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大逃杀从地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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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家投资一下!(白刃给所有投资的大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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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被绑架的全人类(求推荐收藏)
一张狭小的木筏起伏在一片碧蓝的海面上,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上面有个少年小心翼翼的朝着两只站在船头的海鸟爬去,屏吸等待几秒后,猛的向前一个扑击。
“哗啦啦~”受惊的两只海鸟仓皇飞离。
烈日炙烤着海面,周围空气都有一些扭曲感,少年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环顾周围无边无际的海水,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只有几张木筏在飘着,他心里泛起淡淡的绝望。
少年叫张阳,来到这里快要24个小时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不清楚,只知道地球上所有人都被绑架到这里,一个只有海水和木筏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快要渴死了,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请注意!请注意!请注意!宇宙大逃杀正式开始!”
是幻听吗?自己就要这样渴死了吗?他用手舀起一些海水放到嘴里“噗~”咸苦味让他马上又喷了出来,但是嘴巴也得到了一点滋润。
“滴……!开始分配,第一次大逃杀为地球人之间对抗,此类任务属于新人保护模式,持续三次小世界,对抗中死亡后大世界中不死亡。”
这次张阳听清楚了,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天空响起,他看到距离他不远的对面木筏上的一个人也在抬头望着天空,看来这声音是所有人都能听到。
“本次任务为五人组队对抗,随机择取小世界......完毕。随机分配进化者......完毕。10.9......2.1,开始传送。”
张阳感觉一阵眩晕感传来,再睁眼时,眼前出现的场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边无际的大海。
“第三百二十六万七千二百五十八组分配完毕,详细情报请阅读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获得,任务开始,各位地球人,命运在你自己手中,努力活下去。”
随着这个毫无情绪的声音落下,回过神来的张阳第一时间开始打量周围,出现在眼中的是一个古代中国北方的大炕,木窗,大红花棉被。
除了张阳,屋内还或蹲或站着四个人,三女一男,其中那个男人前额光秃秃的,后脑还顶着一根辫子,张阳抬手摸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头顶也一样有根辫子。
几个都惊慌失措的打量着周围和对方。
危险了,这是张阳第一感觉。
从已经了解到的信息中,他们现在正参加一个真实的游戏,组队对抗,也就是说有敌人有队友,现在能分在一起的,应该就是队友,而在大家都是普通人的情况下,女性比男性在各方面就弱了很多,而自己这个队伍明显女性偏多。
四人中的那个男人咳嗽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后,他开始说话:“大家自我介绍一......”
他话还没说完,张阳就径直出门去了,男人脸色一变。
张阳却不管他们,出门之后是一个四合院子,他看了一下找到厨房的位置就冲进去。
一陈翻找之后,他在锅里找到了五个馒头,又到外面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就坐靠在井边大口吃了起来。
三两口就解决一个馒头,抹了一把嘴,他召唤出了张江之星系统。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力量:0.7
体力:0.8
敏捷:0.9
精神:0.8
技能:无
装备:无
评价:这是一个没有达到正常地球人平均标准的弱鸡。
看完属性面板,张阳一头黑线,这评价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往下看。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公元1900年5月28日(清光绪26年),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日本帝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王国为首的八个主要国家组成的对中国的武装侵略战争。
1900年春,义和团运动成为了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的导火索,以此为借口,八国联军以镇压义和团之名行瓜分和掠夺中国之实,
团队主线任务:现在时间是公元1900年6月7日,在八国联军的围剿下存活10天。
个人任务:击杀八国联军士兵,击杀越多,奖励越高。
支线任务:自行探索。
在他看完系统信息的时候,四个队友也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院子里。
看到张阳一个人在那里吃馒头,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不过也都是急急忙忙的进去厨房开始翻找。
片刻之后,那男人走了出来,带着些火气说道:“小兄弟,大家都是队友,你一个人把东西都吃了有点不好吧?”
张阳不管他,又是几口把手上的一个馒头解决,后面跟着出来的一个大妈这时候也开口道:“小伙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啊,是不是从小没人教你!”
张阳手上动作一停,站起身来,把手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塞进怀里,笑嘻嘻的对着几人道:“我不是你们的爹妈,不会惯着你们,想吃东西自己想办法!”
几人又是脸色一变,那男人当即就要冲上来,张阳抄起旁边的一根扁担脸带笑意的就指着他说道:“怎么地,还想抢?”
男人看着他的神情,莫名的心里就是一紧,冷哼一声道:“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
后面的另外两个年轻女孩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却开口哀求道:“帅哥,我们一天没吃饭了,能不能分我们一个馒头,我们以后会报答你的。”
张阳拿出一个馒头,撕开两半递给她们然后说道:“这还是有会说话的人嘛,呐,拿去吧。”
两人千恩万谢的接过馒头,就着井水就吃了起来。
那大妈看到,也急忙开口道:“小兄弟,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行行好,给我一个吧。”
张阳撕开最后一个馒头的一半递给她,同时说道:“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早点这样不就完了。”眼睛却在看着那个男人。
大妈讪讪接过那半个馒头,也是狼吞虎咽起来。
那男人面色胀的通红,最后却是冷哼一声,转头上别的房间找了起来。
张阳这时候拍拍手开口道:“我叫张阳,一个大四学生,你们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通过众人交流,大家也彼此有了初步认识,那两个年轻女孩是奶茶店员工,来这里之前还在店里上班,突然就被传送到之前那个一片汪洋的世界,双马尾的叫钟久玲,戴鸭舌帽的叫费吟,那个大妈是个全职太太,出事的时候在家里做饭,也是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
那个男人这时候又来到院子里,看他两手空空,显然是没找到什么吃的。
张阳主动开口问道:“你贵姓?”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阳是吧,我叫韦胜义,原来是个汽修工,你们叫我大韦就行。”显然他刚才也一直在注意着院子里大家的谈话。
张阳点点头道:“嗯,任务大家都看到了吧?既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就一起研究一下怎么完成任务吧。”慢慢的这个队伍已经开始由张阳主导了。
几人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们只要找个地方躲十天就行了啊。”
“对啊,只要能找到吃的,或者去打工?”
张阳听他们讨论了一会,然后轻声咳嗽了几下说道:“这个任务是很简单,但是如果我们只是完成最低任务的话,我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奖励,再回到那个全是水的世界等着饿死吗?”
几人一听都沉默下来。
第二章:神拳(求推荐收藏)
正在这时候院子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面,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却是站在门口不进来,这男人背上一把大砍刀,头上裹着红布头巾,脸上还有个刀疤。
“大师兄回来了,我带你们去见他。”刀疤男对着几人开口说道。
几人虽然还有点摸不清状况,但是也大概知道这个人是义和团的,也就是自己这方的阵营。
闻言大家对视一眼,然后张阳对着刀疤男子开口说道:“好的,这位壮士,我们这就跟你去。”
刀疤男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叫我三师兄,你们昨天也已经加入大刀会了,等下去见了大师兄,就算是义和团的人了。”
张阳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也不再说话,点点头就招呼大家跟着三师兄往义和团的坛口去。
大刀会坛口。
“毋贪财、毋好色、毋违父母命、毋犯朝廷法,杀洋人、灭赃官,行于市必俯首,不可左右顾,遇同道则合十”香堂之内,一位义和团的师兄读着教规,张阳五人尴尬的跟着念道。
“学过我们义和团教义,以后你们也就是义和团的人了。”那个大师兄说道。
与三师兄不同,大师虽然也背着大砍刀,裹着红头巾,却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刀口舔血的人,更像是一个秀才。
大师兄扫视众人一眼“我们是义和团中的大刀会,有秘法金钟罩,练成之后,刀枪不入,只要你们以后立了功劳就能来我这里学。”
停顿一下,他又开口说道:“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两天后洋人要从天津坐火车进攻北平,如果你们能扒了铁路,这金钟罩我双手奉上。”
“滴。支线任务开启,破坏一段天津到北京的铁路至少500米,任务成功奖励技能金钟罩,失败无惩罚是否接受?”
脑中响起张江之星系统的提示声,张阳心中默念接受。
“任务接取成功。”
他看了看队友几人的脸色,显然他们也接到了任务。
对着大师兄和三师兄一抱拳,他说道:“二位师兄放心,我们五兄妹定当不负所托!”
几个师兄又是对着他们一阵勉励,就让他们自行去完成任务。
几人来到大街上之后,那大韦就抱怨道:“这两个人也太能忽悠了,空口白牙的就让我们去送死,那铁轨是这么好扒的吗?还连把刀都不给我们,碰到洋人当活靶子吗?”
众人听了他的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阳这时候开口道:“好了,抱怨是没有用的,我有一个计划,你们都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众人一边打听一边往目的地走去,一刻钟后来到了一个烟花柳巷的地方。
传说中的八大胡同,这里出入的一些男人已经对着两个现代打扮的女子指指点点,钟久玲和费吟的神色已经有点羞怯,而中年大妈却是一脸揶揄的笑了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这事。”
张阳忍住心头泛起的一点火气,微笑着对二女说道:“等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接客,然后带到我们刚来时候的那个四合院里。”不管二女变得惨白的脸色,又对中年妇女说:“至于你,大妈,不会说话就少开口!等下在这里帮衬她们,你们记住,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过来。”
然后转头又对着大韦说道:“跟我回四合院埋伏。”
听他全部说完,大家也有点回过味来。
二女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中年妇女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张阳也没理会,从怀里拿出半个馒头塞给有点不情愿样子的大韦后说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信你能明白。”
大韦叹了口气,接过馒头说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是个大学生。”
安排好后,众人开始各自行动。
张阳带着大韦路过一间铁匠铺的时候,就走进去看了起来,然后拿起一把刀问掌柜的多少钱。
“五两银子,你要是买的多,还能便宜。”掌柜的回答道。
他点点头就说道:“打两把好的,我晚上来拿。”
说完还拿起旁边地上的一大卷麻绳,就跟大韦一起出门去了。
掌柜的在后面看着他们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沉吟半晌才惊呼:“哎呀!是定金没付!”
回到四合院,两人就挑了一间厢房躲了进去,因为不熟,两人也没什么话说,气氛尴尬的等了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哎呀大爷~别急嘛!到了到了,咱们先听听小曲,歇一歇,再让我两个女儿好好伺候你~”
“好!好~哈哈,把爷伺候好了,重重有赏!”一个男人的淫笑也跟着响起。
随后就是一阵开关门声。
大韦趴在窗头从缝隙里看了一会,回头对着张阳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张阳笑了笑递给他一把厨房找的切菜刀然后说道:“等她们进房间,咱们就冲过去。”
说着自己也拿起那一大卷麻绳,来到窗头看了一会,等院子里的几个人一进对面房间,他就招呼大韦道:“走吧,干活了。”
两人来到房门口,大韦对着门就是一脚。
“碰~”
里面三女顿时就往旁边让开,那嫖客看到门口提着把明晃晃菜刀冲进来的大韦,和后面笑嘻嘻看着他的张阳,顿时就是脸色发白,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好汉饶命~好汉!有话好说,要钱我给,不要伤我性命。”
张阳走进来接话道:“这么上道?那给钱呗......”
那嫖客擦了下额头冷汗,立马就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子,双手递给张阳。
张阳打开一看,当即脸色一变:“你特么逗我玩?带着这几钱碎银子就敢出来玩女人?”
那嫖客看张阳发怒,脸色更是白里透着青,连忙求饶道:“好汉!我是被硬拉着来的啊,我没想要玩姑娘来着。”
听他这么说,张阳转头看了看旁边脸色讪讪的三女。
叹了口气,他一手扶着额头,嘴里对着大韦说道:“先绑了吧。”
大韦答应一声就开始邦人,那嫖客顿时带着哭腔哀求道:“好汉!~放我一马,啊~我让家里送钱来!我家里有!~”
张阳拿了张破布就塞到他嘴里说道:“别嚎了,明天放你,你老实点就没事。”
又对着三女说道:“这种穷鬼别再带来了,浪费时间。”
三女都点点头,又出门而去。
张阳和大韦就把捆好的嫖客搬到厨房。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这样如法炮制的又捆了五个人,银子只有不到十两,厨房却都快要没地方下脚了,天也已经渐渐变黑。
看着那五个难兄难弟眼中含着泪光做着无声的交流,张阳觉得也挺蛋疼的,不再管这几人,出去关上厨房的门,开始等着晚上的第六个倒霉蛋。
第三章:军火库(求推荐收藏)
“唔~呜!~呜”
看着一堆六个人一字排开坐在墙角,张阳收起最后到手的一个钱袋,里面居然有四个20面值的美元金币,这玩意张阳也不知道价值多少,只是估计能换不少银子,他也不打算再玩仙人跳了。
他笑眯眯的对几人开口问道:“你们谁有军械库的路子?帮我个忙,我放你走。”
话音刚落,六个人都一阵狂点头。
张阳:“......”
一众队友:“......”
旁边大韦当即骂道:“mbd,北京老爷们这吹牛逼的本事真是历史悠久。”
张阳也是笑容一滞说道:“我要买炸药,你们真有路子?骗我可没有好下场。”
六人还是一阵狂点头。
张阳犹豫了一会,一脸黑线的扯下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嘴里的破布然后说道:“你先说。”
男人呸呸吐了几口唾沫,开口就道:“我大姨夫家的二儿子的小姑的大外甥的隔壁邻居就在军火库任职,我跟他喝过酒!”
“啪~”张阳气的一巴掌扇在他脑瓜上,又狠狠的把他的嘴塞住。
拍了拍手,他脸上又挂上了笑嘻嘻的表情,对着六人说道:“我耐心有限,下一个谁说。”
几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这回没有都点头了,只有那个带着金币的呜呜了两下表示自己有话说。
大韦恶狠狠的在旁边说道:“你想清楚再说,爷的菜刀可是饥渴难耐了!”
张阳给他打了个眼色,大韦就扯下男人嘴里的破布。
男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开口道:“好汉,我是军械局库房管事,你要什么炸药,我送给你们,别杀我。”
听到这话,张阳几人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居然这样都能钓到个库房主管。
张阳立马笑眯眯的让大韦给这人松绑,又让中年妇女去倒碗水给这人,然后问道:“大人贵姓啊?”
男子一口气喝完水之后,连连摆手说道:“好汉抬举了,鄙人免贵姓佟,好汉叫我小佟就行。”
“见事にできた,佟桑,这次我们大日本帝国地谢谢你地帮助。”张阳一脸激动的接话到。
然后不管几个队友的诧异,拉着男子就出门去,边走还边说:“佟桑,我们大日本帝国这次派我们五个人来有重要任务,你只要帮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大大地有,我会让人给你送10个,不,20个过来。”
佟管事有些懵懵的连连摇头道:“不用这么多,不用怎么多,两个就好了。”眼睛还不住的往久铃和费吟那边瞟着。
张阳哈哈大笑的说道:“好好,大韦,我们跟佟管事走一趟吧,大妈你们几个就去大师兄那里,让他带人来搬炸药。”
佟管事带着张阳二人前往军械局,半路上大师兄带着弟兄就找到了他们。
半个时辰不到,一行人就来到了军械局的库房。
张阳出钱,佟管事很快就打发了十几个守卫的兵丁,看他们熟练的样子,看来平时也没少干这事。
众人一进库房,张阳和大韦就呆住了!
“我滴个乖乖,这是我大清吗?”
只见库房中一排排的火炮,枪械,一箱箱的弹药,整齐的码放着,快要堆满这个巨大仓库的一半了。
“这么恐怖的吗?”张阳也很震惊,这么多的军火,这还是印象中那个落后封建的古代奴隶社会吗?
义和团的兄弟们都看着大师兄。
“搬炸药!”大师兄手一挥说道。
一众大汉就开始忙碌起来,张阳也开始在库房里转悠起来,手还一直拉着佟掌柜。
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一把歪脖子机枪,惊奇的问佟掌柜:“这是什么枪?”
佟掌柜回道:“这是早年间金陵制造局仿制的马克沁重机枪,前两年我大清和……你们日本在朝鲜战场打仗的时候还使用过呢,用完之后就存到北京这边的库房了。”
张阳大喜道:“好东西,好东西,大韦,让他们把这三把枪全拿走,还有弹药。”
佟掌柜为难道:“这...好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阳笑眯眯的盯着他,立马闭嘴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张阳又指着一驾双轮车目瞪口呆的问道:“这......哒哒哒?冒蓝火的?”
佟掌柜疑惑道:“哒哒哒是何物,冒蓝火又是何物?这是金陵制造局仿制的美利坚加特林机关炮。”
张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他只是想来弄些炸药炸铁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大韦!这边!快!叫几个人,把这个哒哒哒冒蓝火的推走,还有这些弹药,也全部搬走!”
佟掌柜额头已经冷汗淋漓。
一阵忙活之后,张阳让所有人都撤走,然后笑眯眯的对着佟掌柜说道:“佟桑,这次大大地谢谢你地,过几天我们大日本帝国会让人送女人去你家,你家在那我们已经知道,你父母妻儿住哪里我们也知道,再会!”
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佟掌柜,张阳也撤了。
如果张阳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是肯定不敢这么搞的,但是他们一行人只会在这里呆上十天,所以做事情就显的有些激进了。
而且这次军械库之行收获巨大,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是完成简单的主线任务了。
两天之后,天津前往北京的一段铁路旁边。
“你们几个这几天枪法练习的怎么样。”离铁路大概三四十米远的一块高土丘后面,仰躺着望天的张阳问几个队友。
大韦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草茎回答道:“子弹都打完一箱了,我感觉自己怎么也是半个神枪手了。”
张阳没理会他的吹牛,看向了三个女人。
中年女人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不敢。”
钟久玲也低下头,费吟却看着张阳说道:“我也练习了一箱子弹。”
张阳笑眯眯的点点头,却也不说什么,看了看四周的几十个义和团的弟兄,他又对刀疤脸问道:“三师兄,大师兄他们呢?”
一直盯着铁路眼睛都不眨的刀疤脸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在另外一个坡后面,这次来了六百多个弟兄,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张阳听到他的话,顿时感觉真是安全感爆棚。
本来是他们小队扒铁路的计划,因为军械库的意外收获,他硬生生的说服了大师兄一起参加这次行动,打算干一票大的!
第四章:绞肉机(求推荐收藏)
“呜~呜~哐当,哐当。”
时间已经是傍晚,一阵巨大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精神都开始紧张起来。
张阳眺望远方,看到一列火车向着他们埋伏的方向驶来,这20世纪初的工业巨兽像一头老黄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拉着后面的十几节车厢,快速的奔行在华北平原上。
他转头问道:“三师兄,炸药都准备好了吗?”
刀疤脸头也不回的说道:“没问题,保证能把这铁疙瘩炸上天!”
随着火车越来越近,张阳都已经能看到车头驾驶室里那个红毛驾驶员的脸。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火车头和后面两节车厢随即被炸的飞出铁轨,连带着后面的车厢全部都翻倒在了铁轨旁边!
“弟兄们!冲啊!~杀洋人!领赏钱!”
“封侯拜相当在此时!~封妻荫子就在今日!杀啊!~”喊着这个口号的弟兄看来平时真没少yy。
“啊!啊!啊~”
周围的小土坡后面当即冲出了一群群头裹红布巾的义和团战士向着火车里晕头转向钻出来的洋人杀去。
张阳摇摇头:“这群人真是没救了,我帮他们搞了这么多枪,没一个用的,非要拿着刀去冲排枪阵。”
大韦点点头:“辛亏这会儿洋人已经被炸的晕头转向了,不然这次咱们就危险了。”
五人只是在后面看着,没打算冲过去凑热闹。
“呜~呜~哐当,哐当。”
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火车行驶的声音。
张阳几人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怎么还有火车?”
那火车远远地就开始卡兹卡兹的刹车,终于在快要撞上前面侧翻的车厢前停了下来。
刚一停好,车上一群群穿着整齐军装的士兵就扛着枪跳下来。
张阳还看到了五个现代打扮的外国人,但是周围的人好像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妈的,有别的进化者,动手吧!”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金属风暴对着那五个外国人呼啸而过,那五个外国人当即就连带着周围的十几个洋人士兵被撕裂成了一堆碎肉。
“哒哒哒~哒哒哒~”
张阳感觉一阵阵恶心在心头泛起,眼前那修罗地狱般的场景,是他20年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呕~”
后面的四个队友都已经停下射击,呕吐了起来,但是张阳没有停。
“弹链扶好!”对着旁边的钟久玲吼了一声,他的脸上又开始挂上了笑嘻嘻的表情。
钟久玲强忍着恶心开始辅助他射击,另外几人也开始慢慢恢复。
只有中年女人朝着后面远远躲去,一边还摇着头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
一分钟时间加特林就宣泄完了400发子弹,张阳提起旁边的一桶水就浇在了枪管上。
“滋~”
一阵水蒸气就冒了出来。
“继续别停!帮我上子弹。”
“哒哒哒~哒哒哒~”
战斗持续了只有十几分钟,后面来的那辆火车旁就没有站着的人了,要么躲在车厢里,要么躲在火车另一面,地上躺了起码五六百具洋人尸体。
张阳他们也停止了射击,看着义和团的人在下面对洋人余孽进行围剿。
刀疤脸一刀劈下一个洋人的头颅,然后一个鹞子翻身闪开一个洋人的刺击,大砍刀又从下面往上一撩,狠狠划过一个洋人脖子,之后腾出一脚踢翻一个洋人,反手握住砍刀刺穿他的胸堂,又连续两下驴打滚,闪过几个洋人的刺击,手中刀还顺势砍断几个洋人的脚。
看着这一切,张阳几人都冷汗淋漓,这特么是人吗?
而且那些义和团的弟兄虽然没有三师兄那么厉害,但是都有两下子,肉搏起来洋人完全不是对手。
“surrender!surrender~”剩下的一些洋人开始把枪举过头顶,跪在地上。
这样做的洋人越来越多,张阳对着同样观战的大师兄说道:“大师兄,他们应该是投降了,先下了他们的枪。”
大师兄吩咐一个传令的兄弟下去跟三师兄说,没一会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了手。
几百个洋人被捆起来,这场战斗全程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反抗,真是不明白我大清怎么就被这些人给欺负死了。
之后张阳又带着队友用剩余的炸药炸毁了两公里的铁路,就跟着义和团弟兄押着俘虏一路敲锣打鼓的回北京城。
“滴,个人主线任务完成,击杀洋人311个,支线任务:扒铁轨,完成。”
义和团众人赶了一夜的路,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北京城外。
“嗬~卧槽,这么多杂毛鬼子,怎么全被捆了。”
“是啊~这义和团可真爷们!”
“啧啧,这可不,听说是大刀会坛口的大师兄带人干的。”
“那这回那爷们要升官发财。”
城门口一群老百姓围着一堆洋鬼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阳却是跟大师兄拿到了金钟罩技能后,就带着队友们跟义和团分开了,他觉得接下来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自己几个人还是别一起陪葬了。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力量:0.7
体力:0.8
敏捷:0.9
精神:0.8
技能:金钟罩一级,可以防御一些普通的锐器划伤。
装备:无
评价:这是一个没有达到正常地球人平均标准的弱鸡。
关闭张江之星系统后,坐在驴班车上的张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问赶着驴车的大韦:“还多久到大沽口?”
“马上就到了,老大你为啥要带上这个洋人?”自从七天前的伏击战之后,大韦对张阳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大用。”张扬笑嘻嘻的回答道。
三个女人已经被他安排在天津躲了起来,只要再过一天,团队主线任务也能完成,他感觉这第一次小世界副本更像是给所有地球人熟悉的,任务都没惩罚不说,还都显得特别简单。
两人带着一个洋鬼子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大沽口。
这里在一个月之后,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历史上1900年6月17日,八国联军各国舰队猛攻大沽口,天津的义和团和中国军民奋勇抵抗,7月14日,天津陷落。直隶总督裕禄兵败后自杀。八国联军在天津烧杀抢掠,繁华街市,变成一片瓦砾废墟。原有5万人的塘沽,杀戮后竟然”无华人足迹”。
张阳拍拍那个洋鬼子的脸,问道:“马文·佩德森爵士对吧?昨天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第五章:伏击(求推荐收藏)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位绅士,贵族,你这是亵渎!。”顿了一下,洋鬼子继续说道:“而且1000磅的价格比我所要承担的风险大太多了......”
张阳笑嘻嘻的问道:“那你要多少,价钱好商量。”
大韦却上去就抓起佩德森的头发作势要揍他。
“两千!两千磅~我帮你去给清军的长官证明。”佩德森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阻挡大韦的拳头,嘴里也用蹩脚的中文叫喊着。
“好,爵士大人爽快,事情办完,我给你3000英镑!”张阳高兴的哈哈大笑。
大沽口是京津直隶门户,白河经此直达京津,北京到山海关的铁路也经过此地。1859年,僧格林沁在大沽口打败英法联军,这是近代中国少有的一次对外战争中的胜利。此后清廷不断扩建,增强大沽口的防御力量。
至1900年,大沽口已建成一个强大的防御体系。大沽口南北两岸共建有四座炮台。南岸主炮台有火炮56门,装有放电机、探照灯等。主炮台旁边为西南炮台,有火炮21门。北岸有炮台两座,北炮台有火炮74门,西北炮台有火炮26门。四座炮台合计有大炮177门,均系德制克虏伯及英制阿姆斯特朗大炮,此外尚有新购买的海容号巡洋舰及四艘鱼雷艇助战。
西摩尔被困廊坊,且与天津的联络被切断,在大沽口外海上的联军觉得形势不妙。各国商定后认为必须攻占大沽口,以获得可靠的前进基地。
6月15日,在海上的联军得到情报称:“防守大沽口的中国水兵正积极备战,并准备在北白河口安放水雷,中国陆军则准备夺取大沽口车站,拆毁铁路。”
次日,联军发现中国守军果然在白河口安放水雷。一艘联军炮舰触到水雷,但没有爆炸。联军便向大沽口守军发出最后通牒,限于17号清晨两时前退出炮台。同时派出联军900人携带大炮登陆,以备进攻大沽炮台。
大沽口外的海面水浅,故而联军22艘大吨位的军舰都停泊在10公里以外的海面上,只有吃水浅的10艘炮舰驶入大沽湾。10艘炮舰中,用于进攻大沽炮台的有6艘,其余4艘用以对付中国海军。负责攻打炮台的是英国“阿尔杰林”号,德国“伊尔提斯”号,法国“莱昂”号,俄国“海龙”、“基立亚克”、“朝鲜人”号。英、德负责攻打北岸炮台,法、俄负责攻打南岸炮台。
这些都是原本的历史,最后的结果是清军主将罗荣光因为弹药库被摧毁,部下伤亡殆尽,后路又被切断,“拔刀杀眷属”后吞金自杀,大沽口失守,天津陷落,塘沽大屠杀。
张阳在上学时候有学过这些历史,也听教授分析过,大沽口炮台在防御上存在着致命的弱点,炮台的防御设施极其简陋,防护能力太差。
炮台的所有防御工程均面向大海,陆地一面则没有完善的防御工事。
“该堡垒均系硬土筑造,前面仅有一无堤之沟道,在华人视为最佳之预备,在联军视为无用之藩篱。”
更为严重的是,炮台的弹药库没有采取伪装措施,也没有任何防护设备,联军战前就已刺探到了清军炮台弹药库的详细情报。
联军攻下北炮台之后,利用大炮,一炮就击中了南炮台的清军弹药库。此外清军在战略上也没有重视大沽口,大量军队被部署在天津和北京。
如果有一支有战斗力的陆军担任炮台后方的防守任务,也不会使联军900人的小部队如此轻松地抄了炮台的后路。
......
这边张阳用光身上的所有的银子和金币,最后终于见到了清军的主将罗荣光,只能是慷慨一句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
主将大营之内,除了罗荣光,还有几个穿着铠甲与文人服饰的男人。
“草民张阳见过将军!”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将军?”
张阳清清嗓子,然后说道:“将军明鉴,草民是义和团大刀会的人,这次我们大刀会在京城外伏击了两伙洋人的士兵,意外俘虏了一个贵族,他表示联军将要在今夜凌晨用军舰攻击大沽口,他还愿意用3000英镑把作战计划卖给我们!草民不敢耽搁,就和弟兄大韦押着这个洋人来见将军了。”
听到他说大刀会,罗荣光就有些信了:“你们那次伏击战,本将也已经知晓,都是义士啊!那个洋人呢?提上来见我!”
一个传令兵就去帐外提人,罗荣光就拉着张阳问伏击战的情况,周围的人也加入进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着,却谁都不提那3000英镑的事,就好像没听到。
“将军,佩德森带到。”
佩德森刚一进军帐,就被后面跟着的两个士兵一脚踢得跪在地上。
“我是贵族!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位高贵的绅士!这是亵渎!”洋人又开始叫嚣,这次张阳只是笑眯眯的站在旁边没管他,军帐内的人也都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罗荣光冷声道。
“先给我一半的英镑!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罗荣光当即嘿嘿冷笑起来,然后对着传令兵说道:“去,叫几个好手来。”
不一会,帐外进来几个士兵,每个人手上都或抬或提着一些刑具。
佩德森刚开始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直到坐上老虎凳,垫了才第二块石头,他就已经大喊着表示什么都愿意说。
佩德森刚一说完情报,张阳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滴~隐藏支线:炮击大沽口开启,帮助清军赢得大沽守卫战胜利,是否接受,失败无惩罚。”
接取任务之后,张阳两人跟着清军转移了弹药库,然后又从新布防了炮台位置,在联军准备登陆突袭的地方都部署了加特林机关炮,张阳和大韦就带着一哨八队绿营兵埋伏在历史上那九百联军登陆的地方。
他们八十几个人,带着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三驾加特林机关炮。
凌晨三时左右,海面上就出现了一些小黑点。
又是半刻钟后,联军陆陆续续的乘着小船带着重炮开始登陆。
“谁都不许开枪!等他们全部上岸,靠近了再打。”张阳命令道。
“这地方真的是太容易伏击了,都不知道洋鬼子怎么想的要在这里登陆”他带人埋伏的地方是一片密林,前方一百五十米左右就是海岸,他们这个方向看去一览无余。
看着洋人全部都上岸后,张阳大声下令:“打!往死里打~”
“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砰砰砰~”
第六章:靓丽的风景线(求推荐收藏)
密林之中一字排开的各种枪械开始喷吐着要命的子弹,就像死神的镰刀,前排的联军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已经全部变成了碎肉。
“ambush!”
“hinterhalt!”
“?hay una emboscada!”
“待ち伏せがあります!”
反应过来的联军就是一阵剧烈骚乱,嘴里都开始叽里呱啦大喊大叫,一些人开始还击,一些就往海里跑去。
张阳和大韦哈哈大笑,“干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海滩上只剩下一堆尸体。
“轰~轰~!”
入海口那边这时候也传来一声声巨响。
“老大,那边打起来了!”大韦说道。
张阳点点头道:“嗯,我看到了,所有人注意,都去打扫战场,炮兵把那五门炮最快速度调试好!”
大沽口那边还在跟联军的军舰激烈对轰,张阳这边也紧张的快速调试缴获的五门德国克虏伯重炮,这玩意有效射程20000米。
“老大,他们好像一直在对着我们原来的火药库位置在轰炸,哈哈哈。”
大韦话音刚落下,那边德国军舰“伊尔提斯”号就被大沽口的守军给轰的爆炸了。
紧接着法国军舰“莱昂”号被击中起火。俄国军舰“基立亚克”号被击中弹药库,甲板被掀掉,引发大火。
看着那一艘艘钢铁巨兽在一阵巨大的冲天火光中缓缓下沉,大沽口方向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禀张哨官!重炮已经调试好!”一个清兵过来对着张阳报告到。
“好,给我对着最前面的那两艘军舰轰!狠狠的轰!”张阳表情激动的说道。
“轰~轰~!”“轰~轰~!”
第一波试射没有打到联军的军舰,但是却把对方吓得不轻,他们也看到了炮弹打来的地方是自己这边的派出去的后方包抄分队登陆的位置。
“轰~轰~!”“轰~轰~!”
炮手校准好之后,五门德国制造的克虏伯大炮开始火力全开!
只是三轮炮击,英国的“鳕鱼号”就被击中九发炮弹,一发打在了弹药库里“轰!~”又是一阵冲天火光!
旁边的“声誉号”看到不对已经开始偷偷的转舵,可是它又怎么比的过炮弹的速度,又是几轮炮击后,声誉号也在一阵冲天火光中步了“鳕鱼号”的后尘。
“真是一道绚烂的风景线啊~”张阳笑嘻嘻的呢喃一句。
大韦也在旁边接了一句:“真是一道绚烂的风景线哈哈哈,夺笋呐!”
这两艘想要偷袭清军鱼雷舰的英国舰沉没后,周边跟大沽口海军对射的几艘军舰都开始转舵后撤,过程中英国“阿尔杰林号”被大沽口炮台击沉,俄国的“朝鲜人号”被张阳指挥击沉,其余逃走的两艘军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老大,咱们的军舰出港追击了!”大韦兴奋道。
张阳摇摇头说道:“唉......真是找死,十海里外还有22艘大吨位的联军军舰。”
顿了一下他又可惜的说道:“要不是它们进不来,我怎么也要击沉它几艘!”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周围到处都是清军的欢呼声。
张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拉越远,越来越高。
然后这十天的经历开始在眼前倒放,耳边同时响起一个毫无情绪的中性声音。
“滴,团队主线任务完成,团队无人死亡,评价b”
“个人主线任务完成,通过直接与间接的方式击杀联军3403人,评价a”
“支线任务扒铁轨完成,摧毁铁道两公里,评价s”
“隐藏支线炮击大沽口完成,指挥击沉三艘军舰,评价ss”
“本次任务为新人首次任务,评价提升一级。”
“本次小世界任务最终评价为:sss”
“本次任务物品奖励为:匕首一把,麻绳一捆,渔具一套,面包一公斤,淡水10升,遮阳布1*1米一张。”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称号:伏击之人”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物品:神秘箱子”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通货:银河币1枚”
“本次任务奖励生存点3500,进化点6。”
“滴: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提醒您,以下内容为新人指导内容,请您注意听取: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选项有六项,c级评价只能挑选一项,评价每提升一级可多选取一件物品。”
“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生存点为基础1000点,每提升一级评价以1000为基础增加50%,c级1000,b级1500......sss级3500。”
“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进化点为基础1点,每升一级增加1点,一点进化点可兑换500生存点,1000生存点可以兑换1点进化点。”
“sss级评价另有神秘奖励,需要自行探索。”
“请挑选物品奖励......您的评价为sss,可以挑选六次物品奖励。”
“我可以全部选择面包和水吗?”张阳问道。
“不可以,每次任务的每样奖励只能选取一次。”
张阳发现这系统好像有点傻,既然不能重复选,为什么还要自己挑选,不过这对地球人来说好像也不是一个坏消息。
然后他就选取了所有的物品奖励。
“选择结束,开始回归,10.9.......1”
随着时间倒数完,张阳只觉得自己又是一阵眩晕,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之前那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只是这次自己的木筏上除了几堆鸟粪,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箱子,和六样奖励物品。
“滴:第一次小世界新人任务结束,本次任务的第一名为:华夏人,张阳,任务评价sss,张江之星论坛开启使用,张江之星商城开启使用,张江之星交易行开启使用。”
这个天空传来的公告连续响了三遍。
张阳没去管这些,他先是研究了一下自己的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他摸了摸脑门,喃喃自语道:“什么意思?”接着又看向属性,他发现自己的属性后面都出现了加号,试着点了一下力量后面的加号,力量属性顿时变成了0.8,而生存点直接少了100。
原来这生存点能加属性,100生存点加0.1的属性。
他有看向了刚才公告里说的商城。
木筏升级:1500生存点可以升级木筏为宽1.2米,长3米的乌蓬木船。
除了这个,还有一些食物。
菠萝种子1000生存点,橘子树种子2000生存点......
一颗茶叶蛋2000生存点,一包榨菜2000生存点......
一升淡水1000生存点,一公斤面包1000生存点,别的一些山珍海味都是几万几十万的生存点,张阳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不想再看了。
第七章:全物种穿越(求推荐收藏)
这里几乎什么东西都有,只是那个价格......
而且他还找到了一些技能,血统之类的东西,还看到了自己的金钟罩技能。
金钟罩:500生存点,可以防御一般的锐器划伤,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
血族血统:6000生存点2点进化点,增加四维属性各两点,黑夜整体加强,白天整体削弱,吸血能加快伤势恢复。
绿巨人血统:20000生存点,7点进化点......
这商城里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拿不出来的。
在角落里又看到一个银河币商城。
歼星舰:200000000银河币
复生药剂:100银河币
接引星际票:1000银河币
一立方泥土:1银河币
......
他关闭商城,又看了看交易行,发现上面已经有人在出售东西了。
海鲫鱼售价1进化点。
石斑鱼售价1进化点。
一公斤树叶1进化点。
两公斤大象肉1进化点。
等等,大象肉?张阳往下面一看,还有一些鸡肉猪肉老虎肉鲨鱼肉......这些神人都是从哪里搞来的陆地野兽的肉?
最后他前往论坛,发现里面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各种消息,最多的就是各种寻人的帖子,上下看了看,他点进去一个叫“这个星球只有水!”的帖子。
楼主说他之前看到一些鸟类,以为自己周围有岛屿,论坛开放之后,他用论坛自带的搜索引擎搜索陆地二字,出来的全都是在问那里有陆地哪里有岛屿的帖子。
而且楼主还看到有些人在炫耀自己捡到漂浮的陆地生物的帖子,还有人捡到漂浮在海面上的大树,因此他猜测,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被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了。
下面都是一片点赞和回复。
“那我的小可爱也到这里来了吗?”
“楼上小姐姐,你小可爱就是我啊,我在这里。”
“我的小可爱是一条柯基......”
“666~”
“好家伙有人争着做狗,我顶你们上去!”
......
张阳只能佩服地球人的粗神经,看着这些沙雕网友,他恍惚中自己好像回到了地球上自己的那个小出租屋,喝着快乐水,看着xx网的日子。
还有各种各样的帖子,疯狂的滚动着,全地球大多数人都在这上面发泄着自己的各种情绪。
张阳不再理会这些人,他先花了1500生存点把自己的木筏升级为乌蓬木船,然后把自己所有属性都加到1点,生存点一下子就只剩下1200,而他的属性也变了。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力量:1
体力:1
敏捷:1
精神:1
避难所:宽1.2米,长3米的乌蓬木船(下次升级为木帆船需要3000生存点,3点进化点)。
技能:金钟罩基础级(可以防御一般的锐器划伤,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1000生存点1进化点。)
装备:无
杂物:匕首一把,麻绳一捆,渔具一套,面包一公斤,淡水10升,遮阳布1*1米一张
评价:这是一个刚刚达到正常地球人平均标准的弱鸡。
妈的,这系统评价......
这时候天边飞来一群海鸟,它们好像没有看到张阳一样,哗啦啦的就全停在了乌蓬木船上,有几只还停在张阳的身体上,张阳顿时心中明悟,知道了自己这个称号带来的效果是什么了。
几只海鸟已经开始啄食着张阳的面包,张阳不再犹豫,直接一个扑击。
“碰~”
五六只海鸟被压在他的身体下面,有两只直接被压的血肉模糊,面包也被他压扁了。
这下好了,有肉吃了,不过自己好像没有火,看了看商城,打火机2000生存点,柴火500生存点一立方。
算了算了,还是吃面包喝矿泉水吧。
吃了一点面包和水,张阳就把东西都收到了船头的暗仓里,看了看几只鸟,这玩意这么放着会坏掉吧?
突然想到了他们把东西挂在交易行卖,他也试着放了一只上去,价格定1进化点。
然后手上的海鸟就消失了!
“果然,这拍卖行还可以当冰箱用。”
把所有海鸟都挂上去,他就爬到了乌篷下面,平躺着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艘小船随风飘荡在海面上,偶尔一个浪花,就让它不经意间转换了原来的方向。
船中的少年突然一个挺身,脑袋就撞“碰”的一声撞在了乌篷上。
“哗啦啦~”一些停在船上休息的海鸟被惊动飞起。
“斯~好痛...”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已经红肿一片。
此时外面已经是深夜,张阳是在一阵连续的撞击声中惊醒的,他爬出乌篷,可是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的海面反射的微光。
他看了看船四周,什么也看不到“估计刚才有什么大型鱼类撞击了自己的船”他这样想着。
深夜的海面上除了一阵一阵的海浪拍打小船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目力所及的地方也没有看到别的船。
天地之间好像只有自己和这一条小船,张阳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孤寂感,它召唤出系统,点开了论坛浏览起来。
“你们的评级是多少?为什么你们可以升级船只。”
“楼主团队任务失败了吧?”
“楼主肯定任务失败了,我完成了个人任务,评价是b,系统给我加了一级到a,有2000点生存点。”
看了几眼,他又点开了下一个。
“木筏一定要升级!”
“我是楼主,我没有升级木筏,现在被鲨......”
“祈福”
“祈福”
“祈福”
呃......
看来自己刚才很可能也是被鲨鱼的撞击声给惊醒的。
想了想,他发了一个帖子。
“我是张阳。现在无聊可以回答你们一些问题。”
“我是精神科主治医生,你好。”
“又一个叫张阳的在这里冒充张阳。”
“楼主别装了,你前面已经出现10086个张阳了!”
“张阳司马!”
“纱布张阳!”
“张阳是弟弟!”
“你是张阳我吃屎!”
“我举报!楼上又在骗吃骗喝。”
“中国欧尼酱就喜欢吹牛。”
“张阳是我们大韩国的!”
看着下面一堆的谩骂叫嚣的回复,张阳脸上笑容一滯,这群人有病???
这能忍?他当即大喝一声:“键来!~”
然后就开始和沙雕网友们大战起来。
这场战斗最终以张阳嗮出了他的六样物品奖励为结束。
帖子的收藏瞬间开始飞速上涨!
“大神!您缺腿部挂件吗!”
“张阳欧巴快回来带我们飞。”
“斯国一,欧尼酱好厉害。”
“大神。”
“大神。”
......
张阳不想再理这些沙雕,本来心情好想帮他们解答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谁知道最后跟沙雕网友大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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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黄肌瘦的张阳拿着口破碗怔怔的盯着你,身后一块牌子上写着:投两个币救救孩子吧!)
第八章:托身白刃里(求推荐收藏)
又爬回乌蓬底下躺了一会,却是感觉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就又打开了系统浏览起来。
乌蓬船不时传来一些震动,他不知道那是鲨鱼还是什么。
“一立方泥土居然要一个银河币......”
又翻了翻交易行,自己上架的海鸟全都在,果然,没有人这么傻用一点进化点来换一口吃的。
有进化点的人一定是完成了小世界任务的,按照这次任务附加一级评价的奖励,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在小世界里死了的人都至少能获得两样物品奖励,他们现在阶段不缺少食物。
而那些一个任务都没完成的人,他们就算想要吃的也没有进化点可以买。
又翻了翻交易行,出现的一样物品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张熊皮:售价1进化点。”
他感觉睡不着其实也有太冷的原因,那张遮阳布提供的保温效果实在是太有限了。
看着这张熊皮,他确实很心动,但是让他花一点进化点去买,他宁愿用遮阳布忍着……
犹豫的功夫,熊皮被人买走了。
这时。
“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还在看着交易行的张阳被撞的打了个滚。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哈哈哈,没想到碰到了一条船耶。”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而且这人升级了木筏哦,肯定没有进化身体,咱们三个发财咯。”
听到这里的张阳已经坐起来,靠在乌蓬的一侧一动不动,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这两人怎么说话声音怪怪的?来不及细想,又一个声音传来。
最后一个说话的却是一个女人略带些犹豫的声音:“阿哥,咱们这样做……”
“小妹,清醒一点,谁知道下次小世界任务是什么时候,你这次任务又失败了,如果我们不搞到足够的食物,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耶,还管别人的死活嘛!?”第二个说话的男人打断了她。
说完又转头对着船乌蓬的方向说道:“对吧朋友?我们不伤害你,交出食物和水,然后把船跟我们换木筏,就放你走!”
张阳不理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靠坐在乌蓬的一侧。
那几人等人一会,没有听见回声,其中一个按捺不住就先上船查看,他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乌蓬里看了一眼。
张阳也看到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青年,手里还拿着跟木棍,看样子应该就是从木筏上面拆下来的。
他上半身全部探了进来,几乎就要碰到张阳,在张阳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他又缩回去一点,用手里棍子小心翼翼的挑开原来张阳用来盖身体的遮阳布。
“阿俊,这船居然没有人耶!”黄毛对着后面跟上来的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听到他的话,张阳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称号对人也是起作用的。
接着两人让那个女孩守着三条木筏,就开始对着张阳的乌篷船翻找起来。
“哇,波波,这里有好多东西!”扒开了船头储物仓的黑发男子对着黄毛喊道。
“你好机车哦,快点找找船主人是不是藏在哪里?”黄毛嘴上这么抱怨着,身体却朝着船头移动。
“哥,阿俊,你们好了嘛?”焦急等待的女子问道。
看着趴在船头把整个后背都露给自己的两人,张阳有些蠢蠢欲动,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继续靠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肖你上来吧,这船没人。”
看着几人在他船上狂欢了一会,然后就把他们木筏上的东西全搬上了船,张阳看的很清楚,两瓶水两块面包。
然后三人又把三条木筏都用麻绳系到乌蓬船上,作完这一切三人都挤在船头吃喝了一些面包和水。
然后张阳就听他们开始聊了起来。
三人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张阳也知道了原来三人是台湾省的,这次在大陆旅游,黑头发和女人是情侣,黄毛是女人的哥哥。
也知道了原来地球上的所有生物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没有移动过方位。
那自己刚来的时候旁边的那些木筏都是自己的邻居?怪不得他们有几个人一开始就聚到一起,可惜自己平时上下班跟邻居从来没有什么交集,碰面都不认识。
那自己附近现在也都应该是国人了,怪不得自己也没看到哪个金发碧眼的漂在自己周围。
几个人聊了很久,最后黄毛让情侣两人进乌蓬休息,他来守夜。
凌晨,天边出现一缕微弱白光,守夜的黄毛瘫坐船头闭上了眼睛。
一直等待这一刻的张阳伸手捂住了黑发男子的嘴,匕首对着他的脖子连续刺击了三四下。
然后像豹子一样扑向被惊动了,但是还有点迷迷糊糊努力挣眼的黄毛。
“噗~”匕首刺入了黄毛的胸膛,巨痛使他一瞬间就清醒,他反手就抓住了拔出匕首还要刺出第二下的张阳的手。
“嗯哼~”手臂巨痛传来,张阳痛哼一声。
黄毛的力量太大了,起码是自己的一倍。
这时候呼出系统加点已经来不及了,张阳只能咬着牙使劲的跟男子博弈着力气。
“啊!~”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让黄毛手上力气一松,匕首又狠狠的刺入了黄毛的胸口,张阳还使劲的转动了一下匕首。
黄毛软软的瘫倒在了木船甲板上......
张阳喘着粗气转头看着乌蓬中惊恐看着他的女人,突然展颜一笑:“是你哥哥和男朋友先要杀我的。”
女人松开捂着黑发男子脖颈的手,仓皇向船尾爬去。
张阳擦干净匕首上的血水,强忍着恶心把黄毛的尸体扔进海里。
然后看着船尾的女人说道:“你叫阿肖对吧?我不会杀你,你可以带着你的木筏和一瓶淡水还有一袋子面包走。”
女人听到他的话,一下子瘫坐在了船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张阳也没再理她,开始清理乌蓬下面的黑发男子,血已经流到了他的遮阳布上了,张阳邹了邹眉毛,把布往女人那里一扔:“你能帮我把布洗干净吗?”
女人呆呆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嗯,都是你们弄脏了我的船。”张阳笑嘻嘻的点点头。
第九章:杀人红尘中(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女人哆哆嗦嗦的拿起遮阳布,看了看张阳那血红的手里紧握着的匕首,她低下头抽泣着开始清洗。
“你别哭了,我也只是不想被杀…”张阳脸带笑意轻声说道。
“洗完就走吧。”
这时水面泛起一大片气泡。
“啊!~”女人一声尖叫。
张阳急忙上前看去,入目的是几条鲨鱼,它们闻着血腥味过来,在争抢着撕咬黄毛和黑发男子的身体。
“退后!”张阳把女人一把抓到自己身后,凝神戒备的看着鲨鱼。
突然后背一股推力涌来。
“澎~”落水声响起。
这一刻,张阳觉得自己完了,脑袋好像宕机般一片空白,双手胡乱的在水中扑腾着,幸亏几条鲨鱼都在撕咬着黄毛和黑发男子的尸体。
经过最初的慌乱,张阳稍微冷静下来,他游到小船边,扒着小木船就要往上爬。
“碰~”
他的手被一只脚踩住,一阵剧烈疼痛传来。
“碰~碰~”女人使劲踩着。
他咬紧牙关没有松手,另外一只手里的匕首就对着那只脚胡乱的捅刺着。
女人的脚被割了一下,她忍住痛往后面退了几步,抄起黄毛留下的木棍后就往张阳头上砸。
这时候张阳上半身都已经上来了。
“砰砰~”
这两下砸的张阳眼冒金星,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忍住了疼痛,手脚并用快速爬上了乌篷船。
女人看着张阳已经上船,扔掉了木棍,歇斯底里的喊道:“恶魔!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吧!来呀!反正你都已经杀了波哥和阿俊!你这个杀人凶手!来呀!杀了……呃~!咯...咯......”
拔出女人胸口的匕首,一脚把她踹到海里,看着几条鲨鱼扑上来撕咬着她,张阳摸了摸晕乎乎的脑袋,已经流血了。
“麻烦……!哎~你这种弱鸡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同情心泛滥?”他懊恼的自责道。
这次失误,张阳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看着周围还在啃食着三人尸体的鲨鱼,张阳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tmd!”
拿起木棍对着几条鲨鱼就是一通乱砸,这群海中豺狗吃痛之下,终于拖着尸体向远处游去。
松了一口气的张阳瘫坐在船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夜重归于寂静。
再醒来已经是正午,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剧烈的温度让他感觉浑身发烫。
他感觉自己的位置应该在赤道上,这有好有坏,好的是赤道上几乎都是风平浪静,很少有大的海浪。
不好的就是白天温度太高了,在这里才几天,他就感觉自己变黑了好几个度。
吃了些面包和水,他开始收拾东西。
把遮阳布洗干净后暴晒,又把乌篷船仔细清洗了一遍。
干完这些后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自己的脸上还带着血渍,用海水清洗了没有伤口的地方,然后就撕下袖口包住脑袋上的伤口。
又看了下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想了想召唤出系统仔细查看起来,果然在商城里找到了医疗服务,试着使用了一下。
“请选择全部或局部治疗,请选择治疗部位,治疗需要100生存点,支付后开始治疗。”
按着一步步操作下来,他花了100生存点治疗好了左手,脑袋的话就不管了,等着自己愈合吧。
做完这些,张阳一时间又不知道可以干嘛,这操蛋的海……
这种条件下,或许那些选择强化的人才是对的,强化自己,然后抢劫别人进化的船,可是自己能做的出来这种事吗?他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又喝了些水,他发现这样下去自己的食物不一定够啊。
无聊的打开交易行,第一眼就看到一块“劣质的烤肉:售价1进化点。”
“牛!连打火机都买了。”感叹一句,他又看向别的东西。
“半瓶酱油:售价10进化点”
这都能捡到???他不信有人会买商城里那些动辄几万的调味品。
“金枪鱼刺身:售价1进化点”
“三文鱼一条:售价1进化点”
......
擦了擦口水张阳关了交易行,打开了论坛看了起来,第一条就吸引了他。
“钻木取火的技巧
第一种:古典式钻木取火法这是被了解得最广泛,但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一种方法。首先,找到合适的木材做钻板,干燥的白杨、柳树等等会是不错的选择,因为它们的质地较软。再找到合适的树枝做钻头,相对较硬一些就可以...
第二种:双人经典钻木法其他步骤跟第一种方法相同,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人合作。一个人用带凹槽的木头盖子把钻轴固定在钻板上...
第三种:简易刨子取火法将软质木板挖一长槽,槽的前方放置易燃火绒,用较硬木条向前推...”
“666~感谢楼主,我学会了,请楼主给我一点干燥的白杨柳树吧。”
“感谢楼主分享!”
“谢谢楼主,终于有火了,但是我要用火来烤什么呢?”
“感谢楼主~”
......
对啊!自己也可以钻木取火,这样就能吃到熟的食物了。
想到就做,拿起那根木棍,用匕首把它削成一块块木板和木钻条,弄出来的木屑都堆到一起。然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火烧起来把自己的船烧了怎么办?自己需要一个盛放火的工具。
自己好像也没有......
扫兴的把东西都收到船头的储物仓中,却看到了角落里的渔具。
自己或许可以试试海钓,打开论坛开始搜索海钓。
“海钓技巧:
1.钓具选择:海钓的目标鱼力量大,洋流速度快,因此鱼竿要用硬竿,长度在5.4m以上,以避开近岸礁石。
2.诱饵选择:海钓的用饵大多为活饵,小鱼、小虾、海蜈蚣等方便挂钩,大多数海鱼喜欢吃这样的新鲜活饵。
3.钓点选择:海钓的钓点需要选择礁石、码头附近,这样的水底结构复杂,海鱼会藏在石头缝隙中,水流也较缓。”
好像等于没看......
又搜了一些同类的帖子,发现都是差不多的,他就不再看,而是摆弄起了渔具,然后又从交易行下架了一只海鸟,用匕首把它切成肉条,挂到鱼钩上,开始钓鱼。
“哗啦~”
一条白石鲈在夕阳余晖中反射着灿烂的鳞光。
用完了所有鱼饵,他钓到一条双色笛鲷,两条美星鲨,一条黄敏尾笛鲷,一条白石鲈,全都是些小型鱼类,一条大型鱼都没有。
不过终于可以吃肉了,生野兽的肉自己吃不下,这些海鱼的生肉勉强还是能接受。
用匕首仔细处理好一条双色笛鲷,把肉切成片,然后一片片的放在嘴里咀嚼。
“呕~”他一边干呕着一边下咽。
“要是有芥末酱油就好了。”想起小时候老家农村那些老人都是自己做酱油的,那个酱油香啊!
想到这张阳一个机灵,马上打开了商城翻看了起来。
“一包黄豆种子:售价1000生存点。”
“果然......”
又点开角落里的宇宙币商城,他又看到了那售价1宇宙币的一立方泥土,点开它看起了详细介绍。
“张江之星科技土壤,可以加速作物成长时间30倍,本物品具有唯一性,被购买后,或者三次新手任务后消失。”
第十章:农夫的生活(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张阳用出平生最快的手速买下了这块土。
“张江之星科技土壤,加速作物三十倍生长速度,自动过滤盐份,海水灌溉后每天产出优质碘盐100克。体积一立方,可升级,一银河币升级一立方体积。”
“好宝贝!好宝贝!哈哈哈!”
但激动的心情很快因为无人分享而快速平静下来。
看了看乌篷船,好像放的下,但是自己就别想在上面睡觉了。
最后他决定把土铺在那三张木筏上,他先把两张木筏拆掉,用拆出来的木头围着没拆的那张木筏四周加高了六七十公分,想了想又把剩下的木头全部垫在中间的底座上。
虽然这用完了他的一大卷麻绳,但这样可以防止海浪把土给卷走,虽然很简陋,但这是他目前的资源能做到的极限了。
把土均匀的铺上去,一块1.5*2米的海上农田就做好了。
他又花了一千生存点买了一包黄豆种子。
上论坛搜了一下怎么种植黄豆,可惜根本没人发这些农活的帖子,他又不敢问,毕竟现在张阳这个名字在全地球人中都是有点分量的。
冒然的问这个事情,估计会有不少人能猜到他购买了种子和泥土,虽然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黑科技泥土。
没办法的张阳最后只能把黄豆种子均匀的洒在田里,然后又用遮阳布包裹住海水把整块田灌溉一遍。
“豆豆啊豆豆,你可一定要好好生长啊。”他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说道。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张阳钻进乌蓬,用匕首在船舱里刻上了“正”字的前两划。
遮阳布还湿漉漉的,今晚只能忍着寒冷海风与潮湿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打着哈欠在“正”上面刻了第三划,然后钻出乌蓬去看自己的田地。
虽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田里已经是一片绿油油。
看着这一片绿色,张阳才感觉到自己原来如此的热爱植物,好吃的植物。
吃了些面包和水,无聊的他开始数着自己到底有几颗豆苗,一遍又一遍,却是怎么也数不清。
时间过去几个小时,太阳还是没有出来,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片乌云,中间偶尔也会有一些木筏或者乌篷船交错而过,但是看到张阳那明晃晃的匕首,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找麻烦。
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密,终于再一声惊雷中开始落下点点雨滴,雨越下越大,张阳用遮阳布盖住整个农田,然后把自己的三瓶水的盖子全部打开接雨,又咕咚嘟嘟的把肚子灌满水,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缺水了。
躲在乌蓬里,他把早上田里产出的100克优质碘盐挂上了交易行,标价10点进化点。
没有多长时间,盐的收藏就突破了十几亿。
可是却没有人买,张阳想了想降价到5点进化点,然后收藏就突破了一百亿。
这已经占了21世纪70年代全球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多了。
太疯狂了!虽然这100克盐搅动了大部分地球人的心,但还是没有人购买。
最后张阳把价格改成了1点进化点,盐瞬间消失。
论坛里已经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讨论是谁在卖这个盐,是不是找到了提取盐的工具,也有人质疑是张阳,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获得sss级评价的人。
接着大家就开始讨论怎么从海水中提取盐。
“铁锅烧海水。”“盐田法”各种各样的办法都被大家提了出来。
“为什么不直接喝海水?”有人在下面问。
“因为直接喝海水会中毒,比如氯、溴、镁都会对人的健康产生危害。”
“因为海水浓度高于人体体液浓度,喝了海水会导致人体水分向浓度高的海水中流失,引起脱水症状,咸汤的浓度并没有超过人体体液浓度,所以不会引起脱水,只会补充营养和水分。
从海水中提炼盐分那叫粗盐,粗盐中除了氯化钠还有氯化镁,氯化钙,硫酸镁和杂质污染物等物质,这些物质的过量吸收对人体本身也是有害的,会打破电解质的平衡,引起代谢紊乱。
海水中所带的大量的细菌、微生物会对人体健康造成的危害。”
张阳也是看的大开眼界。
只是这些方法目前人类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一没有工具,二没有场地,人类空有无数丰富的知识经验,却什么也做不出来。
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交易行了就出现了三个“5串加盐的烤肉:售价1进化点。”
张阳震惊了!自己真是没有做奸商的天赋啊~
他又开始逛商城,无意之中居然看到了“一立方泥土:售价2000生存点”,心中一凛,连忙点开一看,发现却是普通的泥土,顿时松了口气。
“这系统忒黑了,土都拿来卖这么贵。”张阳鄙视着系统,又看了看别的东西。他在犹豫自己这七个进化点买什么好,如果买吃喝,可能这七个进化点还不够自己吃一星期的。
而且他发现强化了体质后,饭量明显比没有强化前要大,这也是他之后一直没有强化身体的原因,毕竟自己有着可能目前这附近海域唯一的一把匕首,安全方面只要自己小心点,比强化那一点点身体素质要好,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多余的食物。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乌蓬里的张阳隐隐约约听到了些熟悉的声音,刚开始他以为自己营养不良出现幻听,可是之后声音越来越大,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悄悄的钻出乌蓬一看,传来声音的方向有十几条木筏和三条乌篷船。
刚开始张阳以为他们在抢劫,后来发现不是,而且这些人的声音自己越听越耳熟,直到一个女人愤怒压抑的声音传来:“潘辰!你们想干什么?!”
尽管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张阳还是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大四实习公司的老板,一个国内顶级管理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个顶级的美人,毕业后就接手了家族企业下面的一个外贸子公司。
张阳只见过她一次,就是公司给她开欢迎会的那一天,当时很巧,张阳也是那一天新入公司的实习生。
那是两人唯一一次交集,但是张阳却记住了她,这个女人当时在讲台上的风姿绰约和独特气质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第十一章:弱肉强食(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嘿嘿,林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们不介意让你尝尝我们这些你平时看不起的臭男人,嘿嘿嘿......”说话的是张阳原来的顶头上司潘辰。
这潘辰在公司风评极差,是业务部的主管,张阳实习的时候就经常被他使唤着干些私事。
张阳也没有靠上去,只是在旁边听了半晌,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争执。
原来第一次任务后,他们公司的那些成功完成任务的男人都提升了身体属性,而有三个女同事则是升级了木筏,刚开始一两天大家还抱团取暖相安无事,今天下雨之后,这个潘辰就借口要用木筏做成接水槽,然后大家都去挤那三艘乌篷船。
本来就有些眼红她们三个有船的那些男女同事顿时都附和了潘辰的提议,而这三人其中就有老板林榕,对方人多势众,她们三人只能妥协。
谁知道潘辰带着几个男同事上船后就开始对着其中一个叫王英琦的女同事动手动脚,这王英琦的男朋友当时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最后失手把王英琦的男朋友推下海,那倒霉鬼又刚好被鲨鱼给咬死了,见了血的潘辰和这几个男同事被激起凶性,把几个正直的男同事都给杀了,然后就要对王英琦霸王硬上弓,别的几个墙头草男同事一看也被勾起了歪心思,对着另外几个女同事开始猥亵。
林榕这时候压住内心恐惧站出来开始阻止,然后就有了开头张阳见到的一幕。
看着几个女同事身上衣服越来越少,张阳叹了口气:“唉......我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啊。”
感叹完就一脸激动的对着那边大喊:“林总!潘总!太好了!你们在这里啊!”
那边一群人听到他的喊声,都认出他是公司业务部的实习生,这实习生一天到晚的都是笑嘻嘻的,给人印象深刻,顿时有几个男同事就脸色羞红的站起来整理衣服。
正要提枪上马的潘辰更是被吓的差点缩了,转头一看是张阳,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tmd你个狗东西你吼什么吼你!”气急败坏的潘辰对着张阳吼了一句,然后就注意到了张阳的乌篷船和后面拖着的一个木筏,顿时心里又打起了鬼主意。
他站起身来,扎上腰带,也不管还在绝望哭泣的王英琦,就笑意盈盈的就对张阳说道:“是小阳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让你去帮我搬家具,后来大家都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我还一直在担心你呢,快过来快过来~”
林榕在旁边顿时大急:“张阳小心,你别过来!”
张阳心里诧异林榕居然认识自己,但是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回道:“谢谢潘总关心,林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啊!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就好像自己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些事情一样。
潘辰对着两个平时就给他鞍前马后的狗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连拖带拽的把林榕拉到一堆人的身后。
然后潘辰又对张阳喊道:“小阳,林总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穿越的事情,现在脑子有点受刺激,你别管她,我们把绳子扔给你,然后你抓着绳子,我们拉你过来。”
过程中,所有别的同事都是一声不吭,几个差点被侵犯的女同事也只是压抑的低声抽泣。
张阳看着潘辰在一根麻绳上捆了跟木棍,然后用力往自己这边抛过来,不经意间露出了腰间别着的一个握柄,这个握柄张阳太熟悉了,因为他自己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也是这个握柄,就别在他的后腰裤带上。
他抓住系着绳子的木棍,看着那边潘辰几人越来越得意的笑容,召唤出了张江之星系统,把六点进化点换成3000生存点,先用1000生存点和1点进化点升级了金钟罩,然后再用两千生存点升级了敏捷。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力量:1
体力:1
敏捷:3
精神:1
避难所:宽1.2米,长3米的乌蓬木船(下次升级为木帆船需要3000生存点,3点进化点)。
技能:金钟罩入门级(可以减少一般的锐器刺击劈砍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2000生存点2进化点。)
装备:无
杂物:匕首一把,麻绳一捆,渔具一套,面包一公斤,淡水10升,遮阳布1*1米一张,张江之星科技土壤一立方,海上种植田一块(1.5*2米)
评价:这是一个又快又硬的弱鸡。
对于系统评价张阳已经无力吐槽。
随着十几个男人一起使劲,张阳的船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两边船一接舷,张阳看清了他们的木筏和船都用木棍麻绳连接到了一起。
潘辰一上来就想去抓张阳的手,被他躲了过去。
顺势跳到他们船上,往几个躺在地上抽泣的女人看了一眼。
张阳笑嘻嘻的开口道:“潘总,这么热闹啊?”
潘辰听出他语气不对,但是看他连人带船都过来了,也不再装了,冷冷的看着他开口道:“小b崽子,胆肥了啊,敢这么跟你潘爷爷说话。”
“噗~”
张阳闪电般从后腰抽出匕首划过潘辰的脖子,看着他惊骇的表情,笑嘻嘻的开口道:“人渣。”
后面十几个同事全都愣愣的看着他。
等到潘辰软倒在木筏上,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这小子居然还敢先动手,而且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奶狗一样的人,下手还这么狠,直接一击毙命。
张阳抽出潘辰腰间的匕首,两手各握着一把,看着一群还在发呆的同事笑嘻嘻的问道:“还有谁想玩女人的?跟着老潘一起下去玩吧。”
一众男同事看着他的笑脸,不怎么地就感觉一阵发寒,那边林榕挣脱了抓着他的两个男人,快步跑到他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张阳能感觉到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几个差点被侵犯的女同事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一众男人好像终于回过神般开始对着张阳谩骂。
“张阳!你居然敢杀人,你死定了!”
“你这个恶毒的小畜生,快把匕首给我,不然我们不会饶了你的。”
死鬼潘辰的两个狗腿更是抄起木棍对着他狠狠砸过来。
张阳也不再废话,闪身避开两次袭击,冲入人群之中,3点敏捷让他在混战中游刃有余,偶尔的一些实在躲不开的攻击也靠着金钟罩硬抗。
两把匕首上下翻飞,人群之中溅起一朵朵血红的凋零之花。
“我不是弱鸡!”最后站在一堆尸体中的张阳气喘吁吁的说出了这句话。
第十二章:林榕(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这次把尸体抛下海之前,张阳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看着缩在角落里像个鹌鹑一样的五个女人,和在旁边一直帮着自己抛尸的林榕,张阳想了想,问她们道:“你们是打算跟着我,还是自己生活?”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最后王英琦面色为难的开口道:“张阳,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我们.......”
张阳理解的点点头:“没关系,你们可以把三艘乌蓬船也带走,面包和水你们也可以带走六份。”
几个女人顿时大喜,对着张阳千恩万谢。
这时候林榕却开口道:“我不走,现在这个世界,我们这些女人是活不下去的......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
张阳诧异的看着她问道:“林总,你就这么相信我?”
林榕认真的点点头道:“你没有选择和他们同流合污,我相信你,如果我看错人了,当我眼瞎。”
张阳笑嘻嘻的回道:“我只是客气一下啊,没想要真的带着你们这些拖油瓶。”
林榕顿时面色胀红的打了张阳几下:“你怎么这么坏,而且谁是拖油瓶了?我是你的老板!”说完感觉自己这个动作有些暧昧,顿时脸更红了。
张阳承认自己被林榕的小女儿态给惊艳到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榕,她永远都是一副雷厉风行冷冰冰的样子,这种绝望的环境真是改变人。
以前的她给人感觉高高在上,这一刻张阳才觉得她像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通俗点讲就是“接地气”了。
“好吧,那咱们一起努力活下去吧。”张阳点点头同意了。
林榕“哼”了声,却不理他,而是对着五个女同事劝了起来。
张阳饶了绕脑袋,搞不懂,不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吗,怎么自己同意了他还不高兴。
随即也不再去想这个从古到今几千年来男人也没想明白的“女人为什么生气”这么宏大的哲学问题,继续搜索起各个木筏。
那边林榕劝了半晌,几个女人还是坚持要分开,最后她叹了口气,只能让她们走。
看着两条解开绳子的乌篷船慢慢随着海风飘离,张阳对林榕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她们留下来?我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林榕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样的环境下,个体会被小群体吞并,小群体会被大群体吞并,如果想要活下去,活的更好,背后就要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顿了一下她又可惜的说道:“而她们本来就是公司员工,我们之间天然就比陌生人更有凝聚力和信任度,都怪那个潘辰,唉......再看吧,反正我们都还在这个区域内,早晚还会碰到的。”
张阳惊讶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然后点点头道:“好,不过咱们约法三章,我的船你不能上来。”
还在想着事情的林榕顿时胀红了脸气急败坏的说道:“谁要上你的船了!我自己有船。”说完又不解气的狠狠打了张阳几下,然后气呼呼的钻进自己的乌篷船里。
张阳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自己的秘密田可不能让她知道。
“哼~女人。”
“没有人,比我更懂,女人。”
之后张阳拆掉一张木筏,把木材都堆放到别的木筏上,然后用拆出来的绳子把自己的船和林榕的绑在一起。
此时雨终于小了一些,但是时间也已经是晚上,匆匆的用海水清洁了一下,就爬进乌蓬准备睡觉。
这一夜睡的很不好,因为船舱里都是水,他不舍得把这些宝贵的淡水给倒掉。
睡眠不好就容易做梦,他梦到了林榕......
半夜他冻醒了一次,凌晨的时候实在太疲惫又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很是温和,但是长久的照射还是让张阳被烫醒了。
“冰火两重天啊……”
这乌蓬档头不挡脚,挡脚不挡头,让人很是无奈。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幸福是什么的问题,这时候如果有人问张阳,他会告诉你幸福就是睡在干爽的大床上!
用匕首在“正”字上加了一划,张阳撑起身子准备爬出乌蓬。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腿,白玉般的肌肤让张阳有点晃神。
他搓了搓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还沉浸在那个梦里,真的有个人站在自己的船头张望着自己的田地。
张阳:“......”
张阳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靓仔语塞”的表情包。
林榕看到张阳醒来,对着他嫣然一笑问道:“你这种的是什么菜,我怎么没见过。”
“是黄豆。”
“哦?”
林榕:“......”
张阳:“......”
两人就这样对视沉默着。
张阳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脸色没有笑容的时候。
“咱们昨天不是约法三章......”
“张阳你什么意思!?我很丑吗!”
“这是丑不丑的问题吗!?等下!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到我船上来!”
“你这边风景比较好。”
张阳彻底无语。
林榕又是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你怎么这么小气,最多人家也允许你上我的船。”
说完还脸红了起来。
“造孽啊……”张阳仰天长叹,然后爬出乌蓬去拿水和面包。
船头的储物仓已经被水和面包塞满。
他先一口气用水把肚子灌满,然后拿哪些空的塑料瓶开始灌水。
“你弄这些水做什么?”林榕问道。
张阳头疼的看了看她,他现在不知道因该怎么对待这个女人,杀了?说实话舍不得,当初在公司的时候就有一点幻想过自己和她……。
但是如果不杀,自己农田的秘密暴露了怎么办?
“哎……”他又是一声长叹。
“你想杀我?”林榕突然问道。
张阳心中一凛,但是却故作惊讶的反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林榕面带自信的笑容,平静的说道:“昨天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你有这个围着护栏的木筏了,他们可能没注意,但是我看到了里面是植物,还有匕首,船,遮阳布,储物仓里的整套渔具,超高的身体素质,商场价值2000进化点的一方土,价值至少1000进化点的种子,你的海上农田是用的那大卷麻绳吧?还有大家必定会选的面包和水......大神张阳,你想杀我么?”
张阳听着她说完,面色越来越平静,目光清冷的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本来就是张阳。”
“因为这些植物昨天还是苗,今天就已经长成株了。”林榕微笑道
“哎……你不说出来我可以放你走,你不怕吗?”张阳疑惑问道。
林榕却开心的笑起来:“很好,你具备一个上位者的必备素质,心狠手辣却有底线,而且不为女色所动,我没看错你。”
张阳已经猜到一些她的目的,但是却装作一脸更迷糊了的样子说道:“你什么意思?”
第十三章:收获(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林榕看着他迷惑的表情,笑的更开心了。
“这个世界太危险,我想建立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势力,你的实力强大,我可以辅佐你。”
张阳面色古怪的说道:“你还馋我的身子?”
“呸!”林榕脸色羞红的萃了他一口。
然后又害羞的说道:“你别想歪了,我们现在都没有感情基础......。”
张阳遗憾的说道:“其实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
林榕用手扶额,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道:“张阳,之前在公司怎么没看出来你……”
张阳却突然笑嘻嘻的说道:“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信任你怎么办。”
林榕看着他的笑容,没由来的就感觉一阵恶寒:“你别笑了,看到你笑我就想起一首歌,笑的就像条恶犬......等一下!我有办法让你信任我。”
张阳停住抽出匕首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她。
林榕快速说道:“商城里有契约,我可以和你签订团队契约,这样我们就可以互相信任。”
张阳疑惑的打开商城搜索了契约。
“团队契约:五人契约,签订契约后团队之间不可以任何形式伤害背叛团队中人,团队对抗任务自动分配一组,解除契约方式为准备退出契约的人主动申请,所有团队中人同意。一人只可签订一份团队契约。售价500生存点。”
“主从契约:二人契约,签订契约后主人对仆从具有绝对的控制权力,不限制签订数量。解除契约方式为主人决定。售价10进化点。”
“临时契约:十人契约,以一次任务时间为时长,签订契约后契约中人不得互相伤害,解除契约方式为随时可以退出。售价1进化点。”
“很强大,可是我没有生存点了。”张阳说道。
林榕无语的点点头,然后就自己买了一张团队契约。
“签订吧。”林榕说道。
张阳看了一眼说道:“你是不是买错了,怎么不是主从契约?”
林榕的额头已经爆出青筋,努力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张阳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骚话,笑嘻嘻问道:“怎么签订?”
“手按在上面,心中默念签订。”林榕道。
张阳照做之后,系统那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团队契约签订成功,契约团长张阳,团员林榕,本契约还可签订三人。”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榕问道:“不是你买的吗?怎么我是团长。”
“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如果不让你做团长,谁知道你会怎么想,真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林榕摇摇头说道。
其实张阳无所谓什么团长不团长,他也不是林榕说的那样的所谓上位者,对于所谓的建立大势力他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想活下去。
林榕又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块田的秘密了吧?”
张阳点头道:“这是我第一次任务后......”把事情简单的和林榕说了一下。
“天哪!现在我更加有信心建立一个大势力了!”林榕惊喜的说道。
然后她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种黄豆?”
“我想做酱油。”
“......”
沉默了一下林榕说道:“好吧,反正已经种了,但是其实我还是建议你种些蔬菜瓜果,可以在前期直接收割一波进化点,而且盐的价格也便宜了,人一天需要摄入6克盐,不吃盐的话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你可以等几天再卖。”
张阳点点头表示同意。
三天之后,张阳的海上基地已经大变样了,那十几张木筏被他们两人改造成了一个5*5米的大木头平台,乌篷船像是两条尾巴一样拖在后面。
两人在木头平台中间用手收获着成熟的黄豆植株,然后晾晒。
“我想到了一个人。”林榕停下手中的活计突然说道。
“谁?”
“黎秀秀.....”
“谁?”
“就是黎紫柒”
林榕说黎紫柒张阳就知道了,那是一个原来地球上堪比大明星的网红,一个特别了解传统中国文化的美食博主。
但张阳还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又问道:“我知道啊,但是会做酱油的又不是只有她。”
林榕神秘一笑道:“县城外十里的小青山知道吗?她的视频都是在那里创作的。”
张阳震惊了一下:“黎秀秀是我们这里的人?”
“对啊,如果能找到她就好了。”
张阳也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位精通各种传统美食的同伴一起,那真是太好了。
“把你的哈喇子擦一下,太恶心了......”林榕嫌弃道。
“呃.....这不是天天面包生鱼,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张阳吸了下口水说道。
两人干完活,就各自回自己的乌篷船去了。
张阳打开了论坛浏览起来。
“救救我,我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救救孩子吧!”
“我愿意卖身为为奴,只要你能每天给我父母一些食物。”
“临东市互助会招收成员,大家一起活下去。”
“猛虎帮招收成员,帮里漂亮mm......”
“平阳县的人都到我这里来,我们......”
“鲨鱼整条已经上架,只要1进化点”
论坛上哀鸿遍野,还有各种有志于解救人类的人和野心家在扩充势力。
张阳不想再看,打开交易行,把300克盐分别50克一份上架到交易行,陆陆续续的不到十分钟就卖完了。
然后交易行里又出现了一些加了盐的烧烤。“这些奸商,唉......没火啊。”
他用交易到的进化点其中两点换成1000生存点买了一份西红柿种子,打算等下午天气凉快点就种下去。
中午小休一下,下午就顶着烈日继续钓鱼,林榕也陪着一起钓,这女人跟别的女人真的是有些不一样。
而且通过这几天相处,张阳知道她第一次任务居然得到了ss的评级。
下午两人处理完鱼后,把吃不完的放到交易行,然后一起把番茄全都种下去。
三天之后,张阳在船壁上刻了一划,然后照例先去看自己的科技田。
就看到林榕已经在那里拿着个番茄啃的汁水直流。
他也顾不上打招呼,连摘了两个番茄一手一个啃了起来。
半晌,一肚子番茄的张阳才瘫坐在木平台上满足的摸着肚子。
而林榕则是优雅的用海水清洁了一下双手和嘴巴,然后又用海面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这几天我都不想吃番茄……嗝~了”话说完她就因为打了个嗝脸红了一下。
张阳哈哈大笑说道:“你说你想吃什么,阳哥给你种!”
第十四章:山葵金枪鱼(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最后他们把所有剩下的番茄采摘之后,张阳在林榕的要求下花了2点进化点又种下了山葵,这玩意成熟要五个月,但是自己的科技田只需要五天。
然后他把一堆番茄按照6颗1份分成5份,多的两个留下来明天吃,再按照1份1点进化点的价格上架了所有的番茄。
论坛里面顿时一片哗然。
“天哪!是西红柿,好想吃啊!!!”
“有名媛拼团的吗?你们拍照,我吃!”
“好家伙番茄名媛团!”
“666~西红柿首富!”
“居然有人幸运的捡到了西红柿,按道理这应该都沉到海底了啊。”
“楼上不懂就要问,我来告诉你,商城里有卖西红柿种子和泥土,我们天道盟的老大就种了白菜。”
“我也种了,可是白菜不是要60天才能成熟吗!西红柿至少也要三个月吧!”
“西红柿首富!”
“西红柿首富!”
“......”
这些张阳都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西红柿被人全部买光,笑眯眯的又收入了5点进化点,加上之前剩下的2两点,进化点变成了7点。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四天,这海上的日子真的是太无聊了,张阳和林榕把能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现在都到了眼神交流的地步了,都不怎么想开口。
而且上午两人还因为一些小矛盾吵架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都特别烦躁,说了几句就吵了起来。
这四天卖盐又收入了8点进化点,张阳的进化点到达了15点。
下午两人又在一起钓鱼,没钓多久,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之后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两条乌篷船被海浪打的上下起伏,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雨水渐渐的积满了船舱的底部,两人只能用手捧着把水往海里倒,林榕的遮阳布还不小心被吹进海里。
最后林榕决定放弃自己的乌篷船,两个人一起把张阳船里的水往外面弄,忙活了三四个小时,雨终于停下来,而林榕的乌篷船却幸运的没有沉没,只是积满了雨水。
又累又饿的两人吃了些面包和水就躺在木头平台上睡着了,半夜因为太冷,两人睡着睡着就抱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
脸被太阳晒的发烫的张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来昨天真的是累了,张阳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他不想惊动林榕。
两人的衣服虽然湿漉漉皱巴巴的,但是都还完好的穿着。
“看来你昨天晚上并没有趁机对我做什么让人害羞的事。”张阳轻声说了一句。
林榕在张阳抽手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为了避免尴尬就在装睡,本来就有些脸红,眼帘也不停抖动的林榕一下子睁开眼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说完才知道自己又让他耍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次被他救了以后,在他面前就再也拿不出老板的那种气势了。
孤男寡女两个人在海上这么久,其实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两人都没有往哪方面想的意思。
而且林榕觉得张阳这个人还是太神秘了,因为她有一次晚上做噩梦惊醒,想去找张阳,来到张阳的乌篷船的时候会发现里面没有人,找了大木头平台上也没有,但是第二天张阳又会在他的乌篷船中爬出来,有时候张阳白天也会莫名其妙消失,她一度以为张阳的乌篷船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她脸色泛着点红,起来后的低着头往中间的科技田走去。
田里已经一片翠绿,今天是山葵成熟的时间。
“终于可以吃沾着山葵的生鱼片了!”林榕满脸幸福的说道。
张阳却不怎么高兴,他本来还想种黄瓜的。
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把所有山葵都拔出来,然后用海水洗干净。
“啊呜~”张阳拿起一株就对着叶子啃了一口。
味道绝对不算好,张阳还是艰难吞咽下去。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吃?”他对着旁边哈哈大笑的林榕问道。
“笨蛋,这不是吃叶子的。”说着还拿出了她昨天用匕首捣鼓出来的一个木刷子。
“像这样,把根削成末,你去把昨天的那几条小金枪鱼拿过来。”林榕一边把山葵根削到木头盘子里,一边笑意盈盈的说道。
张阳把金钱鱼处理好切片,然后学着林榕用鱼片裹着一点山葵吃进嘴里。
“嗯,不错,这不就是芥末吗?”张阳一边说一边又抓起一片塞进嘴里。
“呃~好吃~”林榕嘴巴鼓鼓的说了一句。
两人吃完一条两公斤的金枪鱼,感觉不过瘾,又弄了一条吃完才作罢。
“好幸福啊!”和张阳背靠着背坐在乌蓬船头的林榕感叹了一句。
而张阳则在思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自己要卖多少进化点才合适。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十根一点进化点,留下了13根自己吃,然后把剩下的40根全部都上架。
没多久又是4点进化点到手。
吃饱喝足的两人开始水论坛。
“刚才吃到了山葵金枪鱼!开心~”
“是谁?不会又是西红柿首富卖吧?”
“西红柿首富再来点山葵!我有进化点!”
“西红柿首富能不能现身聊一下,我们是天地会的。”
“你们这些人渣!我的孩子都饿死了!你们还在享受!我诅咒你们!”
看到这里张阳就没心情再看了,论坛上其实早就哀鸿遍野,有很多没有能力活下去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但是他现在连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又有什么能力去管别人。
就连原来老是糟蹋他农作物的海鸟都越来越少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夕阳慢慢的沉入海面,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
“真好。”背后的林榕突然轻声说了句,然后被一张突然出现的虎皮给蒙住了脑袋。
“你干嘛!”林榕气急说道。
“怕你晚上又借口说冷,然后对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背靠着她的张阳淡定的开口道。
林榕一把拿起虎皮起身就走,张阳一个没靠稳就向后倒去,这时候林榕又走回来,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狠狠一脚踩在他肚子上,还碾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自己的乌蓬船。
满头冷汗抱着肚子打滚的张阳憋出一句:“妈......妈的......好痛!”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天。
张阳在船侧刻上了第六个“正”字的最后一划,然后钻出乌蓬开始一天的日常。
他挑了一个翠绿的黄瓜,打算用这个做早餐了,就在这时候,天空传来声音。
“滴:各位进化者请注意,第二次小世界任务将在一小时后开始,请各位进化者尽快准备!”这声音连续响起三次。
“开始了!”那边也听到系统公告的林榕走过来对张阳说道。
“嗯,我们要准备一下了。”
说着他看了下自己的进化点,这些天通过卖菜卖盐,他又收入了31点进化点,加上之前剩下的13点进化点,一共还有44点。
本来是剩下19点的,他又给自己买了兽皮,又买了种子,就剩下13点了。
第十五章:高楼之上(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44点进化点换成生存点的话有22000,可以在任务前好好强化一下两人了。
“你有想好强化哪个方向吗?”林榕问道。
“剑仙!一剑飞仙,御剑青冥,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张阳认真说道。
林榕翻了个白眼,抬手揉了揉额角,然后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给我20点进化点,我要买初级冥想法和几个法术。”
初级冥想法张阳看到过,是可以进阶初级巫师的道具,售价8000生存点8进化点。
“那个好像有精神力要求的吧?”张阳一边说着一边通过系统转给林榕20进化点。
“我的精神力差两点就够了”林榕说道,说完就目视前方的空气一动不动。
张阳知道她已经在选择道具,便不再管她,自己也看起了商城。
“青莲剑歌:练气期剑修功法,可修炼到练气12层,功法自带一套白莲剑术。售价16000生存点16进化点。”
这是张阳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剑修功法了,但还是买不起......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把第一次的sss级的神秘宝箱先给开了。
“获得嘲讽技能,基础级嘲讽:使用后两秒内强制敌人攻击自己,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张阳一时间有些懵,这什么鬼东西!?剑仙需要这种挨削的技能吗!?
心中吐槽一阵,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是这样......
他开始在商城里寻找着装备。
“百炼精铁盾:特殊合金打造盾牌,具有强大的防御力。售价:3000生存点。”这是个黑色的圆形小臂盾。
买了。
“百炼精铁唐刀:特殊合金打造武器,削铁如泥。售价:3000生存点。”一把寒光闪闪的唐刀。
买了。
“基础级五虎断门刀:江湖上流传最广的刀法。售价:500生存点。”
买了。
之后又花了1000生存点1进化点把五虎断门刀升级到入门。
一通消费下来还剩8个进化点,想了想就把最后的八个进化点换成4000生存点分别加了两点力量和两点体力。
把臂盾戴在左手系紧,然后唐刀连着刀鞘绑在背后。
看着自己的属性,张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力量:3
体力:3
敏捷:3
精神:1
避难所:宽1.2米,长3米的乌蓬木船(下次升级为木帆船需要3000生存点,3点进化点)。
技能:金钟罩入门级(可以减少一般的锐器刺击劈砍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2000生存点2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2000生存点2进化点。)
装备:百炼精铁盾,百炼精铁刀。
杂物:匕首一把,渔具一套,淡水40升,遮阳布1*1米一张,张江之星科技土壤一立方,海上种植田一块(1.5*2米)
评价:这是一个很抗揍的弱鸡。
忽略最后的评价,张阳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武林高手了。
随手用唐刀舞了个刀花,这系统真的是神奇,自己从来没有摸过刀,学了技能之后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学刀好几年的刀客。
那边林榕这时候也已经好了。
她看着张阳一手绑盾背上还斜挎刀,好奇的问道:“原来剑仙是这样的吗?”
张阳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不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啊,我想了想你一个柔弱的小巫师没人保护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林榕一愣,随即脸色羞红的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张阳咳嗽一声问她道:“你学了什么技能?”
“火球和冰箭,我可以使用六次,用完就需要回复精神力。”林榕介绍道。
然后又跃跃欲试的问道:“要不要试试威力?”
张阳疑惑的问道:“怎么试?”
林榕笑了一下说道:“我用火球轰你。”
不等张阳反应,就开始吟唱起咒语,两秒后,一团拳头大小的炽热炎火出现在她手中,她对着张阳的盾牌一挥手,火球飞快的向着张阳飞来。
张阳本能的辟出一招猛虎下山,一刀正中火球中间,而后火球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张阳被冲击波震的倒退了好几步,随后就算一股高温铺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
“威力不错啊!”张阳说道。
林榕却失望摇摇头:“对你一点伤害都没有。”
张阳却没有再说这个,而是说道:“再试试冰箭。”
林榕点点头,开始念咒语,两秒钟之后,一发寒气逼人的冰菱对着张阳的盾牌射来,这次张阳克制住了去劈冰箭的冲动,而是选择用盾牌硬抗,结果就是他的盾牌连手臂整个被冻住了。
费了一番功夫敲碎手上的冰块,张阳笑嘻嘻说道:“不错,火球威力比手雷大些,冰箭还能冰冻敌人。”
两人测试着技能的时候,不知不觉时间飞快,天空又响起系统的声音。
“开始传送:10.9......1,进入小世界。”
又是熟悉的眩晕感过后,张阳谨慎的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自己和林榕两人都在一栋大厦的楼顶之上,向远方望去,除了高楼大厦还是高楼大厦,每座大厦之间还有铁索桥连接着。
双脚蹦跶了几下,林榕感概道:“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那边张阳走到大厦边缘向下看去,入目的是一片车水马龙人头涌动。
“这门是封死的。”后面在试图打开楼顶通道门的林榕回头向着张阳说道。
张阳过去推了一下门,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这门......”
低声疑惑的呢喃一句,他推后几步,对着门狠狠的一个冲锋盾击。
“砰!~”明明木质的门上一片火星四射。
“这压根就不是门,这地方太古怪了,小心点。”张阳说道。
这时系统的声音又响起:“小世界任务:高楼之上大逃杀正式开启,此次任务详细情报请阅读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获得,任务开始,各位地球人,命运在你自己手中,努力活下去。”
二人打开系统查看起任务。
“此次任务为自由模式,可单人可组队,任务介绍:这是一片独特且悬浮于半空的独立世界,所有的向下道路都是封死的,你将被各种神秘危险猎杀,你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活下去!友情提示!小心带面具的人!!!”
“主线任务:存活时间越久奖励越高,每天都有救援直升机会随机来到一栋大厦楼顶,活着坐上直升机的人完成任务获得奖励(按存活时间计算最后评价),一架直升机只有五个座位,存活到最后一天的人将获得最高评价并且直接回归。”
看完介绍两人都沉思了起来,半晌林榕开口问道:“这次有多少人一起任务?”
“不知道,不过你后面那个带面具的魔鬼筋肉人或许知道。”张阳说完,身子猛然向前一窜,手中圆盾已经挡在了林榕的头顶!
“叮当~”
圆盾架住了一柄铁锹。
第十六章:救援直升机(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啊~”
林榕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吓得一声尖叫,人就急忙往张阳身后躲去。
这边张阳挡住面具筋肉人的铁锹后,反手拔出后背的唐刀顺势斩向面具人脖子。
面具人反应很快,抬手直接朝着张阳劈出的一击挡来。
“噗~”
面具人的手臂齐腕而断,但是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张阳左手发力格开铁锹,然后又是一记蹬腿踢在面具人的小腹上,面具人被踢的一个趔趄向后退去。
张阳正要乘胜追击,一团火球从他身侧划过,正中面具人的脑袋。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闪动,脑袋已经漆黑一片的面具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好险!~”林榕拍了拍胸口后怕的说道。
“打起精神,我不可能每次都及时救你。”张阳恢复了他笑嘻嘻的表情说道。
“嗯。”谨慎观察四周的林榕这次也难得没有跟他斗嘴,而是严肃的点头应声道。
“我们先四处探查一下,你注意身后。”张阳说完就向着索桥走去。
两人刚到索桥中间,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不好,快跑起来!”张阳一把抓住林榕的手,快速的朝着索桥对面跑去,片刻后,跑过索桥的两人找了一排空调主机躲在后面,偷偷看向枪声传来的地方,但是入目的都是无人的空楼顶。
“我记得商城里没有出售枪支?”林榕疑惑的说了一句。
“那就只能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张阳笃定说道。
“唉,这里怎么有个背包?”突然林榕发现了脚边有个灰色小背包,背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别动!”张阳出声阻止林榕想要去抓背包的手,然后把她拉到身后,左手臂盾尽量护住要害,用刀划了一下背包。
背包破开的口子里滑出了一些透明包装的巧克力和面包。
“是食物,太好了!”林榕开心道。
张阳也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打开背包查看起来,里面是一些食物和水,一个人的话绝对够吃一天。
两人进食一些东西,这时候突然又有几声枪响传来,两人急忙往那个方向看去。
这次他们看清了,是一个面具人开的枪,这面具人距离的位置中间隔着两栋楼。
而被这面具人狙击的是一对距离他们一栋楼的中年夫妻,此时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好像有个人跑了,你看那里。”林榕指着一个方向对张阳说道。
张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人向着他们藏身的这栋楼快速跑来。
“倒霉!往我们这里来了。”张阳暗骂一声,脑子急速转动着。
幸亏那个倒霉鬼跑到索桥中间的时候被面具人一枪打死了,之后面具人又躲入了那栋楼顶的一个小房子背面。
张阳他们藏身的这栋楼有两道索桥,一道是他们过来时候走的,还有一道就是那个倒霉鬼死的地方。
“你的法术攻击距离是多远?”张阳问道。
“我现在6点精神力,只能攻击六米。”林榕说道。
“那不行,我们必须搞把枪,不然太危险了。”说完张阳又沉思起来,林榕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小心的把食物都收进那个破背包里。
正在张阳想着办法的时候,又有一个提着把短剑的人出现在他视野中,这人偷偷的向着面具人藏身的那栋楼快速跑去,速度飞快,绝对超过一般人。
“妈的,拼一把了,你在这里藏好。”看着这一幕的张阳对着林榕说了一句,也起身走出空调主机也向着面具男那个方向快速跑去,他的速度极快,此时就算博尔特看到他都要甘拜下风。
只用了几秒钟他就跑过了索桥,来到一个楼顶小房子后面躲好,距离面具男只有两栋楼了,但是他预料中的那声枪响并没有响起,他探头一看,之前那个偷偷摸摸的人也躲在对面楼顶的一栋房子后面,张阳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而面具人的位置则看不到这个人。
“这苟哥,挺苟啊。”他笑嘻嘻的自言自语一句。
那人躲了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的朝着面具人那边移动,张阳急忙跟上。
又是一阵风般跑过索桥,此时他距离面具人只有一座索桥的距离,他看着已经快要跑到对面的苟哥,一咬牙又急忙跟上。
“砰~”
张阳刚过索桥来到面具人的楼顶,就听到一声枪响,刚才在他前面向着小房子背面摸去的苟哥已经到飞而来,额头正中心多了一个洞,鲜血慢慢溢出。
张阳立刻就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心中暗道一句:真“脑溢血”
三秒钟后,远处一直紧张观察着这边的林榕发现张阳突然就不见了!
又过了几秒,一只枪管从墙壁一侧伸了出来,随即那个面具人出现在张阳面前,他端着枪在这边谨慎的侦查了一番,然后就又转身向着原来藏身的位置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朝着离他只有两米距离的张阳多看一眼,仿佛这里就没有人。
张阳看着面具人的空门大开的背后,狞笑一笑,下脚发力跃起,手中唐刀一记五虎断门刀中的“白虎跳涧”施展出来。
电光闪过,面具人的脑袋和身体一分为二。
张阳把刀插回背后刀鞘,满脸喜色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然后又在面具人身上搜刮了一下,找到了一张手掌大小的卡片和装着30颗子弹的皮袋子。
把袋子系在腰带上,然后快速的跑回林榕藏身的地方。
“呼~”
一屁股坐在林榕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水就是咕嘟咕嘟一口喝干。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种血腥的杀戮的?
“这是什么?”林榕指着他手里的卡片问道。
张阳随手把卡片递给她,然后就往身后的空调主机上一靠,缓缓的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救援直升机将在午夜0点准时到达持有卡片的人所在的地方。”林榕念出了卡片上的内容,随即开心的说道:“太好了!是救援直升机。”
张阳却摇摇头道:“别高兴得太早,我没打算这么早就走。”
“嗯?难道你想坚持到最后一天?”林榕问道。
张阳点点头说道:“对,这些所谓的猎杀者其实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如果后面都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们小心点完全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只要我们能找到食物。”
林榕也点点头道:“我听你的,那这个卡片怎么办?”
张阳取过她手中卡片装到口袋里,然后笑眯眯说道:“对我们没用,但是别人可求之不得啊!到时候......”
第十七章:两界航班(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张阳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吧,我们先去找食物。”
林榕没有回话,她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这支枪吸引。
“你认识这枪?”张阳注意到后问道。
“嗯,莫辛步枪,全名“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前苏联出产的一款狙击步枪,使用机械瞄准具时的有效战斗距离为400米,使用瞄准镜时可达800米。”林榕点点头说完,就抄起枪卡卡一顿操作。
张阳看的目瞪口呆:“你......怎么会?”
“我家有咱们市里体育馆的股份,我还是射击馆的vip,玩过这个枪。”林榕笑意盈盈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享受张阳震惊的表情。
“那给你用吧,子弹给你。”张阳说着解下腰间系着的子弹递给林榕。
收拾好东西,两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探索着周围的区域。
夜晚,一栋大厦楼顶。
“噗~”
一把唐刀劈开一个面具人的脖子。
收回刀后,张阳用力甩了下唐刀上的血渍。
“快到凌晨了。”后面放下枪的林榕说道。
“只找到一袋子食物,唉......”张阳有些丧气的说道,然后又说道:“就这里吧,只有一条索桥,挡住桥头这里谁也过不来。”
“你要做什么?”林榕疑惑问道。
张阳嘿嘿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你先拿着卡片去对面,我在这里挡着谁也过不去。”
林榕按他吩咐来到了那只有一道索桥的楼顶,然后就在一台空调主机上架好枪瞄准张阳的方向。
时间来到0点,天空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周围躲藏着的幸存者全都往这边跑来。
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第一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面积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7210/10000。”但是大家都并不在意,他们的眼中只有直升机。
当他们看到通向直升机那栋楼的索桥桥头站着一手臂盾一手唐刀的张阳时,都慢慢的停在了五六米外,随着直升机停下,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张阳只是笑嘻嘻的站在桥头,然后大概数了一下,围观的人已经有二十五六个了。
人群经过一阵沉默后,慢慢的有些窃窃私语,再然后大家都开始对张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当~当~当。”
张阳用刀敲了几下臂盾,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后说道:“这直升机是我招来的!想要上去很简单!跟我换,我觉得价格合适,就给你一个座位!”
“凭什么!这直升机是系统的救援!”一个人激愤的说道。
“就是!而且你才一个人!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是在找死!”又一个人说道。
一堆人叫嚣的很厉害,而有一些则是冷眼旁观,但是一个人上前的都没有。
张阳又笑嘻嘻开口道:“别说废话了,直升机只停留20分钟。”
“兄弟姐妹们,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怕他一个吗?先把他解决了,我们再......”
“砰~”
这人话没说完,已经脑袋被一枪打开花,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大家顿时注意到了张阳后面拿着枪瞄准他们的林榕,人群一阵骚扰。
但是这时候却突然有两个人趁乱向着张阳急速袭来。
“噗~”“噗~”两具被砍断大动脉的尸体向着楼下摔去。
张阳甩了甩刀上的血渍,笑眯眯说道:“大概还有15分钟。”
“我有一袋食物!”
“我也有,我有一袋半。”
“让我上飞机!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了。”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少妇哭泣着说道。
说完这话,在她旁边的一个小青年突然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她。
“我也有食物。”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拿到名额。
但是也有几个人悄悄的退走了,张阳也没有在意。
“食物就别说了,如果你上飞机,难道还能带走食物不成?朋友们!真诚一点!你们还有10分钟。”张阳笑嘻嘻说道。
“我出1个进化点!”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说道。
张阳笑着打了下响指:“可以!恭喜你拿到了逃生机票,幸运的先生。”
那人顿时狂喜,把食物和一点进化点都给张阳之后,急急忙忙的的向着直升机跑去。
“我也出1点。”
“我也是!”
“我,让我上去,我出2点!”是刚才那个说要当牛做马的美貌少妇。
张阳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可以,进化点给我,你去吧。”
少妇满脸喜色的向着飞机跑去,全然不顾身后一个面色惨白的小青年。
张阳又开口道:“还有大概五分钟,先生女士们!顺便说一句,机票涨价了,3进化点一张,先到先得。”
顿时冲上来三个人,每人交易给张阳3点进化点,然后向着后面飞机跑去。
后面那些反应慢一点的人顿时懊恼的捶胸顿足。
“我也有,我也给你3点!让我上飞机!”
“我!我有啊,不要走!”
“我给你4点!让我过去,我是覆海帮帮主的小舅子!我有进化点!”刚才那个面色惨白的小青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张阳看了看他,然后摇摇头说道:“对不起,票已售完。”
说完就不再理会这些人,而是开始收拾起那几个上飞机的人留下的食物,这些全部加起来,够两个人吃两天的。
等到直升机升空后快速飞走,周围还剩下的几个人才恋恋不舍的散去。
张阳也招呼了一下林榕,两人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们又探索了十几栋楼,中间还幸运的找到一袋子食物,最后在一个四面都有索桥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找了个靠边缘的一排铁建筑后面躲进去。
“你先休息吧,我来守夜。”张阳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我精神力强大,三天不睡都没事,还是你休息吧。”林榕摇摇头笑着回到。
“精神力还有这种好处?”张阳嘟囔了一句,也不坚持,躺下就开始呼呼大睡。
半夜,张阳被爆炸声惊醒,他快速的爬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面具人被炸的血肉模糊焦黑一片的脑袋和向后飞去的尸体。
旁边的林榕气喘吁吁的说道:“有个面具人想要偷袭。被我杀掉了。”
了解情况后的张阳还是让她休息一会,自己来守夜,毕竟精神力需要睡眠或者冥想才能恢复。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楼顶的时候,张阳已经解决了来袭击的第5个面具人。
这一晚上竟然有6个面具人游荡到这个地方。
他把刀插回后背刀鞘,拿起食物开始吃喝起来。
时间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到了早上八九点的时候,林榕也醒了过来。
第十八章:干就完了(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我睡了多久?”林榕问道。
张阳把食物递给她然后说道:“四五个小时吧,休息的怎么样?”
林榕点点头,接过食物一边吃一边回答道:“还行。”
张阳等林榕吃完后,一起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走吧,我们要向着最中央走,我观察过了,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最中央的方向。”
“嗯。”林榕答应一声,跟着张阳向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赶路的时候不时会出现一些面具人,越是向着中间走去,面具人也开始越来越强。
“小心!”身后的林榕突然喊了一声。
“嘭!~”
这是林榕开出的一枪。
听到她的提醒,张阳也急忙戒备起来,转头看向了她开枪打去的那个位置。
那是张阳的侧后方,有两个提着电锯的面具人急速奔来,其中一个被一枪打中胸口到飞而去。
张阳急忙提盾架住了另外一个面具人的电锯,手中唐刀一招“负子渡河”从右下方斜着向左上方砍去。
“噗~”的一声,刀已经从面具人腹部斜砍而过。
后面林榕突然一声尖叫,张阳回头一看,只见林榕后面也出现了一个拿着镰刀的面具人。
面具人一镰刀砍中了林榕的背部,辛亏林榕最后关头感觉到危险,身子向着前方扑了一下,不然这一刀就要砍在她的脑袋上。
此时张阳距离林榕还有十几米,那个面具人又抡起大镰刀要向着地上的林榕砍去,枪已经掉在一旁,施法又要两秒,绝望的林榕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嗨!孙贼~”
张阳大喝一声!
那个面具人立马就像是被杀了亲妈一般不管地上的林榕,对着张阳急速冲了过来。
用出嘲讽的张阳感觉自己脑袋一晕,一股子恶心感泛起,但此时情况紧急,他强忍着不适感,提刀迎上了面具人。
冲锋几步后脚下发力一个“白虎跳涧”跃起,在半空中用臂盾猛的砸开面具人撩砍而来的大镰刀,之后顺势一个大转身腰部发力,唐刀一记“剪扑自如”划过面具人的脖子。
“噗~”面具人的脑袋齐脖飞起,血液喷洒而出。
一个潇洒落地,手中唐刀“铿锵”一声归鞘。
张阳急忙几步来到林榕的身边,扶起她开始查看背后伤势。
“呼~还好,伤口不深。”检查伤势后,张阳呼出口气。
然后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绑在她背后伤口上。
“失误了,咱们应该买些疗伤药的。”林榕懊恼的说道。
张阳点点头道:“是啊。”
下定决心下次进入副本前一定要买些药品的两人,继续向着中间区域赶去。
又艰难前进了几栋楼之后,周围慢慢的开始出现进化者,这些人都是五人一队,有的甚至十几个人一队。
两人找了一栋楼休息了一下,吃了些食物回复体力,然后打算继续赶路。
这时突然一个十人小队来到他们面前,这些人手上都提着一些武器,什么铁锹,棒球棍,链锯的五花八门,为首的一个背着把剑的男人冲着他们两笑了一下,视线又隐蔽的扫了一下林榕手上的狙击枪,然后自我介绍道:“两位好,我是班德双,这些都是我的队友,两位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来到这个地方,想来是实力不错,要不要大家一起结盟。”
张阳和林榕互相看了一眼,林榕眼神示意张阳做决定。
张阳其实也想找人结盟了的,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有信心可以在这里坚持到最后一天,但是还有一个林榕。
想了一下,张阳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几位大哥大姐好!我是道霸,她是烁瑚,我们愿意跟你们结盟。”
班德双听着这名字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再多想。
众人都一副高兴的样子和张阳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原来这是两个大世界中的团队契约队伍,来到这里后在这里联手了,另外一个队伍的队长是个女人,相貌平平,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是说自己叫罗超男,别的什么都没说,另外的那些人张阳压根就没有记他们的名字。
十二人的队伍又继续向前探索着,人一多起来,这赶路的速度就飞快。
路上的一些面具人根本就挡不住他们,而且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队伍里又加进来了三支小队,人数一下子多到了27个,期间这个班德双有意无意的一直套着他们两的话,还特别问了好几次狙击枪的事情。
此时距离众人不到几栋楼的地方,一堆人围在一座索桥前探头探脑的向着对面看去,那里有个明显不是人类的怪物提着一把血淋漓的大斧头在那里绕着房顶四周游荡着。
张阳他们到了之后,也看到了前面黑压压几百个人围在那里。周围的几栋楼上都挤满了人。
班德双上去打听了一下情况,然后回来跟大家说。
原来再去前面的路只有一条索桥,而且那道索桥对面有一只牛头怪守着,过去的几个队伍都被这怪物砍了,大家一时间没有办法,都聚在了周围。
班德双眼珠一转,突然说道:“道霸兄弟,我看你戴着盾牌,要不你上去顶住这怪物,我们伺机在周围攻击它?”
张阳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他。
班德双看他这幅样子,就笑了一下又说道:“大家投票吧,同意我这个方案的都举手。”
齐刷刷的二十几个人都举起了手。
班德双冷笑一下看着张阳说道:“这事大家都同意了,就这样决定吧,道霸兄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阳伸手就去背后摸刀,一直在他旁边的林榕拉了一下他,然后轻声说道:“他们人多,别冲动,我来跟他们讲道理。”
张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然后林榕就上去和班德双理论起来。
“这里人怎么多,为什么要让张......道霸去,而且这怪物实力这么强,已经杀死好几队人,道霸不一定能牵制住它,大家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然后两人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声音越来越大,结盟里的人都冷眼旁观,附近注意到他们的人也都开始看向这边。
最后班德双突然笑了一下道:“不想去也行,这样吧,我们都各退一步。”
林榕微微一愣问道:“怎么各退一步?”
班德双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道:“我们再另外选人,我这里有个兄弟他的体力是3.5点,他也表示愿意去,但是道霸兄弟要交出臂盾给他,而你交出狙击枪。”
林榕被他的无耻气的面色通红,最后一跺脚,人向着后面退了几步,对着张阳使了一个眼神。
张阳笑嘻嘻的抽出唐刀,然后对着班德双说道:“别bb了,想要我们的武器,有本事自己来拿。”
第十九章:还有谁不服(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班德双神情毫不意外,一副自信的样子问道:“你确定要跟我打?”
说着抽出背上的长剑,潇洒的挽了个剑花,一副绝世高人的形象。
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一手震了一下。
班德双又说道:“我六岁开始练习剑术,我这宝剑削铁如......”
“噗~”一截断剑和一个人头飞起。
班德双连人带剑被张阳一刀两段。
周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么菜,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张阳甩了甩刀上的血渍,左手拍了拍胸口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铿锵”一声收刀归鞘,张阳扫视了一圈联盟里的人,然后笑嘻嘻的问道:“还有谁想要我们的武器,自己来拿!”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不敢跟他对视,纷纷避开他的视线,只有四个人红着眼睛看着他。
“你......你偷袭!卑鄙!”
“给双哥报仇!”
“我们一起上!”
四人提起武器就向着张阳杀来。
“轰~”一发火球击中冲在最前面的一人。
“嘭~”又是一声枪响,第二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两人被抽出刀的张阳一刀一个了结。
张阳提刀在手,“呸”的吐了一口痰,然后说道:“还有谁不服!上来单挑!要是搞群殴,老子也不是一个人!”
一群吃瓜的猹被林榕的火球给吓的倒退了好几步,此时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
张阳看到这情况,才笑眯眯的又说道:“这怪物不解决,大家都别想活,我提议,由我的四队盟友冲上去打先锋!大家伙同意的举手!”
“噗嗤~”林榕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周围几栋楼顶一时间齐刷刷的几百只手高举向天。
20个人顿时脸色发白,其中几个女孩子当场就开始落泪。
“来,大家伙让让,给我们的20位伟大无私的先锋让出一条冲锋的道路。”张阳话音刚落,一下子人群分散,一条笔直的通向索桥的路就出现在人群之中。
“啊~!!”后方一个倒霉鬼没站稳,直接被挤得掉下楼去。
20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周围所有人越来越凶狠的目光中,一咬牙对着索桥就冲了过去。
“等下先用冰箭!”张阳对着林榕叮嘱一声,然后跟在最后第二十个人身后也冲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一场惨烈厮杀,那牛头人的大斧头劈到谁谁就死,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张阳却是贴着楼顶一栋小房子的墙壁一动不动,三秒后,张阳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了,但是谁也没注意到。
林榕用了五发寒冰箭后,牛头人的速度明显变慢,但是还是砍死了四五十个人,周围所有人都被杀的胆寒,纷纷回到了索桥对面。
砍死了这么多人,牛头人也是浑身带伤,但是它却没有去追这些逃跑的人,众人都退去后,它又开始在楼顶四周游荡。
有一部分偷鸡人也趁着大家吸引牛头人注意的时候,绕过他们向着后面跑去了。
这部分人此时在那边对着退回去的人嘻嘻哈哈嘲笑着。
再说那牛头人来到了张阳的身边,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
张阳看着它空门大开的背后,双手握刀,狠狠的向着牛头人的脖子砍去。
一回生二回熟。
“噗~”一颗牛头伴随着鲜血冲天而起。
几个眼尖的人看到这个情况。
“啊!牛头人死了!”
“天哪!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有人杀了牛头人!太好了!”
而张阳的耳边这时候传来系统的声音。
“滴,杀死牛头人行刑者,完成隐藏支线任务。”
嗯?张阳突然感觉自己可能被坑了,这牛头人只会在这栋楼顶上游荡,或许并不用杀它,跟那些跑的人一样跑到对面那栋楼就就行了。
不过完成了一个隐藏支线,也挺好的。
他搜了搜牛头人的尸体,在它的兽皮衣服里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救援直升机将在午夜0点准时到达持有卡片的人所在的地方。”
他急忙收到口袋里,又翻了翻尸体,居然找到了一本书。
“技能:基础级践踏,使用后一米范围内力量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一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可直接学习。(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好东西,直接学了!
这时候一群人纷纷跑过索桥来到他这里,对着他又是一顿感谢。
张阳应付了几句,就向着走来的林榕迎去。
“又拿到直升机卡片了!”张阳笑眯眯对林榕说道。
“太好了!”林榕也开心一笑。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色也渐渐变暗,张阳和林榕决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等待救援直升机。
时间来到晚上0点,救援直升机如期而至,系统的声音这时候也响起来。
“第二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4311/10000。”
周围的众人被直升机吸引,顿时都朝着这里移动过来。
“哎呦!谁呀,我的鞋子!”
“别挤......别挤了,我要掉.....啊!~”
“当~当~当!”
一阵金铁交击声响起。
“大家听我说!”张阳吸引了大家的主意之后,开始大声喊道。
“这直升机是我招来的!想上去的,5点进化点一个位置!直升机只有......”
“给!这是五点进化点!让我上去。”张阳话还没说完,昨天那个自称覆海帮小舅子的人已经上前买票了。
“呃......好吧。”张阳被噎了一下,但还是收取了进化点让他上了飞机。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但是看着林榕手上的枪,还有张阳下午大杀四方的威慑,也没有人上前找死。
等了一会又有一个人上来交了进化点然后上飞机。
然后人群中就没人上来了。
“这直升机每天只有一架,而且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我通过特殊方法把它召唤到这里,你们刚好在附近是你们的运气,想上飞机的快来啊!”张阳喊完,周围一片窃窃私语,没人上前。
林榕也接口喊道:“每天一次救援直升机,接下来只有7次了,也就是说剩下的四千多人只有35个完成任务的机会,或者你有自信能撑到最后一天,而且按现在的情况,才第二天人就死了一半,或许厉害的人可以再撑几天等待后面的救援直升机,但是你们大部分人都只有这三个机会了!”
但是任凭他们两好说歹说,也没有人再上来买票。
眼看时间过去,直升机马上就要飞走,张阳突然说道:“那要不这样吧,4点!”
他话音刚落,之前上飞机的两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血压拉满。
人群中有些人跃跃欲试,但还是没有人上来买票。
“3点!3点不能再少了!马上起飞了啊!”
“咚!”飞机上的两人直接晕了过去。
人群中也顿时冲出几个人,抢在飞机起飞前,张阳终于把位置买完。
“呼~还好还好,差点砸在手里。”张阳笑眯眯的看了看自己的进化点余额“31”。
第二十章:绝境(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一栋大厦楼顶的水泥围栏和铁架的缝隙中间,张阳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
这一夜休息的不是很好,周围人太多了,有一点事情就是一阵大呼小叫的。
加上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放心这些所谓“同类”。
招呼林榕吃了些食物之后,两人继续开始向着中央区域探索,越往中心走,四遍八方的人群就越聚越多。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死于面具人和一种新出现的怪物手上。
这种怪物成群结队,一出现就是一大群,绿色的皮肤,平均一米二左右的身高。
张阳和林榕眼前的这道索桥就布满了这些恶心的绿皮怪。
“你在后面掩护我。”他对林榕说了一句,就警惕的的举着盾慢慢向着索桥走去。
几只提着木质长矛的绿皮看到他后,一里哇啦的一顿乱叫,然后就向着他开始冲锋,索桥上被惊动的一群绿皮也跟着冲了过来。
“我靠!”看着那乌压压的一片绿皮,张阳立即往回跑,幸亏这些小短腿过了桥之后就不追了,到像是在这里守卫的。
“麻烦了!”张阳说道。
林榕也皱着眉点点头道:“是啊,如果过不去,这里明天或者后天可能就会塌了,到时候......”
“我们先横向探索一下吧。”张阳想了一下说道。
两人又围着中心圈横向探索了几十栋楼,发现都有绿皮怪物挡着。
“找人结盟吧。”张阳认真说道。
“噗嗤~”
笑了一下,林榕也认真点点头道:“好。”
两人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隔壁另一栋楼顶上正好有十几个人跟一群面具人打得火热。
“我们去帮忙。”张阳笑嘻嘻的说着就提刀冲了过去。
一个“白虎跳涧”从背后砍倒一个面具人,之后又是一套五虎断门刀中的群战三连刀技“流星闪电”“八方风雨”“分花拂柳”。
六七个面具人全部倒毙。
最后两个面具人被林榕一个火球一颗子弹带走。
“铿锵”一声,张阳潇洒收刀归鞘,林榕也从后面走来。
一群本来还在艰难抵抗的人全都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几位朋友,你们没事吧?”张阳笑容灿烂的对几人说道。
“大神!谢谢你!”
“哇,你好帅啊!姐姐好漂亮!”
“这位大哥,谢谢你。”
一群人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林榕也笑着跟大家找了个招呼。
“我是道霸,她是烁胡。”张阳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们打算继续往前面走,你们要不要一起。”
一群人顿时狂点头。
两人就这样在周围收编着散兵游勇,当人数到达七八十人的时候,张阳带着大家开始攻打绿皮。
人一多之后,靠着张阳打前锋,一群人在旁边帮忙,很快就攻入了绿皮群中。
张阳砍瓜切菜一般的大杀四方,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虽然还是有一些人被绿皮砍死,但他们还是艰难的攻破了绿皮的的防御圈,向着中间一路杀去。
慢慢周围的绿皮越来越少。
很快第三天的夜晚降临了,张阳带着大家找了一栋绿皮比较少的大厦楼顶,然后把所有绿皮清除,就让大家开始修整,但是原本的七八十人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终于过来了!”林榕开心的笑道。
“小心点,这个地方越来越危险了。”张阳回应道。
就在这时候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从大家头上呼啸而过,所有人都面色复杂的看着它远去,紧接着系统提升声音响起。
“第三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643/10000。”
所有人听到最后的数字都是脸色一变。
“先吃点东西吧,今天运气不错,找到了三个食物包。”面色难看的林榕把食物和水递给张阳后说道。
张阳接过食物吃了起来,之后他安排了守夜值班的人,大家都开始轮流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阳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原来是一群绿皮通过索桥向着他们进攻过来,他立即拔出刀杀上前去,前后不过三十分钟,十多个绿皮就被大家乱刀分尸了。
“大家都吃点东西修整一下,然后我们继续向中央区域前进!大家一起活下去!”张阳大声说道。
所有人看着他满脸的阳光笑容,顿时觉得信心十足。
众人又是一上午的死命拼杀,穿过了全是绿皮的区域,他们来到了另外一种怪物活动的大厦前。
此时大家多少都带了些伤,连张阳都不例外。
“这桥上看不到绿皮了,全是这些腐烂的丧尸。”林榕一脸麻木的说道。
张阳看了一眼自己带领的队伍,里面连自己和林榕加起来也才十四个人了。
“林榕,打一枪。”张阳说道。
林榕点点头,对着一只丧尸开了一枪。
“嘭~”
丧尸胸膛溅射出红红绿绿的一朵血花,笔直的就向后倒去,一动不动。
“嗯?好像也一般,我先上,你们跟紧我!”张阳说道,抽刀就攻了上去。
这些丧尸动作很慢,张阳打前锋,众人一路砍瓜切菜般就来到索桥对面。
这栋大厦的楼顶也只有几十只丧尸,被大家很快清理完。
抬头看看偏西的太阳,张阳说道:“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
队伍里少数的几个女孩子也面不改色的拿出食物吃喝起来,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都已经被淘汰了。
“啊!~”
突然一声惊叫,然后众人就是一阵慌乱,刚才的淡定都不复存在。
只见一只拦腰断成两截的丧尸两手抓着一个男队员的脚脖子使劲啃咬着,周围所有的倒地丧尸,只要脑袋还好的也都纷纷爬起来进攻众人。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众人都被不同程度的咬伤或者抓伤,连林榕也被一只丧尸抓了一下。
只有张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躲了过去,他快速来到林榕身边,对着几只攻击林榕的丧尸脑袋就是一阵猛砍。
“攻击它们的脑袋!”同样也细心发现了异样的林榕大声喊道。
众人又是一顿砍瓜切菜,所有丧尸的脑袋都被开瓢。
然后不放心的张阳又带着大家把这些碎肉块全都扔下楼去,这时候他们也不管什么高空抛物了,这世界下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
做完一切都已经晚上了,众人才开始吃喝东西包扎伤口。
其中一个被丧尸咬了的最多次的男子嘴里骂骂咧咧,但是他骂着骂着,嘴里说出的话突然变成一阵漏风的嘶吼声音,两眼开始使劲上翻着,浑身上下青筋暴露。
又过了一会,他的一个同伴过来给他送食物,叫了好几声都没答应,以为他睡着了就推了他一下。
“李凯变成丧尸了!!”
看到前几分钟还是个正常人的男子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同伴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孤胆英雄(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周围的人被这一声惊叫吸引注意力,有几人更是吓得一个激灵。
反应最快的张阳已经上去一刀砍下了那个丧尸男子的脑袋,这人他有印象,是第一队跟着他的人中的一员。
经过这事情之后,所有被丧尸伤到的人都变得面色苍白。
“妈的,辛辛苦苦拼杀到这里了,居然阴沟里帆船!”一个男队员懊恼又气愤的说道。
“任务要失败了......呜~”一个女队员开始抽泣。
林榕轻呼出一口气后洒脱的对张阳说道:“呼~看来我这次只能到这里了,你要继续努力啊!”
张阳却对她神秘一笑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机会!”
“嗒~嗒~嗒~。”
这时刚好一阵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从头上传来,大家抬头一看,直升机飞过头顶向着远处飞去。
张阳急忙对着大家喊道:“快!跟上!”
众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股脑的全都往直升机追去,路上偶尔出现的袭击被一群求生欲爆棚的家伙像是捏虫子一般解决,甚至都不太能阻碍他们的速度。
幸运女神终于注意到了这群拼命的家伙,直升机飞过了六七栋楼后停了下来。
“太好了!直升机的降落点就在前面!它停下来了!”一个队员兴奋说道。
看到希望的众人更是潜力完全爆发,一路横冲直撞,完全不管丧尸的撕咬。
“第四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291/10000。”
伴随着直升机降落,系统的提示声也在0点准时响起。
两分钟后,一众队员挤在一群围观群众之中,面色难看的盯着在直升机前面围着的一个十人小队。
“朋友们好!我们是末日联盟的人,这个直升机是我们招来的,想上去的,5点进化点。”
为首的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对着大家说道。
末日联盟这个名字张阳觉得挺耳熟的,好像是在论坛经常看到。
而且张阳注意到他们的武器装备都不简单,中间有个人还提着一把跟林榕手上一样的枪。
他带着林榕挤出人群,向着对方走去。
五人小队中拿枪的那个人注意到林榕手上拿着的枪,立马就瞄准了林榕。
两人停下脚步,林榕也立刻抬枪指着那个人。
“二位,这是干嘛?”那个小队长冷声问道。
“我想上直升机。”张阳笑嘻嘻的回答,然后又说了一句:“但是我没进化点。”
说完就一个横向走位快速挡在了林榕面前,然后举盾向着那个枪手冲去。
“嘭~”枪手开枪了。
“嘭~”林榕也开枪了。
枪手倒在血泊之中,张阳的左肩也被击中,但是他没有停下来,快速冲进了人群之中。
“践踏!”
小队中两个距离张阳最近的人都被晕住,另外有两个人的武器也砍在了张阳身上,张阳努力避开要害拼着挨了两下,把一个晕住的人砍翻在地,后面林榕的火球这时候也砸在了另外一个被晕住的人头上。
“轰~”
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人群中那些跟着张阳过来的人也急速冲了过来加入混战。
四周的围观群众顿时让开了一大片地方。
一阵激烈的厮杀过后,末日联盟的十人小队全部被砍翻在地,而张阳这边也只剩下了三人。
“你们两快上直升机!”张阳对着林榕和另外一个队友说道。
两人对着他点点头,就爬上了直升机,林榕上直升机前还把枪递给了他。
周围的人群看着浑身是血的张阳,顿时蠢蠢欲动。
张阳抬枪瞄准他们,然后说道:“还有三个位置,你们自己商量吧。”
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人群开始越来越躁动。
“你们打一架得了!”张阳笑嘻嘻喊道。
但这时候刚好直升机开始起飞。
人群顿时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张阳也没有阻拦,直接退到一旁,对着直升机上的林榕挥挥手,他就捡起地上的枪一个闪身避开人群。
短短的不到十秒钟时间,人群爆发了一场大混战,又有三个幸运儿脱颖而出爬上了直升机,直升机也终于升空飞走。
而张阳此时早已经已经带着两把枪偷偷溜走了。
他找了一栋丧尸少的大厦楼顶,把丧尸都清理了一遍,然后来到一个角落坐下。
“辛亏我现在三倍正常人的身体素质,不然这一枪要把我干废了。”看了看肩膀上的子弹孔,张阳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他接着又用食指往弹孔中伸了一下。
“斯~!!”
“好痛!我怎么会相信电影里用手扣子弹这种鬼剧情?”
疼的满头冷汗的张阳放弃了徒手扣子弹的想法,撕下身上一块布紧紧包裹在了伤口上,然后就靠在墙上休息了起来。
一个人他反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的称号“伏击之人”。
这一夜没有人打扰他,他睡了来到这个地方后最踏实的一觉。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游荡在了丧尸区域寻找食物,更里面的区域他也去探索了,那边是一群蜥蜴人活动的地盘,张阳有试着去砍过几只,但是这些蜥蜴人群里都有一个像是祭祀的蜥蜴人,这祭祀可以复活被张阳砍死的蜥蜴人,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一个人冲进去。
直到第七天的夜晚0时降临。
“第七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86/10000。”
能坚持到这个时候的,基本上都是很幸运实力也很强的人了,他们都有团队合作,最少都是一个五人小队。
另外张阳也看到了直升机飞过头顶,向着蜥蜴人的地盘飞去。
然后外围的楼栋都开始倒塌,很快倒塌就来到了蜥蜴人地盘这边,没有办法的张阳只能在大厦倒塌前冲过了索桥,向着蜥蜴人地盘跑去。
这些蜥蜴人的实力比丧尸强,但是在张阳的面前还是不够看,他找了个机会冲到祭祀的面前,一个践踏然后一刀削首,周围的蜥蜴人顿时像中了恐惧魔法一般,无头无脑的四处乱冲,有的还直接冲下大厦楼顶。
“猜的没错,杀死祭祀就行了。”收刀归鞘的张阳轻声说道。
第二十二章 回归(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这时候还存在的大厦已经很少了,大概就还有四十几栋,张阳一眼都能看到头。
从他这个位置还能听到一些厮杀的声音。
向着传来声音的那边悄悄摸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五人小队在跟蜥蜴人厮杀。
“知道我为什么不上直升机吗?你们这些恶心的怪物,只有杀光你们,我才能感受到作为人类的尊严啊!!!”
说这话的是小队中一个染着一头绿发的青年人,他提着一个棒球棍,下手很是利落,周围的蜥蜴人被他一个个爆头。
而且他队伍里也都是身手不错的人,这个小队配合的很默契,一群几十只蜥蜴人很快被他们杀了一大半,周围都是蜥蜴人的尸体。
越战越勇的五人没有注意到最后面的蜥蜴人祭祀,随着蜥蜴人祭祀一阵“叽里旮旯儿~”之后,所有的蜥蜴人全都复活了过来,小队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陷入一片慌乱,形势岌岌可危。
“完蛋!要死了!”别打落了武器的绿头发哭丧着脸说道。
“嘭~”“嘭~”
这时候张阳连开两枪,救下了两个差点被蜥蜴人砸碎脑袋的小队中人,然后他快速的把枪扔在地上,抽刀就向着祭祀冲去,但是途中蜥蜴人实在太多,没冲多远他就被拦了下来。
“嗨!孙贼~”
砍翻面前的几个蜥蜴人,他就对着祭祀使用了嘲讽,那蜥蜴人祭祀顿时红着眼睛哇哇大叫这朝他冲来,然后被他轻松的一刀劈死,周围的蜥蜴人又是像第一次一样作鸟兽散。
小队众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手提刀一手提盾,身上还系着六七个食物包裹,干净利落的就解决了蜥蜴人,那里还不知道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哇!高手!多谢高手救命之恩!”绿头发感激的说道,说完就带人向着他走来。
“不用客气,我也喜欢砍这些怪物,而且每天都要救一些你们这样的人。”张阳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六人正寒暄着,突然一阵阵剧烈震动传来,警觉的张阳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蜥蜴人出现在他的眼中,看那体型,起码有三米高,肌肉纠结的手上提着一把大铁片看起来比张阳人还要大。
还在感谢着张阳的小队中人也看见了,所有人都是一阵脸色发白,心底绝望升起。
“高手!看你的了!”绿头发对着张阳说道。
张阳酷酷的冷笑一声“我这样的高手有时候也会面临死亡的威胁啊!”
看着那边慢慢向众人逼近的蜥蜴巨人,顿了一下张阳继续对小队中人说道:“而我早就洞悉了这一切,知道我能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的诀窍是什么吗?”
众人一阵摇头,看着张阳的眼神都充满希望。
“那就是该苟的时候就要苟,跑啊!~”
话音刚落,张阳就是潇洒的一个收刀入鞘,人已经向着远处急速跑去,两脚都抡到了后脑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留下五人小队独自在风中凌乱。
跑出了十几栋楼,张阳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妈的,多好的结盟对象啊!”可惜的叹了口气,他又发现一件事,自己两把枪都扔在刚才那里忘了拿。
“......”
无语凝噎良久,张阳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拿了,那个蜥蜴巨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而且自己现在食物足够,还是在这里先苟着吧。
坐下休息了没一会,天边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头上的太阳光就被什么遮住了,张阳周围的一大块区域都被一片巨大阴影覆盖,然后身边的一具蜥蜴人尸体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金雕给一爪子抓走了,抓起蜥蜴人后金雕就向着中央区飞去。
这金雕双翼展开铺天盖地,起码有十几米,那巨大的爪子抓着蜥蜴人就像是抓一只小鸡。
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的张阳一阵后怕,辛亏自己有“伏击之人”称号,不然刚才那一下就危险了!
打定主意不再冒险的他,就用称号的能力躲在了角落里,在夜晚的时候,他又偷偷摸到蜥蜴人和中间区域的交界处躲了起来,时间很快来到晚上0点。
然后张阳就看到了无比壮观的一幕,一架救援直升机在一只巨大金雕的蹂躏之下爆成了一团天边的烟花。
“第八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36/10000。”
随着系统声音响起,蜥蜴人区域的大厦倒塌了一半,只剩下十几栋大厦围着中间区域的一栋巨大大厦,每栋大厦和中间大厦之间都有一道索桥,而那栋中间大厦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鸟类巢穴。
随着金雕飞回巢穴,巢穴之中开始飞出一群群翼人向着周围十几栋大厦楼顶飞来。
不多时,各个楼顶都响起了激烈的战斗声,而张阳则是趁着桥头巨型蜥蜴人也去追杀幸存者的时候,悄悄溜过了索桥,中间还砍死了几只袭击他的鸟人。
偷偷来到了巢穴下面,张阳就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着周围的战斗慢慢结束,所有的鸟人都飞回了巢穴,张阳就这样一动不动躲了一夜一天。
“第九天结束!最外围大厦开始倒塌!地图总面积再次缩小十分之一,存活人数1/10000。”
所有的大厦都倒塌了,只剩下了中央区域这一栋,而且那些鸟人又飞出来绕着大厦上空寻找着什么,张阳还是一动不动的躲着,他甚至连吃喝都不敢。
鸟人巡视了一阵之后又全都飞回了巢穴,而那头巨大金雕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出现。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夜一天。
“第十天结束,最后存活人数1/10000”
已经两天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快要要晕倒的张阳感觉自己的视线突然越拉越长越来越高,这十天的经历开始在眼前倒放。
“滴,恭喜您成为本次任务唯一存活到最后之人。”
“本次小世界任务最终评价为:sss”
“本次任务物品奖励为:海水净化器一台,mp3随身听一只,厨房用具一套,面包2公斤,床上四件套,铁钉一盒。”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称号:永不放弃(称号效果,被致命攻击后可维持最后一口气5秒不死,一天只能触发一次,一次小世界任务只可选择一个称号使用。)”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物品:神秘箱子”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通货:银河币1枚”
“本次任务奖励生存点3500,进化点6。”
“滴: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提醒您,以下内容为新人指导内容,请您注意听取: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选项有六项,c级评价只能挑选一项,评价每提升一级可多选取一件物品。”
“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生存点为基础1000点,每提升一级评价以1000为基础增加50%,c级1000,b级1500......sss级3500。”
“每次小世界任务奖励进化点为基础1点,每升一级增加1点,一点进化点可兑换500生存点,1000生存点可以兑换1点进化点。”
“请挑选物品奖励......您的评价为sss,可以挑选六次物品奖励。”
第二十三章:5亿人获得SSS评价(求推荐收藏
“这碧海蓝天的,多美好啊!”
一位仰趟在木帆船甲板上的少年沐浴着阳光,左手拿一根啃了一半的黄瓜,右手捏着一颗西红柿,半闭着眼睛感受着果蔬独有的清香在嘴里爆开,然后满足的发出一句感慨。
少年就是张阳,经历了任务中两天两夜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昨天回到水世界跟同样也是刚刚出现在水世界的林榕打了个招呼,就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然后才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叫醒。
美美的吃了一顿绿色早餐,随后他打开了张江之星系统查看起个人面板。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永不放弃》(被致命攻击后可维持最后一口气5秒不死,一天只能触发一次)(一次小世界任务只可选择一个称号使用。)
力量:3
体力:3
敏捷:3
精神:1
避难所:长13米宽4.5米木帆船(下次升级为南宋海船需要6000生存点,6点进化点)。
技能:金钟罩入门级(可以减少一般的锐器刺击劈砍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2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基础级,使用后一米范围内力量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一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可直接学习。(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2000生存点2进化点。)
装备:百炼精铁盾,百炼精铁刀。
杂物:匕首一把,渔具一套,遮阳布1*1米一张,张江之星科技土壤一立方,海上种植田一块(1.5*2米)海水净化器一台,mp3随身听一只(带耳机),厨房用具一套(小铁锅,菜刀,锅铲),面包2公斤,床上四件套,铁钉一盒(200枚)。
银河币:1
进化点:33
生存点:500
系统评价:一个强于大多数同类的弱鸡。
看着系统评价,张阳不由陷入沉思,自己难道还不是地球人中最强的吗?
“这大船就是好,船舱下面还有房间,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住在这里。”刚刚从科技田里回来的林榕开心的说道。
听到声音的张阳回头一看,发现她手里还抱着床上四件套,明显不是自己那一套。
“你任务奖励选了这个?”张阳指着她手上的四件套问道。
“对啊,我这次评价才b,我知道你肯定会选海水净化器和厨具,而且我们也不太缺少食物,所以就选了mp3,四件套。”林榕笑眯眯的说道,还掏出兜里的mp3在他眼前晃了晃。
听她这么一说,张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毛病“那好吧,这船有三个房间,你自己挑一个吧。”
那边林榕下去挑选房间,张阳则是打开论坛看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太难了!我第三天被杀了,判定任务失败,什么奖励也没有,接下来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是啊,真的太难了,所以我们团队五人在第7天直接打飞的跑路了,只拿到s评价。”
“汝闻之,楼上人言否?”
“其实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副本!经过本人这一天一夜的研究论坛上大家的帖子发现,生存12天上飞机的c级,34天b级,56天a级,78天s级,第9天上飞机的ss级,还有就是生存到最后的sss级了,相信昨天大家也听到了系统公告的全世界有五亿人获得了sss评价。”
“是的!他们一定是作弊了!我第一天就被一个面具人.....555.....”
“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有什么bug?”
“你以为玩游戏啊!还bug!”
“我就是sss获得者本人,另外说一句,神秘箱子真香!称号真香!”
“吊人胃口死***”
“吊人胃口死***”
“吊人胃口死***”
“还是我来说吧,本人不才这次也是sss级评价,我们这次任务一共有2000人获得了sss级评价,其实秘诀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合作共赢!我们从刚开始就联合在一起组织对抗魔怪,所有人齐心协力,最后两千多人活到了最后。”
“学到了,合作共赢是两个字。”
“学到了,合作共赢是两个字。”
“学到了,合作共赢是两个字。”
“骗人,我们团队坚持到了第八天,被一只金雕给吃了!”
“楼上自己垃圾,还要说别人骗人,那只大雕只有第八天跟第九天出来一次,而且每天也只会捕猎一次,第十天就没有出来过,只要大家前期团结,最后一天剩下的人够多,配合利用两只狙击枪击杀最后出现的100只鸟人,完全可以坚持到第十天结束。”
“大神厉害!”
之后这个帖子下面都是一片“大神厉害!”
张阳不得不感慨,群众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
又看了一会儿别的帖子,然后他打开了商城,准备好好看看怎么痛快的消费一把。
他发现这次商城开放了更多的东西,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各种枪支弹药。
可惜最后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最终买了一立方的科技土和一包烟草种子一包白菜种子,花了1银河币3000生存点。
这时候正好林榕从船舱里出来,张阳招呼她一起,两人来到田里把两包种子都种了下去。
“这是什么作物?”林榕指着她自己刚刚种下的种子问道。
张阳笑嘻嘻的回道:“烟草!”
愣了一下的林榕突然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成立公司了。”想了想她接着说道:“张阳生物科技公司。”
张阳也是一愣“啥?生物科技?咱不就是个卖菜的吗?而且叫张阳也太......”
“那就叫......曦阳农业科技公司怎么样?你是董事长,我来给你当总经理!”林榕继续兴奋的说道。
张阳看着她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疑迟的点点头道:“好......好吧,我无所谓。”
“那从今天开始,曦阳农业科技公司正式成立,我林榕就是第一任ceo!老板,你给我开多少薪水?”林榕兴奋的问道。
张阳脸色一变:“我以为我们的交往,是建立在你对我美色的迷恋上,不曾想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生意。”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意,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一个独一无二风度翩翩的卖菜佬,像你这种大小姐,只会用这种庸俗的......”
“啪~!”
饶是张阳3点的体质,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抽的升空一米,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第二十四章:黎秀秀(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林榕!!你......”
看着林榕双目喷火的样子,张阳还是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你烤肉了?”张阳摸着有点浮肿的脸颊问林榕。
林榕也闻到了这股香味,一只白嫩的小手在她那秀气的琼鼻前面使劲煽着,嘴里还说道:“没有啊,好......好香啊。”
两人寻着味道四处张望着。
“看那里!”林榕突然指着海上的一个方向说道。
张阳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前出现的是一块由三张木筏拼接的大木筏慢慢的从他们旁边20米左右的距离向着远处飘去,上面一个穿着略带古风服饰的美貌女子在一个泥灶台上翻烤着肉串。
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留着口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泥台子上的烤肉。
那美貌女子熟练的翻烤着肉串,动作优雅赏心悦目,一只手还从一旁的木碗中拿出一点点雪白的东西洒在肉串上,顿时一股子浓郁的咸香向着四周散去。
“那好像是黎秀秀.....”林榕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张阳也觉得有些像,毕竟以前只在视频里见过,看到真人一下子有些不一样。
“喂!~是秀秀姐吗?我是林榕啊!”林榕对着那边又是挥手又是大喊着。
张阳则是去操控船帆让船向着黎秀秀的木筏驶去。
那边的黎秀秀听到林榕的叫喊,也回过头朝着这边谨慎的观察着,等看清楚了喊她的人之后,顿时展颜一笑,忙把烤肉放进木盘子里,转头对着这边喊道:“是我!你是林总吗?”
“对,是我!哈哈,秀秀姐,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两个女人在那边隔空交流着,张扬也已经把船慢慢靠过去,这驾驶船只的技术在升级船只后就自己学会了,而且还有各种的专业航海技能。
船一靠上木筏,林榕就跳了下去,之后两个女人拥抱着喜极而泣。
张阳看她们这一时半会的也聊不完,也就自顾观察起了那个拼接木筏,那上面有一些系统奖励的杂物和一些看起来自己制作的木质品,最让他感到新奇的是那个泥台子,估计是她们用商城买的普通土搭建的,不得不佩服,谁也没规定土只可以用来种庄稼啊。
这个泥灶台看起来很是不错,架上铁锅都能炒菜,旁边还风干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肉。
灶台面前站着的一对小孩一直盯着木盘子里的肉,这边来了陌生人他们也不管。
“这是张阳,现在是我的老板。”
林榕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张阳,对着黎秀秀介绍着他,说完又朝张阳不好意思的一笑。
张阳也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相美丽,身上一股子出尘的味道,但是又带着干练的气质,结合起来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你好秀秀姐,我是张阳,很高兴认识你。”他也跳下来,站在木筏上冲着黎秀秀伸出手。
“你好,我是黎秀秀……”
三人寒暄一阵,张阳也知道了原来在地球两方的公司有过几次业务合作,这两人都是属于成功女性的那种,一来二去的也认识了对方。
“秀秀姐,你怎么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小朋友。”林榕红光满面的问道。
在这种环境突然遇到以前的熟人,让两个以前只是一般关系的女人感情迅速升温。
黎秀秀听到她的问话,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只说是原来的团队来到这里后,大家意见不合,就分开了,两个小孩都是后来在海上碰到的,她看那个个小男孩努力的保护妹妹,很是可怜,就带着他们一起生活。
然后又给两人介绍这一对有些沉默寡言的兄妹,哥哥叫石头,妹妹叫小鹿。
张阳和林榕看她样子也就不再问。
然后张阳就请她们上船,说是要款待她们,黎秀秀也没有拒绝,把木筏用绳子绑到张阳的木帆船上,然后带着两个小孩跟着张阳上了船。
“呐,拿去吃吧!”张阳把两个洗好的西红柿递给两个小朋友,看着他们接过后大口的啃起来,然后才端着一盘子果蔬放在甲板上,几人就围着果蔬席地而坐。
“哇!太好了,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到蔬菜,嘴巴里都是溃疡。”黎秀秀开心的大喊一句。
“慢点吃,这里还有呢。”林榕对着两兄妹说道。
张阳则是笑嘻嘻的让黎秀秀不用客气,实在是很想吃的黎秀秀和两个小朋友就对着一盘子果蔬大块朵颐,张阳和林榕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秀秀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们这里果蔬管够哦!”等她们吃的差不多了,林榕突然笑眯眯的发出邀请,那笑容就像是一只偷鸡的小狐狸。
“哎......看来为了能吃一口果蔬,我以后只能委身于你们了。”黎秀秀话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带着两个小孩处境已经很难,之前靠着卖盐烤肉才勉强的能带着两个小孩生存下去,但是前几天又碰到了一伙抢劫的把肉全抢了,她靠着装可怜才保住了性命,后来靠着仅存的几点进化点勉强撑到现在。
看着张阳的木帆船,也知道他们实力很强,自己跟着他们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这边林榕听了她的话,高兴的拍着手说道:“太好了,欢迎秀秀姐加入我们曦日农业科技公司,作为公司总经理,我任命你为公司的副总!”
林榕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势力组织组建条件五人满足,势力组织名称为:曦日农业科技公司,具体情况请查看张江之星系统关于势力组织部分介绍。”
三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之后开始查看起所谓势力组织的介绍。
“势力组织为大世界中进化者自行组建,有五位合伙人一起确认即可创建任何形式的势力组织,不限于公司集团帮派门派等等,组织框架与规则由组织首领全权制定,招揽人员加入组织必须说明组织规则,是否加入全凭自愿,强迫无效。
势力组织可以继续吞并。
势力组织规则制定后不可更改。
势力组织可以升级,升级条件自行探索。
势力组织中人必须遵守组织规定,不得有任何违背,不得退出组织,否则遭受严重惩罚。”
c级势力组织:曦日农业科技有限公司
董事长:张阳。
总经理:林榕。
副总经理:黎秀秀。
普通员工:石头,小鹿。
组织规则:未制定。
组织构架:未制定。
第二十五章:曦日农业科技公司(求推荐收藏
居然还有这种规定,怪不得现在论坛上到处都是各种势力在收人。
不过这首领的权利也太大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公司规定太苛刻的话,会有人加入吗?
好像还真可以,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有着别人难以比拟的优势那就是科技土,这将成为公司的基本盘。
等到五六个月后别人种出了农作物的时候,自己都已经用农作物赚的盆满钵满了吧。
等等,自己不是想做一个潇洒的剑仙的吗?剑仙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
不都是朝游北海暮宿苍梧,一人一剑出入青冥的吗。
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
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须跨凤与乘龙。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
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正在张阳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榕一脸沉思的开口了:“这样的规则,好像也不错,但是我们需要好好的制定一套奖罚机制了。”
三人讨论了一阵,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黎秀秀提议大家先尝尝她的烤肉吧。
然后张阳就迫不及待的去取了黎秀秀木筏上装着烤肉木盘子,里面刚好有着五窜,这些烤肉用木签子穿着,长长的一大串。
“这是我买的麂肉,本来有十多斤的,被一群强盗抢走了大部分,剩下的就这些了。”
张阳拿起一串,这烤麂子肉虽然被海风吹的有些凉,但是那浓郁的烤肉香味还是让张阳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一口撸了签子上三分子之一的烤肉,大口咀嚼了几下,张阳觉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太好吃了!”旁边的林榕也是吃的毫无淑女形象。
两个小朋友也是低着头大口的对付着手中的烤肉。
黎秀秀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他们吃着,然后说道:“我这串也给你们吧,这么好吃的烤肉以后就要没了,我买的烟盐已经用完了,以后只能吃淡的了。”
“噗嗤~”
林榕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指着笑眯眯吃着肉串的张阳,对着黎秀秀说道:“秀秀姐,你买的盐都是这家伙卖的,你以后不用花这个冤枉钱了,直接找他要。”
黎秀秀惊讶了一下问道:“原来盐是你卖的?”
而张阳也笑嘻嘻的反问了一句:“盐烤肉都是你卖的?”
说完张阳哈哈大笑,黎秀秀也掩嘴轻笑。
几人吃完东西,又喝了一些海水净化器净化的淡水,这水喝起来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但是条件就这样,也没人说什么。
林榕这时候对着黎秀秀说道:“秀秀姐,这是团队契约,签订之后,我会把我们的情况都告诉你。”
黎秀秀诧异了一下,但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就签订了契约,之后林榕就把科技田的秘密告诉了她,不管她如何震惊,张阳又对她说,以后科技田的事都交给她了。
这也是张阳经过考虑之后决定的,以后如果真的要组建势力的话,自己就不能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干了,那不得累死。
而且经过这次小世界任务,他发现自己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先专注于自身实力的提升吧。
之后几天林榕都在思考着公司的规则制定,黎秀秀则负责大家的伙食,每天除了钓鱼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平时都各忙各的,石头和小鹿也会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张阳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这两个小朋友,他则是睡在了林榕的乌篷船上面。
经过几天时间后,白菜和烟草都先后成熟。
“太好咯!今天吃鱼肉炖白菜喽!”小鹿高兴的拍着手说道。
经过了几天相处,两兄妹和张阳两人也熟络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连话都不敢说,此时妹妹小鹿在帮着黎秀秀切菜,哥哥石头着蹲在灶台下烧火,黎秀秀忙着油煎三文鱼块,张阳和林榕则围在旁边流口水。
“好久没有吃到一顿熟菜了,呜呜呜……好感动。”看着锅里翻滚的金黄酥脆的煎三文鱼,林榕的嘴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张阳点点头接口道:“是啊,木材太贵了,烧一次饭的木材商城要卖1000存点,哪能天天造啊!”
“嗯嗯,而且这油还是我从所有鱼肚子上一点点割下来的呢,好麻烦的。”嘀咕了一句,林榕又笑着对黎秀秀说道:“秀秀姐,把我昨天钓到的大龙虾也放进去吧!”
张阳笑嘻嘻的拉了她一把道:“行了,你这个外行就别指挥人家大厨了。”
几人口水直流的等了二十分钟,随着最后黎秀秀抓起一些盐洒到锅中,一道白菜炖香煎三文鱼终于做好了。
张阳顾不得烫,手已经伸进锅中捞起一块鱼肉带着白菜塞进嘴里。
“太好吃了!”张阳双眼放光的感叹道。
“我也要我也要!”林榕和小鹿也在旁边闹着要吃,石头则只是看着他们腼腆的笑着。
黎秀秀看着他们猴急的样子,连忙阻止道:“行了,你们几个别闹了,乘着还有火,我烤一些素菜和鱼肉。”
顿了一下她又满脸笑容的对林榕说道:“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大龙虾,我也给你烤起来。”
“太好了秀秀姐。”林榕说着一把抱住黎秀秀,两个大美人抱在一起画面很美好,但是张阳一点都不想看。
他的注意力都在菜上了,听到黎秀秀的话就端着锅去傍边,然后大家又一起把一些蔬菜和鱼肉串起来给黎秀秀烤。
夜晚的海面上。
五人借着天上的一点月光,终于可以开始吃饭。
甲板上放着一锅白菜炖鱼和几盘子烧烤,那煎的金黄的三文鱼和吸满了油脂的白菜,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满足了。
“呐,这是我自己削的筷子和木碗,都别用手啊。”黎秀秀把餐具分给大家。
林榕接过餐具感叹道:“秀秀姐,你真是心灵手巧。”
张阳则是和两兄妹一起大块朵颐起来,嘴里偶尔发出的声音也是说好吃好吃。
黎秀秀笑了一下说道:“别拍马屁了,快吃吧!不然都要被他们三个吃完了。”
之后众人开始专心的吃了起来。
五人美美的享用了一顿大餐,虽然简陋,却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第二十六章:制定规则(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好饱啊~”张阳一边用小木刺剔着牙,一边摸着肚皮感叹道。
林榕则是拍拍手笑着说道:“好了!大家都吃饱了,那我讲两句吧!关于公司的规则制定方案。”
听到她这么说,几人都坐直身子开始认真倾听。
林榕见状立即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公司的规则不能太苛刻,那样的话我们会招不到人的,但是也不能太松散了,毕竟我们c级公司只能招收100个人,也要精挑细选才行。”
说道这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我打算公司的规则制定如下,第一公司不得侵犯员工个人利益,所有人也不得以任何形式出卖公司利益,第二所有人必须以公司发展为核心理念,第三下级不得违背上级基于公司利益提出的合理要求,最后一点,所有人对首领必须无条件服从!”
说完看了大家一眼问道:“你们有什么补充的吗?”
张阳摇摇头道:“你继续说。”
林榕一笑继续开口道:“奖励方面我打算公司的人每个月按照职务不同可以领取一份农作物,还有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可以升职,做的不好的就降职,至于惩罚,如果违背了,除了系统的惩罚,还有就是按照情况的严重与否扣除奖励的农作物,这些后期还可以调整,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阳点点头道:“我同意,公司这个块你看着来吧,而且科技土我已经交给秀秀姐打理了,以后农作物这块你们商量着来就好。”
黎秀秀也笑着点点头说道:“我听你们的,就是我也有一些想法,可以说吗?”
张阳一愣,但还是点点头道:“你说。”
黎秀秀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公司这样直接卖原材料利润没有最大化,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生火做饭的,我打算可以把我的避难所改造成一个海上饭店,前期提供餐饮服务,后期看情况扩展业务。”
张阳从怀中取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心里感慨道“果然,女老板都不简单啊。”
“我同意!”林榕立刻说道。
张阳也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对林榕说道:“把烟草都加工成香烟卖了吧,就像我这样,先用晒干的白菜叶子当纸包裹起来,之后我们要消费的地方太多了。”
众人商量好之后,都开始忙碌起来,两个小孩也帮着大家一起干活,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几天之后张阳在论坛上发了个帖子。
“曦日农业科技公司成立,现对外招收各类精英人员,另外本公司推出第一款产品,曦日牌香烟,20支烟只要一进化点,公司还推出了豪华海上餐饮服务,提供各类蔬菜瓜果烹饪而成的菜品。”
没一会,低下就炸锅。
“这是那个第一次任务就是sss的大神张阳吗?”
“绝对是,原来西红柿首富就是张阳。”
“震惊!全球第一人沦为菜贩子,这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大神!加入公司西红柿管够吗!!!”
“加入公司有什么要求?”
“老大!我是大韦啊!呜呜......”
“你不就是个卖菜的吗,狂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吃你的菜!什么!还有香烟?大神请问在哪里才能加入贵公司?”
“我好不容易戒掉的烟啊!吸……真香!”
“求楼上烟屁股不要扔,让我抽一口。”
“谁借我五毛……一点进化点,我要抽烟!”
“烟不错,就是为啥一股子烂菜叶的味道?”
“张阳你好,我是末日联盟的,请问你们的香烟招代理商吗?”
“张阳你好,我是猛虎帮的,请问你们的香烟招代理商吗?”
“张阳你好,我是魔都自救会的,请问你们的香烟招代理商吗?”
“张阳你好,我是晓组织的,请问你们的农作物招代理吗?”
张阳笑着看了一会也就不再看了,而是到那个自称大韦的人发言下发了一条留言:“大韦?是韦胜义吗?”
“对啊!是我啊老大!你在哪里,我要加入你的公司!”
那人回得很快,看来是一直关注着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啊,不过咱们的距离应该不远,我现在开着一条木帆船。”
“木帆船?我前两天好像看到了!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快就开上木帆船的肯定是老大你啊!”
“呃,那你来找我吧。”
“可是那是两天前啊,现在我怎么知道老大你在哪里……呜呜呜。”
“好了,我现在已经抛锚了,你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能找到我的,加油吧!”
之后他有回复了几个人,就退出了论坛。
这时候大船上的林榕在上面喊他吃饭,他爬出乌篷就上了木帆船。
几人聚到一起开始用餐,今天是凉拌黄瓜西红柿,清炒大白菜,烤石斑鱼,金枪鱼三文鱼刺身,还有饮料豆浆。
“吨~吨~吨~好喝啊!”张阳拿起木杯子一口干了。
这是前几天黎秀秀在交易行买了个大树桩子做成了一个木磨子,才让大家今天都喝上了豆浆。
吃完饭后林榕汇报了这段时间的公司发展:“曦日香烟一上架就全都被买走了,蔬菜和盐我们则是打算留着开饭店用,这是烟草的收益130点进化点。”说着就要把进化点都交给张阳。
张阳摆摆手说道:“以后留20%作为公司发展,你们一人拿10%,剩下的60%再给我。”
林榕和黎秀秀对视一眼,都是开心一笑。
张阳想了一下,又说道:“然后再买几把枪,你们和石头小鹿都多练习一下,为了下次的任务做准备。”
几人都点点头,张阳最后想了想就拿了50进化点。
那边黎秀秀也开口说道:“我打算把木筏升级为木帆船,正式开始营业曦日饭店。”
“好,进化点从公司账上走。”张阳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以后琐事不用跟我说了,你们两位老总自己决定就好。”
两人又是开心的点点头。
几人之后又商量了一些开饭店要注意的事情,就各忙各的去了。
第二十七章 金枪鱼帮(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几天之后,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金枪鱼帮的帮主鲍德力带着自己的几十个小弟在大海上飘着,鲍德力以前在地球上就是个海员,跟的船是条金枪鱼船,一次出海一年有时候甚至两年才回一趟岸上,这次所有人穿越到这个水世界,对他来说简直如鱼得水,靠着一手精湛的钓鱼手艺,一个月时间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还收了一批小弟,建立了一个金枪鱼帮。
他们是一个以钓金枪鱼和猎杀鲨鱼为生的帮派,平时都在海上跟着洋流寻找着大型鱼类,也偶尔捕捉一些鱿鱼和沙丁鱼,这时候几十条乌篷船和木筏连在一起,随着水流的方向飘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小型的海岛,很是壮观。
“老大!前面有两艘木帆船!”一个负责观察周围情况的小弟喊道。
“嗯?大家戒备!”鲍德力一声令下,手搭在额前朝着前方的两艘木帆船看去。
只见一艘木帆船普普通通,另外一艘的帆布上面却明晃晃的写着“曦日大饭店”五个字。
“饭店?好像前几天在一个帖子上看到过啊。”鲍德力喃喃自语一句,然后就大声的招呼小弟们朝着那边用力划去。
船上的张阳几人也看到了他们,等他们靠到旁边了,黎秀秀满脸笑容的对下面众人喊道:“贵客是要用餐吗?请这边入座。”
“真稀奇了唉,还有人在这鬼地方开饭店!老二,走,你带几个人跟我上去看看。”鲍德力说着就爬上了大船,那边老二招呼几个弟兄,又让其余人留守,也跟着上了大船。
几人都上来之后,石头就带着他们到甲板上入座,说是入座,其实就是几块遮阳布铺在了甲板上。
“就坐这?”鲍德力指着地上的遮阳布不敢置信的问道,后面几个金枪鱼帮的人也跟着起哄。
林榕急忙上前解释道:“条件简陋了一些,但是只要在本店用餐的,每人提供两支曦日牌香烟。”
几人一听有烟,顿时都不闹腾了,全都眼巴巴的盯着林榕,那边石头就给每人分了两支烟,没一会船上就开始烟雾弥漫,林榕趁机递上了一块木片说道:“这是我们的菜单。”
鲍德力接过一看,木片上面写着:
“四季豆炒鱿鱼”2进化点
“三文鱼炖大白菜”2进化点
“蒜蓉大龙虾”2进化点
“凉拌黄瓜”2进化点
“凉拌西红柿”2进化点
“豆浆一扎”2进化点
他看了看菜单,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船上的张阳几人,心中冷笑一下开口道:“全部都来两份。”
“好的!您稍等!菜马上好,这边请先结账,一共24进化点。”林榕高兴的说道。
“什么意思?爷像是吃霸王餐的人吗?”鲍德力把烟屁股一扔,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林榕一脸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张阳,张阳笑眯眯的对她点点头。
“好吧,诸位是我们开张以后的第一批客人,我们就破例一次。”林榕妥协道。
正好这时候石头也端着凉拌黄瓜和西红柿上来了,林榕也顺势说道:“诸位慢用,有什么问题再招呼我。”然后拿着菜单就去灶台那边帮黎秀秀准备菜肴。
鲍德力看着林榕走后,不动声色的把烟屁股捡起来塞进嘴里抽着。
“菜都上齐了,客人们慢用。”石头放下最后的两盘蒜蓉大龙虾,就退到了一边。
“好吃!真好吃啊!”
“呜呜呜~太好吃了!”
“老二!我是帮主,我命令你放开这根四季豆!”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菜都被一扫而空,连木盘子都被几人拿在手里使劲的舔着。
鲍德力则是悄悄的对老二说道:“弄只苍蝇给我。”
老二脸一黑道:“老大,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苍蝇了。”
鲍德力一拍脑袋“哦,那随便找点什么脏东西。”
老二拿手在脖子上一撮,顿时手中出现一条长长的黑泥垢“老大,给。”
鲍德力盯着张阳几人那边,也没注意就顺手接过,还捏了一下,顿时一股子酸爽味飘散开来,感觉不对的鲍德力回头往手上一瞧。
“呕~”
刚才吃的东西一下子涌上喉头,一大口鼓在嘴中,被不舍得吐的他硬生生的又“咕嘟~”强咽了回去。
“老二,你可真够恨的。”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老二,鲍德力一巴掌拍在了旁边一个帮众的脑袋上“舔舔舔,饿死鬼投胎吗你?”说着一把夺过帮众手中的盘子。
刚想把泥垢放到盘子上,却看到上面还有一张菜叶子,急忙伸出舌头把菜叶子勾进嘴里,满足的吧咋了一下嘴,才吧泥垢放到盘子中。
“你们这菜里怎么有屎!!!”鲍德力指着盘子一脸愤怒的对石头说道。
周围五六个帮众回过神来,也急忙跟着起哄。
早就注意他在搞鬼的张阳笑嘻嘻的拉住要上前的林榕,然后自己慢慢朝着鲍德力走去。
“有屎你还舔这么干净?我洗过的盘子都没这么亮,都被你们给舔包浆了。”张阳笑嘻嘻说道。
恼羞成怒的鲍德力把盘子一摔,就要去抓张阳的衣领子。
“啪~”
鲍德力被一记耳光打的倒飞而去,恍惚中耳朵里传来张阳冷冷的声音:“来吃饭的我欢迎,敢来闹事,你是找死!”
旁边老二才反应过来“兄弟们!揍它!!!”
下面听到动静的金枪鱼帮众也都纷纷爬上船来助战。
张阳对着林榕几人挥挥手让他们躲进船舱,捏了捏拳头,冲入人群之中。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张阳鼻青脸肿的被同样鼻青脸肿的鲍德力提着衣领子抡起来:“小子!很狂啊!一个人群殴我们呗?今天这个事情怎么算!?”
“咳咳,妈的!你们逼我的。”张阳吐了一口血痰,然后召唤出系统,直接把力量跟体力加到10点。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张阳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着他脚下被踩着脑袋的鲍德力问道:“你服不服!”
“好汉!我服了!”鼻青脸肿的鲍德力口齿不清的说道。
第二十八章:合并(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菜钱24点进化点,甲板掉漆5点,盘子一个1点,嗯……我想想还有什么。”林榕手托着腮说道。
在她前面跪着一大群大汉,跪在人群最前面的鲍德力鼻青脸肿眼含泪花。
“姐姐,我木有这么多进化点。”
“啪!~”
张阳一巴掌扇在他头上。
“那你是一开始就打算吃霸王餐了?!”
“我......”
看着一群比乞丐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样子的人,张阳又说道:“没钱也行,所有人打工还债。”
鲍德力一愣问道:“好汉,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让我洗盘子,我……”
“想的美,盘子到你们手里还不得都包浆了?以后给我看门,跑堂,杂工!”
鲍德力那大黑脸盘子微微一红,张阳看着这一幕,顿时感觉蛋疼的很。
“你们之前是干嘛的?”
跪在鲍德力旁边的老二抬头接话道:“我们是金枪鱼帮的,他是帮主,今天栽在好汉手里,我们认了,青山不……”
“啪~啪~啪~”
“我让你说了吗?让你说了吗。”还因为刚才差点被他们给干翻的事情生气着的张阳抄起一根粗木棍一下一下的砸在老二头上,嘴里还犹自不停的说着。
然后木棍一指鲍德力“你来说!”
心惊肉跳的鲍德力当即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小时候偷看隔壁二丫洗澡的事情都全部说出来,老二在旁边想开口又不敢的样子。
听完他的叙述,张阳也知道了这伙人的来历,他心中暗道。
“刚好公司好像也缺人,这些人会捕鱼还能帮饭店提供食材,不如.....”
“那这样吧,菜钱什么的就算了,我们公司刚好缺人,你们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怎么样?”他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
鲍德力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能跟着您这样的老大,一定有前途。”说完又回头对着后面跪着的一群人问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都是狂点头。
张阳笑眯眯的拍了拍鲍德力的肩膀。
“好了,既然以后都是自己人,那都起来吧。”
之后众人一阵马屁声滚滚而来。
但是张阳越想越不对,他偷偷转头问旁边林榕:“这系统怎么还没来提示?”
然后又回过头来用右手一把抓起鲍德力的衣领,左手对着他脑袋连连扇着,口中问道:“你耍我?!”
鲍德力两手在头顶使劲挡着,口中疾呼:“老大!什么意思啊!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加入我们公司的系统提示?”
“老大你们公司叫啥啊?”鲍德力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张阳脸微微一红,咳嗽了一下道:“曦日农业科技公司,快点加入。”
旁边老二提醒道:“老大,呃.....新老大,加人组织之前要了解组织规则。”
听到老二的话,张阳才想起有这事,但是他压根没记过自己公司规则是什么,只能叫林榕来跟他们说了一遍。
“哇!这么好!还免费发瓜果蔬菜!”
“是啊!而且还不用每个月上交一点进化点!”
“我要加入!”
顿时张阳耳边传来一片系统提示声。
“滴,张三申请加人曦日农业......”
“滴,李四申请加人曦日农业......”
“滴,王五申请加人曦日农业......”
“滴,崂二申请加人曦日农业......”
最后鲍德力叹了口气。
“滴,鲍德力申请加人曦日农业......”
“全部同意。”
“滴,合并金枪鱼帮成功,合并后公司为曦日农业科技公司,人数31人。”
终于听到提示的张阳满意点点头道:“行了,你们都回自己船上去,鲍德力和这位......”
“老大,我叫崂二。”
“嗯,鲍德力和崂二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前面恭恭敬敬的两个汉子,张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以后你们就给公司提供各种海产鱼类吧。”
“老大,一定完成任务!我可是有名的金枪鱼猎手。”
两人忙点头哈腰的保证。
“以后叫我.....董事长吧,别叫老大,这是林榕,公司的总裁,以后你们都听她的。”说着一指张阳对两人介绍道。
“林总好!”
“林总好!”
两人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林榕也点点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跟他们商量具体的事情。
张阳看这情况,就走到船边看着自己刚收服的一群小弟。
几十条乌蓬船和木筏连在一起飘在海面上,看起来还是有点壮观的。
那边林榕对着两人说道:“那你以后做公司的......原料部门总监吧,你是副总监......”
后面的张阳没有再听,实在不感兴趣,他看了一会那船只连起来的小岛,就回了自己的船舱,经过刚才的群殴事件,他打算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反正现在进化点还很多。
他先打开了sss级评价奖励的神秘宝箱。
“滴,恭喜你获得基础级技能爆怒气,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2秒。”
“......”
张阳感觉自己的剑仙之路可能越跑越偏了。
他有对着力量后面的加号点了一下。
“滴,属性已达到进化者极限,继续提升需要完成晋升试练。”
“晋升试练?是什么?”
有些不明白的他上论坛查了一下,发现有一些帖子也是在问晋升试练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大多都是一些没用的猜测。
没办法的他只能把别的所有属性都先加到了10点,然后再把技能都提升到了入门,然后......他发现进化点用完了。
感叹一声:“好穷啊!”他打开了个人面板。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伏击之人》(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永不放弃》(被致命攻击后可维持最后一口气5秒不死,一天只能触发一次)(一次小世界任务只可选择一个称号使用。)
力量:10
体力:10
敏捷:10
精神:10
避难所:长13米宽4.5米木帆船(下次升级为南宋海船需要6000生存点,6点进化点)。
技能:金钟罩入门级(可以减少一般的锐器刺击劈砍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入门级(使用后1米范围内力量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2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可直接学习。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爆怒入门级(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3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装备:百炼精铁盾,百炼精铁刀。
杂物:匕首一把,渔具一套,淡水40升,遮阳布1*1米一张,张江之星科技土壤一立方,海上种植田一块(1.5*2米)海水净化器一台,mp3随身听一只,厨房用具一套(小铁锅,菜刀,锅铲),面包2公斤,床上四件套,铁钉一盒(200枚)。
隶属于c级势力组织:曦日农业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职务:董事长(首领)
公司人员:31。
第二十九章:末日联盟(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阳光明媚,但同时天空又下着细细的小雨,绵绵不绝。
碧蓝的海面上盘踞着一座好像岛礁一般的木质拼接物,四周不时的有零散小船或者木筏围拢到它的旁边停靠,又不时的有小船离开它。
黎秀秀的船改饭店上。
“老大!~呜呜呜~终于找到你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韦紧紧的抓住张阳一只手,嘴里碎碎念道,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
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张阳拍拍大韦的肩膀说道:“可以啊大韦,这都能让你找到,哈哈,以后继续跟着我混吧。”
大韦连连点头道:“都是老大您这个曦日大饭店名气太大了!附近经常碰到一些人说要到您这里消费,您的船又一直没有移动,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嗯,刚好我最近想组建一个安保部门,以后你就给我当保安队长吧。还有,叫我董事长。”张阳笑嘻嘻的说道。
“呃......好......好吧,董事长,咱们公司保安部多少人啊?”大韦一边说着一边通过系统申请加入公司。
“目前就你一个人,不过你自己以后可以看着招募,给你九个名额,难得你幸苦找到我,我也犒劳你一下,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说着张阳还抽出烟递给大韦一支,想了想又把用木盒子装好的一整盒50支烟都递给他。
“拿去抽吧,我私人给你的,以后想要就得自己买了。”
大韦双手接过,迫不及待的跑到灶台那边点上火深吸了几口,然后回来连连感谢着张阳:“谢谢董事长!呜呜......好久没有抽烟了。”
“好了,别演了,娘们兮兮的,你倒是掉一点眼泪给我看看啊。”张阳笑骂道,见到这个第一次任务的队友,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回头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十几桌都已经坐满,张阳招呼一个跑堂小妹让他把菜送到包厢,就带着大韦去了船舱底部改建的三个包厢其中的一个,这三个包厢都是有20进化点的保底消费才能用的。
两人落座后寒暄了一阵,包厢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音。
“进来吧。”
推门而进的是王英琦和一个跑堂小妹,就是之前带着几个前同事离开张阳的那个女人,前几天她们找到了林榕,想要加人公司,现在她是饭店餐饮部经理。
“董事长,客人,可以上菜了吗?”王英琦拿着一扎豆浆走进来,一边问着一边给两人都倒上一杯。
“嗯,上菜吧。”
“好的董事长,那我先去忙了,我让她在这里服侍着,有什么事您让她通知我。”王英琦把豆浆放到桌子上,指着身后的跑堂小妹说道。
这些跑堂小妹一共有七八个,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可怜人,被林榕和黎秀秀招聘进来的。
“嗯,你去忙你的吧。”
很快一桌菜就上齐了。
大韦看着这前面的清蒸秋葵,油淋芥蓝,清炒莴苣,凉拌黄瓜,凉拌西红柿,金枪鱼三文鱼刺身拼盘,小炒肉......
“董事长!呜呜呜......太幸福了!这一桌要好几十点进化点吧,呜呜呜.....”说着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吃吧,别客气。”张阳笑眯眯的说道。
大韦顿时风卷残云般的开始大扫荡,张阳只是浅尝即止,毕竟天天吃,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感觉珍贵了。
看着大韦在那边大快朵颐都没有时间说话,张阳自己打开了论坛浏览起来。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第三次任务就要来了,以后的任务就会有惩罚,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到现在才平均3点的属性。”
“楼上的平时多研究一下论坛上的攻略嘛,有很多大神的建议都很好的,第三次任务争取拿一个好的评价,你就变得强力起来了!”
正在他水论坛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董事长,不好了!”
听着这慌张的声音,张阳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是什么神仙话......自己是不是要接一句“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
沉默一下,张阳问道:“什么事情.....?”
“我们被包围了!突然出现了一群自称末日联盟的人!林总让您上去。”惊魂未定的王英琦继续语气慌张的说道。
“大韦别吃了,我估计你这个保安队长来活了。”张阳招呼一声大韦,又拿了自己的刀盾,两人跟着王英琦向甲板上走去。
等他们来到甲板上的时候,发现海面四周已经被几千艘各种大小船只包围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片剑拔弩张的萧杀气氛。
“你就是张阳?”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张阳看着说话的这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三叉戟,额头上有着细密的鱼鳞,两手碗处还有一片突出的鱼鳍,整个人的皮肤看起来都有些偏蓝色。
“你是?”张阳笑嘻嘻的问道。
“我是龙宫组织的首领龙王,也是末日联盟的盟主。”自称龙王的人淡淡的说道。
张阳笑嘻嘻的问道:“你带这么多人围着我,想打劫啊?”
龙王身后一个花臂大汉听到张阳这话,接口道:“你知不知道这片海域所有的势力都要加入末日联盟?”
不等张阳回话,另外阴恻恻的声音也传来:“不加入联盟的势力都已经不在了。”
旁边林榕这时候脸色冷淡的开口问道:“不知道龙王阁下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说的这个末日联盟?”
花臂大汉马上回道:“末日联盟是我们龙宫为了控制......”
“咳!......末日联盟是由我们龙宫的龙王老大发起的,我们联盟的宗旨是在这个世界里拯救天下苍生。”阴恻恻的声音打断了花臂大汉的话,继续接着说道。
“那不知道加入的话有什么条件吗?”林榕继续问道。
“只要是势力组织都能加入,加入了联盟之后,你们还会受到联盟的保护。”阴恻恻的声音又回道。
“这么好?那我想我们董事长可以考虑加入的。”林榕故作惊讶的说道。
听到林榕的话,龙王微微一笑道:“很好,我就喜欢识时务者,老鹰,你跟他们讲讲我们联盟的规矩,让兄弟们把家伙都收起来。”
那个叫老鹰的转头对着后面一个壮汉耳语几句,然后回过头来用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我们联盟的规矩很简单,为了联盟更好的合作,为了大家能更好的在这个末日生存,所有联盟内的资源全部上交龙宫,再由龙宫统一分配给大家。”
第三十章:龙王(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听到这话,曦日农业的所有人都呼吸一促,林榕面色愈发的冰冷。
“那我们要是不加入呢?”谁都听的出林榕语气里隐藏的愤怒了。
“嘿嘿嘿,我说过了,不加入联盟的,都已经没有了,没有了懂吗?”老鹰阴恻恻的声音回道。
旁边面带笑容的张阳扫视了一圈周围几千艘船,看着龙王问道:“你凭啥?”
“就凭你现在看到的。”龙王嘴角一扯冷笑道。
张阳脸上笑容越发的浓郁,笑的两颗犬牙都露了出来。
“就这些土鸡瓦狗?”
听到这话,龙王还没说话,花臂大汉已经越过他向前几步,把手中刀对着张阳一指:“你找死!”
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的大韦也提着把匕首挡在张阳面前,指着花臂大汉说道:“你个b崽子,想死你上来!韦爷爷成全你!”
“哗啦啦~”
四周一片刀剑出窍的声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你不服?”龙王冷笑着问道。
“你是进化了水族血脉吧?”张阳突然问道。
龙王一愣“怎么?”
张阳笑嘻嘻的回道:“我在想把你做成刺身,不知道能卖多少进化点。”
龙王沉默一会,咬牙说道:“你够种,给我去死吧!”
一挥手中三叉戟,海中的一道水柱对着张扬急速冲来,张阳一手拨开身前的大韦,脚下发力,几步就来到龙王身前,一个“白虎跳涧”躲过了那道水柱,手中唐刀狠狠向着龙王脖子劈去。
“叮~”
唐刀被三叉戟挡住,张阳抽刀闪身又躲过背后射来的一道水柱,转身圆盾狠狠砸向龙王的脑袋,快要砸到时,却被一道迎面冲来的水柱拦住了这一击,整个人都被打的倒飞而去。
张阳一个鹞子翻身站定之后,举盾挡在身前,笑嘻嘻的盯着龙王。
“哈哈哈哈,张阳,还没进化血脉吧?你是打不过我的,乖乖认输吧。”龙王周身围着三道水柱上下翻飞,好似三条水龙。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的周围人群顿时全都四散而开远远躲去。
“不错啊小泥鳅,有点意思。”说着张阳又急速冲了上去,先是闪身躲开第一道水柱,又用圆盾砸散一道,手中唐刀一招“一啸风生”绞散了第三道水柱,已经再次冲到龙王身前。
“嘭~”
低着头手上掐诀的龙王突然抬头对着张阳狞笑一声,身上“嘭”的炸开一圈水花,被这圈水花击中的张阳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阵寒意急速袭来,整个身体都被冻的麻木,渐渐的失去知觉。
“哈哈,尝尝我这招水溅跃吧!现在你被我冰冻住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吗?哈哈哈哈~”龙王得意笑着。
“爆怒”
使用了技能之后张阳感觉身体的控制权又立马回来了,手中唐刀狠狠向着龙王脖子砍去,嘴里大喊道:“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大惊失色的龙王急忙用三叉戟挡住这一招,然后又开始掐诀准备释放水溅跃,三条水龙也从新开始凝聚。
“践踏”
张阳一脚蹬在甲板上,三条凝聚到一半的水龙“哗啦”散开,龙王快要释放出来的水溅跃也被憋了回去,一个从下往上而来的黑影在龙王眼前越放越大!
