的下属。 于是，他便去找黄凯，听说叶流出去了，便嘱咐着让他回来了就去办公室一趟。 黄凯这边等了一会儿，看着叶流一直没回来，按理说这路程并不远，放个资料10来分钟就差不多了，但20分钟过去了，人还没来，叶流身上又没手机，黄凯怕他迷了路，只好自己亲自找了过来。 他看着生活卫生科的门没关，便直接走了进来。 当黄凯在办公室里看到叶流，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哎呀，小叶，你找到地方了，我还你以为你没找到地方呢。” 黄凯说完，发现一直站着的叶流和余韵都没说话，而静姐则楞在一旁看了一眼黄凯，凭着直觉他立马感觉到了现场的气压不太对。 “怎么了？” “没事，黄凯，东西都拿到了，事情都办完了，你带着小叶先忙去吧。”静姐赶忙打圆场。 黄凯也非常聪明，没有瞎打听，而是心照不宣地回道：“哦，好的，静姐，正好我们赵大还找小叶有事，资料拿到了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你们去吧。” 黄凯赶紧朝着叶流喊了句：“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走啊，我们赵大找你。” 叶流抬头看了一眼余韵，低头说了句：“对不起啊！” 便走了出来了。 出来以后，叶流真是惊魂未定。 虽然对于不小心碰到了东西他有愧疚，但是余韵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的暴脾气他也是不敢恭维。 可总归还是他自己的错，这时候他既没有能力解释，又不好直接像上回一样走人，可以说黄凯的出现简直帮了他的大忙。 他赶紧朝黄凯说道：“刚刚真是谢谢你啊，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了。” “刚刚你怎么了？是不是得罪余大美女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我刚刚进去，余大美女那个脸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我一猜准没好事。” 黄凯说完又纳闷道，“我不是就让你送个东西就走嘛，怎么你还得罪她了呢？” “哎......这事情真是已一言难尽啊。” 叶流无奈地叹息着，然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凯。 黄凯看了一眼叶流，然后笑着说道：“呵呵，这时候那还真是解释不清楚了，不过我看余大美女平时挺好说话的啊，怎么就为了这个事情脸黑成那样了？” “她平时很好说话吗？我怎么看着她是个很难说话的样子啊。” “可能你碰到的真是她心爱的东西吧，平时是真挺好说话的。” “我怎么感觉她好难说话啊，确实本身这事情是我不对，但我也真诚的跟她道歉了，可她总是不依不饶，还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有色眼镜？” “对啊，她一个收藏工艺品的人，我本以为思想纯洁，结果出口动不动就是各种污秽的词语，这证明她本身思想就不够纯正，那她自己还放在办公桌上呢，不是更加品行不端嘛。” “是嘛，那估计你真是撞到她枪口里去了，不过我跟她接触的也不多，她其实来我们监狱也不久，但在医院平时大家倒是经常说起她，都说她人还不错。” “我是没看到她有多好，脾气暴躁的很，还蛮不讲道理。” 黄凯看叶流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笑着说道：“呵呵，兄弟啊，我跟你说别跟女人讲道理，你是怎么讲都讲不过的。 更何况她还是我们对接的部门，所以无论今天是她对还是错，你都要想开点。” “真的跟女人难讲道理，我今天只能自认倒霉了。” 叶流无奈地说道。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黄凯说完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跟你说，你以后最好还是注意一点，这个余大美女虽然来我们单位不久，但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黄凯很含蓄地表达了余韵的特殊身份，他没直接把余韵是市公安局局长女人的身份告诉叶流是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得到的经验：少说话，多做事。 他这么暗示也是想让叶流以后多规避一些纠纷。 叶流一听黄凯这话就是话中有话，而且余韵不过是个科室行政人员，又不是领导，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黄凯是真的惧怕余韵。 他立刻感觉到了余韵的特别，疑惑问道：“她不简单，是身份不简单吗？ 被叶流这么一问，黄凯笑了笑， 然后打起了马虎眼。 “嗨......你没发现我们这边女同志很少啊？自然对女同志都要特别重视的了。” 黄凯一向热心，他的热情没有沈意那么刻意，叶流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带自己，但是这个解释，叶流明显觉得有些牵强。 但是他也不好说破，便也呼应着：“是啊，我刚刚还好奇怎么男子监狱还有女同志呢。” “她们的岗位用我们的话说是机关部门，男女没有限制的，只要不直接接触烦人的岗位其实都可以是女性，像内勤啊，以前沈大内那个岗位也是个女同志，但是总体来说我们这里女同志还是很少，估计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50个吧，跟我们总人数比起来那可是1：20都不止。” “哦，这样啊。” “是啊，所以你刚刚也看到了，她那个姿色，在我们监狱那就是狱花的级别了，别说是我们了，就连我们老赵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呢。” “你说我们老大吗？” “对啊。” “我们老大还看颜值待人的吗？”叶流疑惑道。 “倒也不是看颜值，我这么说当然肯定是因为还有别的什么了......”黄凯是欲言又止，“反正你刚来有些事情我顺便也提醒下你，有些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了，你只要记住，平时少去招惹她。” 黄凯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叶流看着黄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了然于心了。 但是黄凯似乎跑偏了，因为经过黄凯的深度解读，此时的叶流心里已经坚定的认为余韵的特殊身份是因为她跟上级领导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叶流还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可不敢沾惹她，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跟她冤家路窄。” “你以前就认识她啊？” “嗯，以前见过两次！” “那怎么还会一见面就搞成这样呢。” “这事情啊，说来就更加复杂了，回头再跟你细聊吧。”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部门呢，跟她们部门虽然是同级，但是他们生活卫生科跟我们医院其实是有指导关系的，以后是难免不了打交道的，但而且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加上你们之前有过冲突，你尽量是避免跟她接触吧，别惹到她，假如真是没办法了，也大度点，尽量避免冲突。 反正吧，我们这边圈子小，但是关系也挺复杂，你以后记得少碰枪口就好了。” “凯哥，谢谢你的提醒啊，我对人际关系方面处理确实不太擅长，你不提醒还真有可能撞枪口上了。” “嗨，没事。都是同事，不用那么客气。” 032 态度古怪 “现在当务之急先去老赵那里，他还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是赵监区长吗？” “对！” “那我待会怎么称呼他啊？是叫赵监区长吗？” “我们不这么叫，一般背地里我们都是叫他老赵，但是当面的话，我们还是叫赵大队，或者直接叫赵大也行！” “为什么叫赵大队啊？不是应该叫赵监区长或者赵院长吗？”叶流边走边问道。 “监狱情况比较特殊，我们这边其实内部跟民警差不多，也是分大队长、中队长得，大队长一般是监区长的称呼，一个监区又分几个中队，一个中队一般管100多个人吧。” “哦，这个意思啊，那我明白了。” “我们这边的十五监区虽然犯人少一些，但是基本结构都差不多，也是有中队长的，只是少一些而已。” “哦，那我们的赵大队长是科级还是处级啊？” “我们监狱是处级单位，按理说监区长的话一般是正科级，但是我们赵大比较特殊，他是我们15监区的监区长，虽然还兼任着监狱医院的院长，但按理说也还是正科级，不过，他还是副监狱长，所以他是属于副处级别。” “哦，他级别在监狱那还是挺高的。” “是啊，不过名头虽然是多，其实他也就管理我们这个15监区和医院而已，要从管理的人数来看，那他还不如其他的监区长呢，人家一个监区都是300多号人，而且副监狱长又管好多监区，跟他同级的管理人数是他没法比的，但整个监狱不管是监狱长还是政委都很尊重他。”黄凯说完又小声侧耳地补充道，“老赵是我们监狱早期的老员工了，他在我们这里可是待了30多年了，其他很多领导都是各个单位调来调去的，但他却是一毕业就在这里工作，妥妥的元老级别了，所以我们这边每任监狱长和政委也都会给他点面子的。” “哦，这样啊。”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医院一楼的走廊了。 “快到了。” “说的我都还有点紧张了。” “你也别紧张，老赵这个人除了性格古怪、偶尔脾气差点，其他都好。” 叶流一脸懵地看着黄凯笑着说道：“你这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这脾气不好，性格还古怪，这还叫好啊？” 黄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表情又很严肃地“嘘”了一声便敲门了。 门开后，黄凯说道：“赵大，叶流来了。” “赵大队好！”叶流跟在后面打招呼着。 此时赵国涛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他听到声音后只抬了下头，说了句：“哦，进来吧。” 之后黄凯就走了。 眼见着叶流进来以后，赵国涛又说了句：“坐吧！” 然后又低头看手里的文件了。 虽然叶流看着旁边有个沙发，但是他看着赵国涛似乎一直在忙着，加上黄凯刚刚的那一席话，似乎很有深意，在领导没说话之前他也没敢坐。 但是叶流等了很久，赵国涛似乎像忘记了自己一样，一直在翻动着办公桌上的资料。 叶流也不敢拿手机出来，不知道等了多久，赵国涛再抬头看到叶流时，他明显感觉到腿有点酸了。 “诶，你怎么还站着啊，不是叫你坐嘛。” “哦，好！” 叶流这才赶紧局促地坐到了沙发上。 本以为这回赵国涛会跟他说话的，结果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叶流来说都是漫长的。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赵国涛又一次抬起了头。 “叶流是吧？” 叶流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回道：“是的，赵大队。” 只见赵国涛挥了挥手，示意叶流坐下。 “当过兵啊？” “是的，我是今年刚刚办的退伍。”叶流缓缓地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招人的啊？” “网上看到的。” “哦！” “以前到过这里吗？” “没有。” “哦，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的工作黄凯会给你安排的，你先去忙吧。” 叶流心想这就结束了？ 等了半小时，聊了半分钟吗？ “好的，赵大队，那我就先走了。” 叶流将信将疑地走了出来。 出来后，叶流就深刻体会到了黄凯的那句，人比较怪。 等到了诊室，黄凯看到叶流，询问了刚刚的情况。 叶流直倒苦水：“别提了！” 于是便把刚刚的遭遇跟黄凯讲了一遍。 “哈哈，正常！”黄凯放声大笑，然后说道，“我跟你说，我们赵大就是这样的人，平时稍微古怪了点，我刚来的时候也不太适应，但是慢慢熟悉了，摸准了脾性就好了。实话实说，赵大队长人确实挺好的，今天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要不是进去之前你说了他性格古怪，我还真会以为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呢？” “嗨，他就是这样的，这个我估计可能是跟他的经历有关吧，听说以前他好像也有机会调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走，跟他同期的很多人都升到正处，甚至副厅了，但是他还是在副处的位子上。估计也是郁闷吧。” “哦，难怪呢！” “反正吧，我都为他抱不平，他不是没有实力的，无论是在管理和技能上，他其实都很优秀，他35岁就成了我们监狱最年轻的监狱医生，但之后就一直没有提拔，或许也跟他的性格有关吧。”黄凯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其实我们赵大也不是那么官迷，这几年我的感受吧，就是他第一时间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比较孤傲，但是慢慢习惯了他的性格，就好了。” “哦，那我大概明白了。” 虽然跟黄凯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叶流明显能感觉到黄凯对他是真心不错，很多事情都直言不讳，这让本身还有些担心的叶流对未来的工作有了些信心。 033 初露锋芒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黄凯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凯哥，你赶紧出来看下，1监区送来了一个昏迷的犯人，林辉在忙，就只有叫你去看看了。” 只见一个男护士气喘吁吁地喊道。 “昏迷？现在人在哪里啊？” “人已经被送到抢救室了。” 黄凯一听，立马跟叶流一起飞奔去了抢救室。 此时两个管教正站在了门口，见到黄凯赶紧说道：“你赶紧帮看看怎么回事啊？” “他什么情况啊？”黄凯还没来得及进抢救室，就询问起了病情。 “我也不知道，刚刚人还好好地在食堂择菜呢，不知怎地就突然晕到了。”一名管教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啊？” “廖汉保，56岁。” “赶紧通知病犯的家属，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 “好！” 一个管教赶紧跑了出去。 “叶流，你现在就去办公室查一下廖汉保的健康档案，看下他有没有高血压、糖尿病等病史。” “好！” “别去了，病人在我那里一直管着，我知道的情况，他以往身体都挺好的，没有什么病，不然也不会让他在厨房干活的。” 黄凯听到后，赶紧对犯人进行了简单的查体。 他先是触摸颈动脉，发现病人还是有平稳的呼吸，同时掐病人的人中。 叶流则在旁边观察病犯，发现病犯面色苍白，呼之不应。 “赶紧，心电监护仪插上，检查血压、心率等！” “好！” 护士刚想走，黄凯便说道：“立马进行生理盐水补液，然后查血常规。” “你去准备，这里交给我。” 叶流帮着护士把仪器推过来，并装上。 装上仪器后，叶流马上发现病人的血压很低。 此时护士也马上给病人补上了液，并抽了静脉血去加急化验，叶流发现血液存在稀释。 一时间抢救室里忙作一团。 黄凯一直在掐病人的人中，但是病人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现在人一直不醒，黄凯心急如焚。 “赶紧报告给赵大，并建立一附院的绿色通道。” “好!” 黄凯生怕漏掉一丝蛛丝马迹，又追问道：“刚才他还有别的表现吗？” “好像没有。”管教说完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好像他先是有点恶心，头晕的迹象，然后就晕倒了。” “这应该是心源性休克。”叶流说道。 “对，估计是内出血。” 这时候赵大队长也闻讯赶来了。 “病犯什么情况？” 黄凯见到赵大以后，说了下情况，并说道：“考虑是内出血，人还没醒。” 赵大队长赶紧对病人也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也认同黄凯的想法。 但是叶流却说道：“我看病人的年龄也不小，我觉得不排除是心脏的问题。” “心脏？”黄凯说完回头看了下心电监护仪，“这心电图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啊。” “病人在急性心肌梗塞超急性期的早期，心电图表现不一定会很典型的，这样的病人我以前在医院见过，当时的情况跟他的情况就挺像的，我建议尽快送到大医院去进行施救。”叶流说道。 “施救是肯定的，刚刚我们已经打电话跟一附院建立的绿色通道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只是我们作为第一现场，现在需要对病人做出简单的预判，我们的预判会直接影响之后一附院的检查，正确的预判能给病犯争取抢救时间，而错误的预判就会延误病人的治疗，特别是像这样昏迷的病人，时间就是生命。”黄凯解释着。 这时候叶流才明白，他们的判断对病犯的抢救太重要了。 赵大队长看了一眼叶流，又看了一眼黄凯，然后问道：“血常规查了吗？” “查了，刚刚送去加急送检了。” “再去催下。” “好！” 因为黄凯的话，叶流更加谨慎了，而且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此时他一直盯着心电走向。 黄凯刚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检验科的人送报告过来了。 黄凯立马接过报告，发现血红蛋白低。 “赵大，你看，应该是内出血。” “救护车来了！”护士又喊道。 “好，你们赶紧把人送出去，就报内出血。” “等等！”叶流在千金一发之际喊道。 “怎么了？” “你们看，他这st段有抬高有压低，我还是考虑心脏问题，心肌梗塞的可能性非常大。” 叶流作为一个新人，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可能不足以让大家相信，有点人微言轻。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此时可是生命攸关，人一直出于昏迷的状态，假如送去一附院没有给一个正确的预判，那病人可能会因为各种排查的时间贻误最佳治疗期。 赵大队和黄凯都立刻凑到跟前，看了一眼心电图。 确实st段有抬高有压低，赵大队长沉思了几秒，又看了一眼叶流那坚定的眼神。 只见，他马上改口道：“向上面报疑似心肌梗塞，快。” 听到这里，叶流内心五味杂谈，他感谢赵大相信他这么个新人的判断，但，此时反而身上感觉压力更加大了。 而此时值班的医生林辉也来了。 他看看赵大，又看看黄凯，几秒的眼神交汇，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就按照这个报。” 赵大再次给林辉吃了定心丸。 他没再怀疑了，而是跟着救护车把别人送去了一附院。 等病人送走以后，已经到了5点多了，虽然他们这事情算是忙完了，但是大家的心里其实都还是悬着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诊断。 大家散了以后，黄凯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收拾下准备下班吧。” “我们不等结果了吗？” “我们在这里等也没用，人送去一附院了，有林辉在那里呢，希望你的诊断是对的，一切平安无事吧。” “希望如此吧。” “对了，你怎么住啊？”黄凯尽量的转移话题，边走边问道。 “我还没想好，不过这边离市区挺远的。” “你住市区的话上班肯定有点远的，假如实在觉得不便，你可以申请宿舍。” “有什么条件吗？” “我们这边有个政策，对于新入职的员工可以免费住宿舍一年，1年后需要缴纳一定的房租，但是也是象征性的，这边早期入职的老员工都是有房子安排的，不过十八大以后就没有了这个政策，我来的时候的前两年员工都有房子，我就没轮到那好事，也是先住宿舍，一般新来的同事都会先在宿舍过度一下，毕竟我们这边太偏僻了。” “也是，离市区太远了。” “所以我也建议你申请个宿舍，条件肯定比不上家里了，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房间，不过一般这边住宿舍的同事都是刚入职不久的，成家了的最后都是会在周边买个房子，应该你现在去申请的话，实际没两个人住。” “倒也是，市区来回太远了，那我应该找谁申请啊？” “沈大内啊，你去找他申请。” “那我待会去找他申请下。” “你现在就去吧，“黄凯断言道，“要是方便，你明天就可以搬过来，我估计啊，就算是没单人住的，沈大内肯定都会给你安排单人住。” “我想起来他也要到那边去录指纹。” “那正好，赶紧去吧。” 034 家有“访客” 经过黄凯这么一说，叶流满怀期待的去找沈意申请宿舍。 沈意倒是没说什么，还是笑容满面的说道：“申请宿舍可以啊，你填个表格就行。” “谢谢啊，请问有一个人住的吗？” “那没有，都是两个人住的。” “不是听凯哥说现在住宿舍的人很少嘛。” “黄凯说有一个人住的，那让他去安排啊。” 沈意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甚至有些陌生，跟之前一直嬉皮笑脸的显得有些反常。 搞得叶流倒一下子很尴尬了：“哦，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误会了，以为是有空位。” “没有空位，只有两人住的。” “哦，没事，两人间就两人间吧。” 叶流说完便把表格填了，之后沈意很很爽快地给了叶流钥匙。 这里离家里太远了，既然不需要钱，那就算是两个人总比不要强，抱着这个想法，叶流拿了钥匙。 不过双人间，他也没抱太大期待，没看去就直接回家了，想着条件也不会太好。 出了沈意的办公室，已经5点40多了。 他便直接打车了，刚上车，叶流就接到了黄凯的电话。 “那边来电话了，说是一附院诊断了廖汉保就是心肌梗塞。”黄凯激动地说道。 “哦，那就好。”叶流虽然嘴巴上是轻描淡写，但是内心深处也是放下了一块重石。 “人现在醒来了吗？” “这个没说，不过人已经在抢救了，去了那里应该没问题的。” “那就好啊。” “你可以啊，刚刚在心电图都没有表现明显的情况下，居然就能判断是心肌梗塞。刚刚赵大在电话里面都夸你来着，说你处理事情冷静、果决。” “嗨......碰巧罢了，而且我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结果没出来谁也不能那么肯定。”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等叶流挂电话的时候发现面前的十字路口全是车，马上就感受到了晚高峰的拥堵。 虽然他工作的地方车不多，但是车到了市区就开始堵了，本身40分钟车程硬生生花了1个半小时，到了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这让叶流确认了必须要住宿舍。 晚上，他简单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便开始收拾一些夏天的衣物。 他抬头看了下房间里，原本这里被母亲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是自从母亲住院以后，这里就肉眼可见的乱，他就没有正式打扫过，最多偶尔扫一下地而已。 明天就要去宿舍住了，虽说是上两天班休息两天，但是叶流来这里也是一个人，所以他也没打算常回来，便想彻底把房间收拾一下。 打扫到母亲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母亲房间的柜子里多了很多书。 家里本身是有很多书，特别是外公平时就有看书的习惯，但是他记得都是放在客厅的书柜里，而且那些书叶流也都看过，而母亲房间里以前是没放书柜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放了个书柜，而且里面放了很多像《左传》《诗经》《尚书》等古典书籍，并且是同一本书买了好多种版本，这并不像普通的看书，更像是一种书籍的研究和收藏。 母亲爱看书他也知道，但是如此喜好，他以前还真不知道。 心想着：或许是这几年他当兵去了，在家里闲着无事才有了这个爱好吧，不过有爱好也是挺好的。 叶流还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些书里母亲看得非常的认真，很多地方还有用笔标准，看来母亲是真喜欢这些书。 而且在一堆书里，叶流发现一本书藏得特别的仔细，还有书皮包着，叶流打开一看扉页有人提笔留言了，看着那笔，非常苍遒有力，叶流想着估计是请了有名或者书法爱好者题字。 再一翻，从书里面掉落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母亲穿着一条长裙，披着头发，非常优雅地扶着桥眼睛看向前方。 而这座桥，正是母亲要求骨灰洒落的林江大桥。 这张照片叶流从来未见过，而且照片里的母亲看着很开心，虽然他不知道照片的年份，但是叶流感觉母亲应该是很喜欢这张照片。 想到这里，叶流还分外注意地把这些书籍打扫了一番。 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大汗淋漓了，也收拾出了两大袋垃圾。 这边是老房子，并没有物业，想着明天直接拿着行李就去单位了，这些垃圾还是晚上处理了，怕明天会忘记。 出门倒垃圾时，为了方便，叶流并没有带钥匙，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住户基本都是熟人，也比较有素质的，而且这里的房子大门外都有一个铁门，以前也是为了防盗而特意增加的，这门是可以在里面锁住。 于是，叶流就把里面的门虚掩着，外面的铁门则反手带上了栓子，并没有锁。 之后他便下楼扔垃圾了。 但是等到他上来的时候发现原来虚掩着的门敞开着，铁门倒是没动。 叶流第一反应就是：“不会进小偷了吧？”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现在才晚上8点多，家里开着灯，这时候家里肯定都是有人的，就算是门开着，哪里有小偷敢这个时候进来啊。 其次，这小偷进来了还敢大门这么敞开着，那不是傻子？ 叶流心想自己太多虑了，估计就是风大吹开了门而已。 他没想多，进了门，便直接回自己房间了。 可是，他刚躺在床上不久，便听到了母亲房间里有动静。 由于叶流有之前母亲离开时托梦的经历，这回有些恍惚了，第一时间想着居然是母亲是否回来看他了。 于是，他赶紧跑了出来。 只是他刚出来门，便在客厅跟一个老人碰了个正着。 老人身形消瘦，形如枯槁，但却看着气质倒是非常地儒雅，这种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袋子，看到叶流，他并没有慌张。 突然家里出现了个陌生人，叶流倒有些惊慌。 “你是谁啊？” “我这还明显吗？” 老人倒是理直气壮，挥动着手里的黑色袋子，说道，“肯定是小偷啊！” “你是小偷？” 叶流疑惑地问道。 小偷叶流也见过不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路上经常会看到偷手机的小偷，在路上他还见义勇为抓过小偷，那都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或者年轻人，小偷的特点都是眼神闪烁，比较心虚。 但他还没见过今天这样理直气壮而且看着身体如此单薄的小偷，他要不说自己是小偷，叶流还以为此人是院里母亲认识的人呢？ “对啊！” 老人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从袋子里掏出了几样东西，分别有母亲使用的放广播的小型收音机、梳子、还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以及几本书籍。 老人估计自己也意识到了偷的东西不够分量，然后又掏出了一把小刀。 “你现在把贵重的东西给我，手机我不要，钱包或者首饰都可以。” 见到小刀以后，叶流才真正的相信了眼前的这个老人是真的小偷。 叶流见状，立刻谨慎地抬起左手，右手则慢慢地口袋里掏出钱包。 “钱给你！” “钱多吗？” “不是很多，只有1000多点现金，您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去银行取。” “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够了！” 说着老人便立刻直接放下小刀，走向前接叶流手里的钱包了。 叶流乘其不备，在他接钱包的时候，一个反手便把对方撂倒在地，并用一条腿按压住他的肩膀。 可以说是一招制敌。 035 有故事的人 对方被叶流压的先是微微咳嗽了一声，并说道：“咳咳......小伙子，你轻点！” “你别动，我现在就报警，别想跑。” “我没想跑，你报警吧，但是能放开我吗？你这么大力我都快吃不消。” 叶流看着对方确实是在他的按压下喘气有些急促，而且咳嗽越来越厉害了。 想着他只是个老人，而且手里的小刀早被叶流夺了过去，便放下了脚。 从叶流脚下松开后的老人，似乎站起来都有些吃力，好长时间咳嗽才缓解，然后只见他边按着刚刚受伤的肩膀边说道：“小伙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差点把我老命给摔坏了。” “大爷，今天你是真的走背运了，我是名退伍军人，找到我这里，你就算是自认倒霉吧。” “退伍军人？”老人先是一怔，然后表情怪异地补了句，“哦，我说怎么这么胆大，一点都不怕呢，你是好样的。” 这话叶流是怎么听起来怎么怪。 咋还夸奖起自己了呢。 老人说完，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要跑，而是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缓缓地走到餐桌前，自然地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还顺势倒了一杯水，边大口喘着气边喝了起来。 叶流见对方年龄这么大，而且身体也真不是很好，也没偷到什么东西，其实刚刚放开他就是有意想要让他趁机逃跑的。 但他没想到老人居然这么守规矩。 老人喝完一杯水之后，见叶流还没有打电话，居然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报警啊。” 叶流刚拿起手机，然后又放下了。 “算了，大爷，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也没偷到什么东西，我不报警了。” 但令叶流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子大爷还不高兴了，他突然脸色一变，生气地说道：“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啊，只要是偷了东西就是犯罪，犯罪了，那你就应该报警让警察来抓我。” 叶流听得真是一脸蒙圈啊。 “不是，大爷，你这是不是没明白啊，我的意思是我也没什么经济损失，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就成，我家也没什么好偷的，你回去吧。” “我明白啊，是我的意思你没明白，就算我是偷盗未遂，但我是持刀入室啊，那也是情节严重啊，这样的情况那必须要判刑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也要明辨是非，法律就是法律，不容随意侵犯。” 他只听过好人劝害人弃恶扬善，但是从来没听过小偷居然主动劝失主报警的，大爷的操作实在是把叶流给弄糊涂了。 老人见叶流依然没有行动，赶紧又补充了句，“你可想好了，你现在放过我，我还是会去别人家里偷得，到时候，别人家可能就没有你这么幸运能够抓到我了。你现在放过我就是养虎为患，是给别人造成伤害，你这也是一种犯罪啊。” 好嘛，本来叶流还觉得没必要报警。 现在如今这大爷说的话好像是不报警，那他都成坏人了，而且一想到大爷的那句他还会去偷，他便不再犹豫了。 他终于拨通了110。 “诶，这就对嘛，待会警察来了，你就听我说，你放心，我会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把犯罪经过告诉他们的，绝对不会隐瞒半分。” 说完他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了。 这场景实在诡异，作为小偷的人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水，叶流作为主人倒是有些忐忑地站在餐桌前。 叶流也觉得很怪。 但他回房间等警察又怕对方跑了，只好坐到了老人的对面。 而此时，老人居然突然站了起来，叶流也非常谨慎地站起来。 老人明显感觉到了叶流的紧张，赶紧挥手示意道：“小伙子，别着急，我不会走，我只是想拿个东西。” 说着只见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几步，低头捡起来刚刚那个偷盗的袋子。 那些东西其实对于叶流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并没有去管。 倒是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并十分爱惜地在身上蹭了蹭，然后递给了叶流。 “这个东西你好好保管吧，别再让人偷了。” “这是什么啊？”叶流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家的东西，你问我啊？”老人笑着说道。 叶流也感觉自己说的话好笑，赶紧自顾自地打开了它。 原来这是一条珍珠项链。 这时叶流才想起来，当时母亲入殓的时候母亲的东西是舅妈收拾的，当时她把母亲生前的首饰和喜欢的衣物都整理好了，贵重的首饰放在骨灰盒一起，衣物都烧掉了。 而有一串珍珠项链叶流记得舅妈还问过是否要跟其他首饰一样放进骨灰盒，叶流从没见过母亲戴过珍珠项链，而且珍珠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想着估计就是她随手买的，便说不用。 这会儿，叶流想着估计舅妈当时说的珍珠项链就是这根项链。 叶流拿出来看了看，感觉跟他想的一样确实很普通，倒是那个装项链的盒子很精致。 其实通过简单的相处，叶流明显感觉到老人并不是坏人，居然还跟他聊起了天：“这项链是我妈的，不过她现在不在了。” “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你就更加应该好好保管好她的东西了。” 老人此时的眼神非常的坚定，坚定中又透着一种和蔼和亲切，恍惚中叶流感觉似乎见过他。 “大爷，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老人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认识我妈啊？” 此时老人怔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了句：“我不认识她，我这种小偷怎么会认识她这样知性又善良的女人呢？” “那你不认识她怎么知道她很知性。” “我看到你们家这么多书，想着女主人肯定是很知性的，而且那你很善良，证明你妈妈也是个善良的人。” 虽然这个解释也没错，但是叶流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叶流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小偷，而且还偷到他们家来，怎么会认识他妈妈呢？ 再说，假如认识，应该也会参加他妈妈的葬礼的。 其实叶流宁愿希望眼前是这位老人是认识他母亲的，至少他有理由放过对方了。 之后，叶流又好奇地问道：“大爷，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个坏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去偷东西，其实像您这个年纪，也花不了多少钱，国家应该也有补助老年人的补贴，您真没必要干这样的事情。” 老人听到后，只冲着叶流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什么？”叶流一脸懵没懂意思。 “世事无常，人亦无常，无常未必真无常。” 虽然叶流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总感觉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爷，我其实有点没听懂。” 话音刚落，大门便响了。 老人听到后，像等到熟人一样，满脸笑容地说道：“我的时间到了，我刚刚说的你现在不懂，但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了。” 说完，警察已经进来了。 之后，叶流就警察带着派出所做了简单的笔录。 临走前，叶流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走到警察面前询问道：“那个小偷，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处理啊？” “可能会判个一年半载吧。” “不至于吧，他毕竟是个老人，而且也没偷到什么。” “他不是第一个偷东西被抓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属于惯犯，而且还是持刀入室，情节算是严重的，不过考虑他认罪态度可以，我估计很快就很判下来的，但是1年肯定逃不掉的。” 虽然老人是小偷被判刑是应该的，但是这个结果让叶流内心总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但毕竟是小偷，这事情过了也就过了。 036 初次查房 翌日，由于叶流要去宿舍放行李，早早起来便打车去了单位，不到8点他就到了。 宿舍就是在叶流之前看到的高层的旁边，是个5层老楼，虽然房子看着比较老旧，但是里面的住宿条件倒是比叶流想象的要好。 双人间，但是并不是常规见到的那种上下铺，而是在房间两边放了两张1米宽的单人席梦思床，里面也有独立卫生间，两边各放了小衣柜，两张书桌，两把椅子，墙上还有一台液晶电视机。 这里的布置基本就跟旅行社的双人间类似，而且比很多地方的双人间都要大，估计光房间就有20来平米。 他的室友此时并没有在房间，只见一张床上简单的铺了个凉席，床上随意摆放的床单，桌子上基本没什么东西，他的东西也不多。 叶流简单地收拾以后，他便回了医院。 刚进医院的大厅，迎面便看到了江海洋。 叶流热情地朝对方打招呼：“早啊！海洋！” 但江海洋不知怎地，听到叶流的话，反而低下头，径直向前。 他还以为自己小声了，又喊了句：“海洋！早啊！” 此时江海洋的脚步更加快了。 这明显是已经听到了叶流的声音。 而且大厅里就他们两个人，这个倒是让叶流非常的奇怪，这还是昨天那个话痨的江海洋嘛！ 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寡淡”了。 不过叶流也没多想，或许只是没听到而已。 可是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大家投来的异样眼神。 其实这些人里除了昨天休息的人员，大部分人昨天黄凯都跟他介绍过。 叶流是侦察兵出身，洞察能力极强，那特殊的眼神加上江海洋的反常告诉他，这绝对不正常的。 “你来了，行李都搬来了吗？” 黄凯见到叶流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搬来了，我刚刚从宿舍回来。” “哦，宿舍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就是两个人住。” “啊？沈意居然没给你安排一个人住啊，我前段时间还听说有很多房间啊。” 黄凯诧异道。 “可能是现在已经满了。” “也许吧，对了，你室友是谁啊？” “刚刚去的时候他不在，好像说是个民警吧。” “哦，那估计也是刚来没多久的，其实两个人也挺好，大家有空还可以聊聊天，说说话。” “是啊！” 叶流说完，突然凑近问黄凯，“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发生什么事啊。” “那我怎么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啊？” 黄凯环顾四周，说道：“没有吧！” 说完，黄凯又补充道，“兴许是都听说了昨天那个病犯的事情吧，估计大家都在诧异你一个新人的专业吧。” “就那事？不至于吧！当时不就是我们两三个人在那里吗？” “嗨，你可能对我们这里情况不了解，我们这边环境太封闭了，所以也导致了小道消息传的很快，随便哪里有点什么事情，那很快就传开了，比新闻还快呢。” 此时，一位约莫50多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只是轻轻地敲了下门。 “查房了！” 黄凯赶紧站了起来。 叶流则跟在后面。 “他是谁啊？” “他就是昨天你没有看到的李队。” “就是我们这边的李副院长啊？” “对啊！但是为了跟赵大区分，我们就叫他李队。” “哦！” 叶流走出来以后，发现赵大队长已经站在了医院的大厅里面了。 大家先是在大厅里简单地站了个队列，叶流特意看了下，列队里的医生不过8.9个人。 交班其实跟一般医院差不多，按照监狱医院一日工作流程要求，当班医生与夜班医生进行交班。 然后进行清晨例会，由夜班的医生介绍昨天病患的情况。 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赵大队如昨天一样，冷冰冰地一个人往二楼走去，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跟在他后面。 “赵大队长也跟着一起查房吗？” “对啊，我们赵大队对病人是非常的负责的，而且他也是值班长，只要他在医院，他都会亲自查房的。” 黄凯小声回道。 今天是黄凯当24小时，也称为主班医生，今天医院的所有事情他都是全权负责的，而其他上白班的人称为副班，就是辅助他工作。 黄凯回完叶流的话，便快速地跟在了赵大队长和李队后面。 这时候叶流正好跟江海洋并排走。 叶流再次叫了一声：“海洋！” 但江海洋依然跟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走着。 叶流顿时感觉事情绝对没有黄凯说的那么简单，要是真的仅仅是昨天的事情，那江海洋不会是这个态度的。 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那里得罪了对方。 而这边，由于叶流是第一次正是查房，黄凯很照顾他，便趁着查房的机会，又给叶流详细地介绍了下病房里的情况。 据昨天黄凯介绍这边床位有100张，到了二楼，叶流一眼望过去，每边的楼道左右将近有10间，两边加起来将近20间病房。 “我们病房还挺多的啊，这上下两层加起来得将近40个病房吧？昨天我都没细看。” “是啊，不过因为我们这边的病人安排跟外面的医院不一样，所以房间多，但是床位并没有那么多，围墙外面的三甲医院都是按照科室分床位的，这边则是按照传染和非传染病大致划分区域的。” “这样分类的啊，我还以为是按照科室分类的。” “我们科室分的不细，都是一些基础疾病，所以是安装传染病与非传染病来分的，二楼是非传染病区，3楼是传染病区。” “传染病是结核这类的病人吗？” “对，常规的有结核，还有乙肝啊，这类的。” “哦，那艾滋病呢？” “这样的病比较少，因为有个专门的转染病监狱收治这类患者的，昨天你不是看到新入监要体检嘛，我们就是为了排除这样的病人进来。” “哦。”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病房里面。 只见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正在打着点滴，这是叶流第一次正式地见到医院的住院病人，那人慈眉善目，跟叶流想象的凶神恶煞犯人一点都不一样。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赵大队站在人群最前面，只见他朝病人非常和蔼地问道。 “比昨天好了很多。” “听说你昨天发烧到了39度啊？” “是啊，还好林医生给我用了药。” “现在呼吸还好吧？” “好多了。” 此时昨天值班的林辉向赵国涛汇报道：“昨天他晚上一直持续39度的高烧，打了退烧针早上才退了一些，黄凯你今天看下吧，假如还是出现发烧，可以继续用昨天的处方。” “好！”黄凯回道。 “他这个是伴有化脓性炎症较重者，你今天还是要多加注意。”赵国涛朝黄凯叮嘱着。 “好的，赵大。” 赵大队长今天对病人的态度跟叶流印象里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他好歹也是医院的院长，对病人是看得出来是真的关爱有加。 叶流想着这病人应该是得了很重的病，所以他还特意走到病床前想一看究竟，可没想到病人只是得了肺炎。 叶流查房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像肺炎这样的病在医院住院的在叶流看来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小毛病赵大队长都问的这么细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在简单交谈完以后，赵大队还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才离开。 这一瞬间，刷新了叶流对赵国涛的认知，或许这就印证了黄凯的那句：他人还不错。 037 奇葩的病人 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肺炎隔壁床。 隔壁床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有些微胖。 “他昨天的血压控制还不是很好。” 林辉主动说道。 叶流又去看了下病例，只是普通的高血压。 赵大队长还是如刚刚一样，亲切地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他们继续往后，叶流发现这里的病人似乎不是血压问题就是血糖问题，要不就是像第一个病床一样的肺炎。 从第三个病房走出来以后，估计黄凯自己也觉得这些病人比较简单，还主动跟叶流解释说：“我们这边病人的病情都不会是非常严重的，一般就是糖尿病、高血压控制不好的，或者像刚刚那个一样肺炎的，其他的严重的病我们都会转到大医院去，毕竟我们这边的药物其实也不是很先进，整体还是跟乡镇卫生院差不多。” “哦。” 叶流倒不是嫌弃病人的疾病简单，他来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对这个社会有所帮助，在医疗方面也不需要有多大的建树，只想着医生治病救人，并能够像赵国涛一样让犯人能够在监狱里好好的思想改造，出去后不再犯事，就这么简单。 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又进入了一个病房，靠最外面病床里的病人，似乎跟别人不一样，大家都挂着点滴，他倒是精神得很，看着医生来查房跟看到新鲜事一样，眼神就跟着医生。 还没等大家走到床前，他就主动跟大家打了招呼。 “赵大队好、李队好，各位医生早上好啊！” “万德辉，我看着你今天气色不错啊，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李队话音刚落，对方突然手捂着额头说道：“哎呀，李队，你可误会我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感觉头晕恶心呢，而且我现在又感觉有点晕了。” “我看你刚刚不是挺好的啊。” “那是刚刚，现在人就感觉不行了，哎呀，啧......头晕啊！” 叶流看着一脸懵逼，这刚刚不还是挺精神的嘛，怎么突然问起病情说变就变了呢。 不过也就叶流奇怪，在场的其他医生却非常的淡定。 只见病人突然又说道：“真的，赵大队，我真得很难受，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头晕恶心呢。不信你问问小梁护士，我早上还跟他说了的。” 还没等叶流想明白这是什么病时，刚刚还一直温和的赵大队张对着病床突然大声喊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晕！” “小林，你去找下小梁，早上的记录看下是否他当时有恶心的实证，还有血压记录也调出来，顺便让他现在就把血压仪拿过来。” “好！”林辉应答完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万德辉，要是小梁量的血压没有问题，而且其他记录都是好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赵队此刻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犀利，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凌厉。 “欸，林医生，要不就不要麻烦了小梁护士了，我现在好像突然又感觉好多了，今天出院就出院吧。” “小黄，今天就通知9区的刘队，告诉他人今天出院。” “好！” 这是什么操作啊？怎么一句话的事，刚刚还这疼哪疼的人就好了呢？ 而且病人怎么一会儿头晕，一会儿又不晕了呢？这也不符合医疗常理啊。 难道是装病？ 装病在叶流的脑海里也没见过啊，医院又不是娱乐场所，认谁不是巴不得自己不进医院啊！ 现在万德辉的操作实在是让叶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到底是被威逼出院，还是真得到了出院的时间啊？ 但当时情况比较特殊，他也不好抓着黄凯细问。 叶流本打算等查完房问下什么情况，但是他们刚出病房不久，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凭着职业的敏感，大家赶紧快速跑了过去。 声音是从3楼传来的。 叶流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传染病区嘛！ 这边二楼和三楼的中间楼道有铁门隔着。 声音就是从三楼的靠楼道的位子传出来的。 只见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两人正在互相推搡，嘴上更是口吐芬芳。 “干什么？” 赵大队一声大吼，两人立刻停了下来。 黄凯作为今天的主班医生，主动问道：“你们什么事情？” “黄医生，他抢我的床位！”高个的人说道。 “黄医生，别听他瞎说，是他抢了我的床位，我这大半年都是住在下铺的，结果刚刚一上厕所，他就把我的床位换了。”另外一个明显不买账，呛话道。 “我明明昨天跟梁护士申请了下铺的，而且他也同意了。” “那是梁护士以为我今天要出院，我今天没出院，凭什么把位子让给你啊？” “今天说好的出院你凭什么不出院啊，又想装病啊？” 他也才明白，原来两人不过是为了抢床位而大打出手，只是他很好奇，床位有什么好抢的。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疑惑了，怎么这边的病床是上下铺？ 一般病床都会考虑病人的实际情况，不会提供上下铺的，医院一般也不会出现，而且刚刚看到的病房也一样，为何这边的病房是这样的。 抛开上下铺不说，单谈这个为了上下铺而大打出手，都是成年人，至于嘛。 “行了，都别吵了，你，下铺没走之前，继续睡上去。”黄凯掷地有声地说道。 下铺听到黄凯这么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肺结核不是差不多了嘛，我昨天还听小林说到了出院时间了，假如到了出院时间就必须马上办出院，假如存在弄虚作假的现象，就等着关禁闭。” 这时候，上铺大高个踩着踏脚还不忘奚落道:“好咯，装病露馅喽！” 装病？这个词语再次印在叶流的脑子里。 不过，还没等叶流想明白的时候，突然，黄凯身上的值班电话响了。 他匆忙的挂完电话朝赵大队汇报道：“不好了，赵大，8监区有个犯人晕倒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 叶流见黄凯准备要走，赶紧问道：“那我要一起去吗？” “你跟着海洋和林辉他们一起查房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哦，好。” 038 不怀好意 黄凯他们走后，林辉便带着大家继续查房了。 可能是因为赵大队长不在，查房明显没有刚刚的细致了，而且病人也不多了，叶流跟着他们就像走过场一样，走了一圈病人的情况基本也没什么印象。 不一会儿的工夫，也就结束了。 查完房，林辉本身昨天晚上在一附院待到12点过才回来，今天查完房就休息了。 大家回到办公室后，有些医生陆续去了诊室。 但现在黄凯不在，叶流也不知道该去哪个诊室帮忙。 他看着办公室里有几位医生都聚到了一个地方，其中就有江海洋，看他们聊得全神贯注，叶流也不好打扰。 只好自己去找事情。 他试图来到了昨天黄凯所在的诊室，但是此时那里已经有医生了。 那是一名老医生，看到叶流，就是一句：“诶，你今天不用来这里哈。” “不好意思，我昨天跟黄凯医生是在这个诊室，还以为今天还是在这个诊室。” “我们诊室又不是固定的，今天我在这里，你不是跟着黄凯嘛，找他去啊。” “我知道，但是他有事出去了。” “那就等着他呗，吓跑干啥啊！” 那不太友善的口气，感觉叶流跟他抢饭碗一样。 原本他想询问对方自己今天应该在哪个诊室的想法已经打消了念头。 回到办公室后，他看着江海洋原来的团队已经从4个人变成了3个人，一位较为年长的，还有另外一个看着跟江海洋年纪差不多。 年长的医生叶流昨天都见过，另外一个年轻的叶流还没见过，本来叶流作为新人，可以跟大家套个近乎，但想着江海洋今天的状态可不想自讨没趣了。 可是在办公室许久，叶流真的不知道要干嘛。 没有手机，这样瞎坐着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他既不想浪费时间，又想融入大家。 于是，他鼓足勇气，怯生生地走了过去，朝他稍微熟悉的江海洋问道：“海洋，你知道我今天要在哪个诊室吗？” “你不是黄凯带的嘛，我哪里知道啊！” 江海洋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叶流见江海洋态度依然跟早上一样，便没好意思再问了。 之后，他们又继续低头窃窃私语。 目前的情况，他就只有坐在这里干等黄凯了。 只是大概过了几分钟后，江海洋竟然主动走了过来。 “叶流，你刚刚不是问诊室嘛，我正好刚接了个电话，说是黄凯今天在2诊室，好像那边正好来了个病人，要不你过去瞧瞧呗。” 听到有活干了，叶流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 他问道：“我一个人去吗？” “当然你一个人了，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以前在部队干过几年卫生员嘛，昨天不还听说你挺能的嘛。” “倒不是怕......” “不怕就行，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安排，本来黄凯作为主班医生，本来是应该他去的，但是现在他人不在，就只有你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毕竟是刚刚来医院，直接我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我们这边医院又不像其他地方，没有那么多医生，看病也没有师傅带徒弟的规矩。再说了，现在我们正好有个事情要去处理，现在也没人了。” “就是啊，我们正好有事，这是给你机会，一般新人开始我们还没这个机会呢。” 看着年长一些的医生呼应着。 “对啊，你是不是不敢啊？”江海洋再度试探性地问道。 叶流凭着军人的敏感，立刻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友善。 有事都是托词，真要有事早忙去了，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闲扯。 虽然叶流不是个真正的“新人”，但是他毕竟刚到监狱医院，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特殊性，刚来就一个人独当一面，不是不敢，是感觉有点太过激进了。 叶流当兵的时候什么没见过，看普通的病人，那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于是，他便回道：“那倒不是，只要是合规矩就行。”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我们医生最终的目的不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啊，其他小节都不需要太过拘泥了。” “行吧，那我去吧，2号诊室在哪里啊？” “出门右拐第三个房间。” “好，那我去了。” “去吧。” 待叶流走后，三人都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回可有的这小子受了，我看他怎么处理那个胡搅蛮缠的梁志明。” 江海洋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确定这次梁志明会跟上次一样？”年长的医生问道。 “我不确定啊！” “那你让他去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了，假如跟上次一样，那这小子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行情，肯定会信以为真，到时候把病人收了进来，那我们就等着看他笑话了，他不是挺能嘛；假如真的有病，就他一点卫生员的经验，估计也难诊断的。”江海洋分析道，“就算诊断的出来，就梁志明那脾气，你们都知道的，一直跟我们医生不对付，平时也就只有赵大能收拾的了他，加上看着叶流这陌生的面孔，他还不趁机把叶流给整一下啊？” 年长者一听，感觉颇有道理，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 “还真是啊，梁志明我之前是给他看过病的，那真是奇葩一个啊，总是整出各种幺蛾子。” “就是啊，所以我刚刚一听梁志明来了，就知道有机会了。” “高！” 年长者朝江海洋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这时候另外一个年轻医生弱弱地说了句：“我总感觉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梁志明是不是不太好啊？他毕竟是个新来的，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能出什么事啊，最多就是被梁志明耍耍，还能被梁志明怎么样啊？” 江海洋反驳道，“再说梁志明还敢在医院动手啊，他是禁闭关的还不够啊。” “梁志明那个人反复无常，还真不好说会不会动手哦，正好看看他俩谁厉害啊，更何况他身边可是跟着民警的，你怕个啥啊。” “就算是真动手又能怎么样啊，他不是号称自己是当过兵嘛。” “梁志明可是混黑社会的啊，一人能打几个呢，叶流他就算是再当过兵，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他啊，更何况他还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的新人。” 其实吴一海并不是真的怕叶流会受到伤害，刚刚他听江海洋说话也只是跟着起哄，如今真的让一个新来的单独面对这样的一个犯人，他还是觉得有点过了。 039 机智应对 江海洋见有人要大退堂鼓了，讥讽道：“吴一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刚刚叫嚣要给余大美女出气的时候，你声音可是最大的啊，现在怎么又吓破胆了？” “不是，我没说不给余韵出气啊，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吴一海质疑道，“而且你说的这些怎么那么悬啊，我看那个叶流也还好吧。 我想，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在办公室就对余韵干出那样事的人啊。” “你就是跟黄凯一样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我说实话本身也不信的，但是我得到的消息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出自余大美女的口中，你说能有错吗？” “那肯定是没错了。”另外要给人说道。 “是啊，吴一海你自己品品吧，这种人还值得你同情嘛？”江海洋继续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就是给我们监狱医院抹黑，也不知道这次政审是怎么搞的，居然把这样的社会毒瘤招了进来。” “反正吧，我觉得，这事情可不能怪我们，要怪只怪他右眼不识抬举，得罪了我们的余美女，而且最后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他自己能力不行，跟我们没关系。”江海洋倒是把责任摘的很清楚。 “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出事了，也不好跟赵大队交差啊。” “你就是软蛋一个！”江海洋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另外一个年长的医生也犹豫了下，确实这事情可大可小，毕竟监狱的犯人在医院是不戴手铐脚铐的，即使有民警在，但是梁志明什么人他是最清楚的，大家玩玩可以，事情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他说道：“要不我们在旁边看着吧，万一有什么大事情，也不好及时处理。” 江海洋见大家都有顾忌，才松口道：“行吧，正好可以看看他出洋相，到时候拍照给余大美女，也好让她出出气。“ “对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着三人便一起去了2诊室。 ...... 话说叶流这边也是带着疑虑来到了诊室，还没进诊室他就听到了吼叫声：“哎呦，哎呦......” 他推门进来便发现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正捂着肚子，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民警。 “哎呦......” 喊叫声此起彼伏。 民警估计已经被吵的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梁志明，你别给我装哈，有那么痛吗？” “王管教啊，我是真得好痛啊，真没骗你。” 在监狱基层的民警都被统称为管教。 王警官这时候看到了叶流进来，但是他马上发现是个生面孔，好奇地问道：“诶，今天不是黄凯值班吗？” “凯哥刚刚临时有事，跟赵大队一起出去了。” “哦，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梁志明反应很快。 “对，我昨天刚来的。” “昨天刚来？”民警一脸诧异地看着叶流，在民警看来刚来的就一个人坐诊也是挺意外的。 叶流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疑虑，解释道：“我不是刚刚毕业的，以前在别的地方呆过。” “哦！那就好，你来得也好，赶紧帮他看下吧，我都被他吵死了。” “好！”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病人的疼痛感似乎减弱了许多，他也在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跟民警简单地交流后，叶流坐到了诊室的位子，朝病人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医生，我肚子好痛啊。”那人突然眉头紧锁，狠咬着嘴唇，看着就很疼的样子。 “是这里吗？”叶流走到梁志明的身边摸了摸他的下腹部。 “对。”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啊？” “就是早上吃完饭以后就马上痛了。” “对，我们刚要去上工，他就吵死了说要看医生。”王民警帮着解释着。 “哦，你趟过来吧，我检查一下。” “好！” 梁志明猛地一起，叶流立马捕捉到了这点。 叶流好歹是参加侦察兵集训时得了二等功的，个人能力排名第一，那观察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虽然他对监狱病人的情况不了解，但是早上查房的时候他很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病人跟平时的病人不一样，似乎大家都对住院很喜欢。 甚至多次出现了有人装病的事情。 鉴于刚刚对江海洋的观察，他已经江海洋别有深意，虽然叶流还不知道江海洋让他一个人来看病的具体目的，但是他知道一定没好事。 从刚刚对病人的简单观察来看，他明白这个病人来得肯定有蹊跷。 他猜测这个病人不是装病就是可能非常的难缠。 但是作为医生，职业道德告诉他对待任何病人，在没确诊之前都要谨小慎微。 可能梁志明也察觉到了叶流正在看着自己，马上又开始变得孱弱起来。 “哎呦......” 边走路边嘴里喊着。 到了床边，梁志明还不忘说道：“医生，不好意思啊，我肚子太难受了，腰都直不起来，能帮我一下吗？” “梁志明，你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啊，肚子痛的怎么上床都困难了？你不要找事哈。”民警看着年轻，但是倒是很机灵。 “没事，我扶你吧！” 说着便把他扶上了床。 “躺好，把上衣撩起来吧。” “好！” 叶流马上注意梁志明肚子上有好几道伤疤，虽然疤痕的长度差不多，但是明显走线有区别。 但他并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先是凭着自己的经验，轻轻地了按对方的肚子。 040 巧妙化解 叶流刚一按，梁志明又开始疼的嗷嗷叫。 “哎呀，医生就是这里疼。” “那这里呢？”叶流试图换过一个地方。 “这里也好痛啊！” 根据对方的应激反应，叶流判断可能是阑尾炎。 为了确诊，他再次按了一下另外一个位置。 “哎呀，这里也疼了。” 这是典型的阑尾炎症状，叶流很确定。 但是他又隐约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病人的反应确实很准确，但是叶流总感觉他的反应信号似乎过分快速了。 而且要是真的阑尾炎的话，痛苦感跟他的嘶吼声也不太一样。 出于之前的怀疑，叶流假意又按了一下另外一个地方。 只见对方这回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顿吼叫。 叶流按的地方是没有任何脏器的地方，按理说这边不会有疼痛感。 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的猜测了。 于是，叶流低头仔细查看了下梁志明身上的几道疤痕，有两处的跟另外一处的走线明显不一样，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问道：“你伤疤是怎么来的啊？” “你这个小医生，会不会看病啊？我现在肚子疼，那你赶紧给我办入院手续就行了啊！管我伤疤干什么啊？”梁志明刚刚还是一副孱弱的样子，听到问伤疤突然变得态度有些强硬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江海洋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诊室外面，虽然诊室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靠近依稀能听到里面的一些动静。 民警看到梁志明的态度转变，也感觉不对。 他说道：“医生问你什么话，你就回答，哪里那么多事情啊！” 但叶流明显感觉到了梁志明不太愿意配合。 叶流回想起昨天黄凯说的话，跟犯人打交道，一定不要跟他们有敌对，一切小心谨慎，用心交心的方式跟他们沟通。 从梁志明的伤疤来看，叶流猜测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偷之类的，混社会无疑了，这种人更加不能强硬，他们什么世面没见过，硬碰硬肯定是没好处的。 于是，叶流打算转变了沟通方式，先是对民警说道：“没事。” 然后又朝梁志明说道：“我怀疑你这个是阑尾炎。” “对啊，医生，我也怀疑是阑尾炎啊，那你还等什么啊，赶紧把我办入院啊。” “先别着急啊，你先回答我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你是怎么回事啊？都说了给我办入院，你管我伤疤干什么啊？” “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我问你刀疤就是跟你住院有关的，”叶流娓娓道来，“是这样的，你这个阑尾炎啊，可能要做手术，但是我发现你的这个伤疤应该是有手术伤疤的，我要给你手术，肯定要提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手术的经历了。” “手术倒不用，你给我办入院打点消炎针，保守治疗就行，我这个是老毛病了。”梁志明态度稍微缓和了许多。 “既然是老毛病，那就更加要考虑根治了，不然你这样老是发作病情会恶化的，”叶流有条不紊地问道，“你以前做过什么手术啊？” “我没做手术啊！” “不可能，你身上这么多伤疤怎么会没做手术呢？” “我这伤疤都是在社会上的时候被人砍伤的，你新来的医生，不知道我，我之前是混社会的。” 梁志明自豪地说道，“不信你问王警官啊。” 一旁的王警官看着叶流点了点头。 在监狱，犯人也是有等级的，像梁志明这样的打架进来的，被认为的有江湖义气，那都是等级比较高的犯人，至少是比那些小偷或者强奸犯那级别高很多。 叶流不知道这个潜规则，但是也能感觉到梁志明的优越感。 于是他跟着话题说道：“哦，原来你以前是混社会的啊。” “对啊。” “那你岂不是林州的小马哥啊？” “不是我吹牛皮哈，我没进来这里之前那在林州，也是有林州小马哥称号的。” “你别说啊，你的体型和外貌还真有点像《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 “你发现了啊？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周润发。”梁志明被叶流捧的，还有些得意了。 “其实我刚刚一进来就发现了，只是没好意思问而已，特别是眉宇之间，那小马哥的仗义全都出来了。” 在外面的三人隐约的听到了他们聊起《英雄本色》，那是听得云里雾里。 “怎么还聊起来了呢。” 江海洋纳闷道。 另外两人也是四目相对，更是一脸懵然。 其实懵的何止是他们，在里面的王警官也是一样蒙圈。 他还是第一次见医生这么给犯人看病的。 俗话说：要让一个人毁灭就要先让对方膨胀。 人在得意的时候是最容易分心的。 刚刚还一直说着自己肚子疼的不行的梁志明跟着叶流的话走，明显警惕性就降低了，这会儿子肚子也没再叫痛了。 看着这里，叶流再次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了。 于是，他又假装好意低头检查梁志明的伤疤。 而后态度友好地说道：“我看了下，你这两道伤疤可能是刀伤，但是这个伤疤一定是手术疤痕。” 叶流用手分别指着他身上不同位子的疤痕。 “医生，怎么会是手术疤痕呢，我记得就是受伤的疤痕啊。”梁志明继续坚持着。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叶流并没有直接揭穿梁志明，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跟你说，我以前在部队时是干侦察兵的，这样的伤疤我见的太多了，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时常会有，就连我自己也一样。” 说着叶流还身体力行地撩起了自己手臂上的一个位子，那是他之前在丛林训练时手上留下来的。 “所以，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你看哈，这手术疤痕一般是医生设计的疤痕，有经验的医生会设计好线路，有的还会做好减张，相对平整，术后最好减张和淡化，可以做到几乎无痕。刀伤具有随机性，如果没有及时缝合就会明显留疤。而且一般是急诊缝合，缝合水平比较差，得更注重术后疤痕护理。” 叶流用专业的角度说出了手术疤痕和受伤疤痕的区别。 并无意中地透露出了自己当兵且是侦察兵的事实。 说完他有十分确认地说道： “你这个侧面的疤痕明显就是手术疤痕，旁边的才是日常手上的疤痕。” 叶流说的言之凿凿，此时王警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被他认为是新来的“菜鸟” 他没想到叶流会这么专业。梁志明也一样被叶流的专业给折服了。 041 惊叹众人 这个伤疤怎么来的，梁志明是一清二楚，他自然是没有再跟叶流这个专业人士深究伤疤的事情，再讲只会漏洞越来越多。 他很聪明的扯开话题问道：“你以前干过侦察兵啊？” “对啊，我是不久前才退伍的。” “那你怎么会当医生啊？” “我以前在部队医院待过，而且我就是卫生员出身，所以对你的这些伤疤我非常的熟悉，而且按照这个右下腹疤痕的位置和宽度，我猜测你以前做手术，应该就是阑尾炎手术。” 其实叶流哪里能够知道梁志明做的是什么手术啊，他这么笃定是因为梁志明对于阑尾炎的症状非常的熟悉。 而叶流猜的确实没错。 听到叶流这么专业的讲说，梁志明已经没有空子钻了，态度也变得软弱了许多。 “我以前你知道的，经常会手上的，所以进过多少次医院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梁志明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哦，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记得有一次伤得很重，好像听我的马仔说医生给我做过手术，但是时间太久了，而且男人嘛，那点小事，我也不会在意的，做的什么手术小弟只说了句，我也真的忘记了。” “哦，那就是了，你这个伤疤肯定就是阑尾炎手术留下来的，而且从你的刀口来看，这手术确实做的时间较长。” “这时间都你能从刀口看出来啊？”梁志明惊呼道。 “你这个手术应该是做的开腹手术，而不是腹腔镜，而我们现在大部分阑尾炎一般都采取的是腹腔镜的手术。” “厉害！”梁志明忍不住竖起来大拇指，“我这手术应该就是2000年前做的。” 叶流一听浅浅地笑了。 “对了，你看下现在肚子不是没有跟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疼痛激烈嘛。” 梁志明这才发现自己跟叶流说话，居然都忘了正经事情了。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叶流拆穿了。 也不能再装了，只尴尬地笑着回道：“好像也是啊。” “这就对了。”叶流说完还不忘给梁志明找补回来，“我估计你刚刚肚子痛只是饭后腹胀，加上之前有过手术，可能就是有点消化不良而已。” 说着叶流又轻轻按了下梁志明的肚子，问道：“是不是没有刚刚那么痛了啊？” 现在梁志明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了，眼前的叶流，他知道没那么好忽悠，只好借着叶流的台阶下了：“好像还真是啊。” “这就对了，我刚刚给你稍微按了一下，所以就缓解了你的疼痛。”叶流继续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哦，没，没有了。”梁志明问道，“医生，你贵姓啊？” “我姓叶！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下回记住了，叶医生医术高明啊。” “医术高明倒不至于，只是略懂一些‘偏方’而已。”叶流凑到了梁志明的耳旁小声说道，“你懂得！” 梁志明看着叶流，先是一怔，然后尴尬且不失佩服地笑了笑。 “对，真是医术高明，佩服啊！” “行了，那我给你开点促消化的药吧。” 叶流边说边写下了处方药。 “你拿着这个处方去药房拿药吧。” “哦。” “他这样的情况能上工吗？” 王警官虽然在旁边，但并没有看出来任何端倪，还向叶流确认道。 “当然可以啊，只是消化不良而已，没问题的，不过最好是今天先休息一下，梁大哥，你说是吧？” “嗯，稍微休息下，应该是可以上工。” “哦，那就好。” 叶流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梁志明，其实这时候两人心里都清楚问题所在。 只是叶流不但没有在民警面前点破，而且还提出有一天休息，这点算是给足了梁志明的面子，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梁志明也算是彻底认清了这位“菜鸟”医生了。 出门前叶流还不忘假意嘱咐道：“梁大哥，你这个病不用担心，只是，以后你吃饭不要‘太急’了，还有少‘忧思’，假如以后还有什么不舒服，还可以来找我。 但是像这种消化不良的问题，稍微休息下就好了，不必特意跑一趟。” 叶流的话也是话里有话，那随意中带着的一丝严肃，让梁志明肃然起敬。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他只有尴尬地使劲点头。 “好！好！” 之后，王警官便带着梁志明出门了。 开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门口偷听的江海洋一行人。 江海洋见状，赶紧假装跟其他两人讨论问题。 王警官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还跟江海洋打了个招呼。 “诶，刘医生。” “哦，小王啊，你带人来看病啊。” “对啊。” “人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消化不良而已，我先带人去拿药了。” 说完王警官便和梁志明直接去了药房。 “消化不良！！！” 他们几人面对这个结果真是惊讶不已，刚刚里面说的话他们也听了个大概，实在不懂其中缘由，特别是看着梁志明就还这么安生地跟着走，更是连连惊叹。 而此时在诊室的叶流也已经发现了江海洋等人。 叶流并没有回避，而是主动走到外面跟他们打招呼：“欸，海洋，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我，我们刚刚忙完路过。”江海洋结巴着回道。 “哦。” “对了，刚刚哪个梁志明我听小王说就是个消化不良啊，是真的吗？” “对啊，确实是有点消化不良。” “有点消化不良怎么会这么久才出来啊？” “消化不良嘛，那我自然是让他好好消化下了。” “什么意思？” “嗨，这能有什么意思啊，就只是跟他闲聊了一下，消消食，就好了。” “那他没跟你说别的？” “说了，他就说怀疑自己的阑尾炎，我说不是阑尾炎，是消化不良。” “然后呢？” “然后他就去拿药了啊。” 三人听着叶流的话，都听得目瞪口呆。 叶流心里自然清楚他们的疑惑，也已经知道之前江海洋为什么让他来看病了。 现在江海洋无非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对方是装病的，又是怎么让梁志明认同这个诊断的，但他偏不说，还假装无知地问道：“难道我是漏了哪里吗？” “没有，没有。” “那就好，那我待会是不是就继续在二号诊室等凯哥啊？” “可以啊。”江海洋赶紧说道，“那你先忙，我们也忙去了。” “好！” 说完江海洋等人灰溜溜地跑了，叶流此时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 042 工作需要智慧 叶流回到诊室没多久，黄凯也回来了。 “欸，凯哥，你回来了。” 叶流说完看着黄凯面色匆匆，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啊？” “海洋让我来的。” “哎呀，这海洋果然是不靠谱啊，这事情怪我。我走的匆忙，忘记跟你说让你在办公室等下我。” 叶流看着黄凯一脸自责的样子，笑着回道：“嗨，没事。” “我刚刚去办公室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海洋，他说你在诊室，而且他还说你刚刚接诊了梁志明，吓得我一路小跑过来。梁志明人呢？” “走了啊！” “看完了？” “看完了啊。” “就走了啊？” “对啊！” “哦，走了就好。”黄凯如释重负，“对了，怎么会让你来诊看病啊？” “你不在，我不就上嘛。” “海洋他们不是在嘛，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单独接诊啊，他们真是乱来，这种事情还让你一个新人来。” “嗨，没事，我也一样可以接诊的，他们当时也在忙。” 叶流并没有把刚刚江海洋设计他的事情告诉黄凯，反而帮他们打掩护。 “再忙也不能让一个人看病啊，而且还是梁志明。对了，他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消化不良。”叶流淡淡地回道。 “消化不良？”黄凯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消化不良？” “你看出了有问题？” “当然了，梁志明是谁啊？我们9监区出了名的难搞。他这么兴师动众地来，就一个消化不良，肯定没那么简单啊，就算是真的消化不良，也没那么好打发他啊，更何况你一个新来的，他还不趁机给你使绊啊。” 叶流看着黄凯那紧张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嘛。” “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啊？” 叶流见黄凯是真紧张自己，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黄凯听后瞬间对叶流肃然起敬，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 “你刚来，连这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居然就立刻能够通过他的行为表现判断出他装病，不得不说，你是真厉害啊。” 黄凯夸赞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肯定他一定装病，毕竟疼痛这东西还真不好界定。但是我凭着今天查房的经验以及他当时的反应半猜半推他可能是装病，后来他身上的疤痕就给了我佐证，就更加确定了。” “那就证明你更加厉害啊，你可以从查房的经验中来怀疑病人的病症，而且还能通过辨别疤痕来佐证事实，这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都不一定能办到，”黄凯说道，“我刚刚听海洋说你一个人接诊了梁志明，说实话当时还真的有点替你担心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机智的化解了这个大麻烦。” “而且还能让梁志明心服口服的走了，这点是真了不得啊。说实话，就算是今天我在这里，都不一定能办到。” “没有那么夸张了，其实我也只是碰巧而已。” “不是碰巧，你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光是你专业技能还有你的沟通方式，就跟昨天的事情一样，你一直说是巧合，其实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啊，只是你谦虚而已，而且你能够在发现犯人装病的时候不点破，这点更加不是巧合能做到的，你这就是有智慧的处理方式。” 虽然就是经过两天的接触，黄凯明显就对这个新来的“菜鸟”开始刮目相看了。 黄凯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在对犯人的管教中，矛盾是不能激化的，正常情况下只能疏导，你点破他装病，特别是想梁志明这样好面子的人，他会感觉在管教和犯人中间很没面子，那就更加容易失控。” “也对啊，有时候硬刚确实也不行。” “对啊，我们就有些医生或者管教喜欢用威吓的办法，就是威胁加恐吓，比如说会关禁闭啊，等等，当然我也不是说这样的方法不管用，只是说这样的办法有些时候有用，有些时候并不管用。只能说因人而异，而对付梁志明这样的见过大场面的人威胁就可能不怎么管用了。 最好采取的办法就是跟你刚刚做的一样，要以理服人的态度，尽可能给用专业的角度或者检查来告诉他，每项检查的结果都正常，他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而经过这么一回，他也能感受到我们在给他台阶下，就不会再无理取闹，下次他再见到你，就会服你，也会很自觉。” “哦，原来如此啊。”叶流很聪明，不张扬，表现的大智如愚。 “所以我说你厉害啊。” “嗨，我刚刚只是误打误撞而已，被你这么一分析才知道其中厉害。”叶流一直是谦虚谨慎的态度。 其实叶流哪里不知道这些啊，他是深知梁志明这样混社会的人的秉性的，所以才会采取刚刚的那种措施。 “不，这事情你不必这么谦虚，你才刚来第二天就能发现犯人喜欢装病的事实就证明了观察能力确实是比我们一般的人要更加细致，适应能力也快，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当年那可是跟着李队几个月才敢一个人上手开处方单的。” “其实我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病人都喜欢装病啊？这跟我们正常的思路有点相反啊，在外面，谁不是怕进医院啊。” “对啊，这确实跟围墙外的病人思维不一样，但是仔细想想你也就能够明白了。” “难道是为了偷懒？” “对，这是一点原因，生病了就自然不需要出工了，而且还可以住院，多好啊。” “那倒也是啊。” “他们有时甚至只是觉得有点闷，无聊嘛，所以只要有点不适就会马上报告，他们都很愿意到医院跑一趟，给医生们摸一摸、按一按，有点小伤我们给他们涂点药，他们就会感觉好很多，这多少舒缓了他们的情绪。对于这样的犯人，我们要不厌其烦。 当然也有些走极端的，就是我说的没问题也装病来医院。他们最喜欢说的就是头疼或者肚子疼。你是医生，你也清楚的，那些什么头疼啊，其实很难界定的，他主观一定说头疼，我们也没有什么仪器能测出来不是头疼，所以我们平时看病的时候都要使出十八般武艺，火眼金睛地判断他们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的生病了。” “原来如此啊，难怪今天早上查房那个人时而说头晕，时而又说好了呢。” “对，就是这个意思。”黄凯点点头，也是道出了这里工作面对病犯的特殊性。 043 假性癫痫 黄凯继续说道：“其实装病不光在门诊，在住院部也是常有发生，老是有病人拖着不愿意出院，甚至我还碰到过那种有高血压病的，我们给他药吃，他有意不吃的，就是为了住院。” “不会吧？这样的都有啊。” “什么人都有。” “那我们不可以监督他们吃下啊。” “监督啊，有些有基础疾病的人，我们是每天有专门的人员定时给药的，为了防止他们多吃或者少吃，我们都是三餐定时定量有专门人员发放药物的，而且管教或者事物犯也亲眼看着他们吃下。” “那怎么还会这样啊。” “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是看着他们把药放在口里啊，然后还有吞咽动作，但是人家就是没有咽下去，转头就吐掉了，所以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啊。 今天你查房也看到了，多少是高血压、糖尿病控制不好的啊，所以，我们在这边上班啊，跟病人都是斗智斗勇啊。”黄凯无奈道。 叶流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果然是斗智斗勇啊。” 话说着的时候，门口又闯进了病人。 眼见这两名管教抬进来了一个病人进来，嘴里不停地念道：“快！快！” 黄凯和叶流见情况不对，赶紧站起来。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人本来好好的，就这样突然癫痫了。” “叫什么名字？” “郑东。” “郑东” 黄凯低头俯身，在病患身旁试图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但是对方没有应答。 此时病患四肢抽搐、牙关紧闭。 但是叶流立刻注意到，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病犯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按照他所知道的癫痫病人发作时，往往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面色发绀，场面可以说是十分骇人。 但是眼前这个病患，虽然表现为四肢抽搐、牙关紧闭，但是面部基本没有变化，而且癫痫病人的阵挛性运动发生时有快速收缩和缓慢松弛的特征，他并没有。 眼前的病患虽然行动十分夸张，但是他更像个跳大神的，在叶流看来他的行为有点表演的成分。 经过刚刚梁志明的事情，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可能也是在装病。 此时的黄凯一样有疑惑，因为他回头跟叶流进行了简单的眼神交汇。 “他什么时候这样的啊？” “就刚刚，大概十多分钟以前吧。” “之前他有别的症状吗？” “没有啊，就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这样了。” “之前有癫痫病史吗？” 一般管教对于自己管辖的犯人都很熟悉，无论是他们的年龄，户籍，病史，甚至婚姻家庭，家里有几个孩子都门清，因为他们对犯人除了要管教，更多的是要时常开导。可以说他们比对自己朋友还熟悉这些犯人。 “没有。” 说完另外一个管教补充道，“不过他最近好像情绪不太好，其实就是跟别人闹了点小矛盾，他老婆前不久跟他提出离婚了，然后监友可能就起哄，搞得有点不太愉快。”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黄凯紧蹙眉头。 突然他又低头摸了摸对方的手臂。 并小声说道：“应该马上就没事了。” “叶流，你先给他开个心电图检查吧。” “好的。” 叶流开好单子，递给了管教时，注意到病人症状比进来的时候减轻了一些。 他突然又大声说道：“心电图检查了，假如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应该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果然对方的症状又缓解了许多。 叶流回头一看病人，忍不住憋笑。 “叶流，要不，你陪着他们去做心电图吧，这样也好现场看清楚情况。” “好啊！” 之后，叶流果然亲自把病人送去做心电图，其实从叶流把病人推出去以后，病患的抽搐已经肉眼可见的减轻了许多。 心电图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正如叶流所想的那样，心电图没有什么问题。 他拿到报告就淡定地说道：“心电图没问题啊，看来跟我们想的一样，可能就是随机性抽搐了下，马上就会好的。” 听到这个结果以后，刚刚还有轻微抽搐的身子居然就真的停了下来。 “你们看，现在不就好了。” “还真是啊。” 一个管教也开始怀疑了。 “不会是装的吧？” “应该不会，你看着人都没醒呢。”另外一个管教马上反驳道。 叶流低头看了一眼病人，然后说道：“这个应该要慢慢醒吧，要不我们再让黄医生看下？” 话音刚落，叶流明显看到病犯眼皮波动。 这其实是人清醒的才无法掩盖的一种动作，叶流清楚病人其实早就是清醒的，至于他为什么没睁开眼睛，叶流猜测无非是不想睁开面对真相而已。 到了诊室，叶流跟黄凯说明了情况。 “哦，那看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黄凯说着又走到推车前轻轻推了推病人，并小声喊道，“郑东，醒醒！”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郑东终于睁开了眼睛。 “郑东，感觉怎么样啊？” “我感觉头有点晕。” “哦，没事，你现在试着自己坐起来看看。” 在大家的注视下，郑东坐了起来。 “我怎么了？” “你刚刚发羊癫疯了，”管教说道，“你这个记录里面以前没有写啊，是不是小时候发过啊？” “我也不知道，严重吗？” “嗨，没什么大碍，别担心，这个检查单子也在这里，显示你一切都正常。”黄凯说着把检查单递到了郑东的眼前。 “你啊，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情绪导致的，不是羊癫疯，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了就会好的。” “这要吃药吗？”叶流疑惑地朝黄凯问道。 “要啊，有一点的控制作用。” 黄凯说着便去开处方单了。 “你们去拿药吧，这药吃了，症状马上就会消失的，放心吧。” 黄凯还不忘嘱咐道，“回去以后放宽心，什么事情都不要多想。” “谢谢医生！” 郑东就这样，在管教的搀扶下，走了。 病患走后，叶流不禁感叹道：“这个人真是厉害啊，做戏做全套，连走路的时候都表现的这么孱弱。” “不，这个人可能是真不舒服。” “啊？不可能啊，他刚刚那症状，哪里是癫痫啊，癫痫根本不是这样的，而且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是真的没事。”叶流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没看到，我只要对他说病情不明显，他的症状明显就在缓解。” 叶流笃定道，“这明显是在装病啊。” “这个人虽然不是癫痫，但是却是假性癫痫。” 044 医者仁心，拯救身心 “假性癫痫？这我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呢。” “你在外围可能很少看到这样的病，他这个病我们俗称为‘癔症’。” “癔症！”叶流再次被这个陌生的词汇惊讶到了，“癔症我只听老一辈的老人说过，真正还没见过。” “对，你可能不太会见到，其实专业的说法就是假性的癫痫发作，你刚刚看到他的行为可能是有点表演成分，但是他刚刚是真的可以出现四肢抽搐、牙关紧闭，你没有摸他，可能不知道，我刚刚真切摸了他，确实是真的，那个特别性的机体变化，是假装不了的。” “不会吧？那他怎么听到我说没病就明显缓解了呢？” “这种病其实就是心病，在监狱里不比在外面，犯人内心比较脆弱、认识又难免偏激，这种情况下，和别人发生点矛盾，就很容易导致癔病的发作，你刚刚说的那话其实就是在心里引导他，所以他才慢慢缓解的。” “还有这样的啊，我还以为是他发现了我识破了他装病呢。” “不是的，你这种行为在医学上也是对他治疗的一种引导。” “那你刚刚给他开的是什么药啊？” “其实就是开了一点‘安慰剂’” “什么是安慰剂啊？” “就是一些无害于身体的营养素、调节药品，然后我刚刚告诉他没有大碍，就已经是给他心理暗示他没病，一般情况下，他们服用后，症状也都很快就会消失。”黄凯说完还不忘问道，“神奇吧？” “这还真是没见过这种治疗方式的。”叶流尴尬地回道，“这个病人要是你不在，我还真可能误判了。” “其实这种病人倒也是少的，不排除有些人是真的装病。” “那以后我要更加慎重了，说实话刚刚我确实有点大意了，总是会往他们装病的角度考虑。” “你这个角度也没错，每种可能都要考虑到，而且这样的病人也少见。我开始其实也跟你想的一样，这种人真的是要靠经验来和对他们的了解来判断。” “我明白了，这种还是要以后都留个心眼。” “是啊，我们干医生的，谨慎是必须的，任何时候都马虎不得。” “我明白了。” “我们这里确实奇怪的病例不少，以前我们赵大还遇到过更加奇葩的病例呢。 那时候我还没来，听说是当时还是普通医生的李队接诊的，就是一个犯人来告诉，他吃不下去饭，连一口米饭也咽不下。李队检查没什么毛病啊。还怀疑他是不是又来装病，但是事实是他不是装病，他是真的吞咽困难。” “那最后怎么处理啊？” “后来赵大来了，给他诊断得了食管炎，也是由心病引发的一种现象，后来也是开了‘安慰剂’，没多久就好了。” “不会吧......这也太神奇了。” “确实，所以你第一天来我就跟你说了，这里的病人各式各样，甚至有很多你在医学上解释不清楚的东西。” “这些病人在普通医院都是很难遇到的。” “是啊，以后你慢慢了解了就知道了，这里的病人什么情况都有。不一定所学的专业知识能够治疗，工作上处处都是智慧，这点我就很佩服我们赵大，无论在什么时候对待病人都很用心，而且也能够沉稳且巧妙地解决问题。” “是啊，你刚刚说这些我是真要好好学习了。” 黄凯看了一眼叶流，笑着说道：“你今天不是已经无师自通了，哈哈......” “没有，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感觉还有很多要跟你和赵大学习的，你刚刚处理的就比我冷静。” “我那也是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得来的，相信我，你以后绝对会比我更加出色的。” 黄凯对叶流的欣赏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叶流也不好再聊这个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嘚瑟”，于是，他岔开话题道：“对了，刚刚早上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啊？” “哦，是一个犯人在车间上工的时候突然晕倒，考虑是脑梗。” “脑梗？” 现在叶流听到脑梗都心有余悸，当初他的母亲正是脑卒中才过世的，这病现在在他这里就像是过不去的坎一样，被无限放大了。 “那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应该尽快处理吗？” “我们当时就对病犯进行了紧张的抢救，这不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嘛，终于病犯稳定了下来，然后我们与一附院建立的绿色通道，将病犯送往那里进行救治了。” “人现在去一附院了？” “对。” “哦，那就好，那不用我们医生陪着去吗？” “医生是要的，本身是我去，但是现在我是白班，这里有很多日常的工作需要我处理，所以赵大安排了别人跟车了。” “病人当时严重吗？”可能是跟母亲一样的病，叶流多嘴问了句。 “当时情况是挺凶险的，还好管教发现的及时，我们也很快赶到了，我把犯人送上了救护车，刚刚你送病人去做心电图的时候，我正好接到了那边回复的电话，说是人已经没太大问题，出血并不多，急诊手术都结束了，我这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下来。” 叶流看着黄凯那关心的样子，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抢救这个病犯时的凶险过程以及黄凯的释然。 “我看你刚刚进来还跟我说话挺淡定的，没想到刚刚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啊。” “嗨，其实这样的抢救，对于从警行医近10年的我来说真的太过平常了，我都不记得抢救过多少这样的病人了，不过，我从未忘记过赵大队长跟我说的那句话，‘医者仁心，拯救身心’这是我们监狱医生的初心也是职责所在。” “‘医者仁心，拯救身心’”叶流重复念了一遍，然后面露笑容。 “还记得我昨天来，你问我是哪种人吗？” “记得啊！你当时没回答我。” “对，我当时没回答，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回答，或者说就算回答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当然更多的是我心里知道我为什么回来这里上班，但是还没有对自己的想法形成文字，现在我想说，你刚刚的说的这句话跟我当初要考监狱医院的初心不谋而合。” “是吧！”黄凯笑着说道，“那证明你就是很适合这里，事实也证明你适合这里。”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诊室的门敲响了。 一位民警带着另外一个犯人进来了，两人也停止了谈话。 就这样，他们再次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今天可能是因为黄凯是值班医生，叶流明显感觉到了工作量很大，诊室里病人络绎不绝，都快赶上了外面三甲医院的门诊了，还有好几个都是紧急的急腹痛，黄凯一个人都处理不过来，叶流也帮着一起检查了。 中午，由于其他副班医生都下班了，这时候病人不知道为什么还多了起来，黄凯来不及吃饭，只好让叶流去食堂帮着打点饭来医院吃。 等饭带回来，黄凯还在忙。 就这样忙到1点半的时候，人才慢慢散去。 045 神秘电话 监狱医院上班医生也是分工的，原本大家轮流在门诊或者在住院部，在住院部的人就负责老弱病残监区，在门诊的医生就专门看门诊。 黄凯本来是住院部的医生，但是因为最近好几个医生都有特殊情况请假了，所以今天黄凯值班的时候上午也要负责门诊部的事情。 到了下午，门诊的工作有人接替，吃过饭以后，他们便回了住院部。 回住院部的路上，叶流突然接了个电话。 “喂！你好！” 对方听到叶流的声音，明显迟疑了一会，问道：“这不是刘阿姨的电话嘛？” 叶流一听，才反应过来，当时母亲过世的时候，手机卡被他放在自己的手机里。 “对啊，我是她儿子。” “哦，你好。” “请问方便让刘阿姨接下电话吗？我找她有点事情。” “我妈......她，人不在了。” “哦，现在不方便是吗？那待会方便让她回个电话吗？” “我不是指她现在人在忙，而是她人已经过世了。” “什么！”对方听到后明显很震惊，停顿了几秒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5月底的时候过世的。” “怎么会这样啊！4月份的时候我们还通过电话的啊，当时人不还说好好的嘛。”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她确实身体一直挺好的，但是谁知道5月初的时候突发脑卒中，虽然做了头颅手术，但还是没恢复过来。” “天啊，这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实在是抱歉，我人在外地，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 “没事，现在已经过去了。” “哎呀，真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也比较忙，没给刘阿姨打电话，真是太突然了。”电话里头那个人对刘灵云应该是比较关心的，他又问道，“不知道您国庆的时候是否有空，我想回去一趟，看看阿姨。” “我工作比较特殊，时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国庆休息时间倒是有，只是还没知道具体哪天。” “哦，那没事，我到时候按照您的时间来。” 叶流听到出来对方对自己母亲很关心，便问道：“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杨硕，杨是杨过的杨，硕是硕士的硕。” “你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好像没听她说过你，而且你在外地，而我妈好像人很少出林州。” “哦，说起来我只是在视频里面见过您母亲，当面还没见过呢，不过我们相见如故，经常聊天。” “视频！难道你们是网友？” “我们倒不是网友，我们其实是因为认识同一个人才了解到对方的，不知道您知道唐劲松，唐老师吗？” “唐劲松？不认识。” “好像听阿姨说你在当兵，很忙，估计就因为这个所以没告诉你吧，其实我们认识也是刘阿姨主动给我打电话的，因为唐老师突然不见了，他才找到我。” “我妈找这个唐劲松？然后联系你？”叶流听的是一脸懵逼。 “我知道您听的有点乱，情况是这样的，您母亲跟唐老师应该关系匪浅，突然唐老师失踪了，然后，因为唐老师一直捐助我读的大学和硕士，她查到了这个信息，所以就联系上我，让我帮着一起找唐老师。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找，但苦于我人不在林州，能得到的信息也有限，我今天本来还想打电话问刘阿姨找到唐老师没有呢，谁知道刘阿姨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诶，对了，你不是在当兵嘛，怎么现在是回来工作了吗？” “我之前是在当兵，不过我妈病了以后我就退伍了。” “难怪呢，我以前经常听刘阿姨提起你，说你很优秀。”杨硕很健谈，电话里他明显是主导者，“哦，对了，我能加下你微信吗？到时候我好方便联系你。” 这个杨硕，叶流对他一无所知，他口中的唐劲松，更是听都没听过。 叶流曾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个骗子？ 但是对方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兵的事实。 叶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加对方的微信。 后来叶流以工作忙为由，挂了电话。 但是这个电话，让叶流瞬间激起了对母亲的好奇。 假如按照杨硕所说，那母亲跟那么唐老师关系一定不简单，此时，叶流突然又想起母亲那特殊骨灰安排。 这个安排会不会跟那个唐老师有关？ 母亲突然发病会不会也跟他有关？ 这个人为什么会消失，甚至连母亲过世都未出现？ 叶流脑子里全都是问题。 他很想搞清楚这个人唐劲松到底是谁？ 但等回到办公室后，还没等他坐下思考这个问题，那边就打来电话来，来了个急性阑尾炎，当时病人情况紧急，黄凯当即决定给他开刀了。 这时候办公室没什么人，赵大队长也还没来，叶流就跟着黄凯一起上手术当一助了。 虽然好久没摸手术刀，但是叶流倒也不是生疏，开腹，关腹，打结这些操作都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行云流水般非常顺利。 下了手术已经4点多了。 黄凯问道：“今天累吗？” “累？你是指什么方面啊？” “做手术站了将近两小时了。” “这算什么啊，我们在部队体能训练这都是小菜一碟，而且我之前在普外科实习过，他们经常是一上手术就是4.5个小时，有时候遇到疑难杂症7.8个小时都有可能。” “也对啊，我忘记了你以前是从部队下来的，体能跟我们肯定不一样，不过，你说的一上手术那么久的我们这边是没有的，基本上能上的都是小手术。” “这个我知道。” “你待会吃完饭就直接下班吧。” “不是要值班吗？” “我值班，你不用。”黄凯解释道，“一般我们刚入职1个月的新人是不需要值班的，只需要上二休二。” “嗨，没那么多规矩，我看着你这边挺忙的，我帮你好了。” “没事，我们就是白天值班忙点，晚上还好，而且你今天刚刚搬来速速，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好，我们这边出门外面有条商业街，你可以把该买的都买了，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那也行，如果是明天休息的话，那我就回家吧，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叶流其实东西都带来了，他想回家主要还是因为今天的那通神秘电话，他想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母亲和那位唐老师的蛛丝马迹。 “也可以啊，你第三天早上来上班。” “好。” 046 蛛丝马迹 回家的路上，叶流确认了杨硕的微信添加消息。 叶流怀着忐忑的心情，还问出了最想知道的。 “你知道我妈和唐劲松的关系吗？” “具体他们的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他们走得肯定很近，不然刘阿姨也不会知道唐老师资助我读书的事情，唐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做好事从来不招摇，以至于这么多年我都难联系上他。” 走得很近是什么概念？ 叶流也是疑惑不已。 回到家以后，根据杨硕给的线索，叶流试图想寻找这个唐劲松痕迹。 但是家里，并没有任何信息。 正在叶流愁眉不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母亲房间里书柜里那本异常珍视的书。 他赶紧翻开了之前看到的那个签字页。 “左氏叙事之工，文采之富，即以史论，亦当在司马迁、班固之上，不必依傍经书，可以独有千古。”——唐劲松 其实名字是用草书写的洋洋洒洒，其实并不好认。 至少没有杨硕的提示，叶流是看不出来。 但仔细核对还是可以发现应该就是唐劲松这三个字。 可是除了这本书里有所记录以外，其他别无痕迹。 正当他困惑的时候，刘珊珊的电话来了。 “哥，你下班了吗？” “下了。” “你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适应呢。” “嗨，能有什么不适应的啊，其实监狱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感觉挺好的。” “哥，我上周末工作有点忙，所以没去你那里，我这周末找你玩哈。” “珊珊，你别来了，我在那边是上班工作时间不是双休，不太方便，所以我搬宿舍去住了，周末我应该不会回来。” “你住宿舍啊？那条件还好吗？” “宿舍能有什么条件啊，就是两个人住一间呗。” “两个人一间啊，那多挤啊，而且也没有什么自由的空间啊。” “没办法，我现在上班的地方离家里太远了，坐公交车都要转两趟，两边都要走十多分钟的路，每次都打车又太贵了，我那点工资，估计只能贡献给司机了，还是住宿舍更加经济、方便。” 刘珊珊一听，停顿了几秒说道：“哥，其实姑父给你买的半岛别墅跟你现在的单位在一个区，应该离你单位不会很远，还有车，你……” “珊珊，你别说了，我是不会要那房子的。” “哥，我听着你住宿舍，打车上班，然后还要挤进两人的宿舍真有点难受。” “这有什么难受的啊，大家不都这样嘛。” “问题是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你明明可以过轻松的生活，为什么非要选择最难的呢？” “珊珊，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我没有觉得我现在很难啊，相反我现在感觉心里舒服，踏实，而且我也喜欢这份工作，很好啊。” “怎么就好啊，干着那么辛苦的工作，晚上还要值班，多累啊。” “就几个月的时间，你怎么感觉就得这么现实了啊。” “人本来不就应该现实点嘛，”刘珊珊可能意识到了叶流的不悦，赶紧补充道，“好了，哥，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不提那事情了。对了，中秋节你打算怎么过啊？” “我还不知道，随便吧。” “别随便啊，人要活得精致点嘛，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今年让他们来林州过中秋，我请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大饭店吃。” “我不确定哪天休息呢。” “中秋节还上班啊？” “这里就是上二休二，只要轮到上班时间，不管是中秋节还是春节都要上班。” “好吧，那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反正说好了，只要是你放假，就一定要来跟我们一起过。” “好！” 刘珊珊的电话，直接把叶流找唐劲松线索的事情给打断了。 叶流安慰着自己：母亲退休后，在家无事，曾经说过要多学习，甚至还提过想要去上老年大学读书的计划，这个所谓的唐老师，也许不过就是母亲的老师而已。 这么一想，叶流心里放松了许多。 虽有怀疑，但苦于没有什么线索，叶流只好作罢。 母亲的这个号码他还会留着，既然是母亲生前在找这位唐老师，那早晚对方会来电话的，只有静待佳音。 ...... 此时正值雅加达亚运会时期，突如其来的唐劲松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叶流又把关注点转移到了比赛上。 第一天，叶流就在家里躺平，只是到了第二天上午，习惯生活自律的他就在为自己的“颓废”而自责了。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他睡完午觉醒来，实在觉得无趣，便打车提前回单位了。 到单位时已经5点多了，到食堂吃了下饭，便回了宿舍，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锁住。 推门一看一个人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着视频。 “你好！” 叶流试着打招呼。 对方明显正在看着比较重要的视频，只抬了下头示意了下：“你好!” 便继续低头看手机。 只是还没看过就，他嘴里便开始口吐芬芳：“md，f” “这都能输！我c！” 视频里放的内容叶流太熟悉了，正是昨天刚刚亚运会男足 1/8 决赛。 听到这里，叶流也忍不住吐槽道：“确实挺无语的，中国队的足球水平现在居然都不敌沙特队了。” “就是啊，中国对于沙特都能干出3:4 ，国足真是没有一次让我们失望啊！今年的世界杯国足没机会踢，我不怪他，毕竟世界杯还是比较强，我还想在亚运会上找补一下遗憾，结果果然，果然又没有让我‘失望’啊！” “特别是上半场，那丢球的画面，太像国足成年队跟威尔士友谊赛那几个丢球了。只不过对手从贝尔变成了卡马拉，国足中卫从冯潇霆变成了高准翼。” 此时，对方明显被叶流的评价吸引了。 他扔掉手机，人也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说得太对了！对了，你是？” “哦，我是新搬来宿舍的，你的新室友。” 这时候叶流才发现，这人不正是上午带梁志明去看病的王管教。 “诶！”两人不约而不同地说道，“原来是你啊！” “我前几天就看到了你的东西了，但人一直没见到，没想到居然是你啊。” “我之前几天一直是休息的，明天才上班，今天就提前来准备一下，打算明天开始正式入住了，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好像你是叫王管教吧？” “对！我只知道你在医院工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现在就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叶流，是监狱医院的新来不久的医生，很高兴我们能够成为室友。”叶流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叫王瑞，是9监区的管教，我也很荣幸认识你。” 王瑞马上高兴地伸手回应。 047 暗黑操作 简单地打完招呼后，王瑞跟叶流也慢慢熟络起来了。 “你是应届毕业生吗？” “我也希望我有那么年轻，我大学已经毕业4年了。” “你都毕业4年了啊？你看着是挺年轻的，难怪那天你跟梁志明交谈那么淡定，4年的工作经验，那是真的经验丰富了。” “其实我也不是4年都是看病，我只是以前在部队医院呆过而已，其他时间可能都是在训练。” “你在部队医院呆过？”王瑞惊讶不已，“所以你那天跟梁志明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 “我还以为你只是吓吓他呢。” “目的是吓吓，但是我说的也是真的。” 叶流说完，两人同时会心一笑，也都是心领神会。 “你在部队医院赶着不是挺好的嘛，干嘛来我们这种地方啊？” 王瑞语气中明显露出了对这里的不满。 可能是出于对新人的顾忌，他赶紧又补充道，“哦，我也不是说我们这里很差，我只是觉得肯定没有部队医院条件好嘛，呵呵，你知道的，我们实际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我是退伍了，不在服现役，所以部队医院自然就不能去了。” “那你等于是转业军人安排工作的意思吗？” “不是，转业那得有干部身份，我还不是呢，没到那个级别，我是自己主动退役的，然后考进来的。” “哦，是这样的啊。”王瑞可能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点直白了，尴尬地补充了句，“在这里也挺好，虽然条件差了点，上班还不能带手机，但是你从部队出来的，估计能够克服。” “嗯，还好，我们在部队其实也很单调，遇上训练一样不能带手机。” “是啊，你从部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对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 “我看行李拿来了，其他东西好像没有拿。” “其他还需要什么啊？” “洗脸盆这类东西。” “这我还真没想到。” “知道在哪里买吗？” “好像说是有条商业街有卖，我到时候导航去看下吧。” “那条路挺难找的，我带你去买吧。” “不用了，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反正现在吃了饭也没事，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不必这么客气。” “好啊！” 男人之间的沟通就是这么简单。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叶流才知道王瑞原来跟他是同一届毕业的，年龄也相仿，不过，他来监狱也才一年。 很快，王瑞便带叶流来到了商业街，这里确实比较难找，与其说商业街，更像是个大夜市，很多小门店，摆放着各种小东西，什么都有，路上还有人摆摊的，宵夜美食更加是一应俱全。 “这里人还挺多啊！” “是啊，这边是周边居民和我们单位员工最大的集散点。有吃饭的，有娱乐的。虽然不比市区那么繁华，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叶流抬头一看，旁边正好就是一所学校，门口写着林阳学校。 “诶，这边还有小学啊？” “对啊，这其实就是监狱的子弟学校。” “监狱还有子弟学校啊？” “当然有啊，我们这里光职工都有上千人呢，这里离市区又很远，这里没有学校大家的孩子到哪里去上学啊，这里不光有小学，还有初中，就是九年一贯制的。 听说以前我们单位很多老员工都是双职工家庭，那时候他们也都是有房子分配的，喏，就在那里，是以前他们的老员工宿舍。” 随着王瑞手指的方向，叶流看到了学校旁边的那一栋栋老房子。 “所以这是学校就在小区里面啊？” “对啊，所以方便嘛。不过我们现在就没那么好命了，只能住宿舍了。” “难怪这条街这么热闹啊，这其实相当于主要是客户群就是监狱这些职工啊。 “也对，听说以前这边监狱开始就是一片荒地，慢慢才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王瑞带着叶流很快就把所有东西买齐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叶流正好看着前面有个非常热闹的烧烤摊，为了表示感谢，他便拉着王瑞一起吃夜宵。 吃烤串哪里能少的了酒呢，几杯酒下肚，王瑞已经跟叶流称兄道弟了。 “兄弟，认识你很高兴啊，我之前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宿舍说实话就我们这种新人才会住，还是这回来了新人才有了点人气，我本以为你们新来的都单独安排宿舍的，没想到你居然安排跟我住了。” “怎么我们这边的宿舍挺空的吗？” “嗯，之前一直也空着，没几个人住，有些人就算开始住宿舍了，后面也租到外面去了，毕竟很多有女朋友的住宿舍也不方便，我是个光棍，又没钱，宿舍现在满一年虽然要钱，但是也不多，总比外面便宜。” 听到这里叶流就有点纳闷了，明明沈意跟他说的是宿舍人满了。 难道实际情况真跟黄凯说的一样，宿舍很多空位子，是沈意特意给他安排了双人间？ 叶流很是纳闷，心想：“之前沈意对自己不是挺热情的嘛，为什么问他的时候一直强调说没有了单人间呢。” 当然，这样的事情叶流也没再多打听了。 但是沈意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暗黑操作，让叶流开始有点忌惮这个人了。 王瑞说完还不忘问道，“你应该也没女朋友吧？” 叶流摇摇头。 “对啊，也只有像我们这样的光棍才会住宿舍。” 叶流一听只有陪笑着回道：“呵呵，好像也是哈。” “很多人都喜欢独住，当然我以前也喜欢，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一个人住其实也有很多弊端，”王瑞直言不讳，“我这个人其实挺无趣的，也没太多的爱好，平时有时间就打打游戏，两天休息时间也很长，我有时候甚至两天都不说话的，现在有个人一起说说话，感觉也挺好的，欢迎你加入我这个宅男部落。” “我刚来，朋友也不多，能跟你住一起也是缘分，为了缘分干杯。” 平时叶流不太会喝酒，今天可能也是难得的高兴，就这么聊着几杯酒就下肚了。 048 管教的吐槽 几杯酒下去，叶流也开始畅所欲言了。 “其实这里不是人很多嘛，你怎么来了一年了，还没有聊得来的朋友呢？” 王瑞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这里工作虽然人多，但是能聊得来的真没几个，可能跟我性格有关吧，我老家农村的，从小说实话有点自卑，也不太会说话。 当然也跟我们这里工作环境有关，其实我们基层工作挺压抑的，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我的这么认为的，可能跟我本身就不喜欢这份工作有关，而且工作两天休两天，大家休息也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又都在工作，基本下班后很少聊。” “你们直接接触罪犯，确实环境挺压抑的。” 就算王瑞不说，叶流也早就察觉到了他对这份工作的不满意。 但是叶流一直都没觉得管教的工作有哪里不好。 酒精的作用下，他也是变成了个直肠子，直接问道：“既然你不喜欢这个职业，干嘛要做这个工作啊？” “哎，这事情说起来，就更让我难受了，我本身并不是考到管教这个岗位的，我本身学新闻专业的，写材料是我擅长的，我考的也是宣教科。” “那为什么你要去干管教啊。” “我也没办法啊，一入职，就被安排到基层锻炼，没办法，只能干管教了。” “那你既然不喜欢，可以提出来啊。” “兄弟啊，没用啊，我后来才知道，我们新人入职无论什么岗位进来的，只要是男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前两年都要下到基层从管教做起，除非你有够硬的关系。” “还有这样的规定啊？” “是啊，所以我挺羡慕你的，因为你的专业特殊加上比较紧缺，根本不需要去基层锻炼，我这个本来是搞网络的让我去管犯人，我根本不适应。” “哦，难怪呢！” 叶流虽然不喜欢王瑞这种干着本职工作，老是抱怨的行为，但是按照他的说法，也能够理解了，毕竟人各有志。 不过几个小时的接触，叶流对王瑞对这份工作消极态度的状态不太喜欢，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但王瑞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其实我很羡慕你啊，你是当过兵的，对这种环境不害怕也不抵制，而且一考就过了。 想当初，我考公务员可是考了几次啊，第三年才上岸，其实我本身比较排斥监狱的，就是因为这里比较好考，我才报这里的，说实话，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混个公务员编制而已，没想到一来居然下到基层干管教了，但我真不太喜欢。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出身好了，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得到很好的位子，像我们这边的机关，有些人就是可以不需要下基层，那工作也是很惬意的；有些人就算出身不好，但是聪明，就像你，轻轻松松就能考到自己想要的工作；而我就是属于那种很努力，花了很多时间才能获得别人甚至看不上的工作，一切从底层过起。” 王瑞说着还有些感伤。 叶流却觉得，他说的最后一个不都是我们普通人嘛，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就像是刘珊珊跟他说的不能理解上下班那么辛苦一样，他同样认为这不就是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嘛，为何要抱怨。 “嗨，其实你这个工作也挺好的，警察编制，而且我看他们坐办公室的人就更加舒服了。” “他们机关肯定了，不用值班，行政时间，上五天休两天，完全按照国家制度走。” “说实话干管教直接接触犯人，虽然可能累一些，但是可以更加熟悉犯人的需求，毕竟我们整个单位都是为犯人服务的嘛，那也算是一种锻炼啊，以后无论哪种工作都能做到换位思考，这个制度我想初衷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可能是这个目的吧，但是我还是感觉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不友善。” “那你干满两年不是可以转回自己的部门嘛，那就不就挺好的啊。” “嗯，我现在每天只有这么安慰自己的了。” 王瑞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好像你们这次来了很多新人啊，有多少人啊？”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招的人挺多的，很多岗位都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面试的时候也不少，不过我来报道的那天倒是没见到什么人。” “一般这个报道都是分了几批的。” “哦，这样啊。难怪我来的时候没见到别人呢。” “我们基层管教上周就报道了两批，也招的多，加上其他岗位的一起，前前后后好像来了40多个人吧，光我们一个监区就加了3个新人。” “这么多啊，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你们这个岗位要招这么多人啊？” “这个工作量本身就很大，人本来就少，当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每年都有很多人离开这里啊。” “为什么离开啊，不是说公务员都很稳定嘛！” “嗨，还不是跟我刚刚说的一样啊，很多人应聘的岗位根本不是这个，或者就算是这个可能也是叫什么犯罪管理教育，刚开始我到时候我一听这个，还以为是给犯人上上课的呢，所以一入职就有落差。”说到这里，王瑞又是一顿牢骚。 “那也不至于离职吧，再怎么说也是公务员编制嘛，相对稳定。” “虽然是公务员编制，但是无论是工作环境和工作时间都不是很理想。” “上两天休两天，不是挺好的嘛，相当于一个月就上了半个月班，多好啊。” “虽然是上两天休两天，给人感觉是占了便宜，但是，我们两天里面有一天是上24小时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 “那你算算哈，按照其他公务员的工作8小时一天的计算，相当于我们上的两天其实就是人家的4天，我们也就是上了4天休两天的。” “你这算法，我倒没细想，但也可以啊，人家还是上五天休两天呢。” “哪里是那么简单啊，你看下哈，其他上行政时间的人是不是双休，节假日都休息啊？而我们呢，根本没有节假日之说，而且四天就值一次晚班，这样根本照顾不到家里，我们这里离市区又远，这就意味着没有单位房子还得在这里买套房子，相应的孩子教育等什么都得跟着这里，真的不好。” 王瑞这算的细致程度，实在是让叶流瞠目。 他工作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也不会斤斤计较到计算每天的工作时长。 王瑞其实本想着叶流跟着自己吐槽一番，没想到，居然没接收到信号。 “兄弟，你可能觉得我太斤斤计较了，但是我们都是普通人，我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以前的想法一样，就是这个单位好考，才报的，大家都是把这里当做跳板的，所以很多人来了又考走了。 不过去年开始，我们这里就规定了必须服务满两年，以前没规定的时候经常有人离职，我刚开始那几个月真的不适应，要不是有这个服务期在这里限制也想走了。” “哦，这样啊，我开始还以为大家报考这里，都是喜欢这份工作的呢。” “嗨，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说实话大家都是为了糊口的，哪里有谁真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啊，再说工资也不咋地。” 049 被孤立的真相 王瑞的话突然让叶流有些不适了，或者说是不能够苟同他的价值观。 他当初来这里是真的冲着这份事业来的。 从来没想过这份工作是不是公务员编制？ 也没想过这份工作工资怎么样？ 只是希望在这份工作中实实在在干点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当然，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他只弱弱地吐出了一句：“应该也有是喜欢才来的吧。” “当然，可能偶尔会有你说的那样的，毕竟什么人都有嘛。” 被王瑞这么一说，叶流倒感觉自己是个异类了。 只尴尬地笑了笑。 “嗨，不说我了，对了，你们医院这次一起来了几个新人啊？” “医院就我一个啊！” “不是，我是问你一次总共来了几个新人，不是指你这一批。” “我们医院我看招聘简章里面总共就招一个人啊。应该就是我一个人，我也没听凯哥说有别人。” “啊？就你一个新来的啊？” “对啊。” 此时王瑞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我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只是......好奇......”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啊，医院本来招的人就不多啊。” 叶流说完看着王瑞明显不同于刚刚，欲言又止。 “啥事你直接说嘛，以后我们是室友，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兄弟，我不知道真假哈，说错了你别怪我。” “你说嘛。” “你是不是就是刚来不久的时候，当众那啥了生活卫生科的余韵啊？” “那啥是什么意思啊？”叶流听得云里雾里。 “就，嗨，你应该认识余韵吧？” “认识啊，但你说的我就没听懂，什么意思啊，你直接说啊？” “羞辱......”王瑞说完笑着解释了下，“我可能表达不太准确哈。” “羞辱？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听谁说的啊。” “那就是说没有了？”王瑞说道，“我就说嘛，我看着你也不像那种品行不端的人啊，肯定不会干出他们说的那种龌龊的事情。” 叶流听得更是莫名其妙，焦急地问道：“什么品行不端啊，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啊？我都急死了，你赶紧说。”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现在监狱里都传开了，说是前几天监狱医院里一名新来不久的医生直接在办公室里对余韵进行骚扰，举止不雅，当场就被人赶了出去......” “我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叶流一听，难以入耳。 “我前几天确实是去生活卫生科送体检报告了，当时我当时是不小心碰到了余韵桌上的东西，然后被她说了一顿而已，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骚扰了！！！” “这不是我说的，是外面传的，而且传的比我说的还劲爆，我还稍微委婉了一点。” 叶流听到这里，瞬间，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江海洋丢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而医院其他人似乎对他也带着敌意，他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知道了江海洋的真实想法，反而对之前江海洋干出的“傻”事坦然了许多。 那种无中生有、造谣的人，叶流是最反感，怒骂道：“太过分了，这到底是谁在造谣啊！” “所以，你们之间只是简单的有了这个摩擦是吗？” “那当然了，怎么会到你们这里变成了这样啊。”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这事情当时除了余韵，还有我们医院的凯哥以及余韵办公室的另外一个大姐都在场的。” 叶流说完，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余韵这种人想要打击报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种事情她都传出来的。” “你说是她自己传出来的？” “这种事情除了她还能有谁啊，当时在场人里，凯哥肯定不会这么多嘴的，我知道他的，另外那个大姐看着也是挺和善的，当时还劝她来着，肯定也不会传这么无聊的事情，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应该不会是她自己传出来的吧？她说这些干嘛啊！对自己也没好处啊。” “哎，你不知道，我来监狱之前就认识她，之前也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产生了一些误会，而且我都跟她解释了，余韵这个人，当然背后说他人坏话是不对，但是她真的我我见过最胡搅蛮缠的女人，加上上回的小摩擦，就对我有敌意。” 叶流说道，“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她这操作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啊，果然智商不在线啊。” 王瑞不认同道：“应该不至于吧，而且她......” 但王瑞没把话说完。 “你想说她的特殊身份吧？” “她的情况你也知道啊？” “知道哦，我一来凯哥就告诉我了。” “那就对啊，她完全没必要这么说自己吧？” “这种人的思维，我们根本就不能用按套路出牌。” “那倒也是。”王瑞呼应着。 其实他刚刚所说的有些人出身好，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得到好的位子，就是暗指余韵这样的人。 “我之前搞不懂她脾气那么骄横是因为什么，后来凯哥一说她的身份我大致了解了，只是我不明白了，她这种人，有什么好骄横的啊，又不是她自己的功劳，有什么好炫耀的，哦，不，也是她的功劳！不是我说贬低她哈，我真看不惯这样的人。” “哎，这社会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人也很好。” “虽然如此，但是她是不是该收着点啊。” 王瑞这回反而不认同叶流的观点，而是颇有见地地说道：“那你就错了，我认为正是她的这个身份特殊，才敢这么肆意张扬，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干，因为她有底牌，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事情一定是她自己宣扬出去的哈。” “那她就不怕......”叶流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会儿，没往下说。 他其实想说的是名誉。 但王瑞理解的却是工作稳定性。 “怕什么啊，她们这样的人估计根本不在意这些。” “那倒也是，那她就是铁了心是要毁我啊！” “有这个可能哦。” “无语，我回头要找她算账去。” “算了吧，这事情啊，我劝你过去了就过去了，她的关系那么硬，你要是找她的话，不是她说出去的还好，要是她说出去的，那你这个工作以后也好难做了。” 在叶流看来，像余韵这样的靠着年轻有几分姿色就想着为所欲为，这跟那个在他母亲葬礼上见到的梅青根本没有区别。 050 正面对峙 两人正好说着话的时候，王瑞突然发现正在他们夜宵摊桌子不过隔了几桌的位子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女性，其中一位身形苗条，另一位则有些微胖。 “那个瘦的人是不是就是生活卫生科的余韵啊？我以前在远处看见过她一次，只记得身材挺好的，感觉那个身形有点像她。” 叶流赶忙回头一看。 虽然夜宵摊灯光灰暗，但是余韵的轮廓他不会忘记，此时的余韵正与女友谈笑风生。 “对，就是她。” 说着叶流突然就站了起来。 “诶，你干嘛？” “我找她去。” 王瑞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制止道：“你找她干嘛啊？” “我要去问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 “别啊！兄弟！这大庭广众的，有话也说不清楚啊。” “不行，不咽不下这口气。” 王瑞虽然嘴上对这份工作各种看不惯，但是他又极其害怕在没有接盘的情况下失去这份工作。 余韵的身份他很清楚，他可不想去招惹她。 此时叶流已经几杯酒下肚，酒意微醺，话都这里了，叶流那个无所畏惧的性格全部暴露出来了。 王瑞本想止住叶流，但是他那纤弱的胳膊哪里能捍卫的动受过专业训练的叶流啊。 眼见着拉不住了，王瑞也不敢再跟上去了。 他可不想让余韵误会他和叶流是一伙的，毕竟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他是真怕自己被连累了。 但又怕叶流干出什么傻事，便跟在后面。 不敢冒头，默默地观察着动向。 只见叶流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余韵面前，直接扯住余韵的衣服，并大声喊道：“余韵！你别想走。” 此时的余韵正好刚刚站起来，应该是准备买单了，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拽，身体一晃，一个趔趄，居然直接扑倒在叶流的怀里。 出于本能的保护，叶流顺手借助了余韵。 叶流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余韵抬头正好看到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泛着迷人的色泽，俊朗的外表，还有他那伟岸的身姿，一时间，她还真的有点慌神了。 而此时的叶流，也低头看了一眼余韵。 只见那皎洁的脸庞，大大的眼睛以及高俏鼻梁，几次相遇，这是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对方。 此时酒劲也上来了，他心跳也突然加快了。 余韵被叶流的出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几秒对视后，她赶紧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被碰到的衣服，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站在余韵旁边的女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 但是她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英俊潇洒的叶流身上。 “帅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女警花痴般地看着叶流问道。 叶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 几秒后，叶流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带着一脸痞气地朝余韵反问道：“怎么？你就不认识我啦？” 可能是叶流的话语，瞬间把余韵从那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里拉回了现实。 她微咳了一声，说道：“怎么不认识你啊，你这个死变态！” 说完，她还不忘讥讽道：“就你，我怎么不认识啊！你这是还想在大庭广众下耍流氓啊？” 胡搅蛮缠的余韵终于上线了，叶流反而更加适应了。 “像你这种道德品质有问题的人，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耍流氓啊，我看是你耍流氓吧！” “你果然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刚刚明明是你拉着我的，好吗？” “你别跟我瞎扯这个，刚刚只是意外，我问你啊，你为什么要乱造谣污蔑我啊。” “真是搞笑，我什么时候污蔑你啊？”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嘛？明明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居然还到处去散播谣言，这种事情我真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的出口，就算是我有问题，那也应该报警而不是到处传是非。” “神经病吧你，我传什么是非啊？” “传什么是非你自己不清楚啊？”叶流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说道，“那天的事情就我们几个人知道，除了你传出去还有谁啊，我反正自己行得正，站的直，不怕你耍阴招。” “喝多了吧你！莫名其妙！”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王瑞眼见着余韵的反应，猜测她应该对这事情，他才赶紧站了出来。 王瑞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解释道：“各位美女，不好意思啊！我兄弟他今天有点喝多了，可能误会了，打扰了。” “喝多了还不赶紧带走啊，别在这里耍酒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瑞不停地低头给余韵道歉。 并用手托着叶流的肩膀，小声说道：“兄弟，这事情可能真有有点误会，先回去我跟你慢慢说。” 这才算是把叶流拉走。 回去的叶流还质问王瑞：“你干嘛拉我啊！” “兄弟这事情怪我，喝多了多嘴，你可千万别跟余韵这么闹，好吓人的。” “这怎么怪你呢，你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的，再说了，怕什么啊，她干的出来，还怕我说啊。” “嘘！小点声。” 叶流看着王瑞似乎也跟黄凯一样很惧怕余韵。 更加气愤地说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怎么都这么怕她啊，我行得正坐得直，再说她不就是靠点歪门左道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嘘，兄弟，别说了。” 王瑞听到叶流的声音变大了，连宵夜摊都不敢再待了，毕竟这里吃宵夜的很多人都可能是单位的同事。 “欸，你去哪里啊？我们桌子在那里。” “不吃了，赶紧走吧，这里我们再呆下去会出事的。” 王瑞匆忙地拉着叶流往前走。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干嘛那么怕她啊。” “我跟你说啊，这事情估计就是误会，余韵虽然来我们单位也不久，我跟她也只是有一面之缘，但是我看着她好像不会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之前跟你一样是个军人，应该不至于。” 这时候王瑞才提起余韵的从军经历。 “她以前也是当兵的？” “对啊！所以，我相信你们两个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千万别上了同事和气。” 听到余韵有当兵经历，叶流这才冷静下来。 “难怪她之前脚那么重啊，原来也是受过训练的啊。” “什么脚？” “哦，没事！” 回到宿舍叶流酒劲更上头了，没多久就睡下了。 ...... 51 闺蜜神助 而余韵这边，虽然叶流被王瑞拉走了，但是还是一肚子火。 大骂道：“有病吧！” 这时候，她旁边的女警这是才站出来，小声说道：“这帅哥是不是我们单位医院新来的医生啊？” “对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别说啊，长得还挺帅的嘛。” “徒有虚表。” “怎么就徒有虚表啊，我刚刚看你在怀里还挺享受的。”女警马上反驳道。 余韵赶紧解释道：“你可别瞎说，像他这种流氓，我躲还来不及呢，我只是刚刚一瞬间被吓到了而已。” 但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不对，“诶，你怎么知道他是医院新来的医生啊？” “我是刚刚听你们说话听出来的。” “这都能听出来？” 很明显，余韵是真的对这个谣言不知情。 “你不会真不知道那事情吧？” “什么事情啊？” 余韵见对方欲言又止，追问道，“陶子，你知道我性格的，赶紧说哈。” 余韵口中的陶子是监狱宣教科的科员，她跟余韵的关系可不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陶子跟余韵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而余韵会下班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她的家就在学校不远处老宿舍楼里。 没错！黄凯当初提醒叶流余韵的身份，暗指的是余韵父亲的身份，而且他父亲不光只是现在的警察局局长，他曾经还就是监狱的监狱长。 这才是为什么大家对余韵忌惮的原因，因为这边从监狱长到下面的老员工基本都认识她父亲，或者是曾是他父亲的下属，特别是赵赵国涛这种从未离开过监狱系统的，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余韵长大的。 而且不光是余韵的父亲，她母亲是在监狱工作的，她就是王瑞口中典型的在监狱大院长大的孩子，陶子也跟她是一样的。 只是陶子的父母年纪都比较大，也没混上什么比较高的职位上，现在也都退休了。 两人既是发小也是好闺蜜。 余韵在陶子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那般存在，父母职位高，而且成绩又好。 但是陶子其实又比余韵幸运，因为他的父母一直恩爱如初，大学也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直接进入了单位，非常顺利。 “还能有啥啊，还不是跟那帅哥医生说的一样啊，传言某天，这个帅哥来到你办公室就看中了你的美色，当场对你做出了非分的事情的狗血剧情呗。”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前两天传出来的吧！” “你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告诉我啊！” “那我不是也觉得这种事情比较隐私，不好意思问嘛。”陶子一脸八卦，朝余韵问道，“其实我今天本来也想问问你这事情。毕竟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也很劲爆。” “怎么还劲爆呢？”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啊？” 余韵狠瞪了一眼陶子。 陶子笑着回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哈，里面有些情节，不可描述，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赶紧说哈。” 之后陶子侧耳在余韵耳边告诉了她。 得知真相的余韵也忍不住爆粗口道：“我这暴脾气，这tm都是谁传出来的啊？” “你别管谁传出来的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嘛！” “你说呢？我在部队待了7年不是白待的，谁能欺负得了我啊！” “我就说嘛，谁那么大胆敢在办公室里干那样的事情啊，看来这是误传了，我估计刚刚那个帅哥医生啊，也是听说了这个事才找找你质问的。” “他凭什么质问我啊，这事情传出来，那吃亏的也是我啊，又不是他吃亏。他吵什么啊。” “就算不是他吃亏，那也是对他造成了很差的影响嘛，毕竟现在都传开了，对谁都不好。” 陶子站的角度倒是很公平。 陶子说又略感担心地补充道：“其实，现在我也担心那个帅哥医生，他估计以后很难做人了。而且他才刚刚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想不开就走了啊，那多可惜啊。”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不也一样是受害者啊，你不关心我，倒是关心他了。” “人家毕竟是新人嘛。心里总是有点影响的，你这种事情怕什么啊，要是我，跟这样的帅哥传绯闻我也愿意。” “你花痴吧，我可提醒你哈，这个人本身就行为不端。” “别瞎说啊，又来污蔑人。” “真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就是那个在火车上猥亵我的，就是他。” “你不是说人家都解释过了，是为了见照片嘛。” “这种鬼话你也信啊？” “当然信了，我刚刚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很刚正的人。” 说着，陶子还望向了刚刚叶流他们坐的位子。 “你赶紧别给我犯花痴了，你不是同情这个帅哥嘛，那你就帮我去查查到底谁这么无聊传出这些东西的，要我知道了，非找他算账去。” “这种八卦的事情，没头没尾的，都是你传我，我传你的，哪里能找到始作俑者啊。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算了？” “倒不是算了。“这事情你冷静想一想哈，我估计传这事情的人啊，要么就是跟你有仇，要么就是跟帅哥有仇。 但是他一个新人，能得罪谁啊！” “所以，你认为是有人想要诋毁我？” “很有可能啊。” “你这么一说，那我更加要好好查清楚这事，不然被谁摆了一道都不知道，但是就像跟你说的一样，这谣言，也不好查啊。” “你不是说那天确实跟帅哥有误会嘛，我估计这事情能传出来，这个人肯定是知道那天的事情，不然不可能这么没着调的跟帅哥医生扯上关系。””陶子倒是很清醒，分析着。 “那天，好像就曹姐，黄凯知道这事情，没别人了啊。”余韵分析者，曹姐没必要捏造这样的事情来说我吧，黄凯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不是他们两个人，肯定是他们走漏了风声，被人恶意传出去的，但是这个就更加难找到人了。” “他们也不像是会喜欢传这样事情的人。” “那就见鬼了，除非是隔墙有耳。” 陶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余韵，此时余韵眼睛一亮，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谁啊？” “先不说了，先回家吧。” “回家干嘛啊，既然知道是谁，那还不赶紧找他算账去啊，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先回去家吧，我先去了解清楚下。”余韵匆忙往回走。 “你跑啥啊，你倒是告诉我啊，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分析分析嘛。” “不用了，回头我再跟你说吧。” 此时余韵的声音已经在远处回荡了，陶子只好回去了。 ….. 52幕后黑手 快速跑回家的余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愤，因为她猜想的这个人，假如真的是始作俑者那么出发点就可能比较复杂了。 回到家以后，余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你在忙嘛!” “不忙，不忙，小韵，你打电话给我真是让我受从若惊啊。”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 “没事没事！” “那天你来找我看电影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时间看......” 还没等余韵把话说完，电话那头就激动地说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可能是忙，对了，最近我看又上映了一部电影，我们明天去看不？” “明天我也没时间。” “那后天呢？” “我其实不太喜欢看电影。” “那你喜欢看什么？我都可以。” “我其实生活很单一，没什么兴趣爱好，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个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我和医院新来医生的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回道：“你都听说了？” “真的是你传出去的啊？”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瞎说什么啊？”余韵这时候明显有些生气了，但还保持这理智。 “你误会了，那天听说了那小子对你之前的粗鲁行为，我确实很生气，也想给你出气。后来那个小子来找我申请宿舍，我还特意给他安排了双人宿舍，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你，更加没有说出污蔑你的语言啊” “那是谁传出来的这些事情啊？” “这事情啊，我估计是海洋搞出来的。” “怎么会是他呢？” “那天我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医院的江海洋，他看我心情不好，就各种问我，你也知道的，海洋平时跟我关系也算不错，我就跟他说了下叶流跟你发生的一些矛盾。” “你干嘛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江海洋啊，他本来就嘴碎，现在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这事情确实怪我，他有爱瞎打听的毛病，我当时一想到叶流那小子对你做的事情就觉得很气，想着他跟叶流是在一起工作的，想借着他治治叶流的，哪里知道这小子嘴巴这么欠啊，还把这事情传了出去，我回头找他算账去。” “你找他有什么用啊，这事情传来传去已经不知道是在哪里变样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是今天才听到，当场就严令禁止了他们的以讹传讹的行为。” “这事情说一个人有什么用啊，都传开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啊？做什么都可以。”对方继续说道，“要不我发个声明，帮你证明清誉。” “发什么声明啊，这事情只会越描越黑，算了吧，希望过几天事情就过去了吧。” “好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对方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对不起啊。”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 “要不这个周末我们自驾游去周边城市走走，算是散散心。金姨最近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多找你玩玩，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 “周末我跟陶子已经约好了去玩。” “哦，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跟我说，我随时都有时间。” “嗯，那先这样吧。” “好好好！晚安！做个好梦！” 原本电话这头还点头哈腰的，挂完电话后，他马上变得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此人不是别人，便是曾经对叶流也是态度转换自如的沈意。 挂了余韵电话，他马上就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意哥，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吗？” “海洋，你还好意思问有事吗？我问你啊，余韵和那个新来的事情是不是你大嘴巴传出去的啊？” “意哥，这事是我传出去的，但是我说的也是实情啊。” “实情不实情的都是小事，重点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些事情不要瞎传嘛。” “意哥，那我不也是为了你出气嘛，叶流那小子也不搞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你跟余韵这都男女朋友了，他还敢这么胡来，这不是明显不给你面子嘛，你不好出面，我就给你出面了。” “行了，行了，这事情现在搞得这么大，余韵都来找我了，非要说是我传出去的，搞得我百口莫辩啊。” “你放心，我会跟余韵说的清楚的。” “这事情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哈。” “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对了，蔡科长最近有没有提前过小霞啊？”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跟蔡科说过，小霞现在还是单身，你着什么急啊。” “那你有时间麻烦帮我在蔡科面前多替我说说哈，还有李队这边好像也快退了......” “哎呀，我知道了，副科我会替你争取的，但是余韵那边的事情......” “意哥，你放心，我现在就跟余韵解释清楚，绝对不会乱说的。” “记住，传言的事情从来没有可以追溯源头的，你随便应付一下也就行了，细节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嗯，我明白了，那挂了。” 挂完电话以后，沈意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沈意就这么两个电话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其实江海洋说的一切都是从沈意那边听来的，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沈意表面上对余韵非常好，但实际上，他早就对高高在上，且看不起他的余韵有看法了。 这件事情上，江海洋只不过是他对余韵反击的一个棋子而已。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把余韵名声搞差点，省得余韵老是在他面前那么嚣张而已。 而现在他在余韵面前还能装着那么的谦卑，无非就是看在余韵父的特殊身份上。 叶流这边，碍于对他身份的未知，沈意根本就没想真的对他怎么样，他也没实质性的对叶流怎么样，宿舍安排算是给余韵一个交代。 而他刚刚口中提到的金姨其实就是余韵的小姨金微。 金微跟沈意的父母亲很早就相识，沈意比余韵大两岁，就像她见到余韵说的一样，看着外甥女25.26岁还是单身很着急，所以，金微一直有意撮合沈意和余韵。 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沈意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余韵也没有过多责备，算是看在金微的面子上。 一直以来，余韵对沈意无感，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而对余韵，沈意也谈不上喜欢，即使如此，一向精明的沈意，也不会轻易错过余韵这个在他事业上帮助的女人，他考虑更多的是利益的结合。 而3个月的时间，对余韵的追求一直不见进展，让他有了挫败感。 沈意从小其实都很高傲，父母都是公务员，进入监狱系统也比别人顺利，而且综合部在这里算是非常不错的部门，掌管人事任命等，他也是王瑞口中少有的同行入职不需要进入基层直接在机关工作的人。 就因为一切顺利，所以才使出了这个阴招想搓搓余韵的锐气。 但他没想到余韵也很刚。 虽然江海洋马上打电话给余韵，背了黑锅，但是余韵也不傻，这件事情也彻底让余韵对他失去了原有的耐心。 她立马打电话让金微不要再参合两人的事情，算是把这个相亲对象彻底排除了。 ...... 53 误会解除 翌日，叶流醒来时酒劲已经散去了，但是头还是有点晕。 已经在洗漱的王瑞听到动静后，马上跑来问道：“醒来了？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叶流睡意惺忪地摸着头，努力回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此时他脑子里满是余韵躺在他怀里的情景。 初恋？余韵？ 他都有些分不清楚了，他用手拍打着头，尽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试图想清楚别的事情，但是其他都记不太清了。 他紧蹙眉头，尴尬地说道：“我昨天好像找余韵去了。” “对啊，你还跟她当街对骂了。” 现在的叶流脑子里都是那美好的场景，哪里记得当街对骂的事情啊。 而且在他的教育里面，即使有再大的事情，当街对着女人大骂都是有失风度的。 他诧异地问道：“不会吧，我们当街对骂啊？” “对啊，你俩吵架的架势也是挺吓人啊，两个人都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原有形象，而且昨天那夜宵摊还不知道有多少是我们单位的人呢，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说余韵，你真是冲动了。” “诶，这......喝酒误事啊。” 之后，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又小声问了句，“那......那个女人最后没说啥吧？” 叶流对余韵的称呼也变了。 “女人？你是说余韵吧！” “对啊。” “很生气，不过后来我及时拉住了你。” “哎......还好你拉住我了，不然真是无法收场了。 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喝得有点多，而且我酒量本来就不行。” “你酒量我是看出来了，是真不行。”王瑞取笑道。 “这回尴尬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毕竟你也是事出有因嘛，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当时是真的喝多了。” “希望如此吧。” “哦，对了，昨天后来我跟你说了余韵应该不知道那件事情的事情你记住了吗？” “稍微有点印象，你说她也是军人出身，不会这么龌龊！” “对，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反正你不要再去找她了，这事情估计没出在她身上。” “嗯。” 其实上回那件事情叶流经过这么一闹，反而想开了。 只是经过之前那件事情的经验，他更怕昨天那不小心的身体碰撞被大家事后谈资。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很有底气的他，这回，到办公室反而有点心虚了。 他时刻注意着大家的反应。 黄凯看到他进来后，赶紧一把拉着叶流到了一旁，小声问道：“你听说了那事情没有啊？” “什么事情啊？” 叶流此时汗都出来了，心想不会昨天的事情又被传出来了吧。 “就余大美女的事情啊。” “她，什么事情啊？” 叶流这回心里更加没底了，也不知道黄凯说的是之前的事情还是喝酒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到处传你跟那个余韵关系不清不楚的。” “什么不清不楚啊？” “还能什么啊，就是办公室里的那些事情嘛。” 听到这里，叶流才知道原来还是上回的事情，他松了一口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事情他也没原来那么生气了。 他倒是淡定地解释道：“还不是那天我去送报告的事情啊。” “怎么又跟上回送报告扯上关系了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说啊，我也是昨天回来才知道的，当时听了也是莫名其妙，然后，我昨天正好碰巧遇上了她，还跟她理论了一番。” “跟谁理论啊？” “就她嘛” “余大美女啊？” “嗯！” “那她怎么说啊？” “我估计她应该也不知道这事情，当时听了也奇怪，搞得现在我也是毫无头绪。” “哦，她不知道是吧？” 黄凯这会儿倒是踏实了许多，“她不知道那就行，证明不是她传出来的，这事情那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怎么说？” “这事情你别管了，反正她只要知道了，这个问题肯定就会马上解决的。” “你也觉得这事情不是她传出来的？” “你不是说她不知道嘛？” “我也是猜的，凭借昨天对她反应的观察猜的。” “那就没错了，你的判断了肯定没问题，而且这事情传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啊，八成不是她传出来的，只要事情不是她传出来的，那这些谣言很快就会制止住。” “你确定？” “我确定！只要是她知道了，或者是这事情传到了领导耳朵里，绝对会解决的。你懂得！” “哦！！！也对啊！” 叶流深以为意点头。 说着李队又来通知查房了。 但今天，还没等得及值班的医生说话，赵大队长突然站到了大家前面严肃地说道： “今天查房前，我通报一件事情。” 凡这样一说，必有大事。 大家都没说话。 只见赵大队长继续说道，“最近呢，我们办公室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甚至污蔑同事的小道消息，我不知道这最初是谁传出来的，现在我也不想深究了。” 赵大队长这一说，虽然没有点名，但是叶流明显知道这就是说自己的那件事情了。 他看着大家都低头议论纷纷，瞬间就感觉非常的尴尬。 “但是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居然还传的沸沸扬扬，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可能呢，作为同事，就算是不能更正这一错误的行为，最起码要做到不传谣。 就在刚刚，我接到上级通知，也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上级让我们马上整顿风气，肃清这些不实消息谣言乱传的恶习，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我们医院以及监区，以后在工作场所，要做到不传谣、不造谣、不信谣，如果我再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真伪，都会进行处理。” 听到这里，黄凯得意地看了一眼叶流。 与此同时，江海洋也看偷看了叶流，他小声腹诽道：“小人得志！” 谣言就这样在上级领导的镇压下不攻自破了，这行动的速度和效率可谓是雷霆之势啊。 虽然叶流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传谣，但是通过这件事情，他明白了，余韵背后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强大。 当然，还没等叶流多想，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54 新挑战 赵大队长说完后，交班的医生便开始讲述昨天的病人情况。 “赵大，我们这边有个病人比较麻烦。” “谁啊？” “9监区的张国庆。” “张国庆？”赵国涛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就是那个被判无期徒刑的毒贩吗？” “对。” 赵大此时面露难色地说道：“他又进来了？” “嗯，昨天进来的。” “这回又是什么情况呢？” “绝食，情绪不稳定，血压也很高，昨天他们送了过来情况就不是很好，我们马上办了住院，但是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他既不配合治疗，也不吃东西。” “啧.....”赵国涛突然眉头紧锁，叹道，“他这个人确实难办啊。” “是啊，昨天无论是管教，还是我们都轮番上阵，依然不配合。” “待会我去看看吧。” “好！” 从这几天的接触和黄凯对赵大队长描述，他是很少对病犯如此愁眉不展的，从赵大队的眼神中，叶流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真难搞。 查房的路上，叶流好奇地朝黄凯问道，“这个人什么情况啊？我看赵大队似乎都有点难应付的也样子。” “是啊，这个人啊，是老大难了。以前也来住院过。那应该是刚进来的时候吧。” “那时候是因为什么住院啊？” “还是不是老问题，一般呢，无期徒刑犯人刚进来的时候都会有轻生的念头，很多人都觉得无期徒刑比死刑还要痛苦，毕竟后面的是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前面需要经历漫长的折磨，他也是有这种心态，所以一直有一死了之的念头。”黄凯解释道。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就算是无期徒刑，只要后期表现好的话，是可以像正常犯人一样减刑的啊。” “无期徒刑是可以减刑，所以我们之前也这么劝了他的，而且他家里有老婆，有女儿，还有父母都健在的，好好努力减刑，以后还是有机会见到他们，甚至都能给二老养老送终都不一定。” “对啊！” “我们上回就是从这些角度跟他说，那次也是花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算是劝动了，这回也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又想不开了。” 听到这里，吴一海插话道：“这回啊，麻烦喽，他老婆前不久跟他离婚了。” “不会吧，他老婆看着跟他感情挺好的啊。” “这种婚姻关系肯定不稳定了，再好也白搭，总不可能让她老婆守活寡这么多年嘛。”吴一海继续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老婆把女儿留给他父母带，结果前几天吧，家里又来信说是他父亲因病去世了。” “啊，他父亲过世了！我记得那个犯人的父亲年纪不大啊。” “他父亲好像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吧，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管教那边就是这么说的，得到家里情况后，他就开始情绪低落了，既不吃东西，也不想跟任何人交谈，谁问话都是一声不吭，就想一死了之。” “那是真麻烦了，这个人本身就很轴。”黄凯也是面露难色。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病人的房间。 一进去，叶流就发现靠窗户那边的病床前站着两位穿着警服的人正在对病人劝导。 其中一人叶流很快认出来是王瑞。 “我室友也在这里。” “谁啊？” “王瑞。” “哦，你室友是他啊！” 王瑞也发现了叶流，两人进行了简单的眼神对视。 赵国涛朝王瑞身旁那位年长的管教问道：“怎么样啊？” 只见那人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此时病人正侧着身子，背对着大家。 赵国涛亦如往常对病犯一样，低头俯身，轻轻地拍了拍病犯的肩膀，非常和蔼可亲地问道：“张国庆，这次是哪里不舒服啊？” “有什么情况就跟我们医生说，什么不高兴的都可以说。” 管教见赵国涛来了，张国庆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吱声，有些动怒了。 “张国庆，你还发什么倔啊，赵大队长都来看你了，你倒是说话啊。” 赵国涛赶紧挥手示意管教别那样的口气。 再次俯下身子，耐心地说道：“你家里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听他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我听到也很震惊，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啊。 但为这个事情想不开不吃饭，不治疗没就必要了，何况你母亲还在，能够照顾你女儿，也算是有个托付。” 张国庆依然纹丝不动。 “这个药要吃，针要打，不然身体搞垮了，可不行啊。” 赵国涛说完便示意一旁的护士打针。 但是护士刚靠近的时候，张国庆就突然嘶吼着，并使劲摆动着手。 管教见状也帮助，叶流也帮着一起。 这时候才看清楚了对方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看上去不过40出头。 可看别他身形消瘦，但是那力气却不小，护士根本无法扎针。 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就像是做最后的挣扎一样。 当场听着的人都被他的行为震惊了。 见状，赵国涛只好说道：“行行行，那我们先不打针，你先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对不对，待会我再来看你，好吧。” 查房结束后，赵国涛当即召集所有住院部的医生及管床的护士临时开了个会议，主要议题就是怎么处理张国庆的事情。 “刚刚大家已经看到了张国庆的情况，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张国庆不吃饭的问题，他要是再营养跟不上，挨不了几天。” 赵国涛直接摆出了问题的关键。 现在监狱医院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李副队长年事已高，明年就要退休了，老一辈的一些医生都是那种得过一天且过一天的态度，工作都不是很积极，上面都希望能够有一个比较积极的年轻人接上。 目前黄凯和江海洋就是属于种子选手。 这时候，江海洋非常积极的提出了建议。 “实在不行，我们就强制静脉补充营养。” “这个也行不通啊，刚刚你们没看到他很不配合啊。”马上他建议遭到了黄凯的反对。 “不配合我们几个人就强按着，刚刚是人少了，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按不住他啊。” 护士小梁反驳道：“可能这样未必能行，因为他以前是吸过毒的，吸过毒的人静脉本身就很难找得到，加上他这么不配合，很难弄的。” “那就强行食道注入营养。”江海洋又建议道。 “这个也不行啊，食道进去假如他不配合的情况下，那风险很大的，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黄凯不以为然道。 “哎......还真是啊，这个真是难题啊。” 55 再遇难题 就在大家都困惑的时候，赵国涛居然突然看着叶流，问道：“小叶，你有什么想法吗？” 直接被赵大队点名，叶流还有点惊讶。 他赶紧回道：“哦，赵大，我是觉得刚刚大家说得都对，只是都是治标不治本，这个病人我感觉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病，假如根本问题不解决，就算是强制给他营养或者治疗，但他活着的意志没有也是难办的，我觉得......”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们当然知道他是心病，问题是我们该劝说的都说了，没用啊，劝说能用我们还用的着在这里开会讨论方案嘛。” 还没等叶流说完，江海洋就抢话道。 江海洋这么针对叶流既是因为今天赵大队长公开说他散布谣言，也是为沈意抱不平。 他哪里知道自己就是个棋子啊。 在医院里，黄凯和江海洋有竞争关系大家都清楚，江海洋只比黄凯小两岁，虽然晚两年进来，那也算是医院的老人了。 但是江海洋跟黄凯不同，他更多的心思都是花在讨好上级上，工作上并不算突出。 而黄凯是最看不惯他这种人。 之前江海洋安排叶流去门诊坐诊梁志明的事情，虽然叶流没说什么，但是黄凯就怀疑是江海洋有意要整叶流。 而当听到了一些传言说叶流的事情，他甚至就怀疑是江海洋传出来的，只是没有证据。 江海洋会这么针对叶流，黄凯认为完全是因为叶流是他带的。 所以他也立刻护起了“犊子”。 “江海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叶流话都没说完呢，你插什么嘴啊，好不好总得让他把话说完再评价吧。” 说完黄凯还白了一眼江海洋。 这时的赵国涛也发话道：“小江，你让小叶把话说完。” 江海洋才低下了头。 “就是，叶流，你先说完你的想法吧。” “我是想他老婆离婚这个事情应该是他也早有预料的事情，他现在估计最难过的是父亲的离世以及那未成年的女儿。”叶流继续说道，“父亲的离世是无法改变，最大的突破口就在他那个女儿。” “那你现在有什么好的方案吗？”赵大问道。 “具体方案还没有。” “切......那你这说了一大堆，还不是废话啊！”江海洋满脸鄙夷地说道。 “赵大队，目前具体方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我想要了解下他家里的具体情况，我想应该会有办法的。” “好，那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处理了，给你两天时间。” 赵国涛的决定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还没等大家来得及反对，叶流就回道： “两天时间他估计人就快受不了了，一天时间吧。” 黄凯一听，瞪圆了眼睛看着叶流。 “一天你能搞定嘛？” “我试试看。” “好，那今天你就专门负责这件事情，有什么需要，让黄凯配合你。” “好的，赵大。” “那就散会吧。” 这个会议虽然具体方案没有商讨出来，但是落实了责任人，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李副队长对赵大队长把这么大的事情就交给一个新人的做法也非常好奇，感觉有些不妥。 会议结束后，他还特意跑到赵大的办公室。 “张国庆的事情，你看我们该怎么弄啊？” “刚刚不是交给小叶了嘛。” “张国庆的事情，你真的全权就交给那个新来的叶流了？” “当然了。” “他毕竟是个新来几天的人，就把这么大的事情压在他身上，万一到时候他解决不了怎么办啊？要不我们还是留个后手，让小江也跟着参与，人多点总好点。” “这事情不是人多的问题，人多能解决那之前就解决了。”赵国涛直接怼了回去。 说完他又态度缓和地补充道，“放心吧，这小伙子我之前接触过，洞察力极强，做事情又果断，我相信他能够完成任务的，而且不还有黄凯配合他嘛，年轻人嘛，就是要多锻炼的。”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且走且看吧。” 李副队长出门的时候等在外面的江海洋马上迎了过来。 “李队，赵大怎么说啊？” “他还是坚持让叶流来负责。” “这叶流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啊，不然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他啊？” “哎，赵国涛这个人油盐不进的，应该只是真的想试试他的能力了，你就别管这事情了，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凑合什么啊？” “李队，您也知道的，这个叶流是跟着黄凯的，我主要是怕到时候功劳都成了黄凯的。” “你担心什么啊，这事情又不是说能搞定的，到时候搞不定那就不是功劳，而是负担了。” 听到这里，两人同时露出了笑容。 ..... 他们的说法不是没道理的，黄凯本人也是如此，他也很担心这件事情。 这个病人之前就是黄凯收进来的，他很清楚张国庆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怎么也想到不到会议讨论的结果居然责任人落到了叶流的头上。 他既为叶流捏把汗，也为自己捏把汗。 “小叶，这事情你能行吗？他这个人可很难搞的，油盐不进啊。” “事在人为嘛，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软肋，只要我们找到他的软肋自然容易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那刚刚你发现了他的软肋吗？” “他的软肋我要是没猜错就是他的女儿。” “那你打算让他7岁的女儿写信给他？这就算可以，时间也来不及啊。” “写信来不及，那视频总可以吧？” “你说让他女儿直接跟他视频劝说？也对啊！” “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是空谈，最重要的是马上行动起来。” “好吧。我先把他的全部资料弄来吧，正好我今天也不值班，我跟着你一起想办法吧。” 之后，两人都开启了对张国庆的资料大搜索。 能调来的档案黄凯都弄来了。 张国庆，1980年出生，初中学历，2010年结婚，唯一的女儿张雨彤2011年出生，现在刚刚读一年了。 母亲1961年出生，务农。 父亲1960年出生，务农。 由于时代遥远，他的档案除了关于犯案的详细的笔录，个人的资料很少，像读书的档案等其他私人档案都没有。 56 突遇转机 看到这么简单的个人资料，叶流眉头紧锁。 就这些仅有的资料，真的是很难看出他的人际来往。 到了中午，那堆资料黄凯都能背下来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或许就有新思路了。” “你先去吃吧，我再看看。” “那我帮你打包吧。” “不用了。” “嗨，你也不用这么拼，实在不行的话待会我就跟赵大说，让他们再想办法。” “不用，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你这个小子我发现也挺轴的。” “你别管我了，我没事。” “嗨，估计这就是你现在独生子女的通病吧。” 叶流眼睛马上亮了，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哎，我也不是说你这个不好，这种专研的精神也是好的，只是有时候会有点钻牛角尖而已。” “不是，我是说你刚刚说什么，独生子女，是不是你们那时候都不是独生子女？” “我们乡下的，很少有独生子女的，不像你们城了人。”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张国庆这个年纪居然是独生子女。”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也有可能生一个嘛。” “按你的说法，他也是农村的啊，父母也是务农，那时候应该不会是独生子女吧，一般是不可能生一个的。” “你怀疑他有兄弟姐妹？” “对！” “然后呢？” “张国庆假如是有兄弟姐妹，找到他们，或许这事情就有转机。” “不可能吧？假如有的话，那前面应该都会有啊，而且她前妻也会说啊。” “按照你们说的他前妻什么都不管，这个不说也有可能。” “可是你别忘记了，就算是有，我们怎么去找他的兄弟姐妹联系方式啊？找他前妻能问到早问道了，而且他这种贩毒的人，没有档案记录证明本身就有意想隐瞒的。” “这个你交给我吧，我有办法。” “好吧。” “你先去打饭吧，帮我打包一份。” “现在有心情吃了？” “嘿嘿.....” “那我去了。” 叶流的办法其实就是远在部队的战友小熊。 小熊那是出了名的电脑高手，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信息。 于是，他便联系了小熊。 在部队里，叶流跟小熊的关系非常要好，在侦察兵集训的时候，叶流多次帮助过小熊。 这样的小忙，小熊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小熊不亏是读大学就能黑入学校系统的人，不到半小时，小熊就找到了张国庆还有一个1989年出生的亲妹妹叫张小庆。 正当叶流好奇的这个妹妹为什么在户口本里查不到信息。 小熊又来了个重磅炸弹。 原来他还有个哥哥，也是贩毒的，只是20岁出头就在死掉了，而这个妹妹从出生开始就不在他们家户口上，而是上在亲戚家。 但是张国庆对这个妹妹特别的疼爱，虽然嫁的人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张国庆对这个妹妹很好，早年张国庆赚的钱给家里在县城买了套房子的时候，同时也给妹妹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子。 这让叶流看到了新方向，很快，小熊也查到了张小庆的联系方式。 这简直就是神助攻。 叶流刚想拨通了张小庆的电话的时候，吃过饭的黄凯已经打包回来了。 黄凯还半调侃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找到消息啊！” “你说呢？”叶流本来还想卖个关子，但是那嘚瑟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真的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他有个妹妹，而且就住在他爸妈一个小区。” “真的啊，那你有联系方式吗？” “喏!” 叶流打开了本就准备拨通的电话号码。 “你要是不来，我这个电话已经拨通了。” “那你赶紧打。” 黄凯激动地说道。 “好嘞！” 这电话，黄凯比叶流还激动，他就蹲在叶流旁边侧耳倾听着。 叶流先是说明了来意，然后把张国庆现在的情况告知了对方，并希望她配合叶流帮助录个小视频。 