“碰~”
“啊!~”
被狠狠一记盾牌骑脸的龙王飞在半空中,嘴里惨叫出声。
正要乘胜追击,龙王的几个小弟冲上来攻击张阳,被他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全部砍翻在地。
趁着这个空挡,龙王直接一头扎到了海里,两脚凭空踩在海面上,三叉戟指着张阳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他妈的有本事下来!”
“你当我傻啊,你有本事你上来啊!”知道对方水族血脉的张阳并不上当。
“你下来!”
“你上来!”
周围的所有小弟:“......”
两人叫骂一阵之后,周围的那些还在船上的小弟也都被林榕和大韦带人解决了一部分,别的都跟着龙王一起跳海了。
“张阳!你别得意,迟早老子要干掉你!!!”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龙王叫骂道。
张阳也笑嘻嘻道:“我迟早把你做成刺身。”
两方的小弟也都加入了骂战。
看双方的架势好像都要不死不休,可真正动手的一个人都没有,实在是两方首领刚才的非人战斗给他们的震撼太大......
谁都没注意在包围圈外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划着一条乌篷船在观察着这边,其中一个还在不停的用系统论坛自带的拍照功能使劲的拍着。
没过多久,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
“水世界日报今日头条:我们的记者发现了末日联盟进攻最近很火的曦日农业,末日盟主龙王被曦日董事长张阳击退,有图为证,然后下面是一张龙王凭空站在海面上,双鼻流血和前方船上笑嘻嘻的张阳对喷的照片。”
几乎一瞬间帖子的留言就9999+
“哇!绝世高手对战!”
“龙王眼含深情凝视张阳留下了鼻血。”
“这龙王前期靠着打家劫舍发家,后来组建了龙宫火拼抢劫别的帮派,再后来组建末日联盟掠夺压榨了几十个帮派,靠着这些进化点买了一个水族血统,实力很是强大,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卖菜的揍了。”
“666~楼上看不起西红柿首富?”
“小心你也被卖菜的揍。”
“龙王被卖菜的揍了。”
“龙王被卖菜的揍了。”
“张阳笑的好像一条恶犬......”
“龙王被卖菜的揍了。”
......
两方还在激烈的问候着对方家族的祖宗十八代,龙宫的一个小弟突然小跑过来对着龙王耳语了几句。
顿时龙王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打开论坛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气晕了过去。
“张阳,你等着!”脸色极度难看的龙王幽幽的盯着张阳看了一阵,冷冷的甩出这句话,回头就往自己的木帆船走去。
“别走啊,我还没有把你做成刺身呢!”
但是不管张阳怎么叫骂,龙王头也不回,上了船之后,船就向着远方行驶而去,周围小弟一看,也不叫骂了,全部都跟着龙王撤退。
看着慢慢消失在远方天际的几千艘船只,张阳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
回头看了看周围还惊魂未定的食客,他大声喊道:“让大家受惊了,今天全场的消费,由我张阳买单!就当给大家压压惊!”
话音一落,船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第三十一章:最后一次新手任务(求推荐收藏
“滴,作为secfor矿业公司被遗留在潘多拉星球上的你们,艰难的在这个对你们充满敌意的地方已经躲躲藏藏三个月,昨天你们所有人接收到了来自公司星际母舰的救援信号,但是现在盖亚意识已经对公司全面开战,公司无法实施精准救援,所有人都必须自行到达救援地点,那里有公司派出的“复仇女神号”救援飞船,逃命吧。”
张阳刚清醒过来,就听到了系统那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系统提示开始查看。
“主线任务:逃离潘多拉,10天内撤离到救援地点。”
“本次任务为单人任务,也是最后一次新人保护任务。”
“提示:不要摘下面罩。”
看完任务介绍,他摸了一下自己脸上,发现确实多了一个过滤面罩,背上还背着滤气背囊,中间夹着他的唐刀。
除此之外身上还挂着一个机械屏幕,上面是一副可以伸缩的电子地图,有一个绿点代表他自己,一个sos的标志代表撤离地点,电子地图的右上角还显示着一串数字99941/100000,这个数字还在不停的减少。
他立马抽出唐刀戒备,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密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光斑,四周全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植物,而且这些植物都巨大无比,头上不时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动物在巨树的枝丫间掠过,身处其中,张阳觉得自己就像来到了巨人国。
他用刀挑了一下身旁一株橙色的好似螺旋般的植物,“嗖”的一声,这植物居然整个都缩进了地里。
他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在不远处有着一架飞行器残骸,他提刀向着那边警惕的走去。
突然脚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这尸体被整个掩埋在一片细密的草丛中,手里还抓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械,枪管顶端还长出了一朵淡蓝色的小野花。
他把唐刀插回背后刀鞘,捡起枪试了一下,发现这枪已经报废了。
扔下枪继续向着那飞行器残骸走去,来到近前,才发现这飞行器跟以往印象中的所有飞行器都不一样,这玩意就像一个高特列车的车头背上长了两个涡轮风扇。
外壳上还有一些模糊的字体,at99 gunship......
张阳从破碎的前挡风窗口爬进驾驶舱,入目的是一张腐烂而且爬满蛆虫的脸,整个身体靠在驾驶座上,胸口插着一根带着彩色尾羽的木棍。
忍住恶心,他向后面机舱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具腐尸,当时他就感觉自己瞬间寒毛竖起。
“!”
一个矛头穿过驾驶座靠背露在外面,等等!这不是矛.....谁会用这么大的箭?脑中闪过纷杂的念头,张阳不由得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
机舱里有两架大约四米多高的单兵重型装甲,旁边还有一本装甲使用手册。
amp装甲全称为:amplified mobility platform(移动扩增平台),是一种单人驾驶操作的移动重型装甲。这种装甲模仿人体构造,在技术精湛的驾驶员手中,能如同驾驶员的身体一般灵活。
amp高4.205米,宽2.83米,重约1700公斤,使用6849rlf燃气涡轮发动机工作,可以中等功率运行长达8小时,在燃料用尽后还有备用高能电可继续运行2小时。它配备有火力极猛的gau90三十毫米炮,也可配备火焰喷射器,陶瓷刀等,在战场上是陆面部队有效的作战武器。这种装甲并非专门为潘多拉而设计,但它却可有效抵御有毒的植物和昆虫等。完全密封的驾驶室和“内置呼吸系统”允许驾驶员可以操作它在有毒的环境中执行任务。驾驶室有全球定位系统,前视红外面板,雷达等,用于导航和定位,还有与驾驶员声音匹配的语音控制系统。amp被rda大量配备到潘多拉用于建设,保护采矿作业等,在“地狱之门”外也常可以见到他们巡逻的身影......
看到这里他就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装甲已经破损不堪,而且这玩意就算是新的张阳也不会驾驶,收起这本使用手册,他开始继续翻找别的东西。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最后他找到了一小包大概十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壶水,这水都不知道多少天了,散发着一股子臭味,他没有喝,把水倒掉只拿了水壶。
确定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了,他打算离开这里去撤离点。
刚跳下飞行器,四周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一朵朵螺旋草快速的钻进地里,露出了后面的十几头野兽。
张阳立刻抽刀举盾,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些看起来像是狼,但是绝对不是狼的怪物。
这群怪兽有着漆黑光滑的皮肤,六条腿,身形比牛犊子还大。
它们咧着森白的利齿,嘴里“呜呜”的嘶吼着,慢慢包围张阳,张阳不知道这些怪物实力怎么样,也不敢贸然动手。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慢慢的这些怪物越来越没有耐心,战斗一触即发。
“嗷呜~”
领头的怪物仰天嘶吼一声,旁边立刻有三头对着张阳扑上来,他不再犹豫,挺身迎了上去,一刀劈开最前面的一只怪物脑袋,左手盾牌紧接着砸在第二只下颚上,然后一个后摆腿踢飞最后一头,他直接对着领头的怪物冲去。
这些怪物也被激起了凶性,全部扑了上来,但是都被张阳干净利落的全部解决,最后一刀砍下了领头怪物的脑袋。
“妈的,吓死我了,原来全是菜狗。”
收到归鞘,他向着撤离点快速跑去,10点的敏捷让他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像头豹子般灵敏,无视所有的障碍物。
周围不时的有些奇形怪状的动物与他交错而过,有些则向着他攻击,都被他利落的解决掉,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估计不用十天,他就能到达撤离地点。
“嗖~”
“叮!”
惊险的一刀劈断一支向着他射来的羽箭,他停下身子,看着羽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一颗巨大树木的一根枝丫,枝丫上站着一个类似人类,但脸看来像猫的怪物,怪物蓝色的身体上分布着一些淡黑色条纹,此时它手上对着张阳的弓箭已经满弦。
“嗖~叮!”
又一次劈开了射来的一箭,张阳对着大树冲去,期间那巨大蓝精又射出了好几箭,都被张阳躲开或者劈断,其中一根箭支射在一块青苔巨石上,居然大半根没入,留着一个彩色尾羽颤微微的抖动着。
来到树下张阳快速收刀归鞘,两脚一登就趴在了树干上,然后快速向上爬去,此时羽箭又射来,奋力爬树的张阳为了躲开这一箭只能向后跳,虽然躲过了这差点把他射对穿的一箭,但是人也从树上掉了下来。
恼火的他一个闪身来到大树后面。
“嗨!孙贼~”
他对着那蓝精灵使用了嘲讽,蓝精灵当即眼睛通红,双脚一登就跳下树来对着张阳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噗~”
一刀划过蓝精灵的脖子,又大力一脚把它踢翻在地,看着它翻滚了几下最后一动不动,张阳上前仔细的查看起来。
这怪物大概四米五左右的身高,身形修长,还有一条尾巴,头上却留着好像中国清朝时期的那种辫子,辫子尾端一些粉红色的细腻触手还在抽搐蠕动着。
第三十二章:潘朵拉(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张阳刚想回头,背后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他直接一个贴地前滚躲过了一波箭雨,然后最快速度向前窜去,抽空回头看一眼,身后出现了四五个骑着六脚马的蓝精灵。
不敢再看,他拼尽全力的向前跑去,背后不时射来一箭,这几个蓝精灵嘴里还“唔哦哦”的喊着什么。
这些六脚马的速度太快,他不敢跑直线,只能不停的往一些藤蔓纠缠的地方钻去。
又一次躲进一个树根盘结出来的坑洞,他的脑中急速转动着,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那恐怖的箭矢自己如果挨上一下真不一定受得了,早知道自己这次也选“伏击之人”了,现在也能躲过一劫。
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想想办法了,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他钻出树洞向着前面继续全力跑去,几分钟后,他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快要被几个蓝精灵骑士追上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前方出现的一个巨大瀑布,不敢犹豫,他直接就往瀑布下面一跳。
几秒后张阳一头扎进了瀑布底下的一个大水潭。
“嗖嗖嗖~”
一阵箭雨对着水潭底下的他射来,有一支射在他的大腿上,但是这箭被水的浮力弱化后,已经没有什么威力,只是擦破了他一些皮。
幸亏过滤气囊能储存一些氧气,他也不浮上水面,直接就在水底下顺着水流向前游去。
带着氯气面罩让他能看清水底的一切,一群群五彩斑斓的水底生物在他附近游动着,丝毫也不怕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水下待了多久,直到水底的植物都发出了莹莹的白光,他才钻出水面。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周围的所有植物都散发着荧光,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现在被追杀,这里真的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一朵蒲公英一样的植物浮游在半空中,像是一只水母般在空气中游动着,张阳想抓它,但是带起的风将它吹到了一旁,然后慢慢的飞走了。
“真是神奇的世界啊!”
“嗷呜~”
附近一声野兽的嚎叫传来,张阳立马抽刀戒备,借着微弱的光源,他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样子。
通体乌黑的皮肤,兔子般三瓣裂开的嘴唇,两条长长的触须般的耳朵,六条腿,乍一看像头豹子,可着家伙比豹子起码大了十倍不止。
它就这样慢慢度步向着张阳走来,张阳的冷汗从额间滴落,他毫不怀疑这豹子般野兽的实力。
“嗷!”
那野兽伏身一声咆哮后,朝着张阳一个扑击。
一个跪地铁板桥躲过扑击,唐刀向上递出,却被黑豹两爪一拨,刀子脱手而出。
那黑豹又急速反身扑来,张阳一个打滚躲过,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把抓住黑豹的尾巴,狠狠一拽。
黑豹吃痛之下回头对着张阳咬来,被他用手中盾牌一档,整个左手连盾牌都被黑豹咬在了口中,黑豹咬着盾牌使劲摇晃脑袋,张阳整个人被甩来甩去,最后盾牌绑带被扯断,整个人被甩在一颗树上。
这一下背部撞击,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不再纠缠,转身就开始逃跑,夜间各种动物的黑影在周围忽闪忽现,他也不管那么多了,逮着各种犄角旮旯就往里面钻,想要摆脱黑豹的追击。
一人一豹你追我逃的跑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张阳都快有的坚持不住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张阳大喜,急忙向着马蹄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没一会功夫,他就看到了三个骑着六脚马的蓝精灵,对方也看到了他,抬手就弯弓搭箭对着他攒射。
张阳哈哈大笑对着他们冲去,对方几人看他扑来,抽出挂在胸前的匕首开始戒备。
张阳一个矮身穿过一匹六脚马的胯下,反手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拍。
“唏律律!~”
六脚马受惊之下往前冲去,刚好后面一直追着张阳的黑豹这时候也赶到了,一口就咬在了对着它冲来的六脚马脖子上,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另外两个蓝精灵为了救同伴,直接对着黑豹开始射击,吃痛的黑豹仰天咆哮一声,跟着三个蓝精灵厮杀起来。
张阳此时已经头也不回的跑了。
跑出老远之后,他找了一个树洞钻了进去。
“妈的……太危险了,这鬼地方谁能活下去啊!”
拿起电子地图一看,慌不择路的他距离撤离点更远了……
上面的人数显示已经变成了48293/100000。
经历这离奇的一天后他都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各种奇怪的动物叫声给吵醒了。
起来吃了点压缩饼干和水,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地图,不然这样瞎走,估计是到不了撤离点了。
看了一小时地图,看的头昏脑胀,最后发现有一条河流跟他的撤离路线有一段不小距离的吻合,他打算先从水里游过这段距离再说。
脑袋小心翼翼的钻出树洞,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了,他整个人爬出来,然后快速的向着河流的方向跑去,以他这个速度,十分钟不到就能到达那里。
没跑出多远,头上传来一阵树叶的哗啦声响。
张阳直接一个前扑躺地翻滚,躲过了这来自天空的致命一击,也看清了什么东西袭击他。
那是一条类似西方神话中龙的怪物,身上的皮肤以蓝色为主,夹杂着各种五颜六色。
乍一看还以为是只大蝴蝶,要不是他那蜥蜴般的身躯和满口尖利的牙齿,谁也不会认为这玩意会是什么凶悍的角色。
那龙脖子的部位骑着一个女性蓝精灵,此时她眼神藐视的看着张阳,手中弓箭已经拉满,嘴里居然还说出了一句:“你们这些恶心的地球人,去死吧!”
“卧槽!会说英语的大只猫耳娘!”
张阳震惊了,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她说的绝对是英语,以至于差点都没有躲开这致命一箭。
“喂!你会说汉语吗?我英语不是很好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狼狈的一个翻滚后,他对着猫耳娘喊道。
“你这个恶魔!你杀了达纳,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三十三章:猫耳娘(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猫耳娘一拍龙首,飞龙又对着张阳俯冲而来。
听不懂她说什么的张阳已经从她的行动看出了她的意思。
耍杂技般连续躲开飞龙的扑击和一支堪比长矛的羽箭,他头也不回的往河边跑去。
身后猫耳娘对着他穷追不舍,不时还射出一支羽箭,她的嘴里还用英语喊着什么。
“你别追我了,虽然你是猫耳娘,但是咱们零部件不匹配啊!”嘴里说着垃圾话,身体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全力向着河边冲刺。
途中一直狼狈躲避着羽箭和扑击,他感觉幸亏自己的敏捷和体力加到了10点,不然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
几分钟后,又一次躲开了飞龙扑击的张阳好像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崩溃,这些人属狗的吗?”
抱怨一句,他突然一个急停闪过一支羽箭,然后就对着飞龙一个“嘲讽”,趁着它冲下来的时候一个跳跃来到飞龙的背上,脚刚踩到龙背就是一记“践踏”,这飞龙只是摇晃了下脑袋就清醒过来,背上的蓝皮猫耳娘直接就被眩晕,张阳一把扯下她手中的弓箭,然后用一支箭狠狠的刺入她的腹部。
“嗷~”
飞龙惨叫一声,开始胡乱的扑腾,张阳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猫耳娘的辫子里那些粉红色触须链接着飞龙的脖子上的一根胡子般的东西。
发现这个情况后他一把扯住鞭子就作势要用箭头割断猫耳娘的辫子。
“no!”清醒过来的猫耳娘大喊道。
这句张阳听懂了,他咧嘴笑道:“不no,想no你就乖乖听话。”
看着猫耳娘恐惧中带着疑惑的眼神,张阳想了一下语气生硬的说道:“flight!escape!”
手指了指后面追来的六脚马骑兵,又指了指天空。
看着猫耳娘犹豫的神情,他狠狠的扯了下她的辫子,箭头作势要割。
“我带你跑!不要割我的辫子!”
看着猫耳娘嘴里叽里呱啦说着,然后飞龙就开始朝着天空冲去,张阳松了口气。
后面的骑士怕误伤猫耳娘不敢射击,只能在地上拼命追着,可是那速度又怎么比的上飞龙,张阳看着越来越远的几个骑士哈哈大笑道:“吃屁吧你们,小爷我走了!哈哈哈!”
激动之下连平时不怎么说的脏话都飚了出来。
手中扯着猫耳娘的辫子,指挥着她往撤离地点飞去,稍微冷静下来,他开始观察着四周,这时他发现天空中看到的景色比在地上看到的更加壮观。
“啊~~”
心情激动之下他大喊一声发泄着几天来的郁闷和看到这美好景色的开心,身前的猫耳娘被他这声吼吓了一大跳。
也难怪张阳这么激动,毕竟2070年的地球已经看不到什么植物了,有限的一些绿植公园都被严密保护着,一般人想去还要先申请,他之前所在的县城也有一个绿植公园,就是小青山,他一次都没去过,只有在网上刷短视频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青山绿水。
猫耳娘带着他飞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太阳开始偏西,空气中的雾气突然变得无比浓郁,十几米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飞龙也开始减速飞行。
“前面就是哈利路亚山脉。”身前的猫耳娘突然开口说道。
“哈利路亚?你这猫耳娘还信仰上帝?没用的,上帝救不了你,我是中国人,归玉皇大帝管......”张阳没听懂她的话,以为他在向着上帝祷告。
“对,哈利路亚山脉。”没听懂张阳话语的猫耳娘面带诡异笑容的回了一句。
但是张阳已经没有再理她,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给震惊了。
只见一座座浮空岛突然的出现在迷雾后面,那景象让人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玄幻世界。
“这......是传说中的修仙界吗?”
目不暇接的他完全被这神奇的一幕给迷住了,没有注意到脸色越来越诡异的猫耳娘指挥着飞龙一直朝着其中一座最大的浮空岛飞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已经看到了眼前的这座浮空岛上密密麻麻的飞龙了。
心中狠狠一颤,他扯着猫耳娘的辫子使劲一拉,把她整个脑袋拉过来,然后大声问道:“你想死吗?you wanna die?you wanna die?”
猫耳娘神经质般的哈哈大笑道:“you're dead!”
气急败坏的张阳直接一箭捅进猫耳娘的脖子。
“嗷~”
身下飞龙在猫耳娘被捅的一瞬间那双金色竖瞳一缩,然后开始发狂般在空中胡乱挥动翅膀,先是狠狠的撞在崖壁上,下滑了一会又挣扎着飞起撞向别的浮空岛,在它背上的张阳差点被甩下来,他一把推开猫耳娘的尸体,两手紧紧抓住飞龙的两根触须。
一人一龙在空中僵持博弈着,直到十几分钟后,已经疲惫不堪的张阳突然放手,然后整个人向下摔去,在他的下方是一个浮空岛,距离他只有六七米距离,在快要触地的一瞬间他一个贴地前翻滚,卸去了下坠的那股力道。
回头看了下那飞走的飞龙,他一下子瘫倒在地。
刚庆幸没一会,他就感觉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好像吸入的空气中有着什么毒气。
“咳~咳~!滤气面罩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张阳只能用手堵住滤气面罩上的破洞,可是这只能减缓他的死亡时间,他感觉越来越难受,喉咙发痒,呼吸困难。
绝望的他看到前方十几米好像出现了一个类似集装箱的建筑,没有多想,他就往那边跑去。
来到一扇铁门前,他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又狠狠的用脚踢了几下。
“滴!身份识别中.....”
铁门上突然出现一个摄像头,然后一束白光照射着他的瞳孔。
“确认身份为secfor矿业公司雇员,允许进入......”
铁门缓缓打开,已经有些意识恍惚的张阳连滚带爬的进去后,身后铁门又缓缓关上。
黑暗中张阳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直到那种难受恶心又窒息的感觉慢慢离去,他才缓缓的坐起来。
“我这是到哪里了?”疑惑的自语了一句,他借着玻璃中透出来的微光小心的观察着这个自己意外闯入的地方。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平方左右的空间,四周置放着一些看起来很高科技的仪器,在他旁边还有几个铁棺材一样的东西,抄起脚旁的一个铁凳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铁棺材,出现在里面的是一层透明塑胶,他用手按了一下,塑胶就陷了进去。
他又小心的把房子里三个铁棺材都打开检查了一遍,确定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后,他放下铁凳子开始探查起来。
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电源总闸,把电闸全部推上去,一阵“滴滴嗡嗡”的声音过后,这空间内的所有灯都亮起来,一些仪器也开始运转。
第三十四章:蝎子攻击机(求推荐收藏月票打
明亮的灯光下他看清了这个空间内所有的一切,搜索一番后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些食材,简单的烹饪后填饱了饥饿的肚子,然后把水壶灌满。
扫视了一下周围,一台正在运行的全息显示光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用一个空杯子接了杯水,他座到光脑面前的椅子上,然后用手滑动这全息屏幕。
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视频中一个金发男人坐在张阳现在座的椅子上说着什么。
张阳一头黑线,这说的英文他完全听不懂啊!
“能听到我说话吗?”他对着全息光脑说了一句。
“主人我在!”一个电子合成音响起,而且是汉语。
果然,这么高科技怎么会没有声控系统。
“帮我翻译视频中的话。”
“好的主人。”
之后视频中男人说的话就变成了汉语。
“今天是我来到潘朵拉的第......”
看完视频,张阳终于知道了自己任务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
故事发生在2154年,故事从地球开始,杰克·萨利是一个双腿瘫痪的前海军陆战队员,他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战斗,因此他对被派遣去潘朵拉星球的采矿公司工作欣然接受。
这个星球上有一种别的地方都没有的矿物元素unobtanium,能够吸引人类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拓荒的原因就是unobtanium将彻底改变人类的能源产业。
但是问题是,资源丰富的潘朵拉星球并不适合人类生活,这里的空气对人类致命,本土的动植物都是凶猛的掠食者,极度危险。
这里的环境也造就了与人类不同的种族:10英尺高(约3米)的蓝色类人生物娜美族。娜美族不满人类拓荒者的到来,也不喜欢人类的机器在这个星球的土地上因为到处挖矿而留下的斑斑伤痕。
虽然潘多拉星球环境严酷,但人类只要带上空气过滤面罩,甚至可以裸露皮肤在潘多拉星球上作业。但是由于人类即使学会纳威语也无法和纳威人直接交流,于是科学家们转向了克隆技术:他们将人类dna和娜美人的dna结合在一起,制造了一个克隆娜美人,这个克隆娜美人可以让人类的意识进驻其中,成为人类在这个星球上自由活动的化身。然而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操纵这个克隆娜美人,只有dna与他身上人类dna配型相符的人才有这样的能力。杰克·萨利的双胞胎哥哥是这个克隆na'vi的人类dna捐献者,他就可以操纵这个克隆娜美人,然而他被杀死了,采矿的公司为了不让砸下去的钱白砸,必须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他操纵克隆na'vi的人,这个人的dna还必须和其配型相符,于是他们自然就找到了杰克·萨利,杰克·萨利对此很高兴,因为那意味着他又能走路了。
几年后,杰克·萨利到了潘多拉星球,他发现这里的美景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高达900英尺的参天巨树、星罗棋布飘浮在空中的群山、色彩斑斓充满奇特植物的茂密雨林、晚上各种动植物还会发出光。就如同梦中的奇幻花园。不过很快他就体验到了这里的危险,一头闪雷兽与他狭路相逢,在逃命过程中杰克与队友失去了联系,在晚上的时候又被一群土狼袭击,杰克奋起战斗,在整个战斗的过程中杰克寡不敌众危在旦夕,危急关头中一支箭射死了毒狼,杰克得救了。救他的是娜美族的公主,杰克从她口中了解到了更多潘多拉星球的知识。
娜美族人一直以来都与潘多拉星球的其他物种和谐相处,过着一种简朴天然的生活,杰克在和这个na'vi女孩的相处过程中逐渐转变了对人类来这里采矿的看法,他意识到已经找到值得为之战斗的东西了。不过杰克·萨利如果要加入娜美族人对抗人类入侵者的战争,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不能永远呆在化身中,当化身——克隆娜美人睡觉时,他就会回到自己半身不遂的人类身体中,只有通过专门的连接设备才能重新回到化身中。一旦与自己的同胞为敌,他就失去了与化身结合的可能,只能困在残疾的身体里,并失去那个他越来越喜欢的na'vi女孩。
最后,人类在利益的驱动下,派遣了战机去摧毁娜美族人所生存的家园树,尽管杰克等人一再争取希望可以不要那么做,但是采矿公司还是决意要去摧毁。杰克与他们协商,自己去和娜美族人交涉,让他们离开那颗大树,然而当他说明了一切之后,娜美族人都很愤怒,特别是杰克喜欢的那个娜美族人女孩也是很愤怒,娜美族人就把杰克和一名女教授一起捆在了刑架上了。采矿公司派遣的战机发现他们协商失败了。于是就下令开火,摧毁了他们前进的障碍——娜美族人赖以生存的那棵巨树,娜美族人的领袖也被炮火炸死。
没有了生存之地的娜美族人被迫暂居神树之下。而杰克等人的正义行为因为和采矿公司的利益相冲,被他们关了起来。后来,他们借机驾机逃跑了,杰克骑着魅影到达了娜美族人暂居的神树下,呼吁娜美族人作出反抗,他终于又得到娜美族人的信任。在他的呼吁下,他们联络了潘多拉星球上了其他民族的人,一起组建了一支几千人的反抗军,形成了陆空两路的防线。采矿公司的军队也发现了娜美族人的反抗迹象,他们迅速装填了大量的高烈性炸药,准备提前消灭娜美族人。于是,娜美族人的反抗联盟和采矿公司的军队展开了血战,结果,娜美族人反抗军最终打败了人类,而人类的军队指挥也被杀死,娜美族人在杰克的帮助下,将遣送采矿公司全部离开潘多拉星球。在na'vi的精神领袖的带领下,娜美族人用自己的感受器与神树相连,借助神树的力量,将杰克·萨利的精神转移到他的阿凡达身上,杰克最终成为了这个星上娜美人的领袖。
“刚才那个娜美女人说的哈利路亚原来是地名......”他脸色微红的嘀咕一句,又开始查看起别的资料。
之后他知道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那种狼一样的怪兽就叫毒狼,而那头豹子叫闪雷兽,那些骑士的六脚马学名重铠马,那些飞龙则是高山斑溪兽,霸王飞龙,魅影,蝠魟龙等多种生物,光脑中有潘朵拉星球上所有动植物的资料,他没有细看,只是关注了一些他遇到过的。
最让他振奋的是这个避难所外面还有一架蝎子攻击机,官方名称:at99 gunship(at99武装直升机),被纳美人唤作:kunsip。
就是他刚来时候遇到的那一架飞行器残骸。
蝎子攻击机长11.17米,宽8.72米,高3.51米,燃料弹药满载最远航距可达800公里。这种双涡轮垂直起降旋翼机牺牲了运输空间,却保证了像萨姆森运输机一般的高机动性,配备有每秒700发的50口径火炮,还有150 tk411蜂窝火箭发射器,此外还有八枚“鹰眼地狱火”用于空对空作战。它被rda广泛配备成为主要的制空力量,用于近距离空中支援和护航,“地域之门”也离不开蝎子炮艇的26小时空中守卫。
蝎子攻击机沿用了22世纪中期的复古设计,这种久经考验的设计能保证其在极恶劣的环境下稳定的性能,甚至驶进潘多拉星“哈利路亚山”的强磁场漩涡也依然飞行自如。不过在漩涡中飞行易导致武器系统不稳定,而且需要目视驾驶,使得蝎子攻击机常常受到潘多拉星空中飞兽的攻击,坠机事故也层出不穷。
第三十五章:地狱之门(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有蝎子攻击机驾驶教程吗?”
“有的主人。”
“蝎子攻击机驾驶教程如下......”
凭着10点精神来带的超强记忆力,张阳只看了一遍就学会。
“也不是很难嘛......”他跃跃欲试的说了一句,起身找了一个新的滤气面罩,就出门去找那架蝎子攻击机。
来到外面转个弯就看到停在草坪上的钢铁怪兽,张阳满脸兴奋的爬上攻击机,几步来到驾驶舱,先看了一下操控台,然后就直接上手。
“嗯.....先推这个,再....按这个.....哦,头盔!”
随着他生疏的操作,蝎子攻击机的双涡轮垂直起降旋翼开始“呼呼”运转,然后攻击机开始慢慢爬升。
“耶呼!~”
成功起飞的张阳欢呼一声,操作着驾驶杆,脚一蹬左舵,攻击机一个漂亮的左转弯然后向着天空冲去。
因为哈利路亚山脉下面的磁悬浮矿石干扰,他只能用目视飞行,依靠着常人十倍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他顺利的冲出了哈利路亚浮空山脉和外围的一阵浓郁迷雾,向着撤离点高速飞去。
怕被高山斑溪兽攻击,他一直保持低空飞行,当天色彻底变黑,他距离撤离点已经很近了。
“咚~”
心情开始放松的他看到突然出现的一支彩色羽箭射在机身上然后被弹开,吓了一跳的张阳急忙拉升操作杆,一边打开下方探照灯,对着热成像里出现的一片散热源照去。
“咚咚咚~”
还没看清是什么,又一阵箭雨袭来,张阳停下拉升,一蹬右舵把攻击机整个掉头后就悬停半空中,看着下方的几十个娜美人,他露出了笑容。
“你们还敢追我,刚好来尝尝我新学到的厉害玩意!”
打开武器保险,等机载雷达瞄准了底下的一群娜美人后,大拇指使劲一按红色按钮。
一阵“嗖嗖嗖~”声响起,八枚“鹰眼地狱火”咆哮着就对娜美人冲去。
一秒之后。
“轰!~~”
导弹击中的地方一大片剧烈的火光伴随着冲击波冲天而起,攻击机被冲击波扫过,机身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之后才在张阳的努力操作下平稳。
“呃,好像射的有点多......”看着下方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废墟,他有些不确定的喃喃自语道。
“咚咚~”
突然后方又是几支彩色羽箭射在机身上,不明所以的张扬急忙拉升攻击机,过程中他看到了机身后面对着他狂飞而来的四头高山斑溪兽和上面对着他弯弓搭箭的骑士。
“有完没完啊......”有些无奈的感叹一句,脚一蹬右舵就转向掉头向着撤离点高速飞去,他不想再纠缠了,也不去管机身被羽箭射的不停传来的“咚咚”声。
“得了!就要跟我玩是吧?”被追的火气越来越大的他咬牙说了一句,狠狠的一蹬左舵,蝎子攻击机一个急左转向后,正面对着身后的高山斑溪兽,用头盔目视瞄准系统简单的瞄准之后,150 tk411蜂窝火箭发射器开始发出怒吼,几秒时间就把所有火箭弹射出。
躲闪不急的两头高山斑溪兽连着上面的骑上被炸成两团火球,另外两头冲过火焰继续向着蝎子攻击机扑来。
张阳一个生疏的战术躲避避开抓向双涡轮垂直起降旋翼的一头高山斑溪兽,50口径火炮对着另外一头开始咆哮。
一条光带穿过高山斑溪兽和它背上的骑士,一人一兽就在半空中化作血雨,张阳又一个战术躲避闪过一次攻击,追着最后一头高山斑溪兽的尾巴按下了50口径火炮射击按钮。
“嗷~”
最后一头被弹幕撕裂翅膀的高山斑溪兽惨嚎一声,螺旋着就像下方坠去。
解除危机的张阳平复了一下心跳,直接驾驶着攻击机高速向着撤离地点飞去。
当天边出现第一道晨光的时候,张阳也透过前挡风看到了地狱之门,一个褐黄色泥土外翻着的巨大矿坑,上面那台巨无霸掘矿车已经停止运行。
他驾驶着蝎子攻击机向着那边落去。
“前方正在降落的不明飞行物请标明身份......”这时无线电应答机了突然传来一句英文。
张阳手忙脚乱的操作了一番应答机然后用中文回道:“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讲中文?”
“哦削特,少校,飞机里可能不是地球人!他说的语言我一点都听不懂!”无线电那头一阵慌乱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另外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你是娜美族人吗?是不是?”
只听到yes or no的张阳连忙回道:“yes!yes!”
“击落他!快!”
然后张阳就看到了十几枚防空导弹对着他的蝎子攻击机射来。
“!?”
一脸震惊懵逼的张阳被淹没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
地狱之门雇佣军临时医疗基地。
一阵强光对着张阳的瞳孔照射而来,被刺激到的张阳微微偏头。
“瞳孔反应正常,他已经没事了。”一个女人的甜美声音传来。
“天呐!不敢置信,有人居然能从qw75防空导弹的正面轰炸下存活。”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张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泡在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玻璃容器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眼前是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欧美人。
只是一眼他就被这个女人吸引了,女人的身材实在的太好了,前凸后翘,白嫩的如天使般的面孔,小巧的琼鼻上架着一副黑款眼镜,身下一双细长的美腿被黑丝袜包裹着。
“你醒了?”注意到张阳注视她的目光,女人笑着和张阳打了个招呼,接着说道:“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你被qw75防空导弹击中,幸好你已经没事了,我是艾莲·海克梅迪亚医生,跟你一样受雇于secfor矿业公司。”
她的话张阳就听懂了一句,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他接嘴道:“艾莲?my name is zhang yang,我现在在哪里?是在撤离地点吗?”
“你会说英文吗?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真没想到公司还有你们这些中国雇佣兵。”艾莲疑惑的说道。
两人又鸡同鸭讲了几句,旁边从他醒来就在一个柜子里翻找的男医生突然递给他一只耳机一样的东西,示意他带在耳朵上。
张阳把头伸过去说道:“我的手抽不出来,你帮我带上。”
反应过来的男医生帮他带上耳机。
“这是同声翻译器,现在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了吗?”男医生说道。
“哦哦!听懂了......呃...我的声音?”张阳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也被翻译成了英文。
这时医疗室的门在一阵滴滴声中被打开,进来了两个光头大汉,为首的那个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张阳,然后问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艾莲推了一下眼镜说道:“根据体检报告已经没有任何情况,而且.....他的身体素质超强!”
“能不强吗,硬抗导弹的猛男。”站在后面的另外一个大汉嘀咕了一句。
第三十六章:AMP装甲(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下士,对于我们的失误向你道歉。”少校军衔的光头对着张阳说道。
张阳没有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丝毫道歉的意思。
那少校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身体没事的话就跟我走吧,我们先去作战室,紧急任务!”
那边艾莲听到后按了一下治疗仓上面的按钮,治疗仓中的不明液体就慢慢的渗透下去,最后仓门在“噗”声中打开,张阳走出治疗仓,他先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面带笑容说道:“所以用导弹轰我的就是你?”
“那是意外,还有,下士!注意你对我说话的语气!”一米九身高的少校回过头来,充满压迫的视线凝视着一米八的张阳。
“好的长官!”张阳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说完就绕过他走向艾莲。
“美丽的艾莲小姐,不知道你今晚是否有空?”
有些意外的艾莲巧笑嫣然的回道:“或许吧......”
那边光头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出门去。
“好的,等晚上我来接你。”
“我好像没有答应你.......”
艾莲的话还没说完,张阳已经跟在两个光头后面走出门。
“有趣的男人......”出神的艾莲笑着说了一句,没有注意到旁边脸色已经阴沉到扭曲的男医生。
这边张阳三人来到作战会议室,里面已经有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看着少校走上讲台,张阳就直接挤在人群中,感觉到身后被挤的一个男人回头看了他几眼,张阳对着他露齿一笑。
这时候讲台上少校开口了。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这次的救援任务有麻烦了,基地周围已经出现了该死的娜美人,我们目前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意图,但绝非善意!我们这支队伍第一次来到潘朵拉星,对于这里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但是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幸好我们的一位......兄弟他平安的回来了,下士!你来给大家说说情况!对,就是你!”少校指着左右张望的张阳。
看到周围人都在看他,张阳对着大家笑了笑,然后挤出人群走上台。
他清下嗓子说道:“外面很危险!有蓝精灵,有龙!”
“哈哈哈!”张阳话音刚落作战会议室中就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嗨~兄弟!你是被吓傻了吗?”
“哈哈,这货哪里来的?”
“有趣的中国人,是不是还有白雪公主啊!”
张阳的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对着身旁也在咧嘴笑着的上校摊开双手耸耸肩,就走下台去。
“我们的兄弟他刚被qw75防空导弹击中,或许是炸到了脑袋。”少校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之后“好了!我继续布置防守任务,米吉提你负责a号区域,鲁斯你负责b号......”
少校开始布置了防守任务,张阳的耳朵里这时候传来系统的提示声:“滴,触发隐藏任务,坚守地狱之门,协助secfor矿业公司的救援队一起接应后来的逃生者,是否接受。”
“接受。”接受任务后他也看到了一条系统的未读消息。
“你已经到达撤离地点,可以选择登上‘复仇女神号’离开潘多拉完成任务,或者留下来继续探索。”
“十分钟没有选择,自动为您选择留下来继续探索,获得amp装甲和驾驶技术。”
看完消息后他有些奇怪,上面说的装甲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周围的人开始往外面走,回过神来的张阳只听到台上的少校说了一句“张阳下士,你留一下。”
等人都出去后,少校走到张阳面前看着他,两人就这样沉默对视着。
十几秒后少校开口了:“资料上说你之前是amp重型装甲驾驶员,真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张阳笑嘻嘻的说道。
光头少校眉头紧蹙道:“不要试图挑衅我,这对你没有好处!下士!”
张阳也不说话就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这里刚好空出一台amp装甲,本来是想让你来驾驶,但是现在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少校又开口道。
“原来奖励在这”张阳心中暗道一句,然后也不说话就笑嘻嘻的看着少校等他继续开口。
“那台amp装甲之所以没有人驾驶,是因为它不同于一般的6849rlf燃气涡轮发动机装甲,它是地球联邦军方现役的核聚变动力装甲,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才能驾驶,虽然你的资料上说你以前有过驾驶经验......”少校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
张阳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他的那种赤裸裸的歧视张阳也感受到了。
“或许你应该先让我试试?”张阳笑嘻嘻的说道。
沉默的看了张阳一会,少校点点头就出门而且,张阳跟在他身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战械保存仓库。
少校指着一台amp装甲说道:“就是它,你给我小心点。”
张阳看着这台狰狞的钢铁巨兽,不同于雇佣兵们使用的落后amp装甲,它的全身喷涂烤漆金色,正面的腰腿承轴上方一点有一个“托卡马克”原理核聚变动力装置,这给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这是一台不知疲惫的杀戮机器。
“这是谁喷涂的颜色?”张阳问道。
“好吧,这个颜色确实......当然,我没有一定要你驾驶他,你可以选择放弃。”少校挠挠头说道。
其实张阳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家伙。
“虽然他的烤漆让它在战场上就像一个活靶子,但是它很帅不是吗?”
“你喜欢就好,下士,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履历是不是造假......”
张阳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跳进了三米多高的驾驶舱,熟练的关上舱门,带上操控手套,然后启动装甲。
从这台amp的驾驶座位上,张阳手臂和胳膊的活动会传递给amp服的外部肢体,得到“增强”。张阳摆动手臂,摆幅虽只有几英寸,但amp服相应的金属臂却可挥动周长10英尺(约合3.05米)的圆弧,它如同张阳的身体一般灵活。
“让开点,少校!还有你们这些人。”张阳说道。
等到周围的围观群众全都让开,张阳操控amp抽出标配的高强度特种陶瓷刀,闭气凝吸几秒后,直接一套五虎断门刀,然后关闭引擎潇洒的一个空翻跳出amp装甲。
看着围观群众那看到上帝的眼神,他的笑容越发浓郁。
“少校,你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
“oh, my god!中国功夫!张,你这是中国功夫!”
“太厉害了!”
“好强啊!”
回过神来的众人一阵惊呼。
远处靠在医疗室门上看热闹的艾莲,手中的咖啡都已经倾倒在自己的胸口上了,被烫了一下的她回过神来惊呼一声:“哦该死!”
第三十七章:进击的娜美人(求推荐收藏月票
“警告!警告!有不明生物接近基地!”
正在大家还围着张阳笑闹的时候,基地的广播突然响起,同时各种警报红灯开始闪烁。
少校大喊一声“所有人,准备战斗!”
人群急忙散开,上装甲的上装甲,拿武器的拿武器,张阳直接跳进了amp装甲,跟在少校驾驶的amp装甲后面冲出战械库。
“嗖嗖~”
刚一来出门就看到铺天盖地的羽箭对着基地攒射,张阳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娜美人。
没有丝毫犹豫,装甲机械臂上的gau90三十毫米炮就开始怒吼,被击中的娜美人都是直接炸成一朵血花,一些提着长矛冲上来的娜美人被他用陶瓷刀直接劈成两半。
“怪不得都说机甲是男人的浪漫......”
张阳快速的击杀着娜美人,但是金色的烤漆和勇猛的表现也让他成为大部分娜美人的目标。
“下士!d区需要支援!”无线电中传来少校的声音。
“收到!”答应了一句,张扬收起用完弹药的gau90,切换成火焰喷射器,对着前面扎堆的娜美人开始喷射。
一道火龙扫射过后,几十个娜美人变成火炬惨叫着,然后张阳也不再理会他们,直接驾驶着装甲向着d区跑去。
“长官,守不住了!”d区一个端着枪使劲扫射的雇佣兵看着周围死去的同伴越来越多,焦急的对着身后上尉喊道。
“坚持住,支援马上就......呃......”
雇佣兵回头一看,上尉已经被一支羽箭钉在了地上,恐惧迅速充斥了这个雇佣兵的脑海,这时候又有一支羽箭对着他急速射来,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叮~”羽箭被一把突然出现的陶瓷刀劈落在地。
“老兄!继续攻击!”一声天籁般的声音传入雇佣兵的耳朵,他睁开眼睛,看到一架金色的amp装甲对着远处的娜美人冲去,手中陶瓷刀舞动的如同风车一般。
这边张阳凭借着五虎断门刀法,在一群娜美人弓箭手中犹如虎入羊群,没用多少功夫这些人就被他杀散。
“下士!a区需要支援!立刻!”少校的声音又从无线电中传来。
张阳翻了个白眼,也没回话,就急速的向着a区冲去。
之后他就充当着救火队员的角色,那里需要就往那里去,战斗持续了一个下午,最后基地周围都是娜美人的尸体,随着一个为首娜美人的凄厉的喊话,剩下的所有娜美人都急速撤走,张阳听到那个首领说的不是英语,应该是娜美人的土著语。
天色慢慢变黑的时候,少校安排了一些人员戒备和打扫战场,然后宣布大家解散。
张阳来到战械库把装甲停放好,就出门打算去找艾莲。
“啪啪啪!~”
刚出门的张阳就看到一群雇佣兵围在门口迎接他,少校带头,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激烈的鼓掌。
“英雄!”
“谢谢您救了我!”
“张阳下士,不得不说,你出乎我的预料。”少校面色复杂的拍了拍张阳的肩膀就走了。
“张阳,我们要请你喝一杯!感谢你救了我们!”
“不要抢!这一次让我来请!”
看着一群雇佣兵激动的样子,张阳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感谢大家的盛情邀请,但是我今晚约了人。”说了着还指了一下那边在救治伤员的艾莲。
“哦~”大家一齐发出暧昧的声音,也不再强留他。
张阳来到艾莲的身边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听到声音的艾莲回头一看,看到是张阳后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让两个医务兵把伤员抬走。
“大英雄居然还有时间来找我?”
“我们约好了的。”
“那英雄你想带我去哪?”
张阳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有见过夜晚的潘朵拉野外吗?”
听到张阳的话,艾莲的脸颊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她低头掩饰了过去。
张阳抓住她的手,就向着基地外面走去,两人来到了地狱之门外面的一片丛林之中。
“这里没有别人了,我......”张阳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艾莲堵住。
轻轻的推开艾莲,张阳笑嘻嘻的问道:“你在掩饰什么?”
“你说什么?我不懂。”艾莲满脸疑惑的问道。
“难道你上次任务没有获得sss?”张阳说完这句话,艾莲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阳笑咪咪道:“我装备了‘永不放弃’,在你们把我放入医疗仓之前就醒了。”
“该死,我早该想到,你听了到我跟医生的谈话?”
“对。”
张阳话音刚落,艾莲已经抽出了短裙下的一支小巧的镭射枪手枪。
“啊~”艾莲一声惨叫。
在他开枪之前,张阳折断了她的手腕。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艾莲疼的冷汗直流,但是嘴唇紧紧的抿着。
“啊!~”
张阳又折断了她的另外一只手腕。
“饶了我,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艾莲痛哭流涕说道,她是双手不自然的向外翻着。
张阳只是掐住她的脖子笑嘻嘻的看着她。
艾莲看着他的笑容只感觉越来越恐惧,快速开口说道:“因为我是第一个到达基地的,所以接到了一个唯一隐藏任务,任务要求我帮助地球联邦的一位高层获取盖亚转移意识方面的所有资料,并且在复仇女神号撤离后,配合他......清除掉所有留下来的地球人,包括所有选择留下来的进化者。”
“为什么要清除所有人?”张阳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艾莲哭喊着。
张阳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怎么变成了医生?”说完又看了看艾莲的脸庞“好吧,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停顿了一下他又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我是在医疗仓里醒来的,我也不知道你跟那个医生说了什么。”
艾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阳“那你?......”
张阳笑的越发灿烂“因为你太有名气了啊!我在地球的时候没少上你的课啊艾莲老师,或者我应该叫您龙泽罗老师?”
“你!你这个骗子!”气急败坏的龙泽罗大声的哭喊道。
张阳笑着挠挠头说道:“我本来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扮成npc,谁知道你居然就掏枪了......我也不想的。”
“滴,你获悉的一场阴谋,触发隐藏任务:挫败阴谋,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放弃。”这时候系统提示声音传来。
“接受。”心里默念一句。
然后张阳复杂的看着龙泽罗问道:“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龙泽罗冷汗淋漓的回答道:“不知道,任务提示复仇女神号撤离后他会来找我。”
“唉......”
张阳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对不起了老师,反正这是新手任务,以后如果有机会见面我再补偿你吧。”
“不要!!......呃......”
扔掉手上脖子已经被折断的龙泽罗,张阳拍拍手往基地走去。
第三十八章:复仇女神号(求推荐收藏月票打
回到基地已经很晚了,张阳直接找了个空营房就钻进去,躺在行军床上看了一眼电子地图,上面的数字显示27891/100000。
“有够惨烈的。”嘀咕一句,他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肯定是他!让我进去!这个杀人凶手!”
第二天张阳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他穿好衣服爬出被窝,向着营房外面走去。
外面几个雇佣兵拦着那个医务室的医生,医生神情激动的大声嚷嚷着。
张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了,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注意到他的人都停下动作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一个雇佣兵开口道:“早上巡逻的人发现了艾莲医生的尸体,有人说看到您昨天傍晚跟她一起......”
旁边的医生冲过来想扯他的衣领,嘴里还喊着“是你杀了她!你这个恶魔,人渣!你......”
话没说完被张阳直接用手一拨,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
张阳环顾四周的几个人,开口说道:“我昨天是跟她出去了,但是后来她说有事让我先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说完他就向着战械库快速跑去,至于他们信不信,他不在乎。
这时候也没人管张阳和地上大声控诉的医生了,急促的警报声已经响起,娜美人的进攻又开始了。
驾驶着战甲冲出基地,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潘朵拉的野兽和骑着重铠马的娜美人,张阳还看到了几头当初差点把他当了点心的闪雷兽。
“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说完抽出陶瓷刀冲入敌方阵营大杀四方。
当了一天救火队员的张阳疲惫的回到战械库停放好装甲,就跟着雇佣兵来到餐厅。
这几天的压缩饼干吃的他都要吐了,餐厅中的各种食物现在在他眼里比龙泽罗老师还要吸引人。
美美的饱餐一顿,他又跟抱着一箱威士忌来找他的佣兵们喝了起来,半箱酒下肚,嘴上没把门的张阳已经当上了联邦首领。
喝到下半夜,众人才尽兴散去。
出了餐厅先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整个人都已经变了,刚才还醉呼呼的张阳此时哪有一点醉意,他偷偷的向着医务室摸去。
没费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醉成一滩肉泥的医生,找了跟绳子困住他的手脚,再捡起地上的酒瓶就对着医生当头浇下。
医生被冰凉的酒精一刺激就醒了过来。
“是你.....你这个.....黄皮猴子,劣等民族......你杀了艾莲......我可怜的.....呃....呕..!”醉眼朦胧的医生没说完一句话就对着张阳一口吐了过来。
闪身躲过这一口酸爽,张阳笑容浓郁的露出了两颗犬牙。
“黄皮猴子?劣等民族?看来你需要清醒一下啊医生。”
说着拿起酒瓶子硬塞进医生的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把烟扔到了医生的头上。
“嘭~”遇火的酒精瞬间燃起。
“唔~唔~!!!”
被堵住嘴的医生满地打滚抽搐着。
“哦?对不起,忘了你身上的酒精了,我帮你浇灭它。”张阳笑嘻嘻的说着,然后又抄起一瓶医用酒精,不顾医生绝望又惊恐的嘶吼,全部对着他当头浇下。
几十分钟后。
“现在清醒了吗?”张阳笑嘻嘻的看着医疗仓中的光头问道。
“你......到底是谁?”医生惨白着脸诺诺问道。
“盖亚意识转移资料是你在收集的吧?”
张阳话音刚落,医生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艾莲她......都跟你说了。”
张阳点点头。
医生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始神经质的大笑起来“你完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们这些使用着落后淘汰装备的雇佣兵,也想染指根本无法碰触的禁忌!你不知道议员阁下的可怕!你......”
收回掐断医生脖子的手,张阳摇摇头说了一句“我难道就是好惹的吗?”
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最后他把医生的尸体从医疗仓里取出来,然后偷偷的带到自己的营房宿舍里。
之后他花了点时间挖了个大坑把尸体埋进去,就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早上门的少校一把抓着衣领脖子提起来。
“医生呢!下士!”
看着双眼赤红盯着他的少校,张阳笑嘻嘻的说道:“长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校气愤的吼道:“不要把我当白痴!你这个混蛋!医生昨晚失踪了,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张阳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晚我跟兄弟们大醉一场,就回到营房休息了。”
少校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张阳也笑嘻嘻平静的看着他。
“我不希望基地里再发生这种事情!否则......”最后少校扔下这一句话,气呼呼的出门而去。
张阳看着他走远,瞟了一眼自己脚下,也出门向着餐厅走去。
“嗨!联邦首领,昨晚喝的还好吗?今晚我们继续!”一个雇佣兵对张阳招呼道。
“得了吧桑德,你昨晚可是第一个趴下的人。”张阳笑着回了一句,拿了些早餐开始吃起来。
本来昨晚想跟医生套点情报,谁知道居然直接疯了,虽然嘴上说不怕,但其实内心里张阳还是很焦虑的,一个可以星际航行的政权有多强大可想而知,光是一个secfor矿业公司的安保部门都不是他能对抗的,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
“唉......这任务不好办啊。”
叹了口气他打开任务说明看起来。
“隐藏任务:挫败阴谋,阻止联邦议员得到关于盖亚意识转移的任何资料。”
看来这任务可能要失败了。
这时候基地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张阳出去一看,一群雇佣兵围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说着什么,上去一打听,原来是逃回来的进化者,这些人很快都被一个雇佣兵全部送上了复仇女神号。
张阳跟在后面,看着蝎子攻击机飞向天空,陷入了沉思。
之后的几天,不时的有娜美人来进攻,也不断的有进化者逃回基地。
靠着张阳的力挽狂澜,每次都险险的守住了基地,张阳在基地中的声望越来越高,但是secfor矿业公司的雇佣兵也损失惨重。
在又一批进化者逃回了基地之后,张阳打发了平时送进化者上复仇女神号的雇佣兵,自己驾驶着基地唯一的一架蝎子攻击机送这些人上去。
这是一艘巨大的星际运输歼星舰,张阳早就听雇佣兵们吹嘘过这一直停泊在地狱之门上空的900米长的大家伙。
她是一艘胜利级歼星舰(victoryclass star destroyer),由著名的星际造船厂伦迪利造船厂(rendilli stardrive)为了和夸特造船厂(kuat drive yards, kdy)以及已有欢呼者级强袭登陆舰的竞争而设计的。她们是旧地球联邦在殖民星际战争时期最为强大的中型战舰,虽然她现在已经被地球联邦淘汰停产,但是对于secfor矿业公司这样的商业公司来说,已经是属于公司的重要财产了。
第三十九章:星舰指挥官(求推荐收藏月票打
攻击机进入接引舱后,一队手持枪械的雇佣兵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阳也跟在一群进化者后面向着复仇女神的内部走去。
“下士,你没有被允许进入。”一只手拦在张阳的身前。
“我尿急,上个厕所就走。”张阳笑嘻嘻说道。
所有雇佣兵都平静的注视着张阳,互相沉默了几秒之后。
“好吧,我回地面再上吧。”张阳摊开手耸耸肩,向着攻击机走去。
临上机前,他回头问道:“真的不能进去吗?”
为首的雇佣兵抬起枪口对准他。
“哦,别冲动!我马上走。”张阳举起双手说道。
十分钟后,回到地面的张阳被告知少校正在找他。
作战室会议室内的小办公间里。
“不要耍什么花样,下士。”少校看着张阳冷冷说道。
“我没......”笑眯眯的张阳刚想敷衍一番,少校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个,这次找你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顿了一下,少校笑着继续说道:“鉴于你近期的优秀表现,公司决定给你升职,张阳少尉。”
“哦,真是个好消息。”张阳翻了个白眼说道。
“另外,这是少尉以上级别职位配发的智能勋章,他能自动纪录你的对公司做出的贡献,这能用于你的升职。”少校说着递给张阳一块银色的智能勋章。
张阳接过之后,勋章直接镶嵌进了他的手腕,抬手打量了一下,他对着少校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因为基地的地面防守部队损失惨重,公司决定抽调复仇女神号的大部分守卫加入到基地接下来四天的防守,另外公司这次负责救援行动的指挥官要见你,准备一下,他们下午就会到达地面基地。”少校说道。
“好的长官,还有什么事吗?”
“你可以走了。”
少校的话音刚落,张阳就走出办公室,向着自己的营房走去。
本来这次想去复仇女神号上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盖亚意识转移的资料然后直接销毁,谁知道竟然根本不让自己进去。
议员很快就要到来,如果自己想完成隐藏任务‘挫败阴谋’,就不能跟着复仇女神号离开,到时候任务能不能完成不知道,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现在他都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个任务了。
在营房内想着对策,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娜美人也并没有进攻基地,但是这也不见得是好消息。
“长官,少校找您。”一个雇佣兵来的张阳的营房外面说道。
“知道了。”张阳答应一声,就出了营房向着作战指挥室走去,一上午的时间他都在思考怎么完成这个任务,想来想去除了在议员来之前先销毁资料,好像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两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少校的办公室门口,那个雇佣兵敲了敲门“长官,张阳少尉已经到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少校的声音,那个雇佣兵对着张阳示意了一下,就自己往外面走去。
张阳推门而入,发现平时坐着少校的办公椅上此时坐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少校则是站在一旁。
这人四十来岁,头发向后梳着一个大背头,西装笔挺,右手上还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他看到张阳进来,对着张阳咧嘴笑道:“年轻的英雄啊,见到你很高兴,没想到公司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嘴里说着漂亮话,可是人却依然坐在那里,还把双腿翘在了办公桌上。
“少校,指挥官。”张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不再说话,他还搞不清这个男人什么意思,也不想贸然的开口说什么。
“要来一根吗?”指挥官嘴里问道,手却抽出一根雪茄剪开,直接扔给张阳。
张阳精准的用手夹住飞来的雪茄,然后也不客气,直接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旁边的少校眉头皱起,指挥官哈哈大笑道:“我喜欢你的个性,少尉,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完成这个任务,我想你就可以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了。”
“什么任务?”张阳问道。
指挥官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少校示意一下让他出去。
少校恭恭敬敬的出门,临走还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雪茄的味道不错吧?”指挥官笑着问了一句。
“很好。”张阳笑眯眯回道。
然后指挥官突然站起身来,脸色胀红的愤怒说道:“杰克·萨利,这个婊子养的!他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背叛了公司!公司在潘朵拉投入了所有的资源,因为他这个叛徒,导致公司这次投资全部打水漂,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回联邦,一旦消息走漏,公司在股市将会面临不敢想象的灾难!你,年轻的少尉,包括我!我们都将面临失业,现在这个艰难时刻,一旦失业,这雪茄!还有美女,美好的生活,都将一去不复返!该死的,只是想想这后果,我就想先了结了自己!”
说道这里,似乎的发泄之后心情好了,指挥官扯了扯领带,面色平静的继续开口道:“你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指挥官,我......。”
“你当然不想,你现在是少尉,这么年轻的少尉,只要你完成我给你的这次任务,你想要的一切,都将像你敞开大门!”
“......”
“我只是个过客啊!我要这些有什么用......”张阳心里吐槽着,面上却一直不动声色。
指挥官蛊惑的继续说道:“只要你杀了杰克·萨利,让娜美人重新变成一盘散沙,我会说服公司增派支援,重新夺回潘朵拉,到时候,你将获得你想要的一切,财富,美女,权利!”
“我拒....”张阳话没说完,却被系统的一声提示打断。
“触发隐藏任务:夺回潘朵拉,任务要求击杀杰克·萨利,此任务为本次小世界唯一隐藏任务,完成后可获得神秘奖励,是否接受。”
“接受。”
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唯一隐藏任务,而且还有神秘奖励,张阳心动了,至于杰克·萨利这个潘朵拉的王者自己是不是能击杀,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我接受任务,指挥官,但是你也知道杰克·萨利现在有无数的潘朵拉土著保护他,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张阳说道。
第四十章:全面进攻(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少校满意的点头问道:“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大威力的装备,比如反物质炸弹,质量驱动炮之类的?”
“......没有。”
“那等离子辐射枪?洲际核弹?”
“......也没有”
“那有没.....”
“少尉,什么都没有,根据联邦反分裂法,离开地球的所有宇宙舰连舰炮都被拆除了,你的那台amp核动力装甲都是属于违规范畴,如果公司有你说的那些武器,我们至于被一群石器时代的土著人搞的那么狼狈吗?”指挥官手扶着额头无奈说道。
“好吧,那我想上一次复仇女神号。”张阳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原本以为这次一定能达到目的,谁知道指挥官又无奈的开口道:“......也不行,公司总部的命令,少校级别以下的地面守卫队只能等歼星舰撤离的时候才可以上船,而你属于留守潘朵拉的人员,也不会被允许参加这次撤离,而且......不要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
想了下指挥官又安慰的说道:“你有什么事,等下我回星舰的时候可以帮你办。”
“呃......听说星舰上有一些努力讨生活的女人,”张阳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年轻人,这个我帮不了你,她们是特殊人员,不被允许下船,等你完成任务,这些女人你不会再看到上的。”指挥官暧昧的说道。
然后他拍了拍张阳的肩膀“等完成任务,我请客带你去红寡妇空间站......努力吧。”说着还对张阳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就绕过张阳出门而去。
张阳脸色难看的望着指挥官的背影,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二天不死心的张阳又带着一批进化者去了复仇女神号,虽然那些守卫对他的态度变的恭敬了许多,但还是不允许他进入舰内。
心情不好的张阳回到地面,就躲进了自己的营房,他没打算真的单枪匹马就去找杰克·萨利,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人家现在小弟千千万万,自己拿什么跟他斗?
“妈的,这些隐藏任务可真不好完成。”嘟囔一句,他最后决定去餐厅找那些佣兵喝酒,看看能不能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十几分钟后,张阳刚进餐厅就看到一群例休的佣兵已经开始喝上了,在这个鬼地方,他们也只能靠着酒精来消遣自己的休息时间。
“嗨!看,是我们的英雄,金色收割机!”
“勇士!噢,快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天哪,少尉......长官!”
“长官!”
“长官!”
......
几个看到张阳的佣兵都开始大呼小叫,直到一个人发现了他手腕上的智能军衔后惊呼出声,所有反应过来的人立刻站起来对着他行礼。
“桑德,你们这些家伙,喝酒都不叫我?”张阳面带灿烂笑容挤进人群,拿起一瓶威士忌就开始“吨吨吨~”一口气直接下去半瓶,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爽~”
众人看他的表现,顿时都把拘谨收回,开始欢呼起来。
一顿酒喝到半夜,他才回到自己的营房分析着今天交流到的信息,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然后不再犹豫,出了营房来到战械库,驾驶着自己的“土豪金”就向着基地外面奔去,守卫对他都视而不见,显然都已经被打过招呼。
此时歼星舰的舰桥内,指挥官抽着雪茄翘着双腿坐在一排全息屏幕前,屏幕里显示的是一台金色装甲冲进了一片荧光闪烁的潘朵拉丛林。
“去吧,去吧,找到他!然后我就......”
指挥官的脸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脸上笑的全是皱子。
一路狂奔到半夜,张阳终于找到了一个娜美人的部落,潘朵拉星球上的娜美人都栖息在参天大树里。
此时所有的娜美人都在美梦之中,张阳在驾驶舱内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取出火焰喷射器对着大树开始宣泄燃油。
几分钟后,惊慌失措的娜美人凄厉的呼喊着冲出变成火炬的大树开始反击,但是这些箭矢大部分都被amp的超强钛合金护甲给挡住了,张阳只要小心的避开对着驾驶舱玻璃射来的箭矢就行。
逃出来的娜美人越来越多,张阳切换gau90三十毫米炮,把所有的炮弹都宣泄完,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他抽出陶瓷刀冲入了娜美人之中。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这个几百人的娜美人小部落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张阳用翻译器对着他们用娜美土著语言喊道:“我是secfor矿业公司的张阳,告诉杰克·萨利这个狗娘养的,我接下来每天都要屠一个部落,而且secfor矿业公司已经决定增派支援,我们会彻底的占领潘朵拉,让他等死吧!哈哈哈!”
他放完狠话就驾驶着amp装甲往基地跑去。
此时复仇女神号的舰桥里。
指挥官气急败坏的骂道:“shit!这小子在搞什么?”显然张阳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下。
第二天一早,张阳就被叫到了少校的办公室,气势汹汹的指挥官已经在那里等他。
刚一进门,指挥官就对着他骂道:“fuck you!你这个黄皮猴子,你干了些什么?你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杰克·萨利!你这头蠢猪......”
“指挥官,我这招叫引蛇出洞,是我们中国人古老的兵法。”张阳打断他平静的说道。
“那最好有用!如果杰克·萨利不来,你就死定了!你死定了!”
少校的话音刚落,基地里突然响起一阵阵基础的警报声。
“这不是就来了嘛。”张阳笑嘻嘻的说道。
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两个装备明显比一般雇佣兵要好的精锐,其中一个急促的开口道:“指挥官!娜美人大规模进攻,铺天盖地的高山斑溪兽,现在已经回不去星舰了,您在这里不要出去。”
指挥官听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指着张阳开始破口大骂:“蠢猪!被你害死了!你这个蠢猪,黄皮猴子......”
张扬没有理他,出门向着战械库快速跑去。
基地的广场上已经都是娜美人,张阳惊险的避开了所有些射来的箭矢和天空中的高山斑溪兽骑士的扑击,在雇佣兵的接应下进入了站械库。
此时少校和一队amp装甲驾驶员都已经驾驶这装甲准备战斗,看到张阳,所有人都欢呼一声,仿佛有他在,就能战胜一切。
张阳也不废话,直接爬进“土豪金”,就带头冲出了战械库。
第四十一章:自爆(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刚来到广场上,一头闪雷兽就对着他扑过来,张阳驾驶着装甲一个闪避躲过这一击,后方一架装甲就被扑到在地,闪雷兽一爪子掏出,驾驶舱的玻璃护罩直接破裂,里面的驾驶员惨叫着被闪雷兽一口叼出来。
“shit!~救....”
“噗~”
驾驶员被咬下了脑袋的瞬间,张阳已经操作装甲急速转过身用陶瓷刀一记狠狠的劈砍,斩在了闪雷兽的肋骨位置。
“嗷!~”
吃痛的闪雷兽也迅速转身对着张阳又一次扑击,被张阳用装甲的左机械臂挡住了它的四条前爪,右手陶瓷刀顺势刺入它的腹部狠狠一划。
闪雷兽又是一声惨叫,后面的少校此时也用gau90三十毫米炮抵住了闪雷兽的后脑。
“去死吧!你这个畜生!”
“嘭~”
闪雷兽的脑袋炸开一朵血花,红的绿的一大摊液体溅射在张扬的装甲驾驶舱上。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群正在猎杀士兵的毒狼,这些干什么都成群结队的畜生在头狼的一声嚎叫声中,对着amp装甲小队扑来。
刚刚得到一点喘息时间的装甲小队顿时又被一群毒狼淹没,张阳凭借着出色的刀法帮着身后战友挡住了大部分毒狼。
“去保护指挥官!这里我来应付。”少校对张阳命令道。
张阳手上不停,把几头挂在装甲上猛烈撕咬的毒狼砍翻在地,然后快速向着战圈外面移动。
跑出十几米,突然感觉周围一暗,天上一阵剧烈的风声袭来,他也不停,直接抬起gau90三十毫米炮对着头顶就“嘭~嘭~”两炮,在他又向前跑出十几米后,一头高山斑溪兽砸落在身后地上,十二米长的庞大身躯砸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张阳则是继续向前冲杀着,弹药用完了就用喷火器,喷火器燃料用完就用高强度特种陶瓷刀,所过之处留下一条布满了娜美人和猛兽尸骸的血路。
“少尉!为什么雷达显示你离作战室越来越远了?”少校焦急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原来张阳压根就没有去作战室,一直向着基地外面杀去。
他从一头六米多高,十几米长的四眼犀牛脖子中抽出依旧光滑的陶瓷刀,然后笑嘻嘻的回了一句:“指挥官阁下可不希望我去他那里。”
话音刚落,又是三头四眼犀牛对着他冲锋过来。
因为他那骚包的烤漆,和这大杀四方的动静,周围针对他的攻击越来越多。
“少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违抗命令!”少校疑惑的大声问道。
“你等下就知道了。”张阳在回了少校一句,就关闭无线电。
“fuck,我要跟公司汇报!你违抗上级命令!你完蛋了......”不管少校怎么咆哮,张阳已经听不到了。
他解决了三头四眼犀牛后就冲到了基地外面,大部分的野兽和娜美人都对着他追来,基地危危可及的防御压力终于减少了许多。
大概冲出了两千米,他突然把驾驶舱的玻璃罩打开,然后把一个备用的滤气面罩扔在一块显眼的大石头旁边。
然后转身对着一头高山斑溪兽使用了嘲讽,趁着斑溪兽冲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践踏,迅速的操控着机甲爬到了它的背上,一刀砍翻了上面的娜美人骑士。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高山斑溪兽清醒过来的时候,张阳已经用两条机械臂死死的锢住高山斑溪兽的脖子。
高山斑溪兽惨叫着扑腾翅膀冲向天空,而天空中所有的高山斑溪兽都围拢过来攻击张阳。
从地面上看,张阳已经被围拢成一个遮云蔽日的圆形大球。
但是这里面没有杰克·萨利和他的那头霸王飞龙魅影,从战斗一开始他就没有出现,张阳也不管他,反正这跟他的计划也没有关系。
少校看着张阳淹没在兽群之中,喃喃着说道:“原来你是想把敌人引走,没想到,你是如此高尚的人!”
“看,是张阳少尉,他把高山斑溪兽都引走了。”
“天呐!这次他死定了!为我们的英雄报仇!”
“伙计们,大家都拼命吧!”
“为了张阳少尉!”
“为了英雄!”
......
飞龙叠加成的圆球越飞越远。
“看来昨天晚上的屠村刺激到某人了,这是要必杀自己啊。”张阳心中暗道。
装甲被高山斑溪兽“嘭嘭~”的攻击着,驾驶舱的玻璃罩已经破裂,但是他想象中的一幕一直没有出现,他心中也慢慢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此时在作战会议室里,指挥官的大拇指轻轻放在一个金属遥控器的红色按钮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的那一大团遮天蔽日的高山斑溪兽。
张阳越来越紧张“这老狐狸在等杰克·萨利?还是我真的猜错了?”他的额头上汗珠子越来越密,狠狠的掰了一下身下高山斑溪兽的脑袋,让它向着更远处飞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那团黑云,最终指挥官还是没有等来杰克·萨利,他不甘心咒骂一句,然后按下了红色按钮。
兽群中的张阳突然感觉到胸口的托卡马克装置传来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几秒钟之后
“轰!~”
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那边基地里激烈战斗着的双方也全都停了下来,看着天空中传来巨响的那团黑云。
0.1秒之后,黑云之中透出剧烈的光芒,直视着那边的所有人都感觉眼前除了白色,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直径上百米的一团黑云瞬间被绚烂的白光包裹,然后全部气化,之后剧烈的冲击波向着四周散开。
慢慢的一团蘑菇云出现在半空中,等到烟尘火光都散去,以刚才那团白光为中心,周围地下的一公里范围已经变成了一片赤地,三公里范围内的所有植物全部以一个圆的形状为中心向着外倒塌着。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点从爆炸中心掉落在地上。
这边所有人都被冲击波吹得东倒西歪,幸亏基地的在地狱之门这个大坑之中,佣兵们和娜美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少校最先回过神来,他愤怒的大吼道:“为了我们自爆的英雄!杀光娜美人!”
周围的雇佣军全都红了眼睛,娜美人也叽哩哇啦的激动喊着土著语,正当大战就要重新爆发的时候,天边出现了一头火红色的高山斑溪兽,它的身后跟着一大群的黑点。
第四十二章:故障应急推进器(求推荐收藏月
另一边,赤身裸体的张阳被一阵窒息感给刺激的醒过来,他急忙向着之前扔面罩的那块大石头跑去,靠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在昏迷过去前找到了之前故意丢下的滤器面罩。
带上面罩之后,他有些迷糊的晃动了一下脑袋,然后慢慢清醒过来。
“哈,赌对了!”看着天空上面绝迹的飞龙,他高兴的嘀咕一句,快速向着基地跑去,路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军衔,已经变成中校。
之前听到到指挥官说了关于联邦反分裂法之类的话,他就有了一些猜测,如果联邦严禁非军方的势力高等武器外带,那这个secfor矿业公司的指挥官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费劲带着这台核动力amp装甲,很大可能这其实就是被伪装成amp装甲的核弹。
或许也不叫伪装,应该叫备用核弹,这些资本家最拿手的就是钻空子了。
来到基地大概一公里外左右,发现基地已经被娜美人给包围,基地上空还盘旋着许多高山斑溪兽,其中就有杰克·萨利的那头巨大魅影。
他就这样赤身裸体慢慢的向着基地偷偷摸去,此时正在大战的双方都没有人注意这个渺小的人类,而高空中的复仇女神号里则不断的有蝎子攻击机飞出来参加战斗。
偷偷摸到到地面上运输进化者的那架攻击机上,他驾驶着攻击机就往复仇女神号飞去,途中经历了多次袭击,等他到了复仇女神号的接引舱时,攻击机已经变成了一只刺猬。
一队接引舱守卫紧张的看着这插满箭矢的攻击机,直到张阳爬出来后,他们才松了口气,紧接着都变得面色怪异起来。
张阳快步走向他们,在为首的那个雇员兵拦住他之前,把手上的智能军衔给他看了一下。
所有雇佣兵立刻对他行礼。
“长官,下午好!”
为首士兵目光避开张阳,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张阳摆摆手直接向着复仇女神号里面走去,所有人都没有阻拦,走了几步,张阳又退了回来。
他眼睛盯着为首的那个雇佣兵笑嘻嘻的问道:“你不认识我?”
雇佣兵看了一眼他的脸,又避开视线回答道:“不认识,长官,但是我认识您的智能勋章。”说完指了一下张阳的手腕。
“哦~不认识啊,嘿嘿。”张阳怪笑几声,看了一下这个雇佣兵的手腕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少尉,脱衣服,还有裤子。”
一队本来就面色怪异的雇佣兵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看看张阳,又看看少尉,所有人默契的背过身去。
少尉震惊过后,满脸胀的通红。
“长官......”
“这是命令!”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几秒后,守卫们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的面上的表情都已经有些扭曲了。
张阳在少尉幽怨的目光中穿上他的衣服,然后随手拍了一下旁边一个守卫的肩膀问道:“知道维修舱在哪吗?”
那是守卫立刻转身恭敬的回道:“知道!长官!”
一群感觉到有些不对的守卫都回过头来,发现并没有发生自己想象中的一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为何还感觉有点小失望。
“带我去。”张阳说道。
那守卫转头看向少尉,少尉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张阳,然后点点头,得到指示的守卫立刻前头带路。
之后张阳跟着守卫快速的来到修理舱,那里有一些星舰维修人员在工作着,张阳让守卫回去,然后又随便找了个非裔维修工。
他也不说话,直接亮了一下手腕。
非裔维修工立马恭敬行礼道:“下午好,长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星舰的故障应急推进器在哪里?”张阳问道。
“长官!悬挂在星舰的外壁上!”非裔维修工回道。
张阳一惊,立马问道:“什么?我听别人说那玩意不是在维修舱吗?”
“维修舱里的是故障应急推进器的操控装置。”非裔维修工又回答道。
“哦,那好,把他给我。”张阳说道。
非裔维修工疑惑的看着张阳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张阳皱起眉头“我需要向您汇报吗?维修工先生?”
非裔维修工立马低头解释道:“操控装置有两套,一套安装在舰桥,还有一套安装在一艘小型外太空维修穿梭机上面,我没办法给您!长官。”
张阳点点头笑道:“带我去穿梭机那里。”
“好的,在这边,长官。”
两人来到一个舰舱门的面前,然后非裔维修工就转过头看着他道:“就在这后面。”
张阳走过去站在舱门前面,一道光束从舱门上照射向他的眼睛。
“滴,身份验证通过,下午好,张阳中校。”一个电子合成音响起,然后舱门打开,里面停放这一架双人座位的小型穿梭机。
张阳向前几步走进穿梭机,然后回头问非裔维修工道:“你叫什么名字?”
“塞拉·博格斯,长官。”非裔维修工立刻恭敬回道。
“很好,博格斯,你会驾驶它吗?”
“会的,长官!作为一个优秀维修工,这是基本技能!”非裔维修工有些自豪的回答道。
“那你来驾驶他,这是命令!”在博格斯拒绝前,张阳说道。
“遵命,长官!”面带难色的博格斯说道。
之后张阳指挥博格斯驾驶着维修穿梭机来到了哈利路亚山上的那个避难所。
身份识别后,他们两人进到避难所里面。
张阳看着有些不安的博格斯,安慰道:“伙计,不要紧张,帮我办件简单的小事,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提前退休的佣金。”
博格斯立刻显的激动起来“什么事?.....长官。”
“教我怎么使用故障应急推进器,是不是很简单?”张阳笑嘻嘻的说道。
“没问题!长官,现在吗?”
“不用着急,等我先处理点事情,你可以直接在这里找点好玩的,对了,冰箱里有酒,你平时在舰上可没有这玩意,哈哈。”
“赞美您!长官!”博格斯一脸狂喜的冲向冰箱。
张阳看着他去找酒,就来到了全息光脑面前开始查起资料。
十几分钟之后,那边博格斯已经喝完了一瓶威士忌,已经弄好的张阳对着他招招手“走吧,博格斯,现在教我怎么操作故障应急推进器。”
第四十三章:狩猎者级歼星舰(求推荐收藏月
学习故障应急推进器的运行对现在的张阳来说不算太难,半个小时不到,他就基本已经能独立操作,顺便还学会了维修机的驾驶。
“博格斯,你去喝酒吧,我自己练习一下。”张阳笑着对维修工说道。
博格斯也开心的回道:“好的,长官。”
博格斯走后,张阳远程操控着复仇女神号上的所有故障应急推进器飞向外太空,通过推进器自带的摄像头,他还看到了基地里的战斗一直在继续。
“要抓紧了,明天议员就要来了。”小声嘀咕一句,他就仔细的看着屏幕里传来的画面。
四个小时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故障应急推进器很快来到了外太空的一片小行星带中。
张阳一边操作着,一边嘴里嘀咕道:“不错,哇,好像更大,呃......太大了,哦,这好!”
又是四个小时之后,天已经蒙蒙亮,张阳来到避难所里,看到博格斯醉的已经瘫倒在地上,周围是五六个空酒瓶子。
“幸运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关上门,来到维修穿梭机上,驾驶着它向着基地急速飞去。
路上张阳贪婪的看着潘朵拉绝美的景色。
维修机很快来到地狱之门的外围,张阳盘旋了一圈,发现基地已经归于平静,也不知道是哪一方赢了。
他把维修机停在外围,然后一拳捣烂了故障应急推进器的操作装置,出了机舱就向着基地走去。
等他来到基地之后,发现基地里只有一些进化者,而那些雇佣兵和潘多拉土著着是一个都没有。
“兄弟!地球人?”人群里一个胸口挂着电子地图的男人看着张阳走进基地,有些不确定的对他问道。
“嗯,这里怎么了?”张阳点点头反问到。
“不知道啊,我们都是今天来到基地的,原本以为都第十天了,这次任务要失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追杀我们的蓝皮怪物和野兽都不见了。”
张阳看了一下男人胸口的电子地图,上面显示的数字是1842/100000。
正在这时候,众人突然被一块巨大阴影遮蔽,大家抬头看去,顿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入眼的那冰冷的黑铁色外壳,闪烁的信号灯,高度装甲的外型有着咄咄逼人的,匕首般的侧面,和她压迫一切的气势。
其上散布着可以打穿强力护盾和坚固装甲的重武器炮台。
旁边的进化者男人咽下一口唾沫,用干瘪的声音开口道:“这是复仇女神号吧?”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只有张阳知道这不是。
“来了。”他心中暗道一声。
然后歼星舰背面飞出一架大型战机,很快就来到众人的面前,这巨大飞行器张阳在全息电脑中已经了解过。
它叫飞龙战舰,官方名称是c21 dragon assault ship(c21飞龙攻击舰),被娜美人唤作kunsip apxa。
这种四涡轮垂直起降的巨大舰体长41.5米,宽31.7米,高9.22米,满载最大航距为1100公里,可为地面作战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并可以协调空中攻击以及空中防御,可以将amp和陆面部队直接投入战场。
它的武器系统由中央射击台统一控制,武器会根据成像仪自行瞄准目标开火,而不是依靠驾驶员的视野。
飞龙战舰机动性很差,虽然配备有多种防御装甲和火力,但很容易受到导弹攻击,不过对于娜美人的弓箭和潘多拉的动物来讲仍可谓无懈可击。
舰门打开,一个联邦士兵对着他们招手喊道:“上来!”
回过神来的一众人都急忙上了飞龙战舰。
舰舱里,那个刚开始跟张阳说话的进化者激动的对着旁边的联邦士兵问道:“那个就是复仇女神号吗?太牛逼了!”
一众进化者听到后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被问话的联邦士兵身上,张阳也不例外。
联邦士兵嗤笑一声“什么?这可不是那老古董。”
然后他发现大家都殷切的看着他,就卖弄的说道:“这是一艘狩猎者级(venatorclass)歼星舰——或称为联邦攻击巡洋舰(republicattackcruiser)......”
通过他的介绍,大家也知道那是一艘什么战舰。
这种楔形的战舰原本就不是设计为货船、运兵舰或其它补给船舰;是由设计相当成功的欢呼者级强袭登陆舰和胜利级歼星舰发展而来。
与作为强袭登陆舰的欢呼者级以及多用途的胜利级不同,狩猎者级主要作为星际航空战舰(starfighter carrier/destroyer,)开发,这种战舰是为船舰之间的战斗所发展的。
船的前半背部表面包含一座大型飞行平台,可以让最新的联邦战机紧急起飞。
巨型的机库门开启时,战斗机容许在这座平台起降。
舰上也有较小的机库出口,位于它的腹部表面。
狩猎者级(venatorclass)歼星舰舰长1137米,舰员7400名。
她可以在大型机库中装载400架战斗机,这一特性在后继的歼星舰中被逐渐淘汰,因为歼星舰本身就有强大的火力。
她标准的载机为192架vwing,192架eta2 actis 截击机和36架arc170型战斗机。
在支援登陆作战时一般搭载40架laat/i突击艇和24个atet步行机械。
除了载机外,她的强力引擎提供了厚重的偏导护盾。8门重型激光炮塔,2门中型双管激光炮,52门点防御激光炮和4门重型质子鱼雷发射器组成的火力系统使它成为当时最为强大和令人畏惧的重型战舰。
众人又一次被这强大歼星舰给震撼了。
张阳旁边一个欧美女性进化者嘀咕道:“不知道银河商城里卖的歼星舰和这个比哪个比较厉害。”
张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开始闭目养神。
众人登上狩猎者级歼星舰之后,很快又被带到了一个封闭舱内。
“这里有一些自助餐,你们可以吃点东西,之后会有人来核查你们的身份,核查没有问题你们就可以回到你们的老古董上了。”带他们来的联邦士兵说道。
张阳急忙问了一句:“核查什么身份?”
联邦士兵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就向着舱门外走去,之后舱门关闭。
众人一看士兵走了,就饿死鬼一样向着自助餐冲去。
而张阳的心中有点不安起来,他转头看了一下舱壁上显示的时间,心中又突然安定了一些。
第四十四章:夜空中最亮的星(求推荐收藏月
张阳跟着大家一起吃了点所谓的‘自助餐’,其实就是一些粘稠的营养剂,味道说不上好或者不好。
然后他就走到一边靠墙休息,耳朵中传来周围人的说话声。
“这次之后就没有新人保护了......”
“唉,能活到现在没有饿死我都已经很知足了。”
“别说了,我又想起我的孩子......呜呜~”
这时候舱门突然打开,一队联邦士兵全副武装的走了进来,有两个人还抬着一个银色门框样子的仪器,之前那个带张阳他们来这里的头目也在其中,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secfor矿业公司标志衣服的男人,头目开口说道:“现在开始验证身份,所有人排队。”张阳等所有人都排队后,他站到最后一个,虽然不知道这是验证什么身份,但是怎么想也知道这些议员带来的人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事。
随着进化者一个个走进前面那个银色门框仪器,很快就到张阳。
他一穿过门框,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仪器顿时滴滴的响起,所有联邦士兵一齐把枪口对准他。
头目嗤笑着说道:“中校?走吧,议员要见你。”
然后他又指着身旁secfor矿业公司的人对别的进化者说道:“至于你们,这位secfor矿业公司的......你叫什么?算了,不重要,带你的人走吧。”
那个公司的人连忙点点头,然后带着进化者就出门去。
过程中张阳一动没动,他不知道这些联邦人怎么认出他的,现在只能随机应变。
“伙计,你是怎么在核爆中生还的?”为首头目满脸好奇的问张阳。
“再不走的话,议员不会生气吗?”张阳笑着问道。
头目脸色一正,挥挥手,就向前走去,两个士兵走进张阳,其中一个拿出磁力手铐带在他的手上。
张阳看看这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联邦士兵,乖乖的没有反抗,被押送到了舰桥。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样被铐着的的一个娜美人,看到这人的脸后他心中一凛,这人就是杰克·萨利,原来的地球人,靠着盖亚的意识转移变成了娜美人的王。
视线扫过杰克·萨利,看向了最上首被众星拱月着的一个驼背男人,男人背对着他。
“张阳,secfor矿业公司的雇佣兵,来潘朵拉之前在联邦空军amp装甲陆战队服役,其余什么资料都没有,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说道。
说着话的同时,他转过身来,这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满头稀疏的白发被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着,脸上全是老年斑。
张阳没有答话,转头扫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了一台全息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他才笑嘻嘻的说道:“议员?看你这样子,快死了吧?是想要用盖亚的意识转移延续寿命?”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押着他的联邦士兵一枪托砸在他的腹部。
“用点力,伙计,你没吃饭吗?”张阳对着目瞪口呆的士兵嘲讽道。
这时候议员面色平静的开口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议员话音刚落,舰桥内部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他的眉头微蹙,旁边一个歼星舰的雷达观测员满脸恐惧的开口了:“议......议员阁下,雷达显示有一颗小行星正在以每秒20公里的速度,向着我们的方向飞来,完了!”说完他就双手抱头开始发呆。
“重型质子鱼雷拦截!”议员面色难看的下命令道。
一位幅官满脸沮丧的摇摇头“没用的,只有30秒,我们死定了。”
舰桥内一片绝望的气息,谁也没想到一次普通的航行任务竟然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点,有的人已经开始神经质的说胡话了。
“快速启动跃迁逃离。”议员深吸一口气后又说道。
这时候张阳笑嘻嘻的开口了:“没用的,周围引力场已经紊乱。”
议员突然回头狠狠看着他,那气势一点都不像刚开始看到的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你做的?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会死!”
“就是玩儿......”
此时舰桥的窗外照射进来一片赤红色的光芒,所有人的身上都被渲染出一片夕阳红,这是小行星在穿过大气层。
趁着人群慌乱偷偷来到张阳身边的杰克·萨利满脸怒容的大吼一声“你毁灭了潘朵拉!你会下地狱的!”然后就用被拷着的双手去抓张阳的脑袋。
张阳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巨人,下一秒,这艘强大的狩猎者级歼星舰被小行星撞击,瞬间解体。
又一秒之后,这个颗直径为500km的小行星接触到了潘朵拉星球的地面。
近10公里长的潘朵拉地壳被炸穿,碎片被炸上太空数百英里,此后不久便因为引力又开始向潘朵拉坠落。
穿过潘朵拉的冲击波会触发潘朵拉世界上的每个地震断层,以传递潘朵拉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震,没有一座建筑物会屹立不倒
最初的撞击所导致的潘朵拉碎片进入近地轨道
碎片开始落地,并且引起了新一轮的巨大冲击波。
如此巨大的质量以每秒20公里的速度撞击潘朵拉所产生的热量使巨大的岩石蒸发,蒸发的岩石波横扫潘朵拉,使得它所遇到的任何生物蒸发。
同时也有足够多的能量被释放出来蒸发潘朵拉上的水,所有的海洋,湖泊和河流很快将变为水蒸气。
这些汽化的岩石,与现存的空气和水蒸气相混合,就是潘朵拉的新大气。
所有生命将被蒸发,在新的大气层所达到的温度下,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幸免。
一些非常大的建筑可能需要段时间,但最终也无法逃避蒸发和融化的命运。
潘朵拉变为一片火海。
此后,大约过个一千年,潘朵拉上的温度逐渐下降到一定程度,所有的水蒸气教开始变成雨水,注入海洋和河流,或许也会伴随着新生命的诞生。
但是这些已经跟张阳没有任何关系了,他靠着称号撑过了最初的五秒,在小行星接触到潘朵拉的一瞬间,系统提示了他完成了两个隐藏任务‘挫败阴谋’和‘夺回潘朵拉’。
他的视线越拉越远,看到了变成巨大火球的潘朵拉。
然后这十天的经历开始在眼前倒放,他看到自己和雇佣兵们喝酒到半夜,无意中听到复仇女神号上的故障应急推进器可以推动陨石,又在全息光脑中查看了毁灭潘朵拉需要多大体积的小行星。
耳边同时响起一个毫无情绪的中性声音。
“个人主线任务完成,第二个到达地狱之门,评价a”
“隐藏任务‘挫败阴谋’完成,评价s”
“唯一隐藏任务‘夺回潘多拉’完成,评价sss”
“本次小世界任务最终评价为:sss”
“本次任务物品奖励为:潜水设备,银河系通用语,无线电,太阳能发电机,淡水20升,面包5公斤。”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称号:行星毁灭者”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物品:神秘箱子”
“sss级特殊评价奖励通货:银河币1枚”
“本次任务奖励生存点3500,进化点6。”
“滴: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提醒您,以下内容为新人指导内容,请您注意听取:此次小世界任务为最后一次新人任务,之后的任务将取消所有新人福利,包括死亡保护,任务物品奖励,神秘宝箱。”
“回归主世界后,根据原来星球的定位分配,您目前所在的新人保护区将融合进入银河系左悬臂分区,主世界中将出现所有和您的星球一样在此处生存的银河系左悬臂外星球进化者。”
“您的三次任务评价都是sss级,将得到一份唯一神秘奖励。”
“请挑选物品奖励......您的评价为sss,可以挑选六次物品奖励。”
然后他就选取了所有的物品奖励。
“选择结束,开始回归,10.9.......1”
第四十五章:银河系左悬臂分区(求推荐收藏
主世界。
张阳手拿着一杯鲜榨西瓜汁,带着mp3耳机听着歌,背靠在刚刚升级的南宋海船船舷上吹着海风。
这船长24.2米,宽9.15米,吃水深1.92米,有三根桅杆一主两幅,船底层有货舱,中层和甲板上加起来13个住人的舱房。
昨天一回到主世界他就好好的睡了一整天。
此时他正在浏览着论坛。
“真正的大逃杀开始了!快逃吧,人类们。”
“楼主什么意思?”
“万万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再也不用担心吃喝了!”
“我也被兽耳娘包养了呢,好开心啊!”
翻了翻这些莫名其妙的帖子,他又点开了热度最高的一个。
“关于一些这个世界的分析,跟所有人类同胞汇报一下我和论坛里的各位大佬两个多月的研究观察成果:这个世界不是球形的,这点相信很多人都已经发现了,我们在海面上看到的所有远处物体都是由小变大,而不是慢慢的从水平线下冒出来。
这里的恒星是围绕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有无数的恒星,它们奇特的分布和运行规律使得一个地方会出现白天黑夜的现象。
以下还有一些猜测。
或许人类那么多年没有在宇宙中发现别的智慧生物,其实是因为这些智慧生物的科技水平发展到可以冲向宇宙的时候,就会被‘张江之星系统’给抓到这里来了,而我们人类也到了这个临界点。
还有!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灵气?有人用太极拳练出了内力!还有西方的人根据一些骑士剑术练出了斗气,各种例子还有很多。
还有就是所谓的新手任务世界可能只是张江之星系统创造出来给新人试练的,所以他能让我们死了以后复活,而正式任务很可能就是真实的世界,或许可以理解为张江之星没有办法干扰到真实的世界,从而在任务中保护我们。
以上都是猜测。
最后一个忠告:小心外星人!”
关闭帖子,张阳看了看四周,一堆大小船只围拢着他的南宋海船组成一片海上浮岛,上面人声鼎沸,大家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再外面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实在看不出来这个融合后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林榕这时候走到他身边,张阳关闭了论坛,笑嘻嘻的和她对视几秒,林榕的眼睛慢慢变红,眼眶湿润,突然一把抱住了张阳,整个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张阳一愣,也疑迟的慢慢用手抱住她。
“怎么了?”张阳问道。
“没事,别说话。”林榕轻轻的说道。
正在两人温存的时候,突然周围传来一阵阵惊呼声,张阳向下一看,一个个狰狞的类人族从水底下跳上了浮岛。
这些外星生物长着类似蛇一样的脑袋,类人的身躯上穿着奇特的服饰,露出来的皮肤是青色的,长手长脚长脖子,模样很让人发毛。
曦日农业的人都被吓得往浮岛中间跑,全都围绕在张阳海船的周围。
“你们谁是首领?”为首一个青黑色皮肤的蛇族人问道,他说话的时候又细又长的分叉舌头吐出嘴巴发出“斯斯”的声音,而且明显不是地球语言,但是张阳却能听懂。
周围的那些蛇族人也都在用这种语言小声的聊着。
“这次来的人都长的好难看啊。”
“是啊,你看他们的手脚好短啊,而且脸这么平,咦.....”
“就是,皮肤还这么黄,太难看了,看来只能做苦力了。”
这边张阳听到那个青黑色皮肤的蛇族人的问话,轻轻推开林榕,跳下船来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这个蛇头人然后笑嘻嘻说道:“我是。”
“我们是蛇族人捕奴队的,你们所有人都被我们捕获了,把这个主仆契约签了吧。”青黑色皮肤的蛇族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所有人类的脸色一变,纷纷抽出武器戒备,鲍德力更是嘿嘿冷笑着说道:“我宣布你们被捕了,乖乖到锅里去,爷爷要做蛇羹!”
青黑色皮肤的蛇族人挥舞着一叠契约裂开嘴继续说道:“我叫黑皮,以后就是你们的主人。”
说着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个曦日农业的员工面前,再又一闪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开口说道:“你们也有别的选择,就是去死。”
话音落下,刚才被他近身员工身体裂开成了两半。
张阳瞳孔急剧一缩,这速度......
周围曦日农业的所有人顿时一阵骚乱。
黑皮好像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说道:“放心,只要你们成为了我的奴隶,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们,还给你们提供食物,做奴隶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只需要每个月给我5点进化点就行了。”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颊微微一抽。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不签契约的,就都去死吧。”
张阳叹了口气,做奴隶,自己愿意吗?
他转头看了看公司里的人,大家都殷切的看着他。
他又看了下这一群十几个蛇头人。
“这就是地球人的第一次第三类接触嘛!”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蹬,双拳对着黑皮的脑袋砸去,黑皮只是双手抱臂看着他嘿嘿冷笑。
“嘭~”
这一拳被黑皮旁边的一个蛇头人挡住了。
张阳感觉自己这一拳就像砸在了钢板上面,那个被砸的蛇头人揉了揉拳头说道:“进化者极限?有点意思。”
然后抽出背后长矛对着张阳刺来,那速度快如流星,张阳险险躲过,在两人交错的时候一脚践踏,蛇头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长矛又是对着他一记横扫,张阳连忙双手交叉在胸前,但还是被这势大力沉一记砸的向后倒退了五六步。
旁边的黑皮脸上越来越兴奋,喃喃自语道:“这个不错啊,或许可以卖到潮汐角斗场。”
张阳的心越来越沉,他停下手看着黑皮说道:“做奴隶的话,我们自己一次都不一定能得到5点进化点,怎么给你?而且你都把进化点拿走了,我们太弱的话怎么在副本世界里生存?抓我们又让我们去死?有什么意义呢?”
黑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放心,你们已经不是新人期那时候了,接下来的副本世界是看你完成的任务来奖励进化点的,只要你有能力,你可以获得很多进化点,只要每次留下五点给我就行,至于你说的太弱了......那就死呗,这个世界经常有新的种族到来,死完了我就重新抓呗!哈哈哈哈!”
黑皮说道最后疯狂的大笑起来。
张阳也笑了起来,突然回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等我回来!”
说完就拿出了三次新人sss级评价奖励的一个卷轴。
黑皮看到后脸色大变的惊呼一声:“高级试练卷轴!!!”
话音刚落,黑皮整个人对着张阳就急速扑来,但是却只穿过了张阳消失后的一点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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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蜀山(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明末清初,贵州贵阳县。
县城外十几里有一周府,府上是世代耕读的书香门第,主家姓张,这张府上一代兄弟九人,因为兄弟间孝顺和睦,九家都住在一起没有分家,这家人九个兄弟最小的功名也是秀才,其余是举人、进士。
加上兄弟之间非常友爱,张府里也就都是融融洽洽,颇有天伦之乐。
只是有一件事情美中不足,弟兄九人,有八个都没有生出男丁,只有排行老七名叫子敬的,到了他三十六岁上,才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张阳字云从。
今天大年三十,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为首的大伯看到张阳恍恍惚惚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就皱眉开口道:“云从!你今天是怎么了?晚上一来我就见你魂不守舍的?”
张阳一惊,急忙收神回道:“大伯,云从无事。”
兄弟九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回头看着张阳。
兄弟里最小的九叔也笑着开口道:“云从,你不会是少年慕艾?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吧?哈哈哈!”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张阳也尴尬着赔笑。
他早上用了高级试练卷轴来到这里,现在什么情况也不了解,他也不敢随便开口。
这时候大伯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从你自幼聪明诚笃,至性过人,偏生你又性喜读书,十五岁入学,十八岁便中了举,名次中得还很高,这次你说要先期进京用功,等候应试,你父和我还有叔伯们都商量过了,我们同意了,你就别但心了。”
张阳还没有回话,二伯也开口了:“咱们张家靠你一子承桃九房,又是有钱的人家,家中平时是爱你爱的如同如掌上明珠一般,这次出门在外不比家中,万事有要谨慎啊!唉~”
张阳的生父也接着开口道:“吾儿,此去路途遥远,为父本来是不放心你去的,但是又不能阻你前程,所以我和你叔伯们商量后决定让外室管家王福陪同你一起,他平时做事得力,有他在我们也能安心一些,还有你的书童小三儿,你也带去,平日里也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张阳连连点头称是。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聊一些别的话题,直到晚宴结束,张阳才跟着一个丫鬟回到自己的小院。
刚进院门,又是一个丫鬟迎了出来。
“大少爷,热水都已经烧好了,您要现在沐浴吗?”这个身着绿袄子的丫鬟问道。
“不用了,我今天很累,想早点歇息,你们都下去吧。”张阳摆摆手说道。
两个丫鬟道了一声是,就去了院子里的偏房。
张阳看着她们进屋,也回到了主卧,一进门,就急忙把门窗关好,然后才座到床上召唤起系统。
“本次高级试练任务场景为蜀山,试炼任务目的为突破进化者极限,如何突破请自行探索,本次任务为高级试练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完成突破即可选择回归。小提示:任务世界死亡,主世界也将死亡。”
张阳揉了揉额头,蜀山他知道,地球很早期时候的一本剑侠小说,可是他没看过,只是有从一些别的渠道了解过一些零散的信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跟蜀山有什么关联,这跟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唉......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间又过了几日,这天正是正月初九。
张府大门外,一群叔伯婶婶和张阳的父母围着张阳不停的叮嘱着,他的母亲更是哭的泪眼涟涟。
“从儿,呜呜....”张母话都说不完不一句,就又开始一个劲的哭。
“行了,蠢妇人就会哭哭啼啼,云从,这次离家万里,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有什么......”张父说道最后自己也哽咽了起来。
大伯一看,连忙上前说道:“时候不早了,王福!带着小少爷早点上路吧,还有这个你收帮少爷收着,平时的吃穿用度一定要让少爷满意。”说完拿出一叠银票塞给王福。
周围的叔伯们也都纷纷拿出一叠叠银票往王福和张阳手里塞。
又寒暄了几句,张阳辞别叔伯父母同饯行的亲友,带上王福、小三儿起程。
走出几里地,张阳才彻底松了口气,这几天真的是弄得他这个外来者很不自在。
又走了几日,半路上又遇见几个同年,都是和他一样准备先期进京,等候科场的。
沿途有了伴,张阳也没有那么无聊了,这几天跟王福、小三儿两人面前,他也不敢表现的太不一样,时间久了才慢慢放开一点。
接下来几天人越聚越多,不算家丁书童,光是进京应考的举子都有十七个。
这帮人都是少年新贵,刚刚中了举人,往后的前途都很光明,所以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张阳为了结交他们,平时都是抢着请客,次数一多,大家对他也就越来越友善。
这天他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建议道:“我们若按程到京,尚有好几个月的空闲。古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经历与学问,是并重的。我们何不趁这空闲机会,遇见名山胜迹,就去游览一番,也不在万里跋涉一场呢?”
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个举人叫宋时的接口说道:“年兄此话,我非常赞同。久闻蜀中多名胜,我们何不往成都去玩几天?”
张阳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喜暗道:“哥们你不是我的托吧?”
其实他的目的也是去蜀山,但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自己一个人带着一老一小的实在太不安全了,所以就想拉着大家一起去。
大家都是年轻好玩,见张阳这个冤大头提议,更是没有异议,商量了一阵之后,便叫随从家丁等人携带行李,先去前面重庆,等他们玩好了,大家再重庆聚齐。
王福在旁边听的直皱眉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开口道:“大少爷,这恐怕不妥,老爷们交代,老奴一定要一路跟着照顾好你,而且你们都没有出过门,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强人,老奴实在是不放心。”
张阳还没开口,旁边听到的宋时又说话了:“你个老奴怎么回事?主人家说话你也敢插嘴,我在外奔走十年,江湖上什么道路我都明白,老......管家你只管放心吧。”
张阳心里直呼这宋时怕不是跟宋江有什么关系?真是及时雨啊。
王福听宋时这么说,又看看张阳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转念想了想这个地方往成都是条大路,平时车水马龙的也不少,只得由着张阳,但也还是开口道:“大少爷,那老奴先行一步,小三儿一定要跟着你,不然老奴......”
张阳知道这老管家固执的很,看来不带小三儿是不行了,只能点点头道:“好,就依王管家。”
王富看他答应,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把小三儿叫在一旁,再三嘱咐,早晚好生侍候小主人,不要生事。
这小三儿年纪虽轻,却也颇为机警,一一点头答应。
一行十六人,除了张阳带着小三儿,别的人都自带了一个随身应用的小包裹,之后就跟一行随从分开,一群年轻人一下子脱离了家里人的管束,顿时都跟脱缰的野马一般,一路欢欢喜喜的到了成都。
第四十七章:邋遢道人(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众人到了成都之后,寻了一家大客店住下,张阳每日就带着他们去一些名山大川或者有名胜古迹的地方瞎转,希望能找到传说中的炼气士。
一群举人也不知道张阳的目的,反正看他阔气,平时都抢着付钱,大家也乐得跟着他蹭吃蹭喝蹭玩。
只是几天下来,也没有找到张阳想找的那些,心中不由的暗自叹息,当初要是看一遍蜀山就好了。
这天,张阳又带着大家出门游玩,众人一直玩到中午才从山上下来。
那宋时就笑着对着张阳说道:“此时已到中午,腹中饥渴难耐啊云从兄。”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打趣起来。
张阳看了宋时一眼,笑嘻嘻的说道:“怎么能让宋兄和众位年兄忍饥挨饿,是小弟的不是,中午小弟做东,咱们还是去望江楼小饮一杯吧。”
众人一听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他们此前数日已经来过望江楼两次,因为他们之中除了五六个是寒门士子之外,其余的都是富家子弟,平时都是大手大脚的,所以望江楼这种大酒楼对他们他说也不过尔尔。
一群阔少爷一进门,酒保见是这群主到来,自然是加倍奉承。
张阳提议道:“咱们不进雅座,大家就分开四人或三人坐一桌,凭栏饮酒,可以远望长江。”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这时候就凑在一起。
等张阳在楼下吩咐好酒保上哪些酒菜,就跟宋时还有另外两个举人朝着楼上靠窗的那边走去,谁知道这靠窗的桌子只有四张,三张已经被举人们座了,还剩下一张桌子上也已经是有一个道人在那里伏几而卧。
宋时皱着眉头直接对后面跟着的酒保说道:“不是说了我们要靠窗的位置吗?让这个道士去别的地方。”
酒保也看到了那个道士,这道士一身的穷酸相,早上就进来喝酒,一直喝到下午,酒喝了三四坛,他也早就有些不满意了。
先前没有客人,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看到财神爷要这个座位,顿时便觉得理直气壮,请张阳几人先在旁边一张桌子落座,自己就朝着那道人走去。
“道爷,道爷!”酒保低头喊了几声,道人却是一动不动,便伸手推了这道人几下,谁知道那道人不但不醒,反而鼾声大起。
这边一直看着的宋时顿时心头火气,一拍桌子就要站了起来,张阳急忙拉了他一下。
怎么看张阳都觉得这道人有点像是个世外高人的样子啊,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个神棍骗子,所以他也只是再旁边观望着,看宋时要动手,怕他给自己惹麻烦,就拉住了他。
这时候那边的道人突然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再来一葫芦酒。”
此时道人昂起身子,张阳才看见他是抱着一个装酒的大红葫芦睡的。
酒保见那道人要酒,便道:“道爷,你还喝吗?你一早进来,已经喝了那么多坛酒,别喝坏了身体,依我之见,你该回庙里去啦。”
那道人道:“放屁!你开酒店,难道还不许我喝吗?休要啰唣,快拿我的葫芦取酒去。”
酒保一面答应“是是”,一面赔着笑脸,对那道人说道:“道爷,小的打算求道爷一点事。”
道人道:“我一个穷道士,你有何事求我?”
酒保道:“我们这四张桌子,昨天给那边十几位相公包了,说是今天这个时候来,你早上来喝酒,我想你一定喝完就走,所以才让给你,如今定座的人都来啦,请你让一让,上那边喝去吧。”
那道人听罢,大怒道:“人家喝酒给钱,我喝酒也给钱,凭什么由你们调动?你如果给人家定好了,我进来时,就该先向我说,你明明欺负我出家人,今天你家道爷在这儿喝定了!”
这边宋时等了半日,早已是不耐,又见那道人一身穷相,说话强横,不禁大怒,便起身走了过去,对那道人道:“这个座位本就是我们先定的,你如果不让,休怪老爷无礼!”
张阳一直看着道人,一不注意没拉住宋时,想了下也就由他了。
道人醉眼朦胧的回道:“我倒看不出来,我凭什么让你?你有什么能耐,你使吧。”
宋时一听,心头火气,便走上前一步对着那道人脸上狠狠一个大嘴巴子。
张阳见他要要动手,心中便是一急,正要上前解劝,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啊呀”一声,宋时已经是痛得捧着手直嚷。
原来他这一巴掌打在道人脸上,如同打在铁石上一样,痛彻心肺。
旁边这些举人老爷们一看,如何能忍,便一个个都鼓噪起来:“反了!反了!拖他出去,打他一个半死,再送官治罪。”
说着就要一齐上前,张阳连忙横身阻拦,说道:“诸位年兄且慢,请听小弟我说一句。”
因为平时这里头只有张阳的钱多,而且又舍得花,无形中大家对他的话还是比较重视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只得暂时停手,看他如何应对。
张阳走过去时,那道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朝着他仔细看了又看。
张阳见那道人二目神光炯炯射人,更加知道了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便向那道人恭敬说道:“这位道爷不要生气,我们十六个都是同年好友,今天来此喝酒,因为要大家坐在一起好谈话,所以才叫酒保过来惊动道爷,让不让都不要紧,还望道爷您不要见怪。”
那道爷道:“哪个前来怪你?你看见的,他打我,我并不曾还手啊!”
这时宋时一只右手疼痛难忍,片刻间已是红肿起来,口中说道:“这个贼道士定有妖法,非送官重办不可。”
张阳连连给他使眼色,叫他不要说话。一边又对道人道:“我这位朋友冲撞道爷,不知道爷使的什么仙法?他如今疼痛难忍,望道爷慈悲,行个方便吧。”
道人道:“他自己不好,想打人又不会打,才会遭此痛苦。我动也不曾动,哪个会什么仙法?”
张阳还要说什么,这时酒楼主人也闻讯赶来,生怕事情闹大,也在一旁劝道:“这位道爷,鄙人是这酒楼的东家,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这位贵客的手治一治,您的酒钱我就免了。”
道人仍是执意不认帐,开口道:“哪个要你免酒钱,道爷我自己有。”
张阳又是苦苦哀求一番,那道人深深看了张阳一眼,说道:“我本不愿与要死的人生气,他因为不会打人,使错了力,屈了筋,要不是看在你这个活人面上,只管让他疼去,你去叫他过来,我给他治。”
张阳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凛。
第四十八章:慈云寺惊魂 上(求推荐收藏月票
宋时这时候仍在那里叫骂着。
“贼道,妖道,疼死老爷我了。”
张阳听到急忙过去,将他扶了到了道人身边,宋时仍骂不绝口。
张阳怕道人生气不肯治,忙劝宋时:“你先消停一会吧,手还要不要了?”
可是这宋时根本不听,嘴里还犹自骂着难听的话。
谁想那道人听了宋时的骂,若无其事,反对张阳道:“你不要为难,我是不愿和死人生气的。”
张阳心中又是一惊,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道人说这话了。
那道人说罢,将宋时手拿过来,只见道人两只手合着宋时一只手,只是轻轻一揉,便道:“好了,下回可不要随意伸手打人啊。”说罢,看了宋时一眼,又微微叹了口气,宋时除了手上尚有点红外,已是不痛不肿。
张阳怕他还要骂人,便将他拉到了一边,又满脸堆笑的过来给道人称谢:“感谢道长慈悲,不知道长还要不要喝酒,酒帐回头跟我算在一起就行。”
道人道:“我酒已喝够,只再要五斤大曲酒,作晚粮足矣。”
张阳忙对旁边酒保道:“快,去取五斤大曲酒来。”
酒保急忙去取了酒,又帮道人装入葫芦之内。
那道人却是连句话都没说,拿过酒葫芦,背在背上,头也不回就走了。
一众举人顿时都哗然起来。
“这肯定就是个妖人啊!”
“什么妖人,就是一个江湖术士,骗酒喝的吧?”
“就是啊,看到云从兄给他结账,立马走了,刚才还要占座位呐!”
惟独张阳跟着道人往楼梯口走去,可突然感觉脑袋一晕,就看着道人走下楼梯,直到看不到人影,才忽然回过神来,想起连名字都忘了问那道人,也不管众人议论纷纷,急忙来到窗边,看那道人往哪边方走去。
只见那道人出了酒楼,楼下行人非常拥挤,惟独那道人走过的地方,人无论如何挤法,总离他身旁有一二尺,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中阻拦似的,张阳心中十分惊异且肯定,这必定是一位真人。
因为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失神愣住,不禁脱口喊道:“道爷请留步!”那道人本在街上缓缓而行,听了张阳喊话,两肩膀一抖,又转头朝着楼上一看。
张阳原本以为他会停下,谁知道那道人脚步突然加快。
这时一众举人吵闹了一阵,看见张阳对着窗户发呆,有几个人就过来拉他去吃酒。
张阳回头跟他们敷衍几句,再朝着刚才那个地方看,却是已经看不到那个道人踪影。
顿时心中懊恼不已,但是为了不被大家发现异常,也只能落座陪着大家伙吃喝笑谈。
众人吃饱喝足,那宋时因为今天碰了一个钉子,没心情在这里继续待着,便开口道:“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众位年兄咱们还是回客店吧?”
众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都答应,张阳也去找掌柜的结了账,跟着大家回到了客店。
第二天一早,一众举人吃过早饭,经过了一晚上又变得生龙活虎的宋时提议道:“今天咱们不如去慈云寺游玩?这慈云寺乃成都有名的禅林,曲殿回廊,花木扶疏,非常雅静,而且那里有通禅观,更是名传蜀地。”
张阳还沉浸在昨天放跑了道人的懊恼中,一听这名字,顿时觉得耳熟的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啥地方。
一位举人笑着接口道:“我知道,那个慈云因为寺庙产甚多,和尚轻易不出庙门,而且庙内的和尚均守清规,确实是个好耍的去处。”
他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举人也皱着眉头说道:“只是这慈云寺离城有二三十里......”
宋时看他样子,急忙打断他说道:“我都打听好了,庙旁是个村集,那里也可以休息吃饭,年兄不要有顾虑。”
张阳想了想也开口道:“成都名胜,游览已遍,如今只剩这个好去处,我们何不今天动身,就在那里打个店房住一天,游完了庙,明天就起程往重庆去呢?”
宋时因为昨日吃了苦头,面子上不好看,加上心里有些怕那个道人,早就想离开成都,首先赞成。
众人听到张阳开口,一群刚出家门的年轻人本来也就没什么主见,就纷纷同意,其实大家对这个慈云寺也是闻名已久,而张阳单纯的就是想去看看为何自己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
商量好后,张阳托掌柜的帮忙雇了几辆驴车,带着一众举人和小三儿就往城外慈云寺去。
走到正午时分,一行人终于走完这三十里路,果然看到有个小集市,也有客栈和饭店。
张阳对着路边一个卖竹编的老汉问道:“劳烦请问,这慈云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老汉还没回话,他身旁一个卖豆腐的大娘已经笑着接口:“这慈云寺就在那边一里路不到。”
另外一个摆摊卖查渣面的中年汉子也接口道:“这已经是晌午,众位老爷何不先吃了午饭,再去那慈云寺游玩?”
旁边的一众摊贩也都叽叽喳喳的过来搭话,张阳这一行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些小贩平时看人眼光毒辣的很,都知道他们有钱,也就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做点生意。
最后众人找了一间客栈,胡乱的吃了一些酒饭,就急不可耐的要去那慈云寺,走之前张阳让小三儿在店中留守,帮大家看着行李。
半里路并不算太远,一刻钟不到众人就来到一片茂林之前,嘉树葱笼,绕过茂林,眼前就出现红墙一角,一阵风过去,微闻梵音之声,果然是清修福地。
众人走到庙门前,陆续进去,一位知客僧就迎了上来,请他们到厢房稍息,又吩咐小沙弥端来素点清茶,大家寒暄了一阵,用过茶点,知客僧便引大家往佛殿禅房中去游览。
交谈中张阳知道了这个知客僧名叫了一,他谈吐非常文雅,招待殷勤,很合张阳等人的脾气。
只是游了半日,张阳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直到日头偏西,知客僧了一又领着一众举人到一间禅房之中歇脚。
这间禅房,布置得非常雅致。
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上文具非常整齐,靠西边禅床上,有两个夏布的蒲团,说是晚上做静功用的。
这时候宋时开口道:“不知道方丈何在?我等都是读书人,想与他谈谈。”
他话音刚落,另外几人也纷纷说到要请方丈出来。
了一为难道:“家师智通,在后院清修,谢绝尘缘,轻易不肯出来。”
顿了一下又说:“诸位檀越,改日有缘再会吧。”
众人听了,都纷纷叹到可惜,夸赞那方丈是世外高人。
这边宋时又看见一轴画,总感觉挂得地方十分不合式,正要问了一,为何挂在这里。
忽然有一个小沙弥进来说:“方丈请知客师去说话。”了一便对众人道:“小庙殿房曲折,容易走迷,诸位等我回来奉陪同游吧,我去去就来。”说罢,匆匆走出厢房。
宋时便对张阳道:“你看这庙中的布置,同知客僧的谈吐,何等高明风雅,这间禅房布置得这样好,满壁都是名人字画,偏偏这边墙上,会挂这样一张画,岂不是佛头着粪吗?”
原来这间禅房面积甚广,东边是窗户,南边是门,西墙上挂着米襄阳烟雨图的横幅,北墙上挂的是方孝孺白石青松的中堂,旁边配着一副对联,集的宋句是:“青鸳几世开兰若,白鹤时来访子孙。”落款是一个蜀中的小名士张易。
惟独禅床当中,孤孤单单挂了一个中堂,画的是八仙过海,笔势粗俗,满纸匠气。
众人先前只顾同了一说话,不曾注意,经宋时一说,也都回过头来议论。
张阳正坐在床上,听到宋时对他说的话,便点点头敷衍着说是。
他也不懂这些,平时都是尽量避开和他们附庸风雅,但回头看那副画的时候,见到那中堂下面横着一个磬锤,随手拿起来把玩。
一个不留心,把那八仙过海中堂的下摆碰了一下,大概上面挂的那个钉年代久远,有点活动,经这磬锤一震,后面凹进去一块,约一人高,一尺三寸宽,上面悬着一个小磬。
众人都不明白这磬为何要藏在这画后面。
宋时正站在床前,看到这一幕觉得挺有意思,把磬锤从张阳手中取过来,随便击了那磬一下,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可听,于是他又连击了两下。
这时候,张阳突然见有一个小和尚在厢房外面探头,便道:“宋年兄不要淘气了,乱动人家东西,知客来了,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众人耳边传来三声钟响,接着是一阵轧轧之声。
同时墙上现出一个小门,门前站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艳装女子,见到众人,“呀”的一声,连忙退去。
宋时大惊道:“原来这里有暗门,还藏着女人,那方丈一定不是好人!我们何不进去骂那秃驴一顿,大大地敲他一下钉锤(川语,即敲竹杠也)?”
第四十九章:慈云寺惊魂 中(求推荐收藏月票
张阳此时心头不安泛起,脑中急速转动着,嘴里连忙道:“年兄且慢,小弟在家中出门时,老管家王福曾对小弟说过,无论庵观寺院,进去烧香拜佛,如果没有庙中人指引,千万不可随意走动!”
另外一个瑟瑟发抖的房姓举人也接口道:“都是因为有许多出家人,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净寂灭,一尘不染,暗地里却是奸盗邪淫!无恶不作的也很多,平时不看破他的丑恶还好,倘或无意中看破他们的丑恶,他们便起了杀机,这庙中既然是清修福地,为何这静室中设有机关,藏有美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乱动,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们羞恼成怒,我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万一吃个眼前亏,不是玩的。”
众人听了张阳和这个房姓举人的一席话,正在议论纷坛,其中一个姓史的举人忽然说道:“云从兄,你还只顾说话,你看你身后头的房门,为何都不见了?”
众人连忙一齐回头看时,果然刚才进来的那一扇门,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了一面黑黝黝的墙,墙上挂的字画,也无影无踪。
一时之间众人不禁惊异万分,不由得都连忙上前去推那墙。
只见那墙非常坚固,众人就像蝼蚁撼大树,怎么推都不能动那墙分毫。
这时除了禅床上出现的那个暗门外,简直是无门可出,众人全部又惊又怕。
张阳忽然道:“都别慌,门没有了,不是还有窗户吗?我们何不越窗而出呢?”
这一句提醒了所有人,他们都拥挤到窗前,用手推了使劲推了几下,不禁大失所望。
宋时嘴里更是不住的喊道:“祸事了~祸事了!”
原来那窗户虽有四扇,但是都被从外面反锁。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这四扇窗户全都是黑铁锻造,另外挖的*字花纹,有二指粗细,外面漆上红漆,所以看不出来。
急得众人又蹦又跳,嘴里大喊救命,又疯癫了一样去捶了一阵板壁,一个个的捶得双手生疼,外面也无人回应。
这一班少年新贵们,这才知道身入险地,光景不妙。
一个个六神无主的开始互相责怪,有怪宋时不该击那磬的,有说和尚不规矩的。
还有两位胆子大的人说:“我们俱都是举人,人数又多,谅他也不能奈何我们,等一会知客回来,总会救我们出去的。”
一时间议论纷坛,满室喧哗,倒也热闹。
张阳被这一干人吵得头疼,便道:“我们既到此地步,如今吉凶祸福,全然不晓,埋怨吵闹,俱都无益,不如静以观变,一面大家想个主意,脱离此地才好。”
一句话说完,满室中又变成鸦雀无声,个个皱眉顿足,苦思无计。
惟独宋时望着那墙上那座小门出神,他忽然说道:“诸位年兄,我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既无出路,又无人理睬我们,长此相持,如何是好?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就由这小门进去,见了方丈,索性与他把话说清,说明我们是无心发现机关,请他放我们出去。
好在我们既未损坏他的东西,又是过路的人,虽然看破秘密,也决不会与他传说出去。
我想我们这许多有功名的人,难道他就有那样大的胆子,将我们一齐害死吗?我们只要脱离了这座庙,以后的文章,不是由我们去作吗?”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又喧嚷了一阵,商量结果,除此之外,也别无良法。
于是由宋时领头,众人在后随着,一齐进去。
那禅床上的小门,只容进得一人,大家便随了宋时鱼贯而入,最末后的是张阳,他实在是不想进去,可大家都决意要进,他也只能先跟着去看看情况。
这一群敢死队进门后,又下了十余级台阶,便是一条很长的甬道,非常黑暗,好似在夹墙中行走。
且每隔三五十步,有一盏油灯,依稀辨出路径,走了约有百余步左右,前面又走十余级台阶,上面微微看见亮光。
众人拾阶而上,很快便看到一座假山,由这假山洞穿出去,豁然开朗,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布置得非常雅妙。
众人由黑暗处突然走向光明的地方,不禁有些眼花。
虽然花草甚多,在这吉凶莫定之际,俱都无心流连。
众人正待向前迈步,忽然听到哈哈一声怪笑道:“众檀越清兴不小!”把众人吓了一跳,朝前看时,原来前面是一座大殿。
石台阶上,盘膝坐定一个大和尚,面貌凶恶,身材魁伟,赤着上身,跣着双足,身旁堆着一堆作法事用的金轮状的饶钹,张阳面色古怪的暗道一句“这不是金轮法王嘛”。
金轮法王旁边站着两位美貌妇人,身上披着大红斗篷,年约二十左右,满面脂粉。
宋时忙将心神镇定,上前说道:“师父在上,学生有礼了。”那和尚也不理睬于他,兀自闭目不语。
宋时只得又道:“我等俱是过路游玩的文人,蒙贵庙知客师父带我等往各殿随喜,不想误触机关,迷失门户,望师父行个方便,派人领我们出去,学生等出去,决不向外人提起贵庙只字,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那和尚与那两位美貌妇人都像是没听到一样,各自合掌闭目,一言不发。
宋时等了一会,又说了一遍,和尚依旧不理。
那姓史的举子,已是不耐,便说道:“和尚休得如此,你身为出家人,如何在庙中暗设机关,匿藏妇女?我等俱是上京赶考的新贵人,今天只要你放我们出去,我们决不向人前提起,如若不然,我等出去,定要禀官治你们不法之罪。”
张阳听到他的话,已经手扶着额头,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众人原本以为那和尚听了此言,定然害怕,会放他们走,谁想那和尚说道:“你等这一班寒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待我来方便方便你们吧。”
众人听罢此言,便知不妙,但是见那和尚只是一人,另外两个又是女流之辈,大家于是使了一个眼色,准备一拥上前,夺门而出。
那和尚看到他们脸上神情变幻,嘴角上扯一阵狞笑,把身旁金轮状的金轮状的饶钹拿起,只敲了一下,众人忽然两臂已被人捉住。
张阳正要反抗,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几十个和尚,有的擒人,有的手持利刀,不一会的工夫,已将他们十七人捆翻在地。
又有十几个和尚,取了十几个木桩,将他等绑在桩上,离那大殿约有十余步光景。
那大和尚又将金轮状的饶钹重敲了两下,众和尚俱各退去。
这时众人初了张阳,都已经吓得胆裂魂飞,昏厥过去。
惟独宋时胆子稍大,知道事已至此,只得束手待毙。
但他忽然想起家中父母伯叔俱在暮年,还有发妻独自抚养这两个幼子,自己一身上下承担三代,所关何等重大,悔不该年少喜事,闯下这泼天大祸,把平日亲友的期望同自己平生的抱负付于流水,痛定思痛,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那和尚见宋时哭的这般哀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对身旁侍立的两个美妇人说道:“你看他们这班穷酸,真是不值价,平常端起秀才身分,在家中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这样脓包,好似失了乳的娃娃一样,你俩何不下去歌舞一回,哄哄他们呢?”
旁立美妇人听罢此言,道:“遵法旨。”
将所披大红斗篷往后一翻,露出白玉般的身躯,已自跳入院中,对舞起来。
粉弯雪股,肤如凝脂,腿起处,方寸地隐约可见。
原来这两个女子,除披的一件斗篷外,竟然一丝不挂,较之现在脐下还围着尺许纱布的舞女,还要开放得多了。
这时和尚又将金轮状的饶钹连击数下,两廊下走出一队执乐器的和尚,也出来凑热闹,正是毛腿与玉腿齐飞,鸡头共光头一色。
第五十章:慈云寺惊魂 下(求推荐收藏月票打
一时之间歌舞之声,把十余人的灵魂悠悠唤醒。
众人醒来,看见妙相奇观,还疑是身在梦中。
正待拔腿向前,看个仔细,却被麻绳绑紧,行动不得。
才想起适才被绑之事,不禁心寒胆裂。
虽然清歌妙舞,佳丽当前,却也无心鉴赏。
劳苦呼天地,疾痛呼父母,本属人之常情。
在这生死关头,他们俱是有身家的少年新贵,自有许多尘缘抛舍不下,再被宋时的悲泣之声,勾起各人的身世之感。
一个个悲从中来,泪雨连连。
起初不过触景伤怀,小声哭啼,后来越想越伤心,一个个索性放声大嚎起来。
真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哀声动地,禅堂几乎变作了孝堂。
连那歌舞的女子,见了这般可怜状况,虽然怵于和尚,不敢停住,也都有点目润心酸,步法错乱。
张阳不敢表现的太过不同,也跟着哭泣起来,这时候耳边却传来系统的声音。
“滴,触发任务,逃离慈云寺,是否接受。”
“接受!”
那边和尚正在高兴头上,哪禁得众人这样煞风景,不高兴的一拍饶钹,那两美妇人和执乐的凶和尚一时间各归原位,庭院恢复了本来的寂静景象。
众人忽起了偷生之念,一个个苦苦哀求饶命,张阳则是偷偷的打量起四周。
和尚兀自不理,将身旁铙钹取过一叠,站起身来,抬手挥出,一道黄圈闪电般奔向第一个木桩去。
这木桩上绑的正是宋时,看见眼前黄澄澄一样东西飞来,偏偏发辫又牢,绑在桩上闪身不开,知道大事不好,“呀”的一声没喊出口,脑袋已是飞将下来。
那一面铙钹,大半嵌入木中,震震有声。
众人见和尚忽然立起,又见他从手中飞出一个黄东西,还疑心是和尚和刚才一样,有什么特别玩意给他们看咧。
等到看见宋时人头落地,才知道和尚耍这个花招,是要他们的命,吓得三魂皆冒。
有的还在央求,希冀万一,有的已吓得晕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和尚把众人当作试铙钹的目标。
和尚在大殿上兔起鹘落,大显身手,忽而鹞于翻身,从背后将钹飞出,忽而流星赶月,一钹接着一钹。
钹无虚发,一众人也全落的一个死无全尸。
不大一会,十六面飞钹嵌在木桩上,十六个人头也都滚了一院子。
只有张阳一人,因身量太小,和尚的飞钹拣大的先玩,侥幸苟延残喘。
和尚见钹已用完,尚有一人未死,正待向前动手。
张阳也正要用劲挣开绳索拼死一搏,心中暗骂“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听那死鬼宋时来这个鬼地方,宋时宋时可不就是送死吗?”
缺见那两个美妇人跟着和尚哀求着让他放过张阳,她二人虽然跟那和尚数年,经历许多怪事,但是像今天这般惨状,到底是破题儿第一遭。
女人家心肠软,又见云从年纪又轻,面如冠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便对和尚道:“大师父看我们的面上,饶恕了这个小孩子吧。”
和尚不耐烦道:“你哪里知道,擒虎容易放虎难,他同来十余人,俱死在我手中,只剩他一人,愈发饶恕不得。”两个美妇人还是央求个不停。
张阳本想挣脱绳子,拼死一搏,忽见有人替他讲情,又打算先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便假意哭求道:“我家在贵阳,九房中只生了我一个儿子,这次误入禅堂,又不干我的事,望求大师父慈悲,饶我一命,如果怕我泄露机密,请你把我舌头割下,手指割下,我回去写不得字,说不得话,也就不能坏大师父的事,我只求回转家乡,好继续我九房的香烟,于愿已足,望大师父同二位姐姐开恩吧。”
似这样语无伦次,求了好一会。
和尚也因杀人杀得手软,又禁不住两个心爱女子的解劝,便道:“本师念你苦苦央求,看在我这两个心肝份上,如今让你多活三日。”
说罢便叫美妇人去唤知客,取过三般法典来。
美妇人答应一声,便自走去。
不一会,知客僧了一取过一个红盘,上面有三件东西:一个小红纸包;一根绳子,盘成一堆,打了个如意结;另外还有一把钢刀。
张阳也不知道什么用处,但看到钢刀还是眼睛一亮,又赶忙哭丧着脸。
那和尚也不理他,又对了一道:“你把这个娃娃关进石牢之内,将三盘法典交付与他,再给他十几个馒头,让他多活三日,他如愿意全尸,就自己动手,第四日早晨,你进牢里去查看,他如果没有死,就用这把钢刀取他首级来与我回话。”
了一答应了一声,便走到木桩前,将张阳捆绑解开。
张阳知道这一时半会没有危险了,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了一边松绑边道:“你们这些富贵人家子弟,在家中享福有多么好,何苦出来自寻死路,我现在奉师父之命,将你关在石牢,本来应该将你捆绑,念你是个小娃娃,料你也逃不出去,本师慈悲于你,不给你上绑,你快随本师来吧。”
张阳此时身在虎穴万般无奈,站起身来,勉强随着了一绕过大殿,又走过两层院落,看见又有一个大殿,殿旁有一座石壁,高约三丈。
只见了一向石壁前一块石头一推,便见那石壁慢慢移动,现出一个洞穴。
张阳知道如果进去,自己就绝难以生还,念头一转,就抱着了一苦苦哀求,将自己家庭状况,连哭带诉,求了一搭救。
了一见他可怜,也动了怜恤之念,说道:“你初进庙时,我同你就谈得很投机,我何尝不爱惜你,想救你一命,只是如今事情已然闹大,我也作不了主,再说我师父庙规甚严,不殉情面,我实在爱莫能助,不过我二人总算有缘,除了放你不能外,别的事我力量做得到的,或者可以帮你的忙,你快点说完,进牢去吧。”
张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知道生死关头已经到来,便接过了一的三样法典,手一握住刀柄,心中稍安,嘴里说道:“了一师傅,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练闪电般向着了一脖子划去。
好个了一,面对张阳这如雷霆一般的攻击,只是一拍后脑,一道剑光飞出。
“叮~”
张阳手中钢刀折断。
不管张阳如何目瞪口呆,了一冷笑一声道:“早看出来你这小子有些粗浅功夫,这江湖上的把式,还是趁早收起来吧。”
又对他说:“这小包中是毒药,你如要死得快,这个再好不过,我回头便叫人将三天的饮食与你送来。”说罢便将张阳推入石洞之中,转身走去。
第五十一章:困龙升天 上 (求推荐收藏月票
张阳进了石洞一看,满洞阴森。
这时外面石壁已经封好,里面更是不见一些光亮。
但是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经历了穿越水世界之后的一连串事情,这地牢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丝丝的怪异的安全感。
此时一个人独处,彻底的与外界脱离,倒是让他沉下心来,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在这个世界获得实力提示,毕竟主世界里还有巨大的危机等待着他去应付。
先前已经有小沙弥将他三天的饮食送到,一大葫芦水同一大盘馒头,黑暗中摸索,大约还有几碗菜肴,想来这是出与了一的好意。
“没想到我先前偷袭他,他居然也不跟我计较。”轻声自语一句,他随即开始查看系统。
进化者:张阳,地球人
称号:《行星毁灭者》(小世界中完成任务将可窃取一丝世界本源之力,表现为任务奖励翻倍,但你身处于任何小世界之内,每隔一段时间都将有麻烦找上你。)
力量:10
体力:10
敏捷:10
精神:10
技能:金钟罩入门级(可以减少一般的锐器刺击劈砍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入门级(使用后1米范围内力量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2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可直接学习。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爆怒入门级(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3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任务:逃离慈云寺,完成后奖励15进化点,蜀山剑侠传一卷。
进化点:27
看着这个称号效果,张阳陷入了沉默,打量了一下周身的环境,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这个所谓的麻烦不断他已经领教到了。
除了这些,别的商店什么的都变成了灰色,思考了一阵,张阳点了一下金钟罩后面的加号,瞬间金钟罩变成了样。
金钟罩融会贯通级(可以减少大部分的锐器刺击劈砍和钝器砸击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15进化点。)
而进化点也变成了15点,一咬牙,张阳又继续升级金钟罩。
金钟罩炉火纯青级(大部分的锐器刺击劈砍和钝器砸击已经不能对你造成伤害,外伤回复速度加倍,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20进化点。)
进化点也变成了10。
他捡起断刃狠狠的在手臂上划了一下,上面却只是出现一道白痕。
心中大喜,不由得感叹一声“好强!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一的飞剑。”想到这里,心中立马就没了喜悦,实在是了一的那一道凌厉剑光给他压力太大了,那完全不是凡俗手段啊!
静下心来思考了一阵如何脱困,慢慢的心中有了大概计划,准备妥当之后,他故意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又开始大喊大叫,过了许久,也没有人来理会他。
但凡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最能练习目力,张阳因在地牢中困了大半日,已经微微能看见些东西。
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搅自己,他随手取过馒头小菜开始大吃起来,直到腹中饱胀,才停下进食来到冰冷的石壁边缘。
沿着石壁敲敲打打一圈,发现这石壁俱是大青石头砌成,严丝合缝,不由得心就凉了半截。
靠着石壁坐下,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有几点微雨飘在脸上。
他在这头昏脑涨的空挡,被这凉风细雨一吹,神智登时清醒了许多。
这石洞不见天日,哪里来的雨点吹进?心中顿时起了怀疑。
忽然一道亮光一闪,照得石洞光明透亮。
接着一阵“轰隆”之声。
张阳猛地抬头,看见石洞顶上有一个尺许大的圆洞,顿时大喜过望。
刚进洞时,因为弄系统的事情,洞中又黑暗异常,所以没有留意到,如今外面下雨闪电才让他发现。
当即站起身来,四下摸索,知道这石洞四面大青石堆砌,已经不可能有出路,顶上虽然有个小洞,但是离地太高了,想要上去也不容易。
身旁只有一条绳子,一把断刃,没有别的器械可以应用。
他知道危机迫切,很是急不可待,连忙镇定心神,仔细想着怎么从那个洞中逃走。
思考良久,他先将那绳系在断刃的中间,打算抛上去,让断刃挂在洞口,自己便可攀爬而上。
谁知道费了半天心血,依旧不能如他所愿。
原来那洞离地七丈多高,绳子只有两丈长,虽说多试几次应该能把断刃抛上去,可是他也无法纵上去够着绳子,他是比常人厉害,但也只能一蹦两丈高,这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
一条生路,又归泡影。
失望之余,又开始想起别的办法。
到底他心有不甘,想了半天,被他想出一个笨办法出来。
他走到四面墙壁之下,用刀一块块的去拨了拨砖,居然真有一块能动。
他费了许多气力,刚好把这块砖取下,心中大喜。
就想打开此洞出去,连忙用刀去挖,璧上传来一阵“铮铮”之声,用手一摸,不禁叫一声苦。
原来砖墙中间夹着一层铁板,知道又是无效他开始焦急起来。
腹中又有点饥饿,回到原处取食物时被脚下的绳子一绊,又让他触动灵机,发现一丝生路。
他手执断刃,来到刚才取下青石的破缝处,用刀去拨那些附近的青石。
这时外面的雷声雨点越来越大,好似上天见怜,特意助他成功一般。
到底那大青石头墙砖制造得非常坚固,费尽平生之力,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只拨下四五十块二十来寸厚,五六尺多宽的青石砖来。
一阵用力过猛,此时浑身虚脱,正要埋头倒卧之时,他暗暗对自己发狠道:“你现在要死要活,全在你自己努力不努力了,大世界中的好友,公司里的职员,责任全在你一人身上啊!”
一转念间忽然醒悟,知道现在千钩一发,立刻鼓足力气站起身形,忍着痛楚仍旧尽力去拨动墙上那些砖块,这一回有了经验,比初动手时已较为容易。
每拨下三四十块,就放在石洞中间,像堆宝塔一样,一层层堆了上去。
日升月落,外头大雨落落停停,他就这样的来回奔走,手足不停地工作,累了就吃喝休息,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居然被他堆了有两丈高的一个青石垛。
第五十一章:困龙升天 下 (求推荐收藏月票
他估摸着今晚是第三夜,时间已是不能再缓,感觉自己站在这青石垛上奋力跳起已经可以够到圆洞垂下的绳子,便停止拨动工作。
喝了两口水,吃了几口馒头,那刀锋早已经是被他弄的卷了口,他把绳子的那一头系在断刃的中间,稳住脚步,照原来堆成的台阶快步往上爬,几息之间便爬到顶上一层,只有十尺不到的面积,刚刚好够站个人。
因为在黑暗中堆得不大平稳,那青石垛摇摇欲倒,把他吓了一跳。
知道一个不留神倒塌下来,自己决无余力再去堆砌,只得先将脚步稳住,站在上头将绳子舞动的如同风车一般,静静等闪电时好让自己看准头上的洞,扔断刃上去挂住便可爬出。
可怜他凝神定虑,静等机会,闪电却一直不来。
那断刃系在绳上被他越舞越圆,劲头越来越大。
又要顾顶上的闪电,又要顾手上舞的刀,又怕青石垛倒塌,还怕了一突然过来,真是顾了上头,顾不了下头,心中焦急万状。
心烦意乱的他最后不管不顾“当”的一声来了一个大出手,连刀带绳脱手飞去。
出手后才清醒过来的他心中一惊,一个站不稳,从青石垛上滑倒下来。
抬头一看那洞口哪里还有绳刀,再四下一摸,绳刀也已经不知去向。
心中一震暗道“完了,整个飞出去了!”
费了两天三夜的心血又成泡影,自己更无余力可以继续奋斗,这下似乎除等死外,再无别的主意。
张阳怒从心头起,嘴里发泄式的“啊啊”大喊一阵。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忽然头顶上方的圆洞口一道闪电划过,他清楚看见一条长绳在那里摇摆。
他连忙止住喊叫,定睛又是仔细看去,此时做美的闪电接二连三闪个不停,电光过处,分明是一条绳悬挂在那里随风摇摆,看得非常真切。
原来他刚才将绳舞动时,因为着急头脑发昏一个脱手,断刃滑向顶上,却刚刚挂在洞口,他以为飞出洞外,谁知无意中却成全了他。
人在黑暗中,忽遇一线生机,真是高兴非常,他立刻又是精神百倍,忘却疲劳。
他打起精神,爬到青石垛跟前用手推了一推,幸亏那青石又厚又大,他摔下来时只把最顶上的那四五块滑下来,其余的都好好堆在那里,急忙收拾一番。
经过一番惊恐,他更加的小心翼翼,手脚并用地先四处摸索一番,再试探着往上爬,又把滑下来的地方,用手去整顿一下。
重新爬到顶上,巍巍的站起身形。
用力一纵往头上去捞时,恰好又是一道闪电过去,也看清了这绳子已经完全能被自己够到。
认准了方向后,他平息凝神,等到第二次闪电一亮,在这一刹那间奋力纵身一跃,双手已经紧紧的抓住绳头。
忽然哗啦一下身子又向下掉去,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刀没挂稳滑了下来,辛亏那绳子只是下滑了一二尺,便不动了。
身子悬在半空用力扯了扯绳子,确认了断刀已挂在缺口非常结实。
这回不用再等闪电,逃命要紧,也忘记了自己连日来搬运青石导致双臂痛楚,两只手抓着绳子就努力往上爬。
他到底是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一会工夫已经够着洞口。
伸出左肘挎着洞口,使劲把身子一起,上半身已经到了上边。
地牢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把他浑身上下淋了一个透湿。
此时逃出生天后的狂喜又被凉雨一冲,头脑才稍微清醒。
想起现在虽然出洞,但仍是在虎穴龙潭之中,光阴稍纵即逝,自己可要继续努力才能逃命。
而且这洞顶离地甚高,跌下去自己可不一定再有力气爬上来,想到这,他双肘一撑就整个人钻出洞口。
但是贸贸然的也不敢乱走,靠着闪电余光先辨清逃跑的方向再说。
这洞顶的东面是前日来时的路,西面靠着大殿,南面是庙中院落,惟独北面靠墙,想来是隔壁人家,于是决定朝北面逃走。
这时雨越下越大,四围死气沉沉,一点亮光都没有。
树枝上的雨水瀑布一般地往下滑溜,地上泥泞不堪。
手脚发软的他站足不稳连连打滑了好几次,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北面墙根下。
这墙大概两丈不到,他奋力一跃,双手就抓住墙头,正要翻过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檀越何故不告而别,是小僧招待不周吗?”
张阳心头巨震,回头一看,正是那了一和尚撑着油纸伞站立在院中。
“妈耶~了一师父,你吓死我了。”张阳嘴上说着,手脚却是不停。
了一叹气一声道:“唉,此时距离天明尚有几个时辰,檀越何故非要早早的就要去投身极乐。”
了一话音刚落,张阳心头暗道一声完蛋,身手敏捷的一个翻滚往墙头对面而去,刚落地,就慌不择路的急速狂奔。
油纸伞下的了一摇摇头,手往脑后一拍,一道剑光飞射而出,那厚厚的寺墙如薄纸一般被瞬间穿过,剑光丝毫不停,转瞬之间就来到张阳背后。
张阳感受到背后的迫人寒气,心中亡魂大冒,直接往地上一扑,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地上连滚几下,刚好却是来到了院门处。
那剑光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继续向着张阳刺来。
他不敢耽搁,直接撞破院门来到大路上,随便找了个方向便发足狂奔而去。
跑出没有几息,剑光又一次来到他的背后,这时刚好一匹奔马也对着张阳冲来,猝不及防之下他先是被马狠狠的撞飞在半空之中,然后又被穿过马匹与马上骑士的剑光斩过腹部。
他同时受了这两次重击,不由“哎哟”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此时已经站在寺院墙头的了一望着远处那一大摊的血液和几节断尸,此时天黑雨大,了一也看不真切,料想那小子就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当自己飞剑一击,口中“阿弥陀佛”一声,就撑着油纸伞跳下墙头,回转寺内。
等到张阳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睡在一张木床上面,旁边站着一个老头同一个美貌少女,好似父女模样。
少女年约二八,生的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发不束,任其凌乱,仿佛纯黑绸缎,一对细眉斜飞入鬓,自然流露出勃勃英气,此时正愣愣的看着张阳,等发现张阳也在看她时,俏脸微红避开视线。
转头对着老头说道:“爹爹,他醒过来了。”说罢,又递过一碗温水与张阳喝。
张阳才想起适才逃难的事,知道自己被和尚一剑斩晕,定是被他二人所救。
当即接过碗,喝了一口,便要起身下来道谢,却扯动腹部伤口,一时间额头冷汗密布。
那老头忙道:“你这人因何至此?为何浑身是伤躺在老汉家门前?”
少女见状也焦急道:“你伤的很重,还是不要起来了。”
张阳还待起身道谢,却是感觉腹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想来是刚才被了一的那一剑斩伤的。
加上累了两天三夜,实在疲惫不堪,便也不再客气又将身体躺下,把自己逃难经过说了一个大概。
心情复杂。
白刃是个美团外卖员,第一次写作。
写作原因也很简单,为了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白刃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老婆全职在家带他们,家里开销都是靠白刃一个人,真的很需要钱,这本书如果再扑,确实感觉接受不了。
说这些就是为了跟大家要口饭吃。
今天看了后台,白刃的写作时间到现在已经38天,一共写了23万,有11万是前面一本书的,申请签约没有通过所以放弃了。
没有办法,我要赚钱,我白天送外卖14个小时,晚上再回出租屋码字3小时,38天一天都没有断更过,每天最少四千五百个字。
真的是心血投入,这本书已经12万,但是责编说成绩没有起来,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试水推。
说到这继续感谢一下我老大哥“通吃道人”的章推,感谢!
现在的读者基本都是通过老大哥章推和我自己知乎上面拉来的。
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是估计不会超过20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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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再遇醉道人(求推荐收藏月票打
那父女二人听了,甚为动容。
张阳又问道:“不知老丈是如何救的我?”
那老头说道:“老汉名叫张老四,旁人因为我为人本分,就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张老实。
老伴早年去世,只剩我同我女儿玉珍度日,种这庙里的菜园,已经十多年了。
想不到那些和尚这等凶恶。
照这等说来,公子如今虽然得逃活命,明天雨住,庙中和尚往这路上查看踪迹,定然看出公子逃到老汉家中。
老汉幼年虽然也懂得一些拳棒,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我父女决不是和尚们的敌手。
连累老汉父女不要紧,公子性命休矣。
今晚我已上床睡觉,是我女儿玉珍把我唤醒,说是门口有强人火拼,躺着一个少年。
我起初怀疑是江湖上的朋友,到庙中借盘缠,受了伤,逃到我的院门口。
打算把你救醒,问明来历后,再打发你走。谁知你是一位公子,又是新科举人。
如今天已快亮,事情危险万分,你要急速打定主意才好。”
张阳听了这一席话,心头又是一紧,又看那老汉双目精光,额角高高鼓起,知道他定然不是一般人,顾不得腹部疼痛,连忙翻身起来,苦苦哀求搭救性命。
张老四答道:“公子快快请起,等我同小女商量商量,再作计较。”
说罢,便把玉珍叫出,父女在外,议论了好一会才进来,对张阳说道:“如今事无两全,我要为自己女儿安全打算,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庙中,一来免却干系,二来还可得和尚的好处。
但这类事,决非我张老四所能作得出来的。
现在有两条路,任你择一条,一条是我现在开门放你逃走,我也不去报告,这周围十里内人家,全种着庙里的庙产,并且有好些地方,安着他们的眼线,你逃得出去不能,全仗你自己的运气。
第二条,是我父女同你一齐逃走,虽无把握,比较安全得多。
老汉故土难移,本不愿这样办,只是老汉年过半百,只此一女,不忍心拂她的意思。
但是我如今弃家舍性命来救你,你逃出去后,我父女往哪里安身,这是一个问题,你必须有个明白的答复。”
张阳见这老汉精神奕奕,二目有光,知道决不是等闲庄稼汉,他说的话定有原因。
况且自己在患难中,居然肯舍弃身家,冒险相救,不由心中万分感激。
便答道:“老丈这样义侠,学生杀身难报,学生承袭九房,颇有产业,任凭吩咐,无不惟命,只是老丈安居多年,如今为学生弃家逃走,于心难安耳。”
说到此处,那美貌少女便自走出。
张老四答道:“你既然知道利害,事机危急,我也不与你多说闲话,好在我也不怕你忘恩负义,你是读书人,反正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张阳道:“老丈此言差矣!学生束发受书,颇知道义,虽然是昏夜之间,与令媛同行,就是没有老丈一路,学生难道对令媛还敢有不端的行为,那岂不成了兽类吗?”
张老四听罢,眉头一皱,说道:“你真是书呆子,我问你,你只知道逃命,你知道是怎样的逃法?”张阳听了茫然不解。
张老四道:“你生长在富贵人家,娇生惯养,一旦受了几天的凶险劳顿,又在大风大雨中九死一生,得脱性命,腹部已带伤,如今雨还未住,慢说是逃这么远的道路,恐怕你连一里半里也走不动哪。”
张阳听罢此言,方想起适才受伤的情形。
起身走了两步,果然疼痛难忍,急得额头冒汗,无计可施。
张老四道:“你不要着急,如果不能替你设法,老汉父女何必舍身相从呢?”说罢,玉珍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两个包裹,又拿着一匹夏布,见了二人,说道:“天已不早,一切应用东西,俱已收拾停妥。爹,你替张公子把背缠裹好,女儿去把食物取来,吃完立刻动身,以免迟则生变。”说罢,仍到外屋。
张老四打开夏布,撕成两截,将张阳背上扎一个十字花纹,又将那半匹束在腿股之间。
这时玉珍用一个托盘,装了些冷酒冷菜同米饭进来,用温水泡了三碗饭,三人一同胡乱吃罢。
玉珍又到外屋去了一回,进来催他二人动身。
张老四便把张阳背在背上,将布缠在胸前,也打了一个十字纹,又用布将张阳股际兜好。
玉珍忙脱去长衣,穿了一件灰色短袄,当胸搭了一个英雄扣,背上斜插着他父女用的兵刃,把两个包袱分背两边。
张老四又将里外屋油灯吹灭,三人悄悄开了后门,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
这时雨虽微小,仍是未住,道路泥泞没踝,非常难走。
又没有路灯,他父女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快要天明,才走出五六里地。
在晨星熹微中,远远看见路旁一棵大树下,有一家茅舍,在冒炊烟。
玉珍忽道:“爹爹,你看前面那个人家,不是邱老叔的豆腐房吗?我们何不进去歇歇腿,换换肩呢?”
张老四道:“不是你提起,我倒忘怀了,我们此时虽未出险,邱老叔家中暂避,倒是不要紧的。”说罢,便直往那茅舍走去。
正待上前唤门,张老四眼快,忽见门内走出一个道人,穿得非常破烂,背着一个红葫芦,酒气熏人,由屋内走了出来。
张老四忙把玉珍手一拉,悄悄闪在道旁树后,看那道人直从身旁走过,好似不曾看见他父女一样。
这茅舍中主人,名唤邱林,与张老四非常莫逆,正送那道人出来,忽然看见张老四父女由树后闪出,便连忙上前打招呼。
张老四问道:“你屋中有人吗?我们打算进去歇歇腿,扰你一碗豆腐浆。”
邱林答道:“我屋中人倒有一个,是个远方来的小孩,没有关系,我们进去再说吧。”说完,便请他父女进去。
张老四将张阳放了下来,与邱林引见,各把湿衣脱下烤烤。
邱林忙问:“这是何人?为何你等三人如此狼狈?”张老四因邱林是老朋友,便把前后情形讲了一遍。
邱林便问张阳打算什么主意,张阳微微思考便道:“我现时虽得逃命,我那同年十六人,俱身遭惨死,我打算到成都报案,擒凶僧报仇,与地方上人除害。”
邱林道:“张公子,我不是拦你的高兴,这凶僧们的来历同他们的势力,我都知道。
他们的行为,久已人天共愤,怎奈他气数尚还未尽,他与本城文武官员俱是至好,他在本地还买了很好的名声。
他那庙中布置,不亚于一个小小城堡。
杀人之后,定然早已灭迹。
就算你把状告准下来,最多也无非由官府假意派人去查,暗中再通信与他。
他一定一面准备,一面再派人杀你灭口。
他有的是钱,又精通武艺,会剑术,人很多,官府认真去拿,尚且决不是敌手,何况同他们通同一气呢。
你最好不要白送性命,悄悄逃到京师,把功名成就,他们恶贯满盈,自有灭亡之日也。”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声音响起:“触发任务:剿灭慈云寺。奖励50进化点,乾元脱骨丹(虽无脱胎换骨之妙,常人服了,益智增神,明心见性,强筋固髓,百病不侵,可抵练内家武功的数十年苦修之力)”
“接受!”
张阳正待还言,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面前凭空多了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又遇见了你。”
系统也在耳边传来声音:“触发任务,拜师醉道人,任务完成奖励10进化点,是否接受。”
“接受。”接了任务之后,他才发现‘逃离慈云寺’已经完成,上面还显示着领取奖励的字样,只是此时实在不便,他也就没有理会。
再说张老四父女大惊,正待上前动手,邱林连忙道:“不要惊慌,这都是自家人。”
第五十四章:拜师(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这时张阳已看清来人是谁,纳头便拜。
原来这人便是张氏父女在路上遇见的那个道士,张阳因为在张老四背上,不曾看见。
邱林忙与他们引见道:“这位便是我的师叔,峨眉剑侠的老前辈醉道人。”
张氏父女久闻醉道人的大名,重新又上前施礼。
邱林又问张阳如何认得。
醉道人便把望江楼相遇的事说了一遍。
又说:“适才我见你们行色慌张,有些怀疑,后来见你们进了邱林贤侄的家中,我便回来听你说些什么,谁想倒省我一番跋涉。”
张阳眼珠一转便道:“自从那日在望江楼蒙仙师指示玄机,弟子愚昧,不能领悟,几遭杀身之祸,刚才听邱林先生说起,仙师乃老前辈剑侠,越发增加弟子仰慕之心。弟子如今九死一生,看破世缘,情愿随仙师往深山修道,不愿再恋尘世功名了。”说罢,跪了下去。
醉道人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你想跟我为徒,谈何容易,你的资质颇好,要我收你,也不难,只要依我三件事,我才能答应。
第一件,人生以孝义为先,你家九房,只你一子,你若出家,岂不断绝香烟,父母叔伯何人奉养?你须要即刻回家完婚,等到有了嗣续之后,才能随我入山。
第二件,我等俱是先朝遗民,如今虽然国运告终,决不能任本派门下弟子为异族效力。
第三件,我等既以剑侠自居,眼看人民受异族的躁蹭,受奸恶人的摧残,就得出头去锄暴安良,至于我门下的戒律,等到你为弟子以后,自然一一说与你知。
只此三件,你依得依不得?”张阳心中一喜,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遇见这稀世难逢的奇缘,怎肯轻易错过,重复跪下,也不管什么条件先一一答应再说,便行拜师之礼。
玉珍在旁正看得发呆,忽然灵机一动,等张阳拜罢,便也过来跪下,请醉道人收录。
醉道人道:“姑娘快快请起,我门下向不收女弟子,你将来另有比我强的师父,你们二人,将来都是能替本派争光的,不急在这一时。”玉珍仍然苦苦相求,醉道人执意不允,只得含羞站起。
醉道人又对张阳道:“我还有话忘记对你说,那日在望江楼,我见你等十七人面带死气,除你一人尚有救星外,余均无可挽回。
上天有好生之德,哪能见死不救?正待追踪你们下去,不想遇见我教中一位老前辈,他命我去办一件要事,耽误了三日。
等我赶回,正待打听你们的下落,不想昨晚行到此间,狂风大雨,看见树林内有一小孩在上吊。我把他解了下来,带到邱林家中,救得快天亮时,才得救醒。
问起情由,原来是你用的书童小三儿。
他因你等出门三日,并无音信,那店中又不肯说那庙在哪里。
昨天晚上店中去了一个和尚,与店家谈了半天,和尚走后,店家便将他赶出。
他只得出来寻你,走到林中,遇着大雨,越想越伤心,因为不见了你,无法回家,只得寻死。
我听他说完,便知你命在危急,也许已遭毒手,正待前往庙中打探,恰好遇见你们业已逃出。
可惜我迟了三天,耽误了十六条人命,想是命中注定。
如今凶僧气数未完,报仇之事,且俟诸异日。
现在小三儿在内房养息。此地有我在此,凶僧不来,是他们的便宜。
你且藏在里面休息一日,明日由我来送你上路。
路上就传你练内功的法子,等你入了门径,我自会随时前来指点。”
醉道人话毕,张阳耳中传来系统提示:“拜师醉道人完成,获得奖励:进化点10。”
这时小三儿在内房,听见外面说话声音很熟,出来偷窥,见了小主人,不由抱头痛哭了一场。
醉道人把张阳伤口上了丹药,说:“天已不早,路上行人渐多,庙中眼目甚众,你等可到房内歇息,由我同邱林打发他们。”
张阳等进去,独自倚床假寐。
惟独玉珍怀着满腔心事,又因拜师父不成,一肚子的不高兴,闷闷不乐。
到了下午,庙中才发现路上没有张阳尸体,断定他已经逃走。
因为雨大,把张阳逃走的方向冲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当然四下寻找,也曾两次到邱林家中打听,盘问曾否见过有这样一个少年人走过,俱被邱林用言语打发回去。
过了些日,才发现张老四弃家逃走,知道张阳是他父女救走,已是无法可想。
他等在邱林店中休息了一日,张阳由谈话中间,才知道邱林也是峨眉大侠之一,外号人称神眼邱林,是奉令到此,以卖豆浆为名,探听庙中动静的。
张老四也是从前四川路上的水路英雄,外号人称分水燕子,真名叫张琼。
后来看破绿林,洗了手,才去种菜园子的。
在这惊魂已定之际,张阳细想前因后果,深感张氏父女的高义。
尤其是张玉珍好似对自己非常注意,他父女弃家相救,完全出自她的主意。
红粉知己,这种救命之恩,益发令人感戴。
想到这里,不由望了玉珍两眼。
只见她生来粉面秀目,身材婀娜,美丽中含有英锐之气,令人又爱又敬。
不知她为什么老是翠眉颦锁,好似有无穷幽怨,眉黛不开。
有时他父女好似常有争论似的。
张阳好生不解。
他等数人过了一夜。
第二日雨住风息,天还未亮,邱林同醉道人便来催他们动身。
等到出门,外面已预备下四匹好马,叫张氏父女与张阳主仆分乘。
张阳疑心醉道人不肯同去,或者马不敷用,打算自己同小三儿骑一匹,先请醉道人上马。
醉道人道:“你以为马不够用?我是用不着马的,我等快些动身吧。”
张阳不敢违抗,便同张氏父女辞别邱林,上马往家乡进发,辔头起处,眨眨眼,醉道人已不知去向。
正后悔不曾订好前途相会的地点,恐怕彼此走失,谁想行到晚问,下马投宿,醉道人已在店房相候,抱着葫芦,喝得正起劲呐。
他等五人在客店住下,用罢酒饭,醉道人把内功入门的口诀,同身眼的用法,大概说了一遍。
张阳十点精神带来的天资聪明,颇能心领神会。
张氏父女本是内行,自然越加听得入神。
正谈得津津有味之际,醉道人忽然正色对张阳道:“我还有一句要紧话未对你说,你听了须要切实注意。”
张阳连忙敬谨请教。
醉道人道:“我生平最恨负心人,张老先生同他姑娘舍家拼命,搭救于你,此番你到了家乡,你是怎生图报人家?说与我听。”
张老四正要开言,醉道人连忙使眼色止住。
张阳哪里还不懂师父的意思,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来历,只能稍微思考之后道:“弟子饱读诗书,岂敢忘恩负义?弟子家中颇有资财,此番张老先生到了舍下,自然是用上宾之礼款待,另外禀明父母,将田产房屋分出若干,作为张老先生用的养赡,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醉道人道:“你这就错了,张老先生以前闯荡江湖,见的金银财宝何可数计,难道说人家图你家中有钱,才救你吗?你这种说法,不但不能报恩,人家也决不会受,你还要另打主意才好。”
张阳无奈道:“弟子愚昧,只知感恩戴德,不知报法,还望师父指示。”
醉道人道:“丈夫受大德不言德,依我之见,张老先生就是玉珍姑娘一位掌珠,当初冒险救你,也无非出于怜才之一念。
我看你同张姑娘年貌相当,莫如由我做媒,请张老先生将玉珍姑娘许配于你。
女婿本有半子之劳,以后你就服劳奉养,使他享些晚年之福,不但报了大德,也是一举两便。
你看好不好呢?”
第五十五章:玉珍(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这一番话,恰中张氏父女心怀,暗中非常感激。
张阳也知道师父此言乃是正理,玉珍不但美而且贤,并且听说她还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倘得结成连理,朝夕正可讨教。
但是自己来这里可不是娶妻生子的,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如果就贸然娶了人家,对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转念一下想她又是救命知己恩人,而且这还是便宜师父的意思,如果自己拒绝,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想了一会,心中已是无奈暗暗叹息一声“这女孩子真的是不能关在家里,如此貌美如花,如果在自己那个地球年代,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何至于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啊。”
打定主意先同意再说。
玉珍当初磨着她父亲救张阳,也是因为怜惜张阳的才貌。
等到逃出来,同处了两天,越发觉得张阳少年端谨,终身可托。
几番向老父示意,偏偏张老四为人执拗,虽然看中张阳是个佳子弟,因为他是富贵人家,门户悬隔,万一人家推在父母身上,一个软钉子碰了回来,无地自容,打算到了地头,再作计较。
玉珍既不能向老父明里要求,又羞于自荐,心中正在愁闷。
忽见醉道人凭空出来为两家撮合,表面虽然害羞,低头不语,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痛快。
满拟张阳有个满意的答复,不想等了一会,没有下文,疑是张阳嫌她家门户不对,不肯应允。
暗恨个郎薄幸忘恩,满腔幽怨,不由抬起头来,望了张阳一眼。
偏偏张阳这时也正抬头看她,两人眼锋相对,好似有电力吸引一般。
过了几息,玉珍好似害羞一样,急忙避开目光,红云满颊。
醉道人见了这般情状,知是两方愿意,便向张老四道:“适才之言,老先生想必不以我说得冒昧,如今小徒这方面己不成问题,只在老先生最后一言决定了。”
张老四起初本要开言,因被醉道人止住,只是静听。
今见醉道人问他,便直说道:“晚辈十年前洗手之后,因爱成都山水,恰好与那慈云寺凶僧早年有一面之缘,我又爱那里地方幽静,便去租他庙中菜园耕种,借此隐姓埋名。
起初相安无事,我也料不到他们是那样的无法无天。
今年春天,来了一个和尚,俗家名叫毛太,不知怎的,硬说我是峨眉派的奸细,叫智通赶我。
智通因为同我相处十年,我轻易不出门,也无人来往,再三不肯赶我,反叫知客僧了一对我表示好意。
我虽然当时谢了他们,已有迁地为良之念。
等到张公子逃难落在我的园中,起初只当他是公子哥儿,能救则救......不能救就由他自己逃生。
叵耐我女儿玉珍执意不从,非要叫我救人救到底,才有以后舍家相从的计划。
张公子人品学问,这两天我看得很清楚,又加上是前辈剑侠的门徒,晚辈只愁攀不上,岂有不愿之理?不过他乃富贵人家子弟,似这样穷途订姻,是否出于心愿?如不当面讲明,似乎将来彼此不便。还望仙长问个明白。”
醉道人听罢,呵呵大笑。
便问张阳道:“此地并无外人,堂堂男子,不要作儿女态,如果是心愿,便上前去拜岳父,不要这样扭扭捏捏。”
张阳无奈,只得上前跪倒,大礼参拜,叫了一声岳父。
又谢过了师父的成全之恩,醉道人又道:“如今事已定局,又省我许多心事,你同姑娘名分已定,路上暂时可以兄妹相称,不必避嫌。
到了家乡,禀明父母,早日成婚。我这里有《剑法入门》一书,上面有内外功的必由途径,你成婚后,可同你妻子朝夕用功。
两年后我自会寻到你家,亲自再秘密相传。”
系统也在耳边传来声音:“得到醉道人传授功法:峨眉剑法入门”
张阳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聆听着。
醉道人说罢,由腰中取出一本旧册子,交于张阳。
张阳连忙跪受。醉道人又从腰间解下一柄剑来,长约三尺六寸,剑囊虽旧,古色斑斓,雕饰非常精美。
说道:“此剑名为霜镡,乃是战国时名剑,吹毛过刃,削铁如泥,能屈能伸,不用时可以缠在腰间。
是我当年身剑未合之时,作防身之用的利器。
如今赐你,权作聘礼。
你夫妻须要好好保藏,不要辜负我怜才苦心。”
张阳听了大喜,连忙重又拜受。
叫了一声岳父过来,将剑捧过。
张老四本是识货的人,将剑微微拂拭,才抽出剑囊一二尺,便觉晶莹射目,寒气逼人,不禁赞不绝口。
又同玉珍上前谢过成全之德。
解下玉珍身上所佩的一块青玉串,算作答聘之物。
醉道人对张阳道:“我现在成都有事,不能分身,如今你们的事都已办妥,适才所谈剑法,须要牢牢紧记,我去也。”
说罢,只见身形一晃,醉道人已不知去向。
三人连忙赶出,只见空中有一个白点在日光下望来路飞去,各个都是惊叹不已。
张阳又与张老四谈了一会,三人分别安歇。
到了房间,终于独处的的张阳急忙打开系统,领取了奖励,因为称号的效果,25进化点变成了50点,他也不理,而是拿起那卷蜀山剑侠传一目十行的翻看起来。
一个时辰后,他把书扔进火盆之中,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看起先十几回,以为自己抱到了一条粗大腿,兴奋不已,谁知道越看到后面心中越是发凉,对自己这个门派的认同感也越来越低,甚至有些开始厌恶。
在蜀山中,醉道人从一个风云人物渐渐的变成路人甲,送信使者。
这是为何?看书中描写,似乎是醉道人的宝剑被污,所以他杯具了?
张阳认为,醉道人的确是杯具了。
但他的杯具,不在于宝剑被污。
他的杯具,在于他越来越与峨嵋格格不入了。
在以“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等人为核心的峨嵋正道派系,在行事风格上,为人理念上与醉道人越行越远。
峨嵋这个门派越来越偏离了醉道人理想门派。
一个与门派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怎么可能不被边缘化。
看看这峨嵋到后期变成了一个什么门派?
峨嵋变成了一个征战修真界,企图统一修真界,彻底消灭旁门邪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注重天姿,根骨。
到处与人了结因果,顺应天命。
峨嵋,一个个都是为了“长生”这个理想而奋斗,而修行。
甚至不能以修真来形容,应该以“修仙”来形容。
用醉道人的原话来说明一个吧。
醉道人是这样说的。“我等既以剑侠自居,眼看人民受异族的躁蹭,受奸恶人的摧残,就得出头去锄暴安良。”看吧,醉道人是剑侠自居。
他的修真目的,就是在人民受躁蹭,受摧残的时候出头为人民做主。
百蛮山诛绿袍,远赴海底灭紫云宫,跑到什么天外神山杀万年怪物,貌似功德很大。
但于人民何益?这些事情太大,平民老百姓,关心的是这个吗?
峨嵋掌教妙一真人,为了延续自己的血脉,留一子不度,等这个儿子为自己延续血脉之后,却又嫌他破了元阳,要他死后股胎别人家里去,才去度他成仙。
nnd。
你要留血脉,金蝉投胎的这家人就不要血脉了吗?你让金蝉的生父生母怎么办?
妙一收徒弟,醉道人也收徒弟。
你看醉道人是怎么收徒弟的?他劝张阳说“人生以孝义为先,你家九房,只你一子,你若出家,岂不断绝香烟,父母叔伯何人奉养?你须要即刻回家完婚,等到有了嗣续之后,才能随我入山。
这才是扎根凡间,为平民百姓着想的修真人呀。
修仙,你首先要做人呀。
为人三纲五常,还是要讲的。
而且,我教你修真,不是为了让你长生的。
而是让你本领越来,责任越大,让你锄暴安良的。
所以你是不是元阳,破没破身子,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把人做好。
虽然自己做不到醉倒人那样,但就是看峨眉不爽。
第五十六章:要搞事情(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峨嵋大多数人收徒弟就是为了收打手,为了结因果。
你要是天姿不好,破了元阳或是元阴。
对不起,你上黑名单了。
理都不理你的。
所以周淳这种四五十岁的人就杯具了。
但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碰到醉道人。
在醉道人眼里,姿质,元阳之类的就是浮云,只要你有一颗侠义的心,忠孝节义。
周淳,我一样可以带你进入修真的世界。
醉道人与峨嵋最大的格格不入,那就是破了长眉真人的“三英二云”之说。
这个说法,让醉道人变的完全成为了一个空话。
因为严人英落在了醉道人的手里。
三英二云一出,峨嵋当兴,邪门当灭呀。
但人英兄呢?在醉道人的教导下,张阳相信,醉道人就是教严人英到人间扶老奶奶过马路,估计也没啥兴趣让他跑到什么东海,南海,纵深几百里毫无人烟的地方打杀别派修真者的。
估计妙一真人在想,亏的我有二个儿子还是蛮得力,我要真的只靠三英二云来剿灭其他修真者,不让你醉道人坑死呀。
如果峨嵋还去攻打类似于慈云寺这种对人间祸害最直接,最严重的魔窟,甚至就是在平民百姓之中的邪派中人,醉道人肯定还是冲在最前线的。
但对深山老林里的邪派修真者,隐居深渊海底的散仙,按醉道人的修行理念。
也就不能怪他越来越打酱油了。
而且慈云寺是怎么造成的的?
是因为三仙二老偷袭太乙混元祖师使其殒落,然后弟子门人无人约束外加心理变态演变出来的,比如龙飞因为痛恨三仙二老转投邪人白骨神君。
对于太乙混元祖师,散仙李静虚都表示同情,除了诛绿袍,都不愿意参与。
张阳当然不能认为峨嵋其他人为了长生而奋斗是错的。
但是他现在做为一个凡人,一个看客,更喜欢的还是醉道人这种游戏红尘,帮人间除暴安良的修真者吧。
当峨嵋举派走在统一修真界,打压别派修真者的道路上时。
醉道人是孤独的。
是格格不入的。
在修真界中,醉道人渐渐的变成了路人甲,但在人间,在平民百姓当中,流传最广却是他的传说。
而且自己这个附身也完全就是个龙套啊,还是那种就出现一两次的龙套,不行!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搞事情。
打定注意,他又思考起蜀山里的各种宝贝。
“呃......太多了!但是凭我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好像什么也别想得到,而且明年正月初一就是决战慈云寺,自己可不能错过。”
想到这里,急忙打开系统查看起刚学到的峨眉剑法入门。
“峨眉剑法入门基础级: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升级需要10进化点)”
“对应境界锻体初期。”
看了下自己还有60进化点,张阳直接点了升级。
下腹丹田中一股暖流凭空出现,脑海中也多了些剑法招式,用手比划几下,俱是精妙无比。
“峨眉剑法入门入门级:升级需要15进化点。”
“对应境界锻体中期。”
继续!
“峨眉剑法入门融会贯通:升级需要20进化点。”
“对应境界锻体巅峰。”
继续!
“峨眉剑法入门炉火纯青: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升级需要25进化点)”
“突破锻体境界,内功转换真气。”
这峨眉剑法入门到了炉火纯青的层次,内功境界也跟着修到了炼气初期,进化点只剩下五点,张阳停下了升级,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现在防御有金钟罩,攻击有峨眉剑法入门,总算是稍微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之所以一直升级这峨眉剑法入门,实在是这基本功太重要,纵观蜀山中多少英才,因为基础没打好就开始练身剑合一,导致最后成就有限。
耳中传来系统提示声:“突破进化者成功,可选择回归主世界,不回归可在此世界停留5年。”
他急忙打开属性面板查看。
炼气士:张阳,地球人
称号:《行星毁灭者》(小世界中完成任务将可窃取一丝世界本源之力,表现为任务奖励翻倍,但你身处于任何小世界之内,每隔一段时间都将有麻烦找上你。)
境界:炼气初期
道行:15年
技能:金钟罩炉火纯青级(大部分的锐器刺击劈砍和钝器砸击已经不能对你造成伤害,外伤回复速度加倍,升级后可增加防御力,升级需要30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入门级(使用后1米范围内实力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2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爆怒入门级(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3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峨眉剑法入门炉火纯青: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升级需要25进化点)
任务:剿灭慈云寺。奖励50进化点,乾元脱骨丹(虽无脱胎换骨之妙,常人服了,益智增神,明心见性,强筋固髓,百病不侵,可抵练内家武功的三十年苦修之力)
进化点:15
银河币:1
“属性不见了?不对,我的身体更强了,思维也更灵活了,这样的话......不是不见了,而是统一变成了道行。”
而且到了这个阶段才算步入修真,用功法吞吐天地灵气,加以炼化,锤炼己身,开阔筋脉,壮大丹田。
后期可以凭借炼化成真气的灵气御物窥魂,画符捉鬼。
大概表现为气息内敛,随意一拳万斤巨力,更可凭借真气御剑飞行,踏空而行,画符。
可使用一些简单法术。
看来道行突破10,就是炼气期的修真者,自己就归属超凡了,不再是进化者,变成了炼气士,不知道那些玩血统玩魔法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跟了一过过手了,虽然他会身剑合一飞剑术,但是我们同为炼气境,论剑法他还不一定有我精妙。”
思考片刻,他打算还是先不回归,这么好的机会,要好好把握这五年,尽可能的提升实力,好应付主世界的危机。
到了第二日,张阳就同张老四父女二人踏上回家的路。
既然已经答应了师父,那他就打算好好的履行约定,而且他现在去慈云寺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把他们父女安顿好之后再说。
张阳已经是炼气士,父女二人也是内力高强之辈,一路上锄强扶弱,遇到不平事能管的就管,历时半个月,就回到了贵阳张家庄。
再说那边慈云寺,那智通在张阳逃走的第三天,忽听人说,张老实父女忽然弃家逃走,不知去向。
便往菜园中查看,才知道云从是被张老实父女所救。
因为当初不听毛太的劝,不曾赶走张家父女,如今留下祸胎,非常后悔。
又怕毛太笑他不知人,只得找话遮掩过去。
一面招来了一一顿训斥,又一面加紧防备,一面暗中变卖庙产,准备别营巢穴。
第五十七章:比试(求推荐收藏月票打赏)
贵阳张家庄。
此时正厅内外围满了张家族人,众人议论纷纷,这小少爷说是进京赶考,谁曾想一个月时间就回来不说,还带回来一老汉和一少女。
那张母泪眼婆娑的看着张阳道:“我儿,回来就好,这什么功名不要也罢,咱们这等人家,吃穿用度不愁,何必离家千里去做什么劳什子官,你走之后我天天担惊受怕......”
旁边的张父听不下去了,说道:“哎呀,你这说的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碌碌一生?”
话音刚落,旁边众人让开一条路,原来是大伯到了。
大伯一进门,看了看张阳和他身旁的一对父女,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云从,这是怎么回事?”
“大伯,唉......”张阳叹了一口气,想想枉死的那十六个举人,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微微思考组织语言,然后就把这一个月的遭遇和盘托出,众族人恍如在听天书,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叹。
张母更是听得几近晕厥,一众伯伯叔父也是听得脸色发白。
少倾片刻,张阳才停下话头,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
旁边族人急忙问道:“那......十六个举子都?”
张阳点点头。
又一个族人惊呼:“怎地不报官?这事可要跟他们家里支会一声啊!”
大伯也点头说道:“是了,你具体说说都是哪些举子,我好打发人去通传。”
张阳又把那些人姓名来历都说了一遍,大伯就出了正厅安排下人去办事。
这边张母又好奇的开口问道:“我儿拜师了仙人?可学得仙法?”
张阳无奈道:“母亲,这仙法岂是一学就会的?我们还是说些别的,我这次回来是为了......”
说到这停下话头看了张老四父女一眼,只见玉珍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
心下暗叹一声“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又是犹豫起来。
这时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触发任务:娶妻生子。”
张阳赶忙偷偷一看。
“任务:娶妻生子,在本次位面任务中完婚并且诞下子嗣,奖励10进化点,蜀山世界位面锚定(获得小世界锚定后可随时出入此世界。)。”
看着最后一段字,张阳毫不犹豫的继续道:“我这次多亏了岳父和玉珍搭救,所以奉师命,回来与玉珍姑娘完婚的。”同时心里默念“接受。”
众人才想起来张家父女二人,又是一阵乱哄哄的道谢,张家父女连道客气。
此时大伯回转,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讲了一遍,而后双方又是一阵互相客气道谢。
张阳忙上前道:“我岳父与玉珍连日赶路,已是非常疲惫,父亲不如先安排他们休息,有什么话,等晚宴再叙。”
一众长辈连连点头,又是安排下人带张家父女去厢房休息,又是让府里管家安排晚宴。
看着张家父女跟着仆人走远,一众旁系族人亲邻也渐渐散去,张阳又被父母大伯拉着说了一会儿话。
大伯最后留下一句“那甚慈云贼寺,我定不与他干休,我这就去找抚台大人。”也急匆匆的出门。
众人都走后,张父感慨道:“听你说起来,你这师父乃是位真谪仙,这次吾儿能被仙人收入门下,从此长生久视,逍遥天地间......!”
张母也感叹道:“那是,这仙人还让我儿回家留后,可见这书上说的仙人绝情灭性,也不尽然。”
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散,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当晚,张府大开筵席,不只是族人,还请了一众乡亲邻里都来吃饭。
宴席上众人又说起张阳的遭遇,都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又有乡里平时就好事的泼皮无赖起哄着要张阳表演一下仙家法术。
张阳本不予理会,只是看他们越闹越凶,此时又是自家里的宴席不能发作,想了一下,就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恭敬的从张老四那里取过霜镡剑。
一剑在手,张阳气势立变,犹如青峰出鞘,让人视之都觉得两眼发干。
随后一套峨眉剑法入门使出,剑气冲霄,真个是。
今有无双公子阳,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套剑法使完,霜镡铿锵入鞘,张阳对着目瞪口呆冷汗连连的众人微微露齿道:“见笑!”
话音刚落,方才起哄最厉害的几个泼皮无赖衣衫撕裂,纷纷脱落。
旁人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叫好鼓掌,对于张阳遇到仙人的说辞更的深信不疑。
席间一些小姑娘则是纷纷脸红闭眼,而一些乡里村妇小媳妇则是大胆的对着几个赤裸身躯的泼皮无赖指指点点,尤其是对着那小腹之下的地方,一边说着还一边面露鄙夷。
几个泼皮无赖此时吓得双腿发软,互相搀扶着急匆匆逃离此地。
一场热闹的晚宴吃的一众宾客尽欢,直到三更,众人才慢慢散去。
张阳次日一早醒来,就去内院向父母请安。
又来到张老实的小院厢房参见,哪知张老实父女已不知去向。
这小院平时两个侍女在收拾,一名小红,一名绿儿。
张阳便问小红道:“我岳父与玉珍往哪里去了?昨晚匆忙,宴上也不曾照顾到他们,可是生气走了?”
小红轻笑着答道:“少爷,您岳父早早的就起来,同我俩打听了哪里宽敞,说是要练早功,我就带他去了护院家丁的练功场,后来夫人起来,也跟着去了。”
绿儿也笑着说道:“奴婢倒是没看出来老泰山是否生气了呢。”
张阳笑着点了下小绿的脑袋,就往护院处走去。
来到练功场,就看到张家父女二人在对练,两人动作快如闪电,四周五六个护院家丁看的是瞠目结舌。
张阳也上前看了一会,就笑着出声道:“我听师父说,岳父大人武艺很好,便中也可教教我和玉珍,可见不是胡说。”
张老实听见他说话,便停了下来,开口道:“我这点江湖把式,如何能跟你师父比,我到这里来就是养老的,作个一天住下来,你父你母对我和玉珍都甚好,我就放心了,你家里人多,九族同居,倒也不甚寂寞,想来今后也不会短我一口吃的,哈哈哈。”话没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他是有阅历的人,每逢谈到武艺,便设法支吾过去,不敢自恃乱说,而且自己是岳父,跟女婿在家里打了起来,成何体统?
张阳又是求他教导,张老实推脱不过,便说道:“玉珍武艺不下与我,你二人可互相切磋。”
张阳听他这么说,便看向玉珍。
玉珍也不说话,只是扔给他一技竹剑,而后一人拿了一技竹剑,在院中互相刺击。
起初倒不甚出奇,动作也非常之慢,张阳不舍得弄伤她,玉珍也不敢下重手,两人好似比架势一般,不过看去很稳。
两人郎情妾意,渐渐的眼里都没了别人,那一招一式舞剑一般,半晌之后,玉珍满脸羞红,张阳则是嘿嘿怪笑。
后来张老四实在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张,玉二人才回过味来张老实在旁边,急忙开始卖弄本领,张阳也不用真气,只是凭着剑招精妙去应对,剑越刺越疾,兔起鹘落,纵跃如飞,任张老实你是绿林中能手,也分不出他们的身法来。
张老实正在看得出神之际,忽然玉珍卖了一个破绽,使个仙鹤展翅的解数,张阳更不怠慢,左手掐着剑诀,右手使了一个长蛇入洞的解数,道一声:“着!”如飞一般刺向玉珍胸前。
第五十八章:新婚燕尔(求推荐票,月票,打
张老实看得清楚,以为玉珍这回定难招架,正在替她着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玉珍也不收招用剑来接,脚微垫处,顺架势起在空中,变了一个燕子穿云的解数。
吱的一声,使了一个神鹰捉兔,斜飞下来,一剑照着张阳背后刺去。张阳听见脑后风声,知道不好,急忙把身往前一伏,就势一转,脊背卧地,脸朝天,来了一个颠倒醉八仙剑的解数。
刚刚将玉珍一剑避过,百忙中忽见一样东西,朝脸上飞来。
张阳喊一声:“来得好!”脊背着地,一个鲤鱼打挺,横起斜飞出去七八尺高下。
左脚垫右脚,使一个燕子三抄水飞云纵的解数,两三垫已够着庭前桂枝,翻身坐在树上喘息。
说道:“珍儿不害臊,打不过,还带使暗器的吗?”
玉珍笑答道:“哪个使暗器?将才我纵到空中,恰好有一群雀儿飞过,被我随手刺了一个下来,从剑头上无意脱出,谁安心用暗器打你?”
张老实从场外走进来一看,果然是一个死麻雀,被玉珍竹剑刺在颈子的当中,不由暗暗惊异。
没想到女儿的本事原来早就超过自己,以前拆招怕只是故意让着自己,而女婿正经练剑才半个月,居然也有如此成就。
心想:“二人小小年纪,已有这般本领,幸喜自己持重,不曾吹牛现眼。”
这时张阳也从树上下来,再三磨着张老实,叫他也来舞一回剑。
张老实对他二人已是五体投地地佩服,哪敢轻易动手。
后来被逼不过,才将自己的绝技梅花三点水取出,试了一试。
却是一门暗器接发的手艺,谁知张阳和玉珍都没有兴趣,弄得张老实好不难受。
三人做完早功,自去用饭。
“老泰山,老爷夫人有请。”一女婢对着刚用完早饭的张老实说道。
“是什么事?”张阳在旁边问道,玉珍也好奇的侧耳倾听。
婢女掩嘴笑道:“奴婢听了一耳朵,说是要商量少爷夫人的婚事,挑选良辰吉日。”
张老实听罢暗松一口气,这高门大院的,其实也给他很大压力,现在听婢女这么说,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逐起身随侍女而去。
玉珍则是脸色羞红的看着张阳,两人对视良久,张阳抬手理了一下她的鬓角,玉珍回他嫣然一笑。
这媳妇儿实在太美,又常年练武,下身苗条婀娜,修身曲线柔美挺拔,上身凹凸有型,丰满诱人,这蛮腰细腿,看的张阳越是想入非非。
正这时,外面又进来一女婢,说是大伯父在前厅等他,张阳就让女婢带着玉珍去游园,自己往大伯父那里去。
来到正厅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哭泣声,进去一看,早已是满屋子的人。
众人激动的说着什么,一见张阳进来,都齐齐向他看来。
大伯父正要给张阳介绍,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双眼通红的抢先开口道:“这位就是张贤侄吧,吾儿宋时他......”
话到这里,已是哽咽的说不下去,只是眼含期盼的望着张阳。
旁边大伯父别过头去微微叹了口气。
张阳面色深沉的点了点头。
老者如遭重击,呆立当场,他身边一老妇更是眼前一黑,身形一晃,一口气没上来就往后倒去,身旁几人连忙七手八脚的扶住她。
周围人都纷纷开口问着慈云寺的事情。
张阳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举子的家里人,除了一些路途稍远的,全都已经到来这里。
张阳把慈云寺的事情有讲了一遍,厅内顿时又是哀鸿遍野。
“我可怜的儿啊,这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有了结果,谁曾想竟然.......呜呜呜.......”
“我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可叫我怎么活啊!”
一妇人指着张阳厉声喊道:“为什么吾儿死了,你还活着!为什么!”说着还要上前撕扯。
一听这话,张阳还没什么,大伯父已是脸色铁青。
张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些人,就往后退开几步。
大伯父用力拍拍手掌喊道:“大家听我说几句,发生这样的事情,绝非我等所愿,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众贤侄报仇!大家平时有什么官面上的关系,都出出力,我昨天已经去找过抚台大人,你们也想想......”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咬牙切齿的开始商量着怎么铲除慈云寺。
商量到晌午,陆陆续续的又有家属前来,众人就在张家吃了午饭。
一直商量到晚上,众人也没商量个什么出来,只因为慈云寺里的凶僧惧是些上天入地的剑仙,让人徒呼奈何。
最后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张阳。
张阳知道他们的想法,其实他早就想说了,但是看他们群情激奋的,也就让他们先打打嘴炮发泄一下。
咳嗽一声,张阳开口道:“我师父已经同我讲过,明年正月初一,正道一众剑仙将出手铲平慈云寺,到时候我也会参加,为诸位年兄报仇。”
话毕,他对着众人一抱拳,就起身离去。
众人无法,只能唉声叹气的散去,回家各自操办丧事,有那家里拮据的寒门,大伯父也一一拿出银钱接济,几家自然又是感恩戴德的道谢一番。
接下来的时间,张阳每日就打坐炼气,或者和玉珍对练剑法,有时候也带着她游山玩水,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到了家里长辈挑选好的良辰吉日。
整个张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绸缎和囍字。
因为省去了迎亲的步骤,张阳同岳父长辈们就站在大门口迎接宾客,他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一些怪异的出尘气息。
“恭喜!恭喜!”
“请进!”
不提这边,此时新房之内,玉珍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忍碰触又快速的移开。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她紧紧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落在自己的脚边,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听着院外的喧哗声,玉珍脸上的幸福笑容愈发浓郁。
一场婚宴闹到了下半夜,众人见实在灌不醉张阳,才勉强放过了他。
一脱身,他就快步来到新房,急不可耐的推看门,入眼的就是安静坐在婚床上的新娘,此时进里屋,心头的那股子躁动也慢慢平静下来。
几步来到床前,伸手揭开新娘的盖头。
两人深情对视良久。
最后玉珍羞红着脸轻轻开口道:“夫君,天色已晚,早些安歇吧。”
“嗯。”
张阳随手熄灭烛火,牵着玉珍的手两人上了床。
“你……夫君,我今天看过娇婆婆给我的一卷画。”
“哦?什么画!?”
“你别问了,让我来!”
“哇!玉珍!你这招!哇还能这样???”
两个时辰之后,鸡鸣天晓。
张阳眼窝深陷,满脸憔悴的说道:“玉珍,下次吧!我觉得晚上还是要多休息休息!”
“可是夫君,话本里的都还没过完一遍呢?”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傻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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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省略500字)
第五十九章:多臂熊毛太(求推荐票,月票,
成都,慈云寺外小集镇。
一劲装打扮的少年坐在路边小摊上慢悠悠的饮酒,眼神不时扫过慈云寺外的大道。
忽然,他手微微一顿,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大路,从他眼神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和尚。
这和尚身形高大,又满脸的横肉,最奇怪的是左手还少了三根手指。
少年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等和尚走远,他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不管后面摊主的叫喊,就朝着和尚的方向跟了上去。
少年正是张阳,此时已是五月初,张阳在家里陪着娇妻恩恩爱爱的过了两个月,直到大夫说玉珍有喜,他才辞别了家人紧赶慢赶的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师父别那么快悲剧。
此时为什么要跟踪这个和尚,是因为张阳认出了这个人,看到他那只缺了三根手指的手,张阳就知道了他是毛太,绰号多臂熊,此人算是蜀山中的第一个反派。
一边远远的吊在他身后,一边想着蜀山里看到的关于这多臂熊毛太和那三英二云之一的周轻云父亲周淳之间的恩怨往事。
周淳早年是齐鲁三杰之一,平生嫉恶如仇,有一次看到多臂熊毛太采花,就斩去他三根手指,却没取他性命。
谁知那多臂熊毛太后来拜师五台派,练成飞剑,就发誓要找周淳报仇,去年末终于找到了周淳,跟他大战一场,周淳一凡人如何能敌,幸亏自己师父醉道人出场救了周淳,不然周淳就要命丧毛太之手。
再说那慈云寺凶僧智通,自从粉蝶儿张亮去采花失踪,张阳地牢逃走,张氏父女弃家而去,在一两个月中,发生了许多事体,心中好生不快。
偏偏那毛太报仇心切,几次三番要出庙寻找周淳,都被智通拦住。
毛太觉得智通大是怕事,无形中便起了隔膜。
有一天晚上,两人同在密室中参欢喜禅,看天魔舞,又为了智通一个宠姬,双方发生很大的误会。
原来智通虽是淫凶极恶,他因鉴于他师父的覆辙,自己造建这座慈云寺非常艰苦,所以平时决不在本地作案。
每一年只有两次,派他门下四金刚前往邻省,作几次买卖,顺便抢几个美貌女子回来受用。
便是他的性情,又是极端的喜新厌旧。
那些被抢来的女子秉性坚贞的,自然是当时就不免一死。那些素来淫荡,或者一时怯于凶威的,也不过顶多给他淫乐一年,以后便弃充舞女,依他门下势力之大小,随意使用。
三年前,偶然被他在庙中擒着一个女飞贼,名叫杨花,智通因恨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起初叫阖庙僧徒将她轮奸,羞辱一场,然后再送她归西。
因那女子容貌平常,自己本无意染指。谁想将她小衣脱去以后,就露出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真个是肤如凝脂,又细又嫩,婉嗒哀啼,娇媚异常。
春风一度,从此宠擅专房,视为禁脔,不许门徒染指。他门下那些淫僧眼见到手馒头,师父忽然反悔,虽然满心委曲,说不出来。好在庙中美人甚多,日久倒也不在心上。
毛太来到庙中的第一天,智通急于要和峨眉剑侠为仇,想拉拢毛太同他的师父,增厚自己势力。偏偏杨花又恃宠而骄,不知因为什么,和智通闹翻,盛怒之下,便将杨花送与毛太,以为拉拢人心之计。毛太得了杨花,如获异宝,自然是感激涕零。
可是智通离了杨花,再玩别人,简直味同嚼蜡。又不好意思反悔,只有等毛太不在庙中时,偷偷摸摸,反主为客,好些不便。
那杨花又故意设法引逗,他哭笑不得,越发难舍。恰好又从邻省抢来了两个美女,便授意毛太,打算将杨花换回。
毛太自然万分不愿,但是自己在人篱下,也不好意思不答应。
从此两人便也公开起来。
三角式的恋爱,最容易引起风潮。
两人各含了一肚子的酸气,碍于面子,都不好意思发作。
这天晚上,该是毛太与杨花的班。
毛太因智通在请的救兵未到前,不让他出去找周淳报仇,暗笑智通懦弱怕事。
这日白天,他也不告诉智通,便私自出庙,到城内打听周淳的下落。
刚好张阳就在寺外,他一出来,张阳就认出他来。
那毛太也不曾想居然有人跟踪自己,就一路向着成都走去,谁想仇人未遇,无意中听见人说县衙门今早处决采花淫贼,因为怕贼人劫法场,所以改在大堂口执行。
如今犯人的尸首已经由地方搭到城外去啦。
毛太因爱徒失踪,正在忧疑,一闻此言,便疑心是张亮,追踪前往打听。
恰好犯人无有苦主认领,地方将尸体搭到城外,时已正午,打算饭后再去掩埋,只用一片芦席遮盖。毛太赶到那里,乘人不防,揭开芦席一看,不是他的爱徒张亮,还有哪个?脑子与身子分了家,双腿双膝被人削去,情形非常凄惨。
给那犯人插的招子,还在死尸身旁,上写着“采花杀人大盗、斩犯一名张亮“。
毛太一看,几乎要晕过去。
知道县中衙役,绝非张亮敌手,必定另有能人与他作对。
他同张亮,本由龙阳之爱,结为师徒,越想越伤心。
决意回庙,与智通商量,设法打听仇人是谁。
这时地方饭后回来,看见一个高大和尚掀起芦席偷看尸体,形迹好生可疑,便上前相问。
毛太便说自己是慈云寺的和尚,出家人慈悲为本,不忍看见这般惨状。
说罢,从身上取出二十多两银子,托地方拿二十两银子买一口棺木,将尸体殓埋,余下的送他作为酒钱。
原本慈云寺在成都名头很大,官府都非常尊敬;何况小小地方,又有许多油水要赚。
马上收了方才面孔,将银子接过,谢了又谢,自去办理犯人善后。毛太在席篷内,一直候到地方将棺木买来,亲自帮同地方将张亮尸身成殓,送到义地埋葬,如丧考妣地哭了一场。
那地方情知奇异,既已得人钱财,也不去管他。看那慈云寺的份上,反而格外殷勤。
毛太很不过意,又给了他五两银子的酒钱,才行分别。
张阳知道这毛太安埋张亮的时候,正是周淳在望江楼被魏青扛着去小树林中的当儿,要不是魏青与周淳开玩笑,毛太回庙时,岂不两人碰个对头?
暗笑这毛太运气也是真差,又继续跟上去。
那毛太见爱徒已死,又悲又恨,急忙忙由城中赶回庙去。
走到树林旁边,忽见树林内一团浓雾,有几十丈方圆,衬着要落山的夕阳,非常好看。
他一路走,一路看,正在觉得有趣的当儿,猛然想起如今秋高气朗,夕阳尚未落山,这林中怎么会有这么厚的浓雾?况且在有雾的数十丈方圆以外,仍是清朗朗的疏林夕照。
这事有点希奇,莫非林中有什么宝物要出世,故尔宝气上腾吗?思想之时,已到庙门。
张阳路上几次想动手,却是因为没有正经和练成飞剑的剑侠硬碰过,有些把握不住,最后也没动手。
看着毛太进了慈云寺,他想了想就躲起来,他知道晚上这里还有一场好戏。
毛太连忙进去寻找智通,把禅房复室找了一个遍,并无踪影。
恰好知客师了一走过,他便问智通现在何处。
了一答道:“我刚才看见师父往后殿走去,许是找你去吧?“毛太也不介意,便往后殿走来。
那后殿旁边有两间禅房,正是毛太的卧室。
刚刚走到自己窗下,隐隐听得零云断雨之声。毛太轻轻扒在窗根下一看,几乎气炸了肺腑。
第六十章:辣眼睛的三角恋(求推荐票,月票
毛太本想闯了进去,问智通为何不守条约,在今天自己该班的日子,来擅撞辕门?后来一想,智通当初本和自己议定公共取乐,杨花原是智通的人,偶尔偷一回嘴吃,也不算什么。
自己寄人篱下,有好多事要找他帮忙,犯不上为一点小事破脸,怒气便也渐渐平息。倒是杨花背着智通,老说是对自己如何高情,同智通淫乐,是屈于凶威,没有法子。
今天难得看见他二人的活春宫,乐得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好考验杨花是否真情。
便沉心静气,连看带听。谁想不听犹可,这一听,酸气直攻脑门,几乎气晕了过去。
原来杨花天生淫贱,又生就伶牙俐齿,只图讨对方的好,什么话都说得出。
偏偏毛太要认真去听,正碰上智通战乏之际,一面缓冲,一面问杨花道:“我的小乖乖,你说真话,到底我比那厮如何?”
毛太在窗外听到这一句,越发聚精会神,去听杨花如何答复。
心想:“她既同我那样恩爱,就算不能当着智通说我怎么好,也决不能把我说得太稀松。”
谁想杨花听罢智通之言,星眼微扬,把樱桃小口一撇,做出许多淫声浪态,说道:“我的乖和尚心肝,你不提起他还好,提起那厮,简直叫我小奴家气得恨不能咬你几口才解恨。
想当初自蒙你收留,是何等恩爱,偏偏要犯什么脾气,情愿当活忘八,把自己的爱人,拿去结交朋友。
后来你又舍不得,要将小奴家要回,人家尝着甜头,当然不肯,才说明一家一天。
明明是你的人,弄成反客为主。
你愿当活忘八,那是活该。
可怜小奴家,每轮到和那个少指没手的强盗睡,便恨不得一时就天亮了。
你想那厮两条毛腿,有水桶粗细,水牛般重的身体,压得人气都透不过来。
也不知他碰到什么大钉子上,把手指头给人家割了两个去,叫人见了都恶心。
亏他好意思骗我,还说是小孩时长疮烂了的,这话只好哄别人,小奴也会一点粗武艺,谁还看不出来,是被兵刃削去了的?我无非是听你的话,想利用他,将来替你卖命罢了。
依我看,那厮也无非是一张嘴,未必有什么真本事。
我恨不能有一天晚上,来几个有能力的对头,同他打一仗,倒看他有没有真本领。
如果是稀松平常,趁早把他轰走,免得你当活忘八,还带累小奴家生气。“
她只顾讨智通的好,嘴头上说得高兴,万没想到毛太听了一个逼真。
智通也是一时大意,以为毛太出去寻周淳,也和上回一样,一去十天半月。
两人说得高兴,简直把毛太骂了个狗血淋头。毛太性如烈火,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再也无心计及利害,喊一声:“贼**,你骂得我好!“话到人到,手起处一道黄光,直往杨花头上飞去。
杨花没曾想到有这一手,喊声:“嗳呀,不好!师父救命!“智通出乎不意,仓猝间,也慌了手脚,一把将杨花提将过来,夹在胁下,左闪右避。
毛太已下决心,定取杨花性命,运动赤阴剑,苦苦追逼。
幸而这个禅房甚大,智通光着屁股,赤着脚,抱着赤身露体的杨花,来回乱蹦。
也仗着智通轻身功夫纯熟,跳跃捷如飞鸟,不然慢说杨花性命难保,就连他自己也得受重伤。
可是这种避让,不是常法,手上还抱着一个人,又在肉搏之后,气力不佳,三四个照面,已是危险万分。
正在慌张之际,忽然窗外一声断喝,说道:“师父何不用剑?“话言未了,一道白光飞将出来,将毛太的剑光敌住。
智通因见毛太突如其来,背地说好友阴私,未免心中有些内愧。
又见杨花危急万分,只想到舍命躲闪,急糊涂了,忘却用剑。
被这人一言提醒,更不怠慢,把脑后一拍,便有三道光华,直奔黄光飞去。
杨花趁此机会,抢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智通胁下冲出,逃往复壁而去。
毛太忽见对头到来,大吃一惊,定眼看时,进来的人正是知客了一。
原来了一因为来了一个紧要客人,进来禀报智通,谁想走到房门口,听见杨花哭喊之声。
他本来不赞成他师父种种淫恶勾当,以为杨花同上回一样触怒智通,他恨不能他师父将杨花杀死,才对心思。
打算等他们吵闹完后,再来通禀。
欲待回去陪那来客,正要转身走回前殿,忽听得房中有纵跳声音,不由探头去看,正好看见毛太放出剑光,师父同杨花赤身露体的狼狈样儿,乃是双方吃醋火并。
暗忖师父为何不放剑迎敌?好生奇异。
看见毛太满面凶光,情势危险,师生情重,便放剑迎敌,毛太见了一放剑出来,哪在他的心上。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大闹一场吧。
谁想智通的剑也被勾引出来。
那智通是五台派鼻祖落雁峰太乙混元祖师嫡传弟子,深得旁门真传,毛太哪里是他的敌手。
不到一盏茶时,那青红黑三道光华,把毛太的剑光绞在一起,逼得毛太浑身汗流。
知道命在顷刻,不由长叹一声道:“吾命休矣!“幸喜了一见师父出马,他不愿师徒两个打一个,将剑收回,在旁观战,毛太还能支持些时。
正在这危迫万分之时,忽听窗外一声大笑,说道:“远客专诚拜访,你们也不招待,偷偷在这儿比剑玩,是何道理?待我与你二人解围吧。“
说罢,一道金光,由窗外飞进一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将智通和毛太的剑光束在当中,停在空际,动转不得。
智通和毛太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来人身高八尺开外,大头圆眼,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
身穿一件烈火袈裟,大耳招风,垂两个金环,光头赤足,穿着一双带耳麻鞋,形状非常凶恶。
智通一见,心中大喜,忙叫:“师兄,哪阵香风吹得到此?“毛太巴不得有人解围,眼看来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不好招呼。
正在没有办法,那人说道:“两位贤弟,将你们的随身法宝收起来吧,自家人何苦伤了和气?倒是为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们评理。“
这两个淫僧怎好意思说出原因,各人低头不语,把剑光收回。
那人将手一招,也将法宝收回。
毛太吞吞吐吐地问道:“小弟真正眼拙,这位师兄我在哪里会过,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贤弟,你就忘记当初同在金身罗汉门下的俞德么?“毛太听了,恍然大悟。
原来粉面佛俞德,本是毛太的师兄,同在金身罗汉门下。
只因那一年滇西的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德相貌雄奇,非常喜爱;又因自己门人周中汇在峨眉斗剑,死在乾坤妙一真人齐漱俱的剑下,教下无有传人,硬向金身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所以同毛太有数日同门之谊。
俞德将两位淫僧一手拉着一个,到了前殿,寒暄之后,摆下夜宴。
俞德便与他二人讲和,又问起争斗情由。智通自知这是丢脸的事,不肯言讲。
还是毛太比较粗直,气忿忿地将和智通为杨花吃醋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粉面佛俞德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人闹了半天,原来为的是这样不相干的小事,这也值得红脸伤自家人的和气吗、来来来,看在我的薄面,我与你两解和了吧。“
智通与毛太俱都满脸惭愧,各人自知理屈,也就借着这个台阶,互相认了不是,言归于好。
三人谈谈笑笑,到了晚饭后,智通才把慈云寺近两月来发生的事故,详详细细告诉俞德,并请他相助一臂之力。
俞德听罢智通之言,只是沉吟不语。
毛太忽然说道:“我有两件要事要讲,适才一阵争斗,又遇俞师兄从远道而来,心中一高兴,就忘了说了。“
俞德与智通忙问是何要事,这样着急。
毛太道:“我今日进城,原是要寻访仇人报仇雪恨。
谁想仇人未遇见,倒是寻访着失踪徒儿张亮,被人擒住,断去双足,送往官府,业已处了死刑了。“
智通道:“这就奇了!张亮师侄失踪,我早怕遭了毒手,衙门口不断有人打听消息,如何事先一些音讯全无?毛贤弟不要听错了吧?“
毛太着急道:“哪个听错?我因听人说县衙内处决采花大盗,我连忙赶到尸场,不但人已死去,并且双足好似被擒时先被人斩断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也不假。
我急忙回来,找你商量如何寻访仇家,谁想进门便为一个贱人争斗,差点伤了自家兄弟义气。“
俞德道:“贤弟不要着急。我想此事决非你一人的私事,必定是峨眉有能人在成都,成心同你我为难。
报仇之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须要大家商量才好。
你说的两件要事,还有一件呢?”
第六十一章:夜袭慈云寺(求推荐票,月票,
毛太道:“我回庙时节,天才西初,太阳尚未落山。
庙前树林中,忽然起了一团白雾,大约有数十丈方圆,好似才开锅的蒸笼一样,把那一块树林罩得看都看不清。
可是旁边的树林,都是清朗朗的,我想必定有什么宝物该出世吧?”
俞德听毛太言时,便十分注意。
等他说完,连忙问道:“你看见白雾以后,可曾近前去看么?”
毛太道:“这倒不曾,因为我忙于回庙,并且我一个人要去掘取宝物,也得找几个帮手,所以未走近前去看。”
俞德道:“万幸!万幸!”说罢,脸上好似有些惶急。
智通问道:“师兄,你看毛贤弟所说的林中白雾,难道说真有宝物出现么?”
俞德道:“有什么宝物,简直我们的对头到了。
你当那团白雾是地下冒出来的吗?是那人用法术逼出来的呀。
自从老贼婆凌雪鸿死后,只有那怪老头白谷逸会弄这一类障眼法。
这种法术,名叫灵雾障,深山修道,真仙们往往利用它来保护洞门,以便清修,不受恶魔的扰闹。
这怪老头二三十年不出世,江湖上久不见其踪迹,他的为人,我常听我师父毒龙尊者提起,本人却不曾见过。
将才智贤弟说他出世,我还半信半疑。
如今他既在庙前树林中卖弄,想必是有什么举动,要与我们不利。
如果是他,我们这几个人绝不是对手,须要早作准备。”
智通虽未与追云叟交过手,常听师父说起他的厉害,听了俞德之言,非常惊慌。
惟独毛太早年只在江湖上做独脚强盗,他出世时,追云叟业已隐遁,不知道深浅利害,气忿忿地说道:“师兄休得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想人寿不过百年,那怪老头既然二十多年不见出世,想已死在深山空谷之中,现在所发现的,焉知不是另一个人呢?树林中的白雾,就算是有人弄玄虚,也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儿,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样害怕?”
俞德听了,冷笑道:“你哪里知道厉害,你白天幸而是回庙心切,不曾走到雾阵中去,如若不然,说不定也遭了毒手。
峨眉派中,颇有几个能手,怪老头更是一个奇人。
此次但愿不是他才好,如果是他,就连我师父毒龙尊者,恐怕也无法制他。
他们照例每隔三五十年,必要出来物色一些资质好、得天独厚的青年做门徒,以免异日身后无有传人。
前年,我师父毒龙尊者说他们又渐渐在川、陕、云、贵一带活动,偏偏凑巧,五台派和滇西派也届收徒之年,少不得因为彼此收徒弟,又要闹出许多是非。
听说黄山餐霞大师已经收了一个女弟子,名叫周轻云,是齐鲁三英之一周淳的女儿,小小年纪,长得十分美丽,从师不多几年,已练得一身惊人的本领。
其余如苦行头陀、齐漱俱、髯仙李元化等,俱已收了些得意的门人。
早晚一定有许多事情发生,你留神听吧。”
毛太听了,忙问道:“师兄说的那个周轻云,就是我那仇人周淳的女儿么?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俞德道:“那黄山五老峰后面有一个断崖,削立于仞,险峻异常,名叫五云步,上面有五台派中一位前辈女剑仙在那里参修。
此人乃是你我三人的师父的同辈,也曾参加五十年前峨眉比剑。
她因见老祖师中了无形剑,知道势力不敌,不曾交手,便趁空遁走。
表面上说是自己脱离旋涡,独住深山修炼,其实是卧薪尝胆,努力潜修,想为师祖报仇。
因为未曾与峨眉派中人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
近二三十年来,着实收了几个得力的男女徒弟。
餐霞大师对她也渐渐怀疑,借着谈道为由,屡次探她老人家口气。
她却守口如瓶,平日连门下几个心爱弟子,也不把峨眉深仇露出半点。
餐霞大师虽然疑忌,倒也无可奈何于她。
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枝仙芝,返老还童,八九十岁的人,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美女子一般。
餐霞大师带周轻云到她洞中去过。
她同我师父毒龙尊者最为交厚,每隔二三年,必到滇西去一次。
我来时在师父那里相遇,她说起这个周轻云来,还后悔物色徒弟多少年,怎么自己时常往来川滇,会把这样好的人才失之交臂,反让仇人得去呢?
我所以才知道得这样详细。”
智通插言道:“你说的可是黄山五云步万妙仙姑许飞娘么?”
俞德道:“不是她还有哪个?”
毛太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拍手大笑道:“想不到周老三还有这么美貌的一个女儿,将来要是遇见我们,把她捉来快活受用,岂不是一件美事?”
话言未了,忽然面前一阵微风,一道青光如掣电一般,直往毛太胸前刺来。
毛太喊一声:“不好!”连忙纵身往旁跳开。
饶他躲闪得快,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
还算智通久经大敌,忙将后脑一拍,飞出三道光华,上前敌住。
俞德的法宝俱是用宝物炼就,虽然取用较慢,这时也将他的圈儿放起,去收来人的剑光。
毛太也负痛放出剑来迎敌。
偏偏来人非常狡猾,俞德的大乙圈方才放出,剑光忽地穿窗飞出,不知去向。
俞德等三人连忙纵出看时,只见一天星斗,庭树摇风,更不见放剑人一些踪迹,气得三人暴跳如雷。
俞德更不怠慢,将身起在半空看时,只见南面天上有一道青光,往前飞去。
俞德忙喊:“大胆刺客,往哪里走!”这时智通叫毛太赶快包裹伤处,也纵身随着俞德往前追赶,刚刚追到树林青光敛处,踪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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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伤人夺宝(求推荐票,月票,打
智通正要进林找寻,俞德连忙一把拉住,说道:“贤弟千万不可造次,昏林月黑,你知道刺客藏在哪里?进去岂不中他暗算?我看今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如先行回庙,再作计较吧。”
智通忿怒不过,只得站在林外,把剑光飞进林去,上下八方刺击了一遍。
等到收回剑光时并无血腥味,知道刺客不曾伤了分毫。
经俞德苦劝,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地回转。
刚刚走近庙墙,忽听喊杀之声,料知有异。
急忙飞身上墙一看,只见一个穿青的女子,与毛太、了一两人斗剑,正在苦苦相持。
那女子身段婀娜,年纪不大,长得十分秀丽。
放出来的剑,夭矫如龙,变化不测。
再一看毛太与了一,已被那女子的剑光逼得汗流浃背。
在这一刹那的当儿,忽听空中一声响处,了一的剑光,被那女子的剑纠缠着只一绞,当的一声,折为两段,余光如陨石一般,坠下地来,变成一块顽铁。
毛太又断了一只臂,本已疼痛,再加那女子的剑非常神妙,负痛支持,看看危险。
这时俞德、智通赶到,看见毛太危险万分,更不怠慢。
智通脑后一拍,放起三道光华。
俞德左手先将圈儿放起,右手取出炼就的五毒追魂红云砂,正待要放。
忽听空中一声“留神暗器”,女子还未等俞德圈儿近身,将身腾起,道一声:“疾!”身剑合一,化道青光,破空而去。
俞德、智通见来人二次逃走,心中大怒,也将身起在半空,运动剑光,正待向前追赶。
忽见半空中又有一道白光,迎头飞至。
俞德大怒,将手中红砂往空一撒,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
院外张阳就等这一刻,运气全身,提着霜镡剑三步并作两步,几息时间来到俞德面前一剑刺出。
四人都不曾想还有人躲在此处,这雷霆一剑又急又快,俞德心中大惊,急忙催动法术红砂就转向着张阳扑来,另外几人此时断剑的断剑,断臂的断臂,唯一可以支援的智通飞剑已经追敌远去。
“啊~”
俞德忽然耳旁听见一阵剑气凌风的声音,知道有人暗算,急忙将头一偏。
谁想来势太急,左面颊上,已扫着一下,不知是什么武器,把俞德大牙打掉两个,顺嘴流血不止。
紧接着箭一般疾的一道黑影飞过身旁。
俞德正在急痛神慌之际,不及注意,那人身法又非常之快,就在这相差一两秒钟的当儿,俞德手中催动红沙的葫芦已被那人劈手夺去。
那人宝贝到手时,左手抡剑,双脚并齐,照着俞德胸前一蹬,顺手牵羊,来一个双飞鸳鸯腿。
顺势变招,脚到俞德胸前,借力使力,化成燕子飞云踪,斜飞几丈高远。
身手矫捷,无与伦比,饶你俞德,智通久经大敌,也闹了一个手足无所措。
智通眼看敌人飞跑,怒发千丈。
此时旁边了一大惊道:“是你这小娃娃!”
智通听到了一大喝,也是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子居然是几个月前逃走的张阳。
心神震动之间飞剑就慢了一息,刚好就被张阳躲过。
几个纵跃,张阳就到了室外。
“哈哈哈,当日之恩,我先报你等点利息,改日还有厚报!”
智通此时回过神来,看着张阳两条腿抡的飞快往远处跑去,冷笑一声。
“原来是个还未练成飞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整个人已是化成一道剑光向着张阳遁去的方向急速飞来。
张阳感觉背后一阵寒气袭来,抽空回头一看,顿时亡魂大冒,提起霜镡勉力挡去。
“锵!”
霜镡剑断成两截,人也被这一击撞的飞出十几米,辛亏有金钟罩护体,加上霜镡挡了一下,不然这一下就身首异处了。
急忙拿出俞德的葫芦对着智通喷去,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四周一片天昏地暗,可比起刚才俞德用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智通见他放出法宝,也是一惊,急忙调转剑光往漫天风沙外飞去。
刚好此时又一道剑光来到张阳身边,只是一卷,就带着他破空飞去。
再说那智通见张阳被救走,跟飞身上前来的俞德气得直跳脚。
“不曾想那小娃娃如今也是能耐了,居然还敢寻上门来。”
俞德此时法宝被抢,正急的团团转,听到智通一说,就急忙问道:“刚才那是何人,哎呀!祸事了,祸事了。”
智通对他讲了张阳的事,又问是何祸事。
俞德道:“我这子母阴魂夺命红砂,乃是我师父毒龙尊者镇山之宝,无论何等厉害的剑仙侠客,只要沾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
今天放将出去,却被人抢了,我师父哪能饶我。”
这又气又急,加上还有伤在身,一口气没上来,业已痛晕在地。
智通向前扶起,恰好了一垂头丧气走出观看动静,帮同智通将俞德抬到房中。
解开衣服一看,胸前一片青紫,现出两个足印,轮廓分明。
估量来人是个少年,可不就是那逃走的张阳,穿的还是钢底剑靴,所以受伤如此之重。
如非俞德内外功都到上乘,这一脚定踢穿胸腹,死于非命。
俞德连受二处重伤,疼痛难忍,忽然一声怪叫,连吐两口鲜血,痛晕过去。
智通见了,益发着忙,急将备就救急伤药,与他灌救,仍然不见止痛。
痛骂了一阵刺客,也无济于事。
只得让毛太同俞德两个,一个这壁,一个那壁,慢慢养伤,细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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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逆天改命(求推荐票,月票,打
说了半日,那两个刺客到底是谁呢?
原来醉道人同周轻云辞别追云叟,便在林中取出干粮同红葫芦里的酒,饱餐一顿。
到了晚间,二人到了慈云寺,正遇见俞德、智通、毛太三人在那里大发议论。
依了轻云,便要下去一较短长,几番被醉道人止住。
并告诉她俞德如何厉害,如果要下去,须要如此如彼,依计而行。
他等三人俱怀绝艺,只可暗中乘其不备,让他受点创伤。
如果真正明面攻击,决不是敌手。
商量妥当,偏偏毛太要说便宜话,把这位姑娘招恼,这才放出飞剑,原打算取毛太首级,偏又被他逃过,只斩下半截手臂。
后来俞德放出飞剑,轻云因听醉道人嘱咐,估量厉害,又加上智通的三道光华,迎敌时便觉吃力,情知不是对手,便知难而退,依照原订计划,逃往树林。
醉道人已在半途相助。
智通同俞德在林外说话时,轻云因恨毛太不过,不听醉道人拦阻,飞身绕道入庙,打算趁毛太无人帮助时,取他首级雪恨。
谁想毛太惊弓之鸟,早已提防,轻云剑光一到,便交起手来,毛太堪堪抵敌不住。
知客僧了一在后殿因听说师父去追刺客,往前边来看,正遇见毛太与一穿青女子动手,便上前相助。
周轻云受过餐霞大师真传,生有仙根,又加数年苦功,哪把二人放在心上。
运动神光,才一交手,便把了一的剑斩断。
毛太愈加势孤,恰好又是俞德、智通赶回。
轻云见不是路,飞身逃走。
这时如果稍慢一步,便遭红砂毒手。
醉道人见轻云不听吩咐,前去涉险,深怕有些失利,对不起餐霞大师,早在暗中防备。
也深知红砂厉害,不敢上前。
为救轻云,拼出百年炼就心血,连忙将自己剑光放出,拦住来人去路,轻云才得逃生。
果然红砂厉害,剑光一着红砂,便要跌到尘埃。
醉道人虽然心痛,因怕红砂厉害,不敢去拾。
正这时躲藏了半日的张阳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声:“触发任务逆天改命:帮助醉倒人解围,改变他宝剑被毁的命运。奖励15进化点,青灵丹一枚(抵一甲子苦修内功)”
不再犹豫对着俞德杀将出去,俞德急忙收沙回防,醉道人趁此良机收回宝剑,带着轻云就躲在外面观察。
直到张阳跑出院外,智通剑身合一杀来,醉道人才认出是自己的徒弟,想要施救已是来不及。
心中暗悔之时,却见张阳挡住了智通的杀招,急忙化身剑光上来把他救走。
而那周轻云见张阳为了救自己,失去宝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
她少年气盛,又仗着艺高人胆大,便要再去慈云寺寻仇。
醉道人一把未住,两人正在纠缠时。
忽听耳旁有人说话道:“我把你这醉老道,这回花子没蛇耍了吧?”
醉道人听出是追云叟,不禁大喜,便道:“都是你让我保护小孩子,这孩子又倔强不听话,你须赔我徒弟剑来。
如今这孩子又要上去,你还不帮忙拦下,在这儿说风凉活,倘有失机,如何对得起餐霞大师?”
追云叟道:“这孩子颇似我当年初学道的时节,异日必为峨眉争光,她虽有两三次磨难,现在决无差误。
你徒弟的剑也应在她的身上,得一柄胜似你的原物。
而你的剑只是沾染了一点煞气,只消我带回山去,用百草九转仙丹一洗,便还你原物。
你失一得双,都是我老头子作成你的,亏你还好意思怪人。”
醉道人料无虚言,十分高兴。
追云叟话毕,突然见到张阳手上的葫芦,一把夺过把玩起来,嘴里还哈哈大笑道:“好宝贝,好宝贝!”
张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中已经知道这人就是喜欢隐身的追云叟,眼睛一花,葫芦已经到了追云叟手上,没奈何只能望向师父醉道人。
醉道人问道:“这是子母阴魂夺命红砂,乃是毒龙尊者镇山之宝,方才为师的宝剑险些被它报废,怎的到了你手里。”
说着话还从追云叟手上拿回葫芦,扔给张阳。
张阳宝贝失而复得,忙说起夺剑情形,又说临走还赏了俞德两鸳鸯脚,脸上十分得意。
正说时,追云叟现出原身,张阳同轻云连忙上前拜见。
醉道人道:“你这孩子也太歹毒,你往虎口内夺食,把我宝剑救出,也就罢了,你还意狠心毒,临走还下了那么一个毒手。
假如俞德因你这一脚送命,岂不又与滇西派结下深仇?江湖上异人甚多,我们但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你小小年纪,正在往前进步,想你成名之时,少一个冤家,便少一层阻力。
下次不可如此造次。”
说到此间,追云叟连忙拦阻道:“醉道人你少说两句吧,我们越怕事,越有事。
你忘了从前峨眉斗剑时么?起初我们是何等退让,他们这一群业障,偏要苦苦逼迫,到底免不了一场干戈。
这回与从前还不是一样?他少年智勇,你当老辈的,原该奖励他才对。
你说毒龙厉害,须知如今是各人收徒,外加有人要报峨眉之仇,他们已联合一气,我们但能得手,除恶务尽,去一个少一个。
滇西这条孽龙,在滇西作恶多端,也该是他气运告终之时,倘遇见了他的门下,却是容留不得。
你不知道,这一回乃是邪、正两道争存亡之时。”
醉道人道:“我何尝不知道。
不过我这徒弟眉梢有红线三道,杀劫太重,我不能不时时警戒而已。”
张阳听到师父教训,本低眉顺眼的聆听教诲,又听到追云叟说道第一次峨眉斗剑,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正道人士说话就是好听,黑的说成白的,明明是四人围攻,还是偷袭,却被他说成是这般。
后来又听醉道人说红线三道,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正奇怪自己怎么不知道。
忽见正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红线飞来,追云叟说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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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剑术秘闻(求推荐票,月票,打
张阳正与追云叟,醉道人,周轻云在慈云寺外树林之中谈说俞德受伤之事,忽见西方飞来了几道红线,追云叟便把张阳一拉,喊一声:“快走!”
三人一同驾起剑光,追云叟裹着张阳,飞回了碧筠庵。
这时已到五更左右,冬天夜长,天还未亮。
他四人也不去惊动周淳,进了经房坐下。
醉道人唤起松、鹤二童预备茶点。
轻云问道:“适才那西方上几道红线,为何我们见了就跑?”
追云叟道:“慈云寺自从张阳被你醉师叔救走,张亮被杀,智通便料知我们峨眉派中人要和他为难。
他在上月便打发他门下四金刚同多宝真人金光鼎,以及投奔他的一群四川大盗,拿他柬帖,前往三山五岳,聘请能人剑客,齐集慈云寺,开会筹备应付之策。
今天晚上这几道红线,便是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
我因为暂时不便露面,所以叫你们一同回转。”
张阳道:“照师祖这般说来,他们既然四出寻找帮手,我们就这几个人应敌么?”
追云叟道:如今事情不过才在开端,智通那厮也拿不定我们这边虚实。
不过他既疑心我又出世,鉴于他死去的师父大乙混元祖师的覆辙,所以把他们的同门同党召集拢来,仔细研究对敌方法。
至于我们真正的硬对头,如今还一个都未露面,有的还在假充好人呢。”
张阳暗暗点头,知他说的李胡子应该就是髯仙李元化。
谈了一会,周淳起来,轻云上前见礼。
周淳又向追云叟、醉道人参拜,然后看着张阳就为了难。
醉倒人一笑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俗家名字叫张阳。”
周淳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前辈,他也就客气的同辈见礼。
此时众人才的空隙,醉道人忙问张阳这一身道行的这么回事。
张阳只说在老家山中得遇仙果,吃了之后道行大涨。
醉道人又道:“我观你挡住智通的那一手精妙至极,想来你剑法已经不凡,你竟然有如此的天赋,短短三月就能把剑法入门修到这种境地。”
他话音刚落,追云叟在一旁大惊道:“三个月?我观他剑法至少也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轻云这小妮子天分如此之高,不说练气,单是练剑三年也才炉火纯青,就这都是绝顶天资了。”
张阳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轻云已是不服气,拉着张阳就要比试。
张阳忙是推脱,醉道人也笑着解围道:“你这丫头,炼气已是筑基圆满,他还只是个炼气初期,你也太欺负人了。”
众人又说笑几句,轻云便闷闷不乐的到内屋坐了一会内功,已是日出三丈,也就不打算睡了。
经过轻云打岔,众人也不再说张阳修为的事情。
醉道人想了想道:“当初收你入门时已经说明,你没有成家留后,便不传你剑身合一飞剑术,想让这才三个月时间,你也生不出崽儿。”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接着说道:“所有这剑身合一飞剑术还是不能现在传你,等你什么时候完成为师的交代,再传你不迟。”
张阳心头一急,忙道:“我出来时,大夫已经说玉珍有喜。”
醉道人却只是笑着摇头。
旁边追云叟笑嘻嘻接话道:“这醉花子不教你,我教你呀,只要你拜我为师。”
张阳面色讪讪的瞄了一眼醉道人,口中连道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只要拜我为师,以后跟醉花子就是你师叔,他不敢怎样。”
醉道人喝着酒笑而不语。
张阳不敢再接话,干脆就闭嘴。
追云叟又调戏几句,见张阳不再理会他,感觉无趣也就撇撇嘴不再继续。
这时醉道人才开口道:“傻小子,你以为先练剑身合一剑术就这么好吗?
多少剑仙前辈都是练到入门剑术再无精进,才开始修炼剑身合一剑术?
就是因为一旦修炼剑身合一剑术就要筑基,这筑基之后剑法入门就再无精进的可能。
而这剑法入门的境界关乎你修炼剑身合一剑术之后能达到的极限,比如你现在如火纯青的境界,你的剑身合一剑术今后能达到的极限就是剑光分化。
我峨眉少部分人都是在这一境界,还有大部分都是融会贯通的境界就修炼剑身合一剑术筑基了,所以今后剑术成就也只能是剑气雷音。
至于那些旁门左道,大多都是早早筑基,所以剑术平平,专靠一下歪门邪道,就像你抢来的这个子母阴魂夺命红砂,厉害是厉害,却终究不如本命飞剑这般,取用多有不便。
任你法宝法术多少,我自一剑破万法。
为师是看你剑法天赋超绝,想让你先练到无法精进再开始筑基。”
张阳这才知道师父的一番良苦用心,也庆幸自己没有胡乱就筑基。
醉道人又交代张阳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先跟着同门师姐轻云一起好生修炼。
然后背了葫芦,便要往外走。
追云叟连忙将他唤转,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与他。
醉道人连忙称谢,接过来便扔给张阳,而后走了出去。
张阳接过宝剑正在端详,里屋打坐完的轻云听到动静出来。
追云叟便和轻云道:“现在敌人尚未到齐,也不知我们的虚实同藏身之地。
我现在要带你父亲到衡山珠帘洞我大徒弟岳受洞中去传授剑法,并且洗炼你醉师叔的宝剑。
魏青我已叫他投奔一个人去了。
你一个女子,孤身住在此地,多有不便,又有许多需用你的地方,不能叫你回山。
这倒是一个难题。”
这魏青就是前面提到的奉追云叟之命硬扛着周淳去小树林的人了。
轻云道:“师祖你老人家不用担心。
我师父打发我下山时,也说是破慈云寺尚早,孙儿到了成都,没有落脚之处。
临行交与孙儿一封书信,就是到了成都,见了醉师叔同孙儿的父亲后,如无处住,拿这封信到成都北辟邪村投奔玉清师太,便可得到安身之所。
祖师同爹爹走后,孙儿便带师弟去投她如何?”
第六十五章:玉清大师(求推荐票,月票,打
追云叟听了,大喜道:“想不到摩伽仙子玉清大师会在成都居住,这真是我们一个好帮手。
她自从受了神尼优昙点化后,便洗净尘缘,一心归善。
我在东海云游时,她到那里采药,我同她见过一次,曾经为她帮过小忙。
如今一别五十年,想来她的本领益发高强了。
你和阳小子此去对她务要特别恭敬,朝夕讨教,于你大是有益。”
转念一想这张阳却是个男人,复又邹起眉。
轻云听了却是大喜,正要请问摩伽仙子玉清大师的来历,还未开口,眼前一亮,满室金光,忽听一个女子口音说道:“白老前辈,要想背后议论人的长短,我是不依的。”
张阳和周家父女定晴一看,室中凭空添了一个妙龄女尼,头戴法冠,足登云履,身穿一件黄锻子僧衣,手执拂尘,妙相庄严,十分美丽,正在和追云叟为礼。
追云叟笑道:“我这怪老头子向不道人的短处,大师只管放心。
不过异日与五台这一群业障对敌时,大师必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那妙龄少尼说道:“老前辈吩咐,岂有不遵之礼?这三位,一个我已经知道,是我村中新来的佳客,这二位呢?”
追云叟笑道:“只顾说话,还不曾与你们引见。”
说罢,便叫张阳同周家父女参见。
又对他三人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适才所说的玉清大师。”
张阳三人十分惊异,心想:“追云叟和她相别已五十多年,此人怕没有一百来岁,怎么容颜还如少女一般?”
追云叟道:“她今年大约也有一百三十多岁了。”
玉清大师道:“老前辈又来取笑了。”
追云叟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周淳,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剑法一些没有入门,你看他还能造就吗?”
玉清大师道:“老前辈有旋乾转坤之力,顽铁可点金,何况周道友根基厚呢。”
追云叟道:“你是怎生知道我们在此地的?”
玉清大师道:“此地原是大师兄素因的下院,今年她从云南采药,回转家师那里,顺便前来看我,言说将此地借与醉道人,我久已想来看望。”
说时,便指着轻云道:“昨日她师父餐霞大师的好友、落雁山愁鹰洞顽石大师带来口信,说是她拿了她师父的信投奔于我。
算计日程,已应来到,并未见她前来。
我知道如今群魔又要出世,恐怕出了差错,故尔前来打听,不想幸遇见老前辈也在此地,真是快事。
恰好我有一件要事,正要找一个峨眉派中主要人物报告。
因我正炼一件法宝,无暇抽身到别处去,老前辈遇得再巧不过。”
追云叟忙问根由。
玉清大师道:“老前辈知道太乙混元祖师的师妹万妙仙姑许飞娘么?”
张阳插口道:“师伯说的莫非是在黄山五云步参修的那一个中年道姑吗?”
玉清大师道:“正是此人。
自从两次峨眉斗剑,她师兄惨死,她便遁迹黄山,绝口不谈报仇之事。
当时一般人都说她受师兄深恩,把她师兄的本领完全学到手中。
眼看师兄遭了峨眉派毒手,好似无事人一样,漠不关心,毫无一点同门情义,就连我也说她太无情分。
直到去年,我才发现此人胸怀异志,并且她五十年苦修,法宝虽没有她师兄的多,本领反在她师兄之上。
此人不除,简直是峨眉派的绝大隐患。
我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和滇西毒龙尊者在八十年前本有同门之谊,自经家师点化,改邪归正。
我因不肯忘本,别样的事情可为峨眉同本门效力,惟独遇见滇西派人交起手来,我是绝对中立。
因此数十年来,不曾与滇西翻脸。
毒龙尊者因见我近年道法稍有进步,几次三番,想叫我仍回滇西教下,都被我婉词谢绝,并把守中立的话也说了。
十年前,他带这个许飞娘前来见我。
我起初很看不起她,经不起她十分殷勤,我见她虽然忘本,倒是真正改邪归正,向道心诚,她又下得一手好棋,因此来往颇密。谁想知人知面不知心。
去年冬天又来看我,先把我恭维了一阵,后来渐渐吐露心腹,原来她与混元祖师明是师兄师妹,实是夫妻。
她这五十年来卧薪尝胆,并未忘了报仇,处心积虑,原是要待时而动。
苦苦求我助她成事,情愿让我作他们那派的教祖。
我听了此言,本想发作,又觉她情有可原,反而怜她的身世。
虽用婉言谢绝她,对她倒十分的安慰。
谁想她不知怎地想入非非,以为我同她一般下贱。
有一次居然替毒龙尊者来作说客,想劝我嫁与他,三人合力,使滇西教放一异彩。
我听了满心大怒,当时便同她宣告绝交。
她临走时,用言语恫吓我,说她五十年苦心孤诣,近在咫尺的餐霞大师都不知道她的用心,如今机密被我知道,希望我同她彼此各不相干,我如果泄漏她的机密,她便要同我拼个死活。
她又说并不是惧怕餐霞大师,怕她知道了机密,因为她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等语。
我也没有答理她,她便恨恨而去。
我最奇怪,餐霞大师颇能前知,何以让一只猛虎在卧榻之侧安睡,不去早些剪除,却使她成就了羽翼,来同峨眉派为难?难道她当真就被她蒙蔽了吗?”
第六十六章:实力提升(求推荐票,月票,打
追云叟道:“想必餐霞大师自有妙算,不然也决不会让她安安静静在黄山五十多年。
现在她的假面目既然揭开,她的劫数也快临头,你日后自知分晓。
你见了令师、令师兄,代老头子致意,改日少不得还要麻烦他们。
如今轻云有个去处也好,只是醉花子这徒弟......”
摩伽仙子端详了张阳一阵,笑着说道:“我那儿是个小庙庵,里头都是清修的尼姑,怕是不妥。”
张阳这边忙道不敢叨扰,言自己在师傅这就可以栖身。
追云叟直说道:“我们今日就分手吧。”
说罢,摩伽仙子便告别追云叟,带了轻云,回转辟邪村。
追云叟也带了周淳,回山炼剑。
原本热闹的小院,一下子走的就剩张阳和醉道人的两个童子。
张阳说自己昨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想要休息,就打发了松鹤二童。
此时终于一个人独处,他唤出系统,先领取了‘逆天改命’的任务奖励,15进化点,青灵丹一枚。
一到手因为称号加成变成了30进化点,两颗青灵丹,想也没想的就啊呜一口吃下一颗。
顿时周身经脉中生出一股浑厚的内力,这突然多出来的内力胀的他全身皮肤鼓起一个个小包,好似下面有一只只小老鼠在转来转去。
他急忙打坐炼化。
一个时辰之后,这周身的内力全部化作真气归入丹田。
看了下面板,道行从15变成21,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60年内力转换成真气就是6年道行。
又炼化了另外一颗,道行也变成了27,常人20年道行就能筑基,自己却已经27年,静坐片刻,拿起师父给的宝剑看起来。
眼前出现一行数据:“奔雷剑,此剑材料为深海寒铁精加上五行精金,再有高明炼气士采集天雷气息柔和锻造,可做筑基飞剑。”
张阳一看就没有兴趣了,这深海寒铁精加上五行精金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寒铁反复提炼,加上五行之精就很好理解了那就是在普通的“金银铜铁锡”当中都是蕴含有其中的成分的,炼气士用特殊手段随便都能提炼出来的玩意,只是比较废原料,大概千斤提炼一两。
用这种货色作为自己的本命飞剑他是不愿意的,不过拿来当手持剑使使还是不错了,够硬,不会被飞剑一斩就断。
再看那红色小葫芦:“子母阴魂夺命红砂,此宝需要三百个阴年阴月阴时出身的母亲在阴年阴月阴时分娩时取出母子的魂魄,再用阴地积累万年的阴沙共同炼制,有三百颗母沙,万亿子沙,使用时催动真气,万亿子沙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使用后需要十二个时辰积累阴气才可再次使用。”
张阳差点把葫芦扔了,自己虽然说不上穷凶极恶,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比起这些旁门左道的人,还真是纯洁的如一张白纸。
想想这宝贝威力这么大,扔掉太可惜了,最后还是把它系在腰间。
又看了下进化点:45,直接升级了峨眉剑法入门。
“峨眉剑法入门登峰造极: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升级需要30进化点)”
进化点又变成了20。
弄完这些,他就提着奔雷剑到院中熟悉登峰造极境界,几遍下来,大呼过瘾,之前想不通的一些诀窍此时迎刃而解,剑法比之前精妙不知多少。
看着自己炼气大圆满的境界和着登峰造极剑法,他眼珠子一转,又往慈云寺去了。
再说那边智通自从俞德、毛太受伤,医药无效,自己单丝不成线,孤树不成林。
尤其俞德更是昏迷不醒,呻吟不绝。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忽然了一进来报道:“前殿忽然降下一位禅师,言说是五台山来的,要见师父同毛师叔。”
智通急忙出来一看,见是金身罗汉法元,心中大喜,当即上前参拜。
这法元生得十分矮胖,相貌凶恶,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技铁禅杖。
见了智通,便问毛太可在此地?智通便把毛太寻周淳报仇,如何在林中遇了能手,被人戏弄,后来滇西派粉面佛俞德来到庙中,那晚来了三个刺客,好似两男一女,毛太同俞德如何中了暗算,现在后殿养伤,昏迷不醒,一一说了一遍。
法元听了大怒,便叫智通引他进去。
法元见毛太已是断了一只左臂,正在昏睡,不禁连连叹惜。
忙叫智通取来一碗无根水,从身旁取了两粒丹药,与他二人灌了下去。
又将两粒丹药化开,敷在伤处。
这时毛太业已清醒过来,见了法元,便要下床叩拜。
法元道:“你伤痕未愈,不必拘礼。”
毛太疼痛难忍,便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眼含痛泪,又将前事说了一遍,请法元与他报仇。
法元道:“此事关系不止你一人,报仇之事,何消说得。”
说罢,便问智通:“毛太的断臂现在何处?”
智通道:“现在佛堂供桌上,因怕毛贤弟伤心,不曾拿进来。”
法元道:“此臂不曾丢失,还好想法,快去取来,好好保存。”
毛太正愁自己成了废人,听了法元之言,不由精神一振,便问道:“师父法术通神,难道说还可叫弟子断臂重续么?”
法元道:“我哪有这大神通?不过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那里,有炼就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还原。
幸喜如今天寒地冻,不然肌肉腐烂,虽有灵药,也无用处。
可惜没有峨眉派的固本丹,止住血液,保养肌肉。
将来就算灵丹到手,把断臂接上,也不过无碍观瞻,不能运用自如了。”
智通道:“既然有此灵药,师叔快快修书,待弟子前去将它取来,早些与贤弟医治如何?”
法元道:“哪有这样容易的事?那陷空老祖非比寻常,他那无定岛环圈三千弱水,鸟雀也难飞渡。
并且这位老祖业已谢绝世缘,不与外人见面,就是我亲身去求,也休想进岛一步。”
智通道:“如此说来,还是无望的了。”
法元道:“这倒也不然。陷空老祖生平只收下两个弟子:一个是灵威叟,现在北海冰原灵山住居,人极正派,也学他师父一意静修,不问外事;一个是崆峒山长臂神魔郑元规,此人剑术高强,另成一家,只是心意狠毒,不为老祖所喜。
十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师徒意见不和,老祖忽然要用飞剑斩他,被他师兄灵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
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
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该私通消息,还罚灵威叟面壁静跪三年。
郑元规见立足不住,没奈何,投身到云南百蛮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
后来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云、贵、陕、川一带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暂住。
此人倒与我情投意合。
听说他逃走时,曾将陷空老祖的灵药盗走不少。
这须我亲去,才能到手。”
第六十七章:间谍许飞娘(求推荐票,月票,
智通道:“如今峨眉派多在成都,早晚必来生事,弟子虽曾派门下弟子去请能人相助,俱未来到。他二人现在病中,师叔走后,不知有无妨碍?”
法元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枉自修道多少年,你连这点都看不透,你还想恢复你师祖的事业?
你想峨眉派有许多能人,岂是轻举妄动的?
此次明明想借各派收徒的机会,设法开衅,想把火挑起来,照上次峨眉斗剑一样,把异派消灭,好让他们独自称尊。
区区一个慈云寺,岂放在他们心上?如果追云叟业已出世,以他一人之力,消灭这座慈云寺,岂不易如反掌?上述行刺,明明是他们新收弟子想出风头,故尔先来挑衅,再看我们如何布置,他们再行下手。
我们这儿人越多,他们也越来生事。如果和平常一样,只要我们不出去生事,他们也决不会来的。”
说罢,俞德服用丹药后,药力发动,虽不能马上还原,倒也疼消痛止。
醒来见了法元,知道是他解救,便勉强下床叩谢。
法元道:“你自离开为师,到了毒龙尊者门下,我已知道你功行精进。
此次也是你艺高人胆大,才中了别人暗算。以后临敌,须要小心在意。我再与你二人留下几粒丹药服用,三日后便可痊愈。
事不宜迟,待我往崆峒山走走。”
说罢,便出房,化成几道红线,望空而去。
到了第二日,智通正与毛太、俞德闲话,先是大力金刚铁掌僧慧明回来,报道:“启禀师父,弟子奉师之命,到了衡山锁云洞,去请岳琴滨师叔。
先是应门童子拿了师父的信进洞,出来说是岳师叔不在洞中,到武夷山飞雷洞,寻龙飞师叔下棋去了。
弟子便赶到武夷山,遇见龙师叔的弟子小灵猴柳宗潜,他说龙师叔东海访友,岳师叔未来。
他本人倒愿意来看热闹,他并且答应帮弟子找几位同门道友同来。
弟子恐怕师父久候,特来缴旨。”
智通听了,不由叹口气道:“如今人情势利,你岳师叔无非惧怕峨眉派势力大,明明成心不见你罢了。
你算是空跑一趟,里面歇息去吧。”
慧明退了下来。
隔了三四日,无敌金刚赛达摩慧能、多臂金刚小哪吒慧行、多目金刚小火神慧性等先后回庙,所请的人,也有请到的,也有托故不来的,也有当真不在的。
那所请到的是:崂山铁掌仙祝鹗、江苏太湖洞庭山霹雳手尉迟元、沧州草上飞林成祖、云南大竹子山披发狻猊狄银儿、华山烈火祖师的弟子飞天夜叉秦朗等。
除了烈火祖师是另一派,也是与峨眉派积有深仇的,余人皆是智通、毛太的师兄弟辈,长一辈的师叔、师伯俱未请到。
滇西毒龙尊者推说有事,事办完了来不来不一定。
他门下大弟子俞德,业已先来。
飞天夜叉马觉,出门未归。算计人虽不少,只是并无出类拔萃的剑仙,未免有些失望。
到底慰情聊胜于无,只好再作区处。
又过了两天,飞天蜈蚣多宝真人金光鼎,率领他的弟子独角蟒马雄、分水犀牛陆虎、闹海银龙白缙等,高高兴兴走进庙来。
见了众人,见礼已毕,便道:“我自从离了慈云寺,原往青城山去请我的好友纪登,代约他的祖师矮叟朱梅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刚刚到了灌县,在二郎庙前,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绝色女子向一个中年道姑买药,我打算约好了纪登,回来时顺便将那女子抢回来,与大师受用。
谁想我到了青城山金鞭崖白云观,纪登已云游在外,只有一个道童在观中看家。
他说他师父不久回转,便在庙中等了多日,仍不见回转。
我又怕误了此地之事,又惦记那个女子,便往回走。
好在那天已将女子的寓所探好,便在她家附近寻下住所。
到了晚间,我带了马雄等前往她家。
起初以为一个弱女子,手到擒来。
不想她家还有一个父亲,连那女子,都武艺高强,非常扎手。
后来我见马雄等抵敌不住,恐怕失手,便放出飞剑,将女子的父亲一剑杀死。
因为要擒活的,我同马雄费了半天手脚,马雄还中了那女子一袖箭,擒她时,手也被她咬伤,好容易才将那女子擒住。
那女子当时一气,便晕死过去。
我用一条被单,将她紧紧包裹,叫马雄背在身上,连夜往回逃走。
谁想出城不过十里,忽然遇见那天在二郎庙卖药的中年道姑,拦住去路,硬要我将人留下。
我因赶路心急,希图早些了事,便把飞剑放出,谁想这一来,几乎闯了大祸。
这道姑见了我的飞剑微微冷笑,将手一扬,便有一道金光。
我的飞剑与她的金光才一接触,便退了下来。
眼看她的剑光已将我等罩住,只好闭目等死。
待了一会,不见动静,睁眼看时,那卖药道姑连同我们所抢来的女子,俱都不知去向。
且喜我们一行人等,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
当时尚以为是那道姑不肯开杀戒,所以未取我们的性命。
我们又白白辛苦一夜,到手的美人儿被人家抢去,心中好生不快。
然也无法,只得仍往成都走来。
走到半途,忽然遇见马觉马道长,谈起那道姑,他才悄悄告诉我,说她乃是现今我派中最厉害的人物黄山五云步的万妙仙姑许飞娘。
黄山修炼,只为探看峨眉派的动静,想必她看我们所抢的女子好,故而借此示恩于她,好收她为徒。
我们去杀人抢人......正好为她造机会,她不久也要出世。
许仙姑现在表面上尚未显出本来面目,仍与峨眉派中人假意周旋,叫我严守秘密。
我派有此异人,岂非幸事?”俞德、智通等听了,也自欣喜。
过了几天,法元从崆峒山跑了回来,虽将灵药取到,但是已隔多日,效验微小。
只得将断臂与毛太接上,敷上灵药加紧包扎,就烦大力金刚铁掌僧慧明护送毛太回五台山将息。
等毛太、慧明走后,法元把人聚集在大殿,说道:“此番争斗,不比寻常。
临敌时,第一要镇定心神,临事不慌,不可小看他们。
我看现在为期还早,我们的帮手还未到来,待我亲自出马,再去请几位相助。
庙中自我走后,无论何人,无事不许出门。
到了晚间,分班轮守。
如遇真正厉害敌人到此,可由俞德出面,与他订一日期,以决胜负。
千万不可造次迎敌,以免像上次吃亏,要紧要紧。”
说完,别了众人,便往三山五岳,寻访能人相助去了,却不知自己身后已经吊了一个小尾巴。
第六十八章:齐家姐弟(求推荐票,月票,打
张阳还在金顶没转完一圈,忽听树林内好似有妇女儿童说笑之声,心中一惊,已知道那些人是谁,一个童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姊姊,又来一个不开眼的。”
张阳听了这句话,忙往林前看时,仍是只听人言,不见人影。
情知这说话的人是齐金蝉,成心用言语来挑逗自己。
正待发言相问,又听林中小孩说道:“姊姊,餐霞大师送我的十二个金丸,已被法元飞剑斩断,变成二十四个半粒金丸了,我现在没有趁手兵器,你快去打发了他,那人看着不安好心的啊。”
又是一个清脆女声答道:“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张皇?那个人有多大胆子,敢来九华山动一草一木?他若是个知趣的,趁早走开,免得惹晦气,怕他何来?”
张阳正要解释,又有另外一个温和女声响起:“蝉儿,云儿,休要胡说,那人是你师叔醉道人的弟子,云儿你去引他入内。”
话音刚落,方才还是树林的地方一阵变幻,却是出现了一个洞府,里头当先走出来一美貌少女,身后还跟着一蹦蹦跳跳的童子。
张阳连忙见礼。
“师弟张阳见过齐师兄,齐师姐。”
少女浅笑道:“原来是师叔的徒弟,方才我还以为又是前几日的贼人喊了帮手来寻仇,快随我进洞,我母亲还在里面等你。”
那童子听张阳喊他师兄,拍着手兴奋的围着张阳转了一圈,嘴里大喊:“好玩好玩,我有师弟了。”
张阳讪讪一笑,跟着这姐弟两一路进洞。
他初到宝山,看去无处不显神妙。
起初以为一个石洞里面,一定漆黑阴森,顶多点些灯烛。
谁知进洞一看,里面五六间石室,灯烛皆无,可是四壁光明,如同白昼,陈设雅洁,温暖如春。
内里一团蒲之上盘膝坐着一美貌少妇,张阳忙又是上前见礼。
“弟子张阳拜见师伯,师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荀兰因笑道:“你这孩子,到底是凡间读书人,这说话都不同他人,我也不知道你怎会来此,但此次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交于你办。”
张阳自到了蜀山山,原想多结交几位异人。
他在短期之内,连遇着醉道人,追云叟同荀兰因,俱是蜀山有名的剑仙,而且对他都很加青眼,也是有些欣喜。
今见荀兰因看得起他,叫他帮同办事,心中已经知道是什么事,那也是自己来的目的。
他便装作不懂问兰因道:“不知师伯有何要事差遣弟子,请说出来,以便准备。”
兰因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我一半天就要出门,去向朋友借一点应用东西,回来再说吧。”
说罢,让他先在此地寻一间石室休息。
到了第三日,兰因便起程下山,临行时便对灵云道:“我走后,你需看紧蝉儿。
你张师弟入门不久,功行还浅,你可随时将你爹爹所作的《元元经剑术篇》讲与他听,也不枉他到我们这里来这一趟。
蝉儿太淘气,无事不准离开此山。
如今各派均与峨眉为仇,倘有形迹可疑之人到此,你们一时不及入洞,可到这颠倒八阵图中暂避,便不妨事。”
说罢自去。
原来乾坤正气妙一真人自二次入道,苦修百余年,已能参透天地玄秘。
他因灵云等年幼,九华近邻俱都是异派旁门,恐怕出了万一,特在这洞门右右,就着山势阴阳,外功符篆,摆下这颠倒八阵图,无论你什么厉害的左道旁门,休想进阵一步。
一经藏身阵内,敌人便看不见阵内人的真形。
多厉害的剑光,也不能飞进阵内一步。
这天灵云正同张阳讲经,金蝉在洞外闲眺,忽见半空中飞来几道红线,接着崖前降下一个美貌道姑带着一少女,知是许飞娘,连忙进洞告知灵云。
灵云自去洞外迎接。
因为金蝉不喜许飞娘,便拉了张阳隐身到八阵图坎方巽位中观看,叫张阳在乾宫上站定,张阳却是想见见这万妙仙姑,就朝着灵云这边走去,他却不知道离了方位,再想入阵,比登天还难。
他起初在乾宫站定时,远远望见灵云同许飞娘二人又是说,又是笑,非常有趣,所以他打算到她二人站的地方去。
及至离开乾宫,再往对面一看,只是一片树林,清朗疏澈,也听得见她二人说话,就是不见踪影。
方知不妙,便打算退回原地。
起初进阵是金蝉指引,现在失了南针,简直无门可入。
只得按着适才所看方向,朝林中走去试试。
他刚刚走进坎宫,灵云已经感知到他出阵,便将他从阵外拉入。
许飞娘突见石室内出现一俊俏少年,打眼仔细一瞧,顿时双目放光问道:“不知这位是?”
灵云简单介绍了一下张阳,张阳也同几人见礼。
许飞娘听完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贵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后起之秀,哪一个将来不是青出于蓝?
我为想得一个好徒弟,好传了我衣钵,便设法兵解,谁知几十年来,就寻不出一个像你等这样厚根基的。”
说时,指着同来女子道:“就拿她来说,根基同禀赋不是不好,要比你们,那就差得太远了。”
说罢,便教同来的女子上前见礼。
灵云道:“我真该死,只顾同你聊天,也忘了请教这位仙姑贵姓,也没有请仙姑寒舍内小坐,真是荒唐。”
飞娘道:“云姑不要这样称呼,她名叫廉红药,乃是我新收的徒弟。
我见她资质甚好,度她两次。
她母亲早死,她父亲便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铁鞭廉守敬,早年保镖与人结下深仇,避祸蜀中。
我去度此女时,她父亲因为膝前只有一个,执意不肯。
红药她倒有此心,说她父亲年已七十,打算送老归西之后,到黄山来投奔于我。
我便同她订了后会之期。
有一天晚上,忽听人言,她家失火,我连忙去救时,看见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她也踪迹不见。
我便驾起剑光,往前追赶。
出城才十里地,看见一伙强人,我便上前追问,后来动手,他们也都会剑术,可惜都被他们逃走,连名姓都未留下,只留下一个包袱。
打开一看,她已气晕过去。
是我把她救醒,回到她家,将她父亲尸骨从火场中寻出安葬。
她执意要拜我为师,以候他日寻那一伙强人报杀父的深仇。”
灵云听罢,再看那廉红药时,已是珠泪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
自古惺惺惜惺惺,灵云见廉红药长得容光照人,和自己有好几分相象,又哀怜她的身世,便坚请飞娘同红药往洞中叙谈。
飞娘尚待不肯,只见红药脸上现出十分想进洞去而又不敢启齿的神气。
飞娘不禁想起自己许多私心,有些内愧,便说道:“我本想就回山去,我看红药倒十分愿进洞拜访,既承云姑盛意,我们就进去扰一杯清茶吧。”
红药听了,满心大喜。
灵云见红药天真烂漫,一丝不作假,也自高兴。
便让飞娘先行,自己拉了红药的手,一路进洞。
张阳跟在后面,心中奇怪,刚才那万妙仙姑一见自己就两眼放光,听到自己是峨眉弟子,又突然冷静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的底细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打定注意,也就不在开口,只是旁听。
四人坐定,谈了一会。
许飞娘原是勉徇爱徒之意,强与敌人周旋。
那红药却十分敬爱那云姑,双方越说越投机,临走时还依依不舍。
云姑道:“你那里离我这洞很近,无事可常来谈天,我还可以把你引见家母。”
红药凄然道:“小妹多蒙仙姊垂爱,感谢已极。
只是小妹的大仇未报,还得随恩师多用苦功。
早年虽随先父学了些武艺,闻说黄山五云步山势险峻,离此也有一百数十里,来回怕有三百多里。
小妹资质愚鲁,哪能像仙姊这样自在游行呢!”
云姑听了她这一番话,十分可怜,便道:“你不能来,只要仙姑不怪我妨害你的功课,我也可以常去拜望你的。”
飞娘道:“云姑如肯光临荒山,来多加指教,正是她莫大的造化。
我师徒请还请不到,岂有不愿之理?”
说罢,便对红药道:“我们走吧。”
仍旧用手夹着红药,与云姑作别后,将足一顿,破空而去。
这金蝉不知怎的,平日最恨许飞娘不过,所以懒得理她。
等她走后才出来。
灵云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
那许飞娘虽是坏人,如今反形未露,母亲见了她还带几分客气,怎么你今日见了人家连理都不理,岂不要叫人家笑话我家太没规矩?
况且你不过丢了几个小小金丸,算得什么?你当着外人,做的什么事?”
说时,看了张阳一眼,不觉脸飞红潮。
又道:“我知道你前世里原是我的哥哥,今生做了我的弟弟,所以不服我管。
从今起我到爹爹那里去,让你一人在此如何?”
说罢,也不等金蝉发言,一道白光,已自腾空而去。
16万字没有试水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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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金蝉激将(求推荐票,月票,打
张阳见他二人斗嘴,就知要遭,正待要劝时,业已无影无踪,想着自己剑术才听几句,不由便埋怨了金蝉两句。
金蝉虽然心中有些发慌,脸上仍作镇静道:“张师兄不要着急,我这个姊姊倒是最疼爱我的,可是我们一天总要吵几回架。
她的剑法高强,有人追也追不上,干着急也是无益,且等母亲回来再说。
只是你的本领不高,我的本领还不如你。
本待母亲去后,我们可以到各处游玩,如今她这个本领大的走了,只好在近处玩耍,不要到远处去就是了。”
张阳听了,笑道:“你那样大胆子,怎么也说不敢远游,莫非你从前吃过苦头么?”
金蝉听了,拍手大笑道:“谁说不是?有一天,母亲不在洞中。
我因为听说后山醉仙崖很好玩,要姊姊同我去,偏偏遇着那个鬼道姑来找她下棋,不肯前去。
我便带了金丸同宝剑,偷偷溜了出去。
那时正在秋未冬初,满山的红叶和柿子,如同火一样又鲜又红,映着晚山余霞,好看极了。
我正在玩得有趣之间,忽然看见崖洞中跑出一匹小马,才一尺多长,驮着一个七八寸的小人在枫林中飞跑,我喜欢极了,便想把它捉回家来玩耍。
我的脚程也算快的了,追了好几个时辰,也未追上。
后来把它追到崖下一个小洞中,便不见了。
那个洞大小,我钻不进去,把我弄发了急,便拿宝剑去砍那山石,打算把洞弄大,进去捉它。
我当时带的一口剑,原是母亲当年入道时炼的头一口防身利器,慢说是石,就是钢,遇见也难免两断。
谁想砍了半天,竟然不能砍动分毫。
后来才发现石头上面有几个像蚯蚓般的字。
我想砍不动的原因,必定在此。
一时性起,便把餐霞大师赠我的金丸取出,照着那山石打去。
这一打,差点惹下了杀身之祸。
金丸才打了三粒,那块石头便倒了下来。”
张阳听了心中暗喜道:“来了。”
金蝉继续说道:“接着一阵黄风过去,腥气扑鼻,从山石缝中现出一个女人脑袋,披散着一头黄发,只是看不见她的身子。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可是我心中并不怎么害怕。
她的身子好似夹在山石缝中,不能转动。
她不住地朝我点头,意思大约是叫我把山石再炸碎一块,她便可以脱身出来。
我正要照她的恳求去做时,她见我在那里寻思没有表示,好似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渐渐现出怒容,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一种暗蓝的光,又朝着我呱呱的叫了两声,又尖又厉,非常怕人。
同时一阵腥臭之气中人欲呕。
我也渐渐觉出她的异样来。
猛然想起在这深山穷谷人迹不到的所在,怎会藏身在这崖洞之中,莫非是妖怪吗?
我后来越想越害怕,本想用金九将她打死,又恐怕她万一是人,为妖法所困,岂不误伤人命?
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在委决不下,那东西忽然震怒,猛然使劲将身子向前一蹿,蹿出来有五六尺长,张开大口,那个意思好似要咬我一口。
幸而我同她离的地位很远,又好似有什么东西将她困住,蹿出了几尺光景,便不能再往前进,所以我未遭她的毒手。
这时我才看出那东西是人首蛇身,蹿出来的半截身体是扁的,并不像普通蛇那么圆。
周身俱是蓝鳞,太阳光下,晶光耀目。
我既然看出它是蛇妖,怎肯轻易放过,便将金丸放出,准备将它打死,以除后患。
谁想金丸刚刚出手,便有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把我震晕在地。
等我清醒过来,我已回到此地,母亲把我抱在怀中叫唤呢。
想起适才事情,好似做梦一般,忙问母亲是怎么回事。
母亲只叫我静养,不许说话,我才觉出浑身有些酸疼。
过了几天,才得痊愈。
后来我又问姊姊,姊姊才对我说起那日情形。
原来醉仙崖下,那个蛇身人首的妖怪,名叫美人蟒,其毒无比。
想是当初为祸人间,才被有道力的仙人,将它封锁在那醉仙崖下,用了两道符篆镇住。
那天被我追逐的小人小马,名叫肉芝。
平常人若吃了,可以脱骨换胎,多活好几百年,有根行的人吃了,便可少费几百年修炼苦功。
这种灵异的栖身之所,都是找那有猛兽毒虫所在,以防人类的侵袭。
我当时不知道,执意要捉回来玩,才用金丸去轰打山石。
不想无意中破了头一道的符篆,几乎把妖蛇放出,闯下大祸。
幸而当时擒蛇的人早已防到此着,又用法术将它下半身禁锢,所以只能蹿出半截身子。
后来我第二次要用金丸打时,那第二道符篆已发生功效,将面前一块山石倒了下来,依旧将它镇住。
同时我已中了蛇毒,又受了极大震动,晕倒在地。
幸而母亲将我救了回来。
据母亲推算,说是那蛇禁锢洞内,已经数百余年。
它在内苦修,功行大长。
那肉芝原是雌雄两个。
雄的年代较久,业已变化成人,雌的只能变马。
它也知道人若走到崖下,中了蛇毒,便要晕倒在地,所以择那崖前的小洞,作藏身之所。
那日雄的肉芝骑了雌的出来游玩,被我追得慌不择地,逃近那蛇妖身旁。
那蛇妖对这两个肉芝早已垂涎,只苦无有机会,如今送上门来的好东西,岂肯轻易放过?
可怜那肉芝一时逃避不及。
总算雄的跑得快,未遭毒手。
雌的逃得稍慢,被那妖蛇一口吞了下去。
它得此灵药,越发厉害。
原来符篆两道又被我破掉一个,渐渐禁它不住,被它每日拼命挣扎,现在已将上半身钻出洞外。
大约不久便要出来,为祸人间了。”
张阳听完,系统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触发任务:除蛇妖,消灭美人蛇,奖励20进化点。”
“接受。”
他故意大惊道:“那蛇妖既然厉害,难道师伯那样大的神通,眼看它要出来为祸于世,近在本山,就不想法去消灭它,为世人除害吗?”
金蝉笑道:“谁说我们肯轻易饶它呀?我因为这场大祸,是我闯出来的,好多次请母亲去除灭它。母亲总说,这里头有一段因果,非等一个人来相助不可。”
张阳道:“照这样说来,那相助的人,一定是能力很大的了。”
金蝉道:“这倒不一定。
据母亲说,此人如今本事倒不甚大,不过应在他来之时,便是妖蛇大数已尽的时候。
而且这人的生辰八字,是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时生,在生克上,是那妖蛇的硬对头,所以等他来相助,比较容易一些。”
张阳听了,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师伯要留我在此相助,我就是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时生的呀。”
金蝉闻言,大喜道:“我这就好放心了。
不瞒你说,我为此事,非常着急。
因为姊姊本事大,几次求她瞒着母亲帮我去捉妖除害,她总怕母亲知道怪她。
昨天母亲走后,我又求她,她还是不肯去。
我本打算找你帮忙,因为刚才我看你同那贼和尚打时,你的剑光并不怎么出奇。
偏偏姊姊刚才又赌气走了,更无办法。
想不到你就是我母亲所说的帮手。
今日已晚,明日正午,我便同你去除妖如何?”
孙南知道金蝉性情活泼,胆大包身。
自己能力有限,虽然奇怪他母亲为何说除妖要应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是绝不能不自量力,万一到时斗那妖不过,再要出点差错,这千斤重责,如何担法?
欲待不答应,又恐金蝉纠缠不休,甚为两难。
只得敷衍他道:“我虽然能力有限,极愿帮你的忙,前去除妖。
不过师伯出门,师姐又不在洞中,我陪你去涉险,师伯回来怪罪于我,如何是好?
莫如设法先将师姐寻回,三人同去,岂不尽美尽善吗?”
金蝉闻言,好生不快道:“你们名为剑侠,作事一点不爽快,老是推三阻四。
你想我头一次到醉仙崖,当时母亲就说它快要出世,到如今已经有两个月,说不定就在这一两天出世。
我们老是迁延不决,养好贻患,将来一发,便不可收拾。
古人说得好:‘除恶务尽’;‘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我日前在黄山,见着朱梅姊姊,谈起此事,她倒很慷慨地答应帮我。
也是怕她师父见怪,悄悄地将餐霞大师的法宝偷借我好几样。
前几日同贼和尚动手,我因为恐怕像金丸一样,被那贼和尚弄坏,将来还的时候,对不起朱梅姊姊,舍不得拿出来用,如今听你说出生辰八字,我欢喜极了,实指望你同我一样心理,除害安良,免去后患。
谁想你也和我姊姊一样,看不起我这个小孩子,不肯帮我的忙。
你要知道,我人虽小,心却不小。
你们都不肯帮我,难道我就不会一个人去?
我明天豁出一条小命,与那妖蛇拼个你死我活。
你胆小怕事,我就独自去,也不要紧。”
说时,鼓着一张小嘴,好似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
说完,绷着脸,怒容满面。
第七十章:情劫(求推荐票,月票,打赏,追
张阳听了,顿时头大如斗,知道这个小孩子说得出来,便做得出来。
自己是知道她母亲已经去借致胜法宝,想等上几日,到时候安安全全的完成任务,但是看这小子的样子,怕是等不了了。
况且在人家这里作客,他是一个小孩子,如果让他前去闹出乱子,自己可没发跟他家大人交代。
好在自己现在也算实力还行,估量对付那美人蛇应该不妨事,莫如答应同他前去,到时见机行事,知难而退便了。
当下便对金蝉道:“师弟不要生气,我是特为试试你有胆子没有,并不是不愿同你前去。
原想等你姊姊回来同去,实力更充足一些,况且她的剑术精深,我更是万分佩服,如有她同行,便万无一失,比较妥当得多。
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们就明日去吧。”
金蝉闻言,便转怒为喜,说道:“我原说孙师兄是好人呢!我还有几句心腹话未对你说,你看我姊姊这个人怎么样?”
张阳正要答言,忽然眼前一亮,灵云已站在面前,说道:“你这小东西,又要编排我些什么?”
金蝉见姊姊回来,满心欢喜,便也就不往下深说了。
原来灵云因常听父母说,自己尚要再堕尘劫,心中好生不痛快。
偏偏张阳来时,又见母亲对他特别垂青,言语之中,很觉可疑,便疑心到昔日堕劫之言怕要应验。
因为这百余年之功行,修来不易,便处处留神,竭力避免与张阳说话。
而张阳方面,已经取了玉珍,并无别念,只为敬重灵云的本领,所以时常诚心求教。
灵云的母亲去时,又叫张阳跟灵云学《剑术篇》中剑法秘诀,灵云对母亲素来孝顺,从不违抗,心中虽然不愿,面子上只得照办。
一个是志在请益,一个是先有成见。
灵云为人和婉,又知道张阳正直光明,见他殷殷求教,怎肯以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然知道自己也许误会了母亲的意思。
自己素日本是落落大方,又加道行深厚,心如明镜,一尘不染。
不知怎的,一见张阳,莫名其妙地起了一种特别感想,也不是爱,也不是恨,说不出所以然来。
欲想不理人家吧,人家光明至诚,又别无错误,要理吧,无缘无故,又心中不安。
实则并无缘故,自己偏偏要忸怩不安,有时自己都莫名其妙。
适才金蝉当着飞娘,用言语讥讽,原是小孩的口没遮拦,随便说说,并无成见。
不知为何,自己听了,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忽然想起:“我何不借个因由,避往黄山,每日在暗中窥视金蝉动静,以免发生事端。”
所以才故意同金蝉斗口,飞往黄山。
刚刚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师问她何往。
灵云脸色通红,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餐霞察言观色,即知深意。
便道:“好孩子,你的心思我也知道,真可怜,和我当初入道情形简直一样。”
灵云知道不能隐瞒,便跪请设法。
餐霞大师道:“本山原有肉芝,可补你的功行。
只要你能一尘不染.......外魔来之,视如平常,便可不致堕劫,你怕它何来?”
灵云又问肉芝怎样才能到手。
餐霞大师道:“这要视你有无仙缘。
明日正是妖蛇伏诛之日,肉芝到手,看你们三人的造化如何,不过目前尚谈不到。
最可笑的是,你一意避免尘缘,而我那朱梅小妮子,偏偏要往情网内钻。
日前乘我不注意,将我两件镇洞之宝,偷偷借与你的兄弟,你说有多么痴顽呢!”
灵云听了,又忙替金蝉赔罪,为朱梅讲情。
餐霞大师道:“这倒没什么,哪能怪他们两小孩子?不过金蝉不知用法,明日我还叫朱梅前来助你们成功便了。”
灵云谢了又谢,不便再往黄山,辞别大师回洞,藏在暗处,打算再让金蝉着急一夜,一面偷听他和孙南说些什么。
正听见金蝉用言语激动孙南,孙南居然中计,不禁暗笑。
后来又听见金蝉又说到自己身上,恐他乱说,才现身出来拦阻。
金蝉见姊姊回来,心中虽然高兴,脸上却不露风,反说道:“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甚?莫不是也要明天同去看我孙师兄大显神通,擒妖除害吗?”
灵云笑了笑道:“没羞。
勾引你朱梅姊姊,去偷你师伯的镇山之宝,害得人家为你受了许多苦楚。
如今师伯大怒,说要将她逐出门墙。你好意思吗?”
金蝉听罢,又羞又急,慌不择地跑将过来,拉着灵云的衣袖说道:“好姊姊,这是真的吗?梅姊她偷大师镇山之宝,借与我去除妖,原是一番义气,不想为我害她到这般地步,叫人怎生过意得去,好姊姊,你看在兄弟的面上,向大师去求一求情,想个什么法子救救她吧。”
灵云见金蝉小脸急得通红,那样着急的样子,不由心中暗暗好笑。
便益发哄他道:“你平日那样厉害,不听话,今天居然也有求我的时候。
又不是我做的事,我管不着。
大师那样喜欢你,你不会自己去求吗?”
金蝉道:“好姊姊,你不要为难我了,我也够受的了。
只要姊姊这次能帮我的忙,从今以后,无论姊姊说什么,做兄弟的再不敢不服从命令了。
好姊姊,你就恕过兄弟这一回吧。”
说时,两眼晕起红圈,几乎哭了出来。
灵云知道金蝉性傲,见他这般景况,也就适可而止。
便说道:“好弟弟,不要着急。
你再不听话,做姊姊的能跟你一般见识吗?
何况你的梅姊姊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呢。
我对你直说了吧,适才你不听话,我本要躲开你,到峨眉暂住。
刚刚起到半空中,便遇着大师排云驭气而来。
说起这除妖之事,关于你梅姊姊的窃盗官司,大师还在装聋作哑。
是我再三求情,大师不但不责罚朱梅,反叫她明日前来助你成功。
又劝我不要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我才回来的。
你听了该喜欢吧?”
金蝉果然欢喜得口都合不上了,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姊姊!这样一说,明天连你同梅姊,都要帮我擒妖,那是万无一失的事了。
我修道还未成功,就替人间除了这般大害,怎不叫人欢喜呢!”
灵云道:“你不要又发疯了。
闻听母亲说,那妖蛇十分厉害,非同小可。
如果是平常妖蛇,大师何必派朱梅来相助呢,你不要倚仗人多和有法宝。
到了交战时,彼此不能相顾,吃了眼前亏,没处诉苦。”
金蝉道:“姊姊说得是。
将才我不是说过吗,反正我们都听你支配,你叫怎样就怎样如何?”
灵云道:“只要你听话,事就好办了。
如今你盗来的法宝,尚不知用法,只好等朱梅到来,再作商量。
你何妨取出来,我们看看呢?”
金蝉听了,忙往内洞取出餐霞大师镇洞之宝。这几样法宝,原是用一个尺许大的锦囊装好。
等到金蝉倒将出来一看,里面有三寸直径的一粒大珠,黄光四射,耀眼欲花,其余尽是三尖两刃的小刀,共有一百零八把,长只五六寸,冷气森森,寒光射人。
只是不知用法。
灵云对金蝉道:“你看你够多荒唐,勾引良家女子做贼,偷来的东西连用法都不知道。
你拿时也不问问怎样用吗?”
金蝉带愧说道:“日前我到黄山,大师不在家中。
我同梅姊在洞外玩了一阵,后来谈起妖蛇的事,我便说我没有帮手,又没有法宝,空自心有余而力不足。
万一妖蛇逃去,为害人间,岂不是我的罪过?
我说时,连连叹气。她便用言语来安慰我,她说极愿帮我的忙,只是大师教规极严,无故不许离开洞府。
她胆子又小,不敢向大师去说。
后来看我神气沮丧,她说大师有十二样镇洞之宝,大师平日轻易不带出门,又归她保管,可以偷偷借与我用。
事成之后,悄悄送还,万一败露,再叫我请母亲、姊姊去向大师求情。
我自然是满心欢喜,她便挑了这两样给我。
又对我说,这刀名叫诛邪刀,共是一百零八把,能放能收。
那珠名叫天黄正气珠。
她没有说出怎样用法,偏偏大师回来。
我连忙将二宝藏在身旁,上前参见。
临别时,大师对我微微一笑,好似已知道我们私弊。
我恐怕梅姊受累,便想向大师自首,又有点作贼心虚,没有那般勇气。
又妄想大师或者尚未知道,存一种侥幸心理,想借此宝助我成功。
等到回来,天天受良心制裁,几次想偷偷前去送还,老是没有机会。”
灵云听了,正要答言。
张阳却忽听洞外传进一种声音,非常凄厉,情知有异。
连忙纵身出洞,往四下一看,只见星月皎洁,银河在天,适才那一种声音,夹着一阵极奇怪的笛声,由醉仙崖那边随风吹来。
第七十一章:肉灵芝(求推荐票,月票,打赏
张阳纵到高处,借着星月之光,往醉仙崖那边看时,只见愁云四布,彩雾弥漫,有时红光像烟和火一般,从一个所在冒将出来。
再看星光......知是子末丑初。
张阳知道事体重大,急忙飞身回洞,见金蝉和灵云二人也赶将出来,张阳忙叫二人回去。
到了洞中,便把将才所见述说一遍。
金蝉急得跳起来说道:“如何?妖蛇已逃去,这都是当初不听我的话,养痈贻患,事不宜迟,我们急速前去吧。”
灵云也着了慌,正待商量怎样去法,忽然从洞外飞进一人。
金蝉大吃一惊,不由喊道:“姊姊快放剑,妖蛇来了!”张阳也着了忙,首先持剑猛刺出。
灵云道力高深,早看见来人是谁,连忙叫道:“张师弟不要无礼,来者是自己人。”
来人见这一剑来得猛,便也把手一扬,一道青光,已将张阳的剑接住。
等到灵云说罢,双方俱知误会,各人把剑收回。
张阳知道自己莽撞,老脸一红。
金蝉已迎上前去,拉了来人之手,向张阳介绍道:“这就是我朱梅姊姊,这是我师弟张阳。”
各人见礼己毕,灵云埋怨金蝉道:“你这孩子,专爱大惊小怪,我们这洞府,岂是妖物所敢走进的?也不着清就乱喊,若非朱师妹剑法高强,手疾眼快,岂不受了误伤?张师弟也太性急一点。”
朱梅忙代金蝉分辩道:“这也难怪蝉弟,本来我来得鲁莽,况且我从未在晚上来过,师姊不要怪他吧。”
灵云见她偏向金蝉,又想起适才金蝉着急情形,暗暗好笑,不便再说,便问朱梅来意。
朱梅道:“适才我正在用功,忽然师父进来,对我说道,醉仙崖妖蛇明日午时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毒蛇大蟒,必然现出怪异,恐怕师姊们造次动手,倒造成它逃走的机会。
所以命妹子赶来,共同策划。”
灵云等闻言大喜,忙请朱梅就座叙话。
四人坐定之后,便商量擒妖之计,井问法宝用法。
朱梅道:“妹子年轻,应该听从师姊调遣。
家师命我来时,曾将办法指示,待妹子说出来,请师姊参考。”
灵云道:“师妹说哪里话来,既有大师命令,我们当然照计而行,就请师妹吩咐吧。”
朱梅便笑嘻嘻对着金蝉道:“你借家师的法宝呢?”
金蝉急忙拿出,递与朱梅。
又道:“梅姊,我还忘了问你。
那日你帮我的忙,我真是感谢不尽。
后来恐怕大师知道怪你,又非常后悔,要想送去,又无机会。
将才姐姐说,大师业已知道此事,可曾责罚你吗?”
朱梅道:“还好,只说了我几句,多谢你关心。”
灵云见他二人说得亲密的样儿,不由望着张阳一笑。
朱梅尚不觉察,金蝉已明白,怕他姊姊讥笑,急忙说道:“大师不曾怪你,真是太好了,我改日定要前去,替梅姊负荆请罪,如今请你说那法宝的用处吧。”
朱梅道:“今日之事,我们应该公举师姊为首领,我算是个军师,由我代大师出计如何?”
金蝉道:“好极了,请你快说吧,不要尽说闭话了。”
朱梅噗哧一笑道:“就是你一个人性急,如今才不过丑末寅初,离午时还早着呢,你忙什么?听我慢慢说吧。”
便把那颗天黄珠拿起,交与灵云道:“此珠乃千年雄黄炼成,专克蛇妖。
放将出去,有万道黄光,将周围数里罩住。
此次妖蛇勾了许多同类,准备出来以后,进袭贵洞,其中很有几条厉害的毒蟒。
请师姊将此珠带在身旁,找一个高峰站好,等妖蛇破洞逃出,其余毒蛇聚在一处,朝我们进攻时,便将此珠与师姊的剑光同时放出,自有妙用。”
说罢,又取出三枝药草,长约三四寸许,一茎九穗,通体鲜红,奇香扑鼻,递了一枝给金蝉。
又说道:“此名朱草,又名红辟邪,含在口中,百毒不侵。
那妖蛇每日子午时,用它奇异的呜声召集同类。
我们须将这一百零八把仙刀在妖蛇洞口外,每隔三步插一把,在午时以前,要将刀插完。
插时离蛇洞甚近,须含朱草以避毒侵。
这是一件最危险而劳苦的事,你敢同我前去吗?”
金蝉听罢,心中大喜,忙道:“我去我去。
既是要在它出洞以前插完,我们现在早些前去如何?”
朱梅道:“你总是这般性急,话还未说完呢。”
便对灵云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时生的人吗?”
灵云道:“这位张师弟便是。”
张阳看见朱梅长得那般美丽,又有那般本领,又是一脸英风侠气,暗暗羡慕。
便想起自己有系统辅助,谁知到此以来所遇见的,不要说老前辈,就是师兄弟,都一个赛似一个,心中甚觉惭愧。
又见朱梅同金蝉对答,天真烂漫的样儿,非常有趣,莫名其妙地又起了一种特别感想,心中一惊,忙收摄心神,自己绝不会有这种想法,那念头升起的突兀。
心中暗道:“这蜀山世界果然古怪,就感觉就好像神话中的月老牵线。”
想到这,突然又疑惑自己对玉珍的感觉难道......?
正在出神之际,忽听朱梅问他,便起立答道:“小弟正是那时生的,不知有何差遣?”
朱梅道:“此蛇修炼数千年,厉害非常。
自从服了肉芝之后,周身鳞甲,如同百炼精钢一般,决非普通仙剑所能伤得它分毫。
致它命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就是蛇的七寸子,一处就是它肚腹正中那一道分水白线。
但是它已有脱骨卸身之功,就算能伤它两处致命的地方,也不过减其大半威势,末了还得仗师姊的珠和剑,才能收得了全功。”
说时又递与张阳一根朱草,又从身旁取出金光灿烂的一枝短矛,都拿来交与张阳道:“张师弟,少时间我等到了那里,你口含这朱草,手执这一技如意神矛,跑在醉仙崖蛇洞的上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下面的蛇洞。
那蛇妖非常狡猾,它出洞之前,或者先教别的蛇先行出洞,也未可知。
一个沉不住气,误用此矛,便要误事。
它出来时,又是其疾如风,所以要特别注意。
好在妖蛇头上有一头长发,容易辨认。
那时你看清它的七寸子,口喊如意神矛,放将出去。”
话说朱梅从身旁取出如意神矛交与张阳,说道:“那妖蛇行走疾若飘风,师弟站在崖上,下望洞口,须要特别注意。
等它露出来时,认清妖蛇七寸子,用力掷去,口喊如意神矛,自有妙用,得心应手。”
张阳接过二宝,连声答应。
朱梅便站起身来,对灵云、张阳说道:“如今天气还早,你二位正可稍微养神。
我同金蝉弟弟先去埋刀布置一切吧。”
灵云虽然已成为半仙之体,仍觉男女有别,不愿与张阳同在洞中,便道:“我们大家一同去吧。”
朱梅道:“也好。”
灵云忽然想起一事,忙问朱梅道:“那妖蛇的头已出洞外,你们在它洞前去布置,岂不被它察觉了吗?”
朱梅道:“听大师说,昨晚子时,那妖蛇业将身上锁链弄断,正在里面养神,静待今日午时出洞,不到午时,它是不会探头出来的。”
又对金蝉说道:“你是最爱说话的,到了那里,我们须要静悄悄地下手,切莫大声说话。
倘若惊动了它,它先期逃出,那可就无法善后了。”
金蝉连忙点头答应,又催大家快走。
这时已是寅未卯初,灵云等一行四人出了洞府,将洞外八阵图挪了方向,把洞门封闭,然后驾起剑光,往醉仙崖而去。
不大一会工夫,便到崖前,分头各去做事。
灵云与张阳先找好自己应立的方位。
朱梅将诛邪刀分了一半与金蝉。
那蛇洞原来在西方,朱梅顺洞口往东,将诛邪刀埋在土内,刀尖朝上,与地一样齐平。
叫金蝉算好步数,比好直径,由东往西,如法埋好。
两人插到中间会齐,约花了一顿饭的光景,便都插好。
朱梅与金蝉插到中心点时,恰好步数一些也不差。
两人俱都是弄了一手泥灰,金蝉便要和朱梅同到山涧下去洗手,朱梅点头应允,同往山涧中走去。
这时如火一般的红日,已从地平线上逐渐升起,照着醉仙崖前的一片枯枝寒林,静荡荡的。
寒鸦在巢内也冻得一点声息皆无,景致清幽已极。
再加上这几个粉装玉琢的金童玉女,真可算得尘外仙境。
那朱梅、金蝉双双到了涧边,正就着寒泉洗手的当儿,忽听吱吱两声。
朱梅忙把金蝉一拉,躲在一块山石后方,往外看时,却原来是涧的对面有一只寒鸦,从一枯树极上飞向东方。
金蝉道:“梅姊,一只乌鸦,你也大惊小怪。”
朱梅忙叫金蝉噤声,便又纵在高处,往四面看时,只见寂寂寒山,非常清静,四外并无一些迹兆,才放心落下地来。
第七十二章:千年蛇妖美人蟒(求推荐票,月
金蝉问她为何面带惊疑?
朱梅道:“弟弟你哪里知道,你想那乌鸦在这数九寒天,如无别的异事发生,哪会无故飞鸣?
我们与它相隔甚远,怎会惊动?
我看今日杀这个妖蛇倒不成问题,惟独这枝肉芝,我们倒要小心,不要让外人混水摸鱼,轻易得去。
如果得的人是我们同志,各有仙缘,天生灵物,不必一定属之于我。
倘被邪魔外道得了去,岂不助他凶焰,荼毒人世?
我看弟弟入门未久,功行还浅。
我把家师给我的虹霓剑借你斩蛇,待我替你看住肉芝,将它擒到手中,送给与你。
你也无须同姊姊他们客气,就把它生吃下去。
好在他们功行高深,也不在乎这个。”
一直在蛇洞上注意这边的张阳听罢,心中暗自一紧。
那金蝉听了,却笑道:“我起先原打算捉回去玩的......谁要想吃它?
偏偏它又长得和小人一样,好像有点同类相残似的,如何忍心吃它?还是梅姊你吃吧。”
朱梅道:“呆弟弟,你哪里知道,这种仙缘,百世难逢,岂可失之交臂?
况且此物也无非是一种草类,禀天地灵气而生,幻化成人,并非真正是人。
吃了它可以脱骨换胎,抵若千年修炼之功,你又何必讲妇人之仁呢?”
金蝉摇头道:“功行要自己修的才算希奇,我不稀罕沾草木的光。
况且那肉芝修炼千年,才能变人,何等不易,如今修成,反做人家口中之物。
它平时又不害人,我们要帮助它才对,怎么还要吃它?
难道修仙得道的人,只要于自己有益,便都不讲情理么?”
朱梅听金蝉强词夺理,不觉娇嗔满面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处处向着你,你倒反而讲了许多歪理来驳我,我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要走。
金蝉见她动怒,不由慌了手脚,连忙赔着笑脸说道:“梅姐不要生气,你辛苦半天,得来的好东西,我怎好意思享用?不如等到捉到以后,我们禀明大师和母亲,凭她二位老人家发落如何?”
朱梅道:“你真会说。反正还未捉到,捉到时,不愁你不吃。”
二人正谈得起劲之间,忽然灵云飞来,说道:“你们二人在此说些什么?你看天到什么时候了,如今崖内已经发出叫声来了。”
朱梅和金蝉侧耳细听,果然从崖洞中发出一种凄厉的啸声,和昨晚一样。
便都着忙,往崖前跑去。
朱梅一面走,一面把红霓剑递与金蝉道:“擒妖之事,有你三位足矣,我去等那肉芝去。”
说罢,飞往崖后面去。
灵云究因金蝉年轻,不敢叫他涉险,便哄他道:“我同你站在一起吧。”
金蝉道:“这倒可以遵命,不过这条蛇是要留与我来斩的。”
灵云点头应允,金蝉高高兴兴随着灵云找了方位。
站好之后,灵云又怕张阳失事,打算前去嘱咐一番,便叫金蝉不要离了方位,去去就来。
金蝉也点头答应。
这时妖蛇叫了两声,又不见动静。
日光照遍大地,树枝和枯草上的霜露,经阳光一蒸发,变成一团团的淡雾轻烟,非常好看。
金蝉站了一会,觉得无聊,便用手去摸那枯草上的露珠。
忽然看见从地面上钻出一个赤条条雪白的东西,等到仔细一看,正是他心爱而求之不得的肉芝。正待上前用手去捉,那肉芝已跪在面前,叩头不止。
金蝉看了,好生不忍,便朝它说道:“小乖乖,你不要跑,到我这里来,我决不吃你的。”
那肉芝好似也通人性,闻言之后,并不逃跑,一步一拜,走到金蝉跟前。
金蝉用手轻轻将它捧在手中细看,那肉芝通体与人无异,浑身如玉一般,只是白里透青,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只有几十根,也是白的,却没有眉毛,面目非常美秀。
金蝉见了,爱不释手。
那肉芝也好似深通人性,任凭他抱在怀中,随意抚弄,毫不躲闪。
金蝉是越看越爱,便问它道:“从前你见了我就跑,害得你的马儿被毒蛇吃了。
如今你见了我,不但不跑,反这样的亲近,想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吗?”
那肉芝两眼含泪,不住地点头。
金蝉又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但不吃你,反而要保护你了,你愿意和我回洞去吗?”
那肉芝又朝他点头,口中吐出很低微的声音,大约是表示赞成感激之意。
金蝉正在得意之间,忽然灵云走来。
肉芝见了灵云,便不住地躲闪,几次要脱手跑去。
金蝉知它畏惧,一面将它紧抱,一面对它说道:“来的是我的姊姊,不会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话犹未了,灵云已到身旁,那肉芝狂叫一声,惊死过去。
金蝉埋怨灵云道:“姊姊你看,你把我的小宝宝给吓死了。”
灵云早已看见金蝉手上的肉芝,便道:“不要紧,我自能让它活转。
如若它不死,我们正好带回洞去,大家玩耍玩耍。
它如若死了,我们索性把它吃了吧。”
金蝉正待回言,那肉芝已经醒转,直向灵云点头,闹得他姊弟二人都笑起来。
金蝉道:“这个小东西还会使诈。”
灵云道:“你不知道,此物深通人性。
刚才你如见它死去,把它放下地来,它便入土,不见踪迹。
你是怎生把它得到的?你的仙缘可谓不小。”
金蝉便把同朱梅争论之言,以及肉芝自来投到的情形,述说了一遍。
灵云道:“照此说来,我们倒当真不忍伤害它了。”
金蝉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谁说不是呢,陪我们修道多么好。”
说时,一个疏忽,肉芝已是挣脱下地。
灵云忙叫:“不好!”
正要伸手去捉时,那肉芝并不逃跑,只把小手向西指了几指,口中不住地叫唤。
金蝉方将它抱起,向西方看时,只见醉仙崖下蛇洞中喷出一团浓雾,里面一丝丝的火光,好似放的花筒一样。
猛听得洞内又发出叫声,再看日色,已交午初,知是蛇要出来,便都聚精会神,准备动手。
那蛇洞上面的张阳,端着如意神矛,矛锋冲下,目不转睛望着下面蛇洞,但等露出蛇头,便好下手。
正在等得心焦,忽然洞中冒出浓雾烟火,虽有仙草含在口中,不怕毒侵,也觉着一阵腥味刺鼻。
这时日光渐渐交到正午,那蛇洞中凄厉的鸣声也越来越盛。
猛一抬头,看见隔涧对面山坡上几十道白练,一起一伏地排着队抛了过来。
近前看时,原来是十数条白鳞大蟒,长约十余丈开外。
张阳深怕那些大蟒看见他,忙蹿上崖去。
正在惊疑之际,那些大蟒已过了山涧,减缓速度,慢慢游行。
离洞百余步,便停止前进,把身体盘作一堆,将头昂起,朝着山洞叫了两声,好似与洞中妖蛇报到一般。
不大一会,洞内蛇鸣愈急,来的蛇也愈多,奇形怪状,大小不等。
最后来了一大一小两条怪蛇,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其疾如风,转眼已到崖前,分别两旁盘踞。大的一条,是二头一身,头从颈上分出,长有三四丈,通体似火一般红。
一个头上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日光照在头上,闪闪有光。
小的一条,长只五六尺,一头二身,用尾着地,昂首人立而行,浑身俱是豹纹,口中吐火。
这二蛇来到以后,其余的蛇都是昂首长鸣。
最奇怪的是,这些异蛇大蟒过涧以后,便即分开而行,留下当中有四五尺宽的一条道路不走,好似留与洞中妖蛇出行之路一样。
张阳正看得出神,忽听洞内一声长鸣,砰的一声,一块封洞的石头激出三四丈远。
猛然惊觉,自己只顾看蛇,几乎误了大事。
忙将神矛端正,对下面看时,只见那雾越来越浓,烟火也越来越盛,简直看不清楚洞门。
正恐怕万一那蛇逃走时,要看不清下手之处,忽听洞内一阵砰砰的轰隆之声,震动山谷。
知是那妖蛇快要出来,益发凝神屏气,注目往下细看。在这万分吃紧的当儿,忽见洞口冒出一团大烟火,依稀看见一个茅草蓬蓬的人脑袋。
刚刚举矛要刺,那脑袋又缩了回去。
幸喜不曾失手,刺了一个空。
张阳到这时越发不敢大意,专心致志,去等机会。
忽然洞外群蛇一齐昂首长鸣,声音凄厉,瘆人毛发。
霎时间,日色暗淡,惨雾弥漫。
在这一转瞬间,第二次洞口烟火喷出,照得洞口分明。
一个人首蛇身的东西,长发披肩,疾如飘风,从洞口直蹿出来。
那张阳此时剑术超绝,准头惊人,百发百中,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端稳神矛,对准那妖蛇致命所在,口喊一声“如意”,掷将出去。
只听一声惨叫,一道金光,那神矛端端正正,插在妖蛇七寸子所在,钉在地上,矛杆颤巍巍地露出地面。
那群毒蛇大蟒,见妖蛇钉在地上,昂首看见张阳,一个个磨牙吐信,直往崖上蹿来。
张阳见蛇多势众,不敢造次,抬脚运气,几个纵跃,跑向灵云那边,再看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那妖蛇中了神矛,它上半身才离洞数尺,其余均在洞内。
它本因为大难已满,又有同类前来朝贺,原来是一腔高兴。
谁想才离洞口,便中了敌人暗算,痛极大怒,不住地摇头摆尾,只搅得几搅,长尾过处,把山洞打坍半边,石块打得四散纷飞。
张阳如非见机先走,说不定受了重伤。
这时那妖蛇口吐烟火,将身连拱四拱,猛将头一起,呼的一声,将仙矛抛出数十丈远。
接着颈间血如涌泉,激起丈余高下。
那妖蛇负伤往前直蹿,其快如风,蹿出去百十丈光景,动转不得。原来它负痛往前蹿时,地下埋的一百零八把诛邪神刀,一一冒出地面,恰对着妖蛇致命处所在,正是当中分鳞的那一道白缝,整个将那妖蛇连皮分开,铺在地上。
任凭它神通广大,连受两次重创,哪得不痛死过去。
它所到的终点,正是灵云等站的山坡下面。
直把一个金蝉乐得打跌,便要去斩那蛇头。
灵云忙喊不可造次。
金蝉刚刚住手,果然那蛇挣扎了一会,又发出两声惨痛的呼声。
其余怪蛇大蟒也都赶到,由那为首两条大蛇,过来衔着妖蛇的皮不放。
只见那妖蛇猛一使劲,便已挣脱躯壳,虽是人首蛇身,只是通体雪白,无有片鳞。
这妖蛇叫了两声,便盘在一处,昂头四处观望,好似寻觅敌人所在。
而崖上两人童心未退,只顾看蛇好玩,忘了危险,张阳则在想着肉芝之事。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朱梅狼狈不堪地如飞奔到,说道:“师姊还不放珠,等待何时?”
说完,便倒在地上。
金蝉连忙过去用手扶起。
那灵云被朱梅一句话提醒,刚将天黄珠取出放时,这妖蛇已看见四人站立之所,长啸一声,把口一张,便有鲜红一个火球,四面俱是烟雾,向他们四人打来。
群蛇也一拥而上。
恰好灵云天黄珠出手,碰个正着。自古邪不能侵正,那天黄珠一出手,便有万道黄光黄云,满山俱是雄黄味,与蛇珠碰在一起,只听叭的一声,把毒蛇的火球击破,化成数十道蛇涎,从空落下,顿时烟消雾散。
一群毒蛇怪蟒正蹿到半山坡,被天黄珠的黄光罩住,受不住雄黄气味,一条条骨软筋酥,软瘫在地。
那毒蛇见势不佳,正要逃跑,恰好朱梅在金蝉怀中业已看见,便勉强使劲去推金蝉道:“蛇身有宝,可以救我,快去斩蛇取来。”
金蝉忙叫:“孙师兄替我扶持梅姊,我去斩蛇就来。”
那朱梅望了张阳一眼道:“我不要人扶,让我先躺在石上歇歇吧。”
说时,好似力气不支,话言未了,倒在山石上面。
金蝉在百忙中不暇细问朱梅为何这样,因听说蛇身有宝,可以救她,更不怠慢,纵身起来,提着虹霓剑便往下走。
山坡下的怪蛇大蟒,被黄云笼罩,都挤作一团。
灵云等也分不出下面谁是妖蛇。
偏巧那肉芝在朱梅、张阳未到以前,金蝉因为爱它长得好看,去吻它的小脸,那肉芝却去用舌舔那金蝉的双目。
当时金蝉只觉凉阴阴,痒苏苏的,非常舒服,不甚注意。
后来张阳赶到,那肉芝趁忙乱中跑下地来,便不知去向了。
金蝉正要走时,灵云拉他道:“下面黄云笼罩,看又看不见,你要斩蛇,放剑出去就是了,下去作甚?”
金蝉急得顿足道:“姊姊快放手,我看得见。
梅姊中了暗算,蛇身有宝,可救梅姊。
你看那蛇妖逃出很远去了。”
灵云还待不信时,金蝉猛一使劲,摆脱灵云的手,如飞往东南而去。
张阳闲着无事,心想何不多宰两条蛇,岂不是好。
便将提剑跃出,在山下乱砍。
灵云见张阳上前厮杀,也把身子一摇,将剑放出。
这两道剑光在万道黄云中一起一落,如同神龙夭矫一般,煞是好看。
杀了半个时辰,突然见她母亲乾坤正气妙一夫人携着她爱弟金蝉,金蝉手中宝剑穿着一个水缸大小的人形蛇头,走来说道:“蛇都死完了,你们还不把剑收回来?”
张阳耳中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收剑回转,连忙上前参拜。
第七十三章:朱梅遭暗算(求推荐票,月票,
妙一夫人把手一招,把天黄珠收了回来。
再往山下看时,遍地红红绿绿,尽是蛇的浓血,蛇头蛇身,长短大小不一,铺了一地。
妙一夫人从一个葫芦中倒了一葫芦净水下去,说是不到几个时辰,便可把蛇身化为清水,流到地底下去。
金蝉忙跑到朱梅跟前看时,已是晕死过去,不禁号陶大哭,忙求母亲将梅姊救转。
妙一夫人看了这般景象,不禁点头叹道:“情魔为孽,一至于此!”
妙一夫人忙叫金蝉不要惊慌,朱梅不过误遭暗算,有她在此,决不妨事。
金蝉才止住悲声,又问母亲:“她是中了何人暗算?”
夫人道:“先将她背回洞府,再作道理。”
金蝉即要去背。
灵云笑道:“你还是背你的胜利品,我来替你代劳吧。”
金蝉有些明白,把小脸羞得通红。
于是灵云背了朱梅。
金蝉仍用剑挑了蛇头,正要起身,忽然想起肉芝,便对夫人将前事说出。
夫人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好生之德,不肯贪天之功。
只是可惜你……”
说到这一句,便转口道:“果然此物修成不易,索性连根移植洞中,成全了它吧,以免在此早晚受人之害。”
说罢,命灵云等先护送朱梅回洞等候,复又携着金蝉,张阳去觅肉芝。
才走出数十步,那肉芝已从路旁土内钻出,向她母子跪拜。
夫人笑道:“真乃灵物也!”金蝉过去要抱,那肉芝却回身便走,一面回头用小手作势,比个不休。
夫人明白那肉芝的意思,是要引他们到灵根之所,便随定它前行。
那肉芝在前行走,与金蝉相离约有十余丈右右。
刚刚走到崖旁,忽听一声惨叫,便有一个黑茸茸的东西飞起。
再看崖畔,闪出一个矮胖男子,相貌凶恶,便要往空逃走。
妙一夫人荀兰因忙喝道:“何人敢在本山放肆,还不与我将肉芝放下!”
那人也不答应,把后脑一拍,一道黄光,便要往空中逃走。
张阳听到,知是肉芝被劫,心中大急,不管不顾的就掏出子母阴魂夺命红砂催动,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罩向矮胖男子。
金蝉也是满脸怒容,喊了声:“奸贼子!你倒来捡现成。”
便将虹霓剑放起。
好一个餐霞大师镇洞之宝,只见一道红光过去,那人便被剑光罩住。
妙一夫人忙喊不可造次,一面将口中宝剑吐出去时,已来不及,那人一条左臂已削将下来。
手中提的黑茸茸的东西,同时也坠落下来。
金蝉知道里面定是肉芝,连忙过去看时,原来是一个头发织成的网,可不是肉芝正在里面,已是跌得半死。
金蝉气忿不过,再找那人时,已被他母亲放走,连那条断臂,已被那人取去。
便问夫人道:“母亲,那个贼子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作对?”
妙一夫人道:“你们这两孩子太莽撞,你想有我在此,怎能让他将肉芝抢走?”
张阳听的心惊肉跳,这峨眉果然是‘此物与我有缘’。
妙一夫人接着道:“你们随便就放法宝伤人。
如今我们峨眉派仇人太多,你们还偏偏要结仇。
刚才那矮胖子,便是庐山神魔洞中白骨神君心爱的门徒碧眼神佛罗袅。
想是他知道你们斩蛇,又知道此地有这千年肉芝,想跑来找便宜。
在此等了半天,知道肉芝虽受毒蛇扰害,避往别处,可是它生根之所在此,早晚必须归巢,所以死守不走。
他见肉芝回来,想出我们不意,捞了就走,谁想反送掉一只左臂。”
说罢,便将那发网拿起一看,大惊道:“这是白骨神君头发结成之网呀!难道说他是奉命前来的吗?这倒不可轻视呢!”
这时肉芝已渐渐醒转,形态好像是十分困惫。
夫人便对肉芝道:“芝仙,我等决不伤害你。
你如愿随我到洞府去修炼,你便将你生根之所指示出来,我好替你移植。”
肉芝便跳下地来,跪下叩了两个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山石缝中,忽然不见。
金蝉往石缝内看时,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石洞,清香阵阵,从洞内透出。
等了一会,只见由洞中地面上涌现一株灵芝仙草,五色缤纷,奇香袭人。
其形如鲜香菌一般,大约一尺方圆,当中是芝,旁边有四片芝叶。
妙一夫人先向北方跪祝了一番,然后从身旁取出一把竹刀,将灵芝四围的上轻轻剔松,然后喊一声:“起!”连根拔起。
金蝉忙问它变的那个小人呢?夫人道:“回洞自会出现,你忙甚么?”
说时,忽然从芳香中嗅着一丝腥味,连忙看时,只见石洞旁壁下伏着一只怪兽,生得狮首龙身,六足一角,鼻长尺许,两个金牙露出外面,长有三尺。
妙一夫人叹道:“天生灵药,必有神物呵护。
这个独角神琳,又不知被何人所害,所以灵芝知道大难临头,往外逃避。”
金蝉见那神兽的皮直发亮光,心中甚为爱惜,想要剥了回去。
夫人道:“此兽亦非善类,性极残忍,剥去无妨。
它那两个大牙,削铁如泥,颇有用处,一并拿了回去吧。”
金蝉闻言大喜,正要取那兽的皮、牙,忽又见地下一枝白色小箭,式样新鲜灵巧。
伸手去拾时,好似触了电气一般,手脚皆麻,连忙放手不迭。
夫人走过捡起一看,说道:“这是白骨神君的白骨丧门箭,刚才朱梅正是中了罗袅的暗算,所以几乎丧了性命。”
金蝉道:“早知如此,母亲不该放他逃走,好与朱梅姊报仇。”
夫人道:“我们也只能适可而止。
好在朱梅有救,不然岂能轻易放他?”
说时,金蝉因挂念朱梅,匆匆将兽皮剥完,携了兽皮、兽牙,由妙一夫人捧着灵芝,离了醉仙崖,回转洞府。
刚一进门,看见朱梅仰卧在石床之上,声息全无。
灵云同张阳守在旁边,默默无言,见夫人和金蝉回转,连忙上前接过灵芝。
夫人叫灵云将灵芝移往后洞,好好培植。
吩咐已毕,便向朱梅床前走来。
金蝉见朱梅牙关紧咬,满脸铁青,睁着一双眼,望着金蝉,好似醒在那里,只是一言不发。
忙喊了两声梅姊,不见答应。
上前去拉她双手,已然冰凉如死。
虽然知道自己母亲有起死回生之能,也禁不住伤心落泪。
正在悲痛之间,夫人业已走过,忙喝金蝉道:“她中了妖人之箭,因她道行尚厚,虽然昏迷,并未死去,心中仍是明白。
你这一哭,岂不勾起她的伤心,于她无益有损?”
金蝉听了他母亲之言,只得强自镇定。
夫人便叫将蛇头取来。
金蝉取将过来。
夫人用剑将蛇前额劈开,取出一粒珠子,有鸭蛋大小,其色鲜红,光彩照耀一室。
又叫张阳去往后洞看灵芝,倘若灵芝移后,灵芝现出化身时,速来报知。
张阳奉命去了,来到后洞,内心挣扎不已,此时灵芝唾手可得,可是代价也大,自己还没有获得锚定,随便搞事得罪了峨眉,怕是在蜀山无容身之地,只能暗暗等待时机。
那边夫人从身边取出两粒丹药,塞入朱梅鼻孔里面。
又取出七粒丹药,将朱梅的牙齿拨开,放在她口中。
然后将朱梅前胸解开,把那蛇额中的红珠放在她的心窝间,用手托着,来回转动不停。
转了有半个时辰,忽见朱梅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又转黄,秀眉愁锁,好似十分吃苦,又说不出口来的样子。
那金蝉目不转睛望着朱梅,恨不能去替她分些痛苦才好。
夫人见丹药下去,运了半天蛇珠,虽然有些转机,还看不出十分大效,脸上也露出为难的样子。
金蝉见了,更是着急,忽然灵机一动,便对夫人道:“母亲,我到后洞看看那灵芝就来。”
夫人也不答言。
金蝉如飞而去,到了后洞,见灵云等已将灵芝移植妥当,朱茎翠叶,五色纷披,十分好看。
灵云正与张阳在那里赏鉴,见金蝉跑来,对他道:“你不在前洞帮着母亲照应你的梅姊,跑到这里来则甚?”
金蝉也不答言,走过来便向那灵芝跪下,口中不住地默祝。
张阳道:“师弟你在那里说些什么?”
金蝉也不理他。
灵云道:“张师弟莫要管他,他的事,只有我明白。
想是母亲救梅妹,功效慢了一点,所以他一禀至诚,又来乞灵草木了。”
正说时,忽然看见那芝草无风自动,颜色越来越好看,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那金蝉跪祝了一会,不见动静,正要发怒时,忽见那灵芝顶上,透出一道霞光,打里头钻出一个婴儿头来,一会儿便现出原身,跳下地来。
金蝉一看,正是那肉芝,满心欢喜。
张阳听了灵云之言,已经知道金蝉想做什么,几乎忍不住就要动手抢夺。
那肉芝朝金蝉点了点头,便跑过来,拉了金蝉的手。
金蝉急忙将它抱起,它又用手向前洞一指。
金蝉起初看朱梅昏迷不醒,非常着急,猛然想起肉芝能使人长寿,岂不能使人起死回生?
何不去求它将身上的血肉赏赐一些,以救朱梅之命呢?
因为怕灵云、张阳笑他,所以只在地上跪着默祝。
今见芝仙这般状况,知是允了他的要求。
当下抱着它,往前洞就走。
灵云、张阳也跟踪来看。
才到前洞,只见妙一夫人向着那芝仙说道:“餐霞大师弟子朱梅,今中妖人白骨箭,命在旦夕。
芝仙如肯赐血相救,功德不浅。”
那芝仙听了夫人之言,口中唿呀,说个不住。
夫人只是微笑点头。
金蝉性急,疑心那芝仙不肯,便问夫人道:“母亲,它说些什么?怎么孩儿等俱都听不出?”
夫人道:“你等道行尚浅,难怪你们不懂。
它说它要避却三灾,才能得成正果。
如今三灾已去其二,我们将它移居到此,非常感谢,理应帮忙。
不过它自舍的灵液,比较将它全身服用还有功效,可是因此它要损失了三百多年的道行。
要我在它舍血之后,对它多加保护,异日再遇大劫难,求我们救它,避免大劫。”
金蝉道:“母亲可曾答应?”
夫人道:“这本是两全其美的事,我已完全答应了。”
第七十四章:偷鸡被抓(求推荐票,月票,打
那芝仙又朝夫人说了几句,夫人益加欢喜,便对它道:“你只管放心,我等决不负你。
如今受伤的人万分痛苦,不可再延,请大仙指明地方,由我亲自下手吧。”
那芝仙闻言之后,脸上顿时起了一种悲惨之容,好似有点不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又挨了片刻,才慢慢走到夫人跟前,伸出左臂,意思是请夫人动手。
大家看见这个形似婴儿的肉芝,伸出一条雪白粉嫩的小手臂来,俯首待戮,真是万分不忍。
夫人更是觉得它可怜可爱,因为救人要紧,万分无法,只得把它抱在怀中。
叫灵云上床来,替她将蛇珠在朱梅胸腹上转动。
又叫金蝉取来一个玉杯,教张阳捧着玉杯,在芝仙的手腕下接着那灵液。
然后在金蝉腰间取下一块玉玦,轻轻向那肉芝说道:“芝仙,你把心放定,一点不要害怕,稍微忍受这一丝痛苦,事完,我取灵丹与你调治。”
那肉芝想是害怕,闭紧双目,不发一言,颤巍巍地把头点了两点。
夫人先将它左臂抚弄了两下,真是又白又嫩,几乎不忍下手。
后来无法再延,便一狠心,趁它一个冷不防,右手拈定玉玦,在它腕穴上一划,便割破了个寸许长的小口。
张阳战战兢兢,捧着玉杯去接时,只见那破口处流出一种极细腻的白浆,落在玉杯之中,微微带一点青色,清香扑鼻,光彩与玉杯相映生辉,流有大半酒杯左右。
夫人忙喊道:“够了,够了!”那肉芝在夫人怀中,只是摇头。
一会儿工夫,那白浆流有一酒杯左右,便自止住。
夫人忙在怀里取两粒丹药,用手研成细粉,与它敷在伤口处。
金蝉看那芝仙时,已是面容憔悴,委顿不堪,又是疼爱,又是痛惜,一把将它抱住。
夫人忙喊:“蝉儿莫要鲁莽!它元气大伤,你快将衣解开,把它抱在前胸,借你童阳,暖它真气。
千万不可使它入土。
等我救醒朱梅,再来救它。”
金蝉便连忙答应照办。
妙一夫人忙又从张阳手中取过芝血,一看血多,非常欢喜,忙上床叫灵云下来。
再看朱梅时,借了蛇珠之力......面容大转,只是牙关紧闭,好似中邪,不能言语。
又叫灵云取过一个玉匙,盛了少许芝血,拨开朱梅牙关,正待灌了进去。
忽然看见起初塞在她口中的七粒丹药,仍在她舌尖之上含着,并未下咽。
暗惊白骨箭的厉害,无怪乎灵丹无效,原来未入腹中。
又恐芝血灌了下去,同这丹药一样,不能入腹,顺口流出,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万分可惜?便不敢造次下手。
忙叫金蝉过来,将芝仙交与张阳,叫他如法偎在胸前。
张阳接过肉灵芝,知道再不下手已没机会,趁着众人注意朱梅,对着灵芝娃娃的伤口就是猛嘬一口,再把它包在胸前。
灵芝娃娃本就萎靡,再遭此创,几乎就要死去。
妙一夫人又对金蝉说:“你朱师姊命在顷刻,只有芝血能救。
她如今外毒已被蛇珠收去,内毒深入腠理,以致牙关紧闭,无法下咽。
意欲从权,命你用口含着芝血去喂她,她得你真阳之气,其效更快。
不过此事于你有损无益,你可愿否?”
金蝉道:“梅姊原为孩儿才遭毒手,但能救她,赴汤蹈火,皆所不辞。”
夫人道:“既然如此,你先将芝血含在你口中些。
然后用你的手,紧掐她的下颏,她的下颏必然掉将下来,口开难闭。
你将你的嘴,对着她的嘴,将芝血渡将进去。
你二人之口,须要严密合缝,以免芝血溢出。
然后你骑在她的身上,用手抄在她背后,紧紧将她抱着,再提一口丹田之气,渡将进去。
倘若觉得她腹中连响,便有一口极臭而难闻的浊气,从她口中喷出。
你须要运用自己丹田之气,将那浊气抵御回去,务必使那浊气下行,不要上逆才好。”
金蝉连忙点头答应,跨上床来。
眼看一个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的绝色佳人,中了妖人暗算,在床上昏迷不醒。
见他上来之后,一双犹如秋水的秀目,珠泪盈盈望着他,只是说不出活来,可是并未失了知觉,其痛苦有甚于死,不禁怜惜万分。
到了这时,也顾不得旁人嘲笑,轻轻向着朱梅耳边说道:“姊姊,母亲叫我来救你来了。
你忍着一点痛,让我把你下颏端掉,好与你用药。”
朱梅仍是睁着两眼,牙关紧闭,不发一言。
金蝉狠着心肠,两手扣定朱梅下颏,使劲一按,咔喳一声,果然下巴掉下,樱口大张。
金蝉更不怠慢,依照他母亲之言,骑在朱梅身上,抄紧她的肩背。
妙一夫人递过玉碗,金蝉随即在夫人手中喝了一口芝仙的白血,嘴对嘴,渡将进去。
幸喜朱梅口小,金蝉便将她的香口紧紧含着,以待动静。
究竟芝仙的血液非比寻常,才一渡进,便即吞下。
金蝉知芝血下肚,急忙用尽平生之力,在丹田中运起一口纯阳之气,渡了进去。
只听朱梅腹内咕隆隆响个不住,再看她的脸色,已渐渐红润。
适才上来时,觉得她浑身冰凉挺硬,口舌俱是发木的。
此刻忽觉得她在怀中,如暖玉温香一般,周身软和异常,好不欢喜。
这时朱梅腹内益发响个不住,猛然一个急噫,接着一口浊气冒将上来,腥臭无比。
金蝉早已准备,急忙运气,将那口浊气抵了回去。
一来一往,相持半碗茶的光景,便听朱梅下身砰然放一个响屁出来,臭味非常难闻。
金蝉也顾不得掩鼻,急忙又运动丹阳之气,渡了一口进去。
妙一夫人道:“好了,好了,不妨事了,蝉儿快下来吧。”
再看朱梅,业已星眼莹泪,缓醒过来。
猛见金蝉骑在自己身上,嘴对着自己的嘴,含紧不放,又羞又急,猛一翻身,坐将起来。
金蝉一个不留神,便跌下床来。
这朱梅生有灵根,又在黄山修炼数年,剑术很有根底,虽中了妖人暗算,还能支持。
只是心中明白,难受异常,不能言动。
此番醒转,明知金蝉是奉了他母亲之命来救自己,因醒来害羞,使得势猛,将他跌了一交,好生过意不去。
正要用手去扶,猛觉有些头晕,随又坐在床上。
这时金蝉业已站起,也累了个力尽神疲。
夫人忙对朱梅道:“你妖毒虽尽,精神尚未复元,不必拘礼,先躺下养养神吧。”
一面用手将她下颏捏好。
朱梅身子也觉得轻飘飘地站立不住,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口头向众人称谢。
忽然觉得身下湿了一块,用手摸时,羞得几乎哭了出来,急忙招手呼唤灵云。
灵云急忙走过,朱梅便向她咬了几句耳朵。
这时夫人也明白了,便叫张阳与金蝉出去,于是二人便到外面去了。
夫人便从张阳怀中取过肉芝,从身旁取了三粒丹药,与它服用。
突然手上动作一停,抬眼望向张阳,沉默半晌,最后也没说什么。
张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心中不安,已是准备逃命,最后见她也没话,心中大石放下,只是暗暗戒备。
夫人仍然将肉芝送到后洞手植之所,看它入土。
又教金蝉不可随意前去扰它。
再回前洞时,朱梅业已借了灵云的衣裳换好,收拾齐整,出来拜谢夫人救命之恩。
夫人道:“那白骨箭好不厉害!若非芝仙舍身相救,只有嵩山二老才有解药,远隔数千里,岂不误事?况且也不能这样容易复元。”
金蝉便问其中箭情形。
朱梅道:“我同你在涧边洗手时,因见鸦鸣,便疑心有人在旁窥探,深怕别人趁火打劫,去捉肉芝。
我来时早已问明它生根所在,所以留下你们擒蛇,我便到崖后去守候。
刚到那里,便看见一个六足独角的神兽,我本不想伤它,正要设法将它逼走,忽听那兽狂吼一声,便从崖后一个洞中蹿了进去。
我追踪去看时,才到洞口,脑后一阵风响,知道有人暗算,急忙往后面一闪,已是不及。
当时只觉左臂发麻,头脑天旋地转,知道中了妖法。
因为宝剑不在手中,恐怕抵敌不住,急忙跑回。
走到你们跟前,已是站立不稳了。
后来我浑身疼痛,心如油煎,虽看得见你们,只是不大清楚,也听不见说些什么,难受极了。
我叫你去斩的蛇头呢?”
金蝉道:“我当时见你晕倒,非常着急。
因听你说蛇身有宝,便追了下去,它业已逃出有半里路去。
见我追它来,便将头扬起,朝我喷了一口毒气。
恰好母亲赶到,用她老人家的剑光,将妖蛇的毒气遏住。
我才用剑将它斩为数段,将蛇首挑了回来。
母亲叫我从蛇脑中取出一粒红珠,是否就是你说的宝贝?”
朱梅道:“可不正是此物。”
夫人道:“此珠名为蛇宝,乃千年毒蟒精华。
无论中了多么厉害的毒,只消用此珠在浑身上下贴肉运转,便能将毒提尽。
只是此番因斩妖蛇,与白骨神君结下仇恨,将来又多一个强敌了。”
灵云道:“他怂恿他的弟子为恶,暗中伤人,此人之恶毒可知,难道我们还怕他吗?”
夫人道:“不是怕他,无非让你们知道,随时留意而已。”
朱梅与众人谈了一会,便要回山复命。
夫人便将余下的芝血与她服下,叫灵云将借来的几件法宝交与她带去。
因为新愈之后,精神疲惫,并叫灵云、金蝉陪同前往,顺便道谢餐霞大师的盛意。
三人辞别夫人,出了洞府,已是夕阳西下,便驾起剑光,前往黄山去了。
这里妙一夫人对张阳道:“我回时途遇你师父同追云叟,谈起各派比剑之事,追云叟主张在明年正月先破慈云寺,剪却他的羽翼再说,我倒甚为赞同。
依我预算,正式在峨眉比剑,还在三五年之后。
你天资好,本可就在我这里参修。
可心地却是......刚才之事我不同你计较,当你也不能留在此处,你还是下山去吧。”
张阳见妙一夫人把他单独留下,本是心中惴惴不安,听了这话,心下一喜。
脸上却是露出难过的神情道:“弟子方才鬼迷心窍,犯下大错,险些害死肉芝。
师伯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弟子谢过。
弟子这就下山去。”
见妙一夫人只是闭目不言,又是拜了一拜,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第七十五章:准备筑基(求推荐票,月票,打
一路飞纵下山,来到九华山脚的小镇,随意找了间小酒馆进去。
这边酒保马上过来招待落座,随便点了些小菜,张阳暗自思考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也算看出来了,再跟着峨眉混,显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只是一口芝血,自己就恶了那妙一夫人,而那些直系弟子却是天材地宝享用不尽,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就是个峨眉边缘弟子。
“唉......大腿靠不住啊,还得是自己努力。”
转念一想那口芝血给自己增加了50年道行,又是开心起来,随手打开了系统,领取了‘除蛇妖’的20进化点奖励,看了眼余额。
进化点:60
又看看那登峰造极的峨眉剑法入门,顿时急不可耐,饭也不吃了,招来酒保。
“有空房间吗?”
“有的客官,您是要......”
酒保还未说完,张阳递给他一块银锭说道:“上房。”
酒保顿时满脸谄媚的带他去了最好的客房。
打发了酒保,张阳盘膝坐在床上,便开始升级峨眉剑法入门。
峨眉剑法入门出神入化: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剑法已到顶级)
这一刻只感觉剑心通明,系统也传来提示声。
“领悟剑气雷音。”
随手比划一下,一道闷雷声从指间射出,墙壁瞬间被穿透一个小口。
“好强!这就是剑气雷音吗?只是用手指比划一招剑法,都能产生雷音剑气。”
好奇之下又用奔雷剑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剑速提高了起码三倍,只是随手几招,周身就如同布置了一套剑幕。
又试验了一会,直到完全熟悉才停了下来。
看看还有30进化点,就随手加在金钟罩上。
金钟罩登峰造极(肉身防御堪比玄铁,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四倍。升级需要35进化点。)
拿起奔雷剑对着手臂划拉一下,却是连表皮都没有破,心中一喜,又稍用了些力,手腕才被滑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不过一盏茶功夫,伤口已是不见。
此时剑法已经满级,是时候准备筑基的事情了。
筑基又叫百日筑基,补漏,炼精化气,也有叫后天返先天,而原先的锻体和炼气合在一起就是练谷化精。
炼气士到了这一步,就可以辟谷,周身也已经大圆满,身体再无漏,可开辟紫府,储存灵气。
筑基过程中气冲病灶是修复“已漏之身”的必经之途,因此筑基成功,再无病痛折磨,凡人得享寿元二百余载。
所以这一步对炼气士至关重要,好比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越深厚,今后成就也就越大。
因此张阳也不敢怠慢,这筑基功法剑术自己要好好谋划一番,本命飞剑更是不能马虎。
但是自己这道行都已经71,寻常的筑基修士也就这等道行。
所以飞剑可以先等等,这筑基功法却是不能再等。
“按我现在的实力,或许可以找许飞娘......”
沉吟一阵,他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打定主意就走出客房,找掌柜的结了账,刚想出客店,却听到两个特意压低的声音在大堂中传来。
“这二凤也是不甚讲理,这稍有忤逆,就要打杀咱们,唉......”
“嘘!慎言.....如今你我已逃出二凤魔爪,前尘往事不必再多言,想想今后如果寻一门生计吧。”
这两人的对话一下就让张阳想起了紫云宫,那地方几乎是现在这个时节最容易得到宝贝的好去处了吧?
当即便向着二人走去。
“二位道友有礼,贫道张阳,想跟二位道友打听个事。”张阳见这两人只是锻体境的凡人,也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突然听到有人问话,打眼一瞧,却是个连胡子都没长的少年人。
“哪来的小娃娃,你家大人呐?”其中一人玩笑道。
“不知这要找这二凤该往何处去寻?”张阳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直接问道。
二人脸色大变,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人,良久方才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道:“你想知道俞利在哪?好说,随我兄弟二人到外头,我们与你详细说。”
另外一人伸手去摸腰间,那里系着两柄分水刺。
张阳实在不想跟这两人啰嗦,手一扬,两道金光划过,二人手中兵器惧已跌落在地。
方才知道这是高人,于是竹筒倒豆子般就把紫云宫的位置告诉了张阳。
听着描述与自己记忆中的一些情况吻合,知道二人并没有扯谎,也就放过他们。
等到张阳出门而去,二人才发现刚才的两道金光原是两颗金子。
这边张阳出门,心中也是欢喜,原本也考虑过去紫云宫三凤处寻宝,只是书中却并无准确方位,此次让自己遇着这二人,莫非是天意?想到此处哈哈大笑。
在说那紫云宫三凤何许人也?这里面还有段陈年往事。
紫云宫三个首脑,原是孪生姊妹三人,乃元初一个遗民之女。
其父名唤方良,自宋亡以后,便隐居天台山中。
此时人尚年轻,只为仇人陷害,官家查拿甚紧,带了妻室,逃到广东沿海一带,买了一只打渔船,随着许多别的渔船入海采参。
他夫妻都会一些武功,身体强健,知识更比一般渔人要高出好多倍,遇事每多向他求教,渐渐众心归附,无形中成了众渔人的头脑。
他见渔船众多,渔人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便想利用他们成一点事业,省得受那官府的恶气。
就伙同沿海渔民外出寻了一海岛,自己称王。
又在岛上救了一个修行圆满即将飞升的老蚌,后背手下俞利背叛,全家死绝只剩下三个幼女被老蚌相救。
老蚌留给三女一个紫云宫,这紫云宫中天材地宝享用不尽,还有广成子所留两册天书。
这三女就是紫云宫三凤,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却十几年什么也没修成,两个妹妹还在报仇后留在海岛上做了山大王,大姐初凤虽然回到紫云宫修炼,却也修为平平。
最后紫云宫被收为峨眉别苑,除了初凤,其余人全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过自己要去这紫云宫截取机缘,还有一个妖怪却是绕不过去,没有它,自己也不可能拿到天书。
再说那初凤自从在安乐岛苦劝两个妹子不听,只得独个儿回转紫云宫来。
同胞骨肉,自幼患难相依了十多年,一旦离群索居,形影相吊,蹈蹈凉凉,心中自是难受。
但是一想起老蚌临终遗命和前途关系的重大,便也不敢怠慢。
每日照旧在后宫金庭玉柱间守视,除了有时出宫取些海藻外,一步也不离开。
眼看玉柱上五色光霞越来越盛,只不见宝物出现,直守了一年零三个月,仍无影响。
一面惦记着柱中异宝,一面又盼望两个妹子回来。
这日想到伤心处,跑到老蚌藏蜕的池底,抱着遗体,一经悲号,老蚌立时现形,容态如生,与在宫时一般无二,只是不能言笑。
初凤痛哭了一场,回时本想采些宫中产的异果来吃。
刚一走近金庭,忽见庭内彩雾蒸腾,一片光霞,灿如云锦,照耀全庭,与往日形状有异,不禁心中一动。
跑将进去一看,当中一根最大的玉柱上光焰潋滟,不时有万千火星,似正月里的花炮一般喷起。
猜是宝物快要出世,连忙将身跪倒,叩头默祝不已。
跪有几个时辰过去,柱间雷声殷殷,响了一阵,光霞忽然敛尽,连往日所见都无。
正在惊疑之间,猛地一声爆音过处,十九根玉柱上同时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洒落全庭。接着,当中玉柱上又射出一片彩霞。
定睛一看,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俱都齐中心裂开一个孔洞,长短方圆各个不同。
每孔中俱藏有一物,大小与孔相等。
只当中一个孔洞特长,里面分着三层;上层是两口宝剑;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层是一个珊瑚根雕成的葫芦,不知中藏何物。
再看其余十八根玉柱内所藏之物,有十根内俱是大大小小的兵器,除有三样是自己在安乐岛见过的宝剑、弓、刀外,余者形式奇古,通不知名。
另外八根玉柱孔内,四根藏着乐器,两根藏着两个玉匣子,一根藏着一葫芦丹药,一根藏着三粒晶球。
这些宝物都是精光闪耀,幻彩腾辉。
知道宝物业已出现,惊喜欲狂。
恐玉柱开而复合,重又隐去,匆促间也不暇细看,急忙先取了出来,运往前面。
宝物太多,连运几次,方得运完,且喜无甚变故。
先拔出宝剑一看,一出匣,便是一道长约丈许的光华。
尤以当中大柱所藏两口,剑光如虹,一青一白,格外显得珍奇。
便取来佩在身旁,将其余两口收起。
再看别的宝物,哪一件也是光华灿烂,令人爱不忍释,只是多半不知名称用处。
算计中柱所藏,必是个中翘楚。
那珊瑚葫芦,小的一个虽也是珊瑚所制,却是质地透明,有盖可以开启,看出藏的是丹药。
惟独中柱这一个,虽一样是珊瑚根所制,却是其红如火,通体浑成,没有一丝孔隙。
拿在耳边一摇,又有水声,不知怎样开法。
那透明晶匣里面,盛着两册书,金签玉笈,朱文古篆,是一细长方整的水晶,看得见里面,拿不出来。
书面上的字,更认不得一个。
那两个玉匣长约三尺,宽有尺许,也是无法打开。
想起老蚌遗命,异宝出现,不久自有仙缘遇合,且等到时再作计较。
紫云宫深藏海底,不怕人偷。
除几件便于携带的,取来藏在身上外,余者俱当陈列一般,妥放在自己室内。
宝物到手,越盼两个妹子回来。
欲待亲自去寻,又恐宫中宝物无人照看,又不能全带了出去。
虽说地势隐秘,终是不妥。
盘算了多日,都未成行。
每日守着这许多宝物,不是把玩,便是拔出宝剑来乱舞一阵。
这日舞完了剑,见那盛书的晶匣光彩腾耀,比起往日大不相同。
看着奇怪,又舍不得用剑将晶匣斫破。想了想,没有主意,便往老蚌藏骨之处默祝了一番。
这回是无心中绕向后园,走过方良墓地,采了点宫中的奇花异草供上。
一个人坐在墓前出神,想起幼年目睹老父被害情形,假使此日父母仍然睦在,同住在这种洞天福地,仙书异宝又到了手,全家一同参修,岂非完美?
如今两个妹子久出不归,在得了许多宝物不知用处。
仙缘遇合,更不知应在何日?越想心里越烦,不知不党中,竟在墓前软草地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见方良走来唤道:“大女,门外有人等你。
你再不出去将他救了进来,大事去矣!”
初凤见了老父,悲喜交集,往前一扑,被方良一掌打跌在地。
醒来却是一梦。
心想:“老父死去多年,平日那等想念,俱无梦兆,适才的梦来得古怪。
连日贪玩宝物,也未往宫外去采海藻,何不出去看看?如果梦有灵验,遇上仙缘,岂非大妙?”
想到这里,便往宫外跑。
第七十六章:戏铁伞,降金须(求推荐票,月
初凤自从安乐岛回来之后,平时在宫中已不赤身露体。
仅有时出来采海藻,一则嫌湿衣穿在身上累赘;二则从安乐岛回来时忘了多带几件衣服,恐被水浸泡坏了,没有换的。
好在海底不怕遇见生人,为珍惜那身衣服,总是将它脱了,方始由海眼里泅了上去。
这次因为得了梦兆,走得太忙,走过宫门外避水牌坊,方才想起要脱衣服时,身子已穿进水中。
反正浑身湿透,又恐外面真个有人相候,便不再脱,连衣泅升上去。
钻出海眼一看,海底白沙如雪,翠带摇曳,静影参差,亭亭一碧,只有惯见的海底怪鱼珍介之类,在海藻中盘旋往来,哪里有甚人影?
正好笑梦难作准,白忙了一阵,反将这一身绝无仅有的衣履打湿。
随手拔出身后宝剑,打算挑那肥大的海藻采些回宫享受。
剑才出匣,便见一道长虹也似的光华随手而起,光到处,海藻纷纷断落。
只吓得水中鱼介纷纷惊逃,略挨着一点,便即身裂血流,死在海底。
初凤先时在宫中舞剑,只觉光霞闪耀,虹飞电掣,异常美观,却不想这剑锋利到这般地步,生物遇上,立地身死。
不愿误伤无辜鱼介,见剑上一绕之间,海藻已经断落不少,正想将剑还匣,到海藻丛中拾取,猛觉头上的水往下一压。
抬头一看,一件形如坛瓮的黑东西,已经当头打下,离顶只有尺许。
忙将身往侧一偏,无心中举起右手的剑往上一撩,剑光闪处,恰好将那坛瓮齐颈斩断,落在地上。
低头一看,坛口内忽然冒出一溜红光,光敛处,现出一个金发金须,大头短项,凹目阔口,矮短短浑身漆黑的怪人,跪在初凤前面,不住叩头,眼光望着上面,浑身抖战,好似十分害怕。
初凤有了梦中先人之言,只有心喜,并没把他当怪物看待。
因水中不便说话,给怪人打了个手势,往海眼中钻了下去。
怪人一见有地可藏,立时脸上转惊为喜,回身拾了那来时存身的破坛,连同碎瓦一齐拿了,随了初凤便走。
过了避水牌坊,又回身伏地,听了一听,才行走向初凤身前,翻身跪倒,重又叩头不止。
初凤这时方想起他生相奇怪,行踪诡秘,有了戒心。
先不带他入宫,一手按剑,喝问道:“你到底是人是怪?从实招来,兔我动手!”
怪人先时见了初凤手持那口宝剑掣电飞虹,又在海底游行,感激之中,本来含有几分惧意。
一闻此言,抬头仔细向初凤望了一望,然后说道:“恩人休怕。
我乃南明礁金须奴,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生。
一出世来,便遭大难。
幸我天生异禀,长于趋避,修炼已历数百余年,迭经异人传授,能测阴阳万类之妙。
只因生来的火质,无处求那天一贞水,融会坎离,不免多伤生物,为造物所忌。
日前闲游海岸,遇一道人,斗法三日,被他用法坛禁制,打算将我葬入海眼之中,由法坛中所储巽地罡煞之气,将我形骸消化。
不想遇见恩人,剑斩法坛,破了禁制,得脱活命。
情愿归顺恩人门下,作一奴仆,永世无二。
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初凤不知如何答对,正在筹思,那怪人又道:“我虽火性,生来好斗,却有良心。
何况恩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此时我大难未完,还须恩人始终庇护,方可解免。
如不见信,愿将我所炼一粒元丹奉上,存在恩人手内。
如有二心,只须将此元丹用这剑毁去,我便成了凡质,不能修为了。”
说罢,将口一张,吐出一粒形如卵黄的金丸,递与初凤。
此元丹却非彼元丹。
原来那日张阳遇见两个欢乐岛逃人,问出了位置,就日夜兼程来到了这边,初到此地,就见金须奴与一道人在斗法。
那道人指着金须奴骂道:“我在这极海钓鳌,你竟敢无故坏我大事。
谁知我那九首金鳌自从被你惊走,再也不肯上钩,非用你这千年得道鱼人的灵心,不能将那金鳌钩住。
你如知事,乖乖地随我回转极海,由我取用。
我恩开一面,当可助你转劫托生,否则形神一齐消灭,化为乌有,悔之晚矣!”说着还用一柄铁伞猛攻金须奴。
忽听“啪”的一声,道人手捂着左脸直跳起来,四下观望,目露凶光。
左右难支的金须奴得一空挡,就想逃离,道人右脸上也“啪”地响了一下,登时两面红肿起来。
气得道人破口大骂道:“何方妖孽,竟敢暗箭伤人?少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随说,袍袖展处,早飞起一片红云,将身护住,又放出一柄飞剑,四方游动,睁着一双怪眼,四外乱看。
一眼望到地下跪着的金须奴倏地纵身起来,驾遁光便要逃走,益发暴怒如雷,口里喝得一声:“大胆业障,往哪里走!”
袍袖展处,一只漆黑也似的铁腕平伸出去,有数十丈长短,一只手大有亩许,一把将金须奴抓了个结实,捞将回来。
被道人用玄功幻化大手擒回,金须奴知性命难保,又想不出甚么解救之策,正在忧急。
道人“哎呀”一声,接着便听一个生人发话道:“好一个不识羞的牛鼻子,挨了两下屈打,还不知悔悟,专门欺负天底下的苦命东西,你也配称三清教下之人?”
金须奴循声注目一看,道人面前不远站定一少年,此人正是张阳。
金须奴好端端地站在张阳身后,面有喜容,并未被那道人的大手抓去,心中奇怪。
再朝道人一看,不知何时闹了个满头满脸的脓包,护身红云业已消尽。
气得连口都张不开来,手一指,便飞起七道乌光,直取张阳。
张阳却不慌不忙,笑嘻嘻站在当地,眼看乌光飞临头上,也不放甚法宝飞剑迎敌,只将手小葫芦一晃,立时红沙漫天,七道乌光顷刻间化作顽铁。
道人大叫一声不好,急忙用铁伞兜住毒沙飞火向着上空推去。
又猛听“啪”的一声,张阳又二次在道人身前出现,打了道人脸上一巴掌。
这一巴掌想是比前两下还要厉害,直打得道人半边脸特别高肿起来。
道人连吃大亏,越发暴怒如雷,也顾不得铁伞护身,手一伸处,一把未抓住,眼看张阳一晃身形,从手臂下钻了过去。
刚暗道得一声:“不好!”
“噗”的一声,背心上又吃了张阳一拳。
这海外成名的铁伞道人,这一下竟会禁受不住,好似一柄重有万千斤的铁锤打在身上一般,立时觉着心头吃一大震,两眼直冒金星,身子连晃数晃,几乎栽倒在地。
这才知道张阳是炼体极强之人,厉害非常。
幸是自己,若换道行稍差一点的人,这一拳,怕不立时打死。
情势不妙,不敢再次轻敌。
一面收回剑光,先护住了身子,静等那铁伞在空中化完毒砂魔火飞回,再打报仇主意。
张阳想已看出他的心意,也不再上前动手,仍是态度安详,笑嘻嘻地说道:“你这牛鼻子,全靠那柄破伞成名。
我今日原是安心领教,你无须着忙,由那破伞将砂托升灵空二天交界之处,受乾天罡气化尽之后,再行回来与我争斗也不为迟。
你的伞如不飞回,我是决不会走的。”
此时张阳刚刚成道,不过数月光景。
本领虽高,还未成大名。
这一席话,把道人气得咬牙切齿,当时又无奈他何。
明知敌人既会炼体功法,必已尽得玄门正宗。
适才见他那般神出鬼没,变化无穷,就是铁伞飞回,也未必能把他怎样。
不过以自己多年的威望,一旦当着人败在一个无名小辈之手,如不挽回一点颜面,日后怎好见人?
越想越恨,越难受。
偏那小子的毒砂虽能用铁伞收去,无奈那砂也是魔教异宝,除将它送往云空,任乾天罡煞之气化去外,无法消灭。
但是二天交界之处,距离地面约有数千百里。
法宝上升虽快,到底相隔太远,往返需时,不是片刻之间可以回转。
一咬牙,当即飞剑直刺张阳。
“来得好!”
张阳一声大喝,手中奔雷剑急舞,一手精妙剑法看的道人与金须奴直瞪大了双眼。
任凭道人飞剑如何厉害,却也进不得他身体一寸,全被挡在剑光之外。
不消片刻,那道人飞剑便势尽返回。
张阳也不进攻,只是持剑立在海面,面露不屑的望着那道人呵呵直笑。
道人见他飞剑都未使出,就能让自己如此狼狈,只得耐心忍辱,饱受这人的冷嘲热讽。
张阳却又开口道:“今日我心情不错,放你一马,还不快快退去!”
其实他不放过这道人又能如何,此人境界起码也金丹期,只是跟这金须奴斗法三天三夜,已是疲惫不堪。
自己靠着体法双修,道门正宗剑法出神入化,又有宝物子母阴魂夺命红沙,才能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装装高人,真要性命相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这些旁门左道之人虽说护道神通法宝太差,但是毕竟深厚道行摆在那里。
道人却不知,只是以为遇到了不出世的硬茬子,犹豫再三,只能退去。
刚要走,却听张阳道:“等等,把你那个封妖罐子给我。”
道人一听怒火冲霄,咬碎了槽牙,几经犹豫,最后也不敢动手,扔下封妖罐,化作一道剑光远去。
这边金须奴见道人退走,急忙两步来到张阳面前跪下磕头,嘴里说着:“不想遇见恩人,剑斩妖道,助我得脱活命。
情愿归顺恩人门下,作一奴仆,永世无二。
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张阳噗嗤一笑“妖道?好你个鱼妖,却说别人是妖道,人家好好钓鳖,你何故扰人?”
金须奴脸做羞红,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阳又似笑非笑道:“既然为奴,那你把元丹给我吧。”
原以为这金须奴不肯交出这性命交修的元丹,谁知它却毫不犹豫的吐出一颗金丸。
张阳接过手中,见那金丸又轻又软,仿佛一捏便碎似的。
见他语态真诚,不似有甚诡诈。
便道:“既如此,今后忠心随侍左右,好好修行,少不得也有你成道的时候。”
金须奴又是大喜,重又跪谢了一番。
张阳又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要交于你去办,办的好了,成道就在顷刻之间。”
随即耳语一番,把那金须奴装入封妖坛,沉入海中,自己藏匿身形跟在后面。
随后便有了金须奴遇到初凤搭救的戏码,原来是张阳一手导演。
第七十七章:截天书,筑基成(求推荐票,月
那初凤接过假丹,便信了几分。
又因适才梦兆先人之见,便问道:“我姊妹三人在这紫云宫中修炼,本须一人守门服役。
你既感我救命之恩,甘为我用,也无须以你元丹为质。
只是那道人有如此本领,倘如寻来,怎见得我便能抵敌过他,求我护庇?“
那金须奴道:“小奴初见恩人在这海底修炼,也以为是地阙真仙。
适才冒昧观察,方知恩人虽然生具异质仙根,并未成道,原难庇护小奴。
不过小奴一双火眼,善能识宝。
不但宫中宝气霞光已经外露,就是恩人随身所带,连这两口宝剑,哪一样不是异宝奇珍?
实不瞒恩人说,以小奴此时本领,休说甘与恩人为奴,便是普通海岛散仙也非我主。
只缘当年小奴恩师介道人羽化时节留下遗言,应在这两日内超劫离世,得遇真主,由此自有成道之望。
先见海岸所遇道人异样,以为是他,不想几乎遭了毒手。
恩人收留,虽说助小奴成道,便是恩人也得益不少。
既承恩人见信,将元丹归还,越令小奴感恩不尽。
此后小奴也不敢求在宫中居住,只求在这宫外避水牌坊之内栖息,听候使命,但求不驱逐出去。
那道人的坛一破,必然警觉,用水遁入海寻找,但不知海眼下面还有这样地阙仙府,以为小奴已经遁往别处,免为所擒,于愿足矣。“
初凤道:“他既当你遁走,你还怕寻来则甚?“
金须奴答道:“小奴先不知他便是那有名狠心的铁伞真人。
此人脾气最怪,人如惹恼了他,当时虽然逃走,他必发誓追寻三年五载。
如不过期,遇上必无幸理。一则这里深藏海底,便是小奴如非恩人引路,当时也未看出,可以隐身;二则恩人有许多异宝,就是寻来,也可和他对敌,所以非求恩人庇护不可。“
初凤因听他说善能识宝,正合己用,只是心中不无顾虑。
一听他自请不在宫中居住,更合心意,当时便答应了他。
等过些日子,察透他的心迹,再将宝物一件一件取出,命他辨别用法。
过有月余工夫,道人始终不曾寻上门来。
那金须奴处处都显出忠心勤谨可靠。
初凤先问他可会剑法?
金须奴答称:“所会只是旁门,并非正宗。“
初凤要他传授。
金须奴早已看出初凤形迹,因知她仙根仙福太厚,又因前师遗偈,自己成道非靠她不可,恐她疑忌,也不说破,一味装作不知,只是尽心指点。
初凤自是一学便会。
渐渐将各样宝物与他看了,也仅有一半知道名称用法,初凤俱都记在心里。
最后初凤取出当中玉柱所藏的水晶宝匣。
金须奴断定那是一部仙篆,非用他本身纯阳乾明离火化炼四十九日,不能取出。
除此之外,任何宝物皆不能破。
初凤因许久无法开取,闻言不信,试用手中宝剑,由轻而重,连斫了几十下,剑光过处,只斫得匣上霞焰飞扬,休想损伤分毫,只得将匣交他去炼。
金须奴领命,便抱了晶匣,坐在避水牌坊下面,打起坐来。
一会胸前火发,与匣上彩光融成一片,烧将起来。
初凤连日出看,俱无动静。
直到四十九天上,金须奴胸前火光大盛,匣上彩光顿减,忽听一阵龙吟虎啸之声起自匣内,琤的一声,两道匹练般的彩光冲霄而起。
金须奴也跟着狂啸一声,纵身便捉,一道彩光已是化虹飞走,另一道被金须奴抓住,落下地来,晃眼不见。
而那化虹的彩光却被等候许久的张阳一把截住,心中自是狂喜。
那边初凤赶过去一看,乃是上下两函薄薄的两本书册。
金须奴微一翻阅,欢喜得直蹦。
随又连声可惜道:“这是《地阙金章》,可惜头一函《紫府秘笈》被它化虹飞走。
想是我主仆命中只该成地仙。“
初凤忙问究竟。
金须奴道:“这仙篆共分两部,第一部已经飞走。
幸亏小奴手快,将这第二部《地阙金章》抓住。
此书一得,不但我主仆地仙有分,宫中异宝的名称用法以及三位主人穿的仙衣云裳,俱在宫中何处存放,注明。
便是小奴数百年来朝夕盼望,求之不得的天一贞水,也在其内。
岂非天赐仙缘么?“
初凤闻言,自然越发心喜。
这些日来业已看出金须奴心地忠诚,委实无他,便也不再避忌。
问明了仙篆上所指示的各种法宝名称及用法之后,径领他同入宫内,前去辨别。
原来这紫云官乃千年前一位叫做地母的散仙旧居,不但珠宫贝阙,仙景无边,所藏的奇珍异宝更不知有多少。
自从地母成道,超升紫极,便将各样奇珍灵药、天书宝剑封藏在金庭玉匣之中,留待有缘,不想却便宜了初凤姊妹。
金庭当中,头一根玉柱的珊瑚葫芦内所盛,便是峨眉派诸仙打算用来炼化神泥的天一真水。
初凤同金须奴先认明了各样宝物,首先照仙箓所注藏衣之处,将旁柱所藏的两玉匣用仙箓所载符咒,如法施为。
打开一看,果然是大小二十六件云裳霞据,件件细如蝉翼,光彩射目,雾毅冰纨,天衣无缝。
不由心花怒放,忙唤金须奴避开,脱去湿衣,穿将起来。
穿完,金须奴走进,跪请道:“小奴修炼多年,对于天书奥妙,除第三乘真诀须主人到时自行参悟外,余者大半俱能辨解,不消十年,便可炼成。
至于各种异宝,仙箓上也载有符咒用法,短时间内亦可学会。
只可惜上乘剑术不曾载在仙箓之内,暂时只能仍照小奴所传旁门真诀修炼,是一憾事。
小奴托主人福庇,对于成道有了指望,一切俱愿效指点微劳。
但求第七年上,将那珊瑚葫芦中的天一贞水赐与小奴一半,就感恩不尽了。“
初凤此时对于金须奴已是信赖到了极点,当时便行答应。
便问他:“既须此水,何不此时就将葫芦打开取去?“
金须奴道:“谈何容易。
此水乃纯阴之精,休说头一部天书业已飞去,没有解法,葫芦弄它不开。
即使能开,此时小奴灾劫尚未完全避过,又加主人道力尚浅,无人相助,取出来也无用处。
既承主人恩赐,到时切莫吝惜,就是戴天大德了。“
初凤道:“我虽得了如许奇珍至宝,如不仗你相助,岂能有此仙缘?
纵然分你几件,也所心愿。
岂有分你一点仙水助你成道,到时会吝借之理?
如非你那日再三自屈为奴,依我意思,还要当你师友一般看待的呢。“
金须奴愁然道:“主人恩意隆厚,足使小奴刻骨铭心。
只是小奴命浅福薄,不比主人仙根深厚。
有此遇合,已出非分,怎敢妄居雁行?
实不瞒主人说,似主人这般心地纯厚,小奴原不虞中途有甚么变故。
只是先师昔日偈语,无不应验,将来宫中尚有别位仙人,只恐数年之后,俱知此水珍贵,万一少赐些须,小奴便功亏一篑。
事先陈明,也是为此。“
初凤抢答道:“无论何人到来,此宫总是我姊妹三人为主。
你有此大功,就是我恩母回来,我也能代你陈说,怎会到时反悔?“
金须奴闻言,重又跪谢了一番。
从此初凤便由金须奴讲解那部《地阙金章》,传授剑法。
初凤早就打算将两个妹子接回宫来,一同修炼。
因金须奴说:“二位公主早晚俱能重返仙乡。
一则她二位该有此一番尘劫,时尚未至;
二则这部天箓说不定何时化去,我们赶紧修炼尚恐不及。
万一因此误了千载良机,岂非可惜?“
初凤把金须奴奉若神明,自是言听计从。
却不料金须奴既因张阳秘传,知道三凤是他命中魔障,不把天箓炼完,决不敢接回三凤,以免作梗。
更因初凤是自己恩主,那天箓不久必要化去,意欲使初凤修炼完成,再接二凤姊妹,好使她的本领高出济辈。
将来二凤回宫,再由初凤传授,也可使她们对初凤多一番崇敬之心,省得又如在安乐岛时诸事不大听命。
他对初凤虽极忠诚,此举却是含有私心,初凤哪里知道?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金须奴枉自用了一番心机,如果没有张阳,后来毕竟还是败在三凤手里。
可见事有前定,不由人谋。
这边张阳得了前卷天书《紫府秘笈》,又找金须奴拿了后卷天书《地阙金章》,两卷天书到手,喜不自禁。
又恐峨眉察觉,也不敢带走《地阙金章》,只得每天抽空记下,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记完《地阙金章》,便又交代金须奴在此好好修炼潜伏,就往陆内回转。
此时天书到手,他急切的想要筑基,寻了一座无名深山,用剑开辟一简陋洞府,就开始闭关。
百日之后,天空之中祥云朵朵汇聚于洞府之上,大量的灵气开始往洞府之中汇聚。
“终于开始突破了嘛。”
张阳不管外界如何,意识下沉丹田,一道道灰蒙蒙的紫府灵气开始汇聚其中,这天书修炼就是不一样,他没有感受到任何障碍,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就突破到了筑基境界。
张阳观想着自己意识之中无边无际的紫府,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紫府与别人有何不同,也就不去细想,转而打开系统查看属性。
炼气士:张阳,地球人
称号:《行星毁灭者》(小世界中完成任务将可窃取一丝世界本源之力,表现为任务奖励翻倍,但你身处于任何小世界之内,每隔一段时间都将有麻烦找上你。)
境界:筑基初期
道行:355
功法:太清仙法
(天书前卷《紫府秘笈》,天书后卷《地阙金章》,此功法单独一卷直通天仙大道,二卷合一为太清仙法,可练成金仙。所传道教“五秘”法,太极,丹鼎,玄真,符箓,剑仙。可炼气,炼宝,炼丹,五行法术,奇门阵法,等等......无所不包。)
技能:金钟罩登峰造极。肉身防御堪比玄铁,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四倍。(升级需要35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入门级(使用后1米范围内实力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2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爆怒入门级(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3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峨眉剑法入门出神入化: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剑法已到顶级)
任务:剿灭慈云寺。奖励50进化点,乾元脱骨丹(虽无脱胎换骨之妙,常人服了,益智增神,明心见性,强筋固髓,百病不侵,可抵练内家武功的十年苦修之力)
任务:娶妻生子,在本次位面任务中完婚并且诞下子嗣,奖励10进化点,蜀山世界位面锚定(获得小世界锚定后可随时出入此世界。)
法宝:奔雷剑,此剑材料为深海寒铁精加上五行精金,再有高明炼气士采集天雷气息柔和锻造,可做筑基飞剑。
子母阴魂夺命红砂,此宝需要三百个阴年阴月阴时出身的母亲在阴年阴月阴时分娩时取出母子的魂魄,再用阴地积累万年的阴沙共同炼制,有三百颗母沙,万亿子沙,使用时催动真气,万亿子沙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金丹以下一般炼气士只要沾染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使用后需要十二个时辰积累阴气才可再次使用。
进化点:0
银河币:1
第七十八章:半日闲,遭家贼(求推荐票,月
筑基一成,张阳就感觉到自己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是一种生命形态上的进化,增加寿元只是附带的。
而且这道行居然整整提升了五倍!
张阳之前听齐灵云讲过一些练气常识,也知道一般的旁门金丹期修士也就200年左右的道行,而蜀山中的嫡系弟子大概400500年道行。
但绝对没有听谁说过刚筑基就355道行的,难怪那紫府如此的无边无际......
按照自己这个道行,到时候如果自己凝金丹......会是几品?还有《地阙金章》中所讲,本命飞剑祭练禁制最需要的也是道行。
而且其中有好些种仙剑练法,张阳一眼就便相中了“无形剑”,此剑是用太清仙法祭炼的无形之剑。
炼时要采五金之精合三千六百种灵药,共冶一炉,再用先天纯阳之火,纯阴之气更番洗练成型,待剑炁初凝,复以修道人的真元与之相合:两下混成一体,方可大功告成。
隐现由心,无形无质无影无声,瞬息千里,以虚制虚,以无治无。
只是这材料目前比较难寻,算算时间,自己出来已经有五月,家中娇妻一人独守空房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此时他道行深厚,运炁赶路,加上太清仙法中的咫尺天涯法门,一步十几丈,颇有些得道真人的感觉。
不到三日,已是回到贵阳家中。
张阳到回家时已是夜晚,先见了妻子玉珍,温存一阵,又去找老父母与岳父请安。
这次离家又是五个多月,家中众人很是想念他,大家便又拉着他来到院中叙话。
众人煮茶叙话半晌,他父子敬才想起只顾大家谈笑,还忘了给各位弟兄送一喜信。
若是这时去请,大家就是睡了,也许得信赶来,漫说人数太多,张阳长途劳乏,不胜应对之繁。
并且这般夜深,惊动老辈,也于理不合。
决定还是明朝着张阳亲自登门禀安为是。
主意想定,便和张阳母亲说了。
张阳母亲闻言,不由“嗳呀”一声道:“我们只顾说话,竟会忘了此事。
别位兄嫂不要紧,惟独她有个小性儿,平时就爱说些闲话,近来又有了喜,越发气大,岂不招她见怪?”