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原来这个张小庆的房子就买在张国庆同一栋楼里，这个电话非常的顺利，两人加上微信后，叶流还亲自指导了张小庆如何录制视频。 挂完视频后已经是1点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是等待了。 平时黄凯中午值班有休息的习惯，今天他也不休息了，就跟叶流一起坐在办公室等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滴！”的一声。 黄凯比谁都激动。 “赶紧，来了。” 叶流打开一看，失望地说道：“哎，是新闻。” “你新闻搞什么声音啊。” “手机自动推荐的。” “赶紧把那些什么新闻推荐通知都关掉，浪费表情。” 叶流看着黄凯那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回道：“其实不用那么紧张，肯定会发来的，晚点只是可能希望录得更好一些。” “这时候还管什么录得好不好啊，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又去病房看了下张国庆，状况一点都不好，时间不等人啊。” 听到这里后，叶流顿时明白了黄凯的话。 就算是关掉推荐通知不会影响张小庆发视频的时间，但是一个小小的通知确实牵动着他们的心。 所以，他默默地关掉了手机上所有的通知推荐。 下午两点的时候，“滴”的一声再次想起。 叶流和黄凯都激动地跳了起来。 “是不是她发来的？” 叶流满脸都洋溢着笑容点点头。 “赶紧，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 此刻的两人就跟孩子一样飞奔去了病房。 到了病床以后，叶流什么话也不说，当着张国庆的面放着张雨彤的视频。 “爸爸！” 一声稚气的爸爸，张国庆立马转过身来。 但是他首先是一阵迟疑，然后居然坐了起来。 “爸爸，你现在还好吗？我听奶奶和姑姑都说，你现在在外面进行再教育学习，让我不要打扰你，他们还说等你学习完就会回来看我，可是爸爸，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习结束啊！我想早点见到你。” 视频播放结束后，张国庆终于开口了，但是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们怎么会有我女儿的视频？” 看到张国庆张嘴说话了，黄凯激动不已。 “这个待会再说，反正这是你女儿，对吧？” 说着，叶流又放了一遍视频，视频很短，转眼又结束了。 “医生，再给我看看。” 张国庆一把抢过叶流手里的手机。 黄凯见状，赶紧去叫护士。 57 转化成功 很快张国庆手里的手机内容又结束了。 他依依不舍地喊道：“彤彤......爸爸也想你了。” “既然你想孩子，那就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不要以为无期徒刑就是永远出不去的，其实也可以像正常的刑犯一样减刑。如果在表现特别良好的话，最快能够在15年到18年左右就能出监狱了，出去见他们，你是有盼头的。” 张国庆再次问出了刚刚那个疑惑：“你怎么会有我女儿视频的？” “我找到了你妹妹张小庆。” “小庆？你怎么会知道小庆的？”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事实是我已经跟你妹妹通了电话，然后让她录制了你女儿的视频。” 叶流虽然对张国庆一直追究他怎么联系到他家人很疑惑，但是也没多想，此时只是劝说道，“你女儿跟我说很想念你，而且让我经常拍你的视频给她看看你，她们也会定期发视频给你看。 看着彤彤等你，你还这样，就不怕她寒心吗？” 这时候张国庆依然没说话。 叶流见状，突然改变了刚刚苦口婆心的态度，而是是大声怒骂道，“张国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以死来解脱你倒是解脱了，但是你想过那些在家里等你的亲人嘛？你的母亲和你女儿，你走了她们怎么办? 你这种行为就是一种自私！何况，你以死解脱，穿着一身囚服，就算到了阴间，你父亲都不愿意见你，丢人啊。” 张国庆听到这里瞬间流下了眼泪。 “是我对不起她们。” 这时候，黄凯正带着护士走了进来，见到嚎啕大哭的张国庆也是懵了。 “张国庆，只要你能够想明白，其实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而且我已经跟你妈妈和女儿约好了，她们的视频会定期发，至于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发你的信息给她们，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吧。” 叶流说着，还作势就要走。 张国庆立马拉住了叶流。 “医生，我配合！” 黄凯见状，伺机说道：“小梁，赶紧！” 叶流和黄凯对视的时候，两人同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之后，叶流配合着护士小梁，帮张国庆进行了静脉注射。 “饿不饿啊？”叶流问道。 只见张国庆点点头。 叶流则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的面包。 “赶紧吃吧，现在也只有这个了。” 只见张国庆接过面包后一顿狼吞虎咽。 看着张国庆肯接受治疗，黄凯激动不已，他马上亲自跑到了赵大队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这时候的赵国涛才刚刚来办公室，正在开门的时候，只见黄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赵大，好消息啊，张国庆静脉注射了，而且还吃东西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国涛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停了一下，然后非常淡定地回道：“哦。” “赵大，我就说叶流很厉害吧，一天的时间没到，他就把事情解决了。” “叶流人呢？” “他还在病房看着张国庆呢。” “哦，进来说吧。” 开门后，赵国涛依然是淡定地问道：“说说看吧，是他怎么同意打针和吃饭的啊？” “说起来这个就神了，我不是……” 之后黄凯就绘声绘色地把叶流怎么找资料的，怎么联系对方妹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国涛。 最后还不忘夸赞道，“上回我梁志明的事情我就发现了他心思非常缜密，不亏是干侦察兵出身的，就是不一样，我们一般人哪里注意的到这些啊。” “知道小叶怎么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知道张国庆有妹妹吗？还有他是怎么联系到了他妹妹的啊？”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吗？” “正好那时候我去打饭了，不清楚。” “行把，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嘞！” 张国庆的事情在医院里也是当作大事情来处理的，现在他肯吃东西，配合治疗的消息马上不胫而走。 办公室里，大家也都知道了。 大家的反应一般都是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了自然高兴，只有江海洋不乐意了，他本想着趁这个机会羞辱一般叶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后悔早上没有争取这个机会了。 其实对于叶流来说，这件事情不过是日常的小事，他也没太在意。 那边，张国庆情绪安抚稳定以后，他也回到了办公室了。 刚刚炫耀完叶流的丰功伟绩之后，就看到他回来了，赶忙问道：“回来了？张国庆怎么样啊？” “现在睡下了，稳定了许多。” “太好了，这回你算是立了大功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中午都没休息呢。” 叶流刚坐下，江海洋直接扔到他面前一堆资料。 “叶流，把这资料送到宣教科去。” “江海洋，你什么意思啊？宣教科那边一直都是你在对接的，凭什么让叶流送材料啊？” 黄凯不乐意了，反问道。 “李队刚刚说这个资料比较紧急，我正好有事去不了，大家现在都很忙，就只有他去喽。” 江海洋其实也就是看不惯叶流得意，只想刁难一下他而已。 “你们有事，我们就没事啊？我们也有事忙。” “你们有什么事情啊？赵大不是说了，今天叶流只负责张国庆的事情，现在忙完了能有什么事情啊？还是说你们认为完成了这件事情，其他事情就不用做了啊？” “你真是强词夺理，反正我们没空，谁爱去谁去。” “我又没叫你去，叶流，麻烦你跑一趟喽，那边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了。” “好，我去吧。” “叶流！” “没事，凯哥，我去送好了，反正我确实现在手头上也没什么事情，你先忙你的吧。” 叶流爽快地接过资料。 “这就对了，那麻烦你了。你这么厉害，我想应该知道宣教科在哪里吧，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先忙了。” 江海洋说完便走了。 “你理他干嘛啊，这些资料本来就是他本职的工作。” “嗨，没事，反正都是工作，送资料就送资料。” 叶流倒是看得很开。 “行吧，这种小人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宣教科你认识吗？” “是不是就在综合楼里？” “对，综合楼二楼，你早去早回吧，宣教科离我们这里走路还是挺远的，而且现在又是太阳最热的时候。” “我皮糙肉厚，没事的，走了。” 58 武警拉练 其实，叶流也知道江海洋是有意针对自己，他这么委曲求全，并不是要惯着江海洋那臭毛病，而是真的想出来走动走动。 因为现在他有一个困扰。 经过昨天与余韵的那出乌龙时间，余韵的样子一直在叶流脑海中出现。 那个眼神，似乎总是挥之不去。 之前在工作还好，现在一闲下来，叶流就不自觉地会想起余韵。 他只有不停地暗示自己：“像她这种牺牲色相，出卖自己的人就是道德败坏的女人，叶流啊，你到底怎么了？千万不能胡思乱想，被她的外貌给欺骗了。” 可是他越暗示自己，越不停地想。 所以，叶流不想停下来，工作反而让他可以充实自己大脑。 此时正值9月，在南方，素有秋老虎之称，天气预报报道有36度，但是此时的地表温度应该已经达到了40c。 叶流刚走出医院，就感觉到了一阵热浪袭来，立马感觉到了高温。 穿过几个过道，叶流来到了监狱的篮球场，此时看到武警战士们正在如火如荼地训练，一批人在进行400米障碍跑，另一批人正在训练搏击。 这场景，叶流太熟悉了，曾经的他也是站在队伍里面的人，纵然是高温天气，但他还是忍不住驻足了。 部队的训练生活虽然很苦，但是此时的他却甚是怀念。 叶流猜想，这一批武警战士应该就是刚进来门口时看到的武警，这个中队担负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监狱的外围安全。 此时烈日当空，叶流还有任务要办，看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只是转身的一刻，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呐喊声。 训练时，呐喊声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都一样，但是叶流对这一声呐喊声太熟悉了，他循着声音大方向走去。 他在搏击训练场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东发！” 叶流朝着正在一旁训练的一人大声喊道。 正在指挥大家搏击训练的教练此时抬起了头。 只见他激动地喊道：“叶流！” “真的是你啊！” 叶流也激动不已，但是怕打扰他们训练，不敢向前。 周东发赶紧发号施令：“大家就按照刚刚我说的继续训练。” 说着边笑边一路小跑来到了叶流身边。 “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会在这里教他们搏击啊？”叶流见到了战友周东发，早就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还没等他走到身边就问道。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还穿着个白大褂。” “我不是退伍了嘛，然后8月份就考到监狱的医生岗位了。” “哦，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当医生啊？” “对啊。” “天啊，你怎么会当医生啊，简直难以想象啊。” 周东发明显对此很意外。 “我本身就是卫生兵出身，而且以前也是学临床医学的，当医生不是很正常嘛。” “我不是说你干不了这个工作，而是说你干这个工作也太屈才了啊，你是谁啊？我们侦查集训第一名的钢铁战士啊，那可是真正的侦察尖兵啊，谁能想到你最后居然成为了一名医生啊。” “嗨......世事难料嘛，其实我还好了，倒是你，不是在部队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道是部队外派的临时任务？” “没有，我在你离开不久也退伍了，然后转业到这里干武警了。” “哦，你是转业过来的啊，那你可以啊，转业当教练很好啊。” “你就别挖苦我了，他们这些人很多人都没有专业的搏击训练，中队长看我正好有经验，就让我教下他们而已。” “在别人面前你谦虚就算了，你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啊，你本身以前就是武术冠军，加上部队那么多年的专业知识，当他们教练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转业到这里来。”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当这个医生啊。”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确实，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遇。 这时候他们听到有人喊：“周教练！” “那你去忙吧。” “兄弟，你晚上几点下班，我们到时候约下。” “好啊，我电话号码没变。” “好！那晚上我们约下，到时候再细聊。” 告别周东发后，叶流心情一直不能平复。 周东发是叶流在部队除了小熊以外最要好的战友。 当然，跟小熊因为是本身有共同话题的一见如故不一样，刚开始周东发跟他并不对付。 有着武术冠军经历且多年老兵的周东发根本看不起叶流这个卫生兵的，但是叶流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征服了周东发，到最后，叶流和周东发小熊组成的小组获得了侦察兵集训的小组第一名，叶流和周东发则分别是个人赛第一名和第二名。 所以周东发对叶流是非常的敬佩的。 见到这个共患难的好兄弟，叶流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路上，他不禁想起了部队集训的日子。 很快，他就到了综合楼。 在综合楼楼下，叶流特意查看了下办公室的图标，图标里显示宣教科在205206办公室。正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生活卫生科立马引入了叶流的眼帘。 没错，生活卫生科就在3楼。 他才想起来，余韵确实就在这栋楼里。 本想刻意远离，但是一个不经意间，就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他自己居然跑这里来了。 他现在真怕路上碰上余韵，那真是尴尬了。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宣教科。 先是敲响了205的办公室门。 他探头进去发现了有3.4个人在里面办公。 也不知道资料给谁，只好自报家门。 “你好，我是医院那边来送罪犯心理测试表，请是放在哪里啊？” “哦，你放门口桌上吧。”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好的，谢谢啊！” 正当叶流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欸，怎么是你送过来的啊？” 叶流抬头一看，一名穿着警服，有些微胖的女同志正热情地朝他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的语气和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认识他。 “你是叫我吗？” “当然！” 这人就是陶子，她虽然身高和气质都不如余韵，身形还有些微胖，但是那笑起来的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吸引人，乍一看，有点像大眼睛的辣目洋子。 59 悸动的心 陶子见叶流看自己的样子有些漠然，还嗔怪道：“喂，你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叶流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他是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没印象。 “我们见过啊，就昨天晚上，在商业街的夜宵摊，我和余韵，你们大吵一架，有印象吧？”陶子说着还挑动着眉毛，嘴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流怎么也不会想到没遇上余韵，倒是遇上了她朋友。 其实昨天在夜宵摊光线本身就不好，而且当时叶流又喝了点酒，记忆本就有点模糊，除了记得余韵旁边站了个女孩子，至于长相，他真的没注意。 叶流也只有不失礼貌地笑着回应道：“哦，原来是你啊。” “你记得我了？” 叶流羞涩地点点头。 然后不停地眨眼睛。 陶子看着叶流那个样子，还以为他害羞了，非常爽朗地笑着说道：“哎呀，你不用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陶莹，你就叫我陶子好了。” “哦，陶子，你好，我叫叶流。” “我知道你的名字。”陶子说完又是露出了之前那邪魅的笑容。 说着陶子还动手拉起了叶流，“来，赶紧进来坐下吧，我看你热的，都出汗了，进来凉快凉快。” 那动作和笑容就像电视剧里老鸨见到客人一样。 “不，不用了，我就先走了。” “不用着急走啊，聊聊天嘛，”陶子朝叶流媚笑着问道，“对了，你和余韵的事情好像是现在是查清楚了，是吧？” “嗯。” 要是陶子想聊点别的，叶流还的乐意奉陪的，但是他真不想聊这个话题。 于是他赶紧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啊，陶子，我医院那边还有事情，要是你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叶流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楼梯在那边。” 叶流尴尬地回头致谢，然后赶紧紧张地调转了方向。 陶子看着叶流那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走廊很空旷，回荡着的都是她的声音。 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会忘记余韵呢，于是她边看着叶流，边拨通了余韵的电话。 “喂，你知道我现在在看谁吗？” “你还能看谁啊？”余韵自问自答道，“就你个花痴，你能看的那肯定只有是帅哥呗。” “恭喜你，答对了！不得不说你很了解我啊，我现在确实是在看帅哥，而且还是昨天跟你吵架的那个帅哥。” 余韵一听，原本还在漫不经心边打字边接电话的她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活。 正襟危坐，问道：“你是说叶流吗？” “对啊。” “他怎么会在你那里啊？” “送材料呗。” “那他现在还在你那里吗？” “刚走，估计人才下楼梯呢，我也想留他来着，可惜人家不干啊，拔腿就跑了。” “估计是被你吓的吧，你下回能不能矜持点啊。” “没有！我很矜持了！” “少来你吧，就你还矜持，那就没矜持的人了。” “嘿嘿，我跟你说正经的，刚刚他来我这里送材料，虽然他今天穿着白大褂，但是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我跟你说，他穿着白大褂比昨天还帅，跟电视剧里的人走出来的一样，帅气逼人啊，啧啧啧......我都流口水了。” “你看看你，刚刚说了叫你矜持点，现在电话里我都能感觉到到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难怪人家会被你吓跑了。还有什么事情啊？没事我挂电话了。” “诶，你别挂电话啊。我跟你说，我就说昨天你和他的事情查清楚了，你猜他是什么反应啊？” “不知道。” “他脸红了。” “瞎说什么啊，他怎么可能脸红呢，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 “我不骗你，他真的脸红了。” “可能就是太阳晒得。” “不可能，晒的那怎么会惊慌失措地走反了路呢？他刚刚紧张得回去的路都走错了，哎！看来我是真的没戏了，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哈，挂了。” “欸，别挂啊，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太无聊了。” “不去了，我有约，挂了。” “约谁啊？喂！喂！” 陶子只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声。 “哼......挂这么快，看来你也心里有鬼，不会就是约的帅哥吧？” 说完陶子不怀好意地笑了，便回办公室了。 不得不说，陶子很了解余韵，那头挂完电话的余韵，确实是真的紧张了。 挂完电话后，余韵按耐不住好奇，走到了窗前探身看着外面。 果然，此时在太阳底下，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在烈日下，叶流挺拔的身姿显得更加的壮实和坚毅。 突然，对方一个转身，吓得余韵赶紧退了回来。 或许爱情就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像丘比特的箭一样，就那么一瞬间的眼神交汇，让两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 经过昨天的事情，余韵对叶流的感觉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虽然，叶流同样给她没有好印象，粗俗下流，但是心里却抑制不住地不停回想起那一次眼神交汇。 那种心里的悸动，是很难压抑的住。 纵然余韵每每暗示自己，但是那种情愫却是骗不了自己。 但是晚上她的约会却不是叶流，而是赵国涛。 ...... 话说，赵国涛今天在交班的时候那么痛斥这起谣言，不光是上级领导的指令，而是因为余韵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余韵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叶流。 其实也是受了陶子的启发，想着叶流毕竟是刚刚入职的新人，怕叶流真的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工作不太好。 余韵的父母跟赵国涛关系匪浅，赵国涛和余韵的父亲余风平本身就是老乡，后来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单位。 刚来工作的时候，赵国涛、余风平和余韵的母亲金娟三个人关系是最要好。 后来，余风平慢慢地和金娟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结婚生子，虽然后来离婚了，但也算是走着大家正常的路。 但赵国涛不同，虽然是余风平他们结婚后不久也结婚了，但是夫妻感情一直不太好，还离婚了。 后来赵国涛再婚，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生孩子，两家人又都住在一个大院，所以赵国涛直把余韵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余韵的母亲过世后，她搬去跟金微住了，赵国涛两夫妻居然才生了个女孩子，现在那个孩子才8岁，算是老来得女。 余韵想回到监狱工作，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边有她的童年记忆，另一半原因就是赵国涛。 余韵所谓的晚上约会也不是什么约会，而是她回来后就经常会被赵国涛夫妇要去家里吃饭，今天也不过是平常的一次家常便饭而已。 ...... 60 原来是这样 夜幕降临，余韵回家换好了便服，带着一些水果和一个玩具来到了赵国涛的家。 开门的正是赵国涛的妻子邵美云，她是林阳学校的老师，同样也曾经是余韵的老师。 “邵老师！”余韵多年都没改口。 “哎呀，小韵，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嘛，家里有很多水果，还有玩具更加多的是，下回可千万别带了。” 邵美云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勤俭持家，贤妻良母，家里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邵老师，我就是给念念买的乐高而已，念念！” “姐姐！” 三个月的功夫，赵念早就熟悉了这个爱买礼物的姐姐。 “老赵，小韵来了。” 只见赵国涛正放下手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赵叔叔，还在忙工作呢？” “嗨，没有，我们医院不是昨天送来了9监区的张国庆嘛，这人是个硬骨头，一直不配合治疗，也不吃饭，我刚刚打个电话问下他的情况怎么样？” “哦，你说的是那个无期徒刑的犯人是吧？” “对，就是他。” “我那里也有他的资料，好像说是几天都不吃东西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好，情绪稳定了许多。” “那就好。” “这事情说起来还真得亏是有那一个医生，非常的优秀，是他说通了张国庆。” “哦，赵叔叔，是谁能被你这么夸奖啊？是黄凯吧？” “不是，一个新来的，哦，对了，就是那个昨天你打电话来说的叶流。” 余韵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叶流的消息。 她突然变得局促起来。 “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大了，这小伙子，有点真本事啊，今天上午查房的时候我亲自去看了下张国庆，那还是不吃东西，不配合，情绪很激动。我都有点担心他不行了。谁知道到了下午，他就吃饭配合治疗了。” “他用什么方法啊？” “他就联系他妹妹让录了张国庆孩子的视频，然后就配合了，重点是之前档案里是没有张国庆妹妹的任何信息，就是之前派出所移交过来的档案也只字未提。” “那他怎么知道张国庆有妹妹的啊？” “不知道啊，这个连黄凯都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妹妹是一直不在他家户口里面的，就这样的一个人，他都能找到，说明这小伙子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赵叔叔，你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就判断一个人的啊？这种事情可能也是偶然吧。” “如果是一件事情是偶然，那么接二两三那就是必然了。” “怎么说啊？” “他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你在部队也是干过护理的，应该知道，有一个病人昏迷，在我们都认为是内出血的时候，他在没有心电图没有典型表现的时候，他坚持判断对方是脑梗。” “那可能是瞎猜吧。” “但是没多久波段就出现了，事实也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当然，他的突出的表现，还有别的事情，包括今天这件事情在内，都能看出他观察力和行动力极强，而且做事情英勇、果断，是个好苗子。” 赵国涛这么夸人还是少见的。 “能力行，品行不行那还不是白搭。”余韵喃喃自语道。 “什么？” “哦，没什么。” “哎，这孩子啊，命运也挺凄惨的，我听黄凯说他从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过日子，结果前不久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又过世了。 我开始听到他的情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跟你一样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所以，他妈妈不在了？” “是啊，好像是刚过世不久吧，听说就是为了照顾母亲才退伍的，本来在部队是非常优秀的侦察尖兵呢，为了尽孝退伍，现在这么孝顺的人不多了，不过，没多久他母亲就过世了，不然也不会考到我们这边来。” 一瞬间，余韵想起来之前在火车站遇到他拿照片的场景以及在医院碰到那慌张的样子。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的啊。” “什么？” “哦，没什么。” “来，吃饭吧。” 邵美云的话给余韵暂时解围了。 ..... 叶流这边晚上也约了周东发来到了商业街吃饭。 一见面，周东发就感叹道：“我跟你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能在这里碰到你。” “我不也一样啊。” “那可不一样啊，我也没啥其他技能，干这个那是自然的，可你不一样啊，你爸爸生意做那么大，我还以为你退伍后，会扶摇直上成为了电视剧里面的高富帅呢。” 周东发是叶流身边朋友少有知道他父亲的情况的，当然也不是叶流告诉他的，而是一次刘灵云打电话给叶流时，他无意听到的让他回去工作的事情。 而且具体叶父是干嘛的周东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当老板的，挺有钱。 所以当周东发知道叶流要退伍的时候，他就很自然地认为他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叶流只是淡然地回了句。 周东发也知道叶流跟他父亲关系并不好，没去工作自然是有原因的，周东发便没再多问了。 “嗨，不说我了，话说你什么时候退役的啊？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啊？” “就是你退伍没多久，其实我早就有退伍的打算了，我在部队已经快10年了，家里人一直希望我早点退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次集训后，你会趁着这个机会去特种部队呢。” “我知道你一心想进特种部队，但是特种部队并不是我的志向。” “那你是什么志向啊？” “我其实就没什么大志向，我就喜欢武术，当年我当兵也是父母和家人期望，这几年你也知道，我家里又一直给我相亲。这回正好有个工作机会，我就转业算了。” “嗯，也对，那你这次转业回来也是为了嫂子喽？” “算是吧。” “挺好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转业到我们林州。按理说不是按照户籍安排工作的吗？” 说到这里周东发迟疑了一会儿，说到：“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其实也有特殊情况，我妈不是就是林州人嘛，然后我对象也是这里的，我舅舅恰好又正好在这边工作，所以我就推荐我来这里干武警了。” “你舅舅在我们现在单位吗？” “对” “谁啊?” “他在综合科，蔡启明。” 叶流瞪圆了眼睛。 “不会吧，蔡科长是你舅舅啊。” “是啊，他以前跟我们也是一个军团的，后来转业到了这里，其实我们x军团有好几个老前辈都转业到了这边，好像还有做到监区长和副监狱长的。” 叶流顿时也似明白了一切，颇有深意地回道。 “哦哦，难怪呢！” 61 战友操碎心 周东发看叶流颇有感慨之意。 好奇地问道：“难怪什么啊？” “综合科的沈意你认识吗？” “不是很熟悉，不过一起吃过几顿饭，你怎么突然问起他啊？” “我刚来的时候吧，他对我挺冷淡的，后来，他看了我的简历，又突然对我态度挺好的，我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估计就是知道我是x军团来的，以为我认识哪个领导吧。” “哦，那是有可能啊。”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在给我安排宿舍的时候，似乎又估计给我使绊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意这个人啊，你自己以后注意点，我虽然只是跟他吃过几次饭，但是明显感觉的出来他沉浮很深，他知道我舅舅和我关系，就对我很热情。对其他没有利益价值的人就很高冷，说白了非常势利的一个人，像他这种人背后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我也听我舅舅说过他，说他是在年轻人里面属于城府最深的人。” “可能是吧，反正我才来不久就觉得他有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是啊，反正你要记住，这里不像我们部队，大家都比较的和谐，不会想那么多小九九的事情，但这里就不一样，领导岗位就那么多，比较难晋升，所以很多人就比较利益，想尽办法往上爬的人多的是，就会使出一些手段，反正说白了都是有利益冲突的人。”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在医院里，就甘心当个医生，应该不会跟谁有什么利益冲突吧。” “一样的，反正这样的人你注意点就行。” “好哦。” 一顿闲聊之后，周东发才想起来问道：“对了，阿姨现在怎么样啊？” “我妈，她已经过世了。” “不会吧，不是之前你去办手续的时候还恢复的不错嘛，怎么会这样啊？” “那时候是还好，后来也康复的也不错，但是不到半个月就突然再次发病，就没抢救的过来。”如今说起这事情，叶流还是会伤感。 周东发听了也很难过，他拍了拍叶流的肩膀安慰道：“兄弟，节哀顺变啊！” “嗨，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慢慢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了。” “怎么你回来这么久还没找女朋友啊？” “没有呢！” “那赶紧找个吧。” “找女朋友哪里那么简单想找就找啊。” “这就是谦虚了，不说你家里的情况，就单单你这个人就已经很优秀了，人长得帅，在部队二等功，出来工作了又是医生，很好的，怎么会没有合适的呢，是不是你看不上人家啊？” “嗨，是真的合适的。” “对了，我有个表妹，就是我舅舅的女儿，她现在在林州的一附院当护士，要不要介绍给你啊？” “算了吧。” “你们现在是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不是挺好的嘛。” “不好哦，我本身工作就要倒班，护士也是要值晚班的，那到时候我们家里根本没人管，我还不像其他人有父母帮着带孩子，以后孩子生了，那估计他只能靠自己了。” “那倒也是啊。” “哎呀，不说我了，你是现在怎么样啊？找了女朋友，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 只见黄凯突然伸出了手，他手上那明晃晃的戒指立刻进入了叶流的视野。 “哇，你这是已经结婚了？” “登记了，酒席还没办。” “你这是神速啊！” “我不小了，不像你，还可以等几年。” “那你现在住哪里啊？” “我爸妈在市区买了套房子，离这里不远，不过还在装修，现在暂时我舅舅把他单位的房子让给我和我老婆住了。” “哦，所以嫂子也在这里吗？” “是啊。” “那你干嘛今天不叫她一起出来吃饭啊？” “本来是想叫她来见见你的，正好她现在学校刚开学，今天晚上有活动要参加。” “嫂子是老师啊？那挺好的啊。” “老师是稳定点，要么我到时候问下她单位有没有合适的女老师，老师相对来说还说有比较多的时间照顾家里的，而且还能教育孩子。” “这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周东发看着似乎比叶流对找对象的事情还着急。 他说道：“怎么到时候再说啊，现在这就是紧要的事情。” 停顿了几秒，又问道，“你不会是还想着你的初恋女友吧？” “别瞎说，没有。”叶流反驳道，但是 “兄弟，我可跟你说，你也不小了，要是真的惦记着她，那就去找她，告诉她你还想着她，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嗨，没有，虽然我心里确实还有她，但是我也知道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也不是不想谈女朋友，说实话，特别是我妈过世以后，我一个人确实感觉到了孤独，感觉找个人结婚其实也不错。” “对啊，确实是应该找个人结婚了。” “但是找女朋友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能操之过急，或许可能只是缘分还没到吧。” “行吧，反正我老婆那边，我也让她留意着，到时候有合适的你就去看看。” 周东发说完，眼睛突然一亮。 “欸，我跟你说，你刚刚说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老婆那边不用等了，我现在就有个现成的人给你介绍。”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说了到时候再说嘛。” “到时候干嘛啊，这种事情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你等得起，人家女孩子哪里等的起啊，再等只能是挑人家剩下的，要赶紧。” 周东发俨然一副长辈逼婚的架势。 “我发现你比我那些舅舅还对我的婚姻大事着急。” “那不是啊，我是战友，你舅舅他们离你远着呢，自然是够不着了，那我还不得上点心啊，我跟你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老是拖着，阿姨泉下都不能安生的。” 这都上升到这境界了，叶流也没话说了。 “好吧，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妈晚上都要来找我了谈话了。” “那事实就是如此嘛。” “我服你了，你说吧。”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这个女孩子啊，人长得非常漂亮，我保证你见到一定会喜欢，而且人家还跟我们一样是军人出身的，多好啊，还有，工作既稳定又不忙，重点是她现在就在我们单位。” 62 心思萌动 叶流一听，不知道怎么地，按照他的描述，直接的反应就想到了余韵。 但，叶流也知道，说的肯定不会是他，因为周东发能介绍的肯定不会是像余韵这样出卖色相的人。 心想着：自己真是活见鬼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余韵。 只见周东发又说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好像听说她是在生活卫生科。” 叶流一听更加不对了。 生活卫生科才几个人啊。 刚想到这里，周东发就说道：“她叫余韵，你认识吗？” 叶流一听，忍不住说道：“我去！” “怎么了！你认识啊？” “那太认识了，就在昨天我们还在前面的夜宵摊吵了一架。” “吵架？不会吧！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绅士了，还跟女人吵架啊？” “嗨......这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确实我的行为不对，当时喝了点酒，但是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哎，不提也罢。只是你怎么会想到她啊，不是说她风评很差嘛。” “她什么时候风评差了？” 周东发满脸疑惑。 “看来你是不知道她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啊？” “她有特殊身份背景，你知道不？” “怎么？她的这个事情你也知道啊？你可以啊！” “当然知道了，我刚来我们单位的时候，同事就告诉我少惹她。” “你同事这事情管的够宽啊。” “他也是好心嘛。” “那倒也是，他不知道你的情况，自然觉得你要离她远点。但是你完全不用理他，你要有自信，放心去争取一下，搞不好就成了。” “我去，哥，你是咋想的啊，我再不堪，也不至于找她那样的人啊。还让我争取下，我争取啥啊？即使她人长得还行，那我也有自己的标准嘛。”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还觉得她配不上你啊？诚然，虽然可能她家钱没有你家多，但是人家家里有权啊。” “那种权利我可不想要。” “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看重这个，但是现在我们进入了社会，还是要现实点的，像她这么好的条件，多少人抢着要去啊，不是我说啊，当初我舅舅就一直想把她介绍给我，是我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她，加上本身我妈就介绍了你嫂子给我，才没多想的。 我是看你本身就很优秀，加上你家底也厚，才敢把你介绍给她的，一般人我不敢介绍给她的。” “不是，哥，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她就算再漂亮，这挖墙脚的事情我可不干，而且还是这样的墙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挖墙脚啊！” “人家余大美女都有人了。” “不会吧，你听谁说的啊，我前几天还听说是单身啊。” “看来她的情况你是不知道啊，她跟我们单位的某个领导有那种不正当男女关系，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进入我们单位的啊。” “我天啊，你这都是听谁胡说八道的啊。还跟领导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人家进来是靠本事，当然，可能有点她爸的关系，但是，也正是这层关系，才是她最大的资本啊。” “你说特殊背景是指她爸爸？” “对啊，你不会是不知道她爸爸是林州市的公安局局长吧？” “啊！不会吧！他爸这么大的官。”叶流听到这里后，瞠目结舌。 “对啊！你看看，果然你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啊。” “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靠跟领导搞不正当关系的人。” “现在这些人真是险恶啊，居然背后说这么说余韵，现在看来你那个同事也没怀好心思，搞不好他是自己看上了余韵，然后看你年轻帅气，被你捷足先登了才这么说的。” “不是，我怎么有点懵呢？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我怎么可能搞错啊，她就住我隔壁，我说的事情也是千真万确的，人家好好的女孩子被你们这些人编排成什么样子了！我听到都很生气。” “等等，你让我好好捋一捋啊！” 叶流马上回忆起了之前黄凯和王瑞对余韵的表现，以及他们说的话。 确实，从头到尾他们都从未直接说过余韵的真实身份，都是含糊其辞说她背景很硬。 现在看来他们是都清楚余韵的真实身份的，才会那么怕得罪余韵的。 再想想今天早上，黄凯那笃定余韵能解决谣言以及赵国涛的举动。 这时候，叶流才恍然大悟。 “怎么会是这样啊！我还一直误以为她是那种靠着自己的姿色勾搭领导的女人，所以......” “所以你还跟人家当街吵架了！” “吵架跟这个倒没有直接关系，当然，也有点。” “哎呀，真是气死了，那现在是怎么样啊？她对你印象是不是很差啊？” “估计是吧！” “嗨，真是气死了，人家可是个好姑娘，结果被你说成那样，自然是要生气了。” “好吧，可能一直是我搞错了。” “那现在怎样办啊？我还想着给你们介绍介绍呢。现在被你搞成这个样子了。” “不行就算了吧，就算是我们没有闹那一出，按照你说的那样，她也算是官二代了，那我们就更加不合适了，人家可是高干子弟，我一个毛头小伙，还是算了。” “你就别妄自菲薄啊，我感觉你们挺配的，你也是有实力的，而且抛开别的不说，单从外貌来看，你们就相当登对的，我是很看好你们呦。” “嗨.......别瞎说了，不可能的。” 叶流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经过周东发对余韵的身世解释后，不得不说他对余韵的看法改观了许多。 至少，人品这块不再是问题了，而之前那邪恶的小心思，又开始萌动了。 “你别负气，还有机会的，她跟我老婆好像关系还不错，我回头让我老婆去试探下她。” “别了，别到时候搞得很尴尬。”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事情你就别管了。” 话说到这里了，周东发也大概知道叶流的想法，至少没有像之前那么反对，他心里也有底了。 之后，便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而经过这天的种种事件之后，叶流和余韵两人的思想都在发生细微的变化。 由开始的互不看好，到开始审视和反思之前的误会。 但是叶流和余韵都是从小父母离异，对感情没有太多安全感的人，内心越想靠近，表面就越想疏远。 知道余韵的事情之后，叶流更加是有意避免跟余韵接触，之后可能会涉及到生活卫生科的工作，他都尽量回避。 黄凯那边知道之前的事情，也都帮着他挡了下来。 63 兄弟出手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着。 眼看着就快到中秋节了。 一天清晨，叶流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周东发的电话。 “起来了没有啊？” “刚起。” “马上中秋节了，你怎么过啊？” “还没想好，可能是跟我表妹和舅舅一起吧。” “哦，那就行，有人跟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的排班表还没出来，倒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值班。” “你又没过试用期，应该不用值班的。” “不值班，当天轮到上班还是要上班的。” “那总比值班好嘛。我跟你说，我找你是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周东发和叶流的关系，也不绕圈子。 “什么事情啊？” “我老婆考虑到很多亲戚都在外地，就不打算大摆宴席了，到时候就一家人吃个饭，然后打算来个旅行结婚。” “那好啊，你们这是打算出去玩吗？” “聪明，我老婆打算趁着这个中秋节，加上国庆一起半个来月的时间去度蜜月。” “真的，那太爽了啊。” “现在就是有个问题，我们走了以后，家里的猫没人管了。”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看猫啊？” “果然还是你聪明，你现在不是住宿舍嘛，那正好，这段时间我想着让你到我家里住，帮我看下房子，顺便照看下猫。” “倒是可以，只是猫我没养过啊，而且我可能不久就要值班了，恐怕也不能每天看着它啊。” “嗨，养猫一点都不复杂，简单的很，你只要按时给它食物和水就行，而且我也跟我邻居说了，你值班的时候就让她帮我给点食物和水。” “你邻居，余韵啊？” “对啊！” “那我要考虑下了。” “为什么啊？” “我之前跟她稍微有点小误会，现在去哪里，孤男寡女的，多尴尬啊。”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你们又不住一起，有什么孤男寡女的啊，还是说你自己心术不正，心里有想法啊？” “别瞎说啊。” “那就行了，你自己心思纯洁就好，不然我还不放心呢，人家好歹也是个单身女青年，要不是你之前说没想法，我还不放心呢。” 周东发开始用激将法。 “要不，你还是直接就让她给你看猫嘛。” “我跟她也不是很熟悉，让猫这么长时间给她看着，感觉也不太好啊，偶尔看看还差不多。兄弟，拜托了，这只猫我老婆很喜欢的，要是猫安排不妥当我这次蜜月游就不完美了。” “好吧!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 “这么着急啊！” “我老婆想早点出去玩玩嘛。” “那我晚上去你家拿钥匙，还是你自己送过来啊？” “你今天晚上就不要来我家了，你直接去余韵家拿我的钥匙，早上，我把猫和钥匙都直接放她家里了，具体怎么给食物的话你都问下余韵吧，她都了解的。” “你不是明天走嘛？怎么就把猫放她家了，别放了，我晚上去你家拿。” “问题晚上我没空啊，晚上在我丈母娘家吃饭，兄弟，拜托了。” 说完周东发便挂电话了。 叶流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这边，刚挂完电话的周东发面脸笑容。 站在他旁边的妻子问道：“答应了吗？” “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感觉我们有点太不负责了，再说霏霏我完全可以放到我爸妈家里的。” “别啊，这个猫正好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机会，没霏霏我还没借口让他来住呢。” “那他能带好霏霏吗？” “放心吧，我这个战友我了解到，只要是我说了，他就算是有困难，他也会想办法完成的。” “那余韵那边你说来的人是叶流了吗？” “没有啊。” “那你不说清楚不太好吧。” “我说清楚干嘛啊，我说了是我的战友，我就是要给他们这种朦胧感，给余韵制造出不期而遇的巧合。” 说完，周东发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真是为他们的幸福操碎了心啊，只是这感情的事情，这样能成吗？” “成不成这种事情说不好，事在人为嘛，至少我作为战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倒也是，余韵条件是不错的，你战友能够跟她谈恋爱，确实是好事。” “你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个战友人自身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只是在感情面前太胆小了，我正好帮帮他。” “行吧，希望他们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嗯，但愿我们回来有好消息。” 说着两人心满意足地继续打包着行李。 而叶流这边，确实是想周东发说的，就算是他不乐意，也会去想办法帮忙的。 但作为直男的他，面对周东发的良苦用心，他还真没发现。 ...... 话说今天，又轮到了黄凯值班，叶流和黄凯刚查完房回来，人还没回办公室，只见一位管教气喘吁吁地迎面跑了过来。 叶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管教是老弱病残监区的朱文龙。 “凯哥，正好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 “麻烦你帮忙去我们监区看下吧，这罗发中突发高血压。” “罗发中？就那儿之前进来的双腿残疾的吗？” “对啊，就是他。” “他怎么突发高血压？我没印象之前有登记他有血压史啊，还是我记错了？”黄凯疑惑地说道。 “之前确实没登记，但是这几天发现他确实血压特别高，然后前几天还找你们医院开了点降压药，可他又不肯吃药了，而且也不吃饭，都不知道怎么弄了？” “他为什么不肯吃药啊？” “谁知道啊，饭也不怎么吃，其实刚进来的时候还好，这几天吧，好像意志突然就很消沉，我们劝导了好多次都不管用，这回直接不吃药了。” “他家人联系上吗？” “没有哦，啥人际关系都没有。” “不会吧，还没联系上啊？” “他们干这种工作的，以前的档案都很干净的。” “再少资料以前他给老板看门总要发工资的嘛，总是有卡的吧？那里总该有信息啊。” “他还真没用卡，我估计之前吃喝拉撒都是那个老板管的，而且工资估计也是开的现金，他自己也不会打钱，估计也是老板直接打给家里的。” “派出所户口至少可以查的到吧？” “独立户籍，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叫罗发中，基本信息以外，其他什么亲戚都不清楚。” “问了他本人吗？” “问了，他就不会说普通话，户口在外省你也知道不好查，好难弄，基本就是个‘三无人员’了。” “什么是三无人员啊？”叶流好奇地问道。 “我们说的三无人员就是无接见，无购物，无电话的人。” “那不会说普通话，也可以写字啊！” “问题他也不认识字。” 叶流和黄凯听到后面面相觑。 管理一个语言不通、不会写字的罪犯，还是不安分的罪犯，确实听让管教头疼。 “我们过去看看吧。” 64 亲情帮教1 叶流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老弱病残监区的功能厅，他们没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的玻璃窗口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叶流看到了罗发中正默不作声地坐在了管教的对面。 刚进来时，罗发中虽然是双腿残疾，但是看得出来，他眼神坚毅且淡定。 但是不过半月余的功夫，从他的眼神中，叶流只看到了落寞和失落。 “罗发中，你这不吃药可不行啊，不吃降压药血压就控制不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是会出人命的。” 只见坐在对面的管教苦口婆心地说道。 但罗发中表情木讷，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里面说话，他们在外面也能隐约听到。 “你们看下，我们问话，他基本就是这样的不说话，好像听不懂我们说话一样，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愿意回答。” “他不可能一直没说话吧？” “偶尔说啊，但是他说的什么我们也听不懂啊。” “哎，他有情绪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贩毒集团就这样跑了，也没带上他，就让他一个人扛了，能不气嘛。”黄凯叹息道。 “我知道啊，但是法律就是法律，他是知情者，那就是违法的。” “我也明白，所以啊，那天我也看了下，问了他一些情况，也不说话，估计也是有情绪啊。” “是啊。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我们沟通有问题。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说话的时候，我们又听不懂，这是现在最头疼是事情了。” “他哪里人啊？”叶流问道。 “赣南人。” “赣南？客家话吗？” “应该是吧，我们这里没一个人是那里的，也没人会说那里的话。” “我舅妈就是那里人，有个战友也是赣南的。” “是嘛，那你会说赣南话吗？” “会一点点。”叶流追问道，“赣南哪里的？” 犯人的信息对于管教来说就像是刻在脑子里的一样，朱文龙立马回道。 “赣南市江北县江中镇。” “哦，那个地方我知道，我还去过很多次呢。” “真的啊，那你要不帮我们问问看，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陈管教听到叶流会说赣南话，那紧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我试试看。” “你们要不都回避一下吧，让我单独跟他聊聊。” “你一个人行吗？”黄凯关心道，“别看他双腿残废了，但能干这事情，估计也不一般人。” “放心吧，我一个部队出身的人，面对他一个双腿残废的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大家互相看了一看，决定按照叶流的意思办。 “那你小心点吧。”黄凯最后还是叮嘱了句。 “放心！” 朱文龙通过对讲机让里面的管教出来了，而叶流则马上跟了进去。 罗发中看到劝他的人从一个穿警服的换成了穿白大褂的，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并也没打算说话。 “罗发中，听说你是赣南人啊？” 叶流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赣南话朝罗发中问道。 虽然不熟练，但是由于客家话也有很多口音，并不影响他们的沟通。 罗发中听到了熟悉的家乡话，明显很意外。 刚刚那木讷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他此时抬头瞪眼看了一眼叶流。 但是依然没说话。 “我是游口的，你是哪里啊？”叶流见他不说话，便开始自报家门。 果然这招很见效。 “你是游口的？” “对，不过我也不算是土生土长的游口人，我舅妈是那里人，小时候暑假因为我妈妈忙，没时间照顾我，我经常跟我表妹一起在赣南过暑假，算半个游口人，现在游口都已经好像是不是都划到赣南市了？” 对方点点头。 “我好多年没去了，那里的菜我记得很好吃，零食也好吃，有个叫月亮什么的零食，特别好吃。” “月亮巴。” “对，就是月亮巴，里面有花生米，油炸的，特别的香。”叶流继续问道，“对了，你也是游口的吗？” 对方摇摇头，回道：“我是江北的。” “哦，江北啊，那里我去过啊，我记得江北的闷鸭子特别好吃，我舅妈以前老是会带着我们去一个镇上，那里的麻鸭做焖鸭子是最正宗的。” “江中镇吧。” “对啊，你知道是吧？” “我就是那个镇的。” “不会吧，这么巧啊。”叶流激动地说道。 虽然罗发中没说话，但是叶流用余光感觉到了他的兴奋。 “我好多年没吃闷鸭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就是吃不到那种味道。” “我也好多年没吃过了。” “那就等你在这里服刑结束了，到时候带我去你家一起吃下正宗的闷鸭子。” 叶流倒也不客气。 “我没有家。” “你老家没有其他人吗？” 这时候罗发中没说话，但眼神却飘忽不定。 “不用这么小气，你真的家里没有其他人，那到时候你带着我认路，我付钱嘛，我是真的好想吃那记忆中的味道啊。” “我是孤儿！” 之前朱文龙没提到过他是孤儿的事情，叶流这个是真没想到。 到现在叶流都没有提一下吃药的事情，在外面的他们都有些着急。 而正在这时候，余韵和静姐正好来老弱病残监区巡查。 她们看到黄凯他们盯着里面看，也好奇走了过来。 “黄凯，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哦，静姐啊，这不有个病犯不吃药嘛，我们小叶正在里面开导呢。” “小叶？就新来的那人小伙子啊？” “对啊。” 余韵一听到叶流的名字，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 “静姐，我们走。” “嗨，不急。”静姐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老油条站在外面，让一个新人进去开导，合适吗？你们也太会偷懒了吧！” “静姐啊，你这可就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各种开导都没用，才让他进去的。” “你们都搞不懂，一个新人，你确定有用？” “你可不要小看了小叶哈，虽说他刚来不久，但是他专业技能那可了不得啊，第一天，他就帮我们抢救了一个病人，当时我们赵大都在，都没发现的问题，被他发现了；第二天，他一个人坐诊梁志明，而且让装病的梁志明知难而退；就这实力，开导个病犯算个啥啊。” 黄凯现在是逢人就夸叶流，丝毫不掩饰。 “这么厉害啊！”静姐说完还看了一眼余韵，小声说道，“我就说那小子不错吧，你还老说他品质有问题。” “哎呀，静姐！你说这干嘛啊。”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我不去，你要看就看吧，我先去检查了。” 其实静姐也没说什么，但是余韵不知为啥，提到叶流瞬间脸就红了，为了避免他们发现，她赶紧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静姐出于好奇，也垫脚，隔着玻璃看了下里面的情况。 65 亲情帮教2 里面，只见叶流依然像朋友一样跟罗发中闲聊着：“我也好多年没回游口了，我虽然不是那里人，但是那里却有我很多的童年记忆，我一直把那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 情到深处，叶流还稍微停顿了几秒。 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亲人，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他为了别的女人直接抛弃了我和我妈妈，还害的我妈妈被坏人打伤了腿，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心当兵，目的就是想保护我妈妈，我努力当兵，但还没等我退伍，今年5月份我妈妈就突然过世了，所以，现在我也是一个人。” “我也10年没回去了。” “那刚好，等你刑期满了我陪你一起看看。”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啊，你10年没回去是因为腿脚不好吗？” “我腿其实是前几年才断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啊？”叶流补充道，“我是说就算是孤儿，至少有人把你养大吧，那也是亲人啊。” 一阵迟疑后，罗忠发回道：“我没脸回去。” 虽然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但是叶流马上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没脸回去？ 那不证明家里有他不敢面对的人。 “怎么没脸回去啊？” 罗发中又不说话了。 “其实我觉得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有没有赚到钱，做过什么错事，家人终归是家人，他们永远都会接纳你的，这点你相信我。罗哥，你千万不要像我家人一样，至亲都不在了，想去看连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悲凉。”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没什么意思。”罗发中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叶流明显感觉到了他对家乡的思念。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叶流很好奇。 “只是你说起吃的，我家里的牛肉汤倒是很想念。” “哦，牛肉汤啊，我也记得，味道是不错，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老乡，但也算是半个老乡了，牛肉汤我想办法给你弄来，但是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再说了，2年时间很短的，你老家的闷鸭子我还想吃呢。” “我的人生没什么意义，我也没想过能出去。” “怎么没有意义啊，现在不就有了，你就成全我这个半个老乡的一点念想吧。” “我一个废人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工作，也没人要。” “你怎么会这么想，身残志坚的人太多了，张海迪，桑兰还有海伦凯勒，人生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相信我。” 叶流跟人说话的态度，就像老朋友一样，真挚、诚恳。 说着叶流突然把药递到了他面前。 此时罗发中也是能够深切感觉到了叶流的真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叶流真挚的眼神，居然接过了药。 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的黄凯和管教们，都诧异不已。 没想到罗发中居然就真的吃了药。 “不错啊，果然厉害。”静姐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上回我看到他还是怯生怯生的，还真是小看了他。” “之前那是刚来嘛，而且那不是主要遇上了外面的余大美女嘛，年轻人，见面自然心生紧张。” “有道理。” 黄凯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不聊了，我先忙了，那边小余还等着我呢。” 静姐说完便离开了。 静姐走后，他们再观察了下里面，确认罗发中把药全部吃完了才走了进来。 “这就对了嘛，按时吃药，积极配合治疗，2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朱文龙也呼应着。 之后，叶流不但亲自推着轮椅把罗发中送回了监舍，还亲自把罗发中抱回了床位。 只是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怪味道，但他没多想，踩着或许是监舍的味道吧。 叶流走之前还特意跟罗发中说道：“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老乡。” 罗发中看着叶流，点了点头。 “那你休息吧，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朱管教，让他找我。” 叶流出来以后，又问道： “朱管教，你说他之前是还好，就这几天开始情绪不稳定的是吗？” “对啊。” “那最近有人探监吗？” “他这样的人，哪里有人探监啊！我刚刚不是说了，他就是个‘三无’人员。” “哦，那平时向罗发中这种特殊情况的人，生活是怎么弄的啊？” “我们监区比较特殊，很多人可能生活不一定能自理，假如自己弄不来，我们有患护帮忙。当然患护根本忙不过来这么多人，所以主要还是靠互监组的成员，每个监舍也有小组长，他们互相帮助的。” “哦，我怀疑他可能是在监舍里可能受到了歧视。” “被人欺负了？应该不会吧？我们这边都有监控的，我看一切都正常啊。” “我只是猜测而已，对了，你方便把罗发中的资料给我，我想详细看下他的情况。” “什么情况啊？” “家庭情况。” “资料里面没有，而且他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嘛。” “我知道，你把他的全部资料给我，我研究一下，我看能不能从仅有的资料里找出一些线索来，我刚刚看他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没有牵挂的人，现在这样肯定也有隐情。” 朱文龙此时看了一眼黄凯，毕竟叶流是新来不久的医生，这又是拿犯人档案，又是各种“子虚乌有”的猜测。 “叶流以前是在部队干侦察兵的，调查侦察方面比较在行，你或者可以让他试试看，这回吃药也是治标不治本，要搞清楚他的心结，只有深入挖掘他的苦楚。” “好吧，那我回头就给你吧，希望你能够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谢谢啊！” “嗨，应该是我谢谢你。”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回来的路上，黄凯好奇地问道：“你觉得他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他那天来的时候眼神坚毅，不像是这么颓废的人，怎么这几天突然变这样了！ 而且他一个双腿残废的人，虽然不能跑，但是会说话，贩毒老大没带他走，要么就是他有把柄在手，要么就是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可能是真的没价值了，残废又不会说普通话，抓到了也没什么用，而且他的资料那么干净，也不怕。” “档案越干净越可怕，在现在这样的信息社会，这么干净的资料我反而觉得有问题，而且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他有不舍，但是现在的状况又像是一种被逼无奈，反正挺怪的。” 叶流说话时，眼神笃定而坚毅。 66 偶遇熟人 黄凯看了一眼叶流，问道：“所以，你认为他有家人，还是有人威胁或者是跟你说的在监舍被人欺负了才突然自暴自弃？” “现在不好说，反正总感觉有问题。” “你的判断一直很准，我相信你，那你回头好好看看，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我看着他现在似乎对生活没有什么希望，年纪毕竟不大，尽量多多开导吧。” “嗯！我试试看。对了，他监舍的其他人你熟悉吗？” “这边的病区的人我大部分都熟悉，”黄凯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他监舍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人啊。 组长是以前的一个经济犯，进来的时候已经60来岁了，特有文化；其他的就是两个小偷，一个是手有点问题，年纪倒不是很大；另一个是新来不久的老人，也是比较有修养的样子，以前还是个老师；另外两个人就更不可能了，一个是需要长期做透析患有尿毒症的病人，一个以前是判无期，慢慢减刑，现在人都70了才分到了我们这里，时间太长了我都忘记他以前是犯什么事情进来的。反正我感觉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吧。” “哦，那我先了解下他的资料吧，兴许就是我多想了。” “嗯。” 黄凯说完，似想起来什么，忙说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一件事情了，你先回去吧，我找朱文龙还有点事情要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吧。” 叶流跟黄凯告别没多久，正路过满墙书柜的休闲区。 在书架区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他，又折回来了。 此时的在书架前面，正站着一位老人，只见他正在拿着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他并没有察觉到叶流。 “大爷？”叶流试着喊了句。 那人听到后，抬起了头。 “果然是你啊。” “诶，你是怎么在这里！”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老人很快认出了叶流，这倒是让叶流很意外。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不是你，我怎么能进来呢。”老人打趣道。 这话倒是搞得叶流很尴尬了。 老人正是叶流亲自送进派出所的，在他家偷东西的怪老头。 “小伙子，别误会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没事，你说得也没错。” “但你做得是对的啊，所以，不要有负担哈。” “不提这个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啊？” “昨天刚来的。” “难怪我说没见到你呢，昨天正好我休息。”叶流说完，停顿了一会，还是致歉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判刑。” “嗨，没事，我刚不说了嘛，你真得不用自责的。我现在这样本就是应该承担的责任。”说着对方还拍了拍叶流的肩膀。 “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你会在监狱工作，而且还是一名医生。” 叶流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啊？” 在老人面前，似乎叶流的洞察力都瞬间失效了。 老人指着叶流的白大褂。 “哦，对，我都忘记了我穿着白大褂了。” “你不是当兵的嘛，怎么还当医生了？我以为你会当警察呢。”老人笑着说道。 此时，叶流突然掀开了他的白大褂，里面露出胸前的警徽，并解释道：“我既是医生，也是警察。” 老人满脸笑容地点点头。 “厉害啊，原来你是双重身份啊，了不起。” “嗨，您过奖了，不存在了不起，我只是以前大学学的就是医学，后来当兵了，恰逢这边监狱招人，我就去考试，正巧又录用了而已，不瞒您说，您那天来我家，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哦，原来如此啊。”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家常，根本不像是“仇人”，更像是久未谋面的老友。 “嗨，不说我了，说说您吧。您这是判了多久啊？” “两年。” “这么长时间啊，不是也没偷到什么东西嘛，怎么会判这么久啊。” “持刀入室，情节严重，自然是要重判的。” 老人倒是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在说别人一样。 但叶流听着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难过的。 甚至，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求情。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好在人安排在老弱病残，叶流想着以后还可以照应一下，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那你现在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这里有很多书，我很高兴，只有书看，我就很知足了。” 此时已经办好事情的黄凯路过看到了叶流和老人交谈，也好奇走了过来。 “叶流，你在这里干嘛啊！”黄凯说完又看了一眼老人，问道，“老唐，是不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啊？” “哦，黄医生，我没事，我们俩只是聊聊天而已。”老人立马解释道。 叶流立马被老人的称呼给吸引了。 “老唐？”叶流赶紧问道，“您姓唐吗？” “是啊！” 叶流脑子，一下子就像电脑一样，无数个信息涌上心来。 唐！唐劲松！小偷？神秘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个阴谋？ 他脑子一下子就像蜘蛛网一样，乱糟糟的。 “您不会是叫唐劲松吧？” 叶流激动地问道。 只见老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之前那种随意的状态瞬间消失了。 就在叶流猜测一直想找的唐劲松找到的时候。 黄凯突然纠正道：“什么啊，人家老唐叫唐渊明。” “唐渊明？” “对啊！” “你真的叫唐渊明？”叶流不敢相信地再次朝老人问道。 “是啊，叶医生，我叫唐渊明，陶渊明的渊明。”老人给了叶流最正面的回答。 “不对，我从来没说过我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姓叶？” 老人这时突然怔了一下。 “哎呀，我刚刚来的时候不叫了你名字嘛。”黄凯解释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要反应那么久啊？”叶流还是不信。 “我可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啊，”黄凯看着叶流的表现，也好奇了，“叶流，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你这么问老唐，肯定会被你吓到了。” “是啊，叶医生，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确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记得好像你是姓叶，我年纪也大了，确实反应没那么快。” 唐渊明此时倒是淡定地解释起来。 67 身份迷云 只是听到这个回答，叶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其实，此时的叶流内心是很复杂。 他希望对方不是唐劲松，因为在他心目中，这个唐劲松应该是跟母亲关系匪浅，不该是个小偷。 但是他又希望对方是唐劲松，因为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当初在家里能够遇上他，甚至母亲的葬礼那出现的神秘黑影，他都怀疑过就是眼前的人。 但，事实是，眼前这个人叫唐渊明。 叶流楞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都姓唐，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自己哪里搞错了，或者有哪些难言之隐。 黄凯见叶流一直发楞，问道：“叶流!你怎么了？” 叶流也被黄凯拉回了现实。 “哦，没事。” 但叶流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大爷，想问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唐劲松的人啊？” 只见唐渊明摇了摇头。 “不认识。” “那杨硕呢？” 唐渊明又摇了摇头。 叶流确实有些失落。 “叶医生是认为我是该认识吗？” 唐渊明的话倒是反将了叶流一军。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误会了。” “没关系。” “叶流，没事我们就走吧，那边还有个病人，要赶紧过去呢。” “好！大爷，那我先走了，有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好！” 只见唐渊明眼睛一直望着叶流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开，原来还很镇定的他此时，突然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叹气声。 而路上，黄凯也是一脸莫名。 他朝叶流好奇地问道好：“你刚刚干嘛呢，怎么好像很关心老唐似的？” 叶流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跟他以前认识。” “你们认识啊！我说怎么突然还聊起天来了呢，”黄凯倒是很淡定地说道，“不过我们监狱这么大，遇到认识的人也是正常的。” 但说完黄凯就感觉不对了。 “诶，不对啊，你认识他，那你怎么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啊？” “我们当时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他其实就是我送进来的。” “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他是因为犯了偷窃罪进来的吗？” “知道啊，他就是昨天进来的，而且也是我负责做的入狱体检，自然知道他是小偷了，他也不是新人了，以前就进来过，老熟人了。 哦，对了，我刚刚说的罗发中的监舍里的一个老人小偷，说的就是他。” “哦，原来是他啊。” “对啊！” 黄凯说完才恍然大悟地看着叶流问道，“所以，他不会是就是偷了你的东西，被你抓了吧？” 叶流点点头。 然后解释道：“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偷我的东西，因为被我抓住了。” “这老唐这么没有眼力劲的啊，偷东西也要有技巧了，至少偷可以下手的人啊，你这么年轻力壮的，他偷你，不被抓住才怪呢。”黄凯打趣道，“这是自己送上门被抓啊。” 黄凯的话瞬间点醒了叶流。 “送上门被抓？你这么说，我感觉还真是这样的。”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我感觉他本身就没有真心要偷我家的东西。” “那是没偷嘛，那是没机会啊。”黄凯说的倒是实话。 “不是，其实给我的感觉是，他根本不是有意要偷我家的东西，而是有意要让我抓他一样。” “这不太可能吧，可能你就是太善良了，别多想。” “希望如此吧，哦，对了，好像他是二进宫的人，你知道他之前的犯什么罪进来的吗？” “也是偷窃罪啊，他其实是这些犯人里面我比较尊重的一位，非常儒雅的一个人，我记得第一次刚来的时候好像说是被冤枉的，但是后面也很老实了，说实话，我昨天看到他又进来还有些不可思议，我接触了他一段时间，感觉不像是个小偷。挺有文化修养的，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习惯。” “是吧，我也觉得他非常的有文化修养，而且到我家就偷了几本书，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所以我都好奇怪他干嘛这样做啊？” “就偷了几本书就被判这么重啊！” “他当时持刀了。” “哦，入室持刀，还是惯犯，难怪呢。” “我说实话，看到他这么大的年纪进来，我都有点内疚。” “这事情哪里能怪你啊，是他自己做了犯法的事情。”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啊，明明人并不坏。” “嗨，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我也是见怪不怪了，啥怪事都有。” “可是，我总感觉他像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一样。” “你又察觉到了什么吗？” “说不上来，反正从他进入我家偷东西，我就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刚刚才会怀疑他的名字。” “名字我保证没错哈，人家进来那都是户籍系统登记的清清楚楚的，而且我跟你说，他以前还是一名老师，绝对不会错的。” “老师？” “对啊！” “那更加不会是小偷了啊。” “但事实就是他已经二进宫了，或许人家就是有这个癖好呢，好像有这种小偷癖好的人还不少，还不乏一些有钱人，听说人家偷的就是刺激，不是东西，或者这老唐偷东西就是那种心理呗。” “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你这是又福尔摩斯上身了，现在看来啊，你是真的适合当侦察兵了，或者去刑侦部门啊，什么人都在你眼里都能发现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当医生是真的有点屈才了。”黄凯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你是真的观察力异于常人嘛，我们之前在这里也就是干干日常医生的事情，但是你却总是能在病人身上挖掘到很多东西，这就是你的优势，不可否认，进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当然，你这个技能也是有好好坏，好呢，就是出现了问题的事情，能够解决问题，不好呢，就是有时候感觉神神叨叨的，哈哈......”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嗨，没事，”黄凯又问道，“对了，你刚刚干嘛老是问那个叫唐劲松的人啊？他是谁啊？” “他是我妈的一个朋友，一个神秘的朋友，找了很久，所以我刚刚听说他姓唐，甚至刹那间以为他就是我妈妈要找的人。” “哦，难怪你刚刚那么紧张呢，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巧的，要真是人家也会当场就认了，何必否认呢！”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就是啊，同姓的人太多了。” 68 发生意外 “行了，先别想这些了，先把脑子空下来，那边还有活呢。” 黄凯话音刚落，对面走廊余韵和静姐正迎面走了过来。 “诶，这不是小黄和小叶嘛！”静姐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 并喊道，“小黄，你们那边结束了？” 瞬间，叶流和余韵同时发现了对方。 他们自从上回夜宵摊一骂之后，有日子没见面了。 再见面的两个“仇人”，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 “对啊，静姐，你们也结束了吗？” “例行公事嘛，很快的。” 静姐说完看着叶流一直不说话，还不忘问道，“小叶啊，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静姐，上回在您的办公室里我们见过的。” “哎呀，小叶记性真好啊。” “没有，主要是上回要多感谢你帮助了我。” “哎呀，这事情你还记在心里啊，看来小余的那件事情你还记仇呢。” “没有，之前是我不对，记仇也只能是美女记仇了。” “你看看你，小伙子不说实话了吧，你要是不记仇，那之后也没见你来我办公室送材料啊，现在每回都是小江。” “哦，静姐，这事情不能怪小叶，这是我安排的，因为最近我们这边都挺忙的，所以送报告的事情，赵大都安排给小江那组了。” 黄凯赶紧帮衬着。 他见叶流话到这里了，赶紧用眼神朝叶流示意让她当面道歉。 “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是做事情太鲁莽了，今天正式再跟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叶流真诚地说道。 “小余，你看，人家都做出姿态了，你不表示一下啊？”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没放心上了。” “这就对嘛，没多大的事情啊。那小叶等有空多去我们科里走走哈，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有话题的。” “好的，静姐。”叶流回道。 “对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们忙完要回医院了。” “哦，我正好也要有事找你们赵大队。” “那一起吧。” 说完，静姐和黄凯两人走在前面，一直聊着。 而叶流则与余韵跟在后面。 但叶流没有先走，而是主动伸手先让余韵下楼梯。 这细微的举动让余韵非常舒服，似乎许久不见的“流氓”突然变绅士了。 而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叶流用余光发现余韵似乎变得安静和腼腆了许多，跟原来那个“泼妇”也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变化，反而让叶流有些不适应。 但是好长时间，两人都是沉默的。 最后还是叶流主动开口了。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啊。” “刚刚不是道歉了嘛。” “我是指那天晚上，我可能有点喝多了，也误会你了，有些鲁莽，可能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抱歉啊。” “那事情啊，也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我能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反正这事情都查清楚了，也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余韵细声细语地回道。 “谢谢理解！” “对了，你之前不来送报告真的是忙吗？” “对，确实挺忙的。” “哦，我还以为你有意回避我呢。” “没，没有。” 说完叶流又眨了眨眼。 “那就好。” 余韵说完，脸上竟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那个，周东发的猫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啊？” “我.....我就是给他看房子的战友。” “啊！怎么是你啊！那你......” 余韵还没问完，叶流赶紧解释道：“哦，我也是刚刚早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你别误会啊。” “误会什么啊？” “没什么。”叶流是自己心虚了。 “我刚刚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跟他是邻居啊？” “不久前吧，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在我们单位的外围干武警的。” “哦，他好像也是来不久。” “对，之前我也没听他说过来这边的事情。” 余韵可没心思听这个。 “那晚上你几点来拿猫啊？” “下班后吧。” “哦！” 可能是余韵一心聊天忘神了，加上本身在走楼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叶流赶紧拉住了余韵的手，才让她免遭不测。 此时，听到动静走在前面的两个人闻声也回头查看情况。 只见叶流握着余韵的手。 “怎么了这是？”静姐好奇地问道。 余韵赶紧撒开了手叶流的手。 这回还没等叶流解释，余韵就说道：“哦，我刚刚不小心崴脚了，他扶了下我。” “对，我就是扶了下她而已。” 叶流就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现场抓包了一样，吓得赶紧退出了好几步，拼命解释着。 黄凯紧张地看着叶流，真怕这里刚刚解释好，又惹上了之前的麻烦。 “你站那么远干嘛啊，还不帮余大美女看看伤到脚没有啊？”黄凯笑着说道，“他以前在部队最擅长看跌打损伤的。” “不用看，没事，他刚刚正好拉住我了，我没什么大碍。” “小余，伤筋动骨的事情不是小事，可能开始没感觉，但是后面就会疼的，你最好还是让小叶看看。”静姐在一旁是真担心。 “要不你还是稍作坐下，我给你看看吧。” “我真没事，你们看嘛。”余韵为了证明自己没崴到脚，还走了几步，只是刚一走，就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哎呀！” 此时正在楼梯上，叶流来不及多想，立刻把余韵拉住了。 “你就别逞强了，我看看吧。” 叶流说完便蹲下了身子，检查余韵的脚踝。 “我真没事。” 刚说完，她就被叶流捏的生疼。 “哎呀！” “怎么样啊？小叶！” “她这个现在不好说啊，最好能做个x线片检查下。” “那赶紧现在就去吧。”黄凯这也吓到了。 “小余，我来扶你下去吧。”静姐也被搞得不知所错了。 “别了，现在伤了筋骨，最好不要再动脚走路了。” “那怎么办啊?” “静姐，让我来吧。” 叶流说完，干净利落地公主抱，把余韵抱了起来。 那一瞬间，余韵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抱着。 叶流结实的肌肉她都能感觉到。 这回，她是真害羞了。 头都不敢抬起看叶流。 身体只敢弓着，并低头说道：“我真不严重，你放我下来吧。” “等检查完再说。” 只见叶流飞快地跑到了检查室。 而静姐和黄凯虽然是没有负重，但是也被叶流甩在了后面。 在检查室的医生看着这阵仗也吓到了。 “怎么了？” “快帮余韵检查下脚踝！刚刚扭到了。” 说着叶流直接把人抱到了检查台上。 此时黄凯和静姐也赶到了。 “凯哥，你先在这里看着一下。” “你去哪里啊？” “我去拿点冰来。” 说着叶流就跑出了检查室。 69 霸道一面 没多久叶流就带着一袋冰跑了回来。 而此时余韵的检查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怎么样啊？”静姐赶紧问道。 叶流没说话，第一时间抢过了医生手里的报告单。 “没什么事情，稍微休息下就好了。” “那就好。” 叶流看完结果，马上把准备好的冰袋敷在了余韵的脚踝上。 并小声安慰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哈！不过不用太担心，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静姐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日常检查，居然会受伤。 她有些慌了，赶紧说道：“这事情搞得，那现在怎么弄啊？小余，要不要打电话给你爸啊？” “静姐，不用说了，你没听到刚刚医生说没事啊。” “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我今天休息一天肯定就没事了，”余韵可不想把自己的事情惊动她的父亲，“何况这里不是有专业的跌打损伤医生在嘛，你不信我，还不信他啊？” 叶流见状，也帮着解释道：“是啊，静姐，检查结果是没大碍，24小时内，间断地冰敷，每次冰敷的时间应该在1020分钟，间隔半小时以后再次冰敷，这样应该会没事的，放心吧。” “这么复杂啊。” 但现下怎么把余韵弄回家去又是个问题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继续说道，“现在不是说脚最好不要走路嘛，要不小叶啊，你就受累帮我把小余送回家吧，我们这里也就只有你能抱得动小余了。” “对，小叶啊，就你辛苦把余韵送回去吧。” 说完，黄凯便开始打电话。 不到一分钟，他挂了电话，并嘱咐道，“小叶，我叫一海开我车到门口等你，到时候你受累把她送回来，而且你对跌打损伤了解，今天就先辛苦照顾一下她。” “对，黄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你这个冷敷我们其他人也不懂，最好是你能够照顾下小余，她一个人行动也不方便。” “照顾倒是可以的。”叶流爽快地答应了。 余韵听了也很高兴。 “只不过医院的事情怎么弄啊？” “嗨，医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有我呢，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把余韵照顾好，我待会就去赵大那边请个假。” “对，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赵大队长请假，他肯定会同意的。” 余韵心里挺高兴，但是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她还是说出了句违心的话。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的。” “小余，跌打损伤可不是小事，不能马虎，这事情就听黄凯的。小叶啊，今天就辛苦你了。” “没事。” 说完，叶流便起身再次抱起了余韵。 “那我先把她抱到门口去等车了。” “行，你先去吧。小余啊，有任何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哈。” “知道了。” 静姐和黄凯交代完，也一同匆忙地离开了。 路上，余韵其实也有点担心。 小声问了句：“我这脚真的没事吗？” “你放心吧，这脚没太大问题的。” “你确定？” “当然了。”叶流知道余韵的问题不是什么很大，还打趣道，“我是专业的，相信我，在部队的时候，这样的伤我见过太多了，我是人送外号‘跌打小王子’，看骨伤是没问题的。”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余韵一瞬间就被叶流逗乐了。 “呵呵，跌打小王子！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你不是在部队呆过吗，你应该知道的我们集训经常会有人受伤，骨骼上的问题是最常见的，那我都是徒手给他们接上的，在我手上没有治疗骨伤的不下上百个，但是从未出现过‘售服’问题。” 余韵一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我说的是实话。” “我刚还真怕一不小心脚瘸了呢。” “你要是脚瘸了我负责。” 其实叶流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而已，没想太多。 但余韵听着，瞬间脸就红了。 “你瞎说什么呢。” “我实话实说啊。” 叶流倒是很冷静地回道。 主要还是他根本没想的复杂，他只是真的想表达余韵的脚没问题而已。 没成想余韵想歪了。 他见余韵脸色红润后才明白过来，但此时解释又太尴尬了，于是顺着话题开起了玩笑。 “其实你脚要是真有问题，你要找周东发去。” “为什么啊？” “不是他把猫给我，你也不会惊吓到，没收到惊吓也不会忘记脚下的路，那就不会崴脚了。” 余韵听到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并认同道：“好像也有道理！”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外面，但是车还没来，叶流一路上抱着也累了。 医院的门口长廊有长条的椅子，平时偶尔住院的病人出来走走会坐在那里。 于是叶流便把余韵放在了医院门口的长廊椅子上。 放下余韵后，叶流还不忘吐槽道。 “你看着挺瘦的，但是也不轻啊。” “那你刚刚还跑那么快。” “刚刚我着急，忘记注意重量了嘛。” “你......” 叶流这是把天聊死了，余韵气呼呼地狠瞪了一眼叶流。 “这回我也不用下班去拿猫了，直接去了。”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外面。 吴一海见到叶流，马上下车开门。 梦中情人就在他面前，他还不趁此机会表现一番，他快速跑来问道：“没事吧。” “应该没太大问题，刚刚拍了片子。” “那就好。” 叶流刚想起身抱余韵的时候，吴一海突然拉住叶流的胳膊说道。 “诶，叶流，我来吧，刚刚你也太累了。” “不用了。”叶流和余韵异口同声地回道。 吴一海一脸懵地看着两人。 余韵赶紧说道：“哦，我是说我很重，你应该抱不动的，还是让叶流来吧。” “没关系，这也不远，我能抱得动你。” 叶流这会儿倒是表现得异常霸道，还没等吴一海走过来，他就一把抱起了余韵。 吴一海只好亲眼看着女神在自己的身边被叶流抱起了。 上了车，几个人都没说话。 很快，吴一海把余韵送到了家属大院里。 这里都是老的小高层，根本没有电梯。 “你家几楼啊？” “5楼！” “哇，够高啊！” 见状，余韵嘟囔道：“我自己走上去吧。” 吴一海找准机会，赶紧说道：“要不，我来抱你上去吧，叶流刚刚确实累到了。” “我只说楼层高，又没说抱不动你。” 叶流又是很霸道地回怼了回去。 话音刚落，他便打开了门。 而吴一海这边也赶紧下车，他想找准机会，抱起女神。 只是他刚下车，叶流已经把余韵抱下了。 “我来帮忙吧！” 叶流抱着余韵毫无压力地绕开了吴一海。 “不用了，现在换手反而不方便，你先回去吧。” 叶流说完便上了楼梯。 吴一海这回算是白积极一场了。 原本黄凯打电话说女神崴脚了，让他送一下她回家，吴一海高兴地不行，马上放下手里的活立刻去拿钥匙取车了，哪里知道没有得到女神的好感，倒是被叶流和余韵活生生地当了一回妥妥的吃瓜群众。 70 惺惺相惜 楼梯上，余韵小声说道：“没想到你做事情有时候还挺霸道的。” “什么时候啊？” “刚刚！” “你一个女孩子家，他吴一海瞎掺和来抱你，肯定没安好心。” “那你呢？” “我什么啊？” “你抱着我是不是也没安好心啊？” “我是你的专职医生，不算。” 叶流这霸道的解释，余韵只有低头暗笑不语了。 余韵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当初她父母的员工房，虽然很老旧，但是面积很大，不会像其他的员工宿舍那般小。而且还是端户，采光也不错。 叶流进来后简单扫射了一下，由于不熟悉，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就放那里吧。” 余韵指着客厅的沙发。 “好！” 放下余韵后，叶流不自觉地摸了摸腰。 “怎么？你腰闪到了？” “没有啊，只是可能几个月没好好锻炼了，突然抱着人，有些生疏了而已。” 就这么抱着100斤的负重走楼梯确实会很累，余韵也理解。 “那你赶紧坐下休息一下吧。” “没事，我腰好着呢，不需要休息。” 只是看着叶流那着急解释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而余韵那低头含笑的样子，此时在叶流眼里也变得异常的美丽动人。 “你不骂人的时候，其实还挺好看的。” 余韵嗔笑着回道：“你不骂人的时候也没那么遭人恨。” 此时两人正四目相对。 爱情的火花正在冉冉升起。 叶流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突然微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你家的冰箱在哪里啊？我去找下冰袋。” “就在你后面！”余韵手指着。 冰箱其实就在离叶流不到一米的地方。 “哦！” 叶流慌张地站了起来，直接又把沙发上的抱枕带到了地上。 他赶忙捡起抱枕，然后又是慌忙地跑去翻找，但是冰箱门却死活打不开。 “往右边开。” “哦，不好意思啊！” 那种慌张及无措被叶流表现的淋漓尽致。 余韵看着叶流这样子，只低头含笑。 然后才悠悠地吐出了句：“别找了，我家没冰袋。” “啊！没有啊，你不早说。” “我看你找得挺积极的，就不好打消你的积极性嘛。” “那怎么办啊？你现在的情况必须要继续冰敷的，还是要注意的，不然麻烦了。” 叶流略感担忧地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嘛。” “那总怕万一嘛，女孩的脚更加要谨慎点。” 叶流说完，突然露出了笑容。 “哎呀，我有办法了。” 只见他拿出了一瓶听装的可乐。 “可乐？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这么聪明，想到只是早晚的事情。” “没想好你还挺会奉承人的啊。” “我从不奉承人，只是实话实说。” 叶流说着，便来到了沙发旁，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把可乐瓶放在余韵的腿上，而是把可乐瓶挽进了他的上衣下沿。 还没等余韵质疑这操作的时候，叶流已经把包裹好的可乐瓶放到了余韵的脚上。 他边敷边解释道：“这样不至于太冰，对皮肤也有保护的作用。” “你还挺细心的。” “这是医疗常识。” “可是你这样衣服可能会弄湿。” “嗨，我男人衣服湿了怕什么啊。” 因为叶流的衣服被扯下了，所以身子自然地会往余韵身边靠。 这让两人靠的越发近了。 特别是余韵坐着的位子，正好能够把叶流整个身体轮廓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距离让余韵有些尴尬。 突然，一只猫窜到了沙发上，也打破了这份尴尬。 “哦，这是霏霏吧？” “对！霏霏！” “霏霏，你别动哈，我现在不方便。” “那个......你这样弄会不会很累啊？” “没事，这点辛苦算什么啊。” “但是你这样衣服不但湿了，还容易变形啊。” “嗨，没事，别说话了，你好好躺着吧。” “我其实是想说，你可以用这个抱着可乐瓶。” 只见余韵随手就在沙发上找了一条盖住抱枕的枕巾，递到了叶流的面前。 叶流见状，自己刚刚还自鸣得意的样子，真是尴尬的不行。 他笑着回道：“哦，对啊，我忘记了。” 余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重新换好可乐外包装后，叶流实在是尴尬。 主动扯开话题道：“你家还挺大的。” 余韵心里清楚，他那就是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台阶而已。 “是啊，算是还好吧。因为我爸妈以前都是在这里工作的，双职工嘛，所以分房子会大一些。” 其实余韵还有一件事情没说，就是分房子不光是按照双职工，还是按照级别来的，当时按照他爸妈的级别，这份房子分到那是搓搓有余。 说到这里，叶流才想起来周东发跟他说过余韵父亲的身份，也明白了这里面的深意。 “那叔叔阿姨现在还没退休吗？” “我爸爸没有。” “难怪呢，我说怎么不在家呢。” “这里平时就我一个人。” “哦，他们不住这里了？” “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爸也有自己的家，我妈过世了！” 余韵倒是没有任何隐瞒。 听到这里，叶流也震惊了。 他既没想到余韵会这么直接的告诉他家里情况，也没想到，她的经历会跟自己如此的相似。 因为同样的经历，叶流其实很能够理解现在余韵的心情。 “你别难过，其实我跟你差不多的经历，我爸妈也早离婚了，我爸虽然现在没结婚，但是跟结婚了一样，我妈也不在了。” “所以，那次在火车上，你是真的想念过世的妈妈才会那么在意那张照片的吗？” 余韵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算是吧，不过那时候我妈还没过世，是我妈病危了，所以那天我才着急去医院做错了你打的车。” “那你干嘛不早说啊？” “我本来当时是想解释的，但是刚想说的时候我舅舅又打电话给我，因为比较紧急，我就没来得及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既然你母亲都过世了，干嘛退伍啊？” “我妈妈当时其实抢救回来了，但是右手右脚瘫痪，身边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退伍了，但是没想到，我退伍不到半个月，就过世了。” “这样啊，难怪你会来这边工作呢。那你节哀顺变吧。” “嗨，没事，我已经适应了，也过去几个月了。” 虽然叶流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只有经历过的这种丧亲之痛的滋味。 余韵非常疼惜地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的，我爸妈离婚后我也是跟着我妈妈相依为命，虽然是我妈妈离开了我这么多年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那种感同身受，是装不出来的。 听到这里，叶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71拈酸吃醋 正当两人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叶流的手机微信响了。 “你手机来信息了。” 叶流只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淡定地回道：“没事，就微信，不着急，待会再看吧。” 话音刚落，视频电话就来了。 “估计有急事，你赶紧接吧。” “那你扶着。” 叶流把握在手里的冰可乐转给了余韵。 他也没避嫌，站起来，就直接接起了微信电话。 “喂，你在忙嘛？” 电话那头传来的居然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余韵一听是清脆的女人声音，不自觉地就警醒起来了，竖起耳朵听了。 “哦，没事，你说什么事情啊？” “我刚刚把孩子的视频录好又发给你了，你待会看下吧。” “好，待会我再看吧，我现在有事，就先挂了。” “好的。” 这聊天虽然简单，余韵没捕捉出什么信息来，但是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 越简单她就觉得越有问题。 挂完电话以后，叶流也没说话，继续接力冷敷。 这下余韵不乐意了。 她反手就是一让。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忙你自己的事情。” 余韵立马拒绝道。 叶流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生分感。 “我忙什么啊？” “刚刚不是有人说发视频给你了嘛，你去看吧。” 其实余韵也只是试探下叶流。 没想到叶流还真说道：“也是哈，那你先捂着吧，我看下视频。” 余韵此时脑子里也是一顿无语。 他没想到叶流还真会抛下自己去看视频了，此时她的心情，可能也只有后期给个黑线能代表她的无语了。 还没等她把怒气发泄出来，紧接着，又是一捆炸弹袭来。 一声脆亮的：“爸爸！”立刻传了出来。 余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 爸爸？ 所以，叶流不但有是女朋友，而是还有孩子？ 余韵脑海里瞬间一万个为什么？ 叶流可能觉得声音有点大，而且当着别人的面看视频，他觉得不太礼貌，还特意调小了声音往阳台那边走去。 但就是那种特意的行为更加让余韵不舒服，且更加佐证了叶流的心虚。 等他看完视频的走回来的时候，余韵已经把敷脚踝的东西扔在了茶几上，人则气嘟嘟地坐在了沙发上。 “诶，你就敷完了？” “嗯！” “没有那么快，就过了10多分钟吗？。” “哎呀，到了时间就到了，没到就没到吧，随便了。” “这可不能随便，现在不注意明天好不好我可不能保证了。”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啊，我好不好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刚刚不是说好了，我要对你的伤势负责的啊。”余韵说着的时候，人也站起来了。 “谁要你负责啊，你怎么那么喜欢负责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每个女孩子都那么随便啊？” 余韵突然就变身以前那怼人模式了。 叶流也是一脸懵逼，他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反正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回去干嘛啊？静姐和凯哥都交代了我今天必须照顾好你的伤啊。” “说了不用你管了，你管好你自己要管的人吧。” 叶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 他纳闷道：“我要管谁啊？我现在当下最大的任务不就是负责你的伤势嘛。” “算了吧，你们男人果然都一样啊，没一句实话，刚刚电话里那个女人明明说了有话跟你说，你却匆匆挂了电话，还不赶紧回个电话，人家说不一定有事呢。” “她能有什么啊？没什么事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你孩子都等着你呢，你就这样狠心地抛下他们来照顾一个异性，你有人性吗？” 听到这里，叶流才算是听明白了点。 他看着余韵那气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你就不怕寒了你老婆的心吗？” “余大美女啊，你想啥呢，我啥时候就有老婆和孩子了啊！再说我才多大啊？要生那么大的小孩那不得犯法啊？” “什么意思啊？那刚刚那个女人和小孩不是你老婆和孩子啊？” “当然了，我才退伍3个月，哪里有那么神速啊。” 余韵刚心里舒缓了一下，叶流又是一阵转折。 “不过.....” “不过什么啊？” “我是想说，我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要真有老婆孩子了我还挺高兴，只是这孩子和老婆并不是我的，再说了，那孩子也不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啊。” 叶流说完掏出手机力证清白，“不信，你自己看视频嘛。” 说着他便把刚刚的视频放给了余韵看。 只见女孩子第一句就是：“爸爸，你改造的还好吗？” “改造！这不会是犯人的孩子吧？” “不然呢，难道是我的啊！” “犯人女儿的视频怎么会给你发到你手机上啊？” “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其实刚刚那个视频是张国庆的妹妹张小庆发来的。 他马上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而恰巧张国庆的事情之前赵国涛也跟余韵提过，这也正好间接证明了叶流所言非虚。 “所以你现在一直定期地给他们父女俩传递视频？” “是啊！张国庆的求生意志力很差，只要用这个办法才能让他对生活产生希望，刚来的时候他是既不吃药，又不吃饭，现在人已经出院了，在9监区听王瑞说，非常积极了，他想着尽快改造减刑，早日见到自己的女儿。” “哦，那是挺好的，那你算是做了件好事啊。” “嗨，这其实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虽然是分内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的效果差别很大，有些人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而有些人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这就要看用不用心了，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帮助他们脱离苦海。” 听到余韵的肯定，叶流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不怕你笑话，我妈去世之前我的理想就是当有一名特种兵。因为我和我妈经历过抢劫银行现场，而且我妈还被劫匪伤到了腿，所以我一直立志想成为特种兵就是为了要保护她。” “特种兵啊，那是很厉害啊，从小特种兵就给我感觉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吗，当兵了才知道，特种兵那就是顽强的毅力、健壮的体力、持久的耐力的化身，男人干特种兵那就是安全感爆表啊，后来你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呢？” 72 气氛暧昧 面对余韵的问话，叶流长长的叹了口气：“梦想因我妈而起，破灭也因我妈。” “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我妈妈后来突然生病了，需要我照顾她，那时候的我知道保护她，不光是当特种兵，更多的是陪伴左右。所以我就提前退伍了，但是，我妈还是过世了，所以当我妈过世的那一刻，其实我的梦想就从此崩盘了，不懂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情。”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就像是航行在大海里的船，突然没有了方向盘，无所适从。” “对，就是那种感觉，我真的彷徨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要干嘛。沉迷了一段时间以后，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出狱犯人的自白，我才明白，人只要活着，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对社会有用的事情，也算是无悔人生吧。” 叶流的话，瞬间让余韵对他刮目相看了。 “对，你说得很对，你现在这种状态挺好的，而且你作为医警，身份特殊，既是医生又是警察，现在也挺好的，也是真的可以帮助很多人。” “对啊，我这么想的。” 叶流说完又问道，“所以，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啊！”余韵赶紧否定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啊？” “刚刚你那哪里是没生气啊，只差把我赶出门了。” “没有啊，你别瞎说哈。” 瞬间，房间了弥漫着浓浓的暧昧之情。 叶流谨记黄凯的话，任何时候不要跟女人争辩。 而且余韵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吃了张小庆的醋，叶流心里还挺高兴。 “好吧，你没生气。那请问患者现在可以谨遵医嘱躺好吗？现在站着用脚不好。” “哦！” 这回余韵倒是老老实实躺下了。 “对了，我很好奇你怎么找到张国庆妹妹的联系方式啊？” “这是个秘密。” “不说就算了。” 余韵又是嘟囔着嘴。 “算了干嘛啊，我又没说秘密不能分享的。” 之后，叶流便把如何通过小熊找到张小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余韵。 两人由于都有部队的经历，之后又聊了一些部队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韵的电话响了。 “你在哪里啊？” “家里啊！” “听说你脚崴了？怎么样啊？” “没多大事，医生说冷敷下就好了。” “那你现在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啊，我现在过去吧。” “别啊，你不用过来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再说了，你一个人在那里我怎么放心啊，而且没人在，你连饭都没得吃，不说了，我马上就过去了。” “谁跟你客气啊，说了叫你别来就别来了。”余韵坚定地回绝了对方，然后侧身小声解释道，“我这里有人照顾。” “有人，谁啊？” “谁你就别管了，反正是专业人士，比你在行。” “专业人士！呵呵，我猜到了，是不是帅哥医生啊？” 余韵没说话，但脸上已经洋溢着笑容了。 这个默认让陶子瞬间不淡定了。 “你可以啊，速度很快，居然主动出击了，我就说你上回就上他道了吧，你还死不承认，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假装崴到脚的啊？” “你别瞎说！我挂了！” 余韵迅速的挂了电话。 之后，她还心虚地主动解释道：“陶子打来的。” “哦，宣教科的那个女孩子是吧？” “对。” 话音刚落，余韵的手机微信就响了。 陶子发来的，她在微信了只发了个奸笑是表现，并配文：“你可以啊！替我问声帅哥好。” 看到闺蜜的信息，余韵不自觉地笑了。 “谁信息啊？那么开心。” “还能有谁啊，还是陶子。” “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恩！她还让我问你声好。” “她知道我在这里啊？” “恩。” 叶流此时也拿出了手机。 “哎呀，都12点了。” 人都是在高兴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也没想到转眼就到中午了。 “这么快啊，我感觉还没过久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那中饭我点个外卖吧。” “外卖吃了不卫生，要不我给你做吧？” “你会做饭吗？” “会，只是不怎么好吃，你家里有什么菜吗？” “我平时其实也很少在家里做饭，估计没什么菜。” 叶流听了后，自己走到冰箱，发现确实除了酸奶和饮料，只有土豆、番茄和鸡蛋了。 “确实没什么菜，要不我现在去楼下买点，好像这边离菜市场也不远。” “别了，现在外面很热，我还是点外卖吧。” “外卖不卫生，这样，要不家里有什么材料我就做什么菜，行吗？” “可以啊，我反正不挑食，做什么都行。” 之后，叶流在厨房一顿操作。 呈现出了番茄炒蛋、酸辣土豆丝两道经典菜色。 “饭好了！” 一直躺在沙发上的余韵准备起身，马上被叶流制止了。 “别了，你现在也没好透，我来吧。” 说着下蹲，起身，干净利落的公主抱。 放下后，饭盛好放在面前，筷子摆好。 “快吃吧！” 余韵看着眼前的还算是比较有卖相的菜和碗筷，这一下子把余韵给感动的不行。 “谢谢啊！” “说了不用客气了，快尝尝看吧。” “看着挺不错的，”说着便夹起了菜，品尝了起来。 “嗯，味道也不错，没看出来你一个在部队待着的人还能做一手好菜啊。”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读小学的时候就会自己做菜了，我爸妈在我7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妈一直一个人带着我，也比较辛苦，我都会帮着炒个菜。 有时候她很忙，我都是自己解决，到后来，我读大学了，我外公外婆去世以后，我周末回家，也都会做饭给我妈妈吃。” “哦，那你还挺难得的，虽然我跟你经历差不多，但是我在家里的时候没怎么做过饭。”余韵说道，“我说实话好久没吃这样的家常菜了。” “你自己不做的吗？” “我一个人很少做饭，偶尔去别人家趁顿饭，说实话，做饭这事情我还说来这里住的时候才学的。” “不会做饭的女人，少见啊。” “现在不会做饭的女人多了去了。” “嗯，你有道理，因为现在都是男人会做饭。” “那不是啊。别说，我还真饿了，我吃了。” “吃吧。” “味道好不好啊？” 叶流就像是在等着大考公布答案一样紧张地盯着余韵。 “恩，味道真不错，颇有大师风范。”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所以说男性在做饭的方面有天赋，比如说饭店大厨，那不都是男性啊。” “拿到也是。”叶流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赞做饭好吃，他还有些洋洋自得，自己也品尝了下，并自豪地说了句，“恩，确实味道不错。” 之后，两人开心地吃着中饭，活脱脱的一对恩爱情侣。 吃过饭后，叶流把碗洗了，又把猫喂了。 午饭过后，为了方便定时给余韵脚踝冷敷，她便躺在沙发上。 就这样睡着了。 而等余韵在沙发上睡下了，叶流便出门了。 73 牛肉汤 余韵醒来的时候，发现叶流不在了，心中一顿失落。 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发现联系方式都没有。 正在她纠结是否要打电话回办公室问叶流情况的时候，门开了。 “欸，你起来了？” “你去哪里了啊？” “我去买菜了啊！”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不是说了，今天我会负责到底嘛，我只是去买晚上的菜了，总不能老让你只吃那些菜嘛。晚上我给你做一道正宗的赣南牛肉汤。” “你会做赣南牛肉汤？”此时余韵眼睛都亮了，她激动地问道。 “不会啊，不过我刚刚百度了。” 余韵此时心中瞬间荡起涟漪。 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赣南牛肉汤？ 但还没问出口的时候，叶流又说道，“我有个病犯是赣南人，他情况也不太好，今天跟我说很想吃家乡的牛肉汤，我想试着做做看。” 余韵本身还很激动，以为叶流是专门为她做的。 这才知道，原来是她想过了。 只见她小声嘟囔着：“原来是为别人做的啊。” “对了，你吃过这个牛肉汤吗？很好吃的。” “我当然吃过了，我妈妈就是赣南人。” “不会吧？阿姨是赣南人啊。” “对啊！从小我妈就爱做这道菜，我也很喜欢。一更霜露浓，二更寒气重，三更军旗急，四更歼敌忙，五更到赣南，痛饮庆功酒，喝罢牛肉汤，迎来红太阳！”余韵面无表情地念道，只是想证明自己对牛肉汤的熟悉。 但是一想到这汤不是为她做而是为了病犯做的，她就提不起精神。 “说起来我也好些年没吃过正宗的赣南牛肉汤了，本来我还以为......” 余韵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那刚好啊，我待会做给你吃。” 要是叶流不把做牛肉汤的目的说出来，余韵是很高兴，现在他的目的这清晰，自己就是被实验品，兴致就全无了。 接下来的一下午，叶流就在研究做法。 边看手机，嘴里边念叨着：“以牛肉、薯粉为主要食材制作而成，其中牛肉裹浆是关键，将牛肉切成不规则的丁，加入少许冷水、红薯粉，然后用手来回抓，让红薯粉渗进牛肉纤维，这样抓出来的牛肉煮时不脱浆，口感细腻嫩滑。 之后，在锅内注入适量清水，下姜片烧滚，即下牛肉片，用筷子拔散，煮一下即熄火。撒入胡椒粉、耗油、酱油、盐调好味即可。” 叶流还真鼓捣出来一碗牛肉汤。 “赶紧，热腾腾的儿时记忆来了。” 但是坐在沙发上的余韵根本不感冒。 “你现在可以试着走走看。” “不了，你自己先试吃吧，反正你也是为了病犯准备的。” “我只是说病犯想吃，我试着做下嘛，现在是为了你做的。” “我只是试验品。” “没有了，你来试试看嘛，是不是跟你妈妈做的一样。” 叶流说完，自己拿小勺子尝了一口。 “诶，好像味道不对啊。你来尝尝看，你可能更加有话语权。” “我不吃。” 经过之前的事情，叶流已经知道了余韵的套路了， 他走过来，赔礼道：“我刚刚错了，不该说是病犯想吃，我心里是想着给病犯吃的，但是这道菜是真的为你而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我这忙了一下午，就是为了给你做饭。” “好吧，看在辛苦照顾我的份上，我就给你提点意见吧。” “谢谢余姐！” “谁是你姐啊。” “错了，谢谢余美女。” “这还差不多，扶起来吧。”余韵伸出手来。 “好嘞！” 叶流赶紧扶起余韵。 神似公公迎候太后姿态。 走到餐桌上，余韵还没喝，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这哪里是正宗的牛肉汤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都没放。” “什么啊？” “姜！” “什么酱？” “不是酱，是生姜。” “哦，好。”说着叶流又屁颠屁颠地去拿生姜了。 “还有小刷子别忘记了，放在工具格里的。” 叶流翻找了一下，看到后儿时的记忆一下子就用上心头，惊叹道：“你家居然还有这个啊！” “当然了，说了我从小就吃这个汤，自然工作一样不会少了，拿来吧。” 只见余韵一手拿着生姜，一手拿着自己拿着小刷子，刷刷刷地几下，淡黄的姜末便洒在牛肉汤上。 她再用调羹轻轻一拌，舀一调羹，悠悠嗦上一口。 但是表情却非常地复杂。 “怎么了？不好吃吗？” “还行吧！” 余韵那口气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于是，叶流也尝了一口。 “怎么有点涩口啊？我明明是按照菜谱里说的做的啊。” “要是看着菜谱就能做出大餐来，那还用饭店大厨干嘛啊！” “那倒也是。” “放心吧，这个虽然有点涩口，但是吃还是可以的。” “不行，说好的要给你做牛肉汤的，怎么能让你吃涩口的呢，我从新做吧。” 余韵没说话，只见她半拐着来到厨房，开始摩拳擦掌了。 “你还愣着干嘛啊，快来给我打下手啊！围裙系上。” “你要干嘛？” “你不是要吃正宗的赣南牛肉汤嘛。” “对啊！你不会做饭吗？” “我是什么都不会，但是唯独这道菜例外，我看了我妈做过不下上百次，每个工序，放什么调料都刻在脑子里了。” “那太好了。” 不到半个小时很多时间，一道赣南牛肉汤就出锅了。 为了不出洋相，余韵先自己尝了一口，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 “开玩笑，我出马，肯定是拿下了。” “真的。” 叶流也赶紧试了下，那沉睡的味蕾立马被牛肉的香、老姜的香唤醒了。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当然了，可以说生姜碎是牛肉汤的灵魂，你没放自然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叶流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啊！真是厉害！” 叶流虽然不太会说甜言蜜语，比较耿直，但是夸奖别人却是非常的厉害。 听到他的夸赞，余韵高兴的不行。 “你真的觉得好吃啊？” “当然了，这就是我小时候吃的味道，真的很好。” “那就多吃点吧。” 74 微妙变化 晚饭过后，叶流主动地承担起了打扫卫生的工作，余韵也没闲着，帮着也起打下手，两人配合的非常融洽。 卫生搞完，猫喂了，两人也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 他们聊赣南美食、聊童年、聊部队，聊所有的一切。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聊天，但是由于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类似的经历，容易产生共鸣。 他们没有陌生感，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这一天，两人也彻底对对方改观了。 如果说，以前是对彼此有模糊的好感，那现在是真的互生喜欢的想法了。 到了晚上10点多了，虽然还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叶流碍于孤男寡女，长处时间独处觉得不太合适，便主动提出要去休息了。 余韵更是依依不舍地送叶流去了门外，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是那种不舍的心情依然是溢于言表。 叶流刚回到周东发家，就收到了周东发的信息： “今天跟余韵接触得怎么样啊？” “还好。” 见叶流回了信息，周东发赶紧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刚接通电话，周东发就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你家啊，还能在哪里啊？” “你怎么在我家啊，这么好的机会，多跟人家余韵聊聊天啊。” “我刚从她家回来。” “啊！刚聊完才回来啊？这么晚了，你没干嘛吧？” “我能干嘛啊！” “那你们聊啥了？” “就先聊呗，说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看来你们聊的还不错啊。” “还行吧。” “欸，我看你脸怎么红了啊？” 叶流赶紧摸了下脸。 可能是聊的有些激动了，脸是真红了。 “我可能有点热吧。” “热？是没找到空调遥控嘛？” “恩。” 叶流也不想多解释，只好跟着他的话应承着。 “应该是放在桌子上啊，你好好找找看。” “哦，我知道了。” “我跟你说啊，这回我可是花了心思给你们制造这个机会的哈，你好好把握住，不然就浪费我们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原来你还真是有意让我来的啊？”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真让你来看猫的啊，我主要还是找了个机会让你和余韵多接触。”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我住哪里啊？” “就住次卧吧，改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兄弟，抽屉里有惊喜哦，有合适的机会你就抓住哈，别那么刚直，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挂完电话，叶流去了次卧，房间里床铺都铺好了，未使用的毛巾和牙刷牙膏，一应俱全，确实是安排得很周到。 最重要的是，他打开周东发强调的抽屉一看，居然连计生用品都准备好了。 虽然叶流嘴里说了去：“我去，这人怎么什么都买啊。” 但是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高兴，这或许就是兄弟吧。 第二天一大早，余韵起了个大早，就像是母亲还在的时候一样，早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牛肉，给一家人做家乡的牛肉汤作为早餐。 一切准备好后，还特别换了一身最喜欢的裙子，化了淡妆，才来周东发家里门口。 她先是整理了仪容，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欸，你就起来了？” 余韵笑着问道。 叶流瞬间被眼前的余韵惊艳到了。 她淡扫蛾眉，口如含朱丹，精妙世无双。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去啊。” “那你干嘛不换工作服啊？” 原本还很高兴的余韵，瞬间被叶流的直男给整无语了。 “待会再换嘛。” “哦，不过你这样倒挺好看的。” 这句话终于让余韵舒服了一些。 “你脚好点了吗？”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对了，你这是要出去吗？” “恩，我想下去给你买点早点。” “不用了，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你这么快就做好早餐了？” “对啊，现在就是叫你来吃的。” “哦。”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余韵的家里。 叶流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鸡蛋和牛奶。 “这么丰盛啊！早上还有牛肉汤啊。” “小时候，我记得在赣南就是早上吃牛肉汤。” “对！不过做这个要花很长时间，那你得很早就起来了吧？” “恩，我1个小时前就起来了。” “辛苦了，谢谢啊！” “我这是就算是作为昨天对你的谢礼吧，我可不想欠你的。” “昨天你的晚饭就算是报答了，我现在算是占了一次便宜了。” “别嘴贫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好嘞！” 吃过早餐后，叶流还非常主动地去洗碗。 不久，只见余韵递给了叶流一个手提保温壶。 “待会你上班把这个拿上吧。” “这是什么啊？” “多的牛肉汤。” “吃完了还带走啊!不太好吧？这样我会养成习惯的。” “你想什么没事呢？不是给你的。” “那给谁带的啊？” “你昨天说你们监区有个犯人想吃这个，我想着反正做了，就顺便多做点。” “哦，对对对，没想到我就一句话的事情你就记住了，太感谢啦！” “又不是给你吃的，我是给老乡吃的。” “那我也替他谢谢你啊，谢谢善良的余大美女。” “行了，别嘴贫了，洗好了吗？” “好了。” “那走吧，不早了。” 于是，两人又肩并肩走着去单位了。 两人时而望向对方，时而眼神躲闪，像极了初恋时那种躁动不安的状态。 路上，余韵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叶流：“你今天还来周东发家里吗？” “来哦，他十一以后才回来，我估计要帮他看到他回来为止。” “哦，那明天就周六了，你是休息下还上班啊？” “我今天是第二天班，明后天都是休息。” “哦，那挺好的，我正好明后天也是休息，要不晚上，你来我家吃饭？” 叶流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余韵。 立刻把余韵羞红了脸，她第一次这么主动邀约男性来家里吃饭，而且是做了非常多的心里铺垫的，但是叶流的反应还说让她脸红了。 “我是指我脚不是还没好全嘛，晚上我怕不方便。” “呵呵，你不用解释的，其实你不说我还想跟你说呢，晚上我买菜回来给你做饭吃。” “好啊。” 75 东捱西问 两人刚走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开车上班的黄凯。 黄凯老远就看到两个似情侣的人朝单位走来，只是到了门口刷卡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人居然就算叶流和余韵。 黄凯不免心生疑惑：“这两人怎么一大早一起来了，而且举止那么暧昧！” 他赶紧按了车喇叭，并把头探出了窗外。 “叶流，早啊！” “欸，凯哥，早！” “余大美女，受了工伤了，怎么今天不休息啊？那么努力啊！” “我已经好了。” 余韵说完居然抬头看了一眼叶流。 “哦，来，上车，我捎你们一段吧。” “不用了。”余韵拒绝道。 “嗨，客气什么啊，再说你脚也不宜长久站着啊，上来吧。” “上去吧，而且天也挺热的。”叶流小声说道。 “好。” 说着叶流就很自然地把余韵扶了上了车，并同她一起坐在了后面。 这一切都被黄凯看在眼里。 上车后，黄凯也是懂事的人，没问两人的关系，只闲聊了下。 他把余韵送到综合楼楼下。 还没来得及假装关心。 这边就被叶流抢先了。 “你能上去吗？要不让我送你去办公室吧？” “不用了，我能走，放心吧。”余韵小声地回道，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黄凯，“凯哥，谢谢你啊，再见！” “再见！” “晚上的事情，记得！” 余韵小声在叶流耳旁提醒了下，便下了车。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待余韵下车走后，黄凯发动了车。 也终于绷不住了。 “你小子，可以啊！” “什么啊？” “你说什么啊？你老实交代，你跟余韵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没发生什么啊。” “不可能，没发生什么，这余大美女怎么突然就变得对你这么温柔了，那说话声音给我给膈应的哦，这哪里的以前的她啊，还有，她对你更是言听计从啊。” “呵呵，你哪里看出来言听计从啊？” “刚刚我叫她上车，她不上，结果你一说，她就上了。”黄凯据理力争。 “这是什么言听计从啊，可能只是突然想坐了呗。” “你当我傻啊，肯定没那么简单，而且......”说着黄凯已经不怀好意地笑了，“而且这么一大早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单位啊？你别跟我说你在宿舍住，然后来接她的哈！ 说，你昨天是不是就住大院楼了？” “我昨天是住大院那边，但是......” 还没等叶流解释，黄凯就惊呼道：“哎呀，我的天啊，小叶啊，你是真可以啊，你居然昨天真跟她在一起啊。” 叶流刚想解释，黄凯又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都很年轻，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免会有点什么，嚯嚯......只是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得手了。 太快了，快的我都有点难以接受了，果然是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啊，之前多少人追她啊，都没见有动静，你一来就搞定了，现在我们单位那些单身男同志估计很多人都要哭晕在厕所了。” “凯哥，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说在大院那边住，又没在她家住。” “你就别解释了，你不住她家能住哪里啊，没事的，哥是过来人，懂的！放心，哥嘴很严的，不会说出去的。” “哥啊，我真没住她家，也没跟她发生什么，昨天一天确实在她家，因为她脚有伤，我还给她做饭了，这个我承认，但是我们很清白，我昨天就是住在我朋友家里，最近他不在家，让我看房子。” “真的假的啊？” “这种事情我骗你干嘛啊。” “那你们就算没发什么，现在的关系肯定也不一般了，你看看刚刚余韵看你的眼神，还有对你的态度呦，我一个外人都明显感觉的到那满满的爱意，”黄凯平时不爱八卦，但是八卦起来也是没谁了，“我跟你说，我昨天还担心余韵会为难你呢，现在看来真是我多虑了，果然是孤男寡女，独处就是不一样啊，现在好了，不用担心她为难你了。” “她也不可能为难我嘛，不至于那么坏。” “哟，就护起食来了。” “没有，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其实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 “哼，是谁当初跟我说，她跟泼妇一样的，现在就变成那么坏了。” “那当时是没深度了解嘛。” “现在深度了解？” 黄凯说完还不还好意地笑了。 “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行了。你就别解释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现在你们这样挺好的，就算你们现在没发生点什么，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我跟你说，这是好事，我支持你追与余大美女。” 此时车已经停到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停车场。 下了车，黄凯才发现叶流手里提着个保温壶。 “你这是什么啊？” “她做的牛肉汤。” “哎呀，妈呀，她都给你准备吃的了，还说没问题，你骗谁啊，这是要甜死人了。” “不是，凯哥，这是她给罗发中带的。” “罗发中？”黄凯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们监区的罗发中啊？” “对啊！” “他是余韵的亲戚？” “不是，我昨天不是在跟罗发中沟通的时候，听说他想吃家乡的牛肉汤，所以就跟余韵提了一嘴，没想到余韵的妈妈正好是赣南人，正巧她又会做这道菜，没想到今天她就顺便帮我做了一份打包给他吃了。” “你真是钢铁直男啊，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你不跟她花前月下，你聊工作的事情干嘛啊，不过说起来余大美女这点还不错，居然会给犯人准备吃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 “不过，我想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你说的，肯定她懒得理了，我跟你说啊，这余大美女啊，绝对对你有意思。” “别瞎说。” “真的，从她看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她条件也是不错的。你好好把握机会啊，我应该跟你说过她爸爸的事情吧？” “嗨，别说她爸爸了，说了就更加没机会了。” “怎么没机会啊。” “差距过大了。” “只要你们两个都看对眼了，那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此时两人已经进入了医院大厅，路上已经能够看到来往的人了。 “嘘，别说了，不然我怕别人听到了，又有之前那样的流言蜚语。” “知道了！” “不过你这牛肉汤，倒是要尽快送过去，不然就凉了。” “应该没事，保温的，查了房我就送过去。” ...... 76 事出有因 查完房后，叶流便带着牛肉汤来到了老弱病残监区看望罗发中。 “罗发中后来怎么样啊？” 叶流问管教朱文龙。 “还好吧，就是依然不太爱说话，不过药会吃了，饭就吃的比较少。对了，昨天我给他的资料，看了吗？” “我昨天有事，还没来得及看。” “哦，看完了记得给我哈。” “好的，我现在方便找下他吗？我给他带了吃的。” “带吃的啊，你还挺关心他的。” “嗨，他昨天不是跟我提到了这个吃的嘛，我总是要言而有信的。” “好，那你还在会议室等着吧，我去叫他过来。” “好哦，那我先把他带出来吧。” 叶流便去了办公室。 见到罗发中被朱文龙推了进来，叶流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赶紧站了起来，并说道：“来了！” 罗发中看到叶流，只微笑了下。 “昨天后面想明白了吗？” 同样是操着熟悉的家乡话。 “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反正就这样吧。” 叶流看对方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别这么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谢谢你来看完，但是我根本不值得你一直来看。” “老乡，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在这里能遇见就是缘分，而且我们都没什么亲人，我就把你当亲人看待，看你不是很正常嘛。” 这话确实让罗发中很舒服。 “谢谢你！” “嗨，别说那些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叶流说着便打开了手里的保温壶。 盖子一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牛肉汤？” 罗发中马上变得精神了。 “对，你鼻子还挺灵的。” “你在哪里弄的啊？我在林州十来年，很多饭店都问过来，都没有这道菜。” “这道菜，饭店那吃不着啊，家乡的味道就要家乡的人才能做出来。” “你做的啊？” “不是，我昨天本来是试着做来着了，但是尝了下并不正宗，是我一个朋友，她从小吃着折扣长大的，她母亲就算赣南人，是她做的。” 叶流说这事情的时候，眉眼都透露着喜悦。 就连罗发中都看出来了，问道：“是你女朋友做的吧？” “不是，目前还是普通朋友。” “那就是还没表白了？” “不说我了，你赶紧尝尝看，是不是你家乡的味道。” 说着，叶流把勺子递给了罗发中。 罗发中并没有接过勺子，而是先在壶口闻了闻。 也来不及顾虑什么环境，勺子也没拿，只见他双手突然抱起了保温壶，一顿狂吸。 “慢点，慢点，不急！” 不到2分钟的时间，一壶牛肉汤就这样“倒”进了罗发中的肚子。 罗发中边抹嘴，边眼里充着泪光地说道：“有点不雅观，让你见笑了，” “嗨，没事。” “谢谢啊！” “不用客气，怎么样？你感觉味道对不对啊？” 罗发中点点头，回道：“就是这个味道。” “呵呵，味道对就好。” “这味道我想了10多年了，没想到居然最后是在监狱里吃到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诶，你可别瞎说啊，我这么费劲周转的给你弄吃的，可不是为了让你死而无憾的哈，我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人活着，人生就有希望，以后不光是牛肉汤，其他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吃到，这就算希望。” “我......”罗发中嗫嚅着。 “你别想那么多，也不要有心里负担，回头再好好想想我说的吧，我是查完房就来你这里的，医院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反正还是那句话，我特意来给你送牛肉汤的不是让你死而无憾的，而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不然你都对不起我朋友和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牛肉汤。” “老乡，谢谢你，只是我......” “怎么了？” 罗发中欲言又止。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最不喜欢别别扭扭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嘛。”叶流也是毫不客气了。 “你能带我去洗个澡吗？我好久没洗澡了。” 罗发中说出这话的时候既羞愧又自卑。 这时，叶流才明白了昨天他靠近罗发中身边闻到的一股味道，不是监舍自带的，而是他身上。 叶流二话没问，赶紧推着罗发中来到了洗澡间。 罗发中嘴里则一直念叨着：“谢谢，谢谢啊！” 而对于罗发中的遭遇，叶流也是震惊到了。 趁着罗发中洗澡的时间，他去找了管教朱文龙。 “罗发中他们这样的情况，一般在监舍都是怎么洗澡的啊？” “一般这种内务的事情，我们都是交给监区的大组长管。” “大组长管他洗澡吗？” “那肯定不是，大组长估计也就是安排给每个监舍的小组长管，到小组长估计也不一定是自己亲自负责，只是安排让别人帮忙。 特别是像我们老弱病残监区的，很多人都自理困难，所以组长也比较累，都是会安排一些手脚利索，年轻一些的人负责这件事情。” “那你知道罗发中的监舍是谁负责这种事情吗？” “他安排给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这个罗发中我估计从来到现在都没洗过一次澡。” “不会吧！” “刚刚他跟我说的，我怀疑压根就没有人管他的事情，难怪他昨天一直不想说话，我猜不光是没洗澡，其他的日常洗漱估计都困难。” “我估计他们监舍是梅运在负责这事情，他是一个盗窃犯，年轻人，只是因为他的手有残疾，不能干做衣服的工作，所以就放在我们这里了，他是属于年轻还有些体力的人，这样的事情一般估计会安排给他做。” “那估计是他偷懒了。” “假如真跟你说的一样，那是有可能的，反正这事情我去了解一下吧，罗发中人还在会议室吧？” “没有，我把他送去洗澡了。” “现在他一个人在澡堂？” “对，放心，我门关好了。” “不是，他这样的人在澡堂我不是怕他跑了，而是怕他犯傻事。” 叶流一听，顿时感觉不对，赶紧跑去澡堂，不过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呵呵，是啊，不然我们也麻烦了。” “是啊，那你看着他下吧，我那边有事先回去了，你回头问下情况吧。” “行，你去忙吧。” 77 疑点重重 叶流回来后，黄凯看到他，还关心地询问了罗发中的情况。 “人还好吧，就是刚刚他跟我说了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 “原来他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洗澡。” “哦，这样啊，”黄凯倒是司空见惯了，“他那个情况确实麻烦。那我我估计他是因为之前一直没人帮他推去洗澡，然后有点情绪了，现在又是大夏天的，是会有点难受的。” “这事情按理说不是有事务犯负责嘛，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事务犯呢，其实也是犯人，他责任心能有多强啊！像在其他监区事务犯还有优势，比如不用上工，可以管人。 我们这边就不一样了，本身就不用干活，而且管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其实就是一些吃力不讨好的辛苦活，也就是会减刑积分比别人高点，其他真没什么好的，所以他们出现怠工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那没人监管吗？” “监管也有啊，每一层有个大组长，也是事务犯，还有小组长，但是说实在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本身别的监区都是抢着当事务犯，不用干活嘛，我们这边大家都不太愿意当。” “我是说我们这边管教没有监管吗？” “每个中队管教就那么几个人，一个班次只有两个人，不可能对他们日常生活还管的这么细，他们主要是对犯人的减刑等负责，日常事务都是交给事务犯管理的。” “难怪我今天跟朱文龙说，他也不清楚。” “正常，他们不可能详细到生活日常的。而且说实话，像罗发中这样的自己不能行走，确实不可能要求别人能够每天给他去洗澡，别说是同为犯人的监友，就算是家人，这么照顾也是会有懈怠的，这我也理解。” “倒也是。” “反正这里面事情也挺复杂的，你别看一个中队就是100来号人而已，其实差不多就是社会一角的缩影，里面也很复杂。” “我也明白要求每天都给他去洗澡有点高，但是这么热的天，几天至少要去洗一次澡嘛。” “你跟朱文龙说了这事吗？” “说了。” “那他应该会去处理吧，但是他能做的也是很有限，不过肯定会比之前好的。” “希望如此吧。对了，朱文龙说他把罗发中的档案给你了。” “昨天下午给我了，我放办公桌上了。” “哦，那待会我得空去看看吧。” 中午吃过饭以后，叶流空闲之余便抽空去看了下特意看了下罗发中的档案。 他居然发现罗发中涉案的居然是前段时间林州市破获的最大的一次贩毒案件，也就是叶流奋力追讨嫌疑犯的那次。 就是因为抓到了那个人，公安局才顺藤摸瓜成功捣毁1个制毒工厂并斩断1条毒品供应链，累计抓获制贩毒嫌疑人10名，查获冰毒20公斤、涉案车辆12台、涉案资金近500万元，缴获各类制毒工具若干、制毒原材料近1吨。 也就是说，罗发中其实也是间接被叶流送进来的人。 但是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这么大的制毒的工厂，居然是让一个残废看门。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罗发中刚进来的时候，那犀利的眼神以及江海洋说的那番话：“这种人都是简单的人物。” 要是一个小的窝点，让罗发中这样的人看管着，叶流还能理解，这么大的事情，反而让叶流更加怀疑罗发中这突然的变化了。 真的就是没洗澡那么简单吗？ 而且他还发现了这个制毒的老板外号“黑鹰”居然跟张国庆交代的上游是同一个人。 这难道都是巧合？ 为了解开疑惑，叶流赶紧找到黄凯问道：“凯哥，我问你个事情啊，这个罗发中就是之前是不久前我们林州抓到的最大制毒窝点的看门员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只听说他是看制毒窝点门的，其他的就不知道。” “我跟你说，我还发现了意见最神奇的事情，那个张国庆的档案里交代的上游居然就是罗发中看守的制毒老板。” “哦，这样啊。” 黄凯淡定地回了句，然后问道，“你这些都是在哪里听到的，不会又是听江海洋说的吧？你别听他瞎说，他每天没事就喜欢瞎聊一些有的没的。” “不是，这些我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从罗发中的档案里看到的。” “哦。那就是真的了。” “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奇怪什么啊？” “张国庆和罗发中几乎是同一时间没有求生欲望，同时不想吃饭，而且都是跟贩毒“老鹰”有关，档案都很干净。” “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刚刚不是还说罗发中是因为没有洗澡而导致的情绪不对嘛。” “那只是一种可能，后来我又想，他这种人只为了不能洗澡就没有求生欲，应该不至于吧。” “那他们认识该怎么解释呢？” “这就更好解释了，毕竟他们都是贩毒的，一条链是正常的，至于他们这个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也不属于同一时间啊，也差了好些天呢，应该就是属于偶发事件。” “不是，我总感觉不对，而且这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我找到张国庆女儿视频给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居然问的是我为什么得到了他女儿的视频，还问了好几次，明显他对我找到他家人很意外。” “他妹妹确实是你找到的嘛，意外也是正常的。” “那我们又换个角度想，既然他妹妹明明一直存在，为什么从来没有交代过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说一直不在户口里面嘛，可能就是不想多一事了。” “我看档案说他们一起抓紧进来的有10个人，怎么我记得那次入监没见到其他人啊？” 叶流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之后他又问道：“那可能是分到了别的地方吧，这很正常有些时候有意会分到不同的地方。” “哦，你知道最后抓到了最大制毒老板“黑鹰”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黄凯说完又说道，“我们是司法系统，你问的那些是公安系统管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我总感觉这两个人有着某种关系。” “哪种关系啊？” “说不清，我的预感是这个“老鹰”肯定还没被抓获。” “没抓就没抓吧，那些都是公安系统管的，我们管不到那里。还是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吧。”黄凯明显对本系统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扯开话题道，“对了，今天下班后你就休息了，回头第一个班就是中秋节了，按理说你刚来中秋节就上班不太好，不过时间就是这么巧，你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吧？” “没事，轮到了就上班嘛，我负责组织安排。” “你这觉悟确实高啊，我本来上午还想着要不要你跟谁换个班，不过大家都想过节。估计比较难。” “凯哥，没事的，反正我家里也没什么人，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就行。” “那就好啊。” 78 寻消问息 其实中秋节上不上班叶流真无所谓，他心里更在意的还是张国庆和罗发中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这个共同点“老鹰”。 黄凯虽然说那是公安的事情，但是这事情既然叶流知道了，而且明明发现了这么多一点，心里总感觉像是一件放不下的事情。 加入张国庆和罗发中两个人突然的变化真的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了，甚至可能他们之前所谓的劝说都变成了无用功了或者只是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他想着张国庆就是在9监区，那里正好就是王瑞管辖的范围。 所以，这天下班后，叶流直接回了趟宿舍。 此时在宿舍正玩着游戏的王瑞看到叶流非常的好奇：“诶，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说最近暂时住外面吗？” “对，我来拿点东西。” “诶，听说你跟余韵和好了？” “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什么啊？不是明知故问嘛，”说话时，王瑞同样是挑着眉，那动作跟之前的陶子如出一辙。 “你可以啊，上回那么说她，她不但不生气，你俩居然还真的好上了。” “天啊，什么我们俩好了，你这又是听谁瞎说的啊？” “没有啊？” “当然没有啦。” 但是也叶流这话说的明显没有原来有底气了，“当然，就算是有可能，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我就说嘛，之前都搞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呢，不过这回真不是瞎听说的，而是听宣教科的陶子说的，就那天跟余韵一起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叶流反而有些心虚了。 “她跟你说我和余韵在一起的啊？” “对啊！” “你怎么会去找她啊？” “我不是本身也是宣教科的嘛，他们偶尔写点东西，也会来找我。” “所以你们之前就认识是吧？” “对啊，见过几次，只是那次之后，那个陶子找我就频繁了一些，经常打听你的事情。” “她打听我干嘛啊？” “可能是余韵想打听呗。” 叶流听到这里，赶紧扯开话题道，“这事情不提了，对了，我问你个正事，昨天我转给你张国庆女儿的视频你给他看了吗？” “看了。” “那他怎么说啊？” “没说什么啊！” 王瑞马上反应了过来，“哦，回的视频下午我也录好了，后来忙忘记发给你了，我现在转给你哈。” “哦，视频先放着。”叶流说道，“我现在想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 “他的情况你了解不？” “什么情况啊？” “就是进监狱前的情况。”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知道的估计你也都知道了。” “那进监狱后呢，一直是在你的监区吗？” “对啊，他大概是半年前来的吧，一直在我这里呢。” “那他进监狱后，他都跟谁联系的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就是刚来的时候他老婆来，之后基本没人探监。” “他父母也不探监吗？” “好像没有，我们一个月有一次探监机会，他除了刚进来的时候他老婆带着他父母来看过一次，后来好像是他老婆自己来的，估计就是来了那次签了离婚协议吧，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什么人来探监了。” “他父母都不来看下他，好奇怪啊。” “好像是说离得远吧。”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没有，”王瑞说完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就是最近开始，他好像突然对他老婆的离开很气愤。” “你不是说好早就签了离婚协议嘛，为什么现在才气愤啊？” “这个之前离婚了我也是这两天才听他说漏嘴知道的，我一直以为是前段时间收到他老婆的信才知道的。” “这不是很奇怪嘛，这么久才气愤，反射弧有点长吧。” “好像是之前他老婆答应就算是离婚也会带着孩子的，后来她突然就不管孩子带着家里的钱离开了吧，所以，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了，在监舍里一直说他老婆无情无义。” “当时只是骂了，没有不吃饭吗？” “没有啊，不吃饭是知道他父亲去世后才情绪不对的。” “我记得他父亲的消息是写信来的，你看过那信吗？” “我们平时是会检查信，那封我正好看了。” “那有什么特别吗？” “没什么特别啊，就是简单的说下了他爸爸去世了。” “谁写的啊？” “署名是他老婆！” “不是都离婚去外地了嘛，还写信来？” “估计只是通知一下他吧，好像是他家人也不认识字。” “那他不是有个妹妹嘛，为什么不可以写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诶，对了，我之前不是让你问过他为什么唯一的妹妹不在家里户口，之前也没交代的事情吗？他说了吗？” “说了，就说之前计划生育，不能生，然后一直在亲戚家里，没想到她。” “不可能，没想到她，还会给她买房子，他肯定有隐瞒。” “这个真不是很清楚，我们问也只能问到他想说的，不想说的，就真不知道了。” “明白，辛苦你了。” “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啊？张国庆现在不是出院了嘛，看着好像也还好啊，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我觉得这个张国庆估计跟外面的贩毒集团还有往来。” “不会吧？” “我只是猜有这个可能，甚至我怀疑监狱里有他认识的人在跟他传递某种信息，反正你最近注意下他，特别是他跟什么人往来信件还有电话。” “好哦。” “那我走了。” “对了，晚上一起去吃饭不？我正好约了陶子吃饭，要不一起？” “你约了陶子？你们在谈恋爱？” “别瞎说，是她请客吃饭，感谢我这几天帮忙写稿子。” “哦，那我就更加不应该去了。” “去嘛，反正你们也认识的。” “开玩笑，真不去了，”叶流扬着手里的档案袋说道，“我回去要研究下他们的材料，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来。” “哇......下班了你还研究这些啊，真有你的。” “没办法，总感觉有些不查清楚心里像悬着一样，我走了。” ...... 79 同心协力 叶流刚走出宿舍的时候，就接到了余韵的微信。 “你还没下班吗？” 这时，叶流才想起来之前跟余韵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他赶忙回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点事情给耽误了，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菜，你想吃什么啊？” “不用了，你直接回来吃饭就行，我已经做好了。” “好！” 挂完电话，叶流两步并作三步走，赶回了大院。 叶流东西都没来得及放，就敲响了余韵家的门。 而余韵这边听到敲门声，也是迫不及待地去开门了。 打开门的时候，叶流发现她又换下了警服，穿上了早上的衣服。 “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吧。”余韵看到叶流就像是看着期盼已久的爱人一样，喜笑颜开，说起话来也很温柔。 “不是说好你脚受伤，我给你做饭嘛，怎么变成你做了。” “嗨，谁做不都一样嘛。” 叶流说完进来看到餐桌上三四个菜整整齐齐地码好了。 有鱼有肉有汤，非常的丰盛。 “哇......这都是你做的啊？也太优秀了吧。”叶流毫不吝啬他的语言。 “桂花鱼和古老肉是我外卖打包的，蔬菜和排骨汤是我下班去回来现做的。”余韵尴尬地回道。 “那也很优秀啊。” 虽然余韵自己知道这个夸奖有点过了，但是她听着还是很高兴。 “呵呵，赶紧洗手吃饭吧。” “好嘞！” 余韵边帮叶流盛饭，边问道：“你们平时下班这么晚下班的吗？” “哦，没有，我今天是临时又回宿舍拿了点东西，昨天我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拿。” “对啊，你看我都忘记问你昨天东西齐全没有，那你现在东西都拿了吗？” “周东发家里其实本身准备的就挺齐全的，我只是多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而且也不远，就算是忘了什么东西，来回拿都方便的。” 余韵鼓住勇气，主动问道：“吃完饭我们出去看电影吧？” 本来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叶流现在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罗发中的事情，根本没心情看电影。 “我今天有点事情，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去看电影。” 余韵本来还是满心欢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应。 她失落地说道：“好吧。那我找陶子去吧。” 其实她票已经买好了，只是不想说出来显得像是她逼迫的一样。 “好。” 本来余韵还以为叶流会解释的，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叶流就是这么直男。 虽然说，叶流没有义务陪她去玩，但是从小余韵就是个娇娇女，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还没有见过谁拒绝过她的，而且还是这么个理由。 她有些抱怨地说道：“你下班了怎么还那么忙啊！赵大队长给你安排了什么事情啊？” “这事情不是赵大给我安排的。” “那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不能明天再看嘛。” “其实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赣南老乡。” “他是又想吃啥了？” “不是，我是今天突然发现他的案子有点问题。” “案子？现在的案子不是都判了，早就结案了啊，还有什么案子啊。” “我知道结案了，不然也不会判下来，只是我感觉他这个案子还有没发现的东西。” “没发现的东西？你是指什么啊？” “就是里面牵扯的东西还有深挖的地方。” “不会吧，这公安都结案了，而且就算是有，你又不是公安，你管什么案子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是觉得他这个突然绝食有点问题，今天看了他的卷宗，更加怀疑她绝世可能跟他的案子有关，他就在我们监区，那我也不能不管啊，是吧。 而且这种动不动就不想活的行为，我能劝他一次，两次，以后谁知道能不能劝得住啊，说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我要搞清楚他干嘛这样才行，所以我今天都带回了他的卷宗，想晚上回去好好研究下。” 余韵看着眼前这个人，那么严肃地说着犯人的事情，比陪她看电影还重要。 她是有气的，但是又不能怪他，毕竟这也是为了工作，而且昨天叶流也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标。 她是支持的。 只是被这样的理由拒绝了她也是真的哭笑不得。 只好说道：“那我有什么能帮你吗？” “有啊！” “什么啊？” “你好好出去玩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倒是让余韵心中一暖。 “哼，你真的这么想的。” “真的，实在抱歉，我是实在抽不开时间，而且就算我去了，心也不在电影上面，所以我只希望没有扫你的兴，就是我最大开心的事情。”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我就原谅你吧。” “谢谢！你吃饭完就去玩吧，这里交给我收拾。 “不用了，我陪你一起研究下呗。” “真不用，真的，你去玩吧，我这里都是一些枯燥的卷宗。” “算了，反正那种爱情片也不是我喜欢看，票我给陶子吧，反正她喜欢看那些恋爱电影。” “那多不好啊，搅了你的兴致。” “没事，反正按你说的，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也当回工作狂吧。” ...... 叶流和余韵不去看电影，倒是成全了陶子和王瑞。 话说陶子这边正好在外面和王瑞吃饭呢。 其实，哪里是什么答谢宴啊，就是之前王瑞太默默无闻了，陶子没注意到他。 那天晚上，王瑞直接把叶流拉走了，直接让陶子看到了这么有担当的王瑞就开始注意他了。 王瑞虽然长得不如叶流，但是也还算是不错的，身高可以媲美叶流，只是比叶流长的更加书生和柔弱一些。 而且陶子还发现了王瑞写的一手好文章，叶流她够不着，王瑞，对她来说那追起来可是搓搓有余的。 几次的接触，王瑞也大致了解了陶子的想法，虽然陶子有些微胖，但是好歹在单位里也是二代，父母都有退休金，独生女，对于来自农村的王瑞来说，只要是陶子不嫌弃他，就完全可以往下发展。 这边陶子听余韵说有电影票，她马上拉着王瑞去看电影了。 王瑞也是半推半就去了。 80 初见端倪 当陶子和王瑞在看着深情的爱情片时，余韵和叶流这边则在研究着罗发中的卷宗。 他比张国庆还简单，除了知道是赣南人，户口都是独立的，未婚未育，孤儿。 本来叶流想从他的养父母找起，只是他的养父母信息只是提到过一次，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真是无从查起。 余韵看着叶流一筹莫展，又看着手边另外的一个档案问道：“这资料是谁的啊？” “张国庆的。” “不是研究罗发中吗？为什么还有张国庆的资料啊？” “你打开看下，他们有什么相同点。” 余韵翻开简单看了一眼，说道：“都是跟贩毒有关？” “对！还有呢？” 余韵摇摇头， 之后，她突然说道：“哦，这个罗发中的老板居然是张国庆的上游对接人。” “对！” “所以，你觉得他们会认识？” “不知道，我没问过，可能认识吧，但是就算认识估计也不会说。” “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张国庆刚刚我还问了下9监区的管教王瑞，他正好是我室友，我发现了他明显对自己的家庭成员有意隐瞒，所以我想他家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是我们这样看档案也查不出来啊，这还是要公安去调查的。” “放心，我这里有个比公安还厉害的朋友。” “就是帮你找到张国庆妹妹的那个战友啊？” “对，我已经让他有空的时候帮我再找下他家里的情况了。他在部队不可能一直能用上电脑，只有等消息了。” 等说着话的时候，叶流的电话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来电话了。” “小熊，怎么样，是有消息了吗？” “对，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忙，今天才有空。” “没事，你发现了什么啊？” “就是你问的那个人的老婆，她的账户里在犯人进监狱后不久，两次收到两笔大额进账。一次是50万，另一次是100万。” “这么多啊，知道是谁汇过来的吗？” “我查了，是用一个别人的临时账号汇进来的，不知道是谁，而且就在今天，同样的账号又汇了一笔50万到张小庆的账户上。” “那这个张国庆绝对有问题，他绝对是知道点什么，然后上面要让他闭嘴。” “有可能是。” “小熊，你方便再帮我查个人，叫罗发中，看看这个人跟张国庆有什么关系吗？” “好，不过要等下哈，我电脑马上就不能用了，要等时机，我再查。” “可以，反正你查到了就跟我说，也不急。” “好的。” “谢谢了！” 叶流挂完电话后，余韵听着也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 “这么看来，这个张国庆还真的有问题啊，明明在监狱，居然家里一直有人汇钱。” “是啊，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开始他老婆跟他离婚他不生气了，现在突然生气了，估计是他们本身就协商好用这笔钱留着他老婆，结果他老婆临时反悔，带着钱跑了，才出现了王瑞说的，最近开始对她老婆神神叨叨地埋怨了。” “有这个可能，那现在他妹妹的那笔钱，你猜会是为什么啊？” “要么就是他本身藏了小金库，知道孩子在被妹妹照顾，所以给他钱，要么，就是他要求对方打给他钱。 只是我没明白，他凭什么让同一个人打几次钱给他家人呢！”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灭口！ “赶紧打电话给监区，问下张国庆情况。” 余韵建议道。 “好！” 叶流正要拨打电话的时候，王瑞来电话了。 吓了叶流一跳。 “妈呀，吓我一跳。” “谁啊？” “王瑞！” “他不是在看电影嘛，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啊！耽误时间。” “不知道！” 叶流接过电话，说道：“你不是在看电影嘛，打电话来干嘛啊？” “不好了，那个，张国庆自杀了！” 王瑞似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刚刚那边打电话来跟我说的，让我过去一下。” “你在哪里？” “我就在商业街。” “那你等等我，我一起过去。” 叶流挂完电话，赶紧往外走。 “怎么了？” “张国庆死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刚刚，看来我们还是晚了。” “那现在怎么弄啊？” “我跟王瑞现在要过去，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那我也去。” “你去干嘛啊，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在家里吧。” “那你早去早回，带上张国庆的资料。” “好！我走了。” ...... 叶流很快在商业街等到了王瑞和陶子。 “你怎么在哪里啊？”叶流朝陶子问道。 “出了这个事情我哪里还能看电影啊，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那你要不去余韵那里陪陪她吧，我怕她会怕。” “好，她现在就去她家里，你们去忙吧。” 说着叶流和王瑞都赶回了9监区。 监狱里死人了，也不是小事。 这时候的9监区，已经炸开了锅，吹口哨的吹口哨，丢卫生纸的丢卫生纸，整个就是一团乱。 虽然监舍的门是关着的，但是此时管教只剩下一人了，而且是个新来不久的人，罪犯更是躁动不安。 说实话，刚刚走进来的那一刻，要不是监舍的门关着，还真有点害怕。 “张国庆人呢？” 叶流朝管教问道。 “人已经从监舍转移到了医院临时停放了。” “通知家属了吗？” “应该已经在通知了吧。” “那就好。”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这群人不安分。” 这个管教说着话的时候，嘴唇都有些打瞟。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监舍里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口哨声。 那就是一种公然的嘲讽。 “这些人，巴不得监狱出事。” 王瑞气愤地说道，“这么乱，怎么没叫武警来啊？” “我刚刚叫了，估计没这么快吧。” 王瑞说着，抢过对方手里的钢棍，并用力敲打着门，铁门则发出“腾腾”声响。 “大家都给我安分点哈。” 但是并不管用，口哨声此起彼伏。 “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特别是9监区的梁志明，本身就不服管，现在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管教说道。 “叶流，你先回医院吧。我在这里先帮忙。” 这个时候，叶流以为王瑞会退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只见，他说完把警棍还给了管教，让后又走了几步拿起另一根警棍，一边用力敲打发生声音，一边大声吼道：“你们不要再吵了，谁再吵就拉去关禁闭。” 这一刻，叶流对王瑞刮目相看，丝毫没有之前文弱书生的样子。 见到此情景，叶流似乎也被点燃了一般，没有急着走，而是陪着王瑞一起维持着9监区的秩序。 大家见状，叫嚣了一阵，看着情况不对了，大家也慢慢安静了许多。 没多久，武警也来了，算是彻底安静了。 81 追查真相 “现在平稳了，你们去忙吧。” 管教朝王瑞和叶流说道。 “叶流，你先去忙吧，这边值班2个人，现在一个人去处理事情了，他一个人肯定不够，我等另外一个同事回来再回去吧。”王瑞交代着。 “好！那假如早，你忙完了就来医院找我吧。” “嗯！” 叶流快速跑来医院。 在走廊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林辉。 林辉突然看到叶流出现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张国庆的事情。” “哦，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现在他人在哪里啊？” “只能先安放在我们最里面的处置室等家属来再拖去火化了。” “知道是怎么自杀的吗？” “割腕。” “割腕？用什么啊？” “这个！” 管教拿出了一根像香烟，但是烟头却是尖刺的东西。 “这是什么？烟吗？” 叶流疑惑地问道。 “对，应该是他用烟头捏扁，然后用火烤软化，再磨成锋利状。” 叶流看着那个“凶器”，可谓是花费心机了。 不禁感叹道：“哎呀，看来他是花了心思了，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你知道他会自杀吗？” “我今天晚上正好就在查他的资料，发现有人想要他死。” “他杀？不会吧，他是自杀啊。”管教心存疑惑。 “我知道，但是他是被逼迫自杀的。昨天我还给他看了他女儿的视频，当时听9监区的王瑞还说好好的，还很配合的录好了回复的视频，所以，他本人是有意愿想要活着的。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吗？” 林辉摇摇头，并说道：“我这个也不是非常清楚，要不你问问他的管教。” “他的管教在哪里啊？” “在赵大办公室。” “赵大也来了？” “肯定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的书记也在。”林辉说道，“对了，你不是有线索嘛，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不用你带，你值班就忙自己的，我认识赵大的办公室，我自己去吧。” ...... 叶流快步跑去了赵国涛的办公室。 他轻轻敲响了门。 听到回复后便推开了门。 而此时，赵国涛的办公室已经围满了人。 “诶，你怎么来了？”赵国涛看到叶流明显很意外。 “赵大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来是想说一些关于张国庆的事情。” 叶流的突然出现明显是打乱了他们的会议。 赵国涛赶紧站起来，主动向大家介绍道：“哦，这位是我们监区医院的医生叶流！” “这位是我们的政委许政委。” “许政委好。” “这位是负责9监区的刘副监狱长，这位是9监区的林监区长......” 赵国涛就这么介绍了五六个领导，叶流都一一问好后。 作为这里最高领导的许政委问道：“你想说张国庆的什么事情啊？” 叶流先是问道：“请问哪位是今天负责9监区的管教啊？” “我是。” “哦，麻烦你能告诉我一下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张国庆，还有他今天一天都接触过谁，拿过谁的东西吗？” “他今天一天都是正常出工收工，没有接触过别人啊，而且他今天一天状态也都是好好的，晚上还跟大家一起看了新闻联播。” “你亲眼看到了吗？” “今天是我值班的，他们看新闻联播我是亲眼看见的，之后大家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就他一个人说累了。” “你确定？”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们组长说的，他很确定，因为平时张国庆也会下下棋，他却没玩，大家还奇怪他今天怎么一个人。 等到9点左右的时候一个监友回去，就发现他床边一滩血，然后就赶紧叫我送医院来了，人来医院就没了。” “哦，好的，谢谢你啊。” “大家都听到了，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的做这件事情，而且他的情况我还有点熟悉，以为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就是我负责他的。” 之后，是叶流便把之前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大家。 在场的听到叶流说的这一切，无不瞠目结舌。 赵国涛看着大家都对叶流的这说辞不置可否的时候，突然站起来解释道：“哦，我忘记给大家介绍小叶入职前的身份了，他以前是在x军团的侦查尖兵，之前还荣立过二等功。所以在侦查方面非常出色。” “哦，原来是这样啊。”许政委又问道：“所以，你认为张国庆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 “对，就算是自杀也非自愿，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给他，让他自杀的，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 “那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呢。”许政委问道。 “这个我还没查清楚，我目前只查到了有人要花钱消灾。” “小伙子，你没查到证据，那就是白说的，定罪是要有证据，没有证据说破天也是枉费，现在的事实就是他自己自杀。” 人群中一人发话道，这人叶流记得是9监区长。 “是啊，自杀本来还好说，你要说谋杀，受人迫害这事情到时候追究起来，那就是我们的管理疏忽了，这个就是要问责的。这个罪名可不好乱扣啊。” 说这话的人正是负责9监区的副监狱长。 叶流算是听明白了，现在大家其实都怕担责啊。 他看了一眼赵国涛。 只见赵国涛说道：“这事情虽然跟我们监区无关，但是现在人送到了我们这里，而且之前他也因为绝食来我们医院的时候是叶流负责的，也算是跟我们有关了，现在已经查出了这么多问题，我们还按照自杀处理，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哇，这话简直让叶流肃然起敬啊。 叶流真想说：赵大队长威武！ “国涛啊，你说得也没错，只是他们家人估计明天就到了，我们最好是能在明天家属到来之前查清楚到底是谁买凶杀人，要不然只好告诉家属是自杀，否则会有很大麻烦的。”许政委说道。 说完，他接着问道，“老刘，明天你们安排谁去火车站接他们家属了吗？” “让管教去吧。” “小林也去吧，表示下重视。”许政委叮嘱道。 “好！” “小叶啊，明天你有时间吗？” “我明天休息，有时间的。” “那好，这样，小叶啊，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们也理解，既然张国庆的事情你最熟悉，要不就交给你负责查办他的事情，我到时候会安排刑侦科配合你，从现在到他家属来，假如是你查到了真正的原因，那你可以亲自告诉家属情况，但是假如没查到，那我们只有按照自杀网上报。” “好，谢谢许政委的信任。” 82 旁敲侧击 这个会议因为叶流的出现，算是暂时得到了一个了结。 待大家散去以后，赵国涛把叶流留了下来。 “小叶，这事情你有几分把握啊？” “赵大，我要实话是话吗？” “当然了。”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叶流继续说道，“不过张国庆的事情我一直在跟踪，他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就是越深入了解，我越感觉他的事情跟罗发中有牵连。” “我们监区的罗发中？” “对！我最近发现罗发中那个制毒厂老板就是张国庆的运毒上线‘老鹰’。” “所以，你怀疑是他传递消息给张国庆，导致他自杀的？” “我也有这个怀疑。” “可是我怎么记得他不是腿脚不行吗？怎么传递啊？” “具体怎么传递消息的我还不是很清楚，目前只是怀疑，证据我也一时间拿不出来，因为我手里的东西确实不多。但是办案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关系，罗发中的出现就是个很奇怪的点，我一直没有明白一个这么大的制毒厂怎么会让一个残废看管。” “行，那你今天辛苦一下，好好看看这里面的关系，假如真是有，那这个罗发中也是逃不掉的。” “好的，我尽力。赵大，今天真是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啊？” “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不然刚刚......” “小叶啊，你刚刚说得没错，再说我不是信任你，而是觉得我们应该还事件以真相，加油吧。” 有了赵国涛的支持，叶流干劲十足。 他先是打电话给了王瑞。 “你那边结束了吗？” “刚刚值班的同事回来了，我准备回宿舍了。” “你先别急，你现在能帮我去张国庆监舍找下他之前对外的信件吗？不，所有有关他的资料你都拿给我，我有急用。” “好，我去拿。” 王瑞没说二话，便去找信件了。 这边，叶流并没有闲着。 而是转道去了老弱病残监区找罗发中。 今天朱文龙值班，看到这么晚叶流还来，非常的好奇：“你这么晚来这边干嘛啊？” “找罗发中。” “这么晚找他，有什么事情啊？” “是啊，今天9监区出了点事情，想找下他了解点情况。” “9监区？跟他有关系啊？” “是啊，有点关系，你能叫下他吗？” “可以啊！你还是在老地方等吧。” “好，谢谢啊！” 朱文龙刚走，叶流又喊道，“对了，朱哥，我今天让你问罗发中洗澡的事情你打听了吗？” “问了，嗨，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猜的没错，确实是梅运负责他的日常情节护理，但是梅运说虽然不能保证每天让他去洗澡，但是隔几天肯定会带他去洗澡的，就算没洗澡也会给他打水擦澡的。” “这个梅运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我本来也不信的，后来我问了他们的组长还有其他组员，证实了梅运的话没有假。” 