子敬道:“二嫂虽然糊涂,二哥倒还明白。
我弟兄九人,都读书明理。
今已天晚,其势又不能命云儿单去她家一处。
明日对大家说了详情,纵然二嫂见怪,二哥也未必如此,随他去吧。”
夫妇二人便将此事搁过不提。
张阳听到,便知那慈云寺的两个妖人已经来到府上,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答应明天一早就亲自登门禀安。
众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直到三更过去,才行就寝。
张阳的母亲又拨了两名丫头服侍他和玉珍,张阳当晚就叫玉珍和自己同睡,两人小别胜新婚,难免在床上还有许多话说。
第二日早起,张阳起身,正准备去拜见各房尊长,洗漱刚完,便见仆人入报,各位老爷太太驾到。
子敬夫妻也得着信,父子夫妻四人慌忙迎了出去,众弟兄妯娌已满脸堆欢走了进来。
子敬见来的是大、三、五、六等八位兄嫂,二、四、八、九等四房夫妻还未来到。
一面命张阳上前叩见,便要着人分头送信。
张阳的大伯子修笑道:“老七,你不要张罗,我们先并不知云儿回来,还是昨晚二更左右,你二哥着人挨家问询,说有人见云儿回来,老七可曾着人送信不曾?
我猜定是云儿回来太晚,你怕他一人走不过来,所以没叫云儿过去。
我想云儿长途劳乏,此次不考而归,必有缘故,若叫他一家一家去问安回禀,未免太劳。
所以我得了信息,忙着叫人分头说与大家,吩咐今日一早,到你这边吃饭团聚,又热闹,又省云儿慌张,话反听不完全。
我来时顺路喊了三弟、五弟、六弟,又叫人去催老二他们,想必一会就到了。”
子修是个长兄,人极正直,最为弟兄们敬服,平素钟爱张阳,不啻亲生。
张阳听完了这一番话,忙上前谢过大爹的疼爱。
刚刚起立,子敬的二哥子华、四哥子范、八弟子执、九弟子中等也陆续来到,只子华是单身一人,余者俱是夫妇同来。
大家见礼已毕,子敬夫妇问二嫂何不同来?
子华脸上一红,说道:“你二嫂昨晚动了胎气,今日有点不舒服,所以未来。”
张阳母亲闻言,朝子敬看了一眼,说道:“少时快叫云儿看看他二娘是怎么了?”
又问子华:“可请医生看了没有?”
子华只是含糊其词答应。
张阳原是一子承祧九房香火,诸尊长俱都来到,忙着问安禀话,当时并未上子华家中去。
全家团聚,自是十分欢乐。
由张阳照昨晚商就词句,当着诸尊长面前禀过。
未后才由张阳母亲陪了诸妯娌入内,引了玉珍上前拜见。
男女做两起饮宴。
席后,张阳要往子华家中探病,又被子华再三拦住,说:“云从初回,你二娘又没有什么大病,改日再去不晚。”
张阳连请几次,俱被子华拦住。
见此,张阳只能作罢。
一阵谈说,不觉天晚。
接连又是夜宴。
直到夜深,才分别回去。
第二日一早,张阳便到子华家中探病,只见着子华一人,子华妻子崔氏并未见着。
临出门时,看见外面厢房门口站定一人,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两目神光闪烁不定,并不是子华家人。
见张阳出来,便闪进房内去了。
张阳当时也未做理会,顺路又往各位伯叔家禀安。
这些伯叔们都是老年无子,除子华外,张阳每到一家,便要留住盘桓些时,直到夜深,才回家。
张阳知道诸位伯母中,只二娘崔氏是续弦新娶,出身不高,与妯娌不合,恐父母不快,回去并未提起不见之事。
未后又连去了两次,也未见着。
过了不到一月,崔氏居然生下一子。
这一来,周氏门中又添了一条新芽,不但大家欢喜,尤其张阳更为遂心。
子华大张筵宴,做了三朝,又做满月。
亲友得信来贺者,比较张阳完婚,还要来得热闹。
不想酒宴上玉珍却又遇到前日张阳所见那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的男子,回来问张阳与张老四。
张老四闻言,大惊道:“照女儿所说,那人正是慈云寺的党羽。
府上书香官宦人家,怎会招惹上这种歹人?”
张阳闻言,也吓了一大跳,忙问究竟。
张老四道:“我当初隐居成都,先还以为智通是个有戒行的高僧。
直到两年以后,才看出他等无法无天,便想避开他们。
一则多年洗手,积蓄无多,安土重造,着实不易。
且喜暂时两无侵犯,也就迁延下去。
有一天,我同女儿去武担山打猎回来,遇见一伙强人,在近黄昏时往庙内走进,正有此人在内。
彼此对面走过,独他很注视我父女。
第二日智通便着人来探我口气,邀我入伙。
来人一见面,就是开门见山的话,将行藏道破,使我无法抵赖。
经我再三谢绝,说我年老气衰,武艺生疏,此时只求自食其力,绝无他志。
我指天誓日,决不坏他庙中之事,走漏丝毫风声,才将来人打发走去。
后来我越想越觉奇怪。
我青年时,虽然名满江湖,但是只凭武艺取胜,并非剑侠一流。
智通本人不是说门下党羽多精通剑木之人,要我何用?
若说怕我知道隐密,不但似我这种饱受忧患、有了阅历之人,决不敢冒险去轻捋虎须;即使为防备万一,杀人灭口,也不费吹灰之力。
只猜不透他们用意。
我彼时虽未入伙,却同那知客僧了一谈得很投机,时常往来,慢慢打听出他们用意,才知是那人泄的机密。
那人名叫碧眼香狒闵小棠,是智通的养子。
我和他师父南川大盗游威,曾有几面之识。
我初见他时,才只十四五岁,所以没认出来。
他却深知我的底细,并非要我入伙相助,乃是他在庙门看见珍儿,起了不良之心,去与智通说了,打算做了同伙,再行由智通主持说媒。
被我拒绝,虽不甘服,当时因他还有事出门,智通又因善名在外,不肯在成都附近生事,料我不敢妨他的事,闵贼已走,也就放过一边。
我知道了实情,深忧那里万难久居,骤然就走,又难保全,只得隐忍,到时再说。
一面暗中积蓄银两,打点弃家避开;又向菜园借了些钱,在附近买了十来亩地,竭力经营,故作长久之计,以免他们疑心。
不久便随你逃到此地。
起初只知闵贼出门作案,不想冤家路窄,下手之处,却在你家。
这厮生就一双怪眼,认人最真。
只要是他,早晚必有祸变。
他当初师父就很了得,如再从智通学了剑术,连我父女也非敌手。
为今之计,只有装作不理会,一面暗中禀明令尊,请他觑便问令伯,这厮怎生得与府上亲近,便可知他来历用意。
我再暗中前往,认他一认。
如果是他,说不得还要去请像令师这一流的人物来,才能发付呢。”
张阳听罢,哈哈大笑道:“岳父放心,我此次外出颇有些奇遇,此时已经得道,别说那什么碧眼香狒闵小棠,就是他养父智通,现在也不是我一合之敌。”
他这次回家主要是把《紫府秘笈》传给妻子玉珍,才在家里拖沓了一个多月,原本昨天已经传授完了《紫府秘笈》,打算外出寻找练剑材料,再顺便解决了慈云寺这个祸害,没想到慈云寺贼人先找上门来了。
张老四惊疑不定,张阳让玉珍与他解释,自己则是找父母商谈此事。
现在还不知道这人怎么混进来的,其中有什么渊源?
自己也不能直接就打杀了他,还需同父母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因恐父母听了着急,还不敢实话实说,只说见那人面生可疑,想知道他的来历,和二伯有何瓜葛。
子敬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事实在难说。
当你中举那年,不知怎的一句话,你二伯多了我的心,正赶你二伯母去世,心中无聊,到长沙去看朋友,回来便带回了一个姓谢的女子。
我们书香门第,娶亲竟会不知女家来历,岂非笑话?
所以当时说是讨的二房。
过了半年多,才行扶正。
由此你二伯家中,便常有生人来往。
家人只知是你二伯的内亲。
我因你二怕对我存有芥蒂,自不便问。
你大伯他们问过几次,你二伯只含糊答应,推说你二伯母出身小户小家,因她德行好,有了身孕,才扶的正。
那些新亲不善应酬,恐错了礼节,不便与众弟兄引见。
你诸位伯叔因你二伯也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宠爱少妻,人之恒情。
每次问他,神气很窘,必有难言之隐。
老年弟兄不便使他为难,伤了情感。
至多你二伯母出身卑下,妻以夫贵,入门为正,也就不闻不问。
及至你那次出门,你二伯母将她家中用了多年的女仆遣去,那女仆本是我们一个远房本家寡妇,十分孤苦,无所依归,我便将她留了下来。
被你二伯母知道,特地赶上门来不依,说那女仆如何不好,不准收留,当时差点吵闹起来。
你母亲顾全体面,只得给那女仆一些银子,着她买几亩田度日,打发去了。
据那女仆说,你这二伯母初进门时,曾带来两个丫头,随身只有一口箱子,分量很重。
有一天,无意中发现那箱子中竟有许多小弓小箭和一些兵器。
不久她连前房用的旧人,一起遣去,内宅只留下那两个丫头。
二伯问她,她只说想节俭度日,用不着许多人伺候。
她娘家虽有人来,倒不和她时常见面。除此便是性情乖谬,看不起人,与妯娌们不投缘罢了。”
张阳闻言,便去告知张老四和玉珍。
两人听后都是默不作声想着什么,张阳沉思了一会,嘱咐玉珍:“此事涉及家事,不好粗暴处理,往后你们就假装不知,我自有办法。”
到了第二日晚间,张阳特意扮作夜行人,戴了面具,亲身往子华家中探看。
去时正交午夜,只上房还有灯光。
张阳暗想:“产妇现已满月,无须彻夜服侍,这般深夜,如何还未熄灯?”
夜行前来,不敢疏忽,炁运双足,一连几纵,到了上房屋顶。
耳听室内有人笑语。
用一个风飘落叶身法,轻轻纵落下去。
从窗缝中往室内一看,只有子华的妻子崔氏一人坐在床上,打扮得十分妖艳。
床前摆有一个半桌,摆着两副杯筷,酒肴还有热气。
张阳心中一动,暗喊不好,正要撤步回身,猛听脑后一阵金刃劈风的声音。
张阳久经大敌,知道行踪被人察觉,不敢迎敌,将头一低,脚底下一垫劲,凤凰展翅,横纵出去三五丈远近。
接着更不怠慢,黄鹊冲天,脚一点,便纵出墙外。
耳听飕飕两声,知是敌人放的飞剑,不敢再为逗留,急忙施展陆地飞腾功夫,往前逃去。
且喜后面的人只是一味穷追,并不声张。
张阳恐怕引鬼入宅,知道自己来历,贻祸全家,只往僻静之处逃去。
起初因为敌人脚程太快,连回头缓气的工夫都没有。
及至穿过一条岔道,跑到城根纵上城去,觉得后面没有声息。
回头一看,城根附近一片草坪上,有两条黑影,正打得不可开交。
定睛一看,不由叫声惭愧,那两人当中,竟有一个和自己同一打扮,一样也戴着面具,穿着夜行衣服。
本想上前去助那穿夜行衣服的人一臂之力,后来一想不妥,自己原恐连累家人,才不敢往家中逃去。
难得凑巧,有这样好的替身,他胜了不必说,省去自己一分心思。
败了,敌人认出那人面目,也决不知自己想和他为难。
原本按照自己秉性,直接果结了此人,只是不知他与二伯的二房是何纠缠,那二房又刚生下男丁,唉......
权衡轻重,英雄肝胆,到底敌不了儿女心肠。
正待择路行走,忽见适才来路上,飞也似地跑来一条黑影,加入闵小棠一边,双战黑衣人。
这一来,张阳不好意思再走,好生为难。
终觉不便露面,想由城墙上绕下去,暗中相助。
刚刚行近草坪,未及上前,便听那黑衣人喝道:“无知狗男女!你也不打听打听俺夜游太岁齐登是怕人的么?”
一言未了,闵小棠早跳出了出去,高喊双方住手,是自己人。
那夜行人又喝问道:“俺已道了名姓,我却不认得你二人是谁。
休想和刚才一般,用暗器伤人,不是好汉。”
闵小棠道:“愚下闵小棠,和贵友小方朔神偷吴霄、威镇乾坤一技花王玉儿,俱是八拜之交。
这位女英雄也非外人,乃是王玉兄的令妹、白娘子王珊珊。
若非齐兄道出大名,险些伤了江湖义气。
我和珊妹因近年流浪江湖,委实乏了。
现在峨眉、昆仑这一班假仁假义的妖僧妖道,又专一和江湖中人为难,连小弟养父智通大师,都没奈何他们。
公然做案,他们必来惹厌。
恰好珊妹在长沙遇见一个老不死心的户头,着实有很大的家财,便随了户头回来。
本想当时下手,又偏巧珊妹怀了身孕。
那户头是个富绅,九房只有一个儿子,还不是他本人亲生。
前月珊妹分娩,生了个男孩,乐得给他来个文做,缓个三二年下手。
一则可避风头,二则借那户头是个世家大户,遇事可以来此隐匿。
不料近日又起变化,遇见一个与我们作对的熟人,只不知被他看出没有,主意还未拿定,须要看些时再说。
好在那厮虽是父女两人,却非我等敌手。
如果发动得快,一样可以做一桩好买卖。
到底田地房产还是别人的,扛它不动。
不如文做,趁着他们九房人聚会之时,暗中点他的死穴,不消两年,便都了帐,可以不动声色,整个独吞。
今晚看齐兄行径,想是短些零花钱,珊妹颇有资财,齐兄用多少,只说一句话便了。”
齐登人极沉着,等闵小棠一口气将话说完,才行答道:“原来是闵兄和王玉兄的令妹,小弟闻名已久,果然话不虚传。
适才不知,多有得罪。
恭喜二位做得这样好买卖。
峨眉派非常猖撅,小弟纵横江湖,从来独来独往,未曾遇见对手,近来也颇吃两个小辈的亏苦,心中气忿不过。
现在有人引进到华山去,投在烈火祖师门下,学习剑术,寻找他们报仇。
路上误遭瘴毒,病了两月。
行到此地,盘川用尽。
此去倒并不须多钱,只够路上用费足矣。”
闵小棠与王珊珊同声说道:“此乃小事一端。
本当邀齐兄到家一叙,因耳目不便,我等出来时已不少,恐人觉察,请齐兄原谅。
待我等回去,将川资送来如何?”
齐登道:“我们俱是义气之交,又非外人,无须拘礼,二位只管回去。
川资就请闵兄交来,小弟愧领就是。”
说罢,闵、王二人便向齐登道歉走去。
一会,闵小棠单身送来了一个包裹,交与齐登,大概送的金银不少。
齐登谦谢,便行收下。
闵小棠又要亲送一程,齐登执意不肯,才行分别走去。
齐登原是在安顺铜仁一带作案,路遇诸葛警我从关索岭采药回山,吃了大亏,幸得见机,没有废命。
齐登立誓此仇不报,决不再作偷盗之事。
谁知路上生了一场大病,行至贵阳,待要往前再走,钱已所余无几,重为冯妇,又背誓言。
心中烦闷,进城寻了一家酒铺,买了些酒肉,独个儿往黔灵山麓无人之处,痛饮吃饱。
想了想,这般长路,无银钱还是不行。
借着酒兴,换了夜行衣,恐万一遇见熟人,异日传成笑柄,便将面具也戴上,趁着月黑天阴,越城而入。
一看前面是一片草坪,尽头处有一条很弯曲的小巷,正要前进,因为饮酒过量,贵州的黄曲后劲甚烈,起初不甚觉得,被那冷风一吹,酒涌上来,两眼迷糊,觉着要吐,打算呕吐完了,再去寻那大户人家下手。
刚刚吐完,猛觉身后一阵微风,恍惚见一条黑影一闪。
未及定睛注视,巷内蹿出一人,举刀就砍。
这时齐登心中已渐明白,见来人刺法甚快,不及凑手,先将身往前一纵,再拔出刀来迎敌。
两人便在草坪上争斗起来。
闵小棠本从智通学会一点剑术,虽不能飞行自如,也甚了得。
因为昨日遇见熟人,晚间便来了刺客。
张氏父女和周家关系,早从子华口中探明,便疑心来人定与张氏父女有关。
所以紧追不舍,仗着脚程如飞,想追上生擒,辨认面目,问明来因,再行处死。
偏巧一出小巷,便见敌人停了脚步。
先后两人,俱是一般身材打扮,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人并非先前奸细。
及至打了半天,各道名姓,竟是闻名已久的好友。
彼此忙中有错,忘了提起因何追赶动手之事,自己还以为无心结纳了一个好同党。
万不料适才刺客,已经隐秘而去。
三人却不知暗中张阳把一幕幕全用留声留影术录了下来。
冷笑一声,便先行回转张府。
第七十九章:万载空青(求推荐票,月票,打
这边把留声留影术与父母妻岳看过,便着父亲明日去通知大伯,叫上全族之人,好当众人面解决了这事。
第二日,众族人汇聚一堂。
张阳先施展留声留影术与众人观看。
这一下恍若晴天霹雳,众族人雷的里焦外嫩,二伯更是面色发白摇摇欲坠。
张阳又着人喊来那两贼人。
不消片刻,两丫鬟扶着白娘子王珊珊,与那碧眼香狒闵小棠连袂而来。
二人刚到大堂,见众人神色有异,就已暗中警惕。
张阳打量了这二人一会,问道:“碧眼香狒闵小棠,白娘子王珊珊,那孩子是我二伯的种吗?”
这一口喊出他们来历,惊的二人瞳孔一缩。
那王珊珊楚楚可怜的度步到二伯身前,问道:“这侄儿说的什么胡话?下人说老爷喊奴家有要事,孩子奶喂一半奴家就急忙过来了。”
二伯惊的连连后退,双手乱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仓促之下差点绊倒。
那闵小棠只是嘿嘿冷笑,望着众人眼神渐渐凶历。
张阳不耐道:“别装了,说清楚孩子的事情,别的话不要再讲,我耐心有限。”
闵小棠道:“原本想让你的死鬼多活两年,却不知怎的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好,干脆今天就与你等方便了。”
说完张口一吐,一道红光电射张阳。
张阳伸手一抓,红光就落在他的掌中,如果死鱼般一动不动,却是一柄飞剑。
闵小棠见此,面色惊恐头也不回的往外面逃窜。
张阳再一抓,乾坤一炁大擒拿使出,一朵丈余长的巨型透明手掌抓着闵小棠回到厅中。
闵小棠知道必死无疑,人在半空中取出腰间两颗阴雷便要扔向众族人。
张阳见他动作,直接一捏手,顿时闵小棠爆成一朵血花,红的绿的流了一地。
张阳不好意思一笑道:“不好意思,还不太习惯,没收住手。”
几名女眷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张阳又几步来到王珊珊面前,复又说道:“你也上路吧。”
那王珊珊见识了厉害,已经吓得连反抗之心都无,闭眼等死。
“等等!”
却是二伯喊道。
“好侄儿,二伯平日里待你也不薄,看着我的老脸上,你就放她一马吧.....”
张阳停下手,为难的看着王珊珊。
这女人也是伶俐,见到便宜丈夫为他求情,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又说那孩子确是二伯的种,如今还这么小,就要没有了娘,说的是泪声俱下,旁人听之断肠。
那二伯听到此话更是不忍,也是连连求饶。
众族人见此,有女眷也开口劝道,渐渐众叔伯都帮着说话。
张阳咳嗽一声道:“众叔伯婶娘,此二人蛇蝎心肠,本欲害我全族,如果不是侄儿有幸得道,什么后果你们清楚。”
这话一出,二伯最先停嘴,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最后大伯叹气道:“唉,家门不幸,但她毕竟诞下一子,且往后有云从你镇压,量她也做不出甚么妖,就放他一马吧。”
众人大部分也是附和着。
张阳见此,也就作罢,伸手一掌击在王珊珊的丹田处,而后说道:“放你也行,废你修为,今后好生服侍我二伯,不得再做恶事,可听清了?”
王珊珊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连道不敢。
二伯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众人一抱拳,抬袖掩面而去。
大伯忙让两丫鬟扶着王珊珊跟去。
事毕,众人又是议论一阵,连说张阳出息了,免除了全族一场大祸,张阳客套应付几句,也带着玉珍回房,留下众人继续讨论。
当晚二人温存一番之后,张阳又交代妻子好生修炼《紫府秘笈》。
第二日一早,就往慈云寺赶去。
行到一山谷之中,突闻有人在喊自己,凝神一听,却是玉珍的声音,顿时大惊,忙向着声音来处飘去。
又突然停住,想起了书中记载的一物。
“真险真险!我稍疏虞一步,差点误了性命。”
原来那是妖怪的叫声,哪里是玉珍喊他。
日里他就见那谷中妖气弥漫,与寻常妖气不同,便疑心可有特别凶毒怪物潜伏。
想起蜀山中的一些见闻,在深山大泽之中行走,如闻异声呼唤名字,千万不可答应,否则气机相感,必被它寻声追上,遭了毒手。
《地阙金章》中又有许多鉴别妖物之法,因此知道厉害不过。
像谷里那般狠毒的东西,他也只知道来历,没有见过。
这东西乃千百年老蝎与一种形体极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名文蛛,卵子共有四百九十一颗。
一落地,便钻入土中。
每闻一次雷声,便入土一寸。
约经三百六十五年,蛰伏之地还要穷幽极暗,天地淫毒湿热之气所聚,才能成形,身长一寸二分。
先在地底互残同类,每逢吃一个同类,也长一寸。
并不限定身上何处,吃脚长脚,吃头长头。
直到吃剩最后一个,气候已成。
再听一回雷声,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那时已能大能小。
这东西虽是蛛蝎合种,形状却大同小异。
体如蟾蜍,腹下满生短足,并无尾巴。
前后各有两条长钳,每条长钳上,各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刺,上面发出绿光。
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能喷火和五色彩雾。
成了气候以后,口中所喷彩雾,逐渐凝结,到处乱吐,散在地面,无论什么人物鸟兽,沾上便死。
它只要将雾网一收,便吸进肚内。
尤其是没有尾窍,有进无出,吃一回人,便长大一些。
腹内藏有一粒火灵珠,更是厉害。
日久年深,等被它炼成以后,仙佛都难制服。
还会因声呼人。
起初离它五六里之内,听见它的叫声,无论谁人听了,都好似自己亲人在喊自己名字,只一答应,便气感交应,中毒不救,由它寻来,自在吞吃。
以后它的叫声越叫越远,直到它炼形飞去为止,所到之处,人物都死绝了。
因它形体平伸开来宛似篆写文字,所以名叫文蛛。
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么怪物,也没它狠毒。
张阳运炁于双目,见暗雾中有两条长臂带着一串绿星,隐约闪动,便疑心是这怪物。
及至听见叫声,又稍看清了上半截形象,与《地阙金章》所载一般无二,更知是它。
虽然它全体尚未出土,不致追来吃自己,一则初见这种怪物,不敢拿准,二则气机相感,中的毒也非同小可。
那文蛛见张阳没有上当,就呲溜转回土中,既然遇到,张阳就觉无放过这等宝贝的可能,复又想起对策。
下午过去,谷中赤氛又起。
这等妖物,如有人将它除去,不下立十万外功,还得妖物的腹内一颗乾天火灵珠,助将来成道之用。
有看看这山势崎岖危险,二三十里方圆,连樵径都没有,常人决难到此。
当下先飞身上空,相好地势。
然后下来,在二三十里周围要口山石上面,口诵真言,画了许多灵符。
若有人到此,自会被许多法术妙用化成的怪兽大蟒吓退。
布置完竣,仔细看了看《地阙金章》中对付这妖的手段,后便在天蚕岭上找了个土穴,这土穴之中有块巨大青石,他也不在意,盘膝之上思考对策。
那文蛛腹内那粒乾天火灵珠,如能得到,加以修炼,与身相合,将来成道时,也可抵千年功行,真是旷世难逢的机遇。
不过那妖物护这粒火灵珠甚于性命,先斩了它,珠便自行飞去。
先得珠时,斩妖又恐生变化。
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
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将珠吐出离它头顶三丈以内,照着妖物出来,同时往上升起。
妖物全身脱壳出土,便即与珠合为一体,成形飞去。
不到正午,不可下手。
可是妖物出土,也只一刹那工夫,稍纵即逝。
等到妖物身与珠合,就非他的能力所能胜任。
所以下手的时节,须要一人在前,去抢那珠。
珠到手后,妖物必不甘休,定然放出满腹毒气追来。
那珠本是它的内丹,相生相应,无论你怎样隐形潜迹,也能跟踪而至。
纵用法力将它斩掉,但是业已中了它的毒气,难于解救。
这时全仗在后之人,从后面用飞剑斩它,才能完全成功。
那乾天火灵珠乃天材地宝,正邪各派俱都重视,非有积世福德根基,不配享受。
这却是犯难,自己到哪里再去找一个人除妖,而且这等天地异宝,谁见了都要心动,只得先独自探寻那文蛛藏身之地。
一番探查到了下午,除谷内妖气较前更浓外。
因下午毒气太重,全山俱都查遍,只谷内妖穴没有轻易深入,便在离谷不远的高坡上了望。
第二日又趁着正日照中天,阳光最盛之际,飞身入谷,查看妖穴。
到了谷中一看,那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
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
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洳,臭气潮蒸,中人欲呕。
靠近妖穴处,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地穴,背倚危崖,拔地千丈,慧眼观去,深不见底,骨嘟嘟直冒黑气。
时见五色烟雾,耳中闻得呼噜呼噜之声,响成一片。
张阳内服紫云宫带出的解毒灵丹,还是凌空下视,已觉气味奇腥,头目昏眩,估量这般奇毒险恶之区,除了妖物,异派中纵有能人,也决难潜伏。
不愿再作流连,便往回飞走。
出谷之际,一眼瞥见谷口内有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面安排着八堆石块,成一个八卦形势,门户分得非常奇特。
石旁野生着许多丛草矮树。
猜是前人镇压之物。
因为看了谷里形势,甚合下手心意,没有十分在意,匆匆飞回。
连着几日探查,才算有了些信息。
那妖物天生异禀,全身只要一见风,便变成了钢鳞铁骨。
只当胸前有一白团,是它心窍,连那初出上时两只后爪,比较柔嫩。
别处纵用飞剑斩断,也不能将它除去。
且这东西最灵,一受伤,自知不敌,便要化风逃走,无法跟寻。
最后他算计妖物从地穴中一出土,必往谷口方面冲出,到时自己站谷底危崖顶上,居高临下,等珠子现身,就抢珠到手,至于妖物,就不管了。
思考停妥,不觉到了下午。
这次不比往日,夕阳衔山,异声便起,谷内外宛似百十亩晴云笼罩,邪彩氖氢。
张阳看了,暗自心惊。
待了一会,异声渐厉,仿佛是唤他名字。
张阳虽是预知厉害,屏息凝神,不去理它,可渐渐也是闻声心颤,烦躁不宁。
子夜过去,一粒鲜红如火的明星,倏地从彩雾浓烟中疾如星飞,往上升起,红光闪耀,照得妖穴左近的毒氛妖雾,如蒸云蔚霞,层绢笼彩,五色变幻,绚丽无俦。
耳边又听轧轧两声,接着飞起两串绿星,都有碗大,每串约有二十多个,绿闪精莹,光波欲活,随着先前红星,互相辉映,在五色烟雾中,上下飞翔。
舞到极处,恰似两条绿色蛟龙,同戏火珠。
忽而上出重霄,映得满山都是红绿彩影,忽而下落氛围,变成无数星灯。
氤氲明灭,若隐若现。
张阳看到奇处,不由目定神移,几番欲出声呼怪,俱被硬生生止住。
等到天将见曙,红绿火星渐渐由高而低,由疾而缓,倏地冲霄三次,瞥然下落,没入妖穴,不见踪影。
阳光升起,妖云犹未散去,仍如五色轻纱雾毅,笼罩崖穴。
张阳昨早所见妖穴附近的黄烟,始终没有出现,未免又疏忽过去。
算计过了今晚,明日正午端阳,便该是妖物出土之期。张阳恐惊动妖物,先来到远处,持剑凝神。
不知怎的,总觉人不对劲,气机不能自如,吃力勉强。
又取了一粒丹药服下,又运用了两个时辰内功,才回至天蚕岭土穴。
此番不往妖穴查看,只在附近周围巡视,以防万一有异派妖人潜伏。
这连日查看结果,只到处都是些零乱鸟毛,鸟身却不见一个,野兽自然早已绝迹。
知道这些飞禽俱为妖物吞食,吃剩羽毛,随风飞散。
且喜别的尚无异兆,当下回到那巨石处。
他只一坐在这石头上,心里便凉爽起来。
起初还认为是偶然,今早听了那妖物怪声,又练了一回剑,老是心烦发热,神志不宁。
适才又坐在这石头上,一会便宁贴了许多。
莫不这石头还有些异处?
仔细端详这土穴和那块大石形势,看出那土穴附在崖脚,泥石夹杂,并无别的异处。
五月天气,穴内自较外面凉爽,原不足奇。
那块大石虽然是一块方形青石,却是通体整齐,有六尺见方,四面端正,出土约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
穴口大小,旁人纵有天生神力,决难运进。
石身又是那般四周平滑光洁,穴内清凉,抚石却有温意。
这本是狐獾之类扒掘的巢穴,何以洞里面却藏着这一块方石?
越看越觉希奇,左右暂时无事,想查个水落石出。
略一寻思,先不动石,将石旁乱石泥沙用剑拨开。
不一会工夫,便将那石扒见了底。
细一端详,竟是上下四方,高下如一,毫厘不差。
凭他神力,毫不费事将石抬开,往下一看,粗如人臂的黄精,似无数黑蟒般,纠缠盘结做一堆,也不知有多少。
张阳折了一截来尝,入口甘芳,道行猛增一年。
猛然心中一动,大喜道:“此等宝物如让玉珍服用,定能助我斩那文蛛。”
而且这石形如此奇异,起初以为有别的宝物藏在下面,今见这好而又多的黄精附生石底,先前又有清心感觉,定是石中宝物灵气感应。
再说石中如无宝物,外形决不会如此整齐,如人工磨就一般。
说不定还能帮助明日除妖之事,也未可知。
这石头摸上去倒也温热,可不知里面是否也藏有温玉之类的宝物?
既经发现,又有这半日余闲,其势不能放过,凭自己道行御使剑炁,不难削石如泥,但是不知此石来历,要在无心中损毁了,岂不可惜?
石形四方,宝物必定蕴藏石中。
当下手指处,一道金光绕石旋转,四周如同霰迸雪飞,霜花四洒。
顷刻之间,剥茧碾玉一般,早去了三分之一。
先时毫无异状,只石质越往后越觉细腻,金光闪闪,玉雪纷飞。
不多一会,六尺见方一块大青石,变成尺多方圆,六尺高的一根石柱,仍是一无所获。
张阳一面动手,正在后悔自己不该贪心,将天然生就一块光滑成形的大石,削得一无所用。
眼看越削越小,已只剩八九寸粗细,忽见金光影里,似有银霞。
连忙住手,近前一看,这石上下皆形如常玉,只中心处有银色从石里透出,隐约可辨,估量大小,也不过六七寸之间。
知道所料不虚,宝物行即发现。
金光过处,先将上半截青石切去,移开一边,再将下半截同样削断。
张阳刚将石心捧起,准备拿过一旁细看,只见哧地一股清泉,细如人指,从下半截石根心处直喷起来。
溅了一脸。
猛觉口里沾了一点,觉着甘芳凉滑,沁人心脾,知是灵泉。
自己正在烦渴之际,恐怕洒落可惜,张开一张大口,堵着泉眼便接,骨嘟嘟连饮两口。
立刻觉着身心轻爽,头脑空灵,烦渴一法,如释重负。
直道喝干,才停下嘴,哈哈大笑。
刚才饮的分明是灵石仙乳,万载空青。
本想除妖,却有此等仙缘奇遇。
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仙缘际合,各有来因。
“饮了这空青仙乳之后,不但可抵多年功行,目力还大异寻常,虽未必视彻九幽,却比一般慧眼神通强的多了。”
复又取过上半截断石,仍用剑光细削,直到连下半截石根都削完,哪有涓滴。
第八十章:贪宝遇袭(求推荐票,月票,打赏
且喜石心有宝,业已断定,又坐到一处,重用剑光细细磋磨,对于石里的银色,一丝也不敢伤损。
不多一会,银色愈显,仿佛在石中跳动,益发兢兢业业,不敢大意。
忽见一丝白气,从石眼里哧的一声喷出,转瞬即灭。
再看石面上,现出七个小孔。
张阳业已看透石层里面,竟是空的,中间好似盘着一个东西。
剑光削处,七个小孔越显越大,见石中之物乃是一条银色小牛,在里面转动不停。
张阳不知是什么宝物,恐怕取出遁走,便停了手。
谁知石里银牛透了外面空气,渐渐行动由急而缓,一会工夫,伏在石上,不再动转。
本想取出,又不甚放心,便先使了禁制之法。
然后再用剑炁金光将石面削去一看,石心圆平,形如盘盂。
那牛非石非玉,通体银光灿烂,碧眼白牙,四蹄朱红,余下连角都是银色,形态如生,全是天然生就,看不出一丝制作之痕。
明知天生灵物,只不知用处来历。
俱又大喜,抽了几根衣上麻缕将银牛系好,挂在贴胸之处,另用符咒禁制,以免真形飞去。
宝物得到,时已黄昏。
张阳服了石乳空青,身心益发通畅,一看系统,道行又增100,修为也突破成了筑基中期。
高高兴兴出穴外一看,对面妖谷业已妖云弥漫,毒雾蒸腾,映着落日余霞,满山都是暗赤色彩,比昨晚还要浓厚许多。
他看了一会,日落西山,夜色已浓,满天繁星,一点微风都没有。
四外静悄悄的,只见谷中妖气,蓬蓬勃勃涌个不住,时而现出点红绿光影。
便回土穴收拾了那堆千年黄精,急速赶去家中。
也不惊动旁人,直接现身玉珍房中,轻轻将她唤醒。
将奇遇之事说与妻子,玉珍也是大喜,后又皱眉道:“如此多的千年黄精,我就算能全部炼化,也不知道要多久,而你除妖就在明日,怕是来不及了,这些宝物还是夫君你自己留着服用,多些实力也好。”
张阳也是一愣,自己有系统辅助,什么宝物都能立刻消化,旁人却是不行。
想了想道:“也罢,黄精还是你留着,我只取宝珠,那文蛛就先不管了。”
商量一阵,又辞别妻子,连夜赶回了天蚕岭。
因为相隔明日端午还有不少时辰,此时也无法下手,便飞到一处,盘膝用功。
三更过去,以前所见的红绿火星相继出现。
这次星光愈大,更显光华,已能看出妖物两条长爪,一个尖头,在烟雾中飞舞隐现。
一交子夜,愈更猖撅。
红星长有栲栳大小,引着两串碗大绿火,在妖穴上空乱飞,映得妖云毒雾,如同蜃光叠彩,五色迷离,分外好看,不时闻得奇腥之气。
妖物身形,也越来越显,似要现出全身,出土飞去。
张阳若非看了《地阙金章》所著,几乎就想上前动手。
因恐妖物觉察,屏息凝神极力隐去身形。
细看那妖物,浑身碧色,头尖口锐,阔腮密鳞,身形颇似蟾蜍。
腹下生着两排短脚,形如鸟爪。
两条前爪长有三丈,色黑如漆,尽头处形如蟹钳,中节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形如花瓣,发绿光的便是此物。
只剩两条后爪,尚有半截没有出土。
近身半截,与前爪大同小异,只颜色却是白的。
《地阙金章》上说妖物腿射红光,此时并未看出。
那鸣声却异常凄厉,听了叫人心神难安。
正在观察之际,忽见前面妖物不远,另有几点绿火,夹着一阵黄烟,直扑妖物头上火星。
就这一转眼的工夫,时光离天明还早,倏地妖云乱卷,毒火齐收,如流星坠雨般纷纷落下,连妖物全身都没入土内,不见踪迹。
只剩一堆毒氛彩雾,如五色锦堆般笼罩岩谷。
直至天明,也不见再有动静。
张阳很是诧异,与往日不同,先疑是妖物自己弄的狡狯,并未想到别的。
等到交了已正,日丽天中,碧空万里,又是端阳藻夏,风和日暖,休说雷风暴雨,连一丝云彩影子都无。
他暗道:“《地阙金章》上说,端午午时大雷雨后,妖物才得出土,可天气这般好法,哪有雨来?”
正说之间,抬头一看,只见西北天际,似有儿缕轻云飞动,果然没有雨意。
因昨晚情形不似往日,也觉有些疑虑。
时已不早,且不管天气怎样,仍照以前思定下手。
当下越过妖谷,到了那千丈危崖之上,下面便是妖物出土的巢穴。
一切俱经预先思定,勿庸再为犹豫。
身刚飞落平崖,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抬头一看,时光刚交午初。
就在这一会工夫,西北乌云已如潮涌卷至,转眼阳乌匿影,四方八面的云雾疾如奔马,齐往天中聚拢。
满天黑云弥漫,仿佛昼晦,天阴已极。
倏地黑云层的电光,如金蛇乱窜,只闪得一闪,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
那些笼罩岩谷的毒气妖雾,经这大雷一震,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四散。
接着妖谷上空电光闪闪,雷声大作。
那大霹雳紧一阵,慢一阵,轰隆轰隆之声,衬着空谷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惊心。
只震得山石乱飞,暴风四起,同时酒杯大的雨点也如冰雹打下。
那大雷虽然响个不停,却只在妖穴上空三四丈高下发火震散,并不下击。
妖谷中先时一任雷声震动天地,毫无动静。
那雷声直打了一个半时辰,渐渐雷声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离妖穴只有丈许远近。
忽然一道红光疾如星飞,直往天空冲起,照得山谷通明,比电光还要明亮。
这时正有一个霹雳朝那穴打下,经这红光一冲,竟在天空冲散。
随后雷声越响越高,那道红光仍往妖穴落下。
红光才收,雷火也随着降低。
二次红光再起......又将雷火冲高。
似这般几起几落,眼看午时将近,妖穴不远冒起一阵黄烟,忽然雷声停息,云散雨收。
妖穴中先是红光闪了两闪,那毒雾妖云腾腾勃勃由穴中涌出,将妖穴附近笼罩,恰似一个彩堆锦障,映着阳光,越显奇丽。
待了不多一会,又见彩烟中冲起一粒红星,离地约有三丈多高,停在空中,不住滚动。
远看好似浑圆一个火球,没有前几次所见的大,光辉也凝而不散,不似先前虽然光焰较大,却带阴晦之色。
知道妖物经了这次雷劫,气候已成,那粒乾天火灵珠也凝炼精纯,可大可小。
因妖物身躯还未出土,不敢贸然去抢。
正在盘算之际,倏地妖穴里又冒出千百条五色匹练般的毒气,荡漾空中。
紧接着两条三四丈长的前爪先行出土,爪上绿星在阳光下倒不显怎样光明,只是那发出来的毒气却异常腥臭,闻着头脑昏眩。
知道妖物快要出土,益发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真气内敛一处,准备相机下手,眼看妖物两条前爪直伸向天,舞了几下,那空中停留的乾天火灵珠也由近而远往前移动。
长爪尽头,先现出妖物身躯,裹着一身腥涎毒雾,好似非常疲倦,缓缓由穴内升了上来。
大白日里,分外看得真切,有时两爪交叉,果似一个古写的半截文字。
尖头上生着一双三角眼睛,半睁半闭,射出红光。
嘴里的烟雾,一喷便似十来丈长的匹练,喷一回,往上升起一些。
看它神气,颇觉吃力。
张阳见妖物转瞬出土,这般厚重的毒雾,如何近身?
那粒乾天火灵珠照在妖物顶上,四周俱有毒雾妖云环绕,不拼冒着大险,决难抢到手中。
这时那妖物两条后爪又上来了半截,前爪交叉,直撑空际,后爪着地,全身毕现。
加上那样生相凶恶,奇形怪状,又知妖物毒气非常厉害,纵然口中含了灵丹,也未必能保无恙。
又知时机稍纵即逝。
正在为难,忽见妖物后爪只出来了一半多,倏地停止不动,伏地怪啸起来。
鸣声异常尖锐凄厉,叫得人耳眩心摇,不能自主,比较前时还要格外难听。
叫约有四五十声,倏又昂头将身竖起,两眼闭拢,将尖嘴阔腮一张,白牙森森,吐出来的火信疾如电闪,粼粼吞吐,肚腹一阵起伏,似往里吸收什么。
先前所喷出来的毒雾妖云似五色匹练,如众流归壑一般,纷纷向妖物口中吸涌而进,顷刻间只剩妖物口前有两三尺火焰,所有妖氛一齐被它收去。
同时它又人立起来,两条后爪快要出完,空中乾天火灵珠也似在那里往前移动。
张阳一看,还不下手,等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当下运炁双足,直朝那粒乾天火灵珠飞去,口诵避毒真言,伸手便抢。
方喜容容易易将珠得到手中,及至抢了珠子,回身飞遁,才觉那珠似有一种东西在下面牵引,拿着飞走,甚是吃力。
百忙中往下一看,那妖物已有了觉察,一双三角眼全都睁将开来,尖嘴中火信直吐,待要喷出毒雾。
张阳大吃一惊,在这千钩一发之际,急中生智,一手提定那珠,往回飞走,手指处将剑炁放出,往那粒乾天火灵珠下面一绕,果然无心中将妖物真气斩断。
那珠失了依附,入手轻灵,与先前重滞宛不相同。
此时一耽搁,已被妖物觉察。
还算妖物初经雷劫之后,正在出土吐纳养神之际,气体不充,飞行不远,只怒得怪啸连声,口中一二十丈长的毒气又似匹练般直朝空中喷去,同时两条后爪也一齐出土,待要全身飞起。
张阳见已得手,哪敢怠慢,早已双足用炁,虚空飞遁。
只是略微慢了一慢,那妖物业已全身出土。
先时动作尚慢,突然刮起一阵腥风,妖物口中乱喷五色匹练,周身有彩雾烟云环绕,张开四爪,恰似一个七八丈长的四脚蜘蛛,往前便飞。
张阳大喝一声,一道剑炁飞出去斩妖物两条后爪。
这时妖物离地也不过才两三丈高,还待向上去追仇敌。
忽见谷口一个伸出的危崖上面,先是一溜绿火,直敌张阳的剑炁。
接着起了一阵绿烟黄雾,恰似一面百数十丈方圆的烟网。
烟雾中一个断臂长人,面貌狰狞,披头散发,手持一面纸幡,连人带烟,直朝妖物扑去。
这时先前那一溜火,已迎着张阳的剑炁两下一碰,同时一绿一白两道光华,双双凭空消灭。
张阳原意,是遁出毒雾氛围,再回身运用剑法,与文蛛贴身缠斗。
此时突遭惊变,猛一回身,正见那断臂妖人破了自己剑炁,用一团黄绿烟雾,网一般围住妖物全身,连人带烟,抱住妖物,破空飞去。
不由大吃一惊,忙喝道:“大胆妖孽休走!”
手指处,一道金光疾如闪电,往前便追。
那断臂妖人想是知道厉害,也不回身迎敌,怪啸一声,疾如飘风,直从张阳潜伏的危崖上面飞越过去。
张阳剑炁何等神速,连忙追去时,刚刚飞至危崖上面,忽然闻着一股奇腥,立刻觉着天旋地转,目眩头晕,若非素常修养精纯,几乎倒地。
就在这略一停顿之际,妖人逃走已远。
张阳大吃一惊,不顾再追敌人,因崖上毒气太浓,不敢停留,百忙中屏着一口真气,就先飞离了险地再说。
知道一时疏忽,遭了大祸。
到了土穴左近,浑身绵软,只前胸以下肉色未变,其余自颈以上,俱是色如乌漆。
连忙塞了两粒丹药进嘴巴,打坐排毒。
等了两个时辰,丝毫不见好转,知自己受毒已深,灵丹无效,越发忧急。
这时妖物虽然逃走,余氛犹自笼罩岩谷,在晴空中随风飘荡。
倘若随风吹散,必要贻祸于人,也是将来隐患,只苦无法消除,干看着急。
渐渐日色偏西,正在无法可施之际,猛见一道匹练般金光,电闪星驰般地飞来,宛似神龙夭矫,围着妖穴附近绕去。
接着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那道金光往岩谷上面只绕了一转,便掉转头长虹泻地般直往妖穴射去。
张阳一见金光,便认出是三仙一派,来了救星,只不知是三仙中哪一位,不由又惊又喜。
不等来人现身,早合掌跪在当地,不敢抬头。
耳旁又听霹雳两声,悄悄拿眼偷觑,金光敛处,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清瘦法师,缓缓从空中往二人存身之处行来。
张阳见来人是苦行头陀,可自己与他不认识,不敢出声,只不时拿眼偷看动静。
苦行头陀径直走近张阳身前,将他扶起,手指处一道金光,细如人指,直往张阳口中钻去。
一会工夫,那金光穿口出鼻,就在张阳七窍中钻进钻出,不住游走。
约有顿饭光景,苦行头陀才收回金光,双手合掌,口诵真言,搓了两搓,手上放出光华,往张阳上半身摸了一遍。
然后取了两粒光彩晶莹、绿豆大小的丹药,塞进张阳口内。
又过了顿饭时候,才听张阳长长地咳了一声,缓了过来,连忙起身下拜。
苦行头陀疑惑道:“我算到此地有宝物出世,与我峨眉有缘,不想却应在你身上。
这次如非事先疏虞,未看出妖人潜伏之处,妖物定然授首。
我同玄真子道友在东海炼丹,正是火候吃紧,那丹关系三次峨眉斗剑及几辈峨眉道友生死存亡,我三人采药多年,才得齐备,一毫大意不得。
所以来迟了一步,致你身受妖毒,几乎堕劫沉沦。
那妖物毒气本就厉害,这是它的救命毒烟,休说你等小小功行,连正邪备派中主要人物,也未必全能禁受。
幸而你事前无心中服了万载空青灵石仙乳,又有东方太乙元精所化的石犀护着前心,仅仅七窍中了毒气,不然纵有灵丹,也难复原了。
更幸妖物毒烟,终身只放一次。
它因没生后窍,食物有入无出,腹中淤积天地间淫毒污浊之气,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发泄。
这次因失去它的元阳,变成纯阴之质,又被妖人在急中一抢,那妖人又完全知它克化禁忌的来历,无法脱身,情急无奈,才将这万分恶毒之气,震开腋缝,发将出来。
妖气已泄去大半,此后除它,比平空遁去,容易多了。
只是你不应连犯贪、嗔、妄三行戒条,但你不是我门下,如你尚能忏悔,觉悟前非。
我又念你能为峨眉宣劳,也不想于你计较。”
张阳忙道:“多些师伯救命之恩。”
二人又说到刚才偷袭之人。
“那妖人乃是百蛮山阴风洞妖孽绿袍老祖门下辛辰子,你二人日后还有相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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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归元剑匣(求推荐票,月票,打
言罢,苦行头陀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张阳见此,也不做他想,打开面板查看起那石犀。
“石犀:东方太乙元精所化,万毒不侵,驱秽辟邪,温养兵器的最好材料。”
这东西?好像是《地阙金章》中归元剑匣的顶级主材料,只要加上天一真水和万年寒铁精金,还有五行精气,就可炼成。
张阳一阵狂喜,这归元剑匣可是好宝贝,不仅能用作储物,而且还有诸般妙用。
寻常剑仙一般都只能有一柄本命飞剑,其余的都只是靠着道行深厚,元神强大,强行操控,远不及本命飞剑威力巨大。
而且本命飞剑可以时时温养,随着主人修为的提示一起提升。
所有一般的玄门正宗的剑仙都只是一人一剑,一剑破万法。
只有那些旁门左道,才会搞些花里胡哨成套飞剑,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用。
但是有了这归元剑匣,那就不一样了,只需要把它练成本命法宝,它就可以代替主人温养飞剑,其中有天一真水砥砺淬炼,又有东方太乙元精时时温养,而且飞剑还能反哺剑匣,效果比一般剑仙温养飞剑还要高出一大截。
而且这天一真水和万年寒铁精金,紫云宫中就有,自己好像也很容易就能搞到!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赶往紫云宫。
半个月后,又一次来到了紫云宫。
他没有惊动三凤,只是让金须奴帮他盗出了这两样材料和一堆提炼好的五行精气。
这紫云宫真是个宝库,常人一辈子难见的宝物,自己居然轻松就搞定了,也不再寻他处,找了个无人小岛,便开始炼制归元剑匣。
这一番幸苦又是两月有余,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张阳面前悬浮着一只黝黑古朴的剑匣,但看这剑匣感觉不出一点神异,只是偶尔出现在剑匣表面的一头白犀之灵,才让人知道它的不凡。
取出天一真水,送入剑匣,再打出最后一道禁制,刹那间,四方天地一阵剧烈的灵炁波动,小岛之上凝结出一朵五彩劫云。
原来这剑匣夺天地之造化,有伤天和,因此匣成之时被天地所感,降下劫难。
张阳见此,急忙催动法决,将归元剑匣送入空中。
此时这方小岛的异常,已经吸引了周围所有的能人异士,越聚越多。
直到五彩劫云出现,归元剑匣升空,众人忙是纷纷躲避,远远的看着,议论纷纷。
“白水真人刘泉?没想到连你也来了!”
“水母符淋,又见面了,这次异宝出世,贫道刚好路过,就来见识见识,不如等下你我联手......”
“这位不是铁伞道友吗?怎地不钓鳖了?也来凑热闹?”
“哼!”
一时间众人边看热闹边打着算盘,就连那初凤与金须奴都藏在海面之下,观察着众人。
天空中劫云越聚越浓,直到覆盖了亩许范围,一时间雷雨交加。
一刻钟后,第一道劫云劈下。
半空中的归元剑匣只是抖了几抖,匣身越发的凝练黝黑。
周围上百人妖混杂,见此更是兴奋,口中连呼“好宝贝!”
劫云很快劈下四道,俱是被归元剑匣吸收抵挡。
那第五道也是最后一道五彩劫云却迟迟没有劈下,劫云越聚越厚,已经五亩见方。
周围的人妖俱是蠢蠢欲动,只等这异宝渡劫成功,就出手抢夺。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在万众瞩目之下劈落。
这一刻归元剑匣荧光大方,一头神异犀牛钻出剑匣,对着雷劫仰天咆哮,一时间雷声加犀吼,响彻此方天地!
众人眼前除了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到。
岛上的张阳却是会心一笑,因为他根据和本命剑匣之间的感应,知道它已经渡劫成功。
雷光散去,众人却见刚才剑匣的位置出现一个少年,而那剑匣就被他背在背上。
“好你个无知小儿!众多英雄在此,宝物哪轮得到你?就怕你有命拿,没命享!”
“快交出宝物,此等夺天地造化的宝物,岂是你能消受的?不要自误!”
“就是,宝物有德者居之......”
此人话没说完,张阳笑嘻嘻的说道:“没错,有德者正是在下!”
众人顿时骂声一片,那铁伞道人却是在看清张阳后,面色一变,就悄悄退走。
他周围一些相熟之人,见此也是心下一惊,停下叫骂,暗暗警惕。
海面下的金须奴,一把抓住要出去的初凤,对着她连连摇头。
张阳抽出奔雷剑,笑嘻嘻说道:“行了,想要宝物的,上来拿,看看你们谁有这个本事。”
一虾头怪早就急不可耐,见众人谁也不上前,抡起两个大锤,就飞身砸向张阳。
奔雷剑随意划过虚空,一阵闷雷之声传向四周,张阳负剑而立。
那虾头怪的两个大锤快要砸到他的脑袋,他也是一动不动的笑着。
周围人妖见此都是奇怪,莫非这人是个傻子?
正这时,却见那虾头怪的两个大锤从中裂开,切口光滑整齐,紧接着,虾头怪整个身子裂开,从张阳身旁两侧滑过。
“修行不易,这种程度的就来送死了,什么虾兵蟹将也来凑热闹!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眼睛还瞪这么大!”张阳剑指一个螃蟹脑袋的妖怪说道。
“我......我......我眼睛......天生就这么长......”那蟹妖哆哆嗦嗦的说完一句话,转身就钻入海中不见。
一时间众人妖跑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中一个美艳女子款款上前,声音妩媚的开口道:“小英雄,敢问尊姓大名,小小年纪如此的手段,看的姐姐心里痒痒的很~”
张阳感觉心头升起丝丝欲火,白眼一翻,直接又是一剑。
那美艳女子惊呼一声,化作一道粉色光芒,硬拼了这一记,再现身时,喷出一口鲜血,已是面如金纸。
张阳抬手又她一剑,那美艳女子秀袍一展,人已赤身立在半空,一阵粉色烟雾弥漫,周围三四个躲闪不及的人妖就被雾气沾染,瞬间双目赤红的扑向张阳。
看那神情,好似张阳是那绝世美女。
张阳被几人盯的一阵恶寒,奔雷剑急舞,片刻间几个人妖全部授首。
再想找那美艳女子,却哪里还有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人见张阳目光看来,都是急急躲闪,生怕他突然就一剑斩来。
见此,张阳也不再下手,奔雷剑往归元剑匣中一收,化作一道玄光破空而去。
留下那些人妖面面相觑。
“原以为是个好运的小年轻,不曾想却是个积年老魔,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
“可不?刚才那妖女是艳圣姑蜜金钗吧?金丹修士,魔焰滔天,却不是他一合之敌。”
“幸亏我等没与他为难,不然这性命都难保。”
众人妖却是谁也不提自己原本想要杀人夺宝之事。
而那边张阳却是径直往成都赶去。
第八十二章:齐聚碧筠庵(求推荐票,月票,
这时成都碧筠庵醉道人,自同追云叟分别后,他每日除在成都市上买醉外,便在庵中传授松、鹤二童剑术。
这日正在院中闲立,远远看见天空中一道青光飞来,定睛一看,正是追云叟带到衡山,去用千年朱灵草替自己洗炼的宝剑,心中大喜,手一抬,那宝剑业已落在手中。
仔细看时,居然返本还原,仍是以前灵物,暗暗感激追云叟的高义。
心想:“这口剑虽是自己炼就神物,并不似三仙二老他们的剑,完全用五行真气,采炼五金之精而成。
衡山相隔数千里,怎得认主归来,不爽毫厘?”
正在惊奇,忽听破空的声音,抬头看时,周淳业已驾剑光从空中降下,见了醉道人,上前拜见。
醉道人道:“周道友休得如此客气。
我们相隔不久,道友功行,竟能这样猛进,虽然白老前辈有超神入化之能,然而道友的根基禀赋,也就可想而知了。”
周淳躬身答道:“师叔休得过奖。
弟子自蒙家师收录,因自己年岁老大,深怕不能入门,心中非常恐惧。
那日随家师回到衡山,便蒙家师指示秘诀,又赐我丹药数粒。
到第七天上,家师又命我到后山最高峰红沙崖下,去采千年朱灵草。
走到崖前,忽然红雾四起,当时一阵头昏眼花,神志昏沉,堪堪卧倒。
猛想起弟子初游慈云寺时节,遇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前辈,用土块打弟子数次,将弟子打急,随后追赶,并未追上。
那位老前辈留与弟子一个纸包,内有两粒丹药,纸包上面写着‘留备后用,百毒不侵’八个字。
弟子此时已是两脚麻痹,幸喜双手还能动转,连忙将那两颗丹药取出嚼碎,咽了下去,立时觉着神志清朗异常。
可是红雾依旧未消,心知那崖必非善地。
而衡山顶上一年到头,俱是白云封锁,每年只有两次云开。
如采不着药草,误了家师之命,恐受责罚,依旧在崖前寻找。
忽听崖旁洞内有小儿啼声,走向前一看,只见一个山洞,高宽各约二丈。
洞口有一个没有壳的大蝎子,长约七八尺光景,口中喷出红雾,声如儿啼。
幸喜那东西才得出壳,行动极为笨缓。
弟子服了灵丹,毒雾不侵,便用宝剑将它斩为数段。
忽见红光从那东西身后的洞中发出。
走近看时,正是一丛千年朱灵草,上面还结着七个橘子大小的果儿,鲜红夺目。
弟子便连根拔起,不敢再为迟延,急忙下山。
走到半路回头看时,业已云雾满山,稍迟一步,便无路下来了。
家师见弟子取得仙草,甚是嘉奖。
说起那蝎子时,家师起初本未料到有这样怪物,幸喜尚未成形,又有灵丹护卫。
不然一近它身,怕不化为脓血?那灵草一千三百年结一回果,成熟七天,便入地无踪。
服了之后,益气延年,轻身换骨,又抵百十年苦功。
家师便将仙果七个赐与弟子。
吃下去当时周身酥软,连泻三日。
痊愈后力大身轻,远胜寻常。
如今可以力擒虎豹,手捉飞鸟。
家师深恩,又传弟子许多路剑法。
另换了一口炼成的宝剑,照口诀勤习了四十九日,便能御剑飞行。
师叔的剑也同时洗炼还原。
又说起赠丹的老前辈,才知是家师的好友朱梅叔。
今早命弟子前来送信,顺便将师叔宝剑送回。
行近成都,那宝剑好似认得家一般,一个不留神,便脱手飞去。
弟子随后追赶,见它往此地飞来,已知师叔收去,才放了心。
家师说李师叔约请各派剑仙,不日陆续来到,请师叔代为招接。
家师尚有他事,来年正月初五前准到。
此番乃是邪正两方正面冲突的开端,彼此约请的能人剑客不在少数。
这第一次交手,必须要挫他们的锐气,同时把他们用作根据地的慈云寺一举消灭,以减少他们的势力。
家师还请师叔除夕前到寺中探一探动静,说他们那里能人甚多,如被他们窥破,只说是特去通知比试日期,不可轻易地动手。
弟子奉命转达,请师叔斟酌办理。”
醉道人听罢,当下谢了周淳冒险采灵草之义。
因为追云叟不在峨眉派统系之下,与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俱都是朋友称呼。
长眉真人飞升时,大弟子玄真子志在专修内功,禀明真人,愿把道统让给根基厚的师弟齐漱溟,自己却同追云叟、苦行头陀二友前往东海隐居,同参上乘玄宗。
醉道人是齐漱溟的师弟,他因追云叟虽是师兄好友,到底人家得道的年代长,又与长眉真人有一面之识,平素总以晚辈自居。
周淳称他师叔,他不肯承受。
周淳饮水思源,自己入门又浅,再三不肯改口,只得由他。
到了第三天,先是后辈剑仙中峨眉派掌教剑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女儿齐灵云,同着她的兄弟金蝉,髯仙李元化的弟子白侠孙南,奉了妙一夫人荀兰因之命,前来听候调遣。
又过了几天,髯仙同门师兄弟风火道人吴元智,带着大弟子七星手施林来到。
施林与周淳本有一面之缘,当下周淳便谢了当日施林指引之恩,二人谈得甚是投机。
下午,张阳也来到碧筠庵。
“你这娃子,为师不是让你在家好生侍奉父母,娶妻生子,怎的又到此来?”刚一见面,醉道人就对着张阳问道。
“师父,弟子自觉修为已成,此番前来助您攻破慈云寺。”
张阳话音一落,醉道人飞剑已经急刺向他。
张阳一拍归元剑匣,奔雷剑飞出,一番连消带打,两人比试间一阵阵闷雷响起,而张阳面上轻松写意,不动声色就挡住了醉道人的飞剑。
几个回合下来,醉道人召回飞剑,惊讶的连连点头道:“不错,不曾想你已筑基,而且这手剑法......为师不及也!”
边上几人更是面露惊讶。
醉道人又问道:“你的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没修炼剑身合一剑术就领悟了剑气雷音?”
张阳点点头,也是收回奔雷剑,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经历,包括九华山金顶与天蚕领之事,却隐瞒了紫云宫的事情。
醉道人见此,招他入静室,传授了他峨眉的上乘道法与剑身合一剑术。
张阳默默记下,与太清仙法一对比,发现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峨眉的剑法就想简化版,看来这峨眉剑法也是脱胎于天书。
第二天起,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巫山峡白竹涧正修庵白云大师、陕西太白山积翠崖万里飞虹佟元奇同他弟子黑孩儿尉迟火、坎离真人许元通、云南昆明池开元寺哈哈僧元觉禅师同他弟子铁沙弥悟修、峨眉山飞雷岭髯仙李元化先后来到。
醉道人与张阳竭诚款待,松、鹤二童忙了个手脚不停。
到了除夕的那一天,醉道人同各位剑侠正在云房闲话,罗浮七仙中的万里飞虹佟元奇说道:“同门诸位道友俱都各隐名山,相隔数千里,每三年前往峨眉聚首外,很少相见。
这次不但同门师兄弟相聚,许多位全不在本门的前辈遁友也来参加。
同时小兄弟们也彼此多一番认识,将来互相得到许多帮助,可以算得一个大盛会了。
只是相隔破寺之日不远,嵩山二老、掌教师兄以及餐霞大师等,为什么还不见到来呢?”
髯仙李元化答道:“师兄有所不知。
此次追云叟道友,原是受了掌教师兄之托,替他在此主持一切。
一来掌教师兄要准备最后峨眉斗剑时一切事务,现在东海炼宝,不能分身。
二来这次慈云寺邀请的人,出类拔萃的有限,只二老已足够应付。
所以这次掌教师兄来不来还不能一定。
餐霞大师就近监视许飞娘,这次飞娘如不出面,大师也未必前来。
她单指派她一个得意女弟子,她名叫朱梅,前来参加,想必日内定可来到。”
醉道人道:“餐霞大师女弟子,怎么会与矮叟朱老前辈同名同姓?
虽说不同门户,到底以小辈而犯前辈之讳,多少不便。
餐霞大师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替她将名字改换么?”
髯仙闻言,哈哈大笑道:“醉道友,你在本门中可算是一个遁行深厚,见闻最广的人,怎么你连那朱前辈同餐霞大师女弟子朱梅同名同姓这一段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呢?”
醉道人便问究竟,各位剑仙也都想听髯仙说出经过。
髯仙道:“起初我也不知道。
前数月我奉追云叟之命,去请餐霞。
她说要派弟子朱梅参加破寺,同各位前辈剑仙以及同门师兄弟见一见面,将来好彼此互助。
我因她的弟子与朱前辈同名,便问大师何不改过?
大师才说起这段因果。
原来大师的女弟子朱梅与朱老前辈关系甚深,她已坠劫三次,就连拜在大师门下,还是受朱老前辈所托呢。”
大家正要听髯仙说将下去,忽然一阵微风过处,朱梅业已站在众人面前,指着髯仙说道:“李胡子,你也太不长进,专门背后谈人阴私。
你只顾说得起劲,你可知道现在危机四布了么?”
众剑仙闻言大惊,连忙让座,请问究竟。
朱梅道:“不用忙,少时自有人前来报告,省得我多费这番唇舌。”
言还未了,檐前有飞鸟坠地的声息,帘起处进来一人,面如金纸,见了诸位剑仙,匍匐在地。
矮叟朱梅连忙从身上取出一粒百草夺命神丹,朝那人口中塞了进去。
醉道人与髯仙见来人正是岷山万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的门徒神眼邱林,不知为何这样狼狈。
张阳也认出此人是当日藏匿自己与岳丈妻子的恩人。
急忙将他扶上云床,用一碗温水将神丹灌了下去。
待了半盏茶时,邱林腹内咕噜噜响了一阵,脸上由金紫色渐渐由白而红,这才恢复原状。
睁眼看见诸位剑侠在旁,,便翻身坐起。
这时各派剑侠中小兄弟们,本同周淳、灵云等在前面配殿中谈话,听说矮叟朱梅与邱林先后来到,便都人房相见。
邱林坐起之后,先谢了矮叟朱梅赐丹之恩,然后说起慈云寺中景况及他脱险情形。
第八十三章:绿袍老祖(求推荐票,月票,打
原来醉道人与张老四父女护送张阳打邱林豆腐店中走后,慈云寺中人因张阳逃得奇怪,寺周围住户店铺差不多都是寺中党羽,决不会见了逃犯不去通报。
惟独邱林在寺旁小道上,离寺较远,不在其范围之中,未免有些疑心。
曾经派人去盘查数次,也问不出一些端倪,也就罢了。
自周轻云夜闹慈云寺,断去毛太一只左臂,俞德受伤后,法元赶到,知道峨眉派厉害,嘱咐智通约束门下众人,不许轻易出庙;他自己又亲自出去约请能人,前来与峨眉派见个高下。
法元去后,俞德伤势业已痊愈,便要告辞回滇西,去请师父毒龙尊者出来,与他报仇雪恨。
智通恐他去后,越发人单势孤,劝他不必亲自前往。
可先写下书信一封,就说他受了峨眉派门下无故的欺负,身受重伤,自己不能亲往,求他师父前来报仇。俞德本是无主见的人,便依言行事,恳恳切切写了一封书信。
就烦毛太门徒无敌金刚赛达摩慧能前往,自己同毛太每日闭门取乐。
过了好些日子,转瞬离过年只有八九天,不但慧能没有音信,连金身罗汉法元也没有回来。
所请的人,也一个未到。
智通心中焦急万状。
到了二十三这天晚上......智通、俞德正在禅房谈话,忽然一道黑烟过处,面前站定二人。
俞德是惊弓之鸟,正待放剑。
智通已认清来人正是武夷山飞雷洞七手夜叉龙飞,同他弟子小灵猴柳宗潜,连忙止住俞德,与三人介绍。
这龙飞乃是九华山金顶归元寺狮子天王龙化的兄长,与智通原是师兄弟。
自从他师父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死后,便归入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炼就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还有许多妖法。
那日打庐山回洞,小灵猴柳宗潜便把智通请他下山相助,与峨眉派为敌之事说了一遍。
龙飞闻言大怒说:“我与峨眉派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太乙混元祖师就是受他们的暗算。
如今他见五台派失了首领,还要斩尽杀绝。
前些日,我师弟罗枭到九华山采药,又被齐漱溟的儿子断去一臂,越发仇深似海。
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前去,助你师伯一臂之力。”
说罢,带了随身法宝,师徒二人驾起阴风,直往慈云寺走来。
见了智通,谈起前情,越发愤怒。
依龙飞本心,当晚便要去寻峨眉派中人见个高下。
还是智通拦阻道:“那峨眉派人行踪飘忽,又无一定住所。
自从到寺中扰闹两次,便没有再来。
师弟虽然神通广大,到底人单势孤。
莫如等金身罗汉回来,看看所约的人如何,再作商议。”
龙飞也觉言之有理,只得暂忍心头之怒。
第二日起,前番智通所约的人,崂山铁掌仙祝鹞、江苏太湖洞庭山霹雳手尉迟元、沧州草上飞林成祖、云南大竹子山披发狻猊狄银儿、四川云母山女昆仑石玉珠、广西钵盂峰报恩寺莽头陀,同日来到。
智通见来了这许多能人,心中大喜,便问众人,如何会同日来得这样巧法?
披发狻猊狄银儿首先答道:“我们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
先前接到你的请柬,我们虽恨峨眉派刺骨,到底鉴于从前峨眉斗剑的覆辙,知道他们人多势众,不易抗敌,都想另外再约请几个帮手。
日前各位道友先后接到万妙仙姑许飞娘飞剑传书,她说她有特别原因,恐怕万一到时不能前来,她另外约请了两位异派中特别能人前来相助,峨眉派无论如何厉害,决无胜理,请我们大家安心前去,准于腊月二十四日赶到慈云寺。
飞娘自教祖死后,久已不见她有所举动,有的还疑心她叛教,有些道友接信后,不大相信。
后来又接着晓月禅师展转传信的证明,又说他本人届时也要前来,我们这才按照书信行事。
这飞剑传书,当初除了教祖,普天下剑仙只有四五个人有此本领。
想不到飞娘才数十年不见,便练到这般地步,真是令人惊奇了。”
智通道:“以前大家对于飞娘的议论,实在冤屈了她。
人家表面上数十年来没有动静,骨子里却是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我也是今年才得知道。”
便把前事又说了一遍。
当下因为法元未到,龙飞本领最大,先举他做了个临时首领。
龙飞道:“我们现在空自来了许多人,敌人巢穴还不曾知道。
万一他们见我们人多,他们就藏头不露面,等我们走后,又来仗势欺人,不似峨眉斗剑,订有约会。我看如今也无须乎闭门自守。
第一步,先打听他们巢穴在哪里,或是明去,或是暗去,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如何?”
智通终是持重,商量了一会,便决定先派几个人出去打听峨眉派在成都是几个什么人,住在哪里。
然后等晓月禅师、金身罗汉回来再说。
议定之后,因为狄银儿道路最熟,小灵猴柳宗潜则成都是他旧游之地,便由他二人担任,到成都城乡内外打探消息。
又隔了一天,法元才回庙。
除晓月禅师未到外,另外约请了四位有名剑仙:第一位是有根禅师,第二位是诸葛英,第三位是癫道人,第四位是沧浪羽士随心一,皆是武当山有名的剑仙。
大家见面之后,法元便问龙飞道:“令弟龙化不是和雷音道友一向在九华金顶归元寺修炼么?
我这一次原本想约他们帮忙,谁想到了那里不曾遇见他,反倒与齐漱溟的女儿争打起来。
到处打听他二人的下落,竟然打听不出来。
你可知道他二人现在何处?”
龙飞闻言,面带怒容道:“师叔休要再提起我那不才兄弟了,提起反倒为我同门之羞。
我现在不但不认他为手足,一旦遇见他时,我还不能轻易饶他呢!”
说罢,怒容满面,好似气极的样子。
法元知他兄弟二人平素不睦,其中必有原故,也就不便深问。
当下便朝大众把追云叟在成都出现,峨眉派门下两次在寺中大闹,恐怕他们早晚要找上门来,所以特地四处约请各位仙长相助的话,说了一遍。
又说:“这次虽不似前番峨眉斗剑,预先定下日期,但是我深知追云叟这个老贼决不能轻易放过。
与其让他找上门来,不如我们准备齐备之后,先去找他报仇。
他们巢穴虽多,成都聚会之所只碧筠庵一个地方。
我早就知道,当初不说,一则恐怕打草惊蛇,二则恐怕未到齐时,俞贤弟报仇心切,轻举妄动。
峨眉派中人虽无关紧要,追云叟这个老贼却不好对付。
如今我们人已到齐,是等他来,还是我们找上门去,或者与他约定一个地方比试,诸位有何高见?”
法元在众人中辈份最大,大家谦逊了一阵,除龙飞自恃有九子母阴魂剑,俞德报仇心切外,余人自问不是追云叟的敌手,都主张等晓月禅师同毒龙尊者内中来了一个再说。
好在人多势大,也不怕敌人找上门来。
当初既未明张旗鼓约定日期比试,乐得匀出工夫,筹划万全之策。
龙、俞二人虽不愿意,也拗不过众人。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只见一溜火光,狄银儿夹着一人从空飞下。
小灵猴柳宗潜也随后进来。
狄银儿见了众人,忙叫智通命人取绳索过来,把这奸细捆了。
一回头看见法元,便走将过来施礼。
这时被擒的人业已捆好,众人便问狄银儿究竟。
狄银儿道:“我自昨日出去打听敌人住所,走过望江楼,便上去饮酒,听见楼上有些酒客纷纷议论道:‘适才走的这位道爷真奇怪,无冬无夏,老是那一件破旧单道袍。
他的酒量也真好,喝上十几斤,临走还带上一大葫芦。
他那红葫芦,少说着也装上十七八斤酒。
成都这种曲酒,多大量的人,也喝不上一斤,他竟能喝那么多,莫非是个酒仙吗?’
我觉得他们所说那人,颇似那年峨眉斗剑杀死我师兄火德星君陆大虎的醉道人。
正打算明日再去暗中跟随,寻查他们的住所,谁知我同柳贤侄下楼走了不远,便觉得后面有人跟随。
我二人故作不知,等到离我们不远,才回头问那厮,为何要跟我们。
这厮不但口不服输,反同柳贤侄争斗起来。
别看模样不济,武功还是不弱,若非我上前相助,柳贤侄险些遭了他毒手。
本待将他杀死,因不知他们窝藏之地,特地擒回,请诸位发落。”
众人闻言,再朝那人看时,只见那人生得五短身材,白脸高鼻,一双红眼,普通买卖人打扮,虽然被擒,英姿勃勃,看去武功很有根底。
当下法元便问那人道:“你姓甚名谁?是否在峨眉派门下?现在成都除追云叟外,还有些什么人?住在何处?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家大爷正是峨眉门下神眼邱林。
若问本派成都人数,除教长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外,东海三仙、嵩山少室二老,还有本门以及各派剑侠,不下百位,俱在成都,却无一定住所。
早晚荡平妖窟,为民除害。
我既被获遭擒,杀剐听便,何必多言?”
龙飞、俞德性情最暴,见邱林言语傲慢,刚要上前动手,忽听四壁吱吱鬼声,一阵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
众人毛发皆竖,不知是吉是凶,俱都顾不得杀人,各把剑光法宝准备,以观动静。
一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栲栳大的人头,头发胡须绞做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一双碧绿眼睛,四面乱闪。
众人正待放剑,法元、俞德已知究竟,连忙拦住。
一会现出全身,那般大头,身体却又矮又瘦,穿了一件绿袍,长不满三尺,丑怪异常。
不是法元、俞德预先使眼色止住,众人见了这般怪状,几乎笑出声来。
法元见那人从坑中出现,急忙躬身合掌道:“不知老祖驾到,我等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说罢,便请那人上座。
那人也不谦逊,手一拱,便居中坐下。
这时鬼声已息,烛焰依旧光明。
法元、俞德便领众人上前,又相介绍道:“这位老祖,便是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便是。
练就无边魔术,百万魔兵,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
昔年在滇西,老祖与毒龙尊者斗法,曾显过不少的奇迹。
今日降临,绝非偶然,不知老祖有何见教?”
绿袍老祖答道:“我自那年与毒龙尊者言归于好,回山之后,多年不曾出门。
前些日毒龙尊者与我送去一信,言说你们又要跟峨眉派斗法,他因一桩要事不能分身,托我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但不知你们已经交过手了没有?”
说时声音微细,如同婴儿一般。
法元道:“我等新近一二日才得聚齐,尚未与敌人见面。
多谢老祖前来相助,就烦老祖作我等领袖吧。”
绿袍老祖道:“这有何难!我这数十年来,炼就一桩法宝,名叫百毒金蚕蛊,放将出去,如同数百万黄蜂,遮天盖地而来。
无论何等剑仙,被金蚕蛊咬上一口,一个时辰,毒发攻心而死。
峨眉派虽有能人,何惧之有?”
众人闻言大喜。
惟独邱林暗自心惊,只因身体失却自由,不能回去报信,不由便叹了一口气。
绿袍老祖闻得叹息之声,一眼看见地下捆的邱林,便问这是何人。
法元便把邱林跟踪擒获,正在审问之间,适逢老祖驾到,未曾发落等情说了一遍。
又问老祖,有何高见。
绿袍老祖道:“好些日未吃人心了,请我吃一碗人心汤吧。”
法元闻言,便叫智通命人取冷水盆来,开膛取心。
邱林知道不免于死,倒也不在心上,且看这群妖孽如何下手。
智通因为要表示诚心,亲自动手,将冷水盆放在邱林身旁,取了一把牛耳尖刀。
刚要对准邱林胁下刺去,忽然面前一亮,一道金光,如匹练般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
智通不及抵挡,忙向后倒纵出去。
众人齐都把剑光法宝乱放出来时,那金光如闪电一般,飞向空中。
龙飞、俞德等追出看时,只见一天星斗,庙外寒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更无一些儿踪迹。
再回看地上绑的邱林,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摊长长短短的蛟筋绳。
幸喜来人只在救回被擒的人,除挨近邱林站立的知客僧了一被金光扫着了一下,将左耳削去半边外,余人皆未受伤。
众人正在兴高采烈之际,经此一番变动,锐气大挫,愈加知道峨眉派真有能手。
连俞德的红砂都未能损伤来人分毫,可以想见敌人的厉害。
便都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这且不言。
话说邱林正在瞑目待死之际,忽然眼前一亮,从空降下一道金光,将他救起。
在飞起的当儿,忽然觉得一股腥味刺鼻,立时头脑昏眩。
心中虽然清楚,只是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工夫,那驾金光的人已将他带到一个所在,放将下来,对邱林仔细一看,忙说:“不好!轻云快把我的丹药取来。”
话言未了,便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从丹房内取了九粒丹药。
那人便用一碗清水,将丹药与邱林灌了下去,然后将他扶上云床,卧下歇息。
这时邱林业已人事不知,浑身酸痛已极,直睡到第二日早起,又吃了几次丹药,才得清醒过来。
睁眼一看,只见面前站定一个美丽少女,生就仙骨英姿,看去功行很有根底,便要下床叩谢救命之恩。
那女子连忙阻止道:“师兄,你虽然醒转,但是你中了俞德阴魂剑,毒还未尽,不可劳顿。
待我去与你取些吃食来。”
说罢,掉头自去。
邱林也觉周身疼痛难忍,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听那女子称他师兄,想是同门之人,只不知她姓甚名谁,是何人弟子。
小小年纪,居然能不怕俞德红砂及绿袍老祖等妖法,在虎穴龙潭中,将自己救出,小弟兄中真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想到这里,又暗恨自己,不应错杀了人,犯了本门规矩,被师父将宝剑追去,带罪立功。
自己入门三十年,还不如后辈新进的年幼女子,好生惭愧。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女子已从外面走进,端了两碗热腾腾的豆花素饭来与他食用。
邱林腹中正在饥饿,当下也不客气,接过便吃。
吃完觉得精神稍好,便先自口头上道谢救命之恩,又问这是什么所在。
那女子道:“师兄休得误会,我哪有这大本事?此间是辟邪村玉清观。
昨晚救你的,便是玉清大师。
我名周轻云,乃是黄山餐霞大师的弟子。
师兄不是名叫神眼邱林的么?
昨日玉清大师打从慈云寺经过,顺路探看敌人虚实,见师兄被擒,便用剑光将师兄救出。
不想师兄肩头上还是沾了一点红砂,若不是大师的灵药,师兄怎得活命?
大师今早因有要事出门了,临行时,吩咐请师兄就在此地休息,每日用灵药服用,大约有七八天便可复原了。”
邱林闻言,才知道自己被玉清大师所救。
只是一心惦记着回碧筠庵报告敌人虚实,便和轻云商量,要带病前去。
轻云道:“听玉清大师说,此番破慈云寺,三仙、二老都要前来,能前知的人很多,慈云寺虚实,那里想必早已知道。师兄病体未痊,还是不劳顿的好。
我等大师回来,过年初三四也要前去,听候驱遣,届时同行,岂不甚好?”
邱林因昨日同醉道人分别时,知道三仙、二老一个未到,慈云寺有好些妖人,恐怕众剑侠吃了暗亏,执意要去。
轻云劝说不下,只得陪他同行。
邱林病势仍重,不可让他去冒天风,只得同他步行前去,好在辟邪村离碧筠庵只有二十余里远近。
到了晚饭时分,轻云同邱林起身上路。
二人刚走到一片旷野之间,只见风掣电闪般跑过一双十六七岁的幼男女,后面有四个人,正在紧紧追赶。
及待那一双男女刚刚跑过,邱林已认出追的四个当中,有一个正是那万恶滔天的多宝真人金光鼎。
便对轻云道:“师妹快莫放走前面那个采花贼道,那便是多宝真人金光鼎。”
正说时,金光鼎同着独角蟒马雄、分水犀牛陆虎、关海银龙白缙等四人业已到了面前。
轻云见来人势众,知道邱林带病不能动手,便说道:“师兄快先走一步,等我打发他们便了。”
说罢,便迎上前去。
第八十四章:跟为师去约架(求推荐票,月票
那金光鼎四人本是好色淫贼,因法元叫智通约来寺中众人不许出外生事,他四人在寺中住了多日,天天眼见智通、俞德淫乐不休,只是不能染指。
寺中妇女虽多,但都是些禁脔。
欲待出来采花,又被智通止住。
虽恨智通只顾自己快活,不近人情,好生不忿。
但是寄人篱下,惟有忍气吞声,看见人家快活时心痒痒,咽一口涎沫而已。
这日却来了许多能人,他四人班辈又小,本领又低,除奴才似地帮助合寺僧徒招待来宾外,众人会谈,连座位都无一个,越加心里难受。
同时**高涨,手指头早告了消乏。
昨天看见邱林被金光救去,众人毫无办法。
就平日所见所闻,慈云寺这群人决非峨眉派敌手,便安下避地为高之心。
今早起来,四人商量停妥,假说要上青城山聘请纪登前来相助。
智通因见他等一向表面忠诚,毫不疑心,还送他四人很丰厚的川资,叫他四人早去早回。
四人辞别智通出寺之后,金光鼎道:“我等因被轶凡贼和尚追逼,才投到此地。
实指望借他们势力,快活报仇。
谁想到此尽替他们出力,行动都不得自由,还不把我们当人。
如今他们同峨眉派为仇,双方都是暗中准备。
莫如我们瞧冷子,到城内打着慈云寺旗号,做下几件风流事,替双方把火药线点燃,我们也清清火气。
然后远走高飞,投奔八魔那里安身。
你们看此计可好?”
这些人原是无恶不作的淫贼,金光鼎会剑术,众人事事听他调遣,从来不敢违抗。
又听说有花可采,自然是千肯万肯。
当下便分头去踩盘子,调线,当日便访出有四五家,俱是绝色女子。
马雄、陆虎本主张晚上三更后去。
白缙偏说:“今天该大开荤,天色尚早,何妨多访几家?”
也是他等恶贯满盈,那几家妇女家门有德,不该受淫贼污辱。
他等四人会齐之后,信步闲游,不觉出了北门。
彼时北门外最为荒凉。
马雄道:“诸位,你看看我们踩盘子踩到坟堆里来了。
快些往回路走,先找地方吃晚饭吧。
有这四五家,也够我们快活的了,何必多跑无谓的路呢?
况且天也快黑了,就有好人,也不会出来了。”
言还未了,忽听西面土堆旁有两个幼年男女说笑的声音道:“大哥,你看兔子才捉到三个,天都黑了。
我们快些回庄吧,回头婆婆又要骂人了。”
声音柔脆,非常好听。
众淫贼闻声大喜,便朝前面望去,只见从土堆旁闪出一男一女,俱都佩着一口短剑,手上提三只野兔,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俱都长得粉装玉琢,美丽非常。
四淫贼色心大动。
马雄一个箭步纵上前去,拦住去路,说道:“你们两个小乖乖不要走了,跟我们去享福去吧。”
言还未了,面上已中了那男孩一拳,打得马雄头眼直冒金星,差点没有栽倒在地。
不由心中大怒,骂道:“好不识抬举的乖乖,看老子取你狗命!”
言还未了,那一双男女俱都拔剑在手。
马雄也将随身兵刃取出迎敌。
金光鼎、陆虎、白缙也都上前助战。
谁想这两个小孩不但武艺超群,身体灵便,还会打好几种暗器,见淫贼一拥而上,毫无惧色。
不一会工夫,四淫贼已有两个带伤。
马雄中了那男孩一飞蝗石,陆虎中了那女子一技袖箭,虽不是致命伤,却也疼痛非凡。
金光鼎见势不佳,跳过一旁,将剑光放起。
这一双男女俱都识货,喊一声:“不好!”将脚一登,飞纵倒退三五丈远,拨转头,飞驰电掣般落荒逃走。
那金光鼎因要擒活的受用,收起剑光,紧紧追赶,打算追上,再用剑光截他归路。
正赶之间,只见前面站定一个绝色少年美女,估量是两个小孩同党,哪里放在心上。
正待一拥齐上,只见来人并不动手,微微把肩膀一摇,便有一道青光飞出。
金光鼎忙喊:“留神!”已来不及,再看马雄、白缙,业已身首异处。
陆虎因走在最后,得延残喘。金光鼎见来人飞剑厉害,也把剑放出,一青一黄,在空中对敌。
那两个少年男女正慌不择路地逃走,忽见敌人不来追赶。
回头看时,见一个女子用一道青光,同敌人的黄光对敌,四个敌人已死了两个。
心中大喜,重又回转。
那陆虎迷信金光鼎飞剑......还在梦想战胜,擒那女子来淫乐报仇。
他见金光鼎与那女子都在神志专一,运用剑光,在旁看出便宜,正待施放暗器。
这两个幼年男女业已赶到,脚一纵,双双到了陆虎跟前,也不答言,两人的剑一上一下,分心就刺。
陆虎急忙持刀迎敌,不到两个照面,被那男孩一剑当胸刺过,陆虎尸横就地。
金光鼎见那一双幼年男女回转,已是着忙。
又见陆虎丧命,微一分神,黄光便被青光击为两段,喊一声:“不好!”
想逃命时已是不及,青光拦腰一绕,把金光鼎腰斩两截。
这两个少年男女见四淫贼俱已就戮,心中大喜,走将过来,朝着轻云深施一礼,道谢相助之德。
轻云见这一双年少男女长得丰神挺秀,骨格清奇,暗中赞赏。
当下互相通了姓名。
原来那少年男女是同胞兄妹,男的名叫张琪,女的名叫张瑶青,乃是四川大侠张人武的孙儿女,父母早已下世,只剩下祖母白氏在堂,也是明末有名的侠女。
张琪兄妹自幼受祖母的训练,学就一身惊人本领。
今天因为出来打野兔,遇见淫贼,若非轻云相助,险遭不测。
瑶青见轻云年纪同她相仿,便学成剑术,好生欲羡,执意要请轻云到家,拜她为师,学习剑法。
轻云因自己年幼,不得师父允许,怎敢收徒,答应破了慈云寺之后,替他二人介绍。
这时邱林也在路旁僻静处走了出来,大家又各互相介绍。
邱林便对轻云道:“师妹,你看这里虽是偏僻之地,但是这四具死尸若不想法消灭,日后被人发现,岂不株连好人?”
轻云道:“师兄但放宽心,我自有道理。”
便从腰中取出一个瓶儿,倒出一些粉红色的药粉,弹在贼人身上。
说道:“这个药,名为万艳消骨散,乃是玉清大师秘制之药。
我在观中虽住日子不多,承大师朝夕指教,又送我这一瓶子药。
弹在死人身上,一时三刻,便化成一摊黄水,消灭形迹,再好不过。”
正说时,忽见前面一亮,便有一道金光。
四人定睛一看,玉清大师已来到面前,朝着轻云笑道:“云姑初次出马,便替人间除害,真是可喜可贺。”
邱林先跪谢得救之恩。
轻云领着张琪兄妹二人拜见。
玉清大师道:“我不为他们,我还不来。
我适才在棋盘峰经过,无意中偷听得两个异派中人要往成都北门外张家场去收他兄妹二人为徒。
我料知他兄妹根基必定很好,我顾不得办事,匆匆赶到张家场,见了他们祖老太太之后,才知道不是外人,他令祖母便是追云叟老前辈的侄曾孙女。
后来听说他兄妹出门打野兔去了,我赶到此地,你已将四贼杀死。
他兄妹二人根基颇好,学剑术原非难事。
但须破了慈云寺之后,替他们介绍吧。”
张琪兄妹见玉清大师一脸仙风道骨,又同自己外高祖父相熟,知道决非普通剑侠可比。
她既垂青自己,岂肯失之交臂,互相使了个眼色,双双走将过来,跪在地下,执意非请大师收他们为徒不肯起来。
玉清大师道:“二位快快请起。
不是我不肯,因为我生平未收过男弟子。
所以要等破寺之后,见了众道友,看你二人与谁有缘,就拜谁为师,你二人何必急在一时呢?”
张琪兄妹见大师不肯,还是苦苦哀求不止。
玉清大师见二人如此诚心,略一寻思,便对张琪说道:“你二人既然如此向道心诚,我也正愁你二人回家难免被异派劫骗了去。
这么办,我先收你妹子为徒。
你呢,不妨先随同我到观中,我先教你吐纳运气之法。
破寺之后,再向别位道友介绍便了。”
张琪兄妹闻言大喜,又叩了几个头,起来垂手站立一旁。
邱林病未痊愈,又在野外受了一点晚风,站了多时,不住地浑身抖战。
玉清大师忽对他说道:“我只顾同他们说话,忘了你的病体。
你要知道受毒已深,危在旦夕,我的药方无非苟延残喘而已。
我今早出门,就为的是去寻灵药与你解毒,救你性命。
也是你吉人天相,我在棋盘峰回转时,路遇嵩山二老之一矮叟朱老前辈,他有专破百毒的仙丹,比我寻得的胜强百倍。
他也是往碧筠庵去,你要想活命,趁这天色昏黑之际,勉力施展你平生本领飞跑。
哪怕多累,多难受,也不能在半路停留缓气。
你只连纵带跳地跑进碧筠庵,先让你浑身死血活动一下,那时再得朱老前辈仙丹,便可活命,切记切记!我和云姑在后暗中护送便了。”
又对轻云说:“你送邱林师兄到了碧筠庵,你无须进去,可先回观等我。
我领他兄妹二人去见他们祖老太太,说明一切情形,随后就来。”
说罢,邱林便辞别众人,也顾不得周身疼痛,眼目昏花,飞一般往前快跑,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停留半步。
到了碧筠庵,看那丈许的围墙,估量自己还可纵得上去,便不走大门,咬紧牙关,提着气,越墙而过。
轻云见邱林到了目的地,知已无碍,便自回转。
邱林进房以后,见许多剑仙都在,头昏眼花,也分不出谁是谁来,心中一喜,气一懈怠,一个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等到服了矮叟灵药,经了些许时辰,才悠悠醒转,觉得周身疼痛稍减。
当下坐起,谢了矮叟朱梅活命之恩,随把慈云寺情形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邱林报告之后,便问矮叟朱梅有何高见。
朱梅道:“诸位不要害怕。
绿袍老祖的妖法与俞德的红砂虽然厉害,届时自有降他们的人。
不过他们既来到,早晚必要前来扰闹一番。
碧筠庵地方太小,又在城内,大家虽然能够抵御一阵,附近居民难免妖法波及。
再者小弟兄们根行尚浅,一个支持不住,中了暗算,便不好施治,岂不是无谓的牺牲?
如今事不宜迟,我们大众一齐往辟邪村玉清观去。
那里地方又大,远在郊外山岩之中,一旦交起手来,也免殃及无辜。
同时今晚请二位道友先到慈云寺去,同他们订好决斗日期,并说明我们全在辟邪村玉清观中。
或是他们来,或是我们登门领教,顺便观察虚实。诸位意下如何?”
众剑侠闻言,俱各点头称善。
因为醉道人轻车熟路,便推定他前去订约。
朱梅道:“醉道友前去,再好不过。
不过敌人与我们结怨太深,他们又是一群妖孽,不可理喻。
此去非常危险,还须有一位本领超群之人去暗中策应才好。”
言还未了,一阵微风过处,忽听一人说道:“朱矮子,你看我去好么?”
众人定睛看时,面前站定一个矮胖道姑,粗眉大眼,方嘴高鼻,面如重枣,手中拿着九个连环,叮当乱响,认出是落雁山愁鹰涧的顽石大师,俱各上前相见。
这时朱梅已离座上前,指着顽石大师说道:“你这块顽石也来凑热闹么?你要肯陪醉道友去,那真是太好不过。
如今事不宜迟,你二位急速去吧。
我同大众,到辟邪村静候消息便了。”
醉道人回身对着张阳一招手说道:“徒儿,你随为师一起。”
张阳忙点头称是。
众人见是一少年,也不在意。
言罢,醉道人带着张阳和顽石大师别了众人,径往慈云寺而去。
第八十五章:师徒二人闯虎穴(求推荐票,月
这时法元通知俞德等,正同众人陪着绿袍老祖在大殿会商如何应敌。
先前龙飞自邱林逃走后,本要约同绿袍老祖同俞德等三人,各将炼成的法宝,先往碧筠庵去施展一番,杀一个头阵。
法元总说晓月禅师到后,再作通盘计划。
好在帮手能人,俱都来了不少,慈云寺已如铜墙铁壁一般,进可以战,退可以守,乐得等人到齐,把势力养足,去获一个全胜。
龙飞性情暴躁,心中不以为然,执意要先去探个虚实。
当下约同俞德,带了柳宗潜,前往碧筠庵。
刚刚走到武侯祠,便见前面白雾弥漫,笼罩里许方圆,简直看不清碧筠庵在哪里。
可是身旁身后,仍是晴朗朗的,疑是峨眉派的障眼法儿。
正要将九子母阴魂剑放出,往雾阵中穿去,忽然从来路上飞来万朵金星。
这时正在丑初,天昏月暗,分外鲜明。
俞德一见大惊,忙喊:“道兄仔细!”
一面说,一面把龙飞拉在身旁,从身上取出一个金圈,放出一道光华,将自己同龙飞圈绕在金光之中。
龙飞便问何故。
俞德忙叫噤声,只叫他在旁仔细看动静便了。
二人眼看那万朵金星飞近自己身旁,好似那道光华挡住它的去路。
金星在空中略一停顿,便从两旁绕分开来,过了光华,又复合一。
龙飞耳中但听得一阵吱吱之音,好似春蚕食叶之声一般。
那万道金星合成一簇之后,更不迟慢,直往那一团白雾之中投去。
在这一刹那当儿,忽见白雾当中冒出千万道红丝,与那一簇金星才一接触,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好似正月里放的花炮一般,落地无踪,煞是好看。
而后面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好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电掣一般,拨回头便往来路退去。
那千万道红丝好似白雾中有人驾驶,也不追赶,仍旧飞回雾中。
把一个俞德看了个目定口呆,朝着龙飞低喊一声:“风紧,快走!”
龙飞莫名其妙,还待问时,已被俞德驾起剑光带回来路。
俞德到了慈云寺前面树林,便停了下来,朝着龙飞说道:“好险哪!”
龙飞便问:“适才那是什么东西,这样害怕?”
俞德轻轻说道:“起初我们看见那万道金星,便是绿袍老祖费多年心血炼就的百毒金蚕蛊。
这东西放将出来,专吃人的脑子。
无论多厉害的剑仙,被它咬上一口,一个时辰,准死无疑。
适才金身罗汉请大家等晓月禅师到后再说,我见绿袍老祖脸上跟你一样,好似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果然他见我们走后,想在我们未到碧筠庵之前,将金蚕蛊放出,咬死几十个剑侠,显一点奇迹与大家看。
谁想人家早有防备,先将碧筠庵用浓雾封锁,然后在暗中以逸待劳。
放出来的那万道红丝,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会把金蚕制死大半。
绿袍老祖这时心中不定有多难受。
他为人心狠意毒,性情特别,不论亲疏,翻脸不认人。
我们回去,最好晚一点,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回事,以防他恼羞成怒,拿我们出气,伤了和气,平白地又失去一个大帮手。
我看碧筠庵必有能人,况且我们虚实不知,易受暗算,今晚只可作罢,索性等到明张旗鼓,杀一个够本,杀多了是赚头,再作报仇之计吧。”
龙飞闻言,将信将疑,经不住俞德苦劝,待了一会,方各驾剑光,回到寺中。
见了众人,还未及发言,绿袍老祖便厉声问道:“你二人此番前去,定未探出下落,可曾在路上看见什么没有?”
俞德抢先答道:“我二人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
后来找到碧筠庵时,只见一团浓雾,将它包围。
怎么设法也进不去,恐怕中了敌人暗算,便自回转,并不曾看见什么。”
绿袍老祖闻言,一声怪笑,伸出两只细长手臂,如同鸟爪一般,摇摆着栲栳大的脑袋,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座来,走到俞德跟前,突地一把将俞德抓住,说道:“你说实话,当真没有瞧见什么吗?”
声如枭号一般。
众人听了,俱都毛发森然。
俞德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是毒龙尊者的门徒,从不会打诳语的。”
绿袍老祖才慢慢撒开两手。
他这一抓,几乎把俞德抓得痛彻心肺。
绿袍老祖回头看见龙飞,又是一声怪笑,依旧一摇一摆,缓缓朝着龙飞走去。
俞德身量高,正站在绿袍老祖身后,便摇手作势,那个意思......是想叫龙飞快躲。
龙飞也明白绿袍老祖要来问他,决非善意,正待想避开时,偏偏智通派来侍候大殿的一个凶僧头目,名唤盘尾蝎了缘的,正端着一盘点心,后面跟着知客僧了一,端了一大盘水果,一同进来,直往殿中走去,恰好走到绿袍老祖与龙飞中间。
法元要打招呼,已来不及。
了缘因在了一前头,正与绿袍老祖碰头,被绿袍老祖一把捞在手中。
了缘一痛,手一松,当的一声,盘子打得粉碎,一大盘的肉包子,撒了个满地乱滚。
在这时候,众人但听一声惨呼,再看了缘,已被绿袍老祖一手将肋骨抓断两根,张开血盆大口,就着了缘软胁下一吸一呼,先将一颗心吸在嘴内咀嚼了两下。
随后用嘴咬着了缘胸前,连吸带咬,把满肚鲜血,带肠肝肚肺吃了个净尽。
然后举起了缘尸体,朝龙飞打去。
龙飞急忙避开,正待放出九子母阴魂剑时,俞德连忙纵过,将他拉住道:“老祖吃过人心,便不妨事了。”
再看绿袍老祖时,果然他吃完人血以后,眼皮直往下搭,微微露一丝绿光,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慢慢回到座上,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凶恶,何曾见过这般惨状。
尤其是云母山女昆仑石玉珠,大不以为然,若非估量自己实力不济,几乎放剑出去,将他斩首。
知客僧了一也觉寺中有这样妖孽,大非吉兆。
法元暗叫智通把了缘尸首拿去掩埋,心中也暗暗不乐。
到了第二天,大家对绿袍老祖由敬畏中,便起了一种厌恶之感。
除法元外,谁也不敢同他接近说话。
而绿袍老祖反不提起前事,好似没事人一般。
俞、龙二人见不追问,才放了心。
到了晚间,又来两个女同道:一个是百花女苏莲,一个是九尾天狐柳燕娘,俱都是有名的**,厉害的妖客。
法元同大众引见之后,因知绿袍老祖爱吃生肉,除盛设筵宴外,还预备了些活的牛羊,与他享用。
晚饭后,大家正升殿议事之际,忽然一阵微风过处,殿上十来支粗如儿臂的大蜡,不住地摇闪。
烛光影里,面前站定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斜插着一支如意金钩,身旁一个俊俏少年,背着一只等身剑匣。
众人当中,一多半都认得来人正是峨眉门下鼎鼎大名的醉道人,只是旁边少年却没几人认识,只有那法元几人目光一凛,俞德更是激动向前,被法元一把拉住。
张阳见此,故意一撩下摆,露出腰间所挂的小葫芦,对着俞德嘿嘿直笑。
俞德双眼血红,额头青筋凸起,作势又要上前,又被法元死死拽住。
其余众妖人见他只二人来到这虎穴龙潭之中,不由暗暗佩服二人的胆量。
法元正待开言,醉道人业己朝大众施了一礼,说道:“众位道友在上,贫道奉本派教祖和三仙、二老之命,前来有话请教。
不知哪位是此中领袖,何妨请出一谈。”
法元闻言,立起身来,厉声道:“我等现在领袖,乃是绿袍老祖。
不过他是此间贵客,不值得与你这后生小辈接谈。
你有什么话,只管当众讲来。
稍有不合理处,只怕你来时容易去时难,有些难逃公道。”
醉道人还未开口,张阳哈哈大笑道:“昔日大乙混元祖师创立贵派,虽然门下品类不齐,众人尚不失修道人身份。
他因误信恶徒周中汇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败名裂。
谁想自他死后,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淫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昔日教规付于流水。
除掉几个洁身自好者改邪归正外,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
我峨眉派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
现在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明年正月十五夜间,或是贵派前去,或是我们登门领教,决一个最后存亡,且看还是邪存,还是正胜!
诸位如有本领,只管到十五晚上一决雌雄。
贫道此来,赤手空拳,乃是客人,诸位声势汹汹何来?”
言还未了,众中恼了秦朗、俞德、龙飞等,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放。
张阳故作不知,仍旧谈笑自如,并不把众人放在心上。
法元虽然怒在心头,到底觉得张阳一小辈,胜之不武。
忙使眼色止住众人道:“你这黄口小儿也不必以口舌取胜。
好在为日不久,就可见最后分晓。
明年正月十五,我们准到辟邪村领教便了。”
醉道人答道:“如此甚好。贫道言语莽撞,幸勿见怪。俺去也。”
说罢,施了一礼,正要带着张阳转身离去,忽听殿当中一声怪笑,说道:“来人慢退!”
第八十六章:乾坤针破金蝉蛊,绿袍授首(求
醉道人未曾进来时,早已留心,看见绿袍老祖居中高坐。
此时见他发话拦阻,故作不知,问道:“这位是谁?恕我眼拙,不曾看见。”
绿袍老祖闻言,又是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出两只细长鸟爪,从座位上慢漫走将下来。
众人知道醉道人难逃毒手,俱都睁着大眼,看个究竟。
法元心中虽然不愿意绿袍老祖去伤来使,但因他性情特别古怪,无法阻拦;又恨醉道人言语猖狂,也就惟有听之。
不过醉道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便暗使眼色,叫众人准备。
那绿袍老祖还未走到醉道人身旁,只见一道匹练似的金光飞进殿来,便听一人说道:“醉道友,这班妖孽不可理喻,话已说完,还不走,等待何时?”
众人情知来了帮手,那道金光来去迅速非常。
这一刹那间,看殿上,醉道人同张阳已不知去向。
众人便要追赶。
绿袍老祖一声长啸,从腰中抓了一把东西,望空中洒去。
法元、俞德忙喊众人快收回剑光法宝,由老祖一人施为。
众人用目看时,只见绿袍老祖手放处,便有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向空中。
接着绿袍老祖将足一登,无影无踪。
俞德、龙飞、秦朗三人便飞往空中看时,只见最前面一道青光,飞也似地逃走。
后面这万朵金星,云驰电掣地追赶。
看看已离青光不远,忽见万朵金星后面,飞起万道红丝,比金星还快,一眨眼间,便已追上那万朵金星。
好似遇见劲敌,想要逃回,后路已被红丝截断。
在空中略一停顿,万道红丝与万朵金星碰个正着。
但听一阵吱吱乱叫之声,那万朵金星如同陨星落雨一般,纷纷坠下地来。
接着便是一声怪啸,四面鬼哭神号,声音凄厉,愁云密布,惨雾纷纷。
俞德喊一声:“不好!诸位快降下地来,切莫乱动!”
一面将圈儿放起,化成亩大光华,将众人围绕在内。
只见地面上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
绿火越聚越高,忽地分散开来。
绿火光中,现出绿袍老祖栲栳大的一张怪脸,映着绿火,好不难看。
绿袍老祖现身以后,便从身上取出一个白纸幡儿,上方绘就七个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
幡一摇动,俞德等三人便觉头目昏眩,非常难过。
绿袍老祖正待将幡连摇,忽地一团丈许方圆的五色光华往幡上打到,将幡打成两截。
那五色光华也同时消灭。
接着一道匹练似的金光从空降下,围着绿袍老祖只一绕,便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金光也便自回转。
倏地又见东北方飞起一溜绿火,飞向老祖身前,疾若闪电,投向西南方而去。
这一幕电影,把三人看了个目定口呆。
俞德知事不祥,喊一声:“快走!”
收起圈儿,不由分说,拖了秦、龙二人,飞回慈云寺而去。
这里再说张阳,见绿袍老祖摇摆着往自己同师父身旁走来,便知不好,正准备迎敌时,忽被一道金光引出。
刚刚出了寺门,便听那人说道:“醉道友,你带徒弟快往回路诱敌,待我与顽石大师除此妖孽。”
醉道人即便答应。
回头看那人时,只见此人身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像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并非峨眉本派中人,看去非常面熟,却是素昧平生,好生惊奇。这时,后面绿袍老祖已将金蚕放出,那人只顾催醉道人快走。
醉道人也不及请问来人姓名,便招呼张阳一声,驾起剑光,往前逃走。
张阳偶然回头看后面追的万朵金星发出卿卿之声,漫天盖地而来,知是金蚕蛊,暗自惊心。
看看被那些金蚕追上,忽见蚕后面又飞出千万道红丝,把金蚕消灭了个净尽。
便回转剑光,来看动静。
只见一道金光过处,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
知是那人所为,心中大喜。
急忙走近前看时,只见地下倒着绿袍老祖的下半截尸身,上半截人头已不知去向。
远远的有一鬼祟之人化作剑光逃离,却正是那日天蚕岭偷袭之人。
也不做他想,身子一摇,化作剑光急速追去。
这时候醉道人也倒转剑光赶来。
见到刚才用金光救自己出险的那人,同顽石大师正在说话。
顽石大师一见醉道人回转,便赶上前来说道:“醉道友,快来拜见这位老前辈,便是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内极乐童子李老前辈。
这次若非老前辈大发慈悲,这绿袍老祖妖孽的金蚕,怕不知道要伤若干万数生灵,而我们也不知有多少同道要遭大劫呢!只是我多年炼就,全仗它成名的一块五云石,深深被业障断送了。”
醉道人闻言,才知这人便是当年青城派鼻祖极乐真人李静虚。
昔日陪侍长眉真人,曾经见过,怪不得面熟。
那时真人剑术自成一家,与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不相上下。
因为收错了两个徒弟,胡作非为,犯了教规,他却不像混元祖师那样庇护恶徒,亲自出来整顿门户,把恶徒擒回青城,遍请各位剑仙到场,按家法处治。
从此无意收徒传道,退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参玄宗。
数十年工夫,悟彻上乘,炼成婴儿,脱去躯壳,成了散仙,从此便自号极乐童子。
本想在洞中一意精进,上升仙阙,一来外功未满,二来青城派剑法尚无传人,终觉可惜,打算物色一位真正根基深厚、心端品正的人承继道统。
那日偶遇玄真子,谈起各派情形,知道不久各派在成都有一场恶斗。
便来到成都,想到他们两下住处,都去观察一番,顺便看看有无良缘者在内。
他刚到慈云寺,便见绿袍老祖居中高坐,即此一端,已分出两家邪正。
刚离慈云寺,又遇见神尼优昙,说绿袍老祖妖法厉害,知道真人有炼就三万六千根乾坤针,请他相助一臂之力。
真人因不愿偏袒一方,只答应除去绿袍老祖,代世人除害。
因算就绿袍老祖要将金蚕放出来害人,先将碧筠庵用雾封锁。
后来从雾中放出乾坤针,将金蚕除了一小半。
知道绿袍老祖决不甘心,便在暗中监视。
今晚见醉道人冒险入寺,又见顽石大师跟在后面,便上前去相见。
他叫顽石大师藏在暗处,听他招呼,再行动手。
然后进去将醉道人救出,叫他逃走诱敌,他后面用乾坤针去杀金蚕,以防逃走,而绝后患。
后来绿袍老祖展动修罗幡,顽石大师知道厉害,便想乘其不备,从暗中用五云石将他打死。
谁想幡倒被她打折,五云石受妖幡污秽,也同归于尽,真成了一块顽石,把多年心血付于一旦,好不可惜。
醉道人拜见真人之后,又谢了相助之德。
真人道:“为世除害,乃是份内之事,这倒无须客气。
不过这妖孽炼就一粒万年玄牝珠,藏在后脑之中,适才不及施放,便被我将他斩死,被一个断臂的妖人,连头偷了逃走,必定拿去为祸世间。
我做事向来全始全终,难免又惹下许多麻烦了。”
醉道人听罢真人之言,便恭恭敬敬地请真人驾临辟邪村去,相助破慈云寺。
真人道:“你们各派比剑,虽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
我当初曾因收徒不良,引为深憾,怎好意思代死去的朋友(指混元祖师)整顿门户?
况且他们很少出类拔萃之人能同你们抵敌,这个我万万不能奉陪。”
醉道人不敢勉强,便请真人驾到辟邪村小坐一会,好让一班后辈瞻仰金容。
真人也本想看看峨眉后进中根行如何,答应同去。
朱梅早已听人说远远半空中满天金星,同万道红丝相斗。
出来看时,已认出是真人的乾坤针,正破金蚕。
便回来招呼众人,迎上前去。
才离观门不远,便见醉道人和顽石大师陪着真人驾到,当下接了进去。
真人遍观峨眉门下,果然有不少根行深厚之人在内,尤以周轻云和金蝉为最好。
但是一个是餐霞大师爱徒,一个是齐漱溟前生爱子,俱与他无缘。
知道峨眉派门户将来一定能够发扬光大,好生赞赏,愈加动了觅一个佳材,以传衣钵之想,不愿见各派剑仙自相残杀。
坐了一会,便要走。
众人挽留不住,只得随送出了观门。
真人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得全村通明,起在空中,便自不见。
矮叟朱梅向不服人,自问也望尘不及。
其余众人,更是佩服不已。
这时醉道人惊呼道:“哎呀!只顾见了极乐真人欢喜,却忘了我徒儿不知何处去了?”
众人俱是一愣,忙排出人手同醉道人外出搜寻。
第八十七章:女儿出生(求推荐票,月票,打
众人一番寻找无果回观之后,醉道人把前事说了一遍。
又说自己业经擅作主张,与他们订下十五之约。
他们人虽众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人物在内。
但不知他们所请的人到齐没有。
矮叟朱梅道:“哪里会到齐?如今来的,差不多俱是无名之辈。
那厉害的,如许飞娘、晓月禅师、毒龙尊者,俱都还未露面呢。”
众人谈了一会,便议定由玉清大师、醉道人、顽石大师、髯仙李元化四人,分班每日前往慈云寺探看虚实。
在说张阳,一见辛辰子带着绿袍老祖的头颅逃走,便径直追了上去。
起先辛辰子还未发现他,直到进了十万大山,张阳顿时加速,一拍归元剑匣,奔雷剑电射出化作一道墨色流星急速向着辛辰子斩去。
那辛辰子才察觉到他,取出纸幡一摇,一团黄绿烟雾裹住奔雷剑,人也停了下来,一拍后脑,一道剑光飞出刺向张阳。
一时间恶臭扑鼻,脑袋都有些微微的眩晕感,这纸幡被辛辰子炼化了文蛛进去,毒气越发的猛烈了。
张阳也不急,催动归元剑匣护体,这归元剑匣中有石犀,最是克制这等毒法,一面继续催动奔雷剑,一面取出九子母阴魂沙对着刺来的飞剑一摇,顿时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一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等到风沙散去,那飞剑也化作一块凡铁,跌落在地。
辛辰子看清来人,大惊道:“是你?中了我的黑煞秽气居然没死。”
张阳不屑道:“就你那破毒,能奈我何,当日不想跟你计较罢了。”
说完,猛一用炁,奔雷剑冲破黄绿烟雾,对着辛辰子一绕,那辛辰子便人首分离,无头尸体倒下。
张阳见此,哈哈一笑,一拍剑匣招回奔雷剑,便上前去搜刮尸体。
正要下手,那无头尸体提在手中的绿袍脑袋突然飞起,向着张阳面部袭来。
这一下又快右急,张阳只来得及避开脑袋,左肩便被削去一块血肉。
那绿袍见没有杀死张阳,也不敢停留,就要遁走。
张阳本被吓的也要遁走,见此,忍住疼痛,一拍剑匣奔雷剑又是电射而出,直刺绿袍后脑。
绿袍张口吐出点点金光,奔雷剑与金光缠斗一处,只斩下一半金蚕蛊,便寸寸碎裂。
张阳又是大惊,一时间不知道是退是战。
那绿袍头颅飘在空中,绿发披散,嘴巴一张一合道:“小娃娃,老祖我有要事,不想与你纠缠,你不要找死。”
说完收回点点金光又要遁走。
张阳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这老魔此时状态不稳,急着回去重塑肉身。
此时他虽然飞剑被毁,也不着急了,取了那辛辰子的黑煞秽气幡,就跟在那绿袍身后,再用那黑煞秽气幡喷出黄绿烟雾裹向绿袍脑袋。
却不想被绿袍一口吸尽。
见此他又喷了几道黑煞秽气,还是全被绿袍吸入口中,看来这毒气对绿袍这个毒祖宗也无用。
当下就用一道道五行法术骚扰。
那绿袍不胜其扰,又是张口吐出金蚕蛊,张阳知道厉害,也不硬拼,就立时远遁,等那金蚕蛊飞回,再追上前去骚扰。
绿袍气的大骂“我要吃你的心肝,一定要吃了你的心肝!”除此之外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样追了一天一夜,那绿袍每放一次金蚕蛊,脸上的肉就萎缩一分,此时已经皮包骨头。
他停下脑袋,阴恻恻的对着张阳道:“我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你这小娃娃只要不与我为难,等我回去之后,必有重礼相谢,如若小娃娃你再与我为难,拼着兵解我也要杀了你。”
“哈哈,你这老魔,如果能杀我,你不早下手了,吓唬谁呢?”张阳说完又是一记乾坤一炁擒拿手扇在绿袍脑袋上。
绿袍无奈,又开口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不与我为难?”
张阳又退开一些距离,然后说道:“我听说你有颗万年玄牝珠,我很好奇,想见识一下。”
绿袍面色平静的吐出一颗珠子,然后说道:“那老祖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那珠子滴溜溜一转,化作了第二个绿袍。
张阳在那颗珠子化身时,就已经化作一道墨色流星破空而去。
绿袍冷冷一笑:“算你这小娃娃跑的快。”
说完又变成珠子,被绿袍本体的脑袋吸回口中。
张阳此时正飞向紫云宫的路上,刚才那一下着实把他吓的不轻,初时只是想杀辛辰子报仇,后来发现绿袍老祖没死,又打起了他那万年玄牝珠的主意,谁知道那玩意居然是练成第二化身的,自己刚才跑的慢一点,估计这会已经身死道消了。
虽说那绿袍老魔迟迟不用第二化身,定是有什么限制,或许是损伤修为,或许是本体那等情况下有什么影响,但是张阳已经不打算犯险,毁剑之仇,来日再报。
转眼光阴,便到了正月初五。
再说那成都,双方陆续又来了不少帮手。
张阳也在这时赶了回来,众人见他无事,也俱是欢喜,尤其醉道人与齐灵云最为高兴。
那日张阳被绿袍惊走,就有去了一趟紫云宫,他因飞剑被毁,也不管今后峨眉派是否察觉,逼着金须奴盗出无形剑的材料,就找了个所在练剑。
剑成之后感应到孩子即将出世,又回了一趟贵阳老家,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婴儿啼哭。
天地之间忽有异象,那天空中居然日月双显。
大喜之下也不管父母族人,忙冲进产房,只见玉珍满头大汗的趟在床上,一个稳婆手中抱着婴儿。
见他进来,稳婆吓了一跳,张阳却不管,先从愣住的稳婆手中接过婴儿,哈哈大笑道:“我当爹了!”
又来到床边,伸手抚了一下玉珍的脑袋道:“辛苦你了。”
玉珍满脸幸福道:“不辛苦,十月怀胎,她总算是落地,你又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稳婆这时才知道是产妇的丈夫,也笑呵呵的开口道:“恭喜老爷,是个千金呐!”
张阳也笑呵呵道:“女儿好!我就喜欢女儿!”
玉珍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愈发浓郁,说道:“夫君,那你给咱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张阳闻言,说道:“刚才我观女儿出身时,日月当空,咱们就叫她曌吧?张曌。”
张阳说出名字,怀中张曌就裂开嘴直乐。
玉珍见此,反复说了几遍名字,也跟着笑起来,产妇内一时间其乐融融。
此后张阳领取了‘娶妻生子’任务的奖励,后在家陪着妻女又小住了两月,期间一边炼炁,一边巩固无形剑。
他来到辟邪村玉清观之后,又来了一些正道剑仙:餐霞大师弟子女空空吴文琪同女神童朱梅,东海三仙之一玄真子的大弟子诸葛警我,东海三仙之一苦行头陀的大弟子笑和尚,神尼优昙的大弟子素因等。
慈云寺那边来的是:许飞娘门徒三眼红蜺薛蟒,晓月禅师的两个门徒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武当山金霞洞明珠禅师,飞来峰铁钟道人等。
许飞娘因有特别原因,不能前来。
晓月禅师日内准到。
法元闻讯之后,稍放宽心。
到了初九那一天,追云叟白谷逸才到了辟邪村。
众人上前,分别拜见之后,追云叟又谢了矮叟朱梅先到之情。
随后便问素因与玉清大师:“令师神尼优昙何不肯光降?”
素因答道:“家师说此番比试,不过小试其端,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家师无加入的必要。
如果华山烈火禅师忘了誓言,滇西毒龙尊者前来助纣为虐时,家师再出场不晚。
但是家师已着人去下过警告,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闻言道:“烈火、毒龙两个业障接着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娘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
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
说罢,女神童朱梅忽然走将过来,朝着追云叟跪了下去,随将手中一封书信呈上,起来侍立一旁。
追云叟接过餐霞大师书信,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朝着矮叟朱梅说道:“朱道友,这是餐霞大师来的信。
她说这次教她两个门徒到成都参加破慈云寺,一来为的是让她们增长阅历。
二来为的是好同先后几辈道友见见面,异日积外功时,彼此有个照应。
三来她门徒女神童朱梅在幼小时,原是你送去托餐霞大师教养,当时她才两岁,餐霞大师要你起名,你回说就叫她朱梅吧,说完就走了,于是变成和你同名同姓。
你何以要让她与你同名,以及你二人经过因果,我已尽知,所以托我给你二人将恶因化解,并把她的名字改过,以免称呼上不方便。
你看好么?”
矮叟朱梅面带喜容道:“这有什么不好,我当初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二世,我度她两次,她两次与我为仇。
直到她这一世,幸喜她转劫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
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孽冤,我正求之不得呢。”
这一番话,众人当中,只有一二人明白,连女神童朱梅本人也莫名其妙。
不过她在山中久闻三仙、二老之名,并且知道一老中,有一个与他同名同姓。
不知怎的,日前见了矮叟朱梅以后,心中无端起了万般厌恶此人之感,自己也不知什么原故。现在听追云叟说了这一番话,估量其中定有前因,又不敢问,尽是胡猜乱想。
忽听追云叟说道:“人孰无过?我辈宅心光明,无事不可对人言,待我把这事起因说了吧。
在百数十年前,矮叟朱梅朱道友同女神童朱梅的前生名叫文瑾,乃是同窗好友。
幼年同是巍科,因见明末奸臣当道,无意作官,二人双双同赴峨眉,求师学道。
得遇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三年光***行大进。
同时,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
有一天,二人分别往山中采药,被文道友在一个石壁里发现了一部琅嬛秘笈,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
文道友便拿将回来,与朱道友一同练习。
练了三十年工夫,俱都练成婴儿,脱离躯壳,出来游戏。
山中岁月,倒也逍遥自在。
当时文道友生得非常矮小,朱道友却是一表非凡。
道家刚把婴儿练成形时,对于自己的躯壳,保护最为要紧。
起初他二人很谨慎,总是一个元神出游,一个看守门户,替换着进行。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常有同时元神出游的时候,不过照例都是先将躯壳安置在一个秘密稳妥的山洞之中。
也是文道友不该跟朱道友开玩笑,他说那琅嬛秘笈乃是上下两卷,他拿来公诸同好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道友拜他为师,不肯拿出来。
朱道友向道心诚,不住地央求,也承认拜文道友为师。
文道友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
朱道友却认为是文道友成心想独得玄秘,二人渐渐发生意见。
后来朱道友定下一计:趁文道友元神出游之时,他也将元神出窍,把自己躯壳先藏在山后一个石洞之中,自己元神却去占了文道友的躯壳,打算借此挟制,好使文道友将第二卷琅嬛秘笈献了出来。
等到文道友回来,见自己躯壳被朱道友所占,向他理论,朱道友果然借此挟制,非叫他献出原书不可。
等到文道友赌神罚咒,辨证明白,朱道友也打算让还文道友躯壳时,已不能够了。”
等着众人消化一番,他又继续道:“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
这一下,文道友固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道友也闹了个惶恐无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
还是朱道友想起,双方将躯壳掉换,等到道成以后,再行还原。
这个法子同打算原本不错,等到去寻朱道友本身躯壳时,谁想因为藏得时候疏忽了一点,被野兽钻了进去,吃得只剩一些尸骨。
文道友以为朱道友是存心谋害,誓不与朱道友甘休。
但是自身仅是一个刚练成形的婴儿,奈何他不得。
每日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道友还他的躯壳。
山中高寒,几次差一点被罡风吹化。
朱道友虽然后悔万分......但也爱莫能助。
日日听着文道友哀鸣,良心上受刺激不过,正打算碰死在峨眉山上,以身殉友。
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道友元神带往山下,找一个新死的农夫,拍了进去。
朱道友听了这个消息,便将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处用功。
叵耐那农夫本质浅薄,后天太钝,不能精进。
并且记恨前仇,屡次与朱道友拼命为难,想取朱道友的性命,俱被朱道友逃过。
他气忿不过,跳入舍身岩下而死。
又过了数十年,朱道友收了一个得意门徒,相貌与文道友生前无二,爱屋及乌,因此格外尽心传授。
谁想这人心怀不善,学成之后,竟然去行刺朱道友。
那时朱道友已练得超神入化,那人行刺未成,便被朱道友元神所斩。
等到他死后,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然是文道友投生,朱道友后悔已是不及。
又隔了若干年,朱道友在重庆市上,看见一双乞儿夫妇倒毙路侧,旁边有一个两岁女孩,长得与文道友丝毫无二。
这时朱道友已能前知,便算出来果是文道友三次托生。
当时原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又鉴于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欲待不管,一来良心上说不过去,二来见这女孩生就仙骨,资禀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了去,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不孽由己造?
自己生平从未带过女徒弟,为难了好一会,才想起黄山餐霞大师。
当下便买了两口棺木,将女孩父母收殓,将这女孩带往黄山,拜托餐霞大师培养教育。
餐霞大师见这女孩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下便点头应允。
那女孩因在路上受了风寒感冒,头上有些发热。
朱道友的丹药本来灵异,便取了一粒,与那女孩调服。
那女孩服了朱道友灵药之后,不消片刻,便神志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眉目又非常灵秀,餐霞大师与朱道友俱各欢喜非常。
朱道友见那女孩可爱,便用手抚弄。
谁想那女孩前因未昧,一眼认清朱道友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只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道友脸上一抓,竟自气晕过去。
朱道友知她怀恨已深,自己虽用许多苦心,难于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走。
餐霞大师因这女孩没有名字,忙将朱道友唤转,叫他与女孩取名。
朱道友为纪念前因起见,又不知那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说就叫她朱梅,说完走了。
直到今日,才与这女孩二次见面。
这便是女神童朱梅与朱道友的一段因果。
这女神童朱梅因今年在华山去除毒蟒,误中了自骨箭,得服肉芝之后,把她生来恶根,业已化除净尽。
虽然异日决不会再发生什么举动,但是你们两人俱都应当由我把话说明。
囡为峨眉派着眼门户光大,女神童朱梅是后辈中最优良的弟子。
她的险难也太多,很有仰仗朱道友相助的时候。
我既受餐霞大师委托,与你们两家化解,依我之见,莫如朱道友破一回例,收这女神童为门下弟子,以后如遇危险,朱道友责无旁贷,努力扶她向上,把昔日同门之好,变为师生之谊。
把她的名字,也改过来,以便称呼。
了却这一件公案,岂不两全其美?”
矮叟朱梅闻言,微笑不语。
那女神童朱梅这才恍然大悟,听到前生伤心处,不由掉下两行泪珠来。
她自服了肉芝之后,久已矜平躁释,再加餐霞大师日常训导之力,心地空灵已极。
平日常听师父说,自己根行甚厚,异日必可大成,但是多灾多难。
师父三十年内便要飞升,巴不得有这一个永远保镖的,时常照护于她。
见追云叟要叫她拜矮叟朱梅为师,这种莫大良机,岂肯失之交臂。
一时福至心灵,便不等招呼,竟自走了过来,朝着追云叟与朱梅二人双膝跪下,口称:“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矮叟朱梅见她跪倒,想起前因,不禁泪下。
也不像往日滑稽状态,竟然恭恭敬敬站起,用手相搀,说道:“你快快起来。我昔日原是无心之失,适才你也听师伯说个明白。
你我昔为同门,今为师生,自与寻常弟子不同。
此后只要你不犯教规,凡我力量所能及者,无不尽力而为。
你的名字,本可不改,因不好称呼,你前生原姓文,我看你就叫朱文吧。
我除你一人外,并无女弟子。
你以后仍在黄山修炼,我随时当亲往传授我平生所学。”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说道:“这面镜子,名唤天遁。
你拜师一场,我无他传授,特把来赐与了你。
有此一面镜子,如遇厉害敌人,取将出来,按照口诀行事,便有五色光华,无论多么厉害的剑光法宝,被镜光一照,便失其效用,同时敌人便看不见你存身之处。
此乃五千年前广成子炼魔之宝,我为此宝,寻了三十年,才得发现。
你须要好生保管,不可大意。
过一日,我再将口诀传授于你。”
女神童朱梅跪接宝镜以后,又谢了师父赐名之恩。
小辈剑侠中,俱都代女神童朱梅庆幸这一番异数,彼此又互贺了一回。
从此,女神童朱梅,便改名朱文。
第八十八章:再次夜袭慈云寺(求推荐票,月
追云叟与矮叟朱梅率领众剑侠,在辟邪村玉清观又住了数日,不觉已是灯节期近。
到了十三日下午,醉道人回来,报道:“后日便是十五,他们那里请的主要人物,如晓月禅师、毒龙尊者、烈火祖师、万妙仙姑许飞娘等,俱都一个未到,不解何故。”
追云叟闻言,寻思一会,仍嘱咐他们四人随时留意打探,不可轻敌妄动。
这时候最难受的,是小一辈的剑侠。
初来时,以为一到便要与慈云寺一干人分个高下,一个个兴高采烈。
谁想到了成都,一住已有二十天,不见动静。
每日随侍各位老前辈,在玉清观中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
金蝉性质最为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姊姊管束,未必肯让他出去与人对敌。
临来时,母亲赐给他一对鸳鸯霹雳剑,恨不能择个地方,去开个利市。
无奈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打算约请两个帮手,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
姊姊灵云又寸步不离,难以进行,好生焦闷。
偏巧这日醉道人奉命走后,齐灵云因女神童朱文约她下棋,灵云便要金蝉前去观阵。
金蝉假装应允,等到齐,朱二人聚精会神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小弟兄中,他同周轻云、张阳、张琪兄妹最说得来。
他因张琪兄妹年幼,剑术未成,不便约人家涉险。
先去找着了轻云、张阳,又对诸葛警我使了个眼色,四人一同走到观后竹园中,各自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轻云、张阳便问他相邀何事。
金蝉道:“我到此最早,转眼快一月了。
起初原想到此就同敌人厮杀,谁想直到现在,并未比试交手。
每日住在观中,好不气闷死人。
我看到了十五那日,有诸位老前辈在场,未必有我们的事做。
适才听醉师叔说,他们那边厉害一些的一个未来,现在所剩的,尽是一些饭桶,这岂不是我等立功机会?
我本想约朱文姊姊同去,她起初和我感情再好不过,也曾经帮过我的大忙。
自从斩罢妖蛇,身体复元之后,竟变成大人了。
又跟我姊姊学了一身道学气,也不和我玩了。
我若找她同往慈云寺,她不但不去,恐怕还要告诉姊姊。
我想我跟三位师兄师姊最莫逆,情愿把功劳分给你们三位一半。
今晚三更时分,同往慈云寺,趁他们厉害的人未到以前,杀一个落花流水,岂不快活煞人?
不知你们三位意下如何?”
那诸葛警我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以追云叟那么大法力,尚主持重,这样大事,岂是几个小孩子所能办的?
但是他知道金蝉小孩脾气,驳回他就闹将起来,只拿眼望着别人,不发一言。
轻云天资颖异,在餐霞大师门下,入门虽浅,自觉功夫最深。
新近又跟玉清大师学了许多法术,艺高人胆大。
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而张阳修为已深,绿袍的虎须都撩过,胆子却是异乎寻常之大。
再加以此时无形剑刚练成,还未血祭,正想发个利市。
此次到场,他本领大,心也大,自然是巴不得去闯个祸玩玩。
他听完了金蝉之言,见诸葛警我、周轻云俱不发言,便站起身来说道:“金蝉师兄所说,正合我意。
但不知诸葛师兄、周师姊意下如何?”
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见张阳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头应允。
诸葛警我见二人赞同,便也不好意思反对。
又商量了一会,定下三更时分,一同前往。
金蝉又叫张阳到时故意约自己同榻夜话,以免灵云疑心拦阻,不叫他去。
四人刚把话说完,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三人一起,又说又笑,并肩走人后园。
见他四人在这里,灵云隐蔽的望了一眼张阳,便上前问金蝉道:“怎么你不去看下棋,就溜走了?跑到这后园作甚?你打算要淘气可不成。”
金蝉闻言,冷笑道:“怎么你可找朋友玩,就不许我找朋友玩?适才我要看张师弟的剑法,同他来到后园一会工夫,诸葛师兄同周师姊也先后来到,我们互谈自己山中景致。
难道说这也不是吗?”
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姊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爱淘气,无怪要姊姊操心。
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
灵云道:“师姊你不知道。
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
金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
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去。
灵云过来,刚要问张阳,金蝉与他说些什么。
张阳不知如何应付,也不答应,把大嘴咧着,哈哈一声狂笑,一拍剑匣,无形剑出鞘,朝着众人一晃,无影无踪。
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
诸葛、周二人也怕灵云追问,俱各托故走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问他们也不说,只得作罢。
虽然起疑,还没料到当晚就要出事。
她同朱文、吴文琪二人又密谈了一会,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灵云回到前殿,看见金蝉和张阳二人并肩坐在殿前石阶上,又说又笑,非常高兴,看去不像有什么举动的样子。
金蝉早已瞥见灵云走来,故意把声音放高一点,说道:“这是斩那妖蛇的头一晚上的事情,下余的回头再说吧。”
猛回头看见灵云,便迎上前来说道:“我同张师弟说九华诛妖蛇的往事,今晚我要和笑师兄同榻夜话,功课我不做了。
姊姊独自回房去吧。”
灵云心中有事,也巴不得金蝉有此一举,当下点头答应。
且先不回房,轻轻走到东厢房一看,只见坐了一屋子的人,俱都是晚辈师兄弟姊妹,在那里听周淳讲些江湖上的故事。
大家聚精会神,在那里听,好不热闹。
灵云便不进去,又从东偏月亮门穿过,去到玉清大师房门跟前,正赶上大师在与张琪兄妹讲演内功,不便进去打扰。
正要退回,忽听大师唤道:“灵姑为何过门不入?何不进来坐坐?”
灵云闻言,便走了进去。
还未开言,大师便道:“昔年我未改邪归正以前,曾经炼了几样法宝。
当初若非老伯母妙一夫人再三说情,家师怎肯收容,如何能归正果?
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如今此宝留我这里并无用处。
峨眉光大门户,全仗后起的三英二云。
轻云师妹来此多日,我也曾送了两件防身之物。
灵姑近日红光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
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邪法,特把来赠送与你,些些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中。
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丝,用鲛网织成,能大能小。
如遇妖术邪法不能抵敌,取出来放将出去,便有亩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还可以用来收取敌人的法宝,有无穷妙用。
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
灵云闻言,暗自服她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谢走出。
想去寻轻云再谈一会,这时已是二更左近,遍找轻云不见。
西厢房内灯光下,照见房内有两个影子,估量是张阳与金蝉在那里谈天,便放了宽心,索性不去惊动他们。
又走回上房窗下看时,只见坐了一屋子的前辈剑仙,俱各在盘膝养神,作那吐纳的功夫。
灵云见无甚事,便自寻找朱文与吴文琪去了。
话说金蝉用诈语瞒过了姊姊,见灵云走后,拉了张阳,溜到观外树林之中,将手掌轻轻拍了两下。
只见树林内轻云、诸葛警我二人走将出来。
四人聚齐之后,便商量如何进行。
轻云、诸葛警我总觉金蝉年幼,不肯让他独当一面。
当下便派张阳同诸葛警我作第一拨,到了慈云寺,见机行事。
轻云同金蝉作第二拨,从后接应。
张阳道:“慢来,慢来。
我同金蝉师弟早已约定,我同他打头阵。
我虽然说了不一定赢,至少限度总不会叫金蝉师弟受着敌人的侵害。
至于你们二人如何上前,那不与我们相干了。”
轻云、诸葛警我见张阳这般狂妄,好生不以为然。
轻云才待说话,张阳一手拉着金蝉,身子一晃,说一声:“慈云寺见。”
顿时无影无踪。
他这一种走法,正是无形剑真传。
轻云、诸葛警我哪知其中奥妙,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慈云寺能人众多,此去非常危险,欲待不去,又不像话,好生为难。
依了诸葛警我,便要回转,禀明追云叟、朱梅等诸位前辈剑侠,索性大举。
轻云年少气盛,终觉不大光鲜。
况且要报告,不应该在他二人走后。
商量一阵,仍旧决定前往。
当下二人也驾起剑光,跟踪而去。
二人刚走不多一会,树旁石后转出一位相貌清癯的禅师,口中说道:“这一干年轻业障,我如不来,看你们今晚怎生得了!”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青白三道剑光,到树林中落下,看出是三个女子。
只见一个年长一点的说道:“幸喜今晚我兄弟不曾知道。
朱贤妹与吴贤妹,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如果妖法厉害,可速奔中央,我这里有护身之宝,千万不要乱了方向。
天已不早,我们快走吧。”
说罢,三人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
三人走后,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玄真子说,峨眉门户,转眼光大,这后辈中,果然尽是些根行深厚之人。
不过他们这般胆大妄为,难道二老就一些不知吗?且不去管他,等我暗中跟去,助他们脱险便了。”
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法元、智通、俞德等自从绿袍老祖死后,越发感觉到峨眉派声势浩大,能人众多,非同小可。
偏偏所盼望的几个救星,一个俱未到来。
明知眼前一干人,决非峨眉敌手,心中暗暗着急。
就连龙飞也觉着敌人不可轻侮,不似出来时那般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了。
似这样朝夕盼望救兵,直到十三下午,还没有动静。
法元还好一点......把一个智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由地命手下一干凶僧到外面去迎接来宾,也无心肠去想淫乐,镇日短叹长吁。
明知十五将到,稍有差池,自己若干年的心血创就的铁壁铜墙似的慈云寺,就要化为乌有。
起初尚怕峨眉派前来扰闹,昼夜分班严守。
过了十余天都无动静,知道十五以前,不会前来,渐渐松懈下来。
寺中所来的这些人,有一多半是许飞娘展转请托来的。
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多俱都是些**色鬼。
又加上后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魔,更是特别妖淫。
彼此眉挑目逗,你诱我引,有时公然在公房中白昼宣淫,简直不成话说。
那智通的心爱人儿杨花,本是智通、俞德的禁脔。
因在用人之际,索性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连杨花都取出来公诸同好。
好好一座慈云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
法元虽然辈份较尊,觉得不像话,也没法子干涉,只得一任众人胡闹。
众人当中,早恼了女昆仑石玉珠。
她本是武当派小一辈的剑仙,因在衡山采药,遇见一西川八魔的师父南疆大麻山金光洞黄肿道人,见石玉珠长得美秀绝尘,色心大动,用禁锢法一个冷不防,将她禁住,定要石玉珠从他。
石玉珠知他魔术厉害,自己中了暗算,失去自由,无法抵抗,便装作应许。
等黄肿道人收去禁法,她便放出飞剑杀他,谁想她的飞剑竟不是黄肿道人敌手。
正在危急之间,恰好许飞娘打此经过,她见石玉珠用的飞剑正是武当嫡派,便想借此联络,但又不愿得罪黄肿道人。
当下把混元终气套在暗中放起,将石玉珠救出险地,自己却并未露面。
石玉珠感飞娘相救之恩,立誓终身帮她的忙,所以后来有女昆仑二救许飞娘的事情发生。
蜀山中万妙仙姑许飞娘也全仗女昆仑,才得免她惨死。
第八十九章:淤中青莲石玉珠(求推荐票,月
这次石玉珠接了飞娘的请柬,她姊姊缥缈儿石明珠曾经再三劝她不要来。
石玉珠也明知慈云寺内并无善类,但是自己受过人家好处,不能不报,执意前来赴约。
起初看见绿袍老祖这种妖邪,便知不好。
一来因为既经受人之托,便当忠人之事,好歹等个结果再走;二来仗着自己本领高强,不致出什么差错。
谁知苏莲与柳燕娘来了以后,同龙飞、柳宗潜、狄银儿、莽头陀这一班妖孽昼夜宣淫,简直不是人类。
越看越看不惯,心中厌恶非常,天天只盼到了十五同峨眉分个胜负之后,急速洁身而退。
那不知死活进退的小灵猴柳宗潜,是一个色中饿鬼,倚仗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的势力,简直是无恶不作。
这次来到慈云寺,看见密室中许多美女同苏、柳两个**,早已魂飞天外。
师徒二人,一个把住百花女苏莲,一个把住九尾天狐柳燕娘,朝夕取乐,死不撒手。
旁人虽然气愤不过,一则惧怕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厉害,二则寺中美女尚多,不必为此伤了和气,只得气在心里。
原先智通便知道石玉珠不能同流合污,自她来到,便替她早预备下一间净室,拨了两个中年妇女早晚伺候。
她自看穿众人行径后,每日早起,便往成都名胜地点闲游,直到晚间才回来安歇。
天天如此,很少同众人见面。
众人也知道她性情不是好惹的,虽然她美如天仙,也无人敢存非分之想,倒也相安。
这日也是合该有事。
石玉珠早上出来,往附近一个山上寻了一个清静所在,想习内功。
到了上午,又到城内去闲游了一会。
刚刚走出城关,她的宝剑忽然叮当一声,出匣约有寸许,寒光耀眼惊人。
这口宝剑虽然没有她炼的飞剑神化,但也是周秦时的东西。
石玉珠未成道以前,曾把来做防身之用。
每有吉凶,辄生预兆,先作准备,百无一失。
上次衡山采药,因觉有了飞剑,用不着它,又嫌它累赘,不曾带去,几乎中了黄肿道人之暗算。
从此便带在身旁,片刻不离。
今天宝剑出匣,疑心是慈云寺出了什么事,便回寺去看动静。
进寺后,天已快黑。
看见法元等面色如常,知道没有什么,也不再问,谈了几句,便告辞回房。
刚刚走到自己门首,看见一个和尚鬼头鬼脑,轻手轻脚地从房内闪将出来。
石玉珠心中大怒,脚一点,便到那和尚跟前,伸出玉手,朝着和尚活穴只一点,那和尚已不能动了。
石玉珠喝道:“胆大贼秃,竟敢侵犯到我的头上来了!”
说罢,便要拔剑将他斩首。
那和尚被她点着活穴,尚能言语,急忙轻声说道:“大仙休得误会,我是来报机密的,你进房自知。”
石玉珠见他说话有因,并且这时业已认清被擒的人是那知客僧了一,知道他平日安分,也无此胆量敢来胡为,也不怕他逃,便将手松开,喝道:“有何机密,快快说来,如有虚言,休想活命!”
了一道:“大仙噤声,你且进房,自会明白。”
石玉珠便同他进房,取了火石,将灯掌起。
只见桌上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龙、柳设计,欲陷正人,今晚务请严防”
十几个字,才明白他适才是来与自己送信的。
心想:“龙飞师徒虽然胆大,何至于敢来侵犯自己?好生不解。”
想了一想,忽然变脸,定要了一说个明白。
了一虽是智通门下,他为人却迥乎不同,除了专心一意学习剑术外,从没有犯过淫邪。
他见连日寺内情形,知道早晚必要玉石俱焚,好生忧急。
今天偶从龙飞窗下走过,听见龙飞与柳宗潜师徒二人因爱石玉珠美貌,商量到了深夜时分,用迷香将石玉珠醉过去,再行无礼。
了一听罢这一番话,心想:“石玉珠虽是个女子,不但剑术高强,人也正派。
慈云寺早晚化为乌有,我何不借此机缘,与她通消息,叫她防备一二,异日求她介绍我到武当派去,也好巴结一个正果。”
拿定主意以后,又不敢公然去说,恐事情泄漏,被龙飞知道,非同小可。
便写了一个纸条,偷偷送往石玉珠房中。
偏偏又被石玉珠看见,定要他说明情由,才放他走。
了一无法,只得把龙飞师徒定计,同自己打算改邪归正,请她援手的心事,说了一遍。
石玉珠闻言,不禁咬牙痛恨。
当下答应了一,事情证实之后,必定给他设法,介绍到武当同门下。
了一闻言,心中大喜,连忙不停嘴地称谢。
因怕别人知道,随即告辞走出。
石玉珠等了一走后,暗自寻思,觉得与这一干妖魔外道在一起,决闹不出什么好来。
欲待撒手而去,又觉着还有两天就是十五,多的日子都耐过了,何在乎这两天?索性忍耐些儿,过了十五再走。
不过了一既那样说法,自己多加一分小心罢了。
她一人在房内正在寻思之时,忽然一阵异香触鼻,喊一声:“不好!”
正要飞身出房,已是不及,登时觉得四肢绵软,动弹不得。
忽听耳旁一声狂笑,神思恍惚中,但觉得身体被人抬着走似的。
一会工夫,到了一个所在,好似身子躺在一个软绵的床上。
情知中了人家暗算,几番想撑起身来,怎奈用尽气力,也动转不得。
心中又羞又急,深悔当初不听姊姊明珠之言,致有今日之祸。
又想到此次来到慈云寺,原是应许飞娘之请,来帮法元、智通之忙。
像龙飞师徒这样胡闹,法元等岂能袖手不管?
看他们虽将自己抬到此间,并未前来侵犯,想必是法元业已知道,从中阻止,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不由又起了一线希望。
便想到万一不能免时,打算用五行真气,将自己兵解,以免被人污辱。
倘若得天见怜,能保全清白身体,逃了出去,再寻龙飞等报仇不晚。
石玉珠本是童女修道,又得武当派嫡传,虽然中了龙飞迷香之毒,原是一时未及防备,受了暗算,心地还是明白。
主意打点好后,便躺在床上,暗用内功,将邪气逼走,因为四肢无力,运气很觉费力。
几次将气调纯,又复散去,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将五行真气,引火归元,知道有了希望,心中大喜。
这才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引人丹田。
也顾不得身体受伤与否,猛地将一双秀目紧闭,用尽平生之力,将真气由七十二个穴道内迸散开来,这才将身中邪毒驱散净尽。
只因耗气伤神太过,把邪气虽然驱走,元气受了大伤。
勉强从床上站起身来,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
好在身体已能自由,便又坐将下来,打算养一会神再说。
睁眼看四面,俱是黑洞洞的。
用手一摸坐的地方,却是温软异常,估量是寺中暗室。
又休息了一会,已能行动。
知道此非善地,便将剑光放出,看清门户与逃走方向。
这一看,不由又叫了一声苦。
原来这个所在,是凶僧的行乐密室之一,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灌就,上面再用锦绣铺额。
察看好一会,也不知道门户机关在哪里。
把一个女昆仑石玉珠,急得暴跳如雷。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忽听身后一阵隆隆之声,那墙壁有些自由转动。
疑心是龙飞等前来,把心一横,立在暗处,打算与来人拼个你死我活。
那墙上响了一阵,便现出一个不高的小门,只见一个和尚现身进来。
石玉珠准备先下手为强,正待将剑放起,那和尚业已走到床前,口中叫道:“石仙姑我来救你,快些随我逃走吧。”
石玉珠听去耳音甚熟,借剑光一看,果是了一。
便问他怎能知道自己在此。
了一道:“外面来了不少峨眉派的剑仙,我们这边人已死了好几个。
现在已不及细诉根由,快随我逃出去再说吧。”
石玉珠听说出了变故,不及再问详情。
当下了一在前,石玉珠在后,刚走到暗穴门口,忽地暗中飞来一个黑球。
了一喊声:“不好!”
将头一偏,正打在他肩头上,觉得湿呼呼的,溅了一脸,闻着有些血腥气,好似打进来的是个人头,幸喜并未受伤。石玉珠因在暗处,免受了暗算,当下身剑合一,从洞中飞身出来。
了一也飞起剑光,出了暗穴。
二人才得把脚站定,忽见前面一晃,突然站定一个俊少年,月光底下了一看去好生面熟。
只见那俊少年道:“原来是你!”
再一晃,业已踪迹不见。
石玉珠见那俊少年来去突兀,好生奇怪,便问了一寺中光景。
了一答道:“适才我从你房内出来,对面便遇见那个小灵猴柳宗潜朝我冷笑,他随即往你窗下走去。
我正要抢到前头与你送信,忽然后面有人咳嗽一声,我回头看时,正是那龙飞同苏莲、柳燕娘三人在我身后立定。
他带着满脸凶横,朝我警告道:‘你要多管闲事,休想活命!’我只得闪过一旁。
后来见他用迷香将你迷倒,由苏、柳两**抬往密室以内。
那密室原是四间,各有暗门可通,十分坚固。
全寺只有四五个人知道机关,能够进出自如。
早先原是我师父与杨花的住室,现在给与龙飞享用。
我因闻听师父说过,那迷香乃是龙飞炼来采花用的,人闻了以后,两三个时辰,身体温软如棉,不能动转。
知道你必遭毒手,我便偷偷去告诉金身罗汉法元,请他前来阻止。
等到法元赶到柳宗潜房中,解劝不到几句,便同龙飞口角起来,几乎动武。
这时,后殿忽然先后来了六七个峨眉剑仙,同前殿几位剑仙动起手来。
无心再打家务,同往前殿迎敌。
谁想来人中有我一个仇人,十分了得。
我那仇人就是刚才那个少年,尤其厉害,才一交手,便将草上飞林成祖斩为两段,铁掌仙祝鹗、小火神秦朗也受了重伤。
后来金身罗汉法元与龙飞赶到,俞德也从后殿出来,俞德将百毒雾祭起,龙飞也将九子母阴魂剑放出。
这两人法宝果然厉害。
百毒雾放将出去,便是彩光漫漫,阴风惨惨。
那九子母阴魂剑更是一派绿火,鬼气森森。
谁想那仇人早有防备,从背后放出一个剑匣,化成亩许大的墨色祥云,将同来的人身体护着。
所有法宝,俱都奈何他们不得。
后来俞德出主意,将百毒雾尽量放起,四面包围,将他们困住再说。
我偷空溜了出来救你。
依我之见,这慈云寺内,尽是一群妖邪,今晚虽然得势,但是也不能把敌人怎么样。
况且来人尽是一些年轻小孩子,尚且如此大的本领,三仙、二老更不必说。
我看今晚情势,来的这些人虽然被困,定有能人来救,眼看大势危险万分。
但不知你有何高明主见?”
石玉珠闻言,沉思了一阵,说道:“无论他们行为如何,我总是应了万妙仙姑许飞娘之请而来。就是有仇,也只有留为后报,不能在今晚去寻他们算帐,反为外人张目。
我已无心在此留恋,打算再待一会,便回转仙山,异日飞娘道及此事,也不能怪我有始无终。
至于你同智通,本有师生之谊,相随多年。
虽然他多行不义,看他这情急势孤之时,遽然弃之而去,情理上太说不过去。
你莫如姑尽人事,以听天命,往前殿相机行事,真到无可挽回之时,再行退下也还不晚。
如果恐怕遭遇危险,我当在暗中助你脱险便了。”
了一道:“我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见人家势危力薄之时,昧良心弃之而去。
只恨我当初眼力不济,误入旁门。
等到知道错误,已来不及,欲待中途退出,必有生命危险。
惟有暂时隐忍,以待机会。
去年有一个姓张的年轻举子,就是我那仇人......同来的还有十六个年轻举子、俱因误入密室,被我师父将他们一齐杀死,只剩这姓张的一个。
因为杨花、桃花两个**求情,才饶他全尸,关在石室之内。
我因见那人根器甚厚,故意设法放了他一命。
那晚上大雷大雨,我故意把他追到一江湖好汉的门前弄晕,我在天方亮时去看,此人业已逃走。
我当时急忙退回,也不敢声张,恐怕他逃走不远,又被擒回。、
可我一番苦心却不为他所知,已是把我也恨上。
过了不多月余,他就来报仇,把多臂熊毛太断去一臂;一鸳鸯剑靴,几乎把俞德踢了个透心穿。我师父同俞德那般厉害,居然被他大获全胜之后从容逃走。
这才勾起峨眉派旧恨。
双方虽明定交手日期,俱都暗中准备,势不两立。
我便知慈云寺早晚要化为灰烬,便想退身之计,只苦无门可人。
承仙姑不弃,答应替我介绍到武当门下。
现在已决定改邪归正,不过我受智通传授剑法,早晚必要图报。
今晚这个局面,决非像我这般能力薄弱之人所能迎敌,徒自牺牲,实无益处。
我暂时不想到前面去,我自有一番打算,你日后自知我的心术。”
石玉珠闻言,也觉他言之有理。
只因自己好奇心盛,想到前面去看看来的这些青年男女,都是什么出奇人物,便同了一订下后会之期。
正要往前面走时,忽听震天的一个大霹雳,就从前面发出,震得屋瓦乱飞,树枝颤动。
石玉珠便知事情不妙,一时顾不得再和了一说话,飞身往前殿走去。
原打算将身体藏在大殿屋脊上去观阵,谁知到了屋脊上面一看,空中地上,俱都是静悄悄的,全无一些动静。
那院中两行参天古柏,在月光底下,迎着寒风飒飒,响成一片涛声。
夜色清幽,全不像个杀人的战场。
侧耳一听,大殿中人声嘈杂,好似争论什么,也看不见被俞德红砂围住的青年男女在什么地方。
正要探头往殿中看去,忽地一道青光,从殿中飞将出来。
石玉珠何等机警敏捷,连忙运动自己剑光迎敌。
才一接触,便将敌人飞剑斩为两截,余光如陨星一般坠下地来。
石玉珠不知殿中是仇是友,刚要退转身去,忽听脑后一声断喝道:“峨眉后辈,休得倚势逞强,反复无常。
你们既不守信义,休怪老僧手辣。”
话言未了,大殿内又飞出七八个人,将石玉珠团团围住。
石玉珠定睛一看,正是法元、智通、俞德、龙飞、苏莲、柳燕娘这一干人。
说话的那一个和尚,生得面如满月,身材高大,正是那黄山紫金泷暂居的晓月禅师。
那龙飞本打算与晓月禅师叙罢寒温之后,便往密室去寻石玉珠的快活,现在见她脱身出来,好生诧异,那石玉珠见了仇人,本要翻脸,估量自己人单势孤,他们都是同恶相济,难免不吃眼前亏,只得暂时隐忍。
九尾天狐柳燕娘本是在殿中与龙飞谈话,忽见月光底下映出一个人影,疑是峨眉派中人,还有余党在此。
便想趁个冷不防,给来人一个暗算,好遮盖刚才战败之羞。
她练的原是两口飞剑,头一口剑已被张阳削为两段,这口剑又毁在石玉珠手内。
欲待不依,自己能力有限,不敢上前,惟有心中愤恨而已。
法元正愁石玉珠被龙飞所困,又不听劝解,异日难免再与武当结下深仇,留下隐患。
今见她安然逃出,好生痛快,便装作不知前情,抢先说道:“原来是石道友,都是自己人,我们到殿中再说吧。”
石玉珠见晓月禅师之后,便随同进了大殿。
石玉珠留神往殿中一看,只见殿中情形很是杂乱:林成祖、柳宗潜业已被人腰斩。
受轻重伤的有好几个。
一干凶僧,正在忙着收殓尸身,打扫血迹。
才知道了一之言不假。
适才那一个晴天霹雳,一会工夫,来人便在那时退去,真是神妙迅速,心中佩服已极。
大家入座之后,石玉珠便问法元:“怎么今晚会伤了这许多人?”
第九十章:慈云寺乱战(求推荐票,月票,打
法元闻言,长叹一声,便把适才经过说了一遍。
却说峨眉派小弟兄们如何大闹慈云寺?
原来今晚峨眉派小兄弟们无形中暗自分成两组,各自为谋。
头一组又分成两起:第一起是金蝉与张阳,二人自从在辟邪村王清观外的树林之中,按照预定计划商量停妥之后,张阳说了一声“慈云寺再见”,不等周轻云、诸葛警我二人答言,一手拉了金蝉,身子一晃,驾起剑光,不消片刻,便到了慈云寺。
久闻各位前辈剑仙言说,慈云寺机关密布,误入紧要重地,就是精通剑术,也难免身入罗网,张阳更是有切身体会,因此不敢大意。
到了寺前,便先看出五行生克,由中央戊己土降下剑光,落在殿房屋脊之上,恰好这殿便是法元众人集会之所。
那法元因盼晓月禅师等的救兵不到,正在发愁,偏偏了一又来报告,说是七手夜叉龙飞和小灵猴柳宗潜师徒、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四人商量诡计,用迷香将女昆仑石玉珠困在密室石洞之中,供其淫乐。
法元闻信大惊,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但对不起人,并且还要因此与武当派结下深仇,那还了得!
闻报之后,急忙往龙飞师徒房中劝解,请他二人急速收手,不要胡为。
他走了不多一会,金蝉、张阳二人双双来到。
张阳见大殿之上,坐立着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三山五岳的剑客异人,连同寺内凶僧不下数十个,仗着如今艺高人胆大,打算在人前显耀。
便嘱咐金蝉道:“师兄,你且伏在这鸱首旁边,休要乱动。
待我下去捣一个小乱,如果我将敌人引出,你便将你的鸳鸯霹雳剑放将出去,杀一个落花流水。”
他原是怕金蝉涉险,才这样说的。
金蝉到底年轻,信以为真,自然依言埋伏。
张阳驾起无形剑,轻轻走到大殿之中,忽地现出身形,笑嘻嘻他说道:“诸位居士辛苦。
贫道观众居士今日有血光之灾,特来助力。”
言罢,一掌当胸,闭目不动。
这时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草上飞林成祖、小火神秦朗、披发狻猊狄银儿、三眼红蜕薛蟒、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明珠蝉师、铁钟道人、本寺方丈智通以及他门下四大金刚等,俱都在场。
那法元邀来的武当沧浪羽士随心一、有根禅师、癫道人、诸葛英等四位剑仙,因那日醉道人前来订约,知道为期尚早,又见绿袍老祖那般凶邪,寺中众人多有淫恶行为,意趣不投,原想回山不管。
只因当初与法元交情甚厚,已答应了人家帮忙,说不出“不算”二字。
住了两日,耐不惯寺中烦嚣,托故他去,说是十五头一天一定赶到。
法元苦留不住,径自作别走去。
俞德是在晚饭时,喝酒有了几分酒意,勾动了酒字底下的那个字。
他和莽头陀最说得来,便拉了他往后面密室中,一人选了一个美女,互相比赛战术战略去了。
除了以上六人不在外,慈云寺全体人众正谈得很起劲时,忽然殿中现出了一个小道士,也不知从哪里进来的。
众人见张阳唇红齿白一小少年,疑心是寺中那位同道徒弟,还不在意。
那智通早已认清来人不是本寺人。
起初因未看清来人如何进殿,年纪又小,还未想到是峨眉派中人,疑心是到本寺来挂单的和尚徒弟,无意中溜进大殿。
见他那样不守规矩,神态滑稽,又好气,又好笑。
以自己的身份,犯不着和他怄气,便向四金刚道:“前面这群东西,越来越糊涂了,难道不知我和众位仙长在此仪事,怎么会让这进错佛门的小道士擅入大殿?还不与我拉了出去!”
四金刚闻言,哪敢怠慢。
头一个无敌金刚赛达摩慧能,迈步上前。
心想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还经得起动手,打算用手抓起,再走到殿外,将他拉出庙外。
他这一种想头不要紧,差点没把自己的命就此送掉。
张阳听智通说完话,偷偷用目四外一看,见有一个身材高大、凶神恶煞般的凶僧朝自己走来。
因不知来人本领如何,便想了一条妙计对付。
那智通刚说完话,忽然想起自从去年周云从逃走,毛太、俞德受伤,就不准别庙僧人前来挂单。
况且从前殿到大殿,隔了好几层殿宇,有不少的暗藏机关,到处又有人把守,这个小道士如何能够溜了进来?
而且态度安详,神态又非常可笑,好似存心前来捣乱似的。
再定睛一细看,惊的他一佛出窍而佛升天,这人可不就是那张阳?
情知有异,正要止住慧能,那慧能已将张阳抓在手中,要往殿外走去。
正要让慧能小心,忽听一声大叫道:“疼死我也!”
再看慧能,业已栽倒在地。
那小道士忽然合掌当胸,口念“无量天尊”。
原来慧能抓起张阳,正要往殿外走去,忽觉手臂上猛地一凉,奇痛异常。
扑搭一声,一条抓人的手臂业已同自己分家,断了下来。
接着小肚腹间中了一拳。
负痛己极,不由狂叫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众人见慧能手臂被人斩去,并未看出来人用的什么兵刃,好生奇怪。
智通等见这小道士竟敢伤人,心中大怒,十几道剑光同时飞出,那张阳见了这般景况,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纵,众人急忙收了剑光,追将出来。
只见月明星稀,清光如昼。
再找张阳时,业已踪迹不见。
大家抬头往四处观看,忽见殿脊上站定一人,高声说道:“你们这群凶僧业障,快来让小爷发个利市吧!”
月光下看清来人又是一个小孩子。
这样寒天,赤着双足,穿了一双多耳麻鞋,一身白色绣边的对襟露胸短衣裤,颈项上带着一个金圈,梳着两个冲天髻,手中拿着一对宝剑。
生得白嫩清秀,活似观音座前善才童子。
智通囡听法元说过他的长相打扮,忙道:“诸位休得看轻这个乳臭顽童,他便是齐漱溟的儿子,千万不可放他逃走。”
话言未了,只见小孩将剑往下一指,便有两道红紫色的剑光从剑尖上发出。
智通知道是他母亲妙一夫人荀兰因用的鸳鸯霹雳剑,别人难以抵敌,忙喊大家留神已来不及。
剑光到处,草上飞林成祖已分为两段;小火神秦朗不及躲闪,扫着一点剑芒,左臂连衣带肉削去一片,疼得哇哇怪叫。
这时众人俱已将剑光放出迎敌。
智通急忙唤人去请法元、俞德,一面咬牙迎敌,那金蝉抖擞精神,一手舞起剑光,护着全身;一手运用剑光迎敌。
毕竟妙一夫人炼的宝剑与众不同,任人多势众,也讨不了一丝便宜。
那红紫两道光华,舞起来好似两条蛟龙,夭矫飞舞。
根行差一点的剑光,碰着霹雳剑,便似媳妇见了恶婆婆,面无人色。
金蝉战了一会,虽然杀死一个,仍不满意。
偏偏张阳把人引出,就不曾出现,估量他隐身在旁。
一面迎敌,一面口中唤道:“敌人太多,张师弟快帮忙吧!”
连唤数声,不见答应。
猛想起自己人单势孤,有些着慌。
小灵猴柳宗潜,为人最是奸狡。
他正从那房中出来,见金蝉剑光厉害,自忖不是敌手,但欺金蝉年轻,又是孤身一人,别无帮手,想找便宜。
绕到殿屋脊后,打算趁金蝉一个冷不防,给他一剑。
那金蝉在屋脊上和众人对敌,全神贯注在前面,哪想到后面有人暗算。
柳宗潜见金蝉毫无准备,心中大喜,便将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传给他的丧门剑一摇,一道绿沉沉的剑光,直往金蝉头上飞去,以为敌人万不能幸免。
谁知一道无形剑炁从天而下,与柳宗潜的剑碰个正着,将柳宗潜的剑光斩为两截。
接着一声呼叱道:“贼子竟来暗箭伤人,当俺张阳不在吗!”
柳宗潜见势不妙,正要撤身走时,已来不及,无形剑光过处,将柳宗潜分为两段。
这时,又有一双青年男女飞在殿上面,运动青白剑光,朝着金蝉飞来。
金蝉见来者二人正是诸葛警我与周轻云,心中大喜,越发奋起神威,将红紫两道霹雳剑光挥动,同孙、周两人的剑光联成一气,如闪电飞虹般,把慈云寺一干剑客逼得气喘吁吁,抵敌不住。
不一会工夫,铁掌仙祝鹗一个疏神,被轻云的剑光往下一压,将他的剑光圈住。
祝鹗便知不妙,“不好”两个字未曾出口,被张阳看出便宜,运动无形飞剑,从斜刺里飞进。
智通见祝鹗处境危险,忙收回空中飞剑,抵住周轻云的剑时,祝鹗已被张阳的无形剑炁连肩带臂削去一大片,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同时他的剑也被轻云削为两段。
张阳见此,身子一晃又隐去身形,无形剑遁到后院,本想捣乱一番,刚好见到了一与石玉珠纠缠,本想结果了一,却听到他一番肺腑之言,才知那日他是故意放走自己。
因担心前院再生变故,又急忙遁回。
这头周轻云、诸葛警我、金蝉三位小侠,见贼人挫败,正在得意洋洋,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峨眉小孽种,敢到此地猖狂!”
话到人到,一个相貌凶恶的道人,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手起处,一道绿阴阴的剑光,连同八道灰白色的剑光,鬼气森森地飞上屋脊。
诸葛警我与轻云的剑光,才与来人接触,便觉暗淡无光,知道事情不妙。
且喜金蝉霹雳剑不怕邪污,还能抵挡一二,急忙上前支援。
来人正是七手夜叉龙飞。
因为与柳燕娘斗气,将石玉珠用迷香困入密室。
自己原也知把事情做错,但他天生淫恶,性情刚愎,又经两个**魔架弄,哪里想到异日因此遭下杀身之祸。
正计议痛饮一番,再去采补石玉珠的贞元,谁知了一走漏了消息,法元跑去劝解。
龙飞势成骑虎,如何肯听,两下几乎争斗起来。
正在口角之间,忽听前面僧人报信,峨眉派前来寻衅,大众抵敌不住,请他们前去策应。
顾不得再同室操戈,龙飞抢先出来,不及和同党说话,便将九子母阴魂剑放将出去。
妖术邪法,倒也厉害。
众人见峨眉失势,同时又各耀武扬威,把剑光飞起,一齐到屋脊上面,以防来人趁空逃走。
这时龙飞已看见爱徒柳宗潜惨死,愈加咬牙痛恨,非将今晚来的三人擒捉,凌迟碎剐,以报此仇不可。
同时法元从后赶来,也把剑光祭起。
轻云、诸葛警我、金蝉三人见势不佳,欲待逃走,四面俱被敌人剑光围住。
又加上法元的剑非同小可,龙飞的剑只有金蝉一人能够抵敌。
法元的剑,合轻云、诸葛警我二人之力,尚且不是对手,何况智通等俱不是平常之辈。
眼看敌人势盛,自己的剑光被人家压迫得走投无路,光芒顿减。
三人俱都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金蝉暗恨张阳不够朋友,也不知跑向何方去了。
正在危急之间,忽听一声哈哈大笑道:“蝉弟休要惊慌,我同齐师姊等三位在此多时了。”
言罢,便有两道金光,同一青一白两道剑光从南面飞下。
同时,张阳、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俱各现出身来。
登时峨眉派又复声威大震。
原来张阳的无形剑尚未登峰造极,只能借剑隐身,不能身剑同隐。
他将敌人引出后,因听金蝉说霹雳剑天下无敌,他想看此剑妙用,隐身不动。
及至后来金蝉涉险,才出手相助,又见轻云、诸葛警我二人赶到,正在得势之时。
他不愿再锦上添花,所以仍是隐身不动。
猛回头看见齐灵云等三位女侠飞来,他便上前说知经过。
齐灵云这时也看清金蝉等三人在与那一群异派中人恶斗,心中又是爱又是气:爱的是金蝉小小年纪,竟有这样胆力,深入虎穴龙潭,从容应敌,毫无一些惧色;气的是他一丝也不听话,瞒着自己,任性而行。
依了张阳,本要叫灵云加入,即时上前动手。
灵云因见金蝉初出犊儿不怕虎,如果由他任性,将来说不定闯出什么祸来;又见慈云寺这一干人,并无什么出奇本领,索性让金蝉着一点急,好警戒他下次。
便止住大众,隐身屋脊后面,不到他们危急时,不要出去。
这一来不要紧,差点没惹出乱子。
起初金蝉三人尚能得手。
不到一会工夫,龙飞出来施展九子母阴魂剑,灵云、诸葛警我二人先不是来人敌手,剑光退了下来。
金蝉霹雳剑虽然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张阳见势不佳,不等灵云吩咐,便将手一指,飞出去一道金光剑炁。
正巧法元头顶红丝飞剑,与金光迎个正着。
同时灵云等三人一声娇喊,各人将自己剑光放将出去。
金蝉见救兵来到,心中大喜,便同诸葛警我、轻云,三人一面迎敌,一面与灵云等凑在一起。
齐氏姊弟的剑不怕污秽,便抵住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
张阳见法元的剑是五道红丝,便将自己炼成的无形剑与太清仙法的金光剑炁同时发出。
无形剑隐去剑身,只剩金红两样颜色,十道剑光绞作一团。
只是这太清仙法金光剑炁存靠真炁催动,辛亏张阳道行深厚,旁人绝难如此挥霍。
朱梅、吴文琪、诸葛警我、周轻云四人便去迎战其余人等。
法元见今晚所来这些峨眉派年纪俱都不大,各有一身惊人本领;更不知他们后面,还有多少人未来。
虽然知道来人难占自己便宜,却也心惊。
张阳见自己如今与金身罗汉法元也能斗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些压制他,兴奋异常,越战越勇。
这时,俞德与莽头陀正在密室之中,一人搂了杨花,一人搂了一个歌女,自在快乐。
忽然接连两三次紧急报告,说是前面来了好些峨眉派,俱都是年轻小孩子,本领非常厉害,请他们前去。
他二人正在得趣之时,起初以为不过又是些峨眉派小辈,到寺中探听动静,前面有那许多人,还怕来人跑上天去?满不放在心上。
后来接连几次警报,说是寺中一连死伤了好几个,七手夜叉与金身罗汉全都上去,竟然不能取胜,才有些着慌;当下便喊莽头陀一同前往迎敌。
第九十一章:搭救女昆仑(求推荐票,月票,
那莽头陀恰与他一样心思,正搂着一个年轻美貌歌女,赤身露体在床上干那快活勾当,紧要关头,如何舍得丢开。
故意穿衣着袜,假装忙乱。
俞德正催他快穿时,前面又来急报。
俞德知势不妙,顾不得等莽头陀,径自先行。
莽头陀见俞德先走,正合心意,也不及再脱衣袜,饿虎扑羊般重又奔到床前,撩起长衣,扑向那女子身上,说道:“乖乖快来吧,管什么峨眉派,我先死在你肚皮上吧。”
言罢,重又纵乐起来。
那俞德云雨之后,因事在紧急,也不顾得受了寒,抛了杨花,直往前面走去。
才到天井,便见上面五颜六色数十道剑光,如蛟龙戏海一般,满空飞舞。
其中有两道金光,同两道红紫剑光,尤为出色。
他将身一纵,便到殿角,手起处,将圈儿飞起,化成一道华光,将敌人的剑光圈在中间。
龙飞见齐氏姊弟的剑光被俞德圈住,心中大喜,将手一指九子母阴魂剑,正想朝齐氏姊弟头上飞去,忽听咔喳一声,俞德的如意圈,竟被张阳的无形剑光震碎,化作流光四散。
俞德心中大怒,高喝一声:“诸位道友后退,待俺俞某来擒这一干业障!”
慈云寺方面一干人等闻听此言,知道俞德要放百毒雾。
除法元同龙飞两人,俱是练就旁门剑法,不怕邪污,还是紧紧与敌人拼命争持外,余人口中一声呼哨,各将自己剑光收转。
俞德将身纵起空中,正要祭出百毒雾,却见张阳摇晃小葫芦,一把红砂撒将下来,顿时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漫天着地。
直把俞德气个半死,却也不慌不忙,祭出百毒雾裹住红沙,顷刻间红沙就全部化作五彩毒雾,朝着灵云等七人,当头罩将下来。
却说那百毒雾,正是克制追魂夺命红砂的法宝,自从追魂夺命红砂被夺,俞德就回禀师尊毒龙尊者,后者赐下百毒雾以克红沙。
这边张阳抬头一看,叫声:“不好!”
原想拉着金蝉借无形剑光逃走,谁知相隔有数丈远近,已来不及,也就顾不得金蝉,一拍归元剑匣,化作一道光幕罩住峨眉一众小兄弟。
齐灵云适才见俞德上来时打扮异样......早已留心;又听得他喊众人后退,便知敌人要施展妖术邪法,暗中早作准备。
她见俞德毒雾来得厉害,急忙伸手到怀中,摸出玉清大师所赠的乌云神鲛网。
这时红砂离众人头顶不到三尺,急忙中随手将乌云神鲛网往空中一抛。
立时一团乌云起向空中,有亩许方圆,与张阳的归元剑匣一齐护着众人头顶,将五彩毒雾托住,不得下来。
那法元、龙飞也怕自己剑光为毒雾所伤,情知灵云等必定死于毒雾之下,各将剑光收转,观看动静。
灵云见毒雾出手,已知来人便是俞德,怕中了毒雾污秽,也知会各人将剑光收转,由那乌云神鲛网护着大家全身。
灵云见神网灵异,知不妨事。
再检点同来人数时,只不见了张阳一个,事在危急,也无法兼顾,只得且自由他。
法元见张阳放起一片光幕,毒雾不能侵害,暗自惊奇。
知会龙飞,各人将剑光重又放起,打算从下面攻将进去。
谁知二人剑光飞到灵云等眼前,好似被什么东西拦住,只在网外飞腾,不能越雷池一步。
俞德心中大怒,便将葫芦内的百毒雾全数放将出来、将灵云等七人团团围住,打算将他等困住,再行设法擒拿。
支持约有半个时辰,灵云等虽然未曾受伤,后来俞德连放五彩毒雾,工夫一大,渐渐显出归元剑匣所化光幕有点支持不住,头上面这块光幕受了红砂压迫,眼看慢慢往头上压将下来。
俞德见了大喜。
灵云等正在危险万分之际,忽然空中震天价一个霹雳,只震得屋瓦乱飞,窗根皆断,一霎时黄雾无踪,红云四散。
灵云等怕敌人又有什么邪术,一面收回神鲛网,各人运动剑光,把周身护住;一面留神朝前面看时,只见从空中降下两人:一个是相貌清秀的禅师;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胖大和尚。
张阳见此收回归元剑匣,身子一摇隐去身形,打算遁去后院寻那了一与女昆仑石玉珠。
灵云认得来人是东海三仙中苦行头陀同黄山紫金泷的晓月禅师,但不知他二人一正一邪,怎生会同时来到。
金蝉毕竟鲁莽,估量来人定是慈云寺的帮手,不问情由,便将霹雳剑朝着那胖大和尚一指,便有一道紫光飞将过去。
苦行头陀忙喝道:“孺子不得无礼!”
说罢,手一招,金蝉的双剑倏地飞入苦行头陀袍袖之中。
灵云急忙止住金蝉,不准鲁莽从事,一面告知他来人是谁。
法元等见晓月禅师、苦行头陀同时来到,不知是何用意,好生不解。
正待上前说话,只见苦行头陀朝着晓月禅师说道:“师兄犯不着与他们这些后辈计较,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
如果不蒙允纳,明后日我同二老诸道友在玉清观候教便了。”
说罢,不等晓月禅师答言,将袍袖一展,满院金光,连同灵云等六人俱各破空而去。
法元等率领众人上前拜见之后,便请晓月禅师到大殿升座。
一面令人将死尸连同受伤诸人抬入殿内,或装殓,或医治。
内中除龙飞因爱徒惨死,心中悲愤,执意要当晚就到辟邪村报仇外,余人自知能力不够,俱都惟晓月禅师马首是瞻。
晓月禅师入座以后,便将来意说了一遍。
原来他自连受许飞娘催请后,决意前来相助。
他的耳目也甚为灵通,闻说峨眉方面有二老同许多有名剑仙在内,自审能力,未必以少胜众,有些独力难支。
一面先叫门下两个弟子到时先往。
自己便离了黄山紫金泷,去到四川金佛寺,寻他最投契的好友知非禅师,并请他代约川东隐名剑仙钟先生。
另外自己还约有几个好友。
他知道峨眉派准在正月十五日破慈云寺,他同知非禅师约定十四晚上在慈云寺相会。
自己在十三晚上,便从金佛寺驾剑光先行赶到。
正走到离慈云寺不远,忽见有数十道剑光,电闪一般在一空中刺击盘旋,疑心峨眉派与慈云寺中人业已交手。
正要催动剑光前往,忽听耳旁有人道:“师兄到何方去?可能留步一谈么?”
以晓月禅师的功行,竟然有人在云路中追上来和他说话,不由大吃一惊。
连忙按住剑光,回头看时,才看出来人是东海三仙中的苦行头陀。
早知他自收了个得意门徒之后,有人承继衣钵,已不再问人间闲事。
今天突然出现在双方冲突激烈之时,他的来意可知,不由大吃一惊。
知道行藏被人窥破,索性实话实说。
当下答道:“贫僧久已不问外事,只因当年受了一个朋友之助,现在他同峨眉派有些争执,约贫僧前去相助一臂之力,义不容辞,也不容贫僧再过清闲岁月了。
久闻师兄承继衣钵有人,早晚间成佛升天,怎么也有此清兴到红尘中游戏呢?”
苦行头陀闻言,哈哈笑道:“我也只为有些俗缘未了,同师兄一样,不能置身事外呀。
依我之见,此番两派为敌,实在是邪正不能两立的原故。
师兄昔日与峨眉派道友也有同门之谊,长眉真人遗言犹在,师兄何苦加入漩涡,为人利用呢?”
晓月禅师道:“师兄言之差矣!峨眉派自长眉真人飞升后,太以强凌弱了。
尤其是纵容后辈,目中无人,叫人难堪。
即如今晚,你看前面剑光,难保不是峨眉派来此寻衅。
今日之事,不必多言,既然定下日期,势成骑虎,少不得要同他们周旋一二了。”
苦行头陀见晓月禅师不听良言,叹了一口气道:“劫数当前,谁也不能解脱。
今晚究非正式比试,待我同师兄前去,停止他们争斗。
到了十五晚上,我等再行领教便了。”
晓月禅师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不俟苦行头陀答言,驾起剑光先行。
刚到了慈云寺半空,便听见震天的一个霹雳,震散五彩毒雾。
原来苦行头陀在一眨眼的工夫,业已赶到他的前面,用五行真气大乙神雷,破了百毒雾,将灵云等救出险地。
晓月禅师虽然心惊苦行头陀厉害,又恨他不加知会,竟自恃强,用神雷破法,分明是示威于他看。
正待质问两句,苦行头陀已抢先交代几句活,率领来人破空而去。
晓月禅师恨在心里,也是无可如何。只得率领众人来到殿中,饰辞说了一遍。
又说自己请了几个帮手,早晚来到。
众人听了大喜。
因有辟邪村候教之言,便议定反主为客,十五晚上同往辟邪村去对敌。
这时石玉珠脱身出来之后,本不想露面再见众人,即刻回去。
只因一时好奇心盛,又见晓月禅师来到,打算听一听适才交战新闻,不知不觉也随众人跟了进来,那法元见石玉珠逃出罗网,心中为之一宽。
不料龙飞见石玉珠安然出险,疑心法元所放,勾起适才口角时恼怒。
又见石玉珠的一副俏身材,在大殿灯光之下,越发显得娇媚。
心想:“好一块肥羊肉眼看到口,又被她脱逃出来。”好生不快。
石玉珠听完晓月禅师说明经过,猛想起自己身在龙潭虎穴之中,如何还要留连?便站起身来,朝着晓月禅师和众人施罢一礼,说道:“我石玉珠在武当门下,原不曾与别的宗派结过冤仇。
只因当初受了万妙仙姑援助之德,连接她两次飞剑传书,特到慈云寺,稍效些微之劳。
谁想今日险些被奸人陷害,差点将我多年苦功废于一旦,还几乎玷辱师门,见不得人。
幸仗我真灵未昧,得脱陷阱。
本想寻我那仇人算帐,又恐怕任事不终,耽误大局,有负万妙仙姑盛意。
好在如今晓月禅师驾到,日内更有不少剑仙到来,自问功行有限,留我无用。
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我就此告辞吧。”
说罢,脚一登,驾起剑光,破空便走。
龙飞见石玉珠语中有刺,本已不容;如今见她要走,情知已与武当派结下冤仇,索性一不作二不休。
喝道:“贱婢吃里爬外,往哪里走?”
当下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
石玉珠正待驾剑要走,忽见后面龙飞追来,知道九子母阴魂剑厉害,自己不是敌手,正在为难。
偏偏龙飞十分可恶,他也不去伤她,只用剑光将她团团围住,一面叫她急速降顺,免遭惨死。
石玉珠落在殿脊上面,好生狼狈,知道若被敌人生擒,难免不受污辱。
当下把心一横,正要用剑自刎,忽听耳旁有人说道:“女居士休得害怕,只管随他下去,少时自有人来救你。”
听去十分耳熟,四面一看,不见一人。
下面龙飞连连催促。
晓月禅师已听法元说知究竟,同众人走出殿外,先劝石玉珠下来,免伤和气。
石玉珠无可奈何,只得下来,随定众人,仍归殿内。
往殿中一立,朝着龙飞大骂道:“你们这群无知邪魔!你把仙姑请将下来,又待怎样?我与你有杀身之恨,这世界上有你无我,早晚自有人来报应于你。”
说完,气得粉面通红,泪流不止。
晓月禅师见龙飞这样胡来,好生不以为然。
怎奈石玉珠出言伤众,大家犯过**的,自然都怒容满面。
自己虽然辈分最尊,不便明作偏向。
略一寻思,不俟龙飞再与石玉珠口角,抢先说道:“石道友此番到此,原是好意,谁知与龙道友又发生误会。
你回去原不要紧,怎奈后日便与峨眉交锋,此中有好些关系。
说不得,看老僧薄面,屈留道友三日,三日之后任凭去留,一切有老僧作主。
不知石道友意下如何?”
这个意思,原是缓和二人暂时争执,得便再让石玉珠逃走,以免用人之际得罪龙飞。
石玉珠这时已看透慈云寺俱非良善之辈,她把晓月禅师好意误会,正要破口大骂。
忽听远远人声嘈杂,接着一个凶僧前来报道:“后面大殿火起。”
智通连忙亲自带人去救时,一会工夫又纷纷来报,仓房、密室四面火起,一霎时火焰冲天。
龙飞、俞德闻报密室火起,其中有两个女子,俱是二人最心爱之人,俞德闻报先去。
龙飞便指着石玉珠对法元说道:“这个雏儿交与了你,如果被她逃走,休怪我无情无义!”
言罢,随同众人救人去了,这时大殿上人听说密室起火,因各有心上爱人,都忙着去救火,只剩下法元、石玉珠和晓月禅师师徒五人未动。
石玉珠见龙飞走后,本要逃走,因龙飞临行之言气糊涂了,又知法元厉害,自己抵敌不过,晓月禅师更是此中能手,冒昧行动,自取其辱,只在一旁干生气。
这时外面红光照天,火势愈甚,眼看一座慈云寺要化为灰烬。
其实晓月禅师原有救火能力,只因他虽人异派,只为当年一时气愤,天良未昧。
今番拉拢各派和峨眉派对敌,原想利用机会存心报仇。
一到慈云寺,见了众人,已知难成气候。
见四面大火起来,明知是峨眉派中人所放,落得借此扫荡**。
这座寺如留作和峨眉派对敌的大本营,原无多大用处,索性任它毁灭。
等到烧得差不多时,再亲手去擒拿奸细。
本想示意石玉珠,叫她逃走。
谁想刚一张口,石玉珠就破口伤人,知她情急误会,也就不好再说。
那朱洪、鹿清随侍晓月禅师座前,见石玉珠口出不逊......好生愤怒。
因见他师父含笑不言,也不敢有所动作。
这时外面火势经这许多异派剑仙扑救,火头已渐渐小了下去。
石玉珠正在寻思如何逃走时,忽听耳旁又有人说道:“我是醉道人弟子张阳,在东海曾同你见过几面,因知你帮助好人,陷身难脱,特来救你。
可是我无形剑未祭练到家不能斩人,只能用无形剑遁飞行。
所以放火制造混乱,又回来找你。
你等我现身出来,拉住我的衣袖,我便能带你同走。”
石玉珠闻言,恍然大悟,适才在密室逃出所遇小道士就是此人,心中大喜,便聚精会神以等机会。
武当派中本有几个能人,晓月禅师与他们差不多均有一面之缘,尤其石玉珠的师父半边老尼尤为厉害,所以不愿与石玉珠结仇。
可是在用人之际,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同他的师父,将来帮助甚多,也不愿公然同他反目。
正在想善法解决,忽听殿中哈哈一声大笑,现出一个俊俏少年道士,转眼间已到石玉珠跟前。
法元认出是适才峨眉派来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不及招呼众人,一面先将脑后剑光飞出,一面喊:“禅师,休得放来人逃走。”
张阳已到了石玉珠跟前,法元剑光才往下落。张阳把身子一晃,已是无影无踪。
晓月禅师见石玉珠同张阳借无形剑遁逃去,袍袖一展,便驾剑光从后追了出来。
第九十二章:火烧慈云寺(求推荐票,月票,
那张阳是怎样来的呢?
他先前在屋脊上和慈云寺中人斗剑正酣之际,见俞德百毒雾来得厉害,先用归元剑匣化作一道光幕避毒。
后见灵云在寺中飞起一片乌云,护着六人身体,便知道于事无碍。
本无形剑盾想回辟邪村去请救兵,又想此番私自出来,不曾取得二老同意,事败回去,难免碰一鼻子灰。
况且这边红光照天,辟邪村本派有醉道人等随时探报,不愁没人来救他们。
便想趁众人全神注意前面时,去到后面捣一个大乱。
当下飞身走入后殿,忽见一个和尚探头探脑,往一堆假山后面走去。
此人就是了一。
张阳本想将他杀死,因为要探他作些什么,不曾下手。
隐起身形在了一后面,跟他走人石洞。
只见了一到了石洞中间,伸手将一块石头拨开,露出一个铁环。
将这铁环往左连转三次,便听见一阵轧轧之声。一霎时现出一个地穴,里面露出灯光,有七八尺见方,下面设有整齐石阶。
张阳仍然隐身跟在后面,见了一走进有两丈远近,便有一盏琉璃灯照路,迎面一块石壁,上面刻有“皆大欢喜”四个斗大的字。
只见了一先走到“欢”字前面,摸着一个铜钮一拧,便有一扇石门敞开了。
一伸头往里一看,口中低低说了一声“该死”,便自回转头来。
张阳估量这里定是凶僧供淫乐的密室,不知了一为何说“该死”二字。
等了一转身,便也伸头一看,不由怒气上冲。
原来是密室,共分四处。
了一、张阳所看这一处,正是俞德、莽头陀与杨花等行乐之地。
莽头陀自俞德走后,重新和一个**行乐。
等到云散雨收,忽然想起杨花是个尤物,因为争的人多,轻易捞不上手。
如今众人俱在前面迎敌,杨花现在套间之内,无人来争这块禁脔,何不趁此机会亲近一番?
一面想,一面便往套间走去。
那杨花与俞德在紧要关头上,忽被人来将俞德唤走,好生不快。
又因为同俞德调笑时,吃了几杯酒,浑身觉得懒洋洋的,不大得劲,只好慢慢一步一步地移到床前躺下,打算趁空闲时先睡一会。
不知怎的,翻来覆去总睡不着。
起初以为莽头陀也随俞德往前面迎敌去了,及至后来忽听隔壁传来一阵微妙的声息,越加闹得她不能安睡,只好用两只玉手抓紧被角,不住地在嘴边使劲猛咬,借以消恨。
一会隔壁没有了响动。
又停了一阵,忽听有人往自己房中走来,知是莽头陀要趁众人不在来讨便宜。
她生就淫贱,在无聊的当儿,乐得有人来替她解闷。
一个凶僧,一个荡妇,淫乐了一阵,还嫌不足,又由套间中走到外面床前,同先前女子一同取乐。
正在得趣的当儿,偏被了一同张阳先后撞见。
了一虽然厌恶,一来司空见惯,二来自己能力有限,不敢轻易发作。
而张阳哪里见得这般丑态。
当下纵到室中,喝道:“胆大凶僧!擅敢宣淫佛地,今日你的报应到了。”
莽头陀见有人进来叫骂,知事不好,正待招架,已被张阳剑光将他首级斩落。
张阳看见床角还躺着一个赤身女子,定睛一看是那日为自己求情之人,已是吓晕过去。
不愿杀她,便提了莽头陀脑袋,纵身出来。
再寻了一,已不见踪迹。
他也照样走至原来的石壁跟前,到处摸按,寻那暗室机关。
居然无意之中被他发现,但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石壁忽然移动,现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甬道。张阳艺高人胆大,便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走不数步,便见又是一间石室,且喜门户半关,他便探头一看。
只见墙角躲着一个女子,适才那个和尚正朝床前走去,一面口中说个不住。
这便是那了一去救石玉珠的时候。
张阳听罢了一之言,起初还疑心了一与石玉珠有什么私情,又见二人举动不像,未敢造次。
便想同他们开个玩笑再说。
知他二人要走将出来,自己先退到甬道外面,用莽头陀人头朝着了一打去。
及至二人从甬道中纵将出来,张阳才在月光底下认清那个女子是石玉珠。
她是武当后辈中有数人物,昔日曾在东海见过她们姊妹。
自己常听醉道人说她姊妹根行甚厚,但不知她怎么会到此地。
当下隐身在旁,及至听完二人言语,方明白了一半。
又要往前殿去看灵云等动静,见那边吃紧,又是一番乱战,忽然一声雷震,听出是峨眉三仙二老一级的日物到来,心中大喜。
急忙运起无形剑遁,打算去后院带走了一与石玉珠。
因见晓月禅师等在大殿会议,便想探一个究竟。
他知晓月禅师厉害,不敢近前,只在殿角隐身,听他们讲些什么。
后来见石玉珠同众人告辞,龙飞出来拦阻,他才明白石玉珠到此原因。
因知她不是坏人,想设法救她,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等到石玉珠下去后,他摸到后殿,拿起一盏琉璃灯扔进一堆纸钱当中。
大家因在忙着救伤埋死,无人注意,被这火引着窗榻,越燃越大。
等到发现,火势已成燎原了。
张阳见后殿火势已起,急忙从殿角飞身下来,前往东西配殿,将火点起。
又飞到密室之内,扭开机关,走进去一看,只见数十个穿红着绿的女子、莽头陀尸体旁边。
适才吓昏过去的那个杨花已缓醒过来,正同众人在说莽头陀被杀时情形呢。
这慈云寺殿房,共有三百多间。
另外有回个密室,专供智通行乐之用。
最后一间密室,连接三处地道。
一处通到方丈室内,由方丈室,又可由山洞走到后殿阶前。
这里便是昔日张阳被陷之所。
还有两处,直通庙墙以外,那里另有数十间华丽房子,便是这一干妇女的住处。
他们住的所在有四面高墙,除了由这一条地道出进,去陪侍和尚枕席外,其余简直无门可出。
这其中有大多数女子都是被凶僧抢来,逼迫成奸。
虽然吃穿不愁,哪有不想家乡父母的?
日子一多,自然也有想由她们住所翻墙逃走的。
谁知智通这厮非常歹毒,他在这高墙左近,设了不少秘密机关:又养了百十恶犬,散布墙外。
一面故意显出许多逃走的机会,让这些可怜妇女去上当,以儆将来。
那逃走的人,不是中了秘密机关,身遭惨死,便是被恶狗分尸。
这一干妇女吓得一个个亡魂丧胆,除了含泪忍痛供凶僧糟践外,谁也不敢作逃走之想。
这四个密室之中,各有一个总铃,总铃一响,全体妇女都要来到,以供凶僧选择。
适才陪莽头陀淫乐的那个女子名叫凤仙,本是一个赃官女儿,他老子卸任时,船至川东,被智通知道,叫人抢来。
因她姿色出众,颇受凶僧们宠爱,夜无虚夕。
今晚正玩得起劲,忽见一个小道士飞身进来,将莽头陀杀死,当下同杨花一起被吓得晕死过去。
醒来看见尸首,心惊胆裂。
无意中拧动总铃,众妇女一闻铃声,赶到密室,问起原因,估量寺中出了差错。
知道外面出口,秘密机关层层密布,并且铁壁石墙,无法出去。
一个个面无人色,珠泪盈盈。
正在惶恐无计,忽听一声长笑,飞进一个小道士来,众妇女疑心是寺内小道士,尚不在意。
那杨花认清来人便是适才杀人的人,不由心惊胆落,急忙朝着张阳跪下,不住央告:“小道爷、小天尊饶命!”
一面对众妇女说道:“杀莽头陀的便是这位小罗汉爷。
快求他饶命,不要杀我们这班苦命人吧!”
张阳此来,原是放火,见众妇女苦苦央求,不忍下手。
便道:“前面石门已开,尔等急速逃走,免得葬身火窟。”
说罢,将密室中的琉璃灯拿到手中,朝着那容易燃烧之处放火。
众妇女见此情形,顿时纷纷奔窜,哭喊连天。
张阳将四个密室中的火全引着后,才纵身出来。
众妇人在百忙中走投无路,有几个听清了张阳之言的,便往前面跑去,果然看见石壁开放,露出门户,便不计利害,逃了出来。
有些胆小的,仍由地道逃回本人住所。
这些密室,都盖在地底下,本不易燃烧。
只因慈云寺中湿气大重,智通又力求华丽,除了入门有机关的地方是石块铁壁外,其余门窗、问壁以及地板,多半用木头做成;再加上家具床帐,都是容易引火之物。
点着不多一会,火焰便透出地面。
这十几个妇女逃出以后,便大喊起火救命。
正在巡更僧人赶到,一面禁止众妇女乱动,听候发落;一面往前殿送信。
彼时智通等正在各偏配殿救火,闻报密室火起,更为惊恐。
因是他半生菁华所藏聚之所,又加上有许多“活宝”在内,便顾不得再救火,直往密室走来。
恰好龙飞也同时赶到。
还是他子母阴魂剑厉害,一面用剑光蔽住火势,一面由众凶僧用水泼救,等到把火势扑灭,这密室已成一片瓦砾窖,无路可入。
当下查问众妇女起火原因,供出是一个小道士进来,先杀了莽头陀,然后二次进来放的火。
智通知道不假,只得喝令众凶僧将这些妇女押往别的殿中看守,明日打扫密室之后,再行发落。
这时前面的火经众人扑救,也次第熄灭。
那寺外居民,多半是寺中党羽,见寺中起火,也纷纷赶到救火。
火熄后,智通令人打发他们回去。
这一场火,把慈云寺殿房烧去三分之一,损失颇为严重。
等到智通、龙飞等回到大殿时,见晓月禅师与石玉珠不在殿中,问起原因,知道又是被一个小道士救去,分明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晓月禅师当石玉珠走时,竟然不及觉察。
追人去了多时,又不见回来,好生诧异。
龙飞见石玉珠逃走,心中好生不快,迁怒于法元,由此结下嫌怨。
经这一番纷扰之后,忽然院中降下三人:一个正是晓月禅师;一个是飞天夜叉马觉;还有一个生得庞眉皓首,鹤发童颜,面如满月,目似秋水,白中透出红润,满身道家打扮的老人,众人当中十有九都不认识他。
晓月禅师请那老道人进殿坐定后,同众人引见,才知那人便是巫山神女峰玄阴洞的阴阳叟。
俗家双姓司徒,单名一个雷字。
他自幼生就半阴半阳的身体,上半月成男,下半月成女。
因为荒淫不法,被官府查拿,才逃到巫山峡内,遇着异人传授三卷天书。
学到第二卷时,不知怎的,一个不小心,第一卷天书就被人偷去。
他师父说他缘分只此。
他叹了一口气,从此,出去不再回来。
他在巫山十二峰中,单择了这神女峰玄阴洞做修炼之所,把洞中收拾得百般富丽。
每三年下山一次,专一选购各州府县年在十五六岁的童男童女,用法术运回山去,上半月取女贞,下半月取男贞,供他采补。
百十年间,也不知被他糟践了多少好儿女。
所买来的这些童男童女,至多只用三年。
而三年之中,每月只用一次。
到了三年期满,各赠金银财宝,根据男女双方的情感和心愿,替他们配成夫妻。
结婚后三日,仍用法术送还各人家乡。
只是不许向人家泄漏真情,只说是碰见善人,收为义子义女,代主婚姻。
善人死后,被族中人逐出,回来认祖归宗。
那些卖儿女的都是穷人,一旦儿女结婚回来,又带了不少金银,谁再去寻根问底。
也有那口不紧的,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他以为这样采补,既不损人寿数,又成全了许多如意婚姻,于理无亏。
智通等经晓月禅师介绍后,知道来人神通广大,非同小可,一个个上前参拜。
又问晓月禅师,石玉珠可曾追上?
晓月禅师道:“说起来真也惭愧,我今天居然会栽在一个小道士手里。
我以为只有东海三仙会用无形剑,而他们三人素来光明正大,从不暗地伤人。
不曾想到他们后辈中也有这样人,一时大意。
如果早知有此事发生,我便将剑光放出,他如何进得殿来?
等到他将石玉珠带走,我追到辟邪村附近,眼看快要追上,却迎面碰见峨眉派中醉道人同髯仙李元化。
这二人与我昔日有同门之谊,当初都帮过我的大忙,曾经答应必有以报答他们,事隔多年,俱无机会。
今日他们二人上来拦阻讲情,我不能不答应,只得借此勾销前情。
我回来时,见此地火势渐小,谅无妨碍。
忽然想起这位老友,打算去请他出来帮忙。
恰好在路上遇见马道友,业已请他同来。”
原来这马觉到慈云寺住了多日,那日出寺闲游,忽然遇见他多年不见的师叔铁笛仙李昆吾,马觉大喜,便请他到寺中相助。
李昆吾道:“你我二人俱非峨眉敌手。
最好你到巫山神女峰玄阴洞去请阴阳叟,你就说峨眉派现下收了数十名男女弟子,俱是生就仙骨,童贞未坏。
问他敢不敢来参加,讨一点便宜回去?
此人脾气最怪,容易受激,又投其所好,也许能够前来。
有他一人,胜似别人十倍。
现在敌人方面有我的克星,不但我不能露面,就连你也得加意留神,见机而作。”
说罢,与马觉订下后会之期而去。
马觉因为事无把握,便不告诉众人,亲身前往。
到了神女峰,见着阴阳叟,把前情说了一遍。
阴阳叟冷笑道:“李昆吾打算借刀杀人,骗我出去么?你叫他休做梦吧!”
马觉见话不投机,正要告辞。
忽然外面气急败坏跑进来一个道童,说道:“那个小孩被一个道人救走。
师兄也被道人杀死了。”
阴阳叟闻言,也不说话,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转了一会,倏地闭目坐定,不发一言。
马觉疑心他是不愿理自己,站起来要走。
那个道童低声说道:“请稍等一会,师父出去一会就回来。”
马觉不知他的用意,正要问时,阴阳叟业已醒转,自言自语道:“真走得快,可惜逃走已远了,不然岂肯与他甘休!”
说罢,站起身来,拉着马党的手,说道:“你且少待一会,等我收拾收拾,再同你到慈云寺去。”
马觉见他反复无常,好生诧异。
阴阳叟道:“你觉得我没有准主意吗?我这人一向抱的是利己主义,我也不偏向何人,谁于我有益,我就和谁好。
昨天我擒着一个小孩子,根基甚好,于我大有益处。
谁想今日被人救去,反伤了我一个爱徒。
适才运用元神追去,已追不上,看见一些剑光影子,知是峨眉派中人所为。
我不去伤他,他反来伤我,情理难容,我才决定去的。”
当下便叫道童与马觉预备休息之所。
他便走进后洞,直到半夜才出来,而且喝得醉醺醺的,脸上鲜明已极,腰间佩了一个葫芦。
他把门下许多弟子召集拢来,嘱咐了几句,便同马觉动身。
走到半路,遇见晓月禅师,他二人本是好友,见面大喜,一同来到慈云寺商议应敌之策。
第九十三章: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求推荐票
却说张阳救了石玉珠脱离**慈云寺,两人一直用无形剑遁隐身飞向辟邪村。
出来时那石玉珠就脸颊红润,张阳只以为她是激动,谁知半路时那石玉珠脸颊愈发的红润,那双桃花眼水光莹莹的盯着张阳,看的他一阵心里发毛。
这时更是两手紧紧抱着张阳,在他背上一阵用力乱摸。
张阳见此哪里还不知道石玉珠肯定是出事了,忙按下剑光往下方荒山降去。
随便找了个山洞,把石玉珠放在地上,急忙找出一丸解毒灵丹给她服下。
半晌,那石玉珠才清醒一些。
张阳忙问道:“石仙姑,你这是怎么了?”
那石玉珠眼神幽幽的望着张阳,沉默良久才说道:“那奸贼喂我吃了合欢散......这合欢散乃是针对女修的世间奇毒,一旦沾染,便是万劫不复。”
这话说完已是脸色苍白。
张阳听罢,一拍归元剑匣,匣灵石犀飞出,落在石玉珠的额头,一阵墨色光晕散开。
然后张阳沉思道:“我刚才给你吃下的是前辈高人遗留的解毒丹,能解世间各种奇毒,而且我这石犀避邪除秽,能辟万毒,两相合力,什么毒都能帮你解咯!”
石玉珠却沮丧摇头道:“没用的,这合欢散说是毒,其实又是大补药,但却是......
中毒之人神志不清,遇到狠心的,只能被采补而死。
我现在服了你的丹药清醒过来,一会却还是会......
小道士,便宜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却是俏脸通红。
张阳一愣,又说道:“这里离辟邪村不远,我峨眉的长辈俱在此地,我带你过去,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
石玉珠深深望了他一眼,突然闭上眼睛,凑过脑袋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张阳一愣,忙推开她道:“石仙姑,我已经成婚了!”
石玉珠噗嗤一笑,刹那间山洞内百媚生辉,张阳看的又呆愣了一下。
石玉珠笑完道:“小道士,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我武当有一门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秘法,你附耳过来,我传于你,此法可解此毒。”
张阳闻言抽过脑袋,那石玉珠呵气如兰,喷在他侧脸上痒痒的,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樱桃小嘴不时的碰触到他的耳朵,弄得张阳心里一阵痒痒的。
听完她所谓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秘法,张阳目瞪口呆道:“这是......双修功法?”
石玉珠羞涩点头道:“等下我神志不清,只能靠你御使法门救我了。”
张阳忙拒绝道:“不行,我已经成婚,而且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咱们还是去辟邪村看看吧!”
石玉珠微微气恼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成婚了又如何,凡人还能三妻四妾,我等炼气士怎的还拘此等小节?”说完也不管张阳的反应,抱住他的脑袋一通乱吻。
张阳心中叹气,自己这算是什么?救人吗?一拍归元剑匣,剑匣化作一道墨色光幕包裹住二人。
一番救治之后,两人穿戴整齐,张阳看着系统面板中多出来的三十年道行,面色复杂的刚想开口,那石玉珠先开口了。
“你此番是为了救我,我感激不尽,其余的事我不想让你为难......”
话音刚落,却听洞外传来醉道人的声音:“你这逆徒,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随为师回去?”
再说慈云寺,到了当日下午,慈云寺中又陆续来了几个有名的厉害人物:一个是新疆天山忙牛岭火云洞赤焰道人,同着他两个师弟金眼狒狒左清虚和追魂童子萧泰;一个是云南苦竹峡无发仙吕元子;还有贵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三个寨主,还带领着门下几个有名剑仙同时来到。
这都是异教中有数人物,有的是受了许飞娘的蛊惑,有的是由晓月禅师展转请托而来。
慈云寺中增加了这许多魔君,声势顿盛。
依了赤焰道人的意思,当晚就要杀奔辟邪村去。
晓月禅师认为还有邀请的几个有名剑仙尚未来到,仍是主张等到十五上半日再行定夺。
这其中有好些位俱已不食人间烟火,惟独南疆三位寨主以及随同他来的人,不但吃荤,而且仍是茹毛饮血,过那原始时代的野蛮生活。当下晓月禅师代智通作主人,吩咐大排筵宴,杀猪宰羊,款待来宾。
慈云寺本来富足,什么都能咄嗟立办,一会儿酒筵齐备。
晓月禅师邀请诸人入座,自己不动荤酒,却在下首相陪。
等到酒阑人散,已是二更时分。
有的仍在大殿中闭目养神,运用坐功;有的各由智通安顿了住所,叫美女陪宿。
龙飞知道阴阳叟会采补功夫,打算跟他学习,便请阴阳叟与他同住一起。
除了百花女苏莲与九尾天狐柳燕娘,是慕名安心献身求教外,另由智通在众妇女中选了几个少年美女前来陪侍。
阴阳叟不拒绝,也不领受,好似无可无不可的神气。
他这间房本是一明两暗,阴阳叟与龙飞分住左右两个暗间。
龙飞、苏莲、柳燕娘齐朝阴阳史请教,阴阳叟只是微笑不言。
后来经不起龙、苏、柳三人再三求教,阴阳叟道:“不是我执意不说,因为学了这门功夫,如果自己没有把握,任性胡为,不但无益,反倒有杀身之祸的。”
龙、苏、柳三人见阴阳叟百般推却,好生不快,因他本领高强,又是老前辈,不便发作。
那阴阳叟坐了一会,便推说安歇,告辞回房。
龙、苏、柳三人原想拉他来开无遮大会,见他如此,不再挽留,只好由他自去。
他房中本有智通派来的两名美女,他进房以后,便打发她们出来,将门关闭。
龙、苏、柳三人见了这般举动,与昔日所闻人言说他御女御男,夜无虚夕的情形简直相反,好生诧异,不约而同地都走到阴阳叟窗户底下去偷看。
这一看不要紧,把龙、苏、柳三人看了个目眩心摇,做声不得。
先是看见阴阳叟取过腰间佩带的葫芦,把它摆在桌上,然后将葫芦盖揭开,朝着葫芦连连稽首,口中念念有词。
不大一会工夫,便见葫芦里面跳出来有七个寸许高的裸身幼女,一个个脂凝玉滴,眉目如画,长得美秀非常。
那阴阳叟渐渐把周身衣服褪将下来,朝着那七个女子道一声:“疾!”
那些女子便从桌上跳下地来,只一晃眼间,都变成了十六七岁的女孩。
其中有一个较为年长的,不待吩咐,奔向床头,朝天卧着。
阴阳叟便仰睡在她身躯上面。
那六个女子也走将过来,一个骑在阴阳叟的头上,一个紧贴阴阳叟的胸前,好似已经合榫,却未见他动作。
其余四个女子,便有两个走了过去,阴阳叟将两手分开,一只手掌贴着一个女子的身体。
还有两个女子也到床上,仰面朝天睡下,将两腿伸直,由阴阳叟将两只脚分别抵紧这两个女子的王股。
这一个人堆凑成以后,只见阴阳叟口中胡言乱嚷不休。
那七个女子,也由樱口发出一种奇怪的声息。
龙、苏、柳三人不知他做什么把戏,正看得出神之际,那阴阳叟口里好似发了一个什么号令,众女子连翩起身,一个个王体横陈。
阴阳叟站立床前,挨次御用,真个是颠倒鸳鸯,目迷五色。
龙飞看到好处,不由得口中“咦”了一声。
忽觉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只剩阴阳叟端坐床前,他佩的葫芦仍在腰间,适才那些艳影肉香,一丝踪影俱无。
回想前情,好似演一幕幻影,并没有那回事似的。
龙飞也不知阴阳叟所作所为,是真是幻,好生奇怪。
还想看他再玩什么把戏时,只见屋内烛光摇曳,而床上坐的阴阳叟也不知去向了。
以龙飞的眼力,都不知他是怎么走的,心中纳闷已极。
那苏莲与柳燕娘见了这一幕活剧,身子好似雪狮子软化在窗前。
见阴阳叟已走,无可再看,双双朝龙飞瞧了一个媚眼,转身便朝龙飞房中走去。
龙飞心头正在火热,那禁得这种勾引,急忙踉了进去,一手抱定一个。
正要说话,忽听窗外有弹指的声音,原来是晓月禅师派人请他们到大殿有事相商。
苏、柳二人闻言,各自“呸”了一声,只得捺住心火,随龙飞来到前殿。
只见阖寺人等均已到齐,晓月禅师与阴阳叟,还有新来几位有名异派剑仙,居中高坐。
龙飞定睛一看,一个是川东南川县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禅师,一个是长白山摩云岭天池上人,一个是巫山风箱峡狮子洞游龙子韦少少。
还有一个看去有四十多岁年纪,背上斜插双剑,手中执定一把拂尘,生就仙风道骨,飘然有出尘之概。
龙、苏、柳三人俱不认识此人,经晓月禅师分别介绍,才知此人就是川东的隐名剑仙钟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大家见面之后,晓月禅师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知非禅师道:“善哉!善哉!不想我们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为一时义气,伏下这大杀机。
似这样冤仇相报,如何是了?依我之见,我与苦行头陀原有同门之谊,不如由我与钟先生、苦行头陀出头与你们各派讲和,解此一番恶缘吧。”
晓月禅师因知非禅师剑术高强,有许多惊人本领,曾费了许多唇舌,特地亲身去请他前来帮忙,不想他竟说出这样懈怠话来,心中虽然不快,倒也不好发作。
这殿上除了钟先生是知非禅师代约前来,天池上人与韦少少不置可否,阴阳叟是照例不喜说话。
其余众人见请来的帮手说出讲和了事的话,俱都心怀不满,但都震于知非禅师威名,不好怎样。
惟独火焰道人名副其实,性如烈火,闻言冷笑一声,起来说道:“禅师之言错了。
那峨眉派自从齐漱溟掌教以来,专一倚强凌弱,溺爱门下弟子,无事生非。
在座诸位道友禅师,十个有八个受过他们的欺侮。
难得今日有此敌忾同仇的盛会,真乃千载一时的良机。
如果再和平了结,敌人必定以为我们怕他们,越加助长凶焰,日后除了峨眉,更无我们立足之地了。
依我之见,不如趁他们昨晚一番小得志之后,不知我们虚实强弱,不必等到明晚,在这天色未明前杀往辟邪村,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一点心中恶气,是为上策。
如果是觉得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是敌手的话,只管自己请便,不必游说别人,涣散人心了。”
说罢,怒容满面。知非禅师见火焰道人语含讥讽,满不在意,倏地用手朝外殿角一指,众人好似见有一丝火光飞出,一面含笑答道:“火道友,你休要以为贫僧怕事。
贫僧久已一尘不染,只为知道此番各派大劫临头,又因晓月禅师情意殷殷,到此助他一臂之力,顺便结一些善缘。
谁想适才见了众位道友,一个个煞气上冲华盖,有一多半在劫之人。
明日这场争斗,胜负已分。
原想把凶氛化为祥和,才打算约请双方的领袖和平排解。
火道友如此说法,倒是贫僧多口的不是了。
明日之会,诸位只管上前,贫僧同钟道友接应后援如何?”
火焰道人还要还言,晓月禅师连忙使眼色止住。
一面向知非禅师说道:“非是贫僧不愿和平了结,只是他们欺人太甚,看来只好同他们一拼。师兄既肯光降相助,感恩不尽。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还是趁他们不知我们虚实时先行发动,以免他们知道师兄诸位等到此,抵敌不过,又去约请帮手。
师兄以为如何?”
知非禅师道:“师兄你怎么也小看峨眉派,以为他们不知我们的虚实?
哪一天人家没有耳目在我们左右?
一举一动,哪一件瞒得过人家?
诸位虽不容纳贫僧的良言,贫僧应召前来,当然也不能因此置身事外。
双方既然约定十五日见面,那就正大光明,明日去见一个胜负,或是你去,或是他来好了。”
众人因听知非禅师说有峨眉耳目在旁,好多人俱用目往四处观看。
知非禅师道:“诸位锗了,奸细哪会到殿中来呢?
适才我同火道友说话时,来人已被我剑光圈在殿角上了。”
说罢,站起身来,朝着外殿角说道;“来人休得害怕,贫僧决不伤你。
你回去寄语二老与苦行头陀,就说晓月禅师与各派道友,准定明日前往辟邪村领教便了。”
说罢,把手向外一招,便见一丝火光由殿角飞回他手中。
智通与飞天夜叉马觉坐处离殿门甚近,便纵身出去观看,只见四外寒风飕飕,一些踪影俱无,只得回来。
知非禅师又道:“无怪峨眉派逞强,适才来探动静的这一个小道士,年纪才十六七岁,居然炼就太乙玄门的无形剑遁。
看这样子,他们小辈之中前途未可限量呢!”
大家谈说一阵。
知非禅师知道劫数将应,劝说无效,当众声明自己与钟先生只接后场,由别位去当头阵。
龙飞同三位寨主不知知非禅师本领,疑心他是怕事,不住用言语讥讽。
知非禅师只付之一笑,也不答理他们。
晓月禅师仍还仗着有阴阳叟等几个有名的帮手,也未把知非禅师的话再三寻思,这也是他的劫数将到,活该倒霉。
当下仍由晓月禅师派请众人:留下本寺方丈智通、明珠禅师、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飞天夜叉马觉几个人在寺中留守;其余的人均在十五申末酉初,同时往辟邪村出发。
再说昨晚追云叟与矮叟朱梅正同各位剑仙在玉清观闲话,忽然醉道人与顽石大师匆匆飞进房来,说道:“适才我二人在慈云寺树林左近,分作东西两面探看。
不多一会,先后看见五人分别驾起剑光飞入慈云寺。
后来追上去看,才知是小弟兄中的齐灵云姊弟,同着周轻云、朱文、吴文琪、孙南、笑和尚等七人。
起初颇见胜利。
后来俞德、龙飞出来,我二人便知事情不好,果然俞德将百毒雾放将出来。
幸喜张阳祭出避毒法宝,齐灵云身旁又飞起一片乌云,将他们身体护住。
虽未遭毒手,但是已被敌人百毒雾困住,不能脱身。
我二人力微势孤,不能下去救援,特地飞回报告,请二老急速设法才好。”
髯仙李元化一听爱徒有了百毒雾之危,不禁心惊,说道:“这儿个孩子真是胆大包身,任意胡为!久闻俞德百毒雾厉害,工夫一大,必不能支。
我等快些前去救他们吧。”
矮叟朱梅笑道:“李胡子,你真性急。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吗?”
李元化见朱梅嬉皮笑脸,正要答言,忽听门外有人说道:“诸位前辈不必心优,他们此番涉险,我事前早已知道,代他们占了一卦,主于得胜回来,还为下次邀来一位好帮手。
如有差错,惟我是问好了。”
髯仙闻言,回头一看,见是玉清大师。
虽知她占课如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便要邀请白云大师同去看一看动静。
第九十四章:正邪齐聚魏家场(求推荐票,月
追云叟笑道:“李道兄,你真是遇事则迷。
令徒诸葛警我福泽甚厚,小辈中只有他同少数的几个人一生没有凶险。
轻云、灵云姊弟与吴文琪,生具仙缘,更是不消说得。
就连朱文,也不是夭折之辈。
百毒雾虽然厉害,有何妨碍?
我等既然同人家约定十五之期,小弟兄年幼胡闹,已是不该,我等岂能不守信约,让敌人笑话?
你不用忧惊,他们一会儿自然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落得借敌人妖法管教自己徒弟,警戒他们下次。
你怕着何来?”
正说话间,忽听远远一个大霹雳,好似从慈云寺那面传来。
追云叟笑道:“好了,好了,苦行头陀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说罢,掐指一算,便对醉道人、顽石大师、髯仙李元化三人说道:“苦行头陀与晓月禅师同时来到慈云寺,被苦行头陀用大乙神雷破了百毒雾,一会便同他们回来。
醉叫花的弟子张阳贪功心切,最后回来时......恐怕要遭晓月禅师毒手。
三位道友在辟邪村前面一座石桥旁边等候,如见晓月禅师追来,由醉叫花把张阳接回,顽石大师、李元化二位道友就迎上前去。
晓月禅师昔日曾受二位道友的好处,必不好意思动手,二位就此回来便了。”
醉道人等听完追云叟之言,各自依言行事。
他三人才走不远,苦行头陀已将灵云等六人救回。
二老同各位剑仙,便率同小辈剑侠一齐上前拜见。
苦行头陀见了二老,各合掌当胸地把前事说了一遍。
苦行头陀道:“阿弥陀佛!为峨眉的事,我又三次重入尘寰了。”
矮叟朱梅道:“老禅师指日功行圆满,不久就要超凡入圣,还肯为尘世除害,来帮峨眉派的大忙,真正功德无量。
只便宜了齐漱溟这个牛鼻子,枉自做了一个掌教教祖,反让我们外人来替他代庖,自己却置身事外去享清净之福,真正岂有此理!”
苦行头陀道:“朱檀越错怪他了。
他为异日五台派有两个特别人物,第三次峨眉斗剑,关系两派兴亡,不得不预先准备。
因恐泄漏机密,才借玄真子的洞府应用。
日前又把夫人请去相助。
知道慈云寺里有许多会邪法妖术的异派人在内,叫贫僧来助二老同各位剑仙一臂之力。
他不能来,正有特别原因,不过眼前不能泄露罢了。”
矮叟朱梅道:“谁去怪他,我不过说一句笑话而已。”
大家入座以后,追云叟便问灵云适才在慈云寺中情形。
灵云起初去的动机,原只想去暗中探一探虚实,并不曾料到金蝉、张阳等四人走在前头会动起手来。
因未奉命而行,深恐追云叟怪罪,及至将适才情形说完,追云叟同各位前辈并未见责,才放宽了心。
对答完后,便退到室旁侍立。
猛回头见金蝉在门外朝她使眼色。
灵云便走出房来,问他为什么这样张皇?
金蝉道:“适才我们被百毒雾所困时,张阳借无形剑遁逃走,我以为他早已回来。
谁想我问众位师兄师妹,皆说不曾看见他回转。
想是被困寺内,如今吉凶难定。
姊姊快去请各位师伯设法搭救才好。”
灵云起初也以为张阳先自逃回,听了金蝉之言,大吃一惊,便进房报告,请二老派人去救。
矮叟朱梅道:“还用你说,这个小道士的障眼法儿是瞒不过晓月秃驴的,他偏要不知进退去涉险。
适才你白师伯已经派人去接他去了,你放心吧。
要不然小道士有难,醉道人在这里会不着急吗?”
灵云、金蝉闻言,见房中各位前辈俱在,只不见了醉道人等三人,才放宽了心。
大家谈了一阵。
直到天色微明,醉道人、髯仙、顽石大师同张阳先后回来。
那女昆仑石玉珠同张阳到了玉清观前,深深忘了张阳一眼,便自道谢作别而去。
张阳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发愣,好似山洞中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醉道人又训诫了他几句。
这时除了这些前辈剑仙外,余人都分别安歇,回房做功夫去了。
只有金蝉在门外静等张阳回来。
一会工夫,张阳回完了话,退出房来。
二人见面之后,携手同到前面,大家兴高采烈地互谈慈云寺内情形。
到了这日晚间,追云叟召集全体剑侠,说道:“只剩今日一夜,明日便要和敌人正式交手。
何人愿意再往慈云寺去,探看敌人又添了什么帮手,以便早作准备。”
张阳仗着自己会无形剑遁,可以藏身,不致被敌人发现,便上前讨令。
追云叟笑道:“你倒是去得的,不过现在他们定来了不少能人,你只可暗中探听虚实,不可露面生事。
切记切记!”
张阳领命后,驾起剑光,飞到慈云寺内,果然看见来了不少奇形怪状之人。
他艺高人胆大,本想还要下去扰乱一番,忽见从空中先后降下四人。
张阳在殿角隐着身形,定睛一看,见有知非掸师在内,顿时吓了一跳。
昔日在东海曾经见过,知道他厉害,便不敢乱动。
只把身体藏在殿角瓦垄之内,朝下静观。
正听得出神之际,忽听知非禅师朝他说话,知道事情不妙。
才待要走,已来不及,被知非禅师放出的剑光困住,脱身不得。
还算好,敌人剑光只把他周身罩住,不往下落。
他便把身剑合一,静等机会逃走。
后来知非掸师又对他说了几句,撤回剑光。
张阳知道厉害,不敢停留,急忙飞回辟邪村向大众报告一切。
追云叟道:“既然敌人约来了许多帮手,明日千万不可大意。”
说罢,又同大众商量明日迎敌之计。
那辟邪村外有一座小山,山下有一片广场,地名叫作魏家场。
彼时在明末大乱之后,魏家场已成一片瓦砾荒丘,无一户人家,俱是些无主孤坟,白骨嶙嶙,天阴鬼哭。
因此人烟稀少,离城又远,又僻静,往往终日不见一个路人走过。
峨眉派众剑仙便议定在这里迎敌。
当即把众剑侠分为几拨:左面一拨是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醉道人、元元大师四位剑仙,率领诸葛警我、黑孩儿尉迟火、七星手施林、铁沙弥悟修等分头迎敌。
右边一拨是哈哈僧元觉大师、顽石大师、素因大师、坎离真人许元通四位剑仙,率领女神童朱文、女空空吴文琪、齐灵云姊弟分头迎敌。
嵩山少室二老追云叟白谷逸、矮叟朱梅及苦行头陀三人指挥全局。
白云大师率领周淳、邱林、张琪兄妹、松鹤二童在观中留守,必要时出来助战。
玉清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二位剑仙率领张阳、周轻云、白侠孙南三人,暗中前去破寺。
分配已定,转眼便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小弟兄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准备迎敌。
到了申初一刻,便陆续照预定方向前去等候。
这时,追云叟又派玄真子的大弟子诸葛警我前往慈云寺内送信,通知晓月禅师同慈云寺各派剑仙,申末酉初在魏家场见面。
这日天气非常晦暗,不见日光。
到了酉初一刻,各位剑仙俱已分别到齐,站好步位,静候慈云寺中人到来。
这且不说。
话说晓月禅师接了追云叟通知后,召集全体人等商量了一阵,便照预定计划,按时向魏家场进发。
到了申初一刻,又回来了武当派有根禅师、诸葛英、沧浪羽士随心一、癫道人等四位有名剑仙。
法元见他四位果然按时回来,不曾失约,心中大喜。
晓月禅师原巴不得为峨眉派多套上几个对头,对于这四位武当派剑仙到来,自是高兴。
正在周旋之际,忽然庭心降下一道青光,光敛处,一个红绡女子走进殿来。
法元不认识来人,正待上前相问,那女子已朝有根禅师等四人面前走来,说道:“四位师兄,俺妹子石玉珠,误信奸人挑拨,帮助妖邪,险些中了妖人暗算。
家师半边大师已通知灵灵师叔。
俺奉师叔之命,现有双龙敕令为证,请四位师兄急速回山。”
说罢,脚微登处,破空而去。
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女昆仑石玉珠的姊姊缥缈儿石明珠。
原来石玉珠在慈云寺脱险后,回转武当山,见了半边老尼哭诉前情。
这半边老尼是武当派中最厉害的一个,闻言大怒,当下便要带了石玉珠姊妹二人,找到慈云寺寻七手夜叉龙飞报仇。
恰好她师弟灵灵子来到,便劝半边老尼道:“如今各派剑仙互相仇杀,循环报复,正无了期,我们何苦插身漩涡之内?
慈云寺这一干人,决非三仙、二老敌手,何妨等过了十五再说?
如果龙飞死在峨眉派手中,自是恶有恶报,劫数当然,也省我们一番手脚。
倘或他漏网,再寻他报仇也还不迟。”
半边老尼觉得灵灵子之言甚为有理,便决定等过十五再说。
石玉珠总觉恶气难消,便把有根禅师、诸葛英、癫道人、沧浪羽士随心一也在寺中的话说了一遍。
灵灵子闻言,甚是有气,说道:“这四个业障,不知又受何人蛊惑,前去受人利用,真是可恶!”
当下便向半边老尼借用石玉珠姊姊缥缈儿石明珠,叫他们回来。
临行时,将双龙敕令与她带去,又嘱咐了几句话。
那双龙敕令本是一块金牌,当中一道符篆有“敕令”二字,旁边盘着两条龙,乃武当派的家法,见牌如同见师一般,对于传牌人所说的话,决不敢丝毫违背。
有根禅师等四人本是受了几位朋友嘱托,又经法元再三恳求,才来到慈云寺中。
后来见这一班人淫乱胡为,实在看不下去,非常后悔,住了不多几日,便借故告辞,说是十五前准到。
原打算到了十五这日前来敷衍一阵,不过为践前言,本非心愿。
他四人尚不知石玉珠同龙飞的这段因果,今日忽见缥缈儿石明珠带了双龙敕令前来传达师父法旨,这一惊非同小可。
等到朝着双龙敕令下跪时,石明珠把话说完,便自腾空而去。
有根禅师等只得站起身来,朝着法元道:“贫僧等四人本打算为师兄尽力,怎奈适才家师派人传令,即刻就要回山听训,不得不与诸位告辞了。”
说罢,不待法元回言,四人同时将脚一登,破空便起。
座中恼了龙飞,知道自己已与武当派结下深仇,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开口骂道:“你这干有始无终的匹夫往哪里走!”
手扬处,九子母阴魂剑飞向空中。
癫道人在三人后面正待起身,看见龙飞剑光到来,知道厉害,不敢交锋。
口中一声招呼,袍袖一展,四人身剑合一,电掣一般逃回武当山而去。
龙飞还待追时,晓月禅师连忙劝住,说道:“此等人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现在时辰已到,何必争这无谓的闲气?
急速前去办理正事要紧。”
龙飞这才收回剑光,不去追赶。
可是从此与武当派就结下深仇了。
晓月禅师又道:“峨眉派下很有能人,我等此番前去,各人须要看清对手。
如果自问能力不济,宁可旁观,也不可乱动。
他等不在观中等候,必是诱我前去偷袭。
我等最好不要理他,以免上当。”
说罢,便照预定方略,把众人分作数队,同往魏家场而去。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韦少少、钟先生四人却在后面跟随。
慈云寺离魏家场只数十里路,剑光迅速,一会便到。
他们头一队是新疆牤牛岭火云洞的赤焰道人、金眼拂拂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同云南苦竹峡的无发仙吕元子、披发狻猊狄银儿、小火神秦朗,以及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和金身罗汉法元等十人。
到了魏家场一看,山前有一片荒地同青、黄桶树林,四面俱是坟头,全无一户人家,也不见一个行人。天气阴沉得好似要下雨的神气。
这座土山并不甚高,有两团亩许方圆的云气停在半山腰中,相隔有数十丈远近,待升不升的样子。
只是看不出敌人在哪里,疑心峨眉派还未到来。
正待前进时,晓月禅师、阴阳叟率领第二队的铁钟道人、七手夜叉龙飞、俞德、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三眼红蜕薛蟒、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等均已到来。
见了这般情状,连忙止住众人,吩咐不要前进,急速将全体人等分成三面展开。
正待说话,阴阳叟哈哈笑道:“我只道峨眉派是怎样的能人,却原来弄些障眼法儿骗人。
我等乃是上宾,前来赴约,怎么还像大姑娘一般藏着不见人呢?”
说罢,将手一搓,朝着那两堆白云正要放出剑光。
倏地眼前一闪,现出两个老头儿:一个穿得极为破烂,看他年纪有六七十岁光景;一个身高不满四尺,生得矮小单瘦,穿了—件破旧单袍,却是非常洁净。
这两个老头虽然不称俗眼,可是在慈云寺这一班人眼中,却早看出是一身仙风道骨,不由便起了一种又恨又怕的心意。
那阴阳叟估量这两个老头便是名驰宇内的嵩山少室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
他虽未曾见过,今日一见,也觉话不虚传。
便退到一旁,由追云叟与晓月禅师去开谈判。
只听追云叟说道:“老禅师,你同峨眉派昔日本有同门之谊。
那五台、华山两派,何等凶恶奸邪,横行不法,齐道友受了令师长眉真人法旨,勤修外功,铲尽妖邪。
你道行深厚,无拘无束,何苦插身异端胡作非为呢?你的意思我原也知道,你无非以为混元祖师死后,五台派失了重心,无人领袖,你打算借目前各派争斗机会,将他们号召拢来创成一派,使这一干妖孽奉你为开山祖师,异日遇机再同齐道友为难,以消昔日不能承继道统之恨。
是与不是?以玄真子之高明,胜过你何止十倍,他都自问根行不如齐道友,退隐东海。
你想倒行逆施,以邪侵正,岂非大错?
依我之见,不如趁早回转仙山,免贻后悔,等到把那百年功行付于一旦,悔之晚矣!”
晓月禅师闻言大怒,冷笑一声,说道:“昔日长眉真人为教主时,何等宽大为怀。
自从齐漱溟承继道统以来,专一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杀戮异己。
又加上有几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倚仗本领高强,哪把异派中人放在眼里。
如今已动各派公愤,都与峨眉派势不两立。贫僧并不想作什么首领,不过应人之约,前来凑个热闹。
今日之事,强存弱亡,各凭平生所学,一见高低。
谁是谁非,暂时也谈不到,亦非空言可了。
不过两方程度不齐,难以分别胜负。
莫如请二位撤去雾阵,请诸位道友现身出来,按照双方功夫深浅,分别一较短长。
二位以为如何?”
追云叟笑道:“禅师既然执迷不悟,一切听命就是。”
矮叟朱梅便对追云叟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无需客气了。”
说罢,把手朝后一抬,半山上左右两旁,十六位剑仙现身出来。
二老将身一晃,也回到山上。
话说那火云洞三位洞主同南疆留人寨三位寨主,原来是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哈哈老祖的徒弟,晓月禅师是他等六人的师兄。
起初晓月禅师接着许飞娘请柬,知道三仙、二老厉害,本不敢轻易尝试。
后来又想起五台派门下甚多,何不趁此机会号召拢来,别创一派,一洗当年之耻?因为觉得人单势孤,便到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去请他师父哈哈老祖相助。
谁知哈哈老祖因走火人魔,身体下半截被火烧焦,不能动转,要三十年后才能修炼还原。
晓月便把这六个师弟约来,另外还请了些帮手相助。
他知道长眉真人遗留的石匣飞剑,是他致命一伤。
却偏偏无意中在黄山紫金泷中,将断玉钩得到手中。
此钩能敌石匣飞剑,因而有恃无恐。
适才同二老说话时,赤焰道人不知二老的厉害,见二老语含讥讽,几番要上前动手,俱被晓月禅师使眼色止住。
及至二老回转山头,晓月禅师便问众人:“哪位愿与敌人先见高低?”
当下留人寨三位寨主同赤焰道人口称愿往。
晓月禅师再三嘱咐小心在意。
四人领命,才行不到数步,对面山头已经飞下两个道人、一个和尚、一个尼姑。
来者正是醉道人、髯仙李元化、元觉禅师、素因大师四位剑仙。
原来追云叟同晓月禅师见面后,知道晓月禅师心虚,愿意一个对一个。
正待派人出战,忽见敌人那边出来四个奇形怪状的妖人,便问哪位道友愿见头阵。
醉道人、髯仙李元化、元觉禅师、素因大师同称愿往。
说罢,一同飞身下山。
第九十五章:魏家场斗剑 上(求推荐票,月票
那赤焰道人头戴束发金冠,身穿一件烈火道袍,赤足穿了一双麻鞋,身高六尺,面似朱砂,尖嘴凹鼻,兔耳鹰腮,腰佩双剑,背上还挂着蓝色的葫芦。
火氏兄弟三人,头上各扎了一个尺来长的大红包头,身穿一件大红半截衣服,也是赤脚,各穿一双麻鞋,身高丈许,蓝面朱唇,两个獠牙外露,腰中各佩一口缅刀。
他三人俱是一个模样,一个打扮,形状凶恶已极。四位剑仙见敌人打扮异样,知道山寨中人多会妖术邪法,愈加小心在意。
赤焰道人见了敌人,不待答话,用手一拍剑囊,便有一道蓝光飞将出去。
醉道人正在前面,连忙放出剑光迎敌。
火氏弟兄也各把缅刀飞起空中,又是三道蓝光,直朝髯仙等三人头上落下。
髯仙李无化、元觉禅师、素因大师三位剑仙更不怠慢,各将自己剑光迎敌。
战场上二青二白四道剑光敌住四道蓝光,在空中上下飞舞。
不多时候,蓝光渐渐不能支持。
赤焰道人见不能取胜,心中焦急,拔开腰中葫芦盖,念念有词,由葫芦内飞出数十丈烈焰,直朝四位剑仙烧去。
素因大师哈哈大笑道:“妖术邪法,也敢前来卖弄!”
用手朝着空中剑光一指,运用全神,道一声:“疾!”
她那道白光立时化成无数剑光,将赤焰逼住,不得前进。
元觉禅师见这般景况,忽地收回剑光,身剑合一,电也似一般快,直朝赤焰道人身旁飞下。
赤焰道人见烈火无功,十分焦急。
正待施展别的妖法时,忽见一道白光从空飞下,知道不好,想逃已来不及,“嗳呀”一声未喊出口,业已尸横就地。
火氏兄弟见赤焰道人身死,大吃一惊,精神一分,三道蓝光无形中减少若干光芒。
看看难以抵抗,恰好自己阵中又飞出数十根红线,将髯仙等剑仙敌住......才能转危为安。
火氏弟兄见添了帮手,重又打起精神,指挥刀光拼命迎敌。
元觉禅师斩了赤焰道人,正待飞回助战,敌人阵上,铁钟道人见赤焰道人身死,心中大怒,飞身上前,放出一道青光,与元觉禅师战在一处。
金身罗汉法元、小火神秦朗见火氏弟兄情势危急,双双飞到阵前,各将剑光放起。
端的金身罗汉剑术非比寻常,峨眉三位剑仙的剑光堪堪觉着吃力。
那元觉禅师会战铁钟道人,本是势均力敌。
三眼红蜺薛蟒见自己这边添了三个帮手,敌人阵上仍是适才那四个人,看出便宜,也将剑光飞出,同铁钟道人双战元觉禅师。
元觉禅师一人独战两个异派剑仙,虽不妨事,也很费手脚。
双方拼命支持,又战了一会工夫。
那晓月禅师深知自己这边人程度很不齐,愿意同峨眉派单打独斗,以免艺业低能的人吃亏,本不愿大家齐上。
谁知慈云寺来的这一干人打错了主意。
先自恃自己这边人多,峨眉派那边尚不见动静。
后来又见法元、秦朗、火氏弟兄声威越盛,峨眉派的剑光又渐渐支持不住,便想以多为胜,趁敌人不防,去占一个便宜,先杀死几个与赤焰道人报仇再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各人同时连人带剑飞向战场。
头一个便是七手夜叉龙飞,他后面跟着俞德、披发狻猊狄银儿、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
这七人刚刚飞到战场,忽听对面山头上十数声断喝道:“无耻妖人,休要以多为胜!”
接着电一般疾,飞下十来条剑光。
登时战场上更加热闹起来,除了醉道人、髯仙李元化、素因大师仍战火氏弟兄,元觉禅师仍战铁钟道人外,峨眉派这边风火道人吴元智接战小火神秦朗,元元大师接战金身罗汉法元,黑孩儿尉迟火接战九尾天狐柳燕娘,女空空吴文琪接战百花女苏莲,诸葛警我接战病维摩朱洪,坎离真人许元通接战俞德,铁沙弥悟修接战通臂神猿鹿清,女神童朱文接战三眼红蜺薛蟒,顽石大师接战七手夜叉龙飞,七星手施林接战披发狻猊狄银儿。
张阳是小辈,本被安排同一众小兄弟在后方压阵,但是他艺高人胆大,此等热血场景,哪里能忍受在后方枯座?
于是一拍归元剑匣,无形剑飞出,剑遁一起就向着战场中飞去。
明面上一共是十三对二十六人,数十道金、红、青、白、蓝色光华,在这暮霭苍茫的天空中龙蛇飞舞,杀了个难解难分。
晓月禅师见敌人阵上忽然出来许多能人,情知中了诱敌之计,业已无可挽回,便要请阴阴叟、知非禅师等出去与二老见一个胜负。
知非禅师推说尚未到出去时候。
阴阳叟却只把一双色眼不住向几个年轻的峨眉派剑仙身上注意,晓月禅师同他说话,好似不曾听见。
这几个人正在商议之间,战场上业已起了变化。
原来追云叟因要看敌人虚实,早按预定计划,让敌人先上,好量力派人迎敌,以免小辈剑仙吃亏。
及至见龙飞等一拥而来,知道再若迟延,场上四位剑仙难免吃亏,当下便派了十来位剑仙分头迎敌。
又悄悄对矮叟朱梅嘱咐了几句。
朱梅闻言,隐身自去,这且不言。
话说女神童朱文迎敌薛蟒,飞身到了他的面前,且不动手,一声娇叱道:“无知业障,你可认得俺么?”
薛蟒住在黄山,知道朱文是餐霞大师得意门徒,不敢怠慢,急忙收回与元觉禅师对敌的剑光,向朱文头上飞去。
朱文哈哈笑道:“鼠子不要害怕,你家姑娘决不暗算于你。”
说罢,便将剑光放起,与薛蟒的剑光斗在一起。
薛蟒的剑光原来不弱,怎奈朱文自服肉芝后,功行精进,又加上新近得了几样法宝,本领越加高强。
但薛蟒毕竟修道日久,手上功夫也绝非一般,二人斗了一会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
第九十六章:魏家场斗剑 中(求推荐票,月票
朱文见敌人厉害,难以取胜,左手摇处,又将餐霞大师所赐的红霓剑飞起空中。
三剑绞杀一处,凶险异常。
薛蟒本自力怯,忽见侧方兀的出现一个小道士,一道墨光飞将过来,知道不好,忙喊:“师姊饶命!”
朱文早先在黄山原常和他在一处玩耍,因为他心术险恶,又因他陷害他师兄苦孩儿司徒平,才不去理他。
如今见他口称饶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急忙收回剑光。
但是张阳却不管不顾,无形剑光早已扫着薛蟒的脸,将他左眼刺瞎,连左额削下,血流如注。
朱文忙喊道:“张师弟,此人是我昔日师兄,你饶他一命。”
也亏的朱文喊的快,不然薛蟒一命早呜呼了。
这时薛蟒空中的剑光已被张阳的剑光压迫得光芒渐失。
朱文喝道:“看在你师兄面上,饶你不死,急速收剑逃命去吧!”
薛蟒侥幸得逃活命,哪敢还言,急忙负痛收回剑光,逃往黄山去了。
朱文在张阳帮助下战败薛蟒,便往中央战场上飞来,正赶上通臂神猿鹿清、披发狻猊狄银儿与峨眉派的七星手施林、铁沙弥悟修对敌,四人五道剑光正杀了个难解难分。
不曾料到张阳与朱文从后面飞来,剑光过处,狄银儿尸横就地。
鹿清见狄银儿已死,稍微疏神,便被张阳与朱文的双剑一绞,把剑光绞断。
鹿清知道不好,才待抽身逃走,正遇铁沙弥悟修一剑飞来,拦腰斩为两段。
火氏弟兄三人会战髯仙李元化、醉道人、素因大师,本嫌吃力,又被剑光逼住,急切间施展不得妖法。
再加上张阳、施林、朱文、悟修四个生力军,不由心慌意乱,一眨眼的工夫,火修罗被素因大师一剑斩为两段。
素因大师道:“二位前辈与四位道友,除却这两个妖人,待我去助顽石大师一臂之力。”
说罢,飞身往顽石大师这边,助她会战龙飞。
不提。
火鲁齐、火无量见兄弟惨死,又急又痛,一个不留神,火鲁齐被醉道人连肩带头削去半边,死于就地。
火无量被张阳、髯仙、朱文、悟修四人的剑光一绞,将他的蓝光绞为两截。
还算他见机得早,没有步他两个兄弟的后尘,施展妖法,一溜火光逃回南疆去了。
百花女苏莲会战女空空吴文琪,如何能是对手,只一会工夫,便被吴文琪破了剑光,死于就地。
九尾天狐柳燕娘会战黑孩儿尉迟火,刚刚打了一个平手。
忽然百花女苏莲惨死,女空空吴文琪朝着自己飞来,知道不好,不敢恋战,急忙从空中收回剑光,身剑合一,逃命去了。
这时龙飞战顽石大师,施展了九子母阴魂剑。
顽石大师眼看支持不住,正在危险之际,恰好齐氏姊弟赶来,才得抵挡一阵。
原来金蝉在山头上见张阳大发神威,几次想要上前助战,都被姊姊灵云拦住。
他见顽石大师情势危险,灵云正在一心观战之际,倏地运动鸳鸯霹雳剑飞下山来。
灵云怕他有失,只得随他上前,双双帮助顽石大师三战龙飞。
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一出手,便是一青八白九道光华,非常厉害。
忽见敌人添了两个帮手,一时性起,便将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同时放将出来,共是二百一十六道剑光飞舞空中,满天绿火,鬼气森森,将灵云姊弟、顽石大师包围在内。
正在紧急之间,素因大师、髯仙李元化、醉道人先后赶到,他们三人才得转危为安,努力支持。
这且不言。
话说张阳战胜之后,便打算跟随醉道人等加入顽石大师这面,同战龙飞。
正待起身,忽地前面漆黑,接着便有一缕温香,从鼻端袭来,使人欲醉,登时觉得周身绵软,动转不得,连飞剑也无从施展。
正在惊异之间,忽见一道五彩光华从自己胸前透出,登时大放光明,把一个月黑星昏的战场,照得清清楚楚。
战场上各派剑光仍在拼命相持。
又见离自己不远,站定两个老头儿,手舞足蹈,又像比拳,又似在那里口角。
一个正是矮叟朱梅。
另一个生得庞眉皓首,鹤发童颜,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
猛想起适才曾有五彩光华从自己身上出来,破了妖法。
便往身上去摸,正摸着那自动护住的石犀。
这石犀被练成匣灵之后,一直不曾出来,今日无意中倒救了自己。
便从怀中将石犀取出,出手有五彩光华照彻天地。
他便往矮叟朱梅这边走来,打算看看他同那人说些什么。
正往前走,矮叟朱梅忽地喝道:“张阳休得前进!快将你那万载灵犀去救各位道友脱险。
这个妖人由我对付。”
张阳闻言,猛回首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见满天绿火、剑光、红线、金光如万道龙蛇,在空中飞舞不住。
敌人那边又飞出几条匹练似的青光白光,直往剑光层上穿去。
还未到达,小山头上也飞下两三道匹练般的金光,将白光敌住。
张阳知道顽石大师那边势弱,不敢怠慢,一手执着石犀,向龙飞那边飞去。
话说那晓月禅师见出去的人连连失利,火氏弟兄又死了二人,爱徒鹿清也被敌人剑光所斩,又急又痛,又愧又气。
当下不计利害,长叹一声,便把自己两道剑光,运动先天一气,放将出来。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游龙子韦少少、钟先生四位剑仙起初不动手,原是厌恶慈云寺这一班妖人,想借峨眉派之手除去他们。
及至见出去的人死亡大半,晓月禅师又意在拼命,既然应约而来,怎好意思不管,便各将剑光飞起。
这五人的剑光非比寻常,追云叟怎敢怠慢,便同苦行头陀各将飞剑放出迎敌。
金光、白光、青光在空中绞成一团,不分胜负。
这且不言。
那阴阳叟此来,原是别有用心。
他也不去临敌,只把全神注意在峨眉派一干年轻弟子身上。
他见张阳长得满身仙骨,俊美非凡,不禁垂涎三尺。
借着一个机会,遁到张阳身旁,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将张阳罩住。
正待伸手擒拿,忽地屁股上被人使劲掐了一下,简直痛彻心肺,知道中了敌人暗算,顾不得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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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魏家场斗剑 下(求订阅!求推荐
回头看时,掐他的人正是矮叟朱梅。
心中大怒,便用他最拿手的妖法颠倒迷仙五云掌,想将矮叟朱梅制住。
他这一种妖法,完全由五行真气,运用心气元神,引人入窍,使他失去知觉,魂灵迷惑,非常厉害。
才一施展,朱梅哈哈笑道:“我最爱看耍狗熊,这个玩意,你就随便施展吧。”
阴阳叟见迷惑朱梅无效,又不住地眉挑目语,手舞足蹈起来。
他这一种妖法,如遇不懂破法的人,只要伸手一动,便要上当。
朱梅深知其中奥妙,任他施为,打算等他妖法使完,再用飞剑将他斩首,以免他逃走,再去害人。
猛见张阳朝自己走来,怕他涉险,急忙叫他回去。
稍一分神,便觉有些心神摇摇不定,不能自主。
暗说一声:“好厉害!”
急忙镇住心神,静心观变。
那阴阳叟见妖法无效,便打算逃走。
朱梅已经觉察,还未容他起身,猛将剑光飞起,将阴阳叟斩为两截。
只见一阵青烟过处,阴阳叟腹中现出一个小人,与阴阳叟生得一般无二,飞向云中,朝着矮叟朱梅说道:“多谢你的大恩,异日有缘,再图补报。”
原来他已借了朱梅的剑光,兵解而去。
朱梅原是怕他遁走,才一个冷不防拦腰斩去,谁想反倒成全了他。
再看战场上,业已杀得天昏地暗。
七手夜叉龙飞已经逃走。
小火神秦朗,被铁沙弥悟修、风火道人吴元智腰斩为两段。
晓月禅师见秦朗被杀,自己一时不能取胜,分了一支剑光,朝吴无智飞来。
吴元智斩了秦朗,正待回首,忽见晓月禅师剑光飞来,要躲已来不及,剑光过处,尸横就地。
悟修知道厉害,不敢迎敌,忙驾剑光逃回玉清观而去。
俞德与坎离真人许元通斗剑,因为红砂早被苦行头陀所破,仅能战个平手。
偏偏诸葛警我将病维摩朱洪断去一臂,朱洪驾剑光逃走后,便又跑来帮助许元通,双战俞德。
俞德见自己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又见敌人添了帮手,知不是路,偷个空收回剑光,逃回滇西去了。
铁钟道人独斗元觉禅师,正在拼命相持,忽见坎离真人许元通与诸葛警我跑来助战,不禁慌了手脚。
先是许元通青白两道剑光飞去,铁钟道人正待迎敌,不想斜刺里诸葛警我又飞来一剑,铁钟道人欲待收回剑光逃走,已是不及,被元觉禅师、坎离真人许元通与诸葛警我等三人的剑,同时来个斜柳穿鱼式,将他斩成四截。
他用的那一口剑,本是一口宝剑炼成,主人死后便失了重心,一道青光投回西北而去,从此深藏土内,静等日后有缘人来发现。
不提。
三位剑仙见敌人已死,便跑过来帮助元元大师同战法元。
那边战龙飞的各位剑仙,自龙飞逃后,便加入二老这面助战。
那七手夜叉龙飞是怎么逃走的呢?
原来七手夜叉龙飞独战峨眉各位剑仙,他见灵云姊弟的剑光厉害,又加上素因大师的剑光是受了神尼优昙的真传,非比寻常。
后来醉道人及各位剑仙先后加入,未免觉着有些吃力。
龙飞着了急,暗运五行之气,披散头发,咬破中指,朝着他的剑光喷去。
果然九子母阴魂剑厉害,不多一会,顽石大师与髯仙李元化的剑光受了邪污,渐渐暗淡无光。
顽石大师知道不好,待飞身退出,稍一疏神,左臂中了一剑。
金蝉看见顽石大师危在顷刻,将霹雳剑舞成一片金光,飞到顽石大师身旁,紧紧护卫,不敢离开一步。
髯仙李元化见顽石大师受了剑伤,自己剑光受挫,四面俱被敌人的剑光包围,难以退出。
正在危机一发之际,忽见一道五彩光华,有丈许方圆粗细,从阵外照将进来。
接着便见一个俊俏道士,一手持着一尊灵犀,一手舞动一道墨色剑光,飞身进来。
来者正是张阳,那五彩光华,便从他那灵犀上发将出来。
光到处,二百一十六口九子母阴魂剑,纷纷化成绿火流萤,随风四散。
众剑仙见张阳破了九子母阴魂剑,立时精神抖擞,纷纷指挥剑光向龙飞包围上来。
那龙飞见顽石大师受伤,峨眉众剑仙威风大挫,原是高兴已极,满打算将敌人一网打尽。
忽见一道五彩光华从空而降,便知遇见克星。
急忙收回剑光时,已来不及,被那五彩光华破去二十一口。
数十年苦功,付于一旦,心中又痛又急。
知道再不见机,性命难保,忙带着残余的子母阴魂剑,化阵阴风而去。
等到众剑仙包围上来,他已走了。
众剑仙见顽石大师伤势甚重,昏迷不醒,当下由醉道人、髯仙李元化二人驾剑光将她背回辟邪村去,设法医救。
张阳见此,暗暗可惜,这子母阴魂剑他也是眼馋了好久,本想趁此机会夺下,却被龙飞跑了。
而后众人便去帮助二老会战晓月禅师。
暂且不提。
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原是被赤焰道人强迫邀来,见赤焰道人一死,峨眉势盛,知道难以讨得便宜,不等交手就溜走了。
这时战场上,慈云寺方面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法元、天池上人、游龙子韦少少、钟先生,与二老、苦行头陀及各位剑仙拼命相持。
晓月禅师见自己带来的这许多人,不到几个时辰,消灭大半,又是惭愧,又是忿恨。
自己的剑光敌住追云叟已经显出高低,若非钟先生的剑光相助,早已失败。
明知今天这场战事绝对讨不了半点便宜,只是自己请来的帮手,都在奋勇相持,如何好意思败走。
后来见敌人的生力军越来越多,声势大盛。
那峨眉派中小一辈的剑仙,更是狡猾不过,他们受了素因大师的指点,知道敌人剑光厉害,并不明张旗鼓上前助战,只在远处站立旁观,看出晓月禅师等的一丝破绽,各人便把剑光从斜刺里飞将过来。
等到敌人收剑回来迎敌,他们又立时收剑逃走。
晓月禅师等欲待追赶,又被二老、苦行头陀同长一辈剑仙的剑光苦苦跟定。
似这样出没无常,左右前后尽是敌人,把晓月禅师同金身罗汉法元累了个神倦力竭,疲于奔命。
不一会工夫,法元的剑光突被元元大师的剑光压住。
张阳在远方看出便宜,将无形剑从法元脑后飞来。
还算法元剑术高强,久经大敌,知道事情不妙,连忙使劲从丹田内运用五行真气,朝着自己的剑光用力一吸,将元元大师压住的数十道红线,猛地往回一收,元元大师的剑光一震动间,被法元将剑收回。
刚敌住张阳飞来的无形剑时,元元大师、素因大师两口飞剑当头又到。
法元见危机四布,顾不得丢脸,将足一登,收回他的数十道红线,破空而去。
众剑仙也不去追赶,任他逃走了。
晓月禅师见法元被一小道士赶走,更加着忙,暗骂道:“你们这一班小畜生,倚势逞强,以多为胜。
异日一旦狭路相逢,管教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便了!”
尤其张阳被他恶狠狠瞪了一眼。
二老与苦行头陀若论本领,早就将晓月禅师擒住。
皆因他请来的这四个帮手,俱是昆仑派中有名人物,知非禅师等的师父一元祖师与憨僧空了,俱都护短。
况且闻说知非禅师此来,系碍于晓月禅师情面,非出本心。
故不愿当面显出高低,与昆仑派结恨。
知道晓月禅师早晚必应长眉真人的遗言,受石匣中家法制裁。
此时却是劫数未到,乐得让他多活几天。
因此只用剑光将他困住,却由小一辈的剑仙去同他捣乱,让他力尽精疲,知难而退。
谁知那游龙子韦少少却错会了意,疑心二老故意戏弄于他,不住地运动五行真气,朝着他那口剑上喷去,同矮叟朱梅对敌。
朱梅起初原和追云叟一样心思,后来见游龙子韦少少不知好歹,不禁心中有气,暗想:“这样相持何时可了?不如给他一点厉害再说。”
便把手朝着自己的剑光连指几指,登时化成无数道剑光,朝游龙子韦少少围上来。
正好素因大师赶走法元,又一剑飞来。
韦少少慌了手脚,神一散,被朱梅几条剑光一绞,立时将他的剑光绞为两段。
素因大师的剑乘机当头落下。
朱梅见韦少少危机系于一发,不愿结仇,急忙飞剑挡住。
韦少少知道性命难保,长叹一声,瞑目待死。
忽然觉得半晌不见动静,睁眼看时,只见矮叟朱梅笑嘻嘻地站在面前,向他说道:“老朽一时收剑不住,误伤尊剑,韦道友休得介意,改日造门负荆吧。”
韦少少闻言,满面羞惭,答道:“朱道友手下留情,再行相见。”
说罢,也不同别人说话,站起身来,御风而去。
晓月禅师见韦少少也被人破了飞剑逃走,越加惊慌。
忽听追云叟笑道:“老禅师,你看慈云寺已破,你的人死散逃亡,还不回头是岸,等待何时?”
晓月禅师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慈云寺那面火光照天,知道自己心愿成为梦想,不禁咬牙痛恨。
当下把心一横,暗生毒计,一面拼命迎敌,一面便把他师父哈哈老祖传的妖术十二都天神熬使将出来。
这十二都天神煞非常厉害,哈哈老祖传授时节,曾说这种魔法非同小可,施展一回,便要减寿一纪,或者遭遇重劫一次,不到性命交关之际,万万不能轻易使用。
今日实在是恼羞成怒,才使出这拼命急招。
当下将头上短发抓下一把,含在口中,将舌尖咬破,口中念念有词,朝着战场上众剑仙喷去。
立时便觉阴云密布,一团绿火拥着千百条火龙,朝着众剑仙身上飞来。
知非禅师等三人见韦少少已被矮叟朱梅破了飞剑,又悔又气,又恨矮叟朱梅不讲交情:“难道你就没听你们来人回报,不知我等俱是为情面所拘,非由本意?”
矮叟朱梅这一剑,从此便与昆仑派结下深仇。
这且不提。
话说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钟先生三人,虽然愤恨矮叟朱梅,但是皆知二老与苦行头陀的厉害,万无胜理,早想借台阶就下,正苦没有机会。
忽见晓月禅师使用都天神煞,知道他情急无奈,这种妖法非常厉害,恐怕剑光受了污染,便同时向对面敌人说道:“我等三人与诸位道友比剑,胜负难分。
如今晓月禅师用法术同诸位道友一较短长,我等暂时告退,他年有缘再相见吧。”
说罢,各人收了剑光,退将下来。
二老连忙约束众人,休要追赶。
这时绿火乌云已向众剑仙头上罩下,二老、苦行头陀忙唤众剑仙先驾剑光回玉清观去。
众剑仙闻言,忙往后退。
张阳倚仗自己有灵犀护体,不但不退,还抢着迎上前去。
谁想晓月禅师的妖法非比寻常,张阳前面绿火阴云虽被宝镜光华挡住,不能前进,旁边的绿火阴云却围将上来。
矮叟朱梅见张阳涉险,想上前拉她回来,已来不及了。
那晓月禅师施出妖法后,见对阵上众剑仙后退,只留下二老同苦行头陀三人。
当他正驱着妖法前进之时,忽见二老身后飞出个少年道士,手拿着一尊灵犀,一手发出一道无形剑炁,灵犀发出数十丈五彩光华,将他的阴云绿火冲开一条甬道。
晓月禅师暗自笑道:“无怪他三人不退,原来想借这小道士的灵犀,来破我的法术,岂非是在作梦?”
他见正面有五彩光华挡住去路,便将身子隐在阴云绿火之中,从斜刺里飞近张阳左侧,口中念念有词,一口血喷将过去。
张阳知道不好,一个无形剑盾还未施展,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离得近朱文也被波及,应声而倒。
晓月禅师迈步近前,正要用剑取张阳首级,忽见眼前两道金光一耀,急忙飞身往旁边一跃。
就在这一腾挪间,眼看一个粉装玉琢的少女,手舞两道金光,将地下那个小道士救去。
他这十二都天神煞,乃是极厉害的妖法,普通飞剑遇上便成顽铁,不知这个少女的剑光,何以不怕邪污?好生不解。
不由心中大怒,急忙从阴云绿火中向着齐灵云追去。
正待在那齐灵云身后再行施法,忽然震天的一个霹雳,接着一团雷火,从对阵上发将出来,立刻阴云四散......绿火潜消。
同时天空中也是浮翳一空,清光大放。
一轮明月,正从小山脚下渐渐升起,照得四野清澈,寒光如昼。
那晓月禅师被这雷声一震,内心受了妖法的反应,一口鲜血喷出,知道事不可为,便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原来他使用邪术时,知非禅师等知他虽用绝招,仍难讨好,便在远处了望。
及至见他被苦行头陀的太乙神雷震伤,知非禅师、天池上人双双飞到战场,口中说道:“诸位道友,除恶务尽,次番绝不能轻易放他走。”
从此,众剑仙架起剑光追去,唯有苦行头陀扔给齐灵云两颗灵丹后再化作金光跟去。
这且不提。
至于齐灵云何以不怕妖法也要救张阳,其中有几种原因。
原来张阳同齐灵云两人,只差三两岁年纪。
那日张阳追踪法元来到九华山金顶,齐灵云的母亲妙一夫人就言她命中注定的情劫到来。
起初齐灵云不以为意,直到见了张阳,才明白妙一夫人的意思。
二人天生异质,又都不是凡人,那几日在金顶相处,一同除蛇妖。
张阳虽不知情,灵云却感觉复杂,她本是一心修道,奈何情劫一起,身不由己,也只能竭力压制。
似这样无形中便种下了爱根。
妙一夫人知前缘注定,也不去干涉他们,任他二人往来自在,只对于他们的功课并不放松就是了。
她既有剑仙做母师姊弟,自己本身又是生就仙根仙骨,小小年纪便练成一身惊人本领。
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男女之爱,那干净纯洁的心灵,偏偏融成一片,兀自纠结不开。
及至张阳那日偷喝肉芝灵血,被赶下金顶,她才逐渐压制内心情感。
加以年事已长,渐渐懂得避嫌,不肯和张阳亲近。
后来灵云姊弟奉了母亲妙一夫人之命,叫他二人同白侠孙南到黄山见餐霞大师,约朱文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到成都参加破慈云寺。
等到破寺之后,各人不必回山,就在人间修炼那道家的三千外功,顺便替汉族同胞出些不平之气。
五人领命下山时,到了成都,又见到了张阳,且喜同门小弟兄姊妹甚多,尚不十分寂寞。
此次同慈云寺一干人交锋,灵云见张阳到处立功,为他高兴。
当她知道今日敌人方面能手甚多,又替他担心。
后来会战晓月禅师同昆仑四友,小辈弟兄们受了素因大师的指教,只在远处放放冷剑,并不上前。
灵云更是怕金蝉涉险,寸步不离。
忽见慈云寺火光照天,接着昆仑四友收回剑光,晓月禅师施展妖法。
灵云正要拉金蝉回辟邪村去,偏偏张阳倚仗灵犀,可以以正压邪,便飞身进入阴云绿火之中。
矮叟朱梅一把没有拉住他,知道张阳危险,忙喊苦行头陀快破妖法,不然张阳性命难保。
灵云一听是张阳性命难保,一着急,也顾不得说话,脚一登,也飞进绿火中去。
此时张阳晕死在地,正赶上晓月禅师放出剑光,要取张阳的性命。
灵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剑光一指,两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向晓月禅师头上。
就在晓月禅师一腾挪间,就地上抱起张阳逃将回来。
还未到达地点时,那苦行头陀已将大乙神雷放出,破了妖法。
晓月禅师却被知非禅师、天池上人等救回山去。
灵云忙看怀中的张阳,已是面如金纸,牙关紧闭,一阵伤心,几乎落下泪来。
却听苦行头陀道:“尔等休得惊慌,与他们服下这颗固本丹,可保一时无恙。”
说完就化作金光追向晓月禅师。
灵云大喜,忙要喂张阳吃下固本丹,却见他牙关禁闭,这如何能服下灵丹。
银牙一咬,便自己含住固本丹,捏开张阳的嘴巴,低头送服。
半晌,张阳才转醒过来,一睁眼就见几个小兄弟神色紧张的望着他,尤其灵云最甚。
张阳觉得左臂灵炁运行不畅,便开口问道:“刚才是怎么了?”
灵云见张阳转醒,神色一松,面色羞红的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张阳正不解,齐金蝉哭丧着脸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朱文业已转醒,正在那雪雪呼痛,齐金蝉忙上前去问候。
张阳听的愣神,不知道什么情况,那诸葛警我说道:“既然张师弟没事了,那我们把受伤的同道先一起送回辟邪村吧。”
正说着,忽见慈云寺那面一朵红云,照得四野鲜红如血。
张阳见状大惊,忙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同门,一半将吴道友尸身和受伤的人抬回玉清观去,一半速将战场上死尸化去,再行回观,我前去慈云寺助阵。”
说完身子一摇,御使无形剑遁破空而去,顷刻间已到了慈云寺内。
众人此时隐隐以他为首,见此也只能听他安排。
第九十八章:剿灭慈云寺上(求订阅!求推荐
话说张阳一到慈云寺,就见到玉清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率领白侠孙南、周轻云一行四人。
他们等晓月禅师同二老动手时,便按照预定方略,飞身到了慈云寺大殿院中降下。
刚好张阳也到了此地,几人互道小心,便开始行动。
张阳曾来过两次,轻车熟路,他刚吃了一个大亏,这会儿想着低调些,身子一晃,便隐身往后殿中去。
万里飞虹佟元奇乃是前辈剑仙,不愿暗中袭人,便一声大喝道:“无知**,速来纳命!”
话言未了,只见从殿内飞出两道灰色剑光,紧接着出来两个高大和尚。
佟元奇哈哈大笑道:“微末道行,也敢在人前卖弄!”
手指处,一道白光过去,将那两道灰色的剑光斩为两截。
两个凶僧见来人厉害,正待逃走,被佟元奇的剑光拦腰一绕,立时将二人腰斩成四个半截。
这两个凶僧正是大力金刚慧明、多目金刚慧性。
二人在智通门下,也不知作了多少淫恶不法之事,终久难逃惨死。
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殿中还有几个凶僧,见有敌人从空而降,知道来者不善。
一面由慧明、慧性二人迎敌。
那不会剑术的,便撞起警钟来。
智通正同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几个人在后殿谈心,忽听警钟连响,知有敌人到来。
明珠禅师与飞天夜叉马觉二人首先站起,飞身到了前殿。
只见庭心内站定一个相貌清奇的道者,一个妙年女尼,一个浑身穿黑的幼年美女,同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少年。
四大金刚中的慧明、慧性二人,业已尸横就地。
不由心中大怒,也不及说话,便同马觉二人各把飞剑放将出来。
当下佟元奇接战明珠禅师,玉清大师接战飞天夜叉马觉。
一道金光、一道白光与两道青光绞成一片。
轻云、孙南二人就趁空往殿内去搜索余党,走进殿中一看,业已逃了个干净。
原来慈云寺内的四大金刚、十八罗汉,虽然个个本领高强,但是学成剑术的只有慧能、慧明、慧行、慧性四人。
今日原是慧明、慧性同九个凶僧在前殿值日,那九个凶僧见慧明、慧性两个会剑术的师兄,同敌人才一照面便遭惨死,知道自己血肉之躯决非剑仙敌手,不敢再从殿前逃走,于是放下钟槌,一个个从弥勒佛身后逃往后殿去了。
轻云、孙南见殿内凶僧俱已逃走,知道慈云寺机关密布,便不着地,飞身由殿后穿出,见面前又是一个大天井,两旁有四株柏树。
正要向前搜索,忽听有人骂道:“大胆小狗男女,敢来此地送死!不要走,吃我一剑。”
话言未了,从殿角西边的月亮门内飞出一道黄光。
白侠孙南更不怠慢,把口一张,一道白光飞将过去,将来人飞剑敌住。
轻云正要上前相助,只见东边月亮门内又走出两个高大凶僧。
一个口中说道:“师兄休要放走这两个雏儿,快些将她擒住,好与师父晚间受用。”
言还未了,各将一道半灰不白的剑光飞将出来。
轻云见这两个凶僧出言无状,心中大怒,正要向前动手。
忽见面前有一个七八尺长短的东西,从东边月亮门内飞将起来,把轻云吓了一跳,疑心是敌人又使什么妖法。
顾不得取凶僧性命,先将剑光将自己全身罩住。
一面定晴看时,飞上去的那一个东西,却是一个被绑的活人,正迎着前面两个凶僧的剑光,被斩成三段,倒下地来。
接着面前一晃,张阳已站在面前,手一指,便有一道墨光将那两个凶僧的剑光迎住。
一面口中喊道:“周师姊,这两个贼和尚交与我来对付,请你到前面去擒那智通贼和尚吧。”
轻云见这三个敌人并非能手,估量张阳同孙南能占上风,本想让张阳立功,因恼恨其中一个凶僧出言无状,也不还言,左肩摇处,一道青光电也似地朝那说话的凶僧飞将过去。
那凶僧见轻云剑光来势大猛,急忙收回剑光抵挡时,谁想来人的剑光厉害,才一接触,便分为两段,那剑光更不停留,直朝他顶门落下。
知道不妙,想逃走已来不及,只喊得半个“嗳呀”,已被轻云飞剑当头落下,将他端端正正劈成两个半边,做声不得。
张阳见轻云已斩却一个凶僧,忙喊道:“周师姊手下留情,好歹将这个留与我玩玩吧。”
轻云的恶气已消,不再赶尽杀绝,便飞身仍回前殿去了。
那被杀的凶憎正是多臂金刚慧行,他同无敌金刚慧能奉命看守中殿,忽警钟连响,便飞身出来。
看见来人年幼,又长得十分美丽,不知死到临头,便向慧能说了两句便宜话,才惹下这杀身之祸。
张阳一到寺中,便用无形剑遁到了后殿。
他只能用剑遁隐形,不能隐形用剑,见智通室内人多,不敢妄动。
正要想法动手,忽听警钟连响,先是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飞身出去,接着智通也跟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霹雳手尉迟元与铁掌仙祝鹗。
那祝鹗的剑,已在前天被轻云所破,他本想回山炼剑,再来报仇。
智通总觉过意不去,知道他失了飞剑,已不能御剑飞行,怕中途遇见峨眉门下的人,再出差错,故此好意留他,同峨眉比剑后,再亲自送他回山。
祝鹗见智通情意殷殷,又贪图寺中女色,便又住了下来。
今日晓月禅师带领众人去后,不多一会便听警钟连响,明珠禅师等先后出去迎敌,尉迟元本要同去,祝鹗忙使个眼色止住。
智通走后,祝鹗道:“尉迟师兄,我看峨眉势盛,今日分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凶多吉少。
我又失了飞剑,回山路途遥远。
师兄如念同门之情,我二人不如同时不辞而别,逃出之后,用你的飞剑,将我带回山去,以免玉石俱焚,异日再设法报仇,岂不是好?”
尉迟元道:“谁说不是?
不过我等受人聘请,不到终场而走,万一晓月禅师等破了辟邪村回来,异日何颜再见大家之面?
现在来的敌人强弱不知,莫如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到前面看一个虚实。如果来者是无能之辈,就上前帮助擒拿。
如果来人厉害,我便回来,同你逃走也还不迟。
你意如何?”
祝鹗也觉言之有理,便依言行事。
谁想尉迟元才一转身,便被张阳用分筋错骨法将祝鹗点倒,用绳捆好。
本想将他生擒回去,刚出月亮门,便看见两个凶僧和尉迟元正同孙南、轻云对敌。
他便嫌生擒累赘,当下把祝鹗朝二凶僧的飞剑抛了过去,接着自己也放出飞剑迎敌。
那慧能先已被张阳斩去一只手臂,知道他的厉害,又见慧行才一照面,便被周轻云所斩,吓了个胆落魂飞,怎敢应战。
本想借剑光逃走,谁想张阳同他开定了玩笑,也不伤他性命,只将他圈住。
慧能的剑光渐渐被张阳的金光压迫得光彩全消,逼得气喘吁吁。
他知道性命难保,一面拼命支持,一面跪下地来,直喊“小道爷饶命”不止。
张阳长到这么大,还从无人向他拜跪过,一时新鲜,又见慧能这般苦苦跪求,便动了恻隐之心,按住剑光说道:“饶你不难,你须要与我跪在这里,不许走动。
等我擒住你那贼和尚师父,再行发落。
如果不奉我命,私自逃走,无论你跑出多远,我的飞剑也能斩你。”
慧能但求活命,便满口应承下来。
张阳制服了慧能,正要上前帮助孙南擒那尉迟元,忽见尉迟元大喊一声道:“峨眉门下,休要赶尽杀绝,我去了。”
话言未了,尉迟元已经收回剑光,破空而起。张阳、孙南见敌人逃走,哪里容得,各人指挥剑光追上前去。
忽见尉迟元手扬处,便有一溜火光直朝他二人打来。
张阳见那团火光直奔孙南面门,知道厉害,来不及说话,将脚一登,纵到孙南面前,将孙南一推,二人同时纵出去有三丈高远。
忽听耳旁咔喳一声,庭前一株大柏树业被那团火光打断下来。
抬头再看尉迟元时,业已逃走远了。
原来尉迟元见孙南剑光厉害,自己用尽精神,才战得一个平手。
又见祝鹗、慧行惨死,慧能投降,知道张阳更比孙南厉害。
不敢再战下去,趁空逃走。
他会一种邪术,名叫五行雷火梭,他的外号叫霹雳手就从这梭上得来。
他见势已紧急,才用这最后的一个脱身之计,侥幸留得活命。
逃出去有三五里地,回看敌人不来追赶,才放了宽心。
缓了一缓气,正待前行,忽听对面空中有破空的声音,连忙留神朝前看时,知是本门道友,心中大喜,便驾剑光迎上前去。
近前一看,来者乃是一僧一道。
那和尚生得奇形怪状: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露,穿了一件杏黄色的僧衣。
那道人却长得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
尉迟元认得来的这两个是他的同门师叔:那和尚是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的日月僧千晓;那道人便是五台派剑仙中最负盛名,在贵州天山岭万秀山隐居多年的玄都羽士林渊。
尉迟元当下上前招呼。
三人降下地来,尉迟元重又上前参拜。
林渊便问尉迟元:“为何满面惊惶?”
尉迟元不便隐瞒,把前事说了一遍。
林渊听了,还未现于词色。
那日月僧千晓却不禁大怒,说道:“峨眉派这样仗势欺人,岂能与他甘休!
我等急速前去帮助智通,先将来的这几个小业障处死,然后再往辟邪村去助晓月禅师,与他等决一存亡便了。”
这一僧一道,自从他们的师父混元祖师在峨眉斗剑死去后,隐居云贵南疆,一意潜修,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久已不知他们的下落。
十年前尉迟元的师父蕉衫道人坐化时,他二人不知从何得信,赶去送别。
因见洞庭湖烟波浩渺,便在尉迟元洞中住了半年,才行走去。
行时是不辞而别,所以尉迟元也不知他二人的住处。
此次同峨眉派斗剑,原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在暗中策动,不知怎地居然被她打听出他二人的住所。
因自己不便前去,便托昔日日月僧的好友阴长泰,带了许飞娘一封极恳切动人的信。
先说自己年来卧薪尝胆的苦况,以及暂时不能出面的原故。
又说到场的人都将是重要人物,倘能侥幸战胜,大可减去峨眉派许多羽翼。
同时请他二人同晓月禅师主持,就此召集旧日先后辈同门,把门户光大起来,根基立定后,再正式寻峨眉派报祖师爷的血海深仇。
务必请他二人到场,以免失败等语。
日月僧接信后,很表同情。
阴长泰告辞走后,日月僧便拿飞娘的信,去寻玄都羽士林渊商量。
林渊为人深沉而有智谋,明白飞娘胸怀大志,想借机会重兴五台派,拿众人先去试刀。
又知峨眉派能人多,不好对付。
自己这些年来虽然功行精进,仍无必胜把握。
因为飞娘词意恳切,非常得体,不好意思公然说“不去”二字,只是延搁。
直到十四这天,经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林渊想了一想,打好算盘,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动身。
他的原意以为双方仍照上回峨眉斗剑一样,必是又在清晨动手。
南疆到成都也有上千里的途程,纵然驾剑飞行......到了那里也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
偏偏不知死活的日月僧,只是一味催他快走,将近黄昏时分,便离慈云寺不远。
遇见尉迟元,说起寺中情形,便知难以讨好。
估量这暗中来破寺的敌人,定没有几个能手,日月僧提议先到慈云寺,正合他的心意。
当下由尉迟元引导,三人不消片刻,已到了慈云寺。
只见前面大殿院落中,剑光绞成一片,地下横陈三个尸身,只剩明珠禅师与智通,正同万里飞虹佟元奇、摩伽仙子玉清大师和周轻云三人拼命支持。
林渊见峨眉派这三个人的剑光如神龙出海,变化无穷,暗暗惊异。
那日月僧见状,早已忍耐不住,手指处,红黄两道剑光直往玉清大师头上飞去。
那玉清大师与佟元奇,先前同飞天夜叉、明珠禅师交手,不到一会,智通也从后殿赶来助战,智通后脑一拍,飞起三道光华,直取万里飞虹佟元奇。
佟元奇见智通飞剑厉害,更不怠慢,指挥剑光化成一道长虹,双战智通、明珠禅师,兀自不分胜负。
玉清大师正战飞天夜叉马觉,忽见智通出来飞起三道光华,知是一个劲敌,恐怕佟元奇势孤,正待将飞天夜叉马觉除去。
恰好张阳从后殿出来,喝道:“大胆妖僧,休得猖撅!本道爷来也!”
话言未了,剑光已经飞起。
智通见来人正是去年夜探慈云寺,连伤俞德、毛太的那个张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与明珠禅师打了一个招呼,便放下佟元奇,运动三道光华,与张阳的飞剑战在一起。
玉清大师自从到神尼优昙门下后,轻易不肯伤生。
这回因见智通剑光厉害,恐怕张阳有失,一面迎敌,一面往张阳这边走来,欲待与张阳交换敌人,让张阳去战马觉。
那马觉本不是玉清大师敌手,他偏不知分寸,见玉清大师且战且退,反疑心玉清大师怯阵,打算逃走,一面运动飞剑,紧紧逼住玉清大师的金光,喝道:“贼淫尼休要逃走,快快投降,让俺快活快活,饶你不死!”
玉清大师听马觉口出不逊,心中大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业障!我无非怜你修炼不易,你倒不知好歹,出口伤人。
听你之言,也决非善类,本师须替世人除害,容你不得。”
言罢,将手往金光一指,忽地金光闪耀,如同金蛇乱跳,将马觉圈绕在内。
马觉才知厉害,欲待逃走,已经不及,被玉清大师的金光卷将过来,连人带剑分为两段。
智通的三道剑光分成三路直取轻云。
张阳因之前中了都天十二神煞,左臂经脉闭塞还未痊愈,堪堪迎敌不住,恰好玉清大师斩罢马觉,前来相助,张阳才得无事。
这时天已昏黑,张阳见智通剑光厉害,明珠禅师也非庸手,轻云、孙南也不见出来,又不知寺中虚实。
心想:“这样相持下去,万一自己同来的人吃了亏,何颜回见二老同众人?”
当下把心一狠,从怀中取出子母阴魂夺命红沙,猛一回首,朝着明珠禅师放去。
那明珠禅师正被佟元奇的剑光逼得气喘汗流,忽见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飞来,喊声:“不好!”急忙将身拔地纵起,任你躲得快,左腿上已中了红沙,痛彻心肺。
第九十九章:剿灭慈云寺下(求订阅!求推荐
知道敌人厉害,稍一疏神便有性命之忧。
当他心慌神散之时,张阳的剑光又将他飞剑绞断一根。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斗了一会,张阳见此,眼珠子一转,又隐身往后院去。
过了许久,慈云寺这方正在危急之间,恰好日月僧赶到相助。
智通见来了生力军,正在高兴,忽听一片哭声。
回看后殿,四处火起,知道峨眉派不定又到了多少能人。
自己又不能分身去救。
寺中门下虽多,了一是不知去向,余人皆非敌人对手。
眼看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即使晓月禅师能在辟邪村得胜回来,要想重整基业,也非易事。
何况峨眉敌人又决不能令他安居。
一阵心酸,不由把心一横,拼命上前迎敌。
六个人七八道剑光绞作一团,正在各奋神威,两不相下之际,忽然云开天朗,清光四澈,照得院落中如同白昼一般。
双方又力战了一阵。
那明珠禅师渐渐觉得腿上的伤越来越痛,佟元奇的剑光声势更盛,眼见难以支持。
正要想法逃走,猛觉腰部被一个东西撞将过来,来势甚猛,一个立脚不住,往前一撞。
忽地对面又一道墨光,直朝他颈间飞到。
他来不及收回剑光,急忙将身纵起,用手一挡,被那墨光削去五个手指,还直往他腰上卷来。
他见情势危险万分,顾不得手脚疼痛,情急冒险,冲入剑光丛中,收回自己的剑,身剑合一,逃向东南而去。
这时智通右臂上又中了玉清大师几根子午火云针,正在恐慌万状,忽见明珠禅师好似被什么东西一撞,接着出现了前晚那个张阳小道士同一个白衣少女。
眼看小道士剑光过去,明珠禅师受伤逃走。
那张阳又飞起一道墨光卷将过来。
自己臂上所受的伤奇痛非常,二只飞剑又被断去一只,虽然日月僧飞剑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正在焦急万分,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呜,庭院中落下一个道者,口中喊道:“智通后退,待我来擒这一干业障。”
玉清大师认清来人正是林渊,听他喊智通后退,知他妖法厉害。
于是暗中准备,忙唤轻云、孙南、张阳走向自己这边,一起站立,以便抵挡。
果然林渊下来后,日月僧首先收回飞剑。
林渊先放出紫、红、黄三道剑光,抵住玉清大师的剑光,让智通退将下来。
随向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撒,立时便有十丈红云夹着许多五彩烟雾,直朝玉清大师等当头落下。
万里飞虹佟元奇不知破法,见势不佳,收回剑光,化道长虹而去。
玉清大师早年曾入异教,知道敌人放的是彩霞红云瘴,乃是收炼南疆毒岚烟瘴而成,人如遭遇这种恶毒瘴气,一经吸人口鼻,不消多日,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
当下忙令张阳等同时将剑光运成一团,让大家围个风雨不透,暂免一时危险,以待接应。
幸已张阳早作准备,一拍背后,归元剑匣化作墨色光幕挡住众人。
这且不言。
那佟元奇见妖法厉害,正待赶回辟邪村求救,才飞起不远,便遇见醉道人、苦行头陀、二老等四人。
当下不及交谈,五人同时赶到慈云寺。
恰好神尼优昙也从空降下,不待二老等动手,伸出一双长指,朝着那红云堆上弹去,随手便有几点火星飞入云雾之中。
那红云烟雾一经着火,便燃烧起来,映着里面的金光剑气,幻成五色霞光异彩,煞是奇观。
那火并不灼人,只有一股奇臭触鼻气味。
张阳见师父同二老、神尼优昙、苦行头陀同时来到,破了妖法,外面红云烟雾被火引着,随着顺风随烧随散,知道事已无碍,仍叫众人加紧用剑光护体,待妖云散尽再行离开。
那消一会工夫,那些毒瘴妖岚,便已消灭无存,依旧是月白风清。
见此他便守护剑匣,只是后面真火越烧越大,渐渐烧到前面,隐隐听见一阵妇女哭声以及远处人们的喧嚷声。
且说那林渊为人阴险狡猾,智谋深远。
因同明珠禅师有嫌,所以起初袖手旁观。
及至见明珠禅师败走,他才下来,使用彩霞红云瘴,打算将众仙一网打尽。
正在得意扬扬,忽见二老、苦行头陀、神尼优昙、醉道人同时赶到,便知事情不妙。
又见神尼优昙从十指中弹出佛家的石火电光,想收回红云瘴业己不及。
便顾不得众人,因智通离他较近,伸手一拉他的臂膀,说道:“还不随我逃走,等待何时?”
说罢,破空先自逃走。
智通也知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便觉逃命要紧。
才飞身起来,不到三五丈高下,倏地飞来一道墨光,疾如闪电。
智通喊声:“不好!”想用飞剑抵挡,己来不及,被那金光绕向两腿间,登时先烧坏了他的双足,一时负痛,倒栽葱往下便落。
智通剑术煞是了得,他从空坠下,离地数尺,顾不得疼痛,还想驾剑逃命。
咬着牙,一个云里翻身,往上升起。
忽然又一道墨色剑光飞来,立时把他分成两段,尸首先后跌到尘埃,死于非命。
张阳哈哈大笑收回剑光,大仇得报,一时间念头通达,境界自然而然便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
再说尉迟元见日月僧下去,并未占着丝毫便宜,便打点了脚底揩油之想。
及至见林渊下去,将众剑仙困住,好生高兴。
自知此地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打算赶往辟邪村,去看晓月禅师胜负如何,好回来与林渊报信。
正待起身,对面飞来一道长虹金光。
他知道除峨眉掌教真人、三仙、二老外,无人有此本领。
猛抬头,又见从辟邪村方面飞来三四道金光、白光,与先前金光不相上下,同时坠在对面殿脊上面,定睛一看,吓了个胆落魂飞。
他本是惊弓之鸟,既知大事不好,心里有数,脚底揩油,立刻就溜之乎也。
好在他为人尚无大恶,故此幸逃惨戮。
而那日月僧最为颟顸,他头一个看见来人正是矮叟朱梅,因从未见过,不知高低,只知是敌人的救应,不假思索,便把两道剑光放了出去。
及至认清来人中有追云叟同苦行头陀时,才知不好,正想收剑逃走。
那矮叟朱梅,却没把他的飞剑放在心上,哈哈笑道:“微未之技,也敢来此卖弄!”
只用手一指,一道金光过处,便将日月僧千晓的飞剑斩断,四散坠地。
佟元奇更不怠慢,立时将剑光飞过去,结果了妖僧性命。
至此妖云散尽,玉清大师便率领众人,上前拜见她师父神尼优昙同各位前辈。
张阳耳中也传来系统提示声。
“任务:剿灭慈云寺完成。
奖励50进化点,乾元脱骨丹(虽无脱胎换骨之妙,常人服了,益智增神,明心见性,强筋固髓,百病不侵,可抵练内家武功的十年苦修之力)x2。”
此时怕被人看出异样,便没有理睬,而是跟着玉清大师拜见师父同各位前辈。
追云叟便问寺中凶僧余党如何发落。
张阳道:“适才弟子同孙师弟,已将他等擒住,大概逃走的不多。
寺中尚有若干妇女,问明俱是被凶僧强抢霸占而来。
弟子斗胆作主,放火时节,已将庙墙打开一面,命她等各携凶僧财物往外逃命。
据她等异口同音,除知客僧了一不犯**外,余人皆是淫恶不法。
此类凶僧放出去,定为祸世间。
适才用飞剑同分筋错骨法擒住的七十余名凶僧,除当场格杀者外,其余都投入密室火穴之中。
至于寺中打杂烧火的僧人,尚有数十名,他们只供役使,尚无大恶,已分别告诫,任他等自行逃命去了。
还有一个凶僧名唤慧能,本当将他斩首,因他向我苦求饶命,立誓痛改前非,仅将他的飞剑消灭,割去两耳,以示薄惩,现在也已放他逃生。
弟子等擅专一切,还望各位前辈老师宽有。”
追云叟见张阳小小年纪,办事井井有条,不住点头。
矮叟朱梅道:“适才我听见有人声喧嚷,想是附近救火的人,如何这半天倒不见动静?”
追云叟道:“我因怕人来看见杀死多人,难免要经官动府,岂不使我汉人去受胡奴欺负?
我便逼起一团浓雾,使他等以为错看失火。
等到明早,此地业已变成瓦砾荒丘,我等再显些灵异,使当地官府疑为天火天诛,以免连累好人。
那逃出去的妇女怕受牵连,当然也不敢轻易泄漏。
至于逃出去的寺中打杂人等,恐怕官府疑心他等谋财放火,更是不会乱说。
况且常有同门道友来往成都,如因慈云寺失火,发生纠葛之事,随时再来援救化解便了。
只是显些灵异的事,须仗优昙大师佛法。
天已不早,就请大师施为吧。”
神尼优昙闻言道:“如此,贫尼要施展了。”
这时火势已渐渐蔓延到前殿,院落中松柏枯枝被火燃烧,毕毕剥剥响成一片。
神尼优昙当下命玉清大师去寻了五尺高下一块长方形的石碑,放在大殿院落中间。
将手一指,便有一道金光射在石上。
一会工夫,便显出“杀盗淫奸,恣情荼毒,天火神雷,执行显戮”
十六个金色似篆非篆的文字,写成之后,黄光闪耀,兀自不散。
这时火势渐渐逼近众人。
追云叟道:“等到天亮雾消,此地已变成一片瓦砾场。
地方官员前来验看,必定疑神疑鬼,不致牵连无辜。
此刻事已办完,玉清观中还有几个受伤之人,我等急速回去医治吧。”
优昙大师见大事已毕,便说道:“我尚有事他去,不同诸位回玉清观了。”
说罢,告辞而去。
大家便随二老、苦行头陀驾起剑光,返回玉清观内。
这时战场上敌人的尸体,已被众剑仙用消骨散化去。
风火道人吴元智的尸首,业由众剑仙帮助套上法衣,静等二老、苦行头陀等到来举行火葬。
七星手施林正守着他师父的尸首哀哀痛哭,立誓与他师父报仇雪恨。
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依旧是昏迷不醒。
此次比剑,虽然峨眉派大获全胜,可也有一位剑仙被害,四五位受伤,不似昔年峨眉斗剑,能够全师而返。
各位剑仙正在心中难过之际,二老、苦行头陀同众剑仙一齐回转。
矮叟朱梅连忙从身旁取出几颗丹药,分一半给追云叟,请他去医治顽石大师,自己也给另外几位服下。
这时张阳向几位前辈请教左臂经脉之事。
矮叟朱梅拿起他的手臂一搭脉,然后惊讶的对张阳说道:“为何你体力灵炁如此磅礴?
而且那十二都天神煞,好不歹毒。
我等尚且不敢轻易涉险,你如何能行?
你此次虽然得保性命,恐怕好了,左臂也不能使用,并且于修道练剑上大有妨碍。
你这样好的资质,真正可惜极了!
使我最奇怪的是,晓月贼秃使用妖法时,连我同诸位根行深厚的道友,只看见一片阴云绿火同一些火龙,看不见他藏身之所。
何以你能看得那样清楚?”
苦行头陀便把天蚕岭张阳得宝万载空青灵石乳之事说了一遍。
矮叟朱梅忽然哈哈大笑道:“这般说来,不单你与朱文,连顽石大师也有了救,而且说不定还可遭遇仙缘,得些异宝。
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一面说,一面招呼追云叟快来,请顽石大师且放宽心。
追云叟用药去救顽石大师,虽然救转,但左臂业已斩断,骨骼连皮只有两三分,周身黑紫,伤处痛如刀割。
顽石大师受不住痛苦,几番打算自己用兵解化去,俱被追云叟止住。
那灵云先听朱梅说张阳不能复原,要成残废,一阵心酸。
后来听到朱梅说张阳有了救星,忧喜交加,心头不住地怦怦跳动。
又不敢轻易动问怎样救法,睁着一双秀目,眼巴巴望着朱梅的脸。
招得一班小弟兄们看见她的呆相,当着许多师父前辈,要笑又不敢笑。
真是事不关心,关心者乱,前缘既定,无可解脱。
那追云叟何尝不知他三人不是没有解法,但是知道求之大难,所以不作此想。
及至听朱梅呼唤,先请元元大师等监视顽石大师,防她自己兵解。
急忙走了过来,悄声问道:“朱道友,你说他三人有救,敢莫是说桂花山福仙潭里的千年何首乌同乌风草么?
这还用你说,一时间哪里去寻那一双生就天眼通的慧根三世童男女呢?”
朱梅哈哈大笑道:“你在自是个名驰人表的老剑仙,你难道就不知福仙潭那个大老妖红花婆的几个臭条件吗?
她因为当年失意的事,发下宏愿,专与世人为仇。
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几个妖物,喷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
她自己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洞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
当年长眉真人因见她把天才地宝霸占成个人私产,不肯公之于世,有失济人利物之旨,曾经亲身到桂花山寻她理论。
她事先知道信息,便在山前山后设下许多惊人异法,俱被长眉真人破去。
末后同长眉真人斗剑斗法,也都失败。
长眉真人便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同妖云毒雾,她仍是不甘屈服。
彼时她说的话,也未始没有理由。”
原来那红花婆当日对长眉真人说:“天生异宝灵物,原留待夙根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
如果任人予取予携,早晚就要绝种,白白地便宜了许多不相干的人。
真正根行深厚的人,反倒不得享受。
我虽然因为一时的气愤,将福仙潭封锁,那是人类与我无缘,不完全是我厌恶人类。
如要叫我撤去封锁,我就要应昔日的誓言。
现在我也很后悔当时的意气用事。
潭底下布的埋伏,并非绝无破法,只要来人是一对前三世童身,生具夙根的男女,经我同意之后,就进得去。
不过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
来人如果不是生就一双慧眼,能看彻九幽,且剑术通元,下临无地,就三世童身,我也是爱莫能助。
就是应允你,现在就撤去埋伏,你也无法下去。”
长眉真人当下对她笑道:“你说的也是实话。
七十年后,我教下自有人来寻你,只要你心口相应,除已有设备外,不再另外同他为难就是了。”
其实,长眉真人何尝不能破她潭中法术同那护持灵药的两样厉害东西,只因时机未到,乐得利用她偏狭的心理,让她去代为保护。
并使门下弟子,知道天生灵物,得之非易。
朱梅继续道:“自从长眉真人同她办交涉以后,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有的知难而退,有的简直就葬身雾眼之内。
后来也就无人敢去问津了。
近年来,大老妖红花婆阅历也深了,道术也精进了,气也平了,前些年又得了一部道书,越加深参造化,只苦于昔日誓言,不得脱身,巴不得有这么两个去破她的封锁,铲除毒石,收服神鳄,她好早日飞升。
所以现在去取这样灵药,正是绝好的机会。
今日我见灵云竟能飞身到晓月贼秃妖云毒雾之中将张阳救回,很觉希奇,当时因为急于破寺,未及细问。
前日灵云对我说起她在九华日夕受芝仙舔眼,她同张阳俱是好几世的童身,由她同张阳前往桂花山求药,借此多带些回来,制成丹药,以备异日峨眉斗剑之用,岂非绝妙?”
追云叟道:“适才顽石大师几次要自行兵解,都被我拦住。
我本想到桂花山的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只苦于无有适当的人前去。
想不到灵云一念之仁,得此大功,兔却异日许多道友的灾难,真是妙极!
我看事不宜迟,慈云寺既破,我等就此分别回山。
由我将顽石大师带往衡山调养,等候灵云将灵药取回,再行敷用。
不过张阳到底年少,此次斗剑虽然大放异彩,但是如今异派仇人大多......”
说到这又是为难。
朱梅道:“无事无事,我刚才为他把脉,才知道这小子道行之深厚,就让灵云朱文两个丫头同他一起前往云南桂花山,去见红花姥姥,求取灵药便了。”
第一百章:千里赴灵潭(求订阅!求推荐票,
顽石大师伤处肿痛,难以动转,事到如今,也只好暂忍痛苦。
众人议定之后,天已微明,便为风火道人吴元智举行火葬。
众剑仙在吴元智的灵前,见他的弟子七星手施林抱着吴元智尸首哀哀痛哭,俱各伤感万分。
火葬之后,七星手施林眼含痛泪,走将过来,朝着众位剑仙跪下,说道:“各位老师在上,先师苦修百十年,今日遭此劫数,门下只有弟子与徐祥鹅二人。
可怜弟子资质驽钝,功行未就,不能承继先师道统。
先师若在,当可朝夕相从,努力上进。
如今先师已死,弟子如同失途之马,无所依归。
还望诸位老师念在先师薄面,收归门下,使弟子得以专心学业,异日手刃仇人,与先师报仇雪恨。”
说罢,放声大哭。
众剑仙眷念旧好,也都十分沧凄。
追云叟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劫数使然。
你的事,适才我已有安排。
祥鹅日后自有机缘成就他,不妨就着他在山中守墓。
你快快起来听我吩咐,不必这般悲痛。”
施林闻言,含泪起来。
追云叟又道:“我见你为人正直,向道之心颇坚,早就期许。
你将你师父灵骨背回山去,速与他寻一块净土安葬。
然后就到衡山寻我,在我山中,与周淳他们一同修炼便了。”
施林闻言,哀喜交集,便上前朝追云叟拜了八拜,又向各位前辈及同门道友施礼已毕,自将他师父骨灰背回山去安葬。
众剑仙正在分别告辞,互约后会之期,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
追去叟接剑一看,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
大意说是云、贵、川、湘一带,如今出了好些邪教。
那五台、华山两派的余孽,失了统驭,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
有的更献身异族,想利用胡儿的势力,与峨眉派为难。
请本派各位道友不必回山,仔细寻访根行深厚的青年男女,以免被异派中人物色了去,助纣为虐。
同时计算年头,正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等语。
追云叟看完来书,便同众剑仙商量了一阵。
除二老、苦行头陀要回山一行和顽石大师要随追云叟回山养病外,当下前辈剑仙各人俱向自己预定目的地进发。
小兄弟或三人一组,或两人一组,由二老指派地点,分别化装前往,行道救人。
以后每隔一年,指定一个时期,到峨眉聚首一次,报告各人自己功过。
如果教祖不在洞中,便由驻洞的值年师伯师叔纠察赏罚。
张阳三人自从在成都和张琪兄妹分手,雇用车轿上路,多给车夫银钱,连夜兼程,每日也不过走一百数十里路。
他们俱是御剑飞行,瞬息千百里地惯了的,自然觉着心焦气闷。
本想退了车轿,改乘川马,贪图快些。
偏偏女神童朱文虽然仗着灵丹护体,也不过保全性命,浑身烧热酸痛,日夜呻吟,哪里受得长途骑马的颠沛,只得作罢。
灵云性情最为温和,保护朱文,如同自己手足,虽然觉着心烦,倒还没有什么。
他三人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径,在路上行了八九日,忽然峰峦重重,万山绵亘,除掉翻山越岭过去,简直无路可通。
先一日车夫就来回话,说前面已是莽苍山,不但无路可通,而且山中惯出豺虎鬼怪,纵然多给银钱,他等也无法过去。
灵云来时,原来听二老说过,到了莽苍山,便要步行。
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只得取下包裹。
打发他们回去。
先在山脚下一个小村中歇了歇脚,商量上路。
偶然看见一个人坐着滑竿走过,张阳异想天开,向灵云要了一把散碎银子,走将过去,请那人站下商量,将他那一副滑竿买下,两手举着拿到朱文面前放下。
村中居民看着这三个青年男女,一个个长得和美女一般,来到这荒山脚下,已是奇怪,又见张阳小小年纪,把那一副滑竿如同捻灯草一般,毫不在意地举在手中,更是惊异。
有那多事的人,便问他三人的来踪去迹。
张阳便说:“住在城里,要往这山中去打猎。”
那地方民情敦厚,又见他们三人各佩剑匣长剑,倒也不疑什么。
只是说山中豺虎妖怪甚多,劝他们年纪轻轻的人不要造次。
灵云看见来人越聚越多,恐朱文不耐烦琐。
又见张阳买了那一副滑竿来,便问有何用处。
张阳道:“等下你就知道了,先带着它上了山再说,我自有用它之处。”
灵云还待要问,张阳一面催着上路,一面手举那副滑竿(中间结着一个麻绳结着的网兜,两旁两根长有两三丈粗如人臂的黄杨木的杆子),独个儿迈步自跑上山去。
灵云当着许多人,无法,只得将朱文半扶半抱地带进山去。
在山内走了二里多地,回看后面无人,正要喊住张阳,张阳业已赶了回来,放下手中的滑竿,说道:“我适才跑到高处一望,山路倒还平坦,只不知前面怎样。
我想用这副滑竿,和齐师姐一人抬一头,将朱师姐抬到桂花山。
如何?”
灵云才明白他买那滑竿的用途,不禁点头一笑。
朱文一路上已觉着灵云张阳受累不浅,如今又要屈他们作挑夫抬她上路,如何好意思,再三不肯。
灵云笑道:“文妹,你莫辜负张师弟的好意吧。
我正为路远日长发闷,难得他有此好打算,倒可以多走些路。”
说罢,不由分说,硬将朱文安放在网兜之中,招呼一声,与张阳二人抬了便走。
朱文连日周身骨节作痛,适才有灵云扶着,走了这二里多山路,已是支持不住,被灵云在网兜中用力一放,再想撑起身来已不能够。
况且明知两位同门也不容她起身,再若谦让,倒好似成心作假。
便也不再客气,说了几句感激道谢的话,安安稳稳躺在网中,仰望着头上青天,一任张阳二人往前抬走。
灵云怕她冒风,又给她盖了一床被,只露头在外。
同了张阳,施展好多年不用的轻身本领,走到日落,差不多走了五六百里。
看天色不早,依着张阳,还要乘着月色连夜赶路。
朱文见他们抬了一天,好生过意不去,执意要找一个地方,大家安歇一宵,明日早行。
张阳二人拗她不过,见四外俱是森林,瞑岚四合,黛色参天,便打算在树林中露宿一宵。
朱文也想下来舒展筋骨,由张阳灵云一边一个,搀扶着走进林去,寻了一株大可数抱的古树下面,将网兜中被褥取来铺好。
灵云取干粮与朱文食用,叫张阳拿水具去取一些山水来。
张阳走后,朱文便对灵云道:“姐姐如此恩待,叫妹子怎生补报呢?”
灵云闻言,只把一双秀目含笑望着朱文,也不答话。
停了一会才道:“做姊姊的,是应该疼妹妹的呀。”
朱文见灵云一往情深的神气,不知想到一些什么,忽然颊上涌起两朵红云,兀自低头不语。
这时已是金乌西匿,明月东升,树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时散时聚。
灵云对着当前情景,看见朱文弱质娉婷,眉峰时时颦蹙,知她痛楚,又怜又爱,便凑近前去,将她揽在怀中,温言抚慰。
朱文遭受妖法,身上忽寒忽热,时作酸痛。
她幼遭孤露,才出娘胎不久,便被矮叟朱梅带上黄山,餐霞大师虽然爱重,几曾受过像今日张阳二人这般温存体贴。
在这春风和暖的月明之夜,最容易引起人生自然的感情流露。
又受灵云这一种至诚的爱拂,感激到了极处。
便把身子紧贴灵云怀中,宛如依人小鸟,益发动人爱怜。
灵云和朱文二人正在娓娓清谈,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林鸟惊飞。
灵云抬头往四外一看,满天清光,树影在地,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在月光底下闪着如银的翅膀,一收一合地往东北方飞去。
灵云见别无动静,用手摸了摸朱文额角,觉得炙手火热,怕她着风,随手把包裹拉过。
正要再取一件夹被给她连头蒙上,恰好张阳取水回来。
灵云先递给朱文喝了,自己也喝了两口,觉着山泉甜美。
正要问张阳为何取了这么多时候,言还未了,忽觉眼前漆黑,伸手不辨五指,便知事有差池。
一手将朱文抱定,忙喊张阳道:“怎么一会工夫,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阳道:“是啊!我的眼力比你们都好得多,怎么也只看出你们两个人,别的不见一些影子呢?莫不是中了异派中人的妖法暗算吧?”
灵云道:“你还看见我们,我简直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看这事不妙,黑暗中又放不得飞剑,你既看得见我们,你们索性走近前来,我们三人连成一气,先用神鲛网护着身体再说吧。”
张阳闻言,连忙挨将过来,打算与她二人挤在一起。
这时朱文正在浑身发热难过,忽觉眼前漆黑,起初还疑是自己病体加重。
及至听了张阳灵云的问答,才知是中了什么异派中人弄的玄虚。
猛想起自己身边现有矮叟朱梅赠的宝镜,何不将它取出来?
忙喊灵云道:“姊姊休得惊慌,我身旁现有师父赠我的宝镜。
我手脚无力,姊姊替我取出来,破这妖法吧。”
恰好张阳也走到面前,灵云已先把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取出,放起护着三人身体,这才伸手到朱文怀中去取宝镜。
张阳刚要挨近她二人坐下,忽然一个立脚不住,滚到她二人身上。
由此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坐起不能。
情知将朱文身旁宝镜取出,便能大放光明,破去敌人法术,谁知偏偏不由自主。
似这样东滚西跌了好一会,慢慢觉察立身所在,已非原地,足底下好似软得像棉花一样。
三人如果紧抱作一团不动还好,只要一动,便似海洋中遭遇飓风的小船一样,颠簸不停。
灵云忙喊住张阳、朱文:“不要乱动,先挤在一处,再作计较。”
说完这句话,果然安静许多。
朱文因二人是受自己连累,心中好生难过,坐定以后,勉强用力将手伸进怀中,摸着宝镜,心中大喜。
三人同时听见有人在空中发话道:“尔等休要乱动,再有一会,便到桂花山。
如果破去我的法术,你我两方都有不利。”
说罢,不再有声响。
张阳到底道行较深,阅历丰富,连忙悄悄止住朱文道:“我看今晚之事来得奇怪,未必便是异派敌人为难。
如果是异派中人成心寻我们的晦气,在这黑暗之间,虽然我们俱能抵敌,他岂肯不暗下毒手?
他所说的桂花山,又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莫如姑且由他,等到了地头再说。
如今凶吉难定,我们各将随身剑囊准备应用,以免临时慌乱便了。”
说罢,觉得坐的所在,愈加平稳起来。
朱文虽在病中,仗着平时内功根底,昏睡之时甚少。
张阳二人更是仙根仙骨,睡眠绝少。
这时经了这一番扰乱之后,一个个竟觉着有些困倦起来。
先是朱文合上双目,躺在张阳二人身上睡去。
张阳也只打了一个哈欠,便自睡了。
灵云在暗中觉着朱文、张阳先后都朝她身上躺来,有些奇怪,随手摸了摸二人鼻息,已是睡去。
就连自己也觉着精神恍惚,神思困倦起来。
知道修道之人不应有此,定是中了敌人暗算,深悔刚才不叫朱文取出宝镜来破妖法。
一面想,一面强打精神,往朱文怀中摸宝镜。
心中虽然明白,叵耐两个眼皮再也支撑不开,手才伸到朱文怀内,一个哈欠,也自睡去。
不知经过了几个时辰,三人同时醒转,仍是挤在一处,地点却在一个山坡旁边。
彼此对面一看,把朱文羞了一个面红通耳,也不知在黑暗中怎么滚的,朱文半睡在张阳怀中,张阳的左腿却压在她的右腿上面,张阳的头又斜枕在灵云胸前,灵云的手却伸在朱文怀内。
朱文纽带自己解开,露出一片欺霜赛雪凝脂一般细皮嫩肉。
叵耐张阳醒转以后,神思恍惚,还不就起。
朱文病中无力,又推他不动,又羞又急。
还是灵云比较清楚,忙喝道:“张师弟你还不快些站起!你要将朱姊姊病体压坏吗?”
张阳正在揉他的双眼,他见天光微明,晨曦欲上,躺的所在已不是昨晚月地里的景色,好生奇怪。
忽听姊姊说话,才发觉右手腕挨近脚前躺着的朱姊姊,急忙轻轻扶着朱文起来。
灵云也挨坐过来,将朱文衣襟掖好,又将她发鬓理了一理。
张阳已拔出无形剑,纵上高处,寻找敌人方向。
这时天光业已大亮,照见这一座灵山,果然是胜景非凡,美不胜收。
看了一会,无有敌人踪迹,也不知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便又来到灵云面前说道:“齐师姐,你看多奇怪,明明昨天在月光底下,受了人家妖法暗算,怎么一觉醒来,竟会破了妖法,换了一个无名的高山?
莫非我们做了一场梦吗?”
灵云道:“你休要胡乱瞎说。
如今敌友不分,未卜吉凶。
你朱师姐又在病中,昨晚受了一夜虚惊,幸喜不曾加病。
凡事忍耐一些好。
我看昨晚捉弄我们的人,决非无故扰乱,也许不是恶意,好坏未知。
且莫急于找寻敌人,先设法探明路径,检点自己的东西再说。”
说罢,各人查点随身之物......且喜并无失落,只有张阳买来的那一副滑竿不知去向。
灵云正在寻思那作法的用心,朱文忽然惊叫道:“姊姊!你看这石头上面,不是桂花山吗?”
这一句话,顿时将各人精神振作起来,顺着朱文颤巍巍的手指处一看,可不是,在她身旁一块苔萝丛生的石壁上面,刻着“桂花山”三个大字。
三人当时高兴起来,依旧聚坐下来,商议人山之策。
张阳道:“按照白、朱两位师伯所指途径,我们那般走法,至少还须二十天左右。
如今一晚工夫来到此地,昨晚行法的定是一位前辈高人,特来接引我等入山,以免延迟误事。
适才所见山上大字,正与白、朱二位师伯之言相符。
只须依言行事,那倒不消计算的。
只是红花姥姥当年誓言,原说是要一双三世童身、具有慧根、生就天眼通的男女,才能入潭取草。
文师姐虽是合格,可惜她身中妖法,毒气未退,潭中神鳄、毒石厉害非凡,连路都走不动。
而我这世元阳已破,也不知是否可行。
我看红花姥姥道术通玄,并且不久飞升,她要践当年誓言,必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我等先去拜见她老人家,求她撤去洞口云雾。
然后三人一同下潭,由齐师姐护着文妹,我上前用无形剑先斩神鳄,再设法铲去毒石。
此去务必语言、礼貌都要谨慎,不可乱了方针,又生枝节。”
三人计议定后,朱文实是周身酸痛,不能行走,也就不再客气,由灵云将她背在身上,直往红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刚刚走上山坡,便看见西面山角上有一堆五色云雾笼罩,映着朝日光晖,如同锦绣堆成,非常好看。
张阳直喊好景致。
灵云道:“哪里是什么好景致,这想必是姥姥封锁福仙潭的五色云雾。
她如不答应先将这云雾撤去,恐怕下潭去还不容易呢。”
三人正在问答之间,张阳先看见福仙潭那边飞起一个黑点,一会工夫,便听有破空之声,直往三人面前落下。
灵云见来人是一个黑衣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生得猿背蜂腰,英姿勃勃,鸭蛋脸儿,鼻似琼瑶,耳如缀玉,齿若编贝,唇似涂朱,两道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长有二分,分外显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
灵云知她不是等闲人物,正要答话,那女子已抢先开口道:“三位敢莫是到俺福仙潭寻取仙草的么?”
灵云道:“妹子齐灵云,同师弟张阳,正是奉了白、朱两位师伯之命,陪着俺师妹朱文来到宝山,拜谒红花姥姥求取仙草。
只不知姊姊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那女子闻言,面带喜容,说道:“妹子申若兰。
家师红花姥姥,因预知三位来此取乌风草,日前特命妹子到武当山,向半边大师借紫烟锄和于潜琉璃,以助姊姊等一臂之力,家师不久飞升,连日正在忙于料理后事,在未破潭之前,不能与三位相见,特命妹子迎上前来,接引三位先去破潭。
又因这位朱姊姊中了晓月蝉师法术,受毒已深,恐怕不能亲身下潭,功亏一篑。
叫妹子带来三粒百毒丹,一瓶乌风酒,与这位朱姊姊服用,比那潭中乌风草还有灵效。
可请三位先到妹子结茅之所,由妹子代为施治。
明早起来,再去破潭不晚。”
张阳等闻言大喜,当下随了申若兰,越过了两座山峰,便见前面一座大森林,四围俱是参天桂树。
若兰引三人走到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树下面,停步请进。
第一百零一章:医治朱文(求订阅!求推荐票
张阳看这株大树,树身业已中空,近根处一个七八尺高的孔洞,算是门户,便由若兰揖客。
进去一看,里面竟是有床有椅,还有窗户。
窗前一个小条案,上面笔墨纸砚,色色俱全。
炉中香烟未歇,也不知焚的什么香,时闻一股奇馨扑鼻。
室中布置得一尘不染,清洁非凡门旁有一个小梯,直通上面,想必上面还另有布置。
灵云见朱文脸上身上烧得火热,病愈加重,无心观赏屋中景致,坐定以后,便请若兰施治。
若兰先从身上取出一个三寸来高的羊脂玉瓶。
另外取了一红一白三粒丹药:用一粒红的,叫灵云隔衣伸进手去,按住朱文脐眼。
余外两粒,塞在朱文口中。
然后若兰亲自走至朱文面前,将瓶塞揭开,立刻满屋中充满一股辛辣之味。
若兰更不怠慢,一手捏着朱文下颏,将瓶口对准朱文的嘴,把一瓶乌风酒灌了下去。
随即帮同灵云将朱文抬扶到床上躺下,取了带来的被褥与她盖好。
然后说道:“此地原名古桂坪,三年前,被妹子看中这一株空了肚皮的大桂树,拿来辟为修道之所。
家师自从得了天书之后,不愿人在眼前麻烦,所以妹子除每日一见家师,听一些教训传授外,便在此处用功。
这树也逗人喜欢,除全身二十余丈俱是空心外,还有许多孔窍,妹子利用它们做了许多窗户。
把这树的内部修造出三层。
最上一层近枝丫处,被妹子削平,搭了一些木板,算是晚间望月之所。
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玩,一到秋天,满山桂花齐放,素月流光,清香扑鼻,才好玩呢。
朱姊姊服药之后,至少要到半夜才醒。
我们不宜在此惊忧她,何不到蜗居楼上玩玩呢?”
灵云摸了摸朱文,见她已是沉沉睡去,知道灵药有效,许多日的愁烦,为之一快。
又见若兰情意殷殷,便也放心,随她从窗前一个楼梯走了上去。
这一层布置,比较下面还要来得精致。
深山之中,也不知是哪里去寻来的这些筠帘斐几,笛管琴萧,满壁俱用锦绣铺设,古玩图书,罗列满室。
暗暗惊奇:“申若兰一个修道的人,如何会有这般布置?难道她凡念绮思,犹未尽吗?”
若兰也看出她的心意,笑道:“姊姊,你看我这蜗居布置,有些不伦不类吗?
妹于幼小出家,哪里会去搜罗这许多东西?
皆因家师早年所修的道,原与现在不同,这许多东西全是家师洞中之物。
家师自得天书后,便将这许多东西完全屏弃不用。
妹子生性顽皮,一时高兴,便搬来布置这一座蜗居。
去年桂花忽然结实,被妹子采了许多,制成香未,所以满屋清香。
昨晚听家师说,姊姊等三位即刻就到,才将这壁的一张床搬下去,预备朱姊姊服药后睡的。
妹子不久要随姊姊同去,这些一时游戏的身外之物,万不能带走。
我们且到最上一层去玩,留作他年凭吊之资吧。”
张阳同灵云便又随她走到上一层去,此处才是若兰用功之所,药鼎茶铛,道书长剑,又是一番古趣。
灵云便问若兰要随她同去的意思。
若兰道:“家师自得天书后,深参天人,说妹子尚有许多人事未尽,不能随她同去。
家师生平只收妹子一人为徒,平时钟爱非凡,传我许多法术同一口飞剑。
家师恐她飞升以后,妹子别无同门师叔伯师兄弟姊妹,受人欺侮,想趁姊姊取药之便,托姊姊引进峨眉门下。
只不知姊姊肯不肯帮妹子这个大忙哩。”
自古惺惺惜惺惺。
灵云一见若兰,便爱她英风丽质,闻言大喜道:“妹子与姊姊真是一见如故,正愁彼此派别不同,不能时常聚首。
既然姥姥同姊姊有此雅意,那是再好不过,岂有不肯替姊姊引进之理?
不过妹子还有一节请教:姥姥既然对敝派有这番盛意,何以今日不容妹子等进谒?
潭中生雾,原是姥姥封锁,何不先行撤去,以免妹子等为难呢?”
若兰笑道:“家师性情有些古怪。
一则不愿出尔反尔;二则不愿天地灵物,令人得之太易;三则知道令弟生就慧眼,朱姊姊有天遁镜,还有姊姊的神鲛网护身,再拿着妹子在武当借来的紫烟锄和于潜琉璃,必能成功。
愁它则甚?”
灵云闻言,才放宽心。
又随她从一个小窗户走到她的望月台上。
那台原就两三个树枝削平,虽然简单,颇具巧思。
又是离地十余丈高下,高出群林,可以把全山美景一览无遗。想到了桂花时节,必定另有一番盛况。
张阳与灵云,若兰在上面谈了一阵,若兰又请她师姐弟吃了许多佳果,才一同走下楼来。
灵云摸了摸朱文,见她依旧沉睡不醒,周身温软如棉,不似以前火热,面目也清润了些,知是药力发动。
若兰道:“看朱姊姊脸上神气,药力已渐渐发动,我们不要在此扰她。
现时无事,何不请随我到福仙潭去,看看潭中形势,同这山上景致如何?”
张阳道:“刚才我就有这个心思,只是朱师姐病体未愈,恐怕我们走了无人照料,所以没有说将出来。
我们三人同去,倘若朱姊姊醒来唤人,岂不害她着急?
齐师姐素来爱朱师姐,请你留在此地,让我同申姊姊先到潭边去看看吧。”
灵云含笑未答,若兰抢先说道:“你哪里知道,家师这药吃了下去,至少要六七个整时辰才得醒转哩。
别看我这个小小桂屋,四外俱有家师符篆,埋伏无穷妙用,这番姊姊等三位前来,如不得她老人家默许,漫说入潭取草,想进此山也非易事。
朱姊姊睡在里面,再也安稳不过,担心何来?快些随我走吧。”
张阳同灵云只得抛下朱文,随着若兰走出桂屋,直往山巅走去。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高居山巅,宽才里许方圆,四围俱是烟云紫雾笼罩。
灵云走到离潭还有数十丈,便是一片溟檬,时幻五彩,认不出上边路径。
若兰到此也自止步,说道:“上面不远就是福仙潭。
这潭深有百丈,因那毒石上面发出暗氛,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
再加上家师所封的云雾,更难走近。
前些年到本山来盗草的,颇有几个能人。
有的擅入云雾之中,被家师催动符咒,变幻烟云,由这云雾之中发出一种毒气。
那知机得早的,侥幸逃脱性命;有的稍微延迟一些,便作了神鳄口中之物。
这番姊姊等前来,家师虽不施展法术困阻来人,因为昔日誓言,却也不便自行撤去烟雾。
我们要想从烟雾中走到潭边,实在是危险又困难。
幸喜这次奉命到武当山借宝,蒙我义姊缥缈儿石明珠向她师父说情,借来于潜琉璃,听说可以照彻九幽。
待我取出来试它一试。”
二人正说到兴头上,忽听张阳在头上喊道:“姊姊们快来,怎么下面黑洞洞的,只看出一些影子在动呢?”
若兰闻言,大吃一惊,忙从身上取出那于潜琉璃,拉了灵云,纵了上去。
只见张阳正立潭边,望着下面,又指又说。
若兰见张阳未遇凶险,才得放心。
便对灵云道:“令师弟怎么这般胆大......会从烟雾丛中摸将上来、万一有个差池,如何是好?”
张阳见若兰手上擎着一团栲栳大的青光,荧荧欲活,便问这是何物。
若兰道:“这就是那于潜琉璃。
你看这光到烟雾堆中,竟看得这般清楚。
如果没有它,明日如何下去呢?”
说罢,便将那琉璃往潭中一照。
张阳顺着那道青光,往下看了一看,摇头说道:“不行,不行。”
若兰便问何故。
张阳道:“你看这光只照得十丈远近,下面依旧黑洞洞的,有何用处?”
若兰原本艺高性傲,闻了张阳之言,也不答话。
青光照处,看见下面七八丈远近处,有一块大石现出,便将身一纵,纵了下去,打算离潭底近一些,看看那神鳄到底是何形象。
谁知脚还未得站稳,忽然下面卷起一阵怪风,接着从下面黑暗之中蹿起一条红蟒一般的东西,直往若兰脚底穿了上来。
若兰久闻师父说那神鳄厉害,吓了一个胆战心惊,知道不好,更不怠慢,将脚一点,纵上潭来。
不知怎的一个不小心,手松处,那一个于潜琉璃脱手坠落潭心,上面依然漆黑。
张阳早看见潭中卷起一阵怪风,一条红蟒般的东西蹿了上来,那于潜琉璃又从若兰手中坠落,知道潭中妖物出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把手中无形剑往下一指,两道红紫色剑光往潭中飞射下去。
那妖物想也知机,不敢迎敌,拨回头退了下去,转瞬不知去向。
那一团栲栳大的青光,荧荧流转,半晌才得坠落潭底。
张阳看的有趣。
忽然高声叫道:“我看见那怪物了,原来是一个穿山甲啊!”
若兰失去手中于潜琉璃,又羞又惜。
且喜怪物不来追赶,回望潭下,依稀看出一丝青光闪动,潭上面依旧漆黑。
黑暗之中,恐怕出了差池,不敢久停。
正要招呼张阳与灵云御剑飞行下峰,忽听张阳所说之言,与红花姥姥所说神鳄形象相似,好生奇怪。
还未及问他怎会看见,又听灵云道:“张师弟,这黑暗之中,我们三个人就只你看得见潭中怪物,道力深浅难测,快些过来,领我们一同下去吧。”
若兰闻言,才知张阳目力果异寻常。
张阳也自走将过来,先拉了灵云,灵云又拉了若兰,三人一同下了高峰。
若兰对灵云道:“令师弟天生神眼,这破潭一层,想必不难了。
只可惜我一时失手,竟把半边大师的于潜琉璃失去。
那块琉璃原是半边大师昔年在雁荡修道,路过于潜,一晚夜行田间,看见一个小土坡上,有一道青光上冲霄汉,在那里守了数十天,费了不少事,才将宝得到。
起初原是一个流动质,经大师用本身先天真炁炼成此宝。
一旦被我失去,万一破潭之后,竟被怪物损坏,异日见了大师,如何交代?
这真叫人为难呢。”
张阳道:“姊姊不必担心,适才我见那团青光坠到潭底,那形似穿山甲的神鳄竟掉头扑了上去,扑离青光不远,又退了下来,看那神气,好似有些畏惧的样子。
因它几次扑近青光,我才看出它形似穿山甲。
起初我也不过只看见一团黑影,哪里能看得仔细呢?”
灵云听他二人对答,只是低头寻思,不曾发言。
忽然笑道:“倘得仰仗红花姥姥相助,文妹再告痊愈,明日破潭必矣。”
若兰虽然听张阳说到于潜琉璃未被神鳄损坏,到底还是不大放心,听灵云说起破潭那般容易,忙问究竟。
灵云道:“我想多年得道灵物,大都能够前知。
我们先回去看看文妹病体如何,等到破潭之时,再作计较吧。”
若兰也知神鳄通灵,便不再问。
当下三人回转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时分。
才进屋来,便闻着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呕。
若兰忙招呼张阳二人退出,先不要进去,在外暂停片刻。
自己飞身上了三层,由窗户进去。
灵云放心朱文不下,刚要再次走进,忽听若兰在内喊道:“姊姊快闪开!”
说罢,一道青光过处,若兰身上背着朱文,如飞一般往林外而去。
张阳不知几人吉凶,随后追去。
灵云也是十分关心,跟踪上前。
若兰背着朱文,走到一个山洞底下,回首见张阳二人跟在后面,叫:“姊姊快来帮帮忙。
叫令师弟不要下来。”
灵云知有缘故,止住张阳,跳下涧去。
只见朱文面如白纸,遍体污秽狼藉。
她身上的衣履,若兰正替她一件件地脱呢。
灵云忙问到此则甚?若兰道:“你看朱姊姊身上这个样子,快替她洗呀!”
灵云见朱文脸上虽然惨白,只是神气委顿,不似先前一身邪气,知道若兰定是依照红花姥姥之言而行,便帮若兰扶了朱文,将她浑身脱了个干净。
先前三人从桂屋走后,朱文迷惘中忽觉周身骨节奇痛非常,心头更好似有千万条毒虫钻咬,想唤张阳二人,口中又不能出声。
似这样难受了一会,下面一个大急屁,接着屎尿齐来。
朱文虽然痛苦,心中却是明白,叵耐四肢无力,动转艰难,又羞又急。
暗恨张阳二人,枉自在路上殷勤服侍了多日,在这生死关头,却抛下自己走开去玩,越想越气。
正在万般难受,忽然一阵奇酸,从脑门直达脚底。
紧跟着又是一阵奇痛,比较刚才还要厉害十倍。
羞愤痛苦,急怒攻心,一个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滚下床来。
待了一阵,才得醒转,耳旁听灵云等笑语之声。
刚要呼唤,便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被一个人背起出门,被大风一吹,立刻身上清爽非凡,虽然头脑洋洋,有些昏晕,身上痛苦竟然去尽。
微睁秀目,见背自己的人竟是个女子。
迷惘中醒来,先还忘了若兰是谁,及至若兰将她背到涧边,才看清楚。
恰好灵云赶到,与她脱去衣履,不由有些害羞,还待不肯。
忽然闻着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粪秽,连若兰身上也沾染了许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装作昏迷,由她二人摆布。
灵云将朱文上下衣一齐脱去,同若兰将朱文扶到涧边。
见那碧泉如镜,水底满铺着极细的白沙,沙中有千千万万个水珠,不住地从水底冒到水面上来,结成一个个水泡。
微风过处,将那些水泡吹破,变成无数圆圈,向四外散去。
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摆动,甚是鲜肥。
水面上不时还有一丝丝的白气。
灵云顺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温泉,知道朱文浴了于病体有益。
这时朱文已坐在水边一块圆滑的石头上面脱鞋袜,虽然身子还有些疲倦,觉着胸际清爽,头脑清明,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难过的样子,知道病毒全消。
又见灵云、若兰不顾污秽,左右扶持,心中感激到了万分。
忽然觉着身旁还少了一人,不知不觉中抬头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见崖上有个人影一晃。
猛想起自己一丝未挂,一着急,羞得“嗳呀”一声,扑通跳入水中,潜伏不动。
灵云见朱文忽然“嗳呀”一声,吃了一惊。
及见朱文跳人水中,已在游泳洗浴,方放了心。
若兰已看出一些形迹,因自己背负朱文,又与她脱衣解履,闹了一身污秽,也想到温泉中洗一洗。
恐怕跟朱文一样被人偷看,又不好意思明言,便对灵云说道:“朱姊姊病后体弱,妹子身上又沾染了好些污秽,想下去陪朱姊姊同洗。
我们俱是女儿家,意欲请姊姊先到涧上替我们巡风可以吗?”
灵云闻言,才想起张阳现在涧上,适才朱文那般惶急,莫非他在那里偷看?
暗恨张阳没有出息。
表面上却仍装笑脸,对若兰道:“这有什么,只是又累姊姊一人,太叫人过意不去了。”
说罢,先将朱文身上佩的长剑、宝镜等替她代收身旁,纵身上涧,满打算责问张阳一番,用目一看,哪有张阳影子。
心想:“适才下涧时,明明叫他在上面等候,为何此时不见?莫非错怪了他么?”
正在寻思之际,忽见前面树林之内,墨色的剑光与两三道青灰色的剑光绞作一团,大吃一惊。
第一百零二章:冲突(求订阅!求推荐票,月
急忙飞身进林一看,树林之中,有一块两亩大的平地,张阳指挥无形剑,正与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凹鼻红眼、披着一头长发、怪模怪样的人,在那里拼命争斗。
灵云知红花姥姥性情特别,来往此山的人,大都是她的朋友,现在正是求于人之际,暗怪张阳造次。
正要上前问个明白,张阳已一眼看见灵云走来,忙唤道:“齐师姐小心!这个红眼塌鼻鬼,打算用黑剑来害我们,被我发现,追到此地。
他又寻出两个帮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灵云已看出来人剑光路数不正,只因身在人家势力范围以内,不愿多事。
便将手一指,一道金光过去,先将张阳剑光与来人剑光隔断,止住张阳,喝问道:“我等来到此山,乃是奉了本山主人红花姥姥的允准。
你们三人是何人门下?
因何暗中寻衅?
快快说将出来,以免伤了和气。”
那红脸男子本就被张阳打的无法招架,此时见灵云剑光也是厉害,心中畏惧,可是还不甘伏,脸上一阵狞笑,说道:“好好!你们也是红花姥姥约了来的么?
我们三人,乃江西庐山白鹿洞八手观音飞龙师太门下,金氏三姊弟金莺、金燕、金驼的便是。
你们呢?”
灵云道:“我乃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长女齐灵云,这是我师弟张阳,还有我师妹朱文,奉了嵩山二老之命,到此拜求红花姥姥赐一些乌风草,并不曾得罪三位,为何与舍弟动起干戈?”
金驼闻言,大怒道:“你原来就是齐漱溟的女儿,来盗乌风草的么?
你可知道那乌风草,原是我师父向红花姥姥预定下的?
适才我等三人赶到此地,正遇见你等同申若兰那个小贱人私探仙潭。
你们哪里得了姥姥允许?
分明申若兰瞒着姥姥,勾引你等来此盗草。
是我心中不服,打算趁你们下涧洗澡,用九龙梭将你等打死。
不想被这个小畜生看见,破了我九龙梭。
我将他引到此地,正要同我两个姊姊将他碎尸万段!
我要早知你们是峨眉余孽、岂能容你们活这些时候?”
说罢,将口一张,一股白烟过处,那三道青灰色的剑光重又活跃起来。
张阳哪里容得,不等金驼说完,早已挥动剑光上去,无形剑大发神威,几下便破了三道青灰色的剑光,再一个飞转,砍下金驼与金燕二人脑袋。
灵云因金氏姊弟虽然路数不正,听他口气,与红花姥姥颇有渊源,不愿伤他,见张阳连斩两人,芒将剑光挡住张阳的无形剑。
这一耽搁,忽听林外一声娇叱道:“大胆不识羞的红贼,又到本山扰闹!”
声到人到,一道青光,神龙一般从林外飞将进来。
只听“嗳呀”一声怪叫,那苟活下来的金莺,倏地化作剑光破空遁去。
若兰还待追赶,灵云连忙上前唤住。
这时朱文也从林外走将进来。
灵云见朱文脸上浮肿全消,虽然清瘦许多,却是动止轻捷,不似先前委顿,知道病毒已除,好生高兴。
朱文看见张阳,不由妙目含苯,待要说他两句,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似的。
灵云刚要问若兰有关金氏姊弟的来历,张阳抢先说道:“刚才那三个妖人,真是可恶已极!
我们从福仙潭回到桂屋时,便见他们在我们后面藏头缩脑。
彼时因为担心朱师姐病体,急于进屋看望,我又疑惑他们是本山上人,没有十分注意。
后来申姊姊背了朱姊姊出来,那红脸贼隐身树后,手上拿着一个丧门钉,在申姊姊背后比了又比,好似要发出去的神气。
我又因为急于追赶三位姊姊,没去理他。
想是我们剑光快,那厮来不及发出。
等到三位姊姊走向涧边,齐师姐只不叫我下去,又不说出原因。
我在上面等得心烦,刚刚把头往下一探,还未及往下看时,便听后面窸窸窣窣作响。
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厮掩在后面,手中拿的那一根丧门钉,正朝我放将过来,出手便是一条孽龙,夹着一溜火光。
被我用无形剑迎着一撩,那厮的钉看去厉害,却是个障眼法儿,被我的剑光一碰,当时烟消火灭,跌在地上。
先还想喊喊姊姊们小心,一来怕朱姊姊病体受惊,二来见那厮本领不济,发出来的剑光又是那般青灰色的,我便不想惊动多人,想独自将他擒住。
果然他的剑光与我才一接触,马上逃走。
被我追进树林,那厮同来的两个贼婢出来相助,虽然同是下等货,却比那厮强得多。
我听那两个女子直喊祭宝,想必要使什么妖法。
恰好姊姊们来到。”
朱文听张阳说他曾在涧上面探头,羞了个面红过耳。
张阳却并未觉着什么。
灵云本想说他两句,又怕当着若兰羞了朱文,只看了他两人一眼。
听张阳把话说完,笑道:“你说话老像炒爆豆似的,迸个不停。
也不问清来人是谁,就忙着动手,万一误伤本山贵客,何颜去拜姥姥哩?”
若兰道:“姊姊休要怪令师弟。
这三个鬼东西实在可恶,我现在想起还恨!
令师弟帮我杀了两人,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适才剑光慢了一些,仅仅伤了她的左臂,没有取她的首级,真是便宜了这贼。”
灵云见若兰那般深恨金氏姊弟,觉着奇怪,便问道:“那厮口称令师红花姥姥曾预先答应给他乌风草,想必与姥姥有些渊源,何以姊姊这样恨法呢?”
若兰道:“姊姊哪里知道。
他们三人原是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大的三个孽徒,因他们的师父宠爱,简直是无恶不作。
他师父与家师当年原是好友,后来家师得了天书,把从前宗旨大变,两下里渐渐生疏起来,可是表面来往依然照旧。
他们的师父在年前又来看望,家师谈起只等盗草之人破了福仙潭,便要圆寂飞升等语。
这次原是带着她那三个孽徒来的。
那红脸的一个名叫金驼,最为可恶,听说家师不久飞升,无端忽发妄想,打算家师走后霸占此山,把乌风草据为己有,并对妹子还起了一种不良之念。
他师父向来耳软心活,听了她三个孽徒之言,以为家师还是当年脾气,便劝家师何必把这天材地宝奉之外人,昔时誓言不过与长眉真人打赌的一句笑话,岂能作准?
叫家师只管飞升,将本山让与她掌管,作为她的别府。
又劝家师将我许配那个红脸鬼。
家师闻言,已知他们用意,情知他们没有三世慧根、生有慧眼的童男女,下不去那潭,便敷衍她道‘昔日誓言,岂能变更?无论何派何人,只要破得了潭,便可作本山主人,我徒弟婚姻一节,要她本人愿意,当师父的人,不便主张。’
他师父知家师存心推托,住了两日,觉得无味,不辞而去。
那红脸鬼还不死心,从那日后,便不时借破潭为由,来到本山。
偏他又没有本事下去,老在这里胡缠。
去年年底,他知我不大理他,异想天开,又运动他两个不识羞的姊姊。
先是假装替她们师父前来看望家师,并谢昔日不辞而去之罪。
家师洞中石房本多,她二人便赖住不走,天天与妹子套亲近。
妹子年幼心热,哪知人情鬼蜮,不但不讨厌她俩,反替她俩筹划破潭盗草之计。
住了些日,她们请求搬往桂屋中去,与妹子同住,以便朝夕聚首。
相处在一起多日,倒也相安。
也是活该她们奸谋败露。
有一天妹子在桂屋中,忽听家师那里呼唤,叫妹子一人前去,不要别人知道。
这是一种千里传音,别人是听不见的。
妹子奉命之后,只说回洞取些东西,便去见家师听训。
才一进洞,见家师手中拿着三寸来长的一面小旗,上面画着八卦五行。
这便是昔年家师最厉害的宝贝,名叫旗里烟岚。
家师将这旗赐与妹子,又教会用法,便催妹子回转桂屋,也不说别的话。
妹子知道家师脾气,向来不喜欢人问长问短。
而且每教人做一件事,总只预示一些迹兆,余外全由受命的人自己办理,办好办糟,她都不管。
似这样很机密地将妹子唤去,赐给她老人家最爱之宝,估量必有事故发生,可是还未料到金氏姊弟有不良的心意。
当下由家师洞中回转,走离桂屋不远,看见一条黑影飞进屋中。
我党着有些奇怪,起初还疑心金氏姊妹有个出来回去,看那身材又似不像。
急忙用家师传的遁法,跟踪到了屋的上层,往下一看,那人正是金氏姊妹的兄弟红脸鬼金驼。
我一见是他,本来就不乐意,再一听他说的话,更是气得死人。
我伏在上面,偷听他三人把话说完,才知他三人奸计:先是由那厮两个姊姊与我亲近,等到彼此交厚,才由那两个贱人趁妹子用内功时,用她们本门的将妹子迷过去,由她们的禽兽兄弟摆布。
那厮本与两个贱人同来多日,因为惧怕家师,还不敢骤然下手。
那厮见妹子不在屋中,又来寻两个贱人商议,不想被妹子听见,哪里容得,便下去与这三个狗男女理论。
那厮见事已败露,索性一不作二不休,逃到外面,与妹子交起手来。
此时妹子人单势孤,很觉吃力,便将家师赐的那面旗,如法使用出来。
才一招展,便有百十丈烟雾云岚,将三个狗男女包围,不大工夫,三个狗男女同时跌倒地面。
我正打算取他们的性命,耳旁又听家师说:‘他等三人虽不好,看在他等师父分上,只可薄惩示儆,休要伤其性命。’妹子虽然不愿,怎敢违抗家师之命,急切中又想不出怎样惩治之法。
适才洗澡的地方,原有两个泉眼,涧后的一个却是寒泉,其冷彻骨。
便将他三人浸在那寒泉之中,泡了三日。
到第四日夜间,正要去放他们,不知被何人救去。
从此本山就多事了。
想是三个狗男女怀恨在心,勾引了许多旁门邪道,来与妹子为难,俱被妹子仗家师法力打发回去。
家师因飞升在即,不愿妹子多结仇怨,为异日留下祸恨,把本山用云岚封锁,道行稍差的人,休想入山一步。
姊姊们来时,若非家师先就撤去云岚,漫说破潭取草,入山还有些费事哩。
想是那厮心还不甘,今日又来寻我们的晦气。
因恨他不过,妹子将他臂肉削下一大片来。
此仇越结越深,也顾不得了。”
话言未了,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贱婢!竟敢杀我徒儿。
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灵云等闻言大惊,面前已出现一个中年道姑,生得豹头环眼,黄发披肩,穿着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着一个丸节十八环的龙头拐杖。
若兰已认出来人便是金氏姊弟的师父、庐山白鹿洞八手观音飞龙师太,知道不是耍处,硬着头皮上前叫了一声师叔。
飞龙师太狞笑道:“你眼里还有什么师叔?况且不久你就要背师叛教,到峨眉门下去了。
这原是你那老不死的师父,把你宠惯得这个样子,原与我无干。
那乌风草本是此山灵药,又不是你师父自己带来的,被你师父霸占多年。
我见她死期不远,不能再霸占下去,打算好意向她求让。
既然允许了我,如何纵容你这小贱人,勾引外人前来盗草?
又三番两次,欺压我的徒儿?
今日别无话说,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到你那老不死的师父面前讲理,还则罢了。
如若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悔之晚矣!”
若兰闻言,正待申辩,早恼了朱文、张阳,也不答话,双双将剑光放起。
飞龙师大骂道:“怪不得小贱人猖狂,原来还有这许多倚仗。”
说罢,长啸一声,手扬处,指头上发出五道青灰色的光华,抵住朱文、张阳剑光。
一面还待伸手去拿若兰时,忽然一阵天昏地暗过去,一霎时满山都是云岚彩雾,分不出东西南北。
只听若兰说道:“姊姊们休慌,我师父来了。”
话言未了,耳边果听得一种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说道:“飞龙道友,凡事莫怪旁人,只怪你专信一面之词。
我昔日誓言,原说不论何派的人,只要能下得潭去,乌风草便属于他。
令徒们既来取草,为何心存邪念,打算暗害若兰?
就以道友来说,也是得道多年的人,不该听信谗言,算计我老婆子。
我明日圆寂,今日要运用玄功,身子僵硬,不能转动。
你要欺负他们这些年幼孩子,若非我早料到此着,岂不受了你的暗算?
道友休要不服,我对你与峨眉派均无偏袒。
如要取那乌风草,明日福仙潭尽管由你们先行下去。
明知自己不行,徒自欺负他们,何苦呢?”
又听飞龙师太接着道:“你休要偏袒你的孽徒。
你既谅我不能入潭取草,等我明日取草之后,再取这一班小畜生狗命便了!”
说着,依旧一阵狂风过去,一轮红日已挂树梢,清光满山,幽景如画,宛不似适才双方引刃待发神气。
若兰道:“想不到那个贱婢竟会献谗言,让这老贼前来与我们为难。
若非家师相助,说不定还会吃她的亏呢。”
张阳道:“适才云雾堆中,我只看见那老贼婆一人,竟看不见你师父在哪里。
本想趁那老贼婆被云所迷,暗中果结了她。
谁知我才指挥剑光过去,好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似的,看起来这个老贼婆还不好对付。”
若兰道:“二位剑光被阻,想是我师父不愿与人结仇。
只是明日我们人潭取草,又要加上一番阻力了。”
灵云道:“我看那飞龙师大发出来的剑光虽然不正,却也厉害。
那人怙恶不悛,性情古怪。
明日仙草如被她取去,不但我等空劳跋涉,张师弟左臂不能痊愈,顽石大师也是性命休矣!
如果那仙草被我们得到手中,她又岂肯甘休?
这事须要想一妥善之法才好。”
说罢,拿眼望着若兰。
若兰答道:“这倒不消虑得。
这老贼婆性情虽然古怪,却不知我师父比她还要特别,从未服输过人。
既然答应让他们明日先下潭去,此中必有深意,决不会冷眼看我们失败的。
至于张阳弟弟与顽石大师急等乌风草救命,家师配的药酒留存甚多,朱姊姊既能起死回生,想必顽石大师服了也是一样。
家师所以要人来将草取去者,一因昔日誓言;二因悟道以后,想将这些灵药付托一个正人,好代她济世活人。
无论如何也决不会让老贼婆得去的。”
张阳二人闻言,略放宽心。
四人在月光下又计议了一阵。
若兰生性喜洁,因桂屋已然污秽,好在自己明日便要随灵云等同行,也就不打算再去屋中打扫。
谈到三更向尽,对灵云等说道:“现在离天亮不多时,我们无须再回转桂屋,就此先到家师洞府,等到天明破潭吧。”
灵云道:“我等多蒙姥姥照应,以前听姊姊说,姥姥不见生人,所以不敢冒昧进谒。
转眼我们破潭取草之后,就要离此他去,既然姊姊相邀到姥姥洞府,不妨顺便代为通融,以便上前拜谢姥姥大德,也不在来到宝山一场。
姊姊意下如何?”
若兰道:“家师洞府,就在福仙潭后,地方也很大。
慢说姊姊们外人,就连妹子也只有明日行时拜别,或者得见一面而已。
而且咱们还要去取药酒同张阳弟弟疗伤呐。”
说着,四人便一同前去,不久便到。
张阳见红花姥姥所居洞府,虽然是一座石洞,有数十间石室,到处都是文绣铺壁,陈设富丽,更奇怪是合洞光明,如同白昼。
朱文、灵云觉得希奇,几次要问,都被张阳使眼色止住。
张阳等三人随着若兰,到各室游玩了一会,走到姥姥昔日的丹房落座。
若兰先是取了些药酒与张阳服用,又从身上将紫烟锄取出,对灵云说道:“潭中那块毒石,周围十丈以内,发出一种黑氛毒雾,非常厉害。
乌风草便长在那毒石后面,惟有这紫烟锄能够将它铲除。
可惜于潜琉璃业已失落潭中,失掉好些帮助。
明午破潭,若不是家师预先算定,妹子真不敢乐观呢。”
张阳正盘膝疗伤,也不答话。
灵云正要答言,四人同时听见一种尖锐声音说道:“你们天亮后可由这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那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只十丈多高。
那里有一块平伸出来的大石,石旁丛生着有数十茎素草,能避毒氛,可各取一茎,含在口内。
到了辰刻,便有人来破潭,你们休出声息,不要乱动,由他等替你们除了神鳄。
那时他们无法破那毒石,必然前来寻我。
前晚我接引你们三人来此,才知你们带来矮叟朱梅的天遁镜,胜似于潜琉璃十倍。
等那先来破潭的人走后,才由历劫三世的童男女,一个手持宝镜照着下面,一个用紫烟锄去锄毒石。
那时潭底不多一会便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
你们取得仙草以后,须要急速离开那里。
我也便在那时圆寂。
先前的人必不甘心,定要与你们为难,可是我已早有安排,到时自知。
若兰可趁我法身未解以前,将我法身背在身上,掷入福仙潭内火葬以后,急速随他们回去便了。”
若兰闻言,知道师父一会便要圆寂飞升,并且生前不与她再见,想起这十余年相随恩义,不禁跪在地下痛哭起来。
灵云也领了朱文、张阳拜谢姥姥昨晚接引之德。
若兰痛哭了一阵,又听姥姥的声音说道:“我平日造孽多端,自从巧得天书,已顿悟前非,好容易才盼到今日。
你如感念师恩,千万不要忘记我前年在桂屋中对你说的那一番话,就算报答我了,有什么悲伤呢?如今天色快明,尔等急速去吧。”
第一百零二章:取灵草(求订阅!求推荐票,
若兰知道姥姥言行坚决,既不容她见面,救也无益,只得忍着悲怀,等张阳疗伤完毕,起来领了三人走出丹房。
果然见丹房旁似陷出一个地穴,便由张阳前导,走了下去。
往下走约数十丈远近,又转过好几个弯,觉得前面愈走愈觉黑暗,不时闻见一股瘴疠之气,中人欲呕。
幸喜张阳能在暗中视物,四人拉拉扯扯,一任张阳招呼行走,好容易才摸到姥姥所说的那一块平伸出潭腰的巨石。
四面愈觉黑暗,头脑兀自昏眩起来,除张阳外,灵云等对面难分。
四人摸摸索索,才去寻那素草。
灵云正觉头眼昏眩,忽然闻见一阵幽香,顺手一摸,居然将那草摸着,心中大喜。
立刻取来分与众人,还不敢含在口内,用鼻闻了一闻,立刻头脑清凉,心神皆爽,知道不会有错,才把草含入口中。
张阳看下面青光荧荧流动,知是那于潜琉璃,离近了反看不出那神鳄存身所在。
因姥姥适才嘱咐,四人俱都属息宁神,静以待变。
四人坐了有好一会,忽听那上面有人说话。
张阳便见似龙一样的东西,直从上面投入潭中。
还未到得潭底,灵云等坐的那块石头下面,倏地也蹿起日前所见那条红蟒一般的东西,与那条火龙迎个正着,斗将起来。
张阳定眼细看,叵耐四围黑气浓厚,只看出两道红光夭矫飞舞,分不出那东西的首尾。
眼看这两样东西斗了有一个时辰,兀自难分胜负。
猛听潭上面大喝一声,又飞下一道青森森的光华,往那两道红光中只一绕,便听一声怪啸过处,先飞下来的那条火龙和那道青光,依旧飞回潭上。
潭中却是黑沉沉的,什么迹象俱无。
猜是神鳄已除,只不见潭上人下来,张阳性急,正要招呼朱文取出宝镜,忽见潭上先前那道青光,同了一道较小的青光,飞入潭底。
最奇怪的是那青光上面还附着一团丈许方圆白光,带着那一道较小的青光,流星赶月一般满潭飞绕。
光影里看出四围黑氛非常浓厚,倒好似白光本身发出一团黑雾似的,在潭中滚来滚去。
似这样上下飞舞了一阵,这青白三道光华,倏地聚在一处电也似疾地直投潭底,看看飞到那于潜琉璃发光的所在不远。
这道白光经下面于潜琉璃上面所发出来的青光反射,竟照得潭底通明。
张阳等才看出潭底是一大块平地,偏西南角上黑聋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余下简直是一无所见。
这时前飞的那一道白光已到潭底,若兰恐怕于潜琉璃要被旁人夺去,好生着急。
谁知那道白光只略微顿了一顿,与后飞的那一道青光同时投向西南。
还未飞到尽头,忽见黑暗之中喷起几缕极细的黑烟,倏地散开,化成一团浓雾,直向那三道青白光华包围上去。
一声怪啸过处,那三道青白光华好似抵敌那黑烟不过,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飞回潭上。
张阳迎面往上看时,黑暗之中,依稀有几个人影闪动,几声喁喁细语过去,便听不见动静了。
张阳看得正出神,耳旁忽听得有人唤道:“破潭的两个人还不下去,等待何时?”
灵云等闻言,一齐警觉。
当下张阳抖擞精神,向若兰手中取过紫烟锄。
朱文从身旁也取出天遁镜交给灵云,才揭开那面乾坤镜袱,便发出数十丈的五彩光华,照耀潭底。
若兰见朱文有此至宝,心中大喜。
因姥姥之命,只叫这一双童男女下去,便和朱文仍站在原处警备。
众人在这天遁镜的光华中,早看出潭底静悄悄的,黑云尽散,紫雾全消。
惟有西南角上有一块牛形的奇石,从那石的身上,不断地冒出一缕缕的黑烟。
若兰关心那一块于潜琉璃,忙往潭底看时,那青光被这五彩光华一照,好似太阳底下的灯台,渺小得可怜。
想看看潭中神鳄到底是何形象,竟不见踪迹,想已被飞龙师大收了回去了。
正在用目四望,忽听灵云、张阳“嗳呀”了一声。
若兰大惊,忙往潭中看时,原来灵云、张阳双双携手下去时,张阳性急,脚先沾地。
谁知那潭底看似平地,却是虚软异常,张阳才一落地,便陷了下去,心中一急,一用力,更陷下去尺许。
那泥竟火热一般燎烫,眼看要陷入这污泥火潭之中。
幸喜灵云细心,处处留神,手中觉着张阳往下一坠,忙用气功往上一提,把张阳提了上来。
可是受了张阳拉的力量,两脚也稍微沾地,觉得热烫难耐。
知道不好,一面提着张阳,喊一声,各将身子悬空,离地约有三尺,飞身前进。
倒把朱文在上面吓了一大跳。
张阳飞到那块于潜琉璃跟前,将紫烟锄夹在左臂,顺手俯身下去,拾将起来,揣在怀中。
正要同灵云飞向西南角上去破那块毒石,猛见地下有一摊血迹,依稀看出穿山甲一般的一条鳄鱼尾巴,直往地下慢慢陷落。
那上半截身子,想是在被斩时早已入土了。
灵云拉了张阳飞离那块毒石不远,见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知道厉害,便将手中宝镜对准毒石。
毒石黑气被镜上五彩光华近处一逼,纷纷四散。
灵云见毒石为宝镜所制,益发飞身近前。
张阳抡起紫烟锄往那石上砍去,那锄才着后面,便有一大团紫雾青光。
那石受了这一击,竟发出一种极难听的呻吟声,被紫烟锄劈成两半。
张阳见毒石伎俩已尽,由灵云将左手宝镜对准石头上面,自己用力一连就是十几锄,把这一块四五尺高的毒石连根锄倒,四散纷飞。
这石锄倒以后,才看见石后面长着数十根菜叶一般的东西,叶黑如漆,在那里无风自动,知是那乌风草。
起初下来时,上了一个当,此刻自然处处留心。
好在那乌风草长在干处,便用紫烟锄连根掘起,挑在肩上。
那毒石一经掘倒,依然和鳄鱼一样,慢慢陷入泥中。
张阳掘那乌风草时,因是身子悬空,不好用力,若不是灵云用力拉提,险些脚又沾地。
二人取到了乌风草以后,还想寻觅有无千年何首乌。
正在四下寻找,耳听一阵沸汤之声,又觉身上奇热。
忙将宝镜往潭心一照,只见潭心泥浆飞溅,热气上腾,恰好似刚煮开了的饭锅一样。
一转瞬间,四围尽是泥浆,一圈大一圈小地沸涨飞沫。
灵云猛想起姥姥嘱咐的话,喊一声:“不好!”
不及说话,拉了张阳,才飞到适才站立的那块巨石上面,脚底下的泥潭噗的一声过处,泥浆飞起有十来丈高下,沸泥中心隐隐看见喷出有火光。
再找朱文、若兰二人,踪迹不见。
知道此潭的四围山峰就要崩裂,又惊又急,欲待从原路回转姥姥洞府,已无路可通。
幸喜烟云尽散,四外清明,二人只得飞身上潭。
不由回望潭下,已是飞焰四张,泥浆沸涌,觉着站的地方隐隐摇动。
不敢延迟,猛抬头看见潭后一道青光和一道金光,正和一道青灰色的光华驰逐,知道朱文、若兰遇见敌人。
才待赶上前去,又见飞起一团绿雾,接着飞起亩许方圆一块乌云,耳旁又是一阵轰隆砰叭的声音,知是四围山峰崩裂。
灵云等正在着急,不暇再顾别的,双双飞向潭后,见姥姥的洞府业已震坍。
飞龙师大同着那日林中所见金莺,不知使用什么法术,飞起一团绿雾,灵云、若兰用神网护着身体,正在相持。
灵云不管张阳,娇叱一声,手举天遁镜,照将过去,五彩光华照处,绿雾立刻在日光下化作轻烟四散。
那飞龙师太正在扬扬得意,忽见一男一女飞来,一照面便发出百十丈五彩光华。
紧跟着那个年轻道士手扬处,一道墨色的光,夹着雷霆之声,电也似地飞来。
知道今日万难取胜,情势非常危险,只得错一错口中钢牙,将脚一蹬,带了徒弟,驾起剑光,破空逃走。
这时张阳猛觉脚底奇痛,腿上也烫了无数水泡。
灵云也觉脚底热痛。
便不再追赶敌人,上前与朱文相见。
正要细说破潭之事,猛见若兰奔入室中,一会工夫,背起一个红衣的人,头上包着一块红布,分不清面目,跑了出来,口中连喊:“姊姊们闪开!”
灵云见若兰眼含痛泪,满脸惊惶,忙把路让开,跟上前去。
这时福仙潭业己崩裂,火焰飞空,高起有数十丈,照得半山通红。
若兰跑向潭边,便把红花姥姥尸身捧起,掷入火内。
跪在地下,放声大哭,直哭得力竭声嘶。
灵云好容易才将她劝住。
若兰道:“妹子从今全仗姊姊照应,如蒙视为骨肉,请改了称呼吧。”
灵云见她楚楚可怜,愈加爱惜,点头允了她的要求。
将她扶起,又替她拢了拢云鬓,手搀手走了回来。
这时张阳火毒已发,疼得浑身是汗,满地乱滚。
灵云虽然比较轻些,也觉着脚底热痛难耐。
见张阳那般痛苦,想起路上那般殷勤服侍,老大地不忍心,拉着张阳双手,不住地抚慰。
张阳索性滚入灵云怀中,得了这一种温暖的安慰,虽然脚腿热痛,心头还舒服一些。
灵云恐怕若兰走来看见,想叫他起来,又难以出口。
正在着急,朱文、若兰已然回转。
灵云忙喊道:“妹妹们快来!张师弟不好了!”
朱文闻言大惊,连忙上前问故。
灵云便将误踏潭底浮泥,中了热毒,说了一遍。
若兰闻言,也不答话,重又跑进石室,取出一瓶药酒道:“朱姊姊与蝉弟既然中了火毒,这是先师留与妹子的乌风酒,擦上去就好。”
灵云大喜,忙接了过来,先取些敷在张阳腿上,觉着遍体清凉,张阳直喊好酒。
灵云又将他的草鞋脱下,用酒将肿处擦满,立刻疼消热止。
张阳猛翻身坐起,说道:“齐师姐快自己擦擦吧,你脚上也疼着呢。”
灵云才想起自己也中了火毒,反应过来好生疼痛,急忙脱鞋。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秀目只望着张阳。
张阳道:“齐师姐不肯擦药,想是多我一人。
偏偏我这时腿上刚好些,不能转动,待我滚下坡去吧。”
说罢便滚。
灵云见他神态可笑,自己也觉着腿底热疼渐渐厉害,不能久挨,笑对张阳道:“你刚好一些,哪个要你滚?