叶流若有所思地回道：“哦，那我明白了，这么看来他是真的有意想骗我了。” “他为什么骗你啊？” “什么目的不知道，反正还是有所图吧，你跟他接触这么久，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我也不是知道，除了见到你，他基本不怎么说话，但是很奇怪，我今天居然发现梅运居然还挺怕他的。” “是嘛，那看来也是个新发现了。先不管这些了，麻烦你先帮我找下罗发中吧。” “行！” 朱文龙走后，叶流思绪万千。 罗发中为什么骗自己？ 他有什么目的？ 不是因为洗澡问题被人虐待，那为什么突然要自杀？ 或者说为什么假装自杀？而又有意对自己有所暗示到别的地方，他是要隐藏什么？ 为什么一直抓不到的神秘大佬“老鹰”会用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守那么重要的地方？ 各种问题萦绕在叶流的耳旁。 很快，朱文龙把罗发中推到了会议室。 这边罗发中对于叶流的出现倒是没有惊讶，亦如往常般淡定自若。 “我这么晚来找你，你不意外吗？” “老乡，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随时欢迎。” “有点小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情啊？” “你认识一个叫张国庆的人吗？” “不认识。” “他也是贩毒进来的，算是跟你同行啊，你不认识？” “干这个事情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全认识，再说我就是个看门的。” “那‘老鹰’呢？” 听到这里，罗发中明显有一刻的停顿。 “什么老鹰？是名字吗？姓英？” “不是，就外号叫老鹰，你认识吗？” “不认识。” “这可是你们制毒工场的老板，你也不认识？我看你卷宗里面交代了。” “哦，就是他啊，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那说说看他是不是交代了你什么工作啊？” “我想起他不是我认识他，而是我进来的时候民警告诉我说我的老板叫‘老鹰’。但我本人是不认他的，要是警察不说，我也不知道我老板叫这个名字。” 罗发中的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但是越是这样，叶流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特别是他那种回答的流利程度以及眼神都让叶流开始不寒而栗。 “老乡，我有个事情很好奇啊，你说你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怎么跟他们沟通啊？” “我们不需要沟通，只要做好事情就行。” “那也不可能能找个像你这个腿脚不好的吧？我不是看不起你哈，我只是觉得这种工作也是需要机灵的。” “忠诚也很重要。” “那他们是看中了你的忠诚吗？”叶流犀利地看着罗发中问道。 “可能是吧，”罗发中笑嘻嘻地说道。 “那你怎么会找到这份工作的呢？” “我有个老乡带我来的，就说看门，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干嘛的，给我工资我就做了。” “那你老乡呢？叫什么名字啊？” “老七。” “具体叫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叫老七。” “现在人在哪里啊？” “不知道！”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腿是前几年才断的，是怎么断的啊？” “就突然得了一个病，烂了腿，最后没办法就双腿截肢了。” “得的什么病啊？” “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烂了不能用了就切掉呗。” 罗发中倒是说的云淡风轻，听到这里，叶流明白罗发中是不想跟他说实话。 没有人会忘记自己得了这种重的病叫什么。 甚至在他的眼神里叶流看到了轻蔑，是看不起对方的意思。 83 齐心合力 叶流知道就这样是问不出什么来，停顿了几秒后，他有意想炸下罗发中。 他突然指着会议室墙上的标语说道：“你看，那里写着什么啊？” 罗发中先是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不认识字！” “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哦，写的好。” “你不是不认识字嘛，怎么觉得写的好呢？” “不认识字，我也知道意思嘛。” “原来如此！对了，你家里真没有人吗？” “我是孤儿，能有谁啊？”罗发中很淡定地回道。 “你是孤儿，但是也应该有人抚养你长大吧？比如福利院或者是亲戚。” 这时候罗发中居然难得的停顿了几秒。 “是我叔叔把我养大的，不过，他们不算是我亲人，因为他们从小虐待我，不让我读书，这就是我不想回去的原因。” “之前你怎么不说你叔叔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恨透了他们，也不会再回去了，现在你老问，我就说了呗。” “哦，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叶流站起来，准备推罗发中的时候特意低头闻了下他。 并说道：“嗯，现在你洗好澡了身体应该舒服一些吧？” “嗯，好多了，谢谢你啊。” “我已经跟管教交代了，以后他们会按时带你去洗澡的。” “谢谢啊！老乡。” “不客气！” 这一次的谈话，给叶流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 前几次罗发中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文弱的弱势群体，这一次，明显变得更加主动和狡猾了。 而且叶流发现罗发中根本不是文盲，而是认识字的。 刚刚他那种看到字的第一反应，从左往右念的意识是不会错的。 这一次的碰面算是有收获。 送走了罗发中后，叶流特别交代了朱文龙。 “朱哥，这个罗发中估计不简单，麻烦你最近多注意下。” “真有事情啊？” “没，现在还不确定，只是你多关注下吧。” “好。” 等叶流走出老弱病残监区的时候，王瑞也来电话了。 “你在哪里啊？” “医院呢，资料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把他所有的资料我都带来了。” “好，那我去宿舍拿吧。” “你突然要他的资料是有什么事情嘛？” 于是，叶流就把自己的发现以及政委给他下的任务跟王瑞说了一遍。 本来这事情叶流不想让王瑞参合，但是王瑞却说：“这事情既然都发生了，我们任何人都不好置身失望，而且也跟我本身就是张国庆的管教，你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找线索总归还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多一份里，我跟你一起去找线索吧。” 王瑞作为张国庆的管教，说不定确实能给叶流一些发现，并同意了。 之后，那边余韵也打电话来咨询这边的情况。 她得知消息后，也要求加入追查线索的行业。 于是，包括陶子在内的四人便约着在余韵家碰头，一起研究起了这个迷案。 ...... 王瑞确实是几乎把张国庆监舍里有的东西都带来了。 信件、书籍甚至纸笔一样不落。 大家先是各自分工，有负责看信件的，有负责查卷宗的，还有负责翻书籍的。 而在一堆信件中，叶流看到了一个特别的纸船。 说它特别是因为叶流在罗发中的监舍也看到过，而且这个纸船还写了字：“此船非彼船！” 只是这些字像是被水浸过，有了水印了。 但是除了纸船，其他也没看出什么来。 一番折腾以后，大家也是毫无头绪。 年轻人有激情容易，但是坚持却很难。 陶子和王瑞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实在是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便没有了兴致，加上夜已深。 已经开始犯困了。 叶流看着大家连连打哈欠，便说道：“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现在回去不就前功尽弃了嘛。” “那要不你去沙发那边先休息一下，不然一起熬着也没用。” “行吧，那我和陶子先去休息下，我们轮流，待会换你们两个。” 王瑞说道。 “好！” 说着，两人便去沙发上打盹了。 叶流一抬头，看着余韵也是连连打哈欠，便说道：“你也去睡吧。” “没事，我陪着你好了。” “不用陪了，你陪着我反而有压力，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余韵看着面前的信件，无奈地说道：“哎，就这几封信，读来读去确实没看出点什么来。” 她趴在桌上，抬头看着叶流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纸船。 好奇地问道：“你一直看着那纸船干嘛啊？” “这纸船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我现在其实好奇的是这里的字。” “什么字啊？” “此船非彼船。” “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是不是想表达这个纸船不是用来玩的？” “那是用来干嘛啊？” 说着叶流摆弄着船，然后用手一推，纸船往前了一点距离。 突然，叶流灵机一动。 “是用来传递信息的！” 说着，余韵赶紧打开纸船。 但是里面并没有字。 两人又是一阵失落。 “哎，你别管了，一时半儿也想不出来什么，估计信里没什么东西，你先睡吧。” “好吧！” 此时，余韵看了下手机，已经凌晨2点多了。 “我先去休息一下，待会再起来换你。” 说完，余韵便起身，可能是太困了，人有点慌神，正好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哎呀！” “怎么了？” “水弄湿了。” “没事！” 叶流赶紧抽出卫生纸，擦拭已经打湿的信件 余韵赶紧也帮忙擦拭手里被浸湿了张国庆的卷宗。 突然，她看到了卷宗里面最后家属签字。 “诶，叶流，你快看，这个邱小花是不是跟每次写信的邱小花不一样啊？” “哪里啊？” 余韵赶紧把卷宗和张国庆的信件一起拿到叶流的面前对比。 “你看，这信封，虽然这个人有意模仿卷宗里面的字体，信件里面落款也是有意模范，但是信里面的内容却很明显字不一样。 特别是这里，很明显不是一个人，好像卷宗里的字比较差，写信人的字比较好，还有这里，这个花字也字体不同。” 叶流一看，确实如余韵所说。 84 有深意的信 这个发现，叶流也激动不已。 “还真是啊，这两人明显不是一个人啊。你太厉害了，我看了半天都没发现。” “所以是有人冒充张国庆老婆写信！” “对，卷宗是立案的时候签字的，肯定人没错，一定是邮寄的人不是他老婆。” “那会是谁呢？”余韵说道，“会不会就是打钱给他的人啊？一直冒用她老婆的口气跟他说话？” 叶流再看了下里面的内容，全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关于孩子，关于父母的。 “估计不是！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他们家情况，且张国庆信任的人。”叶流猜测着。 说到这里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他妹妹！” “所以从头到尾倒是他妹妹在用他老婆的口气说话。那你说张国庆本人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从他那天知道我查到了他妹妹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叶流说着的时候，正好几封信是叠着的，他现在了直接竖着也能读。 “天啊，你看，这每封信居然首字画出来居然可以单独成句。” 说完，他赶紧拿笔画出了首字。 连在一起。 “你看！”叶流拿出了自己的成果给余韵看。 面前的字数确实全部都是能成句的。 余韵激动地念道： “第一封信写的是：‘我们很好，你不要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也给了我们一半的钱。’ 第二封信写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来找我了，让你按照他说的做，不要多嘴。’ 第三封写的是：‘我们很好，但是她跟别人走了，带着钱一起走了。他又来找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四封写的是：‘我们最近不太好，他来找我们，爸爸也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了，他让你按照他说的做，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啊？’” 念完，她还在不停地摇头，惊叹于叶流的这个发现。并继续说道，“天啊！谁能想到这些心居然首字全都是能够成句的啊，这估计她写信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吧！” “对，应该是，表面说一些事情，把真正的重点放在了首字。” “他们这一家人也真是，搞得这么神秘。” “神秘自然有神秘的道理，肯定是有些东西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叶流看到这一切，似乎已经了然于胸了。 “现在看来这第二封和第四封都是来催张国庆自杀的。” “对！我太激动了，我们成功了，算是找到了他自杀的原因了。” 余韵说着还激动地抱住了叶流。 “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我也是！” 叶流也很激动，并回应地抱起余韵的腰部，还转了个圈。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在客厅打盹的陶子和王瑞。 “怎么了？” 他们也闻声赶来了。 此时叶流和余韵才算是冷静了下来，赶紧散开了。 “刚才你们是不是抱在了一起啊？”陶子睡眼惺忪地问道。 “没有，你眼花了！” 余韵赶紧否定道。 “是嘛，那你叫干什么啊？” “那是因为叶流找到真相了。” “哪里啊？” 王瑞也赶紧凑了过来。 “喏，你们看。” 余韵似乎比叶流还激动，主动向他们展示了叶流的成果。 这简直就是重大发现啊，王瑞好和陶子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目瞪口呆。 王瑞先是惊呼道：“你们简直是天才啊，这信是暗语都被你们发现了！” “对啊！厉害啊！”陶子也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佩服啊！叶流，你是真厉害啊。” “是啊，叶流，你简直是现代版的福尔摩斯啊。” 叶流看到两人都夸赞自己，赶紧说道：“其实这个还要感谢余韵，是她先发现写信的不是同一个人的，其实最大功劳应该是她。” “没有，主要还是你发现了这个暗语，我发现的那个也没啥用的。” “行了，你们两个能不在这里推脱了，都厉害，总行了吧。”陶子看着两人推来推去，那暧昧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 “对，陶子说的对，都厉害。” “那明天叶流直接拿这个应该是可以找她妹妹去了吧？这相当于她妹妹就是帮凶啊！”王瑞问道。 “其实我现在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叶流疑惑道。 “这还不简单啊！为了钱呗。”王瑞笃定道。 “就为了50万，要了他哥哥的命？好像也没必要吧，而且我看那天我跟她电话里面联系，他也奇怪他哥哥自杀的啊，还让我一定要好好帮着他哥哥改造呢，我总感觉不至于让他自杀吧。” “这个，估计只有明天当面问她了。”余韵说道。 “是啊，反正现在就是赶紧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看好戏了，看他妹妹怎么说。”陶子也说道。 “嗯，现在反正基本东西都全齐了，一切看明天了，今天要谢谢大家了！” “嗨，都是朋友说那些干嘛啊。”陶子倒是不客气，这里出力最少的就是她，但是受恩，她第一个接上。 当然，大家都不在意这些。 之后，由于太晚了，陶子就在余韵家睡觉。 王瑞则跟着叶流去了周东发，这一晚王瑞就将就在沙发上睡了。 ...... 翌日，叶流在电话声中惊醒。 “喂！” “叶流，你还在睡觉啊？” “嗯。” “赶紧来医院啊！” “怎么了？” “你还问我啊，我一大早就被赵大叫醒，让我来配合你工作，现在刑侦科的同事也来了，结果你倒好，还在睡觉。” “我昨天晚上搞得凌晨4点多，所以睡的沉了点，凯哥，你跟刑侦科的同事说下，让他们回去吧，这边不用他们了。” “什么意思啊？” “我昨天晚上已经弄明白了。” “意思是昨天你已经找到了张国庆自杀的真相了？” “嗯！” “厉害啊，赶紧说说什么情况啊？” “现在几点了？” “9点多了。” “家属什么时候来你知道吗？” “9监区那边老早就去火车站了，听说人现在都已经下火车了，估计很快就到我们这里了。” “好，那我现在就起来收拾下去医院吧。” “你赶紧过来吧。” 叶流虽然手脚很轻，但是还是惊动了在沙发上睡觉的王瑞。 “你就起来了。” “对，我去医院了，家属马上到了。” “要我去吗？” “不用了，昨天已经很辛苦你们了，今天你们就安心睡到自然醒吧，可能余韵她们还在睡，我就不去打扰她们了，要是她找我的话，就说我去医院了，事情弄完我就回来，钥匙我放餐厅桌子上。” 交代完，叶流带着昨天准备的所有资料，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85 大事化小 今天外面依然是个大晴天，但是如今已经是9月底了，秋老虎已过，过了节气白露，而且明天就是秋分时节，我国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 南下的冷空气与逐渐衰减的暖湿空气相遇，产生一次次的降水，气温也一次次地下降。 正如人们常所说的那样，已经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这种早晨的阳光是最舒服的，就像叶流的心情一下，特别的透亮。 他匆忙地赶到了医院，此时黄凯早就等在了外面。 看到叶流后，立刻迎了上去：“资料都带了吗？” “带了！你今天不是也休息嘛，怎么也来了啊？” “那你不也休息嘛。” “我是没办法，昨天政委下了规定不得不去办了。” “你小子现在是事情越搞越大了，都是政委直接安排工作了。”黄凯话里带着调侃和羡慕。 “不是，我是正巧发现了张国庆的一些疑点。” “嗨，我知道，之前你就对他的事情神神叨叨的，你不必解释的。” “对了，凯哥，你怎么会过来了啊？” “那我也不是接到了赵大的通知嘛，不说这些了，你查的怎么样啊？” “初步断定是他妹妹指使的。” “他妹妹？有证据嘛？” “有！” 叶流刚想拿出来的时候，黄凯制止了。 “先别拿出来了，去赵大办公室吧，刑侦的同事也还在那里，一并说了。” “他们还没走啊！” “政委安排下来的事情，他们没完成哪里能走啊，赵大也一大早就来了。” “好！” 之后两人便去了赵国涛的办公室。 一见面，叶流就把昨天的发现以及证据跟赵国涛及刑侦可的两位同事说了一遍。 黄凯和赵国涛看到眼前的东西，都非常惊讶。 “不错，叶流，我果然没看错你啊，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查出这些东西，不容易啊。” 赵国涛说着又指了指叶流那充满血丝的眼睛说道，“昨天没少熬夜吧？” 叶流低头笑了笑回道：“确实弄得有点晚，早上4点多才睡。” “年轻小伙子能吃苦，是好事。”赵国涛还轻轻拍了拍叶流的肩膀。 然后继续说道，“待会家属来认尸体的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当面把这个事情问清楚吧。” “要是他妹妹没来怎么办啊？”黄凯担忧道。 “应该不会，他们家，现在也只有他妹妹和母亲了。”叶流猜测道，而且这么大的事情。 “也是，就算没来，证据也在这里摆明了的，到时候就看她怎么自圆其说吧。” “嗯！” 话说着的时候，赵国涛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赵大，张国庆的家属来了。” “好，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赵国涛说完又补充道，”叶流，带上你的材料。” “好的。” 赵国涛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处置室和赵国涛的办公室都在一楼，都是在走廊的尽头。 虽然这两个走廊还有个转弯的地方，但是直线距离也不算远，他们还没走到处置室，就听到了嘈杂声，再靠近就是女人的鬼哭神嚎声。 处置室并不大，应该是里面挤满了人，导致9监区的刘监区长和管教都直接站在了外面。 刘监区长见赵大队长来了。 赶紧挥手示意他们留步。 “先等等吧，他们家人刚刚才进来。” “他们家来了几个人啊？”赵国涛问道。 “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妹妹来了吗？” “好像有个他妹妹和妹夫吧。” “哦，那路上你跟他们大概说了情况吗？” “说了，我就说罪犯是自杀了，我如是说嘛。” “那他们能接受吗？” “没说什么。” 刘指导员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叶流，然后朝赵国涛问道，“怎么样啊？那小伙子证据找到了吗？” “找到了。” “证据确着吗？我跟你说，假如是没有证据确着的话，目前他们家属听说自杀又不说什么，我们就正常流程走下去了呗。” “证据确着无误，我这不是来带着他来跟张国庆家属说这个事情的吗？” 刘监区长听到后，突然小声问道：“有把握说服家属吗？” 他明显还是不太愿意把事情搞复杂，“要是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收场，我觉得还是直接说自杀好，不然到时候就怕迁出事端来，家属闹起来就麻烦了。” 确实，只要是出现问题的时候，大家首先考虑的问题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事情的真相反而没人关心。 “放心，这个结果他们家属一定会接受的。”赵国涛笃定道。 “要不要问下政委的意思啊？” “昨天你不是也在嘛，政委都说的，假如叶流能找出证据，那就按照事实来。” 赵国涛好歹级别在这里，既然他这么坚持，加上有政委之前的话。 刘监区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吧，那我找下他们家属出来吧。” “你就叫他妹妹出来吧，其他人就让他们跟张国庆多待会吧。” “好。” 没等多久，从处置室里面走出来了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女人虽然面色憔悴，眼睛也哭红了，但是叶流还是马上就认出来了。 “张小庆，你认识我吗？” “你是叶医生吗？” “对！” “这位是？” “哦，这是我老公。” 张小庆的老公就是个普通的人，看上去也是老实巴交的。 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大家，笑了笑，没说话就低着头了。 “这位是我们监狱医院的院长，赵大队长，这位是同样跟我之前一起负责你哥哥的医生，这两位是负责你哥哥事件的刑侦人员。” “哦，领导好！” 张小庆倒是很识大体，他老公见状也只是跟着说了句：“领导好。” “对于你哥哥的事情，我深表歉意啊，真没想到他还是没明白，没坚持到最后啊。” 赵国涛先是简单的致歉。 其实他这算是官方回复，也是一种试探。 只见张小庆只淡定地回了句：“哎，我哥就是命苦，终究还是没熬过去啊。” 听到这话后，大家会心地回头互相看了一样。 “我们有些关于你哥哥的事情想要了解下，不知道你们两人方不方便去会议室聊一聊？”叶流问道。 “可以！” “那，这边请！” 86 正面回击 来到会议后，赵国涛一行人排排坐在了张小庆和她老公的对面。 审讯的氛围一下子就出来了。 来到了会议室，叶流没再藏着掖着。 “张小庆，既然你来了，我们也不绕路了，开门见山，我问你，你知道你哥哥会自杀吗？” “知道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的吗？” 叶流见张小庆还在装糊涂，继续问道：“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才知道的吗？” “他判了无期，对未来迷茫，看不到希望我也能猜到。” “就这些吗？你还有什么别的知道的事情没跟我们说吗？” 这时候，张小庆眼神飘忽地看了看她隔壁的老公。 但是她的老公并没有给她帮助。 两人只是低头沉默。 见状，叶流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拿出了之前他们来往的信件。 信件都装在透明的袋子里，虽然还没拿出来，但是张小庆脸色已经变了。 “这些都是张国庆平时往来的信件，你应该很熟悉吧？你现在还坚持刚刚的说法吗？” 此时张小庆眼神飘忽，不停地咬嘴唇，手明显不听使唤的在发抖。 但是并没有说话。 而后，叶流便把信一个个拿了出来，并说道，“你们很厉害啊，写信还有暗语啊，是为了让我们民警查不出来吗？你们都当我们是傻子啊！” 张小庆见事情败露了，嘴唇都紫了。 这时候，她的老公终于开腔了：“你就说出来吧，现在反正警察都知道了，瞒也瞒不住了。” 这时，她才抽泣着说道：“好，我都说了。我知道早晚会被发现的。 这些信确实都是我写的。” “你为什么要冒充张国庆的老婆来写信？” “不是我要冒充的，是我哥让我写的。” “他为什么要让你冒充他老婆写信？” “他最早也不是这个计划的，信本身是打算让我嫂子写的，但是我嫂子自从我哥被抓进去之后，就不想管他的事情，一心就想着离婚走人，一封都不想写，所以没办法，我就按照我嫂子的口吻给他回信了。” “你嫂子是拿走了你哥进监狱的时候得到的那两笔钱吗？” 张小庆点点头人，然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很多，我还知道你前两天也收到了一笔50万的汇款。” 听到这里后张小庆瞪大了眼睛，然后咽了下口水。 “你们写信为什么要用暗语？是要隐藏什么？” “暗语是我哥哥教我的，他说怕你们知道他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可以你自己写信，非要按照你嫂子的口吻。” 黄凯问道。 还没等张小庆回道，叶流就说道：“因为张国庆想让张小庆当个隐形人，对吧？” “恩，我哥从来不让他工作上的人知道我，所以那天叶医生给我打电话我也很奇怪。”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直对外都说我是他远房亲戚，平时我哥有钱也都是打给我，可能也是不想让我那嫂子知道吧，我那个嫂子很会赌钱，要不是为了我那嫂子，我哥也不会走向这条来钱快的道。” “那你知道就是这些信要了他的命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告诉他我们的近况啊。” “你这心里面不说让他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嘛。” “对啊，他们说只要我哥按照他们说的做就给我们50万封口费。” “所以你就用50万买了你哥哥的命啊？”黄凯惊呼道。 “没有啊，这钱只是为了让他守口如瓶的。” “哪里是......” 黄凯刚要说话，就被叶流拦住了。 “你知道是谁让他守口如瓶吗？” 叶流追问道。 张小庆摇摇头。 见状，刑侦科的同事突然说道：“你现在所知道一切都要告诉我们，假如不说就是违法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张小庆的老公也说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你信里不是说有人来找你们吗？” “对，是找我爸妈，威胁我爸妈，但是每次来都是带着面具的，我们真不认识。”张小庆此时已经急哭了，她说道，“我也不知道早晚有一点我哥哥会受不了的，他们总是来威胁我爸妈，那会我爸爸就是被他弄得脑出血的。” “你知道他们要让你哥哥保守什么密码吗？”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跟他工作有关吧。” “你之前知道他是贩毒的吗？” “不知道，以前我们只知道他在外面跟别人合伙开工厂，赚了大钱，后来被抓了才知道跟贩毒有关。” “那你前嫂子知道她的事情吗？” “应该也不知道，她除了会花我哥的钱、赌博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管的。” “行了。我们大概知道情况了。” “那警官，我们可以带走我哥的遗体吗？” “可以，今天我们单位的人会跟你交接一些工作。你们也尽快处理吧，让他早点安息。” 赵国涛回道。 “谢谢！” 两夫妻就这么感恩戴德地走了。 ...... 待张小庆两夫妻走后，黄凯不解地朝叶流问道：“你刚刚干嘛不让我说就是她的那封信让他哥哥去自杀啊？” “那样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了。” “残忍什么啊！他们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啊，们也是真厉害，为了钱就致自己哥哥的性命于不顾。虽然说他的罪犯，但是也是一条人命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感觉张小庆应该不知道守口如瓶就是让张国庆自杀？” “不可能吧，他们难道不知道最好的守口如瓶就是让他永远闭上嘴吗？” “你不了解他们家情况，这个张小庆也就是个读了初中学历的人，丈夫也是，两个人其实都挺老实的，在老家本本分分做事。我相信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的，特别是刚刚跟他们的对话我更加笃定了。” 叶流继续说道，“而且，张国庆为了这个家其实付出很多，他们家的房子都是张国庆买的，现在为了50万就杀了她的哥哥，我想她不会这么做的，估计是她真的一直按照别人说的做，或许她的嫂子也不只是为了钱离开，而是知道她丈夫早晚会死。” “她不知道，但是张国庆肯定知道。” “嗯，从张国庆的种种行为来看，他肯定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进来了就没路可走了。” “这么看来，他之前的那些寻死觅活的事情，其实估计都是想给他上面的组织一个交代，”黄凯分析道，“但是看得出来他自己是真的舍不得死，因为有孩子，有父母在。” 致书友的一封信——欢迎大家来“找茬” 大家好： 我是小婠，这本《医警仁心》已经快20万字了，挺快的。首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信任，这本书其实对我来说一种新挑战，熟悉我的读者应该知道我之前一直是写医疗题材的，这回把视角放在了新环境，挖掘民警医生的故事，虽然看起来大类还是没有离开医疗，但是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是给了我很多新鲜的东西。其实这两年我一直想要突破自己，所以，这回是首次加入了自己比较喜欢的悬疑元素，不过，说实话，我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写这个元素，写得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 今天突然想到写这封信是因为早上起来看到了一个读者给我写了个留言，提出了一个质疑，我当时看到非常的高兴，因为这个是我自己所谓“精心”留下了的小伏笔，为了引出之后的故事。老实说，我不太懂怎么写悬疑，只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用自己想象中的悬疑写法来写，但是今天居然有读者提出了我的“小疑点”，说实话我有点激动，感谢三月买菜旅顺口这位读者。 然后，我是想说书里面其实我还埋下了许多自认为的“小伏笔”，呵呵，而我写这封信就是想跟大家说，欢迎来“找茬”哦，而且这本书还没写多久，目前该揭晓的内容都没有揭晓，所以大家给我的“小疑点”能够同时提出圆回来的建议，也可以悄咪咪地告诉我哦，假如比我原来计划的要好，我一定会采纳的。 最后，还是老话题了，上架了，欢迎收藏、订阅哦！ 小婠坐等你们来“找茬”以及提出的宝贵建议!!! 另外恰逢今天是医师节，由于一直写医疗题材，加上身边太多的医生朋友了，其实有好多的话想对医生说。 但一时间竟也写不出什么来，额......我只想说医生都是在用生命守护生命，用平凡铸就不平凡的“普通人”。 今天是他们的节日，向广大的医师们致敬，道一声：你们辛苦啦！ 8.19 87 还事实以真相 “对，凯哥，你说的很对。”叶流猜测着，“从他对自己的女儿的不舍就知道，他是真不舍得就这么死，但是上面步步紧逼，要挟他，而且这么的干净利落，一定是有什么力量，让他突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了。” “其实张国庆那个人我现在也了解了，虽然是个狠人，但是面对死亡，没有人不会害怕，现在估计是真的到了他不得不做的地步了。”黄凯继续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最后那封信把他逼急了？” “可是他妹妹的那封信也寄来很久了啊，那次的绝食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想过死的，但是事实证明是并没有成功的，所以，我感觉他一定是受到了其他的威胁。” “那会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对外联系啊！” “这个决心估计不是来自外面，可能是来自里面。” “里面？我们这里啊？” 叶流点点头。 “哇，这事情我怎么越听越复杂了啊？你是发现谁了吗？” “现在还不确定。” 叶流其实心里已经有猜测了，而且这个人让他越来越害怕，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想打草惊蛇。 “行了，你们也别瞎猜了，这事情啊，反正到我们这里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公安吧。” 叶流转而追问赵国涛：“赵大，张国庆这个事情公安会接受？” “当然，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他多次被人多次威胁自杀，而且有大额的金额往来，这个事情我们侦察科整理好后，肯定是要转交给公安那边的。”侦查科的同事说道。 “能打听下你们是交给哪里的公安负责吗？” “可能是市公安局吧，具体要看他们怎么分的，我现在还不清楚，到时候才知道。” “哦，按照张小庆的说法，那帮人很可能是张国庆之前在案卷中交代的‘老鹰’，张国庆一定是知道一些‘老鹰’的事情，搞不好通过这件事情还能揪出‘老鹰’出来。” “你说的是大毒枭‘老鹰’啊？”赵国涛问道。 “对啊，有这个可能啊。” “要是真能通过这事情顺藤摸瓜找到了‘老鹰’，那你可是大功臣，据我所知，市公安局一直在抓捕老鹰，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线索，都已经惊动省里了。” “是吧，所以我说这个‘老鹰’其实隐藏得很深啊。” 刑侦科的同事见事情也差不多了。 便说道：“赵大队，那这个案子我们就接走了。” “好！叶流，你把张国庆案涉及到的所有材料都交给他们吧，算是正式移交了。” “好的！对了，兄弟，到时候移交完了能你给我一个公安那边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嘛？” “你要干嘛啊？”刑侦科的钟光明问道。 “哦，我是想着到时候还有什么线索方便告诉他们。” “好。到时候工作移交好了，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吧。” “谢谢！” 叶流说完，便从资料里面抽出了那个纸船，然后把所有材料递交给了他们。 “那个为什么不给我们啊？”钟光明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我昨天查案的时候无聊折的纸船，没什么用，怕放在里面反而影响你们查案。” “好，那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跟刑侦科同事握手告别后。 赵国涛朝叶流问道：“你留这个纸船是有用吗？” 叶流见被识破，也不隐瞒了。 “赵大，你看出来了？” “一个无用的纸船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呢，肯定是有用的，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把他交给刑侦科啊？” “因为我想通过这艘船查出我们内部那个威胁！” “我们内部威胁？”黄凯疑惑道，“就是你刚刚说的怀疑张国庆真正的内部威胁嘛？” “对!” “你有线索了？” “有点线索，但是还不全面，有些东西我还没想明白，只是，赵大，我发现好像有些人并不太想要我查一些事情。” “我知道，其实很多部门都是习惯没事就好的心态，但是那都是掩耳盗铃，假如真的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我支持你查下去。” “恩，谢谢赵大的支持，我也只是想还事实以真相，让这些改造的罪犯能够有真正改造的机会，而不是让那些在外面的人还逍遥法外，来掌控我们。” “你说得很对，放心干吧，行了，你们回去吧。” “好。” 叶流转身的时候，赵国涛突然说道：“诶，对了，那个小叶啊，你下个班是什么时候啊？” “后天。” “后天不就中秋节了嘛。” “对，正好轮到我上班了。” “考虑到你昨天晚上为了工作通宵，就放你两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吧，中秋节过后你再来上班。 你是8月底来的吧，那下月你开始排班，好好干。” 还没等叶流说感谢的话，赵国涛已经转身离开了。 叶流面对这突然的嘉奖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问道：“你说赵大刚刚说的算数不？” “当然算数了。” “就是中秋节那天我不用来上班了？” “对啊！”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啊！” “我是说不来上班。” “赵大对工作要求很严格，从来不开这种口子了，这回是你真的立大功了，又是新来的，中秋节放一天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要是你是正式员工，这件事情足于让你通报表扬的机会呢。 这个休息有一天算是已经很差的奖励了，你别多想了，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恩！” “我也回去了，我今天也是休息的。” “今天麻烦你了。” “别说傻话，都是为了工作。走了！” “你先走，我还有点事情去下监区。” “还忙工作呢，别那么拼命。“ “我知道，送个东西，马上就回去了。” “那我不等你了，今天正好放假，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出去玩呢。” “恩，凯哥拜拜！” ..... 送走了黄凯，叶流掏出了刚刚从刑侦科拿到的纸船。 他径直走向了老弱病残监区。 没错，他还是来找罗发中的。 但是这回他没有直接面对面跟他交谈，而是找到了管教。 最近叶流来的很频繁，连管教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又找罗发中啊？” “对！” “等着，我去把他推出来吧。” “不用了，你帮我把这个纸船送给他就行，顺便说一声，中秋节快乐！” “就这样啊？” “就这样啊！谢谢了！” 叶流说完便回去了。 虽然罗发中的事情还没完，但是张国庆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88 感情心结 等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发现外面晴空万里，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他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 为了感谢昨天大家的鼎力相助，特别是余韵，昨天确实没有她，搞不好还找不出这些线索来。 叶流打算中午请大家吃顿饭。 便拨通了余韵的电话。 “你起床了吗？”叶流非常温柔地问道。 “起来了，你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 “真的啊，那妹妹一切都招认啊？” “招认了。” “那太好，只是他妹妹干嘛这么做啊？” 余韵也是不能过理解妹妹要害哥哥的这个事实。 “嗨！其实他妹妹没我们想的那么坏，她其实并不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哥哥，只是有些隐藏的东西，她不知道而已，所以被借刀杀人了。” “哦，难怪呢，虽然我们没能帮到张国庆，但是这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也是好事。” “对啊，这事情多亏了你，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想中午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陶子还在你那里吗？” “在，她还躺床上呢，昨天太晚睡了。” “哦，那你叫她起来吧，我叫上王瑞一起。” “可以啊！” “你想吃什么啊？” “随便。” “要不还在商业街那边找个店？” “可以啊！” “我现在就过去找到了店就发给你定位。” “好的。待会见！” 挂了电话，余韵笑眯眯地走到次卧喊起了陶子。 “赶紧起来了，吃饭了。” “叶流叫我们吃饭啊？” “你怎么知道啊？” “你看看你都笑成一朵花了，不是他还能是谁啊？我不去了，你们去吃饭我当什么电灯泡啊。” “你赶紧起来，别废话，王瑞也去，说是感谢你们昨天的帮忙。” “这还差不多，算他有良心，我中午可得好好宰他一顿。” “宰什么啊，你不知道他是刚来工作的啊，没什么钱，我跟你说，待会点菜的时候你注意点哈，别给我点贵的，什么实惠点什么。”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们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护着他了，又不是我说请客，是他请客，那点菜还得控制啊，要是就吃家常的，那我不去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哈，人家叶流第一次请我们吃饭，敢不去我跟你绝交。” “哎呀，啧啧啧.....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陶子边摇头边说道，“我不去也不行，去了嘛，又不让我点好吃的菜，你还让不让我活啊。” “没说不要点好吃的，就是叫你点经济实惠点的，人家毕竟还在实习期，到现在估计工资都还没发呢，你稍微有点人性嘛。实在不行，下回我补偿一份海鲜大餐给你吃。” “你说的海鲜大餐？” “嗯，我补给你。” “这还差不多。” 说着陶子就高兴地起床了。 这时候，余韵家的门响了。 “赶紧去洗漱，估计王瑞来了。” 听到后，陶子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去卫生间梳洗了。 余韵也跑去开门，果然是王瑞。 “你们好了吗？叶流说在下面等我们吃午饭。” “我知道，这不陶子还在梳洗嘛，要不你先下去？” “没事，那我等你们好了，不然我不等你们，陶子回头该说我了。” 王瑞换了鞋，坐到沙发上后。 余韵早就准备好了，便也坐了下来。 其实余韵总共就见过王瑞两次，第一次是在夜宵摊那次跟叶流吵架的时候，另一次就是昨天。 两人并不是很熟悉。 但是余韵最近却没少听陶子提起王瑞。 就这么干坐着等怪别扭，于是余韵主动问道：“听说陶子说，你文笔很好啊？” “没有，就一般般，我是学新闻专业的，所以会写点东西。” “哦，难怪呢，那是很厉害的。对了，你是不是在跟陶子谈男女朋友啊？” “没有啊！” “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我跟陶子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虽然是嘴巴不饶人，有时候可能直白了点，但是人不坏，叔叔阿姨也对她很好。” “我知道，不过我一个外地人，在林州没车没房，我估计她爸妈肯定看不上我。” “她家有房啊，她是独生子女，到时候你跟她爸妈住在一起要什么房子啊。” “那我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没有房子住女方家不太好吧？” “我发现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大男子主义啊，假如你们在一起了，那结婚了都是夫妻住谁家有什么区别啊。” “这个其实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总会怕别人会说。” “管别人干嘛，你们自己过的开心就好。” 余韵这么说其实是想试探下王瑞对恋爱时，男性对女性家庭悬殊的想法。 但更重要的是，她想趁着机会了解下叶流。 叶流的家庭情况大致余韵也知道了，虽然他的父亲一直叶流很少提起，但是不提余韵也不想多问，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她明白那种心情，但是对于叶流以前的感情历史，她却是一无所知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余韵发现叶流经常对他忽冷忽热，就像昨天，为了个工作不去看电影，她总觉得更像是个借口。 于是她小心的问道了：“诶，对了，我记得你跟叶流是室友，你知道他以前谈过恋爱吗？” 这话题可是敏感，王瑞抬头看了一眼余韵，问道：“这个你没问过他啊？” “我也不好意思问啊。” 王瑞昨天晚上已经找陶子立证了叶流的想法，他才知道原来是余韵确实对叶流有想法。 如今陶子和余韵关系匪浅，他也有跟陶子往下发展的打算，加上余韵的情况也不错，他也想做个顺水人情。 但是却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余韵叶流谈过一个，他摸不住余韵的想法。 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啊？其实叶流年纪也不小了，谈过恋爱很正常的。” “我知道，我问你也不是介意他谈过恋爱，只是我感觉跟他在一起，他总是这个人吧，忽冷忽热，我总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有时候吧，感觉他对我挺好的，有时候吧，又觉得他只是对我像朋友一样，搞得我很纠结，我在想，他这样对我，是不是心里有人啊？” 听到这里王瑞明白看了意思，赶紧否定道：“有人这事情你大可放心，他肯定是单身的，只是他这个人，我说实话确实对感情好像有些想法，这可能是因为他经历有关。” “怎么说呢？” “其实他也很少跟我谈这方面的事情，我就知道他以前大学谈了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挺要强的，最后因为他当兵就跟他分手了。” “当兵为什么就分手了啊？” “你知道不知道叶流的梦想是当警察啊？” “知道啊，我听他说过，想当特种兵。” “对，反正他的目标是力量型的，然后那个女孩子觉得这样的叶流是不务正业吗，好像是觉得叶流就一个本科生，没有学历晋升，然后干个小警察看不上吧！” “要求这么高啊！” “是啊，确实我也感觉要求挺高的，我看叶流挺上进的，做事情也很踏实，也不能理解叶流的梦想，她觉得叶流这样的不往上爬就是一种堕落吧，我的理解哈，反正我听叶流说的是这个意思，而且按照叶流的说法是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就导致了他有点不婚主义的想法。” “不婚主义？” “对！其实之前他一直跟我是这么说的。” “哦，难怪他老是忽冷忽热啊。” “这事情也不能怪他，可能跟他的家庭也有关系，加上感情又受到了打击，所以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那他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片啊。” “对啊。所以，或许你能够给他化解他的感情困惑，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王瑞说道，“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叶流现在也在犹豫，内心在挣扎，本来他不婚主义很坚定的，平时也都尽量跟女性保持距离，好像对你却例外，所以我说你或许能够帮他打开心结。” “我懂了，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哈。” “嗨，没事！举手之劳，作为室友和朋友，我其实也希望叶流能够找到幸福，毕竟他还跟我们不一样，家里人少，更加需要一个家庭来温暖他。” 话音刚落，陶子已经穿戴整齐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哎呦，你今天穿这么好看啊，这是打算去吃饭，还是去相亲啊？” 余韵看着陶子穿了一条长裙，跟平时的可爱风完全不同。 “我又没带衣服来，只好穿昨天买的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还能聊什么啊？就聊你们什么时候成为男女朋友的呗？” 余韵毫不掩饰地说道。 听到这里后，陶子脸马上红了：“你别瞎说哦，我们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 “那还不是时间的问题啊。” “别乱说啊。” “有没有乱说，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我反正不管你了，赶紧走吧，人家叶流估计都等久了。” 89 护食能手 刚出门，余韵就收到了叶流的微信。 “金鼎酒店稻花巷吃饭，赶紧过来哈。” 看到这个信息，余韵面容变得有些复杂了。 “是叶流发来的吗？” 陶子问道。 “是啊，他让我们去金鼎酒店吃饭。” “啊！金鼎啊，那不是我们这边最高级的饭店嘛，叶流可以啊，这回是下了血本请我们吃饭啊！” “对啊，这人是不是不清楚情况啊，”余韵有些抱怨地说道。 “那你要是觉得心疼他钱，就跟他说下换个地方呗。”陶子直接了当地说道。 “算了，来都来了，让走似乎也不给他面子，反正你待会注意点就行。”余韵给了陶子一个眼神。 “知道了！” “要注意什么啊？” 王瑞不知道所以，好奇地问道。 “注意不要点贵的菜呗，我们余大美女心疼叶大帅哥的钱包啊，怕吃了这顿饭以后没饭吃了！” 陶子笑着解释道。 “哦，那倒也是。那边我也没去吃过，听说招待大领导才会去那里吃饭。” “对啊，那里确实够高规格，啥都有，人均的话，不好说，反正要吃贵的嘛，没上限，要是随便吃点的话，人均200元也是至少的。” “哦，那是挺贵的。” 对于每个月领着月薪不多的王睿来说，这个下线已经算是高消费了，人均200，那4个人不还得800+。 “所以，待会我的想法是，我们就点点家常菜，你说呢？”余韵再次提出了这个想法。 “哎呀，知道了！你从开始人家吃饭就开始说这事情了，真是操碎了心。余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要是我请客，随便你们吃，但是人家叶流家里也不富裕，你们就注意点吧。” “哎，我觉得你真是多虑了，说不定，人家家里有钱呢，不然也不会请我们去那里吃饭啊。” “应该不会很有钱吧，不然也不会跟我一起住宿舍，而且他回家也是坐车。要真有钱也会买车的。”王瑞弱弱地说道。 他也是真心想为兄弟省点，因为他是真正能够体会囊中羞涩的心情。 “就是啊，你待会就老实点吧。” “好吧。” ......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稻花巷。 只见叶流正拿着菜单，一个服务员站在旁边。 叶流赶紧站起来说道：“你们来了，赶紧点菜吧。” 陶子刚想伸手接过菜单，就被余韵投来异样的眼神。 陶子把手缩了回来，笑嘻嘻地说道：“要不，还是你点吧。” “是啊，要不你点吧，随便吃点，我们也不饿，刚吃完早饭呢。”余韵笑着回道。 说完，只见陶子小声嘀咕着：“我们哪里吃了早饭啊！” “要不王瑞，你看要吃什么？” “叶流，还是你点吧，我觉得也是，随便吃点就行。” 见大家都不想点菜。 叶流说道：“那既然你们都不点，我就随便点吧。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现在秋天，正好是螃蟹的季节，要不我们点份螃蟹吧？他们这边好像说有阳澄湖的大闸蟹，对吧？” “对的，先生，我们这边有新鲜的阳澄湖大闸蟹。” “大闸蟹，好啊，我今年还没吃大闸蟹呢。”陶子激动地回应道。 “大闸蟹哪里不能吃啊，非得到这里吃。”余韵回过头朝陶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刚刚跟你说的白说了。” 然后又抬头对叶流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吧，过了中秋膏才多，不吃了吧。” “小姐，现在正好是最佳的时候，个头也刚刚合适。” “那好吧，你给我们来四只吧，再要份清蒸桂鱼.....” 叶流点的全是大菜。 余韵听着都替叶流心疼。 最后还问到：“你们要吃什么饮料啊！” “我要鲜榨果汁！” “你咋这么多事情啊，喝点水就行了。”余韵赶紧反驳道，“就喝点水就行了。” “诶，陶子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嘛，你想喝什么果汁啊？百香果的可以吗？” “可以啊！” “王瑞要喝酒吗？” “不喝酒了吧，我起来也没吃早餐，头还有点晕。” “你喝百香果可以吗？还是换过另外一种？”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个吧。” 终于是点完了。 服务员走后，余韵忍不住说道：“这里菜可是很贵的，你点这么多，太浪费了。” “没事，难得请你们吃顿饭，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你看看吧，瞧瞧人家多大气啊，我跟你说啊，刚刚小韵生怕我们花你钱哦，你们还没在一起就护起食了。” 余韵朝陶子白了一眼。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叶流倒是很高兴，听到后朝余韵笑了笑。 说道：“谢谢你替我着想，不过，我今天开心，随便吃，有不够的待会还可以点。” “叶流就是大气啊！”陶子高兴地欢呼道。 “你这么高兴是因为张国庆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对，基本处理好了。” “那确实是值得高兴。” “为了奖励我，中秋节赵大还放了我一天假。” “真的啊！那他妹妹招认了那件事情吗？” “招认了，不过事情其实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吃饭，就不说这个事情了。” 叶流举起了桌上的高脚杯说道，“这两天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之后，四人高兴地吃了一顿午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余韵借着叶流上卫生间的时间，准备出去买单。 结果被知道已经买好了。 再一抬头，便在收银台看到了刚出卫生间出来的叶流。 “你已经买单了？” “买了！”叶流笑着问道，“怎么？你还真担心我付不起这餐饭啊？” 现实生活中，确实不能缺了钱，但是叶流却是反感那些把钱看太重的人，这可能就是因为叶文庭给他带来的影响吧。 他的父亲太爱钱了，导致了他的家庭悲剧。 跟钱比起来，叶流更加看重亲情。 余韵的这顿操作就让叶流有些不舒服。 “没有，你别误会，我是想着你刚刚还未转正，怕你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余大美女，这你就太看不起我了，我也不是刚刚毕业的学生，退伍也有点积蓄的，虽然可能不多，但是这餐饭我还是付得起的，走吧。” 说完，叶流转身便走了。 本来余韵是一片好心，先反而搞得大家有些尴尬了。 她也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多虑”给大家反而造成了压力，只见她没再说话，灰溜溜地跟在了叶流后面。 其实叶流这么说也只是想表明他的态度，即使他没有钱，也不会为金钱所折腰。 他刚走了几步，见余韵跟在身后，又故意放慢了步子，跟余韵齐平了。 见余韵不说话，主动问道：“待会去干嘛啊？” “不知道！” “要午休吗？” “才起来不久，不睡了。” “昨天晚上害得你没看成电影，下午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补偿一下，昨天给你造成的损失呢？” 余韵一听，这是要约自己的意思啊。 心里自然是高兴，眉开眼笑，但是嘴里却是装糊涂地问道：“什么啊？” “我想吃完饭，请你去看电影，你看行吗？” 余韵低头暗笑，心想：果然猜对了。 “行啊，不过我来付钱。” 但这句话叶流就有些不高兴了。 “我发现你很在意钱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吃饭已经很让你破费了，再让你花钱看电影有点不太合适。” “你知道不知道，你动不动就提钱的事情让人感觉很势力，怎么在你严重我是个连看个电影都付不起的人嘛？” “不是，不好意思啊，我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想跟你说，我真的很不喜欢动不动提钱的人，真的，你可能会觉得我可笑，一个穷酸的人凭什么资格说这话，虽然我没钱，但是我偶尔是消费还是行的，并不是没有钱就一定会不快乐。” 之后，他便很霸道地快步走了。 余韵也是很莫名，自己其实没说什么，为什么叶流突然这么恼怒。 90 思想碰撞 本来余韵是一片好心，反而搞得大家有些尴尬了。 她也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多虑”给大家反而造成了压力，只见她没再说话，灰溜溜地跟在了叶流后面。 其实叶流这么说也只是想表明他的态度，即使他没有钱，也不会为金钱所折腰。 他刚走了几步，见余韵跟在身后，又故意放慢了步子，跟余韵齐平了。 见余韵不说话，主动问道：“待会去干嘛啊？” “不知道！” “要午休吗？” “才起来不久，不睡了。” “昨天晚上害得你没看成电影，下午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补偿一下，昨天给你造成的损失呢？” 余韵一听，这是要约自己的意思啊。 心里自然是高兴，眉开眼笑，但是嘴里却是装糊涂地问道：“什么啊？” “我想吃完饭，请你去看电影，你看行吗？” 余韵低头暗笑，心想：果然猜对了。 “行啊，不过我来付钱。” 但这句话叶流就有些不高兴了。 “我发现你很在意钱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吃饭已经很让你破费了，再让你花钱看电影有点不太合适。” “你知道不知道，你动不动就提钱的事情让人感觉很势力，怎么在你严重我是个连看个电影都付不起的人嘛？” “不是，不好意思啊，我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想跟你说，我真的很不喜欢动不动提钱的人，真的，你可能会觉得我可笑，一个穷酸的人凭什么资格说这话，虽然我没钱，但是我偶尔是消费还是可以的，并不是没有钱就一定会不快乐。” 之后，他便很霸道地快步走了。 余韵也是很莫名，自己其实没说什么，为什么叶流突然这么恼怒。 但转而，她突然想起了王瑞跟她说的话。 或许叶流这么激动就是因为从前在前女友那边没有得到尊重吧。 余韵想着自己估计触碰到了叶流的软肋了，她灰溜溜地回到包厢。 还没等她坐到位子上，陶子就问道：“你干嘛去了啊？” “上卫生间啊！” “去这么久？” “人多排队。” “你坐哪里干嘛啊？”陶子又问道。 原本余韵的左边是陶子，右边是叶流，陶子的左边是王瑞，叶流则和王瑞之间空出了三个位子用于上菜。 现在，余韵直接坐到了门口王瑞身边。 “太热了，我就不挤进去了。” 她哪里是太热了，只是不想再靠近叶流，有些生气了。 “哦，待会叶流说要去看电影，你去不？” 余韵此时看了一眼叶流。 叶流明显看出了余韵的小心思，他问道：“你现下要看电影好？我正好在选票。” “随便吧！” 余韵只抬了一下头，马上就把眼神瞟到了陶子这边。 这算是默认了去看电影。 “昨天你们看到什么电影啊？” “《江湖儿女》，昨天晚上我们看不到一半就出来了。” “哦，那吃完饭我们继续去看吧，你们看行吗？”叶流又朝余韵说道，“正好补偿你没看的遗憾。” 本来叶流还想讨好一下，没想到，陶子马上反驳道：“那电影就算了，还是换过一部吧，我觉得那电影没什么好看的。” “还好吧！”王瑞弱弱地说了句。 “哪里还好啊。” 陶子一声怼。 王瑞马上没有了声音。 “反正我看了一半都没看懂啥意思。” “那要不换《未择之路》，我本来就在这两部片子纠结。”余韵则建议道。 “别了，那什么《未择之路》，我看到了海报，看着就让人好压抑。”陶子说道，“而且无论是赵涛和廖凡，还是马伊琍和王学兵那都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看帅哥和美女或者是搞笑的。” 有了陶子，余韵才算是开始恢复自己的正常理智，她马上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肤浅啊，人家廖凡可是影帝，看电影当然是看剧情和演技了，你光看那些长的好看的，没演技的，有什么意思啊？” “如果男女主角都不赏心悦目，那看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看电影是去享受的，又不是去受罪的。”陶子也是据理力争，不甘示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叶流和王瑞互相看了一眼。 此时，他们两个心里也很清楚无论谁什么都会得罪一个人，似乎不好发话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两人也是心照不宣，只笑笑，不说话。 “余韵，你看他们都迫于你的压力不敢说话了，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好吧？” “他们哪里是迫于我的压力啊，估计是迫于你的压力吧，行了，你要看什么电影就看什么电影吧，随便挑，我没意见。” “真的，那你们呢？” 叶流两人也赶忙摇头。 “没意见！” “那还差不多，那手机给我看看吧。” 叶流赶紧快速地递上了手机。 “这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啊，国庆档倒是有几部看起来不错的电影。” “就是说嘛，我昨天也看了好几遍现在没什么好看的电影。” “那就看那个什么《未择之路》吧，反正《江湖儿女》我昨天看了是真没意思。” 陶子说完便把手机还给了叶流。 听到这里后，余韵忍不住嘲笑道:“你看吧，还不是最后看这个。” 其实叶流本意是想让大家开心开心，没想到就为了选什么电影的时候，居然引起了两个女人的争吵。 他也没想到女人之间会这么复杂。 选好票以后，他跟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略显卑微地说道：“我买好票了，还有40多分钟就开场了，要不我们就先过去？” “好！” 陶子和王瑞走前面。 余韵则很自然地跟叶流走在后面。 叶流对刚刚的事情可能也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刚刚我说的话可能有点过了，你没生气吧。” 余韵摇摇头，回道：“其实这事情也是我不对，没考虑你的想法，我确实不应该善做主张的认为你可能怎么样。” “其实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我这个人可能跟别人不一样，我今天叫你们来吃饭是真的感谢你们昨天对我的帮助，我不想你们因为经济上的问题在吃饭和其他方面有负担，真的，我这个人，有时候有些轴，有自己做人的一套原则，在你们看来可能有些死板和僵硬，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你有你的原则，我理解，是我自己考虑不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 “谢谢理解！” “叶流，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的地方，我会慢慢去了解，也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 “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有时候会把一些东西隐藏一起来，我能感觉到你的隐忍。” 听到这话，叶流似被人点中的命脉一样。 他怔怔地看了一眼余韵。 “真的，你经历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我能够理解你的一些顾忌，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停止脚下的路，我妈妈跟我说过，未来可期，未来也会很美，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往前走呢。” 这一次余韵是想跟叶流来个心灵的沟通。 叶流点点头。 余韵趁热打铁，问道：“对了，后天就中秋节了，你打算怎么过啊？” “我舅舅和舅妈会来林州，我表妹跟我约好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那中午呢？会跟你爸爸一起吃饭吗？” “我跟我爸爸几乎不往来。” “哦。” “你呢？有什么计划啊！是去你爸爸那里，还是你小姨那里啊？” “我小姨正好那天值白班，晚上才有时间，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那中午你会去你爸爸那里吗？” “我爸叫了我，但我不想去，他们一家人，我是不想去。”余韵突然提议道，“那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余韵再次提出了吃饭的想法，叶流犹豫了一会儿，回道： “可以啊！要不去我带你去我家玩玩？” “合适吗？” “当然合适，只要比不介意我家小就行。” “当然不介意，我是怕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我家就我一个人，呵呵......我是想说反正你晚上要去你小姨那里，我家正好离她们医院很近。而且晚上吃饭晚了，我怕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回来，我们到时候一起回来安全点。” “好啊，那就这么决定了。” 91 被抛弃了 之后，叶流和余韵算是过了个愉快的周末。 转眼便到了9月24日中秋节，早饭过后，叶流和余韵一切准备就绪，按照计划准备去叶流家里。 出门前还特意给猫弄好了一天的粮食。 两人高兴地锁好门，坐上了踏上叶流家的出租车。 余韵心里别提多高兴，虽然说叶流家里没人，但那也是去他家，也是一件严肃及难忘的事情。 但是刚上车没多久，叶流的电话便响了。 来电的珊珊吸引了余韵的眼睛。 “我妹妹来电话了。” “哦。那你快接吧。” “哥，你在哪里啊？” “正准备回去呢，舅舅他们来了吗？” “昨天就到了。” “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会上午到呢。” “哪早啊，他们昨天就开始念叨你什么时候来呢，你待会来了要不就直接来我住的地方吧，正好你也没来过我这里，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去吃饭。” “不了，我还是直接回去吧，晚上再去吃。” “晚上不吃了，直接改成中午吃饭吧。” 叶流一听就不对，赶紧走到一旁小声问道：“不是说好晚上吃饭的吗？为什么改成中午吃饭啊？” “我爸妈想改成中午吃饭，这样下午就可以坐车回去。” “但是我......” 刘珊珊听出了叶流的欲言又止，问道，“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回来的路上啊。” “那你纠结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在上班，假装骗我回来了呢。” “我骗你干嘛啊？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嘛。” “那就不变了，我们中午吃饭。” “我有个朋友来了，我跟他约好了一起吃中饭的。” “中午我们的家宴，你跟你朋友约晚上嘛，今天中午很重要的，我爸妈好不容易从外地赶过来就是为了看你。实在不行你把他一起带过来嘛。” “行了，先这样吧，待会儿再跟你说。” 叶流尴尬地挂了电话。 “那个......” 还没等叶流解释，余韵便说道：“我听到了，你们改成中午吃饭了。” “对，不好意思啊！我舅舅和舅妈他们临时坐下午的车回去，所以改了时间。” “好吧，那中午就去我小姨家吧。” 叶流明显看着余韵有些失望。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算了，你亲戚都在，突然加我一个人会有些不太习惯，到时候问起来我是谁？你说个女同事，这多破坏你们的聚餐氛围啊，我也会尴尬，我还是去我小姨家吧。” 余韵这么说，并不是真的不想去，她是很愿意去参与一个家庭的热闹氛围的。 而且叶流的舅舅和舅妈，虽然不是他爸妈，但是按照叶流的意思是家里目前走的最近的就是这两个人了，跟他爸妈也没区别。 这是见家长啊，那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呢？ 余韵最在乎的就是这点，她可不想就以普通朋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所以，她其实说得很明白。 去，可以，但是要名正言顺的去。 但叶流却不这么想。 这几天的接触叶流对余韵确实有想法了。 也让他开始动摇了之前的不混主义的想法，但是余韵父亲的身份，以及余韵对他未知未来是怎么个看法，他并不知道。 他正因为家庭亲情的缺失所以对家庭看得很重，见亲戚的事情，除非是男女朋友，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带过去。 正好，余韵这么一说，他也好有了台阶。 “那你觉得去了尴尬，不去就不去吧，晚上我在家里等你吃完饭再一起回去。” 这算是直接拒绝了余韵参加聚餐的意思。 余韵明白了，想到王瑞跟她说的话，她没动怒，只好退而求其次。 “要不，晚上你跟我小姨，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吧？” “不了，你家人吃饭我去不太好，你们去吃饭吧，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就好了。” 叶流的不坚持邀请以及拒绝参加晚上的聚餐，瞬间让余韵感觉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开了距离。 她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心里再不高兴，但嘴上也是一句：“那行吧，那晚上我们再联系吧。” 此时的余韵心里就是一万个后悔。 后悔不该跟着一起来市区； 后悔不该多嘴问一起吃饭的事情。 现在场面一下子变得极其尴尬了。 她也没脸再待在车里了。 “师傅，你帮我靠边停下车吧！” “诶，现在停车干嘛啊？” “我去我小姨家，跟你不说一条道，单独打个车吧。” “我直接先送你过去嘛。” “不用了，太麻烦了，师傅，麻烦靠边停下。” 车慢慢停靠到了路边。 此时余韵即使心中再不乐意，还是挤出了一点自尊说道：“再见！” “路上小......” 叶流的话还没说话，余韵便无情地关上了门。 下了车以后，虽然叶流一直对着窗户朝余韵打招呼，但是余韵并没有抬头。 此时的余韵就感觉自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委屈和失落因绕着她，她哪里有心思回头看叶流啊。 大太阳，加上陌生的路口，她居然还有点委屈的想哭了。 她噘着嘴，拨通了金微的电话。 “喂！小姨，我被人抛弃了！” 她用着哭腔说道。 “宝贝，你怎么了？慢慢说，你被谁抛弃了啊？” “一个朋友本来说好中午跟我一起吃饭的，结果陪他家人去了，现在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马上上。” “朋友？男的女的啊？” 余韵犹豫了下，回道：“女的。” “女的这么伤心？是不是骗小姨啊，老实跟小姨说，是不是沈意这小子啊？” “小姨，你说什么呢，沈意的事情早就翻篇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还跟他提他干嘛啊？” “那不是他，还能有谁会让你这么伤心啊？” “小姨，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好吧，好吧，只要我大宝贝高兴就好。” 在家里，余韵确实受到了金微的百般宠爱，在工作上，身边的人也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对她也是各种宽容和和气，只有在叶流身边，她是已经做到了最低的姿态。 她是真的对叶流动心了，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地主动讨好。 “那你中午打算怎么过啊？” “还能怎么过啊，我现在人都到市区了，只有去你那里了，我待会就去你那里拿钥匙吧。” “钥匙别来拿了，我换密码锁了，待会直接告诉你密码吧。”金微问道，“你爸爸没叫你去吃饭啊？” “叫了，但是我是不去他那里哦，一来就问着问那的，端午的时候，她那个老婆一个劲地跟我说她儿子明年就博士毕业了，现在就好几家单位找他，都不知道去哪里，那嘚瑟样，我真是看不惯。 还有我爸，那高兴的跟什么样的，又不是他亲儿子，他高兴个什么劲啊，我实在是受不了，听说这次还回来过中秋节了，我才不去呢。” “不去就不去了，省得让人心烦。” “就是啊，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宁愿一个人在你那里吃外卖也不去他们家吃饭。” “中秋节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啊，你先回去吧，中午我调班，陪你过中秋节。”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啦，我哪里能让我大宝贝孤单一个人啊，回家等着我吧。” “还是小姨是真的关心我。” “中午我打算带你去个好地方，新发现的，特别高端的一家饭店。” “好啊。” 92 富丽堂皇 而这边，余韵下车后，叶流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就有些后悔了。 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就算是余韵来参加家庭聚会身份不合适，最起码应该答应晚上她的邀请的。 但是他最后也只是给余韵发了条信息。 “晚上我会等你一起回去的，无论多晚！” 这算是他对余韵一个交代吧。 对待感情，叶流是真得很认真。 前一段初恋，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去，现在的余韵确实给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还没到可以说结婚的地步。 说白了，在叶流看来，一见钟情这种事浪漫可以有，但是不一定长久，一见钟情永远和外貌相关，叶流甚至都在反思自己的把余韵当成初恋的替代品？ 叶流是个负责人的人，他的父母的爱情曾经是多么的热烈，但是最终不还说这样的下场，导致他对感情和婚姻更加的谨慎。或许，他和余韵还需要时间。爱情可以有一瞬间但真情需要用时间浇灌。 他很快到了刘珊珊的家，这里跟他现在的监狱其实是在一个区，并不是很远。 虽说这里是公寓，但是整体看起来小区非常的高档，门口门卫也很严实。 没有卡都不让叶流进去。 只有物业电话确认后才让叶流进去，等叶流进去以后，发现里面的环境特别好，房子与房子之间隔得很开，特别是里面的绿化做的特别好，花草树木最为旺盛，到处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到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放眼望去，一片花的海洋、树的海洋。 刘珊珊住在22楼，虽然说叶流一直听说的公寓，但是一出楼梯，整个结构没有公寓的那种宿舍感，户数也不多，一个电梯总共才4户人家。 叶流刚走几步，就听到有动静了。 “流儿！来了！” 刘灵山听到了电梯声，已经出门来迎接叶流了。 “舅舅，舅妈！” “赶紧进来换鞋子。” 刘灵山的妻子包伟娟虽然没出门，但是也是站在门口笑脸盈盈地迎接叶流。 这时候，刘珊珊窜出了半个头，笑着说道：“哥，你看，我们一家人都在门口欢迎你到来呢，高兴吧？” “你们这么客气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灵山夫妻看到叶流也是真高兴。 这跟本身小时候叶流他们也带的多有关，当然也跟如今刘珊珊正在叶文庭公司上班有关系，如今刘珊珊衣食住行，能这样，刘灵山很清楚是为什么。 “呵呵，我爸妈从早上开始就念叨你什么时候来，他们是想你了，刚刚我爸听说你在楼下，巴不得到楼下去接你呢。” “珊珊，你怎么这么多事啊，还不赶紧让开们，让你哥哥进去啊，外面都热死了。” “对对对，赶紧进来吧。”刘珊珊说完又往外看了看，“诶，哥，你朋友呢？” “哦，他有事，不来了。再说我们家庭聚餐人家也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男的女的啊？” “刚刚舅舅还批评你多事，又忘记了？” “好吧！” 叶流走入房屋，眼前一亮，客厅的地是用木地板做的。墙上挂着一台60英寸的液晶电视，米色的皮质沙发，虽然没坐，但上看上去应该是柔软舒适，厨房是开放式的，看着里面各种用具齐全，厨房与餐厅相连，餐厅和客厅都有阳台，南北通透，看起来时尚豪华。 虽然房间叶流没去看，但是这户型，少说也有两室以上，一看就不是单身公寓。 “哇，你这是还挺大的嘛。” “还好吧。”一向很大声的刘珊珊这回倒是难得的低调起来了。 “这还好啊，我看这不要太豪华了啊，对了，你不是说你是住在公司的单身公寓嘛？” 刘珊珊此时看了一眼刘灵山，然后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哦，那里我没去住了，这里是我新租的。” “租的？你一个人在单身公寓不是挺好的嘛，住这么大房子干嘛啊？” “那我大点房子舒服嘛，而且这里有三个房间，我爸妈偶尔来的林州的时候也可以住啊，然后我给你也留了个房间，就像现在，要是我还住那个公寓，我爸妈也没地方住嘛，所以我上个月索性就到外面租房子了。” “哦，那倒也是。只是这房子不便宜吧？” “也不是很贵，这个房东正好是我同事，人家空着也是空着，相当于让我给看房子了。” “你刚刚毕业没必要这么破费，要是舅舅他们来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住嘛。” “哎呀，哥，你就别管了，反正这房子我还承担的起，你过来看看，好不好看啊？” 刘珊珊拉着叶流来到了客厅的阳台外面。 刘灵山则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包伟娟，两人都沉默不说话。 因为在叶流进来之前，刘珊珊已经告知了刘灵山他们这房子的来历。 这房子根本就不是刘珊珊租的，而是叶文庭听说刘灵山偶尔会来林州看望女儿，便让她从原来的公寓里搬了出来移到了这里。 如今叶流跟他不亲近，林州也没什么亲人，叶文庭也希望刘灵山一家人多来林州跟叶流走动走动。 叶文庭知道眼前对刘珊珊一些好处，都是会在叶流那边得到回应的。 这一次刘珊珊精心安排的聚餐，也是如此。 刘灵山夫妻不说话，也是心里有亏。 而叶流被刘珊珊拉着去阳台，只见这边正好对着江边，特别的漂亮，这就是典型的江景房。 “好看啊，不但好看，视野也好啊。” 刘珊珊的母亲包伟娟笑着喊道：“赶紧过来吃点水果吧。” “谢谢舅妈！” 叶流坐下后，包伟娟递给了叶流一包月饼：“来，吃吃这个月饼，我带来的，客家特色月饼，你小时爱吃的。” “舅妈，你还记得啊？” “当然了，你带了很多来，已经让珊珊打包了一些，到时候你记得带回去吃。” “谢谢舅妈。”叶流边吃月饼，边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珊珊，你这里真是不错，就算是你同事的房子那价格也不会少，估计物业费都挺高的。” “还行吧。”刘珊珊尴尬地回了句。 “珊珊，看来你现在赚的挺多啊。” “比我其他同学多点，这个是事实，主要还是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不错。” “那就好，对了，你那工作还适应吗？” “适应啊，同事之间都挺和睦的，姑父也对我很好。” “那就好，做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嗯，一切都挺好。” “流儿，你那边还好吧？”刘灵山知道女儿尴尬，赶紧扯开了话题，“还适应吗？” “挺好的。” “快上班1个月了吧？” “嗯，已经1个月了，下月就要排班了。” “哦，累不累啊？” “还行。” “哪里还行啊，爸，我哥那个工作4天也值一次24小时班的，齁累齁累的。”刘珊珊言语中满满的不屑和看不起。 “我觉得还行啊，上两天班就有两天休息，我反正在部队待惯了，感觉这种强度很舒服了。”叶流笑着解释道。 “哥，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老是跟个老古董一样啊，你这点就有点像我妈了，动不动就跟我说我们以前怎么怎么样一个道理啊。以前是以前嘛，现在年轻人哪里有多少人愿意干这种工作啊。” “珊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啊，你哥的工作怎么了，人家好歹的公务员，旱涝保收的，多好啊！”包伟娟斥责着刘珊珊。 93 客家老乡 刘珊珊最讨厌父母总挂在嘴边的旱涝保收，以前她就想在外面工作，是父母逼着去考公务员，刘珊珊知道自己不行，事实也证明，她笔试离过线都差好多分呢。 “妈，你懂什么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什么公务员，旱涝保收啊，他们那个公务员能赚多少钱啊，我们公司财务部的随便一个工作人员一年年薪都是20万打底的，有职位的工作就更高的，该有的福利待遇什么五险一金一样没少。” 刘珊珊继续说道，“真的，哥，我觉得你啊，还是趁着没转正，赶紧考虑下。” “考虑什么啊？” “考虑辞职啊，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然后住又住不好，吃又吃不好的，有什么意思啊？也完全没有乐趣。” “珊珊，你这咋越说越不着调了，人家流儿好不容易考到了公务员辞什么职啊！”包伟娟还算是清醒，怒斥刘珊珊。 当年叶文庭做的那些事情，她作为一个女人，是最懂得刘灵云的痛苦，虽然如今刘珊珊在叶文庭公司上班了，但是她并不喜欢叶文庭。 包括刘珊珊这房子，虽然看着女儿住舒服了，但是她心里啊，总觉得有亏于地下的刘灵云。 倒是刘灵山看的很开，毕竟以他现在的能力，给不了刘珊珊更多的东西。 而且，刘珊珊明显已经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了。 早已回不去了从前那般了。 包伟娟阻止不了刘珊珊，但是她却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明显对刘珊珊这个说话的语气不太喜欢，“我发现你这孩子在这里几个月怎么说话乱来的啊。” “妈！” 刘珊珊说完赶紧给包伟娟使眼色。 包伟娟也拿女儿没办法，没在说话了。 叶流自然是明白刘珊珊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说服他不要在这里干了，跟她一起去庭灵。 “珊珊，这事情你就别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我在那里挺好的啊，你以后别跟我提辞职的事情哈，更别想着我去你那里工作，不然我下回都不来了。” 叶流直接打消了刘珊珊的那点小心思。 刘灵山最清楚叶文庭的想法了，他同样是希望叶流能到叶文庭单位工作，这样，叶流可以过得很好，刘珊珊和他们一家人也会跟着沾光。 但是，他却没有刘珊珊那么激进，而是说道：“流儿，你要是觉得那个工作你喜欢就干着吧，只是那边确实生活圈子小了点，个人问题也要早点考虑。” “对啊，爸，你这事情说到点子上了，哥，你现在找女朋友了吗？” 果然，只要到了适龄年龄的单身男女，家庭聚会永远少不了这个话题，叶流也没扛过去。 “还没有！” 刘珊珊听到这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知道你没找，在那个地方到处都是男人，到哪里去找女朋友啊。” “对，这事情要抓紧啊。” “我知道，但这事情也要看缘分，急不来。”叶流不想谈这个话题，赶忙扯开话题问道，“舅舅，舅妈，你觉得这里好不好啊？” “那自然我们老家没得比了。”包伟娟笑呵呵地回道。 “觉得好就常来林州嘛，反正现在你也退休了，周末的时候就跟舅舅一起来珊珊这边享享福了。” “是啊，珊珊也让我常来，但是最近我哥哥那边也有一摊子事，偶尔还要给他看看孙子。” 包伟娟刚说完，刘珊珊就抱怨道：“妈，舅舅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也管不了。” “我不管怎么办啊？” “那你也不可能给他养孙子啊。” “也不是我养，他放在滨州读书，我不帮着接一下，怎么办啊？总不能让这么大的孩子自己回家吧？” 正在此时刘珊珊的电话响起了。 她突然变得机警，便没再说话了，起身便离开接电话去了。 而叶流小时候被带到赣南过暑假，对舅妈包伟娟家的情况也很了解。 包伟娟就一个哥哥，在派出所当警察，还是他舅舅刘灵山的战友，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舅舅和舅妈才能能够结合。 不过，包伟娟大哥很早以前就离婚了，家里有个独子叫包包，比叶流大一岁，那个时候叶流、包包还有刘珊珊常常玩在一起。 叶流一听到“老朋友”的消息，惊讶地问道：“包包哥哥都结婚生小孩了？” “早生了，孩子都4岁了。” “哇，这么快啊！” “他又没读什么书，不像你，读大学，又当兵，他老早就出来打工了，结婚早。” “结婚早其实也有优点，孩子生的不早，不像我。” “嗨，本来是还好，但是包包不争气，孩子没生多久两人就离婚了。”包伟娟无奈地说道，“这不现在他自己也不管孩子，找了个女朋友就在女朋友家住，这孩子就成了我哥的了，但是我哥也没时间，现在读幼儿园只有我帮着接送了。” “大舅舅不是在赣南那边的派出所工作嘛，怎么把孩子放滨州读书啊？” “我大哥早几年调来滨州了，孩子就跟着他来这里读书了，所以也没办法，包包找了女朋友又不是管孩子，我大哥每天在派出所忙死了，根本管不了。” 包伟娟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带着些许无奈。 “哎，也没办法，现在趁着珊珊还没结婚，能帮点是一点吧。” 刘灵山倒是还好，并没有像刘珊珊这般反对。 “也对，现在反正舅妈退休了，珊珊这边也没事，帮着带下孩子也充实点。” “是啊！” 跟包伟娟聊天，叶流就突然想起了罗发中。 “哦，对了，舅妈，我之前还在监狱遇上了一个赣南的犯人，他还只会说家乡话，然后让我去跟他沟通，发现他说的话我都能懂。” “是嘛，你还会说我们那里的话啊？” “小时候跟着包包哥哥学过，虽然好些年没去赣南了，但是还是记得一些，跟他一说话，我感觉还挺亲切的。” “他是赣南哪里的啊？” “赣南江北县人。” “哦，是嘛，包包现在的女朋友就是江北县的啊。那人是江北哪里的啊？” “好像是叫江中镇，就是那个用麻鸭做焖鸭子特别好吃的地方。” “这么巧啊，他女朋友就是那边的人啊。” “哦，那是真巧啊！包包居然找了江中的女朋友啊。” “是啊，其实也不是巧，我大哥之前不就是一直在江北的派出所工作嘛，所以你们小时候我才会经常带你和珊珊去江北玩。” “是啊，我都忘记这茬了。” “对了，你说的那人是哪个村的啊？说不定我都认识。” “哪个村我就不知道。” “哎呀，能在他那里的，都是犯人，管他是哪个村的呢。” 沉默了一会儿的刘灵山插话道。 “那倒也是。” 正好此时，刘珊珊应该是接完了电话回来了。 “哥，爸妈，我们准备走了，车来了。” “车就来了？我还想跟流儿都聊聊天呢。” “妈，在车上也可以聊啊。” “珊珊，你这车确实叫的有点早，才11点呢。” 叶流也有些疑惑地说道。 毕竟他才刚进来不久。 “哦，没有，不是我叫的，我跟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很熟悉，他正好刚刚路过这里，就顺便来接下我们。” “你同事啊？来接我们这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吧？” “嗨，这有什么啊，走了，让人家等久了反而不太好。” 叶流感觉不妥：“我们这么多人能坐的下吗？” “坐的下，走了！” 94 团圆家宴 等叶流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发现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外面站着一位年轻人。 那人看到大家后，赶紧迎面走了过来。 “叶医生吧？您好您好！” 那人热情地伸出手。 这人先是跟叶流打招呼倒是让他很意外，一般不应该先跟长辈打招呼嘛？ “对，你好！请问您贵姓啊？” “我姓王，叫我小王好了。” “小王，今天麻烦你。”刘灵山倒是主动朝他打起了招呼。 “客气了，叔叔。” 那人边打开了车门，边超叶流说道：“您这边请！” “让我舅舅、舅妈先上吧。” 叶流明显感觉到了不妥，赶紧身子往后退。 那人说完才注意自己的不妥。 赶紧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您看我刚刚照顾不周了，抱歉。” “嗨，没事，流儿，你先上车呗。” “还是你们先上吧。” 刘珊珊站在一旁，看着大家都你推我，我推你的，说道：“哎呀，不就是坐车嘛，搞得这么麻烦干嘛啊！” 说着她到安排起来了：“妈，你会晕车，就坐副驾驶吧，我坐后面，哥，你和我爸坐中间吧，我先上。” 说着，刘珊珊便上车了。 刘珊珊的安排倒是非常妥当。 上了车后，叶流总感觉不对，一个同事中秋节正是饭点上，不跟家人一起吃饭，来送同事的家人，这不是很反常嘛。 心想着这人跟刘珊珊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回过头好奇地朝刘珊珊问道：“你这朋友真是顺路送我们来的啊？” “对啊！” “我看是特意的吧，还开了量商务车，明显知道我们人多，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啊？” “嗨，哥，你想什么呢，我们就是一个部门的而已。” 此时的刘珊珊明显有些不自然。 “真的就是同事？” “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啊？”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别瞎说啊，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人家来接我们？你当我傻子啊？” 刘珊珊见叶流一直追问，最后只好回道：“不是男朋友，最多就算是追求者罢了。” “我就说嘛。” 得到了这个答案，叶流高兴地回头了。 之后，他又回头小声嘀咕道：“挺帅的，就是有点没有眼力劲。” “啊？” “没啥，我说挺帅的。” 叶流说完自己低头憋笑。 但是叶流发现车上的氛围有些不对经，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非常的安静。 本来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想问问对方的情况，可看到舅舅舅妈都没什么反应，估计是对刚刚小王的行为不满意，便没八卦了。 好在，很快车就名叫皇冠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下车，就有身着泊车小哥衣服的人来帮他们开门。 “中午好，欢迎光临皇冠酒店。” 这热情程度，瞬间把叶流给惊到了。 刚下车，他抬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那大门，足有10米。 刘灵山此时正跟叶流站在一起，两人看着这高档次的酒店都忍不住啧啧惊叹。 “哇，这酒店挺豪华的啊。” 此时刘珊珊和包伟娟也下车了。 “都站在门口干嘛啊？快进去啊！” “珊珊，你这次花了血本啊，档次很高啊！” “哥，我发现你现在好多事情啊，赶紧上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啊？你还等人吗？” 刘珊珊此时看了一眼刘灵山，只见刘灵山刚想说话，刘珊珊就说道：“哎呀，上去再说嘛。” “诶，你不等你朋友啊？” 叶流说着刚转头就发现车已经开走了。 “我们家宴，他来干嘛啊？” “珊珊，这你就不对吧，虽然人家是在追你，但是好歹送我们来了，一起吃个饭嘛。” “人都走了，要不你去叫？” 叶流无奈地看了一眼刘灵山。 感叹道：“我发现追珊珊也不容易啊，舅舅，你觉得刚刚那个人怎么样啊？” “什么怎样啊？” “哎呀，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和墨迹了，赶紧走了！” 刘珊珊说着便一手挽着叶流，一手挽着刘灵山走了。 到了包厢，叶流发现是非常大的包厢，里面已经摆好了碗筷。 “这么大包厢啊？”叶流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要等人，是还有别人吗？” 此时，一直想说清楚情况的刘灵山知道瞒不下去了，准备说出实情：“流儿，其实......” 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门口服务员说：“叶先生，这边请！” “诶，哥，嫂子，你们就已经到了。” “文庭！你来了！” 刘灵山和包伟娟见到叶文庭进来了，赶紧都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这时候，叶流才明白过来。 原来刚刚那个什么同事，还有所谓的请吃饭，都是叶文庭在后面安排的，也难怪刚刚刘珊珊支支吾吾的。 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刚刚那个小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情况，而没有迎接刘灵山了。 叶流猜想那个小王就是庭灵集团的一个司机而已。 叶文庭来吃饭，叶流就顿感这个中秋节不好过了。 虽然叶流不至于立马走，但也不会像大家那么卑躬屈膝，知道叶文庭来了，他连头也没抬，就坐在位子上不动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刘珊珊见状，赶忙提醒道。 “哥，姑父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难道还要我们所有人去请他坐吗？” 叶文庭这时才笑着说道：“对，大家赶紧坐吧，不要这么客气。”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静，她是个刚刚回国不久的女硕士，高材生。” 听到这里，叶流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叶文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叶流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跟在他身旁的有一个漂亮且高挑的女孩子。 其实，中秋节，本就是个团圆的日子，叶文庭来吃饭，叶流并没有那么抵触，虽然之前他们搞得很僵，但说到底，毕竟他们是父子，现在又在同一座城市，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亲情还是有的，更何况在这样的日子里。 特别是这段时间，叶文庭也表现的很自觉，没再打扰他。 说是父子关系了断，哪里是真的能断的干净。 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厌烦跟叶文庭会来吃饭。 但是他没想到在这里的日子里，叶文庭会带着新欢来。 这就让叶流很不爽了。 95 社死名场面 “大家好！我叫林静，林黛玉的林，安静的静。” “你好，你好！” “林静姐，你好！” 刘珊珊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叶流小声嘀咕着：刘珊珊，你就是个“叛徒”。 林静看了一眼大家，又低头瞄了一眼一直没理他们的叶流。 “来，静儿，这位是叶流，我儿子。” “你好，叶流！” “流儿，赶紧起来啊，人家林静跟你打招呼呢，像个样子点！” 叶流完全没有理会。 “流儿，大度点，跟人家女孩子打个招呼。” 刘灵山赶紧走过来，解围道。 “舅舅，我打招呼可以啊？” 说着，叶流突然站了起来，讪笑着朝林静问道，“只是这位小姑娘啊，你是要我叫你林妹妹呢，还是叫你林妈妈啊？” 那眼神和语气都非常轻佻，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流儿，你乱说什么啊。” 叶文庭赶紧制止道。 “什么乱说啊，我们好好的家庭聚餐你来干嘛啊？还带着这样的人来，你难道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吗？” 说完，叶流又是对林静一顿怼。 “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有学历，又有外貌，很优秀啊，找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啊，偏偏找个比你大这么多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哥！你......” 刘珊珊刚想说话，就被叶流抢先一步了。 “珊珊，你别说了，今天这事情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今天这是你被迫安排的，但是，现在你不要再替他说话。” “流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你什么啊，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来不考虑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此时站在中间的林静明显有些尴尬。 “静儿，不好意思啊！流儿他平时不这样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林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大度地替叶流解释道：“叔叔，没事。” 叔叔？ 叶流听到这里有些诧异了。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跟韩国一样喜欢叫“大叔”吗？ “流儿，你看看人家女孩子，多识大体啊，再看看你，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刘珊珊早就看出了叶流的心思，只是没机会解释。 她知道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她走到叶流身边，说道：“哥，你干嘛呢，人家林静姐是我们一个大客户的女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她又小声凑到叶流耳旁说道，“这是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 此时的叶流顿时懵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刘灵山夫妻，看他们那看着自己的样子，应该是也知道这件事情。 他尴尬了，瞬间有种社死的感觉。 “林静姐，不好意思啊，我哥可能搞错了。” “呵呵，没事。” 林静说完又朝叶流温柔地补充道，“你刚刚说得很对，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我一个外人今天来似乎确实不太合适，那叶叔叔、舅舅、舅妈，要不我先回去了。” “诶！别走了。” 大家赶紧一拥而上，一边拉住林静。 一边又把目光都盯着叶流。 好一个以进为退。 对方是给他介绍的对象，即使叶流没兴趣，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人都来了，就这样把人赶走，肯定不合适，这状况，他也没得选了。 他微咳了一声，小声致歉道：“那个，美女，不好意思啊，刚刚是我鲁莽了，误会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 “哎呀，这事情怪我刚刚没介绍清楚。”叶文庭见叶流表态了，赶紧笑着解释着，“来，静儿，赶紧坐吧。” “对！林静姐，你坐。” 刘珊珊直接把林静安排在了叶流旁边的位子。 安排完，刘珊珊又对服务员说道：“上菜吧！” 俨然就是一个安排饭局的工作人员。 林静坐下后，居然就主动朝叶流问道：“听说你以前当过兵啊？” “对！” “那你好厉害啊！” “没什么厉害的。” 叶流非常冷淡地丢出了一句。 不免会让林静有些尴尬。 这样说话虽然叶流知道不太礼貌，但是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不要抱有希望。 眼前的这个林静人长得很漂亮，学历也高，看着也算乖巧，但是叶流很清楚这个人跟他不是一路人，能来跟他相亲，无非是看重他父亲的身份。 这种人，莫说叶流现在还没有改变不婚主义的想法，就算是想找女朋友，这林静也丝毫不会是他考虑的范围。 跟林静比起来，余韵虽然有时候性子有些急躁，但她跟叶流有很多的类似经历，很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通，很容易理解，目前来看，还是三观很合。 虽然她是个官二代，但是并没有叶流想象的那么骄奢淫逸，为人谦卑。 人就怕对比，一对比起来，眼前的林静就显得很矫揉造作。 见状，刘灵山又找话题道： “小林啊，你是学什么的啊？” “舅舅，我是学工商管理的。” “哦，mba啊？” “对！” “那确实是很厉害啊，那你之前在哪里读书啊？” “美国。” “哦，美国啊，那你是很优秀，以后准备做什么啊？” 接下来，就是常规的相亲都会遇到的。 刘灵山他们对林静的一顿盘问。 ......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叶流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想起了余韵。 于是，他低头给余韵发了个微信。 “中午你怎么吃饭啊？” 发完信息后，叶流就一心等着信息，但是一分钟、两分钟就这么过去了，信息依然没回。 “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啊？外面有点热，要不我帮你点个外卖，或者你觉得一个人吃饭无聊，待会我早点吃完饭给你带包回去？” “你家里是做什么啊？” “林静姐家里可厉害了，经营着钢材制造企业，好多分公司呢。而且林静姐不但人长得漂亮，成绩好，还非常的精通管理，相当的优秀。” 刘珊珊是对着叶流说的。 但叶流现在心里只有手机，压根没抬头管他们。 “没有，珊珊，你夸张了。” “诶，静儿，不是珊珊夸张，确实是如此，你从小品学兼优，不像我们流儿一直走的野路子，登不上大雅之堂。” “没有啊，我觉得叶流也很厉害啊，听说你现在是在监狱当医生是吧？” 林静很会聊天，主动提到了叶流。 但是叶流依然眼里都只有手机，根本没注意到林静在跟自己说话。 “哥！” “怎么了？” “林静姐问你话呢？” 叶流非常敷衍地看了一眼林静，带着不屑的口气随口说了句： “哦，你问什么啊？” 96 手机弊端 林静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依然非常恬静地说道：“听说你是在监狱当医生啊？” “哦，对！” “医生那很厉害啊，医生在我心目中医生一直都是特别牛的。” 但是叶流却不买账，听到林静又是对自己一顿夸，有些无语。 心想：你除了会敷衍性的夸人，就不能正常说话吗？ “那是在美国，中国不一样，而且我是监狱医生，说白了就是个基层小医生，哪里跟你想的那么高大尚啊。” 叶流简单且直白。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直接堵住林静的嘴，让她别再说一些虚头巴脑的废话。 正在大家都想着该怎么把话圆回去的时候，林静居然丝毫不在意刚刚叶流的话，而是说道：“没有啊，是医生就挺好的，而且你以前还当过兵，我真的从小就挺佩服医生和军人，好巧，你两样都沾了。” “那看来是缘分啊！” 刘灵山赶紧抓住机会，接话道。 “是啊，是啊！”刘珊珊也呼应着。 叶流也丝毫不客气地回了句：“美女，你可能真的搞错了，我呢，就是退伍了没地方去，只有监狱要我，就去那里当医生了，就是基层医生，看的病种估计连乡镇医生都不如，乡镇医生你估计不懂，就是卫生所里的医生，我这个医生其实还不如卫生所里的医生呢。” 叶流这是直接用当初初恋女友夏翡刺激他的话，来搪塞林静了。 他是不在意什么基层医生，他只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 但是他知道，像夏翡和林静这样的人，很在意这些虚伪的冠名。 事实也证明，他的话直接硬生生把林静给噎住了。 看到林静不知怎么接话的时候，叶流似看出了一切一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静儿啊，叶流平时就爱开玩笑，你别当真哈。” “对对对！”刘珊珊赶忙扯开话题，“来，林静姐，你吃菜啊，我知道你喜欢吃澳洲龙虾，你看下这里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流本来还想继续给这位“林大小姐”加点料的，让她知道什么叫人间真相。 只是他刚想说话，刘灵山使劲给他使眼色。 正好此时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他也没心思“吓人”了，赶紧拿起手机了。 “没事了，我小姨中午调休陪我吃饭了。” 看着这里，叶流松了口气。 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现在想起来，余韵其实也是个“官二代”，但是一点都没有像林静这么矫情。 看到这个消息，刚还一脸不高兴样子的叶流，马上笑逐颜开，他笑眯眯地回道：“那就好，正好晚上我陪你一起吃饭。” 包伟娟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她很快发现了叶流一直玩手机，而且看着手机还在发笑，就感觉不对。 她用手肘推了推刘珊珊。 而此时的刘灵山和叶文庭为了避免尴尬都在找林静聊天，根本没注意到这里，于是，刘珊珊趁着这个机会，也赶紧拿起了手机发微信给叶流。 “哥，你干嘛呢，人家林静姐好歹今天是客人，你稍微给大家一点面子嘛。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啊，她可是我们大客户的女儿。” 信息来了以后，叶流赶紧回道：“我还没说你，今天叫他来为什么不跟我说啊，还有啊，还给我秘密安排相亲，谁同意了啊？既然你们都不跟我打招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对待人家了。” “那我看姑父中秋节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人陪，多可怜啊，就叫他一起来了嘛。” “你少来了！他能可怜什么啊！” “你不要这么说，他是真的一个人不容易，至于相亲的事情，你自己本来也不小了，而且刚刚自己也说一直单着，大家都担心你的婚姻大事，林静姐人很优秀，脾气又好，这不挺好的啊。” “挺好什么啊，除了会瞎夸人家优秀还会干嘛啊，就是个人线木偶，假的要死，估计她也就是在这么糖罐里长大的，都不知道到社会的险恶，我正好帮帮她。” “诶！你们干嘛吃饭都低着头玩手机啊！” 叶文庭马上发现了叶流和刘珊珊都在低头玩手机，训斥道，“这饭桌上还有客人呢。” “哦，是啊，哥，我们都别玩手机了。”老板都发话了，刘珊珊赶紧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现在科技越来越进步了，手机不离手，在现代人的生活当中除了手机还是手机，上课在玩手机，走路在玩手机，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玩手机，都是低头族，别说他们年轻人了，我们年纪大的人也一样，什么抖音，短视频啊，有时候也是刷的不停。” 刘灵山伺机帮着解释道，“有天我看到了一个很搞笑的新闻，说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把手机放在桌上，谁玩手机受处罚，这个我觉得挺好的。” “舅舅，你说的那个图片我也看了，现在确实有很多这样的规定，主要是我们都太依赖手机了。”林静倒是很会呼应大家。 “对，要不我们也把手机放在桌上，学个潮流。” 刘珊珊赶紧提建议道。 “对，珊珊，你这个提议好，哪里有那么多忙的事情啊。” 叶文庭居然第一个响应。 掏出手机。 “服务员拿一个大盘来，给我们装手机。” 刘珊珊赶紧站起来，并第二个把自己的手机放进了盘里。 大家见状，肯定是跟上。 最后，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叶流手上的手机。 “哥，你还不赶紧放上来啊！” “我有事！” “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啊，有事就打电话了，还发现微信啊。” 刘珊珊说着就起身走到叶流身边，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放到了盘里。 “这就对了嘛，大家吃饭就好好吃饭，聊天也是当面聊，拿着手机像怎么回事啊！” 叶文庭继续说道，“说起来，还是我们那个时候好啊，那时候都没手机，大家在一起，就是聊聊天，一聊就能聊好久，多好啊。” “是啊，以前日子过的很慢，但是那种日子更多欢乐，就像小时候，大家到处找朋友玩，现在的孩子都是电子产品围绕，朋友反而少了......” 刘灵山也跟着感叹道，并继续讲着手机的给生活带来的一些弊端。 叶流实在是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耐着性子忍了几分钟后。 突然听到了手机微信声。 他管不了那么多，突然起身拿起手机，就准备出门。 刘珊珊就问道：“诶，哥，你干嘛啊？” “我去卫生间。” “这里有卫生间。” “我不习惯在这里。” “上卫生间带手机啊，你就怕有味啊？”刘珊珊也是看破不说破。 “我习惯带手机，不管那么多。” 叶流说完狠瞪了一眼刘珊珊，便带着手机出门了。 97 坦诚相待 其实叶流就是出来透透气，然后查收手机信息而已。 在里面，他待着难受，本身好好的一个中秋团圆的家宴，因为叶文庭的出现活生生被他搞得叶流憋屈的很。 只是刚刚手机里的那个声音并不是余韵的微信，只是个新闻通知而已。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之前黄凯对手机通知的抱怨了。 出了门，叶流发现了长廊上有个沙发，他便坐了下来。 但是眼睛却不停地看着手机，他很期待余韵的信息。 这种感觉叶流许久没有过了，那种期盼感让叶流意识到，余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那种等待的焦灼感很特别。 既然余韵不回信息，那就自己主动出击。 正在他准备发信息给余韵的时候，发现眼前站了个人，那双高跟鞋特别的显眼。 他抬头一看，此人是林静。 叶流印象中余韵几乎不穿高跟鞋，似乎她很爱穿白板鞋，虽然少了些女人的韵味，但是那种舒服和亲切感却陡然上升。 之前在包厢，叶流也没怎么看林静，这时候仔细看了一眼，金色的卷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到了腰部。一条过膝的连衣裙配上高跟鞋，使脚踝和大腿的轮廓变得更加优美。 不可否认，林静长得不错，但是对叶流来说，像林静这个的人，美则美矣，但是总缺点什么。 只见她微笑着问道：“你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 叶流内心的介意的，但是如今林静已经站在这里了，就这么拒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坐吧。” 叶流不情愿地挪了个位子。 “谢谢！” 林静坐下后，又说道：“介意加下你微信吗？” 这不是得寸进尺嘛，这回叶流可不惯着她了。 “微信就不用加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 “你就那么烦我？” “没有，你误会了，我不是烦你，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相亲场合，更加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事业联姻。” 叶流继续说道，“哦，对了，说起这个，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你说。” “我知道，你呢，来这里相亲估计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叶文庭的关系，但是我想跟你说，他虽然是我爸爸，但是那只是血缘上的，我们关系并不好，我知道他可能跟你或者你家人说了很多一些场面话，什么他会让我继承家业之类的。这些你千万别信他，都是一派胡言，我是不可能跟他说的一样继承他们家产业的。” 只见林静刚想说话，叶流就又说道，“还有我那个工作，他肯定为了讨好你或者你的家人，给我美化了职业，我刚刚也没跟你开玩笑，我呢，说白了，我就是个基层小小公务员，每个月工资可能连你一天的零花钱都不够，可以说，我跟你这个高材生，未来还有可能是要继承家业的大企业家根本就是格格不入，我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适合。” 叶流说完又看了一眼林静，继续说道，“我可能说得直接了点，但是我觉得说出来反而对你，对我都好，你呢，希望也别介意我说话难题，吃了这顿饭，咱们就是各走各走的路，我们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所以，这个微信就不用加了。” 林静听到后，才缩回了手。 “你说出来挺好的，至少我知道我哪里错了。” “不是，不是，你真误会了，不是你错了，是我真得配不上你，我刚刚不是说清楚了嘛，你就是我们说的白富美，我呢，就是个穷屌丝，就这么简单。我们是不可能呢，懂吧？” “你可能误会了，我来相亲从来没有在意你家里的家产，当然不可能否认，我们两家的父母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个人参加这个相亲，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这点我真的要跟你说清楚，其实我同样不喜欢这样没有爱情的联姻，起初知道这事情是反对的。 但是当我知道你是当过兵，而且还是医生，就鬼使神差的来了。” “哦，这样啊，那估计也要让你失望了，我刚刚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的这个医生跟你想象的那种专家真的不太一样，我就是半吊子水，本科学历，也没学到什么专业的技能，平时看看小毛病还成，大问题真不行，也没资格，干到老估计连个副高都不一定能评的上。” “你真的很诚实。”林静皱着眉头说道。 “人本来就该诚实，我也没必要骗你。” “我发现你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很直接，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人，说老实话我挺喜欢你这么直接的性格。” 林静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现在的性格我也挺喜欢，至少比刚刚在里面强多了。” “哦，呵呵......在长辈面前，有些事情有些身不由己。” “嗯，明白，你肯定来也有自己的任务。” “那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呢？或者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我，可能我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呢？” 叶流定睛看了一眼眼前的林静。 “我也很喜欢你的直接，但是确实我们之间差距太好了，不是很合适，感情不是儿戏，既然不合适就不要浪费时间开始了。” 林静无奈地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太少见的真实啊，我毕竟也是个女生啊，你就不能稍微含蓄点，加下我微信，然后不理我也行啊，干嘛要把话说的这么死啊。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这么拒绝过我的男性，总要给我留点自尊嘛。” “我含含糊糊，那不是欺骗你嘛，我不想耽误你时间，”叶流直言不讳，“而且，我跟你说实话，我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心里，我想应该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子了。” “应该？有心仪的人还要用应该吗？” “当然，感情是很神圣的事情。” “好吧，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刚刚跟她发信息的那个人吗？” “你知道我在跟她发信息？” “你的笑容出卖了你。” “哦，呵呵。” 林静有追问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你们没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呢？” “我其实一直很犹豫，而且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我或许真的喜欢上她了。” “犹豫！”林静一脸诧异，“果然在你的世界了感情真的好慎重啊，我看你刚刚发信息的样子，那明显都是很喜欢人家了，还犹豫什么啊，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去表白啊！” “我觉得感情的事情很复杂，它代表着责任，不是光一句喜欢、有好感就能怎么样的，而且我也怕我爱的还不够深，轻易开始了，以后会辜负她。” “天啊，我发现你真是遗世独立啊，恕我直言，你的思想简直太“八股”了吧？哪里有你想的这么复杂啊，我看你说话虽然直接，但是应该是个挺有责任心的人，你应该能够给她幸福的，大胆去追爱吧。” “这种感情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也是说不清楚的，我父母其实在我小的时候非常恩爱，但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还不是离婚了，或者婚姻跟感情根本不一定能画等号，爱情可是激情的、放纵的，但是婚姻却是长久的忍耐，我非常渴望完美的婚姻，就不想草率，更害怕失望，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是不婚主义。” “不婚主义的人很多，都有各种原因，但是想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林静不解地问道，“但是你真的是不是慎重的有点过了啊？只是我觉得哈，你现在只是谈男女朋友，又不是结婚，你考虑这么多是不是太慎重了点啊？” “无论婚姻还是感情，都要用灵魂和真心去经营，掺不得半粒沙子，容不得一点马虎，半颗真心是换取不了别人整个灵魂的，我要的从来也不是别人的半推半就，而是一心一意，说白了都是一样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感情本来就是不负责任的。”叶流很严肃地说道。 林静看着叶流深情地说道：“好吧，不得不说，你今天刷新了我对男女朋友的新认知，我承认，此刻我被你说服了。”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的，感情来不得半点马虎，不含糊，不拖泥带水，不晦暗不明，这是最纯粹的事情。”林静豁然开朗地说道，“好吧，我缴械投降，输的心服口服了。祝你们早日在一起吧。” “谢谢！” 说完叶流反而心里踏实了，他感叹道，“现在我们这样坦白相对的感觉很好，这样大家都不需要有心里负担了。” “是啊！但是我还想跟你说，我刚刚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确实是从小很敬佩医生和军人。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 “哦，理解！”叶流点点头，“军人和医生确实是很了不起，我也不是恭维自己的职业，是真的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在奉献着自己。” “对！”林静又问道，“那做不成情侣，当朋友总行了吧？加给微信呗！不要这么吝啬，我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总该是朋友吧？或许有一天我们有共同的事情碰到一起了呢？” 林静这次跟他的谈话，倒是没有刚刚在里面那么讨厌了，而且话都这么说了，叶流再拒绝就有点不太过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加上了微信。 “你这样真诚的性格在这个年代很少了，你那个心仪的那个女孩子真幸运啊！” 叶流爽朗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告诉林静，她知道自己真的没戏了，便不再纠缠了，她突然站起来说道，“好吧，我走了。” “你直接回去啊？” “没有，去卫生间啦。” “里面不是有吗？” “我跟你一样，不习惯在那里。”林静又说道，“能帮我看下包吗？” “可以啊，你放这里嘛。” “谢谢！” 说着林静便走了。 ..... 98 误会 大约几分钟以后，林静回来了。 “走吧！别在这里躲了，我们一起进去吧！”林静提议道。 “好啊！” 叶流说着随手把放在沙发上的包给林静拿了起来，并递给她。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叶流！” 叶流回头一看，余韵此时正在走廊的不远处站着。 她此时正死死地盯着站在叶流旁边的林静。 刚刚，她亲眼看到了叶流拿着女式包递给一个漂亮的女性，这动作太敏感了。 也不得不让余韵瞎想了。 叶流此时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直接把包扔了林静，并小跑两步走到了余韵身边，笑着问道：“诶，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跟我小姨在这里吃饭啊！” “哦，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 余韵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怎么也会在在这里啊？” “我也是在这里吃饭啊。” “哦，跟你舅舅和你妹妹是吧?” “对啊！” 这时候余韵心里一下子还舒服了一些，赶紧转移到了正题上：“那这位是你妹妹吧？” 林静就在刚刚那一眼就猜出了余韵的身份，见她打听自己，也很礼貌地微笑着朝她走来了。 “哦！我给你们介绍下......” 叶流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在里面的刘珊珊因为两人一直回来，已经被叶文庭使唤出来找他们了。 刚出门没多久，他就就看到了叶流和林静在和余韵说话，她大声喊道：“哥！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啊，还不赶紧进来！” 这时，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的余韵彻底破灭了。 “这个是你妹妹，那这位是谁啊？” 余韵脸色凝重地问道。 叶流还没回答，只见还没走进的刘珊珊边走边嘟囔道：“你们两个人可是我见过相亲的人里面最甜蜜的啊，是不是刚刚在里面大家都在不好说话，所以跑到外面私聊啊，姑父叫你们呢，赶紧进去吧？还是我跟他们直接说，让你们独处算了啊！” 刘珊珊等话简直是王炸啊！ “你今天是来相亲的啊？” 余韵瞪大了眼睛，朝叶流问道。 “不是，你误会了。” “那她是谁啊？” “她是他们介绍给我相亲的，但是......” 叶流话还没说完，余韵就听不下去了。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叶流赶紧跟上余韵，解释道：“余韵，你听我说完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此时，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金微，正好看到叶流在跟余韵纠缠。 也凑了上来。 “小韵，你们这是干嘛啊？你们认识啊？” “小姨，不认识，我们走了。” 余韵说完便拉着金微离开了。 有金微在，叶流便没再说话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刘珊珊有些懵了。 “哥，那女孩是谁啊？” 林静走向前问道：“她是你哥心仪的女孩，回去吧。” 说完林静就走了。 “什么？哥，她什么意思啊？” 叶流也没理她，直接跟在林静的后面进去了。 这下刘珊珊更加蒙圈了。 ...... 刘珊珊带着各种疑惑回到了包间。 接下来叶流和林静反正很正常，大方地聊着天。 这让刘珊珊越来越看不懂了，出去一下遇到了个心仪的女孩，然后两人关系还好了？ 她真是看待了。 包围娟看刘珊珊从外面进来后就失魂落魄的，话也不说。 她纳闷地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了啊？” “没什么好说的啊？” “奇怪了，让你找人去了，流儿他们都回来了，你却慢吞吞的，现在人回来以后，又跟掉了魂似的，你刚刚到底干嘛去了啊？” 刘珊珊不知道该不该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大家，要是按照林静刚刚的说法，那个女孩子真是叶流心仪的人，那这个相亲不毁了嘛。 但她看着林静似乎又非常的平静。 她看了一眼叶流，又看了一眼林静，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说自己看到的。 “问你话呢，你看着流儿干嘛啊？” “舅妈，珊珊可能就是累了吧，这一天上午就在忙着忙那的，累了很正常，是吧？珊珊。” 刘珊珊只好回道：“嗯，我可能是累到了。” 叶流随后又打趣道，“珊珊啊，以后少管闲事，自然就不会那么累了。” 这样是叶流对刘珊珊的一句画外音，让她不要那么多事。 她更加闭嘴了。 这时候林静笑着说道：“叶叔叔，舅舅，舅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回去了。” “诶，这么早就走啊，你还没吃什么呢？” 叶文庭赶紧说道。 “我吃了挺多的，我先走了。” “诶，静儿，那你等等，我让陈生把车开过来。” “不用了，我爸爸让司机过来接我了。” “哦，那叶流，你赶紧送下静儿，下午你不是放假嘛，你们年轻人也可以一起出去玩玩啊。” 林静低头看了一眼。 在大家都准备各种对叶流劝说的时候，他居然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 说着便和林静一同出了门。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马上炸开了锅。 “看来这回有戏啊，开始我看着流儿挺冷淡的，后来居然两人还聊了起来。” 刘灵山笑着说道。 “是啊！我看也是，特别是两人出去回来以后，估计刚刚就是看着我们在这里没好意思聊天，两人一起出去聊天了，不然怎么会一起回来呢，现在流儿又同意送人家姑娘，肯定是有戏啊。”包伟娟也呼应道。 “那就好啊，这回要是这门亲事能成，那流儿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这林静家里可不一般，有他们家的帮助我都可以放心退休了。” 叶文庭颇感欣慰地说道。 “是啊，是啊！” 然而，事实哪里有他们相信的那么简单啊。 刚出包厢的大门，林静就说道：“赶紧去吧，找你的心仪姑娘，好好解释下，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出马。” “谢谢啊！” “赶紧去吧，我刚刚注意看了，她就在前面第三个包厢。” “好，大恩不言谢，以后我请你吃饭。” “好！” 林静看着叶流那快速奔跑的样子，心里也是真希望他能够找到人。 之后，她小声低喃着：“我该早认识你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99 经验之谈 叶流跑去包厢发现人服务员已经在收拾碗筷了。 “这里的客人呢？” “刚刚走了。” 叶流一听，心里着急了，赶紧往外跑，门口早已看不到总计，他又发微信给余韵。 “你在哪里啊？我去找你。” 但是一直没有回信息，最后他拨通了电话，却也被拒接了。 话说余韵这边，本来就是去卫生间准备走的，只是到了一路上金微发现余韵气囊囊的也不说话。 上了车，她朝余韵问道：“是先回去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商场逛街啊？” “我哪都不去了，把我放在好打车的地方，我回林阳了。” “干嘛呀，这是，不都说好了去逛街的嘛，怎么突然就又改主意了？” “不想去了，没心情。” 金微看了一眼余韵，笑着问道：“跟刚刚那个小伙子有关吧？他是不是就是上回我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小伙子啊？” “嗯！” “还真是他啊，我说他的侧面看着有点眼熟呢，诶，不对啊，那小伙子我怎么记得你说才刚认识的啊？难道又是骗我的？” “不是，小姨，我那天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他，不过，我没想到后来我们会成为同事。” “你们监狱的同事啊？” “对，他是我们监狱医院的医生，而且他也是军人出身。” “哦，老赵那边的人啊？” “是啊。” “难怪啊！”金微这才豁然开朗，“哦，我说给你介绍小沈你一百个不愿意呢，原来真的早就有人了。” “哎呀，小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沈意是我真不喜欢，跟他没关系。” “少来了，之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今天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那是没关系的表现吗？别骗小姨了。” “真的。” “好吧，那既然你们没关系，你这生的哪门子气啊？” “哎呀，小姨，你别给我提他了，想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 “怎么了？人家招你，惹你了？说说看，小姨至少比你年纪大，或许能给你分析分析呢。” “他明明跟我说跟家人一起吃饭的，还说好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结果你猜他刚刚干嘛来的？” “干嘛啊？” 金微其实已看破一切，只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来相亲的，就刚刚那个女孩就是他相亲对象。” “那又怎么了？适龄青年相亲不是很正常嘛。” “问题是......他说他只是跟他家人来吃饭的啊，那不是骗人嘛。” “哎呦，我当多大点事呢，”金微故意逗余韵，“人家相亲你生什么气啊？莫不是你喜欢人家？” “我才不喜欢他呢，我只是觉得他骗了我。” “骗了你说吃饭而不是去相亲啊？” “对啊！” “你不喜欢他，你管他骗你不骗你啊？”金微继续逗余韵。 “那.....” “那什么啊？说到底你还是喜欢人家呗，不然干嘛这么在意他跟谁待在一起啊？” 话说着的时候，正好余韵的手机微信来信息了。 余韵看了一眼，没回。 “谁微信啊？是不是那小伙子发来的啊？” “嗯！” “他说什么了？” “就问我在哪里？” “那赶紧回啊，让他来家里，或者我们直接去万达也可以。” “不回，回什么啊？骗子。” 金微含笑道：“不至于吧，小韵，你刚刚明明自己也说了，你们目前还没确认关系，那既然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人家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清楚啊，再说了，或许也不是骗你呢，只是到了才知道相亲这回事呢？”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到了才知道的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啦，像你们这种适婚年龄的单身男女，父母都是急死了的，哪个饭局都有可能偷偷摸摸给他们安排相亲，就像上回小沈一样，我不是也是吃饭的时候安排的啊！” “那你至少提前告知了我啊，证明他也是提前知道啊，问题是就在刚刚他还跟我发信息，一点都没说起这事情。” “嗨，说干嘛啊，都没放心上，只是应付一下父母而已。” “小姨，不是那样的，你刚刚是没看到，叶流还给那个女孩子拿包来着，太恶心了。还让别的男人给她拿包，她自己没手啊！” 金微看着余韵的各种吐槽，就知道她是真上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余韵这么在意一个人，这其实是好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余韵的电话响起来了。 余韵看了一眼，便挂断了。 “还是那个小伙子打来的？” “嗯！” “干嘛挂了啊？” “没什么好说的。” “小韵啊，我跟你说，你也不小了，不能跟小孩子一样意气用事了。” “我没有意气用事，他瞒着我去相亲就是不对，就算是我们现在没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余韵边说声音边变小，“那个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嘛。” 金微听到余韵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看，终于承认了吧，你喜欢人家。” “我喜欢人家难道有错啊？” “没错啊，你当然可以喜欢他了，正因为这样，你就更不应该这么挂断人家电话了，你最起码要听人家一个解释啊，一点机会都不会，以后会后悔的。” 余韵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拿着手机看了几眼没说话。 金微继续说道，“再说，你扪心自问下你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如果真的很喜欢他，我劝你不要这么果断，给彼此一个机会，因为很多事情或许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亲眼所见不一定是真的，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特别是感情的事情，更加是这样的，因为自己的亲眼所以见，从此以后耿耿于怀，甚至怀恨在心……可悲的是，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是自己“看错了”金微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不要靠自己的感觉去猜，不然你会错过自己命中的良人的。” 余韵看着金微那个样剖有深意，这话似乎也略有所指，并不像是空穴来风。 “小姨，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啊，是不是你遇到过错过的事情才会发出如此发人深省的感悟啊？” 金微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反正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至于什么原因就不要追问了，我这是用着40多年的生活阅历，告诉你的经验之谈。” 100 陈年往事1 余韵并没有善罢甘休，她追问道：“小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说完她又灵机一动，“还是说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因为错过了某个人，然后打算终生不嫁啊？” “别瞎说！” “那你怎么会感悟这么深啊？你说嘛，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哎呀，这些也都是我书上看到的，或者是通过别人的事情领悟到的。” “不可能，你刚刚说的那么真切，肯定是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你说嘛。” 金微沉默了一会儿，让余韵感觉更加有事。 那种八卦的心涌上心头，那是拉都拉不住的。 “小姨，你有什么故事跟我说说看嘛。” 见金微不说话，余韵开始撒娇卖惨，“小姨！你要是不告诉我事实，我怎么知道以后面对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啊，大道理谁都懂，但是一定要有真实可见的例子我才能够感触的更深刻啊。”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了，那我跟你讲讲吧！” “嗯嗯，你赶紧说。” “但是话说好，你听了以后觉得有道理，一定要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 余韵一听，性子就起了，在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说嘛。” “我要说的是你妈的故事。” “我妈？怎么是我妈的故事啊？不是你的吗？” “你到底听不听啊？” “听听听！” “我其实刚刚说的那个错过的人，指的就是你妈！” “啊？” 余韵惊讶不已。 “你知道赵国涛为什么一直很喜欢你吗？” “因为赵叔叔跟我爸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那么多，哪里单独对你好啊。” “他们是老乡，又是同事，不一样，关系更加好呗!”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表面关系好，但是很少联系？” “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赵叔叔就是那样的人。” “好，那不说赵国涛，就说你爸爸吧，既然他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你爸爸都提到这级别了，你赵叔叔还在医院里当个小副处，他是不是该帮着提拔一下啊？” “他一个公安系统的，怎么去提拔司法系统的人啊？” “你别忘了你爸爸以前也是在司法系统的，而且还是赵国涛的领导。” “那是不是按照自己关系提拔有违规定啊？” “什么有违规定啊，提拔不合适的人才叫有违规定，哪个领导提拔人不是按照提拔跟自己走到更近的，或者有能力的人啊。”金微说道，“那咱说实在的，当初你爸爸就是当了个兵才分到监狱，后来虽然也考学了，但是你赵叔叔人家可是实打实大学生分配过去的，按知识储备能力，你爸爸还不如赵国涛呢，他这是实力也有，关系也在，但是不还是一直上不去嘛。” “小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的还不明显吗？” 余韵没说话。 “我只是想说，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有些人提升上去了一定的工作能力有多强，可能是因为运气这是人际关系，有些人不能提升上去也不一定是能力不行。” “小姨，你这说的话我怎么有些不懂啊，这跟赵叔叔喜欢我，还有我妈有什么关系啊？” “哦，呵呵，扯远了。”金微笑着说道，“主要是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其实，当初是你妈和你赵叔叔先进单位的，后来你爸爸才进的单位。” “不是说一起的吗？” “是差不多同一年吧，但是他们是先进。” “然后呢？” “当初你赵叔叔就喜欢你妈妈，而且你妈妈也对他有想法，你想你赵叔叔人长得不错，又是个读书人，当时你爸爸其实就是个当兵的‘莽夫’，怎么说起来你妈妈也是读了书的，他们应该更般配才对啊。” “啊！这样啊，那为什么后来我妈和我爸结婚了啊？” “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读书读傻了啊，有想法也都不敢跟对方说，后来你爸来单位了，第一眼就相中了你妈，直接跟你赵叔叔说要追你妈，还让他帮着传情书，结果你赵叔叔嘛，虽然拒绝了帮着传情书，但也没好意思捅破自己的想法。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爸爸对你妈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你妈本来是拒绝的，但当时你赵叔叔家里正好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他是拒绝的。 谁知道那个女孩子直接来单位找他，于是他当面跟那个女孩子说清楚情况了，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向你妈妈告白，只是谁能想到就是两人见面的这一幕正好被你妈妈看到了，然后后面的情况就是正常发展的一样，你妈很生气，直接答应了你爸爸的追求，不久后就结婚了。 后来你赵叔叔也破罐子破摔，直接跟那个相亲对象结婚了，事实就是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我的天啊，他们三个人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啊。” “是啊，不然你以为赵国涛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而且那么些年都没要孩子，直到你妈去世了，才生了个‘老来女’。”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外面不是一直传他不能生孩子嘛，治病治了好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打听人家的私事，但是我想应该不是那样的，哪里能那么巧啊，正好你妈过世了他就把病治好了，我想只可能是放下了而已吧。” “哎呀，你说的我后背一凉啊，这么长情啊。” “这种事情赵国涛干的出来，他很轴的。” “你怎么知道啊？” 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话，金微反而紧张了起来。 “那，那我不是跟他也经常来往嘛，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嘛。” “哦，那你说我爸在结婚前，到底知不知道赵叔叔跟我妈的关系啊？” “肯定是知道了，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赵国涛不说，也能感觉的到啊，而且我敢肯定，在赵国涛拒绝帮他传递情书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他还追我妈。” “这事情就是要说你爸爸了，他确实是个自己想要什么就能立刻行动去执行的人，不会像赵国涛，不果断。他喜欢你妈妈，赵国涛也喜欢，甚至他应该也知道你妈对赵国涛有想法，可是他不会管这些，他依然是坚持追求你妈妈，有决心、有毅力也有手段。” 101 陈年往事2 余韵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后面他们三个人怎么相处的啊？” “就这么相处的呗，开始其实还是相安无事的，但是自从生了你以后，你爸爸工作忙，你小时候又老是生病，你妈也不认识什么人，加上赵国涛本身就是医生，自然是没少麻烦人家赵国涛了。” “这能够理解啊，生病了肯定是找医生啊。” “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啊，特别是你妈妈跟赵国涛之前的关系又不清不楚的，我估计啊，他老婆也察觉出了什么，后面好像还因为这个事情跟他离婚了。” “不会吧？那我爸呢？是不是也很介意啊？” “你说呢？” 金微反问道。 余韵顿时想起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的经历。 “难怪我记得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 “是啊，他们是经常吵架，但是咱说实话啊，你妈和赵国涛倒是清清白白，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为人都很刚直，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后来你妈为了避嫌不是还特意搬了家嘛。” “哦，对了，我想起来，小时候我们确实搬家了。” “那不都是为了让你爸爸减少猜忌啊，不过，这样也不能打消你爸爸的那个小心眼，在工作上时常打压赵国涛，不然你以为按资历和学历，人家赵国涛都强于你爸，凭什么你爸爸现在都是厅级了，赵国涛还是个小副处啊？还不是被你爸爸打压的啊！” “你说我爸有意打压赵叔叔，这不可能吧？”余韵疑惑道。 “怎么不可能啊，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我爸爸开始跟他应该的同级别啊，怎么打压啊？” “我说是后来，你爸爸这个人不像赵国涛那么刚直，他很会来事，人际关系处理的很溜，他没干多久就提拔了，当时，赵国涛也提了副科的。按理说，也算是在同一级别的，但是就在你爸爸青云直上之后，特别是他当了监狱长之后，赵国涛就在那个正科的位子上没动过。 还好后来他走了，人家新来的领导看赵国涛资历这么老了，才给提上了虚副处级。这不是他的打压，就算是资历，他也早进入副处了。” 经金微这么一分析，余韵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啊，现在我也时常去赵叔叔家吃饭，但也从来没听他在我面前抱怨过我爸爸半分啊。” “那人家赵国涛是正人君子啊，哪里像你爸爸啊，虚伪自私！当初你妈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了，正好想尽快找个人嫁了热，然后你爸爸就出现了，但是你妈妈对你爸爸真的没什么感情，特别是他那个性格，跟你妈那恬静的性格根本不搭。 所以，结婚后，你妈妈一直过的挺痛苦的。” “痛苦她自己不早点离婚，及时折损，我小时候看到他们吵架就说过让她早点离婚，非不离婚。”现在说起这个事情余韵都有些气自己母亲太过隐忍。 “那当时的环境跟现在也不一样啊，离婚那不得被人笑话死啊，而且她还有你，再说了，你爸爸除了性格跟她合不来，其实对你妈妈也还算可以。” “可以什么啊，他......” 余韵本想说自己小时候看到父亲与其他女人暧昧的事情，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说你爸爸跟其他女同事有问题啊？” “你也知道啊？” “我能不知道吗？” “我妈跟你说的啊？” “嗯！” “那我妈既然知道了，就更加应该离婚啊！” “嗨，很多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其实，你爸爸呢，本质并不坏，他是想通过这样的关系来气你妈妈，但是并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啊？” “你妈说的，这点，我相信你妈，作为妻子，那种第六感是准确的。说到底他们之间感情的问题不在你爸爸这里，而是你妈妈这里，她还是放不下赵国涛。但是她又不够有勇气，那时候赵国涛离婚了，本来是个好机会，但是她又是各种犹豫。” “犹豫什么啊？” “怕人家说他们怎么样呗。嗨......说到底他们各自已经有了婚姻，已经有道德约束了，反正那段时间也闹挺大的，你爸都来找你外公、外婆了，最后，你妈再一次放了赵国涛的鸽子，之后就是赵国涛再婚了，大家表面上相安无事了。 但是你爸爸心里啊，恨死赵国涛了。所以，这次你回来，他能同意你去赵国涛那边，我还是蛮意外的。” “他是不同意来着，我没理他。” “呵呵，那估计他当时心里暗戳戳的恨死赵国涛了，想着肯定是他唆使你来的呢。” “那估计没有吧，现在他那个继子他看得比谁都重要。” “这你就误会你爸爸了，别人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亲闺女，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金微说完又补充道，“反正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跟你说，发生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一次误会。 假如没有那次误会，你赵叔叔去跟你妈妈表白了，又或者你妈妈当初没有拘泥那些什么女孩子应该矜持点，主动去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他们肯定结婚了。 两人虽然我不能保证多年后一定恩爱如初，最起码是会个幸福的小家庭，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甚至你妈妈也不会因为婚后一直置气得病去世，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当初的误会。” 所以，小姨劝你，你现在假如真的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要那么轴了，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别人一个机会，有时候主动大胆点也没什么，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不都说男女平等嘛，那那些什么女生矜持，男生该主动的话也是不对的，必要的时候该主动就主动，管他什么男女呢，自己的幸福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要做命运被安排的人。” 金微颇有感触的话，让一直对父母关系的有微词，特别是对父亲余风平多年前做的事情一直有看法的余韵开始审视父母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母亲在她的婚姻里扮演者隐忍者以及弱势群体，余韵也一直是认为他父母的感情不好是因为父亲异心导致的。现在看来，这么多年来，都是因为母亲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她甚至心疼父亲几秒钟。 102 心灵契合 余韵之后，沉默了许久。 其实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于余韵来说并不是很美妙。 至少原来一直跟赵国涛非常单纯的来往关系，让她开始有了芥蒂。 她有些怒气的问道：“小姨，你干嘛突然告诉我这个啊？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的，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赵叔叔了。” “赵国涛那边，你也别多想，那些都是他们过去的事情，你完全不必太在意，你们还拿找以前的关系来处。” “我既然都知道了真相，哪里还能跟以前一样啊，特别是知道他跟我妈的那段关系，我现在都感觉看到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那倒是没必要的。” “那个赵叔叔现在的老婆知道他和我妈的关系吗？” “不清楚，反正以前在你们单位的老人肯定知道，至于她我就不清楚了。” “她要是知道了，那我以后还有脸去她家吃饭啊，还不得尴尬死啊。” “嗨，真没事，你之前不知道不还是好好的嘛。” “问题我是现在知道了啊。我真恨你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告诉你可能对你确实不如不知道，但是我更怕你走你妈妈的老路啊。”金微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姨，其实我跟他现在的关系还没到你想象的那样。” “现在没到那个阶段，但是早晚回到那个时候的，反正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一定是针对谁，或许是现在这个人，或许是将来你会遇到更加心仪的人，无论是谁，我只是想告诉你，当爱情来了的时候，就不要别别扭扭了，大胆往前上，爱真的需要勇气。” “我明白了，”余韵说完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其实我自己现在也对这件事情很矛盾。” “这个小伙子吗？” “对！我对他以前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慢慢接触发现，他人真的不错，但是我现在很纠结的事情是，我对他的家庭情况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你要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干嘛啊？”金微反问道，“你跟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怎么样啊！你这时本末倒置了。” “他这个人挺好的，挺上进的，也很有责任心，而且我感觉跟在他待一起的时候很踏实，就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够解决的感觉。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哦，那这么说，这小伙子还不错了，那就行了啊。” “但是他家里挺复杂的，爸妈早就离异了，而且她妈妈也跟我妈妈一样过世了，就是只有个爸爸，而且他好像跟他爸爸关系也不好，上面的好像就两个在外地的舅舅，没什么亲戚。” “哦，那这小伙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是啊，现在是他爸爸干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家里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你管他家庭条件干嘛啊，再说他爸爸干什么的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怕他爸爸重组家庭会很复杂。” “小韵，这我就得说你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你刚不是也说了他爸爸跟他关系不好嘛，真的你们两人在一起了，可能也是过自己的日子，最后还不得靠你们自己啊，只要这个小伙子人不错就行，其他的我觉得真没必要纠结。” “小姨，你真这么想的吗？” “当然了，你们以后在一起跟他家人有什么关系啊？” “我以为你会跟她们一样，一定要我找个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呢。” “当然家庭条件好点确实以后你们不会过得那么累，就像我之前介绍沈意给你一样，他父母工作都稳定，以后都有退休金，还有房子给你们留着，那自然不会过得那么累。” “小姨，你怎么又说沈意啊，我跟他一点都不来电的。”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我们作为你的朋友，亲人，都希望你过得很好，但是你现在也说了，跟那些什么家庭条件相比，你自己不也更在意两个人的感情嘛？”金微继续说道，“再说了，现在问题是你们两个人也都不差啊，按照你说的，他曾经是个军人，现在在干医生，你们工作都比较稳定，光靠自己，小日子也会过得很好啊。 物质固然重要，但是物质只是基础，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你们两个人有没有感情，是否心灵契合，假如感情不在，那物质基础再好，给你个几千万，嫁给富二代，但是你们没有感情，那你会过得开心吗？” 金微的话，倒是让余韵释然了许多。 “他其实以前受过伤害，以前还是不婚主义者，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有我，但是他有时候又对我表现的有些冷淡。” “那就用真心去感化他，不婚主义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遇上真心对他的人，其实这世上没什么真正的不婚主义，那些不结婚的无非都是不懂得具体怎么爱一个人，或者说是没有享受过被爱的幸福，你用真心对他，自然能换回真心的。” 话说着车已经到了小区车库了。 余韵的电话也再次响起了。 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金微。 “你看着我干嘛啊？你自己的电话自己接啊！跟着自己的心走，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余韵点点头，然后接起了电话。 “你终于接电话，太好了。” 余韵明显冷静了很多。 细声细语地问道：“干嘛呀！” “刚刚你误会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哪样啊？” “就那个林静啊，她确实是我家人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但是我之前并不知道，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而且刚刚你看到我们的时候，正好是我跟她说明情况的。” “说明什么情况啊？” “说明我跟她不合适啊！” “怎么不合适啊？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啊。” “长得好看的人多了，难道我都要喜欢啊，合得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也跟它她说了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让她别多想。” 余韵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娇羞地问道：“你心仪的人是谁啊？” 叶流这边刚要说话的时候，余韵听到电话里有人叫了一声：“流儿！你怎么在这里啊？” “有人找你啊？” “哦，对，我舅舅在叫我。” “那你先去忙吧。” “我舅舅他们下午要回老家，我想待会送他们去下火车站，你现在人在哪里啊？” “我在我小姨这里。” “那我送完我舅舅能去找你吗？” “嗯，那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 “好，那先这么说哈，我挂电话了，待会儿见。” 挂完电话后，余韵终于露出了笑容。 103 挖空心思 “怎么？说明白了？” “他说是他家人临时安排相亲的，吃饭前不知道，而且刚刚我们看到的时候正好是跟那个女孩子说清楚了情况。”余韵笑嘻嘻地解释道。 “你看看，我就说嘛。这都是误会，你要是因为这个就不给人家解释的机会，那以后还不后悔死啊。” “知道了，小姨，我以后会记住你的话的。” “他人待会儿会来吗？” “他说送了他舅舅就来找我。” “那正好，我见见他。” “你见他干嘛啊，我打算直接回去了。” “回去干嘛啊，好不容易来了，反正早晚要见面的，你怕啥啊？” “不是，问题是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嘛，就这样见家长难免会有点尴尬吧。” “好吧，我还想跟你把把关呢。” “反正他这个人的人品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就连赵叔叔都夸他。” “是嘛，能让赵国涛夸的人不多啊，他也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不是，赵叔叔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叶流是赵叔叔那边的医生，经常会跟我说叶流是他们那边最秀的年轻后生，做事情胆大心细之类的话。” “哦，那证明你眼光还不错啊。” ...... 话说叶流这头，叶文庭和刘灵山还一直以为叶流送林静回去了。 没想到在酒店门口看到叶流在打电话，还纳闷了。 刘灵山赶忙把叶流叫了过来以后，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去送小林了吗？” “她说临时不回家，要跟朋友逛街，我就没去了。”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人家女孩子的心思，女孩子说是去逛街，就是要你也跟着一起去买单的啊！”叶文庭责备道。 “你自己多想了，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 叶流直接否定道。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啊，她说去哪里逛街，我现在就让陈生送你过去。” “说了不用了。”叶流强势地回道。 “感情虽然说是慢慢培养的，但是也是要你花心思的，赶紧去吧。”刘灵山劝说道。 “反正你们都在，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们两个人刚刚已经说清楚了，都觉得双方不合适，所以，她玩她的，我回我的。” 大家都以为叶流和林静有戏的时候，叶流突然来一句这话，把其他人都弄懵了。 “为什么不合适？刚刚我看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啊。”叶文庭纳闷地问道。 “不合适就不合适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流儿，你这话要说清楚，婚姻大事，这不是别的事情。”刘灵山也表示不解，“不能意气用事。” “就是啊，流儿，有话好好说嘛。”包伟娟也在一旁焦急地说道，“我们也是为你婚姻大事着急啊。” “就是因为婚姻大事，我才很正式的跟你们说清楚，而且这种不打招呼就直接让我相亲的事情不要再出来的，不然只会搞得大家都不好收场。 这个林静，人很好，但是刚刚我们简单的在外面聊了一下，发现真的不合适，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她，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 叶流说完。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 叶文庭知道这个结果自然是不高兴的，他本安排好了一切，就等林静来帮着他策反叶流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你来大厅，我跟你好好说说。”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是再逼我，我以后都不结婚了。” 叶文庭思忖了几秒，才发话道：“那好吧，我不逼你，假如你们两个都觉得不合适，我也不勉强，反正成家立业是大事，以后慢慢找吧。” “对，这事情也不能勉强。”刘灵山真怕这两父子又吵起来了，见叶文庭没步步紧逼，松了一口气。 “舅舅，舅妈你们几点的火车票。” “3点。” “那也快了，我送你们去火车站吧，走了。” “不用送，我们自己去火车站，很方便的。”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送你们。” “诶，哥，要送的，叶流，你送他们去火车站。珊珊，打电话叫小王过来。” “哦，好，姑父，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对，文庭，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流儿，有空去我那里玩玩。” 叶流没说话。 “那我先走了。” 说完便上了陈生的车。 刚上车，叶文庭的脸就耷拉了下来。 “叶总，怎么了？林静的事情是没弄好吗？” “这小子，本来还想给他个体面出来，没想到林静都搞不定他，现在只有用老办法了，你联系下你那个朋友吧。” “好的，叶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叶流今天吃饭的时候一直跟人在发信息，我不相信他看不上林静是单纯的因为林静怎样，应该是有人了，你也去查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的！” 说完，陈生便开车了。 之后，叶流把刘灵山夫妇送走后。 那这边，刚到金微家不久的余韵就收到了余风平的电话。 “你怎么不在家里啊？” 余风平一来就问道。 “哦，我来小姨家里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在家啊？” “我现在就在林阳这边啊！”林风平说道，“过中秋节宁愿跟你小姨过都不愿意跟我一起过啊？” 余韵因为金微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对父亲有些狠不起来了。 “我中午跟小姨在一起吃饭，想着你们应该忙。” “我们能忙什么啊，本来你钟阿姨说你不愿意来市区，就来这边跟你一起吃饭的，哪里知道你不在家里啊。” “哦，我本来是想在林阳过的，正好小姨叫我来我就来了。”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童松回来了，想找你玩呢。” “童松？你不是说他在县里挂职嘛，怎么回林州了？” “回来过中秋啊，听说你也退伍了，端午没能回来，这次说一定要找你，你小姨晚上有时间不？” “有吧。” “那叫上你小姨，我们一起吃个饭。” “但是我晚上有点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啊？童松难得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你，他们那边县里很忙，晚上就要回去了。” “那我看看吧。” “嗯，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告诉你地点，金微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不勉强，但是你要来。” “知道了，先这么说吧。” 挂完电话余韵面露难色。 “怎么了？” “我爸叫我去吃饭。” “那你去呗。” “我这不是约好了叶流嘛。” “哦，忘了这茬了。那要不带他一起去吧。” “不光我爸爸在，还有童叔叔他们。” “童月望啊？” “对，他儿子也回来了，说要一起吃个饭。” “哦，他儿子结婚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就是小时候跟他玩的比较好，后来也没怎么联系了，应该是结婚了吧，我记得比我大四五岁呢。” “哦，那你去吧，估计就是叙叙旧。” “你去吗？我爸也叫了你。” “我去干嘛啊，谁也不熟，你自己去吧。小叶那边解释一下就行，肯定能理解的。” “嗯。” “那我跟他说下吧，免得他到时候来这里了。” 此时叶流刚把刘灵山送进火车站，知道这个情况后，打算直接回去的。 104 无名英雄 说来也巧，刚刚挂完电话就收到了杨硕的信息。 “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没事，你说。” “我正好出差办个案子路过林州，怕国庆节没时间，就顺路下了车，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你。” “哦，你人来林州了啊？现在在哪里啊？” “我刚出火车站，高铁东站。” “我也在高铁东站，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在火车站外，叶流见到了素未谋面的杨硕。 他看上去30出头，一身衬衣西裤，很正式。 “你好！” “你好！” “终于见面了，你怎么在火车站啊？” “哦，我送我舅舅回家，他过来过中秋，你这个时间过来，你不陪家人一起过中秋嘛？” “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一般很多过这种节日。” “哦。” “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啊？” “不忙。” “那方便带我去见见您的母亲嘛？” “可以啊！” 叶流看着他带着一些行李，便提议道：“要不你把东西先放我家里。” “没事，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我们早点过去吧，我买了晚上10点的火车回去。” “哦，行，那我们直接过去吧。” 路上，杨硕又说了一些关于唐劲松的事情。 原来从小杨硕父亲就死了，他母亲后来也自杀了，社区便把他送进了福利院，本来他3岁多的时候有个人家收养了他，但是他在养父母家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养父母又出车祸死了，最后他又回到孤儿院。 因为那个时候他年纪已经大了，没什么人愿意领养他，于是，他就一直在福利院长大。 但是那家孤儿院经营不是很好，很多孩子都只能完成普通的义务教育。 那些需要读高中和大学的人只有靠命了。 偶尔有社会认识愿意帮助他们完成学业，而唐劲松就是其中的一位善人。 正好杨硕就一直受唐劲松支柱。 他也是唐劲松支助的人里面唯一一位读了大学和研究生的。 没有唐劲松，就没有杨硕的今天。所以，他一直很感激唐劲松。 这么一说，叶流发现这个唐劲松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但是叶流一直都没有唐劲松的线索。 祭拜完刘灵云之后，叶流请了杨硕吃饭。 叶流对杨硕简单的了解以后，知道他是个非常懂得感恩和真诚的人。 路上，他似乎对找不到唐劲松这事情非常的焦虑。 “你说他一直支助你，那你应该对他情况很了解啊，而且你还是个律师，不该找个人都这么麻烦啊。” “他虽然一直支助我，但是我连他都没见过。” “为什么啊？” “他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平时钱也是直接给福利院，从来不露面，有些人还喜欢拍个照啊，留个收据什么的啊，他没有，可以说他是真的在做慈善，真正的无名英雄。” “那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跟他联系过？” “那倒没有，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肯定福利院院长要求他留下了联系方式，但也就是通讯地址，电话他跟我说不要给他打，所以，之后的事件里，我们都会只通信，我得了什么奖都会邮寄告诉他，那年我工作了，本来想把钱还给他，他坚持没要，后来我转给福利院让他转给唐老师，没想到唐老师又把那些钱转给了福利院支柱其他人去了。 “那他确实很伟大啊！” “是啊！做慈善的人我见过很多，新闻也很多报道，但是像他这么真正的默默付出的人我从未见过。” “那既然找不到他，你有没有问过福利院有没有他的消息呢？” “我问过了，前年开始就没有他就没来了。” “前年？他的前年就失踪了？” “不是的。”杨硕说道，“我跟他的信并没有段，只是在今年上半年开始才段的，也就是你母亲给我打电话的那段时间，我才发现确实很久没有他的联系了。” “那我们是否可以报警啊？” “报警人口失踪吗？” “按理说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并不是他的家人，派出所可能并不好立案。”杨硕说道，“而且我找派出所的朋友也特别帮查过，叫唐劲松这个名字的人很多，我连他具体的出生年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找。” “福利院就没有他任何多信息吗？” “没有，福利院的院长说他是最神秘的人，从来不留任何联系方式，每次来都是拿的现金，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而且因为他本身就比较漂泊，他也跟我说过他是个四海为家的人，不拘束，哪天找不到了不用担心，他可能只是去了别处，所以我在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去了别处。” “你们之前寄信至少有通讯地址吧？那边找了吗？” “我们通讯的地方你母亲已经去过了，那里是他临时租的房子，说是早搬走了。而且我印象中他也是经常换地方的。” “一个经常捐款的人，居然居无定所啊！”叶流惊叹道。 “据您母亲说唐老师是个非常节俭的人，之前她也不知道唐老师能有钱捐献，据说当时她认识唐老师的时候看着他是在地铁口看书，看的非常痴迷，而且是一本捡来的破书，唐老师非常看读书，他在信来也经常让我多读书。” “我这次回来发现家了多了好多书，或许就是因为那个唐老师吧。” “我这次来除了是看下您母亲，也是想找你打听打听唐老师的下落。”杨硕说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知道的东西还不如你多。” “没事，我会慢慢找的。”杨硕说道，“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唐老师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但是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他不但支助了我读书，而且还总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和鼓励，现在他就这样人间蒸发了，我真的很担心。” “明白，我会继续帮你找人的，也是帮我妈妈找的。” “谢谢！我打算过段时间林州发展了，外面待久了总没有家的感觉。” “你打算林州发展，那也好啊，是打算开个律师事务所吗？” “我在这边没有根基，还没发开律师事务所，想先找个单位看看，把根本打起来再考虑。” “哦，那也好。林州这几年发展也好起来了，虽不是一线城市，但是也是省会，也不会太差。” “恩，主要是这里有我放不下的唐老师，现在他也老了，我想找到他，给他尽孝。”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想应该会找到的。” “希望如你所说吧。” 两个第一见面的男人，聊着都从未谋面的人，居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105 小嫌隙 到了9点多，叶流才送走了杨硕回火车站了。 这一次简单的见面，叶流跟杨硕倒是聊得挺好的。 之后，叶流便打车直接回林阳了。 由于这时候周东发还未回来，他还是回了大院宿舍楼。 下了车，他正好看到了前面有一对男女在路上散着步，走进大院门口，而女方是他非常熟悉的身影。 没错，正是余韵。 两人肩并着肩，有说有笑，举止在叶流看来也似乎有些亲密。 时不时能听到余韵的笑声。 看得出来余韵跟他聊天非常的开心。 叶流一直关注这余韵，直到楼下，两人停下来，他才注意到到了地方。 这时候，叶流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他们的停留倒把叶流整的有些尴尬了。 他刚想躲避，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余韵已经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叶流。 她惊讶地喊道：“欸，叶流，你怎么也回来了？” 叶流没法躲了，只好大方地走向前。 “对啊，我刚刚到。”叶流问道，“这位是谁？不介绍一下！” 对方对叶流的出现也很好奇。 他看了一眼余韵。 “哦，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监狱医院的医生，叶流。”余韵赶紧笑着介绍道。 “你好，叶医生。” “你好！” 叶流礼貌地回应了下。 虽然是叶流主动问的，但是余韵却先介绍了叶流，没介绍那个人。 “你看你，都不给我介绍下的啊？”那人嗔怪道。 “你自己说嘛。” “我叫童松，以前也是在这个大院长大的，算是余韵发小了。” “什么发小啊，你比我们大好几岁呢。” “那也是一起长大的嘛。”童松笑着回道。 两人有说有笑，非常的自然，叶流看在眼里。 “哦，那你也是在我们单位工作的嘛？” “他不是，我刚刚忘记说了，他可不得了，现在是林县的副县长。” “这么年轻的县长啊？” 叶流也很惊讶。 “对啊，这么年轻就到县里挂职副县长了，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余韵丝毫不吝啬地夸赞着童松。 “诶，小韵，你又取笑我了，都说了，只是临时到县里挂职而已的。” “那去基层挂职不都是你们常规的操作嘛，回来以后就提拔正处的。” “还不一定呢。”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不远处开来了辆车，那车开着双闪。 只见童松看了下手表，然后说道：“不早了，我要走了。” 眼神里满是不舍。 “走吧，走吧！大忙人。” 余韵说着朝童松挥手告别。 “叶医生，改天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饭哈。” “好！” 说完，童松便挥手向余韵告别后，便坐车离开了。 余韵见童松走后，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叶流此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味道。 问道：“你晚上就是跟他一起吃饭啊？” “对啊！” “就你们两个人啊？” 余韵看了一眼叶流，笑着说道：“什么啊，他爸妈和我爸都在，只是刚刚他们先回去了，他就送我回来了。” “哦。他看着挺厉害的。” “是啊，从小就很优秀，成绩非常好，大学就考到了外省的985，一路硕士读上去的，他爸还是个检察长，不然哪里能够提拔这么快啊。” 叶流心里一个咯噔，呢喃道：“原来也是个官二代啊！” “什么？” “没什么，我说他确实很优秀。” “那是啊，走吧。” 余韵对童松的肯定非常直接，她也是以此来表达两人关系的光明正大。 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叶流的失落。 叶流明白，此时的余韵能表现出这样确实是因为两人关系很坦荡，他相信叶流，但是叶流是男人，能看出来童松对余韵的想法。 特别是知道对方那么优秀，而且两人还算是青梅竹马，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余韵就像没事的人一样，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临时遇上个朋友。” “哦！” 简单的回答足于让此时处于特殊时期的余韵嗅到一丝丝不对。 “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没有啊！” “刚刚那个童松就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而已，我不是去部队当兵好些年嘛，好久没见面了，然后今天碰巧他正好回林州，我们父母又正好都认识，就约着一起吃了饭而已。” “嗯。” 之后两人就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都没说话。 到余韵家门口的时候，她主动邀请道：“进来坐坐，聊聊天吗？” “不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要早点去单位，我就不等你了。” “你干嘛呀！又说不生气，你肯定是生气了。” “真的没有，我明天是确实要早点去，想把之前张国庆那个没处理完的事情处理好。” 叶流的解释，让余韵无法反驳了。 刚进门，余韵就有种刚拉近的距离再次被疏远的感觉，这种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感觉让她非常的难受。 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解决。 ...... 翌日清晨，叶流早早就起床了，他昨天并不是敷衍余韵，确实今天他有事情。 前几天罗发中的那艘纸船，他想收网了。 叶流来到单位，办公室都没去，就直接老弱病残监区。 现在一大早，监区是整理内务和看早间新闻的时候。 正好，值班的又是朱文龙，见到叶流他都不奇怪了。 “这么早，又是来找罗发中的吧？” “对啊！那天让你给他的纸船给了吗？” “给了。” “他说什么了吗？” “说了，他直接问我，虽然没太懂，但是大概意思是问我是不是之后要搞折纸船比赛，把我给问懵了。” “他居然这么问。” “对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搞得现在他们监舍这几天都在折纸船，说国庆节的时候很可能会搞折纸船游戏。” “那最近他们监舍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就跟往常一样。” “他呢？有没有变化，或者有没有探监的啊？” “没有，还是老样子。” “我后来听说他是孤儿，你知道吗？” “哦，对，是这么回事，后来那边的派出所传来了消息，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孤儿，就是他父母不在了，小时候是叔叔抚养，但是他那个叔叔一直没给他读书，道十多岁他就一个人在外面混日子了，对外他都说自己的孤儿。”朱文龙回道。 叶流一听，这些信息跟罗发中说的基本都是吻合的。 “这些信息靠谱吗？” “当然靠谱了，这是他所在的地方派出所给出的消息，而且正巧那个派出所的人是认识罗发中的，知道他情况。所以，他肯定的说，像他犯了事，他家里基本没人，也基本不会有人来看的。” “哦！”这个结果跟叶流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有些失落地把手里的袋子给了朱文龙，“那你把这个月饼给他吧？没什么问题，放心。” “你不去了？” “不去了。” 叶流刚回头，然后马上又返回来了。 “算了，我还是亲自给他吧。” “哦，那我去把他叫过来吧。” “要不，你先不要叫罗发中了，我想先见下唐渊明。” “唐渊明？” “就是那个刚进来不久的老人。” “哦，他啊，你突然怎么想见他了？” “我向他了解点情况。” “好，那我先叫他吧。” 106 线索中断 一大早，唐渊明被管教点名，真有些奇怪。 在会议室见到叶流，更是有些忐忑。 “这么早，叶医生是找我有事吗？” “哦，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了，这不昨天是中秋节，所以给你带点月饼来。” 说着叶流拿出了两块月饼顶给了唐渊明。 “哦，谢谢！你一来就送吃的给我，实在是非常感谢。” “在这里还好吧？” “还好。”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我在这里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啊？” 唐渊明好奇地问道。 “你对你们监舍的罗发中了解吗？” “你说那个不太爱说话的客家人？” “对。” 唐渊明摇摇头。 “不是很了解，他基本不说话。” “你觉得他这个人城府深吗？” “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城府深的不少，他可能是因为不太会说普通话，基本也不跟我们交流，我了解的真的很少。”唐渊明继续说道，“我偶尔会跟他倒是偶尔会跟他说话。” “他会跟你说话？说普通话？” “不是，我会说一些客家话。” “哦。那他都跟你说什么啊？” “也没说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怎么进来的，他怎么进来的。” “他说他怎么进来的啊？” “好像是帮着老板做事情看门，然后被抓了才知道是制毒厂。” “就这些吗？” “对，就这些，然后跟我说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就这样坐牢了，很莫名其妙。”唐渊明有些微咳地问道，“哦，咳咳，对了，他还说这里有个医生是他半个老乡，很关照他，他说的人是你吗？” “算是吧，我舅妈是客家人，我也会点客家话，之前他情况不太好的时候是我复杂开导他的。” “那他应该是很感谢你，经常说监狱里的人说你对他挺好的。” “那他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异常行为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了啊？”