你只把身子转过去,背朝着我便了。”
张阳笑道:“我也是前世作了孽,今生偏偏把我变作男身,有这许多避讳。”
第一百零四章:被迫回归(求订阅!求推荐票
朱文见飞龙师大放起一团亩许方圆的绿雾,远远便闻见腥臭触鼻,不知破法,不敢造次。
先将灵云借她的的乌云神鲛网放在空中,现出一块亩许方圆的乌云,将她与若兰护住,各将剑光收回。
这时四面俱是地裂山崩,火烟四起。
忙问:“姥姥进洞可有话说?
如今地震山崩,张阳、灵云有无妨碍?”
若兰悲泣道:“他二人倒决无妨碍。
老贼婆师徒因取乌风草不成,险些被那毒石所伤,虽然斩了神鳄,只便宜后来的人少了一层阻力,心怀不忿,以为毒石是家师安排,并非天生。
知道家师运用元神出窍的当儿,身子不能动转,便去寻她晦气。
她用一种极毒的妖法,名叫烈火毛虫,乃万条毛虫所炼,专攻人的七窍,打算立逼家师撤去毒石和潭中云雾。
谁知家师早已料就,在她老人家打坐的面前,安排下家师当年得意的法宝五火乾坤罗,以毒攻毒,将她千万条毛虫活活烧死。
老贼婆愈加大怒,便同家师拼命,运用她的飞剑,身剑合一,从家师胸前穿过,原想将家师形神一齐刺死。
家师原知昔日没有修得外功,三劫只免得一劫,合该在她手内兵解。
并且自己元婴刚能成道,如用飞剑抵敌,散了元婴真气,非同小可,只得坐以待死。
没料想那老贼婆也料到此着,竟朝元婴致命所在刺去。
幸而家师预先拼命将元神遁去,不然岂不遭她毒手,把百余年来功行付于一旦?
家师因为元婴刚刚成形,元气还未十分坚固,不能和她久持,进洞等候姊姊们将老贼婆赶走,由妹子将她火葬,以完三劫。
老贼婆所放的妖法,名为绿云瘴,乃山中大蟒的毒涎所炼。
家师说姊姊有护身之法,只留神飞剑受污,一会就有人来破。”
话言未了,忽听外面射进数十丈长的五彩毫光,光到处烟消雾散。
原来灵云、张阳已然破潭回来,用矮叟朱梅的天遁镜,将妖法破去,赶走飞龙师徒。
张阳也将破潭取草的事,从头又细说一遍。
朱文见那乌风草长得和莲叶一样,只是没有那般大,茎长二尺,又黑又亮,拿在手中不住地颤动,真是灵药。
只可惜那千年何首乌,已被神鳄享受去,不能到手了。
四人谈说一阵,不觉金乌西匿,皓月东升,远望福仙潭火烟突突,依旧往上冒个不住,烘起满天红雾,与那将落山的红日相映成趣,不时听见爆炸之声。
灵云急于到衡山复命,便招呼朱文等三人,同时驾起剑光,望空飞起。
在空中御剑飞行了不多一会,忽听空中一声鹤唳,知是髯仙李元化路过,便迎上前去。
见面之后,五人同时落下地来,灵云介绍若兰拜见髯仙。
李元化见若兰骨秀神清,虽在旁门,却是一脸正气,满身仙骨,连声夸赞。
灵云便说:“承红花姥姥与若兰相助,乌风草业已取到,现在就要往衡山。
请问师叔云游何处?”
髯仙李元化道:“我就为取此草而来。”
原来顽石大师受伤以后,追云叟等便将她护送到了衡山,元元大师即托衡山白雀洞金姥姥代为照料。
经追云叟用了不少的丹药,虽然保得性命,却是苦痛丝毫未减,几次打算兵解,都给金姥姥劝住。
追云叟计算日期,请髯仙李元化迎上前来,将乌风草取回。
并叫灵云等无须回转九华,径往峨眉飞去,便能在路上遇着她母亲妙一夫人荀兰因,见面之后,自有分派。
髯仙李元化交代完毕,取了乌风草,回转衡山。
这里灵云等听说路上能与妙一夫人相遇,并且叫他们无须回转九华,不知有何分派,恐怕半路错过,忙驾剑光,由莽苍山经过,往峨眉那一方向飞去。
而张阳因为不想去见妙一夫人,便与几人告别,独自往贵阳老家方向飞去。
剑光飞出不到三十里路,前方就出现一片迷雾,隐约间好似一个和尚盘坐雾中。
同时听见有人在空中发话道:“哈哈哈,张阳小儿,本禅师在此候你多时了!”
张阳哪里还不知道中了圈套,一急之下,炁运双目,一阵乱扫,却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个和尚黑影,怎么都看不清。
张阳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与我这等小辈开玩笑?”
那黑影只是嘿嘿冷笑。
张阳突然额头冷汗滴落,声音干涩自语道:“是晓月老贼。”
说时迟那时快,张阳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匹练般对着他射来,那惶惶大势激的张阳汗毛倒竖,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系统!我要回归!”
下一瞬间,金光匹练穿过张阳虚影。
而蜀山世界好似时间静止一般,万物都停顿在这一刻。
这头张阳刚回到主世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拳头就在后脑袭来!
“嘭!”
拳头砸在张阳的护体剑光之上,瞬间分解。
“啊!~”
黑皮惨叫一声,退到一旁。
他一只手握着另外一只没了手掌的手臂,盯着眼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张阳,蛇头上冷汗慢慢滑落。
黑皮道:“你.....你!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周围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张阳突然隐身,又突然出现一个背着剑匣,穿着道袍草鞋的人,只是一下就让黑皮败退,惊的目瞪口呆。
张阳环顾四周,突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摇摇头,一拍剑匣,无形剑瞬间穿过所有蛇族人的脑袋。
“是老大!”
这时才看清楚的大韦惊呼一声。
众人也反应过来,见张阳一瞬间就灭了所有刚才还让人绝望的蛇族人,顿时一阵阵欢呼来!
“董事长太牛逼了!”
“董事长万岁!”
张阳此时还有些不适应这些突然变化,便安排一些小弟处理尸体,然后叫上主要的公司领导到船舱开会。
几人座定,张阳开口道:“我这次任务奖励了一个高级试练卷轴,进了一个修仙世界,在里面实力有了一些提升。”
几人都是大喜。
林榕满脸担心的开口问道:“里面危险吗?”
张阳一笑:“轻松加愉快!”
之后几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张阳简单解答了一下。
又开口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林榕叹息道:“看来我们进入了一个地狱,这里没有道德,法律,到处都是强者对弱者的予取予求。”
大韦道:“就像养蛊,我们地球人就是刚进蛊池的新虫子。”
黎秀秀道:“或许是食物。”
几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张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想做食物,就要让自己拳头变大!
公司的人还是太少了。
而且这个世界无数个种族,如果我们人类自己不抱团取暖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或许是人类的绝路,但也有可能是人类的机会!”
他说这话,其实是有目的,因为他修炼的太清仙法,乃是人教功法,筑基之后想要结丹,需要三千外功,而他杀孽不轻,三千或许还不够。
这外功只是蜀山的叫法,其实应该叫功德,何为功德?做有益于人族的事,就能获得功德,现在人族面临绝顶之灾,正是他获得功德的好时机。
见几人都安静注视这他,就继续说道:“林榕负责统筹全局,小鹿和石头负责收集论坛情报,秀秀姐你负责科技土,饭店的事情交给手下人,等下我给你一些东西,很重要,你要好好的种植。
还有大韦,你以后就负责公司的安全问题,鲍德力,你把捕鱼的事情交给老二,以后就负责接人,小鹿和石头在论坛上发帖子招人,你负责接他们进公司。
大概安排就是这些,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先以不变应万变。”
张阳这边在开会怎么发展,而在距离他们上百公里的一个地方,也有人在商议怎么对付他们。
这是一个十几艘钢铁战列舰,和无数木海船组成的海上城市。
其中一艘战列舰上正在举行类似人类社会中舞会一样的派对,其中各种族的类人生物穿梭游走其中,派对中间站着四个人在那聊天,从周围人不时望向那里的那种崇敬惧怕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四人的地位非比寻常。
一个后脑拖到地上像是尾巴的人说道:“这次新种族进入,又能抓到不少奴隶。”
他的声音尖锐,好似两块石头敲击,说话的时候六只手臂还不停摆动着。
另外一个直立蜥蜴人说道:“我手下汇报,已经抓捕了三万个奴隶。”
他身旁一个好像蜘蛛一样有着八条腿的女性道:“哦呵呵,那你手下还是一般般呐,我的人汇报,已经抓到四万。”
蜥蜴人刚想说什么,一直没开口的那个人突然脸色一变,开口道:“刚刚我有一支捕奴队全部死了!”
这人整个包裹在一架仿生装甲之中,透过保护罩,可以看到他的本体就像一条河豚。
另外几人微微惊讶道:“反抗者!”
蜘蛛女道:“反抗者,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蜥蜴人嘿嘿一笑道:“鱼头,需要帮忙吗?”
装甲之中的‘河豚’大怒道:“你想死吗?爬虫!叫我阿古斯!
另外,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反抗者?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反抗者奴隶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呢!
哈哈哈哈!”
说完兴奋的大笑起来,又叫过旁边的一个族人,吩咐几句。
之后他对三人说道:“别为了这点小事影响了我们的狂欢,不是吗?”
第一百零四章:元婴飞升(求订阅!求推荐票
一面说,将头一拱,一个倒翻筋头,滚到旁边大树一边,隐藏起来。
招得若兰哈哈大笑。
朱文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来替灵云脱鞋。
灵云道:“由我自己来吧。”
朱文笑道:“我们情同骨肉,这一路上还少了你的服侍?这会我帮你,你却又客气起来了。”
灵云道:“你这说的我要羞死了,你是妹妹呢。
我照顾你,难道还要跟你表功劳吗?
做姐姐的才不要你记恩情!”
朱文笑道:“你忘记我不忘记,当什么紧?”
说到这里,灵云不知怎的,竟不愿她再往下说。
恰好朱文也就止住,便用话岔开道:“不要说了,做妹子的年轻,哪一时一刻不在姊姊保护教训之下哩。
无非是见姊姊累了这多天,于心不忍,况且妹子不似日前不能动转,所以帮姐姐擦药姊姊,难道说还怪我吗?”
朱文这时已帮着灵云将脚上鞋袜脱去,只见她这双脚生得底平指敛,胫跗丰满,皮肤白腻,柔若无骨。
近脚尖处紫黑了一片,灸手火热。
知道火毒不轻,无暇再和她斗嘴,急忙将药酒与她敷上。
灵云觉得脚底下一片清凉,热痛全止,便要穿上鞋袜。
朱文劝她:“既然药酒见效,索性停一会,再擦一次,以收全功。”
说罢,又拿了药酒走到张阳藏身之所,见他将身倚着树根,正在仰天呆想。
看见朱文走来,急忙问道:“齐师姐擦了药酒,可好一些么?”
朱文正色答道:“张师弟,我们与齐师姐本是同门,相聚一年,又共过患难,情逾骨肉,彼此亲密,原是常情。
你现在年岁不小,不可再像顽童那样随便说笑,以免外人见笑。
况且你齐师姐还有个小性儿,你要是招恼了她,就许一辈子不理你,顶好的兄弟姊妹反倒弄成生疏,多不合适呢。”
张阳与灵云在九华相处一段时日,本事平常关系,后来慈云寺再聚,却感觉出点不对来。
而灵云自从醉仙崖诛蟒以后,知道自己还有许多尘缘,惊心动魄,抱定宗旨,与张阳疏远。
及至他二人成都相见,在碧筠庵、辟邪村两处住了多日,张阳因他是峨眉掌教之女,便常寻灵云亲近。
起初灵云还狠着心肠,存心不理。
张阳不知是何原因,好在同门小弟兄甚多,与笑和尚、孙南等亲近。
灵云也不去理他,双方也就日益地疏远。
偏偏这一班小弟兄们静极思动,互相约成两组去探慈云寺,无形中又共了一次患难。
后来张阳贪功,中了晓月禅师的妖法,灵云舍死忘生,将他救回。
张阳从迷惘中醒来,看见灵云在旁,情急悲泣,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种感动。
偏偏嵩山二老又命灵云陪他取乌风草,路上朝夕相处。
他二人感情渐渐有些升温,起初生疏原是矫情做作。
好些日在患难中朝夕相处,彼此在不知不觉中,心情上起了一种说不出的变化。
也并不似世俗儿女,有那燕婉之求,只觉你对我,我对你,都比别人不同似的。
因此形迹之间,自然有许多表现。
心里头本是干干净净,可是一听旁人语含讥讽,便都像有什么心病似的,羞得满脸通红。
刚才张阳因灵云示意他回避,便躺在树后,仰天默想,男女之间为何要拘这形迹?
又想起自己那几段情缘,唉......
正在胡思乱想,被朱文走来数说了一顿,很觉自己心虚。
虽然这般想法,以为朱文说的话大无道理,说得他不服,可是脸上不知怎的,依旧羞起两朵红云,做声不得。
只得把眼仰望天上的浮云,顺手折一枝草花,不住在手中揉搓。
朱文以为他于心有愧,无话可答,记挂着灵云还要擦药上路,便将药酒与他敷了一遍,又走了回去。
若兰已然走开,只灵云一人坐在草地上,低头看着那一双脚出神。
朱文远远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走上前来,二次与她将药酒敷好。
灵云见脚上已然一丝不觉痛苦,恐怕张阳走来,忙将鞋袜穿着整齐,站起身来。
举目往洞后一望,只见福仙潭内火焰高举,上冲云霄,轰隆哗啦之音不绝于耳,看去非常惊心骇目。
灵云便问朱文:“若兰往哪里去了?”
朱文说道:“她适才好似忘了什么要紧事似的,如飞一般跑进洞中。
我问她,她说去去就来,没对我说为什么事。”
二人正说到此地,忽听一阵呼呼之声,狂风大起,洞后火焰愈炽,热气逼人。
张阳从树后跑将过来,寻着适才脱的那双草鞋。
刚刚穿好,瞥见若兰身上背了一个包裹,满脸通红,从洞内飞身出来,还未到三人跟前,口中大叫道:“姊姊们快驾剑光逃走,这里顷刻就要崩裂了!”
言还未了,先自腾身而起。
灵云等三人见若兰那般惶急,不敢怠慢,拾起地下的乌风草,飞身便起。
这时脚底已在那里摇动,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过去,接着劈啪劈啪,好似万马奔驰的声音,无量数的大小石块树木望空迸起,满天乱飞。
不是三人飞起得快,险些被那碎石打着。
三人在空中,见适才站立的那一个山坡,平空陷了一个无底深坑,一大股青烟由地心笔直往上激射起来,迎着日光,变成一团火云。
接着地底喷出数十丈高的烈火,泥石经火化成液体,飞溅滚沫,许多树林溅着火星,烧成一片。
那一座红花姥姥所居的洞穴石室,已不知去向。
再望福仙潭那边,业已变成一片火海。
那未经喷火之处,经这一番大地震后,周围数十里的大小树木,有的连根拔起,有的凭空震动,一座名山胜景,洞天福地,在这一刹那间,竟会变成泥坑火海。
无怪乎人世上的崇楼杰阁,容易变成瓦砾荒丘了。
灵云见火势逼人难耐,招呼一声,正等飞身同行。
若兰道:“姊姊且慢,还有一点事。”
张阳等三人随她回转身来,才看见相距不远,有两个小小的峰头,便随若兰飞身到了峰上。
想是天留胜迹,不愿教它全化灰烬,这样小小一座山峰,竟是岩石幽奇,花明柳媚,居然丝毫没有受着地震山崩的影响。
四人到了上面立定,往来路一看,只见数十处烈焰飞空,砂石乱飞,天已变成红色,幸喜还是逆风,大家已是热得遍体汗流。
张阳不耐炎热,正要催大家快走,忽见若兰望着福仙潭跪倒,重又大哭起来。
灵云、朱文正要上前劝慰,忽见福仙潭内火焰越来越大,一会工夫,腾起一块亩许大的彩云,停留不散。
倏地一道红光,往空冲起,红光中一个遍体通红、奇形怪状的赤身女子,由那块彩云笼罩着,直往四人站立的那座山峰飞来。
灵云等三人疑是火坑中出来怪物,正要准备放剑。
若兰哭道:“姊姊们休要造次,这是我师父啊!”
灵云连忙止住朱文、张阳,跪伏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那红光中女子已飞到四人头上,含笑向着下面点了点头。
然后电闪星驰,往西南方向飞去,日光底下,依稀看见一点红星,转瞬不见。
若兰看见姥姥已然成道,尸解而去,悲哭了好一会。
张阳等三人费了若干唇舌,才将她劝住。
便邀她同到嵩山见了追云叟,送上乌风草复命之后,再同回九华,引见到妙一夫人门下。
若兰哽咽着说道:“妹子此后一任姊姊们提携照顾,只要不离开姊姊,我全去的。”
说时,拉着灵云、朱文的手,越加显得小鸟依人,动人爱怜。
灵云便问若兰是否还要回到桂屋走一趟,若兰道:“要紧的东西全在身边,去不去均可。
只是那里还有姊姊们的东西呢。”
灵云道:“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来时,因为文妹病重,张琪兄弟赠的被褥包裹。
现在文妹病愈,也用不着那些东西;况且东西已然污秽,也不好还人。
既是兰妹不愿回去,就算了吧。”
朱文因在姥姥洞中听张阳说起桂屋中景致,昨日病中不曾领略,想去一看。
灵云拗她不过,只好同去。
四人到了桂屋一看,那株参天老树业已震断,幸喜桂树不曾被火延烧,桂屋中零星用品遗了一地。
若兰忽然看到一个小盒,便拾起揣在身上。
灵云便问何物。
若兰道:“这便是妹子将这树上所结的桂实制成的香未,本没想带着走,被我回来无心捡着,留在这里白糟践了可惜,将它带到九华,无事时点着玩吧。”
灵云因若兰说起那香,猛想起昨日在涧边,幸而留神身上没有沾着污秽,连日风尘劳顿,且喜事已办完,还添了一个山林闺伴,非常高兴,便想到那温泉中洗一回浴,商量分班去洗。
若兰道:“不是姊姊提起,我还忘了呢。
那日背朱姊姊去洗澡时,裹她的那一块被单,连同妹子外边披的那一件披风,因为沾了一点污秽,妹子曾把它洗净,晾在石上,忘了去取。
妹子在此山过惯了暖和岁月,九华高寒,原用得着。
况且那披风又是先师所赐,更不该将它随便丢失。
等我去将它取来吧。”
说罢,四人一同走到涧边,且喜温泉无恙,只是水越发热了些。
商量既妥,还是张阳在涧上巡风,灵云等三人洗完,再让他洗。
这样轮流洗浴完毕,大家上来休息了一会,又互把破潭和朱文、若兰遇见飞龙师太师徒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适才灵云、张阳双双下潭之时,朱文、若兰在上面看见五彩光华当中,张阳脚往下一坠,与灵云同时一声惊叫,大吃一惊,几乎飞身下去援救。
再定睛用目一看,他二人已是驾起剑光,飞往西南角上,知道不曾失脚,才放了宽心。
久闻奇石、神鳄的厉害,正想看个究竟,忽与若兰同时听见红花姥姥呼唤,叫若兰同朱文快去后洞,并说她们站的那块大石就要崩裂。
朱文闻言大惊,不放心张阳、灵云在下面,想要招呼他们。
若兰只说无碍,姥姥现在已被敌人包围,危险万分,催她快去。
朱文只得半信半疑,随着若兰,二次从石洞中回转原来姥姥洞府。
才得现出身来,便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前洞业已塌坍。
前面站立一个二尺来高、长得婴儿一般、浑身通红的女人,身上发出十余丈的红光,与昨日林中所遇的飞龙师太及师徒二人苦苦相持。
若兰见了大惊,忙喊:“姊姊快上前,我师父已被这老贼婆害了。”
说罢,几乎哭出声来。
朱文早已料到那红色女婴定是姥姥炼的元婴,不俟若兰说完,肩微动处,一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上前去,抵住来人四道青灰色剑光。
那元婴见朱文上前,急忙往后便走,若兰道:“姊姊休放这二个贱人逃走。
妹子送家师回洞,去去就来。”
说罢,随那婴儿如飞转回后洞。
那飞龙师太起初以为朱文人单势孤,原未放在心上,谁知一交手,才知来人飞剑竟非寻常可比。
本来昨日树林交手,朱文因刚刚恢复,没有动手。
今天听红花姥姥已被她师徒所害,怎肯相容。
剑刚发将出去,运用她父母真传,一口混元真气喷将出去。
头一个先遇着金莺的剑光,金莺刚觉着来人剑光厉害,重于泰山,知道不好,想要撤回,已来不及,被朱文剑光往下一压,立刻将她真气击散,化为一块顽铁。
飞龙师太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绝非来人对手,忙叫金莺退将下来。
一面用自己剑光迎敌,将手从腰中掏出一个葫芦,将在庐山多年修炼的绿云瘴放了出来。
这时恰好若兰赶到,将飞剑放出,双战敌人。
第一百零六章:升级船只
此类事件在银河系左旋臂分区各处上演。
论坛里已经是哀鸿遍野,张阳也没有心情去看,他急着整理这次的收获,拿了上个月的公司分红164点进化点,便独自回到船舱,顺便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炼气士:张阳,地球人
实力评价:e(实力评价只按照各人境界,比如炼气期f级,巫师学徒f,一级巫师e级,而高科技方面大多直接用这个表示,比如f级装甲,e级武装直升机,e级生化人,f级血脉进化者)
称号:《行星毁灭者》ss级(小世界中完成任务将可窃取一丝世界本源之力,表现为任务奖励翻倍,但你身处于任何小世界之内,每隔一段时间都将有麻烦找上你。)
《伏击之人》c级(当你开始静止不动时,你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永不放弃》a级(被致命攻击后可维持最后一口气5秒不死,一天只能触发一次)
(一次小世界任务只可选择一个称号使用。)
境界:筑基后期大圆满
道行:486
功法:太清仙法s级(第二层,升级为第三层需要500进化点。)
(天书前卷《紫府秘笈》,天书后卷《地阙金章》,此功法单独一卷直通天仙大道,二卷合一为太清仙法,可练成金仙。
所传道教“五秘”法,太极,丹鼎,玄真,符箓,剑仙。
可炼气,炼宝,炼丹,五行法术,奇门阵法,等等......无所不包。)
剑道境界:剑气雷音。
技能:金钟罩d级,登峰造极。
肉身防御堪比玄铁,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四倍。
(升级需要35进化点。)
五虎断门刀f级,入门级(可以熟练使用五虎断门刀法,一刀在手,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
升级后可增加刀法威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践踏e级,入门级(使用后1米范围内实力等于低于自身的敌人眩晕2秒,消耗一点精神力。
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5点进化点)
爆怒d级,入门级(使用后清除自身负面状态,免疫负面效果3秒,消耗一点精神力,升级需要5000生存点2进化点。)
峨眉剑法a级,入门出神入化:此剑法乃是峨嵋身剑合一飞剑术的前置剑法,附带打坐内功与剑招,修炼到入门才可进修身剑合一飞剑术。(剑法已到顶级)
法宝:归元剑匣s级(东方太乙元精所化石犀为灵,天一真水为血,万年寒铁精金为骨,五行精气为肤,万毒不侵,驱秽辟邪,可储物,可温养祭练飞剑,可化五行归元罩防御。)
无形剑b级(此剑是乃是太清仙法祭炼的无形之剑。
炼时要采五金之精合三千六百种灵药,共冶一炉,再用先天纯阳之火,纯阴之气更番洗练成型,待剑炁初凝,复以修道人的真元与之相合:两下混成一体,方可大功告成。
隐现由心,无形无质无影无声,瞬息千里,以虚制虚,以无治无。)
子母阴魂夺命红砂c级(此宝需要三百个阴年阴月阴时出身的母亲在阴年阴月阴时分娩时取出母子的魂魄,再用阴地积累万年的阴沙共同炼制,有三百颗母沙,万亿子沙,使用时催动真气,万亿子沙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金丹以下一般炼气士只要沾染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
使用后需要十二个时辰积累阴气才可再次使用。)
避难所:南宋海船(船长24.2米,宽9.15米,吃水深1.92米,有三根桅杆一主两幅,船底层有货舱,中层和甲板上加起来13个舱房。
下次升级为怀俄明号六桅杆帆船需要45进化点。)
杂物:神秘宝箱一个,乾元脱骨丹两颗,益血丹15颗,避毒丹21颗,匕首一把,渔具一套,淡水40升,遮阳布1*1米一张,张江之星科技土壤一立方,海上种植田一块(1.5*2米)海水净化器一台,mp3随身听一只,厨房用具一套(小铁锅,菜刀,锅铲),面包2公斤,床上四件套,铁钉一盒(32枚)。
隶属于c级势力组织:曦日农业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职务:董事长(首领)
公司人员:79人。
功德:78
进化点:284
银河币:0
看完自己的属性,张阳发现所有的技能法宝都已经被评级,在蜀山的时候还没有,或许是来到主世界后的变化。
也没有深究,先是把避难所升级成怀俄明号六桅杆帆船。
怀俄明号六桅杆帆船:(全长达140米,15.3米宽,抛开船首杆只算甲板长度,110米。
船自重超过3000吨,总计6100公吨载重,总排水量接近万吨。
下次升级为郑和宝船,需要90进化点。)
之后又把金钟罩升级到出神入化。
技能:金钟罩d级,出神入化(已到顶级,可用功德加持提升为金刚不坏神功,需要300功德)。
全身皮肤硬比钢铁,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六倍。
金刚不坏神功?功德还能这么用?这倒是个好消息。
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还剩下的204进化点,他打算先留着,太清仙法自己现在随时可以突破,不需要浪费进化点,只是自己没有功德,突破的话不一定能抵挡住金丹雷劫,这功德自己大概也有点理解了,刚才自己救了全公司78人,就获得了78点功德,这是一个路子,别的方法还要后面继续探索。
现在看来蜀山自己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那边有个不知道什么境界的晓月老贼守着,自己过去就是找死,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往剑匣里装了一堆作物种子。
除了大量普通农作物,其中最重要的是几样灵草,分别是铁骨花,气血草,甘蓝根。
铁骨花可以炼制辟谷丹,服用后可以十天不吃饭,气血草可以炼制益血丹,恢复伤势的丹药,还有甘蓝根可以炼制益气丹,能回复灵气。
这三种灵草的生长周期都是三个月,是他特地挑选的用来打开新世界市场的货物。
种子和新买的科技土都已经交给黎秀秀,就等着成熟之后拿来炼丹了。
第一百零七章:又,又被?
弄完这些,他才打开交易行浏览起来,此时的交易行已经大变样了,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原来的地球交易行,还多出了一个银河系左旋臂区交易行,里面的货物各种各样,基本上都是各个外星人在出售,很少有看到地球人在卖东西。
仔细翻了翻,发现东西比商城里的便宜多了,一把普通步枪加五百发子弹也才1个进化点!
还有各种武器,日用品,高科技,进化药剂,功法,基因药剂,货物储备都快要赶上系统的商城了。
又打开论坛看了看。
论坛也分成了左旋臂频道和地球频道。
他选择了左旋臂频道先开始浏览。
“欢迎各个新种族加入我们的左旋臂大家庭!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前提是你能得到它!哈哈哈哈!”
“左旋臂区种族粗略调查,这里大概每个月都能进来十几个新种族,但是几百万年来,常驻种族却只有八千个左右,其余的都去哪里了呢?你猜啊!哈哈哈!”
“我是潮汐角斗场的纳吉大人,我听说宝藏群岛区域出现反抗者!是一个叫地球人的新种族,谁能抓到他,我出价500进化点。”
反抗者?地球人!什么意思?
摇摇头没有深想,他继续浏览起来。
“号外!刺豚族与树人族的夺岛之战最终以刺豚族攻入树岛作为终结,这场打了六十年的夺岛之战终于落幕,让我们恭喜刺豚族成为最新的宝藏海七大岛主之一,另为还有消息称,树岛将更名为刺豚岛。刺豚老爷们!不知道你们将在岛上开放万族区吗?只要你开放,多少想房价我都要买一套!”
这都什么跟什么?张阳看的一头雾水。
不过左旋臂分区有陆地?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好像这些地方都是有主人的,想要进去可能不太好办。
正打算再看看地球区的论坛,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林榕推门进来。
她对着张阳嫣然一笑道:“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嗯。”张阳淡淡点头应声。
林榕毫不在意,继续道:“公司剩下的发展基金还有55点,我和黎姐商量了,打算全部买成步枪和子弹。”
张阳诧异道:“全部?”
林榕道:“是的,根据我们论坛得到的情报,左旋臂分区被最初到来的种族命名为宝藏海,这里有七个岛屿,说是岛屿,却每一个都有比地球上所有陆地相加要大的多的多。
这里生活着几十万的种族,数不清的各种智慧生物,根据最初的星辰八千协议,这几十万种族全部都服务于八千个种族,是他们的奴隶。
而这八千个种族则是听命于七个岛主种族。
自从协议定下之后,七个岛主都有过好几次变幻,但是八千个种族依然是那些种族,一次都没有变过,因为后来的所有种族都变成了他们的奴隶。
这其中也有反抗的,但是都失败了。
不过也有一些传说......”
张阳问道:“什么传说?”
林榕皱着眉头疑惑道:“说是有一些没有被抓的人,他们组成了联盟,叫自由岛。
传说那个岛是一个船只拼接而成的岛屿。
而八千联盟称他们为......血腥海盗?
这些人也被称为反抗者,比如你。”
张阳听完,揉了揉眉头说道:“这真是一个畸形的地方,行吧,既然你是ceo,公司发展的事情你决定,没有什么大事不用跟我汇报。”
林榕“嗯”了一声,然后就用那双凤眼注视着他。
“怎么了?”张阳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这次回来后,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什么?”张阳心中一惊,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不过自己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怕什么?大概吧?
林榕又是甜美一笑道:“在这广阔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里,能够与你享同一方天地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
张阳:“???”
接着他看到林榕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直到嘴唇上被什么湿润滑糯的东西碰触到,他才反应过来。
脑子当中只有:“又?又被?”
一个长久的湿吻过后,两人的脑袋分开。
张阳叹气到:“为什么逼我。”
林榕:“?”
“你们为什么都逼我做渣男!”
林榕:“你......你们???”
张阳咳嗽一声,正想要转移话题。
“不好了!董事长不好了!”门口传来大韦的大呼小叫。
张阳心中大松一口气,暗暗给大韦记上一功。
面上却平静的说道:“又怎么了?”
大韦却掉头想跑,嘴里还嚷嚷着:“我什么都没看见,董事长总经理你们继续,外面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一些蛇族人!还有别的一些丑八怪!他们有一艘铁舰!十几艘木船,还有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在向着我们这里过来。”
张阳还没什么,林榕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你看清楚了?!”
大韦又慢吞吞的过来,看了看两人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的林总,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不用担心,或许他们只是来陆游的,你们继续,继续。”
张阳无语抬头,一手遮着眼睛。
林榕大怒道:“大韦!你这个保安队长什么态度?”
吼完一句,连忙看了一下张阳,又有点脸红的放平声音说道:“我已经买了55把步枪,你赶快发下去,快!”
之后三人往甲板上走去。
刚来到甲板上,大韦说的那些人也到了船岛的附近。
张阳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对面武装直升机上的的喇叭传来一个女性声音:“就是你们杀了黑皮?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奴隶吗?所有人听好了,乖乖的自己跪下来,再买一张奴隶卷轴,成为我的奴隶,限你们一分钟!
不然的话,全部都给我去死!
对了,你们的新主人叫牧猫,不要填错了哦。
能成为我的奴隶,你们真是有福气。”
“咳咳!”张阳被这人呛的连连咳嗽。
他开口道:“你们这些土著,都这么狂的吗?
我现在要你三十秒之内跪下来,再买一张奴隶卷轴,成为我的奴隶。
你的新主人名叫张阳,不要填错了哦,小猫咪。”
第一百零八章:猫耳娘(跪求订阅!求推荐票
那武装直升机的喇叭里传来一声冷冷的“进攻!”
顿时海面上的十几艘船慢慢转头,排成了一条龙,侧舷全部对准木船岛。
岛上的人全都一阵阵骚动起来,大韦大声吼道:“都拿起枪!随时准备反击!随时准备反击!”
接下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在海面上,惊起一群群的海鸟。
而张阳也在敌人开炮的同时,放出归元剑匣化作归元盾。
炮弹全部击打在归元盾上,在光幕之上泛起一阵阵涟漪,然后滑落进海里。
他掏了掏耳朵说道:“就这?”
公司众人见此顿时大喜,在大韦等人的指挥下开始用步枪或者技能反击。
双方就这样谁也打不到谁的互射了一阵。
那喇叭中又传来了一阵声音:“原来有高级道具?有点意思,怪不得这么自信,所有人!谨慎攻击!”
话音落下,敌方大船调转船头开始向着木岛驶来,离到近处,大家才看到敌方船上那一个个非人类。
其中几个身高三米多,手握两个大锤的蓝皮外星人在两方相聚还有十几米的世界,纷纷跳起,抡起两个巨锤向着归元盾砸过来。
“碰~!”
“碰~!”
“碰~!”
一声声巨响过后,归元盾完好无损。
武装直升机里的人用不可思议的声音道:“怎么可能!”
张阳吐掉烟嘴道:“不陪你们玩了!”
他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再出现时,已经在盘空中,身旁一把墨色飞剑急速巡游。
“说了让你做我的奴隶,你不听,那就去死吧。”
说完这句话,无形剑飚射而出,伴随着滚滚雷声,一架正在射击的武装直升机被穿破油箱,无形剑没有停止,继续一个回旋向着下一架武装直升机的油箱穿去。
前后不过几秒,三架武装直升机炸成天边一团橙黄色的火光。
一个身影冲火光中急速钻出,来到战阳的面前。
这时战阳才看清此人,这是一个用人类眼光来看也是很不错的美女,加上头顶的一对猫耳,挺翘臀部下的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更是给她增添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经历了刚刚的爆炸,她身上的衣服有一些破损,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之中,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此时猫女的表情冷若冰霜中带着一丝丝不可置信,她开口道:“怎么可能......你不过一个f级的新人!怎么会有这种实力!”
张阳一笑,问道:“你是人类?进化了猫科血统?”
猫女闻言大怒:“你才是人类这种低等种族!我可是纯正的!高贵的!猛兽星虎族!喵呜~”
张阳面色古怪的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小猫咪。”
张阳话音刚落,猫女就闪电般像他袭来,双手指甲突出,寒光凛凛。
他也没有躲,从空间中取出一支烟点燃,看着猫女,嘴里还喃喃道:“太慢了。”
等到猫女距离他只有一米的时候,他前方出现一只空气大手,一把抓住猫女。
他对着猫女的脸部突出一口香烟,然后说道:“啧啧,你皮肤真好。”
正在使劲挣扎的猫女一愣,张阳又说道:“指甲太长了,我帮你剪剪。”
说完,无形剑划过猫女的双手,十根指甲齐根而断,然后他伸手摸了摸猫女的脑袋说道:“真可爱,不舍得杀你了呢。”
此时下方的土著和公司的人还在打的热火朝天,而张阳这里却和谐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他看了看下方,土著还在猛攻归元盾,公司的人则在用步枪还击,他还看到林榕玩冰火两重天玩的不亦乐乎。
放心的点点头,他又对猫女说道:“做我的宠物吧。”
猫女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人的实力远超自己,她沮丧的放弃挣扎,然后说道:“为什么你这个f级的新人实力这么强?喵呜~不愧是反抗者。”
张阳道:“谁说我是f级的?我明明是e级啊。”
他话音刚落,猫女突然低头说道:“报告,反抗者实力为e级。”
张阳一惊,乾坤一炁大擒拿一紧,猫女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在跟谁说话?”张阳问道。
猫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张阳往他胸口一看,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收话器别在领子上。
他伸手拿过,然后说道:“喂喂?能听到吗?哈喽?好啊呦?”
猫女开口道:“这是单向的,收话器在我耳朵里,我的主人有话跟你说。”
张阳一愣:“主人?”
然后催动乾坤一炁大擒拿狠狠一捏,空中爆出一团血花。
他伸手稳稳的接住其中的那颗收话器,带在耳朵上,然后又急忙取出,收话器中传来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你这个低等种族!你敢杀我的虎妞!她可是我最喜欢的奴隶!你死定了!我要你死。”
张阳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送话器用道家呵魔音功道:“你会不会好好说话!!!你想我死?就是用声音吵死我吗?我好怕怕啊!
本来是想好好感谢你这位老铁送来这十艘大游艇的......而且这个虎妞,我也很喜欢啊!猫耳娘......都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你没有收她做奴隶,她怎么会死?”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收话器已经被震裂。
然后他把送话器也一把捏碎,喃喃道:“kao,这人什么素质么?这么大声,没礼貌!吓死我了!”
此时下方的人才注意到首领被杀,有一些还在继续攻击,一些人却突然一声声欢呼起来,然后开始逃跑,但是这些逃跑的人全都没有向着他们的船跑,而是游向另外的方向,那些继续攻击的人也不阻拦他们,还用羡慕的眼光看着。
张阳顿时觉得好奇心暴涨,便直接用乾坤一炁大擒拿随手抓了一个蛇族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跑?”
这蛇族人也是个直肠子,张阳一问,他就全都说了。
原来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那个猫女和另外一个人的奴隶,而他们这些跑的人就是属于猫女的,刚才他们感受到猫女死后契约解除,所以就准备逃跑。
张阳听完后感叹道:“多么美好啊,自由的气息是不是?你抓紧感受,一会儿就没了呢。”
看着对面蛇脸一脸疑惑的样子,张阳道:“算了,你也听不懂,这么说吧,现在!买一张主仆契约,然后做我的奴隶,听懂了吗?”
蛇头瞪大双眼,他回味着张阳的前一句话,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开窍了。
也没多犹豫,他买了一张主仆卷轴,然后就和张阳签订契约,熟练的让人心疼。
第一百零九章:感谢老铁的十艘游艇(跪求订
签订完契约,张阳想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但是看着他滑腻腻的鳞片,和那冷血动物特有的恶心气质,就慢慢收回手说道:“本来我是不喜欢养蛇的,但是条件有限,算了,你也听不懂,你现在去跟那些逃跑的人说,谁再跑,我就杀了谁!”
看着蛇头下去拉着一个狗头人连比带画的说了半天,不时的还指指自己,而别的人都已经越跑越远,张阳摇摇头。
然后用音波法门大喊一声:“所有人,不许动,谁再跑!谁就死!”
声音远远的扩散出去,除了公司的人停下不动,敌方的人该攻击的的攻击,该逃跑的继续逃跑。
张阳手掐剑诀,伴随着滚滚奔雷声,无形剑化作一道墨色匹练,瞬间穿过游的最快的那个人。
接下来只要谁游的最远,谁就被一道墨色光芒刺穿,死了十几个人后,这些逃跑的人终于全都停了下路,纷纷一动不动的望着张阳。
他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保持住。”
然后身子一晃,隐身向着一艘铁甲舰遁去。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船长室里。
船长室里的几个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张阳,顿时大惊,有人拔枪,有人提刀砍来,也有人使用法术。
一分钟后,张阳踩着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拓达吗?”
这人没有说话,眼睛看向旁边躺着的一个八爪怪。
张阳见此转头问八爪怪:“那你就是拓达了?章鱼拓达,听说这些人都是你的奴隶?能不能让给我?”
八爪怪一动不动,张阳用脚踢了一下他,那粘液顿时糊满了他的脚,因为他穿着草鞋,连皮肤都接触到了这些粘液。
八爪怪顿时一个机灵弹射而起,倒挂在墙上,哈哈大笑道:“反叛者!你中了我的毒,现在是不是感觉双腿麻痹?马上你就全身都动不了了!哈哈哈,2000进化点到手!”
张阳一个倒挂金钩,一脚把八爪怪踢的贴在墙上,说道:“你有没有主人?”
八爪怪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你明明中了我的毒!”
张阳又是一脚,然后继续问道:“你有没有主人?”
八爪怪忙说道:“别踢了!再踢就死了,我有主人!我们的主人是刺豚族人,七王族之一的刺豚族人,你放了我,我马上带人走。”
“碰!”
他说完后,张阳狠狠一脚把他踢爆。
然后不管船长室里另外几人狂喜的神情,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来到空中,他用音波功大喊道:“所有人听着!你们自由!奴役你们的人已经死了,是我杀的!为了感谢我,你们全都要做我们人族的奴隶。”
下面的人好像没有什么意外,全都停止了进攻,然后自己拿出了主仆契约,甚至一些海里的种族都付出水面,等着张阳发落。
张阳见此一愣,本来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再杀一些人立威,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主动。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鬼地方,有骨气的不是死了,就是去了自由岛。
这些人的奴性已经到了骨子里了,有机会就跑,没机会就做奴隶,甚至有些连跑都不会跑了。
突然感觉有些无趣,他收回归元剑匣,然后安排林榕让大家接收奴隶,自己去查看刚刚缴获的三艘铁甲舰和七艘巨型木帆船。
进入刚刚那八爪怪的船长室,系统传来提示声:“坚持到无主避难所,是否占领?”
张阳一愣,暗道:“还能这样?占领!”
然后他的避难所一栏就变成了:“e级蒸汽式铁甲军舰,外覆有坚硬的铁或钢制装甲吗,铁甲舰可用作多种用途,包括战斗舰、海防舰以及远程巡洋舰等。
e级级铁甲舰的标准排水量为7220吨,满载排水量7670吨。全舰长度为298.5尺(约合90.9828米),宽64尺(约合19.5072米),高19.6尺(约合5.97408米),长宽比约为4.6640625:1。
e级铁甲舰配备了两座三气缸复合平卧式蒸汽机和八座燃煤锅炉,采用双轴推进,螺旋桨直径约为5米。
e级铁甲舰得功率6200匹马力,航速14.5节。
e级铁甲舰上有两处煤舱,其中主煤舱位于锅炉动力系统两侧,备用煤舱位于舰艏装甲甲板上。煤舱最大容量约为1000吨,可支持舰艇在10节航速下续航4500海里。
e级铁甲舰火力装备。
e级铁甲舰级搭载了四门1880式305毫米后膛钢箍套火炮,身管长7650毫米,25倍口径,来复线72条,膛长6720毫米,单炮重32吨,其中上炮架重6.15吨。
每门火炮备弹50发,可使用开花弹(榴弹、爆破弹)、实心弹(凝铁弹、教练弹)。
350毫米火炮发射初速约为500米/秒,有效射程7800米。
305毫米火炮四门,火炮两两分装于舰舯的两座露炮台内,炮座底部有一套水压式传动装置,可以通过人力和蒸汽辅助来转动火炮。
e级铁甲舰还安装了两门1880式150毫米口径膛钢箍套火炮。
该炮实际口径149.1毫米,35倍径,长5220毫米,来复线长4800毫米,炮管重4.77吨,炮架重5.16吨,可用弹药包括开花弹与实心弹,均重51千克,最大发射药包重17千克。
火炮初速580米/秒,有效射程11000米。
两门火炮分装于艏艉部的炮罩内,完全依靠人力转动。
e级铁甲舰上安装了十二门机关炮。
其中四门炮被安装在艉楼甲板上,分别是:两门57毫米口径6磅单管转轮机关炮,炮身长2515毫米,重440千克,弹药分为开花弹与实心弹,均重2.72千克,可在274米距离上击穿120毫米钢板。
两门47毫米口径3磅单管转轮机关炮,炮身长2012毫米,重229千克,弹药分为开花弹与钢弹,均重1.405千克,和1.46千克,射速20发/分钟,射程4575米,可在274米距离上击穿90毫米钢板。
舰上还有75mm舢板炮4门、37mm五管机关炮8门、14吋鱼雷发射管3具(两舷各一具、舰尾一具,备有21枚鱼雷)。
e级铁甲舰装甲
此级军舰采用的是“铁甲堡”防御样式,即重点防御样式,在舰体舯部(包含弹药库以及轮机等要害部位),用1214英寸的竖甲围出一个长43.5米,宽18米的装甲堡垒。
在舰体其他部位则只采用水平、但低于水线3英寸厚的装甲甲板,以减轻装甲总重量。
主炮炮台(大炮底座):14英寸,炮罩:2英寸,舷侧:1214英寸,舰桥(装甲司令塔):8英寸,甲板:3英寸。
装甲总重1461吨。
需要舰员329人才能全部运行。
张阳越看越喜欢,虽然这铁甲舰需要三百多人才能运行,但是这次抓到的奴隶足够多了,特别是十艘船上的这些人就基本没有损失,这次老铁送的十艘游艇真的是合他心意,他已经打算什么时候好好当面感谢一番了。
上架感言。
上架了。
心情喜悦与失望夹杂。
该说的不该说的,前面也都说过了。
那就感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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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那时也暗下决心,给自己十年时间,坚持写作,拼一个人生突破!
所以写作以来,不敢有一天断更,每天不管怎么样,坚持更新4000+,就是怕自己一停下来就放弃了。
大家也知道白刃是个送外卖的,这也导致白刃时间不够用,很多时候写完了都不能再精改就直接发,有很多错漏或者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谅解,拜谢!
写到这里内心充满激动,那是对所有书友的满满感恩,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哪怕这本书还有一个订阅,白刃都坚持把它写完本,目前打算最少两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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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好想翻盘,狠狠扇一巴掌回去啊!!!!
第一百一十章:启航(跪求订阅!求推荐票,
三艘铁甲舰张阳占领了一艘,另外两艘则是分给来大韦和林榕。
还有七艘巨型八桅帆船分配给了公司的管理和这次表现优秀的几个人。
张阳接收了船上所有土著奴隶355人,加上蛇头,一共356人。
这些人的从属关系很复杂,主要的人是三个以前八爪怪的奴隶,其余的人又是他们三人的奴隶,或者他们奴隶的奴隶。
所以张阳也没有让他们解除这些人的契约,只是跟这三个人签订了主仆契约,他们分别是暗夜精灵‘罗赫尔·弗罗拉莉’鲨鱼人‘金丸’独角甲虫人‘卡各’。
此刻他正在船首的甲板上训话。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人,什么种族,从今以后你们都是地球人的奴隶!
你们可以叫我董事长,多余的话我也不说,我的规矩只有一条!我不需要你们每个月上交进化点!
你们可以用进化点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个鬼地方好好的生存下去!
你们的主人,也是我的奴隶,别的我不管,但是这条规矩一定要执行,谁敢偷偷背着我收取奴隶的进化点,谁就死!听明白了么?”
最后一句话他对着四个直属奴隶说道。
四人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齐声道:“遵从您的意愿,我的主人!”
下面的所有人顿时欢喜的议论起来。
张阳又到:“好了!各就各位,准备启航!”
说完就回到船长室。
第一次,终于不用随波逐流。
而是可以驾驶着船只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虽然没有目的地,当张阳还是觉得一阵兴奋涌上心头。
舰桥,船长室内,张阳感受着铁甲舰缓缓的的开始加速,透过窗外看到海面被铁甲舰冲开两道白波,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通讯员回头说道:“董事长,二号舰请求通话。”
张阳上前几步,接过通讯员递来的话筒道:“喂?”
对面传来林榕的声音:“我看你的船启航了,这是要去哪?”
张阳到:“哪里也不去,转一圈,感受一下这巨舰大炮。”
林榕:“......”
张阳道:“还有别的事吗?”
林榕:“有重要事情汇报,我想我们还是开个会吧?”
张阳道:“好,你通知他们都过来吧。”
随即对传令兵道:“下锚。”
铁甲舰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在等林榕他们过来的时候,他打量着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四个奴隶,对着肤色暗紫的罗赫尔问道:“我看船上好像没有几个你的族人?”
罗赫尔闻言神色一黯,几秒后开口道:“根据我论坛中的信息,我的族人大概只有不到四千人了,他们分布在左旋臂各处,也有一些......在自由岛。”
张阳一愣,问道:“你们族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原本大概有多少人?”
罗赫尔道:“当初大概有六亿人进入来左旋臂,我们是十三年前来到这里的。”
张阳听后不语,他无法想象,十三年时间,六亿人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
这时候独角甲虫人卡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阳注意到了,就问:“你想说什么?”
卡各忙道:“尊敬的主人,卡各有事情向您汇报,我和我的族人原本是船上的维修员,我的手下还有一些蚁人和蜻蜓人,我们是最好的维修员,没有人比我们更懂的机械维修......”
这时候张阳微微皱眉,卡各见长阳有些不耐烦,连忙话头一转道:“我还负责仓库管理,仓库里有一些您尊贵的族人正被关在里面。”
张阳一愣,说道:“你是说地球人?”
卡各恭谨谦卑的说道:“是的,我的主人,您说的没错。”
张阳道:“那你怎么不早说?除了这艘船,别的船上还有吗?”
卡各道:“这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这里的库房,或许罗赫尔知道,她是八爪的心腹!”
心腹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罗赫尔闻言狠狠的瞪来甲虫人一眼,然后嘭的一声跪下道:“主人,我永远效忠您!”
张阳摇头道:“你们怎么想我不管,有契约在,我也不怕你们有什么歪心思,但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刷这些小把戏。”
说完一拍归元剑匣,无形间伴随着滚滚雷声划过卡各的独角。
“啊!~”
一声凄厉喊声过后,卡各胡乱扑腾着翅膀到处乱撞。
过了一分钟,他才慢慢安静下来,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阳道:“希望你能牢记这个教训,还有你们三个。”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鲨鱼人金丸三米多高的身子嘭的一声就跪了下来,低头伏地一动不动。
蛇头看看罗赫尔,又看看金丸,然后再看看张阳和瘫软在地上的卡各,才反应过来似的扑腾跪下,只是那腰挺得笔直,双眼炯炯的望着张阳。
他踢了踢卡各,说道:“起来吧,别装死了。
你们三个也起来吧。”
蛇头第一个站起,金丸犹豫片刻也站起来,卡各也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只有罗赫尔还跪在哪里说道:“您是仁慈的主人。”
张阳一笑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您不用我们上交进化点。”
“这就仁慈了?我只是想让你们更好的为我卖命呢。”
“这里随时都会有新的种族进来,下等种族只是消耗品,如果您需要助力,您的族人是您最好的选择,而不是我们,所以您是个仁慈人,我的主人。”
张阳笑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拉起来。
他难道跟他们三个人说:“伟人教导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且说道族人......
谁算是自己的族人?汉族?中国人?黄种人?地球人?
目前来看,公司里的人,有势力组织的契约在,自己可以放心,而这些奴隶有主仆契约在,自己也可以放心,别的?再说吧......
安排人去把地球人都放出来,他又问四人一些问题,主要还是罗赫尔和卡各在回答,蛇头不确定算不算个智慧生物,而金丸基本不说话,除非张阳指名道姓的问他,才会回答一句。
第一百一十一章:遇见故人(跪求订阅!求推
卡各原来的船上的轮机长,还负责维修和仓储,而金丸是水手长,只是负责战斗,之前用大锤砸归元盾就算他带着两个族人干的,除了水手,名义上炮手也归他管,但是基本上炮手们都是自由决定作战计划的,其实就是乱射。
张阳就把炮兵长的职位交给蛇头,准备先让他干着吧。
暗夜精灵美女罗赫尔则是副舰长,八爪要负责整个舰队,所以这艘铁甲舰其实就是她在负责舰桥操作和下令,是实际上的舰长。
还有一些通讯兵长,信号兵长等等也都是她的奴隶,张阳都没有去管。
这时候林榕等人也划着小皮筏过来了。
几人聚在一起,张阳带人来到甲板上,然后问道:“奴隶都接收了吗?”
几人都点头。
林榕道:“这些人都很自觉,而且他们的关系跟复杂,我们各自契约来船上主要几个奴隶,就全部掌控这些人了。
他们一共有4321人,而且船里有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弹药,下层仓库里还有......很多地球人。”
张阳点点头道:“这些人的实力很多都达到了f级,而我们地球人基本上都是还没突破的进化者,现在有我震慑还没事,但是你们各自还是要小心,毕竟你奴隶的奴隶不是你的奴隶。
他们如果想要做些什么,你们是没有办法制约的,平时尽量让你们的奴隶跟着你们吧,特别是小鹿和石头,黎姐你要多注意她们两。”
几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林榕道:“这次我们好像得罪来一个了不起的种族,情况很危险,我想我们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去自由岛?
虽然路上会有很多的危险和阻拦,但是那里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张阳笑道:“自由岛?船只凑在一起就算岛了吗?他们如果真有实力,也不会没有一个真的岛屿了,我觉得他们或许也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货色,咱们还是先再看看吧。”
几人都是一愣。
大韦想了一下问道:“那我们下一步?”
张阳道:“刚才我跟这里的人交流了一下,那个给我们送船的刺豚族人虽然只是刺豚族普通的一员,但毕竟是七王族之一,咱们还是先考虑度过这一关再说吧!”
这时候地球俘虏都被带了上来,他们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
张阳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熟人,样子很狼狈,顿时他就笑了起来。
那人听到笑声,往张阳那里一看,表情顿时也很精彩,惊讶中夹杂着喜悦,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个人掉进了粪坑,正在绝望时,发现有人也掉了进来,还是自己的仇人,这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啊。
那人开口了:“哈哈哈!张阳,怎么变成道士了?
不过没想到你也被抓了,你不是很牛吗?还要把我做成生鱼片?
怎么?被抓了?牛不起来了?
哈哈哈,这下死也有你陪着我,真是太好了!”
张阳几人眼神怜悯的看着龙王,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从一方大佬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身后卡各几次想要呵斥,看了看张阳,终究没敢说话。
张阳开口道:“你们末日联盟这是被打包了?”
龙王道:“你们曦日农业不也是一样?”
张阳点点头道:“放心,你自由了。”
龙王呵呵冷笑道:“你怕不是疯了吧?自己都变成俘虏了,还这么大言不惭!”
张阳无语的揉揉额头道:“你们签定主仆契约了没?”
龙王道:“难道你没签吗?”
张阳道:“签了。”
龙王叹气道:“没想到最后咱们居然都变成了奴隶。”
张阳道:“我没有啊。”
龙王一愣,问道:“你不是说签了吗?”
张阳还没说话,身后卡各终于忍不住了:“这位......贵宾,虽然你跟我的主人是同族,但我还是希望你跟我主人说话的时候尊重一些!”
龙王呆住了,末日联盟的人也呆住了。
此时林榕几人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龙王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干涩的问道:“你说的签了契约,是你签了他们?”
张阳点点头。
龙王满脸不可置信的大叫道:“不可能!你的实力只是比我高一点点!难道一个潘朵拉副本你就实力提升那么多吗?这不可能!潘朵拉副本我可是拿到了ss级的评价!”
张阳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你不行。
看在都是地球人的面子上,我打算放过你,不过你们末日联盟要合并进入曦日农业,怎么样?”
龙王马上道:“你做梦!我荣建就算是死,做这些外星人的奴隶!我也不会做你张阳的走狗!”
他身旁的少年人拉了拉他道:“哥,我不想做奴隶......”
龙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荣华,做狗跟做奴隶有什么区别吗?”
少年人挨了一巴掌之后,也啪的还了龙王一巴掌,说道:“荣建你特么的,要做奴隶你自己做,而且人家张总什么时候说要让你做狗了?
他只是看在同是地球人的份上帮我们一把,而且还让允许你加入他们的公司,就你这个破联盟,我早就不想待着了!
一来就让人家抓来做奴隶!呸!”
龙王被少年人这一巴掌打的心头火起,大吼一声:“荣华你这小崽子,在外面也这么不给你哥面子,我打死你!”
少年不甘示弱道:“你个龟儿子,老子怕你哦?来啊!打爸爸啊!”
张阳已经看呆了,这什么情况?
他急忙拉住两人,然后说道:“行吧,别打了,你们不想加入也行,都走吧。”
龙王一愣,反问道:“你不怕我的报复吗?”
张阳也是一愣道:“我救了你还要报复我?你什么鬼?”
龙王道:“可我们是仇人啊,如果我是主角,你就是大反派,你放了我,以后我崛起了,难道不找你报仇吗?”
张阳挠了挠脑袋,一时间无言以对。
少年人道:“你个龟儿子,要走你走,我要加入张总的公司,你快开除我!”
龙王怒道:“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收服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这时末日联盟的人都纷纷上前劝道:“老大,咱们合并是强强联合啊!”
“是啊,到时候老大你就能找八爪怪报仇了,你不是说要把八爪怪做刺身吗?”
龙王听到这话脸一红,隐蔽的看了一眼张阳,然后又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众人说来说去,都是要加入曦日的意思。
龙王见此,无奈的叹气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张阳就看着他们,也不接话。
龙王又看来他一眼,然后说道:“那我为了兄弟们,牺牲一下自己吧。”
张阳还是笑眯眯的不接话。
众人也听话话头,看看龙王又看看张阳。
最后龙王一咬牙,几步来到张阳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要我加入也行,但是我要做老二的位置。”
一直笑着的林榕脸一拉,骂道:“你想桃子!没门!”
张阳也笑着摇摇头。
龙王又说道:“那我要做......”
话还没说完,张阳打断他道:“最多保安二队的队长。”
龙王大怒道:“你......”
张阳又道:“不做也行,就当个普通员工吧。”
末日联盟的人又围上来劝龙王。
最终龙王感叹一声:“既生建,何生阳!”
张阳也在这时收到系统提示:“末日联盟请求合并加入曦日农业科技公司,是否同意?”
“同意。”
“合并成功,末日联盟解散,617人加入曦日农业科技公司。”
末日联盟的人全都欢呼一声,另外九艘船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主舰上的几十个人已经围着张阳开始阿谀奉承,没有人再去理会龙王,只有他的亲弟弟荣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也加入了拍马屁大军。
张阳清清嗓子,说道:“你们全都先编入第二保安队,有特殊技能的可以找黎秀秀登记,她是咱们公司人事部经理。”
黎秀秀一愣,对于张阳这种随性的做法很是无语。
张阳又问罗赫尔道:“船上有吃的东西吗?”
罗赫尔看向卡各,卡各忙道:“有的!f级还不能辟谷,还有很多新抓的奴隶也需要进食,所以船上有很多脱水蔬菜和淀粉类主食,还有一些原来八爪自己享用的酒水。”
张阳一愣,问道:“蔬菜哪里来的?”
罗赫尔接话道:“都是七王族在出售,只有他们有土地。”
张阳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吩咐罗赫尔安排宴席,给新来兄弟们接风洗尘。
林榕见状忙劝道:“现在我们还很危险,是不是先离开这个区域?”
张阳笑着摇头道:“没事,就算要等一条大鱼。”
酒桌上,曦日农业的管理层齐聚一堂,龙王荣建和他的弟弟荣华也在座。
众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只是吃喝,不怎么说话。
龙王却坐着一动不动,他旁边小鹿疑惑的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龙王看了她一眼,见她长得可爱,有是个小孩子,便挤出笑脸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大哥哥吃不下,你吃吧。”
小鹿点点头,说道:“我爷爷走之前,也吃不下饭。”
荣华一口酒喷出,连连咳嗽。
龙王也是一愣,然后瞬间感觉血压拉满,刚才眼里的小可爱,此时似乎身后有条小恶魔的尾巴在晃来晃去。
他大声道:“我是心情不好!才吃不下饭!”
这一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张阳道:“不想吃饭啊?那你给大家表演个喷水助助兴吧。”
“你!张阳你欺人太甚!”
眼看就要吵起来,旁边荣华连忙起身退后几步,正在大家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的嘴里喷出一道小水柱子。
小鹿见状拍着手开心道:“好玩!好玩!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龙王终于在这一刻流下两行清泪。
张阳起身,来到二人面前,然后递给他们一人一支烟,说道:“你要学学你弟弟,做人贵在能看清形势。”
荣华点头哈腰的接过。
龙王也默默接过。
张阳帮他们点火,三人吞云吐雾起来,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良久,龙王道:“这烟真香!”
此时刺豚族人阿古斯的派对因为张阳的事草草结束。
他匆匆召集了手下最强的几个f级奴隶,语气愤怒的吩咐道:“你们四个去给我把那个反抗者抓回来!要活的!”
为首的一个上半身类人,下半身蝎子的人点头道:“是,我的主人。”
说完就带着另外三人向张阳的方向去了。
这边张阳的宴会也因为众人心事重重,所以草草结束。
林榕正在安排人把木船岛跟三艘巨型木帆船链接起来。
而张阳则是在查看这次救援人族获得了多少功德,查看后发现果然多了617点,可以确定救一个人能获得一点功德了。
虽然突破金丹需要最少三千功德,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实力,没有犹豫,他直接把金钟罩进化成金刚不坏神功。
功德还剩下395,金钟罩也变成来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b级,基础级:肉身强度为f级,f级以下攻击不能破防,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八倍。(升级需要200进化点。)
这功德可以啊,直接把d级的金钟罩跳级进化成了b级的技能,而且这肉身强度f级,啧啧,就目前来说人类的攻击已经对自己没有用了,普通步枪的攻击也才到f级的程度而已,自己单凭肉身就可以硬抗子弹了。
看看自己剩下的204进化点,没有犹豫,又升级了一次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b级,入门级:肉身强度为e级,e级以下攻击不能破防,内外伤回复速度增加十倍。(升级需要400进化点。)
这一刻张阳才有了久违的安全感,就想在地球的时候,累了一天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这种感觉,真好!”
突然,他的神识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向着那个方向看去,只有四个小黑点,但是他的目力异常强大,很清楚的看到五公里外的四个人,一个像蝎子,直接在海面上快速奔跑,一个鸟人飞在半空中,还有两个鲛人在水里快速游动,不时的越出海面。
“终于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迎战四卫(跪求订阅!求推
张阳身子一晃,催动无形剑遁迎了上去。
一分钟后,五人在船岛三公里外相遇。
张阳停下无形剑遁,现出身形,然后四道金光剑芒拦腰斩向对方四人。
四人对着突然出现的变故也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很轻松的施展手段破了袭向各自剑炁。
张阳对此毫不意外,也不再动手,就静静看着几人。
双方互相打量,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张阳点起一根烟,对方为首的蝎子人看着前面年轻的小道士,戏谑问道:“有点意思,你就是那个反抗者?”
张阳道:“你们谁是刺豚族人?”
蝎子人一愣,而后呵呵冷笑道:“你这种小角色,也配我们主人来找你吗?”
张阳挠挠头,轻声说道:“麻烦,这都不来.....”
此时罗赫尔四人也发现情况赶到此地,一看到蝎子人,四人都是脸色大变,蛇头更是双腿打颤。
蝎子人扫了一眼四人,不确定的说道:“你们几个?好像是老章鱼的奴隶?今天倒是少见,怎么?平生看到我连头的不敢抬,现在要跟我作对?”
四人都是面色凝重,罗赫尔在张阳耳边轻声道:“主人小心,这四人是刺豚族阿古斯大人的九卫中人,为首的蝎子人叫毛川,天上那个叫青野良,水里那两兄弟是哈德尔和布兰德,这四人虽然在九卫中排名最后,但是全都是e级强者,传闻蝎子更是快要突破c级了。”
张阳拍拍她的肩膀,也不说话,然后道:“你们跟阿古斯大人说,我只愿意做他的奴隶,除非他来,不然谁来也没用。”
众人都是一惊,卡各和蛇头更是大松一口气,金丸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罗赫尔则是脸色难看。
毛川四人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但还是放平语气道:“你这么识时务,真是不错,那就带着你的人跟我们走吧。”
张阳道:“别急,我就这样去投靠,阿古斯大人怎么能知道我的实力呢,到时候还是不得重用,那我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青野良眉头一皱,煽动翅膀缓缓从空中降下,开口道:“别浪费时间,现在正是围猎的时候,我们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什么把戏,要么现在跟我们走,要么就被我们打半死抓走!”
毛川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像你这样的反抗者,一般归顺后都能得到重用,现在时间紧迫,还是快点带着你的人跟我们走吧。”
张阳吐掉烟头,笑着道:“没事,很快的!毕竟你们几个垃圾,又能浪费我多少时间呢?”
他话音一落,身后几人除了金丸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毛川四人更是怒气瞬间飙升。
青野良嘴里喊道:“别跟他浪费时间了,直接抓回去。”
说完一个俯冲向着张阳扑来,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狼牙棒,对着张阳脑袋砸下,看这架势一点没有活捉的意思。
张阳刚想出手,身后冲出两道身影迎向青野良。
张阳一看,是金丸和罗赫尔,不由暗暗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卡各跟蛇头说道:“主人有难,你们就这样看着?”
他话音一落,蛇头也捏拳从向正在交手的三人,卡各则是满脸恐惧的跪下道:“主人,我只是个维修员,战斗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啊!而且我只有f级的实力,一个照面就被青野良大人打死了,这样您就少了一个可靠的维修员和仓管了啊主人!”
卡各话音刚落,那边四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果然,三人在青野良手上没有走过一招,全都被一锤一个砸的倒飞十几米,罗赫尔和金丸还想再冲上去,蛇头已经跌到海里,慢慢向下沉去,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阳诧异道:“这么强?卡各,去把蛇头捞起来,还没死呢。”
有对第二次被砸飞的罗赫尔和金丸道:“你们回来吧,别送死了。”
二人听到后,快速退回张阳身后,罗赫尔刚刚一站定,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喷出。
金丸也是满头大汗,一副虚弱的样子。
青野良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垃圾?也想反抗阿古斯大人?真是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张阳没有理会,递给几个受伤的奴隶一人颗益血丹,然后说道:“你们这实力也太弱了,以后要好好的提升一下,不然怎么帮我干大事。”
几人面色羞愧又感激的接过益血丹服下。
蝎子人毛川面色惊讶,道:“没想到你好东西还不少,这种治疗伤势的药物可不便宜,你居然愿意给这下等奴隶用。”
张阳转头对着那边冷眼旁观的四人道:“下等奴隶?你是不是做亲卫做久了,忘了你自己也是奴隶了?”
毛川脸色慢慢变冷,道:“你找死。”
说完手上出现一张大弓,下一秒,一支魔力汇聚的光箭闪电般射向张阳。
“主人!”
“小心!”
这一下来的太快,张艳阳又背对着毛川在查看昏迷不醒的蛇头伤势,卡各与罗赫尔惊呼出声,金丸则奋力的向前扑去,想要帮张阳当下这一击。
下一刻,张阳背后归元剑匣内射出一道墨光,伴随着雷声滚滚刺破光箭,墨光没有丝毫停顿继续飞向毛川。
张阳这时才诧异回头,才发觉原来是归元剑匣的匣灵石犀在操控无形剑。
而那头直面无形剑的毛川只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全身汗毛倒竖。
但他也不愧是一路杀到e级的强者,这致命危机也激起了他的血性,一面激活手上戴的一只手环化作能量盾,一面对着无形剑连珠发射12只光箭。
这一击连珠箭“叮叮当当”全被无形剑斩散,但是无形剑也没了刚开始那无匹的威势,被能量光盾挡了下来。
毛川尽管此刻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但还是面露喜色,接着又神色一肃大喊道:“小心,这人很厉害!我们的实力不一定能抓活的,快杀了他!”
第一百一十四章:暴露实力(跪求订阅!求推
青野良大笑道:“你这老蝎子,人越老胆子越小,我看你这第六卫的位置还是让给我吧!”
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不慢,手中长柄狼牙棒朝天一举,顿时天空迅速聚起一块乌云,不到半分钟,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劈落在狼牙棒上,被他用力一挥,闪电转而像一条长蛇般向着张阳噬咬而来。
这一下惊的张阳头皮发麻,实在是苦行头陀的神宵五雷法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召回无形剑已经来不及,只能一边催动归元剑匣,一边极力躲闪。
“轰!”
闪电劈在归元盾之上,四散而开,溅射到海面上瞬间蒸发了一片海水,一时间到处都是白蒙蒙的水雾。
雷声过后,归元盾完好无损,张阳拍拍胸口说道:“吓我一跳!”
那头毛川一边和无形剑周旋,一边不时找机会射出一箭。
正这时,底下的海水慢慢开始汇聚,化作四头水元素,对着张阳开始喷射冰系法术,什么冰刀水箭的全七八糟一大堆,上空青野良又汇聚了一道闪电劈来,张阳一时间手忙脚乱。
想要用乾坤一气大擒拿去抓青野良,却被他一棒子就拍散。
几人乱战一团,张阳的三个奴隶扛着昏迷的蛇头越退越远,实在是这种程度的战斗他们插不上手,随便磕着碰着都是个死。
几人也终于对他们主人张阳的强大实力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
张阳又一次用归元盾挡住一道巨浪,眼睛余光却看见一道闪电没有劈向自己,劈向了四个奴隶。
此时归元盾被海中两个鲛人牵制,他没有手段救援,恰好无形剑被他收回,只能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墨色流光,挡在四个奴隶身前。
“轰!兹啦~”
这一道闪电劈的张阳浑身酥麻,胸前一片血肉焦黑模糊。
敌方几人见状都是大喜。
青野良哈哈大笑:“中了我的雷电,不死也残废了。”
而张阳几个奴隶却是呆若木鸡,直到张阳剧烈咳嗽起来,他们才回过神来。
金丸立即双眼通红要上前拼命,罗赫尔一把抱住张阳,焦急的查看他的伤势。
张阳拉住金丸,然后道:“你们回舰队,告诉林总,让她带舰队先撤离。”
罗赫尔眼神放光的盯着张阳,听他一说,忙道:“舰队的武器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张阳轻轻扫开罗赫尔抱着他的手,说道:“现在舰队实力还是太弱了,来了只能拼个两败俱伤,这么多人不能没有避难所,你们快去,这是命令。”
三人一听,无法,只能带着蛇头在海面上飞掠,向舰队急速跑去。
而后张阳上前几步对着敌方四人道:“不错,你们没有我想得那么垃圾。”
那毛川看着逃跑的奴隶若有所思。
而张阳吞下一颗益血丹,无形剑又向着毛川飚射而来。
这次没有了顾忌,他用归元盾顶住天上和海里的攻击,无形剑猛攻毛川。
一时间毛川危危可及,青野良的闪电也愈发的频繁。
毛川又一次用能量盾挡住无形剑,来不及喘口气,大喊道:“哈德尔,布兰德,你们拦截舰队,给我把他们全杀了!”
两个鲛人停下攻击张阳,开始念诵咒语。
毛川焦急大喊:“快!我的能量盾要耗尽了!”
张阳没有管别人,无形剑一刻不停的攻击着毛川,任凭闪电一道道落在归元盾上。
比持久,他还真不怕谁,就凭自己这486年的道行,就这种烈度的战斗,他还能再打上一个月!
随着鲛人兄弟念诵咒语,舰队上空一千米范围开始飘落雪花,雪花慢慢变成冰刀,急速旋转着,越来越急,马上就要向着舰队落下。
张阳在这时候解下腰间小葫芦,对着冰风暴的区域一摇,顷刻间一片黄雾红云包裹冰风暴,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
张阳加大力度,大喝一声:“给我去死吧!”
无形剑瞬间暴涨一尺剑光,冲破毛川的能量盾,在他脖子上旋转一圈,又急速向着青野良斩去。
青野良大吃一惊道:“你还隐藏了实力!”
煽动翅膀就想逃,可是哪里快的过无形剑,也是瞬间被斩首。
此时黄雾红云散去,舰队上空已经一片晴朗,什么冰刀狂风都已经不见。
下方的两个鲛人被张阳这突然发力吓得心神不宁,法术又在一半被打断,顿时遭受反噬,嘴角溢出蓝色液体。
两人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见张阳看向他们,其中一个对着张阳扔了一样东西,然后没有犹豫,直接钻向深海。
张阳正要追击,见东西袭来,没有多想就用乾坤一气大擒拿抓住,一看,却是一条发臭的咸鱼,顿时怒气飙升,这两人跑之前居然还敢羞辱自己。
正要继续追,一头海中巨兽冲破海面向着他咬来。
原来那巨兽是那两个鲛人最后的手段,扔向张阳的咸鱼干是一个法术定标。
张阳发狠,无形剑瞬间在巨兽身上七个来回,等巨兽再落回海里,已经是一节节的尸块了。
这么一耽搁,神识已经感受不到两个鲛人。
张阳懊恼道:“麻烦了,大鱼没钓到,还放跑了两条小鱼,这下暴露实力,鱼肯定受惊了。”
摇摇头不再去管,找到了毛川和青野良的尸体,在他们身上搜刮了一番,得到了一柄狼牙棒,一张大弓,一个能量护盾手环。
又仔细搜了搜,见确实没什么东西了,身子一晃,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他原本是以为这次那个阿古斯会亲自出马,然后自己把阿古斯签订成奴隶,再让阿古斯对外宣称抓到自己了,这样就能先潜伏下来,再慢慢谋划后面的事情。
谁知道阿古斯又只是派了几个手下奴隶,实力还都不错,这下打草惊蛇,先不说阿古斯会不会来,就算他来了,能不能打的过可能都是个问题。
原本看八爪这些人实力那么弱,以为这阿古斯也就一般般,现在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
事情已经这样,多想无益,还是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却不知道,那阿古斯本来是打算亲自过来的,但是因为母族跟树人族的夺岛之战刚刚打赢,他急着回去岛上瓜分利益,已经在回去树岛的路上,现在已经改名叫刺豚岛了。
而张阳一边想着一边赶路没有多久,就追上了正在撤离的舰队。
第一百一十五章:石头人(跪求订阅!求推荐
此时舰队正围着两艘不明巨型木帆船,张阳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先去找林榕,最后看到她在二舰的舰首指挥着。
来到林榕身旁,他收起无形剑遁,身形出现在她面前。
林榕对着突然出的张阳一个火球射来,被张阳一把捏爆,然后道:“是我。”
林榕看清来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看到张阳胸口的一片焦黑,眉头微蹙就想开口。
张阳见此说道:“我没事,那两艘船什么情况?”
林榕道:“好像是捕奴队在抓捕奴隶,但是他们抓的不是地球人,是另外一种生物。”
张阳点头道:“这次来到宝藏海的种族有好几个,不管这个,既然是捕奴队的,那就把头目杀了,别的都抓来做奴隶。”
林榕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还没到,我们不清楚对面实力,就先围住他们。”
这时候一个蛤蟆脸的通讯兵跑来报告:“舰长!安保韦队长询问是否开炮。”
林榕看向张阳,张阳见此对通讯兵道:“传令全都不许开火,别打坏了我的船。”
通讯兵一愣,不知道张阳什么意思,那明明是敌舰啊?
张阳说完,身子一晃,催动无形剑遁隐身而去。
此时那两艘船上,几个奇形怪状的人正在议论纷纷。
一个三角脸开口道:“要不先派个人问问?每次围猎不都是谁抓到是谁的,不互相干扰的吗?”
另外一个大头独眼身下全是长须的人说道:“这你也信?人家实力强,想抢就抢,你有是没办法?如果是抢奴隶,就先给他们吧,之后再报告主人。”
又一个人开口道:“唉,这次咱们的宗主族树人族输了夺岛战,自顾不暇,谁都想欺负咱们一下。”
旁边一人怒气冲冲的接到:“就算输了,也是曾经的七王族,现在的八千星辰众里前十的种族,难道就这样让人欺负吗?”
他话一说完,却是没人再开口,齐齐都是一声叹息。
最后几人全都望向一个坐在高背椅上,一直没说话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显示出一块块纠结的石头,这人是个石头人,也是这艘船的船长,方才议论着的那群人的主人。
他声音低沉又有力的说道:“奴隶给他们。”
三角脸忙道:“我这就去交涉。”
说完就要出门,却撞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他被反弹的一个踉跄,大怒着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类,这人穿着胸前破了个大洞的道袍,此时正对着他笑。
“你是谁的奴隶?舰长室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三角脸说着就要去抓张阳的脑袋。
“嘭!~”
三角脸倒飞而出,撞向石头人,被石头人一把接住。
张阳慢慢收回腿,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奴隶,但是我知道你马上会换主人了。”
室内几人慌忙抽出武器戒备。
那石头人站起身,看着张阳惊讶的道:“你是反抗者?我见过你的照片!”
张阳摸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石头人道:“我就是来抓你的,你抢了一个刺豚族人的十艘战舰,潮汐角斗场有人开价3000进化点买你,悬赏和照片已经在公共网络上流传了。
但是我听说刺豚族人派来四个e级强者来抓你,所以已经放弃了,我跟你没有仇怨,我也不想抓你。”
张阳哑然道:“这都提升十倍了?那他们要是知道我把那四个人杀了两个,打跑两个,不是还要提升悬赏?”
这话一出,空气都突然凝固了。
石头人直接道:“我可以解除手下奴隶的契约,放过我。”
张阳一愣,没想到这大石头看着有点傻,却这么精明。
他点头道:“行啊,那你解除吧。”
石头人又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张阳背后归元剑匣中无形剑飚射而出,顷刻间掠过石头人脖子,又回到剑匣中。
那石头人还在继续说着:“我不能碰水,你要给我一条小船。”
说完脑袋从脖子上滑落,砸在地面上。
张阳一愣,道:“就这要求?你早说啊!唉......谁让你说话大喘气的,安心走吧。”
室内的人齐刷刷全都跪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暗骂:“妈的!那里来的煞星,一言不合就杀人。”
张阳道:“你们别怕,我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等下有人会来接收你们,乖乖的哦。”
说完就转身要出门。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那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张阳双肩一抖,停下脚步,脖子慢慢回转,看着地板上那个石头脑袋问道:“你是人是鬼?”
石头人道:“我们种族的要害是体内的石晶,别的地方被破坏了可以随时接回去。”
张阳一时间不知道这大石头是聪明还是傻。
沉默一会,说道:“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石头人道:“我把我的船和奴隶都给你了,如果这些不够,你还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张阳突然觉得这石头有点意思,问道:“你有主人吗?”
石头人道:“有,我的主人妖精族的,她是树人族的奴隶。”
树人族......或许也可以。
想了一下,他道:“我要见你的主人。”
石头人道:“那要经过她的允许,我可以为你通报一下。”
张阳抬手示意他请便。
石头人抓起自己的脑袋放回脖子,然后对着一个和盒子说道:“尊敬的主人,我是瓦熔,我见到了反抗者。”
过了几秒,盒子里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点魅惑的声音:“干的不错,这种反抗者都潜力很大,特别是这次的,不管是自己留着还是卖都很好,你这次立下大功,我会奖赏你免除十年的进化点上供。”
石头人道:“尊敬的主人,我没有抓住他,被他抓住了,他想要见您。”
一时间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
过了良久,那盒子里才传来冷冷的声音:“反抗者,你为什么要见我?”
张阳上前几步,对着盒子道:“我不想成为垃圾的奴隶,我想找个大靠山,你的主人树族对我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干死自己求个突破,加更规则。
很犹豫要不要定的,因为感觉就算定了可能跟没定也一样,但是最后还是打算定一个吧。
那种平平无奇的加更规则没意思,我要打十个!
本书现在的保底更是两章,均订阅是23。
平均订阅增加100,当天临时加更一章。
平均订阅增加1000,往后保底更多一章(到书完结前一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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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黄金盟临时加更500章,往后保底更多五章。(到书完结前一直有效)。
大家肯定觉得我疯了,一个白天送外卖,晚上兼职写作的人,订下这种老鹰看到都要哭的加更规则。
白刃只能说,不疯魔不成活吧。
说到做到。
(脑瓜子嗡嗡的,好像是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少妇王英琦
黑盒子里的声音又从新变得慵懒而又魅惑起来:“呵呵呵,是吗,可以啊,你跟着我的人,他会带你来我这里的。
那么,恭候大驾咯,呵呵呵。”
张阳忙道:“等等!我现在这里的处境很危险,你不能让主人过来接我吗?”
但是黑盒子没有再发出声音。
石头人瓦熔这时候说到:“我主人的主人两年前就带着大部分人去树岛参加守卫战了,那里距离潮汐海有三年的路程。”
张阳一惊,问道:“三年?潮汐海?什么意思?”
瓦熔答道:“宝藏群岛区域很大,很大,潮汐海只是树岛周围的一片海域,而路程的算法是20节航速的船航行3年的时间,谁定的我不知道,从我来到这里就被大家这样说了。”
张阳听罢,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瓦熔道:“因为这里每个月都会有新的种族到来,我们是专门负责捕捉奴隶的。”
张阳问道:“所以种族都是先来到这里?”
瓦熔道:“不是,每个岛周围都有一片海域会固定出现新种族,而树岛周围出现新种族的地方就是潮汐海,这种地方一共有七个,他们也有个统一的别称,奴隶围栏。”
张阳点点头道:“那潮汐海最大的势力是?”
瓦熔道:“这里的势力有很多,八千星辰众中有1300多个都在这里有分派势力,而且有三十多个八千星辰众中的种族主族群就在潮汐海,他们共同经营了一个潮汐角斗场。”
张阳又问道:“那这里距离自由岛多远?”
瓦熔道:“自由岛并不是固定在哪里的一个岛,他们随时移动着,传说只有被他们选中的人,才能得到他们的接引,上一次他们被发现在距离这里95年路程的泰坦岛附近。”
张阳又是一惊:“泰坦岛?95年?”
瓦熔道:“是的,泰坦岛是距离树岛最近的两个岛之一,它在树岛的正东方,还有一个距离树岛81年距离的宝石岛在树岛的西南方向。”
张阳一时间有些头昏脑胀,它之前有想象过这左旋臂区会很大,但是没想到它是那么的......
“有地图吗?”
“公共平台上有。”
张阳上去一搜,还真有,但只是一副简陋的蓝色图画,说它是地图吧,它更像是一个小朋友的涂鸦。
满幅蓝色背景上七块鸡蛋大小的黑点,像是一个勺子的形状,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北斗七星,而树岛和宝石岛就是勺子的底部,泰坦岛就是勺子的头。
张阳一头黑线道:“我说的是那种详细的地图。”
瓦熔道:“没有那种东西,只有潮汐海这种范围有稍微详细一些的海图。”
张阳道:“为什么?”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很傻。
理论上,20节航速的船绕地球一圈也只是需要45天,而潮汐海作为树岛的领海,来往也需要3年,这是什么概念?
多大的地方才能画出这种地图?这鬼地方肯定是没有那种可以缩放自如的电子地图,就算有,也不是瓦熔这种人能接触到的。
大概了解情况,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用那么紧迫,目前这里最大的威胁应该就是潮汐角斗场。
而自己也不是一定非要抓个七王族的奴隶才行啊,八千星辰众里随便抓一个都能满足自己的想法。
总不能都那么强吧?
随后他带着瓦熔飞到另外一首船上,如法炮制的搞定这艘船,只是这里的舰长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张阳用乾坤一炁大擒拿给捏爆了。
做完一切,他看着瓦熔问道:“你的主人在那?”
瓦熔道:“潮汐角斗场,他是树族在奴隶围栏的总负责人。”
张阳道:“这里到潮汐角斗场多远?”
瓦熔道:“60天的路程。”
张阳点点头,道:“我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给你一条小船,能不能回去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瓦熔好像对张阳突然不跟他去潮汐角斗场的事情毫不意外,表情平静的说道:“感谢您的仁慈!”
张阳看着石头人划着乌篷船快速远去,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自己为啥要放他走。
但是自己好像也已经生不起来杀他的心思,摇摇头不去想,身子一晃,化作剑光回到二舰。
而那边的石头人瓦熔在划着乌篷船出去几十公里后,身体开始慢慢蠕动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容貌艳丽,身材火辣的女性妖精!
她的回头看着张阳船队的方向,松了口气道:“好险!差点就死在这里,没想到这次的新种族里居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妖孽,看来潮汐海将要迎来它真正的潮汐了!”
说完,她手一挥,脚下乌篷船便失去踪影,她煽动背后透明羽翼,急速的朝着舰队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头张阳正在召集一众管理人员开会。
“......事情就是这样,我感觉小鹿和石头两个孩子负责情报这块还是太儿戏了,换个人吧,让他们两个做副手学习。”
众人还沉浸在张阳说的那些话里,都还没回过神来,直到他用力敲了敲桌子。
林榕茫然道:“什么?”
众人也纷纷看着张阳。
张阳又说了一遍情报负责这块。
黎秀秀道:“我同意,他们还太小了,这事情让他们来做压力太大了。”
林榕也道:“之前我就觉得不妥,既然这样,那换谁呢?”
张阳道:“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吗?”
众人互相看看,没人开口。
张阳道:“那就先让公司原来的市场部总经理王英琦来吧,我记得她能力很不错,现在干个服务员也太屈才了。”
林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阳,然后道:“那个谁,就你,去喊一下王英琦,她应该在厨房。”
旁边伺立着的一个奴隶指了指自己,见林榕点点头,连忙快步出门。
众人又说了没一会,奴隶就带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回到了会议室。
少妇身上还围着围裙,把她胸前两坨撑的鼓鼓的,可能是刚干完活,整个人看起来面色潮红,一滴香汗从她白皙的下巴滴落进胸口。
张阳听到身旁好几个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第一百一十七章:代号:解放潮汐海(跪求订
张阳摇摇头,这些人真是没救,都这种时候了,还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啥,一边想着,一边用发力气化口腔中分泌出的唾液,顺着鼻孔喷出。
林榕开口道:“王姐,经张阳董事长提议,我们高层决定,你升任情报部门主管。”
王英琦本来拘谨的面色一时间精彩万分。
她原本都已经接受了能在公司庇护下安心做个厨娘的决定,谁知道命运又突然给她一个惊喜。
想起当初来到这里,男朋友被杀,自己差点被潘辰玷污,因为这个事情让自己害怕男人,执意带着另外几个姐妹离开。
后来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小世界任务失败,两个姐妹活活饿死,一个姐妹做了海上流莺,只为了一口吃的,而她自己一个原本世界的精英,三十三岁就做到一家上市公司市场部总监的女强人,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她也是万万没想到。
恶劣环境改变了她,正在她打算也学那个姐妹的时候。
饥寒交迫中又被曦日农业救起,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心中也常常幻想如果当时就跟着张阳现在会是怎样。
一时间脑海中念头纷杂,双目通红,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感激的望着张阳。
张阳面试平静的对她点点头,开口道:“以后公司情报这一块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王英琦深吸一口气,快速又坚定的点了几下头,说道:“董事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林总,各位同事,谢谢你们!”
说完这句话,虽然还围着围裙,但是她的气质突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脸上的表情充满自信,原本有些微微佝偻的背也变得无比挺直,更加突出了她的挺拔。
“咕咚!”
这次张阳也没有忍住,哎……人类的劣性根啊!
以前有生存危机,没有注意到这些,这时候再看王英琦却有了跟以前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林榕是那种高贵女神的容貌气质,那王英琦就是那种抚媚的邻家大姐姐。
前者让你只敢远观,不敢亵渎,后者虽然没有那么倾国倾城,却给人一种好像很亲近的感觉。
简单说,一个让你看一眼觉得哇塞好美还想继续看,一个让你看一眼小兄弟就敬礼。
张阳暗道:“怪不得那个死鬼潘辰会化身禽兽。”
这边林榕一直注意着张阳,见他喉结滚动,撇嘴一扯,轻声道:“呵,男人。”
而这一切都在张阳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
“王主管,你早就不应该做厨房了,那里真不适合你,中午菜太咸了。”
张阳说着又吞了几下口水,想要掩饰过去。
林榕满脑子黑线,菜咸不咸她也吃了,能不知道吗?
但是这种事又不能说,至少张阳还照顾了自己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演给自己看的,但是心中的那一丝酸涩还是慢慢退去。
她对着一侍卫开口道:“你,给王姐加个位置。”
等王英琦落座,林榕有让大家自我介绍了一下。
“王姐你好,我是公司的副总黎秀秀。”
“王主管您好,您好,我是安保部门主管大韦!”
“王主管您好,我是人事部门主管鲍德力,叫我阿力就行。”
“王主管您好,我是后勤部门主管劳二。”
“王姐姐您好,我是石头,以后是您的副手。”
“王姐姐,我是小鹿,也是你的副手。”
“王主管您好,我是综合行政部门的主管,也是总经理助理,负责协助林总工作,我们原本见过,在原来世界我是林总母亲的行政秘书。”
王英琦连忙对这个戴眼镜的少妇美女说道:“是的,青姐,我对你一直很仰慕!”
这时候最后一个人开口了:“董事长好,王主管您好,诸位同事们好,我是财务部门主管,林总刚刚任命的。
在座的各位领导和同事应该也不认识我,我是中央财经大学的博士生,我叫李玉香,原本在龙王的手下被外族抓去做了奴隶,后来被诸位同事救出后,我向黎总报备了我的情况,得到了黎总的赏识,把我推荐给了林总。”
张阳听完后点点头,公司具体的事他不想管,这个行政部门主管青姐和财务部门的主管李玉香他都是第一次见。
上次那批船,他自己占领一首铁甲舰,另外两艘铁甲舰分别给了林榕和黎秀秀,剩下的七艘巨型桅帆船就是这七个人瓜分的,这些人每人手底下现在都有三四百的外族奴隶。
几个连进化者都没突破的地球人奴役一群大部分f级实力的外族。
张阳道:“刚好又缴获了两艘巨型桅帆船,王姐你可以占领一艘,剩下的一艘……”
说到这里他看看大韦身后站立的龙王两兄弟。
龙王傲娇的撇过头不看张阳。
张阳见此,继续说道:“以后无特殊情况,缴获的船都先配给安保部门吧,这艘就给……”
龙王的脑袋已经抬起,满脸的自信笑容。
“就给护卫二部的部长荣华吧。”
张阳话音刚落。
龙王表情凝固,身旁传来弟弟开心的欢呼声。
他几次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众人知道张阳和龙王恩怨的,都是偷偷憋笑,有不良的还给旁边新同事科普。
林榕轻轻拍了下桌面,见众人安静下来看向她,说道:“还有一件事,那些跟我们人类一样新来到就被捕的的奴隶怎么处理?”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意思统一,大概都是表示维持原样,反正人类也不收奴隶上供。
这时候张阳开口了:“全放了,愿意加入我们公司的欢迎,不愿意的就随便他们干嘛,但要让他们知道,是地球人救了他们的。”
众人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张阳又说道:“以后也按照这个惯例,但是救下来的地球人类必须加入公司,没有商量。”
接着又说道:“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解救地球人类!能救多少救多少!
这次行动叫“解放潮汐海”。
我要让这潮汐海,改名解放海!”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剑破万.....机?(跪求订
“轰~”
“轰~”
“轰~!”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两艘巨型木帆船在激烈对射。
周围二十几艘巨舰在外围静静停泊,好像与他们没关系。
而在天空中,张阳叼着烟,观看下方大韦跟敌人的海战。
时间已经是半个月后,自从那天定下计划,张阳就带着舰队到处游荡狩猎外星人,刚开始很顺利,不仅救了三千多的地球人,还抢到了十几艘巨型木帆船。
可随着外星人捕奴队相继覆灭,之后那些人就狡猾起来,故意躲着张阳的舰队,王英琦报告是因为有人专门在世界频道里散布他们的位置。
虽然十几艘船队庞大的捕奴队来说九牛一毛,可张阳反抗者的名声却越来越大,根据王英琦整理报告,潮汐角斗场的纳吉已经开价5000进化点和一张角斗场青铜贵宾卡买他,是所有意向买家中出价最高的人。
让张阳一度考虑是不是去卖一次。
而这个价格也终于吸引到了一些八千星辰众的关注,其中更有些人加入了围猎张阳这个反抗者的大军。
下方和大韦海战的船就是一条跟了他们三天的探子船。
这探子船很狡猾,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海平面,所以理论上只要你能看的够远,你就能看的前方所有的东西。
这探子船就用高倍望远镜远远吊着他们,只要他们摆出追击的架势,他们就立马准备逃跑。
最后林榕几个人用计谋把它骗进了包围圈,商量后决定让安保的人练练手艺,不能一直靠着张阳一个人去解决所有问题。
才有了现在海战的一幕。
不得不说人族抓的这些奴隶个个都是海战高手,打得真没话说,大韦全程就是在学习他几个奴隶的指挥。
而对面也不是善茬,没点本事的在这地方都死光了。
双方的炮击和躲避技术在张阳看来都是一流。
一场海战下来,双方打完了库存炮弹,也只是砸破了一些甲板和上层船壁,要害的位置都没有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张阳最后在双方接舷战开打之前,用无形剑取了对面船长的脑袋。
“很不错,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吧,对了,你们安保那边还有几个队长没船。”
大韦道:“除了一队的龙王,都有了。”
张阳噗的笑了一声道:“让他来占领吧。”
正在这时候,天边传来一阵阵螺旋桨发动机的声音,张阳一笑道:“你们动作快些,我的对手来了。”
话一说完,不等大韦开口,已经身子一晃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曦日农业公司的众人也发现了天边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仔细一看,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这哪是什么乌云,明明是几百架飞机。
上百架单发动机,双翼螺旋桨战斗机在前,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武装直升机。
这场面,让第一次见到的地球人全都呆若木鸡。
张阳也被震撼了一下。
对面前排的几架战斗机飞行员已经能看到张阳面上的表情。
他们戏谑一笑,其中一个轻声自语道:“来吧,感受一下我们半身人的无敌机群吧。”
张阳震惊过后,没有犹豫,接下系在腰间的小葫芦,对着机群一晃,顷刻间一片黄雾红云包裹最前方的几十架战斗机,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
机群一片混乱,没有被红沙包裹的都急忙向着两边闪避。
红沙中传来阵阵爆炸声,一团团亮光好似一片红云中的雷电。
一架架战斗机残骸坠落海中。
这一击过后,所有武装直升机全都盘旋着散开,对张阳形成包围之势。
幸存的战斗机开始拉升,而后俯冲着向张阳射击!
“哒哒哒~”
“哒哒哒~”
巨量的子弹犹如一阵金属风暴。
一阵叮叮铛铛的声响过后。
张阳静静飘在空中,负手而立,长发与露胸的道袍随风飘扬,那些子弹全都被归元盾挡住。
他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不屑一笑,环绕周身的一道墨色光芒闪电般射出,伴随着一阵雷声滚滚,一条直线上的七八架武装直升机爆成一串烟花。
下方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董事长威武!!!”
“董事长牛匹!!!”
“董事长好帅!!!!!”
“董事长胸肌真大!!!”
张阳脑门黑线,对着下方大喊:“打战呢!认真点,二队长!我的高射炮呢!?”
他嘴上说着,那无形剑却不停,剑光急速游走在武装直升机的队列中,所过之处,爆起一团团烟花。
下方舰队众人也终于开火,随着第一架高射机炮的一发弹药在空中炸响。
接下来几十道黄色弹幕升空,敌方机群也开始对着下方舰队还击。
整个海面被火光照亮,化作一片黄色,被亮光吸引的一些海中巨兽也来凑热闹。
在双方的无差别攻击下变成一堆碎肉。
罗赫尔手持一张大弓,每次射出一箭就有一架直升机被击落。
金丸手握长柄狼牙棒,上面电光缠绕,挥动间一道拇指粗细的闪电射出,战斗机只要被击中就会失灵。
张阳这边,随着承受的炮火越来越多,归元盾消耗的法力越来越多,张阳渐渐的感觉有些支撑不住。
他吞下几颗益气丹,法力开始慢慢回复,但是这样下去法力还是不够。
只能继续加快收割地方机群的速度。
战斗前后不到半小时,张阳服用了十几颗益气丹,敌方的战斗机群终于全灭。
剩下的几十架武装直升机想要逃跑被张阳追上全部砍爆,只剩下两架被他一手拎着一个拎回舰队。
战后清点战损,我方一艘巨型桅帆船被炸断桅杆,压伤了一个奴隶,高射炮弹药库存消耗一半。
敌方全灭。
张阳一愣,问道:“这谁统计的?真的?”
王英琦满脸崇拜的接话道:“我统计的,确实是这样,全部火力被董事长你一个人吸引了,所以......”
张阳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些人疯了一样的全部攻击自己,只是偶尔的攻击一下舰队,难怪......。
等等......
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初在地球上玩游戏,跟着团队下副本,团队里的老团长是个mt,他在对着自己笑。
摇摇头不去想,此时天色已晚,他带着王英琦回到自己的船舱。
第一百一十九章:罗赫尔的请求(跪求订阅!
舰长室内。
张阳接过卡各递来的一杯鲜榨西瓜汁,然后问道:“王姐,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王英琦回答道:“根据世界频道收集的消息,是半身人族的空中部队,这个种族善长操控各种飞行器,是八千星辰众中毛球族的头号奴隶种族。”
张阳奇怪的看了一眼王英琦,总感觉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想了想问道:“有八千星辰众的种族亲自来抓我吗?”
王英琦正看着张阳出神,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俏脸一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忙回到:“有消息称海龙族的人在向着我们的区域进行,或许他们的目的是您。”
张阳点点头,有就好。
挥挥手让王英琦和四个奴隶都出去,他打算开始每日的打坐练炁,这是在蜀山里留下的习惯,回来后也一直没变。
几人陆续都出去后,罗赫尔却留着没有走。
张阳奇怪的看她一眼问道:“有事?”
罗赫尔微笑道:“主人,您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而且您的衣服也该换了。”
张阳看着罗赫尔的笑容一愣,这黑妞还挺漂亮,又想起来自己多久没有换衣服了?
他点点头,道:“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罗赫尔又微笑着道:“我帮您放好了热水,在卫生间里。”
张阳点点头,走进了舰长室自带的独立卫生间,里面的浴缸已经放满了热水。
其实他修为提升到筑基之后,已经是无漏之体,平时根本不会流汗,一般的灰尘也被护体灵炁挡住了。
但是美人一番心意,而且大战之后,跑个热水澡,自己也并不排斥。
他脱下道袍,露出一身结实均匀的肌肉,习惯性的试了下水温,又莞尔一笑,什么温度的水能烫到自己?
进入浴盆躺下,他发出一声呻吟。
“舒服~”
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罗赫尔穿着浴袍走了进来。
张阳一惊,捂住小兄弟问道:“你要干嘛?”
罗赫尔惊讶的回道:“主人,我帮您搓背啊!”
她的脸上写满了无知与单纯。
张阳狐疑的看了看她,说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正好这时候罗赫尔一拉浴袍的带子,整件浴袍滑落在地上。
“咕咚!”
张阳吞了口口水,眼睛发直的看着对面三点式的罗赫尔,说道:“搓一下也行……”
罗赫尔微微一笑,上去几步坐在浴缸边上,等张阳坐起身,拿起一块肥皂开始帮他涂抹全身。
“罗赫尔,这里不用涂。”
“不行呢主人,主人你看其他地方都是白的,这里这么黑,一定很脏呢。”
“嗯哼~!罗赫尔,你在玩火。”
“咯咯咯~哇好厉害,还会变大!”
“罗赫尔,我看你这么黑,也一定很脏,主人帮你洗干净!”
“不要,啊!”
“噗通~”
罗赫尔被拉进浴缸。
“你是故意的吧!罗赫尔!”
“主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嗯,快一点,马上就洗干净了。”
两个小时之后,舰长室的床上。
张阳抽出一跟烟,罗赫尔乖巧的用打火机帮他点燃。
张阳道:“说吧,你这个小妖精,有什么事求我?”
罗赫尔人一僵,半晌没有说话,张阳一看,她已经梨花带雨,无声的哭泣着。
张阳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力所能及的事,我答应你。”
罗赫尔说道:“您知道,每个种族都有内部的论坛吧?”
张阳点点头。
罗赫尔继续道:“我们格兰星的暗夜精灵族,快要灭绝了……”
张阳捏捏她的尖耳朵,也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罗赫尔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精灵族追杀,他们不需要我们做奴隶,抓到我们就直接处死。
这些年下来,我们很多族人都是被他们杀死的,起初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后来一次意外,我听八爪说起,八千星辰众会杀掉所有后来的同类种族。
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都这样。”
张阳一惊,问道:“那左旋臂有和我们人类一样的种族吗?”
罗赫尔道:“至少树……刺豚岛周围没有哪个八千星辰众是人族。”
张阳松了口气,点点头让罗赫尔继续说。
罗赫尔道:“我们暗夜精灵族没有被杀死的族人都逃到了自由岛。
我的母亲,她是我们族的反抗者。
13年前,她带领族人杀出了潮汐海。
后来自由岛的人找到了他们……
但是昨天晚上族人们在论坛里说,他们被人设套骗进了陷阱,全部被抓。
抓他们的人要把他们交易给精灵族,如果这样,那我们暗夜精灵除了一些奴隶,就全都......”
说到这里,罗赫尔又是泪流满面。
张阳说道:“什么人抓了他们?自由岛不是很安全吗?怎么会有这种事?”
罗赫尔道:“娜迦族,那些恶心的爬虫,冷血动物。”
张阳问道:“什么时候交易,在哪里呢?”
罗赫尔道:“潮汐角斗场,四个月后。”
张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四个月啊,行吧,到时候如果有机会,我还帮你救出你们的族人。”
罗赫尔闻言顿时笑靥如画,扑在张阳身上,抱着他的脑袋一番亲热。
被子滑落,露出她黝黑发光的背部,张阳两手拖着她光滑如绸缎的王股,一时间小兄弟又开始立正。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
自从那次半身人进攻之后,张阳的舰队再没有遇到袭击。
世界频道里他的身价已经提高到了8000进化点和一张潮汐角斗场青铜贵宾卡。
期间他们又围猎了一些捕奴队,缴获了五艘巨型桅帆船,救下地球人一千,别族奴隶两千。
这些人有的居然是之前被张阳救下后放了,又被抓的,他们这次直接加入了曦日农业公司,还有一些不愿意加入的外族人就跟着他们的舰队。
林榕想赶走他们,张阳阻止了她。
曦日农业公司在潮汐海的名气越来越大,地球人也是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公司,杀的捕奴队四散而逃。
他们天天在论坛上报告方位,就等着曦日农业公司来救他们。
时间来到了月底最后一天。
第一百二十章:自由岛接引使者(跪求订阅!
曦日农业公司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
“我是自由岛的接引使者,你们已经获得了加入自由岛的资格。”
声音毫无情绪,分别不出是男是女。
来人看着一米左右的身高,浑身上下笼罩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
他话一说完,公司的管理层都面露喜色。
张阳回道:“首先感谢自由岛给的资格,方便问一下,有多少获得资格的组织势力?”
接引使者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要做的,就是跟我走。”
这时大家都微微皱眉。
林榕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自由岛的人?”
接引使者一手伸出迷雾,那泛着银白金属光芒的手上汇聚一团火球。
众人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火球对着林榕发射而出。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林榕身旁一个奴隶快速挡在她面前。
“轰~”
火光吞噬奴隶,等火光熄灭,奴隶已经变成一副骨架。
张阳瞳孔一缩,急速来到已经呆住的林榕面前。
接引使者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这个证明可以吗,如果不是,我有必要和你们废话吗。”
曦日农业公司的所有人包括奴隶都反应过来,齐齐抽出各种武器。
张阳神色凝重道:“我没有看到你的善意,有必要吗?你怎么做是为什么?”
接引使者道:“我的任务是带你们去自由岛。”
张阳:“谢谢,你请回吧,我们不去了。”
不是张阳怂了,实在是这人太厉害了,绝对不是e级的实力,公司的人现在都在,他们连进化者都没突破,要是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话音刚落,接引使者又伸出了他银白色的手臂。
那一瞬间,张阳背后归元剑匣张开,无形剑弹射而出,化作墨光斩向那只手臂。
“叮~”
手臂被被这一击斩的向后反弹。
下一刻,接引使者的手臂一阵模块分解般的变化成一把巨剑,对着又一次极速砍来无形剑斩去。
“轰~”
一股冲击波从两把剑的交汇处向着四周散开,周围一群进化者人仰马翻。
张阳一急,催动乾坤一炁大擒拿把周围人远远送开,然后人剑合一撞向接引使者。
接引使者的巨剑又化作一面银色大盾。
但是张阳这一击非比寻常,一声剧烈轰爆声后,带着接引使者整个人向着远处急速飞去。
几十秒的功夫,两人在半空中急速对拼了几百下。
张阳只觉得体内灵气急速下降,百忙之中抽空吞下几颗益气丹。
借着又一击剧烈对拼,飞身向后退去,顺手解下腰间小葫芦就对着接引使者的方向一摇。
顷刻间一片黄雾红云包裹最前方的几十架战斗机,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看着接引使者被这漫天红沙包裹,张阳松了口气。
“妈的,什么狗屁玩意!”
张阳话音刚落,红沙滚动中四散爆开。
露出了一架银白色金属机器人。
浑身线条流畅,单看外形,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件艺术品一样的东西会是一个杀人机器。
吓的张阳刚点起的烟掉了都没察觉。
“这样都不死???”
接引使者两只电子烟一阵红光闪动,接着那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你的单体实力已经超过了历届所有的反抗者。”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开始变化,最后化作一台三米多高的机器人,浑身上下都是各种武器。
“我现在答应跟你去自由岛还来得及吗......”
张阳望着那充满压迫感掉钢铁身躯,吞了下口水吐槽一句,原本以为一场生死厮杀在所难免,谁知道他话一说完,那接引使者从新一阵咔咔后变回了一米多高的样子,然后开口道:“带着你的人跟我走。”
张阳心中一凛,这人的目的性好强。
但是现在敌强我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两人回到舰队中,张阳铁青着脸问林榕有没有事,得到她没事的回答后,跟她说了一下现在去自由岛的事。
林榕等人也知道现在情况严重,便下了命令。
张阳真的打算去自由岛吗?
其实并不是,因为已经到月底,他寄希望于下一次副本的到来,到时候......
舰队在接引使者的指路下,向着刺豚岛相反的一个方向航行着。
夜晚,一号舰船长室内。
张阳对着一众曦日农业公司高层中王英琦的问道:“自由岛的情报收集的怎么样?”
王英琦道:“世界频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很少,但是我们意外的在地球论坛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见大家都看着她,继续说道:“一个自称智库的组织,他们的首领也是反抗者,他提出了一些自由岛的存在是否合理的假设。
左旋臂的历史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单单是宝藏群岛就有几百万年的历史,这其中的八千星辰众从来没有变换过,可见他们的实力之强,为什么他们会允许这样一个所谓自由岛的存在?
而八千星辰众中的七王族更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难道他们连一个所谓的自由岛都消灭不了吗?
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某种原因,而且他建议如果可以在潮汐海坚持下去,最好先别去自由岛。”
林榕诧异问道:“还有别的反抗者?”
王英琦点点头:“是的,其中这个智库组织的实力还很不错,据说他们现在有60多万的地球人和奴隶。
此外还有十几个势力也没有被抓,正在潮汐海中谋求生路。
单个实力上来说,因为我们有董事长,应该是排在前三的,但是综合实力......”
英琦说到这里看了眼张阳,有小声说道:“咱们最差。”
众人一阵沉默。
然后黎秀秀先开口了:“作为公司原本的人事部主管,我有责任。”
鲍德力慌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不,是我的责任,我才是人事部的经理......”
又有人想开口,张阳道:“好了,这跟你们没关系,是我在水世界的时候没有好好发展公司,导致公司现在先天不足。”
确实是张阳的原因,在原本水世界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自己实力强大就行,导致现在公司变成了累赘,一点助力都没有,还时常让自己感觉绊手绊脚。
第一百二十一章:东汉末年(跪求订阅!求推
众人都不接话,张阳绕绕头,说道:“散了吧,安心准备明天的副本,这是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事情。”
众人都走后,林榕却留了下来,她美目流盼,美丽动人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看张阳,又看看张阳身后的罗赫尔。
张阳被她看的有些心里发毛,忙说道:“有事就说。”
林榕嫣然一笑道:“让罗赫尔晚上陪我,我有事要跟她商量。”
张阳感觉一阵蛋疼,心中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告密。
看着罗赫尔哀求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张阳轻咳一声,向前几步,抱住林榕说道:“跟她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晚上我陪你?”
林榕脸色胀红,一把推开他道:“死开!”
然后就向外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道:“罗赫尔,跟我走。”
罗赫尔一边犹犹豫豫的磨蹭着迈步跟上,一边楚楚可怜的看着张阳。
张阳抬手捂住眼睛,背过身去仰天长叹一声。
罗赫尔见此,只能失望的收回目光,跟着林榕走了。
第二天一早。
舰队行驶在去自由岛的路上,曦日农业公司的众人都整装待发。
这时候天空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滴……!开始分配,本次大逃杀世界任务为势力组织之间对抗,此类任务属于正常任务模式,小世界对抗中死亡后大世界中也死亡,此后不再提醒。”
张阳看看旁边平静的接引使者,心中暗松口气。
张阳也不管这人是对他自己的实力极度自信,看不起自己这些人一个任务就能反抗他,还是别的原因。
反正先把这次的世界任务完成再说。
“左旋臂分区宝藏海群岛区域开始分配,随机择取小世界......完毕。随机分配势力阵营......完毕。10,9......2,1,开始传送。”
张阳感觉一阵眩晕感传来,再睁眼时,眼前出现的场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但是除了舰队不见了,周围都是公司里熟悉的众人。
“第三十七组势力曦日农业公司分配完毕,详细情报请阅读张江之星大逃杀系统获得,任务开始,各位勇士,命运在你自己手中,努力活下去。”
随着这个毫无情绪的声音落下,回过神来的张阳第一时间打开任务日志。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本次任务背景为东汉末年,社会危机日益深重,广大农民与豪强地主及封建国家的矛盾激化。
大贤良师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张角,冀州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人,太平道的首领,自称“大贤良师”,以传道和治病为名,在农民中宣扬教义,进行秘密活动。
10余年间,徒众达10万,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为36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他统一指挥。
张角广泛传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谶语。
又在各处府署门上用白土涂写“甲子”字样,作为发动起义的信号。
中平元年(184,甲子年)初,张角命于三月五日同时起义。
但预定起事前一月,因叛徒告密,张角派人飞告各方提前起义。
于是36方“一时俱起”,众达数十万人。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
汉灵帝派皇甫嵩、卢植及朱隽等率中央军压制,又令地方州郡政府和豪强地主招募军队协助。
各地豪强地主也纷纷起兵,配合官军镇压起义。
而你作为扬州临海郡章安县豪强,从家乡拉起一支六千余人的队伍,一路杀到了颍川。
主线任务:’一统天下:以实际任务完成度获得奖励,最少奖励20进化点,根据最后个人职位不同再在基础上附加加成。‘
支线任务自行探索触发。
六秒后保护屏障消除。”
张阳看的最后一个倒计时,忙用音波功法喊道:“都别看任务介绍了!警戒!警戒!”
众人和奴隶都开始慌忙警戒。
几秒之后,保护屏障消除,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漫山遍野无边无际各种族士兵。
曦日农业公司的队伍也在其中,排在了队伍最前面,前方是头带黄巾各族士兵。
张阳暗骂一句:“这是三国吗?这特么是魔兽争霸啊!”
又看看了周围满头冷汗的一众公司高层,说道:“等下跟紧我!”
话音刚落,一阵山呼海啸传来,汉朝军队中一员大将踩着鼓点纵马奔出军阵,来到两方阵营中央。
“我乃北中朗将卢植大人麾下乌桓中郎将宗员,尔等叛逆贼人,前来受死!”
那大将声音洪亮,一阵吼远远传开。
后方张阳心中一凛,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人不像是普通人啊。
对面黄巾阵营中也有一员大将纵马而出。
还没放嘴炮,那乌桓中郎将宗员已经纵马奔杀向他。
一时间刀芒剑气纵横交错。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回合,那黄巾将领被斩于马下。
乌桓中郎将宗员哈哈大笑:“还有谁来送死!”
黄巾军一片哗然。
正在这时候,黄巾军中一个半人马提着长矛快速冲向宗员。
宗员见此,也提长柄大刀上前接战。
却不想只是三回合,那原本还威风凛凛的乌桓中郎将宗员手中长刀便被击落在地。
那半人马狞笑着抬矛狠狠的刺向宗员。
“当~”
长矛被一把墨色飞剑挡住。
原来张阳在那宗员兵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祭起无形剑向半人马刺去。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几十万人的战斗,但是怎么想也知道阵前被斩将对士气的影响有多大,所以也没有犹豫,就出手救下了宗员。
那半人马知道碰到了主世界的硬茬,瞬间打起万分精神。
而宗员也趁着这个时候拍马往回逃跑。
既然已经出手,张阳也没有客气,无形剑伴着阵阵雷音,好似化作了一条墨色蛟龙,上下翻飞。
这一下引的双方阵营所有人都看向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竟有此等猛将(跪求订阅,
那宗员快马加鞭来到汉军阵营前,感激的冲着张阳一个抱拳,然后匆匆回到主将卢植的身旁。
张阳正聚精会神的对付半人马,也没有理会他。
终于在半人马一个失误后,无形剑从他胸口刺入,一瞬间又在他后背钻出,向着黄巾阵营飙射而去。
汉军阵营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时张阳听到身后卢植询问左右:“此人是谁?好一员虎将!”
一裨将答道:“禀卢中郎,此人是临海郡豪强张阳。”
卢植点点头,不再说话,看着张阳若有所思。
这时战场之上异变突起,一道黄纸符箓从对面军阵中飘来,准确的贴在无形剑之上。
“轰!”
一声巨响过后,张阳感觉背后归元剑匣剧烈抖动了几下,发出阵阵哀鸣。
他急忙催动法诀将无形剑收回,仔细查看起来,剑身完好无损,只是那原本凝练的墨色光芒显得有些黯淡。
张阳心中一阵肉疼,忙把无形剑收回剑匣之中温养。
幸好这剑的材料都是上上之选。不然这一下就悬了。
此时汉朝军阵之中,鼓声突然急促起来。
大汉军传令兵骑着马从阵列之前快速掠过,嘴里大喊着准备进攻。
等鼓声到了一个高潮,大汉朝军队在后方弓箭手的掩护下,向着黄巾军猛攻而去。
曦日农业公司的所有人也都被裹挟着冲向黄巾军。
张阳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对方黄金兵脸上的麻子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他直接催动乾坤一炁大擒拿,抓起十几个黄巾小兵狠狠的投掷在地上。
此时飞剑不能用,他就随手抢了一把长枪。
凭借着金刚不坏神功的横练功夫,在战场上之上左突右进。
厮杀了一阵,发觉这些普通的士兵实力也就在f级左右,有的甚至还没有到。
只是这些人,什么奇奇怪怪的功法技能都有。
有扔火球的,有玩冰雹的,甚至还有召唤土元素的。
黄巾军主将方向,不时的飞出一张黄色符箓。
无人敢去接,只要黄色符箓飞来,那个马上空出一大片。
张阳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卢中朗有令,能斩杀张宝张梁二人者,将上报朝廷,封五品裨将军,赏万金,百绢帛!斩杀黄巾梁帅者,封六品护军,赏千金!”
听声音,好像就是那个被张阳救了的乌恒中郎将宗员。
顿时间不管是小世界本土士兵还是主世界的士兵,全都打了鸡血一般。
黄巾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也被打的节节败退。
张阳见此,也顾不得无形剑还在温养,对着身后一直跟着他冲杀的四个奴隶喊道:“你们保护好林总她们!”
说完,身子一晃,催动无形剑遁隐身向着黄巾军主将台的位置潜伏过去。
无形剑遁妙用无穷,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张阳来到了一个高高的木台前面,两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人正在高台子上作法,不时有一张黄色符箓飞出。
一个身高两米的猛将手持长柄大刀守护在二人身旁,看样子这就是张宝,张梁和张曼成了。
张阳绕了一圈,来到三人后方,刚显出身形想要偷袭,那张曼成已经回头看向他,嘴里喊着:“二位将军留心身后!”
张宝,张梁二人闻言一惊,张阳却是不管,无形剑伴随着阵阵雷声已经飚射而出,乾坤一炁大擒拿抓向对着自己跳砍而来的张曼成。
这一击原本天衣无缝,却被张曼成叫破,无形剑飞到一半,一张黄色符箓飘来,张阳心神一凝,极力催动无形剑避开符箓,那张曼成也挣脱开了乾坤一炁大擒拿,重新向着张阳杀来。
张阳暗自叹息一声,催动无形剑遁隐身避开。
张曼成失去目标,凝神警惕四周,缓缓开口沉声说道:“二位将军小心,此人非常的阴险狡猾。”
这时候大汉朝军队已经快要冲杀到黄巾军主阵,张曼成见此又急忙道:“二位将军,敌军势大,是否先行撤退?”
张宝两人也被刚才那一下吓得够呛,此时大汉军也杀到近前,无奈只能先带着亲兵撤退。
张阳一直隐身在旁边看着,见他们要跑,顿时显出身形,用音波功法喊道:“张宝,张梁跑了!张宝,张梁跑了!”
声音远远散开,本就士气低落的黄巾军顿时也兵败如山倒,漫山遍野的四散而逃,这里面有不少主世界的种族势力。
而反观大汉军一方,士气更加高涨,一路追杀。
张阳则是悄悄的跟在张宝几人身后,他们带着几百个黄巾力士,一路向着广宗城退去。
直到快要进城,张阳显出身形,无形剑伴随着阵阵雷声飚射而出,斩向张曼成。
好个张曼成,一击拖刀回身斩挡住无形剑,嘴里大喊:“二位将军先进城,我先斩了此人,随后就来。”
张宝,张梁二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带着黄巾力士匆匆的就向广宗城跑去。
张阳御剑与张曼成拼斗良久,见张宝,张梁已经远去,哈哈哈大笑道:“张曼成,斩你之人,张阳也!”
话音刚落,解下腰间小葫芦,对着张曼成一摇,顷刻间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包裹向张曼成,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
无形剑更是发力猛攻,张曼成吃了一记子母阴魂夺命红砂,浑身皮肉化作糜粉,露出里面血红的肌肉,却也一声不吭,竭力猛攻无形剑,想要冲出来斩杀张阳。
张阳见此也是大吃一惊,这人实力不容小觑,更是打起万分精神指挥无形剑,不时的用乾坤一炁大擒拿骚扰一下,一顿稳扎稳打。
又是几十回合之后,张曼成终于力竭,被张阳抓住机会用无形剑斩首而死。
松了口气,他提着张曼成的脑袋,化作剑光破空而去。
这时战场之上早已经尸横遍野,大汉军还在追杀黄巾败兵,张阳到来之后,先去找自己公司的人,见他们没什么大碍,就向着卢植那边走去。
“碰~”
一颗脑袋滚到了正在和左右商量着什么的卢植座下汗血宝马的马蹄面前。
第一百二十三章:官升六品武将(跪求订阅,
张阳见几人停下话头,抱拳道:“卢中朗!各位将军!草民张阳,侥幸斩获黄巾梁帅张曼成,贼将首级在此,特来领赏!”
卢植笑着正要说话,那乌恒中郎将宗员哈哈大笑道:“卢中朗你看,方才我就说了,斩将者必是此人!”
卢植点点头,笑着道:“不曾想临海郡藏龙卧虎,居然有你这等猛士,来人,赏千金!”
两个小兵抬着一个箱子来到张阳面前放下,行了一礼后退下。
千金啊,够自己炼化一两精金了。
张阳想着,兴奋的打开箱子一看,差点吐血,这哪是什么千金,明明是千斤,千斤黄铜!
讪讪的关上箱子,他现在只希望之前说的升官不会缩水。
卢植没有让他失望,又说道:“此战你先阵前斩将,后又斩杀黄巾梁帅张曼成,卢某定当上表朝廷,升你为护军!”
张阳抱拳道:“草民谢过卢中郎提携。”
周围一些文臣武将见张阳武力过人,也都纷纷跟他道喜,结个善缘。
众人一阵寒暄,卢植又笑着道:“我观你谈吐不似草莽,又能拉起这许多队伍,家中可是有朝中为官之人?令尊是谁?”
张阳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哪里知道这些啊,便信口胡诌道:“草民祖上乃是留文成侯的分支,祖上迁徙到扬州临海郡轪县,一直传到草民这一代,父母早已故去。
但是给草民留下了不菲的家资,这次黄巾肆虐,糜烂中原,朝廷号召讨贼,让草民想起祖上荣光,身为留文成侯之后,岂能不为大汉尽些绵薄之力,便把家中所有资产变卖,打造了武器铠甲,召集乡勇前来讨贼。
男子汉大丈夫,当执三尺剑立不世功!”
众人惊叹,卢植也是面色古怪的微微一愣道:“竟是留侯张子房的后人,敬仰敬仰,难怪能出你这等人杰。”
张阳只是咧嘴笑。
卢植又道:“那你一定进学了?读的那些书?”
张阳硬着头皮点点头道:“草民读过一些......道德经。”
卢植:“......”
沉默一会,问道:“《战国策》《左传》《春秋》《论语》《孟子》《墨子》《老子》《庄子》《荀子》《韩非子》《离骚》《九歌》《吕氏春秋》都没读过?”
张阳羞愧的点点头,没办法,他就会背道德经。
卢植:“唉.....难为你父母早逝,无人教导却知忠义,你可愿拜我为师?”
张阳一愣,这......大腿送上门?不过这大腿马上就要倒霉了,这时候自己拜师是福是祸?
不管了,有总比没有好,一阵思考过后,当即双膝跪下,道:“恩师在上,弟子张阳拜见恩师!”
卢植抚须长笑,身旁乌恒中郎将宗员也哈哈大笑道:“恭喜卢中朗喜择良徒。”
众人又是一阵贺喜,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多了,他们不知道卢植马上要倒霉,只以为卢植剿灭黄巾在即,回朝之后必得重用,张阳作为他的弟子,今后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张阳却是在思考怎么让卢植怎么避过一劫,好让自己的前期局势好一些。
这时候卢植道:“穷寇莫追,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张阳随我来。”
众将士齐声答“喏”。
张阳跟着卢植进了主帐,等卢植站定,张阳上前说道:“老师,弟子为您卸甲。”
卢植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虽然是我的关门弟子,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你如果犯了军规,我照样处置,不会留情。”
张阳懂了,改口道:“将军,末将为您卸甲!”
卢植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不用了,战事未定,主将岂能卸甲。”
又道:“人后可称老师。”
说罢坐上帐中主位,对着张阳问道:“方才人多,有些事不便说,我现在问你,你真是留侯后人?”
张阳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抬眼看了看卢植的面色,很是平静,便笑嘻嘻说道:“老师既然已经知晓,何必再问。”
卢植也笑道:“滑头,那等话以后休要再说,英雄不问出处,为师又岂是因为你是否名门之后便高看你一眼?
何况那留侯正统后人张仲景还在世,要是让他知道有人冒充,少不得一番麻烦。”
张阳见他都是为自己考虑,心中也升起一些莫名的感动,他真是个孤儿,从小到大受尽白眼,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关心,对于这份师徒关系也更加认可了一些。
卢植又道:“你几年几岁,可曾加冠?”
张阳恭敬道:“回老师话,弟子今年二十有二,不曾加冠。”
卢植点点头道:“本来你父母不在,我这个做老师的要帮你举行加冠礼,但是如今阵前,诸事不便,也罢,便先为你取个表字吧,你意如何?”
张阳恭敬道:“一切按照老师的意思,弟子并不意见。”
卢植沉吟半晌,在那自言自语道:“你本名一个阳字,阳,高明也,阳刚至极,然过刚易折,不妥,不妥,你又如此忠义,便叫你守义吧?望你守住本心。”
张阳一愣,好家伙?前面一堆没听懂,后面表字听懂了,守义嘛,十三香啊!
但他对此也无所谓,便道:“弟子守义谢过老师赐字。”
卢植呵呵直笑,似乎对自己为张阳取的这个表字很满意。
笑了一阵道:“今后守义你就随我好好读书用功,将来才可以报效朝廷。”
张阳口中称是,心里却暗道:“幸亏不是叫守忠,自己将来可是要报销朝廷的,取个表字叫守忠,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卢植起身来到一个架子前,抽出两卷竹简递给张阳,说道:“你先熟读这两卷,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张阳一看,两卷竹简上分别写着《仓颉篇》,《急就篇》。
广宗城距离大汉的中心洛阳很近,所以没过几天,朝廷封张阳为六品武将殄虏护军的文书也来到了广宗城下,大汉军中。
张阳也正式成为了大汉的公务员,有了逐鹿中原的入门资格。
第一百二十四章:星夜驰援(跪求订阅,求月
随着文书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使者。
此时张角率军退守广宗县,据城死守。
还派遣张宝,张梁一路引军去了颍川作乱。
卢植率军包围广宗县城,并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而这时,汉灵帝刘宏派小黄门左丰到卢植军中犒赏三军并且检查工作,张阳的任命也是左丰带来的。
当晚军中主帐灯火通明,为了迎接天使大摆宴席,本来张阳一个小小护军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他老师卢植特意喊他一起作陪。
酒过三巡,坐在左首位置的左丰声音阴柔的开口道:“卢中郎此次平叛有功,班师回朝之后定可升官发财,恭喜恭喜啊。
哎......可怜我这阉人,为了天子和卢中郎的事两头跑,一路车马劳顿,我这老腰哦!”
他话音一落,原本热闹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
连张阳都听出来了,这是在要好处啊。
卢植淡淡道:“你虽是内臣,但我想来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为天子分忧,何苦之有啊?”
左丰当即面色一变:“哼!我也不废话了!卢中郎也是朝中有数的高官了,难道不知道现在做什么都要用钱往上使吗?为何我到了这里三天了,卢中郎的孝敬却迟迟没有见到?”
卢植道:“我此次只为朝廷评定叛乱,却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事?要用钱去堆?”
左丰大怒道:“好你个卢子干,你......”
左丰话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他一惊之下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将拍桌而起。
此人正是张阳,他怒指着左丰骂到:“你个阉人,真是岂有此理!我老......卢中郎海内大儒,士人之望,一生清明!代天子牧守一方时爱民如子,现如今带兵平叛又是爱兵如子,凭什么给你个阉狗孝敬?你先吃我一记孝敬吧!”
他说着就捏起拳头,要往左丰身上砸,那左丰被吓得半死。
幸亏卢植喊道:“张护军,你放肆,左右,于我将他拖下去。”
宴会闹成这样,也吃不下去了,一大半的武将都起身纷纷告辞。
左丰回过神来,大怒道:“好你个卢子干,纵容下官殴打天使!你给我等着!”
说完负气而走。
账中只剩下了两个裨将和乌恒中郎将宗员。
宗员叹气道:“卢中郎,你自己不孝敬,为何也不让我等孝敬?这下彻底得罪天使,他岂能善罢甘休?到头来......哎!”
卢植一笑:“那昨晚往他账中抬钱粮珠宝的不是你吗?”
宗员黝黑的脸蛋憋的通红,最后一抱拳,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一裨将道:“主公,为何不给他点钱财打发了,他也知道主公海内名鸿,为官清廉,要个面子罢了。”
卢植骂道:“荒唐!这么多将士都没领到足额的军饷,我本就心中有愧,有岂能于那阉党一文钱!此事不要再说!你们下去吧,把张护军叫来。”
两个裨将叹了口气,出账而去。
过了一会,张阳进来,见老师拿着一册竹简在看,面色平静,好像刚才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阳道:“老师,不知道唤弟子前来何事?”
卢植头也没抬道:“让你看的书,怎么样了?”
张阳自信一笑道:“倒背如流!”
卢植放下竹简点点头问道:“可有不懂的地方?”
接下来张阳听着卢植给他讲解了一番学问,又拿出两册竹简交给他。
张阳见此,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师,弟子今日鲁莽,实在是那左丰他......”
卢植打断他道:“为师只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心里话,下去吧。”
张阳张了张嘴,最后说道:“弟子告退。”
他今天这样做,其实完全是为了立人设,毕竟想要逐鹿天下,光靠武力是不行的,这几天想了很久,和公司里的高层也商量了,才决定在大汉彻底乱了之前,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刚正不阿的忠臣形象。
毕竟那群阉党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大汉终究是士人的天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阳都在操练本部人马,也就是原来公司的六千人和一万五千奴隶。
偶尔与黄巾军小规模野战一番,全当是练习军阵战法。
而那左丰没讨到半点好处,于是怀恨在心,六月,左丰返回雒阳后,向刘宏进谗言说:“臣看广宗县城很容易攻破,卢植却按兵不动,难道他是想等老天来诛杀张角吗?”
刘宏大怒,下诏免除卢植的职务,并用囚车押送回洛阳,判处减死罪一等。
朝廷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在冀州平定黄巾军。
囚车前,张阳笔直的站立那里,一群官兵为难的看着他。
囚车里的卢植微笑着说道:“让开,莫要做这等小儿态,记住为师的话。”
张阳道:“弟子怎能看着老师被那阉党陷害而无动于衷,今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过去,不然......”
说着,无形剑冲出归元剑匣,遥指押送囚车的官兵。
卢植:“张守义!你放肆,天子下诏,和阉党有何关系?
我此次平叛还未尽全功,广宗贼军被我围城,不出几个月就断粮,到时候能自行投降,但是颍川那边张宝,张梁与皇埔嵩,朱儁对垒,此时正需要你这样猛将。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剿灭黄巾贼!你如果还认我这个老师,就去颍川找皇埔将军,他与我是至交好友,你到他帐前听用,助他剿灭贼军,了却我的心愿!
听明白了吗?”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激动,说完咳嗽不已。
“老师......”
张阳忙上去几步,伸手进囚车帮卢植顺背。
卢植缓过气来,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好生为朝廷效力,才能施展抱负!”
张阳一愣,点点头,而后拍拍手,罗赫尔提着一个大箱子上前。
张阳指着大箱子对为首的狱吏说道:“这里有千金,全当张某请众位弟兄喝茶!”
卢植仰天一声长叹。
原本面色铁青的狱吏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谢过张阳。
张阳又道:“我老师年纪大了,一路车马劳顿,那枷锁就不要带了吧!
另外路上的吃穿用度,也要按照官员标准,不得克扣!
还有......”
狱吏打断他道:“哎呦!这位将军,这广宗到东都才多少路?有您这么多赏钱!小的们还能苦了卢中郎不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张阳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退到一旁低头摆摆手。
那狱吏让人解下卢植枷锁,又送上热汤毛毯,才押送囚车向着西边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完成任务(跪求订阅,求月
张阳目送囚车远去,心里却在想着事情。
老师此次有惊无险,只是有两个月的牢狱之灾,而自己的时间却是不多了,想要在之后的群雄逐鹿之中占据有利地位,这两个月是关键!
当即就辞别了宗员等人,带着人马星夜赶往颍川。
而此时皇甫嵩、朱儁那头领军对战黄巾军,黄巾军屡战屡败,退入长社,依草结营。
皇埔嵩与朱儁商议:“贼依草结营,当用火攻之。”
二人议罢,命令所有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
当天夜里大风忽起。
皇埔嵩大笑道:“天助我等剿贼也!”
二更以后,所有军士一齐纵火,嵩与儁各引兵攻击黄巾军寨,火焰张天,黄巾军众惊慌四起,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逃。
这一战杀到天明,张梁、张宝引败残军士,夺路而走。
忽见一彪军马,尽打张字红旗,当头来到,截住他们去路。
这伙人马正是张阳,他们披星戴月赶了十几天的路来到了颍川。
此时狭路相逢,一方军阵整齐士气高昂,一方残兵败将只想逃命。
结果不言而喻。
一仗厮杀到傍晚,张阳真气都用尽了,斩首一万余,缴获金银财宝马匹无数。
张梁,张宝死战逃脱。
期间还来了一个人,领军数万,加入了张阳绞杀黄巾军的队伍!
这人个子矮小,圆脸、大眼、短须黑黑胖胖,脸上总是挂着笑。
张阳本不想理会他,但这人自己上来打招呼,张阳没法只能是互相寒暄一番。
黑胖汉子笑着道:“这位将军真是猛士也!如此勇猛,世所罕见呐!不知道将军姓甚名谁?”
张阳笑着回道:“将军不敢当,在下一个小小护军,姓张名阳字守义。”
黑瘦汉子哈哈大笑道:“在下曹操,曹孟德,见过守义兄!”
张阳心中一凛,暗道:“果然!”
正要回礼,这时候皇埔嵩和朱儁领兵前来,张阳和曹操忙上前见礼!
几人又一阵寒暄互道来历。
张阳着重说了卢植的意思。
皇埔嵩叹气道:“卢子干啊卢子干,真是.......哎。”
又问了些张**体情况,说道:“当务之急,先平定叛乱,你老师才能有一线生机,眼下那张梁,张宝新败,势穷力乏,必是又去投广宗张角。
那新任左中郎将董卓却是个草包货色,军情来报,他没有按照子干兄定下的围城之策,邀那张角野战,却三日间连败两场。”
正说着,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三个大汉,其中一个腰配双股剑,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他右边汉子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左边那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张阳抬手扶着额头,心想,好嘛!差个孙权,三国之主就全见过了!
刘备先带着两个义弟下马与众人见礼,当到张阳时,他看看张阳背后的剑匣,问道:“可是守义师弟?”
话音刚落,两行清泪留下。
张阳腻歪的不行,但还是忍住那大海的感觉,说道:“想必是玄德师兄了,师弟张阳见过师兄!”
刘备:“好好,我路上碰见老师了,与我说了你的事情。
老师逢此大难,备却不能做什么,实在是痛心疾首!
全靠守义你安排妥当,备谢过守义师弟!”
说着深深一鞠躬!
张阳赶忙扶起他,心中暗道:“什么意思?合着是你一个人的老师呗?”
嘴里却道:“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旁边曹操很恨道:“阉宦当道,十常侍乱权,这天下就是被这群人搞乱的!”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不语,心中暗道:你是宦官之后,骂骂自己没事,我们骂性质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你这黑胖子会不会就记恨我们。
曹操似乎也察觉了气氛古怪,干咳一声不再说话!
刘备继续道:“老师遭难,我等一介白身已无所依,这次来就是为了见守义一面,当面感谢,之后我等就要回老家涿郡了。”
张阳一听心中暗喜,最好你们三一辈子都别再出来,还有旁边这个黑胖子!
嘴里却道:“弟现居殄虏护军一职,兄若不嫌弃,可为我副将!”
刘备面色不改,道:“守义好意为兄心领......”
旁边张飞歪头“呔”了一声,打断道:“大哥你跟他废什么话,喂!小子!我大哥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岂能屈居你这小小护军之下!”
关羽:“三弟!不得无礼!”
张阳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曹操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
皇埔嵩道:“闲话少说,我与朱中郎还需剿灭此地余孽,你等人快去驰援广宗吧!”
“滴,触发势力集体任务:救援董卓。任务要求亲自救下董卓,奖励本部人马每人10进化点!”
“接受。”
张阳没想到居然触发了任务,但还是马上接受了,当下也不再和众人周旋,道:“末将先走一步!”
说完便召集本部人马,带着缴获的战力品,星夜引军北行,赶往广宗。
这次众人都骑着马匹,速度快了几倍不止,行军三日,来到一座山前,就听到山后喊杀声大震。
张阳带让众人稍作休息,带着大韦和林榕来到一个高冈上观察情况,却见汉军大败,后面漫山塞野,黄巾盖地而来,旗上大书“天公将军”。
张阳道:“是张角!快召集人马进攻!”
众人虽然靠着身体素质强大,可以骑马行进,但这骑马作战还是差得远。
便稍作整顿,留下一些人看顾马匹,引军而出。
来到进前,正好看到张角一记法术打在董卓背上,打的他一口鲜血喷出。
那张角见董卓大败,乘势追赶,忽遇一支大军冲杀而来,为首一人飞剑好似一条墨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张角军顿时大乱。
这时又一支军队从另外一面冲杀而来,为首的正是刘关张三人。
张阳一愣,随即想到回涿郡的路正好路过这里。
突然身后林榕脸色一变道:“不好,董卓要被他们救了!”
张阳一看,那刘关张三人犹如猛虎出笼,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全是一刀一个斩落马下!
张阳一急,化身无形剑遁,来到董卓身旁,直接带着他隐身回道已方阵中。
那张角见大势已去,死战突围,逃回了广宗城。
张阳联合汉军清剿了几万黄巾败军,带着董卓回到了军寨。
系统也响起了任务完成的声音。
张阳军中的地球人发出阵阵欢呼,以前拼命也才几个进化点,来到这里只是一个任务就获得了十点,难怪大家这么高兴!
奴隶们也很高兴,这些进化点都不用上交!
张阳救了董卓就去打扫战场了,那刘关张三人却往董卓那里凑。
这时候鲍德力找到张阳,对他说道:“董事长,人损失的有点厉害啊,公司员工已经死了两百多人。”
张阳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以为过家家吗?奴隶损失怎么样?”
鲍德力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奴隶只死了十一个......”
张阳一愣,随即怒道:“这些老油条!......传我命令,两个奴隶保护一个公司员工,以后都这样,公司员工死了,奴隶也别想活!”
第一百二十六章:某家董卓愿与你结为兄弟(
没过多久,就有董卓的将士前来传唤:“董董中郎召集各部将领到中军大账商议军情。”
张阳来到帐前,小兵通报:“殄虏护军张阳到!”
张阳一进帐中,见众将议论纷纷。
“一小小杂号护军,也可同我的并列?”
“哼!竖子真是无礼!”
“这等小将,也配前来商议军情?”
张阳充耳不闻,环伺一圈,对着上座董卓抱拳行礼:“末将见过董中郎,末将人微言轻,军机大事,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董卓连忙站起,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激动道:“哎呀呀!如非将军相救,董某性命休矣,将军如若不弃,我愿与将军结为兄弟!”
董卓话音落下,营帐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张阳,一边脑子快速思考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谁料张阳道:“谢董中郎美意,请恕末将不能答应,如果董中郎实在想要感谢,就送我些钱粮吧!”
帐内众人一时间表情各异。
那董卓哈哈大笑道:“好,好,将军快人快语,某家喜欢!
来人,取一百两黄金,与我赠与将军!”
张阳抱拳谢过。
董卓开始热情的拉家常,刚聊到张阳是否婚配,那个去取黄金的小兵过来了。
双手托着一木盘,上面五个一排放着两排马蹄状的金子。
张阳不等董卓说话,先一步接过木盘,然后说道:“谢董中郎,末将还有些军务,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管帐内众人,直行离去。
张阳一走,董卓可惜道:“哎,某家如此礼贤下士,为何此人却不能投我呀?”
旁边一谋士打扮的人说道:“主公,此人来历不明,待我细细调查一番,再做打算。”
董卓点点头,又说起军情道:“此番作战失利,天使不知何时就要到来,某家又该当如何?”
谋士道:“那广宗城内有妖道张角,一时之间怕是攻不下,不如主公先去攻打曲阳的张宝?
那张宝兵少粮缺,主公大军压境,贼人必定闻风而逃。
到时候,只需要再给十常侍送些金银财宝,主公可高枕无忧也!”
董卓听后,哈哈大笑道:“文优此言深得我心,那就这样办吧!传令下去,大军分成两部分,主力明日随我进攻曲阳!”
再说张阳,他出门之后回到自己的军队之中,找来一众高层商议下一步计划。
王英琦道:“董事长……”
张阳打断道:“入乡随俗,以后都喊我主公,你们也要按照这里的称呼喊对方。”
众人点头称是。
张阳示意王英琦继续说。
王英琦道:“按照主公吩咐,我们汇集了所有了解这段历史的人,让他们所有人提出计划,我筛选了一下其中毕竟可行的,我汇报一下,供主公选择。”
张阳点点头。
王英琦继续道:“难道最高,也是最快的,杀董卓,夺西凉兵权,废帝自立!
下一个是……”
张阳高兴道:“就这个,好!就这个了!”
众人一懵。
张阳道:“具体怎么做?”
王英琦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阳催促道:“说呀!”
王英琦诺诺道:“都是一些思路,具体的计划还没有……”
张阳一愣,闻道:“那第一步怎么做?”
王英琦:“先提升官衔和实力吧?至少在两年后董卓入京时能有实力干掉他!”
张阳问别的人:“你们的意见呢?”
众人一齐摇头。
既然如此,张阳也不打算再问,便道:“那行吧,先升官,想升官要立功啊,现在最能立功的就是打黄巾了!”
王英琦道:“其实张角已经快病死了。”
张阳一愣,问道:“真的吗?那我趁他病重,直接去偷袭杀了他,广宗城不就破了?”
林蓉道:“前提是你能杀死他,这几次远远接触,我发现张角的实力简直恐怖!”
张阳道:“先试试吧,反正我来去自如!”
第二天一早,张阳就发现董卓带着主力军队走了,军营里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张阳刘备的军队。
那太平道也就是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一同约定了起义的时间,是三月。
甚至于有直逼洛阳的意思。
那些被抛弃和无视的百姓,积蓄着内心的火焰,到时候天下齐反。
积蓄全部力量,一鼓作气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将相掀翻。
但是没有人能猜到,张角亲自救活,收下的弟子唐周做了叛徒,那马元义被车裂,连带着合纵爆发的打算被打破。
他举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振臂一呼,从者数万,已经是形容古代声望隆盛的极致了啊,古代陈胜吴广,到后来也不过数万兵马便敢于去封王,而这一次,当那道人抬起手的时候,天下各州风云起,振臂一呼,从者百万之众。
庞大的,不可撼动的汉帝国城池被摧枯拉朽地攻破。
烈烈之火,焚尽苍天。
像是照亮这黑暗时代的那一团烈焰,炽烈而璀璨。
火焰燃烧是需要燃料的。
张阳隐身到了广宗城内,发现城内全是身上各处扎着黄布的人。
便想要抓个人问问张角的行踪,最后发现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孩。
听他们谈话,男子叫二狗,小孩叫饼子。
二狗手上沾了鲜血,也有许多同袍战死在路上,这个鬓角有了几缕白发的男人沉默了很久,语气轻松地道:“至少他们不是毫无尊严地饿死的,已经很好啦。”
他揉了揉饼子的头发,饼子发现二狗臂膀上,多出几条本该系在其他人额上的黄巾,他行走的时候,这黄巾就伴随着他,像是摇动的火焰,慢慢的,他们打下的城池越来越多,二狗手臂上的黄巾也越来越多。
“饼子是吧?张角在哪?”张阳听他们聊了很多,最后叹气一声显出身形问道。
饼子是唯一还留在张角身边的弟子,他脸上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张阳。
正要拒绝,却又听到平静的声音,“饼子,退开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太平要术(跪求订阅,求月
饼子扭过头,看到几乎已经躺倒在床上,数日下不得地的张角竟然一身道袍,平静站在那里,少年慢慢退开,张角淡淡道:“没有想到你居然有勇气会孤身进来。”
张阳注视着眼前这年轻的道人,叹气道:
“可惜了你的一身修为。”
“张角,放弃吧,何必带着这些百姓去送死……我会向今上禀报,你虽然必死,但是这些百姓却未必不能够争取宽大管理,而今陛下贤明有力,只要扫平外乱内患,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青年道人微笑着回答,脸颊还有浅浅的酒窝:
“我也是这么想的,曾经。”
“但是我后来明白了……”
道人轻声道:
“忍耐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不可能。”
“忍耐只会得到越来越大的压迫,原本想要吃饱饭,可后来,土地被兼并了,后来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吃树皮,后来疫病,大旱,可因为陛下要建造园林,所以赋税一点都没有降低,反倒层层下来,还提高了些。”
“面对这样,我们也只能揭竿而起。”
张阳沉默下去,叹道:“……但是你这样会带来更多人枉死。”
“他们原本可以活着……”
那脾气很好的青年道人答道:
“正是因为想要活,我们才会站起来。”
一番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最后卢植道:“你知道,这一次必输无疑,大禹制九鼎,秦皇铸玉玺,收归九洲的气运于一,所以有光武中兴,这是天命在我,现在龙脉稳固,我大汉尚且还有数百年气运。”
“你们成不了事。”
“况且,我等身上背负气运,你们身上呢,靠着什么,就靠你自己的道行?你道行贯通天地,又能够支撑多久?”
张角漠然不答。
……………………
张阳叹了口气道:
“小娃儿,你们为什么要跟着张角走……战死在沙场,不怕吗?”
饼子答道:“怕啊,可是二狗大叔说,战死不怕的,只是一下就结束了,比活活饿死要好多了,娘也说过,这辈子一定不要饿死。”
张阳沉默:“饿死?”
他说不出话,转移话题道:“你娘呢?”
少年回答:“我娘死了……饿死的。”
张阳视线环顾周围,看到那些百姓,注意到他们警惕古怪的视线,心里发堵,为了天下百姓,却发现屠戮的敌人也是大汉子民,这让他心中很不好受。
问道:“你娘死了,为何不在她的墓前守孝三年,反倒来做这等乱臣贼子的事情?不怕给你娘亲蒙羞么?”
饼子好奇道:“墓是什么?”
张阳怔住,问道道:“你娘去世之后,埋葬在哪里……”
才十二三岁的少年答道:“娘死以后,就只有一张草席盖着啊,还有的只有一身衣服,然后埋在土穴里,其实有的人死了,连衣服都没舍得埋下去,衣服也能穿的,你好奇怪,这个都不知道?”
张阳看向张角,说道:“我欲借你项上人头,成我进身之阶,为这天下黎民百姓,你借否?”
张角一笑道:“为天下黎民百姓?”
张阳:“为天下黎民百姓!”
张阳哈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
说完,手中九节杖一挥,周围突然出现一片苍茫雄浑的所在。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前后,甚至于难以开口,他看到这仿佛苍茫宇宙具现一样的世界,看到大地山川联系起来,看到了那缓缓抬起头的巨大金龙,雄浑的气运让他一身修为都凝滞。
那少年饼子突然明白了师父的目的,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张角。
老师说过,他能看到大汉龙脉……
而现在,大汉龙脉仍旧稳固,那炎汉气运所化的金龙经历四百年温养,已然像是一尊神灵,祂昂首低语:
“何方宵小……”
张角缓缓抬起手,起符。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年少时候的事情了,他从山上下山,老师突然拉住他,告诉他,千万不能入世,否则的话,肯定会有杀身之祸的,如果他能避开这一劫,那么他一定能成为,至少比肩张道陵的绝世真修。
他给了少年张角一个四字的箓文,那是他的命格,也是他的咒。
千载真修。
那时候草场莺飞,少年道人还有点婴儿肥,笑起来脸颊两个酒窝。
“那是,老师您知道,弟子我素来惜命。”
“也就治病救人,然后就拐几个,咳咳,我是说,收几个小道士,传承道统就好了,嘿嘿,千载真修呢,我可羡慕得紧,后头接什么比较好呢,千载真修,香火万代,有点俗气,那接法力无边?好像也不好啊……”
张角嘴唇微微挑起,想到那头痛的少年,终于呢喃出第二句:
“千载真修……”
“一死而已。”
张角抬眸,他迈步上前,对那气运苍龙最后一礼,吐气开声,道:
“贫道张角……”
符箓一瞬即成。
“请大汉赴死!!!”
这浩大磅礴的一句话,这是饼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那道人眉宇飞扬的模样,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神州第一真修。
符箓化作流光,缠绕在那一柄短剑上。
张角奋力斩落,剑气纵横澎湃,那强大无比的气运真龙刹那间四分五裂。
而后,
饼子看到在那崩碎的气运,化作了一道道小的龙兽,猛虎,在这暗淡昏沉的幻境当中,这场面壮阔而浩瀚,让人不由看得失神,像是天地变色。
大周气运崩溃孕育出了春秋战国。
而这,也必然将孕育出足以和春秋战国相媲美的璀璨时代。
但是春秋战国,那是漫长的五百年岁月。
而这一次,这些灿烂的人物将会同时出现在短短数十年间,群雄豪杰并立,那是即便放在浩瀚五千年的神州都极为明亮的岁月,而在同时,洛阳宫中,年仅二十七岁的灵帝毫无征兆,突然昏厥了一炷香时间。
并于短短五年之后去世。
汉帝再不复先前权柄。
饼子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呆呆看着那灿烂的光芒来去流转,有些看得惊呆了,突然,那站在这光前方的道人摇晃了下,朝着后面倒下去,在他倒下的时候,那分散开的气运,像是一道道璀璨的星光一般,猛地迸散向神州四面八方。
饼子搀扶着张角,看到那流光迸射向神州四处。
其中一条腾龙在飞过饼子的时候,被少年的手掌轻轻拂了一下逆鳞。
而这一次,张角彻底病倒了。
他看着张阳道:“跟我来。”
说着,便让饼子搀扶着他到了一间破小的道观之中,张角让饼子将《太平要术》取来。
他抚摸着这被自己重新推陈出新过的典籍,沉默许久,突然打开其中的内容,将其中涉及到斩龙脉的书页撕下来,直接扔到了火炉里,阿饼子惊住,下意识去火盆里抢,却被张角拦住。
这一个动作让张角的身体更糟糕,剧烈咳嗽着。
少年连忙给张角捶背,可就在这个时候,火盆突然晃动了下。
其中几页被火上风卷起,飞出了屋子,饼子一惊,受张角所说奔出去寻找,却见到突然有平地恶风卷起,让这几页太平要术的书卷飞得远了,以少年的脚力,根本就追不上。
张角有些疲惫,望着远处,沉默许久,道:
“罢了,天意如此么……”
他将手中剩下的太平要术递给了张阳,轻声道:“拿着吧,这里面是我一生道术所学,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神仙皆有……”
张阳接过,看着张阳一言不发。
系统提示传来:“获得突破道具:《太平要术》”
张阳躺在床上,呢喃道:“这世道要乱了啊,可这乱事又由我开始。”
说完这一句,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厉阳亭候
中平元年(184年),董卓放弃围攻张角据守的广宗县,而率主力北上攻打张宝据守的下曲阳县,围攻两月余不克。
八月三日,朝廷令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上冀州,董卓被罢免至廷尉受审,判“减死罪一等”。
直到十二月二十九日,大赦天下,董卓才获得赦免。
这且不提。
再说张阳,他在董卓被罢免的时候,他也上报了前来接管益州的皇埔嵩,自己攻克了广宗城,斩首张角之事。
军帐之内,皇埔嵩哈哈大笑道:“守义,没想到我刚来,你就送我一份大礼!”
张阳不想就此事多说,便道:“皇埔中郎高兴就好,都是末将的本分。”
皇埔嵩道:“我也有份大礼送给你,哈哈!”
张阳一愣,问道:“什么?”
皇埔嵩:“颍川一战,我被朝廷封为都乡侯,而我在上表之中也为守义请功,因而朝廷也加封你为驷车庶长!
你这次又斩杀黄巾贼首张角,大破广宗黄巾,相信朝廷不日又有封赏与你!”
张阳一愣,驷车庶长?几品官啊?
他也不懂,只能是先谢恩。
张阳回到自己大营中,问了几个历史毕竟好的地球人,才知道驷车庶长怎么回事。
原来在周王国前期,最高为周王国的国王,国王以下为诸侯,据说为公侯伯子男五等,即晋国、齐国等国的国君,而诸侯以下,为卿、大夫、士。
诸侯的封地是诸侯国,卿、大夫、士的封地是采邑。
到了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也纷纷升级为王国。各诸侯国之中,秦国的制度比较特别,与中原国家不同,中原各国君主以下,为卿、大夫、士,而秦国君主以下,则为二十级军功爵位,必须以军功取得。
后来的刘邦,虽然是楚国人,但是他是实际上的关中王,与项羽征战,是以关中为基地进行的,因此,在不小的程度上,汉承秦制,汉帝国继承了秦帝国,秦国的军功爵位,分为二十等级,汉帝国完全继承。
秦王国时期,其本身是诸侯国,在升级为秦帝国之后,则没有诸侯这一级了,而汉帝国则综合了秦王国和秦帝国这两个时期,在二十级军功爵位之上,有诸侯,诸侯当时只有国王一级,专门封给刘家皇族成员。
具体是:
诸侯:国王;
二十级军功爵位,最高为二十级,最低为一级,自上至下,分别是:列侯、关内侯、大庶长、驷车庶长、大上造、少上造、右更、中更、左更、右庶长、左庶长、五大夫、公乘、公大夫、官大夫、大夫、不更、簪袅、上造、公士。
秦汉的军功爵位,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军衔,以现代参照一下,大致上,公士相当于现代军队的下士,上造相当于上士,而不更、簪袅则相当于军士长,再往上,以此类推。
军功爵位的次高级,关内侯,无封地,有食户,可以食租税。
军功爵位的最高级,列侯,有封地,列侯的封地为一个县,户数为一万户左右,因此,称为万户侯。
需要说明的是,汉帝国皇族诸侯王的嫡长子,继承王位,而嫡长子以外的儿子,则也封为列侯。
列侯的具体例子,如,朱虚侯刘章、冠军侯霍去病、博望侯张骞、定远侯班超等等。
霍去病的侯爵封地为南阳郡冠军县,张骞的侯爵封地为南阳郡博望县,后来三国刘备火烧博望坡,就在此处。
在东汉时期,列侯又分为县侯、乡侯、内乡侯、亭侯、内亭侯,大致来说,县侯的封地是一个县,乡侯的封地是一个乡,亭侯的封地是一个村;至于内乡侯、内亭侯,意思是都市里的列侯,没有封地,只有食户,可以收租,食租税。
至于关内侯,则仍比列侯低一等。
缴租税的户数,具体是:县侯八千到一万户,乡侯四千到五千户,内乡侯两千户,亭侯五百户,内亭侯三百户一千口,关内侯三百户五百口。
县侯,以县名为封号,但称呼中不必说出“县侯”两字,而是可以直接说“侯”,比如,东汉三国时期的吕布,封为温侯,爵位是县侯,封地是温县,直接称温侯;而乡侯、亭侯,可以以所在县为封号,但必须表明是乡侯、亭侯,比如关羽,由曹操实际掌权的朝廷加封爵位,爵位是亭侯,封地在汉寿县境内,因而称汉寿亭侯。
乡侯、亭侯也有以美称或方位为封号的,比如,诸葛亮封为武乡侯,爵位是乡侯,封号为武,张飞是西乡侯,爵位是乡侯,封号为西,曹魏也有几位西乡侯和武乡侯,以及左乡侯、右乡侯等。
至于内乡侯、内亭侯,则都是相应低一等,常常是没有封号的。
别小看乡侯、亭侯,他们的爵位,与县侯同样,都是列侯,是侯爵,是军功爵位中的最高一级,再上面,就是诸侯王一级了,如曹操的魏国国王,而国王再往上就是皇帝了。
以户数为差,大者不过万户,少者五六百户,汉初因功封列侯者有一百四十三人。
侯国建制相当于县,有国相,相当县令,受所在郡守节制。
列侯另有家丞、庶子、门大夫、洗马、行人等数官。
东汉时列侯功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设国相,有家丞、庶子等家臣。
规定立功受爵的将士可以补吏,可以赎罪,功劳超等者,大者封侯,小者补郎,使受爵者得到实际利益。
东汉时期,由于征辟、察举和任子等制度基本上垄断了官吏选拔权,虽二十等爵仍在,其作用已式微而益轻,除列侯、关内侯两级外,其余的后来几乎名存实亡。
而皇埔嵩这个都乡候,在列候之下,关内候子上。
至于张阳的驷车庶长,就是个荣誉称号吧!
接着,张阳又和皇甫嵩一起乘胜镇压汝南、陈国地区的黄巾军,并追击波才、进攻彭脱,连连取胜,平定了三郡之地。
张角俯首后,其弟张梁继而又攻占广宗。
皇甫嵩与张阳攻城,因张梁军精锐,未能得逞,便闭营休士,以观其变。
等到张梁被迷惑,放松了警惕。
皇甫嵩立即派遣张阳乘夜调兵,鸡鸣时分冲入其阵,黄巾军仓促应战,张梁战死,阵亡三万多人,投河而死的有五万多人。
皇甫嵩焚烧黄巾辎重车三万多辆,将张角“剖棺戳尸,传首京师”。
十一月,张阳和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克下曲阳(今河北晋县西北),杀死张角弟张宝,俘杀十余万人。
皇甫嵩将十万人的尸骨筑成了“京观”。朝廷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平定黄巾主力之后,皇甫嵩奏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用来赡养饥民,灵帝听从他的建议。史载百姓作歌说:“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而张阳跟着皇甫嵩镇压黄巾,威震天下。
被朝廷加封骑都尉,功封列候。
他又给十常侍大笔的孝敬,最后封了一个厉阳亭候。
第一百二十九章:汉灵帝驾崩
太平要术:突破道具,可以让学习此书之人突破为修道者,无数量限制。
张阳把太平要术交给林蓉,说道:“这书你和公司高层都可以学习,别的人按军功来赏赐!”
之后他把公司和后面收编的加起来五万军队都安,置到厉阳封地,自己跟着皇埔嵩班师回朝。
皇甫嵩返回雒阳后,张阳与他商议,上书给汉灵帝刘宏,将张阳平定冀州黄巾军的功劳推给卢植,于是卢植官复原职,仍任尚书。
尚书府。
此时府内灯火通明,卢植为了感谢张阳和皇埔嵩的大义,特在府上设宴,还请了很多宾客作陪。
其中最耀眼的当属大将军何进,此人除了没脑子,却是对付阉党派的领袖急先锋,也是外戚领头羊。
这一晚张阳与曹操袁绍把酒欢颜,让他一时间如在梦中。
何进对于张阳这个新进的军中新贵也是极力拉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几年过去。
皇埔嵩后因得罪权宦赵忠、张让而被罢免,改封都乡侯。中平五年(188年),被起用为左将军,去讨伐王国叛军。
这里却不得不说到董卓,
184年冬,凉州发生叛乱,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以“讨伐宦官”为名,进犯三辅。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朝廷令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领军出征,董卓拜中郎将为副。
七月,皇甫嵩因作战不利而被罢免。
八月,朝廷拜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接管三辅军区事务,执金吾袁滂为副。
董卓为破虏将军、周慎为荡寇将军。
政府军与叛军在美阳县对峙,张温、董卓初战不利。
张温召见董卓,董卓姗姗来迟,张温怪罪董卓,董卓还言语冒犯。
张温参军孙坚见状,劝张温趁机杀掉董卓,以此立威,张温不许。
十一月某夜,有流星划过天空,光芒照进叛军军营中,驴马都嘶鸣起来,叛军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准备退兵。
董卓得知情况后大喜,次日,董卓与右扶风鲍鸿一同出击,大破叛军,斩首数千级。
叛军败回凉州金城郡榆中县。
张温派遣周慎率三万人追击,董卓向张温提出领兵接应周慎,张温不许,让董卓率三万人讨伐先零羌。董卓派遣别部司马刘靖率四千人屯兵于安定郡,然后进军,董卓军在望垣县北被羌人、匈奴人包围,军粮不足,形势危急。
董卓让士兵在渭水中假装拦水修堤,对外宣称是捕鱼,实际上让军队快速从堤下通过。等叛军发现后,已经追之不及。
当初张温派出有六路人马,其中五路人马,包括周慎都以失败告终,唯独董卓的军队全员班师,屯兵于右扶风。
朝廷因功封董卓为斄乡侯,封邑一千户。
此后,他边开始观望局势
中平五年(188年),凉州叛军重新攻入右扶风,围攻陈仓县城。
十一月,朝廷拜皇甫嵩为左将军,董卓拜前将军为副,各率两万人救援陈仓。
董卓向皇甫嵩建议急速进军,皇甫嵩认为:“陈仓县城防备坚固,凉州叛军必然无法攻克,我军只要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即可取得全胜。”
于是不听从董卓的建议。
朝廷征董卓为少府,董卓不肯受命,上书推辞:“我下属的湟中义从、匈奴士兵都来拦住我的车,苦求我不要抛弃他们,我制止不了他们,只能留下来宽慰他们,如果有情况有变我再向朝廷汇报。”朝廷也无可奈何,十分担忧。
中平六年(189年)春二月,凉州叛军围攻陈仓县城达八十余日不克,疲敝而退。
皇甫嵩下令追击,董卓劝阻,认为“穷寇勿追,归众勿迫”,皇甫嵩则认为:“叛军是丧失斗志的疲师,而不是归众、穷寇”。
随后,皇甫嵩让董卓负责殿后,自己率军追击,连战连胜,斩首万余级,叛军首领王国逃走后不久病死。
董卓因此非常忌恨皇甫嵩。
灵帝得了重病,下诏拜董卓为并州牧,其下属军队转交给皇甫嵩。
董卓接受任命,但是不肯交出军队,上书辩解道:“我掌兵十年,士兵上下和我关系太好了,都要为我卖命,我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皇埔郦劝说从父皇甫嵩趁机除掉董卓,皇甫嵩不从,只是将董卓不肯交出兵权的事上奏朝廷。
于是,灵帝下诏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又更加怨恨。
最终,董卓带了五千人向并州出发,但是停留在河东郡就不走了,董卓是想观察雒阳局势。
189年5月13日,汉灵帝驾崩,十常侍怕被何进清算,秘不发丧,挑拨太后与何皇后关系,假传圣旨想把何进骗进宫中谋杀。
何进进宫,被张阳安排在禁宫外的将士拦住。
“大将军,这边请,我主公张阳让我与大将军禀告,大将军不可入宫!”
何进束起马缰,回道:“陛下宣召,焉能不去?”
将士道:“陛下已晏驾!”
何进一惊:“啊!”
将士道:“十常侍秘不发丧,想夺大将军姓命!”
何进面色愤怒,迟疑道:“呃?有这等事?”
思考一阵,怒道:“走!回府!”
又对随从道:“去召集我麾下几位大人前来府上!”
此时皇宫内,十常侍齐聚一趟,众太监面色惨淡,唉声叹气。
为首张让怒喝:“谁走漏的风声?”
无人应答。
赵忠哀叹:“此番休矣!”
众人气气哀叹:“哎~”
张让又对着一人道:“蹇硕,无论如何要严加防守!”
蹇硕按剑起身道:“我亲自查看!”
话说十常侍何许人也?
这十常侍指东汉灵帝时操纵政权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宦官。
他们都任职中常侍,所以被称为“十常侍”,其首领是张让和赵忠。
他们玩汉灵帝于股掌之上,以致灵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
人民不堪剥削、压迫,纷纷起来反抗。当时一些比较清醒的官吏,已看出宦官集团的黑暗腐败,导致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形势。
郎中张钧在给汉灵帝的奏章中明白指出,黄巾起义是外戚宦官专权逼出来的,他说:“张角所以能够兴兵作乱,成千上万的人愿意跟着他,其根源都在十常侍。
把他们的父兄、子弟、亲戚、宾客放到各州郡,独占财利,侵夺百姓,百姓的冤屈无处申诉,所以图谋不轨,聚积成为盗贼。
应该杀了十常侍,把他们的脑袋悬挂南郊,以此向老百姓请罪。
再派使者布告天下,这样可以不须用兵,而大寇自会消散。”
中平六年(189年)四月,汉灵帝得病,灵帝有皇子刘辩和刘协两人,汉灵帝认为刘辩(汉少帝,何皇后所出,何进的侄子)为人轻佻,缺乏威仪,想立刘协(后来的汉献帝),但犹豫未决。
于是在病重之际,把刘协托付给西园军首领宦官蹇硕。
才给了十常侍勇气,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蹇硕一走,张让道:“何进子所以要进宫,原因何在?是为刘辩争帝位而已!”
众人点头。
第一百三十章:刘协登基
张让道::“今日侍疾,你我必先统一说辞。”
众十常侍点头。
此时大将军府上,何进座于上首,狠狠一拍桌子道:“哼!这些个阉党,老子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张阳本座着喝酒,闻言立起上身,拱手道:“大将军息怒,宦官之势起于冲质二帝之时,在朝中延伸极广,这不是一朝一夕而成势,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杀绝的。
如果谋事不密,泄露出去,必遭灭门之祸!请大将军三思。”
何进冷笑:“汝等小辈,安之朝廷大事。”
张阳白眼一番,正想继续起身,旁边曹操和袁绍一拉他,也就作罢。
再说十常侍几人,此时还在密谋,那张让道:“先帝宠爱蹇硕,健硕于董太后关系甚密,只有将此事栽在蹇硕头上,我等方可活命!”
“对对对!张常侍英明,就把蹇硕拖出!”
“就把蹇硕交给何进那屠夫!”
“对,对啊!”
众太监一致同意。
张让又开口道:“其二,我们赶快到何皇后那里,苦苦哀求她,何进是她胞兄,眼下只有她才能救我等!”
大将军府,众人正在商议,一男仆管家进来通报:“老爷,那小黄门催促老爷速速进宫。”
何进一摆手:“让他先走。”
“是。”管家退下。
曹操道:“大将军,宫中禁军归蹇硕统领,此时恐怕早已埋伏停当。”
何进额头微间细汗。
张阳接口道:“大将军,当今之计,当今之计,应正君位,然后再想法讨贼。”
何进点头道:“嗯,守义之言,正合我意。”
言罢环顾坐上宾客道:“谁敢与我正君讨贼!?”
袁术正要起身答话,就听“砰”的一声,他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张阳已经立起,嘴里道:“愿领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诛杀宦党,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何进面露笑容,欣慰点头:“嗯,有守义相助,我就放心了!
好!召集大臣,进宫!”
袁绍只感觉一时间憋闷无比,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急忙表示自己也愿意带兵前往。
张阳和袁绍,曹操出门去召集军马,三人到了门口,曹操奇怪问的:“守义兄,我记得你是家将部下不是都已经去了厉阳?你此时往何处召集兵马啊?”
张阳神秘一笑:“洛阳此时局势,我岂能安心?”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他算到灵帝快要驾崩,便让大韦带着5000训练了三年多的兵马进京了。
众人召集了大臣兵马,又穿戴铠甲,外面披上素缟麻衣,一路骑着战马进入皇城内部。
众人一路入内,兵峰所致,无人敢拦截,很快就到了汉灵帝停尸的地方,此时满屋宫女太监尽是素缟麻衣。
张阳跟着何进,几人领头带着一众大臣先是上前祭拜。
“陛下!”
“陛下!”
“陛下!”
三呼声之后,众人开始跪下行礼,袁绍悄悄说道:“大将军,外庭已经清扫干净,内廷未敢冒进,如今何不趁此机会,尽除阉党?扫清朝廷,已安天下?”
张阳忙道:“大将军,我以为,当今之计,应该先立新军,而后徐图奸逆!”
何进一边行礼,一边道:“守义言之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应先正君位!”
说完,来到刘协面前跪下,道:“臣,请太子登基,早继大统!”
帘幕后面的董太后与何皇后神色各异,董太后面色愤怒,何皇后面露喜色。
刘协回头看向帘幕,面色犹豫。
何进不顾众大臣的惊讶,拿起小黄门捧在手上的龙袍,直接披在刘协的身上。
董太后冷哼一声,气得拂袖而走。
何皇后却是笑出了声,也扭头走了。
何进回到群臣之中大声道:“臣何进,恭贺太子殿下承继皇位!”
群臣拜下,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帝刘协与与刘辨面面相觑,诺诺不能言!
刘辨看着汉灵帝的棺材,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何进让张阳等人外庭等候,他自己去找何皇后。
后宫何皇后寝宫,此时何进与何皇后二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何皇后开口道:“兄长,你不可轻信那些大臣,宫中之事我比你清楚,设计谋害你的,仅仅是蹇硕一人而已,并不干张让他们的事。”
何进面色难看的立起身道:“皇后.......不,太后,你......你为何要偏袒张让之辈?”
何太后面色一变,道:“大将军!”
何进面色一变,当即跪下。
何太后道:“你仔细想想,你我出身寒微,如若不是张让等人,能有今日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何进拱手道:“太后所言不差,只是......蹇硕,现在何处?”
何太后柔媚一笑,对着一面墙道:“哼,你们出来吧。”
当即一群十常侍从墙后鱼贯而出,为首张让还捧着一个托盘,众人来到何太后与大将军何进面前跪下。
张让开口道:“大将军饶命啊!”
众十常侍此起彼伏的也跟着喊道:“大将军饶命啊!”
求饶了一阵,张让又道:“大将军,是蹇硕勾结董太后欲加害大将军,此事与我等无关呐!蹇硕已被小人所杀!”
说着捧起托盘道:“项上人头在此......”
他拿下上面盖着的一块布,露出托盘上面一颗人头。
“望大将军看着昔日情面上饶了我等吧!”
“从今以后我等听从大将军吩咐!”
“是啊!我等任凭大将军驱使,忠心耿耿,却不敢有二心啊!”
何进眉头紧蹙,鼻间呼出一道怒气。
何太后见此道:“蹇硕害你,业已被杀,你何必听信他人之言?他们确是无辜。”
何进无法,只能道:“看在太后的面上,且饶你等这一回。”
众十常侍顿时哭着大声道:“谢太后!谢大将军!”
何进又道:“可你们听清楚了,下不为例!!!”
“倘若再敢阴谋害我,可别怪我不给你等留情面!”
众十常俯首三呼:“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
何进没有理会,对着何太后一行礼,拿起地上托盘,径直出宫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后宫之乱
何进出了内廷,带着亲信几人又回到大将军府。
众人座下,何进拿起托盘里的人头对众人道:“蹇硕设计害我,业已杀死!”
袁绍拱手道:“大将军,这是张让等人嫁祸于人罢了,难道......你真的要放过十常侍?”
何进冷笑一声:“我要将蹇硕一族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这话一出。
张阳与卢植互看一眼,微微叹气。
何进又道:“至于其余宦官,不必妄加残害。”
袁绍道:“不除宦官势力,后患无穷啊!”
何进怒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又挥挥手道:“散了。”
说完径直离去。
其实袁绍之所以这么上赶着要除掉阉党,只是因为他家四世三公,是士人领袖,而阉党是他们最大的政敌。
而此时皇宫之内。
众十常侍跪了一地。
一雍容华贵的妇人一巴掌打向跪在面前的张让。
张让急忙身子向后躲过,然后面露谄媚笑容说道:“太皇太后,别闪了您的手啊。”
妇人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擦擦眼泪指着跪了一地的十常侍道:“尔等尽是先帝的老臣,先帝在时,都曾抬举过你们!
为何,此时都成了哑巴?”
说着又大声哭了起来。
赵忠看了一眼张让,对着妇人说道:“太皇太后,先帝尸骨未寒,他们嫣敢对太后无理呢?”
妇人哭声微弱。
夏恽接口道:“就是呀,您是太皇太后,那何太后,就算是他儿子做了皇帝,她对您也不能不表示尊重啊!”
妇人已是停下抽泣,认真的听了起来。
张让道:“如今,虽说是先帝晏了驾,可太皇太后要是说句话,不要说满朝文武,就是那何进与何太后,他们谁敢抗旨不尊哪?”
赵忠接着道:“是啊,如今太后是太皇太后了,那何进立皇子辩为帝,只不过抢先了一步,太皇太后何不给他来个各行其是!”
妇人问道:“何为各行其是?”
张让道:“何太后有皇子辩,太皇太后不是也有皇子协吗?何太后有他哥哥何进,太后您难道就没有娘家人了吗?”
“嗯。”这话一出,妇人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张让继续到:“依小臣看,赶早不赶晚,明日早朝,太后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再加封国舅懂重为骠骑将军,给他来个平分秋色!”
妇人听后已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来个垂帘听政!”
第二日,大将军府。
何进正在和十几名侍女玩一些不可描述的游戏,一管家匆匆进来禀告:“大将军,不好了!”
何进眉头皱起,挥手赶走侍女,开口问道:“何事惊慌?”
管家道:“今日早朝,大将军未到,那董太后突然间临朝听政啊!降旨封皇子协为陈留王。”
何进一惊!
管家继续道:“加封国舅董重为骠骑将军,并重用十常侍共理朝政。”
何进急忙道:“有这等事?”
管家:“千真万确!”
何进沉吟道:“此事,如不是十常侍的主意,则就是太皇太后胡作非为,待我进宫看看。”
皇宫内,何太后正在游园,见到何进来找他,便问缘由。
何进讲早朝之事一说,何太后想了想道:“兄长,此事应该与十常侍无关,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兄长你想,辩儿继承大位,那太皇太后能不生气?你当大将军手握天下兵权,她又怎么能不眼红?
我揣摩她的意思,无非是要与咱们何家为敌而已。”
何进点头,深以为然道:“嗯,是啊,那日张让等人诅咒发誓地效忠于我,谅他们也不敢再与我作对。
太皇太后始势单力薄,想拉拢十常侍,这也是自然之事。
这样吧,找个时机,妹子你劝劝那董太后,少管朝廷大事。”
何太后沉吟半晌,点头道:“嗯,也好。”
当晚,何太后宴请太皇太后,席间众多宫女太监伺候,还有鼓瑟吹笙。
酒过三巡,太皇太后道:“自家人,有话就讲,何必多礼?”
何太后放下酒杯,笑着开口到:“嗯,母后,你我皆是妇人,参与朝政,恐不相宜?”
太皇太后面色微凝:“嗯?”
何太后又道:“昔日吕后因握有重权,便干涉朝政,最后其种族一千余口尽数被诛杀,遭灭门之祸。”
太皇太后呵呵冷笑。
何太后继续笑着道:“如今你我应当深居内宫,颐养天年,朝廷大事任他们那些大臣元老们自行商议,这便是国家之大幸了!万望母后垂听臣媳之言。”
太皇太后面色不屑道:“哼,你竟敢来教训我?要不是我当初抬举你,你焉能有今日?莫非今天你儿子当了皇帝,你有了依仗不成?”
何太后装作惶恐的样子道:“臣媳不敢,只是......提醒母后。”
太皇太后不屑道:“提醒?哼,我清醒的很,当初你妒忌王美人,便将她活活毒死。
今日,难道你又要害我不成?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即命骠骑将军取尔兄妹之命!”
何太后一惊,眉头微蹙,有些害怕又有些愤怒道:“我以好言相劝,母后为何如此不通情达理?”
太皇太后面色恢复平静,道:“你?哼哼哼呵。
你也敢妄谈清理二字,哼,笑话,笑话!”
何太后气急道:“你......!”
太皇太后一瞪眼道:“嗯?”
何太后气极反笑,道:“母后,话不能这样说,臣媳出身寒微,这不错。
而然母后你原为藩王之妃,若非儿子过继给孝恒帝为子,焉能成为国母?你我现在如此身份,还是不提过去为好。”
太皇太后立刻接口道:“藩妃怎么样?藩妃也是妃,总比你这屠户之女强上百倍。”
何太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此一时彼一时也。”
太皇太后道:“彼时怎样?此时又待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何太后作惶恐状道:“臣媳怎敢杀害母后?充其量也敢杀猪罢了。”
太皇太后怒指何太后道:“你!”
外面跪着的十常侍张让,赵忠二人“噗嗤”一声。
太皇太后窘迫道:“放肆!”
何太后:“不敢,小辈安敢犯上?犯上岂不是作乱?皇帝岂不是要治罪与我?”
太皇太后:“你不用拿皇帝压我,我不怕这个!”
何太后道:“是啊,那太皇太后能怕什么。”
二人不再说话,相视冷笑不已。
第一百三十二章:官升骠骑将军
翌日,董太皇太后寝宫内。
“董太皇太后,原系藩王之妃,不宜久居后宫,况先帝晏驾之后,更无滞留内宫之理,着其仍迁往原封地安置,限令日下立即迁往河间。”
小黄门圣旨念完,太皇太后也瘫软在地,一时间万念俱灰。
又半月后,大雨磅礴,洛阳前往河间的路上,有一无名破庙,此时内里正是躲雨的太皇太后和她的几位奴仆侍从。
她形容枯槁,面色呆滞,侍从端来的吃食看也不看,两眼无神的盯着一处。
“碰!”
这时候破庙的门被大力推开,风雨顿时从这入口中汹涌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两个身披大汉军装的甲士。
其中一个一脚踢开太皇太后面前的吃食,另外一个把手中捧着的托盘放到太皇太后面前道:“太皇太后吃不惯你这粗茶淡饭。”
说完拿起托盘上的酒壶,往耳杯之中倒酒。
他身后同来甲士一拱手道:“这是大将军进奉太皇太后的御酒,请太皇太后赏脸饮用!小臣也好回去交差。”
太皇太后缓缓抬头,与他甲士对视良久,甲士毫不示弱。
这时一奴仆扑上来,想要打翻那酒,嘴里还大声哭喊:“太皇太后!这是毒酒啊太皇太后!”
被甲士一脚踢翻,踩在脚下。
另一甲士跪下,声音平静道:“请太皇太后饮用御酒。”
太皇太后原本无神的眼睛这一刻仿佛终于焦距,她看着耳杯,哈哈大笑,越笑越癫狂,笑的双目泪水齐流。
最后她双手托起拿盏小小的耳杯,一边大笑着一边饮下御酒。
不消片刻,便倒地身亡。
这一幕被张阳安排的探子全都收入眼中。
不久,各方人等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皇宫之中,一小黄门急匆匆的来到张让面前报告道:“太皇太后被何进鸩杀!”
张让道:“和进这个杀猪的,居然敢谋害国母!”
赵忠:“哼!贼胆包天!”
郭胜:“若不是我们抬举他,他焉能有今日?”
张恭:“哎!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亡啊……”
段圭:“怎么办,唯有见风转舵尔!”
张恭:“要不……就投靠何进?反正……”
张让:“糊涂!何进虽少某无断,但他背后的大臣,哪个不是很我们入骨?若无他们煽动怂恿,何进那匹夫岂敢于先帝灵前抢先立帝?今又鸩杀太皇太后,我等再迟疑不动,危在旦夕!”
郭胜:“唯有先除何进,方可遏制众逆!”
张让:“所以,你我之势,还是在内廷!必须掌握皇帝或者太后,然后,方可随心所欲呵呵呵呵哼!”
张恭:“太后那里,还需小心伺候。”
接着众人交头接耳:“只要笼络住这三个人,除掉何进,易如反掌啊!”
“呃呵呵呵哈哈哈!”
赵忠:“等一下!万一事情败露,我等可就毫无退路了!”
张让:“我等现在难道有退路?”
段圭:“那骠骑将军董重……”
张让:“呸,粪土尔!”
赵忠:“那董重连胞姐被杀,都不敢吭一声,确是懦夫,不过……”
张让:“不过什么?”
赵忠:“你可知董太皇太后被鸩杀的消息是何人所传于我等?张阳!”
张让:“厉阳亭侯?嗯……”
郭胜:“此人这几年可没少孝敬我等,只是……他一直在那何进麾下听用?”
赵忠:“此人出生平平,却短短时间平步青云,如此人杰,又岂肯屈居于何进那屠夫之下?迫于形势罢了。”
张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忠道:“你有何妙计,不妨直说!”
赵忠道:“此人这几年不仅时常孝敬我等,更是多有紧要之事野先行通报,他那历阳亭侯就是等运作,本就心向我等,且他此时有五千精兵屯于洛阳京郊,如果……我们赐他一骠骑将军,再封他个历阳乡侯,他岂能不对我等感恩戴德?”
张让:“妙,妙啊,如此,就算我等谋划何进失败,有他在,我等亦可高枕无忧也!”
“对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
众十常侍当即找到何皇后,一翻蛊惑之后,那董重便被消去骠骑将军之职,转而加封于张阳,并且升爵他为历阳乡侯。
几天之后,大将军府内,何进正于袁绍在为张阳贺喜。
酒过三巡,又聊到了除去阉党之事。
何进叹气道:“哎……我何尝不想杀了那帮人,可太后她……她说宦官统领禁省乃是先朝立下的规矩,不可随意废除。
又说先帝晏驾不久便要诛杀旧臣,乃不尊重宗庙祖先之举,哎……叫老夫怎么办?”
袁绍:“当断不断,必为大祸,大将军,本初帐下众位将军,皆英俊人士,唯大将军用之!
张让,段圭之流散布谣言,大将军何不趁此机会正好乘机灭之?
时机不可失啊!”
何进醉意朦胧道:“太后不许,如之奈何?”
袁绍道:“大将军,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带兵进京,除却阉党,到那时,不容太后不从!”
何进惊喜道:“妙策,妙策啊!叫主簿陈琳!”
张阳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继续喝酒。
此时皇宫之内,何太后正在游园,她不知道何故妩媚的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对着身后众十常侍说道:“你们哪!门子都走到我母亲跟二国舅那里去了,还怕我保不住你们这几条老命?”
张让笑嘻嘻道:“太后真会说笑话,有您这棵大树,哪个能比呀?”
众众十常侍笑着点头哈腰道:“唉是啊,是啊!”
何太后妩媚笑道:“呵哈哈,安心便是。”
何进府上。
“曹操参见大将军!”
何进:“嗯,入座吧。”
曹操:“大将军,扫除宦党易如反掌,何必多议,此事只要交一狱吏便足已胜任,何必召外兵进京?”
袁绍藐视一眼曹操,没有说话。
何进对着曹操招招手,等他来到近前道:“一狱吏足矣?”
曹操:“一狱吏足矣!此事只需剪除元凶,何必非要尽数除之?”
袁绍不屑冷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救何太后
曹操继续道:“如要杀尽,势必泄露,我料定其必败!”
何进思考半晌,突做焕然大悟状道:“哦~我想起来了!”
转头对着张阳袁绍道:“孟德乃是宦官之后,故而怀有私情啊哈哈哈。”
曹操大怒,一指何进道:“你!......”
何进:“啊哈哈哈哈哈!”
曹操拂袖而走,张阳快步追上。
张阳:“孟德兄,大将军醉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曹操:“此人居然如此羞辱我!还如此的不分是非!唉!”
张阳:“唉!乱天下者,必何进也!”
最终那诏书还是发了出去。
不日,一次大朝会之后,众大臣鱼贯而出,门前一侍从道:“大将军请诸位大臣府上商议。”
众人便又启程到大将军府上。
张阳正陪着老师卢植说话,两位大臣走上前来,却是丁原与朱儁。
丁原对卢植道:“董卓上表除宦!哼!他与那十常侍的交情谁人不知?当初黄巾造反之时,他讨伐失利,损兵折将,若不是十常侍为之说情,败军之将安能接替卢尚书?”
卢植谦逊的摇摇头。
旁边朱儁道:“幸有黄埔嵩表奏卢尚书有功无罪,不然,子干怎可有今日啊?”
众人刚入座,一阵狂笑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何进,他一边大笑,一边大步走上主位坐下。
刚坐下,他便开口道:“如何,董卓带甲二十万,清楚宦党易如反掌,哈哈哈哈。”
张阳冷笑,那董卓区区三千残兵败将,也敢自称二十万,别人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
大臣郑泰一拱手道:“大将军,董卓乃豺狼虎豹也,引他入境,必要吃人哪。”
何进白眼一翻:“你太多疑,不足以谋大事。”
卢植道:“大将军,我素来知道董卓为人,其人面善而心狠,一入京城必生祸患。”
何进冷哼一声:“尔等皆是书生之见,不必多言!老夫主意已定。”
卢植眉头紧蹙,但见此也只能叹气一声,不再开口。
他同郑泰二人起身来到何进桌前,解下腰间官印,道:“这官,我们是做不得了,告辞。”
说着放下官印,二人链锯而去。
张阳忙起身道:“老师......!”
卢植与他对视一眼。
张阳便径直追上。
一众大臣顷刻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何进愤愤道:“弃官而去?哼!”
那董卓得了矫诏,便带着他的三千兵马星夜赶来洛阳,还让部下去通知西凉兵马前来。
皇宫之中,众十常侍闯入何太后寝宫,跪下哭求道:“太后啊!太后啊!太后。
听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进京要杀害臣等,望太后垂怜救命啊太后!”
“起来,都起来吧!”何太后不屑道。
又道:“有什么打不了的,你等去到大将军府,像大将军认个罪,我再去给你们讲个情。”
张让诺诺哭道:“太后,臣等不敢去大将军府啊。”
众十常侍磕头不已,嘴里哭喊:“不敢去啊,不敢呐!”
赵忠哭喊道:“若是臣等到大将军府上谢罪,非成齑粉不可啊,还望太后宣大将军进宫,臣......臣等当着太后之面,向大将军赔罪。”
“是啊!”
“太后!”
“太后,太后!”
见何太后犹豫,张让又膝行上前道:“大将军若再不容臣等,我们......宁愿在太后面前请死,也不愿死在外面呀。”
“是啊!太后啊!”
“太后怜悯啊!”
何太后被吵得心烦意乱,最后不耐烦地叹气道:“行了行了,就依你们吧,宣,大将军进宫。”
小黄门跟着喊道:“宣,大将军!进宫!”
众十常侍:“谢,太后!”
大将军府。
何进带着张阳,袁绍,曹操三人走出中门,就要往皇宫而去,何进麾下一门客拦住他们道:“大将军,不能去啊!”
何进:“为何?”
门客道:“太后此诏必是张让,赵忠之流之谋,将军切不可去啊,去,必有祸患。”
何进不耐道:“笑话,我亲胞妹召我,有何祸事?”
说着一把推开门客,急行而出。
张阳见此放下悬起的心。
众人一边走,曹操道:“大将军矫诏,召外兵入京,其谋已泄,其事已露,此时还能进宫吗?”
张阳见何进决心以定,想了一下接着道:“若要进宫面见太后,必先召张让等人出宫,然后方可入宫。”
何进道:“此乃小儿之见也,我掌天下之权,十常侍又敢待我如何?”
张阳道:“大将军一定要去,我等引甲护从,以防不测!”
何进不耐烦的一挥手:“好了,不必多虑!”
此时宫内,众十常侍早已埋伏好五十刀斧手于禁宫之内。
张阳召集早已经待命的一千精兵,回合袁绍于曹操,在皇宫门口追上了何进。
可何进已经前脚进去,张阳等人想要跟进去。
这时候赵忠出来,提着一封诏书。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阳,然后道:“太后特宣大将军,其余诸人不许随入。”
张阳三人面面相觑,只能作罢。
何进大步走在宫中,心中还在想着:“我掌天下大权,张让等阉人敢把我怎么样!”
却突然听到身后一众脚步声,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却是一众刀斧手已经到了身后,他当即拔剑。
此时皇宫门外,张阳等人见何进久久不出,便带着众甲士齐声喊道:“大将军请上车!大将军请上车!大将军请上车!”
三声之后,门内飞来一颗头颅,滚到了张阳的脚边。
众人围上一看,惊呼道:“大将军!”
顿时间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张阳忙大喊道:“宦官谋杀大臣,随我杀进宫去,诛杀恶党!”
众人回过神来,齐声大喝道:“杀啊!”
张阳又悄悄吩咐手下:“杀光十常侍,一个都不许放过!”
随着众甲士撞开宫门,张阳第一个带兵冲进宫中,无形剑奔雷般杀出,那些宦官哪里是对手,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那张让和赵忠几人见此,便来到皇帝寝宫,急匆匆道:“太后!事情紧迫,快随臣等出宫。”
何太后此时花容失色,恐惧道:“不,我哪儿也不去。”
张让一挥手,身后十几个宦官便上前抓住皇帝和陈留王,匆匆从后门跑了。
何皇后哭天喊地的也没有拦住,自己也被两个太监拖拽着向后门走去。
此时刚好张阳杀到,他没有犹豫,直接送两个太监归西,然后一把抱住晕过去的何太后。
转头对身后四个奴隶道:“守住门口。”
第一百三十四章:何太后
张阳看着怀中的人一阵失神,这辈子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气质这么高贵的妇人。
妇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此时面色苍白却难掩美貌。
“太后?太后?”
轻轻喊了几声,何太后悠悠转醒,看着眼前一张英俊的面孔,她的脸色微红。
张阳忙扶着她坐到塌上,何太后此时身着睡袍,那柔美的身段一览无余。
张阳开口道:“请太后摄政大权!”
何太后回过神来,面色大变道:“辩儿,我的辩儿!”
张阳道:“太后,臣已经派人去救驾,不出所料,此时应该已经救回皇上和陈留王了。”
何太后才松了口气,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又是微红,提了提领子,道:“将军是何人?”
张阳:“臣乃是骠骑将军,厉阳乡侯张阳。”
何太后诧异道:“你就是张阳?”
张阳:“正是!”
何太后:“哦......唉,我那兄长?......”
张阳:“太后节哀!”
何太后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张阳忙上前扶住,不曾想何太后就趴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张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说话,见她哭了半晌还不停,最后大着胆子把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嗯~”
何太后这一声自然的轻哼,在张阳听来却是无限诱惑。
不自觉的,牛子就立正了。
何太后在他怀中,这一切自然看在眼里,羞红着脸一把推开他,嗲怪道:“大胆!你居然敢!”
张阳忙道:“太后恕罪!实在是......实在是太后您美若天仙,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
何太后羞怒的一指张阳:“你......”
而后却又自己叹气道:“如今我兄长何进已死,又是孤儿寡母,你这骠骑大将军就来欺负我这妇人。”
这话说的千愁百转,又似魅惑无限,张阳一时间都忘了搭话。
何太后抬眼看他脸色,又道:“我儿虽是天子,朝堂上下却是孤立无援,你又怎么会尊敬我呢?”
张阳回过神来:“太后何出此言,我等都是忠心不二的好臣子!”
何太后瞟了一眼他还在立正的牛子,幽幽道:“便是这等忠心不二吗?”
张阳老脸一红,收腹道:“臣死罪!”
何太后悠悠道:“如今大将军已死,你作为骠骑将军,谁死谁不死,还不是你说了算?”
张阳:“臣不敢!”
何太后缓缓起身,来到他身边,一手抓在张阳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如今朝局动乱,只要骠骑将军好生辅佐天子,妾身无以为报,将军想要什么......妾身都允你!”
这话一出,张阳反手一把抓住何太后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嗯~”
何太后惊呼一声,然后双眼紧闭,面色羞红。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然后罗赫尔的声音传来:“将军,袁绍与曹操到了!”
张阳暗骂一句,看看怀中千娇百媚的妇人,一把横抱起来。
何太后又是惊呼一声:“呀!来人了,骠骑将军,来日方长......”
张阳将她放在榻上,又吧唧了一口,说道:“先收点利息,嘿嘿!”
说完拿起一条披风给何太后披上。
何太后抬起袖子遮住脸庞,袖子下满面通红。
张阳对着门外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袁绍和曹操此时浑身铠甲上满是鲜血,他们二人进来,见到榻上坐着何太后,张阳侍立一旁,忙下跪道:“见过太后!”
何太后:“起来吧,此间之事我已经知晓,如今大将军不在了,你们听从骠骑将军的吩咐,尽快把皇上营救回来。”
二人看看张阳,又一拱手道:“是,谨遵太后吩咐。”
第二天一早。
洛阳城外的一出大道旁边,曹操的手下士兵在一个草垛子里找到了天子和陈留王,随后众多士兵和大臣也汇集过来,众人跪下道:“陛下!您受苦了!”
刘辨:“快快起来。”
这时,身后一支竖着董字旗的大军也刚好来到此处。
两方人相遇,袁绍道:“来者何人!”
大军之中的董卓见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骑马立与对面人群之中,慌忙下马前来参拜。
“臣,敖乡侯,西凉刺史董卓见驾!”
陈留王刘协道:“你便是董卓?”
董卓:“臣是董卓。”
天子刘辨:“前者黄巾谋反之时,你讨伐失利,损兵折将,你可知罪!”
董卓:“臣知罪。”
陈留王刘协道:“今朝廷新创,你救驾来的及时,实为大功一件,今后须将功补过,好自为之。”
董卓:“遵旨,臣怎敢不尽心竭力,辅保朝廷!”
陈留王刘协道:“护驾还宫。”
众臣:“遵旨!”
众士兵下跪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程中,天子刘辨一言不发。
董卓深深皱着眉头看刘辨骑马而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众大臣与天子走远,董卓带着士兵在城外安寨扎营。
等一切停妥,他一边走进中军大帐,一边笑着对身旁一谋士打扮的人说道:“我观当今天子暗弱无能,倒是陈留王,聪颖好学,可承大位。
今日军前,你看他恩威并施,抚慰得体,小小年纪,实在难得呀。”
这谋士乃是三国第一谋士李儒,第一个出场的谋士。
李儒道:“有此同感。”
二人来的帐中,董卓开口道:“我若是,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你看此事可行否?”
李儒面色毫无波澜,甚至还微微一笑,好似董卓说的不是废帝,而是在问他晚上吃什么。
他也没有犹豫,胸有成竹的开口道:“公欲借废立之事以杨威,到也是个好主意。”
董卓道:“我久在西凉,这朝中之事......如何能极短之日内树立权威,立与当朝!我想来无过于废旧帝,立新君之举了!”
李儒:“废旧立新,好,公行此举可获二利,昔日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皆成千古之相,一代人杰,今日公效法先人,必定名垂青史!次一利也。”
董卓连连点头道:“这二喃?”
第一百三十五章:董卓又行了
李儒继续道:“此次救驾大功,使公威著群臣之上,此时,公若立新君,谁敢不从?新君既立,公便可挟天子以令群臣,进而以谋取天下,此二利也。”
董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老夫的智囊啊!有此二利,何不为之啊!”
李儒:“呵呵,虽有二利,可是还有一害。”
董卓面色一变:“嗯?还有一害?说说看!”
李儒喝了口酒润喉,然后侃侃而谈道:“我朝自章;和二帝起,凡在朝中掌大全着,诸如窦宪;邓陟;阎显;陈藩,以至新进被十常侍所杀之大将军何进,未有一人不遭横死暴亡,请董公恕我直言,拥立皇帝者,固然权倾朝野,威赫当时,但是也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此一害,愿董公思之,慎之。”
董卓点头道:“嗯,温故而知新!好!你这番肺腑之言,甚好,甚是!”
说完,他突然语气一转,愤怒道:“然而我董卓并非窦宪,阎显等人!更绝对何进屠夫之辈!既然是有二利仅一害之举,何乐而不为呀!?”
李儒淡定喝酒,并不搭话。
董卓见此,道:“此事我意已决,只是......我现在只有三千兵马,而京城之中还有禁军数万,只怕难以服众啊!”
李儒道:“呵呵,这有何难,此时何进已死,宦党也全被诛杀,掌控朝廷的两大势力都已经分崩离析。
剩下的都是谁?司隶校尉兼中军校尉袁绍、虎贲中郎将袁术、执金吾丁原、何进部将吴匡、奉车都尉董旻、典军校尉曹操,还有一个却是董公的老熟人张阳,当初黄巾之乱时,此人救了董公一命,不知他攀附了那路真神,短短几年已经是二品大员骠骑将军。
除此之外,何进被杀前,还派出了王匡、鲍信、张扬、张辽、毌丘毅五路人马外出征兵,后来这些人中王匡、鲍信和张辽回到了洛阳,王匡招了五百弓箭手,鲍信招募了一千士卒,张辽招募了一千多人,而张扬招了一千多人留在上党郡没回洛阳,毌丘毅刚在外地没有回到洛阳。
谁也无法服谁,主公所担心的无非是兵力不够而已。
只要董公一方面夸大自己现有的兵力,一方面派三千兵马每隔四五天就悄悄的出门,等次日清晨再大张旗鼓的进城,给外人造成一种假象,以为凉州军在络绎不绝的抵达。
再联系您胞弟董旻,让其以何苗害死大将军为由攻杀他,再收何进旧部,便可高枕无忧矣。”
董卓:“好好!好啊!就这么办!”
之后董卓按李儒计谋形势,果然震慑群臣。
一月之后,司徒王允府中。
张阳,袁绍,鲍信三人被王允召集到此处。
王允道:“唉,国家多难,社稷多灾,十常侍方除,又来......又来了董卓......”
鲍信道:“他纵容部下在京中作乱,每日都是如此,铁甲军开道,横行街市,百姓们避之犹如恶鬼,闹得京城内外惶恐不安。”
袁绍:“唉......早知今日,当初我何必劝何进召外兵入京!”
鲍信道:“近日他出入宫廷,肆无忌惮,百官惊怵,天子不宁,当初,卢植,郑泰等早有言在先,说董卓面善心狠,一入禁廷,必生祸患,真让他们言中了,我看董卓心怀异志,当速速除之啊!”
王允摇头叹息,看了看张阳,问道:“骠骑将军可有良策?”
张阳:“诸位大人说的对!”
另外三人:“......”
鲍信道:“几位意下如何?说呀!”
袁绍:“唉,鲍校尉之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十常侍之乱刚刚平息,朝廷新定,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鲍信:“骠骑将军,你的意思呢?”
张阳醉眼朦胧道:“嗯?鲍校尉说什么?”
鲍信:“唉......那司徒大人,你的意思呢?”
王允:“嗯.....此事,且容再议。”
鲍信一拂袖站起:“既然如此,我引本部兵马暂回,何时讨伐董卓,再来效力!”
鲍信刚走,一管家进来道:“主公,董大人送来请柬。”
王允打开一看,把请柬递给张阳道:“董卓明日在温明园宴请百官!”
三人互相看看,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最后只能匆匆告别。
张阳刚出司徒府,一小兵上前道:“骠骑将军,太后有请。”
“嗯。”
又匆匆赶到皇宫见何太后,她正在凭栏发呆。
张阳上前道:“太后?”
何太后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让侍女们都下去。
张阳上前一把抱住她,正要亲热。
却见她面若寒霜,这一下怎么也亲不下去了,讪讪的放开手,问道:“不知太后召臣下何事?”
半晌也没有听到搭话,抬头一看,只见何太后已是泪流满面。
张阳叹气一声,上前抱住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何太后:“你就是这样辅佐天子的?那董卓近日放出风声,要废了辩儿的皇帝,连我这深宫妇人都听到消息了!”
张阳道:“有这等事?”
何太后:“你是废物么?我真是瞎了眼,让你占尽了便宜,到头来比我那兄长还不可靠!
到时候董卓把持朝政,我听说他是色中饿鬼,你就忍心我以后被他轻薄吗?”
话都这样说了,张阳无法,只能看看左右,确定没人,在她耳边道:“时机未到,你这妇人懂什么?休要再闹!”
说着,一把抱起她进了寝宫。
第二日,百官齐聚温明园。
众人正在寒暄,张阳也姗姗来迟。
众人有的对他视而不见,有的急忙上前道:“拜见骠骑将军!”
张阳点点头,跟着几人寒暄着,其中就有执金吾丁原,他身后还跟着一持戟小将。
张阳看见之后一惊,盯着那戟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弑父之戟?持戟之人就是吕布了吧?”
丁原见张阳一直盯着他身后,回头一看,却见吕布居然也跟了进来,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
吕布急忙告退。
这时候董卓也到了,他款款走上主位,回身笑呵呵道:“老夫来迟,失礼失礼!”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剑未尝不利
众人依次落座。
董卓抬眼扫视众人,看到谁,谁就低头。
见此,他满意的笑笑道:“诸位,自西凉来到京都,进日还望诸位关照一二,今日老夫略备薄酒,请诸位欢饮,诸位能光临,不胜荣幸啊!哈哈哈,诸位请,请!”
一半大臣齐声道:“董公请。”
还有一半大臣无动于衷。
董卓见此,战术性仰头大笑,然后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道:“诸位莫惊,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自古以来,天子为万民之主,万乘之尊,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承社稷。
而当今圣上,懦弱少威,君仪失度,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精明强干,我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继承大位。
诸位以为如何?”
董卓话说完,张阳感觉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半晌,董卓见无人开口,道:“若诸位无有异议……”
“碰!”
丁原拍案而起,一把掀翻案几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发此狂言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
此举行同谋逆!”
“碰!”
董卓也是一拍案几,抽出半截剑道:“哼!今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门口侍立得吕布几步冲进殿中,立于丁原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董卓,手中弑父之……方天画戟蠢蠢欲动!
李儒忙站起,对着董卓道:“董公,今日宴请大臣,朝堂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董卓:“哼!”
几名大臣也对丁原劝道:“建阳息怒,息怒啊。”
丁原怒哼一声,对着吕布道:“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董卓老贼,休想得逞!哼!”
说罢带着吕布拂袖而去。
董卓愤愤收回剑,道:“适才老夫所言,合公道否?”
袁绍道:“董公,今十常侍新灭,朝廷初定,百废待兴,不宜再生事端!”
董卓不耐烦道:“哎呀!老夫此举正是为国家社稷着想,本初何必多虑啊!”
卢植道:“明公差矣,昔日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
今天子虽幼,但聪明仁智,并无丝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尹,霍光之大才,怎可妄谈废立之大事?”
董卓瞪眼大怒。
卢植继续道:“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为篡逆也!”
这话说完狠狠瞪着董卓。
董卓大怒拔剑道:“我先杀了你这个逆贼!”
卢植撇头不屑一顾。
张阳立刻无形剑出鞘,遥指董卓。
众大臣满劝道:“董公息怒,董公息怒啊!董公,卢尚书海内人望,你今若杀之,恐怕天下震惊!”
董卓悻悻收剑,又一个战术兴仰天大笑,而后道:“诸公受惊了,坐,坐!”
王允道:“诸位,董公所言废立之事,乃国家社稷之大事,依老夫看,不可于酒后相商,还是改日再议。”
见众人慢慢停下躁动,王允又对气呼呼的董卓道:“董公,你看?”
董卓一言不发。
王允薇带怒气道:“王允告辞。”
众大臣见司徒一走,也是纷纷告辞。
董卓大怒:“你等是想尝尝我的剑是否锋利呼?”
众人脚步一停,张阳回头道:“我剑未尝不利!”
说着无形剑出鞘,与董卓对拼几记,寻了他一个空门,便穿胸而过。
李儒大骇:“啊!这……”
其余大臣也是目瞪口呆。
张阳割下董卓头颅道:“此人狼子野心,我骠骑将军今日将它就地正法!”
众大臣闻言道:“杀的好!此等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张阳道:“此贼虽然可恶,但他说的话却不无道理,我亦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
这话无意义一个炸弹。
众大臣头晕目眩。
张阳道:“散了吧!”
众大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也还转不过来,只能匆匆告辞。
众人一走,张阳对李儒道:“董卓这等愚蠢匹夫,岂能成就霸业?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李儒一时间口干舌燥,这话信息量太大,他急速转动脑子,衡量了利益得失后,下跪道:“主公,某李儒愿效犬马之劳!”
张阳哈哈大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既然你已效忠我,接下来知道该做什么吧?”
李儒道:“主公放心,只需要主公借我几员大将,五十刀斧手,李儒定叫主公满意!”
张阳道:“好!罗赫尔,金丸,你们带两百人跟着李儒,听他指挥!”
“是!主人!”
当我李儒假传董卓命令,宴请一众主要西凉主要将领,等众人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把他们全都绑到张阳面前。
“此乃大汉骠骑将军历阳乡侯张阳,今日董卓那厮意图谋逆,已经被将军就地正法,将军仁厚,念在尔等都有功于大汉,特网开一面,只要归顺将军,便可赦尔等无罪!”
李儒话一说完,地下跪着的一个大汉呸了一声道:“李儒,你妄为人子,主公将他爱女许配于你,你却卖主求荣,呸!”
李儒面色铁青,正要开口,一道墨色匹练划过大汉脖颈。
众将大惊。
张阳开口道:“我耐心有限,就一句话,愿意跟着我的,以后升官发财,要跟着董卓的,现在送你们去!”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俯首道:“拜见主公!”
张阳哈哈大笑:“好!来人啊,松绑!赐座!”
刚刚收服西凉兵马打算安抚一翻,宫中来人禀告太后召见!
张阳叹气一声,让人好好招呼众将,便前往皇宫。
他怎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大汉不乱,他就没有机会,而如果让董卓废立成功,到时候恐怕只能跟着各路诸侯一样慢慢发展,可能几十年过去也不能一统天下,所以他才决定在这个时间点做这事。
至于废立,也只是为了搅乱天下,前有董卓打了免疫针,他这第二个人再来一下,众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人往往就是这样。
之后占住大义,便可以挟天子以令天下,加快自己统一的步伐。
来到皇宫,被何太后抓着就是一顿牙咬手掐,张阳任由她闹了一阵,才道:“现在退下来做个安乐王爷,总比以后被杀来的好吧?”
何太后闻言呆住,只能呜呜啼哭。
第一百三十七:游说吕布
张阳在宫中三丈软红春帐霄,媚眼如丝重影摇。
而此时的王允府中也是聚满大臣。
曹操:“我早早观此人就是狼子野心之辈。”
袁绍:“欺人太甚!”
丁原:“明日我就引军攻杀于他!”
第二天。
丁原与张阳大战与洛阳城下,双方士兵列阵于前,刀枪林立,剑拔弩张。
丁原帐下吕布大展神威,方天画戟之下无一回之将,看的张阳几次想要亲自出战,一仗打下来张阳损兵折将,靠着兵力的绝对优势,才拦住了吕布。
最后只能鸣金收兵。
回到中军大营,张阳大怒道:“嗯,瞧瞧你们这些废物,都跪下!”
众将跪倒一片。
张阳道:“唉!我若得吕布,何愁天下不得啊!”
这时两人起身上前,一人道:“主公,我与吕布乃是同乡,深知此人有勇无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来降!”
张阳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果真能说服吕布?”
此人道:“末将乃是主公账下中郎将李肃,必定能说服吕布!”
张阳笑道:“哦?那你说说,你要怎么说服他?”
李肃道:“听说主公有一匹从董卓那里得到的汗血宝马,名叫赤兔,我说服吕布,须仗此马!”
张阳一愣,赤兔?自己好像都没骑过,便道:“难道无有此马你便说不动他?”
李肃道:“主公,吕布乃世之虎将,武将所爱着,一是兵器,二是铠甲,三是坐骑,此三样乃是武将安身立命之物,今观吕布所乘,不过寻常战马,他能不思良驹骑乘吗?
赤兔宝马与主公说来不过是一名贵玩物,而与战场厮杀性命相博之武将说来,无异于性命一般。
那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皆非寻常之物,所求着无非跨下坐骑,如得赤兔马,则如虎添翼。
主公如果想收降吕布,我以为非赤兔马不足以动其心,也不足以示主公之诚意,不知主公可舍得此马?”
张阳听完点点头,又看了眼李儒。
李儒抚须思考。
李肃又上前道:“如有此马,再加珠宝先动其心,某再劝说,陈说利害,料那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张阳正在犹豫。
李儒开口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张阳哈哈大笑道:“好,某舍此马!”
第二日。
李肃带着礼物,来到吕布寨前,被守卫的军人围住。
隶肃道:“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来见。”
军人报知,吕布命军人带人前来。
李肃一见吕布便说道:“贤弟别来无恙!”
吕布拱手道:“原来是兄长。”
李肃道:“某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便上前一看,果然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见之大喜,便急不可待的上马奔驰,一阵尽兴之后,才兴冲冲的回到寨中。
当即摆酒设宴款待李肃。
他握着李肃的手高兴道:“肃兄,真没有想到,你能来看我呀!”
两人一齐大笑。
二人入席之后,吕布又道:“多谢肃兄赐我如此良驹,我真不知何以为报啊!”
李肃道:“宝剑归于壮士,宝马当于英雄,贤弟世之虎将,赤兔马中龙驹,此马非贤弟莫属啊!哈哈哈。”
两人又是相视大笑。
笑罢,二人推杯换盏吃喝一阵,吕布闲话道:“时光荏苒,不知肃兄现在何处?”
李肃答道:“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
吕布面色一凝,微微尴尬又惊讶道:“哦?......仁兄高就啊!”
李肃回问道:“呃......贤弟得意否?”
吕布嚼着肉块,缓缓低头叹气一声,又拿起酒杯,眼神避开李肃视线,轻描淡写又有些醋意道:“现在......丁刺史帐前听用。”
说完一饮而尽手中酒掩饰过去。
李肃也用略微尴尬的语气道:“哦......呵呵哈哈哈,肃与贤弟少的相见,却与令尊大人常常会面哪。”
吕布抬头看他,一头雾水又有些怒气道:“兄醉了,先父已弃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
李肃一愣道:“啊?哈哈哈,非也,非也,我说的是丁刺史。”
吕布:“啊?”
随即讪讪笑道:“兄取笑了......”
却是也有些生气,不再言语。
李肃见此,眼珠一转,看看周围,回头道:“呃......贤弟,不是为兄多言,以弟之才,为何要屈尊于丁刺史之下呢?”
吕布看他一眼,又低头叹气一声,复又抬头两眼望天,满脸失意道:“唉......也是出于无奈呀......”
李肃对他使了个眼色,吕布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带着李肃进入帐中。
二人又叙话到夜里,帐外此时都已点起火把。
李肃又道:“贤弟有擎天架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佩?若取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一般,为何要说......呃,出于无奈呀?”
吕布一声长叹,又是一杯酒下肚。
李肃继续道:“贤弟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吗?当今天下豪杰之士,英雄人物多矣!贤弟追随丁建阳如何建功立业呢?”
吕布又是一声长叹道:“难逢名主啊!”
这话一出,李肃当即放下酒杯,凑近吕布到:“愚兄此番正是为贤弟前程而来!”
吕布一喜,瞪大双眼,大感兴趣的问道:“哦?兄观当今天下,谁堪称世之英雄?”
李肃抚须长笑。
吕布继续道:“兄但说无妨!”
李肃微微点头:“嗯。”
又站起身来走到帐外看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回头问吕布:“无妨?”
吕布起身微微激动道:“但说无妨!”
李肃:“好!某纵览天下,遍观群臣,以为皆不如......”
吕布:“谁?”
李肃:“张阳!”
吕布惊怒道:“啊!你!......”
李肃指着吕布:“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手按腰中剑柄,面若寒霜道:“为何发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做了吕布的爸爸
李肃:“哈哈哈哈,贤弟,像你这样的英雄,闻张阳之命都为之变色,张阳真英雄也!”
吕布面色稍霁,道:“哈哈哈哈,兄弟真会说笑,怎会以此贼为英雄?张阳坏篡逆之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而你竟然......”
李肃打断道:“贤弟,你只知其表,不知其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说着,两人又都座下。
吕布:“哦?”
李肃:“当今天子懦弱,不足以威慑群臣,满朝文武谁个心中不知?而陈留王精明强干,聪明好学,强天子百倍,满朝文武,又有那个心中不晓?”
吕布微微坐直身体。
李肃继续道:“人人心中皆明,而人人口中皆不说,这是为何?无非是怕不忠不孝之名,怕担陆乱国篡逆之罪!”
吕布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李肃说道激动处,站起身来继续道:“天子懦弱则好欺,天子精明则难奉,满朝文武明里是做忠臣,暗里则是为己,有谁真正为国家社稷着想呢?”
卢布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肃,点头不已,满脸信服。
李肃接着道:“骠骑将军则不然,他敢讲他人不敢讲的话,刚言他人不愿言之语,敢负不忠不孝之名,敢当篡逆废主子罪!骠骑将军之心何其光明!骠骑将军之行何其磊落!”
吕布重重点头道:“此话,虽闻所未闻,但似乎大有道理!然而,妄行废立,终是篡逆之道......”
李肃:“呵呵哈哈哈哈,贤弟,自古以来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今陈留王与天子同是先帝之子,扶陈留王继承大统又怎谈得上是篡逆呢?此其一。”
吕布恍然大悟:“哦!”
李肃:“其二,众人皆知先帝在位时,就喜欢陈留王,有意让他承继大统,是何后,何进强行立嗣,以至铸成大错,骠骑将军此时废天子而立陈留王,正是尊先帝之初衷,还陈留王帝位,何篡之有?”
吕布听罢,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罢,一把抓住李肃的双手道:“仁兄一席话,令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呀!”
李肃反手抓住卢布胳膊道:“贤弟,万不可犹豫不决,坐失良机呀!如我之不才,在骠骑将军麾下尚且为虎贲中郎将,以贤弟之大勇大才,若依骠骑将军,必将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贵不可言哪!”
卢布在帐中来回度布,最后坐在酒榻前懊恼道:“我欲从之啊!只恨......无有门路啊。”
李肃走到他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道:“嘿嘿嘿,贤弟,你看这是什么?”
吕布一看,眼入眼帘的是满满一袋子珍珠翡翠玛瑙,惊讶道:“这是?”
李肃:“贤弟,骠骑将军久慕贤弟大名,有意结交贤弟,这是骠骑将军特命我奉献与你的。”
吕布惊叹之余,拿起一串东珠手链目不转睛的把玩。
李肃见此继续道:“那赤兔宝马原是骠骑将军宠爱的坐骑,也是骠骑将军赠与你的!”
吕布一听瞠目结舌,捧着东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放下东珠,在帐中激动的来回走了一圈,说道:“骠骑将军待某......如此恩重啊!”
李肃:“贤弟大名!骠骑将军神驰已久哇!”
吕布双眼通红道:“骠骑将军如此厚爱与我,只恨我卢布寸功未立,无有进见之礼啊!”
李肃神秘一笑:“贤弟,功!只在你翻手之间哪......”
吕布:“啊?”
李肃:“骠骑将军最想除掉的是谁,你该知道。
只怕你......不肯而已。”
吕布闻言,低头沉思,额头青筋暴起,内心挣扎不已。
最后狠狠一咬牙,抄起方天画戟,径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片刻之间,中军大帐中。
刺史丁原已经卸甲,拿着一卷竹简在油灯下仔细读着。
突然,他听到一阵甲胄碰撞之声传来,一惊之下忙抬头望去,却见是义子吕布,当下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转而心中又是一紧,只因为那吕布此时面色狰狞的死死盯着他。
丁原迟疑道:“这......我儿何事?”
吕布:“我堂堂大丈夫!安肯为汝之义子!”
丁原一惊之下战起道:“奉先!何故变心!呃!......”
一捧鲜血溅射在屏风之上。
隔天,吕布一手提方天画戟,一手提着一个满是血污的布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走进张阳的中军大帐。
他环视一周帐中众人,一把讲布包抛于张阳案前,布包中滚出一个头颅。
张阳一看,正是丁原项上人头!
张阳大喜道:“哎呀,我今得将军,如旱苗逢甘露啊!”
说着绕过桌案,作势要单膝跪下。
吕布一把拖住他道:“将军,使不得!将军快快起来!”
张阳顺势起来。
吕布又扶着他上座,转身几步来到帐中,双膝跪下道:“吕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名主!将军若不弃,布愿拜将军为义父!”
说着一拜到底,整个人贴在地上。
张阳一愣,强忍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看看他手中的弑父之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也不敢耽搁,一咬牙哈哈大笑道:“我得奉先真是天赐英杰也,吾儿快快起来!”
吕布起身,泪流满面道:“义父在上,儿从此后,跟定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襄助义父,共图大业!”
张阳干笑几声,上前扶起吕布,道:“吾有奉先,大事定成!奉先我儿!”
吕布正色道:“儿在!”
张阳一摆手道:“我封你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吕布大喜,忙道:“谢义父!”
张阳又对门外甲士道:“赐我儿金甲锦袍!”
门外早已等候许久的甲士捧着一套金甲锦袍奉于吕布。
等吕布接过,张阳道:“明日,为父要会集群臣,再议废立!”
吕布一抬头,神色桀骜道:“儿愿护从义父!”
张阳点点头,道:“我命你带甲士一千,侍卫为父左右。”
吕布一抱拳:“儿遵命!”
张阳对李儒等人道:“传令下去,挑选精兵五千,尔等随我回京!”
众人齐齐道:“喏!”
第一百三十九章:十八路诸侯讨伐张阳
公元190年7月,曹操矫诏讨伐张阳,讨张联盟成立,渤海太守袁绍任盟主,号令其他十七路诸侯。
第一路,后将军寿春太守袁术。
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路,豫州刺史孔铀。
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路,济北相鲍信。
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五路,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路,乌程侯九江太守孙坚。
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第十八路,河内孝廉曹操。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会于汜水关前,共同发誓要将国贼张阳碎尸万段。
消息传来,正在洛阳处于醉生梦死中的张阳火冒三丈,顺手把带来不好消息的那个倒霉信使剁成炸酱面的臊子。
但张阳又不想离开长安这个美女环绕的天堂,于是派出骁骑校尉华雄领马步兵五万,同李肃、胡轸等将星夜救援汜水关。
开始,华雄连战连胜,先后击败济北相鲍信和江东猛虎孙坚,用鲍信的弟弟和孙坚铁杆打手祖茂的脑袋在张阳那里换来都督的官衔。
但很不幸,华雄遇上了三国砍头排名榜的榜眼关羽,为武圣关羽的一战成名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其实华雄还算运气好,只是遇见三国砍头排行榜的榜眼,多在世上活了一杯酒由烫变温的时间。
华雄要是点子再背些,遇上了三国砍头排行榜状元??擅长秒杀的赵云,那么估计赵云砍完头回去那杯酒还得把赵云嗓子眼烫脱一层皮。
华雄战死,汜水关岌岌可危。
张阳无奈之下只得命令弟弟董崇和贾诩留守洛阳,自己亲自披挂上阵,起兵二十万迎战诸侯。
正面一路五万由李傕、郭汜率领,死守汜水关。
张阳自带十五万大军,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将兵出虎牢关,攻击联军侧翼。
步入议事厅,张阳的文臣武将已经全部到齐,等张阳坐上当中的首位后,众文武一齐鞠躬,“拜见相国。”
看到这么多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张阳的第一反应是??想哭,原因无他,别的猪脚到了三国,什么关羽张飞太史慈,郭嘉徐庶猪哥哥,总之一大堆忠诚能干的英雄豪杰、帅哥智囊跟在身边,什么事都有他们操心,而猪脚只负责去泡大乔小乔、貂禅蔡琰等三国知名的mm,天下却唾手可得。
对比别人,张阳再看看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贼眉鼠眼,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奸诈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叫张阳如何不想哭?
只怕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马上争着抢着把自己五马分尸,然后坐上自己的位置。
“诸位爱卿,平身。”张阳努力学着电视里的语气说道。
张阳不学也许还好,这一学可就惹起了不小的麻烦。
虽说张阳权倾天下,可这‘爱卿’两个字可是只有皇帝能说的,让张阳的手下心里都是一紧,难道主公想称帝了?
也有高兴的人,至少李儒和吕布都暗暗欢喜,如果张阳称帝,那么李儒这个张阳军中头号文官自然能做上丞相的位置。
而张阳有女无子,那张阳死后,皇帝这个位置难道还有谁敢跟张阳的干儿子吕布抢?
于是,李儒和吕布立即答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除了他们外,再没人敢应声,显得二人的声音孤零零的。
还是有不怕死的人,随军的越骑校尉伍孚挺身而出,“丞相出言有误,我等皆是汉臣,如何是丞相的爱卿……”
伍孚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已被人刺出个血淋淋的大洞。
那人手使拿一柄方天画戟,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身高足有两米,容貌颇为英俊,气势威风凛凛,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心狠手辣兼武艺高强,除了三姓家奴吕布还有谁?
吕布方天画戟一甩,伍孚的尸体甩出数十丈远,方天画戟猛然顿地,发出的巨声把张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吕布叫道:“大胆伍孚,竟敢犯上作乱,吾已除之,汝等有谁不服?站出来!”
有谁敢不服?除非他想和吕布单挑!但这种人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个,至少在这议事厅里没有。
一时间,议事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这时张阳已经明白自己的失误,而这个失误已经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看到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经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张阳很快想出办法来挽救这个失误,“奉先,有劳你了,你暂且退下。”
这下张阳算是蒙对了,汉朝时期上级对下级最礼貌的称呼就是叫人的字,而且张阳态度极为和蔼,是原来的张阳几乎没有做过的事。
吕布顿时心花怒放,“是,孩儿遵命。”得意洋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李儒则是满怀嫉妒,董老大从来没有这样客气的对过自己。
接下来张阳说的话几乎没把众人震翻,让每一个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张阳是这么说的,“诸公,本相在这里要向诸公道歉,刚才本相说错了话,以至……,以至我大汉的一位忠臣良将无故丧失性命。”
吕布“蹭”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张阳这么说,等于就是说他不该杀伍孚。李儒却幸灾乐祸,带头领众文武跪下,齐声道:“臣不敢当。”
张阳看到吕布怒火冲天的模样,心里不禁胆寒,“奉先稍安勿躁,为父绝无责怪你的意思。”吕布这才压住怒火跪下。
张阳继续说道:“刚才本相说错话,全因本相思念身在洛阳的陛下之故,回忆陛下的一言一语,情不自禁说出了陛下才拿的话,万望诸公恕罪。”
这下子可把众人吓得不轻,主公今天怎么啦?发高烧说胡话?平时主公不是把皇帝当成孙子一样呼来唤去吗?皇宫的宫女被主公骑了多少肯定没人数得过来,被主公砍的皇帝亲戚尸体只怕够堵塞黄河。今天主公竟然说思念皇帝,要不是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太阳从南边出来发射紫外线!
可接下来张阳说的话,让众人差点没扇自己几记耳光来验明自己是否在做梦。“如今十八路诸侯作乱,我们身为臣者不能在陛下身旁侍侯,不能为陛下分忧,罪莫大焉。”
但吃惊归吃惊,众人的面子话还是要说的,“丞相忧国忧民,吾等望尘莫及。”也有忠于汉室的大臣是发自真心,虽说张阳专门欺负皇帝,可他好歹杀了那些乱政的没卵子太监,挽救社稷于将倒,如果张阳说的是真话,那自己就要对他重新评价了。
张阳记起刚才武士报告说十八路诸侯在虎牢关前挑战,心知历史上最出名的三个打一个经典无耻战斗即将来临,于是张阳发令:“诸将听令,全军出动,让那些犯上作乱的叛逆见识我军的厉害!”
“遵命!”众人轰然答道。虽说这场会议基本上没人能说话,更没人献出三国中常见奇谋妙计,但却没有一个人奇怪,由此可见,张阳平时的为人……
第一百四十章节:虎牢关前张辽战张飞
“这就是我的兵?”戒备森严的虎牢关中,在一大群带甲武士的簇拥下,张阳第七次在心里问自己道:“可我怎么看到的是一群老弱病残!”
骑在高头大马上,张阳看得非常清楚,放眼守卫虎牢关的士卒,全是白发苍苍的老兵,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衣服,估计那些衣服和他们同龄了,身高不足五尺的小娃娃,手里拿着比他们还要高两头的粗糙木枪??也就是一根木头削尖而成,身上披着两块破布,只比没穿衣服强些。看到这个情景,原本已经提心吊胆的张阳对自己在三国渺茫的前景更加失望,就凭这些士兵也想打败如狼似虎的十八路诸侯?还不是些炮灰而已。自己不如乘早找根绳子吊死,也好过被十八路诸侯凌迟活剐。
虎牢关的城墙是由青石夹杂坯土建筑而成,高约四丈,上面站满了弓弩手及盾牌兵,滚木大石堆积如山,每隔一段距离还生着篝火,火上热油烧得滚开,以便防守对方使用云梯,物质很是充足,而且这些士兵不管体格还是精神都明显比下面那些老太兵和儿童兵好得多,几乎都有一件硬皮甲装备。张阳的心情总算有点好转,原来真正的张老大把精锐全调来守了城墙。
张阳没有猜错,张老大名声虽差,却深得军心士兵爱戴,尤其是嫡系西凉军,装备补给好而多,兵士凶悍战斗力极强,且都对张老大忠心耿耿,张老大死后就是他们为张老大报了仇,逼死设连环计暗害张老大的王允。可这些西凉军有谁知道,眼前的此张老大已非彼张老大,而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
登高望远,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爬上城墙,张阳的嘴巴差点没笑歪了,原因??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虽然黑压压的一大片,可士兵的情况和张老大那些炮灰士兵相差无几,甚至还有不如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精兵,但精兵数量明显比不上张老大这方,至于古代战斗力最强大的骑兵,张老大这边至少是对方的三倍。张阳心想,难怪三国演义里记载,空有十八路诸侯讨张,结果连张老大一根毛都没碰到,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嘛!
心里有底,张阳胆气也足了,扯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众将听令,一齐出关,将那帮乌合之众赶尽杀绝……”张阳喊到这里突然打住,因为张阳发现众将领正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张阳暗叫糟糕,心知自己又有地方说错话了。
李儒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低声道:“丞相,不是说好让并州军先上阵,借乱贼的手……那个,难道丞相改变主意了?”张阳恍然大悟,心说那张老大还真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要借十八路诸侯的手消灭丁原的并州旧军,连自己人都算计,真是禽兽不如啊!
见张阳不说话,李儒又轻声道:“这是贾诩先生临别时献的计谋,丞相还夸过贾诩先生,丞相莫非忘了?”
贾诩,作为一个三国迷,张阳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三国顶级军师之一,喜欢出歹毒主意,专挑反派辅助,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角色,他给张老大出谋划策,还真是什么骡子配什么鞍。
张阳用力摇摇头,也低声道:“先生,本相今天自从和那个姑娘……那个以后,头就有些晕,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记不清楚,待会还望先生多指点,免得本相出丑。”
李儒欣喜若狂,张老大待人粗鲁,只对那个不愿做官的贾诩客气些,想不到张老大对自己也有称先生的一天,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属下明白。”李儒又眨眨三角眼,“丞相,那个女人不知是不是什么妖孽,用妖术暗害丞相,要不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将她处死?”
张阳赶紧说道:“不用,她还不错。”李儒会意,低首退下。
张阳在关上磨磨蹭蹭,关外的诸侯等不及了,于是诸侯军中一个傻乎乎的武将跑出来找死,“呔!我乃上党太守部将穆顺,张阳老贼,快来受死!”
吕布大怒,对张阳施礼道:“父亲,待孩儿去将这贼首级斩来,献与父亲。”
张阳翻翻白眼,心说你去砍他容易,但三大流氓马上就要围攻你,然后我被迫退兵,迁都长安再被你杀了,不行,我说什么都不让三大流氓战吕布发生,一定要打赢虎牢关直战,象玄幻小说里的猪脚一样,改变历史轨迹,我才有保命的机会。可不派吕布派谁去呢?娘的,我怎么把他忘了?
“吾儿奉先,如此宵小之辈,何劳你出手?凭空污了你的方听画戟。”张阳先给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戴顶高帽子,见吕布闻言后得意洋洋,张阳乘机又说道:“久闻吾儿奉先帐下有一猛将,姓张名辽字文远,何不让他去斩这鼠辈?”
吕布一楞,“父亲,那张辽不过一骑兵什长,出身低微且无官无职,派他出战倘若失利恐有辱父亲威名,惹人耻笑。”
张阳心说难怪你成不了大气,居然注意什么人的出身,难道你的出身很好吗?再说管他出身好坏,只要忠心能打就比你强。于是张阳不理吕布,直接下令道:“传张辽来。”
“张辽参见丞相。”张辽果然相貌堂堂,方脸重颜,眼如铜铃般大,唇上两撇八字须,虽然只是身穿普通骑兵甲衣,却难掩他的彪悍之气。张阳大喜,心想首先得把这个三国中忠心度极高的家伙拉到手,做自己的贴身保镖,自己才有保命的本钱。“张辽,本相就闻你之威名,今本相欲破格提升你为偏将军,但你得先去把关下叫嚷的那贼首级提来见我,你可敢去?”张辽一言不发,下墙上马提刀,带本部十人出关。
那个可怜的穆顺不知死期将至,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问侯张老大的老娘,突见关门大开,一队骑兵杀出,仔细一看,穆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那些骑兵不过十人,为首的看服饰不过一骑兵什长而已。穆顺气得冲着关上大骂,“张阳老贼,竟敢以一骑兵辱我,快叫吕布出来受死!”穆顺喊话的功夫,张辽已经纵马冲到面前,穆顺傲慢的挺枪一刺,满以为可以一枪将这无名小卒刺于马下,谁知对方一个马背俯身轻松躲过。穆顺大惊正想变招,却觉得自己就象飞上了天,紧接着又落下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头尸体跌落下马,穆顺的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那尸体好象是我的。”
张辽一刀砍掉不知死活的穆顺脑袋,虎牢关顿时欢声雷动,联军自然士气低落。张辽仍不回兵,“还有谁来送死?”
“我乃北海武安国,逆贼受死!”又一个白痴挥舞着双锤冲出来,直奔张辽。这次他可能鉴于前面穆顺的教训,打得小心翼翼,但不过多撑了二十多招,被张辽一刀砍掉半截大腿,哀嚎着逃回本阵。
“我乃山阳……”这一个更惨,连名字都没报出来就直接去了阎罗殿报到。
张辽连战连捷,虎牢关众人马屁连天,大赞张阳有识人之明,联军方面却鸦雀无声,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吓坏了,从此之后,张辽名扬四海,张辽自然也对给自己机会的张老大满心感激。吕布却又妒又恨,对这抢自己风头的张辽很是不满。
“我乃北平太守公孙瓒,敌将通名。”联军方终于出来个有点名气的。张阳也注意到这被大耳贼屡屡出卖挖墙角的冤大头公孙瓒,就象传说中一样,公孙瓒骑的是白马,手里拿的是一把长槊,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我乃张丞相麾下张辽张文远,公孙瓒快快束手就擒。”公孙瓒再不答话,挥槊直取张辽,战不多时,公孙瓒抵张辽不过,回马败走。张辽那里肯放过这能为自己升官途中的大筹码,纵马就追,眼看要追上时,一个打雷般的声音响起,一将挺丈八蛇矛冲出联军大阵,“张辽休走,燕人张飞来也!”
张阳心中一紧,猛将张飞来了,张辽和他打,谁会胜?
第一百四十一章:乱套了
虎牢关前张辽单挑张飞,绝对是一场恶战,一场三国迷令兴奋的梦幻之战,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文赞:一个怀才不遇知,一个誓将张贼灭。将军十骑出雄关,无视关外众群豪。
长刀斩落穆顺首,轻挥兵刃安国逃。山阳大将瞬间亡,雁门张辽威名扬。
这边恼了公孙赞,横槊拍马战张辽。不想文远本事高,太守险将性命抛。
燕人张飞字翼德,破贼黄巾攻必克。丈八蛇矛鬼神惊,誓要天下浊流清。
只因怒打贪督邮,舍官弃职四海游。惊闻长安宫廷变,自告奋勇讨国贼。
义兄温酒斩华雄,急煞争强猛张飞。张辽快杀鱼腩辈,兄友公孙眼前危。
环眼圆睁蛇矛挑,声若惊雷犬羊惊。大刀轮舞劈砍斩,张辽那惧张翼德。
酣战良久,战时当中的太阳已经垂西,双方仍然不分胜负。联军阵中的刘备暗自盘算,三弟与这小将再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叫二弟上前协助,将这小将一举擒杀,为自己的天下大计打下声名基础,同时与被那小将斩杀了武将的豪强拉上关系。
“二弟。”刘备悄悄靠近关羽,“我军连折数阵,三弟与那张辽又久战不下,就此罢兵岂不折了联军锐气?为了讨张大计,二弟不要图什么虚名,快去助三弟战那张辽,挽回联军败局。”
关羽本已手痒,只是不愿以二战一有损名头,听大哥言语便再也按捺不住,把马一拍,舞起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上前与张飞夹攻张辽。张辽本事与二人之一只是伯仲之间,今逢二人联手,顿落下风。
张阳在关上虽然看不清楚来的人容貌,但远远看见来的人有一大把胡子就知道非关羽莫属了,慌忙吩咐吕布,“奉先吾儿,张文远久战疲惫,快去救援。”
吕布撇撇嘴,心想你开始怎么不叫我出去,现在张辽已经把风头抢光了才想到我,没门!张阳看出这傲慢家伙的心思,张阳便道:“那长须者乃是斩杀华雄之关羽,吾儿若怕,不去也可。”
其实吕布早就看得心痒痒,只是不愿与人联手折了名头,现在经张阳一激将,头脑简单的他马上哇哇大叫着带队冲出关门,赤兔马奔走如风,片刻间就杀入站圈。关羽见状,舍弃张辽,自己迎战吕布。
吕布非常兴奋,象他这样级别的高手,已经到了不是怕对手太强,而是怕对手太弱的地步,今日遇见的对手之强乃是吕布生平未见,反而激起了吕布的斗志,方天画戟运转如轮,逼得关羽节节摆退,那边张辽也喘过气来,挺刀与张飞杀得天昏地暗,可怜张飞既要应对不在自己之下的张辽,又要抽空救援已处危险边缘的二哥,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刘备大呼失策,他猜到以吕布的高傲必然不屑与人联手,本想斩杀张辽就把俩个义弟叫回来,让其他人去招惹那天下无敌的吕布,谁知吕布居然提前杀出,让刘备大跌眼镜。刘备深知今后夺必须依赖两个义弟,这眼看两个义弟就要死在吕布和张辽手下,军事头脑极差而政治权谋天才的刘备迅速想出个应对之计。
刘备扯开喉咙喊道:“诸君,张贼仰仗者,吕布也。今吕布就在眼前,大家一起涌上,将吕布碎尸万段!张贼可擒也!”喊完,刘备猛拍战马,带头杀出联军大阵。
刘备冲到半截,突然发现身后不对,回头才发现其他人没一个有动作的,就连好友公孙瓒都假装没听见。刘备脑子一晕,心知完了,这些家伙都是贪生怕死。可刘备已经冲到一半,如果这时候回马,被诸侯鄙视不说,俩个结义兄弟也不会再跟着自己。
刘备硬着头皮冲入战圈,装模作样的大喝一声,“吕布看剑!”双股剑往吕布背后乱砍。吕布那会怕这刘备,卖个破绽回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戟,意图要一戟刺死这背后偷袭的刘备。
张飞被张辽死死缠住,关羽被吕布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刘备原本应该死定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大耳贼真有皇天保佑??他座下的战马突然马失前蹄,带着大耳贼摔在地上,不仅无意中躲过吕布的杀着,双股剑还顺便在赤兔马屁股上划了一剑。疼得赤兔马惨嘶一声,带着吕布就四处狂奔,瞬间遍已离开战场。
大耳贼误打误中,诸侯眼见有便宜可占,那里还会放过,顿时战鼓齐鸣,诸侯大军乘势掩杀过来。张阳急得直跳脚,顾不得什么借刀杀人消灭并州军了,马上把手下最精锐的西凉铁骑派出去,迎击联军。
这西凉铁骑本是张老大的心肝命根子,装备精良自不用说,且都训练有素武艺娴熟,平时张老大从不舍得轻用。关外诸候那里见过这种精兵,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铁骑所到之处,联军土崩瓦解。这时候吕布已经训好赤兔马,带着满腹的怒火杀了回来,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杀得联军心惊胆战。
联军诸侯本是各怀鬼胎,一见势头不对,不知那位诸侯率先收兵,旁人纷纷效仿,张阳军乘机全军出动,那些老头兵、娃娃兵打仗是送死,抓抓俘虏,打扫战场倒也还能胜任,西凉铁骑得以放开手脚,一直追杀联军三十余里,直到张阳觉得够了才鸣金收兵。三国史上著名的虎牢关之战,本应是张阳军败北,但在张阳的指挥之下,终于获得了胜利。此时,十八路诸侯联军的侧翼及补给线就象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美女,暴露在张阳军的铁蹄淫威之下,随时有可能被张阳军淫辱……
第一百四十二章:现代医疗
“丞相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丞相不辞劳枯苦,不惜以尊贵之躯亲赴矢石之地,一举大破逆贼,真乃众臣之表率。”
“那张辽不过微末小卒,得丞相提拔于草莽之间,方能斩将破敌,这功劳,应该是丞相一个人的。”
“天下以有丞相为幸……”
仗刚打完,一大堆马屁精就把张阳围得水泄不通,颂场张丞相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语,非常人所能想象,总之法螺呜鸣,高帽横飞,天地为之变色,日月随而失光,三皇五祖,也就比张丞相差那么一小截。
而这场战斗中功劳最大的张辽,反倒被众人冷落在一边,连句赞扬的话都没有。
深知董卓下场的张阳那会理这些溜须拍马之徒,眼前张阳最要紧的事是拉拢忠心耿耿的张辽。
张阳象赶苍蝇一样把身边的马屁精赶开,走到张辽面前,“张文远听封。”
张辽先行个古代军礼,抱拳道:“末将在。”
“张文远斩将有功,扬我军威,本相加封你为镇军将军,赏黄金百两。”
“张辽谢过丞相。”张辽大喜,这镇军将军的官职远比开始张阳许诺的偏将军官职高,自己真是遇上伯乐了。
可惜,这位伯乐的名声……,唉,不提也罢。
至于在战斗中也出了不少力的吕布,战斗刚结束就没了人影,已经带着心爱的赤兔马去找兽医治被大耳贼撞狗屎运砍出的伤口,张阳也乐得装着把这反复无常的小人忘了,为今后的发展大计节约出一笔宝贵资金。
“走,我们去看看伤兵和俘虏的情况。”张阳想起***和老蒋争天下时收买人心的方法,就是善待俘虏,重视士兵。
张阳不知道他这么做??却让手下更坚定了他今天是发高烧说胡话的看法。
虽说打了胜仗,但在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也有八百,张阳军的伤兵还是有不少,刚才给张阳报上来的数字是张阳军战死一千二百人,受伤的大约有三千人。
出于收买人心的考虑,张阳首先去视察的是医治伤兵的地方。
为了方便救容伤兵,军医帐就设在虎牢关外,张阳远远就听到传来喧闹啼哭声,张阳皱皱眉头,还以为是伤兵受不了痛楚而发出的惨叫。
等走就近了才发现不对,一帮百姓(可能是从附近抓来的劳役)在挖一个大坑,大坑旁边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大批伤兵,就是张阳认为的那些炮灰老头兵和娃娃兵,哭泣声正是他们所发出的。
看到这里,张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张阳朝监督百姓挖坑的那个军官招招手,那军官马上飞跑过来,翻身拜倒,“小的参见丞相及各位大人。”
“挖这坑是什么意思?”张阳问那军官道。
“回禀丞相,这些伤兵受伤过重,很难医治,小的按惯例让人埋了他们以节约军粮。”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张丞相还是人吗?杀俘、杀平民暂且不说,竟然连自己的伤兵也要活埋,难怪将来死了还要被百姓点天灯。张阳扭头杀气腾腾的问李儒,“这是谁出的主意?”
张阳凶恶的模样把李儒吓坏了,李儒战战兢兢的答道:“禀丞相,这是你的命令……”
张阳猛拍自己的脑袋,张丞相啊张丞相,总有一天我要被你害死!张阳立即说道:“从今以后,我军的伤兵无论伤势轻重,一律医治,不许放弃,违者斩!”
那些伤兵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杀人如麻的丞相居然不让杀自己们,而且还要军医替自己医伤,刚开始几乎每个伤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到丞相认真的模样,众伤兵才知道自己没在做梦,顿时间,欢呼声响彻九天,伤兵人人痛哭流啼,心甘情愿给张阳磕头感谢。
李儒苦笑着悄悄对张阳说道:“丞相,可是有些伤兵即使治好也是残废,不能再打仗,该怎么办?”
张阳想了想,又大声下令,“众官听令,残废士兵发给遣散费回乡,家乡官府另外分配五亩田地,违者杀全家!”张阳为了挽回背负的恶名,不得不用强权来保证伤兵利益,替自己捞点好名声。
“是。”众官员面如土色,都打了个寒战,张丞相说杀人绝对不是说着玩,说杀你全家就不会只杀你二姨妈,不杀你大姨妈。
“丞相万岁!”不知是那个士兵发自肺腑的带头喊了一句,然后是七零八落的人喊,“丞相万岁!”这么喊的士兵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上万人的齐声高呼,“丞相万岁!丞相万岁!”
这些士兵是出自真心的呐喊,炮灰也好,西凉兵也好,在这个乱世中,人命贱如猪狗,莫看你今天凶狠霸道,也许明天一场战斗之后,你就变成丧家之犬,甚至连狗都不如,张阳为他们解除了后顾之忧,他们没法不感激张阳。
在士兵们的齐声高呼中,张阳得意洋洋的走进治疗营帐,营帐中大约有十几名郎中,却有数百伤兵,帐外还有大批的伤兵在排队。
看到张阳进来,郎中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磕头,“参见丞相。”医者父母心,这些古代军医的慈悲心肠远超过现代的一些白衣天使,他们刚才已经听到张阳那些深得民心的命令,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来给张阳磕头。
张阳学着二十世纪某位领导人的态度,微笑着把这些军医一一扶起,“你们辛苦了,这些小伙子要靠你们的妙手回春,才能康复。本相在此拜托你们……”张阳说到这朝这些军医一鞠到底,“一定要治好他们!”
众军医吃惊得‘啪’的又给张阳跪下,颤抖着说道:“小的等不敢当,小的等一定尽心尽力治疗军士。”一个和张阳挨得近的士兵感动得放声大哭,“丞相,小人今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他的哭声感染了帐中所有士兵,帐中哭声震天,士兵们纷纷发誓效忠张阳。跟在后面的文武却面面相觋,都奇怪张丞相什么时候变得会收买人心了。
“怎么军医就这么点?”张阳皱着眉头问李儒道,“难道没有多的军医吗?”
李儒嘴皮动了动,怯生生的看张阳一眼却不说话。张阳暗叹,看来又是张丞相干的好事了。“去请,把周围能请到的郎中全请来,但不许用强迫手段,好生邀请,如数付给诊金。”
“是。”
这场战斗共计抓到俘虏五千余人,张阳担心会出现杀俘的事,让自己的一番做作付之东流,虽然害怕露出破绽被人看出他是假张丞相,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趟战俘营。
不出张阳所料,张阳军将俘虏中精壮士兵挑出来关押在一边,老弱俘虏则被押着已经在挖坑了,如果张阳没猜错的话,那些坑就是给他们自己挖的。
“拜见丞相。”负责俘虏营的那个中年将领远远就看见张阳那庞大的身体,赶紧跑过来行礼。
“免礼。”张阳指着那些挖坑的俘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将领一楞,好半天才答道:“回禀丞相,这些俘虏都是老弱,没多大用,按老规矩……”
“别说了。”张阳打断那将的话,张阳用屁股思考也知道下面是‘按老规矩全部活埋’,“让他们停下,召集全部俘虏,本相要训话。”
张丞相往日淫威果然了得,虽然满腹疑惑,张阳的话还是马上得到执行。
很快,五千多俘虏被押到张阳所站高台面前,旁边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张阳军在虎视耽耽,谨防俘虏叛乱。
第一百四十三章:邀买人心
魏林是山阳人,和他叔叔一起录属于山阳太守袁遗军,做为一个普通的步兵,魏林在进军途中就常听带队的陈将军说,张阳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早饭要吃十个活人的脑子,午饭要吃八个活人的心肝,晚饭要喝九个活人的血,至于夜宵张阳要吃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看见的人已经被张阳吃了。
张阳军抓住俘虏,要把俘虏的皮活剥下来做鼓,骨头拆来当柴烧,肉剁了包饺子,做张阳军的俘虏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所以刚才联军不幸战败后,魏林拼命的跑,豁出了性命的跑,但他一个步兵,如何跑得过疾驰电闪的西凉铁骑?魏林只记得他在混乱中肩膀被西凉骑兵砍了一刀,魏林当场疼昏过去,醒来的时候,魏林就已经在战俘营了。
还好,魏林发现他叔叔也没死,可也被抓了俘虏,战俘营中叔侄抱头痛哭,都明白大难将至了。
果然没过多久,年老体弱的叔叔被押到一边去挖他自己的坟墓,而身体强壮的魏林则暂时留下一条命,但魏林知道自己也许和叔叔一起被活埋还要好些,活着并不意味是幸运,将来,等待魏林的是猪狗不如的奴隶生涯。
或者象陈将军说的那样,变成张阳餐桌上的美味。
张阳一来,就下令将正在挖坑的俘虏带到他面前,魏林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张阳要挑人吃了!老天保佑,听说被人吃了的鬼魂永远不能投胎,张阳千万别看上我叔叔啊。
可接下来差点没魏林尿吓出来,张阳竟然把所有俘虏都押到他面前!天哪,张阳该不会想吃我吧?
“叔叔,你说会不会是张阳要挑人去吃?”趁着排队时混乱的机会,魏林悄悄窜到叔叔的身旁,对他叔叔说道。
他叔叔的反应也不比魏林好多少,结结巴巴的答道:“小林、林子,别、别怕,如果魔王把我们挑、挑出去,我、我们就咬舌头,听说、说被吃了的人下地狱不能、能投胎,我们绝、绝对不让他吃。”
“不许交头接耳!”一个张阳军士兵用刀把魏林叔侄强行分开,“快排好队,丞相要训话!”
很快,五千多俘虏站好,张阳艰难的爬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喘了好一会气张阳才用他破锣般的声音说道:“各位……,各位被俘的战士,你们好。”
五千多俘虏鸦雀无声,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张阳,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张阳不高兴,被拉下去煮了。
张阳显然很不满意俘虏们的反应,不满的撇撇嘴,使他本就恐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吓得不少胆小的俘虏当场尿了裤子。
“自我介绍,我乃大汉丞相张阳。”张阳用他擀面杖粗的手指指着自己说道:“本相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家?”
仍然是一片静悄悄,虽然大部分俘虏都在心里答‘想’,可还是没人敢说出来。张阳有点不耐烦了,粗而短的手指随便指了一个俘虏,“你,出来。”
很不幸,这被张阳点中的人就是怕张阳怕得要死的魏林。
魏林当场尿了裤子,有心想咬舌头自杀,但牙齿不停的在打颤,想咬舌头也没力气。
结果魏林是被两个张阳军士兵拖到张阳面前的,在魏林经过的路上,留下一条明显的水迹,“丞相,你饶了他吧!”突然有一个年老的俘虏冲出来,想冲到张阳那里,张阳军士兵赶紧把他按住。
那老年俘虏就是魏林的书书,他边挣扎边哭喊道:“丞相,你饶了他吧,你要吃就吃我这把老骨头,他是我哥的独苗啊!”
谁都没想到,张阳竟然大发慈悲,“让他过来说话。”
魏林的叔叔连滚带爬的扑到张阳前跪下,磕头有如啄米,“丞相,我家就他一根独苗,求你行行好,你吃我吧,不要吃他。”
谁知张阳满脸的诧异,回头问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文官,“本相有吃过人吗?”
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文官连忙冲着魏林的叔叔吼道:“胡说八道!丞相慈悲为怀,何时做个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人啊,把这污蔑丞相的狂徒斩了!”
“慢!”张阳出乎意料的喝止正要拉魏林叔叔的士兵,又对和颜悦色的对魏林的叔叔说道:“老人家,本相只是想问你侄子两句话,问完了本相就放你们回家。
不过,他要是不愿回答也没关系,本相绝不怪罪。”
魏林的叔叔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恍然大悟,原来张阳是要问联军的情报,也许回答得好了,张阳真放自己的侄子回家。魏林的叔叔赶紧磕头道:“愿意,我侄子一定愿意。”
“我们也愿意。”俘虏的队伍突然变得象开了锅,人人争先抢后的喊道。甚至有不少人想往前冲,生怕别人抢了先,张阳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镇压下去。
张阳也不生气,微笑着问道:“本相开始问你们,你们可想回家?”
这回没有人再迟疑,异口同声的答道:“想!”就连胆小的魏林也跟着这么喊,喊得还很响亮。
张阳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既然你们都想回家,那么为什么要当兵呢?”张阳指指魏林,“你,你先说。”
魏林这时候也胆大了些,喃喃的答道:“我和叔叔都不想当兵,可家里没有土地,不当兵都得饿死。”
“你家里是从来就没有土地?还是原来有,后来没有了?”张阳追问道。
“听我死了的爷爷说,我家原来有两亩地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魏林小声答道。他叔叔替他补充道:“是我们村的陈大善人家收走的,我的爷爷生病跟陈大善人家借了六百文钱,还不上,陈大善人家就把我家的土地拿去抵债了。”
张阳摇摇头,不置可否,又随便指了一个俘虏,“你呢?”
那个俘虏的年纪最多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那小孩子擦去眼泪答道:“我根本不想当兵,我原来是给我们庄的李大户家放牛,后来太守要征兵来打……,来打……。”那小孩子怯生生的看着张阳,不敢再说下去。
“不方便说就不用说,本相知道是来打我。”张阳很和蔼,鼓励那个孩子道:“说其他的。”
“李大户就把我送到太守那里,让我替他家当兵。呜……”那个孩子说到这又哭了,“我想家,我想我爸,想我妈……,呜……”那孩子一开哭,不少象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也跟着哭,不一会俘虏中便哭成了一片。
“我也不想当兵,我是被太守的人拉来当兵的……”
“我家欠村里地主的阎王帐,被卖了还债……”
一个接一个的俘虏纷纷说出自己的心声,他们大部分是没有土地为了不饿死而当兵,或是被抓来当兵,或是被卖到军营的,总之,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
“安静,安静。”张阳摆摆手,制止众人的哭诉。虽然张阳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可众人对他还是怕到了骨子里,俘虏很快又安静下来。
“你们说的本相都听到了,你们都不想当兵,都不想死在战场上,可没办法,你们要吃饭,不想饿死,就只有当兵这一条路。可你们想过吗,要是你们老了,有了儿女了,难道还要靠当兵混饭吃吗?”张阳一席话不仅问得俘虏哑口无言,张阳军士兵也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看着张阳。
“到那么一天,你们还得种地,还得从土里刨吃的,可没土地怎么办?”张阳说到这紧盯着众人,看众人的反应。
“不知道。”一个胆子大的俘虏答道。
张阳一笑,“本相知道!本相已经下令,凡是我军士兵,退伍后可获得五亩良田,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丞相,那我当你的兵可以吗?”那个胆大的俘虏急忙问道。
张阳大喜,“当然可以。”张阳一摆手,很快有人给那胆大的俘虏送来一套比较不错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
俘虏又炸开锅,不少俘虏都叫嚷道:“我也要当丞相的兵!”“我也要当丞相的兵!”但只是小部分俘虏,大部分还在观望迟疑,都是鉴于张阳以往的名声。
“本相不强迫你们当本相的兵。”张阳对剩余那部分俘虏说道:“你们愿意回家的,本相发给你们一人一两银子的路费和干粮,愿意回你们原来的太守部队继续当兵来打本相,本相也放你们走,但是武器必须留下。”
俘虏们都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张阳不仅不杀一人,还发给路费干粮让自己回家,或者是回原来的部队,会不会是张阳骗自己?如果答一声愿意就把自己的头砍了?
最后还是魏林鼓起勇气说道:“丞相,我想回家。”
张阳一挥手,“给他一两银子和干粮,放他回家。”
魏林如果不是连掐自己几把大腿一定认为自己在做梦,可掐大腿是疼的,手里还捧着一两张阳军发给的银子和几个白面馒头,这一切表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丞相……”魏林跪下来连连磕头,大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虎牢关又响起了呐喊声,“丞相万岁!”“丞相万岁!”“丞相万岁!”喊得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发自内心。
……
第一百四十四章:袁隗?不杀
“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人来打扰我了,让我一个人想点对策,免得被别人看出破绽。”张阳在心里这么祈祷。虽说今天在虎牢关的事还算顺利,可张阳还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是以前那个董卓带领的西凉军冲击还是很大的,张阳只想早点找个地方静下来,整理思路,考虑如何应付今后可能发生的变化。
老天可能真的看张阳不顺眼,张阳一心想早些回房,可刚回到虎牢关张阳军议事的大厅门口,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书生就迎上来,抱拳行礼道:“丞相高明,今日这番作为,十八路诸侯必然土崩瓦解无疑。”张阳惊讶的发现,这书生靠近自己而卫士竟然没有阻拦,反而给他敬礼。看来这书生肯定是张阳军的重要人物了,可他是谁呢?
这时候李儒上来给那书生行礼道:“文和先生安。”那书生微笑着给李儒答礼,却始终笑吟吟的看着张阳。
张阳恍然大悟,这中年书生居然就是贾诩,三国中一个不亚于猪哥哥、郭嘉短命鬼和司马老不死的顶级军师!而且阴谋诡计不仅不在这些三国超级大老奸之下,歹毒卑劣却远胜之!可惜他先后效力的几个诸侯,董卓也好,后来的张绣、曹操也好,都对他礼敬有余,信任重用却不足。若董卓肯采取贾诩的计策,以董卓的军队数量及兵士战斗力为本,配上贾诩那些断子绝孙的毒计,十八路诸侯讨董还真难说谁胜谁负。
“文和先生,你总算来了,本相正要派人去请你。”知道这人将是自己以后争天下的强力助手之一,张阳立即跳下马,亲热的拉着贾诩的手说道:“文和先生一来,本相无忧矣!”
贾诩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张阳手中抽出,“丞相谬赞了,贾诩何德何能?敢蒙丞相如此夸奖?”
贾诩的那些小动作没有逃过张阳的眼睛,张阳明白传说贾诩看不起董卓的事果然是真的了,但自己可不是那个残暴无道董卓,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这个贾诩牢牢的栓在自己的战车上,就算自己不能用他,为了自己的天下大计,也不能让别人用他!虽然杀机已动,但张阳也是满脸微笑,“当得,当得,文和太过谦了。”这是张阳在学校时就练出来的本事,干了坏事,被老师骂的时候张阳是捶胸顿足的认错道歉,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转个身张阳就找社会上的哥们把那个倒霉的老师暴揍一顿,然后又假惺惺的买点水果跑去医院慰问老师,既落下关心老师的美名又不让人疑心是他干的。
张阳和贾诩客套一番,张阳将贾诩请入议事厅落座,其他官员分别按官职大小找到自己的座位。贾诩行礼道:“小生今日奉丞相之弟董崇大人之命,押解里通叛军的袁隗而来。”
“袁隗?可是乱军盟主袁绍的叔叔?当朝太傅。”张阳惊讶的问道。张阳清楚记得,董卓担心袁隗与袁绍勾结,在来虎牢关之前就把袁隗的满门杀了个鸡犬不留,怎么袁隗现在还活着?难道三国演义中记载有误?
“正是。”贾诩淡淡的说道:“袁隗有一家人乘夜企图潜出洛阳城,被巡城军士拿住,从他身上搜出袁隗写与寿春太守袁术的信,信中将洛阳情况及丞相军情一一写明。那袁隗位列太傅之职,董崇将军不敢擅断,便将袁隗一家暂且关押,命小生押解袁隗而来,听候丞相发落。”
“太好了。”李儒大喜道:“丞相,我军今日大胜,儒建议将这袁隗在酒席之前正法,为我军助兴。另将袁隗首级送往乱贼袁绍处,以动其军心……”李儒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张阳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家伙是白痴吗?张阳这样问自己,亏他李儒还是张阳第一文官,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都看不见。张阳把目光转到贾诩的身上,想看他的反应,却发现贾诩锐利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张阳便微笑道:“文和先生,你的意思如何?”
贾诩也是一笑,“丞相已了然于胸,何必再问贾诩?”张阳哈哈大笑,心说这家伙不愧是三国顶级军师,自己想的什么看来他都猜到了。
张阳和贾诩心照不宣,别人却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可鉴于张阳的淫威,谁也不敢询问。这时候张阳下令道:“将袁隗暂且关押,不许虐待。摆酒宴,大赏三军。”
“是。”众人哄然答应。
很快,酒席便已齐备,吕布还在照看他心爱的赤兔马,没有来参加酒宴,张阳便将张辽安排到自己的左首武将的首席,贾诩坐了文官首席。虽说李儒才是文官之首,但他对贾诩素来佩服,倒也毫无怨言的坐了贾诩下首,其他人也分别落座。
酒过三巡,张阳制止众人铺天盖地的马屁,端起一杯酒道:“诸位,我军虽然小胜,可未伤及乱军元气,今后我军该何去何从,还望诸位出谋划策。”
众人都是一楞,平时所谓议事都是张阳和他少数亲信独断专行,今天居然会客气的问自己们的意见,看来张阳真是转性了。虽然众人心里嘀咕,但张阳能尊重自己众人心里还是高兴的。顿时酒席上人声沸沸,各自绞尽脑汁的想在张阳面前表现一把。
有人提议乘胜追击,撵着敌人的屁股打,不给联军喘息之机。有人兵发汜水关,与李傕、郭汜会兵,同联军主力决战。也有人提议死守虎牢关和汜水关,待敌人粮尽自然退兵,以最小的损失换取胜利。众说纷纭,各忱奇谋。
这时候一个低级武将的建议引起了张阳的注意,他身高约有七尺,国字脸,气质严毅威重,他建议偷袭联军的粮仓,使敌人不战自乱,那时候破敌易如反掌。张阳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郎声道:“末将姓高名顺,乃是温侯部将。”
高顺!张阳的嘴巴差点没笑歪了,高顺啊!集勇猛忠诚于一身的大将,而且不仅打仗厉害,带兵更是三国中用指头数得着的大将。他一手训练的陷阵营那个牛啊,不管是徐州的丹阳兵,还是青州兵、虎豹骑,遇见陷阵营只有逃命的份。可惜高顺为人太过正直,不懂变通,愚忠吕布而死于大耳贼和曹阿瞒联手,如今张阳遇上了,难道还要放过?
张阳满意的点点头,“高将军言之有理,本相也正有此意。可乱军的粮仓在那里,高将军知道吗?”
高顺脸一红,“末将不知。”
李儒大笑道:“好你个小小裨将,你不知道联军的粮仓所在,却来献策偷袭,难道要我军一个营一个营的去找?”
高顺的脸已经象块红布,说实话,他也知道没有敌人的准确情报去偷袭,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只是高顺见位置远比他低的张辽能一战成名,怀才不遇的他就把想法脱口而出,目的不过只是想引起张阳的注意而已。
张阳微笑着打断李儒继续嘲笑高顺,正色道:“高将军,你不知道乱军粮仓所在,但本相知道!”不就是在袁术那里吗?三国演义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众人大惊,纷纷注视张阳,只有贾诩并不吃惊,只是含笑看着众人的反应。贾诩的表情正巧被张阳看见,张阳正犯愁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联军情报,张阳马上把皮球踢给贾诩,“不光本相知道,文和先生也知道。文和先生,可愿解说一二?”
贾诩心中大骂张阳真会给自己找麻烦,你自己不是也猜到了吗,自己解释不就完了。可众人询问的目光看得行事素来低调的贾诩非常不舒服,贾诩只得解释道:“袁绍者,心胸狭窄之小人也。乱军军粮事关全军命运,以袁绍之气量,怎么可能把军粮交给外人保管?若贾诩所料不错,那粮仓必在袁绍之弟??寿春太守袁术处!”
张阳佩服万分,他知道粮仓在袁术那里是因为后世有记载,而这个贾诩仅凭分析就能猜到,自己可没这个本事。贾诩一番解释后,众人恍然大悟,紧接着一大堆高帽又朝张阳飞来,直把张阳吹成张良再世,陈平重生,不败战神吴起遇见张阳也非吃败仗不可。至于贾诩,也就是在董丞相提醒之后,才后知后觉的。
张阳好不容易把这群马屁精压下去,对高顺说道:“高将军,这粮仓所在之地你已知晓,可这袭击粮仓的带军之人,你觉得本相该派谁去?”
高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冲,立即翻身拜倒,“请给末将一千骑兵,不将乱军粮食烧过干净,末将就自尽以谢丞相!”
“好!”张阳一掌击在面前几上,震得杯碗横飞,“本相给你三千骑兵,连夜去袭袁术!”张阳说到这顿了顿,又说道:“待高将军凯旋归来之时,本相也封你镇军将军。”
张阳许下诺言,为提升高顺埋下伏笔。谁知高顺似乎不领情,磕头道:“丞相,末将不求升官,只求丞相一事。”
“高将军只管说,本相一定准许。”张阳心说是不是要我让你组建陷阵营?快说啊,我肯定同意。
可高顺并不是说陷阵营的事。“丞相,为不让乱军获得粮草,虎牢关周围百姓尽被收入虎牢关中,今敌军已退,末将恳请丞相放这些百姓回家耕作,以免田地荒芜,百姓来年衣食无着。”
如果换成以往,众人肯定痛骂高顺荒唐,小小裨将竟敢干预丞相大事。可今天人人都认为张阳转了性,又见张阳一番做作实为欲提拔高顺,所以人人都闭嘴,看张阳如何处置。
张阳眼皮都不眨一下,“李儒听令,分部分军粮给百姓,放他们回家。”
第一百四十五章:张辽战赵云
夜,袁术军驻地梁东,寨门紧闭,岗楼林立,拒马鹿角一层紧接一层,壕沟既宽又深,巡逻士兵沿着寨栏往来不断,火把不时照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不愧是寿春太守袁术的大军,果然治军严明。可就在这个看似戒备森严的大寨中,此时却有几个女子呻吟的声音飘出……
夜风还真冷,巡逻的士兵王二狗缩缩脖子,羡慕的看着女人声音飘来的方向,王二狗淫笑着对同伴说道:“还是当将军好,一袋白面就换俩个黄花闺女。要是我能搂着那俩个闺女睡一晚上,死了也值得。”
同伴不屑的撇撇嘴,“就你的鸟样也想当将军?你下辈子!再说当将军也要和主公有关系,张将军如果不是主公的小舅子,他敢偷卖军粮?他敢用军粮来换大闺女?纪将军和主公没亲戚关系,他就不敢这么做。”
王二狗刚想再说点什么,巡逻队长发话了,“王二狗,李小,巡逻不准说话。再巡逻一圈就换人,回被窝捂着随便怎么说都行。”
王二狗只得把嘴闭上,乖乖跟在队长后面,昨天被他踢的屁股到现在还疼,王二狗可不想再挨第二次。又走了一段路,王二狗突然发现不对劲,李小平时走路总喜欢喘粗气,怎么现在没听见他喘气的声音?王二狗正想回头,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一把利刀飞快的在他脖子上一抹,王二狗的尸体便无声无息的倒下。然后又有个黑影窜到巡逻队长背后如法炮制,这个巡逻队的人就全部解决。
袭击这支巡逻队的黑影共有十人,他们迅速搬开寨栏旁边的拒马鹿角,一个黑影取出个火折子对着寨外晃了几晃,寨外几根粗大的绳子立即套在寨栏上,用力一拉,寨栏倒下,无数骑兵随之冲进寨中。
“敌人劫营了!”当军营中升起无数火头后,终于有人发出警报。可这时候已经晚了,不仅各大营房已经着火,十八路诸候联军的命根子??粮仓也升起更大的火焰。刮面如刀的夜风帮了劫营者的大忙,风借火势而起,不时便已火焰冲天,将袁术大营照得通明。高顺一击得手,却不肯就此罢休,他一边指挥大部分骑兵四处冲杀,自己亲带一队精兵直扑中军大营,目的显而见之,就是袁术!
袁术刚才正搂着小舅子孝敬的姑娘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有人劫营,袁术不是下令保护粮食,而是调动亲兵保护自己。谁知一队如狼似虎的骑兵直冲而来,袁术的亲兵多是酒囊饭袋,平时欺负百姓倒是无往不胜,如今遇见西凉骑兵中的最精锐者,那里抵敌得住。不多时,袁术亲兵便被杀散,西凉骑兵直接冲入袁术营房。
“什么人?出来!”高顺刚进袁术营房就发现被窝里藏有人,“再不出来就杀了你!”
“别,别。”被窝里面有人颤抖着答道:“我是寿春太守袁术袁公纪。”
高顺大喜,本是试着冲一下中军,看能不能砍下袁术的脑袋,谁知竟然能够生擒袁术,这功劳可大得多了。“原来是太守大人,我们丞相想请太守大人去喝茶,太守大人请吧。”
袁术胆子都吓破了,“我不去,我去张阳一定要杀我!”说到这袁术已经带着哭音,“各位大爷,你们行行好,放我袁术一马,我袁家四代三公,将来必有厚报。”
高顺那里由他,高顺一挥手,几个士兵就把袁术从被窝里揪出来。可这一揪出来,众人开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原来袁术连衣服都没穿,正光着屁股,手里还死死搂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人。
一个骑兵色迷迷打量那女人一番,“高将军,这女的还不错,要不我们把这女的也带回去孝敬丞相,丞相可最好这口。”
“胡说!”高顺训斥道:“我观丞相实为忧国忧民之人,外间所传丞相残暴,不过诈也,我们怎能陷丞相于不义?把这袁术捆好,女的放了。”
……
梁东突然火起,正屯兵汜水关外的袁绍大惊失色,慌忙召集诸侯商议如何救援袁术。可是公孙瓒、袁遗等八路诸侯今日大败而归,联军已是惊弓之鸟,现在粮仓眼看不保,一时间人人自危,纷纷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袁绍不过只是所谓的盟主,不服他的人当了去,袁绍如今说起救援他弟弟,自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招惹那迅疾骁勇的西凉骑兵。
袁绍无可奈何,他与异母兄弟袁术的关系说实话并不好,不值得袁绍把自己宝贵的兵力拿去为袁术消耗,最后袁绍把目光盯在联军发起人曹操身上,“孟德,本盟主命你点起本部军马,全力救援梁东,以保粮仓万无一失。”
曹操是什么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他能不明白,现在去救袁术,去进张阳军围点打援的伏兵圈还差不多。于是曹操抱拳道:“盟主,张阳乃奸贼也,他去劫粮,必然在我等救援路上设下埋伏,以逸待劳伏击我军。如今之计,我等应趁张阳军主力未与汜水关守兵会师,一鼓作气打下汜水关,夺关内粮草,便可兵指洛阳,反断张阳粮道。”这些日子,讨张阳联军虽然多次攻打汜水关,但诸侯实际上貌合神离,都在保存实力,互相看对方笑话,兼之汜水关守将徐荣有勇有谋,兵力虽少却死守不出,没有给讨张阳联军任何机会,所以讨张阳联军多次攻打都告无功。
袁绍大怒,“好你个曹孟德,我派你去救援粮草,你却推三阻四。攻打汜水关?打下来倘若无粮我大军岂不饿死?你不去救,本盟主自己去救。”
众人苦劝无用,袁绍迅速点起自家五万精兵,直奔梁东。兵至半路,袁绍突见两旁树木丛杂,道路险峻,袁绍便命停步,派出斥侯探查有无埋伏,不多时林中斥侯大喊,“没有埋伏。”袁绍心急粮草,不疑有他,又令大军前行。
谁知袁绍军刚刚全部进林,林中突然杀声四起,火焰扑面而来,斜彪里杀相互一军,为首一将大喝道:“张文远在此,袁绍还不束手就擒?”袁绍大惊,“真有埋伏!”袁绍赶紧下令收兵,可四周都是大火包围,袁绍军只顾逃命而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袁绍在亲兵护卫下左冲右突,始终不能冲出包围,一不注意,袁绍已经被张辽领军包围,袁绍对天叹道:“难道我袁绍要死于此地?”这时突有一员白袍小将冲来,“主公莫慌,赵云来也。”袁绍仔细一看,竟然是新近投奔自己的一员小将,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现为袁绍后军裨将。
张辽见袁绍已是瓮中之鳖,正着生擒,谁知突然杀出这员小将赵云勇猛无比,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地,西凉铁骑数次阻拦,都被那赵云挑落下马,张辽不禁大怒,舍弃袁绍拍马来取赵云。赵云也看见了张辽,知他是主将,大喝一声也直取之,两骑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张辽缓缓坠马,赵云却安然无事。张阳军士大惊,顾不得擒拿袁绍,忙将张辽救起,赵云乘机救出袁绍,一路杀出重围。
袁绍与赵云刚杀出包围,突然有一军杀来,袁绍哀叹,“我命休矣。”赵云安慰道:“主公放心,云舍此性命也要保你突围。”这时对面一将喊道:“来者可是袁公台?”袁绍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被自己骂过的曹操领兵来救,袁绍大喜,与曹操合兵一处,终于突出火网,但袁绍带来的五万兵马,能逃回去的已经不足万人。
袁曹两军好不容易摆脱追兵,袁绍正要向曹操道谢,突然一声炮响,路旁又杀出一军,为首之将跨下赤兔宝马,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正是温侯吕奉先!吕布大叫道:“袁绍那里走?”
袁绍人差点没吓瘫了,吕布啊,公认的天下第一猛将,他的名字天下谁没听过?曹操急命自己的几名大将上前迎战,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和乐进一起拥上,六将走马灯般与吕布战做一处。
袁绍乘机悄悄对赵云说道:“子龙,让孟德抵敌,你保我杀回大营搬救兵。”赵云是什么人,岂会抛弃救援自己的盟友?赵云道:“主公,曹军是为我等而来,若为自己性命而弃他们于不顾,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袁绍大怒,本欲拔剑斩杀这不听话的赵云,但吕布军已经逐渐合围,袁绍只得召集自家残兵单独向前突围,不管曹操军和赵云的死活。袁绍一番冲杀,眼看就要脱困,混战中谁知突地飞来一箭,直奔袁绍咽喉,袁绍正挥剑砍杀身旁一将,根本无力阻拦,袁绍大惊却无能为力,身后却有刺来一枪,后发先至将箭打落,袁绍回头一看,却是赵云。
赵云一言不发,拍马上前一阵冲杀,直将袁绍保出重围。到了安全地点,赵云下马对袁绍拜了三拜,袁绍于心不安,正想安慰赵云几句,赵云却又翻身上马,单身复入重围,去救曹操军。
赵云一路杀回,有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威不可当,直杀得征袍血满,敌军胆丧。待赵云杀到吕布处,曹操军六员大将已经人人带伤,危在旦夕,吕布仍然毫发无伤,就象逗着玩一样与曹操军厮杀。赵云大喝,“吕布奸贼,可敢与我赵云决一死战?”
吕布对赵云,三国中顶级梦幻之战!欲知谁胜谁负,请看下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吕布战赵云
“你说什么?”张阳抓住传令兵的脖子咆哮道:“张辽将军被人打成重伤不醒?”张辽可是三国一流的武将,竟然有人能重伤他,这人肯定不简单。
那可怜的传令兵腿都吓软了,想磕头求饶可脖子又被张阳抓住,只得带着哭音道:“丞相饶命,小的不敢说谎,张将军确实重伤不醒。”
贾诩将张阳拉开,“张将军若知丞相这么关心属下,定然感动莫名。可丞相应该让他说清楚,张将军究竟是何人所伤。”
张阳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便柔声道:“没关系,本相只是关心则乱,不是怪你,你快把事情详细经过说清楚。”
那传令兵定定神,半跪道:“禀丞相,张将军领兵伏击敌军,本已将乱军盟主袁绍包围,眼看就要生擒袁绍,谁知突然杀出一员白袍小将,只一合,便将张将军挑下马,若非众人抢救及时,张将军只怕性命难保。那白袍乘机将袁绍救走……”
张阳的眼睛差点没鼓出来,打败张辽已经很夸张了,而且只用了一招,这家伙太变态了吧?就是后人无比吹捧的关羽肯定也没这本事,这家伙会是谁呢?等等,白袍小将……,白袍小将?!
张阳又惊又喜,又一下把那可怜的传令兵抓起来,“说,那白袍小将是不是自称赵云赵子龙?”
传令兵点点头,“丞相高明,那白袍小将确实自称赵云,但没自称赵子龙。”
“哇哈哈……。”张阳狂笑一阵。赵云啊赵云,我的第一大将兼亲卫队长啊,你总算现身了!“来人啊,好生治疗张文远,其他的全军出动,随本相去把赵云抓回来!”
……
“主公。”简雍气喘吁吁的跑回刘备的营帐,“打听清楚了,那救出祁乡侯之人名叫赵云,他一枪挑落今日连斩数将的张辽,保护祁乡侯杀出重围,又返身杀入敌阵,可能他又去救曹公了。”
刘备惊道:“一枪挑落张辽,勇也;单骑救主,忠也;脱困又回马去救盟友,义也;忠勇义三全,天下竟有这般人物。”说到这刘备注意到关羽脸色不善。便又补充一句,“天下除了我二弟三弟,想不到还有如此英雄。”
听到大哥捧高自己,关羽马上换了张笑脸,难得夸人道:“大哥,这人的确英雄了得,兄长立志复兴汉室,若得此人相助,必然如虎添翼。”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救他。”张飞哇哇大叫道:“张辽老张和他交过手,本事不在我老张之下,老张倒要看看,什么人能一枪挑落张辽?再看看他能不能一枪挑落我老张!”
刘备稍作考虑,张阳军士兵虽多,但虎牢关要留人看守,分兵一部分去劫袁术大营,再分一部分伏击袁绍,最后剩的伏击曹操,经过与曹操军一番大战,所剩肯定不多了,自己现在去,应该不会损失太大。“好,二位贤弟,我们去救赵云!”
……
赵云一路杀回,见吕布大战曹营六将,吕布仍然大占上风,同时还将曹操轻松拦住,不让曹操逃脱。赵云遇见如此强敌,顿时斗志昂扬,拍马直取吕布,大喝道:“吕布奸贼,可敢与我赵云决一死战?”
吕布扭头借着火光一看,见一员骑白马的俊美小将直奔自己而来,吕布方天画戟一挥,逼开曹营六将,大笑道:“原来是个大姑娘,来,漂亮大姑娘,温侯我陪你玩玩。”
赵云大怒,纵马便朝吕布当胸闪电刺出一枪。赵云对自己的出招速度非常自信,任对手再强,速度也不可能赶上自己,那怕对方是公认天下第一武将吕布,碰到自己的速度也得回招自保。谁知吕布也是电光火石般反攻一戟,枪戟相交,发出震耳巨响,赵云和吕布各退几步,都感到虎口闷疼。
吕布一惊,自从出道以来,吕布从未遇见这种事,就算今天那个长胡子的红脸大汉也没给自己这种压迫感,这个大姑娘般的小将实力之强,吕布生平未见。但吃惊归吃惊,吕布更多的是感觉到兴奋,催动赤兔马,“好小子,果然有点门道,吃我一戟!”
赵云刚才比吕布多退几步,自知在力量比吕布稍有不如,但赵云最大的优点是临事冷静,从不慌乱。知道自己力量稍弱,赵云立即使出生平绝招??百鸟朝凤,一口气连刺一百零一枪!以自己天下无双的速度,克制吕布那无与伦比的力量。
赵云一枪紧接一枪,疾若闪电快如风,枪枪直找吕布要害,吕布也收起狂傲小视之心,小心应付防守这从未见过的厉害对手。赵云那枪使得好比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吕布就防得如同铜墙铁壁,无懈可击。赵云攻势有如狂风暴雨,狂风扑面,暴雨浇身;吕布就守得密不透风,象一根中流砥柱,任他狂风暴雨如何凶猛,兀自巍然不动。一个就象无坚不摧的矛,攻无不克,一个就象无法摧毁的盾,坚若磐石。
曹操看得呆了,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兵戈丛中,矢石交加之地。看着,看着,一个念头突然在曹操心中冒出,倘若我能用这俩人中的一人,天下有谁是我的对手?至少在这十八路诸侯中没有。
这时候吕布大喝一声,奋力架开赵云,“兀那小将,报上名来。”面对赵云这样的对手,吕布第一次在阵上问敌将的名字。
赵云微喘着答道:“我乃赵云赵子龙。吕布,可记得否?”百鸟朝凤虽然迅疾,但极耗体力,加上开始一出一进敌阵着实耗力不少,赵云已经有些疲累了。
实际上吕布耗力也不比赵云少,曹营六将虽然没有伤到吕布,但也消耗了吕布不少体力。吕布强忍着不让自己喘息,“赵云,我记得了。你应该骄傲,你是第一个让我吕布主动问姓名的对手,更是第一个逼我吕奉先使出全力的对手!”吕布一拍赤兔马,“赵云,永别了!”方天画戟带着呼啸,夹杂着狂风,义无返顾的刺出。
吕布说话的时候,赵云就预感到吕布要出杀着,已经小心提防。见吕布果然出招,将自己后路全部封死,没有逼让的可能,赵云也奋起一枪,全力而出,抵挡当世第一武将石破天惊的一击。
“梆!”巨响震得旁人耳朵嗡嗡作响,吕布胯下赤兔马连退数步,方天画戟险些飞出。赵云所骑白马却不动,慢慢的白马七窍流血,缓缓倒下,赵云胸中气血翻腾,虎口也慢慢流下鲜血。
吕布闭着眼睛,压下体内乱腾的气息,才睁开眼睛道:“好小子,我吕布是天下第一,你就是第二!快换马,我们再战。”
曹操见赵云对吕布稍有不如,已起爱才之心的他那会让赵云再去冒险。曹操道:“吕温侯,子龙与你具与疲惫,加之天黑,你们不如明日天明再战。”曹操又转头对赵云道:“子龙,操所骑之马,名为爪黄飞电,虽比不上吕温侯的赤兔宝马,但也差不到那里,操今送与你,与吕温侯明日再战。”
吕布傲慢的环视一圈,见曹军队列已基本稳定,今晚已经很难将他们全歼,但张阳交代的打击敌人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吕布正想答应,一个响雷的声音传来,“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益德在此。”一支数量不多的军队冲出,为首三人,一个大耳垂肩,双手过膝,一个五尺长须,面如赤血,还有一个环眼燕额,脸如锅底,正是乱世投机反噬三人组??刘关张三兄弟。
吕布大怒,正想上前撕杀,又有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传来,“吾儿且慢,为父来也。”铺天盖地的军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将曹操军和刘备军包围严实。在一队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簇拥下,张阳来到此地。
第一百四十七章:贾诩说让开我要开始装X了
“玄德公,别来无恙啊?”虽然张阳与刘备已经数年未见,但张阳还是一眼认出刘备,刘备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些还不算,最抢眼球的还是刘备的耳朵和手??简直一个畸形儿嘛!便拱手道:“剿灭黄巾之时,你我并肩作战,却不想今日两军对垒。”
“张阳贼子,当初我老张真该一矛刺穿了你!”不等刘备还礼,性如烈火的张飞先骂开了。刘备也不阻止张飞,现在刘备这一丁点人马和疲惫的曹操军被张阳军团团围住,指望其他诸侯来救是想都别想,本应该绝望的刘备却在事先听说张阳义释俘虏的事,考虑现在不如让张飞冲张阳骂上几句,提及以往或许张阳会天良发现,放自己一条生路。
张阳不理张飞的叫骂,环视众人,张阳首先注视的自然是日思夜想的赵云,传说赵云是个绝世美男,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赵云那张脸漂亮得即使是女孩子也会嫉妒!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朱唇玉齿,也许这些词语就是为了形容赵云而现世。倘若不是赵云那英毅的气质,张阳几乎认为赵云就是后世怀疑那样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仿佛佼好少女般的小将,就是那个怀抱阿斗,在八十三万大军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一个品德无限接近完美的人!
作为一个云贩子,张阳见到偶像说话都有点哆嗦,“子龙将军,本相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守义生平足矣。”
赵云一楞,他自学成下山,便投军袁绍处,做了个无关紧要的裨将,平时压根没有什么扬名立万的机会,好不容易去剿个土匪,功劳也被上司抢个精光,毫不客气的说,赵云在今夜之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袁绍能够记得有赵云这个手下,也是托了赵云那张漂亮脸蛋的份。可现在大汉头号国贼张阳竟然一眼认出自己,甚至叫出赵云的字号,而且态度极其谦卑,怎能不让赵云惊讶。
“子龙将军,守义立志为天下百姓造福,只恨手下没有能助张阳之人,守义深知子龙将军素有忧国忧民之心,与守义是同样抱负。”张阳看见赵云,脑子里早把吕布这个三姓家奴抛在九宵云外,不顾吕布在旁边吃味,一上来就施展如簧之舌拉拢赵云。张阳慢慢纵马走到赵云身边,抱拳道:“请子龙将军助我,守义愿以上将为谢。”
“呸!”赵云重重朝地上吐口痰,“国贼!要我助纣为虐,休想!”张阳顿时僵住,心中苦笑,都怪西凉军那糟糕到极点的名声,以赵云的性格想拉拢他,几乎不太可能。
“子龙将军骂得好。”曹操鼓掌道:“那张阳欺君妄上,秽乱宫廷,残暴不仁,天下人得而诛之。”
张阳仔细看这继董卓之后的万夫所指国贼,清瘦尖脸,细眼长须,身着甲盔,一幅翩翩儒将模样。张阳心里嘀咕,这个家伙也在打赵云的主意了,再加上大耳朵在旁边,今天我要想把赵云搞到手,还真是比较麻烦。
张阳是当局者迷,没看到现在自己这方的有利局面。贾诩却旁观者清,旁敲侧击道:“孟德公,那日你试图行刺张丞相,事败逃窜。今公已成瓮中之鳖,难道还想逃吗?”
张阳经贾诩一提醒,立即明白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好机会,自己为抓赵云,带来了几乎所有西凉铁骑,无意中把将来能跟自己争天下的刘备和曹操包围,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俩个乱世枭雄顷刻间化为肉泥,那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张阳下意识命令道:“杀!全杀光!”西凉铁骑齐声大喝,“杀!”无数铁骑拉弓放箭,顿时箭如雨下,瞬间带走无数生命。曹操军与刘备军被围在一块很小的圈子里,那里有避让的地方。想反击但西凉铁骑已经架起拒马枪,想靠近都难。
赵云突然撑枪一跳,跃上张阳马背,顺手拔出张阳腰间宝剑,架在张阳脖子上,“叫他们住手,否则我杀了你!”
“丞相。”张阳军众人大惊,顾不得屠杀曹刘士兵,将张阳和赵云围在中间,刀枪剑戟一起对准赵云。“让开,否则我杀了张阳。”赵云厉喝道。
张阳他开始一心想拉拢赵云,没注意到自己离赵云的距离靠得过近,结果被赵云胁持当了人质。张阳赶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
赵云轻拍马臀,催动张阳骑的乌稚马,慢慢走出张阳军包围,张阳军不敢拿张阳的脑袋冒险,纷纷让出道路。很快,赵云便挟持张阳与曹操刘备会合,赵云又对张阳说道:“叫你的部队让路,放曹大人和刘大人走,我就放你暂且饶你一命。”
曹操和刘备又惊又喜,开始他们俩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事情突变,张阳竟然被赵云突然擒住,张阳军投鼠忌器,必然不敢拿张阳的性命冒险,自己这一方就掌握了主动。
生死关头,张阳常被老师骂愚笨的脑袋变得异常冷静,一个主意浮上张阳心头。“子龙将军,你觉得国家以何为重?”张阳突然这么问赵云。
赵云惊讶的看了张阳一眼,很是奇怪张阳为什么在紧要关头问自己这些,但赵云还是不由自主的答道:“当然是江山社稷为重。”
见赵云上了钩,张阳立即追问道:“那么江山社稷与黎民苍生相比,孰重孰轻?”
不等赵云再答,刘备和曹操几乎同时看破张阳的用意,异口同声叫道:“子龙将军,别和张国贼多言,先撤军要紧。”
赵云犹疑不决,他也知道现在是挟持张阳退出包围圈要紧,可这传说中杀人如割草的张阳句句问到自己心里,加上赵云也曾经听说张阳今天释放俘虏的事,赵云不得不怀疑有关张阳的传说真假。
张阳见赵云犹豫,便把质问的矛头指向曹操和刘备,“玄德公,孟德公,你们为何要兴兵讨伐于我?我张阳有何不对?请明言。”
刘备冷哼一声,“你擅自废帝,滥杀百官,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等顺天意,应民心,定将你诛灭。”曹操不屑与张阳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刘备。
张阳微笑,刘备答得和他估计一样,果然满口仁义道德。“玄德公,你是汉室宗亲,你说我擅自废帝,那你可知道先帝灵帝的遗旨是立皇子辩为帝?还是立皇子协为帝?”
刘备和曹操哑口无言,汉灵帝确实是遗旨立皇子协为帝,但触犯了十常侍和原大将军何进的利益,结果遗旨被篡改,何进和十常侍共同把皇子辩推上皇帝的位置,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真正说起来,张阳废帝算是恢复汉家正统。
张阳见自己问倒俩个超级大老奸,得意间张阳信口雌黄道:“先帝知十常侍与何进勾结,必然要乱我大汉正统,留有密旨与守义,命守义领西凉兵进京,诛杀十常侍与何进,立皇子协为帝。这一切,守义是否做到,大家有目共睹。”
“张大人,你说的是真的?”问这话的,正是挟持着张阳的赵云,饱受封建主义忠君思想毒害的他被张阳一顿鬼话说得心潮澎湃,立场开始动摇。
“一派胡言!”刘备立即大叫。曹操和刘备见赵云动摇,还要托赵云挟持张阳保命的他们暗惊,生怕赵云临阵倒戈。曹操也反驳道:“你说先帝给你遗旨,那遗旨在那里?分明是你胡说八道!”
张阳眼皮都不眨一下,“先皇遗旨何等宝贵?守义自然是珍藏在密室,岂能带在身边?”不知道古代的造假技术怎么样?造一封这样的遗旨出来,应该能挽回不少西凉军糟糕的名声。
“分明没有,不要在这里装了。”曹操和刘备哈哈大笑,心说你赵云是干什么,还不快挟持张阳保我们出去,夜长难免梦多啊!
“丞相,贾诩有罪。”贾诩突然越众而出,“诩此来虎牢关,私自将先皇遗旨带在身边,本想传缴天下,为丞相辩白。”贾诩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不想现在用上了。”
张阳的下巴差点掉了,难道是贾诩造假?可又不象,贾诩应该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事先造好一份假遗旨带在身边。或者是真有这么一道遗旨,只是史料上没有记载而已。
第一百四十八章:天下英雄,唯阳,备与操耳
虽然张阳不知道贾诩拿出的那卷轴是不是所谓的先皇遗旨,更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大喜道:“文和先生高谋远见,本相为何要怪罪先生?先生,请把先皇遗旨交给子龙将军查看。”
曹操心情复杂,作为一个汉臣,曹操希望那份先皇遗旨是真的,证明当今皇帝确实是先帝嫡脉,汉室之主。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曹操希望那份先皇遗旨是假的,那曹操才能在乱世中一展所长。
刘备的心情却与曹操不同,对刘备来说,那份先皇遗旨一定得是假的,否则天下一旦安定,刘备上那去混水摸鱼,趁火打劫?
赵云一只手毕恭毕敬从贾诩手里接过那份先皇遗旨,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攥住宝剑,抵着张阳的脖子,赵云先在嘴里默念几句,紧挨着他的张阳隐约听到一些,大概就是什么忠君爱国之类的话。
赵云默念一阵方才打开观看,张阳也凑上去,楷书古汉字写成的遗旨张阳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垃圾学生当然看不懂,但张阳注意到墨迹纸张都很陈旧,还有一个硕大的鲜红印章,显然不是贾诩临时伪造而成。
赵云看得浑身发抖,这遗旨的确是命令张阳带兵进入洛阳,诛杀十常侍与何进,扶皇子协即位,日期是中平六年四月,上面盖着大汉玉玺,所命之人是西凉刺史,正是张阳当时的官位,很显然,这遗旨是真的。
不知不觉,赵云慢慢松开宝剑,颤声对张阳说道:“丞相,小人有罪。”
“慢!”刘备见赵云对张阳换了称呼,情知事情不妙,忙大叫道:“子龙将军,那张贼一年来祸乱宫廷,造一封假遗旨,自然易如反掌。子龙将军,切不可轻信张贼之言。”
张阳大怒,正要反驳刘备。
贾诩拱手道:“孟德公,你是两朝老臣,先皇的亲笔手书你自然识得,请孟德公辨别真伪。”
曹操一言不发,从赵云手中接过那份遗旨仔细观看,刘备凑上去,“曹公,这遗旨是假的对吗?”
曹操斜视刘备一眼,并不答话,而是问张阳道:“先皇遗旨命你诛杀十常侍与何进,那你为何还要屠戮百官,欺凌圣上?”
言下之意,曹操承认那份遗旨是真的了。
虽然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孬学生,可张阳对《厚黑学》、《老狐狸精》、《如何拍好马屁》等书的研究不可谓不深。
张阳一连串瞎话脱口而出,“十常侍与何进之党羽,遍布朝野,不杀之,当今天子如何即位?
可本相有乱杀一官吗?
那袁绍百般辱骂本相,袁绍之叔袁隗向袁术通报我军军情,本相杀他们只是举手之劳,可本相杀他们了吗?
没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我大汉之忠臣,虽有罪,应国法处理,而不由本相随意处置。”
这时候李儒轻轻捅贾诩的背,低声道:“文和先生,原来丞相不杀袁隗,是有此大用。丞相与文和先生之深谋远虑,儒自叹不如。”
贾诩微笑,也低声道:“你太小看丞相了,袁隗的作用远非如此,还有更大的作用,丞相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曹操点点头,说来也是张阳的运气,以前袁绍大骂自己,自己不但没杀袁绍,反而升袁绍的官又调到外藩,自己当初只是为了不打乱历史,能顺利搅乱天下,没想到还能有这一番收获。
“不错,就算你没有滥杀无辜,可你欺凌当今圣上,这又做何解释?”
张阳一笑,“都是那些没卵子的太监中伤本相,自从本相铺政之后,太监已不得干政,那些没卵子的东西就造谣中伤本相,说本相欺凌当今圣上,有谁亲眼所见?”
张阳心中大骂,tmd,你们有本事去找证据啊,等你们有资格进皇宫再说!
“丞相,罪臣有罪。”
曹操突然下马跪倒,双手高举那份遗旨道:“罪臣不知丞相用心良苦,竟然引来无道乱军,妄攻仁义之师。臣罪该万死,请丞相治罪。”
刘备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张阳一席话居然说得曹操束手就擒,但刘备不愧是权谋天才,立即明白曹操的真正用意。
刘备也翻身跪倒,“丞相,小臣之罪比之曹公不遑多让,请丞相治臣死罪。”
关羽和张飞将信将疑,但大哥已经承认了,他们也无法,只得跟在刘备身后跪下。
赵云早已跳下了马,把宝剑高举过头,“小人误听传言,冒犯丞相,请丞相裁处。”
张阳的心里笑翻了,也艰难爬下马,把赵云扶起来,“子龙将军忠勇无双,虽为谣言所误,但也是一番精忠报国之心,有功无罪。子龙将军,什么也别说了,随本相进京,本相上奏圣上为将军请功。”
赵云喃喃道:“精忠报国,精忠报国……”赵云猛一抬头,“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谢丞相指点!”
张阳深知要想彻底收服赵云,就必须在品德上征服他,便趁热打铁道:“子龙将军,刚才本相问你,你认为江山社稷与黎民苍生相比,孰重孰轻?你还没回答,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赵云朗声道:“当然是黎民苍生为重!为黎民苍生造福,我等义不容辞。”
“那么该如何为黎民苍生造福呢?”
赵云思考良久,摇头道:“云不知,请丞相指点。”
“让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就是为黎民苍生造福!”
张阳的话对赵云来说有若雷鸣,这些赵云所追求的最终愿望,赵云激动得泪流满面,哽咽道:“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平稳安定……。丞相若不嫌赵云卑微,云愿效犬马之劳。”
张阳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赵云拉到手了!
“子龙听令,你新投王师,若封你高位,别人定然不服,对你也不好。本相先封你做我的卫队长,你可愿意?”
张阳为了自己小命的安全,刚把赵云拉到手就无耻的摆赵云一道,骗赵云来保护自己。
“云万死不辞!”赵云感动万分,这卫队长虽然官不高,但十分紧要,事关君主的性命,一般只有亲信中的亲信才能坐这个位置,张阳与自己初次见面,就把这重要官职交给自己,可见对自己的重视。
倘若赵云知道张阳真正的目的,恐怕赵云立即一枪把张阳钉在地下。
收服了赵云,张阳才想起仍然跪在地上的刘备和曹操,也是把他们扶起来,“二位不必如此,你们也是被谣言所骗,二位之功罪,自有圣明烛照的皇上处置,卓岂能责怪。”
“谢丞相不杀之恩。”
刘备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得意,这张阳除了会收买人心些,其他也不难对付嘛。
张阳发现了刘备的眼色,立即反应过来,这俩只老狐狸!
张阳已经明白,曹操和刘备向自己屈服,压根不是相信什么先皇遗旨,而是因为自己的大军把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是为了保命,把自己挤兑到不能翻脸杀他们的份上。
否则就算他们今晚能逃脱包围,联军军粮被高顺烧得干干净净,没粮食他们也只有等着饿死的命。
可现在杀他们,不但赵云不再相信自己,就是嫡系西凉铁骑也会觉得自己反复无常,自己从而失去军心。
张阳偷看贾诩,贾诩也在轻轻摇头,俩人迅速对视苦笑一下,都明白上了曹操和刘备的当。
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张阳很窝火,亡羊补牢想尽量捞点好处。
“孟德公,玄德公,二位今后何去何从?不如与本相一同进京面圣如何?”
俩只老狐狸跟我一起走吧,我张阳绝对不会下毒毒死你们!
曹操和刘备是什么人,他们岂能看不破张阳的这点小算盘?
曹操是满脸羞愧,称自己误会大汉张丞相,错引贼军与朝廷刀兵相见,无颜面对皇上,要回去劝说贼军散去,闭门思过以后再到洛阳负荆请罪。
刘备仍然满口仁义道德,觉得自己冒犯天威,污蔑丞相的高功亮德,要回联军大阵,传播先皇遗旨,宣扬丞相的爱国爱民之心,方能洗清自己的罪戾,抚慰自己的悔过之心。
总之一句话,俩人打死都不愿意跟自己走。
苦于不能用强,张阳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硬拖他们去洛阳,贾诩可能也头疼这俩个无耻的伪君子,躲在后面不出来,不给张阳把皮球踢给他的机会。
无可奈何之下,张阳与曹操、刘备约法三章;一,张阳军与曹操军、刘备军之间不得互相攻击,和平共处。
二,曹刘两军退出讨张联盟,不得援救其他联军。
三,曹操和刘备将先皇遗旨广播天下,宣扬张丞相的德化,承认汉献帝的帝位及张阳的丞相铺政地位,接受朝廷调遣任命。
这三条表面公平,实际上张阳吃了大亏,曹刘两军已是瓮中之鳖,张阳只要稍微不要脸,曹刘两军便在劫难逃,但立此三条后,张阳想违约就得背上失信天下的罪名,这是张阳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可又往更深的层次想,张阳实际也不吃亏,自己军力最强,弱项是自己糟糕的名声,天下人普遍不认同自己。而曹操和刘备将所谓的先皇遗旨公布天下,替自己颠倒黑白一番,潜移默化之下,人们必然不象以往那么抵制自己,为自己的一统天下打下基础。
烟消云散之后,张阳军撤开包围,曹刘两军返回联军大营,去替张阳说服联军解散。
路上,曹洪驱马靠近曹操,“主公,你说这张阳究竟是什么人?都说他暴戾好杀,有勇无谋,今天我看怎么不象?”
曹操面无表情,半晌才道:“天下英雄,唯张阳、刘备与操耳。”
第一百四十九章:虎牢安
自从来到三国时代,虽然也久经战阵,可也没有这次这么高强度的用脑子,已经连续指挥了四场战斗,却连一觉都没有睡,现在回虎牢关途中的张阳,困得骑在马上都打瞌睡,张阳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最后还是李儒孝敬主公,临时做了个担架,用十二个精壮士兵抬着!才把张阳抬回虎牢关。
李儒在计谋方面才能一般,但是嘴皮子遛,还颇有些内政才能,在张阳昏睡的时候,李儒配合贾诩按照张阳处理伤兵俘虏的办法,犒赏士卒,善待伤兵,俘虏一个没杀,愿意加入张丞相军的收纳,不愿加入又无关紧要的俘虏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重要的俘虏收监,只等张阳醒来处置,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没再干出什么让张阳下不来台的事。
吕布却是愤愤不平,这几场战斗他出傻力,抢风头的却是吕布下属张辽高顺等人,就是刚刚投奔西凉军的赵云,也明显比他招张丞相见爱。
结果满肚子火气的吕布想杀几个俘虏泄愤,被贾诩和李儒严厉制止,别人怕吕布,贾诩和李儒却不怕,吕布家小现在居住洛阳,性命都捏在张丞相心腹林榕手里,吕布稍有举动,不说他全家性命难保,就是现在吕布一个人也休想对付数万西凉铁骑,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武艺不在他之下的赵云等着立功。
最后吕布只得在嘴上发几句牢骚,扬言到义父那里告状而已。
吕布没胆子敢吵醒张丞相,张阳一直睡到午饭时分才被另一个人吵醒。
“我不走,我不走!”
一个好比出谷黄莺的少女声音在又哭又闹。
张阳揉着惺忪眼睛推门观看,原来是两个武士在和一个小姑娘拉扯,似乎是两个武士想拉那姑娘出张丞相的住宅,可那姑娘不知为什么死活不走。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张阳扯开嗓子,朝那两个武士喊道。
“参见丞相。”两个武士放开那姑娘,过来给张阳行礼。
“怎么回事?”张阳指指跪坐在那里哭泣的姑娘问道。
“禀丞相,丞相你下令放所有百姓回家,我们就让她回去,可她哭闹着死活不肯走。”
张阳一楞,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连魔王张丞相的身边都敢呆,看模样长得还不错,她吃了豹子胆了?
“把她带过来。”
那少女被带过来了,张阳仔细一看,这少女......好像的自己的一个随军侍女,某天晚上被自己醉酒后......
“姑娘,本相放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去?你不想你家里人?”
那少女又哭哭啼啼好半天,直到张阳快不耐烦的时候她才哭泣道:“丞相,你留下小女子吧,小女子洗衣做饭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
“你不想回家?”张阳好奇的问道。
那少女哭道:“我想回,可我的身子被丞相要了,回去我爸我妈会打死我,我也嫁不出去……”
张阳叹了口气,当初一时冲动,现在也要想办法弥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秀儿,姓王。”
“秀儿,这样吧,你可愿意给本相做妾?”
张阳发现这叫秀儿的少女长得的确不错,十五六岁的年纪,小脸蛋满清纯乖巧,张阳有些心动了。
王秀儿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谢丞相,谢谢丞相。”
“你们。”张阳指着俩个武士说道:“找个人去替本相说媒,问秀儿的父母要多少娉礼,事成之后本相自有重赏。”
俩个武士欢天喜地的拜别,张丞相说杀人是真杀,说重赏也是重赏,重赏到绝对让你做梦都笑醒的地步。
“秀儿,还不替本相梳洗?”
张阳淫笑着将秀儿拖到房间里,把她往床上一推,一个饿虎扑羊……。
……
张阳还在秀儿身上折腾的时候,有人敲门道:“丞相,贾诩先生和李儒都尉听说你醒了,在大厅里等候求见。”
张阳哆嗦完最后一下,半天才从被他压得快断气的秀儿身上爬起来,喘着粗气道:“让他们再等等,我这就来。”
秀儿羞红着脸给张阳梳头发,张阳乘机考虑如何应对今后的事情。
贾诩和李儒先把军情向张阳汇报一通,张阳特别留意到军粮在分发给俘虏和百姓之后,竟然还足够西凉十五万大军维持两年之久!这个数目不禁让张阳吐舌,在粮食生产极其落后的古代,这个数目简直是个天文数字,由此可见董卓平时是怎么搜刮民间的。
不过也好,至少张阳不必为军粮不足而犯愁。
昨晚三场战斗由于是偷袭和伏击,战果勘称完美,袁术军被彻底打垮,袁术也被高顺生擒活捉,重创袁绍军与曹操军,斩敌近万,烧死杀散敌人不计其数,俘虏一万五千余人,张丞相军损失仅数百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阳朝贾诩一拱手,“文和先生妙算,本相佩服。”
昨晚高顺提出偷袭联军粮仓,贾诩借题发挥建议张阳连设两个埋伏,取得了辉煌无比的战果。
贾诩轻摇折扇,“还是丞相有识人之明,张辽与高顺皆是微末之将,丞相慧眼识人,提拔于行伍,竟能立此奇功,诩才佩服丞相。”
提到张辽,张阳担心的问道:“文远的伤势如何了?”
张辽你可千万别死啊,还指望你帮我打天下。
李儒道:“回禀丞相,张辽将军已经苏醒,郎中说性命无忧,只需将养数日,便可康复。现在子龙将军正陪着他,二人感情很好,不象会结仇。”
张阳一笑,“赵云就是个老好人,谁也不会恨他。”
李儒奇道:“丞相,那赵云不过是与丞相初次见面,丞相怎么就象认识他很久似的?”
张阳揉揉庞大的脑袋,总不能告诉李儒自己是从三国演义里面认识赵云的吧。
无法回答,张阳马上转移话题,“现在敌人的粮食被我军烧光了,我军下一步该怎么走,你们是本相的智囊,你们说说。”
李儒眼睛一亮,恶狠狠道:“这些贼军竟敢攻击我军,我们就不能他们好过!臣建议立即夺回荥阳,切断贼军退路,把他们全部饿死!”
张阳到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还真狠,居然想把几十万人活活饿死!
谁知贾诩也附和道:“显佳(找不到李儒的字,瞎写的)所言极是,只要夺回荥阳,贼军便成案上鱼肉,任丞相等宰割了。但是显佳遗漏了一点,此处乃是我军破绽。”
张阳心里在朝李儒和贾诩竖起中指,两个个黑心烂肝的东西!嘴上却说道:“是何破绽?请先生明示。”
贾诩正色,折扇指向几上地图一处,“汜水关!汜水关徐荣将军处兵力不足十万,但贼军却有五十万,倘若把贼军逼急了,他们必然猛攻汜水关,一旦失守,关内粮草可支撑贼军使用两月,足够贼军打到洛阳了。”
张阳盯着地图看半天,正想下令,吕布大大咧咧的闯进来,“义父,孩儿要告贾诩,要告李儒,义父你要替孩儿做主啊!”
张阳没好气的说道:“何事要告他们?”
张阳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最喜欢赵云这种忠诚能打的武将,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
“他们里通贼军,私放俘虏,还不准孩儿斩杀敌军。他们这是造反!是叛逆!”吕布就象一头发狂的大猩猩一样,在大厅里上窜下跳,指手划脚。
“够了!”张阳大吼一声,“你身为朝廷命官,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现在已经把赵云拉到手,没吕布自己还要安全些,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吕布被骂了几句,算是安静下来,但仍不服气,“义父,孩儿放肆了,可贾诩和李儒的事,义父一定要给孩儿一个交代。”
贾诩和李儒心中暗笑,心说白痴就是白痴,你还看不出来丞相的脾气已经变了?你已经失宠了,还这么不识时务,等着挨骂吧。
张阳果然大怒,“释放俘虏是为父的主意,他们只是找我的命令执行,何罪之有?到是你,整天只知道杀杀杀,这天下是杀就能杀出来的吗?”
吕布讨了个大没趣,“孩儿不知是义父的主意,孩儿告退。”
“等等,有个任务交给你。”
张阳把吕布叫住,指着地图道:“你领五万轻骑去协助徐荣将军,坚守汜水关,等消灭贼军,为父上报朝廷给你请功。”
吕布大嘴一咧,“孩儿去就是了。只是义父还上报什么朝廷,朝廷不是义父的吗?”
张阳哭笑不得,“这些话在这说说就行了,在外不许胡说。记住,只要敌人放下武器,就允许他们投降,绝对不许杀俘!”
对张阳的调遣,贾诩的嘴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吕布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贾诩还是没有再说。
张阳又派樊稠、张济领兵三万,备足粮草,反攻荥阳。
高顺升破虏将军,领兵两万以作机动,随时准备救援各地。
张阳分派完毕,李儒出去安排之后,张阳才抽出空问贾诩道:“文和先生,昨夜那封先皇遗旨,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第一百五十章:汜水危
当只有张阳和贾诩俩人时,张阳问贾诩道:“文和先生,昨夜那封先皇遗旨,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贾诩微微一笑,“诩学才浅薄,那能模仿出如此之象的先皇遗旨?只不过是有人写好,诩借与丞相进宫之机偷盖的玉玺,本欲献给丞相,可丞相当时根本不需此物,诩便私藏在身边,不想竟有如此大用。”
张阳也是一笑,心道果然是假的,张阳好奇的问道:“既然不是先生的手笔,那是何人所造?”能造出这么象的东西来,此人肯定不简单。
“侍中蔡邕。”贾诩淡淡的答道。
张阳大吃一惊,蔡邕?不就是蔡大美人的老爹吗?他可是汉朝忠臣啊,怎么可能帮自己这个篡逆之人欺骗天下?但张阳转念一想,立即恍然大悟,好你个蔡邕,不愧是忠臣,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曲线救汉!也好,反正我就顺着你的路走,看能不能顺便把你的漂亮女儿……
贾诩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只说三分,点明关键,剩余七分让你自己去想,这样既起到建议的作用,又不伤上司的自尊心,这也是为什么贾诩干尽坏事,却能得善终的原因。贾诩见张阳面露微笑,便知张阳已经明白关键,便不再提此事,轻摇折扇道:“丞相,袁术已经擒来,留下的袁隗也该发挥作用了吧?”
张阳点点头,“叫人将他们带来。”
不多时,袁隗袁术叔侄被押来,张阳和贾诩顿时哈哈大笑,那个倒霉的袁术居然还没穿衣服,正光着屁股痛哭呢。张阳好不容易忍着笑,“胡闹,还不快给袁太守取衣物来。”
“小人有罪,求丞相饶命,求丞相饶命。”袁术刚套好衣服,就和叔叔一起磕头如鸡啄米。
张阳把他俩扶起来,“袁太傅,袁太守,快快请起,这都是一场误会。”袁隗袁术那敢起来,只是不住的哭叫,“丞相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冒犯丞相了。”叔侄俩真可谓哭得天崩地裂,哭的伤心程度,恐怕是地狱里的阎王听到也会感动。最后还是张阳被吵得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再哭我就活剐你们!”俩叔侄吓得马上闭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张阳。
“起来!”张阳摆出一幅凶恶的模样。张阳的努力也不是没用,至少袁隗袁术叔侄表现得比三好学生在老师面前还乖,叔侄俩那笔直的站姿,即使最优秀的军人也自愧不如。张阳指指俩张座椅,“坐下。”叔侄俩马上又坐似一座钟了。
“袁太傅,袁太守,废话本相也不想说了,如果本相放你们回去,你们给本相什么好处?”张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袁隗袁术大喜,“丞相要什么?小的们一定照办!”
……
放走袁隗袁术,贾诩也告辞张阳而去。出了张阳的住所,贾诩思虑再三,还是去找到已经升为破虏将军的高顺,撤下左右之人,贾诩对高顺说道:“高将军,诩有一事嘱托……”
高顺听完贾诩的话,沉思良久才说道:“先生吩咐之事顺定照办,只是高顺希望得到一些东西,才有把握完成丞相大事。”
“什么东西?”
“……”
这回换贾诩沉思了,“那些东西我无权调用,是由李儒先生主管,你去找他把情况说明,还有说我也同意了,就算他不敢全部交给你,也会给你一部分。但是将军需紧记,此事切不可让丞相知道,事关我军命运,诩拜托将军!”
……
正如贾诩所料,袁绍在连吃几个败仗之后终于痛定思痛,重新想起曹操全力攻打汜水关的提议,可召集诸侯商议,诸侯人人都装聋作哑,或是推说自己部队兵员不足,或是借口自己部队攻城器械稀少,要不就是部队这几日训练太多太过疲劳??如果饮酒作乐也算训练的话。而且诸侯都隐晦的提到联军即将缺粮,自己作为一个有道义的同盟者,要想法子回老家去调粮食来供给大家,尽一个同盟者应尽的责任。总之一句话,要打你袁绍自己去打,想要老子去,没门!
袁绍又气又急,现在就算他自己想打,他那点残存的兵力也还不够,有心想让提议的曹操出力吧,昨晚自己确实做得不厚道,抛弃来救自己的盟友而单独逃命,现在曹操心里指不定多恨自己呢。
刘备没资格进大帐议事,和张阳约定宣扬先皇遗旨的事刘备暂时没去做,大战期间动摇军心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但刘备是遵守信誉的人,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只要自己三兄弟安然离开了这重重包围,刘备肯定会在他平原县宣扬的。至于另一位与张阳约法三章的人曹操,他可是宣扬了先皇遗旨,不过是在自己的军中宣扬,目的是不许手下这帮骄兵悍将主动去招惹董丞相的王者之师,以免惹火上身,落下背信弃义的口实。现在的曹操,坐在大帐内一言不发,就象袁绍说话在是做某种排气动作一样。
就在袁绍束手无策,也随众人打起退堂鼓的时候,一个消息改变了众人的态度,这回部队兵员也足够了,攻城器械也不稀少了,军士的疲劳也突然克服了,总之还是一句话,诸侯众志成城,一致同意全力攻打汜水关。这个消息是??张阳军樊稠、张济反攻荥阳,荥阳部队不战而逃!换句通俗点的话说吧,十八路诸侯组成的讨董联军,逃跑的路线已经被张阳军堵死了……
五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人头,铺天盖地的人群,刀枪戈戟反射的光芒仿佛让中午的太阳都失去了颜色,肃杀之气直冲云霄。袁绍站在高高的盟主台上,诸侯分坐两旁,在他们对面,就是巍峨的汜水关,只有攻破这汜水关,诸侯才能有一线生机。袁绍用他最大的声音喊道:“将士们,我们没有选择了,打下这汜水关,我们就有活路,打不下,我们谁也逃不过魔王张阳的毒手。各位将士,奋战吧,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然后,袁绍做出了近乎疯狂的阵容安排,五十万大军分为五队,每队十万人,一队被打退就换另一队,不分昼夜攻打,用刀砍,用枪刺,也要把汜水关砍开!刺开!对于袁绍的疯狂,诸侯头一次没有反对,没有掣肘。
汜水关内,从昨晚上梁突然火起开始,徐荣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过去,联军为了活命,必然猛攻汜水关,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坚守待援。只要拖住一段时间,联军就会饿死在自己面前。
传令兵报告联军大队集合,早已整装完备的徐荣立即与李傕、郭汜齐上城墙,亲自带队防御,关内檑木、滚石和弓箭火油等物资准备充足,粮食足够吃一年,如果不是兵力太少不足十万的话,即使没有援军,徐荣也有信心能守住这汜水关。
城墙上的箭垛后,城墙边,站满了张阳军的弓箭手,当联军进入射程,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弓弦发出声音,箭矢飞射而出,呼啸而去的弓箭将联军前队的天空都遮蔽了,每一个倒下的联军士兵身体都被插上不只一枝箭矢,然后接踵而来的箭矢将他们扎成蜂窝形状。联军没有人退缩,退回去也有无数军法队提着大刀在虎视耽耽等着他们,想活命,就只有冲。
联军士兵用窄小的盾牌遮掩住自己头颅要害,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顾得了顾不了已经不管了,另一只手抬着云梯,咬着牙拼命的往城墙那里冲去。然后是一大堆长盾掩护下的弓箭兵,他们不管箭矢是否会射到自己身上,而是冲到一定距离就拉弓放箭,箭矢斜上飞出,呈抛物线落在城墙上的弓箭兵中。城墙上张阳军的弓箭手也开始有人倒下,但倒下一个张阳军的弓箭手,马上有人站在他的尸体上,接替他的位置放箭,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把箭对着半空射出去,就一定能射中,城墙下的联军太多了。
当联军士兵艰难的冲到距离城墙只有三百步,带队的军官一声呐喊,联军士兵抛下无用的盾牌,抬着云梯疯狂的往前冲锋,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搭在护城河上,联军士兵踩着云梯就往城墙边上冲。这时候,城墙上飞下无数陶罐,一一砸在云梯及联军士兵身体上,刺鼻的火油将木制云梯几乎侵透,然后又飞下无数燃烧着的火把,瞬间,烈火飞扬而起,近百架云梯化为灰烬,烟雾腾腾之中不时传来联军士兵临死时的嚎哭声。
但联军士兵实在太多了,这一队十万士兵被打退的时候,联军士兵的尸体已经将护城河填满大半,方便了下一队士兵的冲锋,新这一队联军在经历同样的弓箭雨后,云梯终于搭到汜水关城墙上,城墙上立即捅出难以计数的钩枪,把云梯带着云梯上的人钩翻。可钩翻一架,又有十架云梯搭上城墙,钩翻十架,更多的云梯又搭上来,无数士兵攀着云梯,开始往城墙上爬,又是雨点般的陶罐落下,但这次除了火油之外,更多的是生石灰,砸在联军士兵身上,城墙上,带起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会让人失明的烟雾。
在联军悍不畏死的攻击下,张阳军的伤亡开始增大,虽然一个张阳军的士兵可以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砍翻三个联军士兵,但第四个联军士兵却可以乘他不及回刀的时候将他砍翻。李傕、郭汜早已亲自上阵,这俩个平时欺压百姓如狼似虎的悍将在敌人面前同样勇猛,带着他们的卫队,那里有缺口就到那里堵,用刀枪,用拳头,用牙齿,活活把敌人逼下城墙摔个半死或者直接摔死。惨臂断肢横飞,内脏胃肠遍地,突然溅冒出的鲜血不多时便将人全身染得通红,此刻的每一个人眼里都只有一片红色,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战友,只知道不停的挥刀,不停的向前,要么冲进城,要么将敌人赶下城墙。
汜水关主将徐荣没有亲自杀敌,战事虽紧徐荣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指挥着军队填补每一个可能的漏洞,当一队张阳军撑不下去,徐荣总能及时把他们换下,换上一批生力军,联军每一样新的攻城武器出现,徐荣总能在第一时间使用正确应对措施,让联军无功而返。徐荣在张阳军中是罕见的文武双全将领,所以李傕、郭汜虽然是张阳心腹,却毫无怨言的做他副将,张阳军也许名声比之联军相对奇差,但有一项联军却永远比不上,那就是团结。当然,也有例外。
第二队联军又被杀退,汜水关护城河不仅彻底被尸体填满,并且两军士兵的尸体已经堆出一座座小山,至少五万联军士兵永远闭上眼睛,而让他们这么做的,仅仅是因为他们主公的一番私心。
张阳军也有万余人阵亡,带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最糟糕的是,张阳军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三队联军已经开动,八十辆冲城车隆隆推来,这一次,联军的目标是城门。
第一百五十一章:傻儿子要坑爹了
整齐的长盾遮掩着无数的弓箭兵,待冲到射程之中,联军弓箭兵倚仗数量优势,不惜代价压制张阳军弓箭手,一支联军弓箭兵被射倒,更多的弓箭手又来补充,双方互射的箭枝仿佛将天空都遮盖了,每一秒钟都有一条甚至更多的宝贵生命消逝。趁着张阳军弓箭手被压制的时候,八十辆攻城车每俩架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奔袭汜水关关门。
这时候,关内突然一声炮响,李傕带领一支骑兵杀出,不理长盾掩护下的联军弓箭手,径自杀向攻城车部队,联军临阵指挥的袁绍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派骑兵救援攻城车,可为时已晚,李傕军将随身携带的皮袋狠狠砸在攻城车上,内装的火油顿时溅满攻城车,攻城车大部分为木材制成,随即燃起冲天大火,连攻城车撞头上包裹的铁皮也被烧化。李傕军烧毁攻城车,并不与联军纠缠,又返身杀回关内,但出来的两千李傕军能够返回的,已经不到一半了。
攻城车被毁,袁绍暴跳如雷,不顾第三队联军还没有撤退,立即命令第四队联军出击,汜水关的城墙长度不过三里,放置十万士兵攻城已经是很夸张了,现在又上去十万,等于每米距离的城墙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在攻城!看来袁绍真是急了。对于袁绍这个亡命的指令,诸侯却没有一人反对,就象去是死的不是他们的部队,不是他们的子民一样,也许他们心里还在这么想,联军所剩军粮最多还能维持两天,多死点炮灰士兵,还能节约些粮食。
从汜水关上往下看,铺天盖地的敌军,密密麻麻的人头拥动,敌人已经放弃使用攻城武器,而是在用手中的刀往城墙上砍,用枪往城墙上刺,要活生生砍出、刺出一个缺口来。争夺的重点是关门,饶是关门是由一尺多厚的硬木包裹着数层铁皮做成,也被砍劈得丁冬作响。在徐荣的死令下,城门长一边指挥士兵顶住关门,一边用石头檑木彻底封砌关门。
见此情景,李傕、郭汜俩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傕抽空子对郭汜吼道:“老郭,这些家伙今天是疯了吗?平时打两下就走,今天上来这么多,还不歇气。”
郭汜一刀砍死一个踩着尸体活人爬上关墙的联军士兵,也是吼着回答,“操他妈,老李你看,那边又有一队在排队,看样子是要把我们活活累死!”
李傕正要回答,一柄长枪擦着他小腹刺下,将正爬在他脚下的一个拿着刀的联军士兵捅下关墙。李傕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荣,他也亲自上阵了。徐荣沉声道:“敌人越疯狂,就越证明他们是被逼急了,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就是他们的死期到的时候。”
李傕大嘴一咧,“说得有道理,可我们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徐荣无言可对,郭汜却叫道:“老李别废话,坚持不住就算投降老徐可能还有机会不死,可我们哥俩平时干那些事自己知道,落到他们手里还能活命?”李傕苦笑,他和郭汜平时跟着张阳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一旦失败还有好日子过?
“快,泼油!扔火把!”徐荣指挥士兵用火将一批利用尸体山攻上城墙的联军逼退。“丞相对徐荣有知遇之恩,徐荣绝不投降。再坚持一会,也许丞相会派援军来。”
李傕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张阳小儿把西凉铁骑当成命根子,会派援军才怪!张阳小儿自己又怕死,就算派也是派那些垃圾,顶个屁用?”死亡逼近的时候,死鬼董卓的心腹也把以往的不满发泄出来。徐荣和郭汜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候,联军背后一阵大乱,一支骑兵嚣张的直插联军中路,奇怪的是那支军队冲到哪里,哪里的联军就落荒而逃,连阻拦都不敢。等那支军队冲到能看清的地方,徐荣李傕等人惊喜的发现那支军队竖有一面大旗,上书一个硕大的‘吕’字!难怪联军这么害怕,原来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来了。
顿时,关上张阳军欢声震天,关下联军军心动摇,许多脑子快的联军士兵已经开始逃跑,联军督战队杀都杀不住,一会功夫,就连督战队都有在逃了。有人还边逃边喊,“快跑啊,杀人狂吕布来了!”
李傕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丞相,我老李错怪你了,这给你陪罪。”
徐荣兴奋得象发疯一样,“打开关门,杀出去和都亭侯会合!”
关门大开,徐荣、李傕和郭汜带头,关内所有还能走动的张阳军一起杀出。联军已经顾不得攻城,而是扭头就跑,可前有吕布带来的西凉铁骑拦路,后有杀红了眼的汜水关守军,联军被拥堵在一块狭小的地方,那有机会逃出去。
西凉铁骑锐气正盛,钢刀此起彼落,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联军士兵生命。汜水关守军一直被压着打,如今主客互换,此刻窝着一肚子火的汜水关守军砍头的表现丝毫不比西凉铁骑差。联军士气全无,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投降!我投降!”然后无数联军士兵一同响应,纷纷抛开武器,跪地高喊投降。
李傕和郭汜不知道张阳军的新军规,还在那里胡砍乱杀,徐荣拉都拉不住。这时吕布想起义父临别时的再三嘱咐,便让军士大喊:“投降不杀。”同时吕布自己去将李傕和郭汜拉住。
不多时,被吕布军和汜水关守军包围的联军士兵除了少部分逃回大营,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值得一提的是,投降的联军有一些已经是第二次向张阳军投降了,所以他们表现得最为积极,不仅自己放下武器,还劝说同伴放下武器,告诉同伴只要投降张阳军不仅不会死,还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并且把自己被俘的经历说给同伴听,回报了死鬼董卓的大恩大德。就这样,张阳军抓到的俘虏达到一个惊人数量??八万!
袁绍面如土色,其他诸侯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到那里,五十万大军轮流攻打汜水关,不但无功而返,还搭上十几万士兵,现在张阳援军与汜水关守军已经会合,再想攻打显然更难了。袁绍远远看着张阳军兴高采烈的押着俘虏回关,心里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袁绍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人也昏了过去。
等袁绍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一干亲信守在旁边,盟友却一个都没有。袁绍艰难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众亲信愁眉苦脸,最后田丰答道:“回禀主公,现在很糟糕。主公昏迷之后,诸侯尽皆收兵,各自紧闭寨门,不与他人往来。”
袁绍大怒骂道:“一群混蛋,肯定在打自己逃跑的主意,现在荥阳也被张阳老贼占了,看他们往那里逃?”
田丰苦笑,“最糟的不是如此,河内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和徐州刺史陶谦等人都暗派使者进了汜水关,十有八九是去商量投降事宜去了。还有鲍信、袁遗也有使者出营,只是被我们跟踪的人跟漏了,不知去了那里。”
袁绍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众亲信慌忙上来嘘寒问暖,还好这次袁绍没有再昏过去,袁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袁绍誓死不降董贼,吩咐下去,连夜拨营,咱们撤退,以后再找董贼算帐!”
“慢。”审配阻止道:“主公,我军粮食已经所剩无几,难以撤退到老家。何况荥阳已经被张阳军占领,我军很难偷过。”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等死吧?”袁绍喘着粗气说道。
“配有一计,可拿下这汜水关,那时取得关内军粮,诸侯定然复归主公帐下。”
“那白天打得那么激烈你为何不说?”袁绍疑惑的问道:“现在吕布已经到了汜水关,你还有什么计策?”
审配一笑,“此计正是用在吕布身上,吕布不来,配还真是无计可施……”
……
四更时分,汜水关上灯火通明。苦战了一天的守兵仍然不敢懈怠,轮流在关上巡逻,此时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打着白旗走到关下,立即被关上士兵发现,巡逻队长喊道:“站住,什么人?再过来就放箭了。”
那文官叫道:“我是祁乡侯属下审配,奉祁乡侯之命,来拜见都亭侯,这是祁乡侯给都亭侯的书信。”
关上那巡逻队长嘀咕道:“白天打得这么凶,一批接一批,晚上来投降也是一批接一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还是命令士兵放下一个吊篮,大声道:“把书信放在吊篮里。”
随着信一起被吊上来的还有一小堆黄金,那巡逻队长不动声色,自己往怀里塞了两锭,剩余的扔给手下,“你等着,我去转送都亭侯。”过了一会,关门打开一个小缝,审配被领入关内。
白天几场苦战下来,徐荣、李傕和郭汜早已疲惫不堪,都已去安歇,汜水关内只有吕布在主持大局。审配到汜水关议事大厅时,吕布正敲着二郎腿在欣赏舞女的歌舞,面前几上摆满酒菜。
看到审配进来,吕布挥手把舞女赶走,也不让审配坐,冲着审配吼道:“袁绍不来投降,还说送什么一场功劳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大汉丞相义子,朝廷都亭侯,还要他送什么功劳?”
审配不慌不忙,拱手道:“都亭侯,倘若我主将消灭十八路诸侯联军的功劳送给都亭侯,都亭侯要不要?”
吕布揉揉自己毛茸茸的下巴,想了想,“你坐吧,详细说来我听。”
“我主祁乡侯误犯丞相及都亭侯天威,勾结乱军擅起兵戈,今我主幡然悔改,愿助都亭侯剿灭其他诸侯,立功赎罪,请都亭侯见纳。这些微薄之礼,请都亭侯笑纳,事成之后,我主袁家四代三公,定还有重谢,”审配毕恭毕敬的递上一个匣子。
吕布打开一看,尽是金玉珠宝。吕布大喜,“知道错就好,我义父为人宽宏大量,袁绍若是真是投降,我义父定会原谅他。只是其他十七路诸侯还几十万人,袁绍他怎么帮我把他们全部剿灭?”
“主公明日会下令诸侯退军,我渤海军断后,都亭侯只需在沿路狭窄处设伏,将诸侯前路堵住,我渤海军从后掩杀,必可将那帮乌合之众全数消灭,那时候都亭侯岂不是立下了盖世奇功?”
吕布考虑良久,“我凭什么相信他袁绍?他用什么保证?”
审配一笑,“仅凭配只言片语,都亭侯自然不信。可都亭侯想想,都亭侯为何需要相信?都亭侯你天下无敌,西凉铁骑锐不可当,就算审配欺骗都亭侯,又怎么能伤害到都亭侯?”
吕布被审配一吹捧,顿时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得意的狂笑一阵,“谅你们也没那个本事,好吧,就这样。”吕布又恶狠狠的说道:“他袁绍若敢骗我,我一定把他剁成肉酱!”
第一百五十二章:攻无不破者
吕布与审配约定好伏击之地和消息暗号,审配借口回营通知袁绍,便告辞而去。审配刚走,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的吕布立即下令,命令西凉铁骑立即出动,悄悄绕过联军大营,到与审配约定的一个山谷中埋伏。最糟糕的是,吕布觉得自己兵力太少,居然又从汜水关本已不足的守军中调走一部分,而且吕布为了独吞功劳,还没有通知徐荣、李傕和郭汜等人。
徐荣等三将发现吕布悄悄把士兵调走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三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汜水关中除去重伤不能行动的伤兵,所剩战力不到五千,同时还要抽出兵力来看守昨天抓到的八万俘虏,倘若联军又来攻打,汜水关拿什么来抵挡?
李傕、郭汜急得破口大骂,挨个问侯吕布的十八代祖宗,顺便把吕布的几个干爹也问侯了几遍。徐荣却知道现在骂也不是办法,一边组织人手严密设防,一边派人去追吕布回来,还有派人向虎牢关求教。
联军这边,袁绍一改昨天的颓废,志得意满的向诸侯宣布这个好消息,联军大营立即欢呼成了一片,纷纷向袁绍道喜。袁绍得意洋洋的命令老弱士兵伪装成联军主力向后撤退,拖住吕布军,精锐士兵全部出动,猛攻兵力稀少的汜水关。
袁绍没有料到,联军之中有两支军队却不怎么高兴,也不认为联军一定能成功。曹操营中,曹操冷笑道:“袁绍欺张阳营中无人?众将听令,安扎大营,不许出战。”
刘备那小得可怜的营房中,刘备对俩个结义兄弟说道:“二位贤弟,我军与张阳有约,不得互相攻击,大丈夫一言九鼎,虽然现在汜水关已经唾手可得,但我们还是不能出战,以免遭天下人唾骂。”关羽张飞深以为然,都以有这么一个守信义、重承诺的大哥为荣。刘备心里却笑道,‘张阳啊张阳,这汜水关是袁绍打下来的,不是我刘备打的,你可不能怪我不守信义噢。’虽然调开了大部分炮灰士兵,但联军留下的精锐数量仍然可观,达到十万之巨,比之昨天五十万的气势自然大大不如,但战斗力不降反升,比之以前单兵战斗力更强,战术配合更熟练了。经过与西凉铁骑的几次战斗,诸侯已经认识到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都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到领地,一定要集中力量训练一支象西凉铁骑一样的精锐来。
汜水关守军的箭矢已经不象昨天那么密集,稀疏的几枝弓箭对全部手持长盾联军士兵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弓箭不是没有,而是没有放箭的人,徐荣果断下令放弃射箭,全部守军往关下倒火油,形成一道火墙来阻止联军。
面对火墙,无数联军用铁戈大刀挖起大量沙土,将火墙压灭。守军又往关下砸石灰瓶,又被数量占绝对优势的联军弓箭手生生压制,滚石檑木太过沉重,守军一次只能扔下寥寥几棵,在全军压上的联军面前只是杯水车薪。很快,联军的云梯又搭上墙头,汜水关守军又与联军开始残酷的白刃战。
张阳军深知,以自己们平时的德行,一旦失败,无论是落到联军手里还是落到百姓手里,自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到了这个时刻,还能动的张阳军全部拿起武器,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搏斗。每一个伤兵都咬着牙,挥舞手里的刀枪,不时高喊,“兄弟们,杀啊,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们身上每增添一个伤口,总要在敌人身上留下更大、更致命的伤口,临死的时候,他们又会疯狂的抱住一两个敌人,和敌人一起滚下城墙。
关下,联军士兵抬着檑木,拼命的撞击已经摇摇欲坠的关门。郭汜负责防守关门,他带着头,用身体抵住城门,身旁身后挤满了张阳军士兵,甚至士兵的尸体。关上是徐荣和李傕,俩人血红着眼睛,提着刀跑来跑去,那里有敌人爬上来就冲到那里砍杀,没有多长时间,俩人都已是遍体鳞伤。饶是张阳军人人都奋不顾身的杀敌,可敌人实在太多,简直杀不尽砍不绝,而张阳军盼望的吕布军,却始终没有在视野中出现。
徐荣见自方不可能撑住了,就冲李傕吼道:“李傕,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把粮食烧了,老子死也不让他们有粮食吃!”
李傕咬着牙奋力把一架云梯掀翻,带着把云梯上的联军士兵摔个半死。李傕喘着粗气也是吼道:“去吧,老子们死也要把他们一起拖下去。他妈的该死的吕布,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徐荣提着刀跑下城墙,他一个亲兵没带,亲兵全部战死了。徐荣跌跌撞撞的跑向粮仓,路过俘虏营的时候,看守俘虏的军官迎上来,“徐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徐荣一只手扶在他身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只有三百多人,其他兄弟们全上去了。”
“一百人跟我来,留一百人看守俘虏,剩余的人全部上关墙。”虽然明知是杯水车薪,但徐荣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吕布能及时醒悟回援。
这时候,俘虏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喊,“将军,我受过丞相的大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杀敌。”
徐荣纳闷,只听说和丞相有大仇的,从没听说受过丞相大恩的。徐荣定睛一看,是一个年青的俘虏,看服色应该是山阳军,正挣扎着要冲出俘虏队伍。“让他过来。”
那个俘虏正是魏林,他哭着把他曾经被俘的事说了一遍,“我和我叔叔刚想回家,就被陈将军抓住,又来当了兵,丞相发给我和我叔叔的银子和干粮也被陈将军抢了。将军,我恨死陈将军他们了,求你带上我,我想当丞相的兵,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杀敌人。”
旁边看守的张阳军也替魏林说道:“昨天就是这小子带头投降,有几个不肯投降的乱军还被他给杀了,到城里还帮我们说服其他俘虏老实些。我们还奇怪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徐荣想了想,丞相莫非真的转性了,对人会变的这么好?“现在我们很危险,你加入我们随时可能会死,你怕不怕死?”
魏林把胸口一挺,“我不怕,丞相对我那么好,我死也值了。如果我死不了,丞相将来会给我五亩土地。”魏林又指指俘虏中的一些人,“还有他,他,他们,没都和我一样,要当丞相的兵。”那些被指到的人没有一个躲闪,都站起来,“将军,收下我们吧,收下我们吧。”
从早上到现在,徐荣今天第一次笑了,“好,给他们武器,让他们一起上关墙。”
主动要求上阵的俘虏数量吓了徐荣一跳,竟然有两万多人,是汜水关现在守军的四倍!虽然他们中间只有两三百人曾经经历张阳那次义释俘虏的事,但都积极鼓动同伴,叙说当张阳士兵的好处,说得那些无地无产又想回家的俘虏心里直痒痒,一下子就鼓动了这么多人。徐荣本来担心他们会在阵前叛变,但转念又想,自己这一方就算没有阵前叛变,也是在劫难逃,不如赌上一把,也许真会有奇迹发生。
在粮仓上泼满火油,徐荣顺手抓过两名士兵,递给他们火把,“听好,一但看到关门失守,马上点火烧粮,然后你们逃命也行,自杀也行,总之那时候我肯定死了,明白了吗?”
“明白!”
待徐荣返回关上,不禁大吃一惊,吃惊的是那些俘虏的表现,他们表现出来的勇气丝毫不亚于张阳军,他们在左臂是绑上一条红布以作辨别,乘着联军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下子就把已经攻上关墙的敌人又打下去。
李傕看见徐荣就大嚷,“老徐真有你的,竟然可以说服他们来帮我们,有一套。”
徐荣苦笑道:“不是我有一套,而是丞相有一套,这些人是冲着丞相才帮我们的。”趁着战斗的间隙,徐荣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李傕匝匝嘴,“想不到丞相还是这种人,老李我真的错看他了。”
虽然暂时打退联军的一波进攻,可联军很快醒悟,又开始了猛烈的攻城,飞蝗般的弓箭压得汜水关守军抬不了头,临时赶制的粗糙云台搭上汜水关的关墙,火油已经用尽的汜水关守军对这个笨重的东西束手无策。大批联军踩着云台直接杀上关墙。
看到这个情景,汜水关守军头一次开始心惊胆战,临时加入的俘虏中也有人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悄悄把绑在手臂红布扯下来,随时准备回到人民的怀抱。
站在远处的袁绍得意洋洋,大笑着对其他诸侯说道:“看到了吗?这次汜水关我们拿定了!可笑那吕布,中了本候的计却不知道,还在山谷里等着我们去中埋伏呢!哈哈……”
诸侯少不得给袁绍奉承几句,同时心里盘算打下汜水关后,该任何四处拉兵,先把兵员补充再说。至于那些去给吕布做饵的炮灰士兵,谁还有心情理他们?
刘备一脸轻松,他的部队借口保护大营,没有参加攻城,不算违背承诺。今天曹操坚决不肯参加攻城,心里有鬼的袁绍也不敢强行命令他。此刻曹操不住回头看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的道路,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曹操等的人终于来了,突然间,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一般,无数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袁绍大惊失色,慌忙分调部队去迎击来敌。
敌人的骑兵并不与联军纠缠,直接杀奔汜水关救援。七百名全身带甲步兵留下,迎战联军的分兵,那七百名士兵中举有一面大旗,上书三个大字??陷阵营!
第一百五十三章: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者,死地也,置于死地而后生,故名陷阵。
被后世称为三国第一军的陷阵营,他们成名的第一批垫脚石就是讨张联军。
袁绍命令联军分兵一万去阻拦张扬军援军,可张扬军援军只留下七百步兵迎敌,其他的全部直冲汜水关救援。
当时带队的联军大将是北平严纲,严纲那个气啊,认为张扬军在小看他,也不去追其他张扬军,直接将这区区七百人包围,誓将他们剁成肉泥。
可严纲很快就发现是自己小看这区区七百人了,陷阵营全都穿戴黑色铠甲,将他们全身上下包括四肢手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刀砍上去卷口弹开,枪刺上去折断滑开,无论联军怎么打,都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而陷阵营手里的刀枪,每一次刺砍都能将联军士兵连人带甲砍成连半,刺个对穿。
在数十倍敌人的包围中,陷阵营排着整齐的队列,迈开步伐踩着敌人的尸体统一前进,无论挥刀还是刺杀,陷阵营都是一个节奏,这个节奏带走的是无数敌人的生命。
陷阵营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被鲜血浸透,是敌人的鲜血。
联军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们都是怪物,快跑啊。”随着这声喊,联军纷纷开始逃命,逃离这些怪物的屠刀。
开始严纲还在挥刀乱砍逃兵,要他们回去与陷阵营作战,可严纲看到陷阵营笔直向自己冲来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回马就跑。
汜水关前的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场面,近万人的联军在前面没命的狂奔,在后面追赶的却只有区区七百人。
诸侯大营离这个战场比较远,看不见发生了什么,袁绍见严纲带军回来,还以为是得胜而归,袁绍正想去夸奖几句,谁知严纲纵马绕过他,奔到公孙瓒那里一把将公孙瓒拉上马,嘴里还叫,“主公快走,杀不死的怪物来了!”
袁绍纳闷,什么是杀不死的怪物?这时候陷阵营已经直接冲进联军大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联军士兵只要一接阵便纷纷败退。袁绍也明白严纲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慌忙在亲兵的保护下逃离大营,诸侯纷纷作鸟兽散去。至于曹操军和刘备军,早就在主公的命令下竖起免战牌,要求张扬军遵守约定。
陷阵营也不追赶联军败兵,将联军大营冲破之后,又直奔汜水关下,汜水关守军在高顺增援之后已经稳住了阵脚,正在与联军作拉锯战。陷阵营这又来加入,在汜水关前那一块狭小的地域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形式立刻全面倒向张扬军。
吕布军这时候也终于醒悟了,胸膛快要气炸的吕布带着铁骑急匆匆赶回来,参加陷阵营对联军的屠杀,联军那里抵挡得住陷阵营与西凉铁骑的夹攻,没多久,联军逃亡的逃亡,投降的投降,联军的最后一次攻城也再次宣告失败。
“高将军,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死定了。”得胜之后,徐荣、李傕和郭汜拉着高顺的手,亲热的向他道谢。至于吕布,三人不约而同的把他撂到一边,连话都懒得对他说一句。
高顺是个直性子人,最怕别人夸自己,此刻他脸红得象块红布,“三位将军过奖了,这都是丞相的安排,贾先生有先见之明,高顺没有什么。”
“高将军太客气,这次汜水关能安全保住,高将军功劳最大不过。”徐荣为了气吕布,故意抬高高顺。其实光以功劳而论,徐荣的功劳才是最大。
吕布果然咽不下这口气,跳出来指着高顺的鼻子问道:“高顺,你那个陷阵营穿的玄铁铠甲是那里来的?那是我义父的亲兵所用之物,我都没资格使用,你一个外人,谁那么大胆子交给你?”
高顺先行过军礼,“禀温侯,因高顺兵少,为补充战力,玄铁铠甲经贾诩先生同意,李儒都尉亲自交给末将的。”
吕布大怒,又是那俩个穷酸书生干的好事!“那我义父可知道此事?”
高顺老老实实的回答,“禀温侯,丞相不知。”
“还好。”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就上表参他们,还有你,擅自动用义父的宝物。”
“够了。”脾气一向温顺的徐荣突然吼道:“温侯,我徐荣还要参你擅自调动兵马,险些让我军功亏一篑。”
吕布恶狠狠的瞪着徐荣,徐荣毫不示弱,回瞪于他。这时李傕和郭汜站到徐荣身后,“温侯,我们也要联表参你。”
吕布重重哼了一声,“好,我们一起上表,看谁参倒谁?”
……
两份奏报同时到达虎牢关,送到正在秀儿温软的身上乐此不彼的张阳手中。
张阳见吕布闯了这么大的祸,不敢怠慢,马上挣脱秀儿的玉臂,召贾诩和李儒来商议。
看完奏报,贾诩下跪道:“丞相,小生擅自同意高将军动用玄铁铠甲,责任全在小生,不关他人之事,请丞相将罪责全部归于小生。”
李儒也跪在贾诩身边,“丞相,臣未经丞相同意,就将一千五百副玄铁铠甲中的七百副交给高顺,臣也有罪,请丞相责罚。”
张阳亲自将他们扶起,“你们思虑周到,都是为了我军的命运,本相为何要怪罪你们?”经过几天的接触,张阳初步了解了贾诩和李儒,这个贾诩虽然持才傲物,但三国顶级军师的名头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只要能彻底收伏他,一定是自己一统天下的好帮手。李儒智谋一般,人也长得贼眉鼠眼,可擅长内政,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也算是个人才。
张阳又说道:“我不是有一千五百副玄铁铠甲吗?既然陷阵营那么有用,就全部拿出来,扩建陷阵营。”
李儒大吃一惊,“丞相,这玄铁铠甲是你卫士所用之物,全部拿出,他们拿什么保护丞相?请丞相收回成命。”
张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看到的带甲武士就是陷阵营的原形,难怪自己总感觉那些铠甲好象很厉害。“没关系,本相有子龙带队保护,有谁能伤到本相?子龙,你说是不是?”
站在旁边的赵云正色道:“末将誓死保护丞相,既然那些玄铁铠甲在战场威力更大,还是交给战士的好。”赵云的确是三国最好的保镖,既忠诚又能打,还很有头脑,这几天已经把张阳的安全保护安排得井井有条。
虽然贾诩和李儒再三劝阻,但还是拗不过张阳,一致决定把玄铁铠甲全部交给士兵,扩建陷阵营。“文和,显佳,你们看如何处置汜水关三将告吕布的奏章?”张阳又补充道:“还有诸侯联军,该如何处理?”
李儒道:“丞相,温侯性格急噪,贪功冒进,险些丢失汜水关,应该治他的罪。但他是丞相义子,又英勇无敌,丞相用人之际,不可大责之,臣建议将他责骂一番就算了。”
张阳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他犯这么大错,杀他都够了,仗着是本相义子就想免罪?带兵不可赏罚不明,这次本相一定要重罚于他。”
贾诩摇着折扇说道:“温侯之勇,天下无人可当,温侯便是一匹千里马,古人千金尚可市骨,若丞相重罚这匹千里马,那将来还有什么千里马敢投奔丞相呢?”
张阳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吕布都是自己的干儿子,就这么杀了他,自己还不得又背上杀子的恶名?“那好吧,就依文和先生之言,显佳你替我写封书信骂吕布一顿,降他一级官职,让他戴罪立功。还有,徐荣、李傕和郭汜各升两级官职,赏金百两,高顺这次就不升官了,也赏金百两。其余将士的升赏,你看着办吧。”
李儒下笔如飞,很快将张阳的命令拟好,交给张阳审阅,张阳这几天一直在偷偷的学习古文,已经勉强能够看懂几个字了,张阳见李儒的安排还算合理,便即用印后传发。
“关于诸侯乱军,小生有点疑问。”贾诩问道:“丞相是想把乱军全部诛杀呢?还是全部活捉?”
张阳沉思良久,现在十八路诸侯已经是案上之肉,任凭自己杀剐。但如何处理却是个大麻烦,全部杀掉,那么自己肯定背上屠夫的恶名,对自己统一天下不利。就这么放了又觉得太亏,何况这些人中间有些人肯定是自己一统天下的强劲对手。得想个法子,既让自己捞到好名声,又不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对手。
张阳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得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文和先生,那就先设法把他们活捉,剩余的以后再说。”
贾诩点点头,“那小生建议,虎牢关与汜水关各出兵马,步步为营,将乱军包围,逐渐缩小包围圈,不给乱军就粮和逃跑的机会,待到乱军走投无路又粮尽之时,丞相便可将他们手到擒来。”
十八路诸侯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凄惨来形容,虽然去做饵的那些炮灰兵没有遭到吕布的攻击,全军保存下来并与联军精锐会合,但这些老头兵娃娃兵除了空耗粮食之外,还有什么作用?一些诸侯想单独带兵逃跑,可又被虎牢关和荥阳的张扬军堵住退路,后面有高顺徐荣等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追杀。诸侯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杀出包围,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了,军粮早已经用尽,周围百姓听说有军队经过,又听说躲到张扬军那里既安全,又可以分得粮食,早就跑到虎牢关或者汜水关去了,不给联军任何就地取粮的机会。
终于,虎牢关、汜水关和荥阳三地的张扬军在虎牢关与汜水关之间的一块空地上会师,而十八路诸侯联军,就象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家禽,被张扬军牢牢包围,至于这只家禽何时被宰杀,就等张扬的一声令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人道主义
饿,饥饿,难以忍受的饥饿,被重重包围后的第四天,讨张联军都只有这个感觉。讨张联军的士兵每个人都把腰带系得紧紧的,以抵抗那难挨的饥饿。粮食早就吃完,马也杀光来煮食,周围的野兽连根毛都看不到了,每个士兵都在想,主公为什么还不投降?
袁绍与诸侯不是不想投降,而是张阳开出的条件太苛刻??十八路诸侯联军放下武器,全部随张阳到洛阳向皇上请罪!向皇上请罪?说得好听,到了那个杀人魔王手里,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一回事,更别说能不能活着到洛阳了。
其他诸侯还好点,他们或多或少给自己和亲兵藏有一些粮食,一旦有机会,才有体力逃跑,可袁绍没有给自己留,把粮食全部分给了士兵。本来袁绍有机会给自己留粮食的,可身为庶子的袁绍多年来饱受弟弟袁术这个嫡子的白眼,家族的歧视,在生死关头,袁绍埋藏在心底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了,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袁绍强忍饥饿,“传令下去,有出营投降者,斩!”
张阳站在张阳军大营前,遥望远处的联军大营,张阳心里的得意就甭提了,历史上死鬼董卓在虎牢关之战中,被十八路诸侯打得屁滚尿流,被迫迁都长安,结果死在干儿子手里。可自己一接手,战局就完全颠倒过来,收服三国第一保镖赵云,提拔张辽和高顺,一个皇帝一个王对自己俯首听耳,十八路诸侯被自己撵着屁股打,现在要灭他们只是举手之劳了。啊,我是多么伟大啊!
“丞相,去劝降的使者回来了。”李儒笑嘻嘻的走过来,先行个礼,“诸侯愿意投降,可不同意进京,只愿意象曹操、刘备一样,承认皇上的帝位及丞相的辅政地位,接受朝廷调遣任命。”
张阳早料到他们会这样,会和自己进京那倒怪了。但张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自己不放开包围,诸侯就只有等着饿死,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对天下人说,不是自己残忍,是诸侯无视皇上,不愿叩见圣颜而自找的。
张阳微笑着说道:“既然他们不识抬举,就让他们饿死吧。把使者带来的消息传告全军,发文到各乡各地,让大家都知道这些打着仁义招牌的诸侯是什么人。”
李儒奸笑道:“臣明白,这就去向天下人揭穿这些伪君子。”
午饭时分,张阳下令犒赏全军,让辛苦了几天的士兵吃好些,张阳军中顿时欢呼雷动,杀猪宰羊忙得不亦乐乎。联军这边却冷冷清清,士兵们别说有什么大肉大鱼可吃,就是树皮草根都吃光了,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肉香飘来的方向,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最可气的是张阳军吃好的就吃吧,偏偏把伙房搬到前线来,故意让联军看着做菜。
联军大寨的木栏后,站满了几乎要饿昏的联军士兵,拼命的盯着张阳军士兵手里拿着的食物,就象多看了几眼能把自己肚子填饱一样。
“是羊肉,那个小个子拿的是羊肉。”一个口水已经流出来的联军士兵指着一个张阳军士兵说道。
“胡说,那是牛肉,你看那纹理,羊肉那有那么粗?我们村华大户家经常吃牛肉,和这种肉一模一样。”另一个联军士兵反驳道。
开始那个联军士兵不服气,“说得那么好,就象你吃过牛肉一样,你吃过吗?”
“怎么没吃过?”另外那个联军士兵得意的说道:“有一回华大户家小少爷吃牛肉才吃腻了,把碗倒在地上,我就捡起来吃了。”另外那个联军士兵吧嗒吧嗒嘴,象是回味当时的感觉,“真香。”
开始那个联军士兵不反驳了,羡慕的说道:“你运气真好,我一回都没吃过。”
这时候,一支军法队冲过来,扬起马鞭就是一阵乱抽,“看什么?回去,都回去,再看就杀你们的头!”这些军法队都是诸侯的亲兵组成,他们可是有粮食吃的。
被抽打的联军士兵心里诅咒着往军营里走,心中怨恨可又不敢表露出来,今天早上已经砍了不少人的头,原因只是那些人昨晚想偷偷跑出去投降,他们可不想被杀头。而且他们都饿得有气无力,如何是这些吃饱喝足了的军法队的对手。
就在这时候,一队张阳军突然打着白旗,抬着几锅牛羊肉和锅盔、大饼之类走到联军大营寨门前,为首的军官大喊道:“联军的士兵们,你们饿了吧?丞相他老人家可怜你们,要我们发扬人道主义,送些吃的来给你们。丞相说了,他不强求你们投降,你们尽管拿去吃,吃完回你们的大营,不用考虑要不要向我们投降。”
那些联军苦胆都快饿出来了,听到有这种好事,也不管什么真假了,疯狂的拥向寨门。军法队赶紧堵住寨每,马鞭又抽又打,军法队长大吼道:“谁敢出营就杀了谁!都给我回去!”拔出大刀,连续砍翻几个冲在前面的联军士兵,总算把联军士兵逼下去。
张阳军带队的军官大怒,冲着那个联军军法队长吼道:“住手!”
那军法队长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家主公多谢张阳小贼的好意,但我们不接受。你们快走,否则我们放箭了。”
张阳军带队的军官冷冷的说道:“小子,我徐荣记住你的样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军法队长一楞,“你问我名字干什么?”