唐渊明明显感觉到了叶流的问话不是那么简单。 “哦，没有，就是寻常问问，因为他腿脚不好，然后虽然不是我真正老乡，但是我看他好像是个孤儿，而且还是残疾人，也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很多事情不便。” 叶流没跟唐渊明说明实情，倒不是忌惮唐渊明，而是不想他牵连太多进来。 “哦，你真的很善良，其他就真不知道了，我来的时间也不长，”唐渊明说完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我刚来的时候，记得有一些梅运让我帮他端过水，感觉他这个人看着挺吓人。” “怎么说呢？” “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腿，不是很重，我马上道歉，虽然他不说话，但是那个眼神能杀人，吓得我都有点怕靠近他了。” “还有吗？” “其他没有了，我估计他因为腿脚不好，不太喜欢人家碰到他的脚吧，后来了解他的情况后，我也能理解，人之常情嘛，特别是刚进来的时候都是有些不习惯。” “还有吗？” 唐渊明摇摇头：“他在监区基本不怎么说话，也就是我听得懂一些会跟他说说，他说话时间本身就很少，只喜欢看着窗外。” “哦，谢谢啊！” “没事！” 说完，唐渊明又咳嗽了几声。 “欸，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了，不用担心。” “要不要去医院拿些药啊？” “没事，我是老毛病了，只要一转秋就会这样，今年稍微来的早了些。” “哦，我看你好像经常咳嗽。” “不用担心，老毛病了。” “哦，那你有什么不适就跟管教说，或者来医院找我。” “好。” “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客气了，我有什么事情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也很乐意效劳。” “谢谢！” 之后，叶流跟唐渊明寒暄了一会便把他送走了。 唐渊明给的信息反而让原本还很自信的他没了方向。 送走唐渊明后，叶流越想越对这事情没了头绪。 等朱文龙把罗发中推进来的时候，叶流还在发愣。 “叶医生，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还是罗发中主动打招呼叶流才反映了过来。 “哦，昨天不是中秋节嘛，我带了一些月饼来给你吃。” “你太客气了，谢谢你啊。” “没事！”叶流支吾道，“那个，前几天给了你一个小纸船收到了嘛？” “收到了，你是不是暗示我说国庆搞活动要勤加练习啊？” 叶流现在也是很无奈了。 他已经并打算隐藏了。 “那个纸船是我从张国庆遗物里面找到的。” “张国庆？”罗发中迟疑了一会儿后问道，“哦，是不是之前你问我认不认识的那个人啊？” “对啊！” “我不认识他啊，你把他的东西给我干嘛啊？” “你不觉得那个纸船上写的东西很有深意吗？” “那纸船还有字啊?我不知道啊！” 眼见着罗发中还在跟叶流装糊涂。 突然，叶流大声问道：“罗发中，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跟张国庆的死有没有关系啊？” “叶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这个人我从来都不认识，他死了为什么问我啊？我跟他也不是一个监舍的，你应该去问他们监舍的人啊。”罗发中对答如流。 叶流言辞恳切地说道：“老乡，假如你真的知道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我还可以跟上级申请从宽处理，假如你执意不说，倒是上面查出来了只会从重处理的。” “老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认为我跟那个张国庆有关系，是不是我哪里说的话或者做的事情让你误解了啊？” “你那天为什么突然要去洗澡？据我所知监区的小组长并不是没安排人帮你啊！” “是安排了人，但是每次经常都是擦洗下，那天我看你在，就麻烦你帮我推进去洗一下，舒服点啊。” “就因为这个原因？” “对啊，我虽然是个残疾人，但是我其实挺爱干净的。”罗发中又发问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让你起疑？” “可是你们都是跟贩毒有关。”叶流说道，“而且我是看到你房间了也有这样的纸船。” 听到这里，罗发中讪笑道：“老乡，我想跟你说，贩毒的人真的太多了，就我们这个监狱估计一问至少都有不下100个跟毒品有关，你不能因为我跟毒品有关就认定我跟他有关系啊，而且我只是个看门的。” 罗发中又说道，“就算退一百步说，我认识那个人，又跟这个小船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我同样会折纸船就是有罪吗？” “你通过这个小船告诉他一些信息。” “好，那按照你说的，我就算是给他信息，那我怎么把这船传递给他呢？” 107 小偷嗜好 其实罗发中问的也就是叶流没有解开的迷。 他弱弱地说道：“那纸船上的字有水渍！而且他死的那天就是你去澡堂洗澡的同一天。” “水渍，洗澡？”罗发中问道，“什么意思啊？” 之后，他似恍然大悟一般，问道：“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你不会觉得那天我通过洗澡然后把这个纸船通过下水道传递给他的吧？” 其实叶流也这么想过。 还没等叶流说话，罗发中突然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可以预估到这个下水道口可以传递信息，然后也知道张国庆在哪个下水道口，甚至还能精准的知道他在能在我洗澡的那个时间点，在那个下水道口拦截纸船。这不就是电视剧嘛！”罗发中讪笑着说道，“叶医生，那你也太抬举我了吧，那要是我真有那个能力，我当初就不会大家都跑了，只剩下我被抓了。” 罗发中说的没错，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能预料到这么多信息，而且纸船在下水道，是需要有推动力的，谁能知道他一定能到张国庆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你真的不认识张国庆?” 叶流还说问出了那句话。 “我真的不认识，请你相信我。” 罗发中说的非常恳切和真诚。 叶流看了一眼，他选择相信了罗发中。 “不好意思，可能我最近因为他的案子有点累了，可能也想太多了，之前对你有所冒犯了，抱歉。” “没事，你也是有自己的工作职责，我也知道我们原来的身份会让你们有所怀疑，没事，我都能够理解。” “抱歉了，是我考虑不周了，月饼你拿去吃吧，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 叶流之后，把罗发中推回了监舍，失落地离开了。 本来今天还兴致很高的叶流，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初还想着给罗发中3天机会，自首，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的结果。 叶流失落地回到了医院。 黄凯老早就看到了叶流，本来以为休了几天假，会是满血复活的，没想到居然一大早就打蔫了。 “叶流，早啊！” “凯哥，早！” “这是咋了，一大早上班就打蔫，这是休假太长了累到了还是跟我们余大美女闹不愉快了啊？” “不是，凯哥，我一早就去老弱病残监区了。” “你去那里干嘛啊？” “原本以为是收网的，结果变成了个笑话！” “收什么网啊？” “之前不是张国庆的自杀原因，我觉得查到了出自内部嘛，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彻底知道结果揪出始作俑者的，结果我失算了，可能我之前就搞错了。” “哦，就为这个事情你就耷拉着脸啊？” “对啊！我才发现到了这里，这事情算是彻底断了线了，我现在不知道内部问题出在哪里了。” “嗨，这有什么呀，再说了，张国庆的事情就算是在我们这里了了，你没必要再为他的事情烦恼了，刑侦科都把案子交给了市公安局了，不要庸人自扰了。” “赵大不是也说要找出我们内部的问题嘛。” “赵大也就那么一说，我们说到底就是医生，也不是负责刑侦的，查的到最好，差不多就算了，别沮丧了。”黄凯说道，“这事情断了就断了，今天在我们这里算是彻底翻篇了，别想了。” “哎，好吧，我想也想不了了，现在已经毫无线索了。” “那不就行了，正好，别想了。我们这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呢？” “好吧，我是该放下这事情了。” 说完，李队来叫大家集合了。 黄凯和叶流赶紧去集合了，看着人没到齐，叶流随口问了据：“对了，我今天看到了唐渊明，发现他老是咳嗽，我让他来看病，他说是老毛病，他是什么老毛病啊？” 黄凯看了一眼叶流回道：“肺癌！” “什么？他得了肺癌？” “对！” “他什么时候得的肺癌啊？” “早就得了。” “早就得了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他第一次进我们这里的时候就得了。当时刚来的时候也是咳嗽严重，一查肺气肿，然后再细查，居然发现了肺部阴影，后来我们还把他送去了一附院做了手术。” “啊？还做了手术？” “对，他术后还不错，算是他命大了，正好我们及时发现还算是不错。” “那这个更加不可思议啊，他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干嘛还去偷窃啊！” “这有什么想不通啊！他就是去偷窃了啊，这是事实，那天你说他去偷你家被你抓了，我就说你不必自责的，他那个身子骨，被抓正常的。”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嘛，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去偷东西干嘛啊！”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这个人有偷窃喜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说着话的时候，赵国涛已经来了，叶流没再问。 但是这事情却激起了叶流的好奇。 等交完班，叶流又追着黄凯追我到。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有这个嗜好啊？” “他以前是当老师的，被学校开除就是因为偷了东西。” “不会吧？” “千真万确，这些都是记录在他的档案里面的，你假如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调下他的档案，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人不可貌相，他就是那种典型的有这个嗜好的人，不然好好的工作不做，偷东西干嘛啊，搞得正经工作都丢了，而且他还一生未婚，估计就是这个嗜好导致的吧！” “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我当时以为你就开个玩笑。” “就算是开玩笑，我们也不会凭空说的，都是有原因的。”黄凯说道，“反正我跟你说，他的出现，你完全不必纠结，更加不要自责，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把他送进来的。” “至于这次他来这里，是因为嗜好来了，还是想来借着我们国家的监狱的免费医疗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按照时间他是该来化疗了。” “哦，所以你的意思他可能是有意让我抓住，是来监狱享受免费化疗的？” “有这个可能啊。” “不会吧？” “怎么不可能，极有可能，当然他自己有这个小偷的嗜好加上又到了看病的时间，刚好啊，一举两得。” 黄凯的话颠覆了叶流对唐渊明的认知，在他看来，唐渊明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就算是偷了东西进来，也不至于是那种品行不好的人。 108 肛瘘病患 黄凯看出了叶流的震惊，劝慰道：“这没什么奇怪的，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在我们这里真的什么人都有，不要把人想太坏，也别把人想太好。” 叶流略有所思地回道：“恩，我明白，只是一听这个消息我确实还有点意外和难受的，毕竟在我心中唐老师其实还是非常的纯洁的人。” “兄弟，能来我们这里的人，哪里多少是纯洁的啊，你真的不必太过感情用事，毕竟这里关着的都是犯人，都是做了坏事的，说到底，他们还有个名字，叫罪犯。懂吗？” “罪犯就是说他都是犯了很大罪孽的人，我们虽然不能说因为做了坏事就把他们想太坏，但是也不要把他们想太好，都不是什么善茬，我们的目的是要感化和改造他们，而不是去给他们犯的错误找借口。”黄凯继续说道。 “嗯，凯哥，我懂了，之前可能确实我有点带着自己的情绪在走，我该理性一点。” “对，在我们这里确实需要理性，但是也不能泯灭了良心。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是后者，我就怕你前面的感性越过界了，那就不好了。”黄凯继续说道，“我们这里之前也有个人跟罪犯关系很好，结果出狱后人家请他吃饭，他当是朋友，结果被人摆了一道，那人录了吃饭的视频，说是他要挟对方吃请。” “啊？不会吧？” “我不是说人人都这样，但是确实有这样的人，所以啊，我们留个心眼对自己，对大家都好。” “那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啊？” “那时候正是抓的最严的时候，被开除了。” “好吧，看来还是要小心啊。” “我们在这里秉承着内心去救治他们，做到自己能做的分内的事情，其他的就看淡点。” “明白了。” “行了，查房吧，今天是我当班，赵大他们还在呢，别一直聊天了。” 之后叶流便跟着黄凯认真查房了。 刚查完房回来，10监区就送了个病人。 “谢刚，他说是上厕所特别难受，估计是痔疮。”管教说道。 “痔疮？” 黄凯疑惑地看了一眼病患， 只见谢刚弓着身子，也没坐下。 “那难受啊？” “那个地方难受，好像能摸到东西。” 谢刚表情有些狰狞。 “估计比较严重，我去检查下吧。” 叶流猜测道。 “好，那你去检查下吧。” 叶流说完便让谢刚躺到了床上。 拉上小隔帘，算是做了个小围挡。 这边黄凯在外面跟管教还聊着天。 那边没多久，便听到了叶流的声音：“凯哥，你进来一下。” “怎么了？” 黄凯立马跑了进去。 叶流面色凝重地说道：“你看看！” 只见那人肛m周围已经有瘘口，可摸到破溃口，而且已经分泌出了脓液，脓液从瘘口流出，场面有些不可描述。 “这是肛瘘啊！” 黄凯说道。 “对，而且看着还有点严重。”叶流肯定道。 “详细检查下。” “嗯。” “你躺下，放松！” 只见叶流用将一块适中的纱布放置于肛门内，而后将5%的亚甲蓝水溶液由外口注入瘘管，然后轻轻将纱布拉出，观察内口的位置。尔后，用窥器扩开肛m，可见有红肿炎症的肛窦，多个内口。 之后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只见叶流摇摇头，然后拉开了隔帘。 “医生，我怎么了？” “你这个是肛瘘，要做手术。”叶流回道。 “啊！做手术？我不做手术！”谢刚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不做啊？你这个现在不做的话，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你们这里能做得了手术吗？再说，我做了手术还能下得来吗？” 谢刚满脸的不屑和怀疑。 这话是对医院以及叶流和黄凯的质疑了。 “肛瘘手术并不难，我们当然能做了，肯定也能让你下得了手术的。”叶流赶紧解释道。 “不行，我不做手术，医生，你直接给我开点药吧。” 谢刚态度坚决。 “你这个情况肯定是不是一天两天了，吃药解决不来根本的问题，而且会反反复复的发作，主要是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发展的厉害，手术治疗都困难了。” “我之前在的那个监狱医院，做个阑尾炎就把人没送下来，谁知道你们这里行不行啊！我反正不做手术，我还不想死呢。” 叶流一脸无语地看着黄凯。 黄凯也帮着解释道：“你放心吧，你说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或许是误传。” “什么误传啊，我亲眼所见的事情，还能有假啊。” “那也可能是因为有其他疾病呢？再说了，就算他们是阑尾炎失败了，你也不鞥你因为他阑尾炎手术失败了而怀疑我们其他医院的能力啊。”叶流耐心地解释道。 “对啊，我们这里的话，对于你这样的手术还是有很多临床经验的，从来还没出现过有下不了手术的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再说了，我们这边的赵大队长在肛肠方面手术还是很熟悉的，肯定会给你制定一个非常好的手术方案的，这个你尽管放心。” “不行，不行！你们说的好听，等我出不了了还不是出不来了，我不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而且你们我还不知道啊，都是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人才来这里的。” 这谢刚不但怀疑他们监狱医院的技术，还在对他们进行人格的侮辱。 虽然确实来他们医院的人不能是像三甲医院那么专业，但是他们好歹也是受过专业的临床医学5年学习的，而且多年的就医经验，这样的话确实让人有点不好受，也不好听。 管教都听不下去了。 斥责道：“谢刚，你说话注意点，你要搞清楚，现在黄医生他们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劝你手术，我们这里的医疗都是免费的，又不是要花你一分钱，也不存在要黑你什么，你还别扭个什么劲啊。 真是莫名其妙，手术好了是你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不要钱，那是要命！” “你什么意思啊！还没听明白人话是吧？人家给你做手术是帮你，什么要人命啊，你这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啊！” 管教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软硬兼施，居然丝毫不领情。 109 顽固不化 黄凯见状，只好实施缓兵之计了。 “谢刚，要不然，你先呢，先去做个检查，我们再详细看下，然后看下是不是可以先给你开点药，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好好考虑下手术问题，你看行吧？” “不考虑了，你直接给我开点药吧。” “那要不先做个检查吧，好吧，做完检查我看下结果，再给你开药总行了吧。” 黄凯只好回道。 说完，他给了管教一个眼神。 “你先带他去做检查，然后再说。” 之后黄凯又做了个回旋的手势。 “好！” 管教心领神会，马上带着谢刚和黄凯给出检查单去做检查了。 待人走了以后，叶流马上说道：“凯哥，他这个情况一定要做手术的，吃药没用的，以后会反反复复，而且再拖下去，手术都很麻烦了。” “我知道，我刚刚只是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 “对啊，你没看到那个病人对我们有很大的抵触心理啊，也不知道他之前在其他监狱医院经历了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们。搞得我们做手术就是要他命似的。” “对啊，搞不清楚。” “先等等吧，等他管教过来了，我们找他了解下病人情况，再看看怎么弄吧。” “罪犯在这里估计也不好说，要不我去叫下他的管教，单独过来。” “不用了，他马上就会过来的。” “为什么啊？” 话音刚落，谢刚的管教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不是刚刚黄医生叫我过来的嘛？” “对！” 黄凯朝着一脸懵的叶流笑着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你没看到我刚刚给他打了个手势啊！” “哦！” “这个谢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那么抵制做手术啊？”黄凯问道。 “嗨，这个人啊，老油条，“五进宫”了，以前也不是我们监狱的，他“五进宫”就进来了多次转监，具体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反正一直对监狱的治疗单位存在偏见，好像他的这个问题一直都有，但一直都在死扛着。跟其他的人好喜欢来医院完全不一样。 就今天，刚刚他自己说情况不好，我们让他来医院，他还不想来，还上工了一会，那边看着他实在不行了，才同意来的。” “这样啊，看来他对我们监狱医院是真的有好大偏见啊。” “应该是的，对了，他那个情况到底怎么样嘛？要是不严重，吃药就吃药嘛，管他呢。”管教说道，“他自己不识好歹，不做手术其实我们还更省事。” “是啊，要是能吃药的话，当然是最好，但是他这个情况其实不是很好哦。做手术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之前在肛肠科就待过，像他的情况最好是马上手术处理，恢复也快，等以后了发展不好的话，就怕手术机会都没有了。”叶流不乐观地说道。 “这样啊，那不做手术会死不？” “不好说，肛肠问题本不是很大的问题，我们能手术马上处理，而且永绝后患不是最好的嘛。” “倒也是。” 黄凯在一旁问道：“这样的手术你做过吗？” “我上过一两次，一助的话就好多次了，我倒是很熟悉的，所以我刚刚一看情况，就知道了肯定是要手术的。” “我其实对肛肠类的手术反而参与的比较少，一般这样的手术都是赵大亲自上，赵大以前好像也是肛肠出身的，这事情我还是跟赵大说下情况吧，看他是怎么个想法。”黄凯说道，“他做完检查后，你让他再来我们这里一趟，就说是来下处方开药的，我想趁机让赵大再看下。” “好！” 管教走后，黄凯便让叶流去办公室叫赵大了。 叶流来到赵国涛办公室先是简单的介绍了谢刚的情况。 得知情况后，赵国涛便跟着叶流一同来到了看诊室。 正巧遇上了做完检查的谢刚。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叶流问道。 “嗯！” 其实，他们就没开什么检查，毕竟肛瘘病的最好的检查是他们刚刚做的指诊。 检查只是为了缓冲下他的心情，主要还是想让他再来一次。 叶流接过检查报告看了一眼，说道：“哦，你这个还是要让我们赵大队检查一遍，再能确定个用药，你赶紧过去躺在哪里，脱了衣服吧。” 赵国涛也是心领神会，戴上手套，跟叶流一同去再次亲自探查了一遍。 “你这个情况吃药不行的哈，要做手术才行。” 赵国涛边摘手套边说道。 “刚刚那个医生还说可以吃药的。” “刚刚我们不是说可以吃药，我们说是检查完看下能不能吃药，现在看来确实是不行的。”叶流机灵地回道。 “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想要我死呢？” 赵国涛一脸懵地朝谢刚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的在救你命啊，怎么是要你死呢？” “就你们医院能真的治好我吗？我才不信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其实叶流刚刚已经把谢刚的抵触情绪告诉了赵国涛，此时的赵国涛只是想装着不知道，从而做思想工作。 “反正这个手术我是不会做的。” “你听我说，现在你的情况是还可以做手术，这是好事啊，而且做完了，术后处理的好，是可以恢复的很好的，假如你再拖延下去，就真会很麻烦，甚至连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才是真的要了你的命呢。” “之前那个监区医院还说我不做手术会死呢，我怎么现在还没死呢？” 谢刚反驳道。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们劝你做手术都是为你好啊，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啊。” 黄凯有些气愤地说道。 从头到尾，他们确实都是真心为了谢刚身体着想，才会这么耐心地跟他解释。 说实话，就像是刚刚管教说的一样：不开刀，他们还少了事呢。 但是作为医生，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病人情况，就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这样吧，你这个情况呢，我会上报上去，待会儿，我也会单独请个专家过来给你会诊，同时呢，我们也会把你的情况告诉你的家人，假如你的家人也同样不同意你做手术，那你们就签个字，我们就不再强求了，可以吗？” 谢刚见赵国涛言辞恳切，便没再说什么了。 110 救死扶伤 “黄凯，你给他办个入院手续吧。”赵国涛安排着。 “我不住院，我不做手术。”谢刚依然是油盐不进。 “让你先办住院手续是为了待会专家来会诊方便给你看病，请你配合一下吧。” 赵国涛依然耐心地解释着。 院长亲自来劝导，谢刚还是这么的冥顽不灵，管教再次训斥道：“谢刚，你差不多得了，我们赵大队长让你配合办入院就办入院，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小心我关你禁闭。” “诶，倒不至于，”赵国涛制止道，“只是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你身体着想，至于做不做手术，最后你或者你的家人都是要签字的，我们不可能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掉的。”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让谢刚没办法了，他只好按照他们的意思，先委屈办入院了。 待管教带着谢刚走后，黄凯发牢骚道：“这个谢刚太不识好歹了，实在不想做手术就算了。” “我们的医生，目的是治病救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要救这是原则，他可能现在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不必因为他的情绪迁到着我们。” “可是他之后要是不做怎么办？” “想办法，实在不同意做，那我们也是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尽力了就行。” “哦。明白了。” 赵国涛的这一席话，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叶流却听着非常燃。 是啊!凡事岂能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作为医生，首先考虑的是病人的健康和幸福；尊重病人的自主权和尊严； 要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不要考虑病人的年龄、疾病或残疾、信条、民族起源、性别、国籍、政治信仰、种族、性取向、社会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用良知和尊严，按照良好的医疗规范来践行自己的医疗这份神圣的职业。 这不正是希波克拉底誓言里面所说的嘛！ 特别是作为监狱医生更是如此。 病犯在监狱医生面前，首先，他是个病人，其次，他才是罪犯。 而在病犯面前，他们一样如此，首先，他们是医生，其次，他们才是警察。 赵国涛身体力行的告诉了叶流这个道理。 虽然叶流一直没说话，但是一直在点头回应。 黄凯再次问道：“赵大，那这个人的情况还要请会诊吗？” “当然要，你打电话让中心医院的刘医生过来一趟。” 中心医院其实就是整个省里的唯一个所专门针对监狱的医院，这所医院并不在高墙内，而是在外围，且这所医院正好离他们监狱不远。 一般在他们监狱医院碰到能处理的手术，但是技术不够过关的到时候，都会请那边的医生来会诊。 “可是按照他本人的意愿是就算是会诊结果要做手术，他自己本人不同意，到时候怎么办啊？” 黄凯提出了疑惑。 “那只有想办法了。” “对，这个人不做手术拖下去会很麻烦，我估计他这么抵触是不是有医生给了他不好的就医经历啊。”叶流猜测道。 “有可能吧，叶流，这个病人的思想工作你去做，包括他家里人，你让他们家属配合，”赵国涛分配这工作，“黄凯，你值班就先忙值班的事情，刘医生你只要去打个电话就行，至于具体情况，等他来了，这边我去沟通手术方案。” “好！” 安排好工作后，叶流赶紧去找了谢刚的管教，并调取了他的资料，才发现确实他这个病确实很早就有了。 然后，他根据谢刚的情况，打了电话给他老婆。 接通了电话，叶流才知道谢刚这么抵触的原因是他口中的那个得了阑尾炎的朋友，就是他的一起进监狱的同事。 所以，他一直对监狱医院不信任。 叶流先是把谢刚的情况告知了他的家属，并承诺他们一定会尽心做手术。 而就在叶流做他家属工作的同事，会诊的刘医生也来了。 他去病房检查了下谢刚的情况，并和赵国涛一同制定了手术方案。 但是谢刚听说要做手术，死活不配合，一直吵囔着：“求求你们不要搞我，我不想死啊！” “我们是为了你好啊！” “什么为了我好啊，我知道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之后，谢刚越说越失去了理智。 他疯狂地喊道：“你们这群杀人的刽子手，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搞我。” 他的反应都震惊了其他床位的人。 不知道所以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医院对他干了些什么呢。 正在黄凯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叶流来到了病房。 叶流先是安抚了下谢刚的情绪，然后当面给他家人打电话。 电话里，他的老婆解释清楚了情况，他才算冷静了下来。 最后，挂完电话后，叶流握着谢刚的手，真诚地说道：“谢刚，你看着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你同事一样的事情，我会陪着你上手术台，一定也会陪着你下手术台，请相信我，这个手术无论是赵大，还是我都见过很多，不会有事的。” 这时，谢刚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医生，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我家里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他们都需要。” “我知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作为医生，我们会时刻为病人着想，千方百计为病人解除病痛；救死扶伤，实行人道主义，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使命，请你一定相信我们。” 只见谢刚这时才点点头。 “赶紧，做术前准备！” 赵国涛发话道。 “好！” 之后，叶流刚给谢刚做了术前准备。 手术时，黄凯值班没去。 正好刘医生在，赵国涛和刘医生一起，叶流作为助手上了手术室。 这个手术其实并不难，很快手术就结束了。 叶流亲自陪在谢刚身边，等他麻药醒。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叶流的时候，叶流第一句话就是：“我没骗你吧，你下台了。” 谢刚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还戴着口罩包裹完好的医生，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叶流，只见他拉着叶流的含泪手了句：“谢谢！” 出了手术室，已经到了中午。 其实这种病，并不是很难，难得是术后处理。每次便后必须清洗一次，换药一次，非常麻烦。 谢刚看着低头清洗伤口的叶流，此情此景，纵使谢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的闸门了。 换完药后，谢刚不停地朝叶流说道：“谢谢你啊，医生。”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医生该做的。” 叶流云淡风轻地离开了病房。 当天晚上，他含泪趴在床上给各级领导写信。 他在信中写道：“叶医生用人性化的医疗方式，医治着我身体的病处，同时也即使纠正了我一颗病态的心。一瓶高锰酸钾，一块小小的纱布，此时都成为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圣水，使我沐浴其中，感悟人生，洗涤罪孽，振奋不已。” 第二天早上查完房放他便当面把这封信交给了赵国涛。 111 食物中毒 中午，叶流吃过饭，也没休息，又来给谢刚换药了。 谢刚看着叶流认真仔细地帮着换药，他忍不住说道：“叶医生，这不是还没上班嘛，你完全可以上班的时候来换。” “你这个药换勤一点，恢复的也快些，我上班时间无所谓的。” “谢谢啊！”这句话真是让谢刚感激不已。 “叶医生你真是个好人啊，出了院我一定要给你们送锦旗。” “真没必要，包括你今天写信的事情，我觉得也没必要的，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我们作为医生，治疗你的伤痛既是我们的职责也是使命，这些附加的东西真没必要。” “我知道你们不在意这些，但是这些都是我第一片心意，真的，我从未遇到过像你这么负责的人。” 话音刚落，只见小梁护士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病房喊道：“赶紧，叶医生，黄医生叫你，说老弱病残监区送来了个上吐下泻的病人。” “哦，好!” 叶流跟谢刚打了个招呼，便赶忙跑了出去。 “人在哪里啊？”叶流边跑边朝护士问道。 “就在一楼的处置室。” “哦，那我过去了，你忙你的。” 说着叶流跑去了处置室。 此时处置室里围了好几名医生。 叶流还纳闷了，这么多人，要他来干嘛啊！ 但也没好意思问。 此时，正站在最外面的江海洋看到了叶流。 他直接就是朝叶流一顿数落。 “叶流，你终于出现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流一脸懵逼地看江海洋问道： “什么意思啊？” “你还好意思问啊？你看看这人是谁？” “谁啊？” 叶流走近一看，发现躺在处置台上的人他太熟悉了，正是上午他还见到的罗发中。 “罗发中！” “对啊，你认识吧？” “认识啊！” “怎么会是他啊！他这是怎么了？” 叶流惊讶地问道。 此时的黄凯正在努力给罗发中喂下药物。 没时间搭理叶流。 只见吴一海说道：“他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现在只有洗胃了。” “他吃坏了什么东西啊？” 叶流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啊，我们还要你问你呢，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嘛？”江海洋再次用质疑的口气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什么意思啊？听说你昨天给他带了东西过去，他吃完你带的东西就变成这个样子，你自己说什么意思啊？”江海洋一步步紧逼，“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啊？搞得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啊，叶流，你知不知道我们工作人员是不能随便给罪犯吃的东西的？你现在害死他了，你要负全责。” 叶流此时真是一脸蒙圈。 在监狱不能随便给罪犯带吃的，怕有毒。 但是他根本没有下毒，而且他也只是因为叶流知道罗发中是个“三无”人员，卡里没有钱，才想着给他带点吃的。 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一直以来无论是管教，还是其他人都似乎默认了这个行为没问题的啊。 “我早上只是给他带了月饼啊。”叶流尽力解释道。 “好了，你现在自己承认了他带吃的了，就是你带的月饼害的他成这样了。” “我是带了月饼，但是，那个月饼我也吃了没事的啊。” “什么没事啊，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吃了你带的东西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 黄凯大声喊道。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啊！有那个吵架的工夫，赶紧过来帮忙。” 叶流赶紧走向前，问道：“你刚刚给他吃了什么？” “洗胃药，赶紧把压舌板拿过来，给他进行抠吐，快！” “好！” 叶流帮着黄凯一起给罗发中催吐和扣咙，这样可以完成人工催吐洗胃的效果。 但是刚刚还有精神叫嚣的江海洋见状，人已经跑没人影了。 江海洋一向是喜欢偷懒的，黄凯也见怪不怪了。 在黄凯、叶流、吴一海的帮助下，半个多小时后，处置室已经地板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呕吐物到处都是，整个的处置室都无法下脚了，而且神奇的是这些呕吐物还呈泡泡状。 “怎么有这么多泡泡啊！”吴一海发出了疑惑。 但是叶流没时间管这些，看着现在罗发中稍微意识有些清晰了。 他赶紧问道：“你这是吃了什么啊？” “没吃什么，就吃了点你拿来的月饼。” “不会吧，我昨天也吃了那个月饼啊！” 说着话的时候，黄凯交代道：“现在你先别管这些了，赶紧，先把人送到住院部吧，现在还人还在发烧呢，要赶紧挂瓶了。” “还发烧了！” 叶流一摸罗发中的额头，确实很烫。 “行，那我把他把背去住院部，你开了处方就告诉护士，让他来打针。” “好，你赶紧去吧。一海，你帮叶流一起快把人送过去吧，现在人不清晰，他一个人弄不了。” “哦！” “这边怎么办啊？”叶流望着一片狼藉的处置室问道。 “我会让人处理的，你别管了，我马上开住院单，你把人送到39号床去。” “好。” 叶流赶忙背起罗发中。 吴一海因为之前叶流和余韵的事情，还有些生气呢，原本应该是他在后面帮扶着病人的。 出了门，他便说道：“你不是力气很大嘛，应该不用我扶吧，我还有事，就先忙了。” 说完，吴一海便走了。 此时罗发中本身刚刚就经历了催吐，加上发烧了，状态很不好，就算是背起他，都不是很配合。 叶流也没办法，一只手拖着罗发中的屁股，一只手拉着罗发中的两只手。 非常吃力地一路小跑去了二楼的病房里。 放下罗发中后，叶流本想跟他再问清楚情况的，但是罗发中一直闭着眼睛叹着气，看着似乎非常的痛苦。 看着如此痛苦的罗发中，叶流既自责又困惑。 这个病房正好跟上午下手术的谢刚是在同一个病房。 谢刚看到罗发中背到病房一身的汗，还不忘关心道：“叶医生，这人怎么了？” “食物中毒了。” “哦，那怎么就一个人啊？管教呢？” “可能去忙别的事情了吧。”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背他啊。” “没事！” “你先休息下，擦擦汗吧！” 谢刚好心递给了叶流一张纸巾。 “谢谢！” 112 诫勉谈话 叶流刚擦了下汗，见护士迟迟没来静脉注射，他刚想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了病房。 “你是叶流吗？” “对！” “我们是纪检部门的，刚刚收到有人投诉你擅自给罪犯食物并导致他中毒，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进行了简单的谈话。”其中一人严肃地说道。 这阵仗，就像是他是犯人被警察抓一个样，这不正是他梦中自己当警察时的样子嘛。 只是现在的位子反了，他是被“抓”的那个人。 “谈话？” “对，诫勉谈话，跟我们走吧。” “我这边还有个病人，你能给我几分钟，让我跟其他医生交代一声嘛？” “不用了，这边的工作会有人安排的。” 那人非常的刻板，没有一丝通融的机会，叶流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叶流想着只是个简单谈话，估计也没多久时间，便跟他们一同走了。 在他们下楼梯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刚刚开完处方的黄凯。 此时的叶流正被纪委的人员夹在中间，那种被扣押的感觉立即就出来了。 而且其中一个人黄凯是认识的，知道他是纪检部门的。 现在这时候纪检部门来找叶流，实在是很奇怪。 黄凯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啊？” “我们带他去做诫勉谈话。” 叶流由于刚入职不久，对诫勉谈话不了解，但是黄凯非常清楚，这是专门针对他们工作人员的一种谈话，类似于内部调查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他们工作人员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情，被找去谈话，那叫提醒谈话； 只有非常严重的情况下才叫诫勉谈话。 黄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赔笑，追问道：“为什么要找也叶流诫勉谈话啊？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怀疑叶流擅自给罪犯食物，并导致罪犯中毒。” 这下黄凯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个投诉的人保不齐就是江海洋，刚刚在抢救室他都是对叶流各种刁难。 黄凯早就对江海洋看不顺眼了，心想着：从叶流刚来的时候就对他各种看不顺眼，经常为难叶流，这回算是找到机会了。 他赶紧解释道：“这肯定是误会了，罪犯自己肯定是自己吃坏了东西，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怎么可能是叶流下毒呢，不可能嘛！ 他们无冤无仇的，也没有任何动机啊！没必要嘛，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呢，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的。” “就是因为没有查清楚，我们才需要带他去调查下，黄凯，你知道我们的规矩的，赶紧让开吧。” 黄凯知道叶流不知道诫勉谈话意味着什么，他见自己拦不住了，只好问道： “那个，我可以跟叶流单独聊一会儿吗？一分钟就好了。” “有话当面说吧。” “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搞得这样严肃嘛，我就跟他说一句话，他新来的，啥都不懂，我跟他讲点规矩。” “说了不行。” 纪委的陈华其实跟黄凯算是同年进来的，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平时也不怎么讲情面，何况这时候。 叶流见状黄凯为了自己的事情跟陈华挣的有些面红耳赤，怕黄凯急着帮着出头，影响他。 便说道：“凯哥，没事的，我自己清者自清，我跟他们一起去把情况交代完就回来了，放心吧，那个罗发中，就交给你了，记得赶紧开处方给他挂瓶。” 黄凯听到叶流说这话，心里是又急又气：“行了，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你是要管好自己，回头到了那里把情况好好交代清楚，有一说一，不要任何隐瞒，知道吧？” “知道了。” “那你早去早回吧。” “嗯！” 说完，叶流便和纪检的人员一同走了。 黄凯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告诉叶流诫勉谈话的意义，更怕叶流因为这个而有心理负担，索性就不说了。 但他知道情况问题的严重性，见大家走后，黄凯赶紧疯狂跑回了处置室。 此时处置室已经干净如初了。 黄凯再回头看到一个患护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往院外走。 “诶，你先别倒。” 远处的患护听到声音后，回头疑惑地问道：“黄医生，你是叫我吗？” “对！” 黄凯赶紧跑向前问道：“这是不是刚刚处置室里整理出来的垃圾啊？” “对啊！” “你别倒，给我吧!” “这事情哪里能麻烦您啊，好脏的，我来倒吧。” “让你给我就给我。” 黄凯着急地抢过垃圾袋。 然后打开查了一下。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了上来。 黄凯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你先在这里拿着个这别动，等下我。” 说着黄凯又把袋子交代了患护的手里，然后大步往办公室里跑去。 大约2分钟后，他带回了一个托盘，里面有几个试管和棉签等。 “来，帮忙打开袋子！” 患护也不好问，只有按照黄凯的意思做。 只见他两只手朝黄凯打开着，屏住呼吸，自己的身体却倾斜到了45度，反正是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那样子远处看去，倒是挺滑稽的。 很快，黄凯就弄出了几个试管的残渣，然后说道：“你拿去倒了吧。” “好！那我全倒了。” “倒了吧，哦，对了，别人问起你这个残渣的事情你就说全倒了，知道吗？” “知道了，黄医生。” 说完患护赶紧两只手合在一起，并快速扔到了外面。 黄凯拿着这些东西，也来不及去放了，直接揣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便直接往赵国涛办公室走去，他只敲了下门，还没等那边回话，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赵国涛的办公室。 此时的赵国涛正在看文件，抬头看着黄凯慌张的样子，质问道：“你这是干嘛啊？” “赵大，出大事了。” “有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啊，有事慢慢说。” “刚刚叶流被纪检部门的人带走了。” “带走？干嘛去啊？” “说是去做诫勉谈话了。” 赵国涛一听，也惊讶不已。 “什么，让叶流做诫勉谈话？” “对啊！” “他一个新入职的新人做什么诫勉谈话啊？” 黄凯看赵国涛的反应，也明白了情况。 按理说，这种带走医院的人，纪检的人怎么说也是要给点赵国涛的面子，至少要给他打个招呼的。 见赵国涛不知道，黄凯又追问道，“赵大，你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嘛？” “我不清楚，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上午我还在跟小叶一起做手术呢，”赵国涛满腹狐疑，停了几秒问道，“知道什么原因吗？” “说是叶流蓄意下毒！” 113 有人告密 “下毒？” “下什么毒？” “毒谁啊？” 赵国涛三连问。 “下什么毒现在还不知道，就知道是下毒害了一个罪犯。” “罪犯？什么情况啊！你一并说清楚。” “罪犯是15监区送来的，食物中毒，当时洗胃还是叶流帮着我一起给罪犯处理的，刚刚处理完，然后纪委就来了，说是怀疑是叶流下的毒。罪犯就是那个没有双腿的罗发中，您还记得吧。” “哦，那个人啊，我有点印象。” “叶流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啊？下毒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罪犯吃了叶流送给他的月饼。” “叶流为什么给他送月饼啊？” “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反正那个犯人之前也是因为有情绪，不配合治疗，然后碰到叶流开导他，之后叶流跟那个罪犯还算是相处融洽，叶流见他可怜，偶尔会送点吃的给那个人，这不刚过中秋节嘛，叶流就送了点月饼给他吃，哪里知道会这样啊！他们估计也是抓住了这点，说是叶流下毒的。” 赵国涛听完黄凯说的情况，脸露难色，责怪道：“真是糊涂啊，叶流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不能随便给罪犯食物的吗？” “这个，也不能怪叶流，这个罪犯之前是叶流在做思想工作才配合治疗的，当时他说想吃家乡的食物，叶流就送过去了，他才被叶流感化了接受治疗的，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的，根本没多想。”黄凯小心地解释道，“毕竟东西都是干净的，而且叶流也是一片好意。” “叶流新来的不知道情况，你也糊涂了?这事情还不要提醒他啊。”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啊。”黄凯小声地回了句，他也是心虚，确实这事情是他们违规操作了，“当时怪我没提醒他，但是之后叶流再送东西给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当时你就该提醒的，你们啊，有时候做事情就是不懂得界限，这样的问题出现的还少嘛？你要记住，就算你们是好意，但是这种行为就是违规，就是越界了，只要是越界了，无论你们出于哪种考虑，无论是好心还是歹意，那你们都是犯了错，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谁能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啊，再说就是送点吃的，也不至于诫勉谈话啊。” 赵国涛大概已经知道情况了，他没有像黄凯那么慌张，而是问道：“人中毒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就1小时不到，还是我和叶流一起去洗胃的呢，人刚刚洗完胃送去病房了。”黄凯再次强调了一遍。 “就是中毒到现在不过2小时？” “嗯，就1小时左右。” “那纪委的人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赵国涛问道。 “对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看来这不是一次偶然事件啊，应该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啊。” “肯定的啊。”黄凯笃定道。 赵国涛看了一眼黄凯，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啊？你是知道什么吗？” 黄凯此时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怀疑是我们这里的人去纪委告密的。” 赵国涛看了一眼黄凯，问道：“你怀疑是谁这么做的？” “海洋！” “江海洋？” “对，就是他。” “你有证据嘛？” “这个，倒没有，但是刚刚在抢救的时候，我们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海洋就口口声声地说是叶流下毒害罪犯的，而且他似乎老早就知道叶流送了东西给罪犯，也确定罪犯吃了东西以后才发病的，就像跟当事人一样清楚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这不是很奇怪嘛。” 黄凯说完，还怕赵国涛不信，补充道，“对了，当时一海也在的，您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他，当时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海洋这么这么说？” “对啊！” 赵国涛没说话。 见状，黄凯继续说道，“而且从叶流一来跟着我，海洋就没怎么好脸色对过叶流，处处给他使绊，我知道这可能跟我有关系，他一直对我有想法，现在叶流跟着我，他也看叶流不顺眼了。” 赵国涛思虑了几秒，说道：“海洋这个人确实有些激进了，最近跟老李和其他部门都走的很近，功利心太强了。” “是啊，李队退休后，他一直巴不得提拔他呢，现在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对我下不了手，只有对叶流下手了，叶流出了事情，我作为直接带教他的人，也脱不了关系。”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事情，他有意陷害叶流，我会查清楚的，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叶流给罪犯吃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毒。” “肯定没有的，叶流不可能给他吃有毒的东西啊，而且我听到叶流说了他自己也吃了。”黄凯笃定道。 “这事情不是光叶流自己说了就算的，凡事都要讲证据。”赵国涛皱着眉头，说完又问道，“对了，洗胃出来的东西还在吗？” “在，我刚刚一听说这个事情，就赶紧留了一些下来，就是这些。” 黄凯说着从口袋里拿着试管里的东西给赵国涛看。 “好，你拿去化验科看看能不能化验出什么东西出来。”赵国涛缓缓地说道，“那叶流这个给罪犯吃的确实是有点违规了，但是只要是他给的东西没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做个提醒谈话也算是了事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行了，我大概知道情况了，我先去了解下情况吧，叶流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你先去忙吧。” “好！” “还有，那个罪犯你多注意下，尽量跟他做点思想工作，假如他能主动说吃的东西没问题，其实这事情还好办些。” “好，我知道了。” 赵国涛都发话了，黄凯想着应该肯定没事。 于是，他把试管里的东西给了检验科，就去干住院部了。 如今，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去找罗发中。 此时罗发中打了点滴也睡下了。 罗发中隔壁床的谢刚却是清醒的。 他关心地问道：“黄医生，叶医生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去交代个事情，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我挺好的，有叶医生的护理，我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啊，我就说啊，叶流和我们赵大都是非常优秀的，肯定会让你平安下手术的，我看你现在不就挺好的。” “是啊，这事情我是真要好好感谢叶医生啊。” “确实，叶流对病患是出了名的好，只是，这回也是因为太好了，才被找去谈话的。” “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黄凯没把话说完，然后又补充道，“算了，这事情跟你说也没用，待会儿他醒来跟我说下，我有事找他。”黄凯指着罗发中的床。 “好！” 黄凯刚一转身，就听到喊声：“黄医生，他醒了。” 黄凯回头一看，果然罗发中的眼睛在动。 “哎，你终于醒了，那个你还记得你今天除了吃叶流给你的月饼，还吃了什么吗？” 罗发中没说话。 “你倒是说啊！” 罗发中嘴巴虽然动了，但是黄凯愣是没听懂。 这时候，黄凯才想起来，罗发中不会说普通话。 “哎呀，我忘记了，你会怎么会说普通话，啧，真是急死个人了。” “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捶胸顿足地走了。 114 罗织构陷 在大家都焦头烂额，想着该怎么去帮叶流的时候，叶流这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就被叫去聊聊天，问问话就能马上回去了。 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按理说不该就在医院的会议室聊聊就行了嘛。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他眼见着越走越远，才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不就是简单的谈话嘛，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啊？” “不要那么多废话，好好配合工作。” 陈华用冷酷且冰冷的言语回了句。 叶流再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更是一脸冷峻。 既然这么说，叶流便没再问了，只有配合了。 之后，他被带去了一栋他从未来过的房子，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位穿着警服的人。 “坐下！” 叶流被要求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房间的灯光有些昏暗，整个房间就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再空无一物，那种被审讯的感觉马上出来了。 叶流发现，其中有一位他认识，正是之前跟他一起审讯张国庆的妹妹张小庆的刑侦科韩伟。 只是现在，叶流的位子变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人突然问道。 “叶流。” “在哪里工作？” “监狱医院。” “好，叶流同志，我们刚刚收到了一个投诉，怀疑你向罪犯送有毒食品，现在想跟你了解下情况，你要如实回答。” “好。” “你是否有送东西给监舍的罪犯吃？” “我确实给监区的罪犯送了吃的，但是.......” 叶流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就问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其他的不要废话。” “哦！” “送的什么？” “月饼！” “你是不是经常去找这罪犯？” “是。” “为什么？” “因为他之前有自杀倾向，然后管教让我们去跟他沟通。” “但是据管教说，罪犯好了以后你也经常去看他，而且经常说出一些很奇怪的话，为什么？” “我后来去看他是因为我觉得他涉及到一起案子。” “什么案子？” “我怀疑他跟之前一个自杀的罪犯张国庆的死有关。” “什么关联？” “我当时怀疑是他传递消息给张国庆，逼他自杀的。当然现在我感觉可能是我猜错了。” “你猜错了？” 几人听了以后四目相对。 叶流赶紧解释道：“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张国庆的死？”在一旁一直没吱声刑侦科韩伟终于说话了。 “没有特别关心，而是因为他也曾经是我的一个病人，我只是想知道他死的真相而已。” “真相？现在我知道的真相跟那个罗发中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当时我们刑侦科上报的材料也是这么写的，当时还是你自己给结的案。”韩伟继续说道。 “对，当时我就有考虑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只是还没找到答案，所以没说出来，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 “叶流同志，恕我直言，你不觉得你太过关心张国庆的事情了吗？” “没有，我刚刚说了，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他是自杀的，而且是来自他妹妹的亲笔信件，你还以这个借口再次靠近罗发中。”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人员突然大声吼道。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怀疑罗发中跟这件事情有关。” “好，你说的我们都会记录在案的，还有，你是刚入职不久的吧？” “对！” “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员工，却对毒贩‘老鹰’非常感兴趣，而且无论是张国庆还是罗发中都是跟fandu有关，现在张国庆死了，罗发中又突然中毒，这事情是不是都跟你有关？” 本来是好好的说了解中毒的事情，叶流感觉画风有些不对了，怎么绕着绕着到了fandu集团了。 这话不是指他有意下毒害罗发中是因为替fandu集团做事嘛。 这锅他可不背，也背不起。 他赶紧说道：“不是，我查张国庆的事情是觉得他死的有蹊跷而已，而且罗发中的月饼我只是觉得他可怜送点吃的给他，没别意思的，还有啊，他那个月饼我保证是正常的，绝对无毒，我自己都吃了。” “你自己吃的谁能作证？而且你自己吃了也不能证明月饼无毒。” “哦，对了，我那月饼还给了他们同一个监舍的唐渊明吃，你们可以问问他啊，或者去查他月饼里是否有毒，不就知道了。” “怎么查，不需要你来教我们。” “我知道你们可能对罗发中的突然中毒很奇怪，我也很奇怪，我可以帮助你们一起找到真相，我以前是侦察兵出身的，知道一些查案的方式。” “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但是，现在你已经被停职了。” “什么？停职？为什么？” “现在你涉嫌跟一起投毒案和一起fandu案有关，已经被暂停所有的工作了。” “fandu案，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叶流嗤之以鼻道。 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叶流并没有惧怕什么，立刻提出了质疑。 只见一人拍着桌子问道：“你给我好好说话，有没有搞错，我们查了就知道了，你现在给我老实点。” 叶流没说话，那种架势，那就是直接把他当成了嫌疑犯了。 这哪里是工作上的谈话啊。 叶流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 “问题是我什么都没做！” “你做了什么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你现在在这里狡辩，只会对你自己不利。” 叶流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现在还想走啊，老实就待在这里吧。”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关押我啊？” “你说话注意点，我们不是关押，诫勉谈话，至于具体什么时候你可以出来，就只有等上级给出结果出来后，再通知你吧。” “那我可以打电话嘛？” “你想什么呢？打电话让你去通风报信啊？” 叶流听到这里都无语了。 他们这是真的把他当毒贩的嫌疑犯了。 “行，那我不动，总行了吧！” “你就给我老实待着吧。” 说完，只见他们起身后便把门锁上了，那锁门的声音在叶流脑子里，咯噔一下，叶流知道这就意味着彻底被控制了，而且失去了人身自由。 115 背后势力 而就在叶流被审讯的时候，赵国涛通过多方打听，发现这事情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连纪检人员都对他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听闻这事情直接挂了电话。 但，赵国涛在监狱这么多年，关系还是有的。 有一位副监狱长熊伯招，比赵国涛晚两年进来的，跟其他领导经常外调的不一样，他是一直在监狱提拔上去的，正好负责纪检部门工作。 平时虽然赵国涛不太喜欢跟这些人往来，但是熊伯招跟他算是老相识了，他也知道赵国涛的性格，接到赵国涛的电话，对方还有些意外。 “老赵，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啊？” “伯招，我跟你打电话也不跟你绕完了，找你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赵国涛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地说道。 “呵呵，老赵啊，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今天，我们这边是一个医生，被你们那边纪委的人带去做诫勉谈话，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你那里的医生诫勉谈话？不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吗？真的假的啊？” “这事情我骗你干嘛啊，怎么了？诫勉谈话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倒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新来的孩子还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给我们15监区的一个参加人中秋节送了点吃的，哪里知道这个罪犯正好有点上吐下泻的症状，也不知道是谁小题大做，找他去做诫勉谈话了。” “送了点吃的就诫勉谈话啊！” “对啊！这不是小题大做嘛，这孩子虽然刚入职不久，但是人品绝对是信得过得，而且来我们之前还在部队干侦察兵的。还是个党员，很有党性的，能干出什么事情啊。” “好，那我问问看吧，你稍等一下哈。” “好，谢谢啊！” “嗨，没事，小事一桩，假如真是你说的那个情况，那他们肯定是小题大做了，新来的嘛，可能有些规矩还不懂，教育一下也就行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电话吧。” “好，我等你电话。” 挂完电话后，赵国涛才想起来这个事情最大的问题在罗发中，只要他没什么问题，叶流的下毒的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于是，他赶紧赶去病房查看罗发中的情况。 正好，此时黄凯也在病房。 “怎么样啊？”赵国涛朝黄凯问道。 “打了点滴现在稳定了，就是还在发烧。” “怎么会发烧呢？” “不知道，可能是有点感染吧。” “你人感觉怎么样啊？”赵国涛朝此时眼睛已经睁开的罗发中问道。 只见罗发中摇摇头。 “赵大，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 “哦。” 正在此时，赵国涛的电话响起。 是熊伯招打来的电话。 他赶紧走出病房，接起了电话。 “伯招，怎么样啊？” “老赵，你跟我说实话，这个人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他就是个新来的小伙子，为人机灵，做事情也非常的不错，我绝对相信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这个人可不简单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 “什么意思啊？” “咱们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哈，这小子应该来头不小，我听老张的意思这小子涉及到fandu集团，这个被毒害的人，应该也是fandu集团的余孽，可不是你想的就送个吃的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是来收拾残局的。” “fandu集团?怎么可能呢！” “我现在具体情况不了解，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现在好像决定已经下来了，暂时停了这小子的工作，目前还在调查当中，到时候要是真的他跟fandu集团有关，那就不是停职的事情了，估计进来都有可能啊。” “怎么会是这样啊。” “老赵啊，这个新来的人，什么底子我们都不清楚，你就别瞎操那份心了，现在反正也是新人，出了事情也是他们政审不利，跟你没关系，反正作为老同事，我建议你，现在这个叶流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了，能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 “伯招，不可能是这样的，这个小伙子人真的不错。” “老赵啊，我知道你是个讲情义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也要分清楚主次，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些了，先这么说吧，我还有个会要开，你记住，少管这件事情，挂了。” 挂完电话后，赵国涛简直是震惊了。 他绝对不会想到叶流居然会跟fandu集团有关。 但是熊伯招这么说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了什么证据。 他开始审视这件事情了。 此时本就很担心叶流的黄凯，走了过来，问道：“赵大，是叶流的事情吗？那边说了什么情况吗？” 赵国涛此时的那眉头皱的都快成了一条小沟了。 “哎，叶流这事情大了，可能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 “听说他是跟fandu集团有关。” “放屁！” 赵国涛瞪眼看着黄凯。 黄凯赶紧解释道，“哦，赵大，对不起啊，我刚刚说的不是说你啊。” “我是说，谁tm说叶流跟fandu集团有关啊？” “纪检那边得的消息是这样的。” “这纪检懂不懂啊，不懂就不要瞎说啊，叶流虽然来我们医院不久，但是我对他人品绝对相信，什么跟犯罪集团有关啊，他的意思是叶流还是犯罪集团的卧底喽？” “确实他们有这个考虑。” “这tm的，他们以为拍《无间道》啊，fandu集团培养个军人来我们这里做卧底啊？那到底是我们这里出了问题，还是我们国家军队都被fandu集团渗透了啊！” 黄凯质问道。 “你着急什么啊！现在不是还没查清楚嘛！” “这个还用查啊，肯定是诬陷啊！”黄凯没有任何迟疑。 “你就这么肯定叶流没问题？” “当然了，赵大，我敢拿人格担保，叶流绝对没问题。” “但是你不觉得他确实对之前张国庆的事情很上心嘛？” 赵国涛其实刚刚被熊伯招这么一说，也感觉有些奇怪了。 116 强大阻力 黄凯听赵国涛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他赶紧帮着解释道：“我知道叶流呢，确实对张国庆的事情激进了一些，但是那都是因为叶流本身就是侦察兵出身，这属于他的职业习惯。 他不光对张国庆的事情好奇，他对他见过的每个人都是充满好奇和怀疑的，这个你没跟他一起共事可能不知道，我跟他一起工作，天天待在一起，对他很了解，他曾经还提出过，怀疑这个罗发中就是张国庆的自杀的主谋呢！” 黄凯说完又反问道，“他要是真跟fandu集团有关，怎么会查这个呢？” 赵国涛看到黄凯言之凿凿，再想了想自从叶流来了以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确实如黄凯所说，他更加相信自己看到的，也理解了刚刚黄凯的心情。 “也是，刚刚我也是有一刻那么怀疑了，毕竟纪检那边也不能随意乱说，你这么一分析也是有一点道理的，叶流确实不像是会跟犯罪集团搅在一起的人，他看起来还是很光明磊落的。” “就是啊，我不是说纪检是空穴来风，我是觉得这事情绝对有人在搞叶流。” “要是真有人在整他，估计是麻烦了。”赵国涛不乐观地说道。 “为什么啊？” “反正叶流这个事情很复杂，开始连熊伯招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就直接把叶流控制住了，可以说这件事情做得很神秘，一定是有人想要动他，而且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你想的江海洋那么简单的。” “哎！怎么会这样啊，”黄凯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赵国涛，“赵大，我是绝对相信叶流的，现在叶流只有你能帮他了，你要相信他，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等叶流回来，可以当面对质啊。” “他不会回来了，现在那边已经给他做出了停职的处理。” “啊！不会吧！就直接给他停职了？事情好还没查清楚凭什么停职啊？” “这事情要是真查清楚了，真是那样，那就不是停职那么简单了，直接就进去了。” “赵大，我觉得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怎么就停职了呢，一个新来的人，何至于他们动这么大干戈啊。”黄凯越说越觉得不对。 “不对啊，这事情会不会有背后势力知道叶流在查这件事情，今天我还听叶流说要收网什么的，赵大，你说会不会有人有意要害叶流啊？” 黄凯不敢往下想。 “这事情背后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你是怀疑？”赵国涛没把话说完。 黄凯点点头。 “应该不至于吧，假如真是那样，那fandu集团的手伸得好远啊，那就真是细思极恐啊。” “本来这么多年都抓不到他，而且那次那么大的抓捕行动，就抓了个罗发中这样的废物进来，肯定是有内鬼。” 赵国涛眉头紧锁，无奈地说了句： “你自己刚刚还说犯罪集团不可能渗入到我们这里来，现在又说这些干什么啊！要注意你自己作为一个党员的立场。 行了，这事情我会去继续找人查清楚的，假如是真的有人要害他，我也一定会帮他查清楚还他真相的，真是他自己出了问题，那只有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我们能查出真相吗？”黄凯发出了灵魂质疑。 “不知道，但是无论我们能不能，至少我们做到自己能做的，就无愧于心。” 赵国涛说完后便抽身离开了。 其实此时的赵国涛其心里也很乱，他不相信自己看中的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但是，从熊伯招的话语间，他也看出来自己的力量非常的渺小。 黄凯刚刚也听出了赵国涛话里的意思。 他们的能力有限啊！ 但是叶流是他看着进来的，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冤枉了，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他能力渺小，但是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个人，或许那个人能够帮到他。 于是，他拨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余韵吗？” “对啊，请问你是？” “哦，我是黄凯。” “凯哥啊，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吗？” “是有点事情，关于叶流的。” “叶流？他怎么了？” “他现在事情大了。” “什么意思啊？”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被纪委带走了。” “纪委？带走他，怎么了？” “说是他下毒谋害一个罪犯？” “什么？下毒！害谁啊？” “一个我们监区的，叫罗发中，其实就是他们的客家老乡，吃了点东西，他们怀疑是叶流带的食物中毒的。” “神经病啊，那个罗发中我知道，我还给他做过牛肉汤呢，怎么他吃坏了东西就怪我们下毒了，那我是不是也下毒了啊？” 一听，余韵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就是啊，莫名其妙嘛，现在主要是他们还怀疑叶流跟fandu集团有关......” 于是黄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跟余韵讲了一遍。 “这是谁有意构陷他的啊，今天一大早确实叶流说有事要处理，我不清楚什么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啊，这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后面要搞他，但是我今天听赵大的意思，这后面的势力好复杂，我这边也在找一些帮助他洗脱罪名的线索，你那边麻烦能帮着找点关系，问下到底什么情况吗？” “我知道了，叶流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找他。” “他被纪检带走了，说是已经被停职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人带到哪里去了，电话也没带，根本联系不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挂了。” 这两天，叶流跟余韵明显有些疏远，昨天到现在直接没联系，她心里还有些生气呢。 但是现在她听到了叶流的事情，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 挂完电话，她就直奔综合楼的5楼办公室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闻声后，余韵推开了门。 “熊叔叔！” “诶，小韵！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此人正是熊伯招。 原本还是坐着的他，赶紧站了起来主动迎接余韵。 看得出来，他见到余韵还是很高兴的。 “来，小韵，赶紧过来坐啊。” 熊伯招表现出来的宠溺，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喝点什么东西嘛？” “不用了，熊叔叔。” 117 美女救英雄 余韵从来上班后就没来过熊伯招办公室，如今突然来找他，再看看余韵一脸严肃的样子，熊伯招猜测着肯定有事。 赶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跟我说，我一定替你去主持公道的。” “没有人欺负我。” “那就好，我刚刚看你进来委屈的样子还以为有人欺负你呢。”熊伯招又关心道，“在这里工作还适应吧？” “挺好的。” “中秋节那天听说你爸爸过来了？” “是啊，跟童叔叔一起过来看了下。” “哦，童检察长也来了！” “嗯！” “哎呀，我那天正好在外地，错过了。改天有机会看你爸爸什么时候有空，你帮我组个局。” “好啊。”余韵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熊叔叔，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打听人？谁啊？” “叶流。” 熊伯招一听就不对了，问道：“你问这个人干嘛啊？” “听说今天刚刚被你纪委的人带来谈话了。” 熊伯招抬头看了一眼余韵，然后迟疑了半刻，说道：“是不是老赵让你来的啊？” 还没等余韵回复，熊伯招又抱怨道，“这老赵啊，如今居然还把主意都打到你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这叶流跟他有什么关系，值得他这么为这个人卖力，我记得老赵之前不喜欢参合这样的事情的啊。” “不是，熊叔叔，你误会了，这事情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清楚赵叔叔为这事情还找了你。” “你不知道？就在你来不久前，老赵就找我打听这小子的事情，结果你又来了，我还以为是他叫你来的呢？” “我确实不知道赵叔叔也来过了。” “那你怎么知道叶流的事情啊，这事情我们好像做的挺保密的。” “我从哪里知道的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刚刚已经叶流的事情，所以就赶过来了，熊叔叔，我向你保证，这个叶流绝对不会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跟fandu有关，更加不会下毒害罪犯的。” “他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嗯，那还不是赵国涛跟你说的？”熊伯招还是揪着赵国涛不放。 “不是，”余韵见没辙了，只好说道，“我是听医院的医生说的。” 之后，她又解释道，“熊叔叔，那个罪犯跟我妈妈是老乡，跟叶流也算是半个老乡，叶流关心他纯粹是因为他是老乡同情他而已，虽然给罪犯吃的是他不对，但是绝对没有害人的意思，更加不会参合到别的事情上。” 熊伯招看着余韵言辞激动，振振有词。 “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啊，刚刚老赵也是一句一句地说相信他什么的，我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把你们都骗了，反正我跟你说，小韵啊，这个人刚来不久，什么背景你们都不清楚，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熊叔叔，他能有什么背景啊，他就是一个部队当兵的，可以说是最干净的人，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怀疑他了。” “我听说了，他虽然是在部队当兵，但是却是提前退役的，这就很可疑啊，之后又耽误了几个月才来我们单位，有没有被犯罪分子渗透我们都不好说啊。” “绝对没有，他提前退役是因为他妈妈过世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嘛，反正他绝对是真实可靠，我也绝对地相信他。” “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么相信他啊？” “因为......”余韵没辙了，脱口就是一句，“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熊伯招此刻，瞪圆了双眼，惊呼道：“什么，他是你男朋友？” “对啊！他是我男朋友，所以他的事情我都清楚，要是他被犯罪分子渗透了，那我是不是也被渗透了啊？你是不是也要抓我去谈话啊？” 余韵趁机又补充道，“算了，要不你也把我抓去算了。” 说着还伸出了两只手。 “小韵，别闹，我找你谈话干嘛啊！” 熊伯招说完，迟疑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不是，你什么时候跟他谈的朋友啊？” “是不是老赵给你们介绍的啊！” “这个老赵乱来的，人家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就乱给你点鸳鸯谱。” 熊伯招对赵国涛就是一顿数落。 “哎呀，熊叔叔，你干嘛来是提赵叔叔啊，赵叔叔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想跟你说，叶流没来进入我们单位前我就认识他了，他跟我一样都是军人出身，我绝对相信他的为人，也请你相信我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他这个人耿直，刚正，也绝对不会是跟那些犯罪分子有关联的。” 余韵说完，苦苦哀求道，“熊叔叔，请你相信我。” “小韵啊，你这个事情，哎......” “熊叔叔，真的，叶流绝对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 “你爸爸知道你和这个叶流的事情嘛？” 余韵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也是刚刚确认关系不久，本来打算跟我爸爸说来着，但是昨天童叔叔在，我就没说。要不，我待会就跟我爸爸说这事情，让他来亲自查下他的未来女婿有没有问题?” “诶，亲自查就不必了，”熊伯招立马制止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说道：“你这样，我们已经对他做了处理，暂时停职，停职期间他暂时不能进我们单位，也不能离开林州，等查清楚真相的话，要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肯定也会还他清白，假如不是，那我们只有公事公办了。”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暂停工作啊！能不能不停工作啊？” “这个没办法变了，文件都下来了，暂停工作也是为了保护他，方便更好的查清楚问题啊。” “好吧。” “那到时候要是真的跟我们说的那样......” 熊伯招没把话说下去。 “要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会亲自把他送来监狱，总行了吧？”余韵心领神会，接上了话。 “好的，他现在人就在我们审问室，正好我们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处理他，既然你来了，就带他回去吧！” “谢谢熊叔叔！” “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熊叔叔，你叫个人带我去就行。” “那我让小刘带你去吧。”熊伯招说着便走到办公室拨通了电话，“小刘，你过来一下。” 待挂完电话，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 “小刘啊，你把小余带去接下那个叶流吧，具体情况你到了那里，他们会跟你说的。” “好！余姐，这边请吧！” 余韵刚要走，熊伯招又说道：“小韵啊，你记得，这感情的事情啊，很复杂，人呢，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我们看透的，叔叔希望你一定要看清楚，千万别被外表的东西蒙住了眼睛，知道吗?” 这算是熊伯招的好心提醒。 “知道了，熊叔叔，我会擦亮眼睛的，你放心吧。” 余韵说完便离开了。 只见熊伯招见余韵走后，马上拨通了电话。 118 无条件信任 而这边，叶流一直一个人坐在问询室里，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也不知道到了几点。 非常苦闷。 正在他困惑于现在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开了。 “叶流，赶紧出来吧，有人接你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叶流有一种被限制自由后的解脱，虽然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足以让叶流心内憔悴。 如今的再获自由的心情，或许也只有真正被剥夺自由的人才懂得。 他赶紧站了起来，他还在想是不是黄凯或者是赵大队长救了他。 没想到见到的居然是余韵。 “你怎么来了？” 叶流惊讶不已。 经过今天几个小时心理的折磨，他看上去明显憔悴了许多。 余韵看到他时，知道他心里委屈，也替他难受。 她走向前，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说完还全身查看了一遍叶流。 那种关切的眼神以及行动，在叶流这里或许只有母亲在的时候才有过。 “我没事，放心吧。”叶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余韵回头看了一眼跟来的人，然后小声说道：“回去再说吧。” 说完当着大家的面，拉着叶流的手就离开了。 余韵突然这么亲密的举动，让叶流有些意外，虽然身体自然地有些退缩，但是余韵却用力地抓住了他。 到了楼下，才肯放手。 “你怎么突然这样啊？” 叶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涨红，问道。 “因为我刚刚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我自然要当面证明你是我男朋友，不然我怕露馅。” 其实，这种证明大可不必，只是余韵当时看着叶流的样子，甚是心疼，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导致她想牵着叶流的手。 “哦，难怪他们把我放了，原来就是因为你啊！” “也不是，本身应该就是要放了吧，毕竟他们还没有证据，只是我正好来了，就让我带你走了。” “谢谢！” “谢什么啊！别说傻话了。” “谢谢你来看我。” 说着叶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了懒腰，并感叹道：“天啊，我突然感觉外面的空气真是舒服啊，真的，当他们谈完话以后我听到落锁的那一刻开始，这心里就真的慌了，我本以为我会出不来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余韵知道叶流今天是受罪了，赶紧问道。 “这事情我真的现在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今天他们突然给我按上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我真的很莫名其妙。” “我知道。” “你都知道了？” 余韵点点头。 “说是你跟fandu集团有关嘛，有意要下毒害那个涉毒的罪犯。” “对，我都不知道这谁的脑回路，我要是真的跟fandu集团有关，要干掉内部的余孽，我干嘛蠢得去下个毒，而且这个毒又毒不死人，这不是打草惊蛇嘛，我可没那么蠢脑子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叶流无奈地帮自己辩解道。 “是啊，但是想害你的人却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也没那么聪明，估计当时就想着随便给你找个罪名按上来，还是跟fandu有关，反正按照他们的查案速度和能力，就这点就够你受的了。” “反正这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有意整你。”余韵说完又补充道。 “你相信我？” 余韵看了一眼叶流那窘迫的样子，笑着回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肯定相信你了。” 一句“我相信你”，这时候比任何甜言蜜语的话都让人舒服。 叶流莫名有点感动和欣慰。 “谢谢你。” “嗨，你今天怎么了，动不动就谢我干嘛啊。” “谢你刚刚帮助了我，最重要的是谢你相信我。” 余韵看了一眼叶流那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傻不傻啊，在任何时候，我都会无条件相信你的，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虽然余韵是带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叶流却从余韵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到了来自他人的“温暖”和“爱”。 或许，此刻，叶流才明白了，周东发曾经跟他说的那句话，爱情并不是负担，有时候是携手，是帮助。 现在，他体会到了。 余韵见叶流没说话，又说道：“现在是谁在整你，我们要搞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得罪了谁嘛？” “我没得罪谁啊！”叶流也是疑惑不已，说完，他思忖了一会，小声补了句，“要真说得罪人的话，我估计就是参合了那个张国庆的自杀案子，当时我坚持他非自杀，然后是大家都想草草了事，不想把事情搞大，当时很多人都不支持我的想法。当时就是赵大支持我，政委看我有了一些证据，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才给了我时间。” “我能想到的得罪人，也就那一次了，其他真想不起来。” “那有可能就是那一次了，难怪这些人揪着张国庆的事情不放，很可能这些人就有意整你了，当时都有谁记得吗？” “好多人，政委，负责9监区的副监区长，9监区的监区长等等，反正一大堆领导呢。” “哼！”余韵嗤之以鼻道，“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久了，就是习惯性甩锅了，巴不得是什么事都没有，没一个真正有责任心的，真相远没有他们的乌纱帽重要。” “出了事也想把事情能抹掉就抹掉，最好是不要跟他们有关系，有关系也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就是他们的做事习惯。” 余韵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他们的“不作为！” “这事情我要好好查清楚。” “你查什么啊，现在你的工作都停了，让他们查吧。” “让他们查那不就是‘监守自盗’嘛，哪里能得到真相啊！”叶流为难道，“只是我现在工作停了，插起来就难了。” “是啊。”余韵说道，“先不管了，现在还是先回去吧，回去慢慢想从哪里开始着手。” 说着叶流回转了方向： “你去哪啊？” 余韵看着叶流走错了方向。 “我回医院拿下东西，还有手机，顺便有些事情跟凯哥说下，我虽然查不了，但我还是有些思路的。” 说着余韵跟着叶流一同去了医院。 119 见机行事 此时在医院的黄凯，一边在忙，一边担心叶流。 从中午到下午，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当他刚想再去赵国涛办公室问情况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叫喊：“凯哥！” 黄凯回头一看，见到了叶流。 他激动地跑了过去：“哎呀，你终于出来了。” 说着他看到了在一旁的余韵，说道，“还是余大美女管用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现在很多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他们给我停职了，指纹也给我取消了，我现在只有趁着拿东西的时间回来了，出去了我就再也进不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 “罗发中怎么样啊？” “他倒是还好，烧也退了，看着情况稳定了。” “你问了他除了吃月饼还吃了什么吗？” “问了，也没说什么。” “我现在情况特殊，他们让我不要干涉这件事情，我怕去了又会给我给出我别的罪名来。” “对，现在你别管了。”黄凯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他是真怕又碰到江海洋，告密啊。 “叶流，他的事情你先别管他了，你管好自己，你不是侦察兵嘛，很会查案，赶紧好好查查自己的案子。” “现在他们也不让我查。” “不让你查你可以暗着查啊，我们脑子没你好使，你说怎么做，我来配合你。” “谢谢啊！” “哎呀，都是兄弟，说这话干嘛啊！” “凯哥，我还真有事情要麻烦你，我记得那个罗发中的呕吐物有问题，你还能找到嘛？” “我留了，留了。当时我见他们把你带走了，马上就留了。” “太好了！”叶流激动地说道，“那查那里的成分应该能查出点东西来。” “对，我当时就拿去我们这里的检验科化验了，只是好没有出结果，而且他们这边的机器都比较老旧，估计出来的结果也不够详细，我留了几份，我觉得还是要拿到外面去检验既全面又保险，现在我是不相信一些人了，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拿到哪里去化验了。” “你把那东西给我吧，我来想办法。”余韵说道，“我小姨就是医生，她应该有办法的。” “那太好！那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凯哥，我现在因为特殊身份，不能再去15监区了，我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你说嘛！” “我当时拿月饼的时候，同时给了罗发中监区的那个唐渊明，你去问问他的情况，我相信月饼是绝对没问题的，”叶流继续说道，“而且他跟罗发中在一个监区，他心思很细，罗发中那天应该不可能支持了月饼，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不然普通的急性肠胃炎应该不至于发高烧的。” “好，我回头就去找下唐渊明，希望他会有什么发现。” “谢谢了！” 话说着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黄凯马上变机灵了。 大声说道：“叶流，你回来了那就去拿自己的东西吧，既然停职了，那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不要再来医院了。” 叶流抬头一看，远处的那个身影正是江海洋的。 他也立马大声回道：“知道了，凯哥，我只是来拿下自己的东西的，马上就走。” “行吧，你去拿吧，拿完就走哈。” 说着黄凯便给叶流试了个眼色。 这时候江海洋已经走了过来。 “呦，叶流回来了！” “嗯。” “诶，余韵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哦，她来找我拿点东西，”黄凯赶紧说道，“你跟我一起来办公室吧，我给你拿。” “好！” 余韵赶紧附和这黄凯，随即便跟着黄凯一起离开了。 但余韵和黄凯都没有真的走，他们只是走到了医生办公室，然后探出头观望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见大家走后，江海洋又问道。 “你问话问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我被停职了。” “停职了？哎呀，怎么会这样呢。” “你不知道嘛？” “我当然不知道了。” “今天不是你还说我给罪犯送食物是违规了，要去投诉我吗？是不是你去投诉的啊？” “你这话不要乱说啊，我只是告诉你监狱管理条例，本来你的行为就不对啊。” “我以后会谨记你说的话的，好好回去好好学习监狱管理条例的。” “对啊，你刚来，什么都不懂，是该好好学习一下了。” “谢谢提醒，我走了。” “你去哪里啊？” “我去柜子拿自己的东西。” “你现在停职了，就不好在医院乱走动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叶流知道江海洋不跟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只好让他跟着了。 在办公室里，余韵和黄凯则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动向，一切他们都看得真切。 余韵好奇地问道：“这江海洋为什么要跟着叶流啊！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叶流这事情背后势力我不清楚，但是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第一个把叶流的事情出卖的人，不然没人会知道叶流送东西给15监区的罪犯吃，首当其冲就是他告的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还不是看不得叶流好啊，他这个人功利心很强，如今我们李队也快退了，副队的位子就空出来了，就一个位子这么多人，他比谁都上心。” “但是叶流不过是刚来不久的人，怎么也不会轮到他啊！再说了，要按能力和资历，你应该比他更加有机会啊！” “所以啊，我怀疑他是嫉妒叶流跟着我吧，反正江海洋没少在背后搞我们，上回好像你和叶流的那些事情，也是他传出来的。” “哦，难怪呢！”余韵似明白了，然后说道，“这种人啊，简直是你们医院的痈疽，叶流的事情我会查清楚，假如真是他多管闲事，那他的那个副队，是不要想了。” “这种人，在单位心思从来都不在工作上，每天想的都是搞关系，确实让人神烦，但是很多时候，我感觉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公平，很多时候能提拔上去的正是那些会搞关系的，真正在做事情的人反而上不去。” 其实黄凯这话是说自己的困境，也是在说赵国涛的困境，当然也是体制内很多人同样的困境。 120 做戏做足 黄凯说的话，其实就是现实。 余韵也是个心中充满正能量的人，听到这里，她既气愤又无奈。 “嗨.....这或许就是职场里，我们这些人无法理解的潜规则吧，很多事情或许不只是要工作而已，情商、智商、逆商都要在线，这其实我们也没办法。” “是啊！我们这种做事情也注定只能是做事情的。”黄凯赶紧转移话题道，“嗨，不提这个了，我先把那个东西给你吧。” “好，你给我吧。” 说着余韵便跟着黄凯来到了办公室后面的一排铁柜旁。 只见黄凯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办公室，确认没有人，然后才小心地开了门。 “喏，这个给你。”黄凯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并包裹住了，“你这样拿着，干净点，也隐蔽点。” “好，你费心了，我会尽快联系人去化验的。”余韵小声说道，“哦，还有啊，叶流说的那个还有个人也吃了月饼的事情，麻烦你劳心帮着问下，或许是个突破口。” “放心吧，我得空就会去找他的。” “谢谢了！” “嗨，谢什么啊，这事情查清楚，我自己心里也踏实一些，说实在的，叶流这事情一出啊，我心里都堵得慌，总怕是因为我而牵连了他。” 黄凯说道。 “你也别多想，反正我们尽量帮他把问题找出来。” “嗯，对了，你就先走吧，到外面去等他，别让江海洋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最好的，”此时的黄凯已经把余韵当叶流的女朋友看待了，他不想让江海洋知道叶流和余韵的关系，也是怕叶流成为众矢之的。 “待会叶流来了，我告诉他你的地方，现在你们一起出去，很显眼，我们单位的人你也知道，最喜欢嚼舌根，闲言碎言太多了。” “我不怕被牵连。” “不是被牵连，而是我怕叶流因为你的关系，反而搞得更加麻烦。” 余韵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黄凯的意思。 “嗯，凯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我们要注意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让叶流就在医院门口的蘑菇亭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他。” “好！” 这边，江海洋跟的叶流非常的紧，看着叶流东西都拿完了，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眼见着叶流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黄凯神色异常，知道黄凯有话要说。 于是，他便回头说道：“海洋，谢谢你送我啊，我走了，你就不用送了。” 黄凯也借此机会假装不经意地走了出来。 “诶，海洋啊，你居然要来送叶流了？” 这时的江海洋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监督叶流的吧。 只好笑着回道：“是啊。” “没想到你跟叶流感情这么好啊！” 黄凯倒是主动给江海洋扣了个帽子。 “都是同事嘛！” 江海洋赔笑道。 之后，黄凯又变了一副面孔，有些敌意地朝叶流说道：“叶流啊，你东西都拿完了吗？” “拿完了。” “那行，拿好了就回去吧，出医院大门别忘了回头看看，”黄凯说到这里特意提高了分贝，“谁不定你以后再也回不来了，好好看看这里吧，毕竟你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叶流听到这里，已秒懂意思。 便故作生气，头也不回地“哼唧”了一声，便走了。 江海洋看着黄凯对叶流这么说话的态度，满腹狐疑。 他是最多事的人，此时早没心思跟叶流了，按他原本的想法是要亲自监督他出医院的大门才放心，这会儿子，他对黄凯跟感兴趣了。 等叶流走后，江海洋赶紧问道：“凯哥，你刚刚怎么那么说叶流啊，你们平时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你别瞎说哈，大家都是同事，我们什么时候关系很好了？”黄凯突然用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要说好，我还说你跟他很好呢，他走了，没见别人来说，就你来送。” “嗨，都是同事嘛。” “那是啊，都是同事，你就别说我们关系好的，现在他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可别瞎给我扣帽子。” 江海洋似心领神会，说道：“凯哥，你别这么说嘛，他毕竟一直跟着你。” “跟着我又怎么样，只是他刚来的时候赵大把他安排给我带着而已，我也没办法啊，他这个人为人狂妄自大，好管闲事，几次我因为他爱管闲事的毛病，下了班都要回来加班，这不是有毛病嘛！ 还有，这回也是，瞎给人罪犯送什么月饼啊，他当自己的观音菩萨呢！他这事情差点牵连到我，我跟你说，我早就不想跟他在一组了，这回，他最好是别回来了，不然到时候要是还跟着我的话，我真怕被他再次牵连。” “凯哥，你也别这么说嘛，他现在只是调查问题，又不是开除，回来的机会还是可能的，你这么把话说绝了以后再见面会搞得很尴尬啊。” “尴尬就尴尬呗，之前是看他有点本事，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他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装的，他要是真有机会出来了，不愿意跟着我那是最好的了，就算是他回来了，要跟着我，那我也要跟赵大申请的。” “你申请什么啊？” “申请他单干呗。” “他不是还没转正嘛。” “没转正就没转正呗，反正他不是自以为自己能力强嘛，那就自己独立出去吧，我反正招架不住他这么爱管闲事的臭毛病，三番五次给我添乱，我都烦死了。” 黄凯说着就悻悻地离开了。 此时，在走廊的江海洋，露出了一丝笑容，便安心地走进了办公室。 黄凯这回算是戏精附身了，成功把江海洋引导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了，他回头后便一直注意着江海洋的动静，听到了江海洋走进办公室的声音后，他马上回头，小心地观察着办公室里的动向，然后蹑手蹑脚地往老弱病残监区走去。 而这边叶流，按照黄凯暗示，出了医院大门，回头便在不远处看到了坐在蘑菇亭等他的余韵。 两人碰面后，简单的交谈，最后决定，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单位。 121 多嘴献浅 15监区的朱文龙管教一直跟黄凯的关系不错，由于15监区的罪犯毛病比较多，常常会来找医生，一来二往的，总是会跟一些人私交不错。 朱文龙这个人思想简单，也比较正直，跟黄凯算是三观契合，也就聊得来。 黄凯来到老弱病残监区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朱文龙询问情况。 这朱文龙见黄凯兴冲冲地走过来了，心里知道他所为何事。 还没等黄凯说话，他先是冲黄凯摇了摇头，然后眼神示意一个方向，黄凯则根据他的示意进走到了没有监控的角落里。 “凯哥，你总算来了，听说了叶流的事情嘛？” “你还好意思问叶流啊，我问你，叶流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啊？” “什么事情啊？” “就是叶流送吃的给罪犯的事情啊！” “我冤枉啊，这真不是我说的。”朱文龙喊冤道，“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会那么多事的。” “那这事情除了你知道还能有谁啊？” “这事情知道的人多得是啊，那些罪犯不知道好歹，叶流给他们吃的就到处炫耀去。” “你是说罪犯自己说的？” “对啊！” “这不可能，听说那边对叶流的情况很了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黄凯问道，“今天是不是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啊？” “今天来了好多人呢。” “我是问纪检的人。” “纪检那边确实来找过我问叶流的事情，但是这事情真的不是我主动说出去的，我当时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闲聊的，我到下午好晚的时候才知道叶流的事情，一细想我才知道大事不妙了，估计他是在套我话呢。” “蠢死了，人家没事问叶流干嘛啊，肯定是有事情了。”黄凯怒其不争，只好又说道，“这事情纪检肯定也是空穴来风的，一定是有人主动告密，他才回来问的。” 黄凯继续问道，“你还还知道有谁知道叶流给东西给罗发中吃吗？” “对了，江海洋今天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江海洋来没来过我就不知道了。” “你作为管教，怎么谁来看他们你都不知道啊？” “凯哥，这不是中秋节刚过不久嘛，很多领导来慰问，我一直接待领导去了，根本没时间注意其他人。” 朱文龙说的没错，每次节日后上班的第一天、第二天，各个领导确实有到每个监区的慰问的习惯。 “那，纪检的人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啊？” “纪检的人是今天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来的。” “他们都问了些什么啊？” “其实他们来的时候也不是特意来的，也是熊副监狱长来慰问，然后就随意性的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就说了下最近的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了之后，又来了个人找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叶流，就随口问了下，我也是实话实说，也多想。”朱文龙说道，“当时那个人还夸赞叶流的，当时他还让我带他去看了下罗发中他们，当面问了下是否对他特别关心，还说他这样为人的行为值得表扬呢。” “你说纪检的人说表扬叶流啊？” “对。” “这种人太tm阴险的，中途返回来肯定就是为了套你话的，这么说肯定就是让你多说点，他是不是也问了罗发中啊？” “应该没有吧，但是有没有偷偷去问，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是给领导介绍情况，私下的事情真不知道。” “这孙子一看就很阴险，到底是纪检的谁啊？”黄凯怒骂道。 “那人我不认识，反正是跟着熊副监狱长一起进来的。” “太恶心了，但是说回来还是那句话，肯定是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不然不可能转道回来的，我们都是被他套牢了。” “就是送个东西嘛，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听说都给叶流抓去诫勉谈话了。” “什么诫勉谈话，现在是停职了。” “啊！不会吧，这太过了吧。” “现在他们直接说叶流下毒害罗发中，而且怀疑叶流是贩毒集团那边派来的卧底！” “我kao，不会吧！这么严重啊！” “是啊！我也是莫名其妙，他们是什么罪名都能想的出来啊，现在我来也就是想问清楚，那个罗发中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上吐下泻的啊？” “就中午他们来了不久以后。” “具体时间知道吗？” “12点半到1点左右吧，反正到你们医院的时间不会差10分钟，当时我们反应就比较快，监舍通报以后，我们马上看情况不对，就送你那里去了。” “他们中饭几点吃的饭啊？” “老规律，11点半左右。” “吃的什么啊？” “就平时差不多的，”朱文龙知道黄凯想问什么，直接给他否决了，“吃的肯定没有问题的，要是有问题就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那之后他还吃了什么吗？” “我们这里你是知道的啊，别的东西进不来，他一个‘三无’人员，也没钱买别的，也没有亲人送，除了早上叶流带来的中秋月饼，还真没其他的可以吃的了，按照他们监舍的人说他饭后确实吃了月饼。” 听到这里，黄凯也是疑惑不已：“难道真的是那个月饼有问题啊！” “不知道啊！按理说也不会啊，当时叶流还给了唐渊明月饼，当时我记得叶流就带了一个袋子来，都是装在一起的，随机拿的。难道，叶流真的有针对性的下毒？” 黄凯白了一眼朱文龙：“你怎么也瞎说啊，叶流给他下毒干嘛啊！” 朱文龙笑嘻嘻地回道：“开个玩笑啦！” “你说会不会就是现在天气温度变化大，加上今天中午又加餐了，红烧肉呢，然后他就有点急性肠胃炎而已啊。” “应该不是急性肠胃炎，他的症状更像是吃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黄凯猜测道，“他一定是除了吃月饼还吃了别的什么。” “那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他自己不说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你那里不是监控嘛，你看了没有啊？” “看了啊。”朱文龙说道，“就是没看出什么来嘛。而且我们一个监舍的话，肯定也有死角区域的，他要是在死角区域干了什么我们就真不知道了。” “哎，看来靠我们猜也没用，你要不把唐渊明叫来吧，我有话要问他。” “你问那个月饼的事情啊？” “对啊，既然是有毒，那我就把他们两人吃剩下都拿来化验，这不就见分晓了嘛。” “我都问了，已经吃完了，要没吃完我早拿给你去化验了。” “槽！不拿了一袋子来嘛，就吃光了？” “吃完了，我中午送完他以后，回监区就检查了，一个都没有剩。” “不就是个月饼嘛，至于这么着急就吃完了嘛。” “他们有东西吃的机会少，那还不是赶紧吃啊。” “行吧，那你也把他叫来吧，我问一些事情。” “好。” 122 小心试探 在功能厅里，黄凯很快见到了唐渊明。 唐渊明本来还以为是叶流来找他呢，见到黄凯还有些意外。 “诶，黄医生，是你找我吗？” “对啊，唐老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还好。” “那个，你化疗的时间我们这边联系了一附院了，估计下个月就可能安排了。” “哦，谢谢你了！” “哦，对了，唐老师啊，有个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 “你说。” “听说昨天早上，叶流给了你一些月饼啊？” “对啊！” “好吃嘛？” “挺好吃的，叶医生真是个好人啊，他对我们这群罪犯都很好，呵护备至，你们可以好好嘉奖一下他。” 唐渊明明显不知道叶流的事情，还在提嘉奖的事情。 “嘉奖什么啊，叶流就因为好心给你们月饼，被停职了。” “啊！为什么啊？” 唐渊明马上脸色就变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管不住嘴啊，给你们吃的你们就好好吃嘛，到处说干什么啊，你知道不知道啊！我们监狱管理条例有规定的，工作人员是不能随便给你们食物的。” 唐渊明听到这里就慌了，手都都有些打抖了。 “我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是我们不好，我不该乱说话，我现在就去跟领导说明情况。” 说着，唐渊明人都站了起来。 “行了，你先别着急了，我找你来也是想说叶流本是好心，一直怜悯你们在监狱过得不好，特意给你们‘开小灶’，现在被人抓了把柄，被单位停职了。” “我知道，我知道，叶医生确实医者仁心，对我们很好，如果因为我们的而被停职，那我真是罪过了，那我现在就给领导说去，叶流就是一片好心，当然假如有制度规定不能这样，那我愿意为这个事情承担责任，千万不要怪叶流啊。” 唐渊明脱口而出说出了叶流的名字。 当然，说完，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表演有些许尴尬。 但是黄凯并没有听出来，他只说道： “你先别激动，现在叶流的事情不是给吃的这么简单了，现在是罗发中吃了叶流给的月饼就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他不是急性肠胃炎嘛。” “不是，从他的症状来看，他应该是食物中毒了。” “那就算是食物中毒也不可能是月饼啊，我也吃了月饼，怎么没中毒啊，这足以证明月饼没有毒啊，假如可以，我愿意接受检查是否体内有毒。”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叶流只给了你没有毒的月饼，而罗发中的是有毒的呢？” 其实黄凯这么说是试探唐渊明。 “不可能，”唐渊明立马否定道，“当时叶医生给我月饼的时候，我看了他就是随意拿的两个，而且他还让我随便挑了，假如真的下毒了，敢让我随便挑吗？” 这其实是唐渊明在说谎，当时叶流只是随意拿了，但是并没有让他挑，他真是有意在包庇叶流。 “你肯定他没有下毒？” “我肯定没有，叶医生绝对不会做出下毒的事情来，他是个军人，又是医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绝对相信他的人品，而且罗发中我知道的，他跟叶医生还是半个老乡，一直对他很好，不可能干出下毒的事情来的。” “好，那既然这样，我相信你，”黄凯说道，“而且我老实跟你说，刚刚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叶流说他相信你会帮助他，才来找你的。” “哦，那就好，你是见到叶医生了吗？” “对，他被停职了，人进不来，但是特意跟我说，让我找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谢谢他信任我。” “信任是彼此的，你也很信任他，证明他没看错人。”黄凯继续说道，“对了，他说之前让你关注过罗发中的平时动向，有这样的事情嘛？” “哦，对，他是这样跟我说过的。” “那你注意了吗？” “注意了，叶医生跟我说了以后我就很注意了。” “那你还记得今天罗发中吃过中饭后都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人吗？” 唐渊明此时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说道：“昨天叶医生给我的月饼，我知道他也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他并没有吃月饼，今天上午他看到吃月饼了，才问我是不是叶医生给的，我说是，他估计才想起来吃吧，到了中午吧，我还问了他还有没有月饼呢，因为我只剩下一个了，他还有，然后我们就一起吃了。” “当时你们都吃了？” “对啊！” “然后呢？”黄凯追问道，“他吃完月饼就没再吃别的？” “没有！之后大家都睡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呕吐。” “那他除了吃东西，还接触了什么人没有啊？” “他平时在监舍不怎么跟人说话，主要是他不会说普通话，我是懂一点他们的客家话，才跟他偶尔会聊天的，其他人就除了梅运了。” “那中午梅运有没有跟他接触啊？” “应该是有吧，他大小便其实都要梅运帮着去方便的。” 唐渊明说完梅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赶紧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他除了吃了月饼，还喝了水，当时他吃月饼吃的急，呛到了。” “哪里的水？” “水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当时我记得还是梅运给他倒的水。”唐渊明说道，“喝完水他就去睡了。之后就真的应该没吃什么了。” “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睡眠浅，所以中午不会午休，大家休息以后，我就看会儿书，我记得很清楚没过多久他就呕吐不止了。” “那假如真的是月饼没问题，那就是水的问题了。” “水我们大家都喝，能有什么问题啊！应该没事吧。” 唐渊明猜测着。 黄凯也是一脸苦闷，确实，水假如有问题，那大家都有问题了。 “哎，行吧，反正你回头再帮我仔细想一想，看看还有什么忘记没说的，随时可以找我，你的信息对叶流来说真的很重要，假如这事情弄不好，叶流可能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啊！黄医生，你放心，我回头再仔细想一想，你这一时问我，我也怕漏了哪里，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领导详细说明情况，以证叶流清白的。” “谢谢你啊，感谢你有这份心，也不枉叶流对你这般照顾。” 123 消失的4分钟 等唐渊明走后，黄凯脑子里面更是一团乱麻。 送完唐渊明回来的朱文龙，没多久也来到了多功能厅。 “怎么样？问到了什么吗？” 黄凯摇摇头，并说道：“说除了吃了月饼其他啥都没吃。” 说完，他又补充道，“哦，对了，还谁喝了点水，其他就真的再也没有了。” “喝水？”朱文龙紧锁眉头，说道，“我记得监控里没有喝水的啊！” “老唐说记得当时喝了水，你可能忘记了吧。” “不可能，我记得监控里一定是除了吃月饼，其他什么都没喝的，”朱文龙对此很笃定。 “你确定？” “我确定嘛，我听到了叶流的事情后，就马上去查了监控，那个监控来回我看了好几回，前前后后就那么点时间，不会有错的，绝对没有喝水，只要进过罗发中口里的东西我都没有落下。”朱文龙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句，“但是，监控里倒是有几分钟他消失的时间段。” “消失？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刚刚不也说了嘛，监控里不可能全部看到，也是有死角的，就是我记得他在监控里好像有4分钟的消失时间，其他全在监控范围内，看得清清楚楚，假如是那个老唐坚持说是他喝水了，那一定是在监控外喝的水。” “他一个残疾人喝个水还应该不用下床嘛，喝个水难道还搬着去别的地方喝啊，那不是太麻烦了。”黄凯小声呢喃道。 完，黄凯和朱文龙都似被什么灵感激发了一样，突然同时抬头互看了一眼。 黄凯激动地问道：“你那个监控还在吗？” “在！”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说完，两人既兴奋且快速地跑去了控制室。 在控制室里，朱文龙在同事的帮助下，快速地调取了今天中午的监控。 黄凯的眼睛盯着监控的屏幕，都不敢眨一下。 监控画面里清晰地显示着： 11:58的时候唐渊明走到罗发中的床上； 11:59的时候唐渊明离开了； 12点的时候带着月饼回到了罗发中的床上，然后两人吃起了月饼； 12:04的时候，罗发中突然猛咳了几下，唐渊明还帮着拍了拍罗发中的背，但是明显不管用； 12:05的时候，梅运突然出现，并背起了罗发中，之后两人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 到了12:09的时候，罗发中再次出现在监控里面。 之后就睡觉了，而且画面中显示，此时大家也都睡了。 “之后就不用看了，你快进吧！” 朱文龙跟控制室的同事说完，然后就进行了快速播放。 直到12:29的时候，罗发中便开始呕吐，并惊醒了大家。 之后，管教们就进来了。 “你看吧？我就说监控里根本就没有他喝水的画面吧?”朱文龙说道。 “这个监控的内容其实跟唐老刚刚跟我说的是大体一致的，他说罗发中吃月饼呛到了，然后梅运给他倒了杯水喝。” “那这消失的4分钟，他就是去喝水了，只是你看这个喝水的地方我们也是有监控的。”朱文龙说着便指向另外一个角落，“他为什么不在床上喝水，也没有到有水的地方喝水，而是在监控死角喝水，这是问题的关键。” “所以啊，这消失的4分钟很重要啊，为什么罗发中喝水，梅运不直接端过来，而是要这么麻烦把他推到了监控的盲区喝，这是很反常的嘛。” 黄凯提出了疑惑。 “对，所以你怀疑就是怀疑在他消失的4分钟里，梅运对罗发中做了手脚？” “对！很有这个可能。不，一定是这时候，你不觉得很奇怪嘛，他为什么要背一个人去监控死角喝水？肯定是清楚的知道监控死角在哪里，怕人家抓住了把柄嘛。”黄凯笃定道，“一定是他给罗发中吃了有毒的水，才导致了2 0分钟之后他就发作了。” “tm的，梅运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现在就去找梅运！”朱文龙也认可黄凯的判断，他此时怒火中烧，现在巴不得立刻给梅运一顿暴击。 “诶！你等等！”黄凯赶紧喊道。 “干嘛！梅运在监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我不会放过他的。” 黄凯倒是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 “你先别着急。” 黄凯说完看了一眼控制室里的同事，然后问道，“你这个视频我可以存一份吗？” “可以啊，你要什么时候的？” “就中12点到1点的吧！”黄凯说完马上就改口道，“不，要不就从今天上午8点开始到现在的吧。” “这么久的啊？” 控制室的同事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朱文龙。 只见朱文龙说道：“麻烦帮下忙，凯哥也不是外人，再说了，这都是真实的事情，你有什么不好给的啊！” “行吧，那你带了盘吗？” “哦，带了！” 黄凯这回来其实已经准备充分了，就是要来拷贝这些资料的。 等数据拷贝完，他们出了控制室. 朱文龙质问黄凯：“你刚刚干嘛拦着我啊？” “我拦着你一是在控制室里不太好说那些话；二是我觉得这事情要冷静的想一想了。” “还想什么啊，这事情明显是梅运干的啊。” “可是，你想过嘛，要是真的是梅运要害罗发中，那他是动机么，为什么要害他啊？” “动机这很简单啊，可能纯粹就是想整整罗发中了，就是嫌罗发中麻烦了，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呗。” “这么巧嘛？他想要整罗发中，然后正好这事情就牵连到了叶流？”黄凯突然智商在线了，反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啊，现在监控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梅运给了有毒的水给罗发中吃，他要是死咬着就是给的普通的水，那我们就很被动了。”黄凯继续说道，“还有啊，假如梅运不是单纯的要整罗发中，而是有目的是整叶流，那一定是有背后势力的，叶流的这个事情还不是一个罗发中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啊？” “我其实呢，就怕我们这么着急去问，怕打草惊蛇了，他要是就单纯的说是想整罗发中，那还还说了，就怕事情没我们想到那么简单啊，这要是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把上面的线全断了，那就麻烦了。” 124 “冰雪融化” 朱文龙点点头，也认可了黄凯的说法。 “有道理。” “那问题是现在我们改怎么办啊？”朱文龙反问道，“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吧？” “那肯定不行，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证据，下毒他能找总要有毒源吧？”黄凯说道，“这事情先别着急，慢慢找，假如是有意要整叶流，那毒源肯定是外面给的，而且也有通讯的线。” “什么线啊？”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现在找梅运，我是觉得还不是时候。”黄凯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是知道梅运这个事情了，顺藤摸瓜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先把这个可能告诉叶流，然后把视频给他带回去研究下，让他分析下，他脑子比我们好使，可能能想出好办法来。” “好吧。希望如此吧！那梅运这边我怎么弄啊?” “最近你就多关注下他跟谁来往吧。” “行，我多注意下。” “哦，对了，你知道这个梅运是什么来头嘛？” “梅运啊？没什么吧，就是个小偷，从小就偷窃成性，”朱文龙说道。 “家里有什么人嘛？有什么特殊人际关系嘛？” “好像是家里有个比较有钱的姐姐，经常打钱过来。” “有钱的姐姐还当小偷啊！” “据梅运自己说的就是个给大老板当小的，而且他这个姐姐跟他关系也不是很好，加上他这个人有赌博的嗜好，就算是再大家当也会被他赌没了啊，那只手啊，好像也是被追债的人砍断的，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那个姐姐关系跟他不好吧，没进来前根本不给什么钱给他的，后来进来了偶尔会来看一下他，但是不多。” “哦，我知道了，反正梅运你最近也多注意一下。” “知道了。” “那我走了。” 拿到东西后，由于黄凯今天是值晚班，人也不好出去，便打电话给了余韵。 而此时的余韵和叶流正好吃完晚饭。 两人正捉摸着该从哪里下手呢。 就接到了黄凯的电话。 余韵电话里得知了黄凯有消息，二话没说，当场就赶回了单位，并把黄凯传达的信息和资料带给了叶流。 黄凯的消息正好给正好困惑于中毒到底是出在哪里的叶流带来了希望，黄凯给了他一个好的方向。 叶流拿到黄凯给的u盘后，兴奋不已。 “太好了，有了这个突破点，那就不怕找不到问题了根源了。” “对啊，今天晚上我们仔细研究下监控，我听我爸爸说过，只要是犯罪了，那犯罪的背后，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犯罪。” “对，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只要事情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你说的没错。” “那就好，我就说没事嘛，现在有了这个，你复职的机会就大大提升了。” 余韵笑逐颜开，似乎比自己有了什么喜事还高兴。 叶流看着余韵那个样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抬头看了一眼余韵。 然后动情地说道：“谢谢你啊，在这样的时刻，你还能够陪在我身边，帮助我，给我鼓励，我真得很感谢你。”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我都说了，我无条件的相信你，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都会站在你这边得。” 余韵的话掷地有声。 叶流听在耳朵里，感动在心里。 他长久以来，一直习惯了一个人扛下所有，多少的不理解和不支持，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今，突然有那么个人，这么的相信他，支持他。 不得不说，这回，他真的动容了。 叶流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余韵。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的身体接触。 余韵虽然先是一怔，但是马上双手抱住了叶流的腰，她高兴极了，用力死死地扣住，幸福来的太突然，她生怕叶流就这么离开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昨天余韵还在患得患失，今天她都有些感谢那些害叶流的人了。 之后，她把头靠在叶流的肩膀上，那宽厚的臂膀，让余韵非常的踏实，此刻，她是真的幸福。 “叮叮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甜蜜。 “我电话响了。”余韵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叶流，媚笑着说道，“我先去借个电话。” “恩！” 之后，余韵蹦跶着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小生说道：“是我爸爸打来的。” 说完便接起了电话。 “喂，爸爸。” “小韵，在干嘛呢？” “没干嘛啊，怎么了？” “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什么事情啊？” “再想想看！” “我没有啊！” “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啊！怎么了？” “你不老实啊，我今天听小熊说你找对象了。” 这时候，余韵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熊伯招知道她和叶流的事情，马上告诉了她爸爸。 此时，余韵停顿了几秒，又看了一眼叶流。 害羞地回了句：“嗯！” “呵呵，你这孩子，谈了恋爱都不说一声，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啊。” “我也是才确认的，之前还不知道。” “好好好啊，谈恋爱了就好啊，我和你阿姨还担心你这么大了不谈恋爱呢。”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有事，挂了。” “就这么挂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啊？” “有空我们正式的见个面。” “知道了，那等有空我们再一起约一下。” “好，我等你时间。” “知道了，就这样吧。” 说完余韵害羞地挂了电话。 叶流看着余韵的娇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那个，今天我不是去找熊副监狱长嘛，然后我就谎称你是我男朋友，谁知道他转头就把这事情告诉我爸爸去了。” 此时的余韵还是没告诉叶流他爸爸的真实身份，还不忘解释道，“哦，我好像跟你说过的，我爸妈以前都在我们单位工作，所以他们认识。现在我爸爸打电话来，就是来问这事情的，然后，还说要约你吃饭。” 余韵说话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叶流会因此不高兴。 叶流也是真犹豫了。 但是，片刻之后，他非常严肃地说了句：“好啊，问下叔叔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125 感情“真香” 余韵没想到叶流会答应，她欣喜若狂地问道：“你答应了？” “当然。” “你不会介意吧？我是说我贸然这么说我们的关系。” “不会！”叶流说完，浅笑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你会介意我现在的这个尴尬身份吗？” “不会！” 叶流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刚刚问我的话啊！其实你不用那么谦卑，这事情说到底是我欠你的，而不是你欠我的。” “什么意思啊？” “你那么说我知道都是为了让我尽快出来，应该是我欠你的人情。” “什么欠人情啊，搞得好生份。” “我知道，所以我之前没说，我现在这么说只是把事情理清楚。”叶流说着突然站起来，走到了余韵身边，并坐下说道，“我们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不对，跟你说实话，我一直没勇气表达自己的感情，不是对你没感觉，而是我一直没想好自己要不要结婚。” 叶流对余韵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余韵听到后，拉着叶流的手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已经听王瑞说过了。其实你完美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我也不是惩罚，只是真的觉得看过了那么些不幸的婚姻，还有感情上又遇上了比较现实的人，所以就对婚姻真的不太抱有什么幻想，所以才有了昨天上午的那个小误会，我不是不打算带你去见我舅舅舅妈，而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能不能给你幸福。 我父母从小离异，其实我是对家庭异常渴望的，我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正因为如此，我对感情就变得更加的谨慎，我对你的感觉你应该知道的，也能感受到，只是我一直不敢说出来，怕给不了你幸福。 也是真没想好该不该开始这段感情，后来，那个我相亲的女孩子告诉我，应该大胆点，我才鼓足勇气，本来昨天下午我去找你，就想跟你说清楚我对你的感情的。” 余韵听到这里后，激动的不行，这是这么久以后，她最想听到的。 她嗔怪道：“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说啊？” “后来，晚上我回来看到了你和你那个朋友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一刻，我承认我酸了，我也突然就开始自卑了，那个人看起来很优秀，我也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那时，我才意识到你的身份跟我相差很大，那个人也更加合适你。” “哎呀，我就说昨天你误会了吧，他真的就是我一个很普通的朋友，我们好多年都不见了而已，我跟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的，你不信，我现在可以当面打电话跟他说清楚。”余韵忙解释道。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的话，但是那个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家庭来看，你们都更加配，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你们家情况比较特殊，我怕你爸爸根本看不上我，我也给你不了你要的幸福。” “我家怎么了？我也是普通人啊！” “你一直没跟我说你爸爸的情况，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这时候，余韵怔了下，但是她马上就说道：“他是他，我是我，他是干什么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也曾经害怕过你会因为我爸爸的身份而疏远我，所以，我之前没告诉你他的身份。但是此刻，特别是今天听说你出事之后，我更加确定了我对你的感觉，父母是谁，我们决定不了，但是我可以决定我的爱人是谁。” 余韵继续说道，“叶流，我只在乎你，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家有钱还是没钱，不管你爸爸是大官还是乞丐，你就是你，独一无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说着，她激动地抱住了叶流。 “傻瓜，我知道！” 叶流轻轻地抚摸着余韵的头发。 “昨天我是犹豫了，但是今天当我从那里出来见到你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这么多年信奉的什么不婚主义，都是自欺欺人，我或许就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被爱的幸福，才会用这样的想法来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所以，我刚刚才答应了去见你爸爸。” 余韵不停地点头。 此时两人都暂时忘却了烦恼。 叶流也真正体会到了周东发说感情“真香”。 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安宁。 “这时候会是谁啊？” 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余韵从叶流的怀里缓缓地抽离出来，并看着叶流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去开门看看吧。” “嗯！我跟你一起吧。” 说着，两人手牵着手，甜蜜蜜地去开门了。 “你果然在这里啊！” 说话的正是叶流的室友王瑞，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陶子。 余韵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啊？” “我今天下班才听说了叶流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陶子焦急地问道。 “是啊，我一点风声都没有，要不是陶子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呢。” 王瑞呼应着。 “哎，别提了，”说着余韵探头出去看了一下外面，然后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陶子刚进门就问道：“搞得这么神秘啊？” “是要注意点了，现在叶流是被人算计了，而且很可能是我们单位的人，自然要注意点了，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我们单位的人。” “我们单位的人算计？谁算计了啊？” 陶子反应最快，追问道。 “不知道！” “欸，小韵，你说会不会又是沈意啊？” “沈意？” 叶流一脸疑惑：“为什么是他啊？” 还没等余韵反应，这边陶子就接话了：“不是上回也是他嘛！” “哪个上回啊？” 陶子刚想说话，就被余韵制止住了。 “你们听她瞎说，沈意的事情早翻篇了。” 叶流看了一眼王瑞，两人都是懵的。 “什么意思啊，沈意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啊？” 叶流朝余韵问道。 这时，余韵见陶子最快都说出来了，便没再隐瞒了。 于是，她把之前沈意曾被小姨介绍给她的事情以及江海洋瞎传谣言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难怪我刚来的时候沈意给我有意安排了个双人宿舍，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嗯，是他有意弄的，这个他跟我说过，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余韵解释道，“但是这回估计跟他没关系，我早跟他和我小姨说清楚情况了，本来我对他也没想法。” “而且上回那事情，好像主要还是因为江海洋自己多事。” 126 消失的月饼 叶流认同余韵的说法。 “也是，这回估计还不是沈意他一个人能办到的。” 说完叶流顿时想起自己身上的这点事，眉头一紧，叹了口气说道，“这回我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到底这回是什么事情嘛？”陶子又追问道。 之后，余韵便把叶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陶子一听情况，忍不住惊呼道：“我去，着是谁又挑拨是非了！” “这回不是挑拨是非这么简单了，是要玩死叶流啊！”王瑞不乐观地说道。 “是啊！所以这回是真的很麻烦了。” 叶流面色沉重地说道。 余韵看着叶流的样子，主动拉着叶流的手，温柔劝道：“没事，再难得事情我们都一起扛。” 叶流则给了余韵一个温柔的眼神。 陶子看着这两人，这是在眉目传情啊。 她立马心领神会，知道两人这是彻底确认关系了。 “呦，眼前叶流的问题我是不知道，但是你们两个人目前是有事啊，你们这。”陶子指着两人拉着的手问道，“这是要官宣了吗？” “对啊！”余韵倒不含糊，直接回道，“官宣了，我们恋爱了！” 陶子和王瑞互看了一眼。 都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陶子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就在刚刚。” “挺好，挺好的，你们这就叫做患难见真情啊！要请吃饭哈。”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我们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帮着叶流把目前的这关度了，回头吃什么大餐都行。” “是啊，目前主要还是叶流的问题要尽快解决了。”王瑞也呼应道。 “嗨，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黄凯拿来了监控录像嘛，那赶紧找证据啊，我们正好人来了，一起帮着找，虽然我们两个人查案不行，但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嗯，正好，你们来了，正好帮我们个忙。”叶流认同道。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这个监控时间很长，我们分开看，这样会减少点时间。” “可以啊，你给我们安排任务就行。” “恩，我们每个人看一段，尽量仔细点，不要错过一点线索。”叶流吩咐着。 “好啊！” 说干就干，当场，余韵便把监控发到了他们每个人的手机上，分工明确一个人看一部分。 就叶流把任务分配结束后，大家都立刻进入了状态。 当天晚上，四人挑灯把所有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一遍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好像我这里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跟他们知道的信息差不多。”余韵看完监控视频说道。 “是啊！”陶子也呼应道，“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他们也没干嘛啊。” 叶流却提出了个疑惑：“你们谁在监控里看到罗发中吃月饼了？” “我！” 陶子被安排的是看8:0010:00阶段的监控。 “吃了几次啊？” “就吃了一个。” “我这里也吃了一个！” 王瑞的时间段是10:0012:00。 “你们再确认下就都只是吃了一个吗？” 叶流再次问道。 两人都低头看了下手机，沉默了片刻之后，都是同一个答案。 “确定只吃了一个。” “那就奇怪了。”叶流满腹狐疑。 “怎么奇怪啊？”余韵问道。 “我这里也是只吃了一次，也是一个，就是中午跟唐渊明一起吃的这次，但是我舅妈应该总共给了我6个月饼。” “你确定吗？” “我确定，当时她本来是给我准备了8个的，我看了还嫌多，拿掉了两个给他们到火车上吃的，然后当时我是给了唐渊明两个，按理说罗发中这里应该是有4个月饼啊，这总共就吃了三个，应该还剩下一下才对啊。” 叶流提出了疑惑。 “但是凯哥说，他问了朱文龙，去监舍找了确定没有找到月饼，你说会不会他给别人吃了？”余韵问道。 “应该是没有，你们上午的监控看到有吗？” 陶子和王瑞都摇摇头。 “监狱的食物难得，应该也不太会分享，加上他就躺在床上，别人也没什么人跟他说话，除了中午唐渊明主动找了他，他没有机会给别人吃的。”叶流分析道。 “那按照你的推理的话，是还剩下一个月饼了喽？”余韵问道。 “对，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这个月饼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四人都带着疑惑互相看了几眼，最后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叶流知道现在有疑惑也没有，只有到监控里找线索了。 他说道：“大家再仔细看看吧，或许是漏看了。” 说完，大家都仔细盯着手里的视频。 一遍一遍地往前看。 突然叶流喊道：“欸，你们看！” “怎么了？” 大家都凑到了叶流手机上。 此时屏幕里，显示着12点31，大家都在匆忙把罗发中抬出去的时候，梅运突然从罗发中床旁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走开了。 “这个人好像是在罗发中的床上拿着什么东西！”余韵说道。 “对！你把屏幕放大看下！”王瑞也发现了。 叶流赶紧把屏幕放大，在放大的屏幕下看的清清楚楚，梅运从罗发中的床上拿走了那剩余的一块月饼。 “果然消失的月饼被这个人拿走了。”陶子惊呼道，“他是谁啊？” “他就是梅运。”叶流回道。 “梅运？就是那个下毒害罗发中的人啊？” “对，就是他。” “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拿走吃剩下的月饼啊？”余韵提出了疑惑。 此时，叶流淡定了许多，他笑着说道：“因为毁掉证据。” “对！他怕后面有人怀疑月饼有问题，来检查，所以趁着机会，把证据消灭了，就没有证据证明这月饼无毒了。”王瑞呼应道。 “对！而且从他这点行为也可以排除了之前我们猜测是他是单纯想整罗发中的想法了，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不然不可能要拿走月饼的。” 被叶流点播后，余韵惊呼道：“天啊，还真是这样的，这人干嘛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做陷害你啊？”陶子也跟着发出了灵魂质问。 “他的动机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就凭这点就可以证明，他要整我。”叶流笃定道。 “你是对他做过什么吗？”王瑞问道。 “我能对他做什么啊！我跟他就没怎么正面接触过，只是去监舍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 “那这个就奇怪了。” 127 排除嫌疑 “其实也不奇怪，凡事必有因，有内因，也可能有外因！不一定是要我们有直接关系的。” 叶流颇有深意地说道。 “是啊，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肯定了，是这个梅运通过下毒给罗发中而来整你的，而且从他的手法来看，他一个普通小偷罪犯，不可能做得这么完整的，你们看他思路其实非常清晰。”王瑞呼应着叶流的话。 “是啊，他确实还算做的够细了，他能趁着当时大家都很匆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罗发中的身上的时候神出鬼没的就把剩下的月饼带走了，而且你们看他也非常娴熟和淡定，不像是临时起意的，他这个‘毁尸灭迹’做的很巧妙，假如不注意看绝对发现不了的。”叶流指着手里的视频说道。 “也对哦，他选择在大家都慌忙的时候顺手牵羊带走了剩余的月饼，是挺聪明的。”余韵也呼应道。 “嗯，所以我怀疑是应该有人教他的，不然这心思也太缜密了，既知道下毒避开监控，消灭证据也做的无痕，特别是现在，朱文龙也没找到什么下毒的痕迹，假如没有人帮助他，那他真的很厉害。”叶流猜测着。 “对，肯定是有人在后面致使他的。” 余韵和陶子互看了一眼，实在不理解男人的点，因为现在余韵更着急的是怎么处理梅运，而不是讨论那些有的没的。 余韵焦急地问道：“现在你们就不管这个梅运手法到底怎么厉害，现在重要的是这个事情怎么弄啊？要不必要对他采取点措施啊？要不要让凯哥找那个人？” “措施就不用，之前凯哥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下毒的事情嘛，凯哥说得对，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发现可以跟凯哥分享，但是不要惊动他。”叶流肯定地回道。 “对，我也觉得不要惊动他。”王瑞也呼应着。 余韵看了一眼叶流，才回道：“好！那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发信息给凯哥。” “既然我们都知道是这个梅运下毒陷害你，那你这件事情算是结束了吗？”陶子问道。 “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他下毒的证据，我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说的。”叶流回道。 “证据？就是那个化验结果吗？”余韵问道。 “也算吧。” “那个残渣，我刚刚就让同城跑腿已经给了我小姨，她说明天上班了就会找人去化验的。” “希望能将检测点东西出来吧。”陶子说道。 “是啊，结果出来了，那真相就大白了。” 余韵和陶子对此事都挺乐观的。 但叶流却不乐观地说道：“其实东西经过消化道会怎么样，说不清楚，所以化验只能作为一个参考，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啊！那怎么弄啊，我还以为化验结果出来了就知道了下什么毒呢。”陶子惊讶不已。 “是啊，我也以为，那我们到底怎么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最好还是要知道他到底下了什么毒，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现在那边又说是还没线索，急死人了。” “慢慢来，你也别急，按照这个梅运之前的做事风格，真下毒了，不会那么简单容易让人查到的。”叶流倒是宽慰起余韵了，“但是肯定是百密一疏的。” “是啊，你们也先别着急，明天我上班，得空的时候也去下那边打听一下消息。”王瑞呼应着。 “今天辛苦你们了，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那行，有需要我们的时候尽管说。” 之后，王瑞和陶子便离开了。 叶流刚想起身去送他们，突然听到他的手机响起了。 “这个时候谁来的电话啊？”余韵问道。 “我战友小熊！” “哦，就那个很厉害的人啊？” “对！” 自从上次小熊帮着查了张国庆的事情后，叶流就一直等着他给自己回信息，由于部队管理严格，手机也不是随时可以带身上，叶流也就不好主动问，只有等小熊回复。 在这时候，叶流看到了小熊来电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陶子，王瑞，那我不送你们了，我接个电话。” “你忙吧，不用送，我会把陶子送回去的。” “好！” 叶流赶紧接了起来。 “喂，小熊！” “叶流，不好意思啊，你之前托我找的人现在才跟你说，最近我们训练太忙了，电脑又好难搞到手。” “知道你忙，没事，你现在说也不迟。”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罗发中，我查了下。” “怎么样？” “好像没太多信息，这个人连银行卡消费都不走网络的，有记录的只可以看到他办过两次银行卡，第一次还是好多年前，那张卡显示已经注销了，另外一张卡也基本没什么往来金额，其他什么都好像没什么痕迹。” “那他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啊？比如是否参与过什么犯罪活动？我是指除了这次以外有没有别的什么记录。” “目前没有，还算是比较干净的，至于别的，这个人比较奇怪，感觉生活也没什么乐趣，就像是跟我们这个网络世界格格不入。” 叶流叹了口气回道：“是啊，这个人确实如此。” 他听到这消息叹了口气，其实还是以为他的不甘心，虽然之前叶流对外都是说误解了罗发中，但是心里却是不甘心的，他还指望着小熊能查出什么。 但事实是小熊也没查出点“问题”来，现在叶流也彻底是死心了。 这回，罗发中算是他的嫌疑名单中彻底划掉了。 “不好意思啊，没帮到你什么忙。” “没关系，你这不是没帮到我，没查出来什么问题，也是帮到我了，至少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排除这个人的问题了。” “那就好，对了，你最近工作还好吗？” “还行吧，”叶流没想把自己的窘境告诉战友，也是怕他担心，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我遇到了老周了，跟我一个单位的，在干外围的武警。” “老周居然跟你一个单位啊？都没听他说呢，不过干武警倒是跟他挺温和的，他不是就是爱舞弄他的‘武力’嘛。” 说完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不是在单位碰到他都不知道他退伍了。” “他当时退伍退的好突然，我们都很意外，听说是为了爱情。” “是啊，哦，对了，他现在度蜜月去了。” “果然啊，证明他退伍没错啊，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 “是啊，他现在还挺幸福的。” “回头我打个电话给他，说道说道，结婚也不跟我们战友说一下的。” “没摆酒席，估计到时候会说吧。” “知道了，你就喜欢帮他打掩护，叶流，不跟你说了，我这边好有点事情，先挂了，你回头有时候事情再找我哈。” “好的，你忙吧。” 128 燕莺成对 叶流挂完电话时，余韵刚洗漱完，只见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吊带连衣裙，那裙子似丝绸，摸上去应该很滑溜，而且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更加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和女人的柔美。 刚刚过膝的裙子组坐在沙发把大腿大部分都露了出来，但是余韵也没有一点避嫌的意思，直接坐在啥叶流的旁边。 但此时叶流根本没心思看余韵，而是面色凝重地盯着手机。 她看着叶流的样子，坐到了叶流旁边，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看你像有事的样子，是那个电脑高手说了什么吗？” “对，我不是之前让他查罗发中的情况嘛，没查出什么来。” “他都查不出什么来，那看来这个罗发中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余韵说道，“那是好事啊，你干嘛看起来很担忧的样子啊。” “是啊，是好事，但是我这心里吧，说实话我之前虽然说排除了罗发中的嫌疑，但是之后罗发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怀疑他的，现在按照小熊的意思，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回应该是我连累了他。”叶流说道，“想到他一个本身遭遇就很凄惨的人，现在因为我还进了医院，我真有点觉得对不起他。” “嗨，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你也别这么说，说不定是人家要整他，他连累了你也不一定呢。”余韵尽力宽慰道，“再说，就算是如此，那你当初也是一片好心，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怪只能怪那下毒之人。” 说完，她还撩拨了一下自己那齐肩还未彻底干透的头发。 她只是想趁机暗示叶流，只是她发现叶流依然没注意到自己，而是还在看手机里的视频。 “你还看这个干嘛啊？” “我只是想看看还能发现什么。” 其实此时的余韵已经坐的叶流很近了，但是叶流并没注意到她的穿着及举止的变化。 于是，她便说道：“哦，那我跟你一起看看吧。 说完，原本只差叶流不过几十公分距离的她，马上又向前挪了身子，现在她几乎与叶流的身体靠在了一起。 只差依靠在叶流的身上了，这或许是余韵最后的一份矜持了。 可惜，叶流依然没有感受到余韵的暗示，心里还在想着视频的事情。 居然还拒接了余韵看视频的要求。 “不用了，其实目前我们已知的线索已经很明朗了，这个梅运行动做的很精巧，但是他背后的人思想却并不高明，我想背后慢慢很多东西都会浮出水面的。” 然后叶流居然又对余韵分析着案情，“现在其实只要查出背后指使他的人，也就明白了。” 此时余韵心里只有无数个白眼及黑线了。 心想着：“这都晚上11点了，都是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想着案子啊，你没看到有一个美女坐在你身边吗？看来你之前的毛病不光是不婚主义这么简单，而且还是钢铁直男啊，难不成身体有问题？还是我魅力不够啊！” 这边余韵各种疑惑的时候，叶流还在小声嘀咕着：“那到底是谁在指使他这么做呢，我一个人新来不久的人，也没得罪谁啊！” 余韵这时候，无奈地回了句：“你不是说之前查张国庆的案子他们那些人嫌你多事嘛。” “如果说是他们要整我的话，我觉得完全可以做的高明点，可以不露痕迹的给我使绊子，至少不用这么明显的树敌，现在梅运这个行为只要抓住了把柄，那可是工作都可能不保的。”叶流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对啊，按照那些人的做事风格，为这事情这么大动干戈还真不一定会，他们都是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韵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也跟着叶流的思路走了。 “所以啊，这事情现在证据越多，我越感觉不好，难道说张国庆的那个案子我猜测得没错，是有人在作怪，只是我的方向错了而已。” “有可能啊，搞不好就是张国庆的妹妹回去了，让那边人知道了你多管闲事，让这里面的人来对付你呢。” “还真有这个可能啊，那要是这样，就真的证明张国庆的事情就真的跟我猜的一样了。” 叶流说完突然又站起来。 “你干嘛啊？” “我想找只笔，这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很多，我把人物关系再理一下。” “哎呀，别理了，都好晚了，明天再说嘛。” 余韵站起来拉着叶流说道。 这时候他才发现了余韵的变化。 “诶，你都洗澡了？” “当然了，这都几点了，”说着余韵还拿起了手机，假装有困意地打了个哈欠，“都11点多了。” “哦，是不早了，那我也赶紧回去洗澡了。” 说着叶流正准备起身了。 余韵赶紧拉着叶流：“那个，都这么晚了，你可以直接在我这里洗澡，回去也麻烦。”余韵扭捏地说了句。 说完这话，余韵立刻感觉心跳加速，整个身体就像有一团火一样。 之后她没再敢看叶流。 但余韵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个傻瓜，能不能懂啊！” 今天，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如今余韵已经暗示的这么明白了，叶流自然这回也是懂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回道：“哦！” 听到这个回答，余韵才踏实下来，低头含笑。 这时候，虽然余韵也没什么经验，但是她电视没少看啊，无论是氛围还是时间都，那两人都该是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了。 正在余韵想着叶流会像影视剧里面一样霸道地撩拨着自己的下巴，来个经典电影浪漫桥段；还是直接配合着自己低头含蓄的时候。 叶流却啥也没干，而是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是要回去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到嘴的鸭子，他还就要飞了。 余韵嘟囔着问道：“你还回去干嘛啊？” “我.....” 叶流其实此时是想去拿周东发给他准备的“东西”。 但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但是此时他的脸也涨红了，他说道：“我先回去洗个澡，我衣服还在那里，你等下我，我马上回来。” 说着，叶流便急忙地跑了出去。 这回，余韵明白了，他是真懂了，看着他那慌不择路的背影，嫣然一笑。 129 小作试探 这天，对于叶流来说，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被人诬陷停职，但是晚上却迎来了爱情，算是“因祸得福”。 他的这个事情，其他人可是都比他还着急了。 今天黄凯值班，在值班室里收到了余韵关于梅运的新消息后，他迫不及待地找朱文龙商量对策了。 他告诉朱文龙情况后，还不忘提出疑惑：“这事情看来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梅运背后有人指使他陷害叶流了，可是问题是怎么找到后面的人呢？” “你今天说了梅运的事情不要打草惊蛇后，我就让唐渊明盯着了，他好像还挺上心的。” 黄凯记得自己没说过唐渊明可靠的事情，对朱文龙的话还一脸疑惑。 “你让他盯着？” “对啊，他对叶流的事情挺上心的。” “你怎么知道啊？” “你不知道，自从你找了他以后，他可没少干事情。” “他干什么事情啊？” 于是，朱文龙就说起了唐渊明的事情。 原来，黄凯问完话，他回到监舍以后当场就写了封“陈情信”，信谢安以后，他开始自信回想这件事情，他也开始怀疑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中午发生的事情，也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时他虽然回床上看书了，但是当时罗发中去喝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听到了那边窃窃私语的声音。 当时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梅运很少跟罗发中说话，有语言上的问题，也有梅运一直对罗发中这个累赘心有不“满”，但梅运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恶的主，虽不满，但是罗发中的一个眼神就足于让他惧怕，所以不敢表露出来，就导致了两人无特殊情况基本不沟通。 回来后，唐渊明就找梅运提出了疑问：“今天中午你为什么喝水把罗发中移到那么远去啊？” 唐渊明由于身体的原因加上又爱读书，跟大家说的话都不是很多，最多也就是跟组长偶尔聊聊，而且唐渊明平时也比较谦卑，这就助长了梅运的气焰。 “老东西，你给我少管闲事，我爱让他去哪里喝水就哪里喝水，你管的着吗？” 唐渊明不甘示弱地追问道：“那个罗发中喝完水不久就上吐下泻的，是不是你给他喝了什么东西啊？” 梅运一听到这里就不高兴了，站起来指着唐渊明的鼻子叫嚣道：“老头，你别血口喷人啊，他又不是光喝了水，还吃了别的东西啊，再说了，平时也是我倒的水，也没见他怎么样啊！你要是乱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 监舍里，就属梅运身强体壮，年轻，其他的不是病的；就是老的。梅运虽然不是监舍的组长，但是平时在监舍凭借着自己的年轻优势，也没少作威作福。 但是其实也都是一些外强中干的东西，大家都看得出来，所以平时看在他做事情的份上也都不太跟他一般见识。 这倒是让他难得有一种成就感。 组长李才60多岁，是个经济犯，非常有修养，平时也很少管事，但是他跟唐渊明都是文化人，还算是有共同语言。 见梅运有些动怒，便劝说道：“小梅啊，老唐其实也是就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李才虽然是组长，但是自己没什么实力，加上监舍事情又多，这种粗活还都得梅运来干，所以，对于梅运的态度也都非常友善。 “组长，你自己评评理啊，这老东西是不是多事，大家当时都看到了，我就给他喝了点水，他又不是光吃我的东西，上午我看得很清楚他还偷偷吃了一些月饼，组长，你应该也看到了？” 李才点点头。 “就是啊，大家都看到了罗发中吃了月饼，”梅运说完又补充道，“谁知道那月饼有没有毒啊。” “哦，对了。我记得你也吃了月饼啊！那月饼是不是你带来的啊？” “那个月饼之前我不是都说了是医院的叶医生给我们的，不可能有毒的。” “叶医生给了你们的月饼怎么你就一定没问题了啊，我是罪犯我给的水就是一定有毒了？”梅运用手指着唐渊明的胸膛讥笑着质问道，“老唐，你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好啊，我们都是贼，别在这里装清高，我今天是看在你是我老前辈和组长的份上就算了，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 唐渊明并没有惧怕梅运，而是淡定地说道：“叶医生月饼同时给了我和罗发中，我们都吃了，要有问题那我也应该有问题的；而且他上午就吃了月饼，要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现在有问题的是发生在中午，当时我同样跟他一起吃的月饼，我唯一没做的事情就是去喝你给的水，他其他什么都没吃，按照排除法，一定是这水里出了问题。” 梅运思想比较简单、粗暴。 讲道理，论逻辑，他是玩不过饱读诗书、还当过来是的唐渊明。 唐渊明的冷静分析让梅运开始有些慌。 “你别给我血口喷人哈，反正我给的水是干净的。” “算了，老唐，这事情也要讲究证据，再说罗发中的事情可能就是急性肠胃炎了，跟下毒没什么关系。” “对啊！” “今天黄医生找了我，说是下毒。” “既然是下毒，那你赶紧去验毒吧，搞不好你也中毒了。”梅运叫嚣着。 “我现在人不是好好的啊，还需要验吗？而且假如可以验，我也是会去的，我可以拿自己的身体证明月饼是无毒的，但是你敢拿着那天给他喝的水去验吗？” 他一听，就开始有些慌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每天都给这些人倒水，假如倒个水就是下毒，那以后这样的事情谁爱干谁干去，我反正不会再干了。” “你现在转移话题干嘛啊？”唐渊明继续说道，“你不是信基督教的吗？你敢对着你的耶稣发誓那天给罗发中喝没问题吗？” “你tm是不是有病啊？我凭什么给你发这个誓言啊，你是不是活腻了。” 说着他抬手就准备要打唐渊明，还好旁边的李才拦住了。 “小梅，老唐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问问而已。” “什么没这个意思啊，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给大家倒水还有错了，我不干了。” 130 前车之鉴 梅运见没占到上风，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立刻引来了管教的注意。 “你们干什么啊？” 朱文龙快速跑来，并打开门，拿着警棍对着梅运问道：“梅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没，没什么啊？” 见到管教，梅运立即就化身小“弱势”。 “没事，朱管教，他们就是聊聊天而已。”组长李才赶紧打圆场。 “没事那就都给我安分点。” “管教，我有事。”唐渊明当场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说！” “我怀疑梅运对罗发中投毒。” 梅运一听，这还了得，赶紧说道：“管教，别听说老唐瞎说，他就是得了那个叶医生的好处，跟疯狗一样乱咬人了。” 此时的朱文龙还不知道唐渊明的情况，但是梅运他已经恨的不行，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他，但是他想起来了黄凯那边让他不要打草惊蛇。 便压着性子，转移了方向：“老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说别人投毒，你有证据吗？” 此时，监舍异常安静。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而且监舍里有互监组，出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也要有连带责任。 平时唐渊明就心思深沉，不太跟被人一样喜欢说自己那些“光辉”历史，反正大家对他不是非常的了解，他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大家心里还真的都是没底的。 “没有！” 这时，梅运才松了口气。 朱文龙斥责道：“没有就不要乱说话。” “就是啊，刚刚我们闹事也是他挑起的。”梅运赶紧趁机说道。 “你年纪不小，事还挺多啊，走吧，我们好好聊聊。” 朱文龙说着，身旁的一个年轻的管教便把唐渊明带走了。 梅运这心里，还想着唐渊明这回是少不了一顿教育，甚至是要关小紧闭，在一旁暗自高兴呢。 出了门，本来唐渊明也以为自己估计少不了一顿数落，没想到朱文龙直接把唐渊明带到了功能厅。 坐下后，朱文龙也根本没有质疑他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道：“老唐啊，你刚刚说是梅运投毒，到底有没有证据啊？” “没有，但是，我能肯定是他出了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除了没喝梅运的水，其他罗发中吃什么都跟我吃的东西是一样的，我现在人是好好的，假如罗发中真是中毒的话，用排除法以及参照法也能想到，问题就出在梅运给的水里面。” “你虽然分析的有点道理，但是凡事要讲证据的。” “朱管教，我会慢慢取证的。” 朱文龙看了一眼唐渊明，此时他还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只说道：“好，只要的你能取证，那今天这事情就不算你恣意闹事。” “朱管教，放心吧，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会找到证据的。”唐渊明继续问道，“对了，朱管教，请问下，你能帮我寄两封信嘛？” “什么信啊？” 唐渊明说着就掏出了两封信。 “一封是陈述信，一封是我的家书。” 朱文龙当面打开了那封信。 陈情信他写的原因做“活检”证明叶流清白的时候，另外一封就是普通的家信。 朱文龙问道：“你还要做“活体”检验啊？你知道这活检是什么意思吗？” “我对医疗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死人能尸检，那活人应该也是可以的，只要是能对叶医生帮助的一切检查我都愿意配合。” 听到这里，朱文龙心里有些动容。 “你就这么相信叶医生嘛？” “对，我相信他，我没什么医学常识，只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帮助他了。” “但是就算是你自己去做活检，也只是能证明你的月饼没问题的。” “我知道，至少也是一线希望，叶医生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成为一名好医生，好民警的，我真不想看到像他这样的有为青年就这样因为被人陷害而毁了一生。”唐渊明激动地说道，“你还年轻，可能不懂得这件事情对叶医生的影响，但是我懂，我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一把老骨头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我不怕。” “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光这些还没用啊，现在都是讲证据的时代，其实最好的方式是找到他人的证据，那才是最好的证明。”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找到证据的，我刚刚对梅运只不过是试探而已，他这个人欺善怕恶，也比较胆小，我之前猜想他没这么大的胆子下毒，现在看来，他底气还挺足，而且就他刚刚紧张的态度，我感觉他肯定有问题。”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挨不住了。” “好，那你回去好好盯着他。”朱文龙说道，“这信我会先看下情况，尽量帮你寄出去。” “谢谢！” “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也查到了梅运让罗发中喝水的异常举动，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假如你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证据，那也算是功劳一件，这个月的评分我也会给你酌情考虑加分的，假如有条件，减刑不是没有机会的。” 目前，监狱都是实施“计分考核”的，以“计分考核”评定奖励，达到一定条件给予减刑。所以罪犯对这个评分是最在意的，那些事务犯为什么很多人想去当，而且别人也愿意巴结事务犯，就是他们也有评分的权利，同时当上了事务犯，得分也是很高的。 “加分和减刑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冤枉了一个有志青年。” ...... 听到这里，黄凯也被唐渊明的行为给感动了。 “哎呀，这个老唐，平时不爱说话，没想到勇气还挺大的啊，敢去为了叶流‘活检’，还敢证明对抗梅运。” “是啊，我也没想到啊，特别是他的理由更加让我肃然起敬。” “这个我倒是知道点，当然也是听说的哈，好像第一次他的来的时候听跟另外一个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老师，然后被竞争职称的老师诬陷了偷东西，然后单位给他停职调查了，他受不了这个屈辱就离职了，之后他就辗转各个私立学校。”黄凯说道，“当时我们也就是听听而已，毕竟他后来不也一样犯事进来了嘛，这么看来，他第一次还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是啊，有可能啊，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叶流现在的遭遇那么激动呢，估计也就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吧。” “也许吧，不然他也没什么理由，这么为叶流了。” “也是！”说着朱文龙掏出了一封信，“哦，对了，他这信怎么弄啊？” “什么信啊？” “就是老唐写的信啊！” “给谁的信啊？” “给大领导的呗。” “大领导啊？” “对！” “他都说啥了？” “大致就是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以及立正叶流未下毒的事实，并提出假如不信可用自己的身体去进行‘活检’的想法。” “给大领导信里也说了做活检的事情啊？” “那不是啊！他决心很大啊。” “我还以为就跟你说说呢，这老唐不是胡闹嘛，在他体内都消化了，没事情就是没事情，他活检有什么用啊？再说了，就他那身体，哪里经得起活检啊。” “谁说不是呢，而且他就算是没问题，只能证明叶流没对他下毒啊。” “就是啊。” “那这信还寄不寄啊？” “寄啊，干嘛不寄啊，那也是人家老唐的一番心血，至少是给领导表了个态度嘛，大领导难道还真会让他去活检啊，肯定不可能的啊，也没活检这个说法啊。” “那回头查起来会不会怪我们啊？” “怪我们什么啊？规定里不是只要不是不合规的内容，都必须要遵从罪犯的个人想法嘛，这怪你们什么啊，你们不寄到时候罪犯投诉，那还是你们的不对呢。” “也是啊，那我马上就去寄。” “嗯，寄吧，最好这事情能捅到大领导哪里去，这样的话，事情估计还好办点，哦，对了，那这个新消息你再透露给老唐，看看能不能从侧面套出点什么话来，让他尽量委婉点，至少不要让梅运知道这消息是我们知道的。” “好啊，我回头就去跟老唐说。” 131 各种真相 翌日清晨，叶流自然醒来，抬头一看周边是个陌生的环境，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摆在床头柜上余韵穿军装的照片，浅浅地笑了一下，便缓缓起床了。 出门便闻到了香味。 再看下发现余韵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 余韵发现了叶流，笑着打招呼啊：“早啊！” “早！” 说完叶流走到厨房，一把搂住了余韵的腰，并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余韵甜甜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围裙说道:“哎呀，我这衣服好多油，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一点也不脏，”叶流深情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去起床也是这样，经常看到我妈妈在厨房做早餐，那种感觉真好，我印象中家的感觉就是那个时候，之后我爸妈离婚了，家里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从前我以为这样的场景我一辈子也不会看到。” “当然不会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余韵此时已经撑起了锅里的荷包蛋，“赶紧去洗漱吃饭了，所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好啊”说着叶流就端起了已经盛好的食物的盘，说道，“你真贤惠。” 放下餐盘后，他还为余韵解了围裙，并说道：“今天你辛苦了，待会儿围裙就交给我了，正好我没什么事情，中午你回来吃饭，我做饭给你吃。” “好啊！正好停职你也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 早饭过后，叶流还送余韵去上班，回来顺便把菜带了回来，看着跟丝毫没有受停职的事情困扰一样，居然安心当起了家庭“煮夫”。 但回到家里后，他马上就开始拿出纸笔，把这件事情的脉络再次重新理了一遍。 当然，大家也都在为他的事情马不停蹄。 前有黄凯等人，也有蔡启明。 这事情原本不关蔡启明的事情。 但是要彻查叶流，就要从综合科的源头查起，人说到底是综合科首先介入的，政审也是他们部门负责的。 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蔡启明脑壳都大了。 只见坐在办公室的他焦虑不安地踱着步子，突然，门被敲响了。 “进来！” 蔡启明回到了座位上。 “蔡科，这是您要的资料。” 进来的是沈意。 “蔡科，你怎么突然想要调叶流的档案啊？” “哎呀，别提这个事情，一提起来我都烦死了。” “怎么了？” “这个叶流被停职了，现在上边怀疑他身份有问题。” 沈意并没有惊讶，而是问道：“哦，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 “那正好，你平时想法也比较多，你给我分析下这事情怎么弄？” “蔡科，这事情我觉得没什么为难的啊，既然要查这个叶流，那我们就好好查下嘛。” “哎呀，这事情哪里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今天熊处打电话来说了，说这个叶流昨天下午被余局长的女儿接走了，说是她男朋友。” “余局长？你说的是余韵接走了啊？” “是啊！”蔡启明说着又问道，“诶，你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听说你在追她嘛，怎么现在突然杀出个新来的，说是余韵的男朋友啊？” “那还不是那小子会耍花样啊。”沈意恶狠狠地回了句。 “那这个叶流你了解吗？” “那太了解了，据我所知他就是家里没什么人，妈妈死了，爸爸好像也就是寂寂无名的人，也就是靠着当了几年兵，学了点医学才进来的，我们这边医学专业来的人本身就不多，要是有人，哪里能轮的上他啊，他这辈子撑破天也就这样了。” “那余韵怎么看上了这样的人啊？” “还不是被人家的花言巧语和外貌给骗了啊，那个叶流您也见过，那回他报道的时候您正好在我们办公室，还是您让我给他办的手续呢。” “哦，我想起来了，长得是还行。” “对啊，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是这样的，肤浅。” “哎呦，余韵这个姑娘可惜了，眼光不行啊，放着你这条件，居然选了那个人。” “是啊，哎.......反正这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随她吧，到时候有她后悔的时候。” “她后悔不后悔那倒都是她的事情，现在问题是我们啊，那现在怎么弄呢？”蔡启明纳闷道，“我现在就是没搞懂上面到底是意思，既然这人是余韵的男朋友，那为什么又要查呢？” “既然要我查，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余韵的男朋友呢？你说老熊到底啥意思啊？” 蔡启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没错，现在叶流到底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知道的是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让他们查出叶流的问题，还是不要查出叶流的问题？ 沈意立马就明白了蔡启明的意思以及困惑。 他分析道：“蔡科，这事情还不明显嘛。” “怎么说呢？” “你看哈，既然他们是知道了这个叶流是余韵的男朋友了，那为什么还会有被抓停职的事情呢？” “什么意思啊？” “您也知道的，余局长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对这个未来女婿期望颇高的，现在余韵自己不懂得自好，看上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那自然是余局长没看上了，余韵什么性格您应该也听说过的，犟的很，估计余局长反对也没用。”沈意分析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余局长有意要搞这个叶流？” 沈意点点头。 蔡启明突然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哦，还真可能是你说的这样，我刚还特意问老熊了，他当时对这件事情还质疑了，当场就问了余局长，得到了证明的回应。” “你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既然熊处都去问余局长了，他都回应了，那肯定是知道了叶流的事情了，所以这事情肯定是他们两父女之间的分歧了。” “哎呀，你说这事情闹得，本来是家庭的事情，搞得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弄啊？我怎么去给人家一个军人扣出帽子来啊？” “蔡科，你别急啊，余局长人家也不是一般人，事情迁出这么多，肯定是有证据的，居然我了解，这个叶流确实不是普通人，好像是当初公安那边抓捕行动的时候，他也参与了，你看后来监狱这一系列的贩毒人员都跟他牵扯到了一起，这事情想起来，肯定是不简单的。” “你是说，这个叶流本身就不干净？” “对啊。” “你说的都有证据嘛？” “当然了，这个事情是千真万确，我公安那边有朋友，而且余韵刚来我们单位的时候就认识叶流了，就是那天抓捕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叶流当初跟余韵接触都是有目的的。” “哎呦，这事情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好还真要查清楚，不光是我们部门的问题了，那也关系到余局长的事情了。” “是啊，所以这事情我们还是要仔细点啊。” “你这样，你公安那边的朋友好好打听下情况，尽快给我一份报告，我要给老熊。” “好的，我这就去办这个事情。” “嗯，去吧。” 出门口，沈意又露出了蜜汁得意的笑容。 132 破死忘生 话说，唐渊明这边，昨天朱文龙把他送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当着大家的面扣了唐渊明的分，算是一种惩戒，当然梅运也没幸免，不过比唐渊明好点，他是记名处分。 经过昨天的事情，梅运也不敢乱来了，但是唐渊明回来以后更加笃定了自己对梅运的判断，他清楚梅运是最关键的。 经过昨天的试探，他也算是知道了梅运的心里情况，像梅运这样的人，其实心里防线是很弱的，不像别人那么意志坚定。 见之前正面对刚是无果的。 现在唐渊明准备开始转变策略。 他开始各种盯着梅运。 梅运起床的时候，他走到梅运旁边，趁着还没清醒的梅运说道：“小梅，在服刑期间，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这就属于再次犯罪，会从重处罚并增加刑期的。” 吓得梅运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心里那个窝火啊，但是昨天管教回来特别强调无论是谁的问题，只要是恣意闹事，那就是要处理的，他忍住怒火，骂了一句：“神经病！” 绕开唐渊明直接走了。 早晨，大家吃饭的时候，唐渊明又坐到了梅运旁边说了句：“检举监狱内外重大犯罪活动，经查证属实的。可减刑！” 就走了，梅运白了一眼回道：“这tm有毛病啊！” 上午，大家都在棋牌室休息的时候，唐渊明又突然拿着一本刑法的书，大声对着不远处的梅运朗读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此时的梅运看了一眼唐渊明，怒骂道：“你tm有病啊?你念什么念啊？” 唐渊明无视他的话，继续对着书念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放火、决水、爆炸、投毒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过失犯前款罪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大家知道梅运有些生气，都劝说道：“小梅，别气了，就为这事情犯不上，再说老唐也没干什么，就是看看书，你管他呢，我们下棋。” 梅运刚拿起棋子，唐渊明又念道：“投毒罪的量刑标准是：1.投毒罪的，尚未造成危害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2.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依照本法第115条规定，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时候的梅运，早就被唐渊明在耳边的念经给整崩溃了，他怒摔了手里的棋子，朝着唐渊明跑去，直接举起健康的右手对着唐渊明的头就是一记重拳。 唐渊明本身身体就不好，哪里受得了梅运这一记重拳啊，他当场被打倒在地。 大家见状赶紧向前劝住，但是现在的梅运就像是肚子里积攒着的火，根本拉不住了， 他又是朝着唐渊明的肚子和头部猛力地踢了几脚。 嘴里还不停地念道：“我tm什么时候下毒了，洗衣粉算毒吗？” 虽然此时的唐渊明正在被打，但是他就是想通过这个让梅运发泄出情绪，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脱口而出。 监区的专门呼叫管教的呼叫器里也不知道被谁拉响了，传出了刺耳的声音。 管教们听到声音就呼啦啦地冲过来了。 “干什么啊？梅运，你又在闹事！” 说着先是给不老实的梅运给了一警棍，他才老实。 管教马上把梅运控制住了。 之后，朱文龙赶紧跑去查看唐渊明的伤势，发现他蜷缩着身体，抱着头，都不怎么动。 他先是喊了句：“老唐，老唐！” 见没有应答，赶紧拉开唐渊明的手，马上他整个身体就翻了过来。 只见他脸色惨白，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而且他的头部正在往外流出殷红的血。 朱文龙见情况不对，赶紧说道：“快，快，来几个人帮忙把老唐送去医院。” 四五个人齐刷刷地冲了上来，你抬头，我抬脚，算是把唐渊明抬了起来。 “平时看着挺干瘦的，也不轻啊。” 一人吐槽道。 “哪那么多废话啊，赶紧去医院。” “诶，朱哥，那梅运怎么处理啊？” “先关禁闭，待会再说。” 说着朱文龙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一路颠簸唐渊明还清醒了许多。 嘴里念叨着：“洗衣粉！” 朱文龙侧耳聆听，还是没听明白。 “什么？” 唐渊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挤出了。 “洗衣粉！” “什么洗衣粉啊？” 朱文龙说着，发现唐渊明那头上的血流不止，赶紧用手按住。 “快，快！” 送到医院，朱文龙本来想找黄凯，但此时黄凯已经下了晚班了，正好轮到吴一海值班了。 他先是找了吴一海处理外伤，但是唐渊明的问题还不是简单的外伤问题，本身他就是有肺癌，到了化疗时间的，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人变得极度虚弱了。 吴一海见情况不对，赶紧向上汇报。 赵国涛马上来到了处置室，查看了情况，发现唐渊明的生命体征不稳定。 他立马决定开通了通道，联系了一附院那边，然后又帮着紧急处理了唐渊明的外伤。 一切弄好后，赵国涛质问朱文龙。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了啊?” 老弱病残监区本身也就是赵国涛负责，在他们监区人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是比较少。 朱文龙小声解释道：“那个，我们当时也一时疏忽，不知道在活动室还能闹起来。” “赶紧通知他们家人，告知下情况，估计要接回去了。” 这接回去的意思其实在监狱就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当罪犯病的不行的时候，会通知家人把他接回去，这样也算是一种人文关怀。 “啊！这么严重啊！不是要送去一附院吗？” “一附院这回估计也难了，反正先通知他家人吧，让他们做好打算。” “问题他家里没人啊。” “一个人都没有吗？子女，老婆！” “他就没结婚，就好像有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哥哥，之前他本身身体就不好，我们就想着要不要找他们家人保外就医。但是他哥哥说自己都管不了，哪里管得了他啊！” “那就算是送不了，也跟他说下情况吧，人先送一附院再说吧。” 救护车是直接从这边开出去的，人也马上送去了医院。 133 洗衣粉 朱文龙看着送上救护车的唐渊明已经奄奄一息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送走后，他立马赶回了监舍。 “梅运在哪里？”朱文龙气冲冲地朝另外一个管教潘明问道。 “在禁闭房。” “把他带出来，我有事问他。” 此时已经被关禁闭，被戴上了手铐脚铐的梅运一听要从禁闭室出去，他更加慌了。 他从未有过像这次这么想要留在禁闭室的。 刚出门，梅运就看到了眼神犀利的朱文龙。 “朱管教！” 梅运小声喊了句。 朱文龙没说话，直接用力拉着梅运。 “朱管教，这是要去哪啊？” 梅运这回是慌了。 朱文龙也不说话，就是用力拉着梅运，走到了一个过道的时候，朱文龙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知道是没监控的，梅运很清楚马上意味着什么。 潘明看着朱文龙的样子，怕他干出啥啥事来。 赶紧劝道：“朱哥，你这是要干嘛啊？” “朱管教，有话好好说！狱警殴打罪犯是要犯法的。” 话还没说完，朱文龙就猛踢了梅运一脚。 “说，罗发中中毒是不是你下的？”大声喊道。 “真不是我！” “不是你？”朱文龙说完又是一脚。 直接把梅运踢到了墙角里。 “我监控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而且罗发中走后，你还把他月饼偷偷藏了起来，你没问题藏什么月饼！” “你用私刑，我要去投诉你！”梅运捂着肚子说道。 “你去投诉啊，这里没监控，你不是下毒也是在监控下面吗？”朱文龙说道，“你比我更懂啊！”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说唐渊明说的洗衣粉是什么意思啊？你对他做了什么？” 梅运听到洗衣粉后，没说话。 潘明问道：“朱哥，洗衣粉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老唐意识不清的时候一直跟我说洗衣粉，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梅运，你说不说？” 梅运依然不说话。 “你还不说是吧？看来今天你是不见棺材啊！你不是会欺负老人嘛，那今天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朱文龙刚想抬脚，就被旁边的狱警拦住了。 “朱哥，别乱来啊！” “我乱来！我要是能乱来我早把他打死了，老唐都差点被他打死了，现在人送去一附院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罗发中被他害的住进了医院，叶流更加是都被停职了，对付这种社会败类就应该用非常手段，不然他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什么老唐那么严重啊？” “是啊！赵大队都说可能不行了。” 说着朱文龙又恶恨恨地盯着梅运喊道，“你说不说啊？” 梅运听到唐渊明的情况后，他心里也慌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了，而且朱文龙那架势，这回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只好招认了。 “朱管教，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别打我了。” 刚刚抬起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赶紧说！” “那个罗发中确实是在水里做了手脚。” “你下了什么毒？” “我就是放了点洗衣服，没有下毒！” “洗衣粉？” “对！”梅运解释道，“罗发中就是吃了洗衣粉的水才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可能是洗衣粉呢？黄凯那边明明说了是中毒现象！” “朱管教，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我就是放了点洗衣粉，那个洗衣粉的化学成分到了肚子里，就是会发生这样的反应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罗发中，看下他体内是不是有洗衣粉的化学成分。” 其实这个朱文龙也不懂，他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叶流？” 朱文龙问完后。 只见梅运抬头看了一眼朱文龙身边的潘明，然后回道：“我没有害叶医生！” “没有害他你拿走月饼干什么啊？” 潘明也突然大声说道：“是啊！你把话说清楚。” 梅运听到后，突然态度坚决了：“朱管教，我真的没害叶医生，我当时就是嘴馋，想吃月饼，而且洗衣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只想给罗发中一点教训，我哪里知道他会这么严重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啊！” 朱文龙不相信他的话，大声喊道：“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说着他刚想给梅运一脚。 潘明赶紧拉住了朱文龙：“朱哥，算了，看来情况就是这样的，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我们在这里长时间也不好，容易被发现的。” “是啊！朱管教我真就是无心之过，我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梅运突然拉着朱文龙的大腿，哭诉着，“而且老唐的事情也是他自己多管闲事，老是说我投毒，我也是不小心下重了点手而已。” “行了，朱哥，这事情我们大家都当不知道了，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也扶起了梅运，“这事情我们也不再追究，你也别说出去。” “好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求朱管教放过我吧。” “行了，这事情就这样吧，我把人送回去，你赶紧把情况给上报上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事实。” 潘明说的没错，无论梅运下了什么毒，现在确实最重要的是把梅运主动下毒的事情上报上去，那叶流才能洗脱罪名。 于是，朱文龙赶紧跑去把情况汇报给了赵国涛。 赵国涛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知道梅运是拿洗衣粉下毒的，惊呼道：“难怪当时我看了下吐出了的残渣有泡泡。” “赵大，喝洗衣粉真的会让人发烧和呕吐反应嘛？” “这个有可能，洗衣粉的成分是月桂醇硫酸盐，多聚磷酸钠及荧光剂，人服后可出现胸痛、恶心、呕吐、腹泻，因其碱性强，对食道和胃破坏性也较大，只是这种情况下，假如不是作案人自己说出来，我们真的很难查出原因。” “是啊，难怪我们找不到毒源呢，谁能想到会是常见的洗衣粉啊！”朱文龙回道，“哦，对了，那这事情也算是还了叶流清白了？” “对，你回去上班吧，我把情况马上上报上去，早点恢复叶流的名誉。” “那就好，我回去工作了。” 134 军人职责 赵国涛知道情况后马上打电话给了叶流，告知了他情况。 下午，正在家里叶流虽然对案情一筹莫展，但是听到赵国涛说梅运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听到这个毒源以后他是倒是很震惊。 赵国涛平时也是那么多话的人，跟叶流说了下大致情况，并没有提起唐渊明的事情，只是让他放宽心就挂了电话，并承诺会尽快跟上面沟通，恢复叶流的工作。 挂完电话后，叶流看着眼前放着各种的名字以及被线条画了无数遍的人物关系图。 只见叶流缓缓地把把梅运这个名字给扯了下来。 眼前，只剩下江海洋、张国庆、老鹰、贩毒集团、神秘人物的名字了。 而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扯下的名字里面有：罗发中、朱文龙以及刚刚被扯下的梅运。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一看，是余韵发来的残渣检查报告。 报告里，ph值呈强碱性，这明显不是一般体内的状态，这也间接说明了罗发中当时体内确实有强碱性物质，这跟洗衣粉里面化学物质是吻合的。 只是，面对这个这个结果叶流并没有高兴。 而是眉头紧锁，满腹狐疑地拿着梅运的字卡。 然后，只见他在上面重重地打上了一个大问号。 当他回头盯着那几张被拿下的卡片时。 突然，他的电话又响了。 是余韵打来的。 “喂，我小姨把那个检查报告发来了，你打开下微信，我刚刚发你了。” “我收到了，也看了。” “那怎么样啊？有用吗？” “有用。刚巧就在你发信给我的前几分钟，赵大也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梅运已经自己招认了给罗发中下毒的事实。” “真的啊，那很好啊。”余韵高兴地问道，“他在罗发中的水里放了什么说了嘛？” “说了，里面放了洗衣粉。” “啊！洗衣粉！” 余韵电话里听到这里消息一样震惊。 “对，我看了下报告，正好他的说法跟你发来的报告是吻合。” “那就好啊，正好你可以拿报告取证，不怕他抵赖。”余韵说完又提出了质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是在里面放的洗衣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吃洗衣粉还会中毒啊。” “假如量大的话，是有可能的，化学碱性腐蚀脏器。” “哦哦，那就是了，反正无论他是下什么吧，只要是问题查清楚了就行，算是给你证明清白了，”余韵追问道，“那赵叔叔说了什么时候可以让你上班嘛？” “说是等消息，还要等他上报上去。” “哦，那应该快了。”余韵打趣道，“看来想让你多做几天饭都难了。” “呵呵，对了，你能把罗发中入职时的《罪犯健康档案》拍给我看下嘛？” “可以啊！我待会就发给你。” “嗯。那先挂了，这里还有点事。” 但是挂完电话的叶流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因为这件事情有一个大bug，量大会中毒，但是量大那水也很明显不是常规的水啊！肉眼按理说看得出来的。 罗发中为什么会就这样喝了下去呢？ 被逼的！！！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打结的网，刚刚打开一个扣，另一边又被锁死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余韵把罗发中的《罪犯健康档案》发了过来。 叶流看到后，眼睛突然就直了，之后，他又缓缓地拿出了罗发中的那张卡片，沉思良久。 还是拨通了黄凯的电话。 “凯哥，忙吗？” “不忙啊，咋了？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是啊！赵大刚刚跟我说梅运招认了。” “哦，招认了就好啊。那是好事啊！”黄凯问道，“说了谁是主谋吗？” “没有，就说是自己看不顺眼罗发中。” 黄凯听到这里停顿了几秒，笑着说道：“哦，那也一样的，反正只要证明你清白就行，赵大说了什么时候你可以上班吗？” “说是等上级回复，对了，你跟上回配合我们办张国庆案子的时候的那几个刑侦科的同事熟悉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我有事情想找他们。” “我们平时跟他们打交道的少，就韩伟我稍微熟悉一点。” “韩伟？好像他之前还参与了我的谈话。”叶流继续问道，“你有他联系方式嘛？” “有倒是有，只是找他干嘛呢？” “我就是想找他问下，之前张国庆案子后面交给了市公安局那边，他交给谁了，之前说了让他告诉我，但是没说。我想了解下张国庆的案子后面的情况。” “你这个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还要问那边干嘛啊？” “赵大虽然说会尽快处理，但是那天跟我审讯的人态度我看得出来我的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眼前就算是下毒是事情撇清了，那还有说我既然说我跟fandu有关，我这个我肯定要自证清白的。” “但是既然下毒跟你没关系，那fandu自然也跟你没关注了啊，不是自然就撇清了关系啊。”黄凯不认同道。 黄凯其实对于梅运招认这件事情同样有疑惑，按照他们原先的推理按理说上面应该还有人的，但是梅运既然承担了所有的问题，他也知道后面的线算是暂时断了，但是至少目前可以证明叶流没有下毒陷害罪犯了，这就是个撇清问题的关键。 至于后面的谁陷害他，对于黄凯来说，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就算了。 他这么说，也是认为这事情越深入，越怕叶流更难脱身。 之后，他又补充道，“叶流啊，恕我直言哈，我们就是监狱干医生的，其实没必要趟这样的浑水，这回你被诬陷也是因为他们认为你多管事情了。” “我知道，但是从一开始张国庆的事情就是有问题，如今毒枭依然逍遥法外，虽然不是我们管得，但是已经牵扯到我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凯哥，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行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角度，行吧，我大概知道了，我找韩伟问下吧。”黄凯说道，“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理你啊。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就算是他想告诉你，可能有些事情也不好直接说。毕竟要避嫌的。” 黄凯很懂得工作上的人情处理。 “哦，也好，谢谢，凯哥！” “叶流啊，我跟你说，这事情呢，不管你以后查的怎么样，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点到为止，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也有比我们这些人更大的抱负，但是说白了，我们毕竟就是一线的小小民警医生，就算是能查出什么来，能做的真的很有限。” 黄凯的话算是肺腑之言。 也是在同时提醒叶流，这件事情水深不可测，能尽量抽离出来就尽快抽离，最好是不要躺这趟浑水。 叶流也不是傻子，他自己清楚。 “凯哥，我知道你的话，但是我曾经是一个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保卫祖国，保卫人民，祖国，群众的利益大于一切!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祖国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保卫群众一切利益。如今，我既然已经被牵扯进来了，而且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那我就必须得去做，不然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我自己曾经的誓言。” 叶流慷慨激昂的话，的确打动了黄凯。 “好吧，那你自己见机行事吧。” 135 含糊处理 而这边赵国涛本来打算打电话告知熊伯招目前梅运招认的情况，但是为了表示重视，他带着朱文龙提供的资料亲自去了趟综合楼。 赵国涛敲响了熊伯招的门以后，信心满满、笑脸盈盈地大步向前。 “伯招，我们那个医生的事情查清楚了。” 说着他就把材料放在了熊伯招的办公桌上。 按照级别，他们两个是同级。 都是副处。 但是在实权上，熊伯招的工作要更加大一些，因为他不光管着纪检部门，综合科也是他管的，就是人事上的事情都在他手里。 熊伯招看了一眼赵国涛，拿起资料，但是并没有翻开看，而是问道：“老赵，你说查清楚了是什么意思啊？” “已经有个罪犯承认他下毒陷害那个中毒的罪犯，这就可以证明了叶流是清白的了。”赵国涛说完又笑着补充道，“当然，他擅自给罪犯送吃的，是他的不对，我回头他上班了，我会好好让他们学习学习监狱制度的，在工作上一定要界限分清，不可越界。” “对了，你什么时候撤销谈话，我让他早点回来上班，这种事情可是影响员工的积极性的，能早点就尽快。” 熊伯招听到后丝毫没有表情变化。 “老赵啊，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熊伯招说着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文件扔到了赵国涛面前，并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啊？” “刚刚综合科复核叶流背景上报的材料。” 赵国涛看着熊伯招表情不对，赶紧翻开，前面的东西他没细看，只翻到了最后一页，发现写着叶流确实跟贩毒集团的嫌疑。 “这什么意思啊？”赵国涛拿着材料质问道。 “意思就是这个叶流跟犯罪集体的关系还是没有解除。” “怎么可能呢？罪犯都不是他下毒的，怎么还能跟贩毒集团扯上关系啊？” “但是这个报告就是这么写的，是启明亲自送过来的，而且里面写的内容小沈都跟是派出所那边核实了，确认了前几个月他就跟一个毒贩一起进了市公安局，至于后来为什么他被放出来了，我就不是很清楚，那边人也不是案子对接口，也有保密的要求，但是这件事情足于证明这个叶流从一开始都不清白。” “他进公安局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 “我现在就问清楚他。” “你先别问了，”熊伯招制止道。 沉默几秒，他又补充道，“这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这事情不是重点。” “那边误会他去派出所跟贩毒有关，去问清楚去干嘛怎么就不是重点了？不问便知啊！” “老赵啊，你啊！”熊伯招见暗示不明显，便转移了话题，“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比这件事情还严重。” “什么事情啊？” “我先问你，那个叶流是不是你介绍给余韵的啊？” “我介绍给她是什么意思啊？” “你别跟我装糊涂哈，昨天小韵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要人了。” “要人？”赵国涛都被熊伯招说的越来也迷糊了，“要谁啊？” “还能要谁啊？当然是要哪个小医生了。” 赵国涛一连懵地看着熊伯招。 “你还不清楚嘛？那个叶流和小韵谈恋爱了，不然我昨天哪里会这么轻易放他走啊！” “他们谈恋爱！”听到这个，赵国涛也很震惊，“不可能吧！” “你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我当然不知道了，他们也没怎么接触啊！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 “什么时候谈的我哪里知道啊！我现在的想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你牵的线？” “当然不是了，虽然我也对小韵一直单身的事情着急，但是也不至于给他介绍我们那边的医生啊，不然就以老余的性格，你知道的啊，那还不得跟我急眼啊。” “哎呀，那就更加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 “我怀疑叶流当初接触小韵就是有心的。” “别有用心是什么意思啊？” “这你还不明白嘛？” “不可能的，小叶的相信他绝对不是跟你说的那样的，而且他们谈恋爱了？我觉得不可能吧！”赵国涛依然对此表示怀疑，“小叶刚来的时候还跟小韵有过一段摩擦呢，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而且他才来多久啊！怎么可能两人就谈到了一起啊。” “谈恋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昨天小韵亲自跟我说的，我现在想来都后怕，”熊伯招继续说道，“而且我昨天下午还试探了下老余，他听说小韵谈恋爱了虽然意外，但是似乎对叶流又挺满意的，还夸奖他很优秀，我估计小韵指不定在他面前怎么夸赞叶流了，不然他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 “现在出了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了，这叶流不是我们这里出来的还好，现在人在我们这里，他对小韵做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到时候真的没法向老余交代了，我现在比你还着急呢。” 赵国涛定睛看了一眼熊伯招，那脸都拧巴的不行的。 他弱弱地说了句：“嗨，这事情只要是叶流清白的，就不是问题，他们谈恋爱那只要是两情相悦，就是好事，小叶也不是很差。” “好什么啊！老赵，你怎么还没明白啊！”熊伯招说完突然走到门口，确认关门后，又走回来小声说道，“我现在就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就算是这小叶是清白的，也不管他个人品行怎么样，那都是其次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在我们这里干下去的希望渺茫了。” “凭什么啊，只要是他清白的，那凭什么离开啊！” “老赵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还是个老人呢，怎么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呢？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当初小叶被抓我都不知道，肯定是不简单了，我后来问了下，是老袁下的命令！” 熊伯招口中的老袁叫袁明旺，虽然也是副监狱长职位，但是由于年初监狱长退休，他一直在主持行政工作，也就是说现在他相当于的监狱长的职位，只是一直没有任命书下来而已。 “老袁？” “对啊！” “他怎么会管这样的事情啊！” “这个谁知道啊！所以我说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事情根本没有你相信的那么简单，而且本来上面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含糊处理了，直接把他开除了，也不用细查了。我哪里知道后面会杀出个小韵来啊，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136 是非标准 赵国涛听到熊伯招的那句含糊处理都震惊了。 他不知道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会被他们说的就这样“含糊处理”，他认知的法律、公道在他们的口中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也知晓了为什么刚刚熊伯招阻止他去质问叶流的事情了，这事情说到底是他们自己自导自演的“把戏”。 他不想跟熊伯招争辩什么，只是质问道： “含糊处理！你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啊！人家可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出了问题，你可以查，但是你们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冤枉人啊。” 熊伯招看着赵国涛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直白了。 他赶紧改变了态度：“老赵，这事情不是说我们冤枉啊，我们也是有理有据的啊！” 说着他又严肃地拿出了刚刚的那叠资料。 熊伯招见赵国涛还是气呼呼的，便改变了刚硬的态度，用稍微婉转的语气说道：“老赵啊，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小叶就是得罪人了。我跟你是老同事了，说实话吧，假如没有小韵，估计今天他已经被直接处理了，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说的就是实际情况。”熊伯招对着赵国涛也是直言不讳。 “这个事情我们是不用再纠结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小韵这里，昨天也怪我多嘴，就不应该去问老余，我看老余的情况是不知道小韵的事情，那我们还可以做点小韵的工作，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赵国涛再次诧异于熊伯招的言辞。 “这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就是你说的含糊处理呗？” “对啊！不然这事情怎么细查啊！” “怎么不能细查？有问题那就细查，查出来了，有问题，那就处理；没问题，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人之常情。”赵国涛突然大声说道。 说完，他又补充道，“假如最后小叶真的是清白的，那就应该留下来，而不是无辜被连累，从我们这里处理出去。” “事情哪里那么简单啊！老赵，你稍微清醒点，看清楚时局啊。” “我不清楚时局，我只知道真相。”赵国涛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小，然后又说带着谦卑的语气道，“伯招啊，小叶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未来，假如他从我们这里不清不楚地出去，那他的档案里一辈子都会抹上记录，你让他以后怎么找工作啊？我们这么做会毁了他的。” “那都是他的事情，我们管不了，这事情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 熊伯招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赵国涛看着很气愤。 他这回也是彻底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行吧，既然你管不了，那我就多说无益了，但是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着赵国涛一个转身，往门方向走去。 而正在此时，门也被敲响了。 他眼见着赵国涛准备要出门。 他赶紧站起来，跟在赵国涛的后面，再次提醒他：“老赵啊，这事情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那我就试试看吧。” 说着赵国涛开门后便扬长而去。 而敲门的正是蔡启明。 他看着赵国涛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喊了一句：“赵大队！” 但，赵国涛根本没理他。 蔡启明也是一脸纳闷地说道：“这老赵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改，也难怪人家老余能当上副厅，他还是个小副处呢，刚愎自用，一点都不懂得分寸。” “您是说老赵呢？” “不说他还能说谁啊！” “他是怎么了？” “这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说你的事情吧。” “哦，我是来问那个叶流的处理，该怎么下文件啊？” “哎.......我不是正为这事情头疼嘛，先等等看吧。” ...... 出了熊伯招的门，赵国涛一直在想：在这是个以利益为主的时代，是非标准的混乱，使人们分不清什么是利，什么是害？他到底该如何去保持着自己那点仅有的是非观？ 他不是不懂熊伯招的话，他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特别是想到了当时朱文龙转告他，唐渊明为了叶流这么拼命的目的，他更加说服不了自己，就连一个罪犯都知道抹黑一个青年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才会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追求真相； 而他呢，作为公职人员，怎么可能真的做不得冷眼旁观。 在走到综合楼的大厅时，赵国涛犹豫了片刻以后，还是折回到了生活卫生科。 此时办公室里的人除了余韵，还有两个人。 大家见到赵国涛，纷纷跟他打招呼。 而余韵在办公室见到赵国涛非常诧异，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办公室。 当然也是余韵知道赵国涛和他父母之间的关系以后的第一次见面说话。 本来中秋节后，余韵按理说是计划要去下赵国涛家拜个节的，毕竟他们一家一直很照顾余韵。 但是余韵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中秋节当天知道了妈妈和赵国涛之间关系。 如今这样的身份，她总感觉再去，心里就像是隔着一层东西，不免会有一点尴尬，特别是再遇上赵国涛的妻子，她真的很难想象，假如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样。 所以，与其尴尬，她倒不如不去。 “赵叔叔，你怎么来这里了啊？”余韵缓缓地站起来，尴尬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事，我正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赵国涛说道，“这不中秋节过了嘛，你阿姨昨天还念叨你，所以我来问下，你晚上去家里吃饭吗？” “哎呀，赵大队长就是疼小韵啊，为这事情就亲自跑一趟。” 大家听到都起哄道。 余韵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解释道：“哦，本来我昨天也想去的，只是临时有事，这事情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亲自跑一趟啊？” “路过而已！” “哦！” 余韵看了一眼赵国涛，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想法，又想到了叶流之前跟她说的话，猜想着这趟赵国涛肯定是去帮叶流说话的。 于是，她主动从办公桌走了出来，并小声问道：“赵叔叔你刚刚是不是去找熊叔叔了啊？” “你怎么知道啊？” “我猜的。” 说完，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大家，见都在低头忙事情，便说道：“赵叔叔，我们外面说话吧！” 两人也是心领神会，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137 动用关系 现在只要聊起叶流，余韵就心情愉悦，她终于也放下了之前的紧绷，微笑着朝赵国涛问道：“熊叔叔定了叶流什么时候上班的时间吗？” 赵国涛先是定睛看了一眼余韵，然后问道：“小韵，你别管这个，我先跟问你个事情。” “你说！” “你跟小叶到底什么关系啊？” 余韵笑着回道：“哎呀，赵叔叔，我跟他什么关系你就不要管了，你跟我说叶流什么时候上班就行。” “怎么，我，你都打算隐瞒嘛？我刚刚去熊伯招那里已经听说了，你跟小叶谈朋友了。” “你知道了？” 余韵此时倒显得有些娇羞。 “小韵啊，谈恋爱都不告诉我，这个我可以是要批评你啊？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赵国涛带着一副父亲责备孩子 “不久前。” “那你爸爸知道你跟叶流谈恋爱了吗？” “昨天知道了，还说让我带叶流去给他看看呢。” “你跟他说了叶流现在的情况吗？” “这个没有细说，但是我听着他挺支持我谈恋爱的。” 赵国涛听到这里沉思了片刻，说道：“小韵，其实我今天来找你......” 余韵见赵国涛一脸愁容，问道：“怎么了？赵叔叔！” “哎，没什么，你年纪不小了，谈朋友其实也挺好的，而且叶流虽然现在还不是很优秀，但是我看他为人品质都不错，应该是个不错的托付。” 为了保护余韵，他终究没有把叶流的实情说出来。 “呵呵，是吧，其实我还挺担心您看不上叶流的呢。” “小叶其实不错，只是最近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只要过了这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我相信他，一定会顺利通过的。” 赵国涛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要不早点把叶流带给你爸爸看吧，你爸爸这个人挺挑剔的，其实我们怎么看小叶都是其次，主要还是他。” “我可不管他，我找男朋友我自己说了算。” “话虽然没错，谈恋爱是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两个人相处最主要的还是合得来，但是他毕竟是你爸爸，能够征询他的同意是最好的。” 余韵听着赵国涛的话，突然又联想起了金微说自己父亲一直打压他的事情，突然，她问道：“赵叔叔，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挺好的，我对我爸爸也挺尊重的，但是我发现你们之间却很少往来，为什么啊？是不是你们有矛盾啊？” 赵国涛诧异地看着余韵，说道：“我们能有什么矛盾啊！我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关系也不需要靠走动来维持的。” “哦，我以为你们不来往是因为有矛盾呢。” “没有，你别多想。” “你赶紧回去上班吧，晚上有空去我家吃饭。” “算了，我今天就不去了，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很对，我看要不我正好约下我爸爸和叶流见面吧，趁着叶流现在还挺空的，而且叶流现在的事情，我还想着能不能让我爸爸帮帮忙。” 赵国涛听到这里特意看了一眼余韵。 假装淡定地说道：“嗯，也行啊。” “真的啊，我开始还怕你反对我找我爸爸呢？” “我反对你干嘛啊？” “我是说平时你总是教导我不要走后门，做事情光明磊落嘛。” “你这话是没错的，我们是要光明磊落，这跟你找你爸爸并不背道而驰，相反，我确认为正是我们相信叶流是清白的，才要找你爸爸，这样或许才能正在做到真正的光明磊落！” 其实余韵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听到赵国涛这么回答，她好奇地问道：“赵叔叔，你怎么这么说啊！是熊叔叔那边跟你说了什么吗？” “嗨，没有，”赵国涛赶紧否定道，“反正这事情说到底小叶跟你谈朋友了，以后你们就是自家人，加上叶流本身人品我相信也没什么问题，你去找你爸爸也可以，毕竟有他在事情会更加顺畅一些的，你知道的，很多时候确实有些事情会因为没有特别关照会复杂一些。” “赵叔叔，叶流什么时候上班是不是熊叔叔没给你准信啊？” “是啊，现在他上班时间还不确定，要等通知。” “这还等什么通知啊，不是下毒的人都已经招认了嘛！” “他们也有自己的程序嘛，或者可能他们还要再详细的查清楚吧。” “还查什么啊！” “你这事情就别管了，晚上带着叶流好好去见下你爸爸，”赵国涛说道，“别的事情你也让叶流放心，只要是他清白的，我们就不怕别人查。” 赵国涛虽然没细说，但是余韵看他的样子以及说的话，也明白了过来，叶流的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赵叔叔，我大概明白情况了，那今天我是要跟我爸爸看看能不能跟熊叔叔找个招呼看。” “嗯，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再详细了解吧，或许打个招呼会查得快一些，反正，我也会帮着一起查清楚的。” “嗯，叶流他自己也是侦察兵，他们查不清楚，我相信叶流也能自证清白的。” “对，你说得很对，别人不查，我们就自己自证清白，你也跟叶流说下，让他自己上点心，但是也别太着急。” “我知道了。” “你赶紧回去上班吧。” 经赵国涛一点拨，余韵回去后就拨通了叶流的电话，跟他商量今天见家长的事情。 叶流没有拒绝。 但是余韵并没有告诉叶流，赵国涛说的事情。 余韵也隐约感觉到了事情比较复杂，她怕叶流知道了反而给他带来负担，就像赵国涛说道，要是找了余风平，可能被复杂化的事情会简单很多。 她从未求过父亲什么，也看不上那种行为，但是看到叶流被陷害，她比谁都急，这一次，她是真想余风平帮忙，走一回“后门”。 于是，她马上跟余风平约了时间。 “爸爸，你晚上有时间吃饭吗？” “怎么了？” “你昨天不是说要见我男朋友吗？” “哎呦，这么着急啊，他今天有时间吗?” “有啊，见你再没时间也有时间的，我想着既然我们已经确认关系了，那最好还是正式见个面。” “好啊！你这就对了，既然在一起了，还是要走过正式的仪式的，那今天晚上我再忙也要安排啊。” “好，那晚上你直接来林阳吧。” “可以，我晚上忙完就和你阿姨直接过去。” 138 惨遭反对 为了迎接晚上这个重要的见面会，叶流还特意在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到了晚上6点半，叶流和余韵提前来到了酒店。 其实叶流此时也挺忐忑的，主要是担心现在这个时候来，怕余风平对他有看法。 坐在包间，叶流紧张的手一直搓着裤子。 余韵知道叶流紧张。 她拉着叶流的手，安慰道：“没事，你不用紧张的。” “我倒不是怕见你爸爸，而是因为我现在还在停职，情况比较特殊，”叶流担忧道，“我怕你爸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有想法啊？” “你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是跟你在一起，我只在意你，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无论你现在是不是民警医生，或者只是个普通的人，我都不在意。” “但是总归现在是特殊时期。” “不用担心，你本来就是清白的，怕什么。” 余韵给了叶流十足的信心。 为了缓解压力，余韵提出：“要不我们先点菜吧。” “也行！” 没多久，余风平带着他的现任妻子钟美娟来了。 刚刚点好菜的余韵，正准备坐下，便在余光中看到两人缓缓地走进包厢。 “老余!” “小韵！” 这边，叶流看到余韵的爸爸来了，本来还坐着的赶紧站了起来。 余风平立刻注意到了叶流。 他心中还暗自思忖：怎么这么正式的场合，余韵还有带个外人来？ 但是余风平出于社交的礼貌，还是对叶流笑了一下。 见状，余韵赶紧笑着说道：“叶流，你赶紧过来。” 叶流一听，赶紧走了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局促，但还是毕恭毕敬地主动跟大家打招呼道：“叔叔，阿姨，晚上好！” 钟美娟礼貌地回了句：“你好！” 余风平直接问道：“小韵啊，这位是谁啊？” “他叫叶流，是我们单位的医生。”余韵笑着介绍道。 “哦！” 余风平只是客套地笑了一下，都没正眼看一下叶流就环顾自周，并追问道：“诶，小韵，童松呢？怎么还没过来啊？” “童松？”余韵疑惑地问道，“他来干嘛啊？” “你说来干嘛啊，”余风平笑着说道，“你不是说约着今天吃饭嘛。” 这时，余韵才知道原来他爸爸一直以为他找的男朋友是童松。 为避免叶流尴尬，她赶紧挤眉示意，并纠正道：“爸，我今天是约你来吃饭是见我男朋友的，不是见童松的。” 说着余韵当着余风平的面笑着挽起了叶流的胳膊以证视听。 此时的余风平才明白过来，心中如五雷轰顶般炸裂！ 刚刚还满面春风的余风平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他严肃地说道：“小韵，你过来一下。” 说完他还眼神示意了钟美娟。 她马上会意。 “来，小伙子啊，我们这边先坐吧。” “好的！阿姨！” 钟美娟支走了叶流，余风平也不管余韵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拉到了包间外。 叶流看着余风平一来就拉走余韵，心里忐忑不安。 “来，喝点水！”钟美娟朝有些茫然的叶流说道。 “好的，阿姨！” 这边已经被拉到外面的余韵有些不悦。 “老余，你这是干嘛啊！” “你说干嘛啊，我有话问你！” “有话直接里面说，出来干嘛啊。” “里面怎么说啊？我问你啊，那个叫什么来的医生是谁啊？” 余韵对余风平这个态度很不满意，她回道：“老余，我刚刚跟你说了，他叫叶流，是我男朋友，请你尊重一点人！” “什么男朋友啊！你这不是胡闹嘛！” “你是什么意思啊？”余韵反问道，“我今天是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是带我男朋友来见您，我看您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要早知道您是这个态度，当初我不会来了。” “你还说我呢，你男朋友不是童松嘛，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人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我男朋友是童松了？”余韵质问道。 “怎么会不是童松呢，那天晚上我们吃饭不是吃的好好的嘛，人家童松为了你特意从那么远赶来，我看你们也聊得很好啊，而且那天童松不是还送你回去了嘛，你现在又突然带这么个男朋友来，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余韵紧蹙眉头，抱怨道，“那天吃饭我只是给你的面子去吃饭了，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你不要会错意；还有啊，我再次强调一遍，他童松愿意从哪里来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说了，我从始至终跟您说的男朋友都是叶流，跟童松没半毛钱关系，只是你自己理解错了而已。” “假如不是童松，那你这个男朋友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啊！人家叶流哪里不好了？” “那我问你，人家童松又哪里不好了，要外貌有外貌，要工作有工作，还非常上进，年纪轻轻马上就要提正处了，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你再看看你带来的这个人，你刚刚说的这个人是什么啊？你们单位的医生，就是监狱医生呗，”余风平满脸鄙夷地问道，“你知道这样的岗位都是什么人才去的啊？都是些进不了正式医院的、没什么本事就图个养老的人才去的，他这种人一辈子估计，就是最高也就是能干到个副处，赵国涛就是他的例子。” “那又怎么样啊？我是找男朋友，又不是找‘官迷’！” 余韵直接映射了余风平和童松。 “你这孩子，怎么好赖话听不懂啊，里面的这个人除了长得好的，其他还能有什么啊？” “你对他不了解，你凭什么质疑别人的能力，他也是军人出身。” “我不管他是不是军人出身，但是我在监狱干了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他们医院的那点事情啊？” 说着，余风平突然眉头紧锁，“你老实跟我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赵国涛介绍给你的啊？” 还没等余韵反驳，余风平就知道，“这个老赵，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自己一辈子窝囊，还介绍个这样的人给你，这不是毁了你嘛！” 余风平的话，不但侮辱了赵国涛，还侮辱了叶流。 在余韵看来，叶流和赵国涛其实都是非常有担当的人，而不像余风平那般权利欲望大。 她也从来不觉得父亲如今这个级别有什么了不起。 她本来懒理余风平，毕竟后面她还有事情要求余风平的。 但，现在他的话直接刺激了余韵的心里，而且眼见着这个情况，他是不可能帮助叶流了。 她质问道：“首先，叶流跟赵叔叔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本身就认识，其次，你老是说赵叔叔窝囊，我就想问你到底是他窝囊，还是你卑鄙啊？” 余韵的眼神非常的犀利。 139 彻查身份 “小韵，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明白吗？” “是不是赵国涛跟你说了什么？” 余风平气愤地补充道，“我早说了不要你去那个地方，现在好了，你回来以后，不但天天就知道待在这里，而且质问起老子了，一定是赵国涛在你身边挑唆了什么？” 余韵冷笑着，摇了摇头。 “哼，你看看你自己，各种阴谋、各种怀疑，人家赵叔叔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也从来不曾当着我的面说过你一句坏话，就连今天下午我还在质疑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走的很近的时候，他都跟我说你们君子之交，从来不需要靠走动来维持。 反而是你，动不动就看赵叔叔不顺眼，在我面前散播各种负能量，看来我小姨说得对，你的心里除了自己，从来没有别人。” “金微每天就知道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她一个大龄老闺女连婚都不结，三观就是不正，还想来祸害你啊！” “你看看你，赵叔叔有问题，我小姨有问题，怎么在你眼里谁都是坏人啊，而且我生病的时候是赵叔叔来看我，我妈妈走的时候也是小姨在照顾我，你这个‘好人’在哪里啊？你到底有没有深思过为什么你跟我的关系连个外人都比不上啊？ 我跟小姨和赵叔叔说谈朋友的事情，人家都是支持，而你呢，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职位够不够高，前途光不光明，你从来都不问下我跟人家相处的怎么样，合不合得来。 还有那个童松，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他跟我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跟他一点话题都没有，你还硬给我们凑在一起，你到底是在给我找男朋友，还是给你找接班人啊？”余韵大声质问道。 话音刚落，包厢的大门打开了。 出来是钟美娟，她和叶流一直尬聊也很尴尬，便出来看下情况，哪里知道外面已经吵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好话好好说嘛，别一见面就掐架嘛。” 余韵没理钟美娟，她直接返回包厢，打开朝在里面的叶流喊道：“叶流，拿上我的包，我们走了！” 叶流看着余韵的表情也能猜到两父女为他的事情吵架了。 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拿起余韵的包便走了出来。 “诶，饭还没吃呢，先别走嘛！” 钟美娟拉着余韵打圆场。 “不吃了！” “干嘛不吃啊！” “你别理她！”余风平也不惯余韵，“让她走！” 余韵狠瞪了一眼余风平，拉着叶流就要走。 反倒是叶流拉住了余韵，他小声地说道：“小韵，你等等，可以让我跟叔叔说两句话吗？”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就给我一分钟时间，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不礼貌。” 余韵看了一眼叶流那诚挚的眼神，停下了脚步。 只见叶流反正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反而昂首挺胸、大方向前。 “叔叔，您好，您不用为了我的事情跟小韵生气，我确实只是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如今也只是当了一个小小的监狱医生，我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但我会用行动来保护她、爱护她。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为她遮风挡雨。 虽然现在还没有做您女婿的资格，但我会一直努力，相信有一天您一定会答应的。” 叶流虽然说是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刚刚他那爆表且流利的话却让余韵十分敢动。 在一旁的钟美娟也为之动容。 钟美娟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副处级干部，虽然职位比不上余风平，但是能在组织部工作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 她刚刚在里面她也简单了解了下叶流之前的经历。 211大学毕业，部队侦察尖兵，也还是算是可以。 再说，在钟美娟看来，余韵不过是高考连大学都考不上，后面只有靠努力考上军校的“差等生”。 叶流这样的条件陪余韵，也是绰绰有余。 当然，跟她儿子比起来，那她是有妥妥的优越感。 于是她劝说道：“老余，感情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做主吧。” 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哪里知道余风平说道：“她一个年轻姑娘懂什么啊，能做什么主啊！” 余韵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但这确实是余风平的作风，一直以来余风平就是比较强势，对他的母亲如此，如今看来对现任妻子依然如此。 余韵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拉着叶流就要走。 叶流赶紧又说道：“叔叔，我知道你对看不上现在的我，我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会还可能会影响余韵，但是请您放心，我是清白的，而且我也一定会立正自己清白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清白？”余风平纳闷道。 本来余风平对叶流就有意见，余韵哪里敢说叶流现在的处境啊。 但是叶流却认为余风平对他这么排斥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才来解释的。 “就是......” 叶流刚想回答，便被余韵拉走了。 “走了！别跟他废话了。” 余韵强拉着叶流走了。 余风平和钟美娟都是听得云里雾里。 “这孩子，刚刚是什么意思啊？”钟美娟一脸茫然地问道。 余风平此时没说话，而是直接拨通了熊伯招的电话。 “伯招啊，我跟你打听个人啊！” 余风平有意回避钟美娟，边说边往旁边走。 此时服务员也正好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什么时候上菜啊？” “稍等一下吧！” 话音刚落，钟美娟便看到余风平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钟美娟刚想说话，余风平马上挥手示意钟美娟不要打扰，只见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马上帮我查下一个叫叶流的人，叶子的叶，流水的流，尽快！” 说完就挂电话了。 “你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原来这个叶流连那个监狱医生都是停职了，他还涉嫌了一起不小的案子！” “啊！不会吧！怎么回事啊？” “具体不清楚，我让老王去查了，这个小子都这样了，小韵还那么袒护他，真是吃了迷魂汤了。”说着余风平大步往出门方向走去。 “诶，你去哪里啊？不吃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吃什么饭啊!” 说着便走了。 钟美娟只好朝服务员说道：“赶紧买单！” 140 私定终身 而此时离开的叶流也知道了余韵没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余风平。 出了酒店的大门，他便问道：“你没跟你爸爸说我现在的事情，对吗？” 余韵摇摇头。 “我本来打算今天当面跟他说的，哪里知道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余韵很坦诚。 “那他今天怎么一见面就那么生气啊？是不是你之前没说清楚你男朋友是我啊？” 叶流再次猜中了。 余韵一脸无辜地看着叶流，委屈地说道：“好吧，你都才对了，这事情确实是怪我没安排好，我是跟他说了男朋友，但当时我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就没具体说，然后他可能就误会了。” “所以，他认为你的男朋友叫童松？对嘛？” “你怎么知道啊？” “刚刚你爸爸看我的眼神明显就是失落的，还问童松，我自然知道了。” “你不愧是侦察兵，都被你猜中了。” 本来其实是很严肃且不好开口的话，但是在余韵和叶流这里，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只是后来我没猜中，我本以为后来你们是为了我的情况吵架的，没想会是那样，”叶流说道，“这个童松是不是就是之前我晚上见到的那个副县长啊？” “对，就是他。” “看来我的直觉没错，你爸爸是该会喜欢他的，而且比我想象的执念更重。” “是啊，他是喜欢那个童松，也很正常，毕竟他们都是一路人，”余韵带着调侃的语气淡定地说道。 叶流看了一眼余韵，之后她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我爸爸这个人一直都是个官迷，童松的爸爸是个区检察长，他自然是喜欢的。” “也对，按照门当户对的说法，你们确实更加合适，都是官二代。” 余韵白了一眼叶流。 “你说这个干嘛啊，你是知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的。” “嗨，开玩笑，正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才会说嘛，别介意。” “那还差不多，”余韵嗔怪道，“但是我跟你说实话，我不光是不喜欢官二代，我也不喜欢童松。” “为什么呢？那天我看他彬彬有礼，看着挺优秀的啊，正因为如此，所以那天我才......” “彬彬有礼可能是真的，但是那些都是他们惯用的行为，或许当着你的面是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又是另一副嘴脸了，他们这样的人最会看看碟下菜的。”余韵继续说道，“童松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这个人从小就很势力，我们都是大院子弟，他只跟父母职位较高的人玩，而且小时候读书年年是班干部，听说一年只当了个副班长，他还找他爸爸去告状了，最后他又成为了班长，他这种人，我从来都不喜欢。” “那天我去吃饭也是看在大家以前认识的面子上，加上是中秋节，我也就去了，哪里知道我爸爸他还有这点指望啊！” “估计不只是你爸爸，你说的童松家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安排吃饭的。” “也许吧，反正我随便他们，有没有指望是他们的事情，我管不着。” 余韵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真的不会考虑下童松吗？毕竟他确实有大好的未来前程。”叶流再次严肃地问道。 余韵看着叶流，嘟囔道：“哎呀，你怎么又问这个啊，我不是都说了嘛，我从来不想要我的丈夫当什么官，赚什么大钱，他前途光明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问题你爸爸这个态度。” “我管他呢，我找男朋友也从未想过要他同意，只是这回你碰到这个事情，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帮帮忙。” “难怪你这么急要我见你爸爸呢，难为你了。” “嗨，别这么说，我不为难，我今天问了赵叔叔，他也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工作，我看你一直为这事情忧心，其实也就是想你早点摆脱诬陷的罪名而已。” “我知道，只是为了我的事情，你确实没必要求你爸爸，”叶流说道，“我的事情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但是你相信我，我自己能有能力解决的。” “我相信你的，但是你解决不是要时间嘛，我爸爸毕竟在监狱这么多年，总还是有点关系的，有他出马就算是你自己查也会顺当一些，哪里知道会这样啊，哎.....不说他了，随便他怎么弄吧，反正我今天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找他帮忙，既然帮不了就拉倒了。” “嗯，我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会处理的，现在我自己也有些眉目了，估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的。” “你查好了？” “这个事情背后的主谋我还没查到，但是事情的顺序我大致了解了，我还在等一些赣南那边派出所的资料，假如跟我想的差不多，基本上就能确定我是清白了。” “哦，那就好，这事情怎么会跟赣南那边有关啊？难道还是牵涉到罗发中？” “这事情不好说了，没有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好下解决。”说着叶流，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余韵说道，“这件事情不管最后如何，我能自证清白，只是未来，我的前途如何，我并不知晓，你是否会介意？” “而且，当官有权，开公司的人有钱，我是两边都不占，说实话，按照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我真的有点怕因为自己而耽误你。” 余韵听到叶流说的话，突然说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了？” “我现在再跟你郑重地重申一遍，我余韵，从来不在意你是做什么的，能赚多少钱，我只在意你这个人，其实我从小并不缺吃穿，我对物质要求也不是很高。 所以，就以你、我的情况，难道还能饿死啊？我见过太多家庭不幸都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夫妻不齐心才散的，跟钱和权比起来，我更加在意你这个人。” 余韵的这个观点，正好和叶流非常的契合。 “我其实主要还是怕因为我的关系连累你。” “我不怕你连累，这个工作我要不要无所谓，出了这个门，我就不相信我连工作都找不到了！再说了，我是凭自己本事进来的，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他们没有什么权利开除我的。” “嗯，有你这句话，那我接下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叶流说完，突然拉着余韵的手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再疑惑了，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虽然给不了你很富裕的生活，但是我却能给你力所能及的安定生活，希望你不要嫌弃。” 余韵笑嘻嘻地看着叶流说道：“嗯嗯！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相信你能做到。” 说着甜腻腻地踮起脚亲了下叶流。 小情侣，就这样再次确定来两个人的未来走向。 之后，余韵嘟着嘴，说道：“现在先别其他的，主要是我还饿着呢！怎么弄啊？” “我打带你去吃东西，想吃什么啊？” “我想吃烧烤，可以吗？”余韵秒变小萝莉，娇嗔地看着叶流说道。 “好啊，今天什么都满足你，你想吃什么都行，以后为了健康我们要少吃点。” 余韵心满意足地挽着叶流的手，两人去了商业街。 ...... 141 父女陌路 当天，他们吃完夜宵回来已经是9点钟了，余韵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没关。 “你今天出门没关吗？” 余韵好奇地问道。 “关了啊！” 两人带着疑惑走了进去。 发现灯也是亮着的，此时，只见余风平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那直挺挺的样子，看着都有点瘆人。 余韵和叶流都吓了一跳。 “老余，你啥时候来的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人了！” 余韵心一惊，摸着胸口说道。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余风平耷拉着脸问道，“你们不会就同居了吧？”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 “哦，不，不是，那个，叔叔，我住在隔壁，是送小韵回来的。”叶流赶紧解释道。 “隔壁？你骗谁呢？隔壁是谁我心里清楚的很，说，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老余，你干什么呀，都说了，他就是住在隔壁。” “叔叔，我真的就住在隔壁。”叶流说着赶紧掏出了钥匙。 “你为什么住在蔡启明家？你跟蔡启明是什么关系啊？”余风平一脸阴沉地问道。 “那个，我跟蔡科长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帮着我战友看房子的。” “你战友又是谁啊？” “我战友就住在隔壁。” 叶流本身突然见到余风平就有点紧张，加上这么一问，更加乱了。 余韵赶紧解释道：“算了，你先回去吧，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了！我跟他说吧。” “那，叔叔，我就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叶流赶紧退了门。 去了隔壁开了门，余风平不信，还特意走了出来，见到他真的开门进去了，才回来。 叶流就算是回了房间，余风平那要吃人的样子，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而这边，余韵看着余风平那跟抓犯人的样子，有些气恼地说道：“你现在满意了吧？人进去了。” “这个人跟小蔡到底什么关系啊？” “叶流刚刚都说得很清楚了，他是给他战友看房子，现在这套房子是蔡叔叔的外甥住。” “蔡启明的外甥？就是那个刚刚办了退伍回来，在你们单位外围做武警的小周啊？” 余风平一听就明白了了，当初周东发转业办武警，蔡启明可没少找他，而且周东发他也见过，自然是清楚的。 “对啊！” “他怎么跟这小子搅和在一起了？” “什么叫搅和啊！我刚刚都说得很清楚了，叶流跟周东发是战友，他们都是侦察兵出身，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听一下我们说的话，而不是只想着自己的观点啊。”余韵不耐烦地回道。 “你说的这事情我回头会去核实的。” “随便你去核实好了。”余韵说道，“你现在这么晚来干嘛啊？有事就说，没事我要睡觉了。” 余韵开始下逐客令了。 “这里也是我自己家，我来就一定要干嘛吗？” “对，是啊，我差点忘记了，这里确实是你家，说到底我是没资格这么说你。”余韵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有能力了，会尽快买房子搬出去的。” “你这孩子，在这里跟我倔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这房子本身就是我和你妈妈分的房子，当初你妈妈走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房子留给你。” “对啊，我给忘记了，这房子是你离婚的时候判给我妈妈的，那我就有权处置，那就请你来我这里之前，你最起码打个招呼吧。” “我这么晚来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接我电话啊。” 余韵听到后，拿出了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已经关机了。 “是不是关机了？我没骗你吧？” “我，刚刚手机可能没电了。” 说着余韵便回房间拿充电器充电了。 只见余韵出来以后，直接坐在餐厅。 余风平看着坐在远处的余韵，两人虽然中间没有阻挡，但是空气中就像有堵墙一样，隔着两人的心。 于是，余风平便说道： “小韵，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就要离我这么远吗？我是你爸爸，最起码的尊重你都不懂吗？金微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余韵听到后，心中也是一团火啊。 只要她有什么问题，余风平就把责任怪在别人的身上，殊不知，这一切责任本该是他承担的，他非但没有做好自己的责任，还怪罪别人。 气愤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余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不要搞错了，我小姨可没任何责任和义务教我。” 听到这里，余风平心里也有亏，眼见着两人再这样谈下去，都要剑拔弩张了。 他态度有意缓和地说道：“确实，你小姨没有责任教育你，我不该怪你小姨，算我说错话了，总行了吧！” “你过来吧，我今天没带你阿姨来，就是想我们父女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余风平难得说话这么随和，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那种强势的大男人。 对余韵除了命令就是苛责。 余韵见他态度有些缓和，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说吧，什么事情啊？” “小韵啊，这些年是我太忙了，是我的失职，你妈妈过世后，我也没怎么管你，确实多亏了你小姨。但是我没时间管你，并不证明我不爱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也跟其他的爸爸一样，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余韵没说话，但是心里听着还是舒服的。 “我知道今天我对这个叶流态度有些强硬了，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今天这么晚特意来跑一趟，也是特意说他的事情的。” 听到这里，余韵想着余风平是不是对叶流态度有改观了。 心中还在暗自高兴。 只是画风马上就变了。 “我思来想去，你还是赶紧跟这个叶流的分手吧！” “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嘛，你跟他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无论从哪里说你们都不般配，”余风平继续说道，“而且我刚刚已经去找人查了，不查不知道啊，一查真吓我一跳啊，他现在都停职了，都是嫌疑犯了，这的人你都还跟他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嫌疑犯啊，那都是对他的诬陷，他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叫陷害啊，陷害人家能给他停职啊！没有影的事情人家能空穴来风啊？而且你居然还为了他去找熊伯招要人，今天我不去问，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干嘛啊？” 142 唇枪舌战 当时余韵找熊伯招要人的时候，确实也是接着余风平的身份，不然不可能那么简单，此时，她有些心虚地回道：“我很清楚。” “你清楚什么啊？你现在就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了，这个小叶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他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本来就很畸形，现在还涉嫌了贩毒了，你还知道。” “单亲家庭怎么了？单亲家庭的人就性格畸形？那我不也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啊，那我们正好一块畸形了，挺好的。” “你跟他能一样嘛！”余风平气愤地说道，“他这个人身份隐秘，很多事情老李他们都暂时没查出来，你知道他具体什么身份啊，人家搞不好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你赶紧清醒点吧，现在立刻打电话跟他分手。听到没有？” 余风平这种强势的态度，让余韵很不爽。 余韵轻叹了口气，在她看来，余风平对待态度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既可笑又可气。 但是她也疲于理论了，只说了句：“我不想跟你多理论什么，我也不可能跟叶流分手，你就多在这里自作多情了。我的事情你也别管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余风平见余韵丝毫不懂他的一片心意，有些气恼地说道：“啧，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个人不简单，现在都停职被调查了，早晚是会把你拖下水的。” “调查是调查，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早晚会调查清楚，还他清白的。” “你凭着自己的一股恋爱脑相信有什么用啊？”余风平反问道，“而且我已经跟伯招了解了情况，他的意思是这个叶流的人很复杂，情况也很严重，被处理的可能性很大，要是他到时候被处理了，就连个小医生都混不上了，你还跟他谈个什么恋爱啊？” “我跟他谈恋爱从来不在意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现在说这话就是个小孩子在说话你懂吗？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稍微理智一点，”余风平说道，“当年现在你还没成家立业，可能看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我也能够理解，我也年轻过，现在他可能会对你很好，但是那都是假的，都是表象。” “我有脑子，能有自己的判断，看得清楚真假。” “好，就算是他真心对你好，想对你好，我们就退一万步说，他要对你好，那也得自己有实力啊，没有钱他拿空气对你啊？ 小韵啊，我跟你说，他要是被开除了，那以后工作都难找，一个男人连事业都没有，说比爱了就算个无业游民，他拿什么去跟你结婚生孩子啊，回头是不是还得跟你挤在这里，让你去伺候他啊？ 我们先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光从实力来看，反正无论是从哪里看，你们现在都是非常不般配的，你要坚持跟他在一起，你就相当于倒贴啊！” 余风平的话越发难听了。 让余韵更加不愿意听。 直接回怼道：“倒贴就倒贴，我愿意，总比找个不喜欢的人强。” “你这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啊！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是你，不是我。” 余风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这是油盐不进啊！ 他直接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发展到哪一步不需要你管了，反正我们的感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见余韵没说话， 余风平也秒懂意思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自爱啊！” 他虽然很生气，但是又补充道，“小韵，你听我说，你现在赶紧跟他分手，无论你们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既然已经发展了，我也不想再去说了，但是你要懂得及时折损，不然只会越陷越深。” “呵呵......”余韵冷笑了一声，“我觉得真的很好笑，你这么晚特意来我这里，不是对我各种冷嘲热讽，语言伤害；就是对我男朋友人格的侮辱。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才能证明你作为一个父亲高高在上的威严啊？” “小韵，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就应该是支持我，鼓励我，帮助我，而不是来落井下石，我都跟你说了，叶流的那件事情是被人冤枉的，你不是想着怎么去帮助受困于难的我们，而是只会教我逃避，放弃我自己喜欢的人。” “趋利避害，谁都懂，只是，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余韵继续说道，“假如叶流已经是我的老公呢？或者这件事情发生在童松身上呢？你还是这样吗？你们从政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被陷害啊或者清白一身啊？你们要是遇到这样的困难，你们的妻子第一时间就是撇清关系，你会怎么想啊？你会不会心寒？” “那都不是一码事，你们现在都只是个男女朋友，不存在假如和你说的道德的问题，而且就算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觉得他只要是个男人，也会希望你过得好，自己懂得退出，而不是让他来连累你。听爸爸一句话，你不要太傻了，赶紧跟他分手，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跟着他，你的未来就是一片走到底了。” “呵呵，一片黑走到底！你就这样祝福你自己的女儿吗？” “我现在就是在帮助你啊，拉你离开深渊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我明白，只是你没明白，”余韵说道，“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首先，我再次强调一遍，叶流这件事情是清白的，是有人蓄意恶搞他，就算是你们不管，不去处理，我相信他也一定能够证明自己，请你不要再侮辱他；” “其次，我现在再跟你说清楚了，我是不会跟他分手的，我们俩以后也会过得很好，未来更会一片光明，不早，你赶紧回去吧！” 余韵再次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现在我这么说对你有点难，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你再答复我。” “不用考虑了，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死，晚上还有时间，你好好想想我给你分析的事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说着余风平便起身准备要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你自己在这里注意吧，晚上睡觉关好门窗。” “知道了。” 143 处理决绝 在隔壁房间里，一直观察这边动向的叶流看着余风平走了，马上打电话过来打探风声。 “你爸爸今天晚上来说什么啊？” “还能说什么啊，老生常谈呗。” “劝你跟我分手是吧？” “嗯!” “哎，看来是我太不优秀了，这个未来老丈人对我真的意见很大啊。” “是啊，所以你需要更加努力了。” “放心吧，我会加油努力的，你早点休息吧。” “嗯！” 电话里叶流还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但是挂完电话后，他其实心里很不好受，没有得到余风平的认可，他既感觉自己不够优秀，又觉得自己拖累了余韵，但好在余韵一直站在他一边，这让他有了些许安慰。 晚上，他唯有更加努力地寻找线索，来证明给余韵看，她的坚持没错。 ...... 翌日，余韵同往常一样起床，刚洗漱完就听到敲门声。 打开一看，原来是叶流。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不早了。” 说着，只见叶流提着热气腾腾的蒸饺、豆浆和鸡蛋进来了。 “又这么多啊！” “早餐要吃好点，我昨天晚上忙到好晚，所以早上没时间做，就买点外面的了。” “你弄到好晚就不用起来的，我自己去外面买就行。” “你胃不好，我怕你早餐外面急忙买了，就路上吃了，那对消化也不好。” 听到这话，余韵心中一暖。 虽然两人就是吃了个简单的早饭，但是足于让人一天心情愉悦。 “马上国庆了，我怕事情一拖就拖到了国庆节过后了，我想在国庆节前把我这件事情查清楚，”叶流说道，“所以，我今天会去趟市公安局，要去了解一些信息，你中午就在单位吃饭吧。” “好，那边是有什么消息吗？” “嗯，我有点消息了，昨天也联系了在派出所的人，了解一些情况，有些信息要去市公安局核实一下。” “市公安局你有认识的人嘛？” “有，已经联系好了。” “哦，那就好，那你早去早回吧。” “嗯！” 跟叶流打了个招呼就去上班了，刚上班不久便接到了余风平的电话。 “昨天一晚上，你考虑的怎么样啊？” “考虑什么啊？” “什么时候跟小叶分手的事情啊！” 余韵自己本身过得挺开心的，但是总有余风平这样触霉头，她总有一种余风平见不得她好的感觉。 余韵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跟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不会跟他分手的。” “怎么一晚上你还没明白呢？”余风平马上拉下了脸。 “老余，我真的不想再跟你说这件事情，假如你还当我是你女儿的话，就希望你能够稍微盼我点好，我跟你说，现在的我过得很开心，很快乐，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希望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我就是盼着你过得好，才会一直不厌其烦地提醒你在走弯路啊！” “人生的路很漫长，谁也不是先知，能够预知这条一定是弯路还是直路。” “我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比你更加清楚你的路该怎么走了！” “我的路希望自己走，而不是靠你去说，人生的福兮、祸兮谁又能懂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再说了，这条路，就算是挑弯路，我也想走下去，至少当下，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该怎么走。” “你清楚什么啊，你就是不清楚，你不听我的话，早晚要吃亏的。” “就算是吃亏，我也会自己承受，不用你操心了，我在上班，挂了。” 不等余风平说话，余韵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边被挂掉电话的余风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再打过去，余韵直接就挂机了。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真是被金微给惯坏了，一点都不懂事。” 思虑片刻之后，他又拨通了电话。 “余局长，您好，您好啊！” “启明啊，你这么忙，打扰你了。” “余局长，您太客气了，您是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不敢，只是我昨天去了家里，发现你家里住着个陌生人啊！” “我家里？”这边蔡启明接到了余风平的电话本来还很诧异，一听，一脸疑惑地回道：“哦，现在我外甥住那里，他刚来，买的房子还没下来，所以就住那里了，您也见过的。” “据我所知，真正住那里的人可不是你外甥啊。” “不是他？” 余风平突然来这一句，把蔡启明给说懵了，“哦，最近我外甥不是结婚请了婚假去旅游了嘛，估计现在不在那边了。” “那就要更加问清楚了，我看昨天有人在那里住啊，我们大院宿舍本来是分给员工的福利房，虽然说是给我们自住了，但是住的人我们还是要控制一下的。” “我家里有别人是吧，那我赶紧去查下。” “嗯，去查下吧。要是不是闲杂人等，最好还是不要住在大院这边，最起码要保证我们整个大院的安全的。” “好好好，我一定查清楚。” “嗯！” 说完余风平便挂了电话。 然后，他又拨通了一通电话：“老姚嘛，你好啊！前几天听说你那边计划增补一个人员......” ...... 而就在两父女争吵的时候，叶流正在接一个来自赣南派出所的电话。 挂完电话以后，他行色匆匆地马上打车去了市公安局。 刚上的士不久，叶流就接到了周东发的电话。 “叶流，你现在在哪里啊？” “怎么了？就回来了？” “回来什么啊，我现在焦头烂额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声啊！” “什么事情啊？” “你还瞒着我啊！你被单位停职了？” “你怎么知道了？” “天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我舅舅说了，怎么还让你跟贩毒集团扯上关系了。” “哎呀，这事情一言难尽，莫名被诬陷了。” “我问你啊，你是不是跟余韵好上了？” “嗯！” “天啊！你这都是什么速度啊！难怪你被人停职诬陷了。” “你是什么意思啊？” “还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明白着肯定是你那个未来老丈人要陷害你了。” “那应该不是的。”叶流肯定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144 人心复杂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吗？” “不知道！” “那余局长都把你住我那里的事情投诉到我舅舅那里去了，他是不是知道你住那里啊？” “嗯，昨天知道的。” “那就对了，昨天知道了，马上就打电话给我舅舅了，搞得我舅舅也是一脸懵，之前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然后打电话来怪我让你看房子，我舅舅也是什么都不懂的，还跟我说你的事情。” 叶流这么一听，就明白意思了。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都牵连到你了。” “嗨，我们是兄弟，说什么牵连啊，你能找到女朋友我很高兴啊。至于其他的，管他呢，再说，要细说连累，那搞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呢，所以别说这样的话，”周东发说道，“对了，你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啊？” “我现在不正去市公安局找证据嘛。” “需要帮忙嘛？要不我现在就回去？” “诶，别，本身就连累你被骂了，我可不能破坏了你的蜜月旅行，我这边也暂时不需要你，“那就好，说实话，你是清白的我们都知道，自然是早晚没事的，只是这一阵折腾也是让人烦躁啊！” “是啊！这几天我也搞得很焦虑。” “叶流啊，我问你个事情啊。” “你说！” “你的具体情况是不是没跟余局长家里说清楚啊？” “我什么情况？” “就是家里情况啊！”周东发见暗示没用，又补充道，“就是你爸爸的情况啊。” “我找女朋友，说我爸爸的情况干嘛啊！” “你看吧，我就猜到了是这样，”周东发说道，“你这就是傻了吧，你找女朋友，肯定不能绕不开你爸爸了，要说你爸爸情况不好，我们有意回避还有点道理，问题现在你爸爸是加分项啊，你肯定要说了。” “我跟说，这个社会呢，有些人其实很现实，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余局长反对你和余韵在一起，估计也是觉得你的条件配不上余韵，他是不知道你爸爸和你家里的实力，知道了，肯定今天的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的。” “我爸爸跟我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有血缘在那里，他有的经济实力跟我更没有直接关系，我不会要他一分钱，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把他说出来，假如因为说出来了他，而让她家人认同我，那我觉得这个感情就没那么纯粹了，那我宁愿不要了。” “哎呀，你看你，就是太刚直了，人家没关系的都想办法攀关系，你倒好，有这么好的关系在这里都不用，真是我少见的‘单纯’啊！” 周东发见叶流不懂转，就又换个说法，“你实在不想跟余局长说你家的事情，你或者这事情也可以找你爸爸啊，完全没必要闹得这么大，你别看你爸爸他们是商人，看着跟政界没关系，但是其实他们的关系硬着呢，很多关系是你我想象不到的。” “我更加不会找他的，我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的，不想靠任何人。” “好吧！你真是太‘耿直’了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叶流继续说道，“哦，对了，现在你舅舅那边都已经知道我住你家里的事情，那我可能也不方便住你那里了，那霏霏怎么弄啊？” “霏霏你不用担心，我让我老丈人去那里接霏霏好了。” “那我回头跟你老丈人约个时间吧？” “不用，他有钥匙，其实我本来这霏霏就计划给我老丈人管的，当初叫你去也是为了让你和余韵培养感情的，没想到，还真成了，这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行哦，那我正好晚上就回家里住了！” “你要是不方便，可以直接在那里住，没事的。” “嗨，不用了，那边毕竟不是你自己家，我还是回去住吧，而且他爸爸既然这么大的反应，我更加不好住那里了。” “那也行，随你吧，反正钥匙你继续放在身上，想什么时候去方便就什么时候去。” “好，那先这么说吧。” “好，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 “嗯！” 挂完电话以后，叶流更加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 同时，他也被周东发的话给“恶心”到了。 在叶流的眼里周东发说得那些行为都是歪门左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硬通的法宝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真的太“单纯”，还是人心太过“复杂”了。 的士还没到市公安局，他的电话再次响起。 “凯哥，怎么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啊？” “我在去市公安局的路上。” “你去那里干嘛啊？” “就是昨天你给我的王队联系方式，我们聊了一下，这个人正好我本身就认识。” “哦，认识啊，这么巧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正好之前还帮他抓过一个犯人，所以昨天沟通挺顺利的，然后我顺便帮让他查了一些东西，正好，我今天也得到了一些线索，我想当面跟他核实一下。” “哦！那就好。” 电话里，叶流明显听出了黄凯的声音急促，而且又像是欲言又止。 “凯哥，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那个......”黄凯吞吞吐吐地说道，“啧，哎，我是想跟你说个事情的，但是这个事情怎么说呢？” “凯哥，你有话就直说嘛。” “哎，反正事情你也早晚知道，我还是跟你实话实话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调班，来医院了嘛，然后我就无意中听到了老唐的事情，因为牵扯到你吗，我想想还是要跟你说下。” “老唐？老唐怎么了？” “老唐，他，可能不行了。” “不行？什么意思啊？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突发疾病了吗？” “倒不是突发疾病，就是事情确实是来得突然！” “哎呀，凯哥，你别再墨迹了，有事情就直接说嘛。” “好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知道是经过大致是这样的，好像是说昨天梅运能吐出你的那些事情，都是老唐起了很大作用。” “你是说是老唐帮着我找到了证据的？” “对！听说这两天老唐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又是写信，又是威胁梅运，一直跟着他，最后把梅运整崩溃了，直接把老唐给打了，梅运也在无形中吐出了真相。听说打得不轻，当场人就差点休克了，老赵直接把人送进一附院抢救了，梅运也被关了禁闭等候处理。” 听到这个消息后，叶流脑子里“嗡嗡”作响。 145 义薄云天 前一个电话，叶流感觉到了社会的现实，这个电话，又让他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 叶流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道：“你是说老唐为了我，被梅运打进了一附院？” “对！而且听说他的情况还挺严重的。” “怎么会这样啊！”叶流惊叹道，“他怎么这么傻啊！” “是啊！我当时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很震惊，还以为一海夸张，后来我也跟文龙确认了一下，他说确实如此，当时文龙就在场，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会错的，那个老唐平时看着挺窝囊的，我也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为了你敢直接对刚梅运。” “那老唐现在病情怎么样啊？”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人不是很好。我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想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去看看他，毕竟老唐这次挺仁义的。”黄凯说完又补充道，“哎，算了，估计他那个情况，你现在也进不去，看不了。” “我想去看看他，凯哥，你能帮忙问下现在一附院那里是谁守着在哪里吗？” “你要是真想去看，我要不问问看。” “好的，麻烦你帮我问问看，我这边事情忙完了，马上就去医院看他。” “嗯，好的，我试试看吧，我待会再给你回电话吧。” 挂完电话以后，叶流内心隐隐有些伤感。 叶流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曾被他送进去的老唐居然会为了他，干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叶流平时对老唐还算是比较关照，但是他们的关系按理说并没有到那种豁出性命的那个程度。 在疑惑和焦急中，叶流熬过了几分钟。 没多久，他看到了黄凯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还没等黄凯说话，叶流就问道：“怎么样啊？问到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啊？” 黄凯那边停了几秒没有说话。 “凯哥，他们不同意是吧？”叶流又补充道，“要不我直接给赵大打电话吧。” “你别打了，不是不同意，而是去了也没意义了。” “为什么啊？” “老唐，他，人已经过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过的？” “大概可能就10多分钟前吧，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那边正好在跟医生交接处理。” “怎么会这样啊！” “哎......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老唐本身身板就很软弱，哪里经得住梅运那么打啊。” “啧，这事情搞得我，哎......”叶流痛惜道，“感觉我自己就是个罪人。” “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谁也不想这样，而且这事情也是老唐自己主动的行为，你也是没办法。” “虽然这么说，但是事情总是因我而起，”叶流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他的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处理他的后事吗？” “按理说他这样的情况会通知他家人后再火化，但是我听文龙说他家里没什么人，之前就联系了他家人，好像他就一个哥哥，昨天就说通知过了，我估计应该都是让我们处理了，具体也不清楚。” “假如他家里有人来，跟我说下，我想去祭奠下他。” “好！回头我跟文龙说下，到了就叫你。” “谢谢啊！” 挂完电话后，的士已经听到了市公安局大门口。 下了车，他便拨通了王队的电话。 这边他已经是第二次来了，算是熟门熟路。 几分钟后，叶流在一个接待处见到了王队。 他还是跟之前见到的一样，少见的穿着便服，头发蓬松，像是好几个月没有剪了，看上去非常随意。 “小叶！” “王队，你好啊！”叶流赶紧站起来说道。 “坐坐坐。” “不好意思啊，今天打扰你了。” “嗨，没事，你不用这么客气。”王队说道，“我昨天在电话里面其实还没听明白你的事情，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于是，叶流把自己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的这个罗发中我有点印象，好像就是从我这里进去的，而且也就是那天你帮着我们抓的那个人供出他们的。” “对，一个张国庆，一个罗发中，都是跟贩毒有关，也就是也因为这个，还把我牵连进来了。” “张国庆的事情是你经手的吗？” “是啊。” “哦，难怪林阳那边把他资料给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呢。”王队笑着说道，“也对，像他们一般也不会纠结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你这种侦察兵出身的人才会查出他的自杀死因的，当时他们送过来的时候，我还纳闷呢。按照他们的做事情习惯，好像还没主动提供过多少资料给我们，现在我倒是不奇怪了。” “不过，就你这个情况怎么他们还会怀疑你啊。” “谁知道啊，我当时也很纳闷，或许我的行为违背了谁的意愿吧。” 王队看了一眼叶流，已经明白了。 “你别着急，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我是想查清楚他们这边的情况。”叶流说道，“只是我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你会不会麻烦？” “嗨，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虽然按理说你现在的情况，我们内部资料是不能给你，但是咱们做事情哪里能那么生搬硬套啊，你别去外面说，也问题不大，你想要的什么资料尽管说吧。”王队非常豪爽地说道。 他一看就是那种做事情非常死板的人，看他的行为和穿着也能洞悉一二，这就是为什么叶流敢来找他的原因。 “回头，你要的资料我都让人准备下。” “谢谢啊！那我就麻烦了。” “哦，对了，他们这个贩毒头目老鹰抓到了吗？” “没有，哪里那么容易啊！” 王队说着，突然表情变得阴郁起来，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 “来一根？” “不用！” 叶流挥挥手，然后指着茶几上写着的“禁止吸烟”的标识牌。 只见王队此时就跟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憨笑着说道：“这些人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说着，他动作麻利地盖住茶几上的标识牌，然后点燃了手上的烟。 “不过，确实抽烟也有害健康，我看你好像烟瘾挺重的。” “哎，我也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干我们这行没办法，压力大，容易焦虑，有时候跟个嫌疑犯身边没根烟偶尔提提神，还真是不得劲，而且我多年的烟瘾，也戒不掉了。” “你说得也对!我只是建议而已。” 146 缘分不浅 王队在案子的时候很严肃，在提到其他事情的时候倒是有些可爱。 被叶流说得，他都有点像个小学生被抓包了一样，笑嘻嘻地说道：“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吧，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我问老鹰的事情，你说没抓到。” “哦，对，抓老鹰哪里那么容易啊，我们都跟了他好多年了，他这个人狡猾的很，上回本来我们部署的很好，本以为可以一网打尽，结果还是让他跑了，不过也算是收获挺大的，算是捣毁了我市这些年来最大的一次贩毒窝点了。” “哦，那个新闻我看了，确实你们很厉害。” “嗨，这事情还不得感谢你，正好就是你抓到的那个人提供的线索，最后到也是抓了一些人，不是大部分都分到了你们监狱去了嘛，算是你开头的，又回到你那里去了，说起来，你跟他们也算是有‘缘分’啊。” “确实是有缘分，但是这个缘分把我坑的也够惨。”叶流追问道，“对了，那张国庆的事情后面没追到了什么信息吗？我感觉他的事情肯定是老鹰在背后搞鬼。” “张国庆的事情，我们也跟着线索查了，算是也有点小收获，但是没查多久就断了，最近他们可能是因为上回捣毁制毒厂的事情，活动也减少了，越来越隐秘了，那次之后再抓是更难了。” “我在想，我的这个事情是不是跟那个老鹰有关。” “你？” “对啊！” “你怎么会跟老鹰有关呢？借刀杀人？” “不知道，不过好像也不可能，他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心思陷害我。” “这个也说不好，你现在可是在张国庆的事情上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跟着他打款的线索，我们找到了老鹰的一个小弟，人称飞哥，虽然没抓到他，但是也算是有线索了。要是这个飞哥想害你，也有可能啊，要是真那样的话，那我们可以顺着你的这条线往上查。” “是啊，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一个是想洗脱自己的罪名，另外一个就是想了解他们这边的情况。”叶流说道。 “好啊，你能够加入进来，欢迎！” “其实私信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摆脱罪名，不然我这工作估计都要黄了。” “嗨，说起你的工作的事情，昨天我听说你去监狱当医生了都纳闷了，你去那里完全是屈才了，要是真这事情那边还是揪着不放，你就来我们这里好了，正好有你发挥的地方。” “王队，我现在自身难保，你别拿我打趣了。” “我说真的，那天我看你身手很不错，又是侦察兵出身，在侦查方面肯定也不会差的，我们这里情况你那天都看到了，没一个有你的体能，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这里。”王队就说道，“我真不是开玩笑，反正这件事情我跟你这么说，你自己可以考虑下，考试我猜你也肯定没有问题的。” “嗯。谢谢王队的信任，早几个月我肯定更加希望能能够有机会来您这边，不过，现在我已经去了那里，而且在那里，当医生不但能够救治犯人，还能改造罪犯，其实我觉得也挺有意义的。” “嗯，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才确实去哪里都一样，我也理解！不强求哈，反正你什么时候想来我这里，我随时都欢迎的。” “谢谢！” “对了，王队，我想问下你，那个罗发中你了解吗？就是当时你们抓进来的制毒厂的门卫。” “你突然问这个，是发现了什么吗？” “当时我对他的情况很奇怪，这样的制毒工厂怎么会让他这样的人来看守呢？” “你的质疑当时我们也怀疑过，不过后面也没问出什么来，加上他身份简单，我们就没细查了。” 王队追问道，“他是不是在监狱有什么表现啊？” “他在监狱表现倒还是挺规矩的，只是我总感觉他不一般，不瞒您说，之前我甚至怀疑张国庆的事情跟他有关，但是后来苦于没找到证据，这回我的这个事情，让我又开始对他产生怀疑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原来的那根烟已经到了烟嘴了，于是，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只见他懵吸了一口。 此时，房间里，已经烟雾缭绕了。 王队思虑了半刻，说道：“以前老鹰身边有个打手，外号‘胯子’，跟刚刚我说的那个飞哥，就是老鹰的左膀右臂，听说飞哥是对接业务的，这个胯子是老鹰的贴身保镖。前在几年，这个胯子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 “对！” “死了吗？” “不知道，传言是说“胯子”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杀了，但是并没有官方证实，我们也是听到一些罪犯说的，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找这个人。” “他们内部的人也不知道嘛？” “不知道，我们抓的那些人没多少是核心，而且胯子这个人一直很神秘。” “那这个胯子是哪里人吗？多大？知道吗？” “哪里人不知道，只知道大概是40岁左右的样子，跟着老鹰有些年头了，这个人心狠手辣，之前抓进来的人对他都是非常惧怕。” “这么多人见过他，就没有一次被拍或者画像描述吗？” “没有，所以说这个人很神秘，那个飞哥我们都对他掌握的信息比较多，只是一直没抓到，这个人就不一样了，曾经有过一次打交道，但是他确实戴着口罩的，平时大家见到他，也都是戴着头罩的。” “平时都戴口罩的啊！” “对！就连他们内部人的都是戴着口罩，所以才说神秘。” “平时都戴着口罩，那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脸上有伤疤，要么就是有问题。”叶流说完才反应过来，“王队，你突然提这个人，是不是怀疑这个罗发中就是胯子？” “我也是你刚刚提出怀疑以后才想起来的，毕竟就像你想的那样，他一个腿脚都不行了，还能在门卫这个重要位子的人，确实很奇怪，”王队分析道，“而且这个胯子消失的很突然，要是真死了反而我觉得会有点线索，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死，然后换过一种身份以真面目示人？” 147 盘根错节 王队的猜测，让叶流心中一怔。 “王队，你说的这个，倒真让我惊讶，不过也有你说的这种可能，”叶流继续说道，“这个罗发中祖籍是赣南的，我正好有个亲戚在赣南那边派出所工作过，我让他特意去查了下这个罗发中，发现他是个孤儿，很小就寄养在他的叔叔家，而且据他自己说，他的叔叔从小就对他不好，所以他没读什么书，很早就出来混社会，他的情况倒是适合一个亡命徒的身份，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边派出所查到他叔叔的亲儿子罗又中，也就是罗发中的堂弟在20岁不到的时候突然在外地自杀了，而且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巧，我那个亲戚那时候正好就在他们镇上的派出所，他说当时人去认领的时候，他也去了，脸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了，他们家人只好火化了事。” “你突然提出这个是怀疑这个罗又中是罗发中杀的？” “对，我开始是有这个怀疑。”叶流继续说道，“后来，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好奇。我那个亲戚说自从他家儿子被杀以后，家里却一下子似乎就富起来了，在农村直接盖起来高楼。” “钱从哪里来的知道吗？” “他们对外就是说钱是罗发中给的，而且现在听说他们在村里已经又改建了别墅，县城也买了房子，钱是源源不断的有。”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干贩毒这行的来钱快。” “但是据我了解，罗发中跟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就算是小时候关系不好，但是长大了，他们作为罗发中唯一的亲人，给钱也是正常的。” “但是我从罗发中的口气中得知，就是现在，他跟家里的关系都不好，要是真的关系在，那他为什么不回去呢，而且事实也证明了，他确实没回去过，从有记录来查，他好像就回去过一两次，而且都是为了换身份证，就这样的频率，我感觉不太可能会给那么多钱给他们。” “你怀疑这个钱到底不是罗发中寄来的呢？” “嗯，我甚至怀疑这个罗又中没有死。” “那死的会是谁？要是没死，那按理说也会回去申请户口的啊！” “不回去或许有回不去的理由，或者他就想借此机会人间蒸发。” 王队一听，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同样感觉到了问题，赶紧追问道：“你说的这个罗又中是什么时候自杀的？” “好像是说20年前，应该就是1998年或者1999年的事情。” “在什么地点呢？” “具体地点时间长了，他也忘记了，不过我让他去查了。” “老鹰2010年前，都是在金三角那边活动，这几年才到了我们这边，如果胯子就是罗发中的话，那他那时候应该就是在金三角那边，假如是靠近那边的城市，那也有可能你分析的没错。” “户籍管理计算机化、系统化、网络化基本是2000年才全面普及的，在这之前很多人的户籍其实比较混乱，有人抓住这个口子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老鹰是哪里人嘛？” “他的祖籍一直是个谜。” 话说着的时候，有位穿警服的人敲门了。 “王队，刚刚得到线报，飞哥这边有动静了。” 王队一听，赶紧掐灭了烟，站起来说道：“找到飞哥了！！！” “对，刚刚他们那边来电话了，说有了线索，他们正在蹲点的地方，问你要不要过去看下。” “去啊。我现在就去！” 王队说完就准备要走，不过几秒后，他便反映了过来，赶紧返回来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叶，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先忙。” “王队，没事，你有事就先忙吧！” “那个，小李啊，待会小叶找你要点资料，你把他需要的资料都复印一份给他，就不用了登记了。” “哦，好！” “那我先走了！” “王队，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现在还不能出警，他们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非常危险，而且你设备都没有，伤到了不好，以后希望有机会你来。有事情再联系吧。” 说着他拍了拍叶流的肩膀便快速离开了。 之后，叶流便找小李要了些需要的资料就离开了。 刚出公安局的门，他就接到了余韵的电话。 “你回来了吗？” “没有，我刚出公安局的门。” “哦，搞得这么晚啊，你要的资料都拿到了吗？” “差不多了。” “那都有用吗？” “有用，不过有些资料还要等细查，毕竟这里牵扯到很多地方的资料，又很久远，可能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余韵听到后有一阵失落，然后小声说道，“哦，慢慢来，你也别着急。” “我知道，这事情急也没用。” “对了，你回来吃饭吗？你要是回来，我就回去一趟，去食堂给你打包一份饭。” 余韵这边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想说话，叶流就说道： “不用了，我回去已经很晚了，你别跑回来麻烦。” “哦，那也行。” “而且，我还想去趟一附院。” “你去哪里干嘛啊？” “我们监狱的老唐过了，就是那个我说的很温文尔雅的小偷罪犯。” “哦!那个人啊，我知道，今天上午这边还正好得到了他的档案呢，我还纳闷怎么突然就死了啊？他是癌症突然发病吗？” “不是，听说为了我的事情梅运打的，昨天就送去一附院的，今天扛不住，过了。” “为了你的事情啊！” “对！” “那这个人这么仗义的啊。” “是啊！我也是上午才听凯哥说起的，本来想去看他的，结果，还没联系完，人就走了。”叶流心情变得非常的低落，“所以，当时我听到后，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我明白，确实，这个人这件事情做的确实够义气，如今这样的人很少了。” “是啊！”叶流呼应道，“所以，现在他人应该是在太平间，我想了下，就算是人走了，我还是想去看看他最后一面，再不去看，我就怕马上要火化处理了，不见最后一面，我这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 148 人生难题 余韵一听，赶紧说道：“他如果已经进了太平间，那不是亲属一般是看不到的。” “看不到吗？” “对，按照程序是看不到的。” “那我回头问问凯哥吧，等他家属来认领的时候我去看看吧。” “嗯，那个时候可能是最佳的时间。” “哎，我这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味道，从未想过一个人会为了我而死。” “我知道，但是你也不想这样的嘛，而且那个老唐档案里记录的本身就肺癌晚期了，过世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没有我的事情，他会过得更久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或许觉得这样离开人世，会更加有意义呢，人生其实有时候不在活得时间长短，而在于是否活得有意义。” 余韵似乎一下子感慨很深，继续说道，“他能这么为你，我觉得更加证明他很信任你，为了你洗脱罪名，连死都不怕，这种精神真是的很难得，也很少见。”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所以啊，现在你更加需要振作精神，还自己清白才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 “嗯，我知道。”叶流听到余韵的话，收起了悲伤。 “对了，我晚上，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吃饭吧。” 叶流本来想把周东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她，但是一想到是余韵爸爸的意思，他还是没说出口。 “为什么不回来啊？” “我想回家看看，这次中秋节过来我都没回家，我已经好久没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我妈，顺便在那里整理下今天得到的资料。” “哦，你回家也好，正好这边没什么事情，你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叶流还在想要怎么去跟余韵说回家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霏霏这几天我会照顾好的。” “霏霏不用你照顾，我跟周东发说了，他会处理好的。” “哦，那就好！”余韵停顿了几秒说道，“那个，你回去住要自己注意身体，你自己也别太累了。” “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吧，挂了。” “好！” 挂完电话后，余韵带着忧郁的眼神望着手里的一张纸发呆。 这张纸是今天中午下班前，余韵收到的。 这是一张商调函，大致内容是要把她借调到林州市东湖区的一个检察院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叶流说想回家几天，余韵非但没有起疑，反而支持的原因。 因为，她这里也遇到了难题了。 商调函上面写的检察院就是童月望所在的单位。 当熊伯招把余韵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跟她说明情况后，余韵就知道这件事情是她的父亲安排的。 政府部门的人员借调可能正常，但是在监狱单位，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一般工作人员基本不对外借调。 这一次，有这样的安排，明显是余风平对上午电话里余韵的反抗采取了反击。 对于这个商调，余韵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当场她就跟熊伯招提出反对，但是熊伯招只会跟余韵打马虎眼，说是什么这是上面的意思，安排她去学习一段时间，并不是人事关系调离。 余韵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她找熊伯招没用了，说到底，不是他说了算的。 此时的余韵，心情非常的复杂，她不想在叶流最难的时候离开监狱，现在她在监狱还能帮着点叶流，离开了叶流的事情更加难了。 但是，她知道，这事情她父亲在背后作怪，无论找单位的谁，都很难调节的。 此时的余韵，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大难题。 所以，她很想找叶流说说自己的困难，她也需要帮助；但是，她刚刚的那通电话，让她明白了，叶流比她的烦心事还要多，此时她的事情只会让叶流分心，她不想让叶流为自己的事情烦恼，而且确实，这件事情不在叶流，重点在她的父亲。 所以，她决定自己去解决。 挂完叶流的电话后，余韵特意回到家里，然后拨通了余风平的电话。 “老余！你这个商调函是什么意思啊？”余韵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商调函啊？” “你别装了，今天熊叔叔给我的商调函你敢说不是你要求发的啊？” “哦，你说的那个啊，我不知道啊，我也是伯招跟我说的，正好你刚来的时候我不就是让你去月望那里工作嘛，你不愿意去，刚他打电话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我想了下，那边还是有锻炼机会的，你这段时间，好好在月望那边学习一下，假如不适应，再说。” “学习可以，但为什么是这时候？” “没为什么啊，就是最近那边正好需要人啊。” “我明明是在司法部门，凭什么你想要我去学习就去学习啊？” “不是我，是你们单位要让你去学习啊！你找我干嘛啊，要去找他们。” “行了，你就别再这里说风凉话了，我知道是你搞得鬼。”余韵无奈地说道，“你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小韵，你怎么还没明白啊，不是我要你怎么样，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就是安安稳稳的谈个恋爱，怎么你这里看不顺眼，那里看不顺眼啊！” “我是看不顺眼，但是你工作的事情找你领导，不要来找我。” “找我领导能有用吗？你就不要在这里推卸责任了，你到底想干嘛啊！你一纸商调就把我转到了别的地方，你凭什么啊？我就不去，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可以不去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叶流啊，假如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就算是他清白的，我想假如有哪个缓解错了，我估计他也可能万劫不复了。” 余韵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她自己父亲的口中。 大声喊道：“你太卑鄙！太过分了！” “小韵，你看清楚点事实，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的那个叶流，要清白就可以清白，要不清白，那就不是清白，至于最后是否是清白还是不清白，全在你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帮叶流？” “马上跟那个叶流分手，去月望那里工作，或许这件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是要跟着他一起跳进火坑，还是你们各自安好，全在你怎么选择。” 说完，余风平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余韵望着电话，流下了眼泪，现在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 149 曲线救国 大中午，余韵在自己的家里哭成了泪人。 许久后，她抽泣着拨通了陶子的电话。 “陶子！我现在好难过啊！” 抽泣声在电话里听得非常清晰。 “你哭了？怎么了？”陶子一听，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叶流欺负你了？” “没有！” “那是什么啊？是叶流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 “不是。” “那你这是为什么哭啊，你可是我们同学里面最理性的人啊，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委屈啊？” “是我爸爸！” “余叔叔？他干嘛你了？” “陶子，我以后可能不能在这里上班了！” “为什么啊？” 余韵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陶子一听，也是来气。 “余叔叔怎么会这样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在这个时候这么做那岂不是棒打鸳鸯嘛，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跟他这样的人没有道理可讲，他从来都是这么的专横。从小，我的人生都是被他牵着走，小时候你是知道的，我想唱歌，跳舞不行，就是他要我上什么补习班才行。 大学的时候，他让我一定要考司法学校，我不想去，故意考砸了，结果最后还是被他安排去当兵了，然后又是按照他的轨迹，读了警官学校。 这回回来，我好不容易我做一回主，来林阳工作，我本来以为，我以后的人生就可以自己说了算的，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 “你也别急，可能只是气话。” “什么气话啊，他商调函都发来了，要求我国庆后就去报道，不然，他不会放过叶流。” “哎！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别人谈个恋爱，都是自由的，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就像陶叔叔那样，他对你多好啊，只要你喜欢的，无论是谁都可以，可是他呢？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对叶流就是各种看不顺眼。” “叶流学医的，又是军人出身，人也不错，不是挺好的嘛！” “是啊，但是在他眼里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啊，说到底，在他心目中，除了从政的，他都看不俗昂。”余韵吐槽道，“我真是搞不懂，跟他一样从政的有什么好的，我妈妈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关爱，天天不是这里应酬就是那里应酬，他哪里来的优越感。” “那你也别这么说，余叔叔他自己倒是很优秀，我妈妈都羡慕死了，天天说我爸爸不如他。” “我反而宁愿我的爸爸是陶叔叔，那样才是正常的生活，我想要找个老公，不是找个工作，我要的关爱，不是找关系。”余韵继续说道。“而且说到底，又不是他结婚，他凭什么干涉我！” “嗨，干涉你谈恋爱也是正常的，也是关心你嘛。” “他哪里是关心啊，别人的爸爸只想着怎么帮助自己的女儿，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他倒好，在我们最难的时候，不是想办法帮助我们，只想着给我们挖坑！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 余韵哭诉着对细数余风平的各种不满。 陶子只有各种没有作用的安慰了。 “小韵，你也别难过了，他毕竟是你爸爸。” “主要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去检察院，我不想离开叶流，从小到大，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叶流让我知道了什么是责任，家庭给予我的温暖。” “我知道，但是现在按照叔叔的意思是假如你坚持跟叶流在一起，你们两个都会很难。” “这就是我难过的原因，他是我的爸爸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跟他有仇吗？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爸爸。” “小韵，你也别说气话，叔叔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能角度不同吧，我们无法理解，但初心是好的。” “什么初心，他的初心就是让我步入他的后尘，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过一生，然后离婚嘛！假如那样的话，我宁愿不结婚。” “你就别说气话了，现在还是眼前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啊？” 余韵抽泣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啊？本来叶流就焦头烂额了，假如他还插上一杠，那叶流真的没有机会翻身了。” “所以，你决定跟叶流分手？” 一听到分手的事情，余韵又止不住的伤心了。 “我不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要不，先答应余叔叔的说法，先工作调动下，那边也谎称跟叶流分手了，顺便让他帮帮叶流，我看叶流的这事情也够呛！”陶子建议道，“至于叶流那边嘛，你也别说的那么直白，工作的事情你就说业务交流，调动了，现在叶流自己的事情都分分身乏术，估计也顾不到你这里了。” “那我爸爸追问叶流的事情该怎么办啊？他可是会查的。” “嗨，话是死的，人是活得啊，你傻啊，你手机里面可以把叶流所有信息都清零啊，换个手机办个临时号码，我就不信，他能查出来，你开始的时候就多注意点。” 陶子做事情一直都比较清醒，这可能跟她父母的关爱有直接关系。 虽然作为不是很大，但是活得却比谁都洒脱自在。 “这样行吗？而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而且叶流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偷偷摸摸的人，以后他也会怀疑的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先顾好眼前的才是王道。” “那我就先按照你说的做吧。” 虽然陶子的说法不是完全之策，但是目前余韵没的选择，只有这条路是最佳的。 整理好情绪后，她电话里答应了与余风平的要求。 “我答应你，一切按照说的做。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帮助叶流还他清白！” “你不是说他是清白的吗？” “是清白的那也怕有特别的在后面使绊。” “只要是他清白的，自然会还他清白，但是他犯了法，那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别说是他，就算是你，也是一样的。” “这个你放心，他绝对是清白了。” “那就自然早晚会水落石出的。”余风平说道，“反正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国庆以后就来检察院这边上班，断绝一切和他的联系。” “知道了，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也会信守承诺的。” “好！” ..... 150 家庭地位 之后叶流和余韵都非常的默契，一个是怕自己回不去的事情露馅，一个是怕自己调工作的事情露馅，都没有联系对方。 翌日的午后，叶流在家里整理资料的时候，接到了黄凯的电话。 “唐渊明的哥哥来了。” “是嘛，他现在人在林阳吗？我现在就过去。” “你别过来了，他现在人已经跟文龙一起去一附院了，你要去的话，就直接去一附院吧。” “好，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 “刚刚人已经出发了，我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到一附院吧。” “好，那我现在就出发，你把文龙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 “好！” 听到能去医院看唐渊明，叶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赶紧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换了鞋就出门了。 他跟朱文龙联系好了在一附院的住院部门口等。 从他家到医院很快。 到了医院，正好是下午2点左右，这两天的天气开始起风了，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了，一阵风吹过，叶流那短袖露出来的手臂还有些冷。 站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人，他感觉自己都挡住了路，便走到了路边，看着时间还早。 正当他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 “叶流！” 叶流抬头一看，迎面走了一个穿着连衣长裙的女生。 “诶，小蔡啊！” 叶流没想到又会碰到蔡霞，自从在母亲葬礼后，他们再也没联系了。 几月不见，蔡霞似乎更加标致了。 “你怎么在这里啊？有人生病了？” “哦，不是，我在这里等个人。” 由于之前的不愉快，再见面其实叶流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问道，“你这是下班了？” “对啊！刚下早班！” “哦！” 这种状态真的很尴尬，毕竟之前叶流无情地拒绝了蔡霞。 最好的方式，就是大家都知趣点，打个招呼就算了。 叶流就想着含糊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蔡霞并没有走开的意思，而是主动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叶流只好笑着敷衍道：“还好！你呢？” “我还好！” “哦，你看着好像是挺好的，气色不错。” “是吧！”蔡霞笑呵呵地伸出了手里的戒指，“我元旦可能要结婚了。” “哦，是嘛！那恭喜你啦！” “谢谢！你呢？” “我怎么了？” “找女朋友了吗？” 还没等叶流回答，只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小霞，走吧！” “诶，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 叶流定睛一看，惊呼道：“海洋！” “叶流！”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林阳监狱叶流的同仁江海洋。 “你们认识啊？” 蔡霞好奇地问道。 “当然认识了，我们是同事啊！”江海洋笑着解释道，还不忘补充一句，“是吧？叶流！” 说完又看着叶流，那眼神带着些许的讽刺。 叶流只尴尬地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去监狱工作了？” “不久前！”叶流小声回了句。 江海洋问道：“你们怎么认识啊？” “我们以前实习的时候在一个科的。” “哦，忘记了，叶流你之前也是医科大毕业的。” 正好这时候叶流的电话响了，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 叶流赶紧说道：“那你们先忙，我等的人来了。” 说着便故意走开接电话去了。 蔡霞看着叶流的背影许久，江海洋问道：“看什么呢？走吧！” “叶流什么时候去你们单位的啊？怎么没听说过啊！” “他啊！没来几个月，不过之后我们还是不是同事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啊？” “他摊上事情了呗，现在都停职了。” “停职？为什么啊？” “哎，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你就别管了。” 蔡霞见江海洋态度不好，白了一眼说道：“我问下怎么了？”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在蔡霞面前，江海洋明显是属于服软的那一群体，只见他笑呵呵地解释道，“我是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好复杂，你让我说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啊！” “那你不会简单的说下啊。” “好好好，那我回头慢慢跟你说，现在我送你回家休息，你不是说值班累了嘛。” 江海洋嬉皮笑脸地说道。 在江海洋面前，一向在叶流面前比较谦卑的蔡霞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比较强势了，家庭地位也是一目了然。 “路上你就跟我细说下，我了解下。” “你怎么看着很关心叶流啊？”江海洋问道。 “以前我们关系挺好的，朋友的事情问问不行啊？” “行，只是我很好奇你们关系挺好的吗？我看叶流刚刚好像也没怎么跟你说话啊！” “我说的是以前，现在好久没联系了，生疏不是很正常啊！” “哦！” “再说他跟我关系好，你高兴啊？” “也对！走了走了！” 在蔡霞面前，江海洋几乎是没脾气的，任蔡霞怎么说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 这边，叶流接到了朱文龙电话，因为住院部那边不好停车，所以两人就约好了直接在太平间的门口等。 太平间所在的位子隔着住院部好几栋楼，这是一座非常有历史的老楼，外面的已经掉落的一些水泥墙能看出时间的久远，加上门口那茂密的树木给这栋老楼增添了几丝神秘和阴森。 一附院的太平间叶流并不陌生，这里已经是他今年第二次来了。 叶流在老楼前面的石头路上已经就看到了朱文龙，他身边站着以为看着还算是健硕的老人，这人叶流猜测应该就是唐渊明的哥哥，但除了他，旁边只剩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叶流！这边！”朱文龙发现了叶流，赶紧挥手打招呼。 于是叶流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过去。 “这位是唐叔吧？”叶流主动问道。 “对！你是？” “哦，这位就是我们刚刚跟您提前的我们监狱的医生，叶医生。”朱文龙赶紧介绍道。 “哦，你好！叶医生。” “你好！唐叔叔。”叶流问道，“你今天就一个人来的吗？” “对！我儿子在北京工作，没时间过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家里的亲戚一般都会过来送过世的人最后一程的，只有唐渊明哥哥一个人来，叶流很意外。 “哦！” 叶流看了一眼朱文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朱文龙说道：“要不我们进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 151 绝笔信 进到了里面，整个环境一下子就让大家都变得沉重，都没说话。 唐渊明的哥哥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忙的跟医院和朱文龙一起办火化的手续了。 叶流由于人多，开始没向前，等唐渊明的哥哥走了，才凑向前，仔细看了下唐渊明，他被打伤的脸上伤口还能看得到，但是嘴角确实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可见他走的并不痛苦。 这让叶流稍微有些安慰了。 之后，他便跟上了大部队。 唐渊明的手续跟其他的人差不多，只是多了个监狱人员随同办理的程序，只是过一下正常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眼见着都好了，叶流问道：“唐叔，你待会打算怎么处理啊？” “直接把人拉过去烧了吧！” “直接少了？不等其他家人了吗？” “没有其他家人了。”唐渊明的哥哥唐渊清说道，“渊明这个人，一辈子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结婚，一点根都没留下；我也就一个孩子，一直在北京工作，有事也来不了了，他向来孤僻，其他亲戚基本没有往来，再说他现在这个情况过世的，我也没好意思通知别人。” “哦，这样啊！” 叶流一听，这真是比他母亲当初还是冷清，他能够体会那种悲凉的感觉。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陪您一起去送送唐老师，毕竟是火化，多个人送也不至于那么冷清，而且去了那里面也还有很多手续要办，您一个人，也不方便。” “没事，不麻烦你们了，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你们也就到这里了，我感谢你们，也感谢政府，把他身后的事情已经安排得很好了，后面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不想再麻烦政府了。” “唐叔，你不用客气，我跟唐老师关系一直不错，我陪你一起吧，不是公事，算是私交。” 叶流说着看了一眼朱文龙。 朱文龙自然是心领神会。 “对啊，唐叔，老唐虽然是我们这边的罪犯，但是平时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人走了，该走的程序我们走完了，现在去就算是以私人的关系送他一程吧。何况叶医生说得也对，你年纪也不小了，很多手续办起来也不方便，我们跟着你也快捷一些。” 唐渊清看了一眼叶流和朱文龙，面露欣慰地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只是那样不是很麻烦你们吗？” “嗨，不麻烦。”朱文龙说道，“正好我车里还有一些唐老师之前留下来的遗物，到时候我们带过去一起烧给他。”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年纪大了，确实有时候眼睛也不好使。” 得到了唐渊清的同意，叶流高兴地说道：“您就不用客气了。” 由于各地习俗不同，唐渊清直接跟着灵车一起陪唐渊明一同去了火葬场。 而叶流和朱文龙则跟在了后面。 在车里，叶流心情非常的复杂。 但确实，朱文龙其实本不需要跟着一起过来的，得亏刚刚他的配合。 “谢谢，文龙！” “谢什么啊？” “你本可以回去的，麻烦你陪着我一起跑一趟了。” “你这话说的，老唐那本身也是我管的犯人，我跟着来是应当的，再说老唐这次事情做的真是够讲究的，虽然是为了你，但是我说实话都被感动了，这样的人值得我跟过来送他最后一程。” 叶流听到后这心里更加的难过。 朱文龙知道叶流对这件事情很自责，尽力劝说道，“这事情你也别过分苛责自己，虽然事起于你，但是这件事情本质问题并不出在你，只能说是老唐命该如此了，他也是个可怜人，一辈子孤苦，在监狱里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也算是为他这窝囊的一生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哦，对了，那个后面有个包裹是老唐留下来的，待会下去的时候你记得拿出来给他一起火化了吧。” 叶流回头看了一眼，就在他副驾驶的后面就有个灰色包裹。 “你说的是那个灰色的包裹吗？” “对！” “你能看下吗？” “当然可以啊！” 叶流一提东西还挺重的。 “这么重啊！什么东西啊？” “嗨，就是他入狱时穿的一些衣物还有一些书，老唐最爱看书了，所以我就把他平时爱看的和托人买的书一起拿过来了，我怕他到那边没书看寂寞。” 朱文龙说着的时候叶流已经拆开了包裹。 确实是一些衣物和书籍，不过这些书都是很厚的，所以有点趁手。 “哦，对了，叶流，就在那本《论语》里面有封信你看下，是写给你和我的信。” “老唐写的吗？” “对！”朱文龙边开车边说道，“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命数了，就在出事的前一天，不但给你写了陈情信，还写了这封遗书，你看看吧。” 叶流一听，赶紧翻找了下那本《论语》，就在扉页，他找到了朱文龙口中的信。 “是这个嘛？” “对！你看看吧。” 叶流展开一看： 叶医生、朱管教以及所有我认识的朋友们： 你们好！ 这封信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要写，或许在你们翻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人的一生很神奇，我遇到过很多帮助过我的人、也遇到过伤害我的人，但是现在让我回首，我能想到的都是哪些可爱、可敬的人，是他们让我这个孤寂的人生增添了一丝温暖。 我的一生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唯一遗憾的是曾经那个陷害过我的人，让我的人生跌入了谷底，但是我不恨他，只怪我的命数如此。 叶医生，现在的你，我知道很难，我也曾跟你一样难过，但是你又跟我不一样，你很聪明，也很优秀，未来无论多难，你千万不要放弃，我相信你比我厉害，能够趟过这道坎的，我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在我仅有的时间假如能够为你做点什么，我非常乐意，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自责，假如我的离开是为了你，那这是我人生的一段幸事。 朱管教，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哥，我这一辈子对家人没做什么事情，你们也不必伤心，我的离开可能对于大家、对于社会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短暂的相处，我很快乐，就是最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们，我活着没做什么为社会贡献的事情，死了也不想占用国家的资源，希望把我火化后，骨灰直接抛进林州大桥的林江里，在那里，我人生也算是彻底圆满了。 唐渊明绝笔 2018年9月26日 152 身份存疑 叶流一口气看完了，只是这一次，他发现唐渊明的字跟之前当面给他写的字完全不一样，这回看上去遒劲有力，之前是潦草不清。 朱文龙看着叶流一直盯着这封信看，问道：“还没看完啊？” “看完了，不过这个字我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哦，他的字是挺不错的，看着跟书法名家一样的，我开始有些字还没认出来。” “是啊，挺难认的，而且骨灰抛进林江大桥，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是比较特别，不过不浪费国家资源，也能够理解。” 朱文龙并没有理解叶流停顿的点，此时的叶流，脑海里闪过了母亲的遗嘱，发现居然有惊人相似的地方。 而且这个字......有点像母亲书里的字。 特别是这个唐字，叶流仔细看着这个字，都愣了神。 “怎么了？” 朱文龙的问话，打断了叶流的思路。 “我打个电话。” 叶流匆忙拨通了电话。 “喂，杨硕，你在忙嘛？” “没有啊，最近我一直在办手续，手上没有什么事情，你说。” “你找到唐老师了吗？” “还没有哦，找到了我肯定会跟你说的。” “我这边有个怀疑。” “怀疑什么？” “有个人跟唐老师的信息有些吻合，我问你啊，你知道那个唐劲松是不是有曾用名啊？” “曾用名？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我们监狱有个罪犯，他的字体跟唐劲松似乎有点像。” “你们监狱？”杨硕怀疑道，“监狱不太可能吧，唐老师怎么会进监狱呢？” “我也是猜测，而且这个人也姓唐，加上还有别的地方也很有相似点。” 杨硕也知道叶流是个严谨的人，便问道：“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叫唐渊明！” 叶流又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杨硕，你有没有想过，唐老师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一直找不到呢，一定是在哪个地方才找不到。” 杨硕听到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行，我听你的，我先托人去查下这个唐渊明，死马当活马医嘛，总比没线索强。” “嗯，那行，我这边忙完了也去查下。” “好，那有消息马上互相通个气！” 挂完电话后，朱文龙好奇地问道：“叶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叶流紧蹙眉头，回道：“我妈死之前一直在找个人，叫唐劲松，他是我妈的一个老朋友，失踪了很久，为了帮助我妈，我也一直在找他，我今天才发现唐渊明跟我妈要找的人很像?” “很像？你没见过他吗？” “我没见过，但是我家有他留下的字，我发现唐渊明的字体跟他的很像，而且很巧的是唐渊明的遗愿跟我妈一样，都是把骨灰抛在林江。” “所以，你怀疑你妈找不到这个人是因为他进了监狱？”朱文龙不解地问道，“不能够啊，就算是进了监狱也应该跟你妈联系啊，一般彻底失踪的就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已经是失踪人口了；要么就是有意不联系了。” “不是，这个人不光是我妈在找，还有别人也在找，那个人还是个律师，本来应该是很容易找人的，现在想来假如他来了监狱，还真是有可能找不到。” “那假如真是你说的这样的话，会不会是老唐知道你，所以才帮助你呢？” “不知道!” 叶流此时心里非常的复杂，特别是再回想起老唐从开始被抓时的情景，更让他心中不安了。 “对了，你那边应该有老唐的档案吧？回头能发给我看看嘛？” “可以啊！” 话说着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火葬场。 一应流程叶流都比较熟悉，医院这边也提前联系好了，一来只需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人无论是生前达官显贵还是贫民百姓；无论是不明身份的乞丐还是罪大恶极之人到了这里，都是公平的，最后会变成一缕青烟，真是应了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那个小盒才是最后的归宿”。 叶流今年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也看淡了一些东西，但是只要进了这里沉痛和伤感的心情油然而生。 火化后，叶流把唐渊明的遗书给了唐渊清。 “唐叔叔，估计骨灰盒就不用选了，按照唐老师的意思是不用立碑文，直接把他的骨灰抛入大海。” 唐渊清粗略地看了一眼遗书，说道：“刚刚朱管教已经跟我说了这个事情了，不过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只有早夭的人才不立碑文，他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没有不立碑文的道理。” 叶流回头看了一眼朱文龙，然后问道，“但是这是唐老师的意思。” 唐渊清无奈地说道：“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剑走偏锋，但是我要说真不给他立碑文，那我也对不起在天上的父母，他虽然没有后人，但至少让我的后人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存在过，每年清明也可以祭奠一下，要真的按照他说的到了那里，那他就真的是变成了孤魂野鬼。” “那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啊？”叶流问道。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他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总要遵循他的想法，但是墓碑我还是要留，我想，要不一部分就按照他的意思抛进林江吧，他从小就习惯了无拘无束，那里他或许会更加开心吧，另一部分留在这里吧。” “唐叔叔，你这个安排挺好的，我也支持这样。” 叶流很赞同唐渊清的安排。 “对，我也支持！” 朱文龙也呼应道。 之后，三人一块去挑选骨灰盒。 “那个唐叔叔，我跟唐老师算是有点渊源，您年纪也不小了，经济应该也不宽裕，这个骨灰盒我那给他安排吧？” “小叶啊，我虽然是一个老人，经济能力不行，但是规矩不能坏，渊明是我弟弟，如今他过身了，身后事本就应该我们唐家人处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事情不能这么做，我能力差可以要便宜的，但是绝对不能用别人的。” 唐渊清态度坚定。 朱文龙看着叶流说道：“算了，叶流，你是一片好心，我才唐老师能够明白的，但是这事情唐叔叔说的对，一应的事情我们可以帮忙，你主动承担这个费用，不合适，唐叔叔心里也过不去。” “是啊，小叶，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今天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我心存感激。” “好吧。” 153 坎坷一生 叶流见状便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也只是想聊表心意，表达自己对唐渊明对自己做出牺牲的感激。 既然唐渊清这么介意，叶流自然要遵从他的意思。 等骨灰入了骨灰盒后，大家便把唐渊明留下的东西一并烧了过去。 那些带来的书，都被唐渊清烧了。 当唐渊清要烧了那封遗书的时候，叶流马上制止了：“诶，唐叔叔，这个是唐老师的遗书，就不要烧了吧。” “现在他人都不在了，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您要是不介意，是否把它可以留给我啊？我想留个念想。” 唐渊清看了一眼叶流，然后把手缩了回来。 “难得这世上有人这么对他。” 说着便把那封信留给了叶流。 “谢谢你！” “不，我应该谢谢你！” 之后，按照唐渊清的说法，一半骨灰放在陵园，剩下的一半骨灰抛入林江。 这边手续办好后，朱文龙又做了个顺水人情，驱车带着唐渊清和叶流一同来到了林州大桥。 路上，叶流主动问起了唐渊明的事情。 “唐叔叔，你知道唐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嘛？” “他现在都以一个罪犯的身份离开了人世，还能是什么样的人啊？” “可是，我觉得唐老师并不像其他的罪犯一样，我总感觉他的我们想象的那么恶劣，在他身上，我感觉似乎藏着很多东西。”叶流说道，“而且，其实唐老师的离世其实间接跟我有关。” 唐渊清看了一眼叶流，问道：“小叶啊，你的事情我听小朱说了，我弟弟的离开其实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其实不必太过内疚。” “总归还是因我而起！” “不，你了解他的过去吗？” “不了解，但是我感觉他肯定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总感觉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归宿。” 唐渊清听到后，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小叶啊，我能这么说，我先替渊明谢谢你，也证明他这么做是值得的，在这世上，难得有人这么说他。” 唐渊清说完，他又长叹了口气，“哎，我这个弟弟啊，其实从小很聪明，读书时总是全校第一，但是他成也因为这个，败也因为这个！” “为什么这么说啊？” “他很早下乡，受了一些苦，后来好不容易第一批考上了大学生，但是他这个人太死板，太不懂人情社会了，也不懂得搞人际关系，在工作上，由于比较优秀，总是被人排挤，有一次，因为评职称的时候，他被竞争对手陷害偷东西，因此丢了工作。” 这个事情叶流听黄凯说过，好奇地问道：“他那时候真的是被陷害的啊？” “现在说陷害还是他自己犯错了，那都没有意义了，这个问题的本身在于他自己的处理方式，本来这个事情是很简单的，他只要花点时间，屈尊去解释下就行，但是他太过清高，做事情又太冲动了，因为这个事情直接跟校方杠上了，才导致校方跟他解除了关系，从此这件事情也给他的人生留下了污点。”唐渊清说道，“自那以后，他的人生也就这样废了。” “哦，这个我那天听唐老师说过，所以他当初听说你被诬陷的时候很气愤，还说不想让你走他的老路。”朱文龙搭话道。 “原来是这样啊。” “他这个人性格很古怪，这话有这个可能是他说的，现在他知道别人诬陷了帮助，证明这些年，他也被社会磨砺的没有棱角了。”唐渊清感叹道。 “那他就算是开除了，也不至于过的后面那么悲惨啊？” “他这种性格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啊，自命清高，之后就开始更加厌世了。”唐渊清继续说道，“结婚也不结，总觉得人家这个太过世俗，那个没有共话题，遇到合适的，人家有看不上他的身份，后来因为这些事情，他跟我家人的关系一直不好，我爸爸也是恨铁不成钢，跟他断绝了往来。” “再后来，他到了私立学校当老师，听说也是看不上别人的各种作风，经常换地方，我们也没去管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还是10年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来了一下，就走了。那时候看着他还算不错，再没过几年就听说他偷人东西抓进监狱了。” “原来是这样啊！”叶流追问道，“那那次他被抓紧去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反正他这个人做事情跟别人不一样，听他自己说是被人陷害的，哪里那么多人陷害啊，肯定跟他自己也有关系，他自己做事情太不灵活了，简单的事情被他整的复杂了。他出来以后也没跟我联系过，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今年上半年吧。” “你今年上半年见过他？” “对！我父亲过世的时候留下一套房子，是给我们兄弟的，他原来没过问过这套房子，大概是劳动节前后吧，他突然来说要卖掉房子，说是他得了肺癌要治病，我也没多想，老房子，也没不了多少钱，最后分给了他15万，但是他没要，留了5万给我说是给他办身后事。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了他10万块钱，哪里知道没几个月又接到了监狱的电话，我就对他彻底失望了。” 后面的事情叶流其实更清楚，最后，叶流才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您知道他有曾用名吗？” “什么曾用名啊？”唐渊清疑惑地问道。 “就是他之前有没有叫过别的名字，比如：唐劲松。” “唐劲松？” 唐渊清紧蹙眉头看着叶流，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您知道唐劲松？” “当然知道了，我是好奇你怎么会知道。” 叶流一听有戏，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妈妈有个要好的朋友叫唐劲松，她生前一直在找他，但是一直没找到。” “你妈妈认识唐劲松？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具体认识的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就是几年前吧。”叶流继续说道，“按照唐劲松老人失踪的时间顺序和唐老师的行踪轨迹，我怀疑这个唐劲松就是唐渊明。” “那不可能，唐劲松是我小弟！”唐渊清说道，“而且他10岁的时候就死掉了！” “啊！死掉了！” 叶流一听这个消息，震惊了。 154 真实身份 叶流追问道：“您的意思现在就没有唐劲松这个人？” “有没有同名同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小弟唐劲松70年代初的时候就过了。”唐渊清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渊明跟劲松从小关系很好。” 唐渊清的话，让唐渊明的身份更加朴素迷离了。 但是叶流似乎思路更加清晰了。 “那唐老师会不会用唐劲松的名字跟别人交流呢？” “也有可能啊，毕竟在渊明心目中，劲松一直是个非常单纯的孩子，他的人生太不值得一提了，而且他也一直说喜欢劲松这两个字，刚强不屈。” “唐叔叔，假如唐老师真的用唐劲松的名字与人交流，那他真是个很伟大的人，因为这些年，他以这个名字捐助了许多困难的学子读书，可以说他为社会做了很多贡献。” “还有这样的事情？” “对！我妈妈认识的唐劲松确实是这样的。” “那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或者应该是同名同姓吧，渊明也没什么钱。” 唐渊清否定道。 此时，车已经听到了林州大桥旁。 这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微风徐徐，湖面上波光粼粼，叶流搀扶着唐渊清来到了林江边上。 “唐叔叔，您看这里行吗？”叶流选在了刘灵云骨灰下的地方。 唐渊清四处看了一眼，这边视线宽广，又远离大桥车辆嘈杂。 “可以啊，这个位子挺好的。” “不瞒您说，这里是我母亲骨灰抛洒的地方，就在几个月前，她也过世了，她的遗愿也是把骨灰抛在这里，假如唐渊明老师真的是唐劲松的话，我想，这个遗愿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吧。”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抛在这里吧，假如真如你所说的话，那渊明泉下应该是会比活着幸福，我心里还舒服些； 假如不是，那渊明也可以给你母亲做个伴，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感谢您的成全。” “说什么成全，无非是互相成全而已。” 骨灰抛下后，唐渊明的葬礼就在这样冷清中结束了。 之后，叶流还特意请朱文龙和唐渊清一起简单的吃了一顿便饭，算是给唐渊明办的送行宴，这回唐渊清没有拒绝。 之后，叶流又更多的了解了唐渊明。 才知道，他的这一生，确实很可惜，本来可以是天之骄子，结果最后落成了无儿无女，孤独离世的地步。 后来，叶流和朱文龙又把唐渊清送回了家，回来时，朱文龙感叹道：“哎，人的一生，说起来真就那么回事，我以前没感觉，这回跟着一起来了一会火葬场，特别是亲历了唐老师的身后事，就感触特别深，真的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啊。” 此时，叶流的手机微信连续响了好几声。 叶流赶紧打开手机，看完后露出了笑容。 “怎么了？” “没事，还是我那个案子的事情，别人发来的资料。” “哦，你这个事情，我听黄凯说了，虽然是比较复杂，但是你也别着急，老唐这个事情，也会让上面看清楚你的位子。” “嗨，我这个事情不说了，你刚刚说火葬场的事情，我也有同样的体会，特别是进去后，那此起彼伏的哭声盒漫天飞舞的烧纸，真是让人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活着的价值，什么争名逐利、勾心斗角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当有一天我们自己躺在那里，那些折磨我们一生的东西都灰飞烟灭了。”叶流说道。 “对啊，其实，我突然感觉，人只要想不开，多去几次火葬场，去了那里什么事情就都看开了。”朱文龙半开玩笑道。 “还真是啊。”叶流笑着说道，“所以啊，我前几天其实对我那个事情其实还挺纠结的，这天下来，我一下子都看淡了。” “是啊，”朱文龙又劝慰道，“不过人既然活着，还是要积极点，人生真的很短暂，抛弃那些虚无的东西，过真实的人生、踏实的日子才不枉此生。叶流，你的事情也别多想，早晚会过去的。” “我知道会过去，而且马上就会过去，不然我就真的对不起唐老师的一片苦心啦。”叶流信心满满地回道。 “嗯，那就好，我等着你回来。” “好，等着我回来请你吃饭吧，今天谢谢了！” 说完叶流就下车了。 ..... 回到家以后，叶流第一时间在楼下的信箱拿了信件。 因为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有写文章的习惯，所以现在还时常有来信。 回到家后，叶流并没有先拆开信件，而是他第一时间是跑到母亲的房间，翻找了那本写有字的《左传》。 书里面的那些字明显有书法刻意为之的痕迹，但是整体的字体还是跟唐渊明的书信很像，特别是最后落款的那个唐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人在写很多字的时候可能会有意造成字迹的稍微差距，但是因为习惯，姓名这种是很难伪造的。 叶流感觉越来越不好了，他突然想起来了在母亲葬礼的时候出现的那个神秘人的信。 赶紧回自己房间翻找，在他的抽屉里，他找到了葬礼结束后，他回收的那张便条，当时，他落款加了个谢谢！ 这个字迹几乎跟唐渊明的绝笔信一模一样的，此时的叶流瘫坐在床上。 前面，叶流虽有猜测，但是真正到验证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吃惊！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难道您真的是唐劲松？” 叶流对着手里的遗书问道，“假如您真是是唐劲松，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您到底跟我妈妈是什么关系啊？” “您假如是那个无名英雄，又为什么两次进入监狱成为了罪犯？” “为什么要来我家装小偷，让我亲自送您进监狱？” 各种问题萦绕在叶流的脑子里。 叶流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个棋子，从唐渊明的出现开始，就像设置了一个局，一直在让他走进去。 沉思了几秒以后，叶流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跑到了母亲的房间，他在衣柜里翻找着唐渊明第一次来家里偷的那盒项链。 155 千丝万缕 叶流拿着珍珠盒子翻来覆去后，也没看出什么来。 当初，叶流记得很清楚唐渊明明显对这盒珍珠项链特别地在意，不然不会特别叮嘱他要保存好。 “难道是我多想了？” 叶流小声低喃着。 只好无奈地把珍珠项链放回去，突然，他发现珍珠项链放到位置似乎突出了一点，再一按有悬空的位子。 这就像是个暗盒一样，叶流眼前一亮，赶紧拉出了珍珠的造型盒，果然里面有很大的空间，而且在暗盒的正中间居然还放有一张折叠完好的字条。 此时的叶流，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如此隐秘的位置放了字条，必然有隐秘。 迟疑了几秒后，他还是翻开字条。 刘老师： 您好！ 那天听您无意提起马上过生日了，儿子在外地一个人感觉很孤单，我一直认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既孤独又疲惫的旅行，直到遇上善良的你，我才明白，人生不光是孤独，或许还有更加美好的东西，认识您很高兴真是我的荣幸，珍珠代表着健康、安宁和高贵，在我心中您就像珍珠一样！ 唐劲松 2014年9月26日 这时的叶流才想起来，9月26日正是母亲的生日，这段时间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也忙的都忘记了。 这条珍珠项链大概率是唐劲松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而且通过这里面的文字，叶流似乎嗅到了一丝丝的另类情感。 “难道每次大家催母亲找对象，她都含糊其辞，并不是不愿意找，而是她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 叶流彻底面对了现实：母亲跟唐渊明关系没那么简单了。 不然母亲也不会把这跟项链保存的这么好。 正在叶流疑惑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了。 “喂！叶流，你说的那个人我朋友查出来了，不过唐老师跟这个唐渊明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可能是兄弟关系，而且我朋友说这个唐劲松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唐老师，因为这个唐渊明的弟弟已经过世很久了。” “你说的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我问了这个唐渊明的哥哥，跟你说的情况一样。” “那看来这回信息可能有错了，确实唐老师也不可能会在监狱，他怎么可能会是罪犯呢？”杨硕说道，“今天你让我查的时候，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呢，这样的结果也好，我也踏实了。” “找唐老师的事情，我知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也急不来，好在我马上就要回去了，等我回林州吧，回头就按照我朋友给的所有叫唐劲松的人，信息一个一个找，一个一个排除，我就不信了，翻开这个林州还找不到一个叫唐劲松的人啊。” 叶流就这样听着杨硕说了好久。 之后，他才说道：“杨硕，人，你别找了，也不用查了，人我已经找到了。” “啊！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啊？” “就在不久前，我本来就想跟你打电话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他在哪里啊？” “唐老师就是我今天说的那个唐渊明。”叶流用一种极度冷静的口吻说道。 “不会吧？我查了这个唐渊明的弟弟叫唐劲松，不是曾用名啊！而且唐劲松本人早就过世了，应该是你搞错了吧。” 就像杨硕自己说的那样，他并不想，也不敢相信罪犯是唐劲松。 “我知道，这个唐劲松是早在70年代就过世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唐渊明用他的弟弟唐劲松的名字对外跟大家沟通的。” “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他弟弟的名字，而不用自己的名字啊？” “这个可能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吧，反正现在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个人是一个人了。” “你确定？” “嗯，我确定，因为我刚刚已经做了唐渊明和唐劲松笔记的对比了，现在已经确认无误了，而且你想想看，这么多年，为什么他每次捐钱都用现金而不转账，还一直搞得这么神秘呢？或许就是因为他不想用本名捐钱。”叶流继续说道，“还有啊，我也能够肯定，就是你说的他最后一次捐钱的时间了跟他对的上了，因为他哥哥说了，他再5月左右的时候卖了家里的房子得到了一笔钱，正好都是吻合的。”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啊！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唐老师，原来是因为他人在监狱啊！”杨硕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心中的英雄会是监狱里的罪犯。“只是，唐老师是犯了什么罪进到监狱的啊？叶流，我跟你说，我真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唐老师犯罪的事情说来话长了，反正你也别太过失望，我只能告诉你，他虽然进了监狱，但是并没有你相信的那么恶劣。”叶流追问道，“对了，你国庆回来吗？” “回来，我这边手续办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会回去了。” “那行，你来了以后，我跟你细说下情况吧。” “好！”杨硕说道，“那正好，我回来后，找你去看看唐老师吧。” “人，你可能看不到了。” “为什么啊？不是监狱也有探视的机会吗？”杨硕问道。 叶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他，昨天人已经过世了。” “啊！！！”杨硕惊呼道，他来不及伤心，赶紧追问道，“叶流，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病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是在监狱被人打的啊？” 被杨硕追问起死因，这是最让叶流难受的，他实在没有勇气告诉杨硕，唐渊明是为了他而死的。 此时叶流的心情也是五味杂谈，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 有对母亲感情的怀疑、对唐渊明阴谋的痛恨更有对唐渊明对自己做出行为的惋惜。 杨硕又追问道：“倒是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话啊！” 见叶流一直沉默，杨硕有种不好的预感：“真是在监狱被人打死的啊？” “没有，唐老师的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确实是被人打了，不过起因是因为我。” “因为你？你不是监狱的医生吗？怎么会因为你呢？”杨硕这边听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着急地问道，“哎呀，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了。” “这事情很复杂，等你国庆回来，我再跟你细说吧，反正今天我已经陪着唐老师的家人办理了身后事，虽然很冷静和简单，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安排，你不用担心。”叶流说完停顿了几秒钟，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是晚上回来以后才发现了我一直看守的罪犯居然是我要找的人。” 156 犹言本相 叶流的话语中透出些许无奈和悲伤，杨硕一听，也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按照你说的事情确实真的很离奇，我就算是没参与也能感觉的到，不过，就像你说的，既然今天你能够亲自把唐老师的身后事处理好，也算是个唐老师的一个好的归宿吧。” 杨硕尽量的宽慰叶流，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 “杨硕，我刚刚在家里居然发现了我妈留着的一根项链是唐渊明送到，我这才知道他跟我妈的关系不一般。”叶流说道，“这件事情说实话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原本你说我妈找他，我以为他们最多是友谊特别好，我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情分。” “正好，你对我妈和老唐的事情比我清楚一些，我想问下你，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里后，杨硕先是微微地咳嗽了一下，略微的停顿之后，他才说道：“那个，叶流啊！有些事情我之前确实也没全部告诉你，也是怕你有想法，你说的这个事情呢，我之前是听你妈妈说起过。” “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对吗？”叶流追问道。 “嗯，我也是听你妈妈说的，但是具体我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哈。” “没事，你说吧。” “那次，我接到你妈妈的电话，她很着急，其实我也疑惑过，后来，她才告诉我，其实他们本来要结婚的，临了没结成，她也找了唐老师很久，最后没办法才找到我。” “结婚！”叶流脑子里真是一阵阵的跳动，“她要结婚为什么没告诉我啊？” “好像我是听你妈妈说那时候你在部队，她怕你分心，想等事情都办理的成熟了以后再告诉你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唐老师就突然消失了，为了这件事情，你妈妈打击也很大，一直认为是唐老师抛弃了她，所以，你妈妈疯狂找唐老师，也是想问清楚到底唐老师是什么意思？”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啊！” “其实老年人黄昏恋很正常，你其实不必有这么大的抵触心理，何况他们两人已经不在了。” “我不是反对他们结合，我只是.....”叶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我能理解，这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唐老师会监狱一样，但是假如真如你说的一样，这个唐渊明就是唐劲松的话，那我们也要面对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可能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特别是关于他和我妈的事情。” “嗯，慢慢来，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杨硕说道，“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见面我们再细聊这些事情吧。” “嗯，那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吧。” ..... 挂了电话后，叶流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百感交集。 此时的他身心疲惫，只见叶流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地走到了客厅。 望着桌上的信件，突然，他发现最外面的那封信的笔迹很熟悉。 正是唐渊明的笔记！ 叶流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赶紧把信拿了过来。 封面先写着：“刘灵云收！” 叶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拆开了。 灵云： 你好！ 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对话，今天是你的诞辰，在这么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我该写这封信了，既是给你一个交代也是给你儿子一个交代。 灵云亲儿，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人我还在不在了，无论我还在不在，我想我该告诉你真相了。 在地铁站我遇上了你的母亲，她是那么的善良、端庄、优雅、知性、有魅力女性，我瞬间被她吸引了。 之后的日子，我本以为60多年来的坚持都是为了更好的遇见她，我曾设想过最美好的夕阳红，但是没想到，霉运再次降临到了，她是那么的完美，我不想因为我，而给她留下污点。 4月28日那天，我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她。 当她问我为什么要离开的时候，我没敢说出真相，因为我知道她那么善良，会包容我，但是我不能够拖累你母亲，所以，我说了那些违心的话，虽然我自认为是为了她好。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住院了，我焦急、愤慨恨不得自己替她住院，在医院里徘徊，我没资格去见你母亲。 在她转入普通病房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又不想再拖累我了，想想真是可笑！ 我们的一生就在各种错过中无限循环。 那时候，我时常在远处看着你天天为你妈妈捏脚捶背，就知道你个是很有责任心的人。 我很想告诉你，是谁。 但是唐渊明是谁？ 唐渊明是个懦夫，是个没有担当的人，我宁愿一辈子用唐劲松这个名字，因为他给了我希望，只有说我是唐劲松的时候，我才认为我的人生有意义。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你笑着跟我说你既是医生，也是警察的时候，那一刻，我真为你高兴啊。 第一次我们正面打交道就是就是在你妈妈葬礼时了，你说让我进去，但我知道我没脸进去，进去了，我该怎么介绍给你的家人呢？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你妈妈，仅此而已。 我没想到你妈妈会这么快就走了，我本以为我该比她走得早，早知道是这样，那天，我就该听你妈妈的话。至少能够有短暂的快乐！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后悔药。 人一生，真的很奇妙，我本以为一辈子会孤苦无依，没想到到了晚年会遇上你妈妈，是我辜负了你妈妈，我没想到那一次给你妈妈买戒指会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本来很痛恨那个人，但是到了监狱，当我查出了肺癌，我又开始明白，这或许是老天的安排，知道我会拖累你妈妈，我反而感谢那次的事件。 你妈妈走了以后，我知道我的人生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缘分总是这么妙不可言，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但是这几年我慢慢相信了人生命数天注定，就像这一次，你遇到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一定能够解决好的，同时，也让我知道了我活着的意义。 灵云汝儿，你很优秀。我知道在这个社会，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很难，但是我相信正义终归会战胜邪恶的，我也相信你可以的，听你妈妈的话，好好得活着；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跟你妈妈都在看着你！未来的路，你并不孤单！ 唐渊明（劲松） 2018年9月26日 157 运筹帷幄 这封信对象虽然是刘灵云，但是实际就是写给叶流的，可能唐渊明当时是为了避免监狱那边查信而有意这么说的。 唐渊明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了叶流他与母亲的一切。 甚至从信中可以猜测，母亲的突发脑梗估计就是因为唐渊明的突然出现。 但是叶流并不恨唐渊明，未知是最可怕，现在知道真相后，叶流的内心反而轻松了许多，或者说踏实了。 叶流平静地把唐渊明的这封信收了起来，才发现在对这处有一行字。 “注意查看《论语》！！！” 叶流带着好奇赶紧回到母亲的房间，发现书架上很多本《论语》，有盒装的，有非盒装的。 “这到底是要我看哪本论语啊？” 叶流只好随意抽了一本盒装的，发现书本很轻，他一摇，居然还有声音。 他赶紧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了两叠现金。 叶流赶紧把所有盒装的《论语》翻出来，总共找到了5万现金。 这回叶流彻底明白了那天唐渊明来他家的用意，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放“东西”，这个钱应该就是唐渊清说的唐渊明要的治病钱。 他压根就没治病，一半给了福利院，一半留给了叶流。 唐渊明留下的这笔钱就像是扎进了叶流心中的一根刺。 在唐渊明明明身体不行的时候，他居然宁愿捐给福利院和送给他，都不愿意自己拿钱去治病，这种行为在叶流看来既愚蠢又伟大；既无情又无私。 他猜想：或许母亲这么多年能够打开心扉，接纳除了父亲以外的人，都是因为唐渊明的为人吧。 想到这里，叶流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叶流把唐渊明的遗书、信以及原本被母亲珍藏在珍珠项链盒里面的便签一同放进了那个他们视为“珍宝”的珍珠项链盒里面。 稍作简单整理后，叶流把它摆到了刘灵云的灵位旁。 “妈，从前，我一直担心你会孤单，也怕你亏待自己，现在知道你身边原来一直有一个唐老师，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您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呢？我肯定会支持您的啊。”叶流对着刘灵云的灵位说道，“现在，唐老师也随你去了，您不会孤单了！” 说完，叶流又朝着那个项链盒子说道，“唐老师，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您在世的时候，我没能认出你，是我的疏忽，我曾经怀疑过您的身份，但是由于偏见没有去细想，或许，我还做得不够好。 来监狱之前，我总是说着夸夸其谈的话，说是要剔除偏见，对罪犯进行身心帮助，但是，事实证明我没能真正做到，我有愧于你。未来的路，我会身体力行地秉持着当初的信念：尽最大努力挽救生命是医生的责任，尽最大努力帮助罪犯思想改造是民警的使命。 你们在世的时候没能在一起，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失职，不够关心你们；如今，你们都在天上了，希望你们能够相依相伴，幸福地陪伴在一起。 对了，你们在那里不用担心我，我会听妈的话，无论外界如何变化，我都会不忘了初心，一定会秉持着自己的良心，跟着自己的心走，做个堂堂正正的、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也会循着唐老师的轨迹，帮助更多的人。” 此刻的叶流，内心是充实的，是快乐的。 他似乎听到了妈妈和唐老师在天上对着他笑。 回到房间后，叶流拨通了黄凯的电话。 “凯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没事，今天唐渊明的事情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你说！” “我听说罗发中今天已经出院了，你......” 挂完电话后，他想起来许久忙着都忽视了余韵，便发了个信息给余韵：“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之后，他安稳地睡着了。 这一夜，叶流做了个梦。 梦里是个阳光普照的清晨，母亲还是很年轻的样子，她就像之前余韵一样，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给他坐着早餐，当叶流缓缓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了母亲朝着他微笑：“小懒虫，起床去吃饭了，待会你爸爸带你去上学。” 叶流小时候爸爸从未送他去过学校。 正在叶流疑惑地时候，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那人叶流看不清楚样子，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一直吵着自己笑。 “流儿，上学了！” 他拿着书包，拉着叶流去学校。 那个背影，他才认出来，是唐渊明。 ..... 翌日，清晨，太阳照进了窗户，叶流也在美梦中醒来，他打开手机一看是早上6点半，而余韵则在几分钟前回了他的信息。 “好的，那我等你好消息。” 叶流看着这个信息后，瞬间满血复活，他快速洗漱。 出了门叶流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高空的太阳，耀眼但却没那么刺眼。 此时正是初秋，温暖而不耀眼，秋风吹拂，是收获的喜悦，人也忍不住欢快起来的。 他松松地打车去了林阳监狱。 在监狱门口，黄凯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凯哥，这么早啊！” “当然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当然要早点来接你了。” “我现在能进去吗？” “昨天你跟我说了以后，我马上就跟赵大申请了，他说一定会协调好，这不，他早上比我来得还早，已经协调妥当了。” “赵大已经来了？” “对啊！现在他人已经在单位办公室等候你多时了。” “谢谢你们！”叶流发自内心的感动。 “说什么谢啊，要真说付出，老唐比我们付出的更多，再说了，这都是相互的，大家能够这么对你，也是因为你自己的善举。走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煽情，赶紧进去吧，赵大还等着呢。” “嗯！” 说着便坐进了黄凯的车。 来到了医院，叶流第一时间进了赵国涛的办公室，他们在办公室聊了许久，为了防止叶流的出现引起不必要人士的注意，赵国涛还特意让叶流暂时在办公室，不要在医院医生办公室出现，他则自己出来查房。 查完房后，黄凯、朱文龙跟随赵国涛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叶流见大家了都来了，一直焦急等待的心也提了上来。 他看着大家，担忧地问道：“都安排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 黄凯笑着回道。 “好！”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有后顾之忧，我们都在你身边，你的计划挺好的，只要按照你自己最先设计的去做就行，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们。” 赵国涛鼓励着。 “好，谢谢赵大，谢谢你们。” “先别谢了，等着事情办完了，反正饭你不能少我们一顿的。” 朱文龙说道。 “嗯，饭你就放心吧。” “那你现在就粉墨登场了，it's showtime ！”黄凯说着都有些兴奋。 之后四人一同走出了赵国涛的办公室。 开始还是一前一后，走出走廊，四人无意中一同并行，那潇洒的姿势，非常有感觉， 就像是古惑仔一起出场时想起《一起冲一起闯》歌词里的镜头一样，兄弟情一辈子，情怀感爆棚！ 就像是歌词里面写的那样：一起冲，能同行才无撼，一起闯，段段路亦吸引，未管天高海深，谷底翻身凭信任，回头这一生，有你作我至亲，苦与甘，共患难共抖震。 158 实施计划 到了15监区，按照叶流计划的流程进行，朱文龙第一个先登场。 他先是来到了罗发中的监舍，此时这个房间，由于唐渊明过世了，梅运被关了禁闭，人一下子感觉冷清了很多。 他没多说话，直接把罗发中带到了往常叶流跟他会面的地方。 坐下后，朱文龙按照叶流的安排，执行这计划。 他先是用普通话问道：“罗发中，昨天出院了，现在你感觉人怎么样啊？” 罗发中先是看了一眼朱文龙，然后如往常一样，平静地看着朱文龙，说着一些朱文龙听不太懂的话。 “都这么久了，你普通话还不怎么会说啊？” 朱文龙笑着问道。 这时候罗发中又是哼哼唧唧几句话，加上他手也跟着来。 朱文龙大概意思听出来了，大意是就是他还是不太懂普通话，但是已经能听懂一些。 “好吧，没事，今天也不是我找你，而是有人要找你。”朱文龙说着突然故作紧张，低头小声在罗发中的耳旁说道，“但是我们这边不方便说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别声张哈。” 说着他便推着罗发中走出了议会室，左顾右盼，跟做贼一样把罗发中推来到了之前狠揍梅运的那个监控盲区。 在那里，罗发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坐在台阶上。 还没等罗发中反应，那人听到动静突然站了起来。 他定睛一眼，原来是叶流。 只见他面容憔悴地端着一杯水。 看见罗发中后，叶流忧郁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叶流，我能帮你就只有这些了，你们在这里好好聊聊吧，我现在到外面去给你们把风，你们说完了话再来叫我。” “谢谢你啊！兄弟！” 叶流看着朱文龙走之后，才走到罗发中面前，小声地说道：“老乡，不好意思啊，最近一直没空来看你。” 其实此时罗发中见到叶流，内心也是充满了好奇。 他笑着问道：“叶医生，你最近怎么没来上班啊？而且我听黄医生说，你可能以后都不来上班了？” “是啊，我可能以后都不在这里上班了，我前些天就被停职了。” “啊！为什么停职啊？” “哎，说来话长了，按理说我现在也是不能进来的，今天我能来看你，也是偷偷地找人进来的，所以，这一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叶流言辞恳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罗发中说完又追问道，“是因为我上回中毒的事情吗？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去找领导说。” 罗发中一副非常关心叶流的样子。 “不是，你别多想，我的这个事情其实很复杂，虽然说事出起因是因为你中毒的事情，但是主要原因不在你这里。” “那是什么原因啊？” “我不能继续干下去我想是因为我自己可能得罪了人吧。” “得罪了谁啊？” “不知道，我现在也没查出来，但是我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而且跟你说实话，你这次食物中毒的事情，我想可能也是因为别人要整我吧，说起来这件事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们走得太近了，才连累你遭了这次罪。”叶流问道，“对了，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啊？” “我现在没事了。” “你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开始我还挺担心你身体的，毕竟你是有高血压史的人，经过这么一折腾，我当时还真怕你挺不过来呢。” “嗨，我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啊，看着你应该恢复不错。” “叶医生，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没事，现在主要是你工作这事情。” “我没事，其实我不瞒你说，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这里说是停职，都把我指纹等都删掉了，说白了就是跟开除差不多的，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怎么弄啊？” “这里的工作不干就不干吧，我反正也不想干了，天天又累还要值班，没什么意思。”叶流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也是，这个工作确实也挺辛苦的，你这么能干，在别的地方干什么都行。” “是啊！所以，我也看开了，我反而是更加担心你的病情，所以今天特意来看你一下。” “我真得没事，你放心吧。” “嗯，看到你没事就好啊，难得我们有这个缘分，本来我还想着等你出狱了带你去一趟赣南呢，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啊。” “叶医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谢谢！” 说完，叶流眼珠子一转，无意识地问道，“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情，听说那天梅运给你下毒的时候，是让你喝的是洗衣粉的水啊？那洗衣粉的水不是应该有很明显的味道嘛，你怎么没发现啊？” 叶流虽然没有直视着罗发中，但是他的余光全在罗发中身上，他发现罗发中听到这里明显有些迟疑。 借着这个机会，叶流正好举起了手里的水杯，只见他先是吹了一下，猛力抿了一口，因为水温过高，他立马把口里的是吐了出来。 人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自保，他一慌张的，身体一个自然的后退闪躲，因为旁边就是台阶，直接撞到了叶流的腿，然后就是一个前倾，他手里的水直接晒到了此时正坐在对面的罗发中的腿上。 叶流见状，惊慌失措！ 他立马放下手中已经倒的所剩无几的水杯，然后边用力擦拭着罗发中的腿，边致歉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只见罗发中的腿瞬间就变红了。 罗发中倒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而是随口回了句：“没事！” 叶流眼睛一亮，马上问道：“诶，你会说普通话了？” 这时候的罗发中立马感觉到了不对，马上又切换了家乡话：“哦，只是会一点点而已。” 叶流一直在观察罗发中的变化。 此时他的表情，以及刚刚被开水烫到的一瞬间，一直都是很淡定的，反而是叶流刚刚那一问普通话的时候有些紧张。 但是刚刚被子里面的水他是亲试了的，当时他特意倒了刚刚烧开的水，为了防止散热，他一直盖着，最起码水温有85度以上。 正常人不可能是没有痛感的人。 159 痛感受损 叶流故作紧张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刚刚这谁会那么烫，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没有大碍的。” “是啊！我看你怎么感觉不怎么怕烫啊，我记得刚刚真的很烫啊。” “嗯，其实我痛感神经受损，所以对味觉和痛感都不是很敏感。” “哦，这样的啊，难怪我刚刚看你好像水倒到腿上都没什么反应呢！” “是啊，所以刚刚你不是问我，那个梅运给我吃洗衣粉的事情嘛，我也是因为味觉不敏感，才会稀里糊涂地喝下了那东西，不然肯定不会让他有机会的。” “哦哦！难怪呢，我说呢，不然的话，谁会直接喝那水啊！除非是有意喝的。”叶流说完观察了下罗发中，赶紧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就算是没有痛觉，但是这实实在在的是对身体受了伤害，还是要去看下的。而且特别是你这样的有高血压史的人，我怕你因为痛感不敏感，因为外界伤害血压高了那就麻烦了，以防万一还是去检查下吧。” 说着叶流的手已经搭到了罗发中的轮椅上，打算推着罗发中走。 只见罗发中眼神阴郁，直接用手拉着了轮椅，那力道非常得大。 “真不用了，叶医生，你别麻烦了，而且你不是现在也不方便出面嘛，我真的没多大的问题。” 叶流嘴角微微扬起，放下了轮椅，并蹲在了罗发中的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罗发中问道：“你是不想去医院，还是不敢去医院啊？” 叶流突然的转变，让罗发中也很意外。 他先是一怔，脸部肌肉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几秒后，他马上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松弛地笑着说道： “叶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这表情的切换，可以看出罗发中抗压的心里素质很高。 “你不懂啊？那要不我来慢慢细问一下。” 说着叶流便站起来，然后走到了刚开始他坐的台阶上，拿出一个档案袋，并在里面抽出了一张a4纸。 他放在了罗发中的面前，问道：“当时你的健康档案里面好像没有显示你有高血压病史，怎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记得你是因为血压过高不吃药而绝食呢？” 罗发中看也没看那个报告，直接解释道：“哦，我之前是有高血压的，只是后来控制的不错，所以进来的时候就没测出来，然后医生就没写吧。” “哦，高血压原来是这么好控制的啊。” 叶流淡定地回道。 然后又拿出了之前张国庆的遗物里面留下的小纸船说道：“你还记得这个纸船吗？” 罗发中摇摇头。 “不记得了啊？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哈，这是张国庆去世的时候在他监舍找到的，当时我记得给你看过的。” “哦，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对，就一次的事情，忘记很正常，理解。”叶流说道，“我记得当时还让你看了这里面的字，你再看看。” “我不是说了不认识字嘛！” “对，我记得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认识字，至少知道辨别区别吧！来，我正好有个字想让你帮我看下。”叶流又不紧不慢地掏出了手机，“你看下这个字是不是和这纸船上的字很像啊？” 罗发中看了一眼手机，明显表情就变了。 “我不太认识字，认不出来区别。” “哦，认不出来啊！我还以为能看出来呢。” “叶医生我不像你们读过书的见识多，你去问问别人吧。” “也对，罗发中是没读过书的，不过，据我了解，你的堂弟，罗又中是读过书的，他读到初一就没上了，我刚刚给你看的正是他初中入学时填写档案的资料里面截取的一些字。” “我跟他关系不好，他的字怎么样我不知道。” “对，你跟我说过，说你们从小关系不好，是因为他从小就虐待你嘛，是这样的吧。” “嗯！” “哦！”叶流继续问道：“哦，对了，那你知道你这个堂弟现在怎么样了吗？” “说了我跟他不熟，不知道。” “虽然是不熟，但是你毕竟是他的堂哥啊，我告诉你啊，他不到20岁就死了，听说死得挺惨的，被人烧死了。” 叶流说完便一直在观察罗发中的反应。 “你堂弟过世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啊？说了我跟他关系不好。你别拿他的事情跟我说，我不感兴趣。” “但，他总归是你的堂弟啊！” “那又怎么样啊！我很小就出来混社会了，我叔叔对我也不好，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罗发中淡定地回应。 “好吧！”叶流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对了，说起你叔叔，我正好想起来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个亲戚是赣南人嘛，正好这回中秋节遇上了，她的哥哥呢，巧了，正好以前在你们乡镇干过几年公安，我就随口问了下你叔叔家的情况。 结果我还挺惊讶的，你叔叔家现在家里可过得不错啊，听说在村里已经建了别墅，县里还买了好几套房子。” 听到这里，罗发中倒是一改常态，眼神飘忽地回了句：“他家的事情我不关心。” “但是你叔叔说他的这些钱都是你给他的啊，但我怎么记得你说跟他关系不好啊。” “别听他瞎扯，我从来没回去过，给他什么钱啊。” “也是，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要是不是你给的钱，家里的儿子又早就过世了，就靠他们两个老人，怎么可能赚那么多的钱呢？” “这个我哪里知道啊，跟我没关系。” 罗发中语气越来越强硬，人也开始有些焦躁了。 “叶医生，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由原来不愿意走，变成了主动要自己推着车轮走。 叶流立马拉住了轮椅，说道：“诶，你先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要是老是谈我老家的事情，我就没什么好说的。”罗发中说着大声喊道，“朱管教！朱管教！” 160 尽力感化 “别叫了！”叶流赶紧制止道，“你既然不想谈老家的事情，那就谈谈我们的事情吧。”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当然有了，还是说回这个纸船，我记得之前问过你，这纸船是不是你的？”叶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这个纸船到底是不是你的？” 还没等罗发中说话，叶流又补充道，“我温馨提醒一下你，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 罗发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考虑，直接说道：“我都说了无数遍了，这个纸船不是我的，而且这世界上会折纸船的人多了，你不能见过我折过纸船就认定这纸船是我的啊!” 这时，叶流又蹲下来看着罗发中说道：“但是，梅运说是这个纸船当初就是你让他平时借助拿药的机会，给还在病床上的张国庆。” 这时候，罗发中终于憋不住了，他难得地失去了理智，大声吼了句：“他放屁！” “呦，你又会说普通话了？” 罗发中立马反应了过来，然后又收回了刚刚的不理智，并稍微调整了下情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医生，你今天阴阳怪气的是要干什么啊？” “假如是说，你工作丢了，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只是没必要这么为难我一个废人吧？” “我只是跟你沟通下情况，应该是没为难你吧？而且普通话也是你自己说的。” 罗发中听到这里后，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行了，既然你今天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就奉陪到底，我会说普通话没错，但是那又怎么样啊？” 还没等叶流回口，罗发中就补充道，“是，我以前是说不会，那只是我不想跟你们废话而已，这应该不犯法吧？叶医生！” 罗发中那个轻蔑和凌厉表露无遗。 “不犯法，不过，你在监狱私传字条导致罪犯自杀，这就犯法了，这算是间接杀人了。” 罗发中此时也不再掩饰了，直接用着非常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是有人要在背后陷害你，然后梅运因为你多事‘投喂’才牵连到我，现在他被查出来问题，就想着往我身上破脏水，叶医生，你怎么这点都没听出来啊！他这就是在有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啊。” 叶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罗发中！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想承认啊？” “我承认什么啊？我都说了，我除了自己会说普通话隐瞒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还有耐心在这里这么跟你引导，是看在你真的是我半个老乡的份上，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现在不想把真相说出来，也是希望你能够自己说出来，回头我还可以给你申请减刑的机会。” “叶医生，那谢谢你的关系啊，但是我也想说，我也是看在你是我半个老乡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而且我也温馨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跟我是一样的，都跟贩毒扯不开的关系，而且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对我进行人身的侮辱，你也已然不是公职人员了，你现在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向上面检举你。”罗发中疾言厉色，“现在，你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揪着这些没用的东西不放，你难道还想跟我一样进来了，才会改掉这多管闲事的臭毛病吗？” “你知道我的事情？”叶流反问道。 “哼！”罗发中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监区谁不知道你叶医生跟贩毒集团勾结的事情啊，我刚刚不提，也只是想给你点面子而已，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别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监狱的医生，现在你跟我没区别。” 罗发中说着再一次，自主推着轮椅。 叶流再次拉住了他。 此时，罗发中看着叶流那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凶狠。 罗发中看着叶流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再次喊道：“朱管教，朱管教！” 他发现一直叫都没人应答，才感觉到情况不妙。 “都说别叫了，我今天来了，就不可能让朱管教听得到我们的话，这里既没有监控，也没人经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叶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罗发中顿时紧张起来了，特别是听到这里没有监控的地方，加上眼前就是楼梯，只要是叶流一个助力，罗发中必然会摔下去。 罗发中紧张地喊道：“叶流，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叶流看着罗发中从未有过的胆怯，笑着说道：“我能干嘛啊，我拉住你，只是想让你听完我说的话而已，我虽然现在已经停职了，但是我依然是一位共产党员，我永远拥护正义，你放心吧。” “什么正义啊，你现在就是在滥用私刑。” 此时的叶流其实很无奈。 他大费周折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能够感化罗发中，刚刚只不过是吓吓他而已。 他还是尽量的耐心劝道：“老乡，我是真得想帮你，无论你以前做过多么十恶不赦，我都觉得人之初、性本善，我都希望你还有一丝丝人性的善念，现在我一直都是在帮你，只要你把你自己所做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一定保证能够帮你减刑，你相信我。” 罗发中凝视着叶流，他也在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之后，他大骂道：“你有病吧！自己被害妄想症发作吧？” 叶流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不留情面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你干的那些事情。” 叶流说着直接把罗发中的轮椅固定口固定住了，然后掏出了手机，把刚刚那份罗又中的初一档案的照片给罗发中看。 “你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罗发中瞄了一眼照片中的少年：“不认识！” “他是你你堂弟啊，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都说了，我很早就出来了，而且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了。” “好，那先不管他，你仔细看看，你不觉得你们长得很像嘛。” “堂兄弟长得像很正常。” “好，那这个呢？” 叶流此时手机里换了另外也长照片，只见那个照片人像有些模糊，而且还戴着口罩。 161 原形毕露 罗发中看着照片里的人怔了一下。 “怎么？这个你也说不认识吗？” “不认识！” “你再仔细看看！” 叶流说着放大了图片，并露出了照片里露出的手上有个纹身。 然后指着罗发中手上同一位位子问道：“你这个位子烫伤的位子以前是不是有个纹身啊？” “只是烫伤！”罗发中冷静地回道。 “你还不承认啊？” “我承认什么啊，叶医生，我都说了，就是烫伤！”罗发中坚定地回道。 此时，叶流的耳朵里突然发出了指令：“叶流，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开门见山吧！” “其实，我一直觉得人和人是没有区别的，人生而平等，无论我们是罪犯，还是普通人，都有选择从善的权利，我会来这里工作，也是为了让更多的饱受心理煎熬的人认识到这点，我希望你们从这里出去能够重新做人。”叶流小声说道。 “叶医生，能不能别再说那些话啊，我说实话我早听腻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好，既然你如此不死悔改，那我只有不顾情面了。” 说着，叶流用军人的步伐径直走到了台阶上，把那份档案袋里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并细数着罗发中的所有罪恶。 “你，根本不叫罗发中，你就是罗又中，而且你也不是我们口中说的那个可怜的守门大叔，而是“老鹰”身边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打手“胯子”。 “而且，那个可怜的罗发中早在20年前，就被你杀死了，我说得对不对？” 罗发中看了一眼叶流，冷笑道：“叶医生，看来你不但是被迫害妄想症，还有非常丰富的幻想能力啊。” “你别着急否认啊，你先听我说完哈，看我说的对不对，你因为从小神经受损，一直很叛逆，但因为这个原因，你也认为自己很厉害，初一那年，你偷了家里的钱跟着老乡离家出走，来到了云南边境，无意中落入了犯罪集团的手里，你的朋友胆小，一次任务没完成就吓得回家了，而你胆大，马上就获得了贩卖集团的赏识，加上你的痛感神经受损以及本身有勇有谋，很快杀出重围获得了头目的信任。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你遇到了再次遇上了罗发中，你一直都很想摆脱家庭对你的困扰，罗发中的出现给了你机会，你们无论身高还是外形上都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想到了杀害他并毁尸灭迹，然后把你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了罗发中的衣物里面，让大家误以为死的就是罗发中，他本身就是个孤儿和流浪汉，没人会深究这件事情。 事实证明你猜得没错，而且在90年代末的时候，当时电脑户籍信息还不普及，你和罗发中成功地调换了身份。 你总归回家两次，每一次都是回来办身份证。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家人也不知道你是罗又中，所以你寄钱回去，他们都以为是你发了大财，顾念当年的养育之恩，所以在乡里到处传唱你的事迹。 三年前，你在金三角执行“老鹰”安排的一项任务时，被多人围剿重伤，最后只有截掉双腿才保住了性命。正好这次的机会你可以重新作为自己，老鹰便把你安排在了林州这个制毒工厂看厂。 我想，那天你也不是被老鹰抛弃了的，而是有意要进监狱的，因为你进来要除掉张国庆这个大隐患。” 此时的罗发中还是非常的淡定，他甚至还鼓起了掌声：“叶医生，不得不说你的故事很丰富啊！只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讲究证据，我听了半天，你除了能想这些事情，有哪些有证据啊？你说我和罗又中调换了身份，那你拿出证据来啊！口说无凭！” “你说得很对，口说无凭，确实现在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无法查证死去的那个人是罗发中还是罗又中了，但是我相信古人说过的那句话：雁过掠影，鸿飞拂尘；世中指爪，心间雪泥。凡是做过的事情都会有痕迹。 虽然这么多年你的身份一直掩盖得很好，你也很少在外面出没，但是你还是犯了最大的错误，就是你回家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办身份证的时候吗？当时派出所里正好有一个人是你村里的，他立马认出了你，虽然你当场回怼了过去，但是当时办案的民警立马对你产生了怀疑，而且当时询问了你情况的时候，你表现的非常激动，对办事人员进行了人格侮辱后扬言要投诉他不办了。但转头，你就花钱找了关系，走后门办了手续。” 罗发中听到这里后，突然眼睛睁大了看着叶流。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年前这么细节的事情啊？”叶流问道。 罗发中没说话。 “这事情说来巧了，你当时遇到的那个很啰嗦的办事员正好就是我的亲戚。” 听到这里后，罗发中没说话，但是脸上已经失去了原来伪装淡定的微笑了。 “我想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后面你跟在“老鹰”身边老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怕会再遇上熟人。” “叶医生，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任何证据啊，有什么用啊？” “好！你要证据是吧！我有啊!”叶流说完，突然转头看着罗发中说道：“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啊！” 罗发中冷笑着摊手说道：“那有种你来找啊！” “不用我找！” 叶流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试管，里面装有殷红色的血样。 “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流自问自答道，“这就是昨天我刚刚收到的，从你们赣南提取才来的你的‘叔叔’的血液样本，现在我只需要抽取你的血液样本，给你们做一个亲自鉴定就清清楚楚了。” 罗发中突然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喊道：“我凭什么让你抽血啊！” “就凭你杀人了！”叶流也是第一次大声回击了罗发中，且声音力道浑厚，具有穿透力。 “你不但杀了你的堂兄，还间接害死了张国庆。” “你凭什么说我杀张国庆了，说了我不认识他。” 162 残暴狠毒 “你还在狡辩啊！”叶流说着又拿出了几张纸，“你看看吧，这些全都是张国庆平时往你叔叔家，不，是往你自己家转账的记录，你这么着急要除掉张国庆，不就是因为张国庆是你们组织里面少有的真正认识你的人吗？” 叶流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就很奇怪，怎么会有人一点资金来往都没有呢，直到我查到了张国庆老婆的账号往来，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钱从来没有过过你的手，那都是因为你的钱全部都是通过张国庆转到你家里的账号上的。” 叶流激动地继续陈述道，“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会是那个人，直到那天，梅运说出了下毒的‘毒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会被动吃掉洗衣粉的，除非是自愿的，这种‘毒源’只要是不主动供出来，是不可能查出来的，可以说是查无证据。 你很聪明，之前为了减少我对你的怀疑，还假装一直被监舍欺负，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弱势群体的印象，我也确实相信你了。 我想梅运的这个行为应该不是你指使的，你应该不会这么做，因为早晚会查出来的，我想当时你也是没办法，只不过是想将计就计陷害我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因为你发现我已经在查你了，就算是回头查出来，你也有个痛感受损来解释。 只是你因为着急，却忘记了一个逻辑错误，当初你中毒进来的时候伪装出来的痛苦跟你说的痛感受损是相违背的。” 听到这里，再看着叶流手里的证据，罗发中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居然表现淡定地说道：“你果然是很聪明，我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底没有被公安查到，却被你这么个小小监狱医生查到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么多，那我也不怕告诉你，确实，我之前假装生病也是为了能拿药而有机会传递消息给张国庆，但是我没想到会遇到你。而且，说实话，开始我也没想过要害你，但是你太多事了，没办法，我必须让你闭嘴。” 罗发中继续说道，“梅运那个蠢货，能想着用洗衣粉的事情陷害你，应该也不是他的智商能想到的，只是我没想到最后会杀出一个唐渊明来，不然只要梅运那小子死咬着不放，你们是不可能查出来的。” “当然，这件事情确实也是我欠考虑了，只是他能这么干，证明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眼中钉，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将计就计了，事实也证明了，就算是查出来了又如何呢？梅运不是一样只是被关了个禁闭而已嘛，而你就不一样了，叶医生，就算是查出来了梅运投毒的实情，你也一样跟‘贩毒’分子扯不清关系了，你这工作算是彻底丢了。” “工作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罗又中？”叶流问道。 罗发中朝着叶流笑了笑，说道：“你说呢？” “罗发中就是个既窝囊又胆小，他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了，那天我在工地上，看到他被人欺负，我直接把欺负他的人给打了，他还挺高兴，要感谢我。”罗又中淡定地说道，“我最看不惯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在家里那么窝囊，在外面也是，所以就一不留神把他给弄死了。那时候我正好惹了点事情，恰巧给我换个身份，能够让我用他的身份，那也是他的福气。” 罗又中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口气，让叶流咋舌。 “他可是你的堂哥，你怎么会能这么残忍地杀害他，而且还把他的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啊！” “我从小就对痛觉没什么感觉，每次欺负他的时候，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就莫名的很爽，那天，我打他的时候，那痛苦的样子，让我找回了童年的刺激了。” 罗又中说着话的时候极其淡定，根本不像说杀人，就像是说杀了一只蚂蚁一样，他这种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且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叶流听着都不寒而栗。 “再说了，这种对社会没用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空气，我正好帮着政府解决问题，”罗又中有淡定地补充道，“就跟张国庆一样，既然他已经被人抓了，那就留着没有意义了。” “张国庆可是一直在帮你啊！” “那又怎么样啊！”罗又中突然阴冷地回道，“说好了，谁被抓进去了，就自行了断，不要牵扯兄弟，他居然还听你们的话，做美想着出狱后全家团圆呢，简直是痴人说梦。” “为什么不可以出于全家团圆啊！他只要能够悔改，出狱了未来也是有希望的啊，他就算是罪犯，但是也是人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是他认识到错误，就不是无可救药的，我觉得这点就足以说明他还是有良知的，”叶流反问道，“怎么就不能过正常生活了？” 罗又中听到叶流的话后，冷笑了一声。 “哼.....正常生活，做梦!入了我们这行，就别想着安全着落！他痴心妄想，我就要提醒一下他喽，别让他忘了自己是谁！” “他家里还有几岁的小孩啊！” “孩子！他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他，他这样的人就不配结婚，现在孩子成为没爸爸的人也是他自己作者自受！” “你实在是太冷血了!” “叶医生，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天真，这也是为什么你被提出局的原因，我好心劝告你一句，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不然你的下场可不是被开除那么简单了。”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犯了罪也别想逃掉，我会让你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听到了这里，罗又中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真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了，你怎么让我被制裁啊？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现在没人会相信你的。摆脱你稍微法律知识多学习一下，你说的那些证据都不能直接证明我杀了人，人证、物证都要懂不懂啊？” “但是你刚刚自己已经承认了啊！” “哼.....”罗又中冷哼了一声，“谁能证明我说的了啊！估计我们见面都没人敢承认，你搞清楚了，现在放你进来本来就是违规的，你知道吧？你还指望着那些人能证明你来了啊？那不是自找麻烦啊！”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人可以相信，也没什么朋友，在利益面前，大家都是想着自己的，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163 追诉期 此时，朱文龙手里拿着手机大步走了出来，并大声说道：“谁说我不能证明啊！” “朱管教！！！”罗又中看到朱文龙突然出现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啊，我不但一直在，我这里一不小心手机还开着录音呢，这算不算证据啊？”朱文龙说完摇起了手里的手机，又补充道，“哦，对了，假如录音不够，我们还有鲜活的视频画面，要不要一睹为快啊？” 说着，黄凯也笑着走了出来，只见他端着一台小型的录像机。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赵国涛。 罗又中哑然失惊！ 几秒后才吐出一句：“你们......！” “我们怎么了？” “你，你们擅自放一个工作已经被开除的人进监狱这种特殊的地方，是属于违规操作！” “就违规了，怎么着啊？”朱文龙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边说，还边用手拍打着罗又中的头。 “你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违规一下怎么了！！！” “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投诉你。” “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个杀人魔，我刚刚早就想打你了，就是你害死了唐老，害死了张国庆，还差点害的叶流工作丢了，你还敢投诉我。” “行了，别打了，他就算是有罪，我们也应该交给监管人员。” 赵国涛发话道。 “哦！” 朱文龙这才收手，其实他也是发泄下心中的气氛。 “罗发中，哦，不是，罗又中，你看清楚了，这是上面批了文的证据，里面写得很清楚可以让叶流暂时进来查办案情。” 此时的罗又中才明白了真相。 他狠瞪着叶流问道：“你敢匡我！” 叶流还没开口，黄凯说道：“对付你你这么狡猾的人，不给你耍点心眼，怎么会说出真相呢！” “就是！”朱文龙呼应道。 之后，罗发中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大声冷笑。 大家看着他的操作，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个时候他还笑的出来。 “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啊？”黄凯问道。 “我笑你们作为公职人员，怎么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啊！还死到临头，麻烦你们赶紧去学学刑法吧！” 黄凯一脸莫名地回头看看大家。 其实叶流也不太懂他的意思。 “还不知道啊？罗发中都死了20多年了，早就过了追诉期了；还有啊，那个张国庆就算是我的怂恿又怎么样啊？自杀行动是他自己动手的，我既没给他自杀的工具，又没有在现场，最多多判我几年，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有人端茶送水有人伺候，我感觉比外出还好点。” 这时候大家都才反应过来追诉期的事情，叶流和黄凯都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档案里记录的罗发中具体死亡时间。 时间是1998年4月3日。 此时的叶流和黄凯对视了一眼。 朱文龙和赵国涛虽然没看，但也懂意思了。 “行了，无论怎么判刑那都是司法部门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现在我们也不在这里跟你废话了，赵大现在怎么弄啊？” “把人单独控制在一个地方吧，具体处理方案等上面的通知吧。” “行，那你们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朱文龙说着，便把罗又中推走了。 转身的时候，叶流特意看了一眼罗又中，他的眼神中充满的鄙夷和不屑。 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叶流想看到的，他很想让罗又中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意识到错误，但是罗又中丝毫没有悔意。 黄凯见叶流一直看着远去的罗又中发愣，喊道：“叶流，看什么呢？走了！” “哦，我在想，罗发中这件事情真的就不能追诉了吗？”叶流说道，“我记得还有一条写的是如果二十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须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核准以后确实是情节恶劣的话，依然可以追诉的啊！” “这个要看情况，假如当年罗发中的失踪公安检查机关未对此案立案的话，过了20年，按理说可能真的不会追究了，但是他这个情节就像你说的算是恶劣，杀人还毁尸，假如当年他这件事情是立案了的话，应该是可以继续追诉的。”黄凯继续说道，“你可以让赣南那边查下当年的案子里有没有报罗发中失踪等相关案件的记录。” 听到这里，叶流泄气了，他不乐观地说道：“像罗发中这样的人一直存在的，谁会去立案啊！” “是啊！所以你个案子确实追诉难了。” “这个追诉期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法律是如此，那我们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了。” “我知道！”叶流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但我总是真的觉得罗发中死的好冤啊，墓碑上立的都是别人的名字！” “这件事情如此隐蔽，但好歹这件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要不是因为你的追查，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也算是你给他证名了，不然真的连投胎都投的不瞑目。” “是啊！这件事情要算数有个交代了，至少也还你清白了。”赵国涛也呼应道。 “其实跟我的清白相比，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给了老唐一个交代了，也不至于让他枉死。” “是啊！”黄凯惋惜道，“老唐这件事情确实做的让我们大家都意外，这个罗又中也是真可恶，一个人牵连了多少人啊。” “现在别说这些了，走吧！叶流，今天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呢。”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赶紧和赵大去综合楼吧，哦，这个带上！” 黄凯把手里的dvd送到了叶流手上。 不过，叶流接过dvd，并没有打算要去综合楼的意思，而是说道，“哪里有那么快就去那里啊，罗发中的事情算是了了，但是梅运那边还没完呢，他的上面是谁，我还没查到，下一步应该是找梅运！” 黄凯听到这里后，看了一眼赵国涛，与他进行了一个眼神的交流。 只见黄凯嗫嚅着，几秒后才吞吞吐吐说了句：“那个，梅运那边，其实他关押进去以后，我和赵大就去找过他了，就不用再去找他了。” 164 现实妥协 之前叶流的心思全都花在罗又中的身上，虽然也把梅运的事情考虑到了计划里面。 但是在叶流看来，像梅运这样的情况本身生性胆小，还有唐渊明的加持，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所以叶流自然觉得梅运是件小事，之前没在他说出来。 如今听到黄凯的这个消息，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是嘛！”叶流惊喜地说道，“那他是吐出了上面什么人吗？” 黄凯摇摇头，然后低下了头。 “没说？” “嗯！” “没有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呢，”叶流满腹狐疑地说道，“这样，没说的话，那我现在就找去找他，我就不信呢，他都已经这样了，还敢死咬着不放啊！” “诶！别去了！”黄凯连忙拉住叶流。 “为什么不去啊？没说出来，肯定要去的。” 这时候，黄凯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赵国涛，然后说道：“你就算起了，我估计他应该也不会吐出来的，基本还是会维持原来的说法。” “什么说法啊？”叶流说完又自问自答道，“他自己是主谋？” “嗯！基本是这样的结果。” “那就逼他说，我就不信呢，他能这么刚毅啊，我以前记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哎呀，叶流，你还没明白嘛，他不吐出来压根不是他刚毅.....”黄凯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啊？” “以为他要是吐出来了，那他在这个监狱也别想待了，就算是他再害怕和担心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无论我们怎么问，他最后都会直接承担所有的后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我和赵大都一致认为罗发中的事情和梅运的事情应该不是一件事情。” “我知道啊！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应该查啊，不然我怎么证明清白啊！” 黄凯此时无奈地看了一眼赵国涛，他明显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赵国涛接过话题，直接说道：“叶流啊，可能是黄凯没说清楚，梅运的事情呢，其实我们已经查得七七八八的了，他应该就是受人指示的。” “受人指使的我知道啊，我现在要去查也是因为这个，也为了永绝后患，不然，我以后又被这个人后面捅一刀了，咋办啊？”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了，里面其实牵扯到很多人，其中这些人里面就包括我们最上面的领导。” 黄凯略微有些惊讶，他本来还想赵国涛解释的委婉一些，没想到他说得比自己还要直接。 叶流先是看了一眼黄凯，然后问道：“赵大，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是说梅运的上面是我们的大领导，是他要整我？” 赵国涛见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打算瞒了：“叶流啊，我也不瞒你，这么跟你说吧，我了解到的情况是你应该是得罪了外围的人，这个人跟我们监狱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但是那个人关系很硬，我们这边呢，应该也是属于听命行事，” “外围的人？”叶流满脸疑惑地问道。 “对，”赵国涛肯定地说道，“而且这个人关系网一定很强，我们都无法追查。” “当然，假如你执意一定要追查的话，我建议你自己可以往外围好好想想，到底自己得罪了谁，那样才能治得了根本。”赵国涛又说道，“我们这边呢，其实都是一些听命于人的事情。” “对，叶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感觉找梅运根本就没用。” 黄凯也呼应着。 “不过，叶流，我们这边你现在大可放心，我也已经找过上面的领导了，他们已经答应了我，只要你这件事情不再追究，而且你最终能够自证清白，那梅运那边的事情就自然会得到处理的。” 听到这里，叶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黄凯刚刚吞吞吐吐的原因了。 他有些失落地问道：“赵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得到了我进来的通行证的原因？” “对！”赵国涛说道，“这些天不光你在外面查这个案子，我们也在查，基本所有的大致过程也知道了，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人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件事情最好是得过且过了。” 叶流心灰意冷地点了点头：“我这回是彻底明白了！” “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叶流想着这几天自己受的那些气，冷笑道，“赵大，你让我怎么理解啊！” “我莫名其妙被人陷害，现在还要让我自己受着，就是我让人打了，还要闷不做声呗？” 黄凯见叶流对赵国涛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赶紧打圆场：“叶流，这件事情你也别怪赵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就是个小小的监狱医生，别说外面的势力了，就算是在我们林阳，我们医院也是最基本，最渺小的，赵大真的已经尽力了，这些天他真没少为你的事情到处跑......” 赵国涛赶紧挥手制止了黄凯。 见状，黄凯才没再说话了。 “我在这个系统干了30多年了，见过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无法理解的事情，你现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事实是现在我确实无能为力，目前这个解决方案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赵国涛无奈地说道，“假如你要坚持彻查梅运下毒陷害你的事情，我也不拦着你，而且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虽然我的力量很渺小，但我绝对的是站在你这边的，站在正义这边的。” “现在去不去综合楼，你自己考虑吧，我不强求的。” 黄凯眼见着事情要处理完了，突然又整出这个事情，把黄凯急得不行。 “哎呀，叶流，这事情其实.....” 黄凯刚打算劝说叶流，就被赵国涛拦住了。 “黄凯，这事情你不能强求叶流，让他自己考虑吧，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我们作为旁观者没有太多的发言权的。” “好吧！” 黄凯其实也是希望事情尽快解决。 “东西都在你身上，你慢慢考虑，我们就先回去了，想清楚了再去办公室找我。” 赵国涛说着转变便要走。 搞得黄凯倒是不知所措了。 他看了一眼赵国涛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纠结的叶流。 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也转身要走了。 突然，他听到了叶流的声音：“赵大，我跟你去综合楼！” 黄凯一听，喜出望外，高兴地大步跑到赵国涛前面说道：“赵大，你等等啊，叶流考虑好了。” 赵国涛其实此时内心也是纠结的。 一边是他秉持的正义，一边是现实的无奈。 该如何选，他自己都很难。 165 草草了事 赵国涛犹豫了一刻，转身朝叶流说道：“你好好考虑清楚！不着急！” “我考虑清楚了，我跟你一起去。”叶流笃定道。 其实刚刚的那一问，是赵国涛在为自己问的，现在的叶流太想当年的他了。有自己的想法，敢做敢当，只是这30年的职业经历让他知道了，自己当年的坚持并不一定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 所以在选择是否要揪着梅运的事情不当的时候，他也犹豫了，但是在黄凯和熊伯招的建议下，他选择了对现实的妥协。 与其说，他跟叶流说好好想想，不着急。不如说是他想让自己好好想想。 黄凯听到这话，倒是非常的高兴。 “想明白了就好，很多事情我们确实无奈，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们很渺小，我要是这件事情这么纠结下去只会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叶流先是肯定了黄凯，然后又朝赵国涛说道，“而且，我来这里，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尽医生的责任，行民警的使命。梅运的事情确实让我有些气愤，但是说到底他只是我工作上的拦路虎，我要去打他也可以，只是伤及他人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受伤，说到底跟我的初衷也相悖了。我何必绕开他，早日进入工作，帮助更多的人才是我的第一要义。” 听到这里，一直蹙着眉头的赵国涛终于露出了笑容：“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 “是啊！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他们都要下班了。” 黄凯比其他两人都急，他赶紧催促着大家。 叶流看了一眼黄凯，朝赵国涛笑了一下，然后两人非常默契地一起往外走了 ...... 之后，赵国涛领着叶流一起去了综合楼熊伯招的办公室。 叶流本来还打算准备各种证据和手续，侃侃而谈，甚至熊伯招能够提出的质疑，他都想好了怎么回复。 只是在他刚大致讲了下罗又中的身份，为了怕熊伯招怀疑，他还拿出了材料和之前录好的视频。 只是熊伯招压根没看，而是惊讶地说道了句：“哦，居然是这样啊，你能查出这个，我倒很意外啊。” “是啊！小叶在查案方面很厉害的。”赵国涛还不忘帮着夸赞道。 “情况确实是比我想象的复杂一些，假如您对此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跟罗又中和梅运当面对峙。” “哦，当面对峙就不用了，我相信老赵，也相信你。”熊伯招对着叶流说道，“那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叶流只不过是慷慨激昂地说了下结果，还没进一步展开呢，听到熊伯招说这事情就过去了，他非常的意外。 叶流刚想站起来解释。 熊伯招赶紧切亲切地挥了挥手，示意也叶流坐下，然后和蔼可亲地说道：“小叶啊，你说的我已经明白了。” “不是，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要把具体情况说清楚啊？我怕还有一些漏掉的没说清楚。” “没事，你这些东西不都在这里嘛，我刚刚不是说了，我相信你。”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叶流自然明白。 赵国涛虽然对熊伯招的行为也比较诧异，毕竟之前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但是见状，只有先赶紧打圆场道：“既然伯招说知道了，相信你，那就是绝对相信，你的这个事情反正查清楚了就行。” “是啊！清楚了就好，这事情就到这里吧，你就放心回去好好工作，也别有心里负担和想法，纪检部门之前也是公事公办，现在查清楚了就好。” 熊伯招这么说，叶流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赵国涛，进行了眼神的交流。 他还能说什么啊，只有点点头，应答着。 “那行，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吧，下午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正好赶在国庆之前，也好，省的这么大的日子，还搞得你心里不舒服。”熊伯招笑着说道。 “我就这么去上班了吗？要不要什么手续啊？” “不用了，我回头会打个电话给小蔡那边的，他会把你的手续都弄好，你直接去上班，好吧！”熊伯招继续说道，“老赵啊，我这边还有个事情，就先走了。” 见状，赵国涛和叶流都自觉地站起来了。 赵国涛说道：“哦，行，那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们也回去了。” “好，那小叶啊，以后工作好好干。” “嗯！” 简单的说了点表面的话，叶流和赵国涛就离开了熊伯招的办公室。 出来后，叶流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刚刚他说的案情其实很简单，没有涉及到太细节的东西，而且材料放在熊伯招的面前，叶流看他也没看，那个叶流认为最有利的证据视频熊伯招都没看。 “赵大，我这事情就这么算是了了吗？” “对啊。” “我怎么觉得.....太随意了啊！” “那你要怎么样啊？”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毕竟当初纪委的部门找我的时候那可是兴师动众啊，还有刑侦科的人都在，那阵仗真是好大啊。我还以为我这事情结案，他们也要都到场呢！”叶流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现在就熊处长一个人，然后我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应该也没听太清楚我说的话，我甚至都怀疑他听明白了没有，我真怕到时候上班了，会不会那些人又抓着我不放啊？” 听到这里，赵国涛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实，我刚刚在里面也挺意外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就是啊！这也太快了吧，都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嗨.....反正事情办妥了就好，快点不是更好嘛。” “我主要是怕事情没说清楚，回头扯皮就麻烦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刚刚伯招不是都当面跟你说清楚了嘛，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而且他既管着人事又管纪检部门，他知道了这事情就行，你这事情到了他这里就算是彻底结案了，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赵国涛宽慰道。 “哦，那就好！只要是事情了了就行。” 166 坚定信念 赵国涛看着叶流还有些担忧的样子，便走到叶流身边拍了拍叶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反正现在你的这个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就是关于梅运的事情，你也别有太多的想法，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这事情就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多想的话，只会搞得自己压力很大。” “赵大，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再往下追究的，您放心吧。” “这事情虽然说表面上是你吃亏了，但是你能够在这个时候看清楚局势，放得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嗯！” 赵国涛对叶流这件事情特别上心，可能是因为余韵，也可能是因为叶流很像他自己，这点赵国涛也说不清楚。 如今叶流的这事情了了，也算是了了赵国涛的心结了。 赵国涛最后还不忘苦口婆心地说道：“叶流啊，这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你在工作的时候也别因为这件事情有负担，就跟伯招说的一样，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回头我也会跟其他人说下，不能对你的事情议论纷纷，但是我也不能堵住大家的口。 所以，你自己要做好心里准备，总有一些人喜欢说闲言碎言。你就不要再多想别的了，结果在这里就行，已然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 “嗯，赵大，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做好自己，我们控制不了别人的嘴，我也从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赵国涛听到这里非常欣慰地看了一眼叶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嗯，我没看错你，好好干吧，我相信你未来绝对不可限量！不拘泥小事方能成大事。” “谢谢你！赵大！” “客套的话我们就不用说了，现在也不早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要不您先去吃吧，”叶流含笑着解释道，“我想先打个电话。” 赵国涛心领神会，笑着问道：“哦，你这是打算给小韵打电话报喜讯吧？” 叶流惊讶地看着赵国涛，先是有些局促，然后略带羞涩地问道：“您，您怎么知道啊？” 赵国涛此时不像个领导，更像一位长辈一样，笑呵呵地说道：“呵，你不用紧张，你们的这个事情是小韵跟我说的，小韵呢，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她也不小了，其实我之前还有些着急，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最后会找个跟我职业一样的人当男朋友。” 赵国涛的话里面透着一些自豪和欣慰，“不过，你的为人我放心。” 开始叶流还有些担忧，听到这里他才放心。 “谢谢赵大的信任！其实我刚刚还担心呢。” “担心什么啊？” “担心您也觉得我跟小韵不般配。” “什么叫也觉得啊？” “其实不瞒您说，前几天小韵带着我去见过余叔叔了，不过，他好像不太看好我们，当时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哦，这样啊！”赵国涛说道，“这个你也别太在意了，他现在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也就是是不了解你，或许等了解你以后，会改观的。” “我主要是看他好像连了解我的机会都不给，似乎有点.....” “老余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候看东西太过果断了，但是，谈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别人强加干涉也没什么用，还是要看你们两个人自己在一起的决心够不够，只要决心够，无论外界如何，都不会影响的。” “这个我确定，我坚信外面两个都能够抗住压力的。” “那就好，其实，婚姻的事情从来不是等价的交换，太过利益的婚姻并不一定会幸福，所以，我觉得只要你们两个人感情好，其他都不要太在意。” 虽然叶流没细说余风平的事情，但是赵国涛却一针见血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叶流听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感动。 “谢谢你啊，赵大，真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毕竟现在大家先看到的都是身份，地位以及金钱那些物质可衡量的东西，感情反而大家都不在意了。” “这世界上的人很多，每个人都不同，我们不能拿任何人的观点来套用自己的生活，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 “嗯，谢谢！” “嗨！我们都是过来人，你们年轻人经历过的我们都经历过，你只要好好对小韵就行，我先走了，你慢慢打电话吧！” 赵国涛很自觉地离开了。 看着他走后，叶流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他赶紧拨通了余韵的电话，高兴地说道：“喂，小韵，你下班了吗？” “刚刚下。” “我的事情办好了。”叶流激动地分享道。 “哦，那就好。” 叶流听到余韵的话语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还有些失落。 但他想着估计是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见着余韵，估计她是有些生气了。 便赶紧提议道：“你赶紧下来吧，我就在你们综合楼下面，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余韵听到后，停顿了几秒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别等了，自己去吧！” “啊！你这么早就吃完饭了？”叶流还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不过也才12点02分，“这不是还挺早的嘛，就吃完了。” “嗯，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情，就先回来了。” “你现在人在家里啊？” “对啊！” “我刚刚这边事情处理好，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中午可能就没时间过去了。”叶流自己主动说道。 “哦，没事，你不用过来，我这边也是有事。” “那我就不过去了，我打电话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什么事情啊？” “我想着，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来庆祝下，打算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叫上陶子、王瑞、黄凯他们，这几天我的事情大家都操了不少心，你觉得呢？” “哦，可以啊！” “那就这么定了，酒店你说去哪里好啊？” “这个看你自己吧。”余韵缓缓地说道，“还有，就是，那个，晚上我就不去了。” “啊！你为什么不去啊？今天你可是女主人啊！” “我......晚上有点事。” “是很急的事情嘛？不记得话看看能不能改天啊？” “挺着急的。” “那也没事啊，晚上你有事，那我们改明天好了，正好是十一，不过国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出去玩。” 167 现实考验 余韵并没有领情，而是说道：“你还是别管我了，吃饭就定今天吧，我明天也没时间的。” “啊！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不是明天就放假了吗？” “我最近确实有点忙！”余韵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叶流，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情啊？” “我国庆后要到别的地方工作了。” “为什么啊？”叶流一惊，再联想起余韵此时说话冷淡的态度，赶紧追问道，“你怎么突然换工作了，是不是我这几天忙自己的事情，你生气了啊？” 还没等余韵解释，叶流赶紧主动解释道，“我这几天没回去一是唐老师的后事要处理，而是要找证据，再有一个就是周东发那边房子好像他岳父会去看着了，所以就没回去住。” “我确实是有点忙，但是今天开始我就空下来了，有时间陪你了，你别生气了。” “不是，叶流，你误会了，我换工作这事情不是气话，是工作调整，是真的，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真的啊！怎么突然调整工作啊？”叶流追问道，“是跟我有关吗？是不是你爸爸让你换工作的啊？” 其实现在的叶流非常的敏感，即使是他相信自己跟余韵的感情，但是外界的很多声音和阻碍，会给他压力。 “不是，你别想了，我这个是交流学习，并不是调动人事档案的，只是借调。” 见余韵这么说，叶流才放心。 “那你要借调多久啊？借调去哪里啊？” “我是借调去一个区的检察院，可能暂时是半年时间吧！” “半年啊！” 叶流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不过半年时间也很快。”余韵知道叶流很难过，赶紧解释道。 “也是，反正你也不是去外地。” “对啊！”余韵说完又补充道，“哦，我现在回家也是收拾衣物，我到那边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好远，就不能住这里了，所以今天我打算就搬过去住。” “啊！就搬过去？不是还有国庆这么多天的放假时间嘛，搞得这么匆忙干嘛啊！” “国庆我打算跟陶子出去玩玩，回来怕没时间，所以提前搬过去了。” “国庆你要出去玩吗？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们上班时间不好调，而且你的决定不是今天才下来嘛，也不好请长时间的假期，还是我们两个去吧。” 确实如余韵说的一样，他这个工作看着上两天休两天很多，但是放长假的机会却没有，很难陪到家人。 他只好无奈地说道：“哦，那也行吧，我陪你去也只能匆忙的去一些较近的地方，你们这么长时间可以去外面好好玩玩。” “对啊！” “那行吧，但是晚上搬家也不影响吃饭啊，你吃了饭我帮你一起去搬家。” “不用了，你晚上陪大家一起吃饭吧，我爸爸会叫车来给我搬的，他也会来。” 余韵话都说到这里了，叶流也明白了。 “哦，叔叔会来啊，那要不他们吃饭我就推掉，上回他好不容易来没吃好饭，今天我这个事情了了，我也正好跟他说下，省得他担心。” “真不用了，你的事情我会跟我爸爸说的，他这个人，性格很怪，做事情又很大男子主义，很多事情接受要点时间，我怕高高兴兴的来，他唧唧歪歪的，反而扫了你的兴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还是好好去吃饭陪陪他们吧！” “可是这么好的日子，我更想陪着你。” 听过到这里，余韵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了句“我知道，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嘛，那个，时间不早你赶紧去吃饭吧，我也要收拾东西了，挂了。” 余韵就这样匆忙地挂掉了叶流的电话。 挂完电话后，余韵落寞地趴在了沙发上，然后用伤感地眼神看着正在她对面的陶子。 她其实今天开始就没上班了，按照工作交接的流程，她昨天就做了简单交接，本来今天下午是要去检察院那边，但是余韵压根不想去，上午到办公室里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回来后，就打电话给陶子。 所以，陶子提前下班就过来了。 她落寞地看着陶子抱怨道：“陶子，我现在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哎，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爸爸，两边都难做，但是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刚刚叶流还叫我晚上去吃饭，说他的事情解决了，说下午就可以上班啊。” “这么快啊，就搞好了？”陶子听到都很意外。 “嗯！” “那看来这事情你爸爸去出面了。” “谁知道啊，他就算是不出面，我相信叶流也能处理好的，他早就有把握了，只是证据还不齐全。” “这个你也别这么说，叶流的事情，只要是你爸爸想参合，就算是他弄好了，也不一定能这么快解决。” “是啊，他只要不参合，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余韵伺机又抱怨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啊，从来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好。” “嗨，小韵，这事情你就想开点吧，反正叶流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行，你事情吧，你也别老往坏处想，从另一个角度想，这也是考验你们爱情的时候。” 余韵听着陶子的话，无奈地吐出了句：“我只能这么想了，但我也是真想去看看他，刚刚我那么生硬的拒绝他，真怕他失望。” “这就是考验他的时候了，再说了，如果现在你去见叶流的话，你爸爸肯定会知道的，现在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你呢，回头被他发现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可别去啊！” “我知道啊，我不是拒绝了嘛。” “好在现在叶流的事情解决了。” “嗨，现在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哦，对了，国庆的时候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跟王瑞请个假，不然我没法跟叶流解释，他刚刚说国庆跟我一起出去玩，我没办法了，只好把你推出来了。” “行！国庆你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正好我陪你散散心。” “谢谢啊！陶子，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叫你是我闺蜜呢，你打算去哪里玩啊？” “不知道啊！” “这么久的时间，去近了也不好解释，要不去三亚呗？” “可以啊，那就去吧，正好之前我加过一个旅行团的人联系方式，他还发了国庆游的信息给我，说正好有两个名额的优惠，待会我就直接跟他报个团吧。” “那正好！” “嗯，哦，对了，晚上叶流可能也会请你吃饭，你到时候可别说漏嘴了，我就是去那边交流学习半年。” “我就不去了，去了真怕说漏嘴。” “你要去啊，不去的话，更加容易让人怀疑，你就正常去，叶流不问话你自己不要主动说我的事情，问了，你就我怎么交代的怎么说呗。”余韵继续交代道，“哦，还有啊，我回头会换个能带双卡的手机，我会跟叶流说是我新单位要求换的新号码，你也可以提前有意无意的跟他透露一下。” “行吧，我知道了，放心吧！” “哎，这样做我总感觉不是长久之计，早晚叶流会发现的。” “发现了到时候再说嘛，现在只能是且走且看了。” 余韵无奈地看着陶子，确实她现在没有了别的方法。 168 回归岗位 话说叶流这边，晚上余韵不来，叶流明显能感觉到的到是余风平的不待见。 而且现在余韵突然在这时候调整工作，事出突然，也似乎有预兆，叶流明白，余风平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阻力。 但是，此时的叶流没办法解决。 他心想：余风平现在看不上他无非是他还不够优秀，他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让余风平看到自己的努力。 于是，他挂了电话后，他又拨通了王队的电话，他把自己查到的“胯子”信息跟王队分享了一下。 王队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还真是他啊！” “是啊！” “真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胯子居然成为了一个残废。”王队不敢相信地说道，“不过这么短时间，你居然真查出了胯子的事情，这点同样让我意外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啊。” “其实若不是您那天的说法，我也没往这边想的，至少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有‘胯子’这个人的存在，说起来还要感谢您提供的一些建议和资料才让我这么快找到了真相。” “这个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做事情效率太高了，这一出手就帮我们找出了多年想找没找到的人，更可笑的是，他落网了我们都不知道，说来真是惭愧啊，是我们的失职啊。我要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么重要的信息。” “王队，您客气了。” “哦，对了，胯子的事情上报上去了吗？” “我把他的情况已经报给我们上级了。” “哦，那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上报法院那边继续起诉的。”王队说道，“那回头我去了解下情况，这个胯子参与过很多重大的事件，假如我们能够策反他，那抓住老鹰就指日可待了。” “胯子这个人嘴硬得很，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挖出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给他下套才得出了这个效果的，算是侥幸，假如是我们直面硬刚他，我估计很难套出东西来。” “他是核心人物，我知道肯定是个难咬的骨头，不过事在人为嘛。” “倒也是，王队，你说得很对，事在人为，总是有办法的。”叶流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在警察局的事情，追问道，“哦，对了，你们上回找“飞哥”的进展怎么样啊？” “嗨.....别提了，我那天去直接扑了个空，这个‘飞哥’很是狡猾，行事诡秘，这回没抓到，下回就更加难了。” “假如按照你说，飞哥和胯子关系很好，之前进来的话，只是一种形式的，到了时间能全身而退，这回，事情搞得这么大。 如今胯子的这个事情按照正常程序，首先从前罪判决决定执行的刑罚中减去已经执行的刑罚，然后将前罪未执行的刑罚与后罪所判处的刑罚并罚，再次加罪的话，他的情况我估计也是不容乐观的，他虽然涉嫌杀兄的案子过了追诉期，但是他之前也参与过很多贩毒活动，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张国庆都值得他们花这么大心思亲自来处理，不知道他们组织会怎么处理他的事情。” “这个，还真不知道....” 王队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够有所行动，这样我们还可以趁机抓住机会，最近这几年他们可没少参与大型的活动啊，我们局里都有个兄弟因为他们重伤，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现在我们这些兄弟，情绪都有些低迷，急需要有个好消息来振奋人心。这个胯子落网算是给了我们兄弟一个小交代了。” “假如还能够因为胯子的事情圣藤摸瓜，那绝对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现在胯子就像是失去了战斗力的战士，已经是可以丢弃的棋子，难说他们是选择弃子，还是......” 叶流没把话说下去。 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 “反正不管他如何处理吧，如今能把胯子揪出来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我这边也时刻关注着，现在人应该还在你那边，辛苦你也帮着注意下，一有什么动机及时跟我通气，要是最后我们能够顺着胯子的线抓到老鹰，那你绝对是头等功。” “头功不头功的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平安地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跟张国庆一样。” “嗯，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个好医生，好民警。”王队还不忘关心地问道，“哦，对了，光聊这事情了，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上午事情查清楚后，就恢复了工作。” “那就好，他们终究还是不舍得放了你啊，不然真是失去了个人才啊！” “没有，只是正常程序而已。我只是个普通的医警。” “你可不普通啊！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反正以后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 “嗯，好。” ...... 吃过中饭后，叶流回到办公室。 发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办公室里面是有值班医生的，正当他好奇，想要出门查看情况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地上突然出现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彩花，他的身上也落了一身，再回头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很多人。 大家齐声喊道：“欢迎回归岗位！” 这时候叶流才看清楚，似乎大部分同事都再，走在最前头的是赵国涛和黄凯。 这个惊喜是叶流没想到的。 “准备的有些匆忙！横幅人家说来不及做，只有临时在商业街买了点礼花炮了，怎么样，开心吧？” 穿着便服的朱文龙笑着说道。 “你怎么也来了啊？你后面不是回去了嘛？” “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一起来庆祝一下了。” “谢谢啊！” “谢什么啊，都是同事。” “祝贺你回来工作啊！” 这声音是吴一海发出的，叶流记得吴一海不是平时并不怎么待见他嘛。 接着他话的，还有好几个声音，都是类似这样的话。 叶流都来不及每个人说谢谢。 之后，赵国涛说道：“各位同事，叶流呢，虽然来我们单位不久，但是工作业绩斐然，这次呢，因为一些误会，停职了几天，但是好事多磨，他在停职的时候意外查获了一项大案子，现在他不但洗脱了罪名，上级还特意打电话表扬了我们医院。” 叶流惊讶地看着赵国涛，他怎么没听说表扬的事情。 听到这里后，大家都热烈地鼓掌，搞得叶流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以前没发现，小叶在侦查案情方面还这么厉害啊！”此时的李队也站在赵大的旁边说道。 “对！小叶呢，来我们单位之前就是侦察兵出身，他对于侦查案件非常厉害，也很有一套，他能够来我们单位也是我们的荣幸，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好好相处！” “好！”大家齐声回应道。 “那就这么说吧，大中午的，原地解散！” 听到解散以后，大家几各自散开了。 169 关系社会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办公室里只剩下黄凯、朱文龙和吴一海了。 本来叶流还想跟黄凯他们说点体己话，吴一海在还不方便说。 倒是吴一海，主动说道：“叶流，你这件事情我开始还真有点担心你，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挺好的，你现在在我们单位算是‘一炮而红’了，谁都知道我们医院有个能侦办案件的高手了。” 可能是因为江海洋之前的谜之操作，让叶流对于吴一海这个热情有点怀疑真实性了。 他只有敷衍道。“呵呵，也没有那么夸张。” “我都听说了，你确实是厉害啊，以前还没看出来。” “叶流一直这么厉害的。” “以前是我还真没发现呢，以后要多跟你学习了。”吴一海说完又补充道，“我今天值班，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哦，好，你先忙吧！” 等吴一海走后，叶流好奇地问道：“怎么大家现在都在这里啊？” “那还用说啊，肯定是赵大通知大家的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时候还不下班啊？” “难怪呢！我说大家怎么会这么巧聚在这里。”叶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赵大交代的啊。” “他不发话怎么可能呢，说起来赵大对你还真是瞒照顾的，也蛮上心的。” “是啊！不过赵大对你好也是正常，你确实比较优秀嘛。”朱文龙笑呵呵地呼应道。 “赵大确实对我挺好的，不过，刚刚一海还留下来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倒是挺意外的，估计也是赵大交代的吧。” “诶，叶流，这你就冤枉一海了，赵大只是让大家留一下，来庆祝下你回归岗位，别的可没多说。” “那肯定是也是他看着赵大这么说，才会跟我说那些话的，平时我看他好像不是这样的，总感觉人品挺那个.....” “叶流，这你就误会了，一海其实人品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一直对你的事情还挺上心的，好几次都问我呢。” “可我怎么感觉他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的啊！” “那还不是因为海洋在旁边挑唆的啊，这海洋啊，一来就对你看不顺眼，估计是发现了你是他的劲敌吧，在一海面前可没少说你坏话。” “诶，你说起江海洋，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好像怎么没看到江海洋啊？就连李队都在，他怎么不在啊？我是说他这样的人即使看到我回来会不高兴，但是也不会做的那么难看的，面上的东西，他最在意了。” “要其他时间，海洋肯定回来的，不过这回他不是回来，而是他以后不在我们这里上班了！” “啊？不在我们这里上班！为什么啊？” “他调走了。” “调哪里去了？” “好像是检察院吧，上午来这里办了手续，我问了下，说是下个月开始就在检察院工作了。” “检察院！他怎么也调去检察院了？”叶流惊呼道。 “也调去？我们单位是还有谁调去检察院吗？” “我刚刚听余韵说也调去检察院了！” “她也去了?”黄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这里嘛，她怎么会会调去那里啊？” “她说只是交流学习，不是人事调动。” “哦，这样啊！那有可能吧。去那里倒是挺好的。” “那海洋也是去交流的吗？还是就直接去了啊？”朱文龙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诶！他这回调走很突然，至少我们这边是刚刚才听到消息，结果就来办手续了，上午我们不是在15监区嘛，等回来的是他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也就是面上的套话说了下，没细聊。” 黄凯说完又补充道，“他可能是交流吧，现在我们机关之间一般是不能直接人事调动的，最多就是算借调，就算是要留在那边，也会走正常的考试手续。” “就算是交流也好啊！”朱文龙满脸羡慕地说道，“去检察院多爽啊，再也不用跟我们一样在一线值班了。” “是啊！能去那里肯定是好了。” “不过，我们单位交流到外面的机会少，就算有也是监狱之间调动，去检察院的很少，余韵能去我能够理解，怎么海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朱文龙提出了疑惑。 “这个就不知道了，江海洋这个人，平时哪里有心思在上班啊，每天就知道拍马屁，搞各种关系，之前他不是跟沈大内走的很近啊，现在沈大内也突然调动岗位，估计跟他有关系吧！” “沈意也调走了？”叶流问道。 “他倒不是调走，而是直接去生产线了。” “他怎么会去生产线呢?” “又不是去干活，是管事的，人家可以说直接当了生产老总的助理了，那不比在这里干内勤强啊！” “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这么多人调动啊！” “是啊！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人工作调动挺大的。”黄凯说道，“不过，沈意呢，他调动或者升上去是早晚的事情，我倒不意外，他那个人，跟我们不一样。” “其实海洋刚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变成这样跟他有直接关系，当然咱也不是说海洋这样不好，至少事实证明他现在混的比我们好。去了检察院就不需要跟我们一样晚上值班了，朝九晚五的日子多好啊。” “是啊，我是羡慕的不得了啊，我在一线，调到机关都这么难，更何况要调到检察院啊！” “是在我们这边能调动的也不是一般人啊！”黄凯继续说道，“至少我还以为他会守着李队的位子，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没想到，人家压根看不上我们这里，直接去检察院了，这背后的关系也是够硬的。” “那不是，一般人哪里能去啊！” 听着两人说的话，叶流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在医院碰到江海洋的事情。 他缓缓地说道：“说起来，我前几天还在一附院碰到了江海洋，他居然跟我一个认识的朋友谈恋爱了，而且据说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是因为要结婚了才调走的？” 本来大家其实想表达的是江海洋关系硬，没想到叶流居然想到这一出。 黄凯和朱文龙两人互看了一眼，会心地笑了笑。 170 公务回避 叶流不解地问道：“你们笑什么啊？” 黄凯解释道：“调走肯定不是因为结婚了。” 之后，他转移话题道，“不过海洋啥时候找女朋友了？他不是一直以单身自居嘛？” “应该是刚找不久的吧，因为那个朋友正好是我实习时候认识的护士，之前也是单身。” “你说的你朋友是护士？” 听到这里，黄凯突然激动地问道。 “对啊！” “那个护士是不是姓蔡啊？” 黄凯追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啊？” 黄凯笑着说道：“叶流，你真相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朱文龙，眯着眼笑道：你看吧，我刚刚怎么说来着？应验了吧！” “你真是半仙啊！果然是跟你说的一样啊！” 朱文龙也呼应道。 叶流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实在不懂其中深意。 “你们这是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黄凯笑着解释道：“你说的那个护士啊，我要说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蔡启明的女儿。” “你说小蔡是蔡科的女儿？不会吧！” 叶流听到这个消息很震惊。 转而，他突然就联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周东发时，他跟自己说过有个做护士的表妹。 而且虽然蔡霞没说过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但是蔡霞以大专的学历就能留在一附院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么一想，还真是对上了。 “怎么不会啊！十有八九就是蔡启明的女儿，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啊？” “蔡霞！” 听到这里，黄凯拍手道：“对了，那就是了！” 此时的叶流，真替自己捏了把汗，还好当初直接拒绝了周东发的建议，不然真要约着见面，那就真的尴尬了。 不过，几秒后，黄凯又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科里经常听到江海洋打电话问沈意的事情，也听说过他想追蔡科的女儿，不过我上个月看海洋打电话约人家好像还被拒绝了啊。怎么这会儿子就要结婚了啊？也太快了吧！” “这还不明白啊，能够搭上蔡科的女儿，我估计沈意肯定没少出力了，沈意关系网可不简单啊！不然也不可能直接调到老总那边当助理了。”朱文龙直言道。 “还真有可能啊！”黄凯呼应道，“海洋总归非池中物啊，从来我们这里就没想过在医院多待，心思也没在工作上，找关系结交人脉是他的强项。如今攀上蔡科的女儿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听说蔡科在公检法有不少战友，这就间接证明了为什么他能够调去检察院了。” “是啊，假如说海洋真的要跟蔡科的女儿结婚了，那他的调动就能解释的通了，不然就以我们普通平头老百姓，哪里那么容易调到那么好的单位去啊！” “哎，关系社会嘛，都是这样的，能去肯定是有关系的拉。” “是啊！” 两人的话里都有些酸。 “蔡科的工作特殊，他们应该是有任职回避的，假如他真的成为了海洋的老丈人，那本身就不能在我们单位工作了。”朱文龙说道。 听到他们说回避，叶流突然警觉起来。 “这还用回避啊？” “当然要了，海洋要是这结婚了，那可是三代内的直系了！” “我怎么听说我们单位很多以前很多双职工家庭啊！也没听说要回避啊！这个回避具体是指什么啊？” “回避是为了防止公务员因个人利益和亲属关系等因素对公务活动产生不良影响，而在公务员所在职务、所执行公务和任职地区等方面做出一定的限制，使其避开有关亲属关系和公务的制度。是公务员法里面有的，说实话，以前其实没有那么严格，而且也不是每个岗位都要回避的。”黄凯解释道。 “那哪些是需要回避的啊？”叶流追问道。 “公务员法规定的回避包括任职回避、地域回避、公务回避。像担任领导职务的机关从事组织、人事、纪检、监察、审计和财务工作的这类人群一般是要职务回避的，还有像直接领导关系啊，当然这些都是指三代以内旁系血亲。” 朱文龙接着黄凯帮叶流解释着。 “那是不是意味着，假如我和余韵结婚了，也有回避啊？” 叶流倒是问的直接。 黄凯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个回避呢，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肯定是要问清楚啦，到时候别因为这事情搞得麻烦了。” 现在叶流的听到什么对他们感情不利的事情，都非常的警觉。 朱文龙和黄凯听到这里同时笑了起来。 “没看出来啊，你这么着急啊！”朱文龙打趣道。 “不是着急，提前了解下总是好的嘛。” “也对！人家余大美女你没来之前可是我们这边所有人的女神啊，你一来就追到了她，是要赶紧谋划了，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挖墙脚。” 黄凯看着叶流真有些着急，赶紧说道：“别听文龙瞎说，感情的事情哪里那么容易被挖墙脚啊！你也别紧张，一般呢，我们说的回避都是有领导关系的人，在余韵没当领导前应该不需要。” “也不一定啊，你们医院跟卫生科属于业务上下游的关系，你这个也有可能要回避的。”朱文龙不认同道。 “这个.....还真说不好。” “那我们要结婚了，还要有人调动岗位了？” “肯定啦！”朱文龙说道。 “别听他的，暂时我估计不需要，不过具体我们也不太懂，这些都是要组织部。”黄凯宽慰道，“你还早嘛，你们这是就打算结婚了？” “那倒没有。” “那就不急，这工作的事情还不定呢，谁知道余韵是不是就直接去了检察院呢，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的。”黄凯说道，“你这个想太早了。” “凯哥，也不早，估计人家叶流啊，也准备跟江海洋一样来个闪婚呢。” “那不至于，我只是随便问问！” “行了，文龙，你也别贫嘴了，别吓到了叶流，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还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也对！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说了，我这休息的，赶紧回去了，不然我老婆要说了我。” “对啊。你赶紧回去吧。” “诶，等下，光说话了，都忘记跟你们说了，晚上你们有时间嘛？我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可以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都把家属带上。” “好。必须的，这回我们要好好吃一顿！” 171 巧化会面 到了晚上，朱文龙、黄凯分别带着自己的伴侣来赴宴了，王瑞和陶子也来了，看着大家成双成对的，叶流难免有些失落。 大家看到余韵没来也很意外。 “诶，怎么余韵没来啊？”黄凯好奇地问道。 “哦，她不是下个月就要去检察院上班嘛，所以今天晚上搬家。” “晚上搬家啊！这么着急吗？不是明天就放假了嘛，刚好有点是时间啊！” “她明天正好要跟陶子一起出去玩。” “哦，对，我们明天约好了去三亚玩，既然去了就要五六天，等回来搬家又怕太匆忙了，还要收拾，所以她就打算提前搬了。” 陶子赶紧圆场，跟余韵统一了口径。 倒是王瑞一听，意外地说道：“你们明天要出去三亚啊？我怎么没听说啊？” “我看你又不放假，跟你说干嘛啊！你又去不了！” 陶子可不想王瑞在这里露馅，直接怼了回去。 “那搬家也不至于不来吃饭吧？而且吃完饭我们这么多人，正好可以帮着一起搬啊！”黄凯并没有罢休。 叶流听到这里明显有些尴尬。 陶子则赶紧帮着解释道：“嗨，余叔叔已经安排好人搬家了，不需要我们的，而且今天余叔叔也来了，小韵也要陪他。” “余局来了，那叶流，你今天不该跟我们一起出来的。” 朱文龙也呼应道：“是啊！你这未来老丈人来了，你不作陪不太好！” 大家哪里知道余风平对叶流的态度。 他们的话语让叶流更加尴尬了。 好在陶子在这里。 她赶紧又代余韵解释道：“叶流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小韵想着，叶流的这个事情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是大事，叶流一直想着要感谢你们。她不想误了你们的事，至于叶流和余叔叔嘛，他们以后都是自家人，什么时候吃饭都一样。” 陶子算是给叶流解围了。 “没事，我们吃饭也一样的。以后等小韵有空了，我们再单请你们一顿。” 这时，大家才没再纠结这事情。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大院宿舍，余韵家里也很热闹。 工人在搬着余韵的行李箱。 沙发上余风平则在继续跟余韵说教：“你看现在多好啊，我早就说让你去检察院那边上班了，正好我们单位之前集资建的房子在那旁边，以后上班也是很方便的。” 余韵就坐着，不说话。 余风平瞥了一眼余韵，说道：“今天我已经听伯招说了，那个小医生的事情已经了了。之前我们说好了，只要他的事情了了，你就跟他彻底断掉。” “我知道了！” “那你跟他说了吗？” “说了！” “就说了？这么爽快？” 余风平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余韵。 “不然你要我能怎么样啊？难道跟你硬刚，让他身陷囹圄吗？” “诶，小韵，你这话可要说清楚啊，不是我让他身陷囹圄的，是他自己深陷其中，搞得跟我要陷害他一样，还有啊，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伯招啊，你认为事情有那么快解决嘛？” “行了，我知道了，是你帮忙的，我感谢你，总行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那你要我什么态度啊？工作你把我调走了，男朋友你也要我分手，你这么做难道还想让我对你摇尾乞怜啊？不好意思，我真办不到。” “我没让你摇尾乞怜，只是想要你稍微尊重下我，而且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跟那样的人在一起，你不会有好的未来了。” 余韵实在是不想再听余风平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对我好不好我心里清楚，不是靠你说的，我现在也遵守之前跟你的承诺调到检察院去，跟他断绝来往，这事情你也不要再说了。” “嗯，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余风平说道，“回头去了那边好好干！” 余韵没说话。 此时，一位穿着正统，看上去30出头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走过来，说道：“余局，东西都已经搬好了，您这边是跟车一起过去，还是我们先过去啊？” “哦，那个，小孟啊，你先跟车过去吧，房间钥匙应该就在车里，你去拿下。” “好，那余局，我就先过去了。” “嗯，等东西搬好了你就直接回去吧，我们这边吃完饭就直接打车过去。” “好的！” 人走了之后，余风平又说道：“余大小姐，那生气了，赶紧走吧，先去吃饭吧，你阿姨已经点好了菜，就等我们呢，我也饿了，不早了。” 余韵知道今天的吃饭在所难免，她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一起走了。 而叶流这边，大家在吃饭的时候谈笑风生，陶子却因为余韵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心情吃饭，生怕是说起什么余韵的事情自己没有专心接错了话。 这回她才明白说一个谎容易，圆谎可太难了。 特别是还要应对一无所知的男朋友，更加是难上加难。 她老是要说违心的话，也挺难受的，找了个机会她就出来上厕所了。 只是，她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了正好从楼下走上来的余韵父女。 余韵也立刻注意到了她。 两人先是一怔，然后进行了眼神交流后，很默契地选择假装没见到。 陶子则低着头，并试图加快了脚步。 不过余风平的眼睛很尖，很快在转弯的时候发现了陶子。 “诶！小陶！” 被叫住的陶子就像是被老师点名回答不懂的问题一样忐忑。 她无奈地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朝余风平尴尬地笑了笑。 故作惊讶地说道：“诶，这么巧啊！余叔叔！” “还真是你啊！是很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哦，我正好在这里吃饭！” 陶子说完看了一眼余韵。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吗？” 陶子小时候就挺怕余风平的，那时候余风平职位一直很高，然后可能因为当兵出身，面带凶相，现在见到人，依然没改掉之前的习惯，都不敢直视余风平。 只低头含笑道：“是啊！” “是跟你爸妈嘛？要不要一起啊？我们也在这里吃饭。” “哦，不用了，余叔叔，我爸妈不在，我是跟一些朋友在这边吃饭的。” “朋友也没关系的，叫你朋友一起过来好了。” “不用，不用，我那些朋友很多，不方便。”陶子婉言拒绝了。 她刚想找机会走，余风平又问道：“好久不见你爸妈了，他们怎么样啊？” “他们挺好的，呵呵.....” “哦，那就好，回头有空我们一起越起来吃个饭，多年的邻居，也该走动走动！” “好啊！” 余韵见状，赶紧说道：“老余，你还吃不吃饭啊，刚不是说很饿了吗？” “哦，对！余叔叔你们就先去吃饭了，也不早了，我那边也先过去了。” 陶子也伺机说道。 “哦，好，那回头有机会约上你爸妈一起吃个饭。” “好滴，好滴！那我就先走了！” 陶子赶紧溜走了。 172 女强男弱 等陶子走后，余风平还纳闷道：“你和陶子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 “我是说你们的关系啊，吵架了啊？” “没啊！” “那刚刚怎么不见你和陶子说话啊？” “有什么好说的啊，平时上班也见面的。” “那更应该关系不错才对啊，而且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不是玩得也挺好的嘛，现在你来这里了，我们想着你们应该是很聊得来啊，怎么现在感觉这么生疏了？”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关系哪里能跟小时候一样啊！”余韵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啊，走不走啊！” “小韵，你这说话态度我就不喜欢了，虽然小陶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人还是不错的，我们不指望能够她帮到什么，但是在工作中尽量不要树立敌人。” “知道了！那我明天就约她出去玩，总行了吧？” 说着余韵已经走了很远。 她跟陶子有意表现疏远其实是为了给余风平放烟雾弹，让他少关注陶子，这样也方便以后陶子传递消息。 而这边，已经暗自离开的陶子被吓得惊魂未定，到了包厢门口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为自己定了定神。 心想着：这还好是我碰上了，要是叶流碰上了，那之前的事情准全露馅了。 她刚推开门，大家正起哄道：“陶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好还在问叶流什么时候跟余韵好上的呢，你最清楚，说说看，到底是谁追的谁啊？” “这我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好的，我也是被告知的，不清楚具体经过。” “要我说啊，肯定是余韵追的叶流，我看叶流平时治病、侦查案件还行，谈恋爱，有点反应迟钝。”黄凯调侃道。 “对！我也觉得是余韵追的叶流，余韵看着平时好强硬，但是在叶流面前却非常的温柔，这就是区别啊！所以我更加断定是余韵追的叶流了。”王瑞呼应着。 陶子立马提闺蜜打抱不平：“有你什么事啊，别跟着瞎起哄。” “陶大人，遵命！”王瑞说完又逗趣地补充了句，“你们看，她就是我主动追的，多霸气啊，她说往东我也不敢往西，更不敢反嘴，这就是区别。” 王瑞说完，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此时的陶子根本没精力管他们了，余风平大部分人都认识，只要他们任何人遇上了，都会让形势变得糟糕，她不敢怠慢。 于是，立刻发了个微信给余韵：“你现在千万不要出来，我们就在203包厢，你尽快想办法撤！” 余韵看到信息时已经来到了3楼的包间。 看到信息后，她赶紧说道： “怎么还没上菜啊，赶紧上菜吧，我要早点回去了。” 好在平时她也习惯没什么好脸色，大家也习惯了。 说完，她便回了信息：“吃完我们马上就走！我在303，有人出来互通消息！” “好！” 这顿饭在余韵和陶子的互通消息中，惊险地度过了。 余韵也以要早点回去的借口草草吃完了饭离开了酒店。 晚上9点多，叶流送走了大家后，最后和王瑞一起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简单的洗漱后，叶流看着王瑞躺在床上没睡，就问道：“陶子有没有跟你提前过小韵工作的事情啊？” “你是说调去检察院的事情嘛？” “对啊！” “说了那么一嘴吧。” “那你知道她具体去哪个检察院妈？” “这个我还真没问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哦，没事，我就是不知道她具体是去了哪个检察院，所以就问下你。” “哪个检察院应该无所谓吧，反正去了检察院就挺好的，你回头问问她呗。” 其实叶流自己是害怕才没问，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余韵说过童松的爸爸在检察院工作，他很怕余风平直接把余韵安排去了童松父亲那里，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拆散他们，然后撮合她和童松嘛。 但是回头，他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要是那样的余韵应该也不会答应的。 最起码余韵会考虑他的感受，毕竟前有他对童松身份比较介意的经历，应该不至于这回还调去他爸爸单位工作。 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上，叶流做事情都很果断，唯有在遇到感情的事情时，总是会变成思前想后，犹豫不决的“小妇人”。 “嗨，随便哪个检察院吧，我主要是因为最近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怎么见过小韵，只是今天才听到她调走的事情没觉得很突然，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她了才调走的？” “这应该不是吧，调走学习本来也是好事，不是牵连，”王瑞解释道，“而且我听陶子说，其实很早以前小韵的爸爸就想让她去检察院工作，只是小韵自己坚持要来我们林阳的，所以，我想应该也不会突然的事情吧。” “哦。那就好。” 叶流虽然这么说，但是王瑞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担忧。 “你最近是不是太疲惫了，我看你今天情绪也不是很高啊？” “疲劳是真的，但是我情绪不高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很么啊，是跟余韵闹了小矛盾吗？” 叶流紧锁眉头，无奈地说道：“我们倒是没闹矛盾，但确实是因为小韵的事情。” “怎么了？” “就是前几天我见了他爸爸，他爸爸好像也不太赞成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还在想她突然调走是不是他爸爸从中干涉我们才这么突然的。不然今天也不至于他爸爸来，我反而没去帮她搬家。” “他爸爸反对你们啊？那难怪今天你没有去呢。”王瑞追问道，“那余韵她自己是什么态度嘛？” “她倒还好，并没有听他爸爸的话。” “那不就行了。” “只是我总是有点担心。” 王瑞看着叶流面色阴郁，赶紧宽慰道：“嗨，兄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找了个比自己强的女人，自然要受着这样的压力了，我平时说话比较直，有些话说错了，你也别怪我哈。” “没事，你说得也对，就像余韵爸爸说的，像我这样的小医生跟余韵根本不般配。” “实话实说，你和余韵两个人的身份确实有点差距，余韵他爸爸对未来女婿有更高的期待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你想想看，假如是你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在你看来就是个工作比自己差很多的人是不是也会生气？” 王瑞这句话问的，让此时陷于困顿的叶流实在是没法接了。 他只有尴尬地回了句：“确实是会生气。” 173 爱情阻碍 王瑞肯定道：“那不就对了！所以呢，在她爸爸这件事情上，你完全不要这么较真，他的反应是人之常情！” 这简直是叶流见过最不会安慰人的话了。 “你现在有压力是正常的，无论换作任何男人都一样的，谁叫她爸爸这么厉害呢！是吧？” “我其实最初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个人合得来就好。” “对啊！你就是应该这样想的啊，你想的没问题啊，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所有的差距在感情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不是有句话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嘛！你们两个人抛开身份来说，还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王瑞继续说道，“而且我看得出来余韵是真的喜欢你，她为了你，直接敢站到熊处长面前说你就是她男朋友，这点就足够让你秒杀所有男人了。” 叶流惊讶地看着王瑞问道：“这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啊！陶子告诉我的，说是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有成为男女朋友呢，余韵直接冲到办公室去找熊处长要人了，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王瑞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啊！” 平时看着王瑞有点太现实就显得有点“精明”，跟叶流追求的其实不一样，所以，在叶流看来，他能说的无非是余韵身份多好，让他多忍耐之类的话。 王瑞能从这个角度，叶流倒是很意外的。 “确实，她那天能那么做，我也很意外。” “是啊，是很有勇气啊，不然我怎么刚刚说是她主动追你的啊？没说出来，只是给点余韵面子，毕竟陶子在旁边嘛。” 王瑞说完看着叶流依然没有想明白，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在感情的面前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这个还没有细想过！” “其实我们身边太多的人，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总是会抱怨有各种阻碍，什么彼此不同的家境？金钱？信任？不同的学历？不同的工作？父母的反对？还有我们早已经对对方失去了信心？这些都可能成为感情面前的障碍物了，这些也都是我们能常听到的抱怨，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一直认为这些都不在感情面前最大的障碍物，感情最大的障碍我认为是不够相爱。” “不够相爱？” “对啊！难道你觉得嘛？前面那些我刚刚说的什么家境啊，金钱啊，学历，等等，难道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对各种因素都考虑完了以后才决定在一起的吗？现在说这些我觉得都是他们说出分手的借口，我觉得，大家最后离开了最大的原因还是不够爱了。” 叶流听到王瑞这话的时候如茅塞顿开。 王瑞说的这不正是他以前一直秉持的爱情观念嘛，他想要的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纯粹的，两人能够在一起，应该是心灵契合才会开始这段感情，应该是不带任何其他附加的东西。 这些所谓的家境，金钱等物质的东西都是叶流最厌烦的附加值！ 在叶流看来，王瑞一直是个挺物质的人，没想到王瑞会说出这番话来。 “对，你说得很对，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我本来也是在尽力摒弃这些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自己坚持的不要附加值的感情，但在考虑对方问题的时候却又会莫名其妙的带上这些附加值，不就是矛盾的嘛！” “是啊！是矛盾的，但是也是属于人之常情，当我们遇到真爱的时候，是会有了更多的考虑，会瞻前顾后，会设身处地地想到对方的顾虑，从而不自觉地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这就是爱的越深的人越卑微，会把自我抛弃了。” 叶流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王瑞说道：“以前真没看出来，你对感情居然有这么高的见地啊！” “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你知道的，陶子比起余韵条件那是要差一些吧，但是我依然是有压力，我家里条件不好，农村出来的，这个你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很自卑，也很现实。我既希望找到陶子父母都有退休工资，自己还是公务员出身的老婆，但我更害怕陶子的父母会嫌弃我的家境出身，但是是陶子教会了我，其实感情里面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足够相爱，所以我迎难而上。” 王瑞继续说道，“我也很幸运，他们父母并没有那么嫌弃我。” “嗯，陶子的父母是挺开明的，你和陶子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好，我现在也是很羡慕你啊。” “羡慕什么啊，你只要想开点，一定会比我们过得更好的。” “我以前或许被太多的条条框框给枷锁住了，所以在感情面前一直都畏首畏尾。” “嗨，你有特殊的经历，会这样能理解，但是兄弟，你记住，你现在就拥有最大的资本，就是余韵足够爱你，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爱不爱她？” 叶流迟疑了片刻，说道：“应该是跟她一样吧。” “那不就是行了啊，这才是你最大的资本啊，就这点你已经战胜了一切，还担心什么啊！”王瑞说道，“什么她爸爸不同意，都是白搭的。” “我觉得吧，你最需要做的事情，我觉得现在就是强大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落后太多，堵住大家的嘴巴，让他们说：诶，这两人郎才女貌，还挺般配的。” “而且这回你也做到了，你的能力也让大家刮目相看了，凭借自己的能力查出了这么多那些干公安的人都没找到的东西，所以，你们两个人其实从能力的角度是般配的，别多想了。” “嗯，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最近你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难免多想，没事，慢慢缓缓你可能就好了。” “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 “嗨，都是兄弟，这么见外干嘛啊！”王瑞继续说道，“而且我们都是普通人，哪里能够刚入职就成为优秀的人啊，不都要经过历练嘛，我一直认为，那些爬上山顶的人从来不要小看站在后面的人，今天他们看似在后面，但是在山顶的人也早晚要下山，趴在后面的人早晚要有登顶的那天，无非是时间问题，他们能做到的只是比我们早入职场而已。” “当然，我是不可能了，我说的是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我相信你早晚会爬到山顶的，我能感觉到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更加的理想追求，我说的不是客套话，是真心话，我其实真的挺看好你的，所以，听到你和余韵在一起，我并不意外，在我看来你们其实挺般配，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差距大。” “谢谢你能这么说，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听着也挺开心的，至少自信了许多。” 174 高光时刻 王瑞一听，连忙否定道：“不是，你误会了，我可不是安慰你，我是真这么想的，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俗人，看到的东西都是很现实的东西，你可能有时候会很看不起我这样的人。” 王瑞的话，搞得叶流瞬间有些尴尬，他刚想解释，王瑞就赶紧说道：“你不用否认、也不用尴尬，我自己心里很清楚的，像你这样对金钱并不是很在意，请客吃饭也是大笔一挥的人，自然是会觉得我这个吃个早餐为了1块5一个的包子比2块一个算划多走几分钟，买个菜跟别人讨价还价，请人吃个饭只会上美团，而且巴不得选家最便宜最优惠的，看不起我，我是理解的。” “我自己有时候也看不起这么斤斤计较的我，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一个连林州房子都没有的人，怎么去活的本真啊，也是被生活所迫。你就不一样，虽然你没有跟我具体说过你的家庭状况，但是我能够感觉的到你的精神层面明显比我要高的多，我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余韵能看上你的原因吧。假如我是女人，我也会更喜欢你这样的人，所以，你要有自信，你身上有很多闪光点。” 今天王瑞的一席话，让叶流重新认识了他，倒不是说他表扬自己，而是他的话虽然现实，但是却活得人间清醒。 叶流看着王瑞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说这些！我不是指我表扬我，而是你给了我一个非常独特的角度让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感情。” “呵呵，你以为我就一直俗气啊？其实我也想高雅啊，但是现实并不允许啊！说到底内心深处我也有自己的诗和远方，就是没有能力去坚持那份美好。” 王瑞说完又无奈地说道，“虽然说你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只跟着妈妈，但是我看着你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你应该一直活得很幸福，至少你妈妈把你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你受过太多的委屈。所以，你才能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真。我们就不一样了，有太多的无奈了。” “其实你想追求的理想和爱情的境界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所想要追求的呢，只是我们只能想想而已，现实是很残酷的，面对在这个现实而世俗的社会，我们只能顺应时代，才能活着。”王瑞继续说道，“就像说工作的事情一样，在你看来，这个份工作就真是工作，是为了实现你的报复和理想而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而我呢，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其实就是个养家糊口的工具，我家里人兄弟姐妹3个，包括亲戚朋友，就我一个人考上了大学，大家都看着我，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考了大学就是有工作分配的，就是公务员，所以我拼尽全力也要考到公务员，不想让他们失望。” “在他们眼里公务员就是铁饭碗，就是身份的代表，他们不会管我现在在监狱一线辛不辛苦，累不累，喜欢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他们只会问这个工作是不是公务员编制？所以，我即使很不喜欢现在这个一线的狱警工作，但是我依然在坚持，因为在我能力范围内，这个公务员的身份已经很不错了，假如最后我还能顺带着娶个公务员老婆，那就是我们家祖上积德了。” “陶子虽然胖了点，但是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我很开心也很自知。” 王瑞说完还笑出了声，那种幸福是真实的，但是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说实话，你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你能感觉到目前的快乐，也很真实。” “不，要论真实，你才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活的最真实的人，不畏强权，不欺弱小，耿直刚正，做着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爱着自己喜欢的人，从来不做违心的事情，你的那份光明磊落是我所羡慕的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我才是最羡慕你的。” “我这样得罪很多人，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这才是你让人羡慕的地方啊！宁愿得罪人，都不会昧着良心做不开心的事情。很多人说你这样的人就是职场小白，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是真正的为那些罪犯着想。”王瑞继续说道，“你的这个精神正是我们所缺少的，我们也知道哪样的对的，但是却做不到你那样的刚正，首先想到的就是个人的利益，这样注定了我们格局就到这里了，你会是干大事的人。” “别这么说！再说我都会膨胀了，我的想法真的没你说得那么高尚，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叶流解释道，“我只是小时候因为一次小事故，差点被抢劫的人杀害了，我妈妈当时腿部还中枪了。” “不会吧，中枪了？” “对。” “什么情况啊？” “就是取钱，碰到银行被抢劫了，然后他们抓了我当人质，误伤了我妈妈。” “没想到你小时候还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啊，还挺好玩的。” 王瑞听着还有些刺激和兴奋，所以说话就没太注意。 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当然毕竟是别人痛苦的经历，他赶紧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理解下，我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电视上才看得到的。” “没事，我能理解。”叶流继续说道，“但是是警察拼命救了我们，要是他们不及时冲进来，我想按照当时那些人的暴烈程度，估计我们那些人都很危险，当时他就当着我们的面杀了2个人。” “哇，那是好吓人啊！” “是啊，后来我妈妈一直跟我说，我们能活到现在都是警察给予我们的，就这么简单，我相信福报这一说，既然是帮助了我们，那我们就要用这辈子去还这个福报。” 王瑞听着叶流的这个故事，啧啧称奇。 “哇.....你这个故事简直是太传奇了，简直可以拍成电视剧啊。” “没有，我们就是践行着一个普通人的本分，从小我妈妈就教育我们要懂得感恩，很多人都对我一个医学生去当兵很疑惑，其实我从小的志愿就是当兵，想当一名警察，但我也知道医生可以帮助家人。” “所以，你最后成为了一名民警医生！在这里能够救赎更多的人？” “嗯，大致是这个意思吧，毕竟现在国泰民安，在外面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在监狱里面，这里面全是罪犯，假如任何一个人能够思想改造成功，都是一种对社会的福报。” 王瑞听到这话，伸出大拇指说道：“哇.....你这话，我顿时都找不到形容词了！词穷了，厉害啊！” “说实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我就会认为他是在装，你说出来就莫名的感觉到了高光，难怪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的经历也真是让人称奇，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了，当然你也有个好妈妈，她把你教育的很好。” “嗯，对，我妈妈确实是个伟大的母亲，她非常善良。” “看得出来。” 175 俘获人心 这一晚，两个男人从感情的体会、聊到了事业的选择再到了“商业互吹”，王瑞的现实剖析虽然带着那么点点世俗，但对叶流来说也是一种收获。 而叶流的小时候的经历，也让王瑞更加深一步了解到了叶流所奉行的“信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这样睡下了。 翌日清晨，两个大男人在闹钟中被叫起，他们这天都照常上班。 在监狱，节假日跟平时上班没有任何区别，最多就是大家可以不出工，监狱会组织一些娱乐活动。 但是医院里并没有区别，该怎么工作的还是怎么工作。 今天叶流值24小时大班，查完房以后，他趁着空闲的时间特意跑去储物间拿了下手机，他想着问问余韵的情况。 谁知道他电话刚一打过去，那边就直接挂断了。 他刚疑惑什么情况的时候，手机微信来了：“我们已经登机了，刚好空姐来说要关机，所以不方便接电话。” “哦，你们这么早就上飞机了啊？” “是啊!时间匆忙嘛，不跟你说了，空姐盯着我了，关机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到了地方跟我说下。” 收到这个信息后的余韵便没回信息了。 而此时的余韵压根没有上飞机，而是正坐在汽车的后座，旁边的陶子正盯着她看，两人互通眼神后，前面就传来的问询声：“谁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啊？” 说话的人正是余风平，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哦，推销广告，我直接挂了。” “那你还一直发微信，给谁啊？” “这是陶子男朋友发来的。” “小陶男朋友发信息给你？”余风平回头看着余韵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对啊，问陶子情况呗。不信你自己看！” 余韵说着把手机拿到了余风平的面前，但是没等他看完，就拿开了。 她也就是虚晃一下而已，哪里敢真拿给余风平看了。 说完，余韵用手轻轻怼了一下陶子。 陶子赶紧配合余韵，用带着怒气的口气说道：“是啊！余叔叔，确实是我男朋友打来的，不好意思啊，余叔叔，让你见笑了，我那个男朋友啊！烦死了，每天跟个跟屁虫一样，这回我不是晚上临时被余韵约出来玩嘛，告诉他，他还不相信。” 陶子说着，还模仿王瑞的口气捏着嗓子配合道，“说平时也没见到你和余韵走的近啊，怎么这会儿子就突然一起出去玩了啊？” “我就想说，我平时走到不近就不可以去玩了，越想越气，我就更加想出去玩了，不过，我没想到他还真发信息给你了！真是无语啊！打扰到你们了。” 余韵看着陶子绘声绘色地胡说八道，真是佩服。 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趁着这个机会，余韵装腔抱怨道：“还不是你让我约人家出来玩的啊，你看看搞得人家现在这个样子了。” “诶，没事，挺好的，我也想跟你出来玩玩。” “就是啊！小韵这么快就约你出来玩，我还真挺意外的，”余风平笑着说道，“不过，你这个男朋友管你，还管得挺严的啊！” “那不是啊，怕我跑了呗！”陶子自信满满地说道，这种感觉，余韵看着真有些滑稽。 这是她知道陶子跟她打配合，不知道的还真信以为真了。 “他是哪个单位的啊？” “我男朋友就在我们单位。” “哦，哪个部门啊？” “就在9监区工作。” “哦，9监区的啊？是哪个中队长这么有福气找了你啊？” “没有，就是个一线的狱警！” 余风平听到后，明显有些意外，然后问道。“一线的啊，那你爸妈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知道。” 听到这里后，余韵还有些得意，心想着：看看人家爸妈多开明啊！ “在一线的话，那可忙啊，怎么还有时间查岗啊？” 眼见着要露馅了，余韵焦急地看着陶子，只见陶子不紧不慢地回道：“他估计今天没上班吧，我也搞不清楚，我反正管他呢。” “哦，那难怪了，”余风平又说道，“不过，小陶啊，这在一线工作是比较辛苦的，是一直在一线嘛？” “不是，他本身是宣教科的，现在不是一来单位就要到一线锻炼嘛。” “对，去一线锻炼也好的，以后才能够体会一线的责任，对工作是有好处的。”余风平问道，“他锻炼多久了？” “一年多了。” “哦，那时间也差不多了。” “是啊!说是说到一线锻炼一两年，但是现在一线人手比较缺，还不知道两年后能不能回到科室。”陶子趁机抱怨道，“他现在在一线老是好忙，做两天休两天的，根本没空陪我，所以昨天晚上余韵叫我出来玩，我就出来了，反正在家里也没事。” “对，他们这种工作就是这样的，也没办法，不过已经锻炼了1年多了，回头你可以让你爸爸提前找伯招说说，看能不能早点出来。” “余叔叔，能早点出来吗？我是说有机会吗？”陶子听到这里后非常地兴奋，早点出来回到机关工作，是他们一直期盼的。 “事在人为嘛，你让你爸爸找找看，你爸妈在林阳贡献了一生，应该伯招也会给点你爸爸的面子，试试看嘛。” “好的，谢谢余叔叔的建议，我回来就跟我爸爸说去，不过，我爸爸那个人也是的，不太愿意说这样的事情，我之前也跟他提过，他说人家会按照时间来，到了时间就会安排的。” “老陶这个人就是这样，比较死板，我了解他的，爱面子，拉不下来脸，但是这是他未来女婿啊，不拉下脸咋办啊？” “就是啊！余叔叔，你说得太对了。”陶子激动地说道，“你真好啊。” 余韵听着这都不对了，看着本身坐在司机后面的她身子往前倾了很多。 那激动的样子，就像是余风平已经办她办好了王瑞的工作一样。 她白了一眼陶子，说道：“他也就是说别人的份，到自己身上没见他多好。” “诶，小韵，你别这么说，我看叔叔挺好的啊，对我都这么关心，应该对你肯定更好了。” “好不好你不清楚嘛？” 余韵瞪着眼睛反问道。 “挺好的呀！” “你看看人家小陶，多懂事啊，一点就通，早就说你应该多跟小陶出来走走，别跟外面的人瞎混。” 余风平借着机会又把余韵数落了一顿。 “对了，小陶啊，你平时呢，可以跟小韵经常出来走走，也多提点提点小韵，她不太懂事。” “好好，我们会常往来的，余叔叔放心。” 余韵看着陶子和余风平这一唱一和的，那聊得可嗨了，她真是又气又恼，陶子就被余风平这么一句话收买了。 原本她们说好的，假装关系不好的，这回算是白设计了。 176 态度转变 话说叶流这边，发完信息后，见余韵一直没回，想着估计已经关机了，刚要把手机放回柜子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了。 他一看，是刘珊珊的电话。 “喂，珊珊！” “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单位啊！能在哪里啊！” “你们十一放几天假啊？” “我们没放假，就是正常上班。” “不会吧，国庆都不休息的啊!” “别说国庆了，春节都不放假。” “天啊！你这个工作怎么感觉比医院的医生都忙啊，人家医院医生我听说都有假期的，最多是查查房而已。” “我们工作性质不一样，不是不放假，只是放假比较规律。” “好吧，我本来还想找你一起玩呢。” “我们这工作没法出去玩了。” 叶流真怕刘珊珊又抱怨他工作的事情，赶紧说道，“不说了，我现在人正在值班，刚刚只是临时出来拿了下手机，不方便久接电话，先这么说吧，回头再联系。” “诶，哥，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啊？”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现在值班，哪里有那么忙啊，我记得你不是上两天休两天的制度嘛。” “对啊！” “那就是了，这国庆可是有7天的假期啊，你肯定有轮到休息的时间的。” “有倒是有，你想去哪里玩嘛？” “我还没想好，就是我听说你找女朋友了，想让你带着她出来一起玩玩嘛！” 叶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女朋友了啊？” 刘珊珊迟疑了一会儿回道：“静姐说的呗。” “林静！”叶流对这个结果明显很意外，在他印象中林静应该不会是这种爱说别人闲事的人，“她怎么没事跟你说这个事情啊？你们还有联系吗？” “哎呀，哥，我们女孩子之间事情你就别问这么细了，反正我已经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对了，哥，我未来嫂子是不是就是那天在酒店我们看到的啊？” “嗯。” “还真是啊！”刘珊珊明显比较意外，“哥，找了女朋友都不跟我说的，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啊，我居然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什么最后一个啊？我就没跟其他人说过。” 刘珊珊赶紧解释道：“那林静都知道了，我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反正你都跟林静这种外人说了，都不跟我说，就是不对。” “珊珊，我们其实也没确定关系多久，就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没定下来你呢，所以没跟你说，至于那个林静，是她自己来问我才说的。” “哦，这样啊！她还问你这个啊？” “是啊！” “看来她还对你没放弃啊，呵呵.....”刘珊珊笑着说道，“谁叫你优秀呢，人家都追着你问，行吧，我就不怪你了，但是你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带未来嫂子给我看看，我上回也就是瞄了一眼而已。” “行，回头有空就带你看看。” “回头干嘛啊，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国庆你放假时间，哪天都行，我都有空。” “国庆不行，她今天去三亚了，假期结束才回来，估计最早也就这次假期后的周末了，还要看我周末休不休息。” “哦，去三亚了！看来我没眼福了，那也行啊，反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有空。” “好哦，先这么说吧，我上班了，我们上班不能拿手机的，回头有人找我都找不到人了。” “知道你最有责任心，那先这么说哈，挂了。” 挂完电话后的刘珊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嘴角上扬，然后，她拿着手机赶紧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明显变得比刚刚严肃了许多，特别坐了起来，语气也更加的谨慎。 “喂，姑父，你让我问的事情我问道了。” “哦，怎么说啊？” “我哥确实找女朋友了，不过我哥说国庆放假没时间出来玩。” “为什么啊？” “好像是说他女朋友去三亚了。” “哦，去三亚了啊！”叶文庭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加重了语气。 “对，说是刚刚走的。” “那他去了吗？” “他没有。” “他没去，他干嘛了？” “他现在在上班啊！” “就上班了？”叶文庭有些惊讶，然后小声说道，“还挺快啊！” “不快了，现在都9点多了，肯定上班了，他是值班。” 叶文庭并没多解释，而是继续说道：“珊珊，没事，这次没机会，那就下次，你有机会就多约你哥哥出来玩玩，让他带上女朋友，可以去我们酒店吃吃饭，到周边玩玩，多走走，培养下感情嘛。” “嗯，我知道，姑父，你知道吗？他那个女朋友上回我们中秋吃饭的时候，我还碰到了呢，挺漂亮的，很高。” “是嘛，那当时你怎么不说啊？” “当时，不是林静姐在嘛，而且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 “哦，当时你看到了，估计两人本来就有戏，这小子，谈了恋爱也不说，搞得我乱点鸳鸯谱。” “姑父，你是同意我哥谈恋爱了？”刘珊珊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同意了，为什么不同意啊？谈恋爱是好事啊！” “哦，我是说，您之前不是更喜欢他和林静姐谈恋爱吗？” “嗨，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谈恋爱了啊！这小子谈恋爱不告诉我就算了，也不告诉你们，这就不应该了。” “是啊，我刚刚也说他了，不过他说也没谈多久，可能不好意思说吧。”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啊！” “珊珊，叶流这小子呢，情商不高，做事情呢，又是一板一眼的，谈恋爱估计也是不懂得讨女孩子喜欢的，你是女孩子，应该知道女孩子的喜好，你啊，有空多提点你哥哥，让他常带人家女孩子出去玩玩、逛逛街、买买衣服。” “我知道的，姑父！” “行，那就这么说，什么时候你约到了他们，跟我说下，我让陈生给你安排好。” “哦，好。” 挂完电话，刘珊珊还有一脸纳闷。 嘴里还嘀咕着：“当初姑父不是很反对我哥在外面随便找女朋友嘛，说什么林静姐好，现在怎么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奇怪！！！” 当然刘珊珊也只是奇怪，她知道自己只需要严格按照叶文庭的话做就行，其他她无法参合，也参合不了。 177 感情利益 刘珊珊自然是不知道叶文庭的想法，而叶文庭这边挂完电话，朝着站在老板桌对面的陈生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 “人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去三亚了。” “那就准没错了。”陈生说道，“今天早上小王回的消息是早上就去机场了。” “珊珊说中秋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那姑娘就在酒店里。” “那天中秋我们吃饭的时候您让我查的时候，我就查了，当时按照监控的画面看，那个女孩子就是在你们吃饭的时候在外面遇到过小叶总，我后来去前台结账的地方问过他们包厢号，她是跟着一个中年女医生去的，那个女医生正好就是梅总认识的，她的会员卡还是梅总给她的。” “恩，刚刚珊珊也说了，叶流的女朋友当时也在。”叶文庭说道，“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子了。”哦，对了，你说的中年女医生？这个人是她妈妈吗？” “应该不是吧，监控里看着挺年轻的。” “现在人都会打扮，看不出来的。” “我记得余风平的老婆好像是省委组织部的，不是医生。” “我知道，那是他现任老婆，他之前的老婆应该才是生这个女儿的人。” “哦，这个我倒是没查到。” “当年余风平能从司法系统调到公安系统，我曾经在一个饭桌上都听过他的风流韵事，没这个老婆也是够呛的，所以现在的老婆绝对不可能是生这个女儿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女儿是不是他后面老婆带来的。” “我回头去再查查看。” “嗯，你回头再去查清楚点。” “不过，叶总，小叶总的女朋友是余风平的千金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他不可能今天还亲自送她去机场。” “嗯，大概率是的，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清楚点好。” “我知道。” 说着，他好颇感骄傲地说道：“叶流这点我还真没想到啊，到了监狱这种地方居然找到了警察局长的女儿当女朋友，这是在鸡窝里选出了一个凤凰出来啊，可以说是剖有我当年的雄风啊。” “是啊！原来我不知道，经过那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小叶总确实很优秀，那件事情他硬是没找一点关系就自己搞定，而且听说还帮公安局查出了一个犯罪集团的重要人物，给公安局都立了功。” “哦，是嘛！我不是听你说余风平给他出面的嘛。” “余风平出面只是最后那临门一脚，我那朋友后来都很为难了，说这事情好难办了，还怕搞不好。” “你没透露他和我的关系吧？” “没有，一点都没透露，所以他们才会给他带上了贩毒分子的头衔，本来我还担心会对小叶总不利呢。” “不利倒没事，就是要让他无路可走，只是我之前确实小看了他，”叶文庭说道，“而且现在有余风平在这里，看来叶流回来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了。” “是啊！既然余局长都发话了，我估计也会给小叶总另外安排吧，不会让他屈居于小小监狱医生的工作吧！” “这个也不好说，余风平这个人，外面没跟他打过交道，不好说，我倒是听人说过，他行事诡异，不按套路出牌，但绝对也是个狠角色，不然不可能升的这么快。” “其实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比较疑惑，他这么个人，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小小监狱医生的呢？” “可能是看到小叶总优秀吧！” “优秀的人很多，再说这世道光优秀是不够的。” “叶总，您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小叶总的真实身份？” “不清楚，这种老奸巨猾的角色，我们不好猜测。我们只有静观其变了。” “那小叶总那边的事情呢？” “现在我们暂时不着急，他愿意在那里先在那里稳定下女朋友也好。”叶文庭说道，“能够跟警察局局长攀上亲家，对我们庭灵肯定是没坏处的。” “是啊！”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这个傻儿子，他小子性格太轴了，又不懂得人情世故，人家姑娘家室不错，怕他不上点心，到时候吹了就浪费时间了。” “那叶总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鞭策下他？” “不，叶流的性格我知道，我们越去干涉，他越会反感的，现在只有从长计议了，你那边交代下别管了，但也别抬高了，他越是抬高了，心性高了，更加不愿意出来了。” “我明白了，那边我会小心处理的。”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不然更加逆反了。” “明白。” 话说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只见一位穿着墨绿色垂直感很好雪纺的上衣，裤子是一条素净的白色西裤，手里提着普拉达的经典手袋，脸上则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看上去雅致，深沉而干练，十分有气场又不会显得娇柔做作。 陈生见到后，马上毕恭毕敬地喊道：“梅总！” 没错，她就是梅青。 她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的男人。 5个月前，她由于擅自出现在刘灵云的葬礼上，被叶文庭发配到了加拿大1个月，庭灵集团在加拿大有个分公司，说是分公司其实就是个办事处。 本来，大家都以为梅青彻底凉凉了。 就连保姆都认为下一个入住别墅的女主人该易主了。 谁能想到，梅青在加拿大的这个月内，认真工作，韬光养晦。 并趁着每年一次的半年会议再次见到了叶文庭，再一句把他拿下。 马上，她归来职位恢复，别墅也继续住了。 归来以后的梅青，性情大变，不再跟以前一样有太多的小家子气，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既给到了叶文庭妻子般的温暖和温柔，又做事情谨慎稳重。 在她归来的几个月内，谈成了好几笔大项目。 原来的梅青最多就是叶文庭眼里的“生活小秘书”。 现在，她已然变成了叶文庭的左膀右臂。 梅青听到陈生的话，连瞟都要瞟他一眼，只哼了一声“嗯!” 然后看着叶文庭没说话。 叶文庭马上心领神会，朝陈生说道：“你先忙去吧！” “好！” 陈生马上离开了叶文庭的办公室，并自觉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178 欠债还钱 叶文庭先是打量了一下梅青，发现她手里还拿着包，问道：“你是这是从外面回来啊？” “是啊!刚出去办了点事情。” 叶文庭一听，再看了一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叶文庭很熟悉，他叫汤达成，是庭灵集团的财务总监。 梅青办完事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还带着财务总监，并且又让陈生回避。 叶文庭猜想着：肯定是有事。 “什么事情啊？” 梅青说道：“要不，老汤，你把情况说一下吧。” “好!”汤达成说道，“叶总，是这样的，邱总那边的质押不动产的事情我们最近在处理了，就是邱总那边好像不太乐意。” “不太乐意！乐不乐意由不得他了，这是法律。” “是啊!所以法务那边已经在处理了，只是这段时间邱总一直不配合，我们就起诉法院了，然后他就隔三差五地过来。” “他过来有什么用啊，有那个时间赶紧去筹钱，钱到齐了那事情不就好办了。” 汤达成听到这里后，看了一眼梅青。 梅青心领神会，赶紧补充道：“是这样的，刚刚老邱又来了，正好我刚刚出去办了点事回来，被他逮了个正着。然后拉着我说了好久。” “说什么啊？” “还不是说南京路步行街那些商铺的事情啊。” “这事情找你有什么好说的。”叶文庭突然提高了音贝，反问道：“他还指望找你就能要回去啊？” 叶文庭丝毫没有给梅青的面子，当着汤达成的面就训斥这梅青。 她虽然最近表现优异，但是在叶文庭面前，梅青知道，他就是个霸权的君王，反复无常。 而且叶文庭最多疑，特别是对她，平时做生意的事情她可以去谈，但是涉及到大问题的时候，绝对不会允许她插手的，虽然她干的活表面上很光鲜，但只有她清楚，叶文庭根本没有彻底信任她。 很多事情，梅青也就是推出去接业务的业务员而已，真正大事上都是叶文庭亲自拍板。 梅青知道情况部队，赶紧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他也就是跟我说说他家里的事情，说他生活窘迫，老婆也跟他离婚了。” “说那些干什么啊！” “说到底还是说那商铺的事情，说他老婆看着他不但没赚钱，还背着一身债，而且债务人还有她，忍受不了压力就离婚了。” “这跟我们没关系。”叶文庭有些恼怒地说道，“再说了，这件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按照借款规定，他抵押了商铺，现在合同到期了，没有还钱商铺自然是转移到我们名下了，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老邱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啊!还在揪着这事情不放，有什么意思呢！” “主要是他说老是说那个还款的是事情不是他不想还，而是......” 梅青还没说完，叶文庭马上呵斥道：“没有还款就是事实，你还帮他辩解什么啊？”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帮他辩解。” “你现在怎么不是帮他辩解那你要说什么啊？这是合同规定的，有法律保护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啊，所以我刚刚也是这么说的，我也已经打发他走了，”梅青继续说道，“不过，他走之前再三跟我说，让你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宽限下他，现在他老婆也跟他离婚了，他实在无路可走了。” 叶文庭看着梅青那诚恳的样子，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汤达成。 于是，他朝汤达成问道：“他那个借款合同具体写的是什么时候到期啊？” “合同是今年6月份到期。” “分批还款日期是什么时候？” “11月底。”汤达成回道。 “不是还没到嘛。” “估计钱拿不出来吧。” “按规矩来吧！合同就是合同，不能宽限。”叶文庭肯定道。 “叶总，我知道，但是我想着他毕竟是您朋友，”汤达成说道，“刚刚我看他神情有些奇怪，正好又碰到了梅总，就问了下梅总。” “对啊，我后来跟他聊了下，确实感觉他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想着还是带着老汤来跟你说下。” 梅青说完特意观察了下叶文庭的变化。 只见他毫不迟疑地说道：“不用商量，商量什么啊！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他这朋友呢!” 之后，叶文庭又嗤之以鼻道，“当初他坚持要接手那个烂项目，我就劝过他不要碰，他还做梦想着抄底，也不看看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能抄底的项目谁不会去做的，哪里还轮得到他啊。好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两年不到，就彻底黄了，当时他资金链断了，银行都不借钱给他，我作为朋友算是厚道吧？听说他要钱，马上借钱给他度过了难关。这件事情老汤是最清楚的，我算是有情分了，不然当时那个情况谁会借钱给他啊！” “是啊！当时叶总确实是算是对得起他了。”汤达成伺机还不忘夸赞道，“大家也都知道叶总很注重情分的。” “我跟老邱啊，也算是多年的情分，那自然还是要帮的，不然总不可能看着他破产吧。” “现在他搞成这样了，也是他自己自找的。”梅青也跟着说道。 “就是说啊！现在他那笔钱的质押已经到期了，钱还未还清，质押的不动产自然是要到我这里了，这是法律规定的，这点他都不明白嘛！” “就是啊！” 梅青跟着呼应道。 “天天跟我说讲情分，我当初不讲情分，他早破产了，怎么，他现在跟你说他老婆的意思是，他老婆跟他离婚了，还怪我借钱给他喽？” 梅青看了一眼汤达成，尴尬地回道：“他现在也是脑子不清了。” “脑子不清就去看医生，不要老往我们这里跑。” “对，我刚也这么说了。” “借钱的时候跟我说朋友，我借了，还钱的时候又来跟我说朋友，他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想什么呢！再说了，生意场上哪里有什么朋友啊，只有利益，这点他都看不清楚，还做什么生意啊！” “是啊!”梅青呼应道，“你已经算是对他有帮助了，现在再不还钱就说不过去了。” “要想要回商铺，那把钱和利息还了，我自然会还回去，要么就赶紧把利息补齐了，我们就两清了。”叶文庭朝梅青说道，“这事情你记住，再来找我，就这么说。” “好的。” “还有什么事情嘛？” “没有了！” “没事就各忙各的吧！” “好，那叶总，梅总，我先回去忙了。” 179 生性多疑 梅青看着汤达成关上门以后，回头望了望叶文庭，似乎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她随手把包放在了老板桌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摇着妩媚的身姿走到了叶文庭的身旁，她双手箍着叶文庭的脖子，半蹲着，并撒娇道：“你生气了啊？” 叶文庭没说话。 “刚刚是老邱拉着我说的，我看着他情绪不太稳定，就想着跟你说下。” “有事情让他来找我，你就别管了。” “我知道，是他自己拉着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最烦他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直接跟他说你管不了，事情直接交给老汤和法务部的人处理吧。” “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管这事情了。” 梅青说着还轻轻地亲吻了叶文庭的脸颊。 “不要生气了哈，晚上补偿你！” 此时的叶文庭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然后拉着梅青的手问道：“哦，对了，你这一大早就风尘仆仆的去哪里了？我早上打电话回去，吴妈说你一早就出门了。” 听到这里后，原本还扭捏作态的梅青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她站了起来，并神色怪异地看着远方，没有直视叶文庭。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不是！” 梅青说着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哎，说起这事请我都烦死了。” “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啊!” “你弟弟？监狱那个啊？” “是啊！” “他有什么好烦的啊？” “哎，别提了，他在监狱里又犯事了，昨天监狱打电话给我了。” “在监狱了都能犯事啊？” “是啊！” “看来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消停啊！” “我都烦死了，本来以为进了监狱，他能安生点，现在好了，在监狱也不安分，说是给人家下毒，要加罪。” “加就加吧，他这样的人，多坐几年牢，还能悔过，要是出来了，也是谄害社会。” 梅青虽然对自己的弟弟很有意见，但是话从别人那里说出来心里听着总有些不舒服，而且她原本的本意是想着说出来，叶文庭还能帮帮她弟弟的。没想到叶文庭居然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梅青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但是他总归是我弟弟嘛，我在想着，你不是认识一些人嘛，能不能帮着问问看，能给我弟弟少判几年吗？” “在监狱里面下毒，就算别人是罪犯那也是条生命啊，再说了，我关系再大也不可能找到监狱的人啊。”叶文庭说道。 “那你说法务部的人能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吗？” “我们法务部都是一些合同上的事情，哪里懂这些啊！” 叶文庭明显不想管梅青弟弟的事情。 之后，他又可能觉得有点绝对了，便补充了句，“你最多是可以咨询下我们法务部的人看看。” 听到这里后，梅青黯然地回了句：“哦！那我回头去问问吧。” 其实在昨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事情，她就打电话问过法务部的人，但是他们就像跟叶文庭串好了词一样，回答的是一模一样：我们只是对经济的问题了解，刑事案件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律师。 找律师对于梅青来说不是难事，但是梅青知道他弟弟的情况是证据确着，面上的功夫没什么好说的，她刚刚那么说，无非是想让叶文庭帮她找点内里的关系。 就算是叶文庭没关系，法务部还有法律顾问，肯定知道内部的门道，只是他们不太愿意跟梅青深入里把这事情做好。 现在来看，叶文庭明显没有想帮梅青的打算。 之后，梅青黯然地离开了叶文庭的办公室。 她出了门后，嘴里嘀咕着：“我弟弟的事情你倒是撇的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现在就在监狱工作，说到底还是你压根就不想管，要是你那个死去的老婆弟弟进去了，我看你还管不管！” 她边嘴里嘟囔着，边走。 突然，一个办公室里窜出个人来，把梅青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鬼鬼祟祟的！”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来人正是刚刚跟她一起进去的财务总监汤达成。 梅青白了一眼汤达成，问道：“你干嘛呢？” “我在这里等你啊！” “等我干嘛啊？” “就那个邱总......” 汤达成话还没说完，梅青赶紧制止道：“你可打住了，刚刚叶流说的还不清楚了吗？他不让我管，而且刚刚你走后，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说的以后假如他就算来找我，也把这个件事情推给你。” “推给我算怎么回事啊！这也是法务的事情啊。” 汤达成叫苦连迭。 “更何况......” 汤达成没把话说下去，而是回头环顾四周，然后露出异色地说道：“梅总，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接待室借一步说话。” “说什么啊？” “你来嘛。” 梅青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看着汤达成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她的好奇心就上来了。便鬼使神差地跟了着汤达成一起来到了接待室。 “什么事情你说吧！” “刚刚你也看到了，邱总那个样子，人情绪很不稳定，我真怕他下回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怕什么啊，出了什么事情叶总会顶着，再说了，他能怎么样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哎呀，梅总啊，事情哪里跟你想的那么简单啊！这邱总没还清钱也不是他主观的......” “你什么意思啊？” 汤达成突然附耳小声跟梅青讲了几分钟。 但是梅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她说道：“还真是这样啊！” “你知道这事情？” “不知道，但是我听老邱说过，我还以为他是气急攻心，有意这么说的呢。” “有意什么啊，就是这样的，不然你以为叶总有那么好心啊！”汤达成说道，“平时叶总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做过什么事情只有我最清楚，所以我才更加心慌啊。” “慌什么啊！你干这个财务总监，就要担着财务总监的责任。” “不是我不担着，而是叶总这个人实在是多疑啊，这几年，我们财务部叶总自己招了好几个人，就今年，还送了个他亲戚进来，那个小姑娘经常盯着我，你说我跟着叶总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但是现在让个小姑娘盯着我，算什么意思啊？” 梅青这回是听明白了汤达成的意思了。 180 仁义道德 梅青看着汤达成关上门以后，回头望了望叶文庭，似乎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她随手把包放在了老板桌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摇着妩媚的身姿走到了叶文庭的身旁，她双手箍着叶文庭的脖子，半蹲着，并撒娇道：“你生气了啊？” 叶文庭没说话。 “刚刚是老邱拉着我说的，我看着他情绪不太稳定，就想着跟你说下。” “有事情让他来找我，你就别管了。” “我知道，是他自己拉着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最烦他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直接跟他说你管不了，事情直接交给老汤和法务部的人处理吧。” “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管这事情了。” 梅青说着还轻轻地亲吻了叶文庭的脸颊。 “不要生气了哈，晚上补偿你！” 此时的叶文庭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然后拉着梅青的手问道：“哦，对了，你这一大早就风尘仆仆的去哪里了？我早上打电话回去，吴妈说你一早就出门了。” 听到这里后，原本还扭捏作态的梅青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她站了起来，并神色怪异地看着远方，没有直视叶文庭。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不是！” 梅青说着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哎，说起这事请我都烦死了。” “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啊!” “你弟弟？监狱那个啊？” “是啊！” “他有什么好烦的啊？” “哎，别提了，他在监狱里又犯事了，昨天监狱打电话给我了。” “在监狱了都能犯事啊？” “是啊！” “看来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消停啊！” “我都烦死了，本来以为进了监狱，他能安生点，现在好了，在监狱也不安分，说是给人家下毒，要加罪。” “加就加吧，他这样的人，多坐几年牢，还能悔过，要是出来了，也是谄害社会。” 梅青虽然对自己的弟弟很有意见，但是话从别人那里说出来心里听着总有些不舒服，而且她原本的本意是想着说出来，叶文庭还能帮帮她弟弟的。没想到叶文庭居然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梅青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但是他总归是我弟弟嘛，我在想着，你不是认识一些人嘛，能不能帮着问问看，能给我弟弟少判几年吗？” “在监狱里面下毒，就算别人是罪犯那也是条生命啊，再说了，我关系再大也不可能找到监狱的人啊。”叶文庭说道。 “那你说法务部的人能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吗？” “我们法务部都是一些合同上的事情，哪里懂这些啊！” 叶文庭明显不想管梅青弟弟的事情。 之后，他又可能觉得有点绝对了，便补充了句，“你最多是可以咨询下我们法务部的人看看。” 听到这里后，梅青黯然地回了句：“哦！那我回头去问问吧。” 其实在昨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事情，她就打电话问过法务部的人，但是他们就像跟叶文庭串好了词一样，回答的是一模一样：我们只是对经济的问题了解，刑事案件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律师。 找律师对于梅青来说不是难事，但是梅青知道他弟弟的情况是证据确着，面上的功夫没什么好说的，她刚刚那么说，无非是想让叶文庭帮她找点内里的关系。 就算是叶文庭没关系，法务部还有法律顾问，肯定知道内部的门道，只是他们不太愿意跟梅青深入里把这事情做好。 现在来看，叶文庭明显没有想帮梅青的打算。 之后，梅青黯然地离开了叶文庭的办公室。 她出了门后，嘴里嘀咕着：“我弟弟的事情你倒是撇的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现在就在监狱工作，说到底还是你压根就不想管，要是你那个死去的老婆弟弟进去了，我看你还管不管！” 她边嘴里嘟囔着，边走。 突然，一个办公室里窜出个人来，把梅青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鬼鬼祟祟的！” “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梅总。” 来人正是刚刚跟她一起进去的财务总监汤达成。 梅青白了一眼汤达成，问道：“你干嘛呢？” “我在这里等你啊！” “等我干嘛啊？” “就那个邱总......” 汤达成话还没说完，梅青赶紧制止道：“你可打住了，刚刚老叶说的还不清楚了吗？他不让我管，而且刚刚你走后，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说的以后假如他就算来找我，也把这个件事情推给你。” “推给我算怎么回事啊！这也是法务的事情啊。” 汤达成叫苦连迭。 “更何况......” 汤达成没把话说下去，而是回头环顾四周，然后露出异样的眼神：“梅总，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借道接待室借一步说话啊？” “说什么啊？” “你来嘛。” 梅青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看着汤达成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她的好奇心就上来了。 而且，她跟汤达成的关系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点事，于是，她便鬼使神差地跟着汤达成一起来到了接待室。 到接待室后，只见汤达成贼眉鼠眼地在外面到处张望，然后确认安全后，并嘱咐好外面的人不要打扰后，才关上了门。 梅青看着汤达成，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搞得这么神秘！” “刚刚你也看到了，邱总那个样子，人情绪很不稳定，我真怕他下回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怕什么啊，出了什么事情叶总会顶着，再说了，他能怎么样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哎呀，梅总啊，事情哪里跟你想的那么简单啊！这邱总没还清钱也不是他主观的......” “你什么意思啊？” 汤达成突然附耳小声跟梅青讲了几分钟。 梅青惊呼道：“还真是这样啊！” 汤达成听着梅青这话的意思，是话里有话啊，于是问道： “你知道这事情？” “之前不知道，但是我刚刚听老邱说过，我还以为他是气急攻心，有意这么污蔑老叶呢。” “哼，污蔑什么啊，就是这样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清楚得很，不然你以为叶总有那么好心啊！”汤达成继续说道，“平时叶总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做过什么事情只有我最清楚。” “正因为这个，所以我才更加心慌啊。” 181 未雨绸缪 梅青看着汤达成那慌张的样子，有些不屑地说道：“你慌什么啊！你干着这个财务总监，就要担着财务总监的责任，你要是担不起，可以不要干，你这个职位大家都盯着呢。” “不是我担不起，而是叶总这个人实在是多疑啊，这几年，我们财务部叶总自己招了好几个人，全都是直接给叶总直接汇报工作的，”汤达成继续说道，“就今年，你也清楚的，他还直接送了个他亲戚进来，那个小姑娘经常盯着我，这谁不懂啊，就是送来盯梢的。” “你说我跟着叶总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但是现在让个小姑娘盯着我，算什么意思啊？” 梅青这回是听明白了汤达成的意思了。 确实在叶文庭身边就是伴君如伴虎，梅青是深有体会。 她感叹道：“诶，叶总就是这样，我跟他一起几年了，不还是一样防着我啊！上回就他那个老婆的葬礼，我不过是去了一下，就把我发配到了加拿大，他是够狠心的。” “上回那事情我早劝过你了。” “我没想到他会真这么狠心，这么多年，我跟他在一起，居然会为了个死人对我那样。” “叶子这个人心思很难捉摸，而且对谁都不放心，”汤达成说道，“对了，叶总要让他儿子回来继承总裁位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梅青平时跟汤达成关系还算不错，虽然梅青知道汤达成跟她走的近也没安好心。 但是偶尔有汤达成的安慰和帮助，她也渔鱼得水。 两人算是互相成全。 但，此时，梅青看着他这么说话，第一反应是质疑。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还能干嘛啊，还不是为梅总你抱不平啊！我可听说他儿子压根看不上我们单位，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无论真假，他暂时没来是事实，但按照叶总的脾气，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没做成过的。” “他是决心要让他儿子过来的，他那个女儿不成器，在外面一直混。只有指望这个儿子了。” “那他跟你说了这个事情吗？” “说了。” “他打算怎么安排你的啊？” “还能怎么安排啊，我一个小女友，名分都没有的，说是工作会给我保留，而且他也不是马上就退了，说是会让那个儿子先历练历练。” “说起这个事情，我很好奇，你怎么不早点跟叶总结婚啊！” “哪里那么容易啊，他不肯结啊！” “那不结婚，你好歹留个孩子啊，有了孩子就有了资本，那他的家产肯定会分给你孩子的。” “这个我也知道啊，问题是，这几年也没动静啊！” “那你要想办法啊，去医院看看，或者现在很多医疗手段。” “姥爷好像对生孩子这件事情不是很感兴趣，我一头热也没用啊，再说了，之前他也不是没别人，要能生孩子，那些人不早给他生了啊，我估计啊，他应该有身体问题。”梅青怀疑道，“不然也不会那么对孩子不上心。” “这还真有这个可能啊！”汤达成说道，“那假如没孩子，你更加要对家产上心了。” “老叶他这个人心思那么重，一会一变，我上心没用的。”梅青说道，“而且我从加拿大回来后，也说好了，家产我不占，也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难怪呢！” “所以，他的产业，我是不指望他会给我，别说家产了，”梅青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就连刚刚我让他帮个忙都不肯，这种人想着也没意思。” 那种说话的口气，既是诉苦，更像是在跟汤达成撒娇。 “你让他帮什么忙啊？” “还能什么忙啊，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啊！” “你弟弟？”汤达成问道，“就是那年，被抓进去的那个啊？” “是啊！我不就这么一个弟弟啊！” “他不是进去了嘛，还能有什么事情啊？总不可能在里面偷东西赌博吧?” “那倒没有，这两年，他本来表现还不错的，估计那只胳膊也让他意识到了问题，本来按照原来的判刑，没多久他就可以出来了，结果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又犯蠢了。给人下毒了，要加刑了。” “下毒啊！哎！怎么搞成这样啊！” “是啊！”梅青说着，突然噙着泪，“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汤达成也变得焦急起来。 突然，他灵机一动，“诶，我那天无意中听到陈生说，叶总的儿子好像就是在监狱工作啊？是不是啊？” “是啊！老叶，他虽然没告诉我，但是我也无意中听到老叶打电话了，他儿子就是在监狱，还不是因为他儿子在监狱，所以我才想着他能不能帮个忙。结果他是一点都不接茬啊。”梅青抽泣着说道，“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呀，叶总真是狠心啊，那说到底是你亲弟弟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他就是这么狠心，当初让我去加拿大也是一样。” “我知道叶总的关系的，这种事情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啊！但是人家就是不愿意啊。” “那你问了法务部的人嘛？” “问了，法务部的人就跟老叶像是串通好了一样，都置之不管啊。” “法务部的人，那就是叶总的亲信。” “是啊！所以我才着急啊！” “你也别着急，我问下我朋友看看，看有没有那边的关系。” “那谢谢你了。” “我们客气什么啊。” 汤达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凑近了梅青，小声说道：“不过，既然你没法孩子，叶总又这么狠心，而且眼看着叶总的儿子就要来了，那你自己也要提前打算了，未雨绸缪啊。” 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烦着光。 “你的意思是？” “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显嘛？梅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的，我以前也早就跟你说过这事情了。” “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汤达成突然握着梅青的手说道：“你好好考虑下，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是支持你的。” 182 回家发展 10月2日，上午，忙完24小时值班交班完的叶流便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刚到宿舍便收到了杨硕的电话。 “喂，叶流在忙嘛？” “没有，你说，什么事情啊？” “你今天休息吗？” “刚刚下晚班，接下来的两天都是休息的。” “哦，你刚下晚班啊？” “对！” “那我明天约你吧。” “你是回林州了吗？” “对，我昨天已经到林州了。” “啊！昨天就来了？”叶流关心地问道，“那你住处找好了吗？” “找好了，我合作伙伴给我找好了住的地方，昨天一来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基本都弄好了。” “你这搞得真快啊，我这几天在忙，本来还想问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找到房子呢，没想到就什么都弄好了。” “我那伙伴也是我同学，早就给我弄好了，本来还想着今天约你出来走走呢，既然你刚下晚班，就约明天吧。” “嗨，没事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我现在就过去。” “你昨天不是值班吗？要不要补下教啊？” “不用，我们值班是常事，都习惯了，大白天也睡不着，你告诉我地方，我去找你。” “你告诉我地址吧，我去接你，正好我借了我朋友的车，今天我想去祭拜下唐老师。” “那也行，有辆车是方便一点，那我回头把定位发给你吧。” “嗯！” 挂完电话，叶流就把定位发给了杨硕。 想着市区到这里有点时间，便躺在宿舍看了会儿手机。 没几篇新闻的功夫，叶流就接到了杨硕的电话，让他准备出来。 在监狱外围的门口，叶流远处看到停了一辆黑色奥迪a4停在马路上，打着双闪。 叶流半信半疑地凑了过去。 副驾驶的门马上打开了。 “叶流！” 杨硕探出头来打招呼。 “还真是你啊，我刚刚看着是奥迪，还没敢靠前。”叶流说话很直接，在他眼里，像工薪阶层都是开个代步车，奥迪算是豪车了。 杨硕不过30出头，他的同学也没工作几年，能买得起这样的车，那属实是意外的。 上了车以后，杨硕先问道： “你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 “那今天我是这样打算的，先去看下唐老师，然后你要不要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个饭，好好聊聊唐老师的事情。” “可以啊，反正这两天我都休息，回头我还可以带你去林州周边的景区转转。” “等事情处理好了，有时间是可以去玩玩。唐老师现在人是在哪里啊？还是陵园吗？” “对。还是陵园，地址你还记得吗？要不我发定位给你。” “没事，那个地方我记得。” “去过一次你就记得，你急性不错啊！” “还好。”杨硕谦虚道。 汽车启动以后，叶流看着车里的内饰，感叹道：“你们干律师的真有钱啊，这车要是一般的工薪估计是很难消费的起，更别说就这么轻易地借给别人开了，你这个朋友还真是大方啊。” “他是我同学，关系还不错，而且他们家有两辆车，一辆路虎，一辆奥迪。” 杨硕笑着回道。 “哦，难怪呢！”叶流说道，“那看来他是真有钱啊，他是你同学应该年纪也不大啊！” “嗯，比我大一岁，今年应该33岁吧，他大学时的同学，硕士后连我们分别考到了不同的地方，只是他毕业后还是回林州工作，我则留在上海了。” “硕士毕业到现在也不到十年的时间啊，就能买两辆豪车，那肯定房子也不少，那是很厉害啊！” “是啊，他是赚到钱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自己出来单干了。” “那你肯定也赚钱不少吧？” “我不如他，他是碰巧有个好机会，在律所的时候正好挂了一家林州比较大的本地房地巨头的法律顾问，”杨硕说道，“本来我们律师挂靠这种法律顾问的事情也多，他恰巧跟那家公司的老板搞得不错，而那家公司正好有比较有背景，听说老板以前也是体制内的，很有关系，我那个同学正好又给他们弄了个法律团队，打了一些比较大的官司，所以自然赚钱。”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他还是碰到的机遇啊。” “是啊!其实我们这种工作的，也是别人找上门的，业务能力再行，没有人委托也是没用的，说到底还是要人脉，他现在就挺有人脉的，所以我才会跟着一起回来合伙开这个律所，他本地的人脉还行，我业务能力方便还算是不错，就一拍即合了。” “那你们是属于强强联手！挺好的。” “嗨，谈不上有多好，只能说是糊口吧。” “你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是真的，我在外面那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出来，”杨硕转而问道，“嗨，不说我，说说唐老师吧，那天你跟我说完他的事情之后，我这心里一直在猜测，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到底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看。” 叶流一听说杨硕说唐渊明的事情，一下子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说起唐老师的事情，还挺复杂的，要不等到了那里再说吧，你在开车，我怕你分心。” 杨硕看了一眼叶流，发现他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且拘谨起来，说道：“没事，你说，我开车还算熟练，事情复杂的话，那你就慢慢说，我们不着急，关于唐老师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无论是好还是坏。” 叶流看着杨硕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担忧唐渊明的监狱罪犯身份。 他宽慰道：“放心吧，你所敬重的唐老师虽然离开时的身份是罪犯，但是他依然是伟岸的。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是因为他的去世，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意难平的事情。” “怎么说？” “我跟你说过，他是因我而亡的，记得吗？” “记得，所以我才好奇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哎，其实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妈妈早跟唐老师联系上了，而且我妈妈过世当天就见过唐老师，应该就是因为两人见面情绪激动，导致了我妈妈突发脑梗的。” “不会吧！” “这些我都是从唐老师给我的信里了解到的，而且，唐老师之所以会进监狱也是因为我。” “天啊！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慢慢说，一件一件的说。” “好，那你好好开车，不要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嗯，你说吧。” 183 愧疚自责 说完之后，叶流便先从他和唐渊明第一次见面的那场家里出现小偷说起，到在监狱与唐渊明的相识，再到叶流被人诬陷唐渊明替他出头。 听到叶流一五一十地说着唐渊明和他那些“夙愿”，杨硕时而发出惊讶的声音，时而又惊叹不已。 “最后唐老师就这样，为了我免受冤枉的屈辱被投毒者打得重伤进了医院，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还是我同事跟我说的，等我要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过世了。” “啧，怎么会是这样啊！”杨硕问道，“那按照你说的意思是唐老师有意让你送他去监狱的吗？”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为什么啊？” “我想他是为了我妈妈的离世而赎罪的吧。” “哎!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那他当初为什么又不联系刘阿姨呢？” “他突然失踪也是因为被人误解偷了东西。” “那他不会申辩啊，怎么会搞得被判刑了呢？” “我后来查了当年他的那个案子，才知道他以前因为工作中被开除也是因为有被冤枉偷东西的记录，我估计是在派出所的时候，有可能大家看到了有记录，加上唐老师的性格，我现在也知道了心气比较高，估计他当时没想到人家会直接起诉他。” “哎，他怎么这么傻啊，他也可以请律师申辩啊。” “具体当时的情况我们不在场我也不知道。” “那就算是被关进去了，那他也应该联系刘阿姨啊，不然刘阿姨多担心啊。” “我想他当时不联系我妈是因为他发现他得了肺癌。” “他得了肺癌？” “对，而且就是在入狱不久就查出来了，他应该是不想拖累我妈吧。” “难怪，所以他才会出狱以后也躲着刘阿姨。” “应该是这样的可能，当时他们见面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起了争执吧。” “那还真有这个可能。” 杨硕无奈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唐老师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会三番两次的进入监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一个两度进入监狱的人，谁能想到每一次都有他的无奈和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叶流也感叹道，“其实他进去不久后，我就怀疑过他的身份，但是我很快就取消怀疑了，就是因为这个可怕的偏见，我朋友告诉我他是‘惯犯’，我就没多往下想，我哪里会想到一个二度进监狱的人每次都是被‘冤枉’的啊！说起来。” “这事情都怪我，我当时就该往深处想的，其实当时就有很多疑点的。” “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监狱的罪犯就是一个大善人，任谁都不会往这方面想的，你也别太自责了。” “不，这件事情是怪我，怪我对我妈妈关心不够，要是我当时在部队的时候多关心一下她，她或许会早点告诉我，她和唐老师的关系，他们提早结婚了，或许就是不一样的结果了。” “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太自责了，”杨硕说道，“你要是真要找责任人，那我也该是责任人，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承诺要给唐老师尽孝送终，后来去了上海，老师会我就想着回来，多照顾照顾唐老师，但是总是给自己借口，想着唐老师年纪还不大，我先在外面先奋斗几年，等有了成就以后再回去给他尽孝道，还恩情。” 杨硕说完着冷笑了一声，补充道，“哼，想想真是可笑啊，我拖了这么几年，事业没干出来，唐老师就像是我的再生父亲，但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我本来答应我朋友回来也是为了他，现在我人回来，他却走了，我这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愧疚与自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杨硕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叶流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关心道：“你还好嘛？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 “没事，我想早点去祭拜唐老师。” 杨硕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说唐老师还有家人是吧？” “对，他有个哥哥，以前跟唐老师并没有太多往来，唐老师过世的时候，也就他哥哥一个人来了。” “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哥哥嘛？” “可以啊，等祭拜完唐老师，你先回趟我家，我想拿点东西给唐叔叔。” “好！” 不久后，汽车缓缓地驶入了陵园。 望着那小小的陵墓，杨硕流下了男儿的泪水。 “对不起，唐老师，我来晚了。” 对唐渊明进行了三跪拜后，杨硕本来想好好认认自己的恩人，只是发现遗像上居然是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 “怎么会用这么久远的照片啊？” “我们没有人有他的照片，当时火化的比较匆忙，留下来的就是穿着囚服的照片，本来唐叔叔说就用那张照片，但是我觉得人活着就留下遗憾，不能在地下还一直穿着这衣服，所以让唐叔叔回家找了一张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哦，难怪呢。” 杨硕听到这里更加难过。 “哎，唐老师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帮助我，支持我，不是他我不可能读大学，读研究生，现在临了他过世了，我连他最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能看着这年轻时的照片，说起来，我真是......” 杨硕捶胸顿足，仰面悲戚， “嗨，你别再自责了，人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挽回不了，太过悲伤他在泉下也会不安的。”叶流宽慰道，“而且，其实他现在应该挺好的，他的一半骨灰和妈妈一起抛在了林江，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提前约好的，两个人在世的时候没能在一起，到了下面倒是圆满了，他们也算是有了伴了，真正地在一起了。” “是啊!他们两个人能够在泉下一同相伴也算是让我有些许安慰了。” “嗯，以后每年清明，中元节，你多去给他烧烧纸钱，也算是报答了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帮助了。”叶流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唐叔叔吧。” “好。”杨硕说道，“唐老师，我有空回来看你的，我先走了。” 184 平凡伟大 离开陵园后，叶流先带杨硕去了自己的家。 到了叶流家以后，“你先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我去那个东西就走。” “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叶流走进房间后，杨硕在客厅里打量了一下，很快刘灵云的遗像引起了杨硕的注意。 他赶紧走过去，发现就在刘灵云的遗像旁边旁边也放了个小盒子，小盒子前面也供奉了香。 正当他好奇的时候，叶流就出来了。 “走吧！” “诶，等一下，我问下你啊，刘阿姨旁边的这个盒子你为什么也要供香啊？” “哦，那个盒子是唐老师送给我妈妈的，里面有他的遗书和以前写的信，我打算把唐老师一起供奉在我家里，就是遗像那边制作要点时间，还没弄好。” “原来是这样啊，要不唐老师的遗像我来供奉吧。” “没事，放在我这里有我妈陪着，也方便点。” “这.....”杨硕说道，“那这样，回头我打点钱给你。” “说什么钱的事情啊，你太见外了，跟我你就不要客气了，我是独生子，也没多少亲人，你跟唐老师关系匪浅，我们以后常来常往，算是兄弟了。。” 杨硕看了一眼叶流，动情地说道：“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遇见你是我的运气，你这个弟弟我认定了。” “呵呵，那就行了，那就更加不要见外了，有空你可以多来我这里祭拜他们就好了。” “嗯，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对了，你拿什么东西给唐叔叔啊？” 叶流拿起了手里的袋子，然后翻开给杨硕看，说道，“还人情！” “给唐叔叔的？” “对！也不是我给的，这钱其实是唐老师留下来的，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补偿一下我，我不需要他的补偿，我妈妈的命，不是拿钱可以补偿的，当然我也不会记恨他，这是我妈妈的命数，我心里清楚。” “嗯，兄弟，你确实很深明大义，你倒是提醒了我，原来我给唐老师的钱，他都拒收了，既然他离开了，那这些钱我就给他哥哥吧。” “也行啊！那正好一起啊。” “嗯，一起！” 说着，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兴师动众地去给唐渊明的哥哥送钱了。 唐渊清住在一个很老的小区，就是一楼，当时叶流送他回家的时候就特意注意了这里，门口种了很多花草。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唐渊清在门口浇花。 “唐叔叔！” 叶流大喊了一声。 唐渊清回头一看，先是一怔，然后问道：“你是小叶吧？” “对啊！唐叔叔！” “哎呀，你怎么来了啊？” “我来看看您啊！” “这位是？” “哦，唐叔叔，他叫杨硕，是我的朋友。” “来，赶紧家里坐。” 唐渊清非常热情地把叶流和杨硕迎进了屋。 进了屋后，叶流便直接说道：“唐叔叔，杨硕就是我之前说的唐老师捐赠的孤儿里面的一个，他现在是律师了。” “哦！”这时候唐渊清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杨硕。 然后笑着说道，“律师啊，好啊！” “唐叔叔，您好！” “你好！我是真没想到我弟弟还干了这样一件好事啊。” “唐老师不光是资助了我，他还资助了很多人，我们孤儿院的很多小朋友他都帮助过，要是没有唐老师，我大学和研究生都不可能读的。” “哦，那就好啊，读了书就好。” “唐叔叔，我一直把唐老师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您介意我叫你大伯嘛？” “可以啊，你怎么叫都行。”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这次回来才知道唐老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哎，他这个人啊，一辈子过的很苦，临了走了也是做了好事，挺好的，你们也都别难过了。” “大伯，我知道，唐老师是个很伟大的人，他一直默默地在做着伟大的事情。” “嗯，以前是我们不理解他，现在看来，他确实很优秀。” “嗯，唐老师确实很优秀。”叶流也呼应道，“而且，您还记得您跟我说过，他当时来家里要10万块钱治病嘛？” “记得啊！” “他其实也没治病。” 唐渊清一脸疑惑地看着叶流，“没治病？” “对！5万块钱他捐给了福利院，另外5万块钱在这里。” 叶流说着便把手里的钱放到了桌子上。 唐渊清查看了下袋子里面的钱，果然是他之前原封不动给的信封袋。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钱他是放在我家里的，我是后面才知道了。” “他为什么会放钱在你家里啊？你不是监狱的医生嘛？” “对，我是监狱医生，但是我跟他的关系不仅于此，他和我妈妈关系很好。” 叶流说着便把唐渊明和自己母亲的事情说给了唐渊清听。 唐渊清这才听明白了。 “哦，难怪他会奋力地帮助你啊！” “是啊！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叶流说道，“所以，这些钱，我今天来是物归原主的！” 说着的时候，杨硕也拿出了自己手里一直提着的口袋。 “还有这个。” “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孝敬您的，我没能孝敬唐老师，这钱算是我给您的。” 唐渊明面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现金，先是怔了怔。 然后，他坦然地把钱都推了回去。 “这钱我不能要。” 还没等叶流和杨硕说话，唐渊清马上解释道，“你们先听我说，我和渊明虽然是同胞兄弟，这些都是本该属于他的钱，我并没有权利要，也没有资格要。” “可是.....”叶流还没说完，唐渊清就补充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其实渊明在世的时候我们兄弟关系并不好，说起来我也很遗憾，作为哥哥，我对自己的弟弟并不了解。” “大伯，我不能给唐老师尽孝，总希望能够表达下自己的心意。” “小杨，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帮助你的是渊明，不是我，我受之有愧，既然这些钱是你们给渊明的，他又爱做善事，我在想你们可以直接把这钱以渊明的名义捐给需要钱的人，你们觉得呢？” 叶流和杨硕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说道：“好，您的建议挺好的。” 这个建议大家一拍即合。 后来杨硕带着叶流，并领着唐渊清一起去了福利院，当着唐渊清的面把10万块钱以唐劲松的名义捐给了福利院，让唐渊清见证了他弟弟的“伟大”！ 185 日常装病 之后，叶流的国庆就在日常工作中结束了。 这几天余韵倒是给他常规发消息，正好6、7日都是叶流休息，他还期盼着等余韵回来去她新搬的家看看，结果当天余韵又说旅游后人很累，想早点休息加上距离也比较远，让他改日再来。 叶流也没当回事。 第二天，叶流又开始新一轮上班，由于江海洋的离开，原本医生配比不够的林阳医院现在显得更加忙碌了。 不过这样是个机遇，本来医院新入职的医生要半年以后才有处方权的，现在由于叶流之前本身立了功，加上海洋的离开，他被提前转正，并有了处方权。 这也就意味着，叶流再也不用跟着黄凯，拿他的处方章了。 刚查完房，叶流回办公室的路上，便听到有人喊：“叶流！” 他回头一看，在过道的远处隐约看到了王瑞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嗨，我来这里能干嘛啊，还不是带罪犯过来啊！” “谁来了？” “梁志明呗！” “他又来干嘛了？” “头疼！” “又头疼？”叶流疑惑地问道，“前几天我值班的时候，他也说头疼，怎么又来头疼了？” “对啊！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装病啊！现在主要是一海在门诊，他搞不定梁志明啊，说是梁志明就听你的，所以，他让我来叫你过去看看，不然看样子，他真没法打发梁志明了。” “这梁志明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啊！” “你现在有事不？要不看看？” “行!” 一分钟后，王瑞跟叶流一同来到了一楼的门诊室。 门一开，吴一海看到叶流就松了口气，赶紧说道：“叶流，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叶流先是看了一眼梁志明，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志明就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叶医生，你总算来了。” “你又怎么了？” 由于之前梁志明有多次的假装头疼经历，大家都认为他确实是装病，在监狱，很多罪犯都会比较服从事务犯，那是因为事务犯有增分扣分的权利，谁都想早点出去。 但是梁志明却不一样，他并不在乎加分减分，这样的人在监狱是最难管理的。 这也是医院很多医生都很头疼梁志明的主要原因。 梁志明赶紧说道：“叶医生，我头疼啊！” “咋头疼呢？” “就是这里好难受啊!” 梁志明淡定地指着头说道。 叶流和吴一海互看了一眼。 “那天你不是说头疼嘛？我还给你开了药，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嘛？” “没有啊，那个药根本没作用，所以我今天才来了！” “没作用？” 叶流疑惑地看着梁志明，然后又问道，“你按时吃了吗？” “吃了啊！都是按时吃的。” 叶流没说话，而是朝吴一海问道： “今天各项检查了吗？” 吴一海无奈地说道：“检查了哦，这回就是他说头疼，我又特意去检查了，你看下结果。” 现在叶流已经俨然一副阅历高深的老医生一样。 吴一海把检查报告给了叶流，他看了一下检查显示各项体征全部正常。 “梁志明，你这都正常啊！怎么还头疼啊？老实说，是不是又犯浑了？” “叶医生，冤枉啊，我真的头好疼。” 叶流看了一眼梁志明，那天来他就说头疼，那种感觉他看着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就开了点药，本来想着梁志明估计也就是无聊，想来医院走走，估计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本来大家都很忙，这是在拿医生开玩笑啊。 见状，叶流阴冷地凑到梁志明耳边，对他小声说道：“你可别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我有很多办法能知道你是否真的头疼，但是这种机会我只会给你两次，再有三次，我就不会客气了！” 叶流自带的那种军人的威严和凌厉一下子就展现出来了。 吴一海和王瑞在一旁看着都有点瘆得慌。 “叶医生，我这回真的头疼，不然我也不会来第二次的。”梁志明赶忙解释道，“就这里，那种疼法说不上来，就是揪着的，特别难受，晚上有时候都睡不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 “我确定！” 叶流仔细观察了下梁志明的眼睛，眼里确实诚恳。 他轻轻地摸了摸梁志明的头，问道，“是这里嘛？” “是！但好像又不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里面头疼，昨天晚上的时候特别明显，好难受啊。” 叶流根据梁志明对描述再次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道：“好，我知道了，一海，你给梁志明先开点止疼的药吧。” “不要以前的，以前的没用。”梁志明补充道。 “你看下之前的处方，换过一种，不要原来的，加大剂量。” “好！” 听到这里，梁志明才放心地说道：“这回这个个止疼药能有用吗？” “先试试看，每个人的耐药性不一样，有些可能不适合你，回去以后你最近自己多关注下，有其他症状再跟我说。” “好！” 说完，叶流给王瑞使了个眼色。 之后，王瑞拿着吴一海开除的处方，走出去后不久又返回来了。 王瑞没有直接带着梁志明去拿药了，而是安排了个犯护跟着。 “怎么了？是不是他这回又装病啊？”王瑞进到诊室后，第一句就问道。 还没等叶流回话，他就气呼呼地说道，“你也别跟他墨迹了，他这样的人讲不了道理的。” “就是啊！都来了好几回了，就一个头疼，谁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些小九九啊，今天还说非要找你，难道找你就能把装病的事情掩盖过去啊？”吴一海也气愤地说道。 “不是，他这回估计是真有可能有问题的了。” “啊？不会吧？我看他挺好的啊。” “就是啊，而且各项检查报告都很正常。”吴一海问道，“你是看到哪项指标有问题吗？” “头疼是很难诊断的，这还不像肚子疼，再难，那有时候也有点机体反应，他的大致情况我也莫得差不多了，我看情况应该是有问题的。” “但是检查都正常啊，这怎么解释啊？” “我们这边检查仪器又很老旧，可能检查不出来，反正，王瑞，你回去后多注意一下他的情况，吃了药以后没问题是最好，要是有问题及时跟我说。” 186 互相帮助 王瑞问道：“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啊？” “对啊。” “我还以为他这回又是装病呢。” “没有，这回我的直觉应该没错，梁志明可能有时候是有点混，但是他的眼睛不会骗人，应该是难受了，而且病人心理学来说，他现在的表现是对的。” 吴一海还是不相信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像装病啊，他们这些人很会装的，比演员还厉害，你别被他骗了。” “是啊！特别是梁志明，鬼精着呢，上回你记得吧，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装病啊，他可不是第一次装病了，经常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们医生在不能十足的把握他不是装病的时候，还是也要谨慎点，毕竟的生命，任何一次的马虎都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这不至于吧，还生命危险啊？不就是个头疼嘛，不至于吧？”王瑞疑惑道。 “就是啊！” “这个不好说啊，引起头疼的原因好多种，什么中风、脑梗等前期都有头疼的症状，这是谁说的清楚啊，反正我认为医生的话，我认为小心是对的。” “那倒也是。”吴一海终于被叶流说服了。 王瑞看了一眼两人，最后说道：“行吧，那我相信你，回头我注意下吧。” “嗯，反正对于那些装病的人，除了有十足的把握外，我认为都该谨慎。” “行，我知道了你是个谨慎和严谨的人，我会回去留意的，那没事我就走了。” “嗯，我跟你一起走吧，住院部我还有事呢。” 之后，两人一同出了门诊，看到梁志明也领好药回来了。 只见梁志明跟叶流重复道：“叶医生，我这回是真的生病了，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叶流的那句相信，让梁志明这种总是被人质疑的人，特别的踏实和欣慰。 “谢谢你，叶医生，辛苦你好好给我治一下啊，我知道你医术高明。” “我知道，你回去好好按时吃药，不要有心理负担，先看看这个药管不管用。” “好！” 正说着话的时候，王瑞的对讲机响了。 “王瑞，你那边好了吗？” “好了，刚刚好弄好。” “那你赶紧过来，这边出事了。” 王瑞一听出事，就警觉了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孙忠的事情啊，他监房的人都吵着要换监室，现在我们这边都乱成一片了！” “孙总，他那里又出了怎么回事啊？” “哎呀，早上我不是跟你说了啊，他那个检查不是查出来了艾滋病嘛，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大家都不愿跟他同一个监舍，怕被传染了，反正你赶紧过来，我都快控制不住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 王瑞赶紧跟叶流辞行：“那我先走了，我们那边又乱了。” “怎么了？” “还不是孙忠那小子啊，前段时间不是做定期艾滋筛查嘛，他居然确诊感染hiv病毒，之前根本没查出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查出了这个病。” “哦，那个长的挺憨厚的孙忠啊？” “对！” “我记得他。” “是啊！现在大家惊恐万分，都不愿意跟他住了，吵闹着要求更换监室，烦死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跟我去干嘛啊？” 王瑞疑惑地看着叶流。 “你去那里无非是用恐吓来镇压他们，但是这种事情跟其他事情还不一样，关系到生命安全的，他们肯定没那么容易打发的，处理不好可能都会有骚动的。” 梁志明就在一旁，听着，也说道：“这种事情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是会出事的。” 王瑞本身就烦死了，梁志明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更加难办的。” “也不是因为个别的人，这毕竟是危机大家的利益。”叶流解释道。 “是啊！最怕这样的集体事件，最烦人了。一个人还好说点。” “是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其实艾滋病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那也行，你是医生，你去更加有说服力。” “嗯！” 说着几人加快了脚步，赶到了9监区。 此时的监区已经来了很多武警，他们把孙忠的监室门口重重包围了，但是依然没有作用，里面的人奋力地喊着：“监狱长，监狱长！” “你先把梁志明送回去吧。”叶流交代道。 “叶医生，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的心里想的什么我比你更加清楚。” “不用了，多谢！” 梁志明被另外一个管教带走了，而叶流和王瑞则直接穿过武警走到了监室门口。 孙忠那个监室里面的人都站在了铁门口，而那个孙总则躲在了角落里面，身上则被大家抛的卫生纸包围了，而且清晰的可以看到几个用红色颜料写的字：“滚开！艾滋病！” 9监区的中队长正拿着喇叭喊道： “你们先安静下，这个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现在你们都安静地等一等，等我们汇报上级自然会处理的。” “我们不可能跟艾滋病住在一起的，我们现在就要说法。” 明显中队长的话大家根本不买账。 叶流走到中队长面前说道：“中队长，能让我说两句嘛？” 经过之前的事情，现在监狱谁都知道监狱医院有个能办案的叶医生。 他马上认出了叶流。 “叶医生，你有办法？” “我试试看！” 见状，中队长把手中的喇叭交给了叶流。 “大家安静下，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叶流，是监狱医院的医生，很多人可能都找我看过病，你们能听我说几句话嘛？” “我们不要你，我们只想见监狱长！” “大家听我说！” “我们听你干嘛，我们不要医生，需要医生的是那个人，我们只要换监室，只要监狱长。” 根本没人愿意听叶流说话。 此时，已经进到监室，且就在孙忠对面的梁志明突然朝着对面大声吼道：“你们能不能听叶医生把话说话啊，不然，你们得病了，没人给你们治病！就等死吧！” 梁志明平时在9监区就是无法无天的，大家都敬他三分，现在他开口了，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他们明显就安静了许多。 他说的也没错，要是已经传染了病还不得找医生。 此刻，叶流明白了是个机会，果然有时候“以暴制暴”也有点作用。 他回头看了一眼梁志明，笑了笑。 187 力挽狂澜 趁着这个机会，叶流赶紧拿起喇叭说道： “请大家给我几分钟时间，假如我说得没有道理，你们也不可以不听，也可以继续找监狱长，只是在监狱长没来之前，请让我说几句话。” 监室的组长才发话道：“那你说吧！” “谢谢！”叶流说道，“我想问问大家，知道什么是艾滋病吗？” “传染病呗！” “对，没错，艾滋病是一种由艾滋病病毒(hiv)侵入人体后破坏人体免疫功能，使人体发生多种不可治愈的感染和肿瘤，最后导致被感染者死亡的一种严重传染病。” “大家知道艾滋病的潜伏期有多久嘛？” 这时候大家纷纷不再说话了。 “艾滋病分病程不同，有几周到几年的潜伏期，所以很多人检查出来的艾滋病不一定是刚刚感染上的。”叶流继续问道，“还有，大家知道艾滋病是传染病，但是你们知道它的传播途径吗？” “虽然说艾滋病是严重的传染疾病，但是他的传播途径其实只有三种，一种是血液传播，也就是我们常规说的静脉吸毒同用注射器、血液交叉等；另一种是母婴传播，这是你们应该是懂得，也就是母亲有这个病，传染给孩子的；最后一种就是性传播，这个应该就不用我解释了，除了这三种，是不会传染的。”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有误解，以为艾滋病很容易传播，其实不是的，像同室工作、学习、生活，共同进餐，日常生活接触，汗液、泪液、唾液、尿液，蚊子叮咬等都不会传播的。” 听到这里，原本沉默的人，突然有个问道：“蚊虫叮咬也不会传播？” “对！” “你确定？” “我确定！我拿医生的执照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那都是事情不在你自己身上，你在办公室吹着空调，当然会说这些风凉话了。” 听到这里后，叶流笑着说道：“不，我这么说是源于对医学知识的信任，你待会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说着，他突然对着王瑞说道：“你把门打开！” 王瑞一脸懵地看着中队长。 “你要干嘛啊？” “我要进去。” 王瑞一听，赶紧小声问道：“叶流！你进去干嘛啊？他们这些人都很残暴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相信我！” 叶流诚恳地看着王瑞。 此时中队长也点了点头。 “各位，现在我会让你们的管教把门打开，也请大家配合一下我，让我进去可以吗？我愿意跟你们在同一个环境下待着。” 大家听到这里后，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叶流。 这里面本身就不安全了，谁还会犯傻进来呢？他们不相信叶流会真的进来。 但是叶流出于哪种考虑，他们也不知道，只是都持观望态度。 叶流知道大家的心态，马上又补充道，“怎么样啊？你们让我进去，我就自然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 此时，监室里面的罪犯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叶流想干嘛，也不知道他进来会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大家都在犹豫的时候，远处的梁志明又说道：“兄弟们，你们不是不相信叶医生嘛，那让他进去，自然他说的话是否是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对啊！你们不是不相信我说的嘛，那我就亲自示范给你们看，你们只是担心这个病是否传染给你们，其实这才是主要症结所在嘛，只要我进去了，不就自然谣言不攻自破了嘛。”叶流也呼应道。 两人一个监狱里面，一个监狱外面就这样默契地打着配合。 这时候，监室的事务犯才放话道：“行吧，那你进来吧。只允许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不能进来。” “好，我一个人进来。” 虽然是大家都在场，但是进去了里面全是罪犯，他们发起恨了什么事情都能干，此时的王瑞却担心起叶流了，一个是怕罪犯伤害他们，另外一个也是怕他感染艾滋病病毒。 他立马拉住了叶流。 见状，里面的罪犯立马起哄：“怎么，就不敢进来了？我就说了，你们就是会说风凉话。” 叶流回头看了一眼王瑞，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这个场合，王瑞也没法子了，只有让叶流硬着头皮上了，此时，他只恨自己当初把叶流叫过来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没法跟余韵交代。 此时，众人的眼睛都落到了叶流的身上，只见他缓缓地步入了监舍，随着叶流的进入，大家都自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叶流并没有停下来，只见他流缓步地走到了角落的孙忠身边。 此时的孙忠就像是被世人丢弃的“孩子”一样，委屈地蜷缩在墙角。 叶流先是把他身上写有标识的卫生纸一个个地拿来了，小声说道：“不用害怕！” 说着，他扶着孙忠站了起来，并手拉着孙忠往外走，他们每走一步，监室里面的罪犯都往后退一步。 然后只见他自然地与孙忠拥抱，还主动贴上孙忠的脸。 “看到没有，我都不怕，你们怕啥？” 大家看到这里以后，彻底消除了大家的恐慌心理。 “你们就放心吧，就这样是不会被传染艾滋病的，还有啊，我知道这样你们心里肯定还没底，即使这样不传染，那谁知道之前有没有特别情况，或者他是在监狱里面被谁传染的呢？对不对？” 叶流说出了大家的怀疑。 “对啊！” “我知道孙忠肯定也不是刚刚被传染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我们监狱医院可以给你们每个人做个血液筛查。” “对，叶医生说的，我们都要检查下，不然谁知道他是不是从谁那边传染来的啊。” “就的啊！” “嗯，不光是你们监室，你们9监区的，反正所有会跟孙忠接触到的人都要检查。” “好！” 听到这里以后，大家是彻底打消了顾虑。 这时候，中队长伺机说道：“今天暂时不出工，我们会尽快给你们安排检查后，再出工，大家请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大家的诉求我们也会尽快上报监狱长的。” 大家听到后，监舍里同时也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次骚动就这样算是摆平了。 188 英勇果敢 这事情结束后，叶流在里面稍微安慰了一下已经受了惊吓了孙忠，才出来。 中队长看着叶流从监室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还好你来了，辛苦你了！” “没事。” “早就听闻你很厉害，今天一见，果然你很英勇果敢啊，我算是见识了。” “您夸奖了！” “不，今天真是多谢你了，我现在先去汇报这边的情况，回头我们再聊哈，我先去办正事。” “好！” 等中队长走后，叶流则走到了对面的监室，对着梁志明说道：“刚刚谢谢你的帮助啊！” “叶医生，你说这话就客气了。” 梁志明的话语中透露出了那种江湖气的骄傲和得意。 叶流懂梁志明，多说废话无意，两人只对视笑了笑。 像梁志明这样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会很讲义气，叶流懂得，他没说什么。 这件事情他处理的很轻松，倒是把在外面的王瑞吓到了，他大步跑到叶流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啊！这不是好好的嘛！” “刚刚吓死我了，生怕他们会干嘛呢。” “嗨，他们也就是害怕，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啊，再说了，我是医生，哪里敢对我怎么样啊，就像是梁志明说的，他们要是对我怎么样，到时候他们得病了，还想要好脸色啊！” “也对，这回梁志明倒是令我很意外。” “嗯，他这种人是很讲义气的。” “嗯，哦，对了，刚刚你那样真的没事啊?” 王瑞说着做了个拥抱的手势。 叶流心领神会，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看来不光是他们的艾滋病知识要科普，你也要科普啊！” 王瑞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们不是学医的确实不太懂嘛。” “嗯，回头我要跟陶子说下，让他们宣教科的人，多多宣贯下。” 叶流边走便说道，“行了，没事我先走了！” 但是王瑞却担忧地问道：“还有事呢。” “什么事情啊？” “就检查的事情啊，你真的要给他们每个人做检查嘛？” “答应了自然是要的。” “但是上级能同意嘛？” “我刚刚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把握了，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跟赵大申请一下，本来像孙忠现在检查出来了这个病，我认为本来也就应该排查下他们监舍的其他人有没有得，至少知道这病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还是在里面造成的。” “哦，你有把握是吧？”王瑞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刚刚真被你吓死了，突然就答应他们做检查，我还怕上头不答应，那就更加麻烦了。” 叶流看着王瑞那谨小慎微的样子，着实好笑。 “放心吧，我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说的，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嗯，我等你消息，尽量快点哈，我怕这群人总是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放心吧，赵大同意后，我马上给你消息。” 离开了9监区，叶流马上去了赵国涛的办公室。 赵国涛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检查报告是昨天放假的时候才到的，而且9监区也不是他所管辖的。 但他听到叶流的精彩讲述后，先是肯定道：“你刚刚的这个行为做得很对，当场打消罪犯对艾滋病的顾虑是最好的，这既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也是我们医生的使命所在，而且你做事情没有瞻前顾后，延误时间，这点做得也非常好。” “只是我今天没有经过您的同意，直接答应他们全员做血液检查了。” “没问题的，他们监舍里面出现了一个感染者，按理说，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监舍的全员进行排查一下的，这样也方便我们管理，假如真是外面带来的，我们后期也要考虑到管理的方便，尽量给他转移到专业的传染监区去。” “嗯，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太好了，我还怕您这边会说我善做主张呢。” “没有，你做的很好，有担当，也胆大心细，不错！” “当时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不然他们狱警肯定很难处理。” “嗯，行了，我大概知道情况了，你去上班吧，这事情我后面会单独安排人处理的。” “好，那能尽快吗？因为那边的狱警也很着急，毕竟现在那些罪犯都等着赶紧做检查呢。” “我知道，我会尽快安排的。” “好的，我去上班了。” 叶流离开以后，赵国涛马上跟监狱长汇报了这个事情，那边马上给与了批文。 于是，9监区进行了浩浩荡荡地血液检查。 ...... 下午下班后，叶流发现了几个未接的陌生电话。 他马上回拨过去。 “请问你是哪位啊，我刚刚有几个未接，不好意思，我上班没时间接电话。” “呵呵，是我。” “你怎么用这个号码啊？” “我这里要换个新号码。” “哦，那你原来的呢？” “原来的不用了，你别打原来的了。” “那微信呢？” “微信我也换了，我新号加了你的，你通过下就行。” “哦，那待会我通过下，对了，你那边新环境还适应吗？” “还好！” “听说海洋跟你是一批去的检察院，他跟你在一个单位嘛？” “在。” “他一个医生去检察院干什么啊？” “法医啊！” “哦，是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改行了干检察官呢。” “没有，他干检察官干什么啊，法医哦。” “哦，那你在那里是做什么啊？” “还不清楚，反正是临调过来的，说是书记员，就是感谢杂七杂八的事情。” “哦。那你那边住的还习惯嘛？” “还好。” “我这两天上班，等休息的时候去你那里看看。” “没事，你不用来我这里，我一切都好，而且我刚来，晚上有同事请吃饭，还有朋友知道我来了，也请问吃饭，所以最近晚上我都安排的很满。” “这么忙啊。” “是啊！这两人都比较热情，好像后面几天晚上都排满了，白天我也上班，晚上我去吃饭，很多人你也不认识，都不方便。” 叶流听着总感觉怪怪的，刚一去新地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了。 “哦！那以后再说吧。” “嗯！” 简单的闲聊后，余韵挂断了电话，也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她哪里有那么多应酬啊。 不过是余风平那边看得严而已，加上这边又是在童松爸爸的地盘里面，稍有风吹草动，都离不开余风平的眼睛。 现在叶流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余韵真怕余风平还有后手。 余韵也知道这样瞒着叶流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有瞒一天算一天了。 想着这里的时候余韵叹了口气，然后电话又来了。 “喂！”余韵没好气地喊道。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我不去。” “要去，月望请的，你现在在人家手下。”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反正不想去，我又没打算怎么样，干嘛要去看他脸色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点道理都要我教你啊？再说了，你好歹在他那里工作，人家请吃饭你不去算怎么回事啊？” 既来之，则安之！ 都已经这样了，公然拒绝确实也不好，这回倒好了，原本说谎有饭局的，还真来了。 189 眼红鞭策 翌日清晨，早会的时候，赵国涛在会上特意强调：“昨天9监区发生了一件非常恶劣的暴动事件，起因是一名罪犯被查出了艾滋病，这次叶流做得非常好，他及时把这次暴动平复了下来，身体力行地告诉那些罪犯艾滋病传染的途径，这个很值得我们每一位医生去学习。 其实从成为监狱医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应该把使命装在心里，将责任扛在肩上。始终坚守在监区医疗生卫工作一线，积极发挥专业特长，致力于提升医务工作效能，完成了一个个最紧迫、最艰巨的罪犯抢救任务，为强化狱内医疗保障工作和维护监区监管安全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赵国涛对叶流的认同和赏识溢于言表。 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两月的时间，叶流就从一个新人成长为了医院院长口中的学习典范。 早会结束后，昨天因为有事情在市里开会的李队长，突然走到赵国涛面前说道：“老赵！” “老李，怎么了？” “能借一步说话吗？” “急吗？要不先查完房？” “也可以！” 赵国涛看老李的神色，感觉不妙。 等查完房，安排好工作后，他便找到了老李。 “刚刚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很自然地往赵国涛的办公室走去。 “什么事情啊？” “这个小叶最近表现不错啊！” “是啊！非常优秀！我也挺意外的。” 老李看了一眼赵国涛，然后说道：“呵呵，是啊！他来了以后，好像是什么事情都表现的比较特殊。” “特殊？” “是啊！有些过分优异了。” “老李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什么叫过分优异了呢？小叶做的事情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很优秀怎么感觉在你那里看来不些不对呢？” “没有，老赵，我怎么会觉得不对呢，”老李赶紧打起了马虎眼，“我是觉得他是非常优秀。”“不过，老赵，我刚刚听说你提前给他转正了，我还听说你还给他开了处方权。” “对啊！” “上回他的那个事情搞得其实也不清不楚的，你直接提前给他转正，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么不清不楚的啊，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熊伯招那边都下了文件了，你说不清不楚的意思是怀疑熊伯招还是怀疑我们自己的人啊？” 赵国涛直接反将了老李一个军。 “不是，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事情我总听别人说还有别的什么。” “那些流言蜚语我们这边听得还少吗？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一切以文件下达的为准，老李，你也是老人了，这点你怎么还不懂啊？” “这我知道，只是这小叶这么早就转正，我总感觉是不是太早了啊，他毕竟才来2个月啊，这很容易让其他同事有意见啊。” “有什么意见啊！小叶他这是凭实力说话，有意见的人可以让他们也把业绩做出来了，只要有实力，我们一样可以提前转正，提前提拔的，而且我们这边医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本来编制就很少，加上江海洋又突然走了，那人就更少了，那些老人你也知道的，多少是浑水摸鱼的啊，能做事情的没几个，再不把他尽快转正，那我们这边做事情的人都没几个了。” “但是我们之前也没有先例，这么早就转正的话总感觉不是太妥当啊？” “没什么不妥当的，这肯定也可以因人而异嘛，他足够优秀就没必要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那上面批了吗？” “我国庆假期前就打报告上去了，一来上班就批文下来了。” “哦。这么快啊！” 这个速度老李是没想到的，平时披个文件都是拖拖拉拉的，他本来还想抓着文件还没批下来说事，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赵国涛看了一眼老李，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老李啊，我们做事情有时候也要与时俱进嘛，现在这个时代跟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了，年轻人也都很优秀，可以说是后生可畏啊，你看看我们这边的江海洋，这不是还没听说就无声无息地调到了检察院嘛，我们以前哪里有监狱直接调检察院的先例啊，这不又是一个破例的人嘛，所以啊，很多时候不是不行，而是我们都赶不上这个时代了。” 听到这里，老李也是叹息道：“是啊！” “好像我记得你以前挺看重小江的啊。” “呵呵，小江我当时看着是不错的苗子，不过没想到他居然会去检察院了。” “他之前没跟你说起过会去检察院？” “没有！” “哦，这样啊，我记得之前你们走得挺近的啊，那可能他也不知道临时调动吧。” 赵国涛这是“杀人诛心”啊。 老李本身最介怀的就是这个事情。 “去检察院哪里能临时调动啊。” “反正能调去检察院也是好事，比我们这里强啊。” “也对！” 看得出来李队对江海洋的调任还有些义愤填膺。 “所以啊，我们现在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可以给更多的机会给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不然什么时候这些年轻人不招呼就走了，那只剩下我们这帮老骨头，那怎么行呢，你和我在医院这么多年了，虽然说不能为医院做多大的贡献，最起码希望它能够越来越好吧，总不能医院在我们手里搞得做不下去了。” 赵国涛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是李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嗯，我明白了，老赵啊，这个小叶嘛，我也看过几次他做事情，确实做事情跟别人不一样，英勇果敢，不愧是当过兵的。我今天也只是刚刚来了听说了这个件事情，好奇打听问下而已。” “我明白，你作为中队长问下这个事情也是应该的。” “那我先忙去了。” “嗯，你忙吧！” 等李队走后，赵国涛露出了难以言状的表情。 他心里清楚李队来问他的用意，无非是不满他现在擅自提拔叶流的行为，他刚刚的那一席话不光是点醒李队自己的错误用人，也在提醒他不要给医院的发展添堵。 190 神外女医生 由于对艾滋病抗原检测监狱医院没有检查能力，需要送到外面的医院或者到疾控中心进行艾滋病的检测，时间是比较漫长的，一般来说需要3~5天的时间才能够出结果，有的甚至会更长的时间。 这边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出来之前，大家也都是惶惶不安，这几天王瑞和9监区的其他管教在值班的时候都是打足了12分的精神，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这天下午，王瑞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以头疼为由暂时没有上工的梁志明居然异常安分地在床上睡觉。 他还好奇地探头到里面瞄了几眼。 见梁志明眼睛并没有闭上，王瑞还调侃道：“哟，你今天难得啊，这么安静地睡着，这是干嘛了？不会又说头疼了吧？” “王管教我是真头疼！” “别懵我了，你怎么想的我心里清楚的很，你骗得了叶流，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不去上工嘛，知道你是个狠人，不需要加分，无所谓。”王瑞也没事，还跟梁志明先聊起来了，背倚在铁栏杆上耐心地说道，“我跟你说，你既然在监狱，就应该有这个盼头，早点出去，好好做人。” “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看起来很酷，其实在我看来很傻，看起来跟别人无关，其实就是跟自己过意不去，早点出去，重新做人不是好事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王管教！” 王瑞瞬间感觉到声音从自己身边发出来了，明明刚刚人还在床上的。 这把王瑞吓了一跳，直接从铁栏杆上激了起来。 “你吓我一跳，啥时候跑这里来的啊！” “王管教，我真的有点不舒服。” 梁志明有些虚弱地说道。 王瑞仔细看了一眼梁志明，发现他口角有轻微歪斜。 “你嘴巴怎么了？” “啊？” 梁志明不动还好，现在王瑞看着更加明显了。 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赶紧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叫叶流。” 王瑞刚想走，立马又返回来了。 “你跟我一起现在就去医院吧。” 说着他赶紧打开了监狱的大门。 王瑞跟值班的同事交代完，马上带着梁志明跑去了医院。 叶流看到梁志明的情况后，还没等梁志明说明情况，他就了然于胸了，因为之前他就猜测梁志明有脑梗可能，现在更加肯定了。 于是，他还没等王瑞解释，就赶紧简单地检查了下梁志明的情况，看着情况不妙，于是，他立刻申请把梁志明到一附院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赵国涛马上答应了，由于当天值班的正是叶流，于是，他便第一次成为了跟车的医生。 到了医院，已经有医生提前在那里等着。 出了监狱，犯人都是要带上手链脚链的。 之前叶流还不懂到医院来的就医模式，这回算是见识了，他们罪犯不需要走日常的就医流程，会有专门的通道统一送到医院的20楼固定的病房，无论得了什么病都在这里治疗。 接诊的医生一般会是由病患所需科室的医生来，也有时候是多个科室一同过来。 来的一名男医生，他简单地对叶流进行病史询问及病人查体以后，立马开出了各项检查。 所有的检查都是开通了绿色通过到，会有狱警、叶流及护工一起陪同。 刚进医院的时候梁志明还能够简单的表达自己，现在明显情况越来越糟糕了，病情时刻都在变化着。 他如今说话口角都不利索了。 经诊断，他被确诊为颅内动脉血管畸形导致颅内出血。 结果出来以后，大家快速把梁志明退回到了病房。 那边神经科的医生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叶流远处远远地发现来了两名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衣服走了进来。 终于看到了希望，叶流刚想站起来，想打招呼，才发现来的是两名女医生。 他心里立即低沉了下来，原本站起来的他又坐了下去。 还心想着：“本来情况就紧急，怎么来的还派两个实习的女医生过来啊！” “你是梁志明吗？” 走前面的一名女医生干净利落地问道。 叶流赶紧站起来，回道：“对！” 女医生压根没有看叶流，先是对病人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然后朝梁志明问道：“你还能说话嘛？” 见梁志明支支吾吾的，叶流赶紧解释道：“哦，医生，他现在说话可以，但是不清晰，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我是监狱的医生，我姓叶。” 听到这里以后，两位女医生突然一同才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叶流。 此时，两名女医生看着叶流，眼神都变了。 跟她们全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不同， 此时的叶流并没有穿医生标志的白大褂，就是平时的便服。 所以整个外貌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女医生先是一怔，然后问道：“你是叫叶流吗？” “对！你认识我？” “哦！” 当叶流以为还有后面的事情的时候，女医生并没继续往下说，而是转移到了梁志明的身上。 “他是什么情况啊？” 这边叶流还在好奇呢，她怎么认识自己，但人命关天，他也没心思问这些小事了，赶紧回道：“他这几天一直头疼，今天开始有口角歪斜症状，我立马送来了检查，结果是颅内动脉血管畸形导致出血。” 说着他又把报告拿给了女医生看。 而当这位女医生在观察检查报告的时候，叶流发现跟在他后面的另外一个女医生此时正在盯着他。 叶流也瞟了一眼，那人虽然只露出了眼睛，但是眉宇间叶流似乎感觉有些眼熟。 “他这个情况比较紧急，要马上动手术。” “我知道，那你们主诊医生什么时候过来啊？” “我就是主诊医生！” 叶流愣了一下，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是主诊医生？” “对啊！有什么问题嘛？” 叶流不自觉地看向了她胸前的工作牌。 金微副主任医师 副主任医师！ 叶流脑海里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 这下尴尬了。 叶流不但没把她往正式医生想，更加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副主任医师级别，副高啊，他看着来人的身形还以为就是个实习生。 是自己小看人了。 191 外科女医生的误解 叶流自知理亏，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刚刚来的时候是个男医生，所以我还以为要等他来呢。” “那个男医生是我组里的医生，我让他先忙别的事情了。” 听这口气，那男医生还得听她的指挥。 “哦，这样啊！” “还有问题嘛？” “没，没，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啊?叶医生，我是女性就不能是主诊医生了？”金微看着叶流那个样子，反问道，“难道小韵没告诉你，不能用歧视的眼睛看人嘛？这应该不是你叶医生的风格啊！” “你认识小韵？” 叶流更加疑惑不已了。 “对啊!我不但认识小韵，我还跟小韵很熟悉呢，我们也见过的啊。” “我们见过？” 叶流一脸蒙圈。 “你忘记了？中秋节那天，在酒店吃饭的时候......” 经金微这么一提醒，叶流这才反应过来。 余韵曾经说过，她的小姨就在一附院工作。 “哦，你是小韵的小姨吧？”叶流惊呼道。 “呵呵！对啊，才明白过来啊！” 金微只笑了笑。 叶流摸着自己的头，憨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真不失礼了。” “没事！” 说起来，金微已经跟叶流有过两次擦肩而过的机会了，一次是在医院，一次是在饭店。 不过正式见面，还算是第一次，虽然她也有话要说，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叙旧”也不合适。 于是，她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病人身上。 “对了，这个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可能今天就要安排个紧急手术哈，你们联系家属了吗？” “管教应该联系了，家属我估计也快来了吧。” “好，那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 “哦，好，想问下，手术那是您做吗？” 叶流弱弱地问了句。 “对啊！我们科里是谁值班谁就负责会诊，今天我值班，自然是我上，”金微的话里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想要我做手术，估计也没办法了。” “除非你能单独找到个神外的男医生来做这个手术。” 这时候彻底把叶流羞红了脸，他明白金微这是对自己刚刚“无理”怀疑的反击。 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不该多哪句嘴。 便赶紧解释道：“不是，金主任，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好，那就是我做了？没问题吧？叶医生。” “没问题，没问题！” 叶流憨笑着回道。 金微其实也只是逗逗叶流，她看着叶流那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憋笑。 只见她回头朝后面的女医生说道：“小夏，你现在跟手术室打个电话，看下能不能插进去一个手术。” 金微说完，发现女医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未来的“外甥女婿”出神。 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说的话。 于是，金微再次喊道：“小夏！” 这时，女医生才被金微的喊声拉了回来。 “啊，师傅！怎么了？” “发什么楞啊？” “没什么！您刚刚说什么啊？” 说着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叶流，但此时的叶流正在低头跟梁志明沟通手术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我让你打电话给手术室，问下那边今天能不能插进来一个手术，给这个病人尽快安排手术，比较紧急。” “哦，好！我这就去打！” 说着小夏转身便出去了。 “诶，你出去干嘛啊！” “我出去打电话！” 说着小夏便转身出门了。 “这小夏，神不守舍的，干嘛呢！” 金微小声腹诽道。 小夏出了门，叶流似乎已经跟梁志明沟通好，看着出去的女医生小声问道：“小姨，这个女医生也是你们神外的啊？” “对啊！你认识啊？” 叶流摇摇头，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厉害啊！” “刚刚是我说话鲁莽了，不过我说实话，我在医院实习这么几年，包括在医院都没看到过神外还有女医生，别说神外了，就除了妇产科、乳腺外科、头颈外科、口腔外科，其他外科科室，比如骨科、胸外科、普通外科、神经外科，我就从未见过，今天是直接见到两个了。” 叶流那语气中当然不再是怀疑，而是一种佩服。 “呵呵，难怪呢！”之后金微又补充道，“小叶啊，不要小觑了女性。” “没有，我没有说看不起女医生的意思，只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流虽然这么说，但是金微知道他跟其他的人一样，是打心眼里不认可女医生的，不然刚刚也不会连发两问。 “你这么认为也正常，其实呢，女性的力量和速度上是要比男生差一些，但是体力和耐力未必就不如男生。 你看运动场上，女生照样不是踢足球跑马拉松？再看手术室，从早做到黑，车轮战一样，陪着我们外科医生战斗到深夜的手术室的护士妹妹们是不是很多都是女生啊？” 金微直接摆出了示例来证明自己作为外科女医生的实力。 听到这里，叶流知道金微这是还在怪自己了，他此时的求生意念真是爆表啊，连连说道：“小姨，您说得对，之前是我见识浅薄，不要介意啊，而且这事情其实也不能怪我的，您实在是太年轻了，不得不让误会啊，就您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只是个实习生呢，哪里有这么年轻的主任医师啊！” 叶流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从未有过如此拍马屁的欲望。 谁都喜欢挺好听的话，他的话瞬间把金微逗得乐滋滋的。 “小韵说你不会说话，我看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嘛。” “我不是会说话，我只是会实话实说。” 叶流这话，更是把金微说的心花怒放。 话说着的时候，小夏也已经进来了。 “师傅，手术室那边说下午可以给我们安排第一台。” “好，那行，你在这里跟叶医生交接好，跟着他一起对接一下病人的家属，做好术前的准备工作。” 小夏明显有些犹豫，还没等她提出反对想法的时候，金微又朝叶流说道：“那个小叶啊，我今天值班，那边有事，先回病房了，有什么时候可以问我们小夏，不要小看我们女医生哦。” “金主任，放心吧！您忙吧！” 还没等小夏表达自己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诉求的时候，金微已经出了病房。 192 偶遇初恋 这时候的小夏医生明显很不情愿，她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走到了叶流面前，然后微微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问道：“那个，病人的家属来了吗？” 此时小夏医生正站在叶流面前，虽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而且叶流看着她眼睛的时候，她似乎有意闪躲。 可叶流刚刚那似曾相似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特别是那声音，非常的熟悉。 叶流再仔细打量了下小夏医生的胸牌，她没有跟金微一样戴在外面，而是放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家属已经通知了，刚刚我也微信问了，应该马上就会到。” “哦！” 叶流看着小夏医生，试探性地问答问道：“请问医生你贵姓啊？是不是姓夏啊？” 小夏医生没说话，为了避免眼神交流，她特意看向了别处。 但是小夏医生越是这样，叶流越觉得好奇。 “我们是不是认识啊？”叶流说完马上解释道，“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看着真的有点面熟。” 听到这里后，小夏医生没再闪躲了，而是直接摘掉了口罩。 “夏翡！” 叶流惊讶地喊道。 夏翡这名字叶流好多年没叫了，夏翡不是别人，正是叶流大学时的初恋女友。 叶流想过很多种与夏翡相遇的场景，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他们会在医院里以这种方式相遇。 不过，夏翡并没有像叶流那么惊讶，反而以真面目相见后，她明显比刚刚更加的大方了。 而是淡定问道：“你怎么会去监狱当医生？你不是去当兵了吗？” “我当兵回来了啊，不过，退伍后就去监狱干医生了。” “哦。” 夏翡平静的可怕。 本来叶流以为自己见到夏翡会非常的激动，但是他看着夏翡如此冷静，不知道为何，他也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毕业在这里工作吗？” “没有，我还没有毕业。” “还没毕业啊？” “我硕博连读了，现在读博三，下临床。” “哦，果然你的志向确实很远大啊，几年不见，你都要博士毕业了。” “没什么远大的，医生读到博士很正常。” 夏翡那淡定的话语，让叶流真是有些相形见绌。 “那刚刚那个金医生是你的导师？” “对！” “一直听说你要读硕士，但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读的神外。” “我读神外有什么奇怪的啊，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生不能干神外的。”夏翡说道，“就像我导师，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人家业务能力一点也不比男主任差，自己还能带组。”夏翡直接怼了回去。 “你们都很厉害。” “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外科医生也没有说女性当就厉害，我读神外只是单纯喜欢而已。” 夏翡依然是原来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 “也对，你一直很强悍，也很厉害，这么说起来，你读神外说起来也不意外了，你一直跟别人不一样。” “我走的是正常的路，倒是你，当初那么执意要去当兵，我还以为你回来一定会当个人民警察呢，没想到居然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医生。” 夏翡的话语中透露出鄙夷与惋惜。 “呵呵，对啊，世事难料嘛，谁能想到呢，我们不过5年不见，再见面，你已经是博士了，而我还是个小医生。”叶流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淡定，说完，他又补充道，“哦，对了，也不是都变了，还有一点没变。” “什么？” “就是我真得成为了你说基层卫生所的医生了，现在看来，你当初得选择是对的。” 如今的叶流能够在夏翡的面前坦然地说出了基层医生这个词语，真是莫大的勇气，当年，他认为这就是夏翡对他的一种耻辱，但是真正当了这个监狱的基层医生，他感觉却不一样，耻辱感没有了，更多的是一种获得感，他更加从容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啊，我生你气干嘛啊，从头到尾你都是对的啊，事实已经一目了然了。” “你这么说不就是在生我的气嘛。” “真没有，夏医生，我是真心地觉得你当初说得没错，我确实就是个没有远大理想和报复的，就只能干着基层工作了，跟你这个博士的觉悟确实相差甚远，就像你认为医生读个博士是理所应当的，但我却不难认为，你想要更高的职业素养，更强的专业技能，我却没那么大的野心，你看，现在我不是有病人就送到你这里来了嘛。你才是真正的专业人才啊，我就是半吊子水。” 这话听着总有那么点负气，但是叶流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补充道，“不过，纵然是如此，但是我依然觉得现在的这个工作也不错。” 话说着的时候，叶流的手机响了，是王瑞打来了。 “不好意思，夏医生，我先接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一附院啊！” “人怎么样啊？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颅内出血，准备要做手术了。” “天啊！还真是这个问题啊，还好你及时发现了，不然真要犯错误了。” “嗯，我们送来的还算是及时，人现在还算是意识清晰的，对了，你不是说家属来了吗？怎么还没到啊？这边都在催了。” “哦，我打电话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刚刚那个梁志明的家属来电话了，说是就在一附院的住院部，但是不知道你们在几楼。” “我们在20楼！” “我把你电话给他们了，我怕他们找不到。” “行啊，我就在这里，医生也等着他们来谈话呢。” “那估计马上会给你电话了。” 说着话的时候，叶流的电话就有一个电话进来。 叶流一看，是陌生电话。 “应该来了，我先挂了你的。” “喂！是叶医生嘛？” “对！你是梁志明家属？” 叶流就这样无缝链接。 “是，请问你们在哪里啊？我来医院了。” “我们在20楼......” 简单的交代完病房号，叶流便挂了电话。 “家属来了，我们出去吧？” “好！” 梁志明这种情况，外面都是站了很多狱警的，一般不会让家属和罪犯直接接触，夏翡只是在病房外面跟家属介绍了下他的病情。 没几分钟家属到场了，夏翡非常专业地跟家属谈了下梁志明的情况，并在家属签了术前知情书后，给病人做了术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梁志明也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之后，金微对梁志明施行开颅手术，最终梁志明才转危为安。 193 暗潮涌动 考虑到梁志明的情况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赵国涛特意打电话过来让叶流一直待在医院直到手术结束，林阳那边值班让吴一海替代上了。 叶流按照赵国涛的要求就跟家属一起陪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到了下午5点，手术室的标本窗口终于有人喊了：“梁志明家属在吗？” 叶流和家属们立马跑了过来。 “梁志明的手术结束了，一切顺利。” “那待会儿我们要怎么办啊？” “你们不用在这里等了，病人会直接推到病房。回去吧。” 梁志明的情况特殊，家属是不能照看的，病房会有狱警，他们得到结果后，便回去了。 而这天对于叶流来说，也以为着结束了。 梁志明跟他打了招呼后，便走了。 但他没有直接离开，他知道一般手术标本看完后，医生假如没有下个手术也会出来。 在医院里面见到了余韵的小姨，叶流还没跟她多说话，加上考虑到她做完了手术也没吃饭。 所以，叶流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继续在手术室外等着。 果然，没多久，金微和夏翡已经换好了白大褂缓缓地走了出来。 “金主任！”叶流立马叫住了。 她闻声回头一看，才发现了叶流。 她赶紧摘下口罩说道：“诶，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让你们回去嘛，病人的事情后期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人也会直接推到病房去的。” “哦，不是，我在这里是等你的。” “等我？” “对啊，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金主任，不知道您下了手术还有事情吗？” “怎么了？” “我想请您吃个饭。” “吃饭？” 金微先是看了一眼叶流，然后笑着问道，“怎么突然叫我吃饭啊？” “不是突然，而是一直没机会请您吃饭，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首先是想感谢您救了我们的犯人，还有就是想对之前的鲁莽道歉，主要还是难得碰到这个时间点，您也没吃饭，不知道您是否介意。” 金微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啊!难得你来，我请你吃饭吧。” “哪里能让您请啊，我请吧。” 夏翡见他们两人都在谈论谁请客的问题，便说道：“那师傅你们去吃饭吧，我就先上去了。” “诶，你一起去吧！”叶流赶紧说道。 “我不去！” 夏翡的态度坚决，不像是对陌生人的那种客气。 “随便你吧！” 叶流也没再坚持。 金微马上发现叶流和夏翡两人的说话的语气和状态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该有的态度，再联想了一下夏翡之前在病房时看叶流的表情。 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金微说道:“小夏，不要客气，既然小叶请客，就一起吧。” 夏翡态度又缓和了许多：“不了，师傅，你们去吧，我科里还有点事情。” “那也行，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 “嗯，那我先走了！” 夏翡转身便想走。 “诶，你等下我吧。”金微说着转头又朝叶流说道：“小叶，你要不直接去住院部楼下等我把，我要去换下衣服。” “好啊！我就在住院部楼下等你。” “对了，把小韵叫上。” “我知道，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金微这才跟夏翡一同离开了。 金微叫住夏翡是有目的的。 两人进了电梯以后，她先是问道：“你认识小叶啊？” 夏翡听到后，现在看了一眼金微，然后点头。 “师傅，你怎么知道啊？” “我又不是傻子，你们说话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什么关系啊？” “以前是大学同学兼前男友。” “他是你前男友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那还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没什么好提的。” “那现在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现在是啥关系都不是，我也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刚刚见到他我都很意外，没想到他居然去监狱当医生了。”夏翡接着问道，“师傅，我看你似乎也认识他。” “对，他现在是我外甥女的男朋友。” “哦，难怪呢。” 夏翡的这句话很自然。 金微本来还发现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夏翡是金微成为博导后收的第一个学生，她也对夏翡寄予厚望，她知道夏翡一直单身，本来一般他们会有个传统，听说哪个学生单身了，都会帮着张罗，但是夏翡却一直没找男朋友。 金微由于自己也是不婚主义，所以之前就没过多问过理由。 现在眼前这事情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外甥女跟学生比起来，那自然是外甥女更加重要的。 “你之前没找男朋友是不是因为这个叶流啊？” “不是，不是，师傅，你误会了，我只是一直在忙，没时间找。”夏翡赶紧解释道。 “那当初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我们三观不合。” “哦，三观不合那是没什么意思，现在他跟我外甥女两人到底挺好的，我外甥女也是在司法系统的，他们也算是同行。而且他们估计不久后就要结婚了。” “那挺好。” 金微此时就像是心虚的“小娘子”，特意在夏翡面前证明也叶流和余韵关系好。 她心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余韵跟她提起过叶流的前女友，听说是两人感情很深，也伤的很深。 而且，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学生哪里都好，就是心思沉，她一般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生活的。 要真对比起来，那论实力，余韵不一定是夏翡的对手。 所以，她才比较急于表达清楚他们的关系。 “那挺好的。” 聊着电梯已经到了科里。 “师傅，那我先忙去了。” “好！” ...... 话说叶流这边还不知道路上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在为他的事情各种“暗潮涌动”。 这边他正笑呵呵地拨通了余韵的电话。 不过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余韵依然是以有朋友吃饭为由拒绝了他。 当然，今天倒不是余韵说谎，她是真的要跟童月望一起吃饭。 听到叶流在市区，余韵也没办法去见面，有了这个真实的借口也好。 其实，叶流请金微吃饭，一个理由是刚刚他说的，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找到了跟余韵一起吃饭的最正当的理由了，他没想到余韵居然依然会拒绝。 今天赵国涛那边已经给他安排了值班的人员，让他今天晚上可以不用赶回去值班，这是赵国涛的美意啊，知道叶流回市区了，肯定会去找余韵，这算是公然“开后门”。 这么好的机会，叶流也想把握，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余韵没约到。 194 考验通过 十分钟后，叶流在住院部楼下等到了金微。 “金主任，我们走吧！” “这里也没外人，就不要叫金主任了，搞得很生分，你就跟小韵一样，叫我小姨吧。” “好的，小姨。” “怎么样啊，小韵什么时候过来啊？”金微问道，“要不要我去接她啊？” “她说不来了。”叶流失望地说道。 “啊！不会吧！为什么不来啊？” “她说是有约！” “有约？谁约啊？我们两个这么重量级的人叫她她还敢拒绝啊，让她推掉别人。” 金微说着的时候直接手机都拿出来了，看那架势是要亲自打电话了。 “我来打。” “算了，小姨，别打了，她说推不掉，是他们单位的领导组的局。” “他们单位领导请她吃饭？”金微疑惑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童月望啊？” 叶流一听这名字，就感觉有些不对。 “童月望？他是谁啊？” “他们检察长呗。” “检察长请他吃饭啊？” 刚刚余韵只说是领导，叶流没细问。 现在金微这么一说，他倒感觉奇怪了，一个检察院的检察长亲自请新来的员工吃饭，这似乎有点太跌身份了。从未听过的事情。 “我估计是吧，不然别的饭局小韵肯定会推掉，也就是他估计不敢推了，毕竟是管着她那里的一把手嘛。” “倒也不是，之前我就来找过她几次，不是说有朋友请吃饭，就是有同事请吃饭。” 叶流话语中带着情绪和委屈。 “这样啊，小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社交了，我记得她应该不是那种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来了这里以后，她似乎一下子忙起来了，小姨，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连她具体在哪里上班，住哪个地方都不知道。” “啊？你都没去过她新家看看啊？” “没有！”叶流连连摇头，“自从她调到这里来，我就没来过。” “那这就是你不对了，她也来了有10来天了吧，你怎么都没来看下她啊？” “不是我不来看啊，是我每次来，她都说很忙。” “那搬家的时候你也要来啊！我还以为你来了，所以我没来。” “我要来啊，她不让，好像是余叔叔来搬的家。” “哦，这样啊。” 金微满脸疑惑。 “其实我也很好奇啊！” 叶流无奈地说道，“说实话，我今天请您来吃饭，也是想跟您讨教一下，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事情，小韵生气了，才不让我来了？我总感觉她是在敷衍我，或者是有意在躲着我一样。” 听到这里，金微似明白了什么，没再提这个事情，她先是宽慰叶流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行了，要不我们先上车吧，她不来我们自己吃，具体到了店里再说吧。” “嗯！” 金微对医院这片很熟悉，直接开车找到了一家饭店。 小韵没来，他们两个人能说的不都是关于余韵的事情。 金微刚刚已经听明白了叶流的意思了，但他说的事情，金微是真不知道。 一直听余韵说叶流，也没接触过，这回碰到个机会，金微本来也是想抓住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叶流的。 到了饭店，叶流非常积极的点菜，而且很懂得照顾金微的想法。 点完菜以后，金微先打开了话题：“小叶啊，一直听小韵说你，但是他说的你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啊。” “哦，她怎么说我啊？” “她说你是个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人，我今天看着好像不是那样的啊，你这看不去不是挺好健谈的嘛。” “我可能有时候确实不太爱说话吧，也要看跟谁聊天，其实对长辈的话，我都还好点，可能面对年轻人我会有点社恐。” “呵呵，那证明是个很懂事的人，我看挺好的啊。”金微问道，“哦，对了，小叶啊，问你个事情啊？” “小姨，什么事情你说。” “你是不是之前认识小夏啊？” 金微先发制人。 “对啊！” 叶流回答的这么爽快，是金微没想到的。 “哦？” “我跟她是大学同学，我跟她都是林江医科大学毕业的。” “哦，大学同学啊。” “对，那刚刚怎么没听你说起啊？” “那刚刚真应该叫她过来的，我还以为她觉得不好意思呢。”金微装起了糊涂。 “不来就不来吧，她也不一定愿意跟我们一起来吃饭。” “为什么啊？” “小姨，反正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其实是我的前女友，不过是大学时候的事情。” 金微本来还想着结着自己对他们之间的了解，套一下叶流的话，趁机也想考验一下叶流。 但是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没问呢，叶流就全说出来了。 倒是让金微有些措手不及了。 “哦，这样啊！” “对啊，所以，说实话，我们再见其实都挺尴尬的，她不来也好，不然要是真来了，我们也不好说话了，都尴尬。” “呵呵，我没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些，你倒是很直爽啊！” “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我跟小韵已经在一起了，这事情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你这个做得很对，以前的经历已经发生了，我们没办法改变，也没必要隐瞒。” “不过小姨，这个事情，我想您帮个忙。” “你说。” “要是不是小韵主动提前来夏翡的事情，您尽量就别主动告诉她了，不然我怕她会多想，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经历，虽然没什么，但是谁听了也不会好受。” “好的，我答应你不会主动说，但是实在她要问起来，我也不能说谎，不然她更加会生气。” “我懂，非必要就不说，实在没办法，肯定也是要说的，不然更加麻烦。” “是啊！”金微继续说道，“其实这事情本来我还想告诉你的呢，我看你这么直接，还怕你多事说出来呢，其实很多时候不必多事。”金微说道，“感情这个事情呢，有时候也是不能太直接了，人总要有点秘密的，你选择告诉我，不告诉小韵，我支持的。” 金微趁着这个机会，有意地告诉叶流有些做事情的道理。 195 现实主义 不过叶流现在正处在跟余韵的这个复杂的关系里面，有些敏感，他问道：“小姨，你说人总要有点秘密是指什么啊？” “是不是小韵跟你说什么了啊？” “不是，她倒是没跟我说过什么，只是我们两个人闲聊，我突然想到的而已，也算是一种小经验吧。” “哦！” 金微看着叶流似乎很敏感，然后问道：“对了，我刚刚听你说，你连小韵新搬家的地方你去都没去过，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不只是我没去过她新家，严格的来说，就是她自从单位调动后，我们就没见过面。” “为什么没见过面啊？” “哎，这事情我都有点说不清，可能是我多想了，我总感觉小韵的调动很突然，总感觉跟我有关一样。” “跟你有关？为什么啊？” “不知道小韵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见过他爸爸的事情。” “没有，你见过老余了？” “对，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之后，小韵就调动了。” 金微脑子一转，心里也在嘀咕着：“难怪突然调动了！” “小姨，你也觉得奇怪，对吧！” 金微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她是最了解余风平的。 “哦，你别误会，别的不说，小韵调动这个事情其实是好事啊，检察院其实比在林阳好，你在林阳你也知道的，那里的发展机会肯定不如这里的。”金微继续说道，“而且我其实一直也希望她调出来，这次能调动我很开心啊，这是难得的机会啊，你作为她男朋友，也不能因为你自己在林阳，就想要她也跟着你一起在林阳。” “我知道小韵调出来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说是好事，我其实并不怕她调走，我也希望她做自己喜欢和舒服的工作，我只是怕这次调动是余叔叔故意拆散我们的计划而已。” “嗨，老余拆不拆散这个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金微继续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感情的事情，那哪里是他老余说能拆散就能拆散的啊，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的阻碍，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你们两个人自己。 意志要坚定，你这么说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的啦，小韵调走是有可能是老余在背后动的手脚，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小韵去检察院的，她一个小姑娘去监狱工作干嘛啊，是吧？不过小韵一直不愿意调到外面来，她就想在林阳，这回她怎么突然又同意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她去那里能遇到你，然后又想明白了。” “我不清楚这次她怎么想的，她告诉我是临时来学习的，以后还会回去。” “啊？会回去啊？我怎么听她以后就在这里啊！” “不会吧，她跟我说的是临时学习交流的。” “好不容易来了，调回去干嘛啊，直接在这里好了，怎么，小叶啊，你还想她回去啊？这里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晋升机会那肯定都比那么好的。” 金微问道。 “不是，小姨，我其实还没想好她到底回来好不好，没想那么远。” “小叶啊，现在我知道，你们刚刚热恋的人，都希望每天黏在一起，这个能够理解，你们现在就克服一下嘛，或者以后你有机会也可以调出来啊，也不是一定要再那里工作的，其他那个什么距离的问题就更加不是问题了。人家异地谈恋爱都能谈几年，你们异单位就不能谈恋爱了啊？要是真那么脆弱的感情的话，那分了也就分了。” “不是，小姨，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调动的事情，只是调动我当然也没什么话说，现在是我觉得小韵似乎有意回避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回避你？为什么回避你啊？” “我想是不是因为她爸爸反对我们，所以她妥协了啊？” “怎么可能啊！那你是太不了解小韵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以为这个事情回避你的，她对你的感情我知道的，其实小韵小时候家庭不是很和睦，对待感情也很认真，很执着，她很喜欢你，不可能就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就有想法的，放心吧。” 金微帮着解释道，“我想吧，可能真的是像你说那样，她忙是真忙吧，其实她来市区以后，我也只见过她一次，搞不好是真的在这个单位流行这种请新人吃饭的习惯吧，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是新来的。” “那就有可能了。” “是啊，这个你就放心吧，小韵这边应该没事的。” “但是余叔叔那边，好像不太喜欢我，小姨，你知道我该怎么处理吗？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老余那边，你就别管他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就是利益关系，现实的要死，跟他沟通没用的。” “我怎么可能不管他呢，他总归是小韵的爸爸，我们要在一起，总还是要处理好这段关系的，总让小韵为难就不好了。” “小叶啊，你这点倒是说的没错，考虑的也很周到，小韵跟他爸爸关系虽然不好，但是这个关系总不要搞得太僵了，不过老余这个人呢，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哪里懂什么感情啊，你要跟他谈你们感情多好，那都是白搭的，在他眼里有权有势的人才值得交朋友，其他人他一概不管的。” “说到底，余叔叔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小韵啊。” “你别这么说，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余叔叔确实是这么想的，假如我是个官二代或者是富二代，那估计余叔叔就不会反对我们了，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明白，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为什么要加上那么多附加值啊，不应该只要我们两个人觉得合适就行了嘛？” “你说得没错，我认同你的观点，很多人说两个人的结合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我觉得就是放屁，要么就是他们自己处理不好那些家庭关系，要么就是自己不够相爱，说什么现实。” “对啊！小姨，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哈哈，你听我把话说完哈，不过我的这些想法你也别太当真。” “啊！为什么啊？” “你看看我现在喽，还是个单身，也就证明了我说得没用嘛。”金微笑着说道，“现实生活嘛，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的，我这个就是典型的学院派，真用到生活上就是个纸糊老虎，没用，分分钟被现实打败！现实生活中太多的人情世故了。” 196 小姨提点 本来叶流听着金微这话，好不容易找到个长辈能这么想的，他瞬间士气高涨，恨不得跟那些不认可他的人说，看看，人家长辈都这么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现实和势力的。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瞬间被金微打脸了。 叶流明显有些灰心了，怎么就没人能够认同他的“乌托邦”思想呢。 “不过，小叶，你也别灰心，我相信你和小韵会创造奇迹的。” “你真的相信吗？” “当然了，你们肯定比我厉害，因为你们两个人都在努力，最怕的是一个人在努力，另外一个人提前放弃了，那就真的是悲剧了，你们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加油，我相信你们。” 金微这说话也是大喘气啊。 把叶流说的“七上八下”的。 “嗯，小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小叶啊，生活呢，就是生活，也不是道理能说的通的。我们都是成年人，其实很多道理都懂，只是一定都能过得好，我只能说我们不能活在自己的想法里，但是也不能太现实。” 金微剖有见地地继续说道，“老余呢，其实他也有自己的道理，这个我必须得承认，其实换作任何谁都是希望未来女婿的家庭条件能够好点，这个你能够理解吧？毕竟自己的孩子，都希望未来能够过得更好些。” “我这不是唯金钱论，是实事求是的说，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嘛，当然我知道你们不可能说会过得多贫贱，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能理解吧？” “小姨，我能够理解的。” “嗯，我知道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咱们话又说回来了，婚姻这事情靠的是缘分，既然你们这么有缘分，那其他都是小事了。”金微说道，“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你就是你，不能改变，你总不可能因为他的话，去重新投过胎或者变个有钱的爸爸亦或是当官的爸爸出来吧？这不现实嘛！” “就算是有，那有什么意义呢？最后他看重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爸爸。” 叶流小声说道。 “是啊！所以啊，还是那句话，我们要面对现实，人无完人，其实，我觉得现在你们这个状态已经很好了，至少互相心里是认定了的，这就足够了。老余的话，你就别管他了，重点还是在于你们两个人的感情。” 金微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帮余韵打听消息。 “对了，小叶啊，说起来，我一直听小韵说你的事情，还没听她提起过你的家人，你们爸妈怎么样啊？” “我爸妈早年就离婚了，我是一直跟着我妈妈一起生活，不过我妈妈今年上半年过世了。” “哦，那你爸爸呢？” 其实这些信息金微都知道，只是借机展开下面的话题而已。 “我一直是跟着我妈妈，几乎没跟我爸爸接触过。”叶流直接回避了这个话题。 “那你现在也没跟你爸爸来往过吗？” “几乎不往来。”叶流笑着说道，“不怕您笑话，我从小的档案里面爸爸都是写死亡的。” “啊！为什么啊？” “这个，其实说起来，就挺复杂的，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是因为我爸爸外面有人了，当时他直接带着肚子大的女人到了我家，他还害的我妈妈差点死了，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反正他做了很多令我失望的事情，所以，我很恨他。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就再也没认过这个爸爸，全当我爸爸死了，一直以来也是我妈妈在照顾我，他从未过问过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很少听小韵提起过你爸爸呢。” “是啊!这种人也没什么好提的，我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 “也对，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毕竟说到底还是你爸爸，早晚还是要你养老送终的。” “他不需要我养老送终。” “话不能这么说，总归是你爸爸嘛。” “哦，不是，小姨，你误会了，我是指，他现在有自己的孩子，应该也有能力自己养老送终，养老送终的事情他估计不会找我的。” “哦，这样啊。”金微问道，“那你和小韵的事情跟你爸爸说了吗？” “没有，我就当他不存在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联系了，就感觉没必要说。” “那也行，既然是以前没联系，现在也没联系了，那以后也就不联系了，省的徒增烦恼。”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就当自己是个孤儿了。” “我大概明白了，那你家里还有其他长辈嘛？” “有，我有两个舅舅，一个在新疆退休了，一个在滨州，也快退休了。” “哦，那你有机会可以带着小韵见见他们，毕竟你们两人在一起了，见见家长也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我本来这次国庆还想带着小韵去我舅舅家玩玩，哪里知道她出去玩了，我想着元旦让我舅舅他们来一趟林州，让他们见见小韵。” “好啊！倒时候我们约着一起见见面，”金微说道，“其实小韵这边的亲戚也很少，她妈妈你知道，也过世了，我就两姐妹，她跟他爸爸关系也不好，那边的亲戚也没走动过，所以我们也算是亲戚少了，要算起来，还真就我一个人了。” 被金微这么一说，似乎都把两人列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有点加速了。 叶流赶紧回道：“嗯！谢谢小姨的认可，那回头我跟小韵商量下，看能不能安排下。” “可以啊！”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韵。” “小韵什么事情啊？” “就她最近反常的举动。” “你说那个忙的事情啊？” “对啊！老是不让我去见她感觉好奇怪啊。” “你傻啊，她不让你见，你就不去看她啊？” “什么意思啊？” “她忙你就去直接去她家里啊，小韵这个孩子我知道，嘴皮子硬得很，她估计现在心里还在跟你赌气呢，想着我这么忙，你也不懂得主动来看我，那我就索性不理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小姑娘的小心思就是这么简单的，今天你有事吗？” “没事，我明天也休息。” “那不正好啊，我把她地址给你，你今天晚上直接她家，买一束花，给她一个惊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谢谢小姨的提点。” “赶紧吃吧，吃完饭我就送你过去好了。”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好了。” “也行，哪个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是技术男，我知道没有那么多浪漫，但是生活总是要有点仪式感，偶尔给点浪漫，能促进感情的。” “嗯，我明白了。” 197 奋力撮合 得到了金微指点的叶流，高兴地吃完饭，按照金微的给的地址买了一束鲜花，来到了余韵新搬来的住处。 到了那里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他敲了几次门，发现里面都没有人，想着人估计还在吃饭，本来他还想打电话问余韵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是一想到在聚餐打电话容易打扰，二是想着金微说的惊喜，便没打电话了。 于是，他拿着花坐在了余韵的家门口等余韵。 话说余韵这边，去赴宴的时候才发现来人除了有童月望、余韵目前的直接领导还有童松。 饭桌上，余韵的直接领导时而倒酒，时而催菜，俨然成为了陪饭小弟。 而且，童月望和余风平这回更是时不时地暗示童松和余韵的关系。 童松也更加直接了，坐在余韵旁边体贴入微。 这饭余韵吃的是越来越别扭，眼见着8点半了，他们还谈个没完没了，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童叔叔，要不你们先吃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余韵趁着童月望和余风平说话空闲的时候，小声说道。 “这么早就回去啊？”童月望问道。 “是啊，我刚来不久，还有很多东西要慢慢收拾。” “哦，那也是啊，童松啊，你赶紧送小韵回去。”童月望赶紧安排起来。 此时刚拿起筷子的童松，也立马应答道：“嗯，我知道。” “诶，不用了，童松，你慢慢吃吧，我自己回去，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的。”余韵连忙拒绝。 “诶，小韵，这么晚了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童松说着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真不用了，你吃饭吧。” 余韵连连拒绝，说着人就要走了。 见状，余风平赶紧说道：“小韵，听说，跟童松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再说你们回去还可以好好说说话，童松好不容易休息了，明天也不用上班。” 说完他还对余韵猛使了个眼色。 余风平这是给余韵下了死命令啊，拒绝不了了。 余韵没再说话，直接拎着包就走了。 “童松，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跟上啊。” 童月望催促着。 童松也跟了上去。 看着略显笨拙的童松，童月望好不忘抱怨道：“现在年轻人啊，还不如我们那个时候，不懂得主动。” “月望，不用着急，让他们慢慢来嘛，他们从小认识，有感情基础的。”余风平笑着问道，“就是童松这交流出去，离得林州比较远啊，要是在身边肯定感情会更容易增进的。” “是啊，不过你放心，他回来的事情应该也快了，最晚到年底，估计就能调回来了。” “哦，那就好了，哪个单位定了吗？” “单位这个还没定呢，还得看嫂子那边组织部看他安排在哪个地方了，反正他还年轻，我们服从组织的安排。” “童松，年轻有为，估计他们也不会亏待他。” “对！” 说着两人进行了眼神的交流，并越快地碰杯了。 而出了门的童松马上追上了余韵。 平时，他在单位可是别人跟在后面的份，特别是调到下面的县里面，那对他这种级别的人都是“鞍前马后”，虽然他也没少当“孙子”，但是当“大爷”久了后，那种低姿态的是难放下的。 特别是他年轻有为，那跟在他后面的漂亮女孩子可不少，不乏还有“倒贴”上门的。 童松看着余韵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但是碍于余风平的身份，还是快步跟上去追问道：“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 “没有啊！” “我看你今天一直不说话啊。” “我只是刚搬家累了而已。” “哦。那你应该早说嘛，我可以早点送你回去休息的。” “他们聊天说的那么嗨，我怎么说啊？” “也对，你爸爸和我爸爸他们是老朋友了，见面是话比较多。” “他们不光是话多，而且还喜欢打官腔，我真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说起打官腔，童松那也是耳濡目染。 一下子把童松说的有些尴尬了。 “哦，他们可能是因为工作原因，所以习惯了吧。” “是啊，我知道他们这是习惯，我没说要他们改，只是单纯自己不喜欢而已。” “哦，这样啊，”童松弱弱地说道，“那以后吃饭就不叫上他们了，我们单约出来好了。” “我们两个人单独就不必约了吧。” “为什么啊？” “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你什么时候这么保守了啊？就叙叙旧，你怕什么啊？” “不是我保守，也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觉得既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有必要尽量回避男女独处。”余韵说道。 “回避？为什么回避啊？现在这个时代，男女一起吃饭很正常的，那按照你这么说，男女一个办公室都不行了？”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说的回避其实是有目的的回避。” “有目的的回避，什么意思啊？” 余韵看了一眼童松，然后说道：“童松，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我就直接说吧，其实今天这顿饭我也很清楚是为了什么，你爸爸和我爸爸明显是有意想撮合我们两个才一起，我应该没猜错吧？” 童松听到后，笑着说道：“嗯，是啊！他们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其实这不光是他们的想法，我也是这么想的，从小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特别是上次见到你以后，我就更加加深了这方面的想法了，只是我发现给你发信息你很少回我，就想着这次抽空来约你吃个饭，怕你不来，我爸爸才想着把你们一起约出来，这样我们不至于太尴尬。” “这样我们才会更加尴尬啊，而且你们还把我领导约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到了这才才知道，没想到我爸会把你领导也一起叫来。” “他们做事情就是这样的，习惯性的拿领导压人，我知道的，这不怪你，只是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的，真不要把家长牵扯进来。” “这事情是我欠考虑了。”童松连忙致歉。 继而又补充道，“你别看我年纪比你大，其实在感情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的缺乏。” 余韵看了一眼童松，反问道：“不会吧，你这么多年工作，应该很多女孩子追才对啊。” “那些女孩子都是庸脂俗粉，功利性太强，跟你哪里能比啊！” 198 直接拒绝 余韵听到童松的话，冷笑了一声，心想着：应该是你自己功利心太强吧？你没看上人家无非是没有你利用的价值而已。现在你看上我，不也不过是看上了我爸爸嘛！ 哪天还有个女人的爸爸比我爸爸更加有优秀，你是不是也会对她说我是庸脂俗粉？ 余韵没回击童松这些，而是说道：“童松，我跟你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性格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爱藏着掖着的人，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嗯，你说，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知道我爸爸很喜欢你，你爸爸也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一直极力撮合你和我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知道你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非常优秀，人也很好，一定也有很多女人喜欢你这样的人，甚至你她们都可以为了你做着家庭主妇，为家里付出一切。” “但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虽然没什么事业心，但是也不想做全职太太。” “小韵，可能我之前说的话，你有所误解了，我说女人不用太辛苦拼什么不是说就一定要你做全职太太的，我的意思是官场复杂，女人会比较难，并不是说让你以后一定要做全职太太的。” “我懂你意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呢，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要求很简单，只想找个足够爱我的老公，他顾家、顾孩子就行了，没有大好的前程，没有钱也没有关系。 但是你每天这么忙，哪里照顾的了家里啊，就像你爸爸和我爸爸一样，我们从小不都是妈妈跟在身边的啊，这个你肯定最清楚的，我不想要我的孩子过着我同样的生活。 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结合并不是很合适。”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做到的，我现在虽然看着忙了点，那都是因为去下面挂职了，等我调回来了就会好很多的，哪里会那么忙啊！而且我应该也会快就会调回来的。” 余韵只是想找个委婉的说辞拒绝童松而已，见他还在坚持，便直接说道：“可是，我感觉我们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 “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以前我们父辈那代人多少是直接相亲就结婚的啊，都是结婚后再谈恋爱，我觉得那样的感情更加甜蜜啊。” “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不喜欢未知的东西，一个不了解的人，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啊。” “我们也不是不了解嘛，刚刚你分析的，我们应该是很了解啊。” “很了解不一定代表就一定有爱情啊，爱情又不是根据认识时间长短来决定的，只要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那么一秒可能就认定了一辈子，你懂我意思吗？” 余韵已经说的很直白了，此时童松想装糊涂都难了。 在纠缠下去，童松也没有那个耐心和“厚脸皮”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你觉得我和你总归是不合适对吧？” “是啊，童松，你别怪我直接哈，我这么跟你说，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耽误你，这个事情我早就跟我爸爸说过了，但是他非不听，非要安排这种无意义的聚餐。我觉得都是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假如作为老朋友，我欢迎常聚，但是假如是想说往感情上发展，我就觉得没必要了。” “你对我这么决绝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你口中那种命中注定的人了啊？” “对!” “你都找了，那你应该跟你爸爸说清楚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搞出这个乌龙来。” 童松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了，但是他只认定你了啊。”余韵无奈地说道，“而且还活活拆散了我们，特别是你们也在给他机会，导致他现在一直在强迫我。” “原来是这样啊。”童松说道，“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 “没事，这事情也怪我们，对接不清楚，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这里，余韵又怕童松知道了以后余风平会知道她跟叶流的事情。 赶紧补充道：“男朋友早被老余拆散了。” “那你既然现在都分手了，为什么不考虑下我啊？说实在的，我们两个人的结合就是天选之和，从小认识，家庭出身又旗鼓相当，我并不觉得你能够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童松这话说的够直接，也够利益。 “呵呵，童松，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可能找不到比你更加优秀的人，而且我们两个人的家庭条件也合适，只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勉强，更加不能凑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宁缺毋滥。” 余韵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童松也只得知难而退了。 “好吧，看来我们是真的没缘分啊。” “是的，缘分估计是真没有了，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嘛！” “行吧，以后还是好朋友。” “嗯，以后还是好朋友，你有事情还是可以给我发微信的。” 余韵说着看着已经到了小区楼下了，便说道，“那要不你就到这里吧，我已经到家了。” “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就算我们当不了情侣，但是最起码还是朋友啊，最基本的礼节我还是要做到的啦，你现在一个女孩子都没上楼，也不安全啊，我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绅士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这样我回去也好给余叔叔交代啊。” “好吧！” “对了，我读书以后就很少回大院了，其实小时候还是有很多大院的朋友的。” “现在很多人都不住那里了，联系的确实少些。” “我记得小时候跟你玩那个陶子玩得比较好，你还在跟她联系吧？” “哦，她啊，我们在联系啊！我们经常在一起。” “哦，还是你们姊妹情深啊，我就跟小邓还有联系，这么这是从小的情谊不能丢了。” “是啊！是可以组织一下，聚聚。” “等我调回来的工作吧，到时候我把你们一起约出来吃个饭。” “好啊。” “对了，陶子她怎么样了啊？” “她就在林阳工作的.....” 聊起陶子，余韵的话明显就多了，她高兴地跟童松分享着她们的事情。 199 误会加深 话说这边，叶流一直在余韵家门口翘首以盼，只要一听到有电梯的动静，他都会跑来查看。 眼见着现在电梯又要上来了，叶流赶紧又手捧着鲜花，站到了电梯口，眼睛则一直盯着电梯口，心里则期盼着电梯能够在12楼停下来。 这次电梯还没到，叶流就听到了余韵的笑声。 叶流感觉到了希望，就在电梯口翘首以待。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叶流朝着电梯口微笑，他正期盼着看到许久未见的“女朋友”的出现，甚至连见面的说辞他都想好了。 而余韵是万万没先到此时电梯口会站着叶流，她正和童松聊着陶子那些搞笑的糗事。 正乐不可支的时候，她发现了门口的叶流。 她先是一怔，然后惊呼道：“叶流！” 原本还微笑着的叶流看到电梯里面除了余韵还有他熟悉的另外一个人，原本还喜笑颜开的脸一下子脸就耷拉了下来。 童松也注意到了叶流。 叶流捧着鲜花，这行为太明显了。 此时，三人六目相对。 就这样两个在电梯里，一个站在电梯外，许久，等电梯门要关的时候，余韵才反应过来，她还没缓过神来。 一边走一边问道：“叶流！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是啊，我是不是不该来啊？” 叶流反问道。 “不是，没有，没有!” 余韵回头看了一眼跟着她后面的童松，然后赶紧说道，“那个，这个是童松，这个是叶流，你们以前见过的。” “对，我们之前见过的。” 童松大方地伸出了手。 叶流虽然很生气，但是出于最起码的礼貌，还是伸出了手。 “嗯，童松，我记得很清楚你。” “对，你叫叶流嘛，我也记得，那天在小韵家楼下，我们见过，你是小韵以前单位的同事嘛。” “对，你也记得很清楚，不过，我不光是她同事，我还是她男朋友。” 叶流特意强调一下两人是关系，就是在宣誓主权。 “男朋友？”童松低头看着余韵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跟男朋友分手了吗？怎么又冒出了个男朋友出来了啊？” 余韵刚想解释，叶流狠瞪着眼问道：“你跟他说我们分手了？所以，刚刚是你们一起出去吃饭的？” “是啊！”童松回道。 余韵见势不妙，赶紧解释道：“叶流，刚刚是我们一起去吃饭的，但是.....” 还没等余韵说完，叶流又问道：“你不是说陪领导吃饭吗？” “是，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明白了，难怪这么多天你都不让我来，一直说忙忙忙，什么有朋友，有同事一起吃饭，合着你的领导就是童松啊？”叶流又朝童松问道，“我怎么记得你是在县里当职啊？” “我是在县里挂职，不过小韵说的也没错，她是在我爸爸那边工作，我爸爸也是他的领导，并没说谎。” 童松这么一说，叶流如梦初醒。 “哦，呵呵.....”叶流冷笑道，“原来是这样的，我算是终于明白了，难怪你那么爽快就调来检察院啊，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今天不是童松点醒我，我是真没想到啊。” 见状，余韵顿感不好，当初是她没有说清楚来的地方是童松爸爸所在单位，现在童松出现，联系在一起，确实不好解释了。 “不是，叶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这事情很复杂，要不先回房间，我慢慢跟你说。” “我误会什么啊？刚刚他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难道是我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耳鸣了啊？”叶流冷笑道，“我居然还傻乎乎的想着你肯定在忙，特意来找你，我就是个大傻b，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想一直瞒着我啊？” “余韵，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人，真是我错看了。” “诶，你怎么这么说话的态度啊！就算是分手了你也该保持应有的风度和体面，干嘛这样死缠烂打啊。”童松质问叶流。 在他眼里，叶流就是余韵所说的男朋友，但是分手了还不肯放手的那种人。 “对，是我死缠烂打，我不够风度，不够体面，打扰到你们了。” 见状，余韵赶紧说道：“童松你别说了，赶紧回去吧。” “不，他不该走，该回去的是我。” 叶流说完，刚想进电梯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捧着的鲜花。 他看着鲜花，再看了一眼童松和余韵，冷笑了小声，赶紧把花扔进了电梯口的垃圾桶。 “叶流，你干嘛啊！” “你都这样了，这花留着还有意义吗？” “说了你误会我们了，你先听我解释下行吗？” “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叶流！” 余韵拉着叶流的手，但是立马被叶流甩开了。 此时电梯正停在了12楼，叶流立刻进去了，并用力按1楼。 电梯门好缓缓地关上了，余韵拼命的解释，但是叶流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余韵就这样看见这叶流的电梯在自己的眼前走了。 任余韵怎么按，都没打开。 电梯缓缓地往下走。 童松都有些蒙圈了，看着余韵那焦急的样子，赶紧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已经跟男朋友分手了吗？先是没分手，还是他分手后不依不饶啊？” 此时的余韵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 这事情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 此时，她心里只想着怎么追回叶流，根本没理会，只顾着拨通了叶流的电话。 但是叶流的电话那边拒接了。 再拨过去，电话再次被拒绝。 她颤抖着手，又拨通了微信，但依然是挂断。 余韵只好发微信语音。“叶流，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楼下等下我，我马上就到。” 童松见状，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求求你别再问了，行吗？” 余韵焦急地按着电梯，见没用，又准备走楼梯。 “诶，小韵，别走楼梯了，电梯马上到，走电梯反而更慢。”童松继续说道，“再说，他这个人度量这么小，解释不清楚就算了。” “我们的事情你不清楚，你别管了。” “问题是你现在一个人追出去他人也走了，电话不接，你怎么找人啊！你一个人跑出去也不安全啊！” 听到这里，余韵也觉得没错。 确实，叶流有意不接她电话，追出去也找不到，有什么用。 她顿时感觉心绞着痛。 便不自觉地蹲下来，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我只是气急攻心了。” “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你也走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确定没事？” “确定，你赶紧走吧！” 说着电梯也到了。 “那我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200 真相大白 等童松走后，余韵再次拨通了叶流的电话，依然是拒接。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知道早晚会有瞒不住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会在这天，让叶流看到了她和童松走在一起，这个误会就更大了。 此时她更加难受了，捂着肚子，边往回走边用微信语音解释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是已经气急攻心，一心认定余韵就是个两面三刀，朝三暮四的叶流看到微信语音连听都没听，直接关机，并打车回了市区自己家。 叶流也是个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人，他这是属于积攒了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天算是彻底爆发了。 正好接下来两天他都是休息的，这两天，他就一直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打开手机，昏昏沉沉的，醒了就吃，吃了就睡。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他才缓缓地回了林阳的单位宿舍。 整个人变得非常的颓废。 临近傍晚的时候，同样休息了两天的王瑞回到了住处，他看到叶流正躺在床上，就像见到了就别的“妻子”一样激动，钥匙都来不及放，赶紧喊道：“天啊，叶流，你终于回来了。” 见叶流没说话，他刚刚激动的心情也平息了一些，然后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这两天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你知道嘛！这两天我休息就没停下来，跟着她们找到处找你，最后就差把整个林州翻过来了，你家在档案里写的地址对不对啊，敲了也没人应，紧急联系人的号码也是空号。” 叶流没有理会王瑞，他知道王瑞说的肯定是余韵让他找的，他现在不想听任何关于余韵的事情。 原本还对着外面的叶流，一个转身，直接面对着墙了。 王瑞见叶流没说话，赶紧又坐到了自己的床头，也就是叶流的面前，只是此时的叶流是背对着他的。 “兄弟，你干嘛啦，跟余韵生气了，难道也跟我生气啊？不至于吧！” “不要再跟我提她了。” “你看看你，现在就跟个女人一样，娘们唧唧的，还躺床上不理人，这可不是你军人的作风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有问题就解决，玩失踪算是怎么回事啊？让人家满世界的找有意思吗？” 王瑞其实知道余韵的事情后也有些生气，知道这回他这兄弟是真恼怒了，特别是叶流很不喜欢别人骗他，有问题可以解决，但是骗他就是最大的伤害。 这回是真伤到叶流了，于是，他便晓之于理动之于情地劝说道：“余韵呢，那回这件事情确实做的有些不对，怎么可以对外向所有人说你们分手了呢，这陷你于何地啊？ 而且为了骗他爸爸还特意换了新手机号码，专属给你打电话，这不是把你当猴耍嘛，这种行为我也表示谴责。” 王瑞说的这些都是陶子跟他说的，他以为叶流已经知道了，哪里知道叶流还不知道。 叶流听到后，原本还躺着的，突然跳起来，大声说道：“她居然还特意换了专门为我换了手机号码啊？所以，你的微信还是她老微信吗？” “这事情你不知道啊？” “我kao，看来我知道的事情还是冰山一角啊，原来我想着她还挺单纯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复杂，城府深啊。” 原本王瑞还想先顺着叶流的思路走，先批评批评余韵给叶流出出“气”，等气顺了就好了，没想到自己话多了。 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赶紧解释道：“诶，不是，你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也不是她复杂，她这么做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她爸爸看的，要说她真城府深的话，你哪里能这么快就发现了啊？你说是吧？” “问题我也没发现啊，不是你说的我哪里知道啊！” “不是，那个，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我是人家这么做都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啊。” “哼，照顾我的面子，所以就骗我，她真厉害，这是她掩耳盗铃，还是当我傻啊？” 此刻的王瑞真相给自己一巴掌，想解释的事情越描越黑了。 “哎呀，我怎么跟你说不清楚呢，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说了，反正是什么情况我心里也有数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干嘛呢，分手哪里那么简单啊！” “不是我要分手的，是她早告诉别人的，只是我作为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已，你们不都知道我们早就分手了吗？”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而且那些话都是应付一下上面的人的，这事情反正我跟你说，不管你们怎么样，我都要说出来，这事情就是她爸爸让她要跟你分手的，她自己不同意，才出此下策的，也是为了怕你不高兴，你想啊，工作的事情，不是她爸爸，她也不可能会去啊。” “他爸爸让她去，她可以不去啊，再说了，她跟童松约会是我亲眼看见的，这总没有别人能刀架脖子上吧？” “那天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人家余韵都说了，童松就是余韵她爸爸一厢情愿约她去吃饭的，到了那里她才知道有这个人，而且当时根本也不是你说的两个人吃饭，他们的爸爸包括余韵的直接领导，总共有5个人呢。” “你也别再跟她解释了，她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听了，再听只会更加无语，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就算是分手了，我也要把话给你说清楚了，省的分的不明不白，到时候后悔。” “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初是余韵她自己跟我说的，无论她爸爸如何反对都会跟我站在一边，现在才多久啊，她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不是，你怎么这么倔啊，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听陶子说的这事情是当初你被冤枉的事情有关。” “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是我自己洗脱罪名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这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哦。” “什么意思？” 王瑞的这句话马上激起了叶流的好奇。 “你还记得吧，当时虽然你查的水落石出，但是也说这事情处理得比预想中的快多了，可以说是出乎意料得快，而且草草了事，我这回才听陶子说只要原因就是余韵请求她爸爸出面，最后给摆平的。” 王瑞说完观察了下叶流的表情，明显原本沮丧的样子，有了精神。 他知道有戏，继续说道，“不过，听说她爸爸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你们分手而且让她调走，余韵去找他爸爸的时候，那时候你的情况还不是很好，那时候好像正好是老唐过世的时候吧，你又在忙，她也想问你怎么办，只是你还身陷囹圄，怕给你造成心理负担，所以就自己做了决定，说到底，人家余韵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你好委曲求全的。” 201现实鸿沟 叶流听到这里，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不可能是没有破绽的，你要是不信，可以仔细想想，是不是中途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 王瑞说道。 于是，叶流仔细回忆了下之后的事情，当时周东发突然让他不要去住了，而且他给余韵打电话的时候，她表现的异常反常，还让他在家里多住几天，现在看来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估计可能真是老唐过世的时候，那段时间我正好在家里住，好像也是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余韵了。” “那就对嘛，这事情就对上了，你就别气了，要说真气，应该是余韵生气才对啊，人家一直在忍辱负重的，还受了你这么大的冤枉，这两天都是她是餐饭不思，到处找你，急都急死了，你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吧。” 本来王瑞还想着，叶流明白了，自然两人就和好了，哪里知道叶流突然冷笑了起来。 “叶流，你这笑什么啊，笑的我毛骨悚然，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我是笑这可怕的现实啊！” 叶流这一刻真正感受到了现实的可怕，什么他之前说的两个人的结合只要两个人就行，其他都不需要。 现实给他打脸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会受到各方阻碍。 是他们根本无法预料的。 “你什么意思啊？”王瑞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感觉自己以前太天真的，总感觉世界美好，只要两个人好了，一切都会好，可事情根本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实给了我一记响响的耳光。” 这回王瑞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你是指这个啊，是啊！所以，这件事情你真得不要怪余韵，都是一场误会。” “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怪她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听到叶流这么说，王瑞顿时放松了许多。 “这就对了，这就是你军人的度量。”王瑞继续说道，“而且说到底，这件事情余韵还是一个人在扛着所有的委屈啊，你想想，是她一个女人扛着各种压力，为了你们的未来好，做了很多隐忍的事情。 这样的女人真不多见的，你也不该生她的气，这几天找不到你，她都急疯了，要是能报警，她都报警了，而且本来还瞒着他爸爸你们的关系，现在他爸爸也知道了，他们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 “你现在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吧，好好哄哄她，这事情就过去了。” 王瑞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没想到叶流居然突然又躺下来了。 “诶，你躺下干嘛啊，赶紧打电话啊。” “不打！” “为什么啊？刚刚事情不都给你解释清楚了嘛。你也说不会怪余韵，那就算是没事了啊，你赶紧起来好好跟她说下，就好了，她现在人都急死了，你是男人大度点嘛。” 说着王瑞便把手机拿了出来，手机都已经打开到了余韵的名字上，只差拨通了。 “快起来，我拨了哈。” “不用了。” 叶流一把抢过了手机。 此时的王瑞看着叶流都有些生气了，事情讲明白了，还不依不饶。 “你干嘛啊，你还有什么想不通啊？再别别扭扭，再这样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你不明白，我们的事情你别管了，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王瑞生气地说道：“静什么呀，你都静两天了，还静静，我真是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想不明白啊，人家女人都做的这么大度，你倒好，事情说好了，还磨磨唧唧的，再折腾，别说她了，我都要生气了。” 突然，叶流坐了起来。 把王瑞吓了一激灵。 “就是想了两天，我才明白，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就是错。” 王瑞还没从叶流的突然的缓过神来，问道：“什么意思啊？” “现实的鸿沟我们是很难逾越，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她爸爸的反对是对的，就像很多人听到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反应一样，就是我配不上她，说到底我和她总归是不合适啊。 原本我不相信这些，我也并不认为两个人的结合会那么复杂，但是这次正好给了我反思的机会，其实这两天我不出来，不想理会你们，主要的并不是生气，而是在质疑自己原本一直坚持的价值观。” “我在想，是不是我一直就错了？” 叶流反问王瑞，倒是把他给问到了。 “这个，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啊？”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不得不想了，不是嘛，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这个嘛？余韵为什么会骗我，她爸爸为甚反对我们在一起？不还说说到底我们不匹配嘛，我想，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长痛不如短痛吧。” “打电话，我觉得就没必要了，我也不去打扰她了，或许放开她，她会过得更好。”叶流无奈地说道，“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意思以及我的现在的心情，所以，你这事情你就别管了。” 王瑞看了一眼叶流，没说话了。 确实，王瑞比谁都明白现实的可怕，所以他才变得很现实，找工作有目的，找女朋友一样有目的，只是这样的他却失去了自我，他从未想过自己真正喜欢的什么样的人，喜欢做什么事情？ 只觉得现实该如何，就那么做了。 此刻，他也明白了叶流此时的心情。 王瑞没再劝说叶流，而是说道：“行吧，这事情或许跟你说的一样，外人说了都没用，还是要看你们自己吧。” 说完，王瑞起身了，但是他还是补充了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跟别人不一样，余韵也不同于其他女人那么世俗，我相信现在你们只是时间问题，我也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真爱的。能够冲破一切世俗的真爱，我会等着那天的，我也看好你们。” 他的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跟自己较着劲。 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爱，冲破现实牢笼的真爱。 说完，他便缓缓地离开了房间。 到了阳台，他拨通了陶子的电话。 “喂！叶流回来了。” 那边陶子一听，激动地说道：“太好了，那赶紧让叶流来大院，余韵就在这里。” “别了。” “是他不来吗？要不我们去找他好了。” “先别吧。” “为什么啊？” “事情我都跟叶流说清楚了，叶流也知道余韵为他做的一切，不过，他对余韵做的事情不生气，更多的是对这件事本身的失望，所以，你们来我感觉也没用，我建议还是给他们两个人多点时间吧，他们的问题其实不在外力，而是在他们的心中。所以，我们外人还是别参合了吧。” 陶子听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行，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会转达余韵的，具体怎么办，看他们自己吧。” “嗯，我们作为朋友只能帮到这里了。” 说完，王瑞便挂了电话。 之后，他回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只见他眼神落寞地看着远方，此时的他应该是最难受的。 202 聒噪不安 感情的事情让叶流有些萎靡，于是，他便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工作上。 翌日上班后，他第一时间去过问了上次9监区的全区检查结果，得到的结果是还没出来，于是，他又去了解了梁志明的情况。 反正只要是他前面经手的每个病人情况，他都一一过问详情，只希望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上，不要再想别的事情。 余韵和叶流都很默契，两人都没再联系。 这二天，又轮到了下午，王瑞再次来到了医院找叶流。 叶流老远就见到了王瑞，他一来准没好事。 还没等王瑞说话，叶流就打趣问道：“你那边是又怎么了？” “嗨，别提了，我那边的孙忠又出事了。” “又怎么了？” “也不知道搞得孙总右大腿膝关节的地方突然长了个大包。” “突然长了个大包？” 叶流疑惑地看着王瑞问道。 “是啊！谁知道什么时候长的啊。” “你确定不是别人打的？” “谁打他啊，现在因为孙忠的事情，搞得我们监区在别人看来就跟麻风病一样，上工的时候人家看到走离的远远的，而孙总所在10监舍的人在监舍更被所有人嫌弃，他们怎么被对待的，他们10监舍的人就被加倍对待，而他是最大的麻风源，谁敢靠近啊？”王瑞否定了叶流的猜测。 “你确定？” 王瑞再次肯定道：“真的啦，真没人打他，监控里面我看了，没看出来是有人打哦，而且他那个包也不像是打出来的，像是得了什么病。” 叶流这才相信了王瑞的话。 “行吧，那既然他身体上问题了，你干嘛不把他带过来啊？” “带什么啊，现在他们监舍的人吃饭我们都是送过去的，出来还不得让人吵翻天啊，我是不想冒这个风险哦。” “看来这些人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走个路还能污染空气啊？” “嗨，你还指望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觉悟啊，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王瑞语气中满满的不屑和厌恨。 “什么人啊？犯罪了的人不一定不懂道理。” “哎呀，我知道，有些人可能还可以，但有一些人是真的想不明白的，而且蛮不讲理，你没在一线，你不懂，刁钻的很。”王瑞说道，“反正在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少惹事为好。” 王瑞说着似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哦，对了，你那个结果什么出来了啊？” “还没有呢。” “哎呀，怎么这么慢啊，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啊，我跟你说，现在我们那边都是人心惶惶的，我们晚上值班都增加了人员，都不知道还能震住他们多久。” “我今天也打电话问了，应该快了。” “行吧，反正你抓紧点哈。” “知道了，那现在孙忠人不来，你打算要我怎么弄呢？” 王瑞先看了一眼叶流，然后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还能咋办啊？不得麻烦你去我们9监区走一趟啊。” 叶流这才明白，这是又要给他找事了。 “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一出。” “那有什么办法啊，现在你在上班我只能找你了，其他人估计也不愿意去啊。” “行吧，我现在就去。” “那就辛苦叶医生啦。” 王瑞知道叶流不会拒绝自己，叶流是他见过最有责任心的医生，即使是罪犯，但只要是病人都是一视同仁，就像梁志明一样，要不是叶流的谨慎和不带偏见，那估计梁志明这条命就丢了。 “说什么废话啊，赶紧走吧。”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9监区。 叶流发现整个9监区一层楼空空如也，疑惑地问道：“这怎么没人啊？” “现在正是大家出工的时候自然是没人的啦。” “哦！我以为这中午休息的时间会回来呢。” “不回来哦，早上去上工，就在工厂那边吃饭，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就继续上工，早点早晚就可以早点下工了。” “哦，这样啊，人都不在，你担心什么啊？” “我们现在9区是大目标，大家都盯着呢，我是不想打草惊蛇。”王瑞说道，“现在还好，到了晚上就事多了。” 说着的时候，两人已经快走到了孙忠所在的10监舍。 叶流老远处就看到了里面人满为患。 有躺在床上看书的，有无聊围坐在一起的，当然不变的就是孙忠依然是一个人在角落里，他就像个孤立无援的孩子般，用无助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外面。 “他们怎么都在啊？不是说出工了？” “还不是因为孙忠的事情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大家都把他们当成‘传染源’了，他们去了直接影响生产，所以工厂老总那边直接放话了，让他们这几天放假，不让影响工作啊。” “还有这事啊。” “对啊！所以啊，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嘛，那边在催进度，这边催我检查单，反正所有的根源还是你那个检查结果，所以你赶紧多催催那个检查结果啊。 你想想看，他们现在闲着，天天有事没事就催着我们问你们医院的结果出来了没有，有些都很不耐烦了，聒噪不安，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在这里闲着时间久了真容易出事的。” 王瑞那表情都有些拧巴了，叶流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我知道了，我待会回去又去催下吧。” 此时，两人慢慢靠近监舍了，大家也已经发现了叶流，他们就像是动物园里看动物一样，一个个地全部都站起来了。 王瑞把门打开以后，大家立刻把叶流和王瑞围住了。 其中一人问道：“叶医生，我们那个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啊？” “还没有，要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现在在这里等的都烦死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别着急，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再说现在不用上工不是好事啊。” “好什么呀，这种等待的感觉多难熬啊，我们宁愿去上工。” “就是啊，我们宁愿去上工。” 大家一同呼应着。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这个总是要时间了，我们为了检测准确送去了防疫站，一般需要7个工作日，我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又打电话去催了那边，应该快了。” “太慢了吧，还要7天啊，帮忙加个急哦。” “我一直在催，放心吧，只要是到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说着叶流侧身探头看了一眼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忠。 203 群起围攻 大家见状，也心领神会，原来围着叶流的人群自动散开了。 叶流缓缓地走到了孙忠身旁，问道：“孙忠，听说你腿受伤了，在哪里啊？” 孙忠见到叶流后，神情呆滞，眼神木讷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露出了压在墙角的右腿。 叶流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右腿膝关节内侧长出一个直径足有4厘米的脓包。 叶流顿感不妙，从这个包来看，叶流确定了王瑞说的话，那脓包明显不是被人打出来肿胀的。 由于艾滋病会摧毁患者的免疫系统，所以艾滋病感染者在身体免疫功能低下的时候皮肤表面更加容易出现一些脓包，如果皮肤受到损害就会合并一些细菌感染合并了细菌感染就有可能会出现脓包，艾滋病的感染者皮肤出现脓包的可能比普通人要大很多。 这一类的患者出现了脓包不能像其他病人当做是真一样放任不管，一定要进行规范的治疗。 “你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包啊？”叶流问道。 孙忠摇摇头。 “是突然涨的还是慢慢长的啊？” “不记得了。” “痛吗？” “痛不是很痛，有点痒。” 说着孙忠就上手抓了。 “还有别的地方吗？” 孙忠又移动了下身子，叶流发现他膝下的另一侧还有些小泡，但是不是很大。 叶流见状，赶紧戴着手套和口罩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腿上的脓包。 正在叶流仔细检查孙忠身上的脓包时，在远处观望的一罪犯就问道：“叶医生，他这个病是不是因为艾滋病导致的啊？” “就是啊，我以前就听过别人说得了艾滋病的人就会的脓包，要是抓破了肯定会传染给我的，你还是赶紧把他带走吧。” “是啊！再不带走，他要是抓破了包，那我们真的会被传染的。” 大家马上群起呼应。 “吵什么啊，叶医生不是还在检查嘛，而且他不是之前就说了艾滋病的传染方式嘛，又没说这个会传染。”王瑞见状，赶紧说道。 “这个肯定会传染啊，王管教，你看看那他那个熊样，抓的到处倒是，泡没破还好，要是他弄破了，那就是病毒的根源啊，那我们就很可能会被传染了啊。” “就是啊！” 王瑞似乎也被他们的说辞说服了，回道：“你们不直接碰到他不就好了。” “问题是我们哪里能保证一定不接触啊，假如他不小心碰到了哪里我们怎么知道啊！” “就是啊！王管教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要待不下去了，你一天拖一天。” “不是我托啊，你们不也问了嘛，是他们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啊。” “没出来你也要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案啊，不能让他还跟我们待在一起啊，就算是之前没传染，现在传染了怎么办啊？” 此时大家统一口径，对着王瑞是一顿围攻。 王瑞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那些人有些是打架斗殴进来的，有些还是杀人犯，什么场面没见过啊，群起而攻之的事情更加不在怕的，现在他们占理了。 其中一位叫朱高的抢劫犯，平时还算老实，今天反而起哄最响了。 他对着王瑞叫嚣道：“就是，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想干什么啊，现在叶流不正在处理嘛，叫什么啊！” 说着王瑞手握警棍，那架势，似乎一场仗一触即发。 而此时，外面听到这个阵仗白班调来辅助的两名狱警也问询赶了过来。 他们手拿一手拿警棍，一手拿着喷雾朝着罪犯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安静！” 两个对立面已经明显形成了。 叶流见状，才真正体会到了刚刚王瑞的担忧。 他赶紧站起来，大声朝解释道：“大家不要着急，孙忠的这个脓包我会处理，你们放心吧，都安静下。” 由于角度不同，一直不发生的事务犯这时候才发话道：“对嘛，叶医生，你肯定是要处理的了，一定要把他带走，不然我们在这里根本待不下去了，天天提心吊胆的。” “就是，今天必须处理他，不然我们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朱高也呼应道。 “放心吧，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着叶流便朝孙忠说道：“来，你起来吧，跟我一起去医院。” “哦。” 可能这段时间孙忠蹲下时间长了，整个身体都支撑不起来。 “来，我扶你。” 叶流赶紧扶着孙忠，孙忠看着块头也不说很大，但是叶流不知怎么的似乎都有些吃力。 “王瑞，你还愣着干嘛啊，快来帮忙啊！” 叶流看着王瑞说道。 “哦！” 王瑞赶紧跑了过来，但是人却没伸手，而是对着叶流使眼色。 “干嘛呀？” “手套啊！” 叶流白了王瑞一眼，然后把手套给了王瑞。 戴好手套后，王瑞才敢扶着孙忠的另外一边。 见着他们走来了，大家立马就散开了，自动空出了宽宽的一条道。 就在大家的注视下，叶流和王瑞一同把孙忠带出了10监舍。 他们出了门，另外一个狱警马上落锁了。 “诶，叶医生，那个检查的事情你抓紧啊，不然我们在这里也不踏实啊。” “放心，我回去会再催催的。” 说着叶流便和王瑞一同“扶着”孙忠出了监区，其实用扶着并不准确，准确的应该是拖着他出了监区，他两条腿压根没怎么使力。 也是废了他们老大功夫，到了医院叶流直接把孙忠安排到了病房传染病房，为了防止出现之前的问题，叶流特意给孙忠腾出了单独一个病房。 “孙忠，你先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过来。” “我能躺着吗？”孙忠声音微弱地问道。 “可以啊！你可以睡会儿，我来了会叫你的。” “谢谢！” 孙忠说完马上就躺下了并闭上了眼睛，那状态就像是许久没合眼的人一样。 出了门叶流感叹道：“看他那个样子，看来他在监舍压根没睡啊，难怪刚刚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群人盯着，估计是没睡吧，也没法睡，那群人谁知道对他做了些什么啊。”王瑞不乐观地说道。 “你不是说不接触他吗？”叶流突然有些激动了，反问道，“怎么会把他搞成这样啊。” 204 医者大爱 1 王瑞看着叶流那紧张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道：“嗨，我没说他们动手打，我说的是语言暴力。” “这能有什么语言暴力啊，无非是说说他。” “这你就不懂了，杀人诛心啊，难听的话最是杀心了。他们这些人是多难听的话都有的，你是没在一线，你不懂。”王瑞娓娓道来，“这个孙忠啊，其实挺老实的，他是老婆出轨了，然后一时气头上，失手伤了奸夫，入狱前就是个会计，那个奸夫听说是被打断了腿，一定要告他，老婆也站在奸夫那边，跟他离婚了，并把他送进了监狱，背叛了3年有期徒刑。” “那既然这样，他是怎么染上这个病的啊？” “所以说啊，我们也奇怪啊！”王瑞继续说道，“现在监狱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自己行为不检点的，还怪老婆不守妇道，说他这样的人活该被戴绿帽子； 也有人说他就是自己有问题，活该老婆跟他离婚，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不过，以我对他的观察来看吗，我估计啊，他这病搞不好就是从他老婆哪里传染的，你说事实是这样，结果还被这么些人这么侮辱，谁能受得了啊？就算是他打不过，那心里也难受啊，哪里睡得着呢。”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那你不管管啊？” “管什么啊，他们有没有发生肢体冲突，我们也都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本身现在那群人就心中不平，再说他们更加要反了。”王瑞感叹道，“所以啊，你之前那句话说得也对，这里的有些进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只是一时气不过犯了大错而已；但是不可否认还是有很多令人憎恨的狠角色啊。” “是啊，可怜的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的，做错了事情是需要受到惩罚，但是因为而被区别对待，特别是心里受到了伤害，出去也怕心理扭曲，所以我才说我们在这里，更加应该给予他们关爱，他们才懂得及时反思，好好做人。” “对，你这么说也没错，谁能有你觉悟高啊。” “不是觉悟，我只是觉得这个事情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对对对，叶医生说的都对。”王瑞说完感觉自己扯远了，赶紧又问道：“诶，这个事情就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里面那个你打算怎么弄啊？” “还能怎么弄啊，给他处理啊。” “怎么处理啊？”王瑞问道。 “估计需要做个小手术给他引流掉。” “做手术啊？诶，他这个脓包是不是真会传染啊？” “要是处理不好的话，直接碰到里面的东西可能会。” “啊！”王瑞说着脑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公分。 “你怕什么啊，现在又没有引流，还有你刚刚当着那些罪犯戴什么手套啊，多难看啊。”叶流有点责怪王瑞的意思。 “我肯定要戴手套啊，万一传染了咋办啊，而且你不是也戴手套啊？” “传染什么啊，现在不会传染的，我戴手套是因为要检查伤口，怕弄破了伤口，你又没检查伤口，戴手套什么手套啊，你现在还真让他们以为他是‘麻风病’呢！” “这我哪里知道啊，看你戴手套，我也戴手套，以防万一啊，再说了，按照你说的伤口会传染，那他抓的那个样子，我戴着也保险点啊。”王瑞言之凿凿，确实也是担心自己。 “倒也对，你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是合理的，安全第一，刚刚是我欠考虑了。” “没事，你这个人做事情我知道的，什么时候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大家好，你也是为了让我树立威信嘛，我懂得，但是我们自己安全还是要注意的。”说完后，王瑞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不是说他这个伤口要是弄出来有感染风险嘛，我觉得他这个脓包要是问题不大，你就别处理了。” “有风险那也要处理啊，他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其实很痛苦的。” “哎呀，痛苦什么啊，那很多人身上长点包多的是，不也没事嘛，抓就抓嘛，反正现在你安排他一个人住在一个房间，也不怕他传染给别人，就让他在那里就行了，等什么时候上面上通知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好了。” “不是，你可能不知道，他这个脓包跟其他人的那种湿疹啊可大大不一样哦，他是因为这个病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才会出现了这些脓包的，我们假如不处理的话，他会很难受的，你没看到他在抓啊，我总不可能看着他那么痛苦，还不处理吧？” “哎呀，叶流，你怎么这么死板呢，不处理又不会死人。” “短期来看是不会死，但是，我是一名医生，怎么能够看着他受痛苦而不是伸出援手呢，”叶流慷慨激扬地说道，“再说了，在这时候我都退缩了，那谁能帮助他啊？你刚刚也说了，他其实是个苦命的人，在这里本身就受尽了他人言语上的暴力，生病了，我们还不管他，他不得寒心死啊，我们说改造他的思想，这么治治不管，有什么资格说改造他啊？” 听到叶流这番话，搞得王瑞都有些虚了。 声音明显变小了许多：“你虽然说得没错，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很担心你的安全啊，这事情啊，我建议你还是别管了吧，真的，你听我的，不会错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陶子交代，余韵怎么办啊？” “你叫我怎么不管啊，现在人都送来了，我肯定不能放任的，而且他的情况既然我知道了，肯定要处理的。” 王瑞捶胸顿足道：“啧，这事情就怪我，我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我现在真后悔这事情找你了，晓得找别人。” “找别人要是不处理，你怎么办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还不得找我，行了，你不用担心了，我会注意的。” “那行吧，反正你凡事注意安全啊，要量力而行。” “我知道了。” “那我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了，那个孙忠我会给他办入院的，你回去吧。” “行哦，那我走了，我还得处理那帮留下来的人呢，那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你赶紧去吧。” 205 医者大爱2 王瑞走后，叶流马上给孙忠办理了入院手续，并立马告诉了黄凯这个事情。 黄凯一听，脸露难色地说道：“你打算给他切开引流啊？” “嗯，他现在不引流的话会很麻烦。” “但是引流风险很大啊，不小心暴露了咋办啊？” “那我就小心点呗。” “要不再等等吧，我听赵大说已经在联系特殊的监狱接收孙忠了，我们这边毕竟不是这方面专业的，抗艾滋病治疗我们也很少做。” “都是对症治疗，我大概知道的。” “但是这毕竟有风险啊，擅自处理我真怕你出事啊。” “但是现在也等不了了啊，他们这些人的手续你也知道的，漫长的很，这才几天啊，哪里能这么快，真要等到转监区的话，估计没个把来月不能审批的，他的脓包特别大，我觉得不能等了。” “啧.....”黄凯还是不放心，“要不你跟赵大汇报下这个事情吧，有艾滋病史的病人我们这边很少有治疗的先例。” “这个应该不需要汇报吧。” “以防万一，还是说下的。” 其实黄凯是想要赵国涛阻止叶流的行为。 “哦，行吧，那我去跟赵大汇报下吧。”叶流又问道，“哦，对了，你这边有吃的吗？” “怎么？中午没吃饱啊？” “不是，我看那个病人啊，面黄肌瘦的，估计在监狱也没怎么吃好东西，他这种情况还是要补充营养的。” “现在你还想着人家吃没有好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那咋办啊？总是病人嘛。” “哎呀，吃的你别管了，你又忘记之前给吃的教训啊？”黄凯反问道。 “还真是啊，我差点又忘记我们不能给他们吃的。” “吃的你就别管了，先去赵大那边把正事办了吧。” “嗯，我去了。” 叶流说完便去了赵国涛办公室，并把孙忠的情况如实汇报了。 赵国涛一听，就问道：“你现在是打算马上对他进行引流处理吗？” “对，我是这么计划的，刚刚凯哥的意思是让我问下你转监狱的事情。” “转监狱估计没这么快。” “我猜也是这样的结果。那孙忠的情况，我建议还是马上处理吧。” 赵国涛迟疑了一会，然后说道：“他这样的情况你处理过嘛？” “没有，不过可能职业暴露的事情我在部队也做过，其实就是注意下就行了，没那么夸张的。”叶流云淡风轻地说道。 “行吧，那你去处理吧，不过，万事要小心，特别是这种情况，暴露了可就相当麻烦了。” “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那我去处理了。” “好！” 出了赵国涛的门，叶流径直往住院部楼上走去，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黄凯正站在了那里。 但叶流根本没发现，一直低着头往前走。 “诶！叶流。” 黄凯喊道。 叶流回过头来才注意到黄凯。 “凯哥！” “你着什么急啊，我站门口都没看到我啊？” “刚刚在想事情，还真没注意。” “怎么样啊，赵大怎么说？” “赵大说让我处理。” “让你处理？什么意思啊！”黄凯疑惑地问道，“赵大居然没阻止你啊？” “他阻止我什么啊，现在明显病人在这里了，而且我也问了那个转监狱的事情，没那么快的。” 黄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说到底赵大跟你是一路人。” 之后，他又无奈地补充道，“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就这么轴啊！他那个情况我刚刚去看了，也没有说到了那种非处理不可的程度，就等等嘛，等他转走了，让那边处理嘛。” “那到了那边也不处理怎么办啊？” 叶流问道。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那还是啊，要是我们不管，别人也不管，那最后孙忠可能就会痛苦的死去了。” 黄凯说道：“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哈，得了这样的病，是他自己自找的，他早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别害别人。” “凯哥，话不能这么说，并不是每个人得了这个病都是你想的那么复杂的，我听说这个人好像是被她出轨的妻子传染的，他也不想这样的，他又因为冲动伤了情夫而入狱已经很悲剧了，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打击，多难受啊，也是个苦命人，造成现在的结果都是无奈和无尽的悲剧背后酿成的后果，假如现在我们放任他不管，他心里得对这个世界失望啊。” “嗨，不跟你说了，反正这事情你就不要劝我了，我走了。” 黄凯其实心里也清楚处理是本分，不处理呢是自己的私心。 他喊住了叶流：“走什么啊？” “我现在就去处理孙忠的事情啊。” “你一个人能处理啊？” 黄凯问道。 叶流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能处理吧。” “能处理什么啊？你一个人总要个帮手的，平时都要个辅助的人，而且这个更加复杂，更加要帮手，我去帮你吧。”黄凯说道，“而且你不找我，你还能找谁啊，你找别人更加不会配合你。” “算了，你别去了，有风险。” “我去你现在知道有风险了，那刚刚你自己干嘛不说风险啊？” “你毕竟有家庭嘛，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好了。” “别废话了，你一个人弄不好更加麻烦，我去帮你吧。” 黄凯说着已经戴好口罩，拿出了手套，并跟在了叶流的后面。 “那谢谢啊！” “废什么话啊，走了！” 说着黄凯和叶流便去了住院部，黄凯嘴上是劝说叶流不要碰孙忠的事情，这样是为了叶流好。 但是当叶流坚持要做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退缩，叶流说的道理谁都懂，但是真的能做到大爱无私的又有几个人，谁不是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主动会往后退缩啊。 医生，我们总是会用白衣天使形容它，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医生就应该是天使，认为他们就该大爱无视，就该医者仁心，其实这也是一种道德绑架。 其实说到底医生是一份职业，医生首先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他们也是有家庭，也是有父母的，有孩子，同时他们也是别人的孩子。 他们也会害怕，只是他们作为医生，有着医生的责任和担当，更加医生的使命，这种责任和使命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凭着良心去践行而已。 所谓的仁心，不一定要胸怀天下；所谓的英雄，也不一定要杀身成仁。 此时的他们，或者可以成为仁心、英雄。 他们两个人头上似乎是有光的。 一种无所畏惧、医者仁心的光环因绕着他们。 就这样，叶流在黄凯的配合下，及时给孙忠做了切开引流手术。 206 突发事件 孙忠的引流很顺利，之后就是需要坚持给他换药，叶流依然不顾感染的风险，亲自给他换药。 当天晚上，孙忠明显状态好了许多，在叶流换药的时候，说了叶流见到他后说的最长久第一次话。 “叶医生，从那天我在监舍看到你后，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家都嫌弃我，只有你不但不怕我，我敢碰我，我很感谢你，更加感谢你把我带出监舍，让我能有睡得地方。”孙忠激动地说道，“我更加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帮我切除这个脓包，谢谢你。” “我给你切除脓包那是医生该做的事情，不必客气。” “我虽然是罪犯，但是我也知道道理的，你可以不做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完全没必要冒这个大的风险，其实这个病我知道，我老婆在外面乱来，就是那个情夫有这个病，把我们两个人都害了，当初是她哭着对我说那个情夫多么的龌龊，谁知道那个贱人后来居然跟着他来反咬我，人心不古啊，枕边人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想不害人。” 叶流看他一直消沉，赶紧劝说道：“孙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才30多岁，还很年轻啊，其实未来还有很多机会啊。”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这种病是治不好的。” “不是的，我下午还特意去查了你这个病的治愈情况，目前你这个病是可以治疗的，主要的治疗方法是多种抗病毒药物组合的鸡尾酒疗法。特别是现在随着技术发展，抗hiv的药物相继问世，进展也非常快，日新月异，已经有非常多特效药了。我们是需要早发现、早治疗，就好了。” “虽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们这边已经帮你申请转到专业的收治你这种病的监狱去了，在那里你肯定会得到专业的治疗的，你放心吧。” “真的有机会治疗吗？” “当然有了，你相信我，我查了真的有药，而且随着医疗的发展，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好方法的，千万不要放弃了。” “我其实自己没什么，就是放不下我那才8岁的儿子。” “嗯，放心吧，我相信你一定会见到你儿子的。” 孙忠眼里喊着泪，动情地说道：“谢谢你啊！” “没事！” 看着叶流现在的样子，他颇感欣慰，之前的坚持是对的。 “好了，药换好了，按时吃药，你会好起来的。” 说着叶流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走廊里，急促的跑步声越老越近。 叶流知道肯定有什么急事，马上端着药盒走了出去，此时护士小周也已经来了。 “怎么了？” “快，快去9监区，那边出事了。” “又是9监区，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电话里他们说不清楚，又说是王瑞出事了，又说是罪犯。” 叶流一听王瑞，直接把药盒给了小周。立马跑去了9监区。 9监区离医院是最近的，跑过去，不过5分钟不到的时间。 此时，监区非常的热闹，过道上，可以看到明显多了好多狱警。 “怎么回事啊？” 叶流问道。 其中一名狱警说道：“你赶紧去10监舍看下。” 叶流赶紧跑了过去，刚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走进去后，味道更重了，只见10监舍的门打开的，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蜷缩着捂着脸，并大声嘶吼着，似乎非常的痛苦。 而另外一边则是一群狱警围着在监狱的水龙头口子上。 却看不到王瑞。 叶流看了一眼躺着的人，似乎就是上午一直叫嚣的朱高。 “怎么回事啊” 叶流问道。 罪犯们都不做声。 “王瑞呢？” 一名狱警听到叶流的声音后，只见他手捂着鼻子，喊道：“快，叶医生，你赶紧过来，人在这里。” 叶流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来到了水龙头边。 原本有两个狱警围在后面的两个狱警同样捂着鼻子，说道： “叶医生，你看下王瑞这个情况怎么处理啊？” 还没靠近，叶流那股怪味就更加重了。 大家见到叶流后，人群也都自动散开了。 只见王瑞蹲在地下，把整个头都放在了水龙头上。 “你怎么了？” 叶流轻拍了下王瑞，此时王瑞转过头，叶流简直被眼前的样子震惊了。 只见王瑞整个脸上都是“米田共”，特别是眼睛上都布满了，他应该就是在用清水洗眼睛，在手的参合下，脸上被弄得到处都是，连嘴巴上都有。 那状况，真是不忍直视。 这场景要是陶子在场的话，估计要心疼死了。 叶流心疼地抓住了王瑞那慌乱在脸上抓的手，喊道：“我在这里，你别说话，也别乱动，别让东西弄到眼睛里面去了，交给我处理。” “快拿毛巾来！” 慌忙中，叶流也不知道是谁递给了他毛巾。 “王瑞，你别动，闭上眼睛、闭上嘴巴，让我来弄。” 叶流慢慢地帮着王瑞一点一点地擦掉了他脸上的“米田共”，不久，一条长毛巾已经“不堪负重”。 “还有赶紧的毛巾吗？” 原本不敢靠近的罪犯又递上了。 “有，有！” 叶流把毛巾打湿，然后慢慢地擦王瑞的眼睛。 “你打开看看。” 王瑞缓缓地睁开眼睛，但是明显睫毛上还有黏连，加上之前的处理不当，眼睛都充血了。 “好难受啊！还是睁不开。” “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来。” 叶流循序诱导，慢慢地，在叶流的帮助下，王瑞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他脸上的问题终于简单地处理完了。 弄好了以后，一名罪犯弱弱地说道：“叶医生，你要不再来看看他吧。” 罪犯的手指着的正是躺在地下的朱高。 “他又是怎么了？” “他眼睛被辣椒水喷了。” 叶流来不及问情况，直接蹲下来，检查了下。 朱高的情况比王瑞严重，眼圈周边全部红肿了。 “他这个在这里处理不好，要去医院处理。” “处理什么啊，他这样活该。”一名狱警大声喊道，“就是他把那东西摸到了王瑞的脸上的，有病吧。” “就是啊，现在我就抓去关禁闭。” “关禁闭也要等治好了眼睛再说，不然现在不处理的话，怕感染了，那是会出人命的。” 叶流说完，众人都看向了王瑞。 王瑞可能本身就受到了惊吓，呆滞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你带他去吧。” 叶流点点头。 然后说道：“你们来帮个忙，一起抬他过去吧。” “他又是没脚，自己走！” 其中一个叶流较为熟悉的小张愤慨地说道。 “就是，自己走！” 他的话马上得到了其他狱警的呼应。 但是此时朱高的眼睛已经不方便了，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叶流只好赶紧洗了下手，自己扶起了朱高。 准备要走的时候他又补充道，“王瑞，你也来医院吧，你这个眼睛也要上个药水，不然也怕感染。” “我想先去洗个澡。” 叶流看了一眼王瑞，点了点头。 “嗯，那待会儿你再来吧。” 说完王瑞立刻跑出了监舍，他走开后，那散出的余味，都直接让在场的一名狱警干呕。 207 人人平等 到了医院，叶流看门口的挂钟已经是晚上9点了，他先是处理了朱高的眼睛，从处置室走出来他看了下钟已经是9点半了。 他纳闷道：“诶，怎么王瑞还没来啊！”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同来的狱警小张。 “叶医生，那个朱高我现在可以带走了吧？” “现在不能带走。” “为什么啊?刚刚你说要治疗，现在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我刚刚是处理了，但是他这个情况最好是要住院，我现在就去给他办入院了。” “他这个情况还要住院啊？不会吧？叶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他问题我看根本不大啊，不就是被辣椒水喷了下嘛，不至于吧，还住院，你们这边的床位这么空的吗?” 狱警小张的言辞激烈，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叶流知道他是对王瑞的事情愤愤不平。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他的情况确实要住院观察一下。” “住院，美了他了，他这种行为就应该马上关禁闭。”狱警咬牙切齿地说道。 “关禁闭的事情是你们后期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现在还是要先住院治疗的最起码今天晚上要在外面这边观察个24个小时。” “必须要24小时吗？” “嗯，必须要，不然真的感染了就很麻烦了。” “行吧，叶医生，既然都来医院了，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好好奇，要不你来办公室。” “可以啊。” 到了办公室，叶流赶紧问道：“刚刚在外面，我怕那个朱高听到，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王瑞怎么会被搞成那个样子啊？” “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啊？”小张反问道。 “我进去就那样了，只能猜测了是不是朱高对王瑞做了什么？” “是啊，这不是很明显嘛，就是这个亡命之徒把王哥弄成这样的。” “他怎么会突然袭击王瑞啊，是发生了事情吗？还是他们起了什么冲突啊？”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事情来得太突然，谁知道那个朱高搭错了哪根神经啊，”小张狱警是跟王瑞一起进来的，两人关系不错，他愤愤不平地说道，“今天晚上本来是王哥值班的，最近不是因为他们10监舍那个孙忠不安分嘛，所以我们加派了人员，我和王哥还有一个人值班，开始我们值班还好好的，大概是8点多的时候吧，那个10监舍的朱高突然叫人，说肚子疼。 这事情说起来，真是王哥运气差啊，他嘛，也是一片好心，我们都说别理了，他看着朱高那个样子，就想进去看看，王哥开门后，见他没动静，就向前俯身想问下情况，哪里知道他刚蹲下问他情况，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那东西，他就一顿猛操作，把王哥脸上弄得到处都是，我们听到声音过去，都没拦住，最后还是用辣椒水才制止了他。” “肚子痛就伤人？什么意思啊！他什么诉求都没有？” “没有啊，还什么肚子痛啊，就是装的。” “没有什么诉求就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群人做事情还需要理由啊？”小张再次反问叶流，看得出来他对罪犯有很深的芥蒂。 “叶医生，他们都是些罪犯啊，做事情经常都是没有逻辑的，有些人是关心了心里不平衡，本身就思想上出了问题，不能用我们正常脑子思考的。” 小张说完又补充道，“你要真说要找个理由的化，那估计就是这几天他们这群人被孙忠的事情给憋坏了，一边没去上工，又闲着无事，一边是那个艾滋检查结果一直没出来，心浮气躁，所以就想找个发泄口呗。” 小张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连连摇头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王哥脸上哦，啧......哎……” 小张那表情，狰狞的很，叶流就算是没在场，也能想象那令人作呕且有味道的场景。 “反正吧，真是不可描述啊，那个朱高你也看到了，个子比较大，王哥当时身上也没带什么武器，反正那种被羞辱感是无法形容的，我们所有人看着心里都不舒服，那东西不光是抹在了王哥一个人脸上啊，是抹在了我们所有狱警的脸上啊。” “哎呀，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啊。”叶流听着都有点难受，叹气道。 “是啊！谁能想到会这样呢，说实话，这事情也怪王哥太好心了，看着他难受非要进去查看下，我们都说不要管了，他看不下去，要是他不进去，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他一直坚持闹着，王哥也不管，那或者受害也可能是我们的另外两个人了，反正，这事情吧，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啊，心有余悸，被那东西弄在脸上，往后一想到都吃不下饭的，恶心死了，王哥他自己当事人，就更加了。” 叶流也听明白意思了，确实，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好受啊。 “是啊，确实，好容易有心理阴影。” 他说着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10点了。 “诶，说起来王瑞也该到了吧，怎么还没来啊？” “不知道，可能回宿舍换衣服要花点时间吧。”小张又说道，“说实在的，我都为王哥憋屈的慌，被罪犯这么侮辱，心里肯定难受的。这是王哥，大仁大义，还要让你去治他，要是我说啊，就不应该给他治疗，非得给朱高往死里打，不然不解心头之恨啊。” “打了人也没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打了至少解气啊，这些罪犯居然敢骑到我们头上，每天对着他们我们已经是忍气吞声了，别人都以为我们关着他们很牛逼，其实这个条例，那个规章的，现在我们都成孙子了。这要是在外面，朋友这么受辱了，我们怎么样也要替王哥出口恶气啊。”狱警说道，“你刚刚还坚持给他治疗，要我看啊，今天就应该让他晚上活活疼一晚上，让他知道做这件事情的后果，不然的话，这些罪犯都要无法无天了。” 叶流听到这里动容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做错，但是作为王瑞的朋友，他确实也对朱高的这个行为有些气愤。 而且小张说的也是他自己的立场，本身是没错，在管理罪犯方面叶流是门外汉，他只知道自己的职责。 他甚至怕王瑞因此责怪自己不够兄弟。 208 所谓君子 从一开始叶流主张救治朱高的时候，狱警们就明显不愿意，现在的小张还算是跟他熟悉一些的，要是其他人来，估计都懒得跟他说这些。 叶流也懂，他只好无奈地解释道：“小张啊，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假如我不是个医生，只是王瑞的朋友，我支持你的看法，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立场也不同，无论罪犯做了什么事情，我是监狱医生，我对于罪犯来说，我首先是医生，再是民警；而罪犯对于我来说，则首先他们是病人，再是罪犯，出了任何问题，我先考虑的是他是不是病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张没说话。 见状，叶流又补充道，“任何时候，医生都不能看着病人痛苦而不施于援手的，无论这些病人是什么人，我们都不能区别对待，即使他是一个杀人犯，我也一样要治疗他，因为在就医面前人人是平等的，这个不容置疑，这也是我们作为医生前立下的誓言，不能违背的，也不可以违背。” 小张听到这里，先是看了一眼叶流，然后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嗨，我知道你们也难做，我刚刚也是说气话，要是这朱高真出了事情，我们饭碗也要丢，我懂得，都不容易。” “是啊，所以，希望你们也能互相理解下，确实是这样的，他要是出了事，对王瑞也不好，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现在只能让王瑞想开点了。” “就是啊，这种事情发生在谁头上都不好受，心有余悸啊，我们这些基层一线的人狱警真是过得憋屈，天天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罪犯，压力大的要死，地位又是最低的，还动不动怕犯错，这种工作真是没法做了。” “别这么想，凡事多往好处看嘛。” “我知道，我也就是过过嘴瘾，我们毕竟是人民警察，我也懂。我们就是只鸭子，必须要有一股劲，是吧？” “对啊！鸭子，你说的很对。” “呵呵，也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这么说的。” “哦，难怪，挺符合的。”叶流说道，“哦，对了，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 “行哦，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王哥那边，你要不帮着问下情况，我知道平时你们两个人关系好，你帮着好好劝劝他想开点。” “我知道，放心吧。” “那我先回去了。” “嗯！” …… 等狱警走后，叶流看了下时间，感觉不对，便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王瑞的手机。 电话虽然一直响着，但是却没人接。 叶流怕王瑞没听到，又连续拨了好几个过去，依然是无人接听。 而此时的王瑞并不是在忙，手机正在他的眼前，只是现在的他两眼无神，正呆呆地坐在宿舍的床上。 虽然他听到了电话，但是他没有接。 此时的王瑞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他只想一个人呆着，刚刚那个令人恶心的一幕，他还挥之不去。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发呆，几分钟后，他突然就像是三个月前的孕妇一样一阵阵干呕。 然后，只见他立刻站了起来，并从柜子里翻出来赶紧的一套衣服，并带着花露水、沐浴露、洗发水以及毛巾再次走进了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王瑞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只见他手里的衣服的已经装进了塑料袋，而塑料袋被全部扔进了房间干净的垃圾桶里。 之后，他又利索地把垃圾桶扎好扔到了门外，而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外已经有两个黑色垃圾袋扎好的包裹了。 看来，这个让他厌恶的味道，他已经洗了三次了。 衣服也换了三套。 只是沐浴露和洗发水能洗去外面的味道，他心里的味道却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 而与此同时，9监区这边的狱警看着小张一个人回来了，都围了过来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朱高那个混蛋呢？” “叶医生说要他住院，不让我带过来。” “什么，住院，就他那个鬼样子住什么院啊？不就是弄到了点辣椒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他懂不懂啊？” “就是啊，小张，你干嘛听他的啊，直接把人带过来就得了。” 小张无奈地解释道：“但是叶医生说怕他会感染了。” “感染个屁，欸，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叶医生到底跟谁是一起的啊？平时我看他不是跟王瑞挺好的啊，怎么这时候还护着那个罪犯啊？” “他的意思好像是王瑞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很同情，但是他是医生也没办法。”小张帮着解释道。 “放他md狗屁啊，平时看着他挺仗义的，这个时候给我们装什么好人啊，他又不是没看到刚刚王瑞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还在这里道貌岸然地说这些话。这事情说到底啊，无非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他头上，要是发生在他头上，我看他会不会说：我是医生没办法的p话了。” “就是，他怎么想的我们还不知道啊，事情就是没发生在他身上，所以他才会在那里装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装清高，装大公无私，谁不会啊。” “对啊，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他一个新来的，不就是冲着自己当了几年兵嘛，有什么了不起啊，天天在这里给我们装什么社会精英，装什么道德高尚，感觉我们都是小心眼，他觉悟最高似的。” “你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认为，叶流就是这样的人，事情没发生他头上，自然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啦，这要是他被朱高弄弄看看啊！他看他是不是还能这么能忍，还给他治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着对叶流这种“君子”行为的不满。 “嗨，现在说那些都是没用的，叶流怎么样我们管不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啊？” “这叶流扣着朱高不放，我们能怎么帮啊？”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啊，这个事情可不光是王瑞一个人的事情啊，那可是关系到我们9监区所有狱警的面子问题啊，要是不处理好，那以后还有无数个朱高骑在我们头上啊。” “那你的意思是？?”小张问道。 那人说着便挥手示意大家过来。 于是，大家全部凑了过来。 …… 209 何谓正直 话说叶流这边，眼看着都已经快11点了，但王瑞还没出现，叶流再次拨通了王瑞的电话，但是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这时，叶流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估计对王瑞的打击很大，不然也不会对他的无数个电话直至不管。 他现在很想去宿舍看看王瑞的情况，但是他在值班也不方便出去。 几经思量后，在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去衣柜找到了手机，并拨通了陶子的电话号码。 他企图让陶子劝说王瑞。 其实作为男人，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光彩的，最好是不要让陶子知道，而且王瑞是最爱面子的人，更加如此。 只是现在的叶流也是没办法，只好病急乱投医了，目前找陶子是最佳的办法，不然他真怕王瑞出什么事情。 叶流打电话把情况全部告诉了陶子，陶子闻讯后，立马赶来了职工宿舍。 本来叶流的想法是想让陶子劝王瑞来医院，不过，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叶流在医院里依然没有看到陶子和王瑞的踪影。 到了晚上12点的时候，叶流实在等不了了，他再次拨通了王瑞的电话，这回终于接通了。 不过接电话并不是王瑞，而是陶子。 “喂!” “你们怎么还没过了啊？”叶流听到声音后，马上问道。 “我们，就不过去了，王瑞说现在眼睛不是很痛，问题不大，应该不需要治疗。”陶子说话的语气时而停顿，似乎在考虑什么。 “还是要处理，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吧，我找人给我先顶个班，我把药带回去。” “欸，真不用麻烦了，叶流，你上晚班不好换班的，别来了。” “我开始看他眼睛都有些红肿，我觉得最好还是来用眼药水处理一下比较稳妥点。” “我知道，我开始听你说了以后就从外面来的时候也带了眼药水过来，刚刚也给他清洗了一遍。” “哦，那就行，那你拿眼药水再给他好好洗洗，多洗几次。” “我知道，所以你就别来了。” “好，对了，他，现在人没事吧？状态还好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陶子看向了正躺在床上看向远方的王瑞。 然后小声说道：“没事，还好。” “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谁都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工作还要继续嘛，让他不要多想了。” “我知道，我会劝他的，”陶子说完，明显有停顿，叶流在电话里面也能听到脚步声，之后陶子又说道，“不过，叶流，跟你说实在的，今天这事情真tm让人无语。” “我知道，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咋办啊？只能是积极面对啦。” “积极面对，怎么面对啊？现在的问题是这事情我想都不想去细想，太让人憋屈了，再说了，这个一线的工作对王瑞来说太不友好了，本来他就是干宣传的，到一线去工作就有些勉为其难，而且他都在那里干了一年多了，已经去了那么久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是真的挺大的。” 叶流知道陶子和王瑞都对这份工作不满，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叶流更怕他们冲动行事。 这工作对于陶子来说可能是没那么好，但是对于王瑞来说却是很是非常的重要，叶流很清楚。 他真怕王瑞想不开，做一些后悔的事情。 于是，急忙劝说道：“我知道他可能会有点难接受，这事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但是他的工作职责就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他考进这里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他辞职不干了吧？不现实啊！现在只盼着他早点调出来，” “但是再让他去，你让他多膈应啊，心理都有阴影的。” “哎，是啊，特别是还要回去面对那些人伤害他的人，是很难，但是总是要做的。” “哎......” “所以你好好劝劝他嘛，反正千万别让他冲动做傻事啊，这份工作对王睿来说很重要，他们全家都看着他好不容易干上公务员呢。” “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们会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解决吧。” “嗯，那就好，有你在，我也放心点。” “那先这么说吧，我挂了。” 挂完电话后的陶子边收拾衣服，边望向了躺在床上的王瑞说道：“叶流打来的，让你过去。” 还没等王瑞拒绝，陶子马上说道，“我回绝了，但是，你自己确定不去看看吗？以防万一嘛。” “不去了，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甚至这个房间我都不想待，因为我感觉全都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知道了，衣服我也捡好了，我们先去我家住吧，反正你明天也休息，这两天你也休息下。”陶子说着又看了一眼王瑞，“你刚刚干嘛不接叶流电话啊？” “不想接。” “这事情跟他也没关系，你这是生他什么气啊?” “哎，我们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怪叶流带着哪个罪犯去医院了嘛，怪他没给你出气嘛，他都跟我解释了，我知道作为你的兄弟，你可能当时会有些生气，但是这事情真不能怪叶流，这是他的职责啊，再说叶流这个人你自己最清楚了。 你自己不也老说他很正直嘛，这时候你想让他怎么办啊？他也两难的啊。” 王瑞冷笑了医生，嗤之以鼻道：“哼......正直，什么正直啊？刚直坦率吗？我现在真不知道什么是正直！ 他现在无非就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才能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天天跟我说罪犯跟我们一样平等，不能区别对待，但是那些人？他们会这么想吗？他们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啊！能讲道理吗？ 他也只不过自己不在一线，没经历过什么叫真正的恶罢了，哪天他要是遇到了他憎恨的人，我看他是不是也会跟现在一样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那我就心服口服了。” 陶子见王瑞这是真的在生叶流的气了。 忙劝说道：“嗨，算了，无论他是真正直，还是假正义，说到底我们都没资格要求他一定要对我们怎么样。” “是啊，你说的也对，我们不过是几个月的室友关系，人家没必要为了我两肋插刀，是我自己多想了。” “对啊，谁都是趋利避害的，这事情你就别想了，人家确实没义务，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的事情，好在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回去跟我爸爸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吧，好在之前我们就做了功夫，那边也谈的差不多了，看下能不能提前进度了。” “谢谢你啊，这时候只有你真正的关心我。”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啊。行了，走吧。” 听到工作安排的事情，王瑞才算有些安慰。 “嗯，我现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呆了。” 说着王瑞便站了起来。 跟着陶子一同回了她家。 210 孰是孰非 翌日清晨，整个监狱迅速迅速传开了昨天王瑞的遭遇，一时间这件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查完房后，赵国涛在早会上也特别通报了这件事情，提醒大家在工作中要更加谨慎，以防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并做好紧急的处理。 罪犯袭击狱警的事情不是稀有的事情，但是罪犯用“米田共”袭击狱警的事情他们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行为，谁又能想到呢。 查完房后，黄凯还特意拉着叶流问道：“昨天这事情是你处理的啊？” “是啊！” “人也是你留着来住院的？” “嗯。” “他们没拦着你啊？” “拦了，但是要住院就是要住院，我给挡下来了。” “昨天晚上其实你可以给他看完了就把人放回去的。” “但是我看朱高本身有基础高血压，加上这个情况，我既怕他感染，又怕又别的问题出现，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留院观察的。” 黄凯看着叶流，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好样的，不过，你可能要得罪狱警他们了。” “我按本分做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假如因为这样而得罪了他们，我也没办法了。” “我知道你有你做事的原则，不过，刚刚查房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那个朱高的情况，看着也还行，你计划是住院多久啊？” “其实我主要是怕他感染，我答应那边是先在这里待24小时。” “哦，那也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假如问题不大的话，那边要人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把人放回去，我刚刚一来办公室就听到了赵大在接电话了，应该是9监区那边打来的。” “让我们放人吗？” “不知道，我估计是来问朱高情况的，他们也不能说直接要人，但目的肯定是这个的。毕竟在大家看来医院这边是调养的，是另类享受，现在王瑞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大家都知道了，总是要给那些狱警一些交代的，听说9监区那边的狱警都要罢工了，要是我们坚持留着朱高，那赵大估计也难做的，我也只是跟你说下，具体你怎么做，自己考虑吧。” 黄凯说完便走了。 叶流明白了黄凯的提醒。 等他在犹豫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正看到赵国涛正从办公室对面走了过来。 “诶，小叶啊！我正找你呢。” “赵大什么事情啊？” “那个朱高现在情况如何啊？” “早上查房还好。” “有无感染啊？” “目前没有。” “哦，那估计是当时你及时处理了，现在没有发烧，血压也控制的好的话，估计后期问题不大。” “嗯。应该是吧。” “假如问题不大的话，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让他早点回去了，我们这边医院也没必要留着他，开点消炎的药就行，我们只做我们分内的事情。” 赵国涛并强制要求叶流，而是用商量的口吻。 但是叶流也明白意思了。 “嗯，我知道，我本来也是想跟你说，病人没感染，就可以送回去了。” “行哦，那你就给他办好手续吧，让9监区的人来领走。” “好！” “哦，还有啊，那个疾控中心那边之前是你联系的，你再打个电话催催之前9监区的检查报告好了没有。” “赵大不用你催，我每天都在催他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让他们务必尽快。” “我知道了。” 说着叶流便回办公室了。 他先是让9监区那边把人领走了。 刚刚赵国涛问到疾控中心的检查报告，叶流明白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送走了一个朱高，还可能有李高，王高，那个检查结果一天不下来，大家都是人心不定。 之后，叶流再次打电话催促了疾控中心那边，终于得到了消息。 报告已经于昨天下午快递寄出来了。 今天应该能到。 昨天下午就寄出来了？ 叶流听到结果后，懊悔不已经。 每天都打了电话，就是昨天下午因为有事没打。 要是他打了，估计就不会有王瑞的这个事情发生。 知道这个结果后，叶流本该是今天查完房一切交接完后该下班的，他都没下班，就在医院等着结果。 临近中午的时候，属于他的快递终于到了。 结果是：同监室果然无一人被感染。 这只能证明孙忠是进来前就感染了，只是在潜伏期。 其他人也都安全了。 这个结果对于真个林阳来说也都是件喜事，假如是有人也感染了，那感染源从哪里来的真不知道。 现在这个结果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得到这个消息后，叶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9监区的值班电话，并让他们第一时间通报9监区10监舍的罪犯们这个消息，一是为了他们停止再次闹剧发生，二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 王瑞的这个事情后来引起了很大的反应，上面的领导也亲自指示了9监区的问题，并下批示指出，孙忠现在暂时安排在医院治疗，等到转监狱的手续到了以后，再转到相应专业的监狱不再回监区住。 朱高则因袭击狱警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自此，整个9监区才算是彻底回归了平静。 叶流回宿舍发现王瑞已经不在宿舍了，问了情况才知道他已经搬去陶子家里住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早晚不会住在这里，是王瑞一直的想法，叶流也不奇怪，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叶流根本来不及多想。 只是，原本他和王瑞一起住的时候，发现工作上经常能看到王瑞，自那件事情后，宿舍看不到，就连工作的地方也都见不到他了。 10月下旬的一天，叶流见到了之前那个和王瑞一起搭班的狱警送来了一名一个罪犯，叶流好奇地问道：“怎么最近没见过王瑞来啊？” “你还不知道啊？王瑞不在我们这边干了。” “什么？他不做了？” “不是不做，而是调到机关去了，你不知道嘛？”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那件事以后啊，你们不是住一起的吗？怎么不知道啊？” “他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就搬出去了，不再住宿舍了。” “哦，那难怪了，他现在去了机关了，也不常跟我们联系了，我也是他走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这样啊。” 叶流心里一下子失落了，王瑞调到机关都没跟自己说，心想着:是不是真的因为那次的事情生气了。 但是他也提王瑞高兴，这件事情给王瑞带来了伤害，但是也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契机，不正应了他之前的那句话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211 人际复杂 这天下班后，叶流刚换下白大褂，拿上手机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正好是王瑞的电话。 叶流赶紧接起来了。 “喂，最近怎么样啊？”叶流先问道。 “挺好的，你呢？” “我还好，倒是你啊，最近没见到你医院，刚刚听说你调去机关了啊？” “是啊。” “真调去了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这个事情啊？” “这不正打电话跟你说嘛。” “你这说算什么啊，我刚刚已经听别人说了，你真不够意思啊，我们好歹以前还是室友啊，调走了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嗨，我最近确实有点忙，加上我们现在上班时间又不一样了，打电话你也怕你接不到，加上最近我自己私人也有一些事情，一时忙就忘记说了。” “好吧，反正你现在记得跟我说我就很开心了，本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啊？” 叶流听电话了王瑞的声音挺高兴的，就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情扫兴。 “没事，反正你调取机关就是好事，我替你高兴，你在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对了，你今天是白班吗？” “是啊。” “那正好，没吃饭吧？” “我刚换好衣服呢，就接到了你电话。” “那正好，出来吃个饭吧，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 “对啊！” “那我是要去啊。” “那必须来啊，我可是出了名的抠门，一般不请人吃饭的，你今天可要抓紧了，错过了这次就没机会了。” “那是，那必须要去啊，是庆祝你调到机关嘛？” “是也不是，还有别的喜事呢。” “还有什么喜事啊？” “待会再跟你说，先保密，你赶紧收拾下过来吧，老地方，小锅小灶等你。” “好哦，我现在就过去。” “哦，对了，那个待会余韵也会来，你不会介意吧？” 叶流已经好久没听到余韵的名字了，自从上回那个事情后，他们两个人是真正做到了冷静处理了。 一个电话也没打，一个微信也没发。 其实叶流并不是不想念余韵，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余韵，他时常会翻看余韵的朋友圈来看看余韵。 说起来也奇怪，原来余韵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最近叶流发现她每天都会分享一些动态，比如上班在做什么，吃了什么，晚上在干嘛，几乎每天都能发好几条。 所以，及时没联系，但是叶流对余韵的生活状况是了如指掌。 “喂，叶流，你听到没有啊，你们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啊？” 王瑞的话，再次把叶流拉了回来。 “哦，我们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电话都没打过啊？” “没有。” “你们真是我见过最决绝的人了，那待会怎么说啊？你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啊，情侣做不成又没说朋友也做不成。” “对啦，你这个态度我喜欢，那待会见哈，我先挂了。” “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后，叶流露出了少年般久未的笑容。 说起来他是许久没见到余韵了，也很想见见她。 为此，他还特意回了趟宿舍，换了套衣服。 正要出门的时候，叶流的电话又响了，他想着是不是王瑞催他吃饭呢，结果来电是却是周东发。 “叶流，你在哪里呢？” “在宿舍啊。” “你在宿舍啊？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 “谁啊？” “余韵啊！” “哦。” “她是不是你约来的啊？” “不是，应该是陶子约的。” “你怎么知道啊？” “刚刚王瑞叫我一起吃饭了，应该是叫了余韵。” “哦，那待会你们会一起吃饭啊？” “嗯。” “那太好，你赶紧哈，抓住机会，跟她好好说说。” “说什么啊？” “你说什么啊？说之前你们的事情就是场误会，好好说说别再冷战了，你们两个人吵架搞得我这个媒人每天急死了。” “这事情急不来，再说吧。” “哎呀，别再说啊，我可跟你说啊，我听说我老婆说，那个余韵为了你都跟他爸爸闹掰了，只差断绝父女关系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不主动点，还这么板着，就太过了。待会儿就是个好机会，赶紧跟人家好好说说，听到没有啊，不然我都不好交代了，我老婆跟她关系很好，之前撮合你们的时候，我可是跟我老婆打了包票的，说你人不错，现在搞得这样，我都下不了台了。” “行了，我知道了，别说了，我去了。” “赶紧去吧。” 挂完电话以后，正在路上巡逻的周东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话说自从上回周东发旅行结婚回来以后，听说了叶流和余韵的遭遇，特别是听说余风平极力反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后，周东发开始变得谨慎了。 他也开始彻底调查了叶流的身份。 之前关于叶流的身份，他都是猜测的，假如叶流父亲只是平平如其的人，他要是一直支持叶流和余韵的事情，那相当于间接的得罪了余风平，这种事情周东发是不会干的。 他为什么懂沈意，那是因为他和沈意其实类属于同类人，包括那未来的妹夫江海洋。 他们才是真正在官场混的心思沉稳的写照。 周东发在林州买了的新房就是庭灵房产开发的房子，所以，他有了比较好的着力点，他针对性地做了调查，发现这个庭灵集团的老总不但姓叶，而且百度上的创业进来跟叶流平时说的自己的经历很像。 为此，他还特别找他的舅舅蔡启明调了叶流的档案，发现叶流的妈妈名字里面就有一个灵字，这一系列的巧合都让他更加怀疑叶流的身份了。 而且，随着事情的深入，他也发现了监狱工厂的衣服的销售渠道居然就是走的庭灵集团下面的一家子公司的分销。 周东发为什么对工厂那边这么熟悉，那都是因为这件事情沈意如今已经是工厂老总的得力助手了，看着沈意风生水起，周东发不能说不眼红啊。 周东发甚至怀疑叶流上回发生的事情就是庭灵集团背后的势力在整他，这个猜测也在蔡启明那边得到了证实。 所以，对于叶流的身份猜测，他已经有了9分的把握了。 不过这个猜测很快被蔡启明都定了，他认为假如叶流真是叶文庭的儿子话，就不会出此狠招。 更加不会让他进监狱这种地方，应该是在继承家业的。 但是周东发反而觉得，正是因为叶流是他亲儿子，才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大费周章地去陷害叶流，不然就一个普通的人，他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心思。 212 处处阴谋 这一切虽然都是来自于周东发的猜测，因为无论是叶流，还是叶文庭的档案，都弄的很干净。 父亲那一栏，叶流一直写的是死亡，这让父亲的身份更加朴素迷离了。 但周东发本非池中之物，他有更大的格局。 他现在正在押注，假如叶流真是庭灵集团叶文庭的儿子，那么，他搭上了这个“太子爷”，早晚是有机会的。 目前看着表面是得罪了余风平，但是他断定余风平现在这么坚持反对不过是因为叶流的“孤儿”身份，假如有了真实身份就加持，估计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而余韵这边则是有余风平，他们两个人的结合，无论是谁，对他来说都是大机遇，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 挂完叶流的电话以后，他还特意打电话给他老婆。 “老婆，你现在赶紧打电话给余韵。” “给她干嘛啊？” “就闲聊家常啊，然后主要还是问下她和叶流现在的关系。” “你之前不是让我打过了吗？她说目前两人冷战呢，我还问干嘛啊。” “我知道，但是现在她人来林阳了，我感觉有戏。” “什么有戏啊？” “就是他们的关系有进展啊。” “东发，你不是说余局很反对余韵和叶流的事情嘛，你还继续撮合他们干嘛啊？你就不怕余局找人收拾你这个媒人啊？” “他收拾我什么啊，到时候他还要感谢我呢。” “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说了叶流的情况给你听吗？” “嗨，你说的叶流爸爸的事情那都是猜测，又不是一定的，人家庭灵集团领导姓叶就一定是叶流爸爸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哦，就算是叶流爸爸是做生意的，但是我感觉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周东发老婆不以为然道，“人家庭灵在我们这边可是能叫得上号的企业啊，既做房地产又做实体，我最近还特意去打听了，就那个之前我同事结婚办酒席的皇冠我听说也是庭灵开的，那可是家大业大啊，怎么可能是叶流家的呢。” “怎么不可能啊，这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多着呢，就像是叶流明明有爸爸，还写爸爸不在，这也很匪夷所思啊，我跟你说，在叶流身上发生的事情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可能，你相信我。”周东发笃定道。 “那要是不是咋办啊？那可就把事情惹大了，你可是相当于间接得罪了余局，你可不要得不偿失了，我觉得你还是听舅舅说的，这事情我们还是别参合了。” “哎，这你不懂了，我舅舅这么多年从部队退下来，还是个副处级别，就是他的格局不够大，我要赌就赌盘大的，叶流跟我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份我感觉不会错的，他的格局和眼界就根本不是普通市民家庭能培养出来的，放心吧，准没错的。” “你确定？” “我确定嘛，你赶紧打电话吧，反正你尽量说一些叶流的好话，但是记住千万不要跟余韵提任何叶流爸爸的事情，在外人面前我们就当他是个孤儿，这样才显得我们的不可以和高尚。” “哦，知道了。主要是我也怕说服不了余韵啊。” “不用你说服她，你也说服不了她，这个我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都很有主见，我让你打电话无非就是刷自己作为媒人的存在感而已，哪里指望你能改变他们的思路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哦，我知道了，行了，我挂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东发的老婆对周东发这套行为也是一点就通。 其实周东发说的什么他老婆跟余韵关系很好那也是假的，她们之间最多就是邻居认识罢了，顶多是周东发知道余韵的身份，而有过几次过度的示好，叫余韵来家里吃过饭，而余韵也礼尚往来地请回了他们而已。 话说这头，叶流换好了衣服，就来到了“小锅小灶”。 这边没有包厢，老远叶流就看到了余韵，她正坐在陶子和王瑞的对面。 王瑞也马上看到了叶流，打招呼示意：“诶，这边！” 叶流快速走了过来。 许久未见，王瑞并没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至少表面是这样。 非常热情的跟叶流打了招呼：“怎么才来啊？” “哦，我刚刚回了趟宿舍。” 叶流赶紧解释道，说完他看向了低头坐在一旁的余韵。 他小声打了个招呼：“你也来了。” 余韵只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都显得有些“腼腆”。 陶子看了一眼余韵，然后招呼叶流道：“赶紧坐吧。” 这个桌子，就四个位子，王瑞和陶子坐在对面，叶流也只有坐在余韵旁边了。 坐下后，叶流问道：“就我们几个人吗？”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抠门的人会叫几个人啊？” 王瑞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这个行为，直言不讳道。 不过他的话直接让现场的氛围变得缓和了许多。 话说完的时候，服务员就上菜了，连续上来就是几个大硬菜。 有螃蟹、虾、羊排等。 然后王瑞有对着服务员说道：“诶，给我上酒。” “我不喝酒了。” “今天得喝。” 王瑞说完补充道，“你先拿一箱吧。” “吼，你们这是有多大的喜事啊，一箱酒，我可喝不下啊。” “你还没跟他说啊？” 陶子问道。 “没有。” “不是王瑞换岗位了嘛，就是另外他说还有另外一个喜事一直没说，”叶流问道，“到底是什么喜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呵呵，我们准备元旦结婚了。” 陶子说着伸出了手，她的手上戴着一只铂金的戒指，虽然没有只有个小小的钻石，但是陶子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哇喔，你妹就准备结婚了啊？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叶流惊呼道。 “不快了，我27岁了，我们也不小了，我爸妈听说我们谈恋爱了以后就一直催着要结婚。”王瑞说道。 “是啊！是不小了，我也都26岁了，我和小韵一年的，都不小了，早点结婚我觉得也挺好的，早点安定下来。” 陶子说完看着余韵。 此时叶流也不自觉地看向余韵，不过余韵则只低头没说话。 213 事业归处 此时，叶流抬头一看，陶子和王瑞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并对着他使各种眼色。 叶流也懂，他们约着两人来吃饭，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和好。 但是他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的事情，他们需要的是心灵的信任，而不是说说句好话，算了就算了的。 不过，能开口说话也是好的开始。 他木讷地看着余韵，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看着这两个都一样不识相的人，王瑞和陶子都着急死了。 “那个，叶流啊，我记得你也27岁了吧？” “对啊！” “那也抓紧了。” “抓紧什么？” “你说什么啊？” “结婚啊！” 叶流非常不识趣地回道：“结婚，太早了吧，我不着急。” 说完他也低头吃菜了。 两人就都低着头，就像是约好的一样。 见状，王瑞只好看向陶子摇摇头表示无力。 这回则轮到陶子主动喊道：“小韵，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不是在吃菜嘛。” “吃什么菜啊，说话啊。” “说什么啊？” “我们说年纪不小了，你怎么打算啊？” “打算什么啊？” “未来打算啊？” “未来好好工作呗。” 陶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说道：“诶，我发现你们两个人真是绝配啊，我和王瑞都费尽心思的约你们来，你们不能都低头吃菜吧？” “不吃菜，干嘛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这时，两人的默契才真正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都低头不说话了。 “你看看你们，多有默契啊，连说话都一样，要搞得这样干嘛呢，谁都有吵架的时候，差不多就得了，叶流，你是男人，主动点，跟余韵说说话，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别再别别扭扭的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 “你说什么了？”陶子问道。 “你来了？” 叶流说完，直接把在场的大家都逗笑了，包括余韵。 “你果然是直男啊！” 陶子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不管你们了，想吃菜就赶紧想吃菜，反正今天我们两个是主角，管你们呢。” “对啊，今天你们才是主角，你老cue我们干嘛啊！” 余韵嗔怪道。 “行了，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下你们，提前准备好红包哈，假如你们在我们结婚前和好了，我们就可以把你们当成一个家庭，包一份礼，要是还这样，那两份礼你们是别想躲掉了。” “就是，为了包一份礼，也得和好了。” 王瑞也呼应道。 “行了，别说这个了，对了，你们结婚这么匆忙，都准备好了吗？”余韵问道。 “是有点匆忙，不过这些东西我妈妈都在准备......” 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聊结婚前的准备了。 饭后，陶子主动提出让叶流送余韵，被余韵拒绝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这么晚了，你打车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叶流坚持道。 他的坚持就像当初余韵第一次扭伤时的执拗一样，让余韵无法拒绝。 等陶子他们走后，叶流问道：“还是老地方吗？我现在打滴滴。” “不是，我换地方了。” “啊？你换地方住了，不是刚搬过去嘛？” “那里是我爸爸的房子，我跟他闹掰了，我就不想住那里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叶流惊讶道。 “就那天之后我就搬出来了。” 叶流听到后，才明白余韵确实一直在努力着。 “你这又何必呢？” 余韵看着叶流面露愧疚，赶紧说道：“你别误会，我搬出来不是因为你，我是本来就不想依附于他，只是一直没有那个勇气，经过这件事情我也明白了，我一直受他牵制无非是我还不够独立，不够强大，现在我搬出来了挺好的，算是完成了我一直想做而不没有勇气做的事情。” 虽然余韵这么解释，但是叶流也知道她这也是因为自己跟父亲闹掰了。 他没说那些废话，是问道：“只要你搬出来高兴就好，你把新地址告诉我，我打车。” “我先不回那里了，我想先回大院，这边我还有一些东西当时没带走。” “这里你也不去住了吗？” “不去了，既然搬出来了，就要彻彻底底的出来。其实我本来转业回来的时候就犹豫过也要不要来这里住，现在搬出来了就彻底跟他说拜拜了。” “你这样搞得，我真的有负罪感。” “你有什么负罪感啊，刚刚都跟你说了，你不是主因，我一直都想这么做，反而是你给了我搬出来的机会和勇气。” “余韵，我真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是说你和你爸爸的事情，我不知道会搞得这么僵，无论这事情是否是因为我，但至少起因在我，我真是很抱歉。” “嗨，这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挺好的，自己出来住更加有了底气，挺好的，”余韵说道，“哦，对了，我也打算不回林阳了，我不久后可能人事档案就会签去检察院了。” “怎么突然有这个打算啊？” “其实我在林阳感觉每天都是在混日子，而在检察院这段时间，我发现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现在都打算去考司法考试了，最近也在看书，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很对，我们人活着要做一些对社会有用的事情，像我之前那个样子，真的就是一辈子看得到头的碌碌无为，那种日子真没意思，我现在想要成为一名检察官，伸张正义。” 余韵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 “检察官！挺好的！”叶流看着余韵颇感欣慰地说道，“本来我还觉得拖累了你，现在看着你对事业燃起了热情，我倒是挺高兴的。” “是啊，我也替我自己感到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使力气的地方了，很有激情。” “嗯，挺好的，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是很好，难怪我说最近你发朋友圈似乎生活过得很充实的样子。” “对啊，你看了我朋友圈啊？” “嗯，我天天看。” 此时，大家都知道各自心里还有对方。 余韵低眉偷笑。 “所以啊，我的那个事情你没什么好自责的，而且之前也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现在说开了，这样我感觉挺好的，坦坦荡荡。” “是啊，其实无论有多大的事情，你都没必要一个人扛着，有事情大家一起解决。” “你说得也对，之前是我想太多了。” 两人算是把话彻底说开了，“不过，说起来，我现在倒是担心你，你怎么样啊？” “担心我什么啊？” “我跟老余那边闹掰了，我真怕他对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啊，我安分做自己的事情，光明磊落就不怕别人使绊。” “但是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是光明磊落也怕有居心不良的人啊。” “放心，就算是给我使绊我也能解决。” 看着叶流那么自信的样子，余韵露出了笑容。 此时叶流主动伸牵起了余韵的手。 两人都不作声地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 214 又出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立冬了，冷空气带给人们的已不再是“一阵秋风，一阵凉了。”西北风呼呼地挂过树梢，路边的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夏天的炎热早已过去，冬天也彻底到来了。 都说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秋季收获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该好好收藏了。 事情也是一样，之前的事情该了结的最近也都了了。 孙忠转到了专业关押艾滋病的监狱的审批表终于下来了，在叶流花费了两个礼拜悉心换药的情况下，孙忠的病情也得到了缓解。 因为重伤唐渊明而被关押在禁闭时等着法律审判的梅运不久前也上了法庭，他的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梅运因重伤导致他人死亡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他没有上诉尊重原判，这样的结果还是梅青和汤达成多方运作下才有的最佳结果。 而一直嚣张过自己杀人过了20年追诉期的罗发中，不，是罗又中，他在王队团队一个多月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虽然他残杀罗发中的追诉期过了，但是他直接导致张国庆自杀以及之前多次参与贩毒的事实证据确着，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且罗又中这个“老鹰”的左膀右臂“胯子”被抓的事情现在在业界已经传开，“飞哥”自此再也没再林州露过面。 据外界称，“老鹰”怕他们的一些重要信息暴露，带着“飞哥”已经退回了金三角老巢。 “胯子”的成功抓获，也成为了王队的缉毒组继上回成功捣破制毒工厂后再立一大功。 罗又中和梅运与孙忠在同一天转到了其他监狱。 最近叶流和余韵就过着正常情侣一样平静的生活，一个努力践行着监狱医生的使命，另一个努力地朝着检察官伸张正义。 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这种平静是余韵都没想到的。 她还在想：“老余这回是想明白了吗？” 当然，只要他们不干涉，对于两人来说就是莫大的欣慰。 11月底的某天，叶流接到了刘珊珊的电话。 “哥，你有空回来一趟吗？” 电话里，刘珊珊的声音急促。 “怎么了？” “哥，那个彤彤死了。” “彤彤，谁啊？” “就姑父的那个女儿啊。” 叶文庭的女儿，叶流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但他从未见过面，要说见过，那应该是她还在她妈妈肚子里，她妈妈顶着大肚子来他们家逼供的事情了。 这人按理说是叶流的仇人。 纵然如此，叶流听到后，依然是大为震惊：“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听你说在国外吗？怎么会这样啊？” 虽然叶流跟他从来没有过交集，但是毕竟是有血肉联系着的，听到这里消息谁都会有所动容。 “是啊，她是一直在加拿大，但是昨天她出了车祸，好像说是两车相撞，非常严重，听说人送到医院就不行了，那边警察都找不到信息，最后还是打电话找到领事馆，才联系到我们这里。” “那现在怎么处理啊？” “现在那边警察好像是想让家属去认领，姑父这边正在安排在加拿大那边的负责人先去处理这件事情了，但是最后还是要家属亲自去认领才能办手续。” “家属什么时候去啊？” “不知道，姑父在现在在正在联系他妈妈，好像他妈妈常年在国外旅游，现在一时间也联系不上，所以还没确定时间。” “哦，那他会处理就行。” “姑父应该会自己去加拿大吧，现在主要是我看姑父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谁也不能进去，谁也不敢进去，从昨天知道消息到现在一直没吃饭，所以我想，你要不要来看下啊？” “我去看他有什么用啊，这事情我去了也挽回不了的啊。” “可是，你来了他至少有所安慰，现在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了，有你在身边肯定心里舒服点。” 叶流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就不去了，他那边有那么多人帮忙，应该也会有人帮着处理这件事情的，你只有劝他节哀顺变了，就这样了，我先忙了，挂了。” “哥.....” 刘珊珊最后只听到了挂电话的嘟嘟声。 “怎么样啊？” 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陈生问道。 刘珊珊摇摇头。 “这小叶总怎么这么倔啊，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来看看叶总，我刚刚看着叶总那个样子都不忍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接受的啊。” “哎，没办法，我哥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比较轴，他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没人能劝得了他。” “那怎么办啊？叶总这也身体都要搞垮的。”陈生看着是真着急。 “要不你打电话找下梅总看看，她或许能劝得了姑父。” “现在梅总算个p啊，彤彤过世了，她是最开心的，少了个人跟她争家产了，她也不可能真的关心叶总，叶总最在意的还是小叶总啊。”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只有尽快找到彤彤妈妈。” “周总我们会找的，叶总的意思是假如找不到，我们也会在明天早上出发去加拿大的，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在国外这么飘着。” “就是啊，早点把彤彤带回国，让她早点回到故乡入土为安，也算是姑父的一种安慰了。” “珊珊，我的意思啊，最好是让小叶总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加拿大，毕竟他也是彤彤的哥哥啊。” “这个我真不好说了，彤彤虽然跟我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面，没什么亲情的，而且以前的事情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他去，这有点强人所难了。” “总归的是兄妹的，见上一面也不枉这辈子都姓叶啊，你尽量想个办法吧，我了解叶总的，他现在其实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小叶总见见彤彤，兄妹一场，连面都没见过说不去啊。” “这......” “你就别在这里想了，去不去，你总得要跟他说下，也许他也想去见见呢，是吧？你去打个电话事实，不行的话，你直接让小王开车去他们单位，总不能这么无情的啊。” “开车去接不太好吧，他上班也出不来啊，我要不打电话问问看吧。” “嗯，你问问看，机票我明天的会提前买好，待会时间我会发到你手机上，让他务必要来一趟。” “好哦，我尽量劝说吧。” 说着刘珊珊又去打电话了。 215 善良本真 其实今天叶流根本没上班，正好休息，刚刚接电话的是他正在余韵租住的房间里面给余韵准备晚餐。 挂完电话以后，他其实也沉思了许久。 他其实也在想刚刚做的选择对不对。 叶流表面对待这段亲情冷淡，但是骨子里却是期盼亲情的。 几分钟后，他还是拨通了余韵的电话。 电话里，他先告诉了叶彤彤发生的事情。 余韵听到后也震惊了：“你妹妹，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啊。” “其实这个妹妹我也从来没见过面，其实我爸妈会离婚也是因为她妈妈，自然也不会提起，只是刚刚突然听我表妹说起她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的，还挺难受的。” “那是肯定的啦，就算是旁人，突然有人过了也会难过，更何况是你的妹妹呢，人之常情嘛。” “可是我不是应该恨她吗？毕竟当初我爸妈这样都是因为她和她妈妈。”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啊，嘴上说恨人家，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这是上代人的事情，跟她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你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我觉得主要不在外人，而在你爸妈自己身上，你不觉得吗？” “是啊，你说得很对，没有她妈妈，还有别人，能破坏他们家庭的从来不是外人，而是本身不再爱了。” “对啊！” “嗯，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感觉豁达多了。” “不是我说，是你自己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个道理，只是想听到别人说的才肯面对这件事情，说到底你心里是善良的，不想恨她，但是却恨不起来。” 余韵一语说中了叶流的心思。 说完，余韵继续说道，“你表妹打电话来跟你说这个事情是不是要你去啊？” 叶流并没有说这个事情，却被余韵直接猜到了。 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啊？” “从来不联系，这个时候打电话里肯定是想你去看看那个妹妹的，毕竟按照血缘上，你确实是她的哥哥，过世了也该去看看的，不看这个妹妹的面子，也看你爸爸的面子。” “她倒没说让我去看彤彤，而是让我去看看他。” “你爸爸啊？” “嗯！” “也是应该的。”余韵还从来没听过叶流说起自己的父亲，随机问道：“对了，你爸爸在那边有几个孩子啊？” “应该就那一个吧？其他还有没有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们的关系的，这个孩子还是那个时候她妈妈顶着大肚子来我家，我才知道。” “那你知道一个肯定就是一个了，那边就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对你爸爸的打击肯定很大的。那叫你去也是人之常情啊，”余韵说道，“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难受，你这个做儿子的这时候陪在他身边，心里肯定会舒服点。” “你认为我该去？” “对啊，肯定该去。” “可是......” 叶流没把话说下去，他只想说狠话，但是却发现也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爸爸作为父亲很不称职，对你和你妈妈也带来了很多伤害，平时你不去看他，我能够理解，就像老余一样，确实做了很多令我头疼的事情，但是说到底他毕竟是你爸爸，这是你当初劝我的，你还记得吗？在劝我的时候，你能这么说，证明你的内心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难的时候，你作为儿子，该去。” 叶流没说话。 余韵继续说道：“其实你妈妈的事情是你最大的心结，你爸爸伤害了你妈妈，可是你想想你妈妈已经不在了，而且现在在天上还有唐老师陪着她，我在想，自从她接纳了唐老师你妈妈应该就已经原谅了你爸爸，既然她都原谅了你爸爸，你又何必这么纠结呢。 现在他人还在世，你可能感觉不到什么，假如那一天他不在了，你想你肯定会后悔现在的决绝的，毕竟是父子，是他给了你生命，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也不只有不愉快，也有幸福的时光，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该忘记的就忘记吧，别等到人不在了再后悔。” 余韵正说着话的时候，叶流发现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 叶流一看是刘珊珊的来电。 “我表妹又打电话给我了。” “那你赶紧接她的电话吧，估计是来劝你的。” 余韵说完很自觉地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余韵刚刚挂断，刘珊珊的电话也又进来了。 “喂，哥，你在上班吗？” “我在上班是接不了电话的。” “哦，那你今天是休息了？” “对。” “那个姑父的事情，你要不再考虑下，他现在情况真的不是很好，他毕竟是你爸爸，你来看下嘛，你也知道的，他性格也很倔，谁敲门他都不开。彤彤的离开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可是我去改变不了彤彤过世的事实啊。” “虽然改变不了，但是总能让姑父稍微心态好一些。” 刘珊珊趁机又补充道，“对了，哥，你明天上班吗？” “明天也休息。” “哦，我记得你好像之前也办过护照的吧？” “你想说什么啊？直接说。” “我在想.....”其实刘珊珊也是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说道，“或者你要是不愿意今天来看姑父，是否可以陪着陈生一起去接彤彤啊？” “接彤彤？” “对，那个彤彤的妈妈一直联系不上，那边好像要求我们尽快过去办手续，我看姑父这个情况，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走，他要是不能去的话，那陈生他们去了也没用，没有直系家属去手续肯定不好办的，陈生说他已经买好了明天去加拿大的机票，所以.....想让我问问你能不能辛苦陪着去一趟啊？” 刘珊珊终于把话说完了，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听着叶流一直没说话，她又补充道，“哥，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这个彤彤当初把你和姑姑害的那么惨，现在让你去，确实，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开不了口。” 等了许久，刘珊珊见叶流还没说话，便说道，“哥，你要是实在觉得为难，那就让彤彤在国外再等等吧。” “明天几点机票？” 刘珊珊一听，赶紧回道：“明天早上9点多。” “你把机票信息发给我吧，我明天去。” “好好，我马上发给你，明天早上我会安排车去接你，你是在单位吗？”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先这样吧。” “好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能会比较辛苦。” 刘珊珊立马挂了电话。 216 各怀心思 挂完电话后，刘珊珊笑嘻嘻地把陈生发给她的机票信息通过微信转给了叶流，并备注道：“哥，去机场比较早，我还是安排车子去接你吧，你把你所在的地址告诉我就行。” 发完信息后，她马上又拨通了电话。 不过这个电话并不是打给陈生告知他叶流答应这件事情的。 而是拨给了她的父亲刘灵山。 “爸，你实在是太神了，用你说的那个卖惨方法，果然我哥同意去加拿大了。” 刘灵山听到这个结果后，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而是感叹道：“叶流终归还是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爸，哥能去不是好事嘛，我怎么感觉你没有那么高兴呢？” “是好事，叶流这次要是能跟文庭一起去加拿大接彤彤，那算是他们父子关系进了一大步，现在彤彤不在了，原来文庭说是把产业给叶流，那怎么也是要留点给这个女儿的，现在这个女儿不在了，那叶流就真的成为了不二人选了，这为他以后继承家业是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对啊！” “只是我真怕你在天上的姑姑生气啊，这个彤彤和她妈妈害你姑姑不浅啊。” “爸，不会的，姑姑那么大仁大义，肯定不会怪我哥的。” “不是，我不是说她怪你哥，而是怪我。” “她怪你干嘛啊，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哥以后能够继承姑父的家业嘛，也是为了哥好啊，他要是能够继承庭灵集团，那肯定是富贵一辈子啊，何苦需要他在监狱里天天值班啊。” “嗯，也对。” “就是啊，再说了，爸，你看看啊，我们公司叫什么啊？庭灵啊，这公司名字也是有姑姑的名字的，证明姑父心里就一直有姑姑的，姑姑也一直没结婚，她肯定也有姑父，我觉得吧，你完全不用多想，这公司那必然是留给哥哥的，不给他给谁啊，名字都是他爸妈的名字。” 刘珊珊跟刘灵山比起来，那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行了，爸，我不跟你啰嗦了，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父了。” “嗯，你去忙吧。”临了，刘灵山还不忘提醒道，“哦，对了，最近多在你姑父面前走动走动，你可跟他其他亲戚不一样，你毕竟隔着一层呢，好在你跟叶流关系不错，只要他们父子一天关系不明朗，你就是个有用的中间者，眼睛一定要放亮点，机灵点，勤快点，知道吧？” “爸，这话你都说了无数次了，我知道了。行了，我挂了。” 挂完电话后，刘珊珊看了下手机，只见叶流回道：“不用，我直接去机场。” 看完之后，她屁颠屁颠地跑去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了。 此时，陈生和梅青都等在了门外。 刘珊珊看到梅青，心想着：“果然这个梅总这时候会趁热闹啊！” 老远陈生就走了过来，问道：“珊珊，怎么样啊？” 此时在远处的梅青也在观察着刘珊珊的动向。 她也想知道结果，毕竟现在叶彤彤走了，能跟她抢资产的就只剩下这个叶流了。 叶流假如还是跟以前一样了啥事都不参合，这对于梅青来说，还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所以当她听说叶彤彤过世的消息后，别提有多高兴，刚刚她还在办公室跟汤达成乐呵呢。 听闻陈生打算叫叶流去加拿大的时候，她又警觉了，赶紧跟在陈生身边静观事情发展。 不远处，她看着刘珊珊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心中一阵失落。 “太好了，他答应了。” “对，我哥说明天会准时到机场。” “珊珊啊，辛苦你了。” 陈生说着赶紧走向总裁办公室，并轻声敲门说道：“叶总，小叶总答应明天陪您一起去加拿大见彤彤最后一面了，您赶紧开门吃点饭吧，不然明天让小叶总看到您这么憔悴的样子，他也会难过的。” 说着，陈生挥手示意。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好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端着一种食物，虽然盖着盖子，但是刘珊珊都能闻到那碰面而来的香味。 正在大家静静地等待了一两分钟后，叶文庭办公室的门开了。 只见叶文庭脸色憔悴，俨然一个老人，身子也佝偻了许多，脸上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口，问道：“叶流真说会去啊？” 梅青本来还想抢个头功，刚想说话的时候，陈生就说道：“对啊，不信您可以问珊珊。” “哦，对，姑父，我刚刚打电话给哥哥了，他说了会去。” 此时的梅青一脸失落，在一旁小声说道：“他会不会放鸽子啊？” 叶文庭狠瞪了一眼梅青，嫌弃她多嘴。 不过，他心里也有这个担心。 刘珊珊赶紧说道：“不会吧，我哥哥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的。” “对，小叶总是个军人，说话肯定是说一不二的。”陈生也肯定道，“叶总，您就别担心了，现在您赶紧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说着，他又是大手一挥。 那些端着菜的人赶紧走了进去，并快速把饭菜安排在了总裁室后面的一个专门用于休息的餐桌上。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该是梅青做的，毕竟在内，她才是叶文庭的女朋友，只是最近她发现叶文庭那些贴身的事情几乎都被陈生抢去干了。 不过这也不是陈生自己的好功，是叶文庭足够信任陈生了，而今陈生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跟在叶文庭身边跟着的小秘书了和保镖了。 他已经被叶文庭提拔为总裁助理，皇冠酒店那边就是他直接负责，虽然如此，但是他对叶文庭的生活也是跟原来一样做得非常细致，这才是叶文庭看重他的原因。 “珊珊啊，最近辛苦你了。” 叶文庭说道。 “不辛苦，姑父，彤彤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该出一份力的，只是我没有护照，要是我有护照都想跟你们一起去加拿大接她。” “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 “是啊，珊珊啊，这个事情就不劳你了，明天我会陪着文庭一起去接彤彤的。”梅青赶紧说道。 “明天你就别去了。”叶文庭说道。 “为什么啊？”梅青带着微笑，细声细语地说道，“老叶，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而且彤彤毕竟是您的女儿，我好歹也是您女朋友，更何况她妈妈暂时又联系不上，于情于理我都该陪你走一趟的。” “上次你见到叶流还闹得不够啊，这次让叶流再见到你，让他怎么想啊？你别去了，好好在公司待着等消息吧。” 梅青一听，心里头是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尽力压制着自己，强挤出一点笑容，回道：“哦，那也行，我就在公司提前把一切安排好，等你们回来吧。” “嗯，你在这里安排妥当就行。” 此时，之前进去的人也出来了，并朝叶文庭说道：“叶总，餐食已经安排好了，您可以用餐了。” 听到这里后，叶文庭便自己转头回了办公室。 大家见状，也都各自散去了。 217 “父慈子孝” 梅青走了之后便愤愤不平，一边走路一边发信息给汤达成抱怨：“果然我是不如他儿子啊。 之前还答应好好的让我陪着去加拿大的，现在他儿子要去了，说变就变了，不让我去了。火燥！” 汤达成那边也很快回了信息：“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狠心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别想着他女儿不在了，你的日子就熬出来了，只要他儿子在，你不要想有熬出头的机会，结婚，你就别想了，他肯定是不可能允诺你的，前面那么多人，有哪个人能熬到结婚啊。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要早点做好打算，不然真的等他儿子接替了庭灵，那按照你和他的关系，你是得不到一分钱好处的。” 梅青看完信息，就回了句：“我再考虑下吧。” 便收起了手机放进了她那限量版的普拉达包包里。 ...... 翌日，叶流很早就起床了，去之前，余韵还再三叮嘱他尽量积极点。 叶流很早就到了机场等待。 大约8点左右的时候，叶文庭来到了机场，从一进机场，叶文庭就在寻找叶流的身影。 他边东张西望，边问道：“叶流来了吗？” “刚刚我打电话说来了，已经进入候机厅了。” “那你还等什么啊，赶紧办好手续我们也去那边吧。” “哦，好的。”陈生安排道，“小王，你先带叶总去vip休息区休息，我先办手续。” 叶文庭在几个身着黑衣服的男人簇拥下走进了vip休息区。 大约半刻钟之后，陈生办好手续找到了叶文庭，与他汇合。 进入候机室，陈生第一眼就发现了叶流。 “小叶总！” 陈生挥手示意。 叶流闻声站了起来，发现叶文庭也来了，想着余韵的交代。 他只笑了笑，便坐下了。 叶文庭见到叶流在笑，高兴不已。赶紧并吩咐道：“陈生，你还在这里干嘛啊，赶紧过去接叶流啊，一个人在那里等着多难受啊，那边人群复杂的很。” “好，叶总，那我去把小叶总叫过来。” “赶紧去吧！” 到了29号候机室旁边，陈生见到了叶流。 “小叶总，不好意思，让您等久了。” “没事。” 叶流自从知道陈生也是一名退伍军人之后，对他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他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来不了吗？” “哦，您是问叶总吧，他本来确实情况不是很好，不过后来他一听说您会来，晚上心情就好了很多，经过一晚上的调养，今天还是决定跟着一起过来了，毕竟是彤彤的最后一面，那边家属看了是需要火化了再回来，叶总的意思是就算是躺着也要去见彤彤最后一面。” 陈生倒是会给叶文庭解释。 “他既然来了的话，我就不去了吧，反正有他手续也能办好。” “小叶总，恕我直言哈，既然您都来了，就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彤彤嘛，您应该也没见过彤彤，说到底这辈子也就是这么最后一次机会了，您毕竟是她的哥哥，人也都到了这里，您再回去，估计自己以后都会后悔的。” 陈生的话不是没道理，叶流也知道，这一次他不去，以后确实会后悔，就像余韵说的一样，人这辈子，亲情最易得，也最难得。 特别是他们这种本身独生子女，母亲又都不在了的，亲情更宝贵。 叶流听到这里没说话。 直接坐了下来。 陈生赶紧又说道：“小叶总，跟我们一起去vip休息室吧，这里人多口杂的，说话也不方便。” 叶流望向了不远处的vip休息室。 然后说道：“不用了，你们去坐吧，我不去了，这里我觉得挺好的。” 叶流很坚持，拿着自己的背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陈生无奈地看了一眼叶流，又看了一眼vip休息室的方向。 叶流性格执拗，他也知道，他怕再坚持等下人都不去了反而麻烦，便没再坚持了。 “好，那小叶总，我跟叶总说下，待会儿我们一起登机哈。” 陈生说完便回去汇报情况了。 叶文庭一听情况，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 “叶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去跟叶流一起坐。” “叶流，你确定不需要我跟您一起过去吗？” “不用了，我们这边能安排好，有叶流和小王呢，你现在给我盯着公司这边，特别是老汤那边，给我看好了，一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记住，不要声张。”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说完，叶文庭便走出了vip休息室。 他身旁两个西装男人也立即拿着行李跟了上去。 ...... 叶流正低头给余韵发微信汇报情况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叶流！” 他抬头一看，眼前的正是叶文庭，只见他明显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不少。 两鬓的白发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叶流见状，没说话。 叶文庭坐到了叶流的旁边，其他人则自觉地在不远处寻找位子。 “叶流，我没想到你回来看你妹妹。” “你别多想了，我只是听珊珊说没人办手续我才来的，”叶流表情冷酷地回道，“知道你能来我是不会来得。”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叶文庭微笑着说道。 叶流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有气无力。 虽然如此，但是叶流还是没理叶文庭。 之后，叶文庭就像是跟老朋友说话一样，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声低语道：“以前拼事业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感觉没什么自己干不了的事情，也是有着用不完的劲，但是最近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自己老了，以前干什么事情都有激情、有动力，现在总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人家都说人一旦在回忆过去的事情，就证明老了，特别是彤彤的事情，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感觉自己年龄也不大啊，40岁时打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的，怎么转眼就我就快60岁了，不过身体骗不了人。” 叶文庭说着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 旁边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见状后，马上走了过来问道：“叶总，你没事吧？” 这时候，叶流才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叶文庭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人回去。 这时候，叶流纵是铁打的心，也还是难做到事儿而不见。 “你那个，没事吧？” “没事。” 叶流听着叶文庭说话是有气无力，问道：“我看你之前不是挺好的嘛。” “老了，身体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的，正常。” “你要是不行就不要去了，这趟飞机路程可不近。” 叶流说话的语气很冷峻和桀骜，但是内里却是真的在关心叶文庭。 叶文庭心里很清楚。 “最后一面见彤彤，我就算是拿担架抬过去也要去看，我都3年没见过她了，她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怪我没时间管，说到底，你们兄妹俩，我哪个都对不起。” 叶文庭话里带着一丝丝的心酸。 叶流听到后没再说话了。 之后两父子就坐在一起沉默着。 218 心胸坦荡 转眼几天过去了，这天是周末，余韵放假休息闲来无事，便约着金微一起出来逛街。 正巧金微也没事，便一同来到万达金街。 金微早到，见到余韵，第一句话便是问道：“难得啊，放假来找我，怎么，今天放假不去林阳陪叶流了？” “他不在那边。” “休息啊，那你岂不是更加没时间了啊，”金微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又吵架了啊？” 余韵白了一眼金微，说道：“小姨，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呵呵......”金微笑着说道，“那叶流不在林阳又没来找你不是吵架了还能干嘛啊？就叶流那个样子，感觉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乐趣的人，总不可能跟别人一样在家里玩游戏不陪你吧？” “那种玩物丧志的事情叶流是不会玩的。” “那就是喽。” 余韵看着金微的态度感觉自己就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人。 不乐意地问道：“我来找你就非得他有事啊？再说了，平时我不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工作很忙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打过几次电话给你，你都忙啊？” “嗨，我那边确实也偶尔会有点忙，最近我下面的学生有博士快毕业了，看论文，写的是一塌糊涂。” 金微说着见提起了夏翡，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反正你能来找我，肯定是叶流没空，对不对？” 这局，余韵总归是败下阵来了，她嘟着嘴小声说道：“对啊，他去加拿大了。” “什么，加拿大！叶流出国了？” 金微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很震惊。 余韵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前几天吧。” “他为什么出国啊？是他们单位外派的吗？还是出国旅游啊？”金微好奇地说道，“以前没听说过他们监狱还有这个福利啊。” “不是他单位的事情哦，是他妹妹在那边过世了。” “什么！！！” 这可是劲爆消息啊。 金微是越听越起劲，赶紧又问道：“叶流不是独生子嘛，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 “这个消息我也是才知道，他这个妹妹是他爸爸那边生的，他自己也从来没见过，前几天他表妹突然打电话来说他这个妹妹在加拿大出车祸了，让他就去看下他爸爸，顺便一起去加拿大认领他那个妹妹回国。” “哦，难怪从来没听说过呢，他这个妹妹是爸爸那边唯一的孩子吗？” “好像是吧。” “哦，那她是在加拿大留学啊？” “不知道。” “你没问啊？” “叶流也不知道啊，我不是说了嘛，他这个妹妹他自己都没见过，不过我想应该是在那边留学吧。 听他说这个妹妹的妈妈就是导致他爸妈离婚的罪魁祸首，好像是他7.8岁的时候才生的，那应该也不过20出头的样子，现在在那里也只能是留学了。 其实本来他是不打算去的，毕竟他和那边的关系也属于基本不联系的状态，但是当时好像他的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打击很大，身体有点受不了，又找不到其他直系亲属，就只有让他辛苦跑一趟了，我也劝他去了，对吧？再生气，毕竟还是爸爸和妹妹，而且都是这个时候了。” “对，你说得很对，”金微说道，“这个事情确实应该去的，虽然他们没见过，也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那也是上辈人的事情，这个事情他作为哥哥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完金微又感叹道，“哎.....才20岁出头啊，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件让人很惋惜啊，他爸爸这时候肯定是难以接受的啊。” “是啊！这种事情发生谁家都是灾难性的。” “是啊！”金微说完，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诶，对了，叶流爸爸都能负担的起他妹妹留学加拿大的费用，那证明他家里条件还不错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问过叶流爸爸是干什么的啊？” “没问，这时候哪里好意思问这个啊，”余韵说道，“再说了，我们以前都说好了，无论他爸爸如何，我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也想明白了，无论他爸爸有钱还是没钱都跟我们没关系，有钱我们不去沾染；没钱的话我们就人道主义表示点意思。仅此而已，所以也没什么好知道的。” 说完，余韵又补充道，“再说了，他爸爸有钱能有钱到哪里去啊，他们家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他爸爸差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概率也是个公职人员吧，像他们家这样的，挤破了脑袋送孩子出国留学的人多的是。” “那倒也是，”金微也觉得余韵分析的对，认同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现在想的还挺通透嘛。 心胸坦荡，不世俗，不拜金，挺好的，你这个年纪能这么想也是挺难得的。” 金微连连点头，颇为欣慰。 “这也是你教得好啊。” “哎呦，这小嘴甜的哦，怎么变得这么会哄人了啊。” “小韵，我是说真的，其实我也是听了你的故事后才明白这些的。” 余韵说完看了一眼金微，那眼神，充满了故事。 “我的什么故事啊？”金微疑惑不已。 “你忘了，你告诉我的，关于我妈妈的故事啊。” 经余韵点拨，金微才想起来，笑着说道：“哦哦哦，也对啊，你妈这辈子是苦了，没找到合适的人，都说你爸爸条件前途那么好，你妈肯定是最幸福的人，谁能想到，她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了你爸爸啊。” “对啊，所以我才觉得有钱有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还是眼前人，人心啊。” “是啊，人这辈子不过须臾数十年，假如还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啊，只要能跟自己合的来的人在一起，其他真不重要。”余韵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金微，然后不了一句嘴，“小姨，其实你想的这么通透，为什么自己还不找啊？你也不小了。” 金微一怔，被余韵催婚，她还是第一次。 “你这是干嘛啊，你都嫌弃小姨了啊？”金微反问道。 “不是啊，现在外婆外公都不在了，他们没办法催你了，那我总要帮着他们问问嘛，真的，小姨，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么多年你们医院应该也有很多不错的青年才俊，怎么你都没看上吗？” “嗨......我都多大了啊，哪个年轻才俊能看到我这样的半老徐娘啊？” “但是你又不是一下子变大的啊，我说的是你以前啊。” “我没你那么幸运，没遇到了合适的人。” 金微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就看向别处了。 219 单身疑云 余韵这回约金微其实不光是叶流不在，还有一个原因：她一直想找金微谈一谈她私人的事情。 她用劝说的语气说道：“小姨，其实合适不合适都在于你自己，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 “你这小屁孩懂什么啊。” “什么小屁孩啊，我不小了，而且你自己刚刚还说我懂的呢，”余韵说完话，看了一眼金微，停顿了几秒，又说道，“小姨，前段时间，我去林阳在菜市场遇上了邵阿姨，那天赵叔叔正好出去开会不在家，我在她家吃了饭，她跟我说了些事情。” 金微听到后没说话。 余韵又补充道：“她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刚刚金微还假装镇定，此时她明显很紧张，赶紧问道：“邵美云跟你说我什么了？” “小姨，你急什么呀，再说了，你不是之前说跟邵阿姨不熟悉吗？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名字的啊？” “不熟悉，又不代表我不认识。”金微辩解道。 “行了，小姨，你别装了，你们的事情她全部都跟我说了。” “这邵美云，真是多事。” “小姨，我真不知道你和赵叔叔还有这样的过去，那天你跟我说我妈妈的事情，你只说了一半，对不对？？？” 金微听到这里又没说话。 “你当时干嘛不一起说出来啊？你对他们的事情知道这么多，对赵叔叔的情况分析这么清楚那都是因为你也喜欢赵叔叔，当时她也是参与者。对不对啊？你说话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金微小声低语道。 “小姨，我问你，你一直没结婚，是不是因为赵叔叔啊？” “你别瞎说。” “我知道，肯定就是因为他，你这是干嘛啊，要是真喜欢他，当初他离婚以后你就该去争取，现在他已经了那就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邵阿姨跟赵叔叔两人都挺好的，你们基本已经没有可能了，既然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干嘛不放下啊，这样大家也都会释怀。” “哎呀，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了。” “我都不小了，怎么不可以说啊，我能看清楚事情就可以说，你现在一直单身干嘛呢，没有赵叔叔，还有其他人啊，你多优秀啊，为了赵叔叔这样真不值得。” “小韵啊，有些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啊？反正我知道现在因为你，邵阿姨心里也有芥蒂。” “有芥蒂是她的事情，自从他们结婚后，我和赵国涛便再无联系，我们光明磊落，有什么事情也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小姨，你不能这么说啊，你一直单在这里，人家赵叔叔也会有心理负担啊，我说人家邵阿姨芥蒂不是她觉得你会怎么样，而是他们两个人都很担心你。” “他们担心我干什么啊，我用的着他们担心嘛。” “但是我也担心你啊，你老是不说你单身的原因谁都会瞎想的。” 听到这里，金微缓缓地说道：“我确实是以前很敬重赵国涛，那时候我读高中，经常会去你妈妈单位看她，第一次，接待我的就是赵国涛，我确实喜欢他，这个我不否认，他拥有我对男性朋友的一切想象。 但是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强求，赵国涛即使在你妈妈结婚生下了你以后，都一直放不下你妈妈，那时刻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努力读书。 后来邵美云出现，我也并没有去打扰他们，我不结婚真不是因为他，我不结婚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他们不要自作多情了。” “那你说为什么呢？” “我就是想找到那个两个心灵契合的人，只是一直没遇上，所以我说遇见真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才回让你珍惜眼前人的。” “真的是那样的吗？” “当然是真的，明显现在赵国涛结婚有孩子了，我为了他不结婚，那岂不是傻子吗？你认为你小姨那么傻吗？” “哦，那就好，我还真怕你是因为他呢。” “不是的，放心吧，我只是真的觉得缘分还未到而已，”金微解释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一个大龄单身很可怜，以后我不知道，现在我是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自己想下，假如我缘分未到而去强求结婚，然后每天让我看到我一个着不惯的人在眼前晃荡，甚至还要管着我。我还要给他操持家务，我不是找罪受啊，我一个人吃嘛嘛香，想干嘛就干嘛，不是很好嘛？” “倒也是啊！”余韵听到这样的解释，似乎也理解了，“好吧，算是我多虑了。” “就是你多虑了，别聊他了，”金微立马扯开话题，“对了，你爸爸那边最近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余韵说道，“自从上次吵架搬出来以后我们再也没联系了。” “叶流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目前好像没听他说什么问题诶。” “不是我说哈，你爸爸这个人啊，心眼很小，就冲赵国涛的事情就看得出来，你坚持跟叶流在一起啊，确实他感觉会脸上丢份了，我其实还怕你为了叶流的事情跟他闹掰了，他会对叶流怎么样呢，毕竟叶流在监狱那边，那可是他的老巢啊。” “现在国家制度这么严格，又不是以前，哪里是他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啊。”余韵弱弱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样的人，能有一百种手段整叶流。” 余韵自己内心深处也很怕，不然之前也不会任他父亲摆布。 “说实话，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每天都很担心叶流会不会遭到报复，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天我们吵架的时候，老余那个样子，恨不得直接叫几个人把叶流狠狠教训一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没了动静。” 余韵说完又补充道，“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找叶流，也没来找我理论，按理说吧，他那个人，最爱说教了，就算是管不了也喜欢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或者是威吓，这回吧，自那件事情之后，他连个微信都没来。” “这样啊，那是奇怪啊。” 220关系复杂 金微思忖半秒后，问道：“那你现在这个单位老童呢？” “你说童松他爸啊？” “对啊，他没因为你和他儿子的事情谈崩了就对你怎么样吧？” “嗨！他能对我怎么样啊，难道我不跟他儿子好了，他还敢给我穿小鞋不成？”余韵不以为然道。 “我不就是怕他会这样嘛，别看他们的职位高，但是很多人很小心眼的。”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童叔叔我觉得他人还不错的，不会像老余那般执念深重，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人家眼界可不只是这样的。” 余韵说完眼睛往上挑，表情怪异地看着金微。 “眼界？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童松他爸爸啊，根本不会为了我这样的事情操心的，我这事对他来说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余韵剖有深意地说道，“欸，小姨，你知道吗？我来这里上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 “童松妈妈不是一直没上班嘛，你知道吧?” “对啊，那时候她为了她那宝贝儿子，悉心培养连工作都辞了，也是个狠人，你妈妈还在那里担心人家不工作以后会没有地位，但是现在人家地位不是很稳吗？欸，你突然提她是什么意思啊？是她真出事了？” “不是，人家地位稳着呢，我不是说她家庭的事情，而是事业的事情。” “她不是早就是家庭主妇了嘛，有什么事业啊？”金微不解道。 “那你就不懂了吧，我最近呢，发现我们这里很多工作是外包出去的，还有一些必要的辅助产品啊，都是外面专门有公司做的，那边这些的公司的实际掌控人都是同一个人，结果你猜怎么着啊？，那个人居然是童松的妈妈。” “还有这样的事情！”金微惊呼道，“不是说家属不能办企业嘛？” “嗨，你以为他们傻啊，人家企业法人又不是直接写他妈妈的名字。” “那你怎么知道实际掌控人是他妈妈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知道的。”余韵此时倒是抖起了机灵，“反正吧，我来了这里以后才发现检察院里面的东西好复杂啊，根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哪里都有不简单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小姨，我说的不是人际关系，而是那个......”余韵欲言又止，“哎呀，就日常工作方面，并不是真正能做到公平公正，挺黑暗的。” “嗨，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都有，你不说的那些我也知道。” “我知道不公平哪里都有，但是这里更多，小姨，你不知道，啧……”余韵啧啧称奇，“我现在刚来主要是整理一些资料了解到了很多事情，也看到了很多事情，才让我感觉这世界啊，太复杂，人心太黑暗了。像叶流这样的人更是难得啊。” “行了，别借机夸人了。” “我说真的，哎呀，反正具体我就不说了，而且童松妈妈的事情我还间接问过别人，都说那不是童松的妈妈，说是一样名字的人。”余韵嗤之以鼻道，“切，谁信啊，不知道他们把我当傻子，还是他们自己装傻。” “啧……你怎么还去打听了！别去打听。” “那我不就是去问问嘛。” “我跟你说，你以后别瞎打听这样的事情，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你别去触雷哈，这种事情点到为止，特别是你平时在单位里，也是自己的事情管好，别的事情不要多管，知道嘛？”金微立马提醒道。 “不是，我主要是看不过去啊，我说的也不光是这个事情啊，是里面很多事让人感觉很不公平。” “行了，别说了。”金微回头张望了一下周边，然后小心说道，“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管得了那么多吗？而且，我们只是个平头老百姓，管不了这些的，你不要参合进去了。” “我参合不，只是觉得单纯可气嘛，我们可是司法机构啊，这里出现了不公平怎么行呢，不是很可笑嘛。 还有啊，听说童家在外面的置业可多了，但是一家人还假装挤在单位宿舍楼里，多虚伪啊......真是让人恶心。” “你这话说的，难道他们还到处招摇啊？那不是傻子啊，再说了，老童他们做事情也非常谨慎，按理说你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搞来的这些信息，但是你记住，很多事情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自己小心点着点。” “小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在老童手下，这么快就能知道这些，可能没那么简单，只要是老童想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他不想要你知道，你绝对是不会知道的。” “你是说童叔叔有意让我知道这些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他有意让你知道，还是有某些有心人想让你知道。” “有些人？你是说……”余韵没把话说完。 只见金微此时点点头。 被金微一说，余韵顿感后背一凉。 “妈呀，小姨，被你说的我怎么都有点害怕啊，应该没那么复杂吧。” “怎么不会啊，你的身份特殊，你自己要小心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还傻乎乎的。”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充耳不闻。” “对，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原则就好，其他一概不管。” “恩，我晓得了。”余韵又问道，“欸，小姨，你说老余知道童家的事情不？”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估计不知道吧，也可能知道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多青年才俊放在那里老余不选，偏偏对他‘情有独钟’呢。” “要是他不知道还好，要是他提前知道这样的话，那就更加不应该撮合我们两个人了，万一哪天童家被查出来咋办啊？那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余韵说完，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是说，老余自己本身也就是这样的人啊？” 金微看了一眼余韵，然后说道：“这，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余韵发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我怎么知道他的事情啊？”金微说道，“至于他知不知道童家的事情，这个也好难说的，可能是不知道吧，嗨......这种事情我们不是那里面的人也不懂，按理说是暗地里的事情，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我们真不好说，他们里面关系复杂，搞不清楚哦。” 刚刚的话题过于敏感了，金微不想深谈，赶紧扯开话题，“反正我一直不喜欢童松他们，你不参与进他们家的事情是最好的了。”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老余是咋想的，看到的眼前利益都是泡沫，他什么时候眼界这么短了。” 余韵倒是数落起余风平来了。 221 180度大转变 “这我们不是局内人，不懂，就不好评价了，”金微剖有深意地说道，“总之一句话，你不参合最好，就像现在一样，我从来不指望着你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平平安安就好，就像现在这样跟着叶流简简单单地过日子，一辈子平安喜乐，踏踏实实很好。” 余韵听到后，认同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 “所以啊，我说人家童叔叔肯定不会为这个事情对我怎么样，他肯定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处理呢，再说了，按照这个情况看，他找个干企业的儿媳妇才有可能，继续‘家业’啊。” 余韵说完笑了笑。 “就是啊，那看来这事情啊，是你爸爸一头热了，人家巴不得这事情不成呢，估计人家老童也就是挨不住你爸爸的面子又不好说而已。” “很有可能啊，所以我这里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倒是老余那边，我感觉安静的让人奇怪，这么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余韵的手机响了。 余韵此时嘴里还喝着奶茶，只见她看了手机一看，表情马上就变了。 大口把奶茶含了下去，然后激动地拿起手机怼了怼金微。 “干嘛啊？谁电话这么激动啊！叶流啊？”金微问道。 “不是，是老余啊！” 余韵瞪圆了眼回道。 “啊！怎么是他啊，你不说没跟你联系嘛。” “对啊，谁知道他今天抽了什么风，这突然打电话过来是要干嘛啊？” “谁知道啊，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现在怎么办？”余韵急的原地跺脚。 “什么怎么办啊？赶紧接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镇定点，刚刚你不是挺能说的嘛，就把刚刚你说的话说给他听就好了，再说，你什么时候怕过他啊。” “那不是现在被他算计过，也有点怕了嘛。” “放心吧，他害别人可能，害你肯定不会的。” “得了吧，我已经被他害的够惨的了。” “不会的，赶紧接吧，再不接都挂了。记住，镇定。” 余韵立马把奶茶递给了金微，然后深吸了几口气才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情啊？” 余韵转变倒是挺快的，冷漠地问道。 “小韵，在忙吗？”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最近还好吗？” “就那样吧。” “我前几天去家里看了，你真搬出去了啊？” “既然说了划清界限，那肯定是要搬出去的，我不想欠你的。” “小韵，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啊。” “分这么清楚是你逼我的。” “好吧，这事情我不想再跟你纠结了，你想搬出去自由也好，对了，你新搬的地方还习惯吗？” “不用你管。” “小韵，你还在生气呢？” “没什么气的。” 余韵倒是简明扼要。 电话那头，虽然没听到老余的话，但是听到余韵那说话的语调和刚刚紧张的样子反差很大，憋笑着，她时不时用肯定的眼神朝着余韵点了点头，还不忘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打气。 “最近跟那个小叶联系了吗？” “这个不需要你管。” “小韵，你别生爸爸气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热血方刚，我也年轻过，也懂得，我之前那么做主要还是考虑你们两个人不是很合适，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余韵听到这里只是冷哼了一声“哼......” 但没有反驳，她心想：又是这样的话，余韵都听腻了，她实在不想听了。 “行了，你别再说了，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诶，你先别挂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余风平继续说道，“我虽然知道你们不适合，但是能怎么样呢，你们既然都这么坚决，我知道我再反对也没有用了，你们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余风平的这个句找补，让余韵听得有点懵了。 她以为是听错了，还不确定地追问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这里很吵。” “我是说，你们要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不反对了。” “你说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得了，有空带他来家里玩玩吧，让美娟给你们烧几个拿手的菜。” 余韵一听余风平说了半天，原来是要见叶流，她立马警觉起来了。 她反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啊？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再被你骗了。” “小韵，之前吃饭的事情是你真的不能怪我啊，当初是你自己没说清楚的，才让我误会了，这回我是真心诚意想请你和叶流来家里吃饭，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好吧？你跟小叶好好商量下，具体时间你们自己来定，确定好了时间你给我打给电话就行。 哦，还有啊，你也别住在外面了，检察院那边的房子你赶紧搬回去吧，钥匙还在老地方，我没拿走，家里有房子租住在外面很难看的，而且租的房子条件肯定不如家里，偶尔小叶来看你，住在家里也方便一些些。” 不但不反对，还让叶流来家里住！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余风平见许久余韵没说话，便继续说道，“你要忙，我就先挂了，记住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懂得自己多照顾好自己。” 还没等余韵反应过来，那边电话就挂了。 余韵这边还“惊魂未定”。 金微看着余韵那傻愣着的样子，问道：“你干嘛呢，接电话前激动不已，接完电话就傻愣愣的，你这是吓傻了吧？老余是想对你干嘛啊？” “我不知道啊，他刚刚说要约叶流到他家里吃饭来着。” “啊！吃饭！那不是好事嘛，你还发什么楞啊？” “问题是我怎么感觉不对啊，他能有那么好心啊？”余韵反问道，“而且之前我们也约着吃饭来着，他可是当场就羞辱了叶流，这回不会又是为了去羞辱我们的吧？” “那是之前，你不是说他误以为是叶流是童松嘛，所以才会搞得那么尴尬的，这回都知道是他了，约着你们出去吃饭然后羞辱你们，没那个必要吧？” “那他也不可能让叶流来家里吃饭啊，还说会让那个女人给我们做饭吃。” “让钟美娟给你们做饭啊？” 金微也不敢信地问道。 “对啊！” “那，看来他是真的接纳了叶流了，都搬上了钟美娟，这是好事嘛。”金微笃定不已。 222 树立理想 余韵马上反驳道：“但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啊，他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这完全不像他那老古板的作风啊。” 余韵说的也不无道理，按照余风平的性格，他并不是那么没有容易妥协的人。 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金微便说道：“他能够这么欣然同意你和叶流的事情我也挺意外的，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啊，让你去就去呗。” “可我这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嗨，有什么不踏实的啊，不就是吃顿饭的事情嘛，难道你还怕他们给你们下药不成。” 金微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余韵居然接茬了，她反问道：“不是真是这样吧？” “啧，你想什么呢，”金微立马反驳道，“哦，他一个堂堂警察局局长，不同意女儿谈朋友，于是就把人约到家里来亲自下毒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她的男朋友。” “对啊，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啊？” “你当是看新闻啊？电视剧都不会这么演，你爸爸他是谁啊？公安局局长，专门侦办案件的头子，就算是他要干那种事情也不会让人到家了来留下证据啊！” 金微再次反驳了余韵的想法。 余韵紧接着赶紧问道：“所以，他会在我们吃完饭以后，又单约我们到别的地方，然后对我们两个下手？” 金微听到这里直接无语了，她无奈地解释道： “天啊，小韵啊，你什么时候智商这么堪忧了啊，我刚刚打的那个比方是想说你爸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而不是说他在家里和在外面的事情啊。” “哦哦哦。” 金微看着余韵那样子，忍不住吐槽道：“难怪人家说谈恋爱的人智商为零呢，你在别的事情上的那个机灵劲都去哪里啊？怎么只要事情到了叶流这里你脑子就不好使了呢，这样的道理都要我说半天啊。” “那我不是看老余转变这么大好奇嘛，跟叶流没关系，”余韵反驳道，“欸，小姨你说，他怎么会突然转变呢？这太奇怪了吧。” 余韵还在揪着这个不放。 “老余的转变确实奇怪，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啊，你就不用再怀疑了，再说了，这不是好事嘛，怎么你整的跟一件大难题似的。” “当然是大难题啊，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刚刚说的是真是假啊？” “他都说这么清了，还能又假啊，肯定说真的啦，”金微分析道，“我估计啊，他这回是真想明白了，毕竟这回也闹得这么大，你都搬出来了，他还得理不饶人，那真是父女没的做了，他就你这么个女儿，就像叶流的爸爸一样，就算是再大的怨恨，早晚还是需要化解的。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啊？” “就是像你自己说的一样，童松家里那么复杂，他也想明白了，不想让你往火坑里跳呗。” “哼......他那个官迷，我才不信他会有这么高的觉悟呢，他要有那个觉悟早想明白了哪里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啊，我估计啊，要是知道了童家这情况，巴不得我赶紧嫁入‘豪门’了呢，我估计啊，他反而是不知道，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叶流的。” “别这么说，老余没你想到那么坏，童家这事情也不一定是好事。” “就是嘛，不是我说，就按照他们这么搞啊，早晚得出事的。” “那是他们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反正现在老余想明白了，这是事实，你记住这点就够了，其他什么原因就不要深究了。” 听到这里，余韵才算是释怀了许多。 “也对，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那希望他是真的想明白了吧，不然他再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我真是不想再理他了。” “对啊，你会这么想，他也会这么想，估计他是真的怕了你了。你就别想了，反正这是好事就对了，好好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带着叶流去看看他才是正事。” “呵呵，那这个我们去不去还不知道呢，他让我们去就去了，他反对我们就反对我们啊？我才不理他呢。” “行了哈，老余现在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就借坡下驴吧，他这回已经算是态度诚恳了，你也就别得理不饶人了，找个时间带着叶流去看看，也跟叶流好好说下，让他想开点，别记恨老余。 毕竟他是你父亲，就像是你劝说叶流一样的，这种亲情的结，不可能一辈子打着的，早晚要解开，你们都已经不小了，以后也要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父母，早晚也会老，人总是会犯错的，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斗一辈子的气。” “小姨，我知道了。” “那就行。” 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小吃一条街走到了商场里面。 金微一边挑着衣服，一边也没闲着。 “对了，你最近那边工作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我挺好的，你别说啊，我在这里感觉找到了兴趣所在了。” 金微马上被她的话吸引了，看了一眼余韵，像是洞察了一切般，取笑道：“呵呵......是啊，你的兴趣爱好就是在那里整理资料的同时打探人家家里的八卦消息吧？” “小姨啊，你能不能不要看不起人啊，整理资料打探小道消息那是刚开始嘛，再说了，那些也是基础了，能够让我了解单位的基本运行过程，是为了锻炼我，而且最近我就开始接触案子了。” “哦，你就接触案子了？” “对啊，所以我说童叔叔对我还挺好的，安排了资历老道的人带着我，我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份工作还挺有意义的，虽然我看到了有些不公平，但是也正是如此，我才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情很有意义，我可以伸张正义，拒绝不平等和不公平。” 金微看着余韵那样子，俨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匡扶正义的检察官一样。 她笑着说道：“呵呵，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啊，还伸张正义呢，你也就是新鲜劲刚上来，等你工作时间长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谁不会刚开始的时候热血沸腾，等工作久了，没被现实势力打的退堂鼓就不错了。” 223 家风优良 余韵见金微这么不看好她，严肃地说道：“我说真的，小姨，不开玩笑，我现在都在准备考司法考试了。” 她再三强调道，“我是真的打算干检察官。” “真的假的啊？你都准备考试了？” “真的呀，我现在法条都背的顺溜的很，”余韵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四方的法律口袋本出来，“你看，我现在随身都携带着这些东西，有时间就背。” 金微看着余韵那认真的样子，惊讶地说道：“哇，你可以啊，居然出门都带着这个东西啊，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 金微见状，还特意接过了余韵手里的口袋本，简单翻了几页，发现里面已经被余韵密密麻麻的标识了好多字。 “哎呀，不错不错，这么努力了啊，你现在颇有我当年考博的风姿啊。” “那是，我必须努力啊，我要为我们的未来加油。”余韵继续说道，“而且我也真的觉得我对这份工作很感兴趣，我现在就把这份工作当成我的理想事业了。” “理想事业？吼吼......那这个分量很重啊。” “对啊，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这件事情做得也很有意义。” “什么意义啊？” “匡扶正义啊！” 金微听到这个答案后，立马大笑起来。 之后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服务员，见她在一旁憋着嘴，是想笑不敢笑。 余韵嗔怪道：“你们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假，很虚啊？” “没有，没有，只是感觉像是你看多了电视剧，你这就像别人问我们医生，觉得做医生很有意义，那是因为医生能够救死扶伤是一个意思。” 金微是虽然这么解释，但是还是憋不住笑。 “是没错啊，你们医生就是救死扶伤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虽然金微觉得余韵那严肃的样子说这话很逗趣，但是难得余韵对工作这么有热情，她也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 所以，她微咳了一声，尽量调整了下自己，才忍住不笑了。 “对，对，对，你说得是没错。” 金微嘴上说是相信了余韵，但是她的表现已经出卖了她。 余韵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别人取笑她就罢了，金微还取笑她，她可不能忍。 于是，她再次严肃地说道：“小姨，你能不能严肃点啊？” “可以啊。”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说得很儿戏，但是我真是这么想的，你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这么大吗？” “为什么啊？” “因为叶流。” “他？” “对啊，你知道叶流最吸引的我地方是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长的帅？” 金微问道。 “哎呀，小姨，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很严肃的说啊，你别说你不是外貌协会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些外貌的只能是第一眼看着顺眼而已，时间长了那都是忽略不计的事情。” “那还得是长的帅啊，长的不帅天天在家里看着都难受。” “小姨，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啊？你还是博导呢？” “博导怎么了？博导就不允许我找个帅哥啊，那问题事实摆在那里啊，他不是长的帅你还能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可啊。”金微笑着解释道。 “难怪你这么就都没看到合适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重外貌啊！”余韵吐槽道，“赵叔叔年轻时那得是多帅才能让你看重啊。” “诶，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好吧，不说他，反正，我可没那么你肤浅哦，。” “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吧，那你看重叶流什么地方了?” “有一次，他跟我说他来监狱工作的原因，然后我就被他的话征服了。” “就一句话征服你了，那我还真想知道他说什么话把你骗到手了。” “小姨，你能不能严肃点啊？” “好了，严肃点，赶紧说啊，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本来的理想是当一名警察，是为了他妈妈，为了保护他妈妈，但是他妈妈过世后，他人生失去了方向，可是有一点他没忘记，就是他妈妈教育他，人活着就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要为社会做贡献，他认为警察虽然可以抓坏人，但是进去了很多犯罪的人出来依然还是会犯罪，所以他认为去改造这些犯人的内心才是才能真正的减少犯罪率，真正的造福一方，那一刻，我感觉他身上都是有光的。” “哇哦......他是真能哄女孩子，你还说他不会说话，我看他啊，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不是，这不是他说的假话，他说的是真的。” 余韵用极其严肃的态度说道。 “好吧，好吧，他说的是真的，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要是童松这么说，估计你肯定要说他是假大空了，叶流说了就是真的，你这可是双标啊。” “童松那说话确实是虚假啊，官话套话说的贼溜，跟叶流根本不是一回事，叶流真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行行行，你家叶流说得都对，欸，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叶流在你眼里这么厉害啊，我看别人对他评价也不怎么高啊。” “谁说他不好了？” “没谁！” 金微可不想抖出夏蜚的事情，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说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了。” “哎呀，我要跟你说多少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在林阳，你可能不知道，就知道了，我也亲眼看着他如何对待罪犯的，他是真的跟对待家人一样，体贴入微，从来不会低看他们，这真不是我一个人的体会，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随便找谁问问叶流怎么样，就知道了。 哦，赵叔叔你知道他的为人吧，他都说叶流非常优秀，是个有潜力的人。” “哦，对，你好像是说过，那叶流是真的不错。” 果然，说到赵国涛，金微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我虽然没看到过他妈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妈妈也教得很好。” “对啊，他妈妈是一名老师，外公外婆又都是大学教授，自然是能管教好他的。” “那是难怪了，他们家有好家风。” 224 近朱者赤 余韵说起叶流满身都是劲，挑衣服也没心思了，最后还总结性陈词道：“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他这个职业，觉得他就是个监狱医生，基层公务员，很不起眼，甚至觉得他配不上我，我在想，他凭什么配不上我啊，我不也就是个基层公务员嘛，我无非就是老余在这里加持，我才觉得是我配不上他呢，人家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 “你现在对叶流的评价是越来越高啊，我认同你说他的人品没问题，之前我也测试过他，确实可以，但是你也不能为了提高他而贬低自己啊，怎么时候开始你都配不上他了？” “我说的是真的，跟他的觉悟比起来我确实比他差远了，没认识他之前，我也就是想着在一个单位混一辈子了，这样的日子我觉得也挺好，现在我就感觉自己好废材啊，既然来到人间走一遭，为何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承认，叶流现在在做的事情看起来普通，但是我觉得却非常伟大，你看，我们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了，什么事情都向‘钱’看，相个亲，动不动就问你赚多少钱，而不是问对方品行怎么样？只要是对方赚钱多了就算是干的不正经的事情都会被人捧起来，你不觉得可笑嘛？？” 余韵自问自答道，“这就是价值观出了问题。” “是啊，我一个朋友是老师，她也这么说，以前我们小时候老师问你长大的理想是当什么，我们都是说想当科学家、医生、老师、警察。现在好像问小朋友们，很多都是说当老板、明星。” “所以啊，不光是大人，小孩子都在跟着大人的趋势走了，这很可怕啊。”余韵继续说道，“就像我跟别人说男朋友是监狱医生一样，大家虽然嘴里不说，但是眼神都是带着怀疑和不解的眼神，遇上熟悉一些的，就直接说你怎么找个这样的人啊？感觉我就该找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不可一样，这太可笑了吧？” “但是咱们抛开其他金钱、权势的附加值不谈，叶流是不是是真的很优秀，至少不会像很多人一样趋炎附势，正直、善良看起来这些品质很普通，但是你比对比就发现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的，再想想那个官迷童松，他假如没有那个工作身份给他，他还剩下啥了？虚伪的不得了。” 余韵说着叶流的时候眼里都是有光的。 “好吧，不得不说，我被你说服了，你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崇拜叶流了。” “他是真优秀，我也不是护短。” “我知道他是真优秀，但是以后这话就在我身边说了，别人就别说了。” “为什么啊？” “你不是把他当宝嘛，你这么难夸他就不怕被别人抢走了呗。” “哦，呵呵，那不至于，我自己也不差啊，我现在不是在努力，走着他的脚步走嘛。” 余韵笑着回道。 金微看着余韵，笑着说道：“行了，你这个所谓的理想我这回是真的看明白了，那看来你啊，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个理想看来你也要效仿叶流的凛然正气以及高风亮节的作风啊。” “对啊！我觉得他做的事情很有意义那就值得学习，我也要做个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不一定说是能做什么大事，不论职位高地，只要为社会贡献，我觉得就是很有意义的，即使就是个清洁工，那也是为了我们清洁生活做贡献，那也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对，你说得很对，看来之前是我肤浅了，我要跟你道歉。” 余韵瞪眼看着金微。 金微立马解释道：“这回是真话，你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和兴趣所在，我也替你开心，泉下的你妈也会为你高兴的。” 这回，余韵才露出了笑容。 “这还差不多，别人不理解我，我无所谓，你都不理解我，那我可就生气了。” “明白了，我懂你了。” “行了，夸叶流夸完了吗？” “啧，说了我不是夸叶流，是谈理想。” “行，那你理想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挑衣服吧，说好了出来逛街的，难得的机会，就别聊这些了，你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看啊，赶紧去试试这件衣服看看，我看挺趁你皮肤的。” “是挺好看的。” 余韵说着，看了一眼商标价格，赶紧推脱道：“哇，这么贵，算了，不试了，太贵了，买不起。” “什么时候你试衣服前都开始看价格了啊？” “那肯定要看看了，买不起我是什么啊？” “行了，赶紧去试吧，假如好看的话，我买单。” “真的啊，那谢谢小姨，我正好刚刚交完了房租，身上可是囊中羞涩啊。” “诶，我记得你不是说那个房东不错，房租也挺便宜的嘛？怎么交了房租还没钱了你呢？” “是啊，那个房东是不错，给了我们低于市场的价格，连中介费都是他全付的，但毕竟我租的那个地方是市中心，老城区啊，那里又是难得的新楼盘，再低价格也还是要点钱的。” “那倒也是，要不你就不要租房子了，直接搬来我这里住吧，反正我那里本来就给你留了房间。” “不去了，我现在住的地方走路就能到单位，挺方便的，而且偶尔叶流也会过来，去你那里也不方便。” “那你就回去住嘛，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爸爸让你回去住嘛。” “我都出来了，是不会再回去了，这不是赌气，是我真的想独立自主了。” “行吧，反正那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是有一点，没钱一定要跟我说。” “说好的独立自主呢，都工作了向你要钱算是怎么回事啊？” “那你也不能亏待自己啊，”说到这里，金微感叹道，“所以说啊，说一千道一万，最后你还是要跟现实妥协了吧？跟叶流在一起，你连买件衣服都要这么纠结，现在你们两个人还没买房子按揭呢，以后要是买房子了，还生孩子，那只会更加苦的。” “怎么会苦呢，我现在又没饿死，我觉得钱够用就行，就是不买奢侈品而已，我并不觉得会怎么样，我们会过得挺好的。”余韵马上否定道。 “行吧，反正日子是你自己过得，冷暖自知，我就不参合了，以后也不做评价了，现在赶紧试衣服去。” 余韵笑嘻嘻地去试衣服了。 225 安顿彤彤 当天余韵跟金微一起逛到很晚，便直接去金微家住了。 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余韵正好收到了叶流的短信。 “我们现在出发回国，中间要转机，预计明天下午1点到林州机场，你不用接我，可能要先安置下彤彤，我再回去，具体我给你打电话。” 收到这个消息，余韵兴奋不已。 看着手机咯咯发笑。 “又怎么了？” “叶流要回来了。” “难怪呢，他什么时候回啊？” “明天下午到。” “那回来到我这里吃饭。” “不了，我明天吃完饭就回去。” “哎呀，你看看，我下午说什么来着，叶流来了就直接把我抛弃了。” “下回再来玩，这次叶流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哈。” 说完，余韵便高兴地去洗漱了。 第二天中午，余韵在住的地方一直等着时间，差不多叶流该下飞机了才拨通了叶流的电话。 “喂，到了吗？” “刚下飞机，不过我没这么快回去。” “我知道，你信息我收到了，我是在想，我要不要去看看你妹妹啊？” “不用了，我们是直接去墓地，也看不到什么。” “哦，那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啊？” “送了她我就回去了。” “那行，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晚饭别等了，我不确定时间。” “好。” 挂完电话后，叶流立马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因为他的手里正捧着彤彤的骨灰盒。 这是叶家的习俗，本来骨灰盒该是彤彤孩子抱的，但是由于她还没有孩子，也不能让长辈做这件事情，在他们的风俗里是会折寿了，这个任务就只有给叶流——彤彤的哥哥。 叶流接电话的时候，叶文庭就在不远处。 他问道：“刚刚催你回去的是你女朋友吗？” 叶流先是看了一眼叶文庭，停顿了几秒，才点头示意。 “找女朋友了好啊，”叶文庭笑着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了女朋友是好事。” 我那个时候就是结婚生孩子晚了，很多朋友孙子都可以读书了，你要是这个女朋友觉得合适就早点结婚吧，早点生个孩子，我也算是圆满了。”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等彤彤的事情办好以后，你把你女朋友带来酒店，我们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叶文庭说话言辞恳切，居然没有问起余韵的情况，这倒是让他很意外。 之前，叶文庭可是口口声声的要找个条件不错的儿媳妇。 林静就是个例子。 叶流想着，或许是彤彤的事情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吧。 这样的态度，他倒是满高兴的。 不过他也只是听着，没正面回答叶文庭的问题。 正在此时，叶文庭身边的人正好跑过来，并把电话递给了他。 只见黑衣人面色凝重地在叶文庭耳边说了些话，他立马接过了电话。 “嗯，刚下飞机……” 叶文庭说完似乎有什么保密的事情一样，突然脚步慢了下来。 叶流很自觉，立马加快了脚步，自顾自地走。 叶文庭则挥手示意其中个黑衣人跟在了叶流的后面。 …… 机场外面，陈生早早带着几辆车已经候了许久。 “叶总，小叶总！坐这么久的飞机累了了吧？”陈生热情打招呼，同时黑衣人负责把行李搬到车上。 “还好。” “叶总......” 陈生还没说完，只见叶文庭就挥手阻止了他。 “行了，你要说的我知道，工作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先处理眼下的事情。” 陈生看了一眼叶流立马会意，回道：“哦，好的，按照您老家那边的规律呢，按理说是彤彤的事情不宜拖，不过你们坐飞机又太累了，我跟那边的人商量了两个时间，一个时间是我们马上过去，另外一个时间是暂放安置堂，明天一早再去安置。”陈生征询着叶文庭的意见，“您看你们是先休息下，还是直接去安顿彤彤啊？” “那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们了。” “地方呢？” “选了几个比较好的，到时候您再选一个最佳的。” 叶文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叶流的意思。 “那叶流，你的意思呢？是先去安顿彤彤还是先休整一下啊？” “直接去吧，早点让彤彤入土为安。” “那就按照叶流的意思办吧。” “好的。叶流，那这边请！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之后他们几人分成了两辆车，本来叶文庭想让叶流与他同车，聊一会天。 这几天虽然他们一直在一起，但是也都是安排彤彤的事情，没空坐下来闲聊。 但是马上叶流拒绝了，他跟着黑衣人一起坐到了后面的商务车。 ...... 由于彤彤的年纪小，丧礼也不宜大办。 之后，他们就直接带着彤彤去了陵园做了个简单的法事，选了个好位子，就算是彻底把彤彤安排好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才4点半。 还没出门，叶文庭看了一下陈生，他马上会意。 陈生赶紧走到叶流面前说道：“小叶总，累了吧？” “还好！” “这几天真是辛苦您了，我给您在酒店安排好了房间，司机待会儿会直接把您送过去，您是想先吃饭，还是先休息啊？” 陈生根本没有给叶流选择，直接跳到了下一个环节。 这边叶流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补充道，“您累了可以直接上楼休息，醒了就随时叫我，我随叫随到，厨师今天晚上也不会下班的。”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直接回去就行。” “小叶总，您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现在需要多休息了，您是直接去到酒店里休息吧。” “我是累了，想睡觉，不过直接回去睡一觉就补回来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去你们酒店我反而不方便。” “方便的，您要上班，司机也会送您去的。” 叶文庭听到后，马上说道：“这几天都忙成这样了，明天还上什么班啊，休息一下，请个假。” “我都请假好多天了，别人也不可能给我顶那么久的班。” “这是你们领导安排的问题，你不用管的，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别年纪轻轻熬坏了身体，就听陈生的安排，去酒店休息一下，我知道你想念你女朋友，待会你把你女朋友的手机号码告诉小王，让小王去接她来酒店，陪你一起休整几天再去上班吧，身体不能硬抗。”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自由，”叶流说完觉得话有些硬，便补了句，“我也没住酒店的习惯，我直接打车回去了。”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马路上，只是这一片打车可不好打，路上就没见到几辆车来回。 叶文庭见叶流坚持，便说道：“那也行，等你休整好了再带你女朋友来给我看看吧，小王啊，你把叶流送回家吧。” “好的，叶总。” 这一片要打车是真不容易，叶流便没再拒绝了。 226 兵出险棋 等叶流走后，叶文庭才上了他的私人轿车。 此时，开车的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陈生了。 他已经升级坐到了叶文庭的身旁。 上车后，叶文庭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这个叶流啊，还是这个样子，我本以为彤彤不在了，他会好点，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执拗。” 陈生就坐在叶文庭的左边。 他尽力劝说道：“叶总，小叶总其实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他还是有孝心的，不然这次也不会跟着您一起去加拿大接彤彤的，从这点他心里还是有您的。” “是啊，这次他确实是表现的还不错，而且感觉他话也比原来多了。” 叶文庭跟陈生说话就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一样了。 “那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恕我直言，您想化解你们这么多年的僵局我觉得是急不来，欲速则不达嘛，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这个我知道，只是现在彤彤走了，我这边心里啊，就更加想让他尽早过来了，那边大家都一直盯着呢，你也知道的。” “您想让他回来的心情是我是理解的，人之常情嘛，只是我看小叶总的性格倔强，很刚直，对付他这样的人，不能硬碰硬，您看就像之前一样，就是个例子，现在不管他了，反而偶尔有事情找他帮忙，他还是会拗不过亲情来帮忙的。” “是啊，这点他像极了他妈妈灵云，心地善良啊。”叶文庭肯定道。 “所以，我觉得要让小叶总回来是急不得了。” “嗯，不光是不能急，而且还要用对方法，他是吃软不吃硬啊，看来要加急速度，还是要有个好的契机啊，不然他不可能会回来的。” “对啊，方式不当就怕适得其反啊。” “哦，对了，你刚刚在机场想跟我说什么事情啊？” “就是梅总的事情，我现在调查的结果可能跟之前给您汇报的可能还要严重。”陈生面色沉重地说道。 “我知道，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欧阳已经跟我汇报情况了。” “对，我之前就这件事情也跟欧阳咨询过。” “事情你都确认清楚了吗？”叶文庭再次问道。 “确认无误了，不会错的，而且这个网我们也撒出去有些日子了，我现在已经让法务那边锁定这件事情，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就等您一句话的事情了，可以立马收网。” “不急收网！”叶文庭挥手 “现在不收网的话，我怕事情发展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啊，就怕他们煽动其他合伙人。” “那些都是跟着我一起打江山下来的人，梅青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他也就是能偏偏老汤这样的人，我也没想到老汤跟我这么多年居然意志力这么薄弱。” “叶总，其实前几年汤总已经有过前科了，欧阳调查他家里的时候发现他在2014年的时候就有过挪用公司公款的记录，只是及时补回去了而已。” “那次是他妈妈生了大病，这个我知道。” “您知道？” 陈生本来明显一怔。 “你很意外那次我为什么没有把他开除，是吗？” “对啊！他这种人有过先例，按理说这种事情是不能姑息的。” “老汤这个人骨子里并不坏，当初我在国营厂的时候跟我就是同事，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那他就更加不识抬举了，像他这样的人，您更加不该手软啊。” “不是手软，而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现在看来是他不懂得分寸了。” 叶文庭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是在想，这次的事件或许就是一个叶流回来的一个好契机。” 陈生眉头一紧，马上似乎明白了过来，舒展紧缩的眉头后，恍然大悟道：“哦，您的意思是...... ” 陈生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说道，“叶总，您这招太妙了，还真的是啊，小叶总是个重感情的人，假如他得知您这边出事了，必然会来帮助的，到时候是您不请他可能都回来，一旦他接触了内部工作后，那接手庭灵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姜还是老的辣，刚刚还在纠结怎么让叶流来的他，已经想好了主意了。 “但是叶总，这是一步险棋啊！” “险棋一旦胜算了，那回报也大啊，”叶文庭说道，“反正这件事情你看紧点，可以让他们去做，而且还要让他们闹得大一点，这样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破壶沉舟，叶流也不会回来得。” “我明白意思了。” “就是你要赶紧通知法务那边盯紧了，欧阳那边也是，一定要让他们看好，到了合适的时机记得及时收网。” “好的，我懂了。这个事情要做到恰到好处，浅了没作用，深了就怕我们自己损失。”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珊珊啊？” 叶文庭思虑了半刻，说道：“珊珊这个小姑娘，当初我看着她就像是毛丫头，来了这几个月看着还是非常机灵的，这点像他爸爸，懂开窍。” “是啊，这回叶流能来也全靠她。”陈生说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的，毕竟之后的事情还要珊珊去配合，只有她联系小叶总才名正言顺。” “嗯，透露给她，但是不是正面透露，一定是把坏的消息透漏给她，而且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有紧张感才逼真，记住了，千万不能告诉她我们的目的，不然可能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叶文庭叮嘱道，“还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让所有人都闭嘴，不要向外界透露半点风声。” “叶总，我明白了。” “那你回公司就把这家事情安排下去吧，这几天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就不去公司了。” “那是送您去哪边啊？” “现在肯定是不去那里了，我现在只想安静一下。” “可是现在您不去那边，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叶文庭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去那里吧，这几年她在我身边，其实也还算是不错，规矩本分，上进心也有，只是误入歧途了，不然......” 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惋惜。 “是啊，这是她自己不懂得知恩图报，不守本分。” “她和老汤......” 叶文庭没问完。 陈生指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叶文庭没再说话了。 227 电信诈骗 时间把日子一天一天送走，就像是风吹小草一样都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转眼，就进入了12月。 按理说冬天是彻底来了，但如今虽然是已经过了大雪的节气，按说该是寒风瑟瑟的，不过，天气预报说今年会是个暖冬，连续好些天都是大太阳。 太阳就像一道深黄色的光穿过树干，透入那些茂密树木的缝隙里，给道路和天空抹上了淡淡余晖。 这天，在监狱里工作的叶流再一次迎来了新人入监。 在监狱，其实有时候也就像学校里面一样，管教就是老师，罪犯则是学生，他们一批批的人进来，到了时间又是一批批地被送走。 叶流在诊室里，听着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没说一句话。 此时罪犯们正在整体进行检查，还没到分诊室。 医生们则在诊室等着他们。 大家是最喜欢围着讨论新来的罪犯的“光辉历史”，在监狱，大家就喜欢闲聊这些罪犯的故事，打发时间。 叶流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到新人入监就好奇心满满的那个“少年”了。 面对所有稀奇古怪的人和犯罪经历也都见怪不怪了。 今天，大家又有了新的话题，新的焦点了。 这一批进来的，就有个罪犯有话题。 他是一个靠自己个人实力，背着保险柜满世界跑的主。 没错，你没听说，就是扛着保险柜跑。 他是真的把小偷的身份演绎到了新高度。 “背保险柜？人才啊！为什么不直接偷钱呢？” “这么蠢的嘛，保险柜目标这么大，这不是摆明让人去抓嘛！” “他这是对保险柜有多钟爱啊，主要是他力气也是足够大啊，听说被抓的时候那个保险柜足有上百斤啊！” 曾经叶流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但是如今，他明白了黄凯当初跟他说的那句话：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明。 特别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他更加明白，有很多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 所以，他已经不再会对罪犯的事情进行评价了。 他的经验是，越是违反常理的事情，背后的故事就越让人揪心。 果不其然，很快，吴一海看叶流一看人坐着没动静，便跑来跟叶流分享刚刚得到了最新消息。 “叶流，你知道吗？刚刚大家说的那个保险柜神人，原来是为了他儿子偷钱的。” 叶流看着吴一海淡定地回道：“哦。”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为了他儿子偷钱啊？” “这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啊，为了孩子也没别的了，无非就是他孩子病了或者是孩子缺钱了。” 吴一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果然是我们医院的叶大精啊，啥都知道了，佩服佩服！” “据说这个罪犯就是个普通的农村父亲，是他读大学的儿子网贷几千买新上市的手机，结果利滚利，一年下来居然就欠下了几十万块，老父亲急得恼火，把老家房子都卖掉了，准备替儿子还钱，哪里知道他刚到市里的时候又被电信诈骗的人骗走了钱，他以为那些人就是贷款的人，最后他走投无路了，就只有去偷保险柜还账了。” 虽然叶流心理早有准备，但是听到罪犯是因为儿子网贷的事情导致这样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啊。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几千块钱手机的虚荣心，居然让老父亲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吴一海看着叶流怔了许久。 吐槽道：“这真是坑爹啊！” “确实，我虽然知道可能是他儿子缺钱，但没想到是他儿子是因为网贷这样的事情，几千块钱的事情，太可惜了。” “是啊，这个网贷真是太可怕了，几千块钱，就利滚利变成了几十万，吓死人了，这个儿子也不行，太好面子了，你一个大学生买那么贵的手机干嘛啊。” “确实是，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了，价值观也变了，就像那些为了买手机去卖肾一样的，无法想象，现在他爸爸被抓了，他还要还钱，就是一部手机害了一个大学生，也害了一个老父亲。” “对啊！这种网贷的公司是很可恶，但是那个电信诈骗更加可恶。”吴一海愤愤不平呼应道。 “也对，这是环环相扣啊，电信咋骗这几年骗了多少老人啊。” “不光是老人啊，年轻人被骗的都多的是，特别是那些大学生，开学带好的学费，不小心就被电信诈骗了，前几年不是还有新闻说女孩子学费被电信诈骗然后自杀的嘛。” “是啊，这种电信诈骗真是屡禁不止啊。”叶流说道，“我觉得我们这边宣教科真应该跟公安一起合作，整理出这些罪犯的诈骗的全过程，然后然后让公安部门配合一起做个义务宣传，让大家对诈骗电话增强警觉性，不要再被骗了。” “对啊，你说得很对，我们这边罪犯是源头，你这个意见提的好啊，诶，那个王瑞我记得不就是去了宣教科嘛，你可以跟他说说啊。” “是啊，我回头是要跟他说下，这个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补救措施。” “不过，这几年我们国家对这方面的宣传力度也加大了，但是总还是防不胜防啊。” “防不胜防，那是宣传力度还是不够，处理应急方案也不够。” “也对。这是都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也就是在这里过过嘴瘾了。”吴一海马上又说道， “哦，对了，这事情也巧了，跟这个保险柜大神一起来的就有一个电信诈骗的头目。” “就是骗他的那个吗？” “那倒不是，干他们这行的人多了，他这个头目就是上一批被抓电信诈骗的领导，就是他们供出来的。” “哦哦，我记得了，就是分到9监区的那伙人吧？” “对啊，就是他们。” 话说着的时候，罪犯们被陆陆续续进入了诊室做检查了。 吴一海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刚一上来，就是一个看起来身材矮小而结实，长相憨厚，脸上满是折痕的老人，他那双没有神采且有些肿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他很疲惫且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叶流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老人资料，他才发现这个人是1969年代出生的人，按照年龄来算，他今年居然不到50周岁。 叶流居然把他划到了老人的行列，按照现在年龄段的划分，这个人最多是中年人，但是实话实话，他看起来真是比那种单位退休了的老人还要显老，半白的头发加上那被岁月侵蚀的皱纹，更加让叶流笃定他这个人该是饱经风霜。 228 巧遇“熟人” 只是这边，还没等叶流说话，远处就听到了吴一海猛烈地咳了两声。 叶流很自然地望向吴一海，发现他正试劲在朝他自己使眼色。 叶流立马心领神会了，这人应该就是刚刚的吴一海口中的那个“保险柜大神”。 “罗解放吗？” 他似乎看到叶流的问话后非常的局促，紧张地猛力点头，并挤出了句：“嗯！” “不用紧张，把手伸出来吧。” 在罗解放面前放了个凳子，是让他们检查的时可以坐下的。 但是他看了一眼，没敢坐下，而是直直地直接伸出了手。 “你坐下吧。” “领导，我不用坐了，站在就行。” “你不坐我反而不方便做检查。” “哦。好！” 说完，他听到后马上谨慎地半坐在凳子的一角，看着根本没用力，似乎怕身子坐上去就能把凳子坐坏一样。 ...... 新人入监的检查简单又枯燥，其实就是让他们做一些最基础的工作，一个接一个地就像流水线。 进来的罪犯基本都是在看守所呆过了，基本规矩都懂，比较安分，所以不会像平时看到的体检那般嘈杂。 正当叶流看着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诊室的秩序。 “你态度好点，不要以为老子进来了就可以任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叫嚣声是从吴一海那边传来的。 居然是一个罪犯正在对吴一海喊叫。 一般刚进来的人都是比较老实和拘谨的，敢这么快就对医生叫嚣的那都是难缠的“刺头”。 看背影，那人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站起来明显比吴一海高出一个头，背影看着就像是健身有素30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声音却有些岁月的痕迹。 即使如此，但是这是在监狱医院，到处都是狱警，吴一海也不带怕的。 “我就是叫你脱衣服，怎么态度就差了，而且你都来这里了，你还跟我说态度，要态度你去外面私立医院啊？” 对方正眼神犀利地看着吴一海，也没怕的意思。 虽然叶流只是在远处，但是那个人的架势足于让大家心生畏惧。 他看着情况不对，猜测这个人估计也不是“一般人”。 吴一海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他，万一出现了之前王瑞类似的袭警事件那又是够呛。 他赶紧警觉地站起来，大步跑过去想帮忙调节。 而同时，站在外面维持秩序的两个武警带着枪和警棍闻声跑了进来了。 其中一位同样高大威猛的武警，用警棍指着那个罪犯，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此时，那人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反应倒是很快，立马屈伸回道：“报告领导，没事！” 武警狠瞪了一眼对方，呵斥道：“漆家威，没事就立刻配合医生检查，假如因为你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你知道后果的。” “领导，明白！” 说完，他便跟孙子一样看着吴一海问道：“医生，是需要干什么啊？” 吴一海白了一眼漆家威，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脱裤子蹲下来！” “好！” 只见他立马拖了裤子蹲下来。 武警见状才离开。 叶流看着这个情况也回去了，只是他转身的时候正好看了一眼漆家威，发现他正眼神犀利地看着叶流，嘴角却上扬，满脸的不屑和蔑视。 这眼神，这动作，好熟悉啊！ 就像是刻在了叶流脑子里的梦被照进了现实一样。 没错，这个眼神和动作，他是在20年前看到的，就是那个伤害他母亲的老大最后离开时看着他的样子。 当时，那个人是带着面罩，叶流没看到长相，也不知道名字。 只是这个眼神他不会忘记。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血液一样。 回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发不可收，不自觉间地侵入全身。 母亲受伤时自己的恐惧； 那些年母亲因为腿脚问题被调整工作而多在厨房暗自委屈流眼泪的场景，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暗自思忖道：难道是抢劫犯惯犯再次入狱？ 不对啊！按理说当时这个抢劫犯一伙抢劫银行又杀人，应该是判了死刑才对啊，为什么还能出狱再出入狱呢？ 但是这个眼神不会错。 突然，那人又拧了拧颈脖。 让叶流再次确信这个人的身份了。 愤怒，就像是火山一样，随时都要喷发。 叶流的脸不轻易发红，如今两个颧骨都红了一块，他的眼睛也亮了。 但作为监狱的医生，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叶流提醒自己：一切要等事情搞清楚在说。 各种疑惑萦绕在叶流的脑海里。 诊室此刻已经恢复了“宁静”。 但是叶流却陷入了困惑当中。 不久后，所有的检查结束了，罪犯也都被带走了。 大家走后，叶流带着好奇来到吴一海身边。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叶流先是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那个漆家威啊？” “对啊！我看你平时对罪犯的态度都挺好的嘛，这次是怎么了啊？” “嗨，你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电信诈骗头目，而且也不是我怎么样，我虽然对他有气，但是也没怎么样，是他太过嚣张了，各种不服气，我估计啊，在外面是当老大当惯了，他还以为这是在外面啊，他是来改造的不是来享福的，还想要我跟私人医院的医生一样笑脸相迎啊？那是不可能的。” 叶流这回是听明白了。 但是，电信诈骗犯跟他认为的抢劫犯可是相差甚远啊！ “你确定他就是那个电信诈骗的头目？” “当然确定了，这个我还能搞错啊，她们来之前那些我早就跟狱警打听过他的名字了，就是这个漆家威的，没毛病。” “那你知道他是不是惯犯啊？” “这种人肯定是惯犯啊，你看他刚刚那叫嚣的样子，然后还有看到武警怂样，就知道是个很会来事的人，懂得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那他之前是不是不是电信诈骗犯，而是犯其他罪进来的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吴一海回完才感觉到了叶流的异常。 “诶，不对啊，你不是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嘛，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个漆家威啊？” “哦，我只是感觉他像是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229 好奇害死猫 吴一海听到这个答案惊讶不已，瞪着叶流问道：“他是你的熟人？” “对！一个曾经的抢劫犯。”叶流说着话的时候那紧紧皱起的眉头把他的假装淡定给出卖了。 “你朋友是抢劫犯啊？”吴一海再次追问道。 但是叶流没有直接回答吴一海的问题，而是赶忙问道：“他被安排到哪个监区，你知道吗？” “这么早应该还不知道，他们这些身体正常的罪犯，一般是先安排去入监队学习和训练一段时间的，在哪里待一段时间再会去生产队，所以具体分到哪个监区要下到生产队才知道。” “哦。” 吴一海看着叶流那关切的样子，那个好奇和八卦的心又被燃起来来了，追问道：“他是很熟悉的朋友吗？” “算是熟悉。” “那我怎么看刚刚他也没认出来你啊？你是不是认错了啊？” “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确认了。”叶流笃定道，“20年前，他抢银行的时候被警察围堵，我就是人质，他还把我妈妈打伤了。” 说话的时候，叶流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气，连眉宇间满是杀气。 吴一海听到这里，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从未看到过叶流如此的凌厉，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们的经历有多可怕，但是从眼神中足于看得出来叶流对这个人的憎恨程度。 “我还以为他是你亲戚呢。” “哼！亲戚，他是我的仇人！”叶流冷哼了一句又说道，“我只是很奇怪，当时他们团伙都杀人了，应该是判了死刑的，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估计是你看错了吧，你自己都说了20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眼神，在我梦里无数次的出现，不会有错。” “就一个眼神，这个不太准吧。”吴一海说道，“除非是调取他的信息。” “那你知道在入监队的时候找谁能查到他的信息吗？” “这是你算问对人了，我好哥们现在就在入监队当狱警。” “真的，那你能帮我打听一下这个漆家威的情况吗？” 吴一海一听就后悔说了刚刚那话了，这可不是别的事情了。 但是话都说出来了，吴一海也不好拒绝：“好哦，我去帮你问问看哈，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吴一海说完，又看了一眼叶流，补充了句：“不过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想怎么办啊？” 叶流犹豫了一会儿，回道：“这个，我还没想好。” “哦！” 话虽如此，吴一海还是有点担心。 但也只要趁着机会赶紧溜走了，不然他真怕问题越问越大。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好奇心害死猫的意思了。 他赶紧往病房走去。 今天是黄凯值班，他就没去诊室。 从病房会办公室后，吴一海一直忧心忡忡，他四面扫射，眼见着叶流不在医生办公室，此时正好看到了黄凯，赶紧向前求救。 “凯哥，完了，我可能捅了大个大窟窿了。” “怎么了？” 于是吴一海赶紧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黄凯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平时跟叶流走的近，你知道这个事情吧？”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知道，确实有这样的事情，据说叶流后面会去当兵也都是因为这个人，听说当时他们残忍的杀了好几个人百姓，就在叶流的面前他们还杀了他的邻居奶奶，他的妈妈也中枪了，还好他妈妈最后抢救过来了，但也是落下腿瘸的毛病。” “哎呀，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啊，那这个人还真是他的大仇人了，那怎么办啊?我到底问不问啊？” “干嘛不问啊，既然叶流让你打听就打听呗。” “但是要是真是那个人咋办啊？” “能咋办啊？就这样呗！” “你说叶流会不会干傻事啊？最近因为之前犯人投毒、袭警的事情，上面抓的越来越严格了，叶流要是以身犯险，那很容易被抓住的，到时候我就成罪人了。” “还真是啊！” “不然你以为我担心什么啊？凯哥，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 黄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你还是去问吧。” “但要是咋办啊？” “你以为你不去帮他查，他就不知道啊？早晚他也能查出来的。” “还真是啊！”吴一海紧张的都有些口吃了，“那那，这事情，怎么搞啊？” “你去给他查吧，至于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了，不过，我相信叶流应该不至于会怎么样，毕竟这是在监狱，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现在人已经在改造，已经算是得到了惩罚了。” “也倒也是，为了这样的人犯不着，但是就怕气头上，你不知道那个漆家威可是嚣张了。” “你先去查嘛，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希望不是吧。” ..... 当吴一海和黄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叶流内心也是挣扎。 他反复地问着：“漆家有到底是谁？” 等待是焦急的，也是漫长的。 下午的时候，叶流刚从病房出来，远处就看到了吴一海。 吴一海现在看到叶流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巴不得赶紧躲着他。 他也看到了叶流，见状，他赶紧低头，随便找了个病房绕进去。 不过，依然没躲过叶流。 “诶，一海！” 远处的喊叫声传来了。 只见叶流追跑着走了进来。 “怎么了？叶流！” 吴一海故作淡定地问道。 “我是想问下，你问了那个入监队的朋友吗？” “哦，这个事情啊，哪里有这么快啊，我们不是还没下班嘛，没法问，而且我也要碰到他休息的时候他才能接到电话啊，等等哈，莫急。” “哦，好，那辛苦了，问到后记得马上告诉我哈。” “好。” “那你先忙吧！” 说着叶流离开了病房，望着叶流离开的背影，吴一海长长谈了口气。 并小声呢喃道：“我真是嘴贱！” 说着直接朝自己脸上呼了过去。 这动作，把病房里的三个罪犯“吓”懵了。 罪犯们都诧异地看着吴一海。 “吴医生，怎么了？” “没事！” 吴一海说着从病房走了出来。 这一波操作，把病房里的给整蒙圈了，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懵。 230 恻隐之心 纵然叶流内心很着急知道真相，或者说他在等为什么漆家威当初能够躲开法律的制裁。 但是他也知道事情也在别人身上，急也急不来。 只有静候佳音！ 下午下班后，他打开手机，发现手机里又出现了好几个刘珊珊的未接电话。 经过叶彤彤的事情，他现在接到刘珊珊几个未接还有些心有余悸。 特别是想着之前见到叶文庭时出门都随身带着医生，更加有些担心了。 他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回拨了电话。 “喂，珊珊，怎么了？” “哥，你在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上班的时候不能带手机嘛。” “哎呀，那你们这里的规矩太不合理了，那家里有急事怎么办啊？” “有急事可以打我们办公室电话。” “那你回头记得把你办公室电话给我。” “行了，我待会给你发过去，现在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姑父出事了。” 叶流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反应了一会儿，他才鼓足勇气，抿了抿嘴，缓缓地道：“他怎么了？” “哥，那个梅青你还记得吗？” “梅青是谁啊？” “你见过的，就是在姑姑葬礼上的那个女人啊。” “哦，知道，怎么了？” “她不是现在是姑父的女朋友嘛，然后现在她卷款逃跑了。” 叶流这才明白，叶文庭身体没问题，而财务上的事情，脑子里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不屑地说道：“她逃了就逃了呗，不是正常嘛，她这么年轻找个老男人不就是为了钱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正常不过了。” “问题是她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她是联合我们财务总监把公司账上的钱全卷走了，”刘珊珊焦急地解释道，“现在我们总公司就相当于一个空壳了。” “就她带走了账上的钱你们公司就成空壳了？那你们也就是皮包公司啊，平时你不是老说那边是大公司，怎么怎么厉害了？咋现在这么点安全危机就不行了？” 叶流还趁机挖苦了一番。 “哥，你不懂，这次情况特殊，要是其他时间，我们账上的钱没了倒是小事，问题是这次正好碰到我们月底有一大额的贷款就要到期了，然后我们总部的财务部从分公司统一调过来现金用于还这笔贷款的，数额巨大，假如追不回来，估计我们公司那就直接是断贷了，那可是很大的事情，这个危机躲不过，那估计真要倒闭了，现在姑父都急疯了，几个分公司的总经理还有合伙人都围着姑父，导致他直接旧病复发了。” 听到这话时，叶流才紧张了起来：“他有什么旧病啊？” “你还不知道啊，他前几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叶流此时心中一震，回想起之前他出国不过是感冒都随身带医生，估计就是因为心脏不好的缘故。 这时候，他才有些紧张了。 “哦，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现在他被送去医院调养了。” “去医院了就行，那里有专业的医生，何况他自己不是也带有私人医生嘛，应该是没事的。” “哥，现在的问题不光是姑父，还有我们庭灵的财务问题，现在应该是我们公司最危机的时候了。” “哦。” “你就哦啊，都这个事情了，你都不来帮帮忙吗？” “我能帮什么忙啊，我也借不到钱。” “你可以来陪陪姑父，来安慰一下他啊？” “是他让你来说的啊？” “不是，姑父住院的事情都瞒着我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上午就住院了，正好今天我在外地出差，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等下午回来才知道这事情的，我刚刚去医院看了他，他憔悴了好多了，我本来说叫你来，他还说让我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我想了想，这事情肯定要告诉你的。” 叶流听到这里后，沉思了一会儿。 “我陪他也没用，现在问题是要把这笔钱追回来才是关键。” “我知道啊，现在已经报案了，不过我看光靠那些公安根本没什么用，那些人一来就是各个部门的人问话，我刚刚一回来，还拉着我问话，你说问话有什么用啊，主要还是把人追回来啊，要出去找人啊，要是人出国了，怎么办啊？看得我都急死了。” “你干着急也没用，这真是罄请律师了吗？” “我们公司也有法律顾问，有法务部，只是法律顾问都是些合同啊，连警察都弄不了的事情，那些顾问能有什么用啊？我是不相信他们的。”刘珊珊说道，“哥，你不是侦查兵嘛！你帮帮庭灵嘛，这不光是姑父，要是庭灵出了事，我也没工作了，我这刚毕业好不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还指望着能够好好干呢，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啊，你就当帮帮我吧。” “警察都出动了，靠我能干嘛啊。” “你是自己人，才是真正为我们公司着想的，他们都是领着工资的，做事情效率肯定不会那么高，而且你的侦查能力，我听说很厉害。” “你怎么知道我侦查能力厉害啊？” 刘珊珊此时有些也哑语了，这个侦查能力厉害是她从陈生那边听闲话听来的。 她可不敢告诉叶流，陈生一直在查叶流。 “那，我不是听说你的侦察兵嘛，我爸爸也是军人，他告诉我侦察兵很厉害啊，再说了，你不是还得了奖嘛，那肯定是厉害的啦。” 刘珊珊蹩脚地解释道，“哎呀，哥，都什么时候了，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啊，主要是你赶紧帮忙找人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你说的这些人的基本情况发给到我手机上吧，我先看下吧，再去查下。” “好，好！你答应帮忙实在是太好了，我马上把信息发给你。” 说完刘珊珊就挂电话了。 虽然在电话里，叶流嘴上说是的满不在乎叶文庭的病情，也只是敷衍性的答应刘珊珊。 但是挂完电话后，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叶文庭的身体。 他从来没听说过叶文庭做心脏搭桥搭桥手术的事情，叶文庭刚刚丧女，如今又遇上了这么大的坎，确实一般人都难顶住。 叶流动容也是情理之中，还是应了那句话啊，亲情是断不了的，那是骨子里的，在这个时候，叶流根本狠不下心来。 231 身份曝光 挂完电话后，叶流赶紧换了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开始嘟嘟响了。 刘珊珊反馈的信息来了。 连续十来张图片。 叶流只得一一查看。 第一张图片应该是梅青刚入职的时填写的人事档案，里面很详细的记录了她的基础资料。 梅青 1987年出生滨州人林州大学商务英语专业 档案里的一寸照片应该是梅青大学时拍，那时候的她眉清目秀，即使是素颜照也能看得出来颜值很高。 但是叶流印象中上回见到的人跟照片里的人早已不是一个模样了。 突然，紧急联系人一栏的名字引起了叶流的注意，梅运。 这个名字叶流太熟悉了，当初不是梅运，唐渊明也不会死。 “她居然是梅运的姐姐？” 叶流惊讶不已，小声低喃道：“看来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叶流滑过照片，第二张便是汤达成的信息。 不过，汤达成的信息只发了个电子版本。 大致就知道1967年出生 1990年1999年在某国营企业 2000年开始一直在庭灵 从销售员做起，干到财务总监的职位。 接下来的照片基本上就是他们作案的一些财务记录。 叶流简单看了一遍，然后马上把这些所有信息转发给了战友小熊，并留言让他尽快帮着查下两人的动向。 之后，他又便拨通了杨硕的电话。 话说杨硕自从10月开始回林州后，就开始鼓捣他的律师事务所了，他效率非常高，10月中旬就开始挂牌营业了，所有手续都办齐了，就叫劲松事务所。 这是在致敬唐渊明。 叶流当时还疑惑地问：“你这个事务所的名字这么随意的啊？你的合伙人会不会反对啊？” 哪里知道他回答是：“劲松本身就有刚强不屈的意思，而且我的伙伴本身就对唐老师的行为很是敬佩，我一提议，他就答应了。” 开业当天，叶流还送了花篮过去。 虽然是初来乍到的新律所，但是叶流听说生意还算不错。 刚来不久就接了好几个案子。 “喂，硕哥，在忙吗？” “刚忙完，正好闲下来了。” “那正好，我有个法律问题想咨询一下你。” 杨硕听叶流的语气不对： “你有法律问题，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们财务部的负责人把他公司的钱卷跑了，这个该怎么处理啊？” “金额大不大？” “挺大的。” “具体多少知道吗？” “这个我没具体问，听说是全部卷走了。” “让他们赶紧报案。” “报了，不过说现在进展缓慢，我就是想问下你这种情况，他们追回来的概率高吗？” “这个难说啊，要是钱都转移到了海外了，人也逃离到海外，就比较难了，不过也有很多追回来的案例。你这个朋友是在林州开公司吗？” “是。” “那你朋友公司的名字你知道吗？告诉我下，我对林州这片还不是很熟悉，不过我的合伙人比较有人脉，我让他去打听下，看下是否能帮上忙。” 叶流听到这里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那个公司全称我不是很清楚，就知道叫庭灵。” “庭灵？你不会说的是庭灵集团吧？” “对啊！就是这个名字。” “你没搞错吧？叶流，你确定找你咨询的这个朋友是庭灵集团的？” “是，这个没错。” “他是庭灵的什么职位啊？” “这个跟职位没关系吧？我就是想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叶流啊，那庭灵集团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啊，这家公司就是我那个合伙人的背后老板。” “啊！不会吧？”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那个合伙人是先搭上了一家大企业的法律顾问才开始上了道的吗？” “记得，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家公司就是庭灵？” “对啊！我们事务所没有庭灵在背后的资金支持，哪里能这么快就办好啊。”杨硕说道，“你现在跟我时候这家集团的财务卷钱跑了，那可不是小事啊，虽然他对我们投资费用已经到了，但是也是关系单位啊。你确定没搞错？” “我确定没搞错，那既然你们这里是庭灵注资了的，应该是会知道这个事情吧？”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叶流疑惑道，“难道我听到的是错误的信息？” “哦，我不知道那边的消息是因为，一直对接那边的都是我的合伙人，我从未参与过，只是知道庭灵集团而已。”杨硕赶紧解释道。 “不过我最近确实看到欧阳一直在忙，都很少看到他在律所，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这么说我在想他是不是就是在忙这件事情啊？” “那有可能啊！” “叶流，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庭灵是什么关系啊？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啊？” “我跟他们什么关系你就别管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事情开不得玩笑，我就算是去问、去调查也是要有依据的。庭灵集团在我们林州可是百强民营企业啊，这个庭灵的董事长好像还是民营企业家协会的副主席，这事情不能马虎，我一定要问清楚了才能给你答复最有效、最真实的结果。” “我.....”叶流迟疑了许久还是说道，“我就是你说的这个叶文庭的儿子。” 杨硕被这个结果震惊到了。 “不是吧！叶流！这种事情你不能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跟你开什么玩笑啊！是真的。” 叶流是什么人，杨硕也清楚，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我的天啊，你居然是叶文庭的儿子，你这也太低调了吧！” 百强企业家的儿子是监狱的一名医生，而且他回想起当初叶流看着自己开着奥迪时候还是那般惊讶的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没什么低调的，他只是我爸爸，其他任何关系都没有，他是他，我是我，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的，一直都未往来，现在只是出了事，听说他为这事情还住院了，我表妹在那边上班，就找到我了。” “我懂了，要是别人我说，绝对会认为他是开玩笑，但是你说的，我信，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跟我的合伙人打听下情况。” “好，那麻烦了。” “说什么麻烦，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先挂了。” 232 小心斟酌 杨硕挂完电话后，有些失神地看着手机，呆愣了一会儿。 确实，对于叶流的身份，他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从未想过曾经那个跟自己拜把子的兄弟会是庭灵集团的“大少爷”。 不过，很快，理智把他拉回了现实，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反应过来后，马上拨通了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合伙人欧阳。 欧阳对于杨硕来说，也是好兄弟，只是不同于叶流，跟他只见现在多了一层利益关系，说话也比跟叶流谨慎一些。 “欧阳，在忙不？” “怎么了？” 欧阳身材高大，穿着端正，用现代年轻人的眼光有些死板，但看起来就像是个高端人士。 此时他正坐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可能是太累了，接着电话的时候还特意摘下了厚重的眼镜。 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痕迹清晰可见。 而他坐的椅子后面可以看到摆放了许多法律相关的书籍。 “我听说庭灵集团的财务出现了问题，是吗？” 欧阳和杨硕合伙开律所的时候就有言在先，庭灵的一切事物交给欧阳处理，日常事务所的事情则全权由杨硕处理。 杨硕也做到不过问任何庭灵的事情，欧阳突然听到杨硕这么问，原本放松的身姿，马上就直了起来，他非常好奇地问道：“你听谁说的啊？” “一个朋友，你不用瞒着我了，我来问你也是带着任务的，是别人托我来问的。” “一个朋友！谁啊？”欧阳此时赶紧把放下的眼镜戴了起来，严肃地说道，“这事情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啊。” “我倒没有听风就是雨，而是来向你打听这个事情，就是为了确认事情的真实性，而且这个事情来叶流问的。” “叶流？就是你那个监狱工作的好朋友吗？” “对啊，就是他。” “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事情啊？” “我刚刚才知道他是你们叶总的儿子，所以我才会找你打听的。” “他是叶总的儿子？”欧阳甚是惊讶。 “对！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确实之前两个人是搭不上边的人，但是，我相信叶流的为人，他说是，那就是了。” 欧阳此时皱着眉头，摸了摸已经有些秃的额头，然后缓缓地说道：“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啊，我之前听老陈说过一嘴，好像是说叶总的儿子在外面干公务员，跟他不是很亲近，关系也不说很好，但是具体哪个单位他从未透露过，非常神秘。” “对，叶流确实跟他爸爸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个我很清楚，只是之前不知道他爸爸是谁而已，也正是因为关系不好，我才没多打听。” 欧阳听到这里，脑子一转，赶紧问道：“那是你告诉他，我们律所跟庭灵有关，他才来问你这个事情的吗？” “不是，他原先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单纯他来咨询庭灵出现的法律问题，我才说出庭灵跟我们律所的关系，他的身份也是我再三逼问下才说的。” “哦，那我知道了，那可能他的身份是真的吧。” “身份是没问题的，叶流不会对我说谎的，我现在是想知道庭灵的财务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我看他似乎很着急，应该是知道了内部消息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事情吗？他说庭灵的财务总监把所有现金都卷走了，庭灵那边基本就成了空壳公司了。” 电话那边，欧阳此时没再说话。 “喂！欧阳，你还在吗？” “在！” “那你倒是说话啊！” 欧阳现在不是不说，而是在思考这件事情该不该跟杨硕说，该如何跟他说而已。 庭灵财务的问题，叶文庭是再三叮嘱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虽然他也曾疑惑明明是提前发现了端倪，可以把这个风险掐在萌芽里，完全没有必要冒着现在这么大的风险。 这种方式，站在他作为法律顾问的角度，假如把握不住，那可有点玩火自焚的意思。 就算是追回来了，那庭灵财务危机的问题也会被业界吵得沸沸扬扬，这样是一种风险的。 好在庭灵并不是上市公司，不然的话，那股票会暴跌，市值会直接缩水，那可不是挪用那些现金能够补亏的。 叶文庭的迷惑操作，他实在不懂，但是陈生又十分有把握地跟他强调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 他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他目前还不知道。 叶文庭他跟了很多年，做事情的风格也知道，只要是想让你知道的，绝对会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多问了也没用，他只有按照规则办事。 突然，他想起了陈生的那句宗旨：“之后无论是谁问起此事，都是按照现在发生的事情告知，其他的事情，亲妈问都不能告诉。” 他灵机一动，回道：“哎呀，这事情......电话里面我也不方便说，而且今天早上庭灵那边已经就财务的问题报警了，很多人的电话都是被监控的，你懂得。” 经过欧阳这句暗示，杨硕一听就明白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又都是律师，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那我知道了，现在你们走到了哪一步，方便说吗？” “正在追逃的路上。” “成功几率有多大啊？” “这个不好说。” 欧阳简明扼要地表达了目前的情况。 “那我明白了。” “记住，这事情尽量保密，新闻我们这边都封锁了。” “行了，我知道了。” “哦，对了，我最近这边也比较忙，律所也去不了了，那边你多盯着点吧。” “律所这边你放心吧，你那边要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都跟我说。” “我知道了，行了，挂了吧。” 挂完杨硕电话后，欧阳思忖了一会儿。 杨硕是他律所的人，现在事情又牵扯到叶文庭那从未谋面的儿子。 他刚刚的处理方式，是否合适，欧阳这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他还不知道叶文庭真实目的的情况之下，走错了任何一步都怕打乱了叶文庭的计划。 出于保险起见，他思虑再三，还是拨通了叶文庭的电话。 233 康养中心 “喂！叶总吗？” 欧阳谦逊地问道。 接电话是并不是叶文庭，而是陈生，他细声细语地说道：“叶总正在休息！” “哦！” 即使是在电话里，欧阳都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不久他就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刚刚有太多的人打电话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停下来，叶总就趁着这个时间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总，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跟叶总汇报下。” “急吗？” “也不是很急，我跟您也是一样的。” “什么事情啊？你说！” “就在刚刚，有人来咨询我，我们公司的财务问题了。” “哦，这么快！” 陈生似乎早有预料一样。 “您知道会有人来问？” 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是来谁问啊？” “来人说是叶总的儿子，不是来问我的，而是来我们事务所找我的合伙人咨询的。” “啊！怎么是他啊！” 这个结果倒是让陈生很意外。 他原本以为是哪个总趁着这个机会来找欧阳。 其实这一次的危机，叶文庭冒这么大风险，不光是赌可以让叶流回归，还可以趁机检验那些内部的像汤达成一样早已二心的“余毒！”。 “是啊！我也很意外，以前没怎么听说过叶总的儿子，我也是偶尔听你说过而已，突然来问我也很意外，好像说是叫叶流，我合伙人其实也疑惑，不知道真假，所以才问到我的。” “哦，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就按照你吩咐的把目前的情况暗示了一下，其他没多说，但是因为来者又说是叶总的儿子，所以我心里其实也拿不准分寸，才想来问问叶总的意思。” “好，你这个度把我的很好。” “所以，我依然是按照原来的标准不变吗？” “不变，你妈问你都是不变。” “我明白了，现在叶总人身体怎么样啊？” “没事，刚刚转到湖心岛这边康养了，正好彤彤过世后，他也一直在忙，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可以休息一下，上午只不过是给大家看看而已。” “那就好，叶总醒来了替我问好。” “好，你那边记住安排人盯紧了梅琴。” “我知道，都安排好了，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只要他们有动作，我们第一回第一时间电话通知叶总的。” “好。” 刚刚陈生口中的湖心岛，是在林州市去林江的一个小角上，这边离市区很近，就在林州大桥不远处，早期是林州当地农民种植菜地的基地，后来政府开发，这里开始建立了多高楼，海景房，其中有一处就被庭灵买下来，捡了个湖景别墅。 但在湖景别墅的靠近湖边的最深处，大约花了十几亩地叶文庭专门打造了个世外桃源，这里独栋独院建了大别墅，看起来像是酒店。 面朝林江，非常安静，里面有各种娱乐设施，还配备了专业医养中心，他的私人医生就是在这里办公。 平时叶文庭会在这里招待高级贵宾。 如今，他便在这里调养了。 这边风景别致，四面环水，背面设立了一板十多米长的独木桥，四周帆樯林立，站在楼上看湖面极为宽阔，在这晚上湖光山色，真如仙境。 叶文庭此时住的地方就是康养中心最高的位子，虽然是在楼上，但是推开门就是几百平的小花园。 即使是冬天，各色鲜艳的花朵一应俱全，就像是进入了花海一般。 虽然白天的温度很高，但是现在入夜后，温度也降到了10度左右，在外面，特别是这里四面无挡的地方，还是有一丝丝寒意。 特别是凌冽的北风一刮，即使是在市区的微风，在这里也“变本加厉”了，摇动着树木，好像是随时都要连根拔起一样。 这边康养中心本身就是叶文庭巴结高级领导人配备的，这里面基本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都很齐全，足够让他暂时的调养。 刚刚，虽然陈生声音很小，但是外面的风早就把叶文庭吵醒了。 “陈生，是欧阳的电话吗？” 在外面的陈生，也不知道是听到声音，还是太冷了，马上就裹着外套跑了进来。 “叶总，您就醒了啊？” “早醒了。” “是我吵醒您了吗？” “没有，这还早着呢，哪里睡的着啊，我只是眯了一小会儿，不过现在精神已经好多了。谁来的电话啊？” “欧阳的电话。” “欧阳的电话啊，什么事情啊？” “说是小叶总来他的事务所询问我们财务的问题。” “叶流？” 叶文庭听到后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啊！我听到这个结果也听意外的。” “看来下午珊珊看了我之后就告诉了叶流我的事情了。” “应该是，珊珊这个小姑娘还是对您的身体很紧张的。估计转头就告诉叶流了，并把公司的事情一起说了。” “应该是，只是我不知道叶流怎么会找到到欧阳了呢？” 叶文庭的疑心又起了。 “哦，这个我刚刚问了，听欧阳的意思是，小叶总不是找他，而是直接到他的律所咨询情况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咨询到欧阳开的那个律所去了。” “哦，那难怪了。” “看来小叶总对公司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来问您。” “嗯，那也好啊，只要他问了，证明他就在慢慢上钩了。”叶文庭又问道，“欧阳那边还有谁找他吗？” “目前没有。” “哦！” 叶文庭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有些惊讶。 “让他继续等吧，我估计会有的，你那边呢？” “我这边那电话就没停了，下面几个公司的总经理都来问我情况，还问酒店那边财务问题。” “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出了问题就知道打电话，资金链断了，是去找银行想办法，这些年这几个老东西啊，也是依赖我惯了，让他们开始用新人，都是舍不得让出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来是可以让他们让让贤了。” 话语中透露出机智、沉稳，更多是奸邪。 姜还是老的辣，他真是稳坐深山，又能指点江山啊。 234 找线索 叶文庭原本是躺在床上的，此时他也早无困意了，起身坐到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沙发的位子真好对着落地门，虽然门关上了，但是门外倒灌进来的风把窗帘吹得到处摇摆。 他望着窗外，凝视了好半天才问道：“现在梅青那边怎么样了？” “哦，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您之前猜得没错，今天在早上，他们把钱转移走后，汤达成和梅青分别不同的时间从林州出发去梅青的老家滨州，他们的机票也是从那里出国，梅青先到一步，临出发前，梅青真的是去了她妹妹梅琴的家，不过她看到梅琴家门口有欧阳提前安排好的假‘警察’以为是败露了，下了飞机的汤达成接到梅青电话后，两人马上汇合，现在连机场都不敢去了。” 听到这里后，叶文庭眼神透出安详和平静，他缓缓地喝了一口手边准备好的茶水，然后居然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哎，这梅青和汤达成真是不成器啊！” “两个人都是利欲熏心，但是又都是做事情拖泥带水的人，胆识也不够，既然打算走了，那就要断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果敢，这样是干不了大事的。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做的不够狠，既然打算捐款逃出国外，那就该把所有亲人都转移走，或者直接绝情。” 叶文庭的话里，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 “老汤可能早有这个打算，他老婆孩子早送走了。” “老汤我知道，不是临时起意，只是一直没有这个决心。” “是啊，应该是梅总给了他勇气，只是我想梅总那边，估计是临时起意的，看她很多事情都是做的很匆忙，拖泥带水！” “哎，不争气啊！原本.....” 叶文庭没说完。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梅青的，这些年来，梅青在照顾他方面比其他人都要尽心，对金钱的伪装也更加用心，不是那种每天就知道买包包的人。 这一两年，叶文庭经历了太多是事情，他是一直不打算结婚，但是他也是真的有了退休的想法，要是把工作给了叶流后，梅青能够跟在他身边，他是真的会考虑两人结婚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身边的女人野心太大，但是只要两人在一起，那吃喝肯定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愁的。 只是，梅青想不到这里。 他惋惜道，“她真是一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啊，既然要走，那就要提前多做点功课，要不是我们有意延后报警了，那他们真的会在机场当场抓获的。” “是啊，反应有点迟钝了。” “其实，假如他们口气不要那么大，我或许会考虑让他们离开。”叶文庭无奈地说道，“现在就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机灵点，别那么早被抓，不然叶流这个事情还不好办。” “是啊，搞得现在我都开始担心不等小叶总找到他们，他们就被警察找到了。” “现在警察查到梅琴家了吗？” “那倒没有，他们哪里有那么高的效率啊，毕竟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这一天光调查我们办公室的人了，不过现在既然小叶总开始查了，那就不好说了，上回那个事情布置的那么缜密，都让他在几天内就查清楚了，现在这个梅青的情况，那估计快了。” “要的就是他比警察快，那这事情就好办了，哦，对了，这个消息你们一定要尽量封锁在内部，我们只需要内部引起轰动就行，外面千万不能知道，不然会引起大众恐慌的。” “这个我知道，警察那边我早就交涉好了，其他公司的人我也都让他们封闭消息，这事情传出去对他们也不利，自然都是会闭住嘴巴的。” “嗯，那就行。” “还有，我在这里的情况你那边对外对接好，这时候我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心，谁才是假意。” “我明白，医院那边我也交代了，小林那边更是会闭口不谈您的真实情况的，就连珊珊，我也刚也只说了回康养中心了，具体情况没细说。” “好！” ...... 话说转到叶流这边，他此时已经在杨硕的口中得知了庭灵该让他听到的消息。 因为这件事情的突发，他早就忘记了之前让他懊恼的漆家威事情了。 那边小熊也回复了信息，他正在查询梅青及其资金动向。 而同时，叶流也没有闲着，知道梅运和梅青是姐弟关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梅青他不了解，但是梅运，他是想当熟悉的。 他立即对这件事情展开了调查，第一个找的人，便是已经转到其他监狱的梅运。 当天晚上，他在杨硕和王队的帮助下，成功地获得了第二天探视梅运的机会。 次日清晨，他一早就跟同事换了班，在杨硕这位律师的陪同下，来到了梅运如今所在的监狱。 梅运是怎么也没想到探视他的人会是叶流。 当见到叶流的时候，他表现出了诧异的眼神，愣了好久才小声问道：“怎么会是你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梅运鸡贼地盯着叶流看了一眼，然后用那怪异的强调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叶流没有直接回答梅运的话，而是主动介绍起了杨硕。 “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劲松律师事务所的杨律师，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下，特意让杨老师过来，也是想做个见证。” 话说着的时候杨硕自觉地把自己的工作证放到了探视隔着的玻璃前。 梅运但胆怯地瞟了一眼，他现在可不想见什么律师。 他心虚地说道：“见证什么啊？我之前的事情可是都了了，法院都判下来了。” “哦，你别紧张，我不是来说那个事情的，我是想问下前几天你姐姐梅青找你说了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是梅青？”梅运警觉地问道。 “这事情说来也巧了，你那个姐姐找的人，也就是你未来的姐夫是我爸爸。” “什么！” 梅运听到这个信息时，嘴巴长的够大，那自然是不亚于杨硕听到时的反应。 是啊，谁都不可能想到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儿子在监狱干个小小公务员。 “不可思议是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世事弄人，现实就是这样的，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亲戚。” 叶流小声地问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