徐荣冷笑,“问你的名字是杀你全家的时候方便啊。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有人会知道。”徐荣又指着联军士兵说道:“如果你不让他们过来拿吃的,我就问他们你的名字,那时候你家如果还有一只鸡一只狗能活命,算我徐荣没种!还有你,老子不让你哀嚎十天十夜再死,老子不姓徐!”徐荣说道这,他身后的张阳军个个邪笑,不住打量那军法队长。
第一百五十五章:杀人诛心
那军法队长已经在发抖了,张阳军别的不行,杀人全家那可是看家本领,而且传说张阳军杀人的方法有一百零八种,一种比一种恐怖,一种比一种让你死得更惨,他可没勇气尝试。那军法队长心里害怕,说话也低声下气了,“将军,小的实在是军命在身,请将军原谅。”
“那好,我也不让为难,不让他们出寨,就让他们到寨门口来拿。”
那军法队长还在犹豫,徐荣一瞪眼,他赶紧说道:“好,好,就听将军的。”
徐荣命令士兵把食物放在联军寨门口,再不说话,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无数喧哗抢夺的声音,还有打斗争吵声。
徐荣回到自家大营,将情况向张阳汇报一通,张阳身边的吕布不满的说道:“义父,孩儿不懂了,这些乱军犯上作乱,饿死活该,义父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吃的?”
张阳微笑道:“奉先我儿,你说为父让人送去那些食物,够不够那些乱军吃一顿?”
吕布老老实实的答道:“当然不够,那么点吃的,给几十万人塞牙缝都不够。”
“既然不够吃,如果换成你饿了几天,看到好吃的,你会怎么办?”
吕布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抢!当然是抢过来!”吕布说到这偷偷看看张阳的脸色,又补充一句,“抢过来孝敬义父。”
张阳得意的晃晃擀面杖般粗的手指,“我军虽然掌握主动,可要想完全消灭乱军,必然损失巨大。现在送一点吃的,起码让他们自相残杀上千人。”
吕布呵呵大笑,“高!还是义父高明,看他们自相残杀比我们自己杀过瘾多了。义父,今天晚上让孩儿去送吃的,孩儿要好好看看他们怎么自相残杀。”
张阳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去。”经过贾诩和李儒这几天的劝说,张阳已经稍微改变对吕布的态度,对这个三国第一武将,还是利用比杀了好。而且吕布的本性不是太坏,脾气暴躁冲动,喜欢杀戮是他致命的缺点,可是如果能善加教导,他也不是没有改正的可能。
张阳又嘱咐一句,“奉先我儿,为父估计今晚你去的时候有人要投降了,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知道,孩儿也想尝尝做好人的滋味。”
正如张阳所料,那些吃的在联军大营里引起轩然大波,一个个你争我夺,大肆哄抢,有人抢到,更多的人没抢到。没抢到的就有人拔出刀子来,一刀砍死抢到的人,从死人手里把吃的抢回来,然后他又被人砍倒,吃的又被人抢走,顿时,联军寨中一阵大乱。
士兵内讧,诸侯当然要管,各自派出养精蓄锐的亲兵去从严执法,杀了不少自己人后,终于残酷的将这场内哄镇压下去。然鉴于诸侯也是多日不见肉腥,诸侯中的几位便将这些牛羊肉没收,带回去抚慰自己饱受虐待的肠胃。诸侯假公济私的行为当然激起广大人民的不满,可不满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他们去杀他们的主公?还不是只能把不满埋在心底。
到了晚饭的时候,站在联军大寨的木栏后的联军士兵更多了,打心底里盼望张丞相能再次大发慈悲,再送点吃的来。不少人已经在想了,为什么魔王张阳远远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和自己的主公一比,自己的主公看上去反而比魔王张阳还坏?同时,魔王张阳不杀俘虏,还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的传言也悄悄在联军士兵们逐渐流传。
联军士兵们没有白等,仍然是一队张阳军士兵抬着食物走过来,不过带队的人换了,来人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正是战场上的死神??吕布。看到是吕布亲自带队,那些在大寨门口阻拦联军士兵出寨的军法队慌了,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下意识的想离吕布远点。
吕布大大咧咧的纵马走到联军大寨门口,方天画戟一扫,数十根大腿粗的木栏组成的寨门被扫得粉碎,“弟兄们,来拿吃的了,都是我义父可怜你们的。义父他老人家说了,这是他的什么人道主义。”
出乎吕布的预料,联军没有发生争抢内斗,而是乖乖的排好队,排队来领取食物,没轮到的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在吕布面前打斗争夺。吕布不知道联军士兵都是被自己吓的,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趟不能白来,回去义父那里不好交代。吕布不太好用的脑袋偶尔灵机一动,“听好了,向我吕布投降的人,想当我的兵也可以,想回家就发给路费干粮,不会杀你们的头。有没有人愿意投降?”
联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无数人大喊,“愿意,我们愿意投降丞相。”更多的人涌出大营,跪到吕布身边。
吕布高兴得哈哈大笑,自己这回可算把徐荣比下去了。“很好,愿意投降的随本温侯走。”方天画戟一挥,张阳军回头就走,众多愿意投降联军士兵,抛下武器,跟在张阳军后面。
“慢!”联军大寨突然有人大叫道:“温侯,你不守信用。”
吕布大怒,回头一看那人,是徐州刺史陶谦。吕布大吼道:“陶谦,本温侯那里有不守信用?”
陶谦是个倔强的老头,与吕布争辩道:“今天中午徐荣将军来时就说过,只送食物给士兵,不要求他们投降,可温侯你现在在干什么?”
陶谦的话音未落,吕布一拍赤兔马,瞬间冲到陶谦面前,方天画戟当头打下,可怜陶谦那颗花白头颅,当场被打得脑浆飞渐,一命呜呼。“那些话是徐荣说的,我吕布可没说不接受投降。”吕布冷冷的说道。
吕布环视一圈,联军军法队抱头鼠窜,再不敢阻拦士兵投降。就这样,吕布这一次带回去的俘虏足足有五万之巨,很是吕布得意了一把。至于联军这边,诸侯立即下令紧闭寨门,再不许士兵接受张阳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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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跟张大爷混吧
诸侯紧闭寨门不许士兵出营的命令没起到多少作用,由于看不惯吕布的得意嚣张和自吹自擂,在张阳的故意煽动下,张阳的俩个爱将李傕、郭汜趁着夜色,带兵大摇大摆的砸开联军大营,从诸侯眼皮底下又拉走上数万名联军士兵,数量不多不少,正好超过吕布。气得吕布连夜又跑了一趟联军大营,又拉回比李傕、郭汜更多的俘虏。不等吕布显摆,伤势痊愈了的张辽拉上赵云,也来参加这个抓俘虏比赛,可张辽和赵云刚到联军大寨就傻了眼,高顺已经带着刚扩建的陷阵营在联军大寨里横冲直撞了,不时传来大喊:“大汉丞相有令,降者不杀,违抗者死。”
高顺笑眯眯的对张辽赵云说道:“二位将军下次请早,不好意思。”高顺指着身后黑压压的俘虏说道:“末将不才,能抓到的俘虏已经抓光,让二位白跑一趟,罪过罪过。”
张辽和赵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死心的又冲进联军大营,翻箱倒柜的去找漏网之鱼,可惜高顺的确没有说慌,联军中除了基本上是诸侯亲兵的死硬份子,还能动的联军已经全部投奔了张阳的怀抱。张辽和赵云辛苦好半夜,只抬回一百多名重伤不能行动的联军俘虏,聊胜于无而已。
张阳的几员大将抓俘虏比赛抓回来的数量非常恐怖,恐怖到这些俘虏的吃喝花销连财大气粗的张阳军都感到肉痛,吓得负责军需的李儒立即安排让他们饱餐一顿,连夜发给路费干粮打发他们回家,以免张阳军的财政破产。
到得天明之时,联军连绵数里的大营,只剩下几千人在守卫,情景之凄凉冷清可想而知。诸侯一个个如同死了老娘,人人哭丧着脸,死死盯着盟主袁绍,就象可以在袁绍脸上把自己的士兵看回来一样。
袁绍的表情也比他们好不到那里,原本他听从田丰的建议,打算今天集中所有兵力,与张阳拼个鱼死网破,谁知道张阳居然无耻到半夜来招降,一下子把联军士兵拉个精光,现在就算袁绍想打,剩下这点士气低落的人马,给张阳军塞牙缝都不够了。
袁绍摇摇头,叹气道:“诸公,我军之败皆袁绍一人指挥不力之故,我军军容强盛之时,我袁绍不思进取,乘胜追击,给了张小贼喘息之机,以至酿成今日的穷途末路。”袁绍说到这朝诸侯鞠躬道:“袁绍罪莫大焉。”
诸侯嘴上都不说话,但心里都明白,盟军失败的原因绝对不能全部算在袁绍一个人头上,诸侯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互相扯后腿下拌子勾心斗角,人人都想保存实力才是失败的根本原因。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诸侯谁也无颜说出来。
场面冷清了半天,袁绍才又说道:“诸公,那张阳已经说了,诸公只要随他到洛阳向圣上请罪,一切都由圣上定夺,他绝不伤害诸公。虽然那张小贼说话一向有如放屁,但我观他对待我军俘虏的态度,这次应该是真的……。”袁绍终于哽咽着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来,“你们,投降吧。”
没有人说话,场面还是一片冷清,又过了良久,孙坚才说道:“那盟主你呢?”
袁绍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袁绍指挥五十多万大军讨伐张小贼,遭到如此惨败,还有何面目苟活世上?你们走后,我即自刎以谢天下。”
孙坚早猜到袁绍已有死意,故有此问,得到袁绍的肯定回答,孙坚慌忙道:“本初兄切不可轻生,既然兄知那张小贼不杀我等,何苦如此?”
袁绍正要回答,大帐外有一个声音传来,“乌程侯言之有理,大哥,丞相说过不杀你们,你何苦还要轻生?”俩人走进大帐,“诸公,别来无恙?”“太傅!公路!你们没死?”
袁隗和袁术突然走进来,让诸侯大吃一惊,诸侯听细作报告说他俩被张阳抓了,还以为他俩都被张阳砍了,没想到俩人都没死,而且二人气色红光满面,看模样这段时间过得应该不错。
“诸公。”袁术得意洋洋的抱拳周拜一圈,“袁术悬崖勒马,张丞相大仁大义,不仅没有杀术,丞相还上表朝廷,封术为寿春侯了。”
袁隗比袁术还得意,“蒙张丞相不弃,老夫惭愧,窃居朝廷祭酒之职。今奉张丞相之令,来劝诸公迷途知返。”
诸侯又惊又喜,袁隗袁术俩叔侄张阳不但没杀,还升了他们官,看来张阳真的转性了。那自己投降张阳,看来也应该没事。袁绍却满脸阴沉,他好不容易把家族嫡子兄弟袁术压在下面,现在袁术又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张阳真会拉拢人啊。
袁术似乎知道袁绍的心思,挑衅的笑道:“大哥,愚弟不才,总算赶上大哥了。”
袁绍重重的哼了一声,“还不是张小贼所封,天下人会承认吗?”
袁术取出那封蔡邕和贾诩联手伪造的先皇遗旨来,“诸公,你们应该有见过先皇手笔,这是先皇给张丞相的遗旨,请诸公过目,就知道术这个寿春侯是否名正言顺了。”
诸侯传阅一遍,虽然不敢肯定是真的,但也找不出这封遗旨是假的证据来,都把目光投向袁绍。袁术阴沉着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想输给弟弟的意思占了上风,“如果我们投降,他张阳拿什么保证不杀我们?”
“张丞相说了,只要诸公放下武器,他愿对皇天后土、大汉列朝列宗发誓,只将诸公交给圣上处置,他绝不动诸公一根毫毛。”袁术大声说道。
“好吧,我们投降。”袁绍痛苦的做出决定。
联军营门大开,十八路诸侯各穿朝廷官服,按官职顺序跪了,向大汉丞相张阳投降。张阳也在大军面前发誓,绝不私自伤害诸侯。至此,十八路诸侯讨张之战宣布结束,诸侯联军共计五十五万,被张阳军歼灭近二十万,其余的全部投降。同时,张阳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近八万的部队战死,伤者不计其数,而且张阳军最惨的代价不是人员方面,死鬼董卓多年来四处抢掠积累的财富粮草,被张阳挥霍大半,张阳军即将面临财政紧张的难题。
……
诸侯投降的当夜,张阳悄悄招来李儒,交给他一瓶砒霜,“显佳,本相明天不想看到那些人了,明白吗?”
李儒奸笑,“臣明白,臣保管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慢。”贾诩突然走进大帐,“主公,小生想问你一句。”
“先生请问。”张阳有点不太自然,为了显示对贾诩的重视,张阳允许贾诩可以在任何时候见自己,不许侍卫阻拦,没想到张阳刚想干点缺德事就被贾诩撞破。
“贾诩想问,主公可有天下之志?”
张阳沉默良久,还是说道:“当然有。”
贾诩正色道:“既然主公有天下之志,就不能暗害诸侯,失信天下。高祖刘邦不过一地痞无赖,能得天下皆因萧何为他约法三章,得信于天下。楚霸王项羽力可拔山,失天下皆因失信于天下,主公不学刘邦,难道想学那乌江自刎的楚霸王?”
张阳哑口无言,过了很久,张阳才说道:“显佳,就依文和先生所言,暂时放过诸侯吧。”
“是。”李儒答道。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贾诩和李儒走后,张阳对天长叹,多好的机会啊,只要曹操刘备一死,取天下就容易多了。可是贾诩也说得有道理,就算现在杀了曹操刘备,谁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曹操刘备呢?但不杀他们,今后取天下就难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班师回朝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
虎牢关后就是洛水,是张阳军返回洛阳的必经之路,张阳渡过了洛水,总觉得少点什么,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手中某两个俘虏的漂亮儿媳妇来,于是张阳抢先盗版手中某个俘虏儿子的名句,以纪念自己指挥的虎牢关大捷。这时,张阳心里在想??他妈的甄宓究竟是那里人?都怪我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现在到了三国,想把甄妹妹抢到手也不知道地方!
张阳想到甄妹妹的凄惨身世,心中伤痛(无法到手),不禁继续念道:“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
李儒和贾诩目瞪口呆,主公不愧是卢尚书的关门弟子,可从没听说主公在诗文歌赋方面有什么才华呀?难道主公以前是深藏不露?今天听主公所作之赋,可比自己们强多了。
“好文,好赋。”正版《洛神赋》作者的老爹走过来,赞扬道:“昔日宋玉对楚王神女所作之赋已是上乘,今日与丞相所作相比,便落了下风。”
“孟德取笑了,本相那敢与先贤相比?”正版作者的老爸来了,张阳可比虎牢关城墙的薄脸皮罕见的微红。经过贾诩劝说,张阳决定暂时不杀十八路诸侯,并且在很大程度上给他们自由,所以曹操能够自由走到张阳身边。当然,出于对大汉的社稷安危作想,张阳周围还是有些侍卫的,也不多,也就是三国第一保镖赵云带着三五百精挑细选的武士罢了。
“丞相过谦了,操也有一词,丞相可愿赏听并指点一二?”曹操诗兴大发,也想写两首。
“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张阳那敢和曹操比诗词歌赋,曹操可是历史上正宗的大诗人,张阳和他比,张阳肚子那点墨水还不得三两下抖光了?于是张阳马上转移话题,指着远处的农田道:“子龙,那边百姓正在耕作,民以食为天,居高位者不可忘农耕之根本,你我同去见识如何?”
张阳这些话正说在赵云心里,赵云一边庆幸自己找到个为民作想的好主公,一边安排十个精锐侍卫保护张阳,同时避免惊吓到农人。
“孟德稍歇,本相去去就来。”张阳甩开曹操,拍马便走。扔下曹操在那发呆,曹操嘴里默念,“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世上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吗?如此华丽之赋,我不如张阳也……”
正如张阳所说,今天天气的确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张阳骑在马上微风扑面而通体生凉,非常的舒服,让张阳心情非常好。
快到农田时,张阳为了树立亲民形象,抢先下马步行走到农田。大块连成一片的农田中,几十个农民正在耕作,有老有少,他们顶着烈日,用粗糙的农具在铲除田中的杂草。这个景象衬托远处的青山绿水,好一幅和煦的农耕图。
张阳在现代时,家是他十三岁农转非到城市的,所以张阳对农作物还是比较熟悉。张阳发现田中种的都是小麦,可长势不是太好,普遍比较低矮,而且茂密不一,估计收成不会太高,这些应该古代的农耕技术落后造成的。张阳心里盘算,打仗打的就是后勤物资,物资不足就算有天兵天将也要吃败仗。李儒说得对,从今以后,这粮食供应得是自己注意的重点。这几天李儒成天扳着脸,不时向张阳嘀咕张阳军粮食储藏不足的事情,张阳心里虽然也着急,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阳信步沿着田埂走进农田,向一个瘦弱的老农打招呼道:“老人家,还在忙啊,这太阳这么毒,怎么不休息一下?”
那老农抬头一看,见张阳衣着华贵,虽然相貌丑陋凶恶,肥胖如猪,让人看着就害怕。但这个外表凶狠的人态度语气却很是和蔼,那老农也稍微安心,擦去脸上的汗水道:“大人,小人那有那么好的福气,家里几张嘴要吃饭,就得干活。”
张阳点点头,这老农说得不错,百姓要吃饭,就得干活,官员要吃饭,就从百姓身上剥削,不管是古代,还是**,都是一样。“老人家,这一亩地一年能产多少斤粮食啊?”
“年景最好的时候,就有三百来斤,不好的时候有两百多斤就谢天谢地了。大旱大涝的时候,就一颗粮食都收不了。”那老农闭上眼睛,象是在回忆,“我活了六十二岁,遇上七次这种情况,第一次我爷爷饿死了,第三次是我妈和我弟,两年前是我的小孙子,”那老农擦去已经流下来的眼泪,“他才一岁多。”
张阳无言可对,回过头看赵云,赵云已经双眼红通通的了。张阳叹了一口气,又安慰那老农道:“老人家,人已经走了,你要节哀顺便。这土地是你自己的吗?”
老农摇摇头,“大人,小人家里世代都是奴仆,从来没有地,这地是河东卫家的,小人替卫家种地,用力气换点吃的。”
河东卫家?张阳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是张阳想半天死活想不起这河东卫家是什么人,纵观三国历史,没有什么出名的人是姓卫啊?可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呢?
“老人家,这河东卫家有多少地啊?”张阳问道。
那老农羡慕的答道:“多了,多得数都数不清。”
张阳正想问那老农河东卫家的详细情况,突然有人张狂的吆喝道:“老不死的,不准偷懒,快干活,否则老子抽死你!”
张阳回头一看,见一帮家奴打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为首那个家奴歪戴着一顶布帽,一只手抱着一坛子酒,一只手提着一条鞭子,他冲张阳吼道:“看什么看?快出去,踩坏了我们河东卫家的麦子,老子抽你一顿,再送官府杀你的头。”
张阳还没说话,包括赵云在内的侍卫已经大怒,不等张阳吩咐,侍卫们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张阳的侍卫们都是骑马来的,又都武艺高强,个个挥起马鞭抽得那群恶奴哭天喊地,满地打滚。其中一个家奴扭头就跑,赵云立即拉弓搭箭,正要射死那个恶奴,张阳拉住他,“子龙且住,他肯定是回去搬主子的救兵,我倒要看看,这河东卫家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猖狂?”
那老农已经在吓坏了,“大人,大人,你害死小人了,这回河东卫家肯定剥小人的皮。大人,你快跑吧,河东卫家有权有势,他们不会放过你。”
张阳一笑,“老人家,你别怕,这回你要有自己的地了。”那老农那里相信,只是不住的发抖。
那边张阳的侍卫已经打上火了,一个侍卫拔出刀来,一刀一个的砍,张阳忙叫道:“留下刚才叫话那个,我要问话。”除了那个恶奴首领,其他恶奴都被砍成十截八截,赵云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看到耕作的农民怕成这样,便知道这些恶奴平时是什么德行,于是也没阻止。
那恶奴首领被拖到张阳面前,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蠢还是什么,居然还大叫,“打得好,杀得好,这回你们死定了,我们河东卫家和你结这个梁子了。”赵云扬手给他记沉重的耳光,他顿时嘴里鲜血飞溅,还带出几颗牙齿,他这才闭嘴。
张阳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河东卫家,这河东卫家究竟是什么人?”
那恶奴首领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头,你听好了,我们河东卫家是世族大家,高官才子多的是,县官老爷见着我们河东卫家还要请安。”
张阳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古代的贵族,近代叫。张阳心说,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死鬼董卓迁都长安,不知宰了多少这样的东西,连他们祖坟都挖了。呸,一群废物文人而已。
那恶奴首领继续不知死活的叫道:“老头,我们河东卫家马上要和朝廷的侍中蔡大人结亲了,蔡大人是当今张丞相亲手提拔的,你得罪河东卫家就是得罪蔡大人,就是得罪张丞相,你等着满门抄斩吧!”
张阳开始一楞,然后哈哈大笑,绕来绕去,居然绕到我自己头上。旁边的侍卫们也跟着狂笑,赵云也忍不住微笑,都感到非常滑稽。这时候那恶奴首领挣扎着叫道:“老头,你死定了,我们河东卫家的人来了。”
张阳一看,果然有两三百家丁各执刀枪,气势汹汹冲这边跑来。赵云立即吩咐道:“保护丞相,去一个人快马通知大军来接应。”
河东卫家的家丁冲过来时,看到同伴横七竖八的尸体,顿时大怒,为首那个骑马的人看打扮象个公子哥,一来就叫道:“把他们全杀了。”
他的话音未落,赵云已经拍马冲上去,一个闪身把他夹住,拉回张阳这边重重摔在地上,俩个侍卫立即用刀架住他的脖子。见此情景,张阳不禁嘀咕,赵云在现代一定是个绑架犯,每次都是抓敌人头目来要挟。
这人比刚才那个恶奴首领骨气可差远了,马上哭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张阳问道。
“我叫卫仲海,大才子卫仲道是我堂哥。”卫仲海搬出一个应该很有名的亲戚。
可惜张阳不吃这套,张阳军的人更没谁会吃这套,一个侍卫在肚子重重跺了一脚,把卫仲海跺得口吐鲜血,“丞相是问你名字,没问你什么鸟堂哥,不许废话。”
卫仲海张大了嘴,连疼痛都忘记了,“丞相,你就是张阳?”
刚才跺他那个侍卫大怒,又一脚跺在卫仲海嘴巴上,旁边的人清楚听到卫仲海骨头断裂的声音,“大胆,竟敢提及我们丞相名讳,找死!”
卫仲海的下巴被跺断了,说不了话,只是眼泪鼻涕横飞的不住磕头。张阳历来讨厌这些土豪劣绅,又厌恶卫仲海的肮脏模样,朝侍卫一摆手,卫仲海顿时被齐腰砍成两截,肝肠流了一地。
卫仲海带来的家丁呆呆的看着公子被杀,竟然忘了上前去救公子。也不难理解,他们平时也就是欺负些手无寸铁的佃农百姓,只能算小儿科,如今见到三国第一砍人军西凉军大师级的砍人手段,不吓呆才怪。
这时候,上万西凉铁骑在吕布亲自带领下杀了过来,吕布骑着赤兔马速度最快,闪电般冲到张阳面前,“他娘的,谁敢碰我义父一根寒毛,我吕布砍光他全家!”
上万西凉铁骑把几百卫家家丁包围,如果不是张阳军有新军规不许杀俘,这些可怜的家丁顷刻间都得变成肉泥。饶是如此,还是吓得那些家丁赶紧抛下武器,连连磕头求饶。
吕布讨好的说道:“义父,你下命令吧,孩儿这就替你出气。”
张阳这时心中盘算已定,摇头道:“我儿莫慌,为父自有安排。”张阳决定,自己要学***的土地政策,打土豪,分田地,以争取民心。
张阳把跪在自己身边老农扶起来,“老人家别怕,我就是大汉丞相,有我保护你,他们卫家不敢碰你一根头发。”
那老农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阳又说道:“老人家,麻烦你通知卫家的所有佃农,让他们明天早上到卫家去,本相要把卫家的土地分给你们。”
那老农又惊又喜,“丞相,小人没听错吧,你说把卫家的土地分给我们?”
张阳一笑,“那卫家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本相要替天行道,把他的土地分给你们。”
那老农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又跪下不住磕头。张阳只好又把他扶起来,“老人家,快去通知吧。来人哪,拿些粮食给这位老人,看他饿成皮包骨头,本相心里难受啊。”
送走那老农,张阳又对卫家的家丁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想活。”张阳指着那块农田说道:“日落前,把这些农田里的杂草全锄了,还有浇水,要是日落前没做完,还有剩一根杂草,踩死一棵麦苗。”张阳恶狠狠的说道:“全部砍成十八段!”
回大营的时候,张阳突然想起那大才子卫仲道谁谁了,不就是蔡文姬蔡大美人嫁的那个短命鬼吗?糟糕,这回我给蔡大美人的印象要差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陈宫
第二天一早,张阳军士兵按照张阳的吩咐,在河东卫家豪华奢侈的大宅门前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上竖有六个大字??公捕公判大会。昨天下午张阳军就已经通传周围五乡十里的百姓,要他们中间那些与河东卫家有冤,有仇的,和被河东卫家欺压的人今天到这里来,大汉朝张丞相张青天要为他们申冤作主。此刻,周围闻信赶来的百姓已经将高台围得水泄不通,拥挤到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地步。
很多人是昨天晚上就河东卫家大门外等着喊冤或者是看热闹的,他们亲眼看到平时横行霸道、骄横跋扈的河东卫家被一支更加横行霸道、骄横跋扈的军队包围,卫家满门不分男女老少、尊卑贵贱的人全部拖出大门,不管是出声求饶的还是发言威胁的卫家人都被那支军队先揍个鼻青脸肿,然后捆得结结实实绑在门外大树上。卫家的家产也被那支军队全部搬出来,搁在门外。到了半夜,卫家的几个女眷又被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拖到黑暗处……
联军诸侯全部坐在高台上,张丞相张青天说了,要他们见识一下人民的力量,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老百姓。卫家的人也从树上解下来了,出去几个吓死的和咬舌头的,全部被押到高台前面对百姓跪下,每人背后还被插上几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土豪劣绅、狗腿子、卫霸天、人民公敌和汉奸、右派、资产阶级份子(呵呵,抱歉,弄错时空了)之类的字。
张阳昨晚上好不容易说服李儒和贾诩同意自己举办这个公捕公判大会,开始李儒和贾诩坚决反对张阳的主张,劝说张阳要想取天下,必须尽收士子之心,这河东卫家是士族大家,卫仲道更是士林新秀,天下闻名的大才子,得罪了他们,士林的笔和舌头是可以杀人的。可张阳听到那个短命鬼的名字就火冒三丈,一想到蔡大美人的头筹将来要被那个短命鬼先采去,张阳就恨得牙痒。张阳借口取天下必须尽收民心,不能为了几个腐儒土豪而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坚决要把卫家满门杀光,为百姓申冤,与李儒和贾诩僵持不下。最后双方各让一步,李儒和贾诩同意张阳审判卫家的罪行,可以杀几个恶奴为百姓出气,但卫家的士人不许张阳动。张阳为了不让他们下不来台,也妥协了。
今天早上,张阳特意叫秀儿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上朝廷官服,在大群侍卫簇拥下,穿过台下人群走向高台。
张阳就走到高台前沿,扯开嗓子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大汉丞相张阳。”
台下鸦雀无声,小孩子拼命往母亲怀里钻,大姑娘都用手蒙着眼睛,男人稍微好点,只是腿在发抖。
见此情景,张阳努力坚持不让自己哭出来,继续说道:“昨天,本相远征得胜而回,发现这卫家在洛水横行霸道,鱼肉乡民,本相顿时义愤填膺,不顾征战劳苦,将这卫家拿下,今天又召开这个公捕公判大会,让各位父老乡亲审判这个卫家。”
这回台下百姓总算有点反应,有人叫好,还有人拍了几下巴掌,让张阳勉强找回点信心。
“把卫家的户主押上来。”随着张阳一声令下,卫家大老爷??一个白胡子老头被张阳军士兵提溜上高台。
张阳有仇富心理,对这个为富不仁的土豪恶狠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头战战兢兢的答道:“回丞相,小人名叫卫进,我大哥叫卫品,是竹亭四友之一,二哥卫无牙,是梅林……”
“够了!”张阳粗暴的打断卫进的话,脸上的表情又吓得台下发出一片惊叫,“本相是问你的名字,没问你大哥大嫂。”
“是,是,小人糊涂。”卫进点头哈腰的答道。昨天可把卫进吓坏了,开始他听说有人竟敢殴打自己看守农田的家丁,就气呼呼的让小儿子带上三两百人去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宰了,杀一儆百,谁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招惹的人竟然当朝丞相,世上第一杀人魔王,天下第一恶人,砍头如割草、杀人不眨眼、有活阎王之称的张阳,最疼爱的小儿子卫仲海身首异处不说,都吓出尿来的卫进已经顾不得心疼儿子,而是马上安排搬家,免得活阎王找上门来。谁知那个活阎王比自己还快,不等自己收拾停当,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已经把自己家团团包围,冲进自己家就是又打又抢,几个小老婆和女儿也被这些天杀的**糟蹋了……
活阎王的话打断卫进的痛苦回忆,“卫进,本相问你,你既然是本地乡绅,为何欺压百姓?巧取豪夺残害良民?”
卫进大喊冤枉,“冤枉啊,丞相,都是那些刁民诬告小人,小人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在他看来,从农民手里买几亩地算不上什么,自己是给了钱的??虽然少了点,自己把佃农的女儿拉去卖了也没什么,谁叫那些穷鬼欠自己的钱?至于打死几个奴仆,谁叫他们是奴隶出身,按大汉律,不算犯法的。
张阳大怒,“你这个刁民,不打你扳子你是不会承认。来人啊,把这个刁民拖下去痛打八十大扳!”张阳想起以前看的《包青天》,也想学学包龙图。
两个精壮的士兵冲上来,拖着卫进就往下走,台下,放着按张阳吩咐连夜赶造的刑具。卫进大喊,“丞相,丞相,我是孝廉,你不能打我。”
张阳那里理他,一连串脏话脱口而出,“去你妈的狗屁孝廉,给老子照打。”
“慢着。”台上诸侯突然有一人站起来阻止道:“丞相,卫进是朝廷孝廉,就算他有罪,你不能对他用刑。”
张阳回头一看,竟然是袁绍,他说道:“大汉律,刑不上大夫。丞相,你无权打他。”
张阳傻眼了,他知道古代是有这么一条法律,可不知道汉朝就已经有了,还以为是唐宋传下来。张阳求助的看看李儒和贾诩,他们点点头,表示有这么一条。
张阳无可奈何,朝士兵招招手,让他们把卫进拖回来,“卫进,本相不打你,可这些你怎么解释?”张阳拿起从卫进家搜出的帐簿,上面有李儒连夜审查得出的结果,张阳一一翻着,“大汉中平元年六月,你用纹银一两买到良田七亩半,世上有这么便宜的良田?这是怎么回事?”
卫进小心翼翼的答道:“禀丞相,那是因为卖地那家人死于黄巾乱贼之手,官府卖给小人的,所以便宜。”
“什么官府卖的?分明是你们勾结贩卖官地。”张阳鼻子差点气歪了,气呼呼的叫道:“把本地县令叫上来。”
过了半天,不见有人答应,张阳奇怪的问道:“是谁负责召集百姓人等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叫县令来?”
一个裨将哆哆嗦嗦的说道:“回丞相,本地县令因为知道丞相你在本地生气,所以昨晚他上吊了。”
张阳哭笑不得:“这种贪官,死了活该,把他的尸体拖去喂狗!”
张阳又指着卫家帐簿的另一处说道:“那条暂时放下。中平三年,卫进你因小故,无辜打死家奴俩人,事后仅赔了五贯钱给官府,这你又做何解释?”
卫进还没回答,袁绍又站起来说道:“丞相,大汉律规定,家主杖死家奴,只需赔偿钱粮与官府,不用抵命。卫进这么做,也不算犯罪。”
张阳目瞪口呆,这古代还有这个破法律?可看到李儒和贾诩苦笑着点头,张阳就知道,真有!这时候卫进见有人帮他说话,胆气也足了,“丞相,那帐簿上还有的,小人一一是按大汉法令行事,并无差错。丞相还要问吗?”
张阳气得哇哇大叫,但又束手无策,自己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破坏汉朝法度吧?台上诸侯看到张阳一筹莫展的模样,无不在心里出了口恶气,同时诸侯打定主意,不管张阳做什么,自己都要搬大汉法律来整治他。而李儒和贾诩却非常头疼,他们一个精于内政管理,一个擅长出谋划策,都对法令不是很熟悉,想帮张阳也帮不上。
张阳灵机一动,冲着台下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有谁和这卫家有冤?有谁被这卫家欺压过?上来指控他,本相替你们做主。”
可台下百姓看到张阳刚才被问得张口结舌,知道这个张青天不是太靠得住,别这卫家没告倒,将来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一时间,台下百姓一片安静。
终于,张阳昨天见过那老农站出来,“丞相,小老儿要告卫家,求丞相替小老儿做主。”
张阳大喜,“老人家,快上来。”
“慢。”这次站起来的是曹操,曹操说道:“丞相,大汉律以民告官,依律要先鞭答二十,方可陈述。”
张阳头一晕,妈的,这么大年纪的人,挨二十鞭还不打死?“不能通融吗?”
曹操微笑道:“回禀丞相,不能。”
张阳气得直跺脚,这时候,台下很远的地方突然有人说道:“丞相,依大汉律,的确不能通融,但可以赦免。还有这卫进,也可以用刑。”
张阳大喜过望,总算有懂什么狗屁汉律又帮自己说话的了,马上冲着那人喊道:“你上来说话。”
人群艰难分出一条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飘飘然走过来。曹操看清他的相貌时,不禁大惊失色,脱口叫道:“陈宫!”
第一百五十九章:灭族
陈宫?张阳和曹操离得极近,曹操的话张阳听得清清楚楚,张阳的第一反应是,三国第一个识穿曹操是国贼的人,三国一流优秀军师。然后……,然后张阳就跑下高台了。
“公台。”张阳拉住陈宫的手,无比亲热的说道:“你让本相想得好苦啊!”
陈宫大吃一惊,自己以前只是区区一个县令,张阳怎么会认识自己?这时候张阳下令道:“来人啊,给陈县令设座,就安排在文和与显佳旁边。”张阳心说,老头,既然你撞在我张阳手里,那就别想跑了,乖乖给我卖命吧。现在先把你放在我这一边,摆正你的立场。
“小人不敢。”陈宫还想客套几句,可张阳已经把他拖上高台了。曹操迎上来,“公台,别来无恙?”
陈宫重重往地上吐了口痰,一句话也不说,昂首走到李儒和贾诩身边坐下。曹操站在那里非常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张阳此刻心情大好,凑到曹操身边调侃道:“孟德,宁叫你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你。”曹操猛然扭头看张阳,可张阳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到陈宫那里去了,扔下曹操在那里惊疑不定。
“公台。”张阳打个稽首道:“这卫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本相一心想要为民除害,可本相乃是一介武夫粗人,对这大汉律令甚不了解。请公台看在百姓身上,助本相一臂之力。”
陈宫抱拳道:“丞相言重了,陈宫不敢当。”陈宫指着告状那老农说道:“丞相,这位老人以民告官,依大汉律确实要先鞭答二十??可大汉律还有一条,鞭答二十以下,郡首以上可斟酌用刑,量情赦减。丞相你的官位远在郡首之上,自然有权赦免。”
张阳大喜,冲那老农说道:“老人家,听到了吗?本相念你年老,现在赦免你以民告官应着之鞭答二十,你快告吧。”诸侯顿时哑口无言,汉朝法令里确实有这么一条,张阳这么做谁也无法职责。
那老农本来已经打算拼着老命也要告一把,为自己申冤。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凶恶丑陋的丞相真的是个大好人,居然还想方设法为自己免除酷刑,他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磕头道:“丞相,小人要告那卫家无辜逼死我的大孙子,丞相,你要为小人做主啊!”
这时张阳意气风发,“老人家,你慢慢道来,本相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那老农哽咽着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两年前中原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靠近洛水的田地倒有些收成,但都被卫家全部拿走了。那老农的孙子饿得受不了,就到洛水河里去捞鱼来吃,有一次,老农的孙子捞到一条很大的鱼,高兴得赶紧跑回家交给母亲烹食,不想路上遇见卫家一个家丁,见那条鱼,起了抢夺之心,就硬说那鱼是卫家的,被老农的孙子偷了,老农的孙子还盼着拿回去给全家人吊命,那里肯承认,和卫家的家丁起了几句口角,结果被卫家人痛打了一顿,打得遍体鳞伤,鱼也被抢走了,人回家就咽了气。
那老农说到这已经放声大哭,“丞相,小人去官府告卫家,可县官老爷不知怎的,把小人抽了二十鞭就赶了出来。后来卫家的人找到小人,对小人这么说,‘洛水河经过卫家的土地,就是卫家的河,河里的鱼也就是卫家的。’又把小人家的房子烧了,好不容易攒下的粮食,也被抢光了。可怜小人那一岁多的小孙子啊,呜……,被活活饿死了……”
老农放声大哭,台下那些百姓也哭成一片,突然间,台上也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哭声,那声音之难听??绝对有让小孩子半夜做恶梦的潜质。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大汉丞相、传说中的杀人魔王张阳在哭,他庞大的脸上涕泪交加,蚕豆大的眼泪顺着硬梆梆乱糟糟的胡须横流,白色的鼻涕沾在胡须上,满脸的横肉扭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张阳越听越气愤,一拍剑匣,无形剑直接冲向卫进,嘴里大喊,“老东西,老子宰了你!”
贾诩慌忙大叫道:“子龙将军,快挡住丞相。”赵云飞身一枪死死架住无形剑,可张阳的一击又哪里是这么好挡的,堂堂五虎上将之一赵云都被张阳的无形剑带着犁地好几米,还好张辽和吕布及时冲上高台,三个顶级武将联手,才把张阳这一击挡住。
袁绍心中暗笑,你张阳也有丢脸的一天啊。袁绍站起来说道:“丞相,这些只是那老头的一面之言,你应该问明卫进的口供,再作处断。”
“去他妈的口供!”张阳又挣又跳,大吼道:“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此时陈宫也站起来,“丞相,依大汉律,确实要问明双方口供,方可决断。”
听到陈宫的话,张阳总算冷静一些,心说不错,自己要杀他容易,如果不要名声,一声令下卫家的人就可以剁成肉泥,可就这么杀他就坏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名誉,将来自己就算打下天下,也做不稳。
“好吧。”张阳冷静下来,收回无形剑,赵云、吕布也退回。张阳说道:“卫进,这位老人对你的指控,你可认罪?”
卫进此刻那敢承认,“丞相,是他胡说,小人那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老农跌跌撞撞的冲上来,看样子想找卫进算帐,陈宫立即说道:“快拉住他,原告当堂殴打被告,一律判原告败诉。”
张阳忙上去拉住那老农,“老人家,你不要急,本相一定替你报仇雪恨。你想想,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证人?”
有几个乡民站出来,“丞相,小人知道。”“丞相,小人亲眼看到卫家的人打老杨的孙子和抢鱼,小人愿意做证。”“小人也看到了,小人要做证。”“我也要做证……”这些乡民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担,但看到这个外表凶恶的大官真情流露,也知道了这个凶巴巴的大官确实是个爱民的好官,很多有热血的乡民就站出来,为那老农作证。
张阳大喜,“卫进,这么多人证,你还有何话可说?”
卫进已经豁出去了,看模样只要自己承认一条,这活阎王就要剥了自己的皮,现在只能拼死抵赖,才有一线生机。“丞相,都是这些刁民胡说八道,小人没做过这些事。”
张阳的狞笑让卫进如坠冰窖,“很好,既然你还在抵赖,休怪本相无情了。”张阳朝陈宫一拱手,“公台,刚才你说可以给卫进用刑,请问详细。”
陈宫微微一笑,“大汉律,刑不上大夫。可大汉律还有规定,士族如有犯罪,一般官府不得擅自审理,须奏请圣上,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削除该士族之爵位,以便审判,名为上清。如今天子年幼,朝政皆由丞相你主持,丞相你有权利决定是否革除卫进的孝廉之位,以配合审判。”
卫进顿时面如死灰,张阳却一蹦三尺高,“李儒听令,立即拟文,给我把他的孝廉削了。”李儒下笔如飞,不时便将公文拟好,再盖上丞相的大印,大汉朝有史以来效率最高的一封公文便大功告成。
“给我拖下去打,打到留一口气说话就行了。”张阳大吼道。
粗大的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两根木棍此起彼落,打得不亦乐乎,卫进在哭爹喊妈,卫家的人面如土色,老百姓却欢呼雀跃,拍手称快,“丞相万岁!”“丞相万岁!”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才打了二三十棍,卫进就挨不住了,“丞相,小人招,小人招了。”
张阳还没有解气,恶狠狠的叫道:“再打,打足八十棍!”
俩名张阳军中的精锐打人很有分寸,八十棍下去卫进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像死猪一样被拖到张阳面前,可卫进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话也还能说。
张阳破口大骂,“贱皮老东西,非要挨打才承认。快说,漏一点半点老子给你上夹棍!”
“小人不敢,老杨家的孙子确实是我家丁打死的,县令是我大舅的堂哥的外甥,他就包庇了小人,后来小人是派人去烧了老杨家房子,也说了那些话。老杨的话句句属实,小人的确有罪,求丞相饶命。”
张阳神采飞扬,冲着台下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都听见了,这卫家已经认罪。你们还有谁要告卫家?一起告了,本相好将他正法。”
“我要告!”“我要告他!”“我也要告……”刚才还算安静的台下突然变得比集市还热闹,百姓争先恐后抢着要告卫家。见此情景,张阳哈哈大笑,“好,好,别抢,一个一个来。”
……
张阳搞的公捕公判大会从早上开到日落西山,卫家的罪行才勉强全部弄清,中间没有休息,可没一个人感到饿,就连坐在高台上的诸侯都没人叫苦,不过他们是吓的,那陈宫对大汉律条倒背如流,每当张阳遇上法令难题,陈宫三言两语就能解决,要是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告自己……,那不是给魔王张阳光明正大杀自己的借口吗?
张阳指着高台上三尺多高的案卷记录,气呼呼的问道:“卫进,你厉害啊,你家从你开始,到你的儿子女儿,再到你的家丁,甚至你家看门那条狗,都是血债累累。这些,你可承认?”
卫进次刻已经被夹棍、老虎凳、皮鞭、辣椒水轮番伺候一遍,一心只想求死,“丞相,小人都承认。”
“很好。”张阳得意洋洋,转身对诸侯说道:“诸位都听到了,现在本相判卫进家满门抄斩,你们可有意见?”
诸侯你看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李儒急了,站起来对张阳连使眼色,“丞相,这卫家乃是河东士族,依律应该轻判,太重了。”李儒心说,岳父大人啊,你千万别冲动,你将卫家满门抄斩,不是把儒林中人逼到和你做对的地步吗?
贾诩却明白事情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张阳把卫进折磨成这模样,留下来只有更大的麻烦,不如宰光了干净,死无对证。“丞相的判决极好,这卫家天怒人怨,还是明正典刑的好。”
贾诩的打算立即被俩个人猜到,曹操站起来,“丞相,卫家是先朝大臣之后,还是宽恕为好。”
坐在诸侯末席刘备也站起来,“丞相,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慎重为好。”站在刘备旁边的张飞纳闷,大哥今天怎么了?这卫家作恶多端,换成我也要杀他全家啊。张飞心说,张阳名声虽差,可这点确实对我脾气,他也不算坏到家。关羽却在感慨,自己以前也向张阳那样嫉恶如仇,也是杀了家乡的土豪劣势才逃离家乡,自己要是那时候遇上张阳这样的官……
张阳虽然没有猜透其中关窍,但知道曹操和刘备将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既然他们反对……,嘿嘿。
这时陈宫走到张阳旁边,对着张阳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张阳顿时喜出望外,抽出第一份案卷,对刘备说道:“玄德公,你是汉室宗亲,如果有人要造反,你说是什么罪名?”
刘备想都不想,下意识的说道:“造反乃是灭门之罪,天下人得而诛之。”刘备话刚出口,就发现上了张阳大当,刚想作秀挽救,曹操已经冲到卫进面前,一把拔出宝剑,“好你个卫进,你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等同造反,罪当灭门。”
诸侯还在莫名其妙,这卫进什么时候变成造反大醉了?刘备已经大叫道:“卫进狗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竟敢宣称洛水是你自家之河,谋夺王土!二弟,三弟,替为兄杀了这狗贼!”
贾诩那会让这两条老狐狸抢走功劳,立即叫道:“卫进乃反贼,温侯、文远和子龙,立即杀了这反贼!”
可怜的卫进,仅仅说了句洛水河经过卫家的土地,就是卫家的河,河里的鱼也就是卫家的。‘就被剁成肉泥,还戴上造反的灭门大罪,真是冤到家了。幸运的卫进,他的幸运是能死在当世五大猛将联手之下,也算是独有了。
第一百六十章:回到洛阳
“宫台,快请坐。”张阳将陈宫硬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也不管陈宫愿不愿意。
今天将卫进全家正法之后,张阳下令将卫家土地全部分给贫苦农民,卫家家产存粮一半没收补充以军用,一半分给乡民,换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和歌功颂德声。张阳倒是得意洋洋,李儒却愁眉苦脸,贾诩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紧皱着眉头沉思,与之相反的是诸侯眉开眼笑,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张阳。好不容易把卫家的钱财和粮食给百姓分发完,张阳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赶紧宣布散会吩咐在大营中开席,宴请众人。
“张阳,你就请我们吃这些?”诸侯刚入席,坐在刘备旁边的张飞就嚷开了,“你可别蒙我老张,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天天山珍海味,今天请我们吃饭,咋这么小气?”也难怪张飞发脾气,这些酒菜的确寒酸,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几乎都是白菜豆腐,唯一一条清蒸鲤鱼算是荤菜。
吕布大怒,拔出宝剑直奔张飞,“环眼贼,竟敢辱及我父,找死!”
张飞更不答话,抽剑便挡吕布,两剑相交,张飞连退数步,关羽见三弟吃亏,也擎剑在手,共战吕布,这时张辽也冲过来,大帐中顿时乱成一团,赵云立即退到张阳身边,吩咐侍卫将张阳挤在中间,以防万一。
“住手。”“住手。”张阳和刘备几乎同时喝止四人。刘备责怪张飞道:“翼德,丞相一番好意招待众人,你岂能出言不逊?快向丞相陪罪。”
张飞气鼓鼓的,“大哥,我没错,你常对我说张阳生活奢华,吸食民脂民膏,今天他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难道不是他小气?”
刘备尴尬异常,他平时为了防止俩个义弟起异心,给张飞、关羽洗脑时没少说张阳的坏话,没想到这些话张飞竟然当众说出来,简直让刘备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张阳对赵云说道:“子龙,你跟随本相也有些日子了,又是本相的亲兵长,你把本相平时吃的东西告诉张将军。”
赵云郎声道:“丞相平时在府中每顿只是一菜一汤及小米粥,很少有荤菜,在军中与士兵同食大伙房,从不开小灶。今天这些饭菜,已经是云随丞相以来见过最好的。”赵云话一出口,诸侯人人张口结舌,不是不相信赵云,而是知道以赵云的为人不会说假话而吃惊。赵云勇救主公,冲阵救盟友的事诸侯都知道,明白这种人是不会说谎的。同时,少数还有良知的诸侯脸上开始发红了。
张飞楞了半晌,突然跪下来给张阳磕了三个响头,“丞相,老张错怪你了,这给你赔罪。”
张阳嘴上说道:“翼德乃是性情中人,本相甚爱之,岂会怪罪?翼德,快请起,快请起。”心中却在感慨??还是减肥好啊!
刘备好不容易找到台阶下,“翼德,丞相已经原谅你了,说来也怪为兄,误听了传言。”刘备说到这擦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皆为兄之罪也。”
要换别人,也许会被刘备这招蒙骗,可张阳是什么人,来自二十七世纪的大学生,看过三国电视剧和三国演义,为泡文科班mm背过《洛神赋》及唐诗宋词,刻苦钻研过《厚黑学》的现代‘人才’,岂能上这伪君子的当。张阳扔下一句,“各位请入座,开席。”把刘备撂到那里,可刘备的脸皮之结实丝毫不在张阳之下,竟然没有半点气愤神色,仿佛毫不在意的回席而坐。
席中再无他话,只有张阳频频向陈宫劝酒,态度之亲热,使诸侯纷纷认定陈宫已经是张阳的人了,语气之亲热,让陈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后,张阳邀请陈宫夜谈,陈宫没有拒绝,众人知趣而退。后帐中,只有张阳、李儒、贾诩和陈宫四人,张阳见陈宫想说什么,便抢先道:“文和先生,请把先皇遗旨交给公台观阅。”
陈宫身体一震,身为通缉犯的他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帮张阳惩治土豪,除了为百姓申冤外,最主要是希望能看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先皇遗旨,没想到张阳一下就看穿自己的目的,难道传说中有勇无谋的张阳是大智若愚?
三跪九叩之后,陈宫方才毕恭毕敬的打开那封先皇遗旨观看。张阳奸笑着看着陈宫,心说你看啊,当世第一书法大家伪造的笔迹,货真价实的汉朝大印,我倒要你陈宫是什么反应。
不出张阳的预料,陈宫看完那封先皇遗旨,已经是泪满衣襟,这可是真正的眼泪,不是刘备的骗人猫尿。陈宫边哭边喃喃念道:“先皇,臣有罪,臣错怪大汉忠臣了……”
张阳内心奸笑着,脸上痛苦着对陈宫说道:“宫台,当时宦官势大,本相为扶汉室正统,不得不大开杀戒,被你误会也是应该的。可本相知道,正是你们这些误会本相的臣子中,才有大汉的忠臣哪!”
陈宫朝张阳跪下,“丞相,陈宫被谣言蛊惑,鬼迷心窍,私放奸贼曹操,罪该万死。”说完,陈宫连连磕头。
张阳当然是屈尊亲自将陈宫扶起,高帽迷魂汤甜言蜜语轮番上阵,中心无非就是已经原谅陈宫,要陈宫为国为民作想,以黎民苍生国家为重,汉室复兴为己念……,总之一句话,你陈宫来替我张阳卖命吧!于是,陈宫的头脑一冲动……
……
汉建安元年,公元190年夏,张阳军在虎牢关及汜水关大败十八路诸侯联军,俘虏除徐州刺史陶谦外所有十七路诸侯,取得完胜。回程中,张阳军在当朝丞相张阳指使下,遍抄沿路士绅豪族财产土地,财产部分补充军用,部分及所以土地分发百姓,换来百姓支持与称赞。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张阳军军纪不严及士族平时之所作所为。造成张阳军士兵对士族大肆奸淫掳掠,百姓对豪门群起攻之。而士族学者对张阳大为不满,张阳在儒林中本已有些回升景象的名声再度跌落谷底……。更有些所谓饱学之士、儒学大家借庆祝大才子卫仲道与儒林大豪蔡邕独女蔡文姬婚礼之名,前往洛阳,寻机参倒张阳……
……
一路慢行,二十多天后,张阳终于到达了洛阳古都。洛阳城外十里,锣鼓震天,彩旗飘扬,董老大的俩个弟弟董崇、董曼听说大哥打了大胜仗,活捉了想和自己兄弟抢位置的地方土皇帝,早把皇帝和满朝大臣拉(押)出城,来迎接立有不世之功的丞相张阳。
看到前面人声鼎沸的情景,张阳满意点点头。
“张阳”迎面策马跑来一个人,一把将张阳紧紧抱住,“你没事吧?”
张阳反手抱住她,道:“林榕,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
林榕道:“没事,回去再说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蔡文姬
汉献帝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长得瘦小异常,仿佛营养不良一般,看到张阳就象老鼠见到猫一样,全身发抖。尤其是张阳带着文武百官及十八路诸侯给他磕头的时候,汉献帝怕得差点没哭出来。
张阳打头,文武百官紧随其后,一起朝汉献帝跪拜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讨张联盟的诸侯心里七上八下,你小屁孩赶快放老子回领地,可千万别把老子交给张阎王啊!
跪在张阳身后的金丸抬头朝汉献帝恶狠狠使个眼色,汉献帝一个激灵,喃喃说出昨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张丞相平乱有功,保我汉家社稷,劳苦功高,朕加封张丞相为太师,丞相之母为荣阳夫人。其他人等,由太师酌情封赏,乱军诸侯,也交由太师处置。”
诸侯脑袋‘轰’的一下,心说完了,张阎王马上要把我押到菜市口处斩了。诸侯情知不妙,可洛阳现在是张阳的地盘,反抗只有死得更快更惨而已,只得跟着百官谢恩,“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汉献帝说完这些,赶紧借口龙体欠安,回宫躲避这个自己看着就害怕的新任太师。
张阳盯着诸侯心里盘算,把这些家伙现在就宰了,还是开堂审判了再砍头?李儒凑过来,“主公,一网打尽。”贾诩也过来,“太师,回城审判后再处死他们,占尽正理。”新归依的陈宫说道:“太师,圣人以仁孝治天下,还是从宽的好。”
张阳左思右想,犹豫不决,诸侯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心说你张阳发点慈悲吧,千万别杀我。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官走到张阳身边,“太师旗开得胜,臣蔡邕恭喜太师了。”
张阳定睛细看蔡大美人的老爹,蔡邕长得面清容清瘦,三络长须垂胸,显得风度翩翩,儒雅文静,年青时定是个美男子。张阳拉起蔡邕的手,语带双关的说道:“伯喈,本相要感谢你,多亏你的生花妙笔,本相才有如神助啊。”靠,死老头,你读书都读糊涂了,想凭一封假圣旨就拉张阳回头,替张阳洗清罪名做汉朝的忠臣,天真!没有张阳的配合,你只是一相情愿而已!再说了,就算我张阳配合你,以张阳的臭名,现在还不是困难重重。
蔡邕老脸一红,“太师抬举微臣了,微臣还要向太师请罪。”
张阳一摆手,“是卫家的事吧?卫家多行不义,本相是替天行道而已,不会牵连伯喈。”
蔡邕还想说什么。
大韦也走过来,“老大,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林总已经准备酒宴好给你接风洗尘。”
张阳点点头,“好,寻个府邸安顿诸侯,好生招待,不许怠慢。”始终找不到处置诸侯的好方法,张阳决定先把他们软禁在洛阳再说。
大军驻扎城外,张阳带着一帮文臣武将浩浩荡荡的开进洛阳,锣鼓再度敲响,彩旗迎风飘扬,沿路百姓夹道迎接,好一幅壮观的大军凯旋景象。实际上呢,今天天还没亮,洛阳城中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都被留守的张阳军士兵从屋子里拖出来,要他们‘自愿’来迎接张丞相回京。不来也可以,后果也没人知道,关键是没人敢尝试反抗。此刻,路边的老百姓当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歌颂’张阳呢。
张阳驱马走到洛阳城雄伟壮观的城门前,不禁心中感叹,多雄伟的城市啊,如果不是我张阳来到这时代,你就要经历几多战火,从此在上百年的时间里一蹶不振了。你要感谢我张阳,洛阳城。
当朝新任太师驻马不走,文武百官那个敢走,人人都停下马头,等太师的动作。突然路旁百姓中有一人挣扎着想冲出,被维持次序的士兵拦住,她高呼道:“冤枉!丞相,小女要告状。”
张阳这两天当大汉张青天正当得过瘾,现在刚到洛阳就遇见人拦马告状,而且还是个姑娘,能提高自己的名声和讨漂亮姑娘欢心的事,张阳岂能放过?张阳大叫道:“不许无礼,让她过来。”
那少女款款走到张阳马前,先福了一礼,张阳顿时目瞪口呆,这姑娘真漂亮,十六七岁的年纪,清秀无比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翘的琼鼻,樱桃小口,皮肤白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似的,秀儿已经算美女了,可和这个姑娘一比,就象星辰比之日月,黯然失色。最难得的是这姑娘不光漂亮,气质更是高雅尊贵,傲气凌人,让人有不敢亵渎的感觉。张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少女,口水不知不觉的流出来,沾在硬梆梆的胡子上,魂儿飞到里都不知道了。
张阳的急色相让那姑娘不屑的撇撇小嘴,又说道:“丞相,小女冤枉,请丞相为小女申冤。”
张阳仍然在发呆,魂不守舍的说道:“姑娘,你告什么人?我一定替你申冤作主。”张阳嘴上说着,眼睛继续死死盯着那少女,心说,美人,iloveyou!
那少女对张阳的色相非常不满,冷声道:“我要告大汉丞相张阳!”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大哗,不少张阳军士兵已经拔出刀来,只等丞相一声令下,就将这少女砍成碎片!可谁也没想到……
张阳下意识的喊道:“来人哪!”
众亲兵齐声答道:“在!”
张阳歇斯底里的吼道:“将那张阳抓来,砍了他!”
‘蓬!’‘蓬!’听到这话的人无不跌倒,半天爬不起来。张阳还没反应过来,骂道:“混蛋,叫你们去抓张阳,为什么不去?”
一个亲兵怯生生的答道:“丞相,张阳就是丞相你啊。”继上次抱小孩子出丑之后,张阳又有一个把柄被老婆们抓到,而且面前这位还是……
张阳脸‘腾’的红了,还好脸上胡子多,没人看得到。张阳喃喃道:“姑娘,你为何要告本相?本相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那少女不屑的昂首道:“我告那张阳草菅人命,无辜杀害我未来丈夫三叔一家,请丞相明断。”
张阳一听,马上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了,回头叫道:“侍中蔡邕呢?传他过来。”
那少女正是蔡文姬,她听说未来丈夫的三叔家被魔王张阳抄了,全家人也死在张阳的屠刀这之下,生性高傲的她气愤填膺,特意挑在张阳回京这天来拦马告状,要为丈夫三叔一家报仇。
蔡邕听说独生爱女招惹了魔王张阳,正在与袁绍和曹操叙旧的他吓得魂飞魄散,不等他说话,暴跳如雷的大韦和金丸俩兄弟已命人将他捆上,俩兄弟亲自把蔡邕押到阳面前。
“老大,蔡邕我押来了。”大韦大嚷着冲过来,“告你那贱人在哪?我剁了她!”
这时吕布跑过来了,边跑边嚷,“谁敢告我义父?不想活了!”
张阳忙吼道:“住手,都给我到一边去。”见老大发怒,大韦和金丸俩兄弟赶紧退到一边,他们可是打下就怕老大。吕布也乖乖站在张阳身边,再不敢多言。
“父亲。”蔡文姬见父亲被捆绑,大叫道:“丞相,是小女高你,不关我父亲的事,你为何擒拿于他?”
张阳尴尬的笑笑,恶狠狠瞪大韦和金丸一眼,瞪得他俩赶紧缩头,“谁叫你们抓蔡大人的,还不快松绑?”大韦和金丸很乖,捆蔡邕的绳子马上松了,俩人还给蔡邕陪了罪。
“太师,小女无知,冒犯了太师,请太师看在老朽薄面上宽恕于她,老朽愿替女儿顶罪。”蔡邕哆哆嗦嗦的说道。
蔡文姬撇撇小嘴,不顾蔡邕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厉声道:“父亲此言差异,这张阳滥杀无辜,羞辱士人,你为何向他求情?”
张阳苦笑着制止蔡邕不停的道歉,“文姬姑娘,那卫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还有大逆不道之言,本相杀他,实为以正国法而已,其间并无冤屈。若本相执法有误,张阳甘受国法处置。”
“你胡说!”蔡文姬娇声斥道:“仲道哥告诉我,他三叔仁慈博爱,对乡民视若己出,深得百姓爱戴,那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阳目瞪口呆,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吗?这时蔡文姬又冲着人群中喊道:“仲道哥,你出来作证。”
张阳开始一楞,那短命鬼也在?紧接着张阳大怒,让一个姑娘出头告我,肯定是打主意看风头不对就跑,这个伪君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弟太会来事
“小生卫仲道,参见大汉丞相张大人。”卫仲道潇洒的给张阳行了个礼,引得周围人群中不少无知少女发出尖叫。
张阳瞪着他道:“你就是卫仲道?既然你要告本相,为什么不自己来,而让蔡文姬出面,是怕本相杀了你吗?”
卫仲道心说不错,蔡文姬是你亲手提拔的蔡邕的独生女,你不可能杀她,可少爷我和你无亲无故,万一你发起疯来本少爷岂不是呜呼哀哉?心里这么想,卫仲道表面上仍然彬彬有礼,“丞相误会小生了,小生本欲亲往朝堂之上控告丞相,可蔡小姐嫉恶如仇,气愤不顾小生之劝阻,故而打扰了丞相的大驾。”
张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这个小白脸当我张阳白痴吗?什么亲往朝堂之上控告我,分明是你自己怕死,骗蔡大美人这个胸大无脑的笨蛋美女来挡枪眼。张阳灵机一动,奸笑道:“现在你是苦主,那么应该算是你首告本相喽?”
卫仲道见张阳笑得古怪,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点头道:“不错,现在是小生首告。”
“很好。”张阳奸笑着说道:“依大汉律,以民告官应鞭答二十,我是大汉丞相,当朝太师,告我就得加倍。”卫仲道刚才还在微笑着的脸立即变成苍白色,不等他分辨,张阳已经叫道:“来人啊,把卫仲道拖下去鞭答四十。”
卫仲道一下子瘫了,张阳军士兵冲过来,先暴揍几拳再拖起就走。蔡文姬大叫道:“丞相,仲道哥出身士族,刑不上大夫,你不能打他。”
张阳早有准备,点头道:“让卫仲道过来说话。”张阳军士兵又把卫仲道拖到张阳面前,“卫仲道,你是士族出身,依律不能对你用刑,这你可知道?”
卫仲道死里逃生,赶紧答道:“是,是,小生知道。”
“可大汉律还有一条‘上清’,本相有权革除士族爵位,你是愿意本相革除你卫家的爵位再被打呢?还是自愿被打,换本相不革除你家的士族爵位?”
卫仲道的脑子里‘轰’的一下晕了,他家是士族大家,一旦爵位被削,这奇耻大辱可比杀了他全家还要痛苦。蔡文姬气得七窍生烟,挣开她老爸蔡邕捂住她小嘴的手,大叫道:“丞相,你卑鄙!无耻……”叫到半截又被蔡邕死命按住。
吕布大怒,对张阳说道:“义父,让孩儿教训这贱人一顿,为义父出气。”
张阳那里会舍得?朝卫仲道嘟嘟嘴,“想揍人,那边有,替为父打重些!”
吕布喜出望外,张阳很少叫他揍人杀人了,简直快把吕布憋疯。吕布冲过去,抓起皮鞭对着卫仲道一顿好抽。可怜那卫仲道本是娇生惯养富家少爷,那里受得了吕布的皮鞭,被抽得哭爹喊娘,偏偏又不敢求饶,只是不停的哀嚎,那声音之惨,简直让人闻之落泪,听者伤心。当然也有觉得象最美妙的音乐一样的,比如张阳。
四十鞭抽完,卫仲道嗓子已经叫哑了,翩翩的风度也不见了,满身血污象条狗一样爬在那里呻吟。蔡文姬挣脱父亲,扑到卫仲道身上痛哭。张阳命人将卫进那三尺多高的案卷抬来,“蔡姑娘,这是那卫进的口供,上面有他的画押,你自己看吧。”
蔡文姬象发疯一样把那些案卷撒得一地,“假的,都是假的,是你骗人!你是奸贼!国贼!”
大韦和金丸大怒,拔出配剑想斩了蔡文姬,被张阳严厉的制止,“不许动她,我们走。”
大韦和金丸惊讶的看了张阳一眼,见张阳痴痴的看着蔡文姬,顿时恍然大悟,俩人邪笑着对视一下,都会意的点点头。在张阳的严令下,张阳军没有一个人敢动蔡文姬,大军绕过她和卫仲道,开进洛阳。
大军过后,百姓们也一轰而散,耽搁了大半天时间,百姓们该去忙生活,没时间再玩了。留下正在蔡文姬与奄奄一息的卫仲道,与刚才的热闹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半天,卫仲道才回过去气来,呻吟道:“张阳,我与你势不两立!”
……
不愧是丞相的府邸,房屋之豪华奢侈让张阳看得眼花缭乱,占地近百亩的花园,亭阁假山不计其数,巍峨的房屋楼台七拐八绕,数都数不清,府中奴仆成百上千,大都是年青貌美的少女,身上衣着之华丽自不用说,比之普通百姓不知要强多少倍。
张阳心虚的看了赵云一眼,“子龙,我家中人多,所以房屋多了些,奴仆也多了点,子龙莫怪。”
赵云点点头,“丞相以孝为先,云佩服,至于房屋华丽,祁乡侯的府邸比丞相好太多了。”
张阳松了口气,幸亏袁绍也不是什么好鸟,赵云才见惯不怪,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代的大官没一个好东西,都和张阳差不多,只是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而已。张阳搔搔头,心说以后我得注意一下衣食住行,给别人留下勤俭节约的好印象。
大韦和金丸就没有安排什么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无意中帮了张阳大忙,免去张阳在新收的赵云与陈宫面前的尴尬。席间,张阳将赵云与陈宫介绍给自己人,把他们吹得天花乱坠,要大家向对待亲人一样对待赵云与陈宫,大韦马上让人抬来一杆叫‘逆鳞’的钢枪送给赵云,金丸送陈宫的是一套战国古书,叫什么《墨子造器》,让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还有贾诩、吕布、张辽和高顺,也都得到一些他们心仪的礼物。
英俊帅气的赵云很得众人的好感。
席终人散,已是初更的时候,张阳正想把公司几个领导叫到暗室交代一些事,大韦和金丸已经鬼鬼祟祟的来找他了,“张董,你跟我们来。”大韦和金丸拉起张阳就往后屋走。
张阳纳闷,“什么事?”大韦和金丸神秘的一笑,“来就知道了,好事。”
大韦和金丸把张阳拉到一个房间门口,“张董,进去吧,做个好梦。”然后把张阳推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了。
满腹疑惑的张阳刚进门就发现床上躺上有一人,等张阳看清那人时,不禁目瞪口呆,床上的人竟然是蔡文姬!她手脚全被捆上,嘴也被堵上,正愤怒的瞪着张阳。
张阳吓了一跳,忙把蔡文姬解开,“蔡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谁知蔡文姬刚脱自由,立即给了张阳一记响亮的耳光,“禽兽!畜生!”然后放声大哭。张阳揉着脸发楞,蔡文姬怎么会跑到自己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蔡文姬边哭边骂,“畜生,我死也不嫁给你,你休想!”这下张阳更糊涂了,怎么可能娶到蔡文姬?再说我张阳也没说要娶她啊?
张阳苦笑道:“蔡姑娘,你的事本相真的不知道,娶你更是从何谈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姑娘明说。”
“伪君子!”蔡文姬哭骂道:“现在又来装好人!”骂归骂,张阳还是从蔡文姬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今天张阳在洛阳城门前表现出对蔡文姬的色相,被自己的俩个手下看到,这俩小子就起了坏心,派人到蔡邕家去替张阳求亲,要蔡邕把蔡文姬嫁给张阳做小妾,蔡邕那里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借口女儿已经定亲,一口拒绝,对张阳恨之入骨的蔡文姬还把使者痛骂一顿。可张阳家的人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二话不说把蔡文姬捆起就走,大韦和金丸就安排张阳来与蔡文姬圆房,把生米煮成熟饭。
听完这些,张阳火冒三丈,该死的大韦和金丸,我在外面树立好名声,你们在家里给我添乱,你们以为光是为了我张阳?如果我被人杀了,你们也跑不掉!
张阳一脚踢开房间门,冲出去大喊道:“大韦,金丸,给我滚出来!”张阳喊了半天,大韦和金丸才衣衫不整的跑过来,脸上还沾有口红,“张董,什么事情这么心急火燎?”
张阳一言不发,上去个他们一人一记耳光,才吼道:“你们干的好事!”张阳那个气啊,别的不说,蔡邕乃是汉朝大儒,名声极好,也是唯一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士林,现在好了,这个支持者也得罪了。
大韦和金丸吓得赶紧跪倒,“张董,手下有何做错?请张董明示。”
张阳歇斯底里的吼道:“谁叫你们把蔡小姐抓来的?这不是坑我吗?还不快人礼送回去?”
大韦和金丸一头雾水,大韦怯生生的说道:“张董,你不是喜欢蔡家小姐吗?这是手下们的一番好意,难道手下误会了?”
张阳吼道:“谁喜欢那个胸大无脑的丫头?少废话了,立即把人给我送回去。”
蔡文姬走出房门,冷笑道:“丞相无意小女最好,还有我的爹爹,也请丞相一并放回家。”
张阳脑袋一晕,糟糕,连蔡邕都被这俩个混球抓了!张阳踢了大韦一脚,“快把蔡大人请出来,和我向他当面赔罪!”
蔡邕是被关在张府地牢里,大韦和金丸飞快冲进地牢,俩人几乎是把他抬出地牢,还连连的赔不是。蔡邕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地,父女相见,自然抱头痛哭一场。
张阳带着大韦和金丸,三人朝蔡邕跪下,张阳说道:“蔡大人,蔡小姐,本相管教兄弟不严,让大人及小姐受惊了,本相这给大人和小姐赔罪,得罪了。”说完,张阳带着大韦和金丸连连磕头。
蔡邕忙把张阳他们扶起,“丞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蔡文姬却撇撇小嘴,“虚伪!无耻!”张阳心中苦笑,只得装着没听到。
张阳一直把蔡邕父女送出张府大门,目送二人的身影转过街角。看到蔡文姬俏生生的背影,张阳不禁有些后悔,要是刚才霸王硬上弓该多好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调教
“把府里的人全部叫到大院来,我要宣布家法。”送走蔡邕父女,张阳便咬牙切齿的对大韦和金丸说道。
虽然是张阳的兄弟和奴隶,可大韦和金丸对张阳的害怕不在外人之下,看到张阳气得扭曲的丑脸,大韦和金丸还是双腿直哆嗦,赶紧跌跌撞撞跑去叫人。
张阳的威风果然不是盖的,不一会,董府上下一千多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在董府大院中站得整整齐齐,赵云带领的八百亲兵也闻信赶来,与董府家人站在一起。
张阳阴沉着脸,声音有如地狱刮来的阴风一样,让人听着就发抖,“今天这么晚叫你们来,是有些事要交代。”张阳的铜铃眼扫视众人一圈,“我要宣布一遍新家法,你们给我记清楚了,要是有谁敢违反,我张阳绝不轻饶他!”
“是。”包括赵云和张阳的弟兄们在内,每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张阳冷冷道:“听好了,公司的人不管是谁,在外不许打着我的名字欺负百姓,不准抢百姓的一针一线,买东西要如数付钱,不准强买强卖,不准调戏侮辱妇女,不准滥杀无辜,总之一句话,不准干坏事,有违反者,轻则鞭二十,重了我要他的头!听到了吗?”
“听到了。”董府的人齐声道。
张阳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我把家规编成一首歌,你们记住,每天都要唱,我抽时间检查,唱得好有奖,唱不好挨罚。现在跟我唱,第一句,‘董府家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张阳很无耻的盗版了后世的革命名歌,扯着他的破锣嗓子把革命名歌改变一下,变成他用来约束公司家族子弟的家法,逼着公司的人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们全部牢记。
大韦和金丸边唱边纳闷,老大这是怎么了?平时一提到诗词歌赋就吹鼻子瞪眼睛,表面上说他不喜欢,原来还以为是老大他不会,可今天看来,老大以前一定是在装,他临时教我们的歌,比那些什么才子佳人唱的好听多了,又顺口。老大,你真是深藏不露,弟兄们佩服死你了。
唱得最激动的是赵云,这个理想主义的爱国者此刻感到无比的幸福,自己跟了一个真正的好主公,他教我唱的这首歌,真是唱出了我赵云的心声,要是天下的官员郡首都这么约束家人,善待百姓,那百姓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张阳检查了一道,发现公司的人确实全部唱熟了,这才让他们停止。“大韦,金丸,你们出来。”
大韦和金丸乖乖的站出队列,张阳又说道:“今天你们强抢蔡大小姐,自己说,该不该挨罚?”
大韦和金丸的脸皱得象两个苦瓜,心说还是为了你,可鉴于平时张阳的淫威,心里喊冤嘴上俩憨货还是答道:“该罚,请老大处罚。”
张阳点头,“很好,你们是我的嫡系,违反家规要罪加一等,抽四十批鞭,但念你们是初犯,减十鞭。来人啊,把大韦和金丸拖下去每人抽三十鞭。”大韦和金丸张大了嘴,心说老大你来真的?我们是你的嫡系啊,你真要打?可俩兄弟对张阳实在是怕到骨子里,还是不敢分辨。
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打二老爷和三老爷。张阳见半天没有反应,发怒道:“执行家法的人呢?怎么不说话?”
你推我搡,最后还是出来俩个家丁,一人提一根鞭子,先朝张阳和康家俩兄弟行个礼,张阳淡淡的说道:“三十鞭,用力抽,不许徇私。”
张阳虽然放出狠话,可俩个家丁抽大韦和金丸还是雷声大雨点下,皮鞭高高扬起,轻轻落下,还大半打在地上。张阳火了,上去踹开,抓起皮鞭就给公司兄弟狠抽一通,边抽边说道:“你们以为我很想打你们吗?你们是我的嫡系,我舍得吗?我是为你们好。”说道这张阳没来由的鼻头一酸,哽咽道:“诸侯组成联军征讨我,我亲赴战场御敌,你们还在洛阳不给我争气,仗要是打输了,我固然是死,你们跑得掉吗?还有娘,我们的儿女,有谁跑得了?我叫你们不争气!”张阳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到了三国时代,每天都生活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恐惧当中,处在四周是敌的境地,不禁悲从心来,抛下皮鞭痛哭。
见老大哭了,刚才还心有怨气的公司俩兄弟不禁也心中感动,老大的话有道理,他是为我们好啊。俩兄弟抱住张阳的腿,也咧开嘴哭道:“老大,你打吧,是我们不好,让你操心了,你打我们吧。”
张阳哭着指指鞭子,“子龙,替我把剩下的抽完。”赵云也感动得热泪盈框,擦去眼角的泪水,一五一十的把剩下的鞭子抽完,然后才行礼道:“二位大人,云得罪了。”大韦和金丸没有说话,而是与张阳抱着哭成一片……
从此以后,洛阳的居民就惊讶的发现,平时走路都是横着走的丞相府家人,突然变得彬彬有礼,说话和气了许多,再不是张口就骂娘,买东西也是该付多少给多少,再不敢伸手就抢。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将军杨奉的侄子在洛阳街头调戏一个姑娘,正好被一队董丞相的亲兵撞见,换成平时,董丞相的亲兵推波助澜还来不及,可变了的董丞相亲兵不仅出面制止,还把将军杨奉的侄子痛打一顿,扭送官府治罪,第二天,董丞相亲兵带队那个队长服色就变了,又和那队亲兵到酒楼大吃大喝一通。这是后话不提。
……
第二天清早,在一大堆亲兵的护送下,张阳开始他的第一次早朝之旅。金碧辉煌的皇宫门口,文武百官早已全部到达,或三俩成群,或聚成一团,或形单影只,只等张阳来带队拜见小皇帝。
“各位早。”张阳为了给洛阳的文武百官留下好印象,一下马车就抱拳施礼。有人马上过来逢迎,有人就是还一礼就躲到一边。还有人视若不见,还有一个老头干脆往地上吐痰。张阳心中纳闷,这家伙不怕死吗?敢这么羞辱张阳,他不怕掉脑袋?这时李儒凑过来,“太师别生气,这马日郸最是持才傲物不过,可在士林中名声极好,与蔡邕是生死之交,为了太师的大计,千万别处罚他。”
张阳恍然大悟,历史上董卓完蛋的时候,只有蔡邕哭董卓,结果王允杀了蔡邕,也只有他马日郸帮蔡邕说话,算是个正人君子,士林中可以争取的对象。
张阳正想上去与马日郸搭讪,拉近关系。这时另一个老头走过来,抱拳道:“丞相高升太师,王允给太师贺喜了。”
王允?张阳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打了个激灵,董卓的克星来了!张阳细看那将董卓坑死的王允,五六十岁的模样,花白的头发下是张满是皱纹的脸,高鼻阔口,一小撮胡须,笑起来让人有种亲热的感觉,如果不是张阳知道就是他把董卓骗得父子反目,还真难对他不抱好感。
“太师劳苦功高,刚回京就不顾路途辛苦,这么早就来上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如果都象太师这样,大汉何愁不兴?”王允一上来嘴巴就象抹了蜜一样,一通迷魂汤向张阳灌来。
张阳心里提防,嘴上客气道:“王司徒太过誉了,这是本相应该做的。”靠,张阳心说得找个机会把这家伙宰了,否则我还真是寝食难安,指不定那天就死得不明不白。
张阳看到王允还想拍马屁,便说道:“王司徒稍等,本相去与马太傅见礼。”然后张阳扭头就走。倘若张阳能看到背后,一定会发现王允眼中闪过那丝阴冷的目光……
李儒追到张阳旁边低声道:“太师,小心那王允,昨天被你在城门前抽了四十鞭的卫仲道,就是王允的亲外甥。但也不能杀他,他家在士林中声望极高。”
张阳面无表情,冷声道:“派人盯住他家,我要知道他王允小老婆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肚兜。”张阳心说王允啊王允,你还真是张阳的对头,我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了,还以为你不会用美人计对付我,没想到那卫仲道居然是你亲外甥,看来不管是真张阳还是假张阳,都注定要和你争斗一番。
张阳追上马日郸,温和的叫道:“马太傅,为何走得如此之急?”
马日郸重重哼一声,“时辰不早,当然是急着去参见皇上。等早朝完了,老夫还要赶回家准备棺材。”
张阳大吃一惊,“准备棺材?马太傅何出此言?难道贵府有丧事?”
马日郸猛然停住脚步,气呼呼的说道:“老夫家没有死人,老夫是为十八路诸侯准备,他们得罪了太师,皇上又将他们‘交给’太师处置,难道不要准备棺材吗?”
张阳微微一笑,“马太傅多心了,本相不会处死诸侯的。”
马日郸瞪大了眼睛,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鸭蛋,“太师,诸侯兴兵讨伐于你,你不打算处死他们?”
第一百六十四章:下一步计划
马日郸惊讶的问道:“太师,诸侯兴兵讨伐于你,你不打算处死他们?”
张阳笑了笑,“他们都是大汉的忠臣,兴兵讨伐于我不过是为传言所误,本相向他们出示先皇遗旨之后,具已束手就擒,随本相进京向皇上请罪,算是改过自新了,既如此,本相为何还要杀他们?”
马日郸又惊又喜,朝张阳深深施了一礼,“太师高德宽宏,老朽佩服。只是丞相说的先皇遗旨,恕老朽无能,请太师指点。”
张阳轻描淡写的答道:“就是先皇命本相进京,扶立皇子协为帝,恢复我大汉正统的遗旨。”张阳心中暗笑,老顽固,这回我看你还对我无礼不?
马日郸果然兴奋得快晕过去,十常侍与何进为自己利益私立皇子辩为帝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苦于不能证明,满脑子忠君思想的他也不敢过问。可马日郸还有个疑问,“太师,为什么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还有那先皇遗旨,可否让老朽一观?”
张阳想都不想,从怀里掏出那份假遗旨,递给马日郸,“太傅请看,至于本相以前为何没有提起,只是本相不愿居功,更不想将我大汉皇室帝位之争暴光于天下,惹天下人耻笑。”说到这张阳仿佛很失落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惹出这么多事来,皆本相之罪也。”
汉朝第一书法大家蔡邕的名头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士林大儒兼汉朝太傅马日郸也被这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假遗旨骗过。不顾是在皇宫之前,百官注目之下,马日郸抱着张阳痛哭流涕,边哭边向张阳道歉,“太师,老朽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马日郸这一哭,文武百官纳闷了,马太傅不是最恨张阎王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亲热了?于是百官纷纷围过来,打听详情,当看过马日郸手中那封所谓的先皇遗旨后,皇宫前顿时热闹异常,百官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哭成一片,而且那些平时最恨张阳的大臣哭得最凶,不少人还因为自己错怪了当朝太师当场给张阳磕头请罪。
张阳心里阴笑着一一把他们扶起,又好声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场面安静下来,张阳才又说道:“诸公,既然大家误会已解,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今后我们就要群策群力,共扶我大汉中兴。”
文武百官齐声答道:“太师高见,臣等誓死相随。”
然后,张阳借口太傅马大人年龄最大,应为百官之首,领百官拜见皇上,马日郸那里愿意,满口的不停推辞,与张阳推让半天。其实张阳也不想这么虚伪,可关键是张阳不认识进宫的道路,要是领错了路,众人不怀疑才怪?最后俩人达成妥协,由张阳扶着马日郸进宫,既让马日郸捞足面子,又免去张阳头疼的问题。
朝堂之上,小皇帝看见张阳仍然是胆战心惊,怕得连说话都结巴,张阳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只是把自己的丑脸转到小皇帝的看不到的位置,向朝臣正式宣布了对十八路诸侯的处理决定,第一,以朝廷的名誉对十八路诸侯加以斥责;二,念在他们只是误听传言,本质上还是为了朝廷着想的好意,免除他们的死刑,暂时留在洛阳,有悔过表现后再放回领地。三,严惩传播谣言的宦官,全部处死。另外张阳公布了一个令汉室朝臣无比兴奋的消息,张阳决定在汉献帝十五岁还政于帝室,让汉献帝亲政。
张阳昨天一夜没睡,他一个人仔细研究了现在所处的形势,张阳虽然背名汉相,可实际控制的地盘不过是洛阳中央与雍、并两州而已,其它地方都是掌握在各地郡首手里。如果现在杀了诸侯,以张阳目前的实力和声望,攻城掠地是绰绰有余,可打下地盘来能否守住是个很大的问题。西凉铁骑确实锐不可当,但军纪极其败坏,在回师洛阳的途中已经干了不少‘好事’,奸**女掠夺民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果不是自己把西凉铁骑的矛头转移到土豪劣绅身上,只怕自己在百姓中的名声又要跌落几分。自己不可能永远压住西凉铁骑这么做,更不可能一直亲自带兵,要是他们在外面又故态萌发,岂不是给其他诸侯争取民众支持的机会?还有西凉铁骑的数量不过十万,补给、军械都跟不上,一旦敌人采取坚壁清野和消耗战术,西凉铁骑被耗光了,民心也丢了,自己真只有任务失败一条路可走。如果现在杀了诸侯而不去争夺地盘,采取柔和手段去争取民心,再去取天下,势必给其他人留出发展的空间,刘表、刘焉和张绣等人自不用说,有实力有地盘有人手,虎牢关大战又没伤到他们半根毫毛,他们不去拣便宜那才怪了?还有那些诸侯的残余势力也不容小视,袁谭、袁尚肯定接管袁绍、袁术的势力,他们可不象他们老爹那么多谋寡断,配上颜良文丑张?,想打败他们可不容易。曹家和夏侯家人才辈出,曹操不用发愁后继无人。小霸王孙策更不是好惹的,周瑜甘宁太史慈和他臭味相投,他自身的实力和魄力也是非凡,的确不是善与之辈。何况还有张阳最忌讳的俩个人还没露面,诸葛亮!郭嘉!他们俩不管是追随谁,谁就将成为自己最大的麻烦。
张阳左思右想,认为就这么杀了十八路诸侯,只能取小利而得大害,不如把他们暂时关在洛阳,自己才能捞取最大的好处,第一是好名声自不用说,二是不给刘表张绣等人抢地盘的借口,敢抢他们就成了乱臣贼子,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征讨,出师有名。三是维持现状,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培养势力,派人去接管这些地方,就算不能实际控制这些地方,也给自己时间发展内政,整顿军纪,积蓄力量之后一举擒之。啊,我张阳真是战略天才啊!张阳想明白这些后,不禁对自己的英明神武佩服万分,于是没有和贾诩李儒等人商量,直接在朝廷上宣布出来。
听到张阳这样安排,文武百官开始目瞪口呆,然后自然三呼万岁,称赞张太师的英明决策。贾诩没有官职不能上朝,李儒却急得差点没哭出来,主公这么做,等于把大好的局面一手葬送了。李儒有心想劝阻,可又是在朝堂之上,不可能站到张阳身边窃窃私语,只是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忠于汉室的朝臣欣喜若狂,张阎王居然肯放过十八路诸侯!虽说他们都是忠臣,可谁没有和诸侯沾亲带故啊,又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亲戚死在张阎王手里?而且张阎王还明确提出了交出朝政权力的时间,还政于皇上,这可是罕见的事啊,从古至今,也只有大贤周公这么做过!同时他们心中隐隐感到,这张阳未必真是坏人,自己以前也许是错怪他了。
张阳的首次早朝在群臣一片歌功颂德声中结束,不少官员将张阳团团包围,你争我夺的邀请张阳到自己家做客,甚至为次序先后吵起来,张阳得意洋洋,最后答应先去德高望重的太傅马日郸家去拜访,群臣才结束争吵。但仍然不肯离去,围住张阳问东问西。
李儒等了半天不见有与主公说话的机会,但看到赵云寸步不离的仅随主公左右,倒也不用担心主公的安全。于是李儒率先离开,也不回家,而是直奔贾诩住宅。
贾诩的家是在城东一处幽静的宅院,风景优美,还有三十名张阳军守卫,既幽雅又安全。李儒知道贾诩没有家人,便径直冲进大门,大叫道:“文和先生,文和先生,大事不妙了!”
贾诩正在院中品茶,看到李儒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显佳何事匆忙?来,喝杯茶再说。”
李儒接过贾诩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主公他糊涂了!”
李儒将今天在早朝前后发生的事和早朝上张阳的命令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贾诩摇着折扇沉思半天,方才问道:“主公可曾向你提起这事?尤其是昨夜。”
“没有,主公昨夜只是让我把大汉的山川地理图与人口户籍册交给他看,其他什么都没说。”李儒焦急的说道:“文和先生,你快去劝劝主公吧,只有你的话主公才会听。”说到李儒心里不免有些泛酸,自己不仅是张阳的大女婿,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可张阳明显比较信任贾诩。还好李儒这人坏心眼是不少,疾贤妒能的心思反而没有,倒也没什么怨言。
“这就对了。”贾诩合上折扇,用力一拍左手,“显佳,你太小看主公了,主公果然是深藏不露,深谋远虑哪!”
李儒一头雾水,“先生,此话怎讲?”
贾诩微笑道:“显佳,倘若主公将诸侯全部处死,主公的局势反而不妙……”贾诩不愧是三国顶级军师,将张阳的战略一一道出,猜得八九不离十。
听完贾诩的话,李儒笑得嘴都合不拢,“文和先生高明,若不是先生指点,儒只怕已经急死了。”
可贾诩却突然皱起眉头,沉默不语。李儒见贾诩脸色不善,便试探道:“先生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
贾诩想了半天,摇头道:“诩总觉得主公这些策略有些不足之处,可究竟那里不足,一时半会却想不出来。”
贾诩都自认猜不到张阳战略的漏洞,李儒自知更不可能想到,“文和先生,你看我们该如何安排?象上次汜水关一样,帮主公弥补。”
贾诩点头道:“首先……”
第一百六十五章:王允
因为感激张阳放过十八路诸侯,群臣破天荒的在散朝后将张阳围住,你争我抢的要请张阳到自己家做客,弄得张阳得意洋洋,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在群臣的最外围,有一个大臣在满面堆笑,眼色却阴毒的盯着张阳。这人不用说,自然是张阳的死对头??王允!昨天在洛阳城门,张阳将王允的亲外甥卫仲道抽去了半条命,王允虽然身在现场,可王允不敢出面求情,谁不知道这张阎王的脾气啊?何况当年王允借曹操的手行刺张阳,结果曹操事败逃窜,还搭进一把七星宝刀,王允又悄悄把当日参加谋划行刺的人或陷害、或亲自下手全部处死,这才洗清嫌疑,但还是引起了贾诩和李儒俩个滑头的疑心,对他严加留意,那时出面救外甥,万一牵扯出以前的事就麻烦了。但毕竟是亲外甥挨打,王允心里对张阳的痛恨,无疑又重重加上一层。
王允想起昨天的事,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抬头环视一圈,观察群臣的神色,想找几个盟友,可群臣让王允大失所望,一个个大臣此刻就像看着亲爹一样的看着张阳,只差没跪下来舔张阳的脚丫子。但王允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远处一座宫门底下,有俩个太监正用和自己一样的目光盯着张阳。
王允暗喜,这俩个太监王允认识,分别叫冯斌和冯国,是亲兄弟,同时也是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干儿子,为十常侍助纣为虐。以前张阳到洛阳干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尽诸权宦,一举打破自汉恒帝以来宦官当权的局面。当时,张阳军血洗皇宫凡是下面没有的,全部抓来砍头,冯斌和冯国见势不妙,马上到张阳那里溜须拍马,进献奇珍异宝,这才得以免死,后来冯斌和冯国又极力鼓动张阳淫秽宫廷,美貌宫女公主大把大把的送到张阳床上,讨得张阳欢心,加升他们为大小黄门,掌管后宫事务。可王允知道,冯斌和冯国只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实际上,俩人的野心不在他们的干爹张让之下,一心想把持朝政,所以对不许太监当权的张阳恨之入骨。
王允悄悄离开人群,走到冯斌和冯国面前,“二位公公,在这等太师吗?”以往每当散朝,冯斌和冯国都要守在这里,迎接张阳光临大汉后宫,俩兄弟已经安排好十数名美貌宫女甚至公主在等侯了。所以王允故有此问。
冯斌先用他不男不女的声音娇笑两声,听得王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冯斌才说道:“司徒大人果然高明,洒家听说丞相大胜而归,又高升太师,洒家俩兄弟就在后宫备了一桌酒席,想给太师庆功。”
王允羡慕的咽下一口唾沫,他曾经听说过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安排的酒席,是让美貌处女裸躺桌上,上摆美酒佳肴,少女以樱唇喂酒,同时另有美女伴以按摩,真是食色尽饱。王允久慕其名,可惜一直无缘亲眼得见。
冯国又补充一句,“这次不光是洒家俩兄弟,还有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她们也要亲自给太师庆祝。”说完,冯国发出一阵比冯斌还要恶心的笑声,让王允听得直反胃。
还有点忠君思想的王允心中哀叹,什么亲自,分明是你们俩兄弟强迫!大汉朝真是可怜,居然有这样的太监,有这样权臣,难怪衰落如斯。但王允不动声色,“二位公公,那还不去请太师?让太师等急了,谁来担待?”
冯斌和冯国想想也是,在张阳眼里,这些朝臣算个鸟啊?趁现在那个爱唠叨的李儒不在,赶快把张阳拉进后宫,要是把他哄高兴了,指不定他就让自己俩兄弟参与朝政,那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冯国扯开公鸭嗓子,“呀,多谢司徒提醒,洒家差点误大事了。”
冯斌和冯国俩兄弟慌忙朝张阳那边跑去,王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冷笑,张阳啊张阳,你不杀十八路诸侯,不就是想捞好名声吗?这回这俩个阴阳人当着众人的面请你进宫淫乱,我看你能有什么好名声?
冯斌和冯国一路小跑,跑到群臣身边,见张阳被群臣包围寒暄,可俩兄弟那会怕这些有名无权的大臣?冯斌便气势汹汹的叫道:“让开,让开,洒家要见太师。”
张阳听到这令人恶心的声音,扭头一看,见俩个矮个子的人又拉又搡的推开群臣,走近自己,张阳开始还纳闷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对大臣这样无礼?这时张阳身旁的太傅马日郸气呼呼的骂道:“你们俩个阉人,竟敢对大臣无礼?滚开!”
阉人?张阳恍然大悟,不就是太监吗?张阳还没说话,那俩个太监中的一个先嚷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洒家是来请太师到后宫赴宴,你才给洒家滚开!”
张阳马上明白,这俩个太监是来邀请张阳到皇宫去糟蹋那些宫女的!张阳马上口水就淌出来了,可看到马日郸和赵云怀疑的目光,张阳只得忍住欲望吩咐道:“子龙,去教训这俩个无礼的阉人。”
可怜的冯斌和冯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脸蛋长得比公主还漂亮的青年将军暴揍一顿,那个平时听到进宫赴宴就欣喜若狂的张阳还在大叫,“子龙,打重些,这些乱政的阉人,打死活该!”
冯斌和冯国还在莫名其妙,一边被打得满地打滚一边大喊,“太师,我们是请你去赴宴,是请你去赴宴……”不光冯斌和冯国摸不着头脑,王允也在目瞪口呆,张阳这是怎么了,他平时不是很宠信这俩个阉人吗?
张阳又气又急,虽说是真张阳秽乱后宫,可自己现在是顶着张阳的牌子啊,要是被这俩个太监叫出张阳以前强奸了多少多少宫女,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还不呜呼哀哉?想到这里,张阳自己冲上去,冲着冯斌和冯国每人头上就是两脚,冯斌和冯国俩人哀嚎几声,眼睛翻白,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张阳朝他们身上吐了口痰,转身道:“各位同僚,这俩个阉人出言无状,侮辱当朝太傅,本相气急之下处死他们,诸位勿怪。”
不管是那个朝代,只要是大臣,没有不恨太监的。于是头一回,张阳当着众大臣的面杀人,没有一个大臣心存怨恨,而是人人都拍手叫好。
经冯斌和冯国这么一闹,群臣的好心情也被吵没有了,张阳怕又跑出什么曾经被张阳强奸了的宫女后妃,那时候自己非露馅不可,于是也不敢耽搁,与群臣告别出宫。
张阳走了,群臣也一哄而散,留下冯斌和冯国爬在那里,还有远处的王允。王允满腹疑问的慢慢走到冯斌和冯国尸体旁边,心说这张阳究竟是什么人?说他贪淫好色吧,他怎么会杀这俩个拍马屁的太监呢?说他不好色,那他以前糟蹋那么多的宫女后妃又怎么说?还有,他居然没杀攻打他的十八路诸侯,这又怎么解释?
王允正纳闷间,冯斌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冯国也呻吟了一声,这俩太监命还真硬,居然还没死。王允心中一动,一个主意冒上心头。于是王允叫来几个小太监,塞给他们点钱,把冯斌和冯国抬出了皇宫……
张阳和赵云走出皇宫,留守在宫外的亲兵立即迎上来,赵云朝张阳抱拳道:“太师,我们是回府,还是去那里?请太师示下。”
张阳想了想,自己从来到三国时代,每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和秀儿在房里研究人体生理结构,还没好好的观察三国时代的风土人情,今天不如看看这三国第一名城,可这些亲兵不能带,否则那些老百姓不吓跑才怪。于是张阳说道:“子龙,本相想察看洛阳民情,就我们俩人微服出游如何?”有三国第一保镖在身边就是方便,带他一个就不用担心安全了。
赵云大喜,立即表示同意。张阳换下官服,让亲兵买来一件普通的儒生长袍长上,手拿一把折扇,众亲兵一看张阳的打扮都差点没笑出来,俨然一个附庸风雅的土老冒嘛。赵云忍着笑,也换了一件儒生的打扮。
洛阳是汉朝都城,官员集中之地,张阳走了几条街,见一路上官员府邸数不胜数,一个比一个豪华,一个比一个奢侈,与之形成鲜明的是旁边的百姓民居,破落低矮,看情形连一阵风都能吹跨似的,高官士族家人油光满面,百姓却面有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看到这些,张阳心中不禁感慨,难怪汉末会发生黄巾起义,老百姓真是活得太苦了。张阳心中琢磨,得用什么改善百姓的生活呢?只要老百姓吃饱了,就不用担心他们不跟自己走。
穿过大片民居,到了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道路两旁店铺摊贩林立,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张阳心知这定是到了洛阳的主街,于是放下脚步,仔细观察三国的市场情况。一看之下,张阳纳闷了,这些店铺不管是米店酱铺,饭馆工所,大部分规模都小得可怜,远比不上电视里看到的那样。
张阳信步走进一家米店,指着一袋白面问道:“店家,这面怎么卖?”
那店主正在算帐,抬头一看,见来人衣着普通,一幅穷书生打扮,相貌也狰狞可恶。于是那店主说道:“你买不起,你要的在那里。”那店主指指墙角那堆面袋,“三百文一斤。”
张阳知道那店主是以衣取人,也不生气,走过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那是面粉,颜色黑糊糊的,不知掺了些什么,唯一能看清楚的是掺了麦壳,“店家,你这也叫面粉?还这么贵?”
那店主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老婆踢下了床,火气十足的叫道:“老头,这不是面是什么?你平时吃的不就是这个吗?那边那袋一千文一斤,你买得起不?”
赵云有些生气,刚想说话却被张阳制止。张阳和颜悦色的说道:“店主勿怪,我们是外地来的,确实不知道这洛阳的粮价,所以多问几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阳的态度让那气冲冲的店主也有点不好意思,“客人勿怪,小人刚才老婆骂了几句,所以说话重了些。这是咱们老百姓吃的面,掺了磨碎的树皮草根,还有麦壳麦杆,但三百文一斤确实是实价,不信客人可以去打听。至于这袋什么都没掺的,咱们可吃不起,只有那些老爷们家里能买得起。”
张阳一听眉头顿时皱起来了,虽然这古代的因为种植技术和种子不好,可也不至于这样啊?“店家,这洛阳粮价是最近几年才贵的,还是一向这么贵?”
“粮价从闹黄巾贼开始就一年比一年贵了,官家征得多,老爷们为了有备无患,租子也收得多,粮食就只好涨了。”那店主说到这叹了口气,“客人你不知道,这洛阳城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在乡下,有些人家里这些都吃不起,心软的就全家饿死,要是心硬的,就把家里人宰来吃,死一个活一家啊……”
张阳沉着脸从店里走出来,心说屯田之举势在必行,要不再这么下去,就算诸侯不来攻打我,我也要被老百姓推翻。同时张阳心里也在担忧,屯田虽好,可见效太忙,老百姓等得到那时候吗?
张阳又向几个摊贩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规模小了,这时代对商贾征税极高,农田是十五税一,商贾的税率却达到惊人的五税一,甚至三税一!一个卖布的老人叹着气对张阳说道:“难哪,如果生意不好,挣的钱连税都交不起。”
越走下去,张阳的脸沉得越厉害,张阳以前的内政真是糟糕透顶,横征暴敛,经济崩溃,留下一个千窍百孔的烂摊子给我,叫我想改善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其实张阳这点错怪张阳了,汉朝经济崩溃和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早在汉恒帝以前就开始,只是到黄巾起义之后才彻底暴露出来,正好那时候张阳占据洛阳,所以张阳把这笔帐全部算在张阳头上了。
赵云见张阳脸色阴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一边心中感动一边担心太师气坏了身体,想找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赵云指着一家很大的店铺说道:“太师,那家米店可能是这洛阳城里最大的,我们再去看看如何?”
张阳抬头一看,那米店果然很大,很有电视里清朝盛世的风采,一般清朝那些明君遇到这种店铺都要进去看看,然后碰到不良奸商欺负老百姓,那些明君打抱不平引出十个八个美女,最后全部收入后宫。于是张阳也来了兴趣,“好,我们去看看。”
第一百六十六章:又见蔡文姬
还真被张阳猜到了,他和赵云刚走到那米店门口,一个老婆婆就被人扔出来,躺在街心,旁边顿时围上一群人,本就热闹的大街顿时变得人声鼎沸。
张阳和赵云赶紧挤进人群,将那老婆婆扶起,那老婆婆大约有六十多岁,脸上还在老泪纵横,嘴里喃喃细语不知说什么。
这时那店里走出来一帮人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不死的穷鬼,一个钱没有,还敢到这里赊米,也不看看是谁家开的店?”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张阳顿时大怒,“混帐,这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就算没钱你们不赊就行了,凭什么打人?”
那店里为首的人长着一张马脸,他比张阳还气,“吆喝,羊群里蹦出一只兔子来,还是个丑老鬼。丑老鬼,自古买米付钱,天经地义,你有钱吗?有钱我卖给你,你拿去孝敬这老不死的。”
张阳大吼一声,“老子替她给!”可一摸怀里,张阳傻眼了,他换了件衣服,忘记装钱了。“子龙,你装钱了吗?”张阳问赵云道。
赵云一脸的尴尬,低声道:“云也忘记装钱了。”
那老婆婆离张阳和赵云近,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哽咽道:“谢谢俩位大爷,老婆子不连累你们了,等我的小孙子饿死了,老婆子也跟着去吧。”
张阳想了想,对那米店的人说道:“你们先把米拿给她,派个人到我家,我双倍给你钱。”
听到张阳的话,米店的人发出一阵狂笑,那马脸笑得最难听,就象夜猫子的嚎哭似的,“丑老鬼,去你家拿钱,你有的起家吗?”好半天,那马脸才笑够了,挥手道:“滚吧!丑老鬼,这是侍中杨彪杨大人的舅老爷开的店,在这胡闹,小心老爷我把你送官杀头。”
张阳心说果然是官商勾结,也好,趁这个机会抄了他的店,分粮给百姓,应该能捞不少印象分。张阳正要说话,人群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把米给那老人家,我给你钱。”
张阳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好象是个认识人,这时人群分开,一个少女走进来,张阳定睛一看,居然是蔡文姬,张阳见她手里提有一个药包,便知不用说,肯定是给卫仲道那个伪君子买的。
蔡文姬也认出了张阳,俏脸顿时气得煞白,冷冷道:“我还以为是谁在打抱不平呢?原来是你这个伪君子,想收买人心吗?只要报出你的名字,只怕杨大人连这店都要送你。”蔡文姬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骄傲刁蛮的脾气,也不管可能会招来什么后果,一见张阳的面就象打机关枪一样冷嘲热讽一通。
张阳异常尴尬,蔡文姬对自己的误会太深了,可又无法解释。这时那马脸屁颠屁颠的跑到蔡文姬那里,点头哈腰的说道:“蔡大小姐,小人给小姐请安。”
蔡文姬轻轻点头,语带讥讽道:“我说何浩啊,你知道你骂这个丑老鬼是谁吗?还不快去磕头赔罪,否则你全家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搞不好还要连累你家杨大人和张老爷。”
那叫何浩的马脸纳闷了,扭头细看张阳,见张阳身穿一件粗布长衫,脸大得象个菜盘子,满脸钢针般的黑胡子,那眉眼丑得可怖,蒲扇大的手上还抓着把可怜的竹扇,半点尊贵的气度都没有,怎么看都象是乡下来的土老冒。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顺眼许多,可看衣着,也就是个随从打扮。
“大小姐取笑了,这丑老鬼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老爷相提并论?”何浩陪笑道:“大小姐不是可怜这老太婆吗?来人啊,拿三斤面给这老太婆。”
张阳哭笑不得,张阳的气质除了杀人的时候管用,其他时候还真是可怜。见那米店的人已经拿出了粮食来给那老太婆,张阳也不想再惹麻烦,更不想又在蔡文姬面前留下坏印象,便对赵云说道:“子龙,我们扶这位老人家回家,再拿些钱给她。”又对蔡文姬说道:“既然蔡小姐的面子大,我也不打扰了。”
赵云知道昨晚张阳俩个弟弟抢亲的事,也明白自己这方理亏,便答道:“是。”与张阳一起,扶着那老太婆往回走。
可能老天还在看张阳不顺眼,张阳不想在蔡文姬面前留下坏印象,但偏偏就有不怕死的人要来找麻烦。“慢着,老丑鬼,站住。”张阳回头一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慢慢走出米店来。
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穿得华丽异常,提溜着一把竹扇,先朝蔡文姬施了一礼,“蔡大小姐,小生张思进给小姐请安。”
出乎张阳的意料,蔡文姬似乎也很讨厌那张思进,皱着鼻子说道:“原来是张大公子,小女还以为张大公子不在店里,失礼了。”
张思进色迷迷的打量一番蔡文姬,才说道:“蔡大小姐,你说这老丑鬼能杀我家店里伙计的全家,还要连累我家和姑父大人,这老丑鬼究竟是什么人?小生倒想领教领教。”
蔡文姬心想我说容易,可说出来你就要倒霉了,你虽然是个浮跨子弟平时又色迷迷的,可还是比这个张阳强百倍。“他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喜欢仗势欺人罢了,既然他都算了,张大公子也大人大量,放过这丑老鬼吧。”
张思进阴笑两声,走到张阳面前,叉开腿道:“老丑鬼,既然蔡大小姐给你求情,本少爷也不为难你,从本少爷的跨下爬过去,本少爷就饶了你。”
蔡文姬大吃一惊,正要说话,这边张阳差点没气晕了,心说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张阳也不去想什么在美女面前的印象问题了,抬起有常人腰那么粗的腿,对着张思进的子孙根就是狠命一脚!张阳大吼一声,“去你妈的!子龙,叫人,把这店抄了,再去把他家也抄了!”张阳早就发现了,虽然他下令亲兵们先回家,可赵云偷偷安排了一些亲兵跟在后面,张阳知道这是赵云的一番好意,也没有揭穿,没想到居然用上了。
那叫何浩的马脸一看少爷挨打了,急得也没听清楚那土老冒在说什么,扯开喉咙大喊道:“丑老鬼,你敢打我们少爷,兄弟们,打死这丑老鬼!”
蔡文姬大急,昨天她就知道这张阳最擅长‘栽赃陷害’,要是这些人谁动着张阳一根寒毛,岂不是给张阳杀人满门的机会?“住手!”蔡文姬大喊道。
可蔡文姬已经喊晚了,那群店伙计一个个提着木棍木叉冲上去,赵云见他们扑到面前,也不慌张,拔出宝剑,以他天下无双的速度横扫一圈,顿时鲜血飞溅,那些店伙计肠子躺了一地。这时张阳的亲兵也冲进来了,对着那些店伙计就是一阵狂砍。
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人啦!”围观的行人顿作鸟兽散,大人叫小孩哭,街上乱成一团。还好正有一队张阳军士兵经过,见这边大乱就赶过来维持次序,将百姓们围在中间。带队的将领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家主公,忙跳下马,跑到张阳面前半跪道:“太师,发生什么事了?”
张阳血红着眼睛,吼道:“砸开这店的粮仓,开仓放粮,全部分给百姓。还有,带人去把这家给抄了,人押到衙门治罪,告他企图刺杀本相!”
张阳的命令立即得到执行,张家的粮店被砸得稀烂,粮食在张阳的授意下全部分发给衣着破烂的百姓,张家在场的人也全部被乱刀砍死,暗红色的鲜血把大街都染得通红,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一路上抄家抄出甜头的张阳军士兵分出一队,兴高采烈的去抄那张公子的家。
张阳就是踩着这鲜血染红的道路蔡文姬面前的,张阳冷声说道:“蔡大小姐,我知道你对本相有很大的误解,可是你现在还不知道我张阳对百姓是好是坏,将来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张阳回忆一下,吟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吟完,张阳扭头就走。
蔡文姬不屑的表情逐渐变成震惊,她是公认的当世第一才女,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琴棋书画更是擅长,可在她眼里粗俗残暴的张阳吟出是诗,那才情,那意境,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的,更别说那些整天无病呻吟、言词华丽而空无一物的所谓才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也绝做不出这样的诗来。看着张阳大步离开的背影,蔡文姬不禁失魂落魄,就连为卫仲道买的伤药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
张阳气冲冲回到张阳的家,张家的人看到他愤怒的恐怖模样,吓得连气都不敢出重,就连最粘他的张纡,也吓得跑到奶奶房里,不敢再来撒娇。张阳满腹的气苦,吩咐道:“去找贾诩、李儒、陈宫,叫他们立即来我书房。”
贾诩、李儒和陈宫听说张阳紧急召见,不敢怠慢,三人一起急冲冲直奔张府。他们刚进张阳的书房,张阳就劈头盖脸的吼道:“我要屯田,我要让老百姓吃饱!”
三人对视一眼,一起抱拳道:“太师爱民如子,小人替天下百姓拜谢太师。”
张阳挥挥手,“不要说那些废话,本相没那么伟大,本相屯田不光为了百姓,也是为了本相自己还有你们。你们即刻研究一下,该怎么屯田?”
三人不说话了,半天,李儒才怯生生的说道:“太师,屯田这人手容易,你吩咐让四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士兵退役,光是西凉军就可以抽出超过五万的人手来,还有士兵在训练之余,也可以参加劳作,更别说那些散闲农人。可关键是土地,我们手里没有土地啊。”
张阳一楞,拿起昨晚李儒交给他的人口土地册,“这上面不是写着吗?光是洛阳周围就有超过三万亩的良田,难道你交给我的人口土地册是假的?”
李儒吓得‘扑’的跪下,“太师明见,小人岂敢拿假的人口土地册糊弄你?”
贾诩却知道张阳除了打仗勉强过得去外,其他几乎一窍不通,“太师,显佳绝不敢欺瞒你,这点毫无疑问。不错,洛阳附近是有良田,可这田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朝廷的,而是掌握在士族手中。”
张阳揉着头回忆,贾诩说得不错,曹操当年在北方屯田,除了开荒的土地之外,其他土地的地主不是死于战乱,就是死在张阳的屠刀之下,让曹操白白捡了便宜。可现在北方还未经过太大的动乱,那些地主还没死光死绝,叫自己上那找地屯田去?
“叫他们把土地卖给朝廷,怎么样?”张阳试探着问道。
贾诩摇头,“绝不会卖,民以食为天,卖了地,那些士族上那收租子去?”
张阳又想了想,“那你们估计一下,在开春之前,我们能开辟多少荒地出来?”
这回换李儒摇头了,“太师,这洛阳附近人口集中,已经没有多少荒地可开了。倒是我们西凉老家和并州、雍州,那荒地多了去。”
张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西凉和并州、雍州荒地多,难道你想让我放弃洛阳?失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那我拿什么统治天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宫开口了,“太师,陈宫有一计,或许可替百姓获得大批土地。”
张阳大喜,“公台快说,你的主意一定行。”
陈宫拱手道:“陈宫在任中牟县令之时,发现凡是地方士族,尽皆犯有不赦之罪,或有命案,或有强夺,或强买他人为奴,乱伦、淫辱妇女、私设刑堂等屡有发生,总之用一句俗话可以概括,没有一家的屁股是干净的。”
张阳还没有明白陈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贾诩已经喜道:“公台的意思,就算他们真是干净的,可法令是掌握在太师手里,太师说他有罪,他没罪也得有罪,那时候……”
张阳恍然大悟,连称道:“好主意,好主意,那时候他们要么就把土地交出来,要么就杀他们头,送他们进大牢。”
李儒一听急得大叫:“不可!士族乃是朝廷之基石,若动摇基石,这朝廷也危险了,朝廷危险,太师你也危险了。”
“胡说八道。”张阳此刻心情已经大好,笑骂道:“朝廷的基石乃是天下百姓,百姓吃饱了,你我才能安坐高位。”
张阳高喊道:“传令,照文和与公台之计,收缴士族手中的土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御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御下之道
洛阳百姓突然发现,自从以前传说中的张阳回到洛阳后,令他们震惊的事就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张阳刚到洛阳,就有人在城门拦马告他,换成平时不用说,那人肯定是死路一条,可张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不仅没有杀那人,还接了状子,然后当天晚上,一个被张家人抢进张府的一个女仆竟然被放出来了,听说张阳还没有碰她!然后到了第二天,张阳居然又没杀攻打他的人的头,还找个地方好吃好喝的养起来;中午时分,张阳又突然在大街上出现,砸了洛阳城里最黑心霸道的粮店,店里的粮食还全部分给穷人了!
一时间,洛阳城里从上到下,从皇宫内院到寻常民家,再到乞丐集中的贫民窑,人人议论纷纷,有说张阳是日久见人心,真正对百姓好的;有说张阳是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的;还有人说魔王张阳是突然良心发现的;但更多人的是持观望态度,看张阳将来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半天时间,张阳又发出一道轰动全洛阳的命令,命令无产无业的百姓到官府集中登记,由官府提供**给他们耕作,官府无偿提供农具、种子和伙食给百姓,收获后按十五税一的比例纳粮!
士族官员们的第一反应是??张阳在骗人!他那来那么多地?可百姓可不这么想,官府虽然一向说话有如放屁,从没见过实现,可张阳就大大不同了,他说话还是非常算话的,说杀你全家就绝不放过你家看门那条狗!他说给我们**耕种,那么他就一定给!一向冷冷清清的洛阳县衙突然变得热闹无比,大汉朝最窝囊的县令洛阳县令也变成了满城瞩目的当红人物,平时三公九卿的名刺这些罕见之物,在洛阳县令那里变得比茅厕里的厕筹还不值钱,都是邀请他到府赴宴,打听张阳葫芦里卖什么药,张阳那来那么多土地的?但洛阳县令也是糊里糊涂,他只是老实的回答,他只知道张太师确实下了这么一条命令,要他登记闲散农户的名册,统计数目,还有就是调走洛阳县所有案卷,其他的一概不知。
到了晚上,士族们就明白张阳的**从那里来的了,新任丞相长史陈宫与相府幕僚贾诩指挥张阳军士兵挨家挨户的去找各士族大户,开始先是贾诩说张太师希望买他们手里的**,用于屯田给百姓耕种,各士族大户那里肯答应?在汉末这个时代,**就是士族的命根子,没有了**,上那收租去,拿什么养活一帮子家人?虽说魔王张阳答应付钱,就算魔王张阳说话算话,可那些钱是有花光的时候,那时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了!况且现在已经是夏天,快要就是秋收麦熟的时候,地一卖那粮食还打了水漂?
士族一口拒绝,贾诩也不说什么,然后陈宫出来了,拿出几个竹简说是大汉太师要清理冤狱,某某老爷你以前有些案子,太师要请你去协助调查,接下来一窝张阳军士兵扑上来,捆上这个这个倒霉蛋就走,带回县衙扔进大牢。做完这些,贾诩就阴笑着带领士兵走向下一家。一夜之间,洛阳附近的大地主全部被关进了大牢……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张阳还没进宫门,就被群臣团团包围,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还好张阳早有准备,今天不但带上了赵云,还带上了吕布。每当有人和张阳说话,吕布就瞪圆眼睛,大喝道:“我义父要上朝,耽误了朝廷大事,我砍了你!”那人就乖乖的退下去,最多在心里咒骂两句三姓家奴。
就这样,张阳顺利的进入皇宫,背对着汉献帝宣布了自己的**计划,张阳的话刚说完,大殿中顿时变得比集市还嘈杂,大部分朝臣齐声反对,认为**自开朝以来,就是在士族手中,这是违反祖制,是大逆不道!当然也有些开明的大臣赞成,认为这个措施利国利民,保护国之根本,但这些人微乎其微,声音小得可怜,而且他们的话刚出口,就被众人围攻。
昨天还对张阳感激涕零的太傅马日郸叫得最凶,甚至以头抢地,“太师,收回成命啊!我朝以士为先,失去了士族,我朝拿什么号命天下啊!”
“安静!”张阳用他的破锣嗓子大吼一声,众人吓了个激灵,汉献帝更是吓得差点没咧开嘴哭出来。这时吕布一挥手,一群皇宫侍卫冲进来,将众臣的争吵压下去。
“都是朝廷大臣,天之骄子,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张阳先骂群臣几句,压下他们的气焰。群臣一楞,这张阳是怎么了,居然能说出这么文采的话?天之骄子,多好的称呼啊?赶快记下,以后好在外面炫耀。
张阳不知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已经把群臣震服,还在那里吆喝道:“有什么话不能一个一个说吗?马太傅,你在群臣中年纪最长,你代表他们说,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马日郸颤颤的拱手道:“太师,我等是反对你的**之策,请太师收回成命。”
张阳早就料到**会招致群臣反对,在昨天就已经和贾诩、陈宫等人商量好对策,争取说服群臣支持,实在不行再用武力。张阳淡淡的说道:“**之举利国利民,太傅为何要反对?”
“回禀太师,**虽然有小利,可自古天下便是‘士农工商’,这士乃是第一,这农只是第二哪,太师强行**,就是舍士而重农,取乱之道也。”马日郸的话刚说完,群臣便是一片附和声。
张阳心说我猜到你们就会有这些歪理,也是现在了,要换后世的某个时候你老头要敢这么说,不管你有几十岁,马上打你个乱臣贼子!“马太傅,本相敬你德高望重,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无君无父的话来?”张阳先给老顽固马日郸戴顶反革命帽子,打击他的信心。
马日郸果然吓昏了头,‘扑通’一下给汉献帝跪下,连连磕头道:“皇上明见。老臣对皇上一片赤诚,岂敢口出无君无父之言,皇上明见,皇上明见……”又是一阵磕头,直到额头出血。
可怜的汉献帝看到马日郸的惨相,也知道这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可那个恐怖的丞相还站在自己前面,还是不敢说什么,只是惊恐的看着张阳的背影。倒是张阳有些看得于心不忍,走到马日郸面前,掏出手绢替马日郸擦去鲜血,感动得马日郸老泪纵横。
“太傅。”张阳柔声道:“本相的话有些说重了,可你想想,百姓们没有地种,就没有粮食吃得饿死,百姓都饿死了,那些士族没有人帮他们种地,他们难道不会饿死。到那时候,就真象你说的一样了,没有了士族,我朝就危险了。所以本相气急之下,说你这是无君无父之言。”
马日郸哽咽道:“太师,老臣知道你是为了天下百姓好,可你不该这样对待士族啊,派人去他们家买地,不卖就把他们抓了……”
张阳假装叹了口气,“太傅你又误会本相了,本相抓他们,不是因为买地屯田之事,而是为了朝廷的脸面和皇上的脸面,只是两件事同时进行,以至让太傅误会。”张阳心说老头,我搬出皇帝的面子大事来,看你这愚忠的老头上不上钩?
提到事关朝廷和皇帝和脸面,马日郸立即精神一振,拱手道:“太师,老朽不明白太师是的意思,难道那些士族损害了朝廷的体面,请太师指点。”不少大臣也竖起耳朵,听张阳怎么解释。
张阳环视一圈,心说你们果然上钩了。张阳朗声道:“太傅,本相审查民间案卷时发现,一些世食朝廷禄米的士族,不思报效国家,反而采取种种不法手段吞并田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偷税漏税,造成我朝收入锐减!这些事情,太傅可知否?”
马日郸点点头,“我朝是有不少这样的不法豪强,太师真是明察秋毫。”不少朝臣也出声附和,赞成张阳的说法。
张阳继续说道:“可部分地方官员又惧怕他们的势力,不敢依法惩治他们,造成大批冤假错案,百姓蒙冤不能申辩,士族犯法却逍遥法外。太傅,这些本相是否说错?”
马日郸此刻已经被张阳绕得忘了他强买农田的事,只是恨恨的说道:“太师所言,字字珠玑,这些人太不象话了。”这回,同意的大臣更多。
张阳似乎越说越气愤,“但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呢?百姓却不知道朝廷和皇上对百姓好,为他们的衣食考虑,只看到这些士族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官府却不加惩罚,百姓都把怨气出到朝廷头上,认为朝廷和皇上只知道享乐游玩,朝廷上的你我都是无能之辈,官官相护,而皇上就是桀纣之君!”张阳说到这,振臂道:“诸位,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惩治?”
“该!该!”群臣振臂高呼,他们被张阳煽动得头脑发热,此刻已经全然忘记张阳强买士族土地的事,只是恨不得立即杀掉那些破坏朝廷和皇上??还有自己的颜面的人渣!
李儒心中窃喜,大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说出这么能煽动的语言,转移了群臣的矛头,降低他们的抵触情绪,跟他真是跟对了。王允却暗自心惊,这张阳简直是深藏不露,他的这番语言,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能说出来的,自己想为外甥和亲家报仇,难了。
张阳等群臣叫得差不多了,实际是嗓子叫哑了,才说道:“诸位,本相要清理冤狱,可怕主官无能,又制造一批新的冤狱出来,所以这主官至关紧要。马太傅德高望重,为人又沉稳谨慎,本相觉得他是最佳人选,想清他主持审理,可又不知马太傅是否愿意屈尊操劳?”张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本相真是为难。”
马日郸激动得泪流满面,“如蒙太师不弃,老朽愿挑此重担,为国清理冤狱。”群臣也争先恐后的要求担任副审官。
张阳心中奸笑,你老头在士林中名声最好,由你去审他们,我张阳就不用背臭名了。可嘴上张阳还是要谦让的,无非就是太傅你年老体衰,这些犯人又多,万一你辛苦过度蹬脚了怎么办?还是三思为好之类的话,可马日郸已经被冲昏了头,口口声声不怕辛苦,为国操劳死而无撼,大有你张阳不让我审理这些冤案我就撞死在金銮殿上的态势。最后张阳也只好勉为其难,让马太傅辛苦一番,任命陈宫和几个颇有清名的士林担任副主审,清理洛阳民间冤狱。至于那些已经查出罪名确凿的士族,土地没收!
当天晚上,张阳因为在朝议上大获全胜,心情异常的愉快,拉上一帮文臣武将在家里饮酒庆祝,张纡也跑来搅和,不停的粘张阳和赵云,席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突然传令兵来报,“禀太师,诸侯俘虏中有人吵着要见你,说是有关屯田的事情。”
吕布正喝得高兴,闻言道:“叫他明天再说,再罗嗦宰了他。”
“是。”传令兵转身就要走,张阳叫住他,“是什么人要见我啊?叫什么名字?”
“回太师,他说他叫枣祗,自称精于农业,是骁骑校尉曹操的属下。”
话音刚落,张阳面前的酒桌就被掀翻了,张阳起身就跑,怀里还抱着正在给他喂酒的张纡,边跑边喊,“他在那里?快带我去见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御下之道
洛阳百姓突然发现,自从以前传说中的张阳回到洛阳后,令他们震惊的事就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张阳刚到洛阳,就有人在城门拦马告他,换成平时不用说,那人肯定是死路一条,可张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不仅没有杀那人,还接了状子,然后当天晚上,一个被张家人抢进张府的一个女仆竟然被放出来了,听说张阳还没有碰她!然后到了第二天,张阳居然又没杀攻打他的人的头,还找个地方好吃好喝的养起来;中午时分,张阳又突然在大街上出现,砸了洛阳城里最黑心霸道的粮店,店里的粮食还全部分给穷人了!
一时间,洛阳城里从上到下,从皇宫内院到寻常民家,再到乞丐集中的贫民窑,人人议论纷纷,有说张阳是日久见人心,真正对百姓好的;有说张阳是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的;还有人说魔王张阳是突然良心发现的;但更多人的是持观望态度,看张阳将来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半天时间,张阳又发出一道轰动全洛阳的命令,命令无产无业的百姓到官府集中登记,由官府提供**给他们耕作,官府无偿提供农具、种子和伙食给百姓,收获后按十五税一的比例纳粮!
士族官员们的第一反应是??张阳在骗人!他那来那么多地?可百姓可不这么想,官府虽然一向说话有如放屁,从没见过实现,可张阳就大大不同了,他说话还是非常算话的,说杀你全家就绝不放过你家看门那条狗!他说给我们**耕种,那么他就一定给!一向冷冷清清的洛阳县衙突然变得热闹无比,大汉朝最窝囊的县令洛阳县令也变成了满城瞩目的当红人物,平时三公九卿的名刺这些罕见之物,在洛阳县令那里变得比茅厕里的厕筹还不值钱,都是邀请他到府赴宴,打听张阳葫芦里卖什么药,张阳那来那么多土地的?但洛阳县令也是糊里糊涂,他只是老实的回答,他只知道张太师确实下了这么一条命令,要他登记闲散农户的名册,统计数目,还有就是调走洛阳县所有案卷,其他的一概不知。
到了晚上,士族们就明白张阳的**从那里来的了,新任丞相长史陈宫与相府幕僚贾诩指挥张阳军士兵挨家挨户的去找各士族大户,开始先是贾诩说张太师希望买他们手里的**,用于屯田给百姓耕种,各士族大户那里肯答应?在汉末这个时代,**就是士族的命根子,没有了**,上那收租去,拿什么养活一帮子家人?虽说魔王张阳答应付钱,就算魔王张阳说话算话,可那些钱是有花光的时候,那时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了!况且现在已经是夏天,快要就是秋收麦熟的时候,地一卖那粮食还打了水漂?
士族一口拒绝,贾诩也不说什么,然后陈宫出来了,拿出几个竹简说是大汉太师要清理冤狱,某某老爷你以前有些案子,太师要请你去协助调查,接下来一窝张阳军士兵扑上来,捆上这个这个倒霉蛋就走,带回县衙扔进大牢。做完这些,贾诩就阴笑着带领士兵走向下一家。一夜之间,洛阳附近的大地主全部被关进了大牢……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张阳还没进宫门,就被群臣团团包围,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还好张阳早有准备,今天不但带上了赵云,还带上了吕布。每当有人和张阳说话,吕布就瞪圆眼睛,大喝道:“我义父要上朝,耽误了朝廷大事,我砍了你!”那人就乖乖的退下去,最多在心里咒骂两句三姓家奴。
就这样,张阳顺利的进入皇宫,背对着汉献帝宣布了自己的**计划,张阳的话刚说完,大殿中顿时变得比集市还嘈杂,大部分朝臣齐声反对,认为**自开朝以来,就是在士族手中,这是违反祖制,是大逆不道!当然也有些开明的大臣赞成,认为这个措施利国利民,保护国之根本,但这些人微乎其微,声音小得可怜,而且他们的话刚出口,就被众人围攻。
昨天还对张阳感激涕零的太傅马日郸叫得最凶,甚至以头抢地,“太师,收回成命啊!我朝以士为先,失去了士族,我朝拿什么号命天下啊!”
“安静!”张阳用他的破锣嗓子大吼一声,众人吓了个激灵,汉献帝更是吓得差点没咧开嘴哭出来。这时吕布一挥手,一群皇宫侍卫冲进来,将众臣的争吵压下去。
“都是朝廷大臣,天之骄子,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张阳先骂群臣几句,压下他们的气焰。群臣一楞,这张阳是怎么了,居然能说出这么文采的话?天之骄子,多好的称呼啊?赶快记下,以后好在外面炫耀。
张阳不知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已经把群臣震服,还在那里吆喝道:“有什么话不能一个一个说吗?马太傅,你在群臣中年纪最长,你代表他们说,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马日郸颤颤的拱手道:“太师,我等是反对你的**之策,请太师收回成命。”
张阳早就料到**会招致群臣反对,在昨天就已经和贾诩、陈宫等人商量好对策,争取说服群臣支持,实在不行再用武力。张阳淡淡的说道:“**之举利国利民,太傅为何要反对?”
“回禀太师,**虽然有小利,可自古天下便是‘士农工商’,这士乃是第一,这农只是第二哪,太师强行**,就是舍士而重农,取乱之道也。”马日郸的话刚说完,群臣便是一片附和声。
张阳心说我猜到你们就会有这些歪理,也是现在了,要换后世的某个时候你老头要敢这么说,不管你有几十岁,马上打你个乱臣贼子!“马太傅,本相敬你德高望重,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无君无父的话来?”张阳先给老顽固马日郸戴顶反革命帽子,打击他的信心。
马日郸果然吓昏了头,‘扑通’一下给汉献帝跪下,连连磕头道:“皇上明见。老臣对皇上一片赤诚,岂敢口出无君无父之言,皇上明见,皇上明见……”又是一阵磕头,直到额头出血。
可怜的汉献帝看到马日郸的惨相,也知道这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可那个恐怖的丞相还站在自己前面,还是不敢说什么,只是惊恐的看着张阳的背影。倒是张阳有些看得于心不忍,走到马日郸面前,掏出手绢替马日郸擦去鲜血,感动得马日郸老泪纵横。
“太傅。”张阳柔声道:“本相的话有些说重了,可你想想,百姓们没有地种,就没有粮食吃得饿死,百姓都饿死了,那些士族没有人帮他们种地,他们难道不会饿死。到那时候,就真象你说的一样了,没有了士族,我朝就危险了。所以本相气急之下,说你这是无君无父之言。”
马日郸哽咽道:“太师,老臣知道你是为了天下百姓好,可你不该这样对待士族啊,派人去他们家买地,不卖就把他们抓了……”
张阳假装叹了口气,“太傅你又误会本相了,本相抓他们,不是因为买地屯田之事,而是为了朝廷的脸面和皇上的脸面,只是两件事同时进行,以至让太傅误会。”张阳心说老头,我搬出皇帝的面子大事来,看你这愚忠的老头上不上钩?
提到事关朝廷和皇帝和脸面,马日郸立即精神一振,拱手道:“太师,老朽不明白太师是的意思,难道那些士族损害了朝廷的体面,请太师指点。”不少大臣也竖起耳朵,听张阳怎么解释。
张阳环视一圈,心说你们果然上钩了。张阳朗声道:“太傅,本相审查民间案卷时发现,一些世食朝廷禄米的士族,不思报效国家,反而采取种种不法手段吞并田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偷税漏税,造成我朝收入锐减!这些事情,太傅可知否?”
马日郸点点头,“我朝是有不少这样的不法豪强,太师真是明察秋毫。”不少朝臣也出声附和,赞成张阳的说法。
张阳继续说道:“可部分地方官员又惧怕他们的势力,不敢依法惩治他们,造成大批冤假错案,百姓蒙冤不能申辩,士族犯法却逍遥法外。太傅,这些本相是否说错?”
马日郸此刻已经被张阳绕得忘了他强买农田的事,只是恨恨的说道:“太师所言,字字珠玑,这些人太不象话了。”这回,同意的大臣更多。
张阳似乎越说越气愤,“但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呢?百姓却不知道朝廷和皇上对百姓好,为他们的衣食考虑,只看到这些士族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官府却不加惩罚,百姓都把怨气出到朝廷头上,认为朝廷和皇上只知道享乐游玩,朝廷上的你我都是无能之辈,官官相护,而皇上就是桀纣之君!”张阳说到这,振臂道:“诸位,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惩治?”
“该!该!”群臣振臂高呼,他们被张阳煽动得头脑发热,此刻已经全然忘记张阳强买士族土地的事,只是恨不得立即杀掉那些破坏朝廷和皇上??还有自己的颜面的人渣!
李儒心中窃喜,大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说出这么能煽动的语言,转移了群臣的矛头,降低他们的抵触情绪,跟他真是跟对了。王允却暗自心惊,这张阳简直是深藏不露,他的这番语言,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能说出来的,自己想为外甥和亲家报仇,难了。
张阳等群臣叫得差不多了,实际是嗓子叫哑了,才说道:“诸位,本相要清理冤狱,可怕主官无能,又制造一批新的冤狱出来,所以这主官至关紧要。马太傅德高望重,为人又沉稳谨慎,本相觉得他是最佳人选,想清他主持审理,可又不知马太傅是否愿意屈尊操劳?”张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本相真是为难。”
马日郸激动得泪流满面,“如蒙太师不弃,老朽愿挑此重担,为国清理冤狱。”群臣也争先恐后的要求担任副审官。
张阳心中奸笑,你老头在士林中名声最好,由你去审他们,我张阳就不用背臭名了。可嘴上张阳还是要谦让的,无非就是太傅你年老体衰,这些犯人又多,万一你辛苦过度蹬脚了怎么办?还是三思为好之类的话,可马日郸已经被冲昏了头,口口声声不怕辛苦,为国操劳死而无撼,大有你张阳不让我审理这些冤案我就撞死在金銮殿上的态势。最后张阳也只好勉为其难,让马太傅辛苦一番,任命陈宫和几个颇有清名的士林担任副主审,清理洛阳民间冤狱。至于那些已经查出罪名确凿的士族,土地没收!
当天晚上,张阳因为在朝议上大获全胜,心情异常的愉快,拉上一帮文臣武将在家里饮酒庆祝,张纡也跑来搅和,不停的粘张阳和赵云,席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突然传令兵来报,“禀太师,诸侯俘虏中有人吵着要见你,说是有关屯田的事情。”
吕布正喝得高兴,闻言道:“叫他明天再说,再罗嗦宰了他。”
“是。”传令兵转身就要走,张阳叫住他,“是什么人要见我啊?叫什么名字?”
“回太师,他说他叫枣祗,自称精于农业,是骁骑校尉曹操的属下。”
话音刚落,张阳面前的酒桌就被掀翻了,张阳起身就跑,怀里还抱着正在给他喂酒的张纡,边跑边喊,“他在那里?快带我去见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天下第一
枣祗,在三国演义中名声不显山露水,但在三国历史上他的作用却非同小可,曹操能够统一北方,枣祗的功劳丝毫不在郭嘉短命鬼和荀攸、荀?叔侄以及曹家那帮武将之下,只是他很少参与战争或计略谋划,所以三国演义中没有提及。
曾经研究过三国历史的张阳非常清楚,屯田制度曹操只是决策人,真正提出和实施屯田制的人却是枣祗,这个三国中不世出的农业天才,他在许昌一带屯田仅仅一年,就彻底解决了曹操军的军粮问题,为曹操的霸业积累了坚实的后勤基础。张阳因为从小是在农村长大,十三岁才随父母农转非到城市,对农业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在看三国志时就对枣祗这人非常感兴趣,印象特别深刻。
十八路诸侯及他们的心腹从人是全部软禁在洛阳城北的一座大宅中,张阳带着一帮文臣武将驱马直奔到了这里,刚跳下马,就听到院子中有人在那里大喊大叫,“我要见太师,我要屯田,我不是为张阳屯田,我是替天下百姓屯田!”还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大骂,“我老张打死你这混蛋!那张阳是国贼,你想投靠他就得死!”
张阳推开上来行礼的看守,冲进大门看到大院中张飞正在抽一个绑在树上的人,诸侯在旁边围观,没有一个阻止的,张阳马上明白,枣祗肯定是被张飞当成诸侯从人中的叛徒了。张阳大叫道:“住手!把张飞拿下。”
有超级猛将在身边就是好,吕布、赵云和张辽一起扑上,就连张飞也招架不住,被三人按在地上,吕布乘机在张飞身上狠狠赏了几脚,踢得张飞哇哇大叫,却又动弹不得。
张阳亲自上前将枣祗从树上解下来,扶着他大骂看守道:“一群混帐东西,枣先生被人殴打,你们竟然袖手旁观,每人去领三十鞭子!”可惜枣祗此刻已经昏了过去,张阳这番收买人心的做秀算是浪费了。
“来人啊,快把枣先生扶下去,找郎中替他诊治。”张阳心说枣祗你可千万别死啊,否则我上那找精通农业的人?
这时张飞可能又被吕布暗算了几下,突然大骂道:“三姓家奴你少给我老张玩阴的,可敢与老张在马上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大怒叫道:“子龙、文远你们放开他,我一戟劈死这环眼贼!”张飞马上挣扎着接口道:“好啊,有种放开我,看我一矛刺死你这个三姓家奴!”
“住口!”张阳大吼制止了这两个天生的死对头争吵,又对曹操说道:“孟德,枣祗是你属下,张飞无辜殴打于他,你为何不阻拦?难道你不知道枣祗对你是何等忠诚,怀疑他是想投靠于我?”
曹操面有愧色,拱手道:“太师明见,操何尝不知枣祗之忠,可其他人不知道,还有翼德与云长皆有万夫不挡之勇,操将典韦、许楮皆在陈留,其他诸将无一是他们的对手。”
张阳仔细一看,原来曹操的那些武将全部被捆在地上,关羽正站在曹操旁边,虽然青龙偃月刀被看守没收了,但空手掐死十个八个曹操还是没问题的。而大耳朵却没在这里,估计又是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了。
贾诩凑上来,“太师,诸侯还是分开关押为好,聚恐生变!”
张阳点点头,心说以前是自己疏忽了,让这些诸侯聚在一起,既不便自己各个击破拉拢,又可能被大耳朵那个伪君子挑拨离间。还有这个曹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张飞和吕布又吵了起来,互相都不服气,都要大战三百回合。张阳突然灵机一动,一条不亚于贾诩的毒计浮上心头!诸侯不是还有很多隐藏力量吗?我为什么不能用朝廷名义骗他们进京,能收就收,不能收??路上还是有黄巾余孽的……。哼,我看你们那时候拿什么和我拼?
“好了,好了,别吵了。”张阳微笑着说道:“张将军,你不是想我儿大战三百合吗?正好本相想召开大汉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召集天下武将,胜出的前三名就有机会和我儿争夺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由朝廷授予金牌爵位。张将军,你可敢参加?”
张阳的话刚出口,张飞顿时睁圆了眼睛,关羽也忘记看守曹操了,眼皮都不眨的盯着张阳,不少诸侯的武将站了出来,吕布、赵云和张辽也喘起了粗气。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习武之人,没有一个不是争强斗狠的,听到能被朝廷封为天下第一武将,连平时老实的赵云都心动了。
“好!”张飞象打雷一样大吼一声,竟然挣脱三人跳起来,“我老张参加了!”
“我与三弟同进退,他参加,我也参加。”叫这话的人,不用说大家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我孙坚也参加!”孙坚也经不住虚名的诱惑。
“我也参加……”
袁绍站出来,“我有上将颜良、文丑,大将张?与高览,就怕吕温侯不敢与他们交手。”
吕布大怒,“我不敢?叫他们来受死!”
“不要争了。”张阳微笑着制止吕布和袁绍的争论,“本相明天就传令天下,让各地郡首选派武将参加大会,还有那些埋没在民间的武艺高强之能人,也可以自己报名参加。时间么,就在两个月后的九月初一吧。”
张阳走后,关羽和张飞就兴冲冲的向因为身体不适而在房里休息的大哥报告这个好消息,表示一定要夺得桂冠,为大哥争光。谁知刘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道:“二位贤弟,你们千万别参加!”
关羽和张飞纳闷了,“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参加?”
刘备心说你们一参加不要紧,可我的实力就彻底在天下人面前暴露了,以后我上那混水摸鱼去?可刘备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一时间,刘备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借口……
与此同时,曹操也在他的房间里急得直跳脚,他岂能看不出张阳这套把戏,只是他被软禁在这里,实在没法和外面联系,要典韦、许楮一定不能到洛阳来!
……
可曹操绝对没想到,张阳不仅在算计他的武将,更打起了他文臣的主意。张阳回到加了,便将贾诩与李儒召进书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俩个坏心眼的东西顿时拍手叫好,贾诩更是提出不光召开武将大会,顺便召开儒林文会,借口为朝廷选拔人才,将天下的士林一网打尽!对这个主意,不良学生张阳和歹毒心肠的李儒能不乐意吗?
张丞相回京的第三天早朝,象头两天一样,又扔出一道震惊天下的命令,定于大汉建安元年九月初一,召开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及天下第一儒林文会,命令各地官员选拔优秀文人武士,无论贫富贵贱,有能力者均可到洛阳参赛,争夺天下第一武将和朝廷大儒的称号。除了精神奖励之外,物质奖励更是诱人,武将大会前十名封官,赏金三百两;前三名封侯,赏金七百两;第一名赐与天下第一武将的金牌,赏金千两!儒林文会前百名全部封官,赏银百两;前十名进内阁大学士,赏金三百两;前三名也是封侯,赏金七百两,进长史!因为文无第一的缘故,张阳就没有设天下第一儒的称号了。
张阳宣布完命令,朝上顿时欢呼成一片,马屁铺天盖地的扑向张阳!这些大臣谁没有个三亲六戚啊,可要想进朝做官,就必须从举孝廉开始慢慢熬,张阳举办这个大会,必然是给自己们的亲戚子弟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虽说表面上允许那些市井百姓也参加,可张太师已经说了,主考就从朝廷大臣中挑选,那么……,嘿嘿……
早朝一完,张阳怕又被群臣包围,马上跑出大殿,谁叫也不停步。张阳心中那个得意啊,儒林文会前三名,猪哥哥,郭短命,司马老不死,这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要么投靠我,要么就不幸死在黄巾乱贼手上,我为你们痛哭一场,再给你们封妻荫子,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至于武将嘛,我张阳也不贪心,太史慈、周泰、魏延、黄忠和马超这些就马马乎乎了。
张阳回家的时候,枣祗已经醒过来了,贾诩正在陪着他,他见到张阳的第一句话是,“太师,枣祗不是为了投靠你,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才自愿帮你屯田的,这点枣祗要先声明。”
第一百六十九章:搞点文化活动
听到枣祗的话,张阳一笑,心说早知道你就是这样,当年吕布偷袭曹操老窝兖州,就你小子死活不投降,硬是撑到曹操打回来,你如果叛变曹操,估计曹操老巢早丢了。你就是老顽固一个,不过我张阳喜欢,要是我名义上的干儿子也象你这么忠诚,我不知省心多少。
“枣先生高义,本相早有耳闻,可本相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才采取屯田之策,先生帮助本相,也是帮助天下百姓。”
枣祗挣扎着坐起来,“太师,枣祗有言在先,当曹公离开洛阳之时,你必须无条件放枣祗随曹公回陈留,否则枣祗誓死不愿为太师效命。”
张阳眼皮都不眨一下,举手道:“我张阳对天发誓,枣祗帮天下百姓屯田,可以随时离去,倘若张阳有半点阻拦,叫张阳死于乱刀之下,死无葬身着地,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张阳发下如此毒誓,枣祗松了口气,那年头发誓还是很庄重的,谁象张阳这经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思想教育的不良学生啊?贾诩也说道:“枣先生,虽然世人多对太师有所误解,可有谁敢说,我们太师是言而无信的人?”
枣祗点点头,方才说道:“太师,枣祗建议,将屯田分为民屯和军屯,民屯每五十人为一屯,不隶郡县,由朝廷直接管辖,使用朝廷提供的耕牛、农具和种子,收成与国家对半分成。军屯每屯六十人,一边戍守地方,一边屯田,闲暇时可以进行训练,不误军工,收入全部归国家所有,适当给予士兵奖励。”
张阳一拍粗大腿,“妙,这样,既提高民众的积极性,又可以使国家富足,真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枣祗又气喘吁吁的说道:“太师,还有一点,现在民间耕牛稀少,请太师下令严禁宰杀耕牛,保护这重要农畜。”
张阳皱起眉头,心想当年清朝有个总督也这么干过,结果越禁耕牛越少,我干脆反过来。“不好,耕牛同时也是粮食,如果不准宰杀,牛贩利薄,必然造成耕牛价跌,百姓反而不愿养牛。不如这样,官府出面高价收购耕牛,牛价自然高昂,百姓也舍不得杀牛了,至于收购来的耕牛,正好用于屯田。”
枣祗大喜,“太师果然高明,几句话就解决了祗久思不解的难题。”
张阳得意一笑,见枣祗还想说话,便说道:“先生有伤在身,还是歇息为好,本相这就去找先生的建议安排,等先生痊愈之后,再去农田现场指点。”枣祗确实是强撑着和张阳说这些话的,闻言也不推辞,倒身又昏昏睡去。
张阳刚走出屋外,贾诩追出来低声道:“太师,我与此人交谈一番,感觉他确有农耕之术,如果他不愿追随于你,还是不要让他人所用为妙。”
张阳点点头,“他走的时候下慢药,让他隔一个月再毙命,这样我们不用担恶名。”不良学生和蛇蝎文人对视一笑,笑得都那么恶毒。
……
分别囚禁诸侯,审理冤狱,召集屯民,筹备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种种要务分头进行,张阳和朝廷大臣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贾诩、李儒和陈宫发挥了惊人的内政才华,处理得井井有条,保证了张阳的大计顺利进行。
审理冤狱时,先是马日郸将这些士族的罪行臭骂一通,责备他们无君无父、有辱朝廷皇上体面的罪行,然后陈宫给他们往死里面定罪,剥夺士族头衔只是轻的,重的抄家杀头灭满门当然不在话下,把那些倒霉蛋吓个半死,马日郸和其他朝臣自然觉得定重了,于是陈宫提出把这些上案卷呈太师处置定夺,大臣也不好说什么了。到了晚上,贾诩亲自或者经过贾诩指点的人就会偷偷跑到那个倒霉蛋家里,说是太师说了,你们要象保命,就把土地卖给朝廷,太师就宽恕你们的罪行,否则……,哼哼!
就这样没几天工夫,洛阳周围绝大部分落到了张阳手里,花朝廷的钱也不多,有些要土地不要命的士族或者是觉得自己没罪的士族都在狱中畏罪自杀了,他们的财产土地也被没收,再用这笔钱去买那些甘愿认罪(识实务)的士族土地。但士族们也没有坐以待毙,不少聪明的士族识破魔王张阳的毒计之后,在洛阳附近出现一股士族逃亡热,士族们带着朝廷颁发的地契和家产逃到魔王张阳控制之外的地方,寻找机会反抗魔王张阳,等他灭亡后,再回去拿回自己的土地。
招募屯民方面,因为经历了黄巾之乱,各地逃难到洛阳的百姓数不胜数,根本不愁人口,还有闻信从各地赶来的百姓,将洛阳县县衙围得水泄不通,忙得洛阳县令每天都是被人抬着回家的。李儒也丝毫不轻松,他负责安排屯民,组织农具收购耕牛,分配屯民所需的粮食,连张阳的挂名大女儿都忙得没时间去‘安慰’,害得张阳被挂名女儿骂了不少次。伤好后的枣祗更是吃住都在田间,兴修水利,改良农具,指挥屯民耕作,整天都是忙得脚跟不沾地。
而筹办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的事,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在这个讲究出身的年代,你没有世家背景,管你有再多的才华,也只是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可朝廷的布告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次文武大会,不要求出身,不要求背景,你有才华就行,排上名次就能封官,还有更令人心动的,只要排上名次,你有任何罪名都可以酌情赦免,不少身背血案的能人异士也动心了,谁愿意一辈子被朝廷通缉啊?至于各地世家官员子弟更是欢呼雀跃,这大会是谁主办的?朝廷啊,就是我们的七姑八大姨的干叔叔当大官的地方,我们有他们做后盾,还怕排不上名次?一时间,各地英杰及自认为是英杰的人纷纷朝洛阳开进……
这样忙了七八天,一天中午,张阳正在书房处理奏章,他从来到三国后一直在偷偷学习古汉字,现在已经能基本上看懂,旁边放着侍女送来的饭菜,但张阳忙得都忘记吃。突然仆人来报,“太师,蔡侍中父女求见你。”
张阳一楞,从上次抢亲之后,蔡邕就托病没有上过早朝,蔡文姬也只是那天在大街上遇见过一次,自己还被骂了几句老色鬼,显然蔡家的人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们今天又来干什么?可一想到能看清丽脱俗的蔡文姬,张阳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砰砰直跳,“快请。”
蔡文姬还是那么美丽,脾气也还是??门是被她踢开的!没等张阳仔细欣赏她的美貌,她的老爹抢上前了,“文姬,为父说了你多少次,年底你就要嫁人,要稳重些,别象以前那么风风火火。”
“要你管?”蔡文姬冲着蔡邕吼了一句,又对张阳大大咧咧的说道:“那个太师,我要参加你举办的儒林文会,可去报名你手下不许女人参加,我今天是来问你,凭什么不许女人参加?”
张阳一听乐了,敢情这位还是古代女子解放的先锋!张阳微笑道:“圣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蔡大小姐那些学问,还是在家里发挥好了。”张阳不是不想搞女子解放,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现在搞的屯田,就在背后被大部分士林骂得体无完肤,再来女子解放,那剩下的支持自己的士林不全部倒戈才怪。
蔡文姬大怒,指着张阳的鼻子冲过来,“老糊涂,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孔夫子的胡说八道,你也拿出来压我。”蔡邕吓得魂飞魄散,忙捂住蔡文姬的嘴,连声向张阳道歉,“太师,蔡邕管教不严,请太师原谅,蔡邕这给你赔礼了。”
张阳苦笑,这丫头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胸大无脑,连孔子都敢骂,在这个时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真是不知死活。“没关系,令爱这是开朗活泼,本相那会怪罪?”张阳心里有补充一句,我疼爱她还来不及,会舍得杀?
蔡文姬挣脱父亲,直冲到张阳面前来,“太师,一句话,你究竟让不让我参加?”因为蔡文姬动作太大,把张阳的书桌都掀翻了,书籍奏章和饭菜撒了一地。蔡文姬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心说这丑老鬼吃的居然比我家还差,难道传说他奢侈无度是假的?不对,他一定是听说我来了,想讨我欢心才故意装作俭朴,否则他怎么能这么胖?虚伪!
但接下来蔡文姬眼中的虚伪丑老鬼竟然毫不生气,只是叫仆人收拾一下,掉在地上的饭菜装在盘子里仍然放在丑老鬼面前,仆人连问是否更换都不问一下,显然平时也是这样。蔡文姬忍不住说道:“这些饭菜脏了,你不换一份?”
谁知那丑老鬼居然答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乃是百姓辛勤劳作所得,我等岂可轻易浪费?”
张阳心中暗自得意,赵云也好,陈宫张飞也好,还有后来的老顽固马日郸,看到自己的俭朴作风无不大吃一惊,感动不已,减肥还是有好处的,这回我看你蔡文姬还服不服?
蔡文姬果然有些感动,心想传言真是不可信,这丑老鬼的俭朴生活,就是仲道哥也远远赶不上,还有他又吟的诗,仲道哥和我做不出来。
张阳考虑一会,对蔡文姬说道:“蔡大小姐,你想参加儒林文会也可以,但有个条件,你必须经过我的才学考试,你合格了我才能让你参加,否则,请回吧。”
蔡文姬一听乐了,心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可是公认的女中才子?“好,你出题目吧,是吟诗还是作赋?”蔡邕却急了,自己女儿四岁就能弹琴,六岁就能做赋,世上有什么题目能难倒她?一旦过了,难道真要她去抛头露面?但刚说句,“太师,不行啊……”就被女儿推开。
张阳微笑道:“不是吟诗作赋,本相写几个字,蔡大小姐如果能读出来认出来,本相就允许你参加儒林文会。”
蔡文姬差点没笑出来,“太师,这太简单了,你换个难的。”蔡文姬心想你老丑鬼是不是小看我,识字,我能有不认识的字吗?
张阳心中奸笑,“不用,就这个,蔡大小姐不要太自信了。”
张阳铺开蔡侯纸,挥开狼毫笔,轻蘸细烟墨,写下几个大字??i love you!然后交给蔡文姬,“蔡大小姐请看,你只要能读能认,本相就允许你参加儒林文会。”
蔡文姬一看傻眼了,蔡邕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几个英文发楞,半晌俩父女才齐声道:“这是什么字?”
张阳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大汉之西万里之外,英吉利国的文字,又称英语,蔡大小姐,你能认识否?”蔡美人啊,估计你认识也不敢对我张阳念吧?
蔡文姬气呼呼的说道:“太师,你耍诈!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英语?你这分明是刁难我。”蔡邕却眉开眼笑,朝张阳不断施礼。
“蔡大小姐,这只能怪你孤陋寡闻,学无止境,蔡大小姐还是回家多学两年,等着参加以后的儒林大会。”张阳得意道。
蔡文姬那里肯服气,还想争辩,这时仆人又匆匆跑进来,“太师,不好了,温侯和杨奉将军手下一个将领在校场打起来了,说是因为武将大会的事,打了快半个时辰,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劝都劝不住。”
张阳一听一楞,心说什么人能在吕布手上撑半个时辰,不用说就是人才,我得去拉过来。“伯喈,蔡小姐,你们请安坐,今晚在本相家里小聚如何?本相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管蔡邕父女愿不愿意,抓起个大饼就出门而去,扔下蔡邕父女在书房里。
第一百七十章:又抢了?
蔡邕父女大吵大闹着刚走到自家大门,旁边小巷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气势汹汹的说道:“文姬,你去那里了?”
蔡邕父女定睛一看,原来是卫仲道,他的伤刚好,脸色本就苍白,又被夜风吹了一晚上,又冷又气,此刻他的表情之狰狞可想而知,“文姬,我等你一晚上了,你的家人说你白天就出去,你究竟去那里了?”
蔡文姬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卫仲道的态度恶劣,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卫仲道叫道:“我去那要你管?”叫完了,蔡文姬立即冲进屋里,扔下未婚夫和父亲在那里。
卫仲道被吼得蔡文姬楞了一下,气势立刻矮了三分,蔡邕上来说道:“贤侄,你到这里多久了?晚上风大,怎么也不进去逼逼风?”
卫仲道这才想起未来老丈人也在旁边,自己不先去见礼,真是气糊涂了,卫仲道整整衣衫,拱手道:“小侄参见世叔,小侄是中午就到的,因为挂念世叔及文姬安全,在这已经站一晚上了。”
蔡邕一笑,“有劳贤侄了,我和文姬到张太师家赴宴,来回都有兵士护送,不会有事的。贤侄,快进屋去饮几杯酒,驱除风寒。”
卫仲道那能不知道蔡邕父女是去了张阳家,今天中午蔡文姬的母亲就告诉他了,当时卫仲道的胸口差点没气炸了,他以前听说张阳抢亲的事,就已经对蔡文姬起了疑心,只是蔡文姬在他受伤的时候照顾得无微不至,才打消他不少怀疑,没想到蔡文姬没隔几天居然自己去了张阳府,卫仲道那能不又惊又妒?他立即跑到张阳家门外守侯,而张阳家客人进进出出,却始终不见蔡家父女出来,卫仲道张望久了,还险些被张阳亲兵当成刺客拿下,吓得卫仲道赶紧没命逃的回蔡家。
进屋后,蔡文姬已经赌起回房睡觉去了,蔡邕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蔡文姬拜张阳为师的事情告诉卫仲道,卫仲道听完差点没气晕了,捶胸顿足的叫道:“世叔,文姬糊涂啊,那张阳是豺狼之辈,好色之徒,文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蔡邕也是愁眉苦脸,“都怪老夫平时对文姬娇宠太过,以前她还听她母亲的话,长大了连她母亲也说不了她。现在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老夫要她装病不去,可她说什么都不听。”
卫仲道心中怒道,还不是你老不死舍不得打她,要是你打她一顿,她敢不听?这些话作为一个翩翩君子的卫仲道当然不能说出口,卫仲道苦思半晌,“世叔,要不这样,明天世叔将文姬锁在闺房之中,不让文姬出去,再派人去张府说文姬偶感风寒,要过几日才去听学,然后小侄再寻机将文姬接到河东,在小侄家暂住些时日,到了我与文姬成亲的前几天,小侄再送文姬回洛阳,那张阳就无计可施了。”
蔡邕心想虽然女儿还没过门就住到婆家的自家名声不好,可总比让女儿天天到张阳家强太多了!蔡邕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舍重取轻,咬牙道:“好,就依贤侄之计。”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气得半夜才睡着的蔡文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向平时一样叫贴身侍女道:“小翠,小翠,现在什么时辰了?”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小翠答道:“小姐,已经开巳时了。”
“哦,巳时了……”蔡文姬突然反应过来,巳时不是那个色鬼快下早朝的时间了吗?“小翠,快,快,打水洗脸,我要出去。”
小翠苦着脸,“小姐,老爷已经把门锁了,不让小姐你出去。”
蔡文姬大吃一惊,跳下床去推房门,果然是从外面锁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蔡文姬对着房门又砸又打,大声叫道:“父亲,父亲,你给我来说清楚!”
没过多久,门外蔡邕的声音响起,“文姬,为父这是为了你好,为父已经派人去禀报太师,说你病了,不能去听学,你好生在家里呆着,过几日,仲道就接你去河东。”
蔡文姬气得眼泪夺眶而出,哭叫道:“我不去河东,我要去学字!我不去河东……”可是不管蔡文姬如何哭闹,蔡邕已经狠下了心,回书房去了。
张阳这时已经散朝回家,今天早朝上,心里憧憬着能与蔡文姬共处一室是多么美好的张阳笑得就象捡了个金元宝,就连怕他怕得要死的汉献帝也大着胆子和他说了几句话。谁知张阳刚进家门,蔡家的人就对说蔡文姬生病的事,张阳的美梦顿时被击得粉碎,心里凄苦可想而知,心说果然还是不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的做个好人了,可相信我的人还是没有几个,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了!
张阳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强作笑颜的对蔡家的人说道:“那好,转告蔡小姐,就说本相等她痊愈。”可惜张阳的努力又白费了,他装出来的笑容简直比他发怒时还可怕,蔡家那人的裤子差点没吓没湿了,给张阳磕个头就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看到连个家仆都怕自己怕到这地步,憋在张阳胸口的郁闷更加沉重,饭也不想吃,借口不舒服就回书房生闷气,张阳的家人也不敢打扰他。
伤心了一会,张阳突然想到,自己得派个人去看看蔡文姬,不管怎么说,她对我也是行个拜师大礼的,学生病了??虽然基本上是装的,但老师关心学生,也是理所应当。想到这,张阳又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叫道,“子龙,子龙。”
赵云一直守在张阳的书房门口,闻声便推门进来,“太师,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一趟蔡侍中家,拿些滋补的东西送蔡小姐,就说她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多休息几天。”
赵云犹豫道:“太师,你不去吗?”张阳对蔡文姬的单相思,张阳军众文武全都心知肚明,更何况与张阳朝夕相处的赵云。
张阳摇摇头,颓然无语,赵云也不再说什么,关门退去,安排好守卫,到帐房领取些人参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出府。
谁知赵云刚出张阳府,正好吕布带着一帮亲兵迎面走来,吕布仍然是大大咧咧的,“子龙,你不保护我义父,到那里去?”吕布虽然说话不客气,但能让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奉太师之命,到蔡侍中家去看望蔡小姐。”赵云将经过说了一遍,特别说明张阳的心情不好,让吕布小心别再给他添乱。
听到义父心情恶劣,吕布也不想去触霉头,“子龙要不这样,我替你去蔡侍中家,你保护我义父要紧。”说完吕布也不管赵云是否愿意,带着亲兵就走。
仍然是在大街上一通横冲直撞,路上行人无不避让,吕布冲到蔡邕家门口,跳下赤兔马,也不敲门,而是叫道:“给本温侯把门砸开!”跟着吕布的亲兵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一起上前,挥起刀枪棍棒就是一通乱砸。
蔡家大院中,卫仲道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从舅舅那里借来二十名家丁,要今天就把蔡文姬接走。此刻,卫仲道正和蔡邕夫妇劝说蔡文姬随他回河东,但蔡文姬却死活不肯走,非要向张阳学习不可。
听到砸门声,卫仲道不禁火冒三丈,对舅舅的家丁叫道:“去看看,是谁敢砸蔡大人的门?去打断他的狗腿!”
卫仲道的舅舅王允在朝廷上八面玲珑,四面来风,家丁自然也喜欢仗势欺人,在洛阳城中,除了张阳家的家丁,连三公九卿的家仆都要让王允家丁三分,但最近一段时间张阳家的家丁突然全部转性,变得老实巴交了,王允家丁自然升级成洛阳首霸。听到甥老爷的话,他们一个个嚎叫着扑向大门,要去教训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结果……,也没什么,就是洛阳城棺材店老板和郎中增加点生意而已。
卫仲道突然听到舅舅家的人的惨叫声,不禁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却尿差点没吓出来,曾经痛打过他的吕布大摇大拜的走进了院中。
吕布刚进大门,就看到蔡文姬被俩个女人拉着,他又不知道那俩个女人就是蔡文姬的老妈和贴身丫头,“蔡小姐,你不是病了吗?”吕布一举手中的礼包,“我义父让我送些滋补品来给你,放这里了,本温侯还有公事,先走了。”
蔡文姬正愁没机会脱身,看到是色鬼的干儿子,大喜叫道:“温侯,我没有病,是他们骗你义父的,你带我去见你义父啊!”
吕布本来已经扭头准备走了,听到这种话当然是大怒,“混蛋,谁敢骗我义父?”吕布三步作两步走到卫仲道面前,先给他重重一记耳光,“是你这小白脸骗我义父吗?”
卫仲道的牙齿当场被打飞两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下意识的指着蔡邕说道:“不是我,是蔡大人。”蔡邕那个气啊,心说亏你还是我未来女婿,生死关头竟然出卖我?
吕布看看蔡邕,还是不敢去打这将来可能比自己高两辈的蔡邕。这时蔡文姬大叫道:“温侯,与我父亲无关,你带我去见太师就行了。”
吕布想想也是,自己替义父带去他心仪已久的美女,还不把他乐死?过去一把推开按住蔡文姬的人,拉起蔡文姬就走。而卫仲道眼巴巴看着未婚妻被人带走,却始终没胆量敢说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退婚
自从来到三国,我张阳做了多少好事?重视老弱士兵,不让他们上战场少死;善待俘虏,那么多俘虏我一个没杀;十八路诸侯个个想杀我,抓到他们我却没杀他们;打土豪分田地,开仓放粮,救济流民,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们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还是那么怕我?
张阳在书房里自怨自隘,越想越伤心,突然书房门被推开,没等张阳睁开眼睛,一具柔软的身体已经带着香风扑进他怀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哭道:“呜……,老师,我来晚了,他们欺负我……”
张阳听到蔡文姬的声音,心中的忧郁顿时一扫而空,下意识的把她紧紧抱住,哽咽道:“来了就好,是谁欺负你,告诉老师,老师替你报仇……”抱得如此之紧,语言之亲切,简直就象一对正在生离死别的情人。但……
吕布和赵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张阳紧紧抱着一个娇小俏丽、国色天香的少女。
张阳轻轻推开蔡文姬,“别哭了,好孩子,你不是来学字吗?我们该开始了。”
蔡文姬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擦干眼泪,轻声道:“谢谢老师,我们开始。”
看到蔡文姬的模样,张阳心中哀叹,她对我没感觉啊,在她心中,我最多只算一个慈祥的老头,一个温和的长辈,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
失落的不只张阳一个,卫仲道跌跌撞撞的走回借住的王允家里,一见到王允就抱着他的大腿痛哭,“舅舅,我要和那个贱人退亲,我要退亲……”
王允开始还奇怪怎么外甥半边脸肿得老高,听完外甥的哭诉,王允倒吸了一口凉气,“仲儿,你不能和她退亲。”
卫仲道一蹦三尺高,大吼大叫道:“为什么?那个贱人自愿去张阎王家,我为什么不能和她退亲?难道要我戴绿帽子?”
王允赶紧捂住他的嘴,挥手赶走仆人,“仲儿,你随舅来。”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后堂,打开一道隐藏在衣柜背后的暗门,后面是狭窄的通道。
卫仲道大吃一惊,他到舅舅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未听说舅舅家竟然有密室,但王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就往里面钻,忽高忽低的走过好长一截这样幽暗道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卫仲道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王允家的后花园,周围被密林围绕,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仲儿,舅舅带你去见几个人。”王允指着树林环绕的一栋房子说道。
卫仲道纳闷,什么人这么神秘?这时房子里走出俩个人来,看衣着应该是宫里的太监,长得很相象,应该是兄弟俩。那俩个太监走过来,年龄稍大那个扯开公鸭嗓子,“司徒大人,怎么现在就来了?吆,这位公子是谁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卫仲道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真是太监。王允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冯斌公公,这位是冯国公公,他们是皇宫里的大小黄门官。二位公公,这是我的外甥卫仲道。”
卫仲道更奇怪了,皇宫的大小黄门,手握皇宫内务大权,他们不在宫里当,跑到舅舅家来做什么?王允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俩位公公得罪了张阳,险些死在张贼手里,是我把他们救出来,让他们秘密住这里。”
提到恩将仇报的张阳,冯斌和冯国没胡子的胖脸气得顿时扭曲,冯斌上窜下跳的叫道:“那个国贼,洒家们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冯国更绝,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满地打滚,“国贼,国贼,他在皇宫什么坏事没干过?安阳公主肚子里的野种,就是他的!”
卫仲道目瞪口呆,心说阉人就是阉人,这种事也干得出来。王允却已经习惯这俩个太监的奇怪举动了,“二位公公所安勿躁,王允立志重复社稷,恨不得食张贼之肉,寝张贼之皮,他日张贼束首之时,二位公公的深仇大恨也可报了。”
冯斌和冯国这才破啼为笑,“司徒大人,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大人吩咐,揭露张贼的欺君大罪。那时候……”冯斌和冯国仿佛很陶醉似的“我们又可以回宫侍侯皇上了。”
“仲儿,我们进屋再说。”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屋子,冯斌和冯国扭着屁股跟上。这屋中虽然面积不大,物器也不豪华,可布置得非常典雅,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气质,似乎是女子居住的房间。
各自安坐后,王允先向冯斌和冯国介绍了卫仲道的事,听到又和张阳有关,冯斌和冯国又是一阵上窜下跳,大呼小叫。王允等他们发泄完了,才说道:“允与张贼无冤无仇,只是张贼上欺皇上,下害百姓,羞辱士人,倒行逆施,允才不得已而设计除之,这点允要先说明。”
王允盯着卫仲道,“仲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与蔡文姬退亲吗?”
卫仲道摇头,“甥儿不知,请舅舅指点。”
“因为蔡文姬的父亲,蔡邕。”王允摆手制止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的疑问,继续说道:“我观那张贼,他自从回京之后,软禁诸侯,善待百姓,实施屯田之计,并不是他好心为了天下社稷计,而是收买人心而已。”
“他本来就是收买人心!”卫仲道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他真是为了社稷,怎么会尽收洛阳土地,交给那些泥腿子耕作?我三叔何等善良之人,也被他栽赃陷害而死,他重农轻士,死期不远矣。”冯太监兄弟纷纷附和,同时大倒苦水,揭露张阳在宫中的恶行。
卫仲道突然心中闪过念头,那张阳是在见到文姬那贱人之后才装模作样的,难道张阳是为了那贱人才故意这样。卫仲道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冯太监兄弟大叫,“对,对,那张贼就是个好色之徒!”
王允也点头称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那蔡邕在儒林中名声极好,可张贼对他却有知遇之恩,他是宁死也不肯说张贼半句坏话的,若张贼对那贱人用强,势必将蔡邕逼到我们这边,蔡邕在士林振臂一呼,天下儒林必将响应,那时候天下人对张贼口诛笔伐,众口铄金之下,张贼内部也将产生分化,我等有机可乘也。”
卫仲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蔡文姬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未婚妻,若真被张贼……那个了,丢脸还不是他。王允看出他的心思,“仲儿,舅舅知道你为难,可你想想,若你与那贱人退亲,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张贼,你现在不和她退亲,将来大事定后,她还不是任你杀剐?”
卫仲道沉默良久,终于狠下心,恶狠狠的说道:“好,将来我照样娶她,但娶她之后不与她同房,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舅舅,你说吧,我们该如何对付张贼?”
王允很满意外甥的表现,无毒不丈夫,这才象个男人嘛。“很好,那张贼即将举行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就是我们的机会,二位公公,请你们将张贼在皇宫所犯之恶行写成文字,最好列出人证物证,仲儿,你把二位公公所写的誊抄多份,再去参加洛阳各府各院的文会,将这些分发展示给各士人,他们一见这些,还不广为传播?他张贼不是想收买民心吗,我倒要看他再如何收买?”
“天下士林本就对张贼怀恨在心。”卫仲道不解的问道:“可张贼收买的是那些泥腿子啊?现在那些泥腿子对张贼感激涕零,听说还有的泥腿子已经给他竖长生牌了,甥儿这么做有什么用?”
王允冷笑,“那些泥腿子感激有什么用?他们识字吗?他们能把张贼的所谓功绩写下来吗?笔是掌握在士人手里,张贼舍本求末,取死之道也。再说了,他也只是福泽洛阳一带而已,与天下九州相比,沧海一粟,而能影响天下百姓的,还是我们士林文人。”
卫仲道大喜,“太好了,不是甥儿自吹,甥儿这块大才子的招牌,在士林还是影响。二位公公,你们快写吧,我这就去。”
久经十常侍熏陶的冯太监兄弟可不象卫仲道那么单纯,冯国用眼睛瞟瞟王允,“不知司徒大人肩负何职?洒家们也好协助一二。”冯国心说你老头该不是想打别人出头你捡便宜的主意吧?这些我们俩兄弟八岁就学会了。
王允心中大骂两只阉狐狸奸诈,脸上却笑道:“二位公公别忘了,还有那武将大会,允素有好武之名,届时允定会在家中设宴宴请众武人,挑拨武人与张贼的关系,若顺利的话,武人在武将大会上突然反水,围攻张贼,就算那三姓家奴吕布本事再高,也难保住张贼的性命。”
冯太监兄弟心里盘算半天,才说道:“如此最好不过,洒家们这就去书写张贼的恶行。”
王允朝卫仲道挥挥手,“仲儿,你去帮助二位公公,舅舅累了,休息一会。”
卫仲道虽然不愿意和太监共处一室,但舅舅发话,再加上他注意到屏风背后还坐有一人,心知必是舅妈口中常骂的那个狐狸精,也不敢不从,乖乖的随冯太监兄弟出门。
王允等房中无人后,才睡在躺椅上说道:“蝉儿,出来吧。”
貂蝉轻移莲步,从屏风后走到王允身旁,温柔的给王允按揉发间,王允最喜欢的就是貂蝉的按摩,享受的同时,枯瘦的手也在貂蝉玲珑的身体上游走。好半天,王允才说道:“蝉儿有几日没出门了?”
貂蝉轻轻的说道:“大人,蝉儿上次出门,是元宵灯节的时候。”
王允有点不高兴,心说你记得很清楚啊。但王允还是说道:“哦,大半年了,明天你出去走走吧,买点女人家用的东西,老憋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但是切记,一定要小心些,洛阳现在也不安全。”
貂蝉毕恭毕敬的答道:“是,蝉儿知道。”
王允此刻已经欲火焚身,粗暴的把貂蝉拉到怀里,随即压到身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貂蝉你已经成年了
王允刚把貂蝉压在身下,貂蝉就拼命挣扎道:“大人,不行啊,不行啊。”
王允淫笑道:“蝉儿,以前你总是推说你没成年,昨天你不是满十六了吗?还不乖乖的侍侯老夫?”
貂蝉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大半了,带着哭音道:“大人,今天不行啊,蝉儿来……那个了。”
听到这话,王允大为扫兴,用力把貂蝉推开,站起来说道:“好吧,明天允许你出去两个时辰,明天晚上再给老夫侍寝,不许再推了。”
王允出门而去,貂蝉仍然半躺在地上饮泣,她自幼家中贫苦,连父母的长相都没清楚的年龄就被卖为奴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显现出艳绝天下的雏形,原来那个家主对她垂涎三尺,几次意图强暴都被她巧妙躲开,但也岌岌可危,后来有一次,她在街上无意中遇到了王允,王允惊为天人,当即找到她原来的家主,要买下她,她原来的家主当然舍不得卖,结果当天晚上,那家人就被打入大牢,然后再无消息,她自然也落到了王允手里。
开始王允对她很好,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还专门为她建了这个琴香阁给她居住。可貂蝉明白,她只是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不许与男子说话,不准随便出门,甚至好不容易出门散心,都必须戴上面纱,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模样。到了今年,王允逐渐露出他的真面目,一次又一次的企图占有她,她推也推不掉,躲也躲不开,只得借口自己年龄还小,说等满了十六岁再把身子献给王允,王允也同意了。时间过得很快,昨天她满了十六岁,昨晚王允的老婆死活不让王允来这里,她逃过一劫,今天恰巧身体不适,又逃过一次,但明天呢?
当晚,貂蝉彻夜无眠,在以泪洗面中度过……
当晚洛阳城睡不着的不只貂蝉一人,张阳也是睁着眼睛过夜的。白天张阳教蔡文姬学习简体字,蔡文姬不愧是当世才女,一天之间竟然学会了近百个简体字,并且能读能写,吓得张阳赶紧借口处理公文叫停,要是美女三两下把他肚子里的墨水掏光,他拿什么借口和美女共处一室?可张阳却不知道,蔡文姬对他的印象已经彻底改变了,他教的简体字,在现代看来平常,可和古文比起来既容易学又容易写,蔡文姬心中已经隐隐感到??这个老丑鬼的才学也许还在父亲之上。
到了下午时间,蔡邕硬着头皮来接女儿了,委婉的向张阳和蔡文姬保证,不再逼女儿离开洛阳,也允许女儿每天来张府学习,但学习完了女儿必须回家。
可是蔡文姬憋着满肚子的气,说什么也不走,一定要留在张府学习完才回家,当着外人的面,蔡邕也不能发火,只得向张阳求援,希望张阳看在他的一点‘微功’上,劝女儿回家。张阳也考虑到蔡邕父女的名声问题,劝说蔡文姬回家,并且保证明天派人去接她来学习。
蔡文姬已经吃定了张阳是面恶心软的人,张阳的话她也不放在眼里了,又哭又闹,说什么都不走。张阳表面上无可奈何??心里窃喜的安排蔡文姬住在张阳小女儿张纡闺房里,让张老大的女儿陪她,等过两天蔡文姬的气消了再送她回去。对张阳这个安排,蔡邕心有不甘却有无话可说,只得悻悻而回。
……
“大哥,这是我们从妓院里买来的春药。”到了晚上,大韦和金丸屁颠屁颠跑来找张阳献媚,金丸掏出一包药粉,满脸堆笑道:“以前兄弟用过,效果真的不错,管她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吃下去了……,嘿嘿。”
张阳铜铃眼一瞪,胡子一翘,大韦和金丸顿时吓了个激灵。张阳冷冷道:“你们的鞭伤刚好两天,皮又痒了吗?”
“二哥,今天皇宫周围有不少人走动。”金丸把头转向大韦,仿佛很大义凛然的说道:“兄弟肩负禁军首领之职,不得不去查看,先告辞了。”
大韦比金丸还要大义凛然,大韦严肃的说道:“好,二哥我虽然只是洛阳都尉,只管皇城治安,可皇宫周围既然有不明人物出没,为兄也要去查看一二,你我同去。”说完,金丸把春药往张阳面前一放,拉起大韦就跑。
大韦和金丸前脚刚出门,后脚李儒就阴笑着走进来,也是掏出一包东西,“主公,这是儒从民间药铺买来迷药,相传为神医扁雀之方,人吃下去就得昏睡五个时辰,就是在她身旁打锣也吵不醒。”
张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我身边怎么都是这些人?张阳掐住李儒的脖子摇晃,低声吼道:“我对蔡文姬是真心的,不准对她用任何歪门邪道!”
可怜的李儒脖子差点没被摇断,艰难的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有,贾诩先生也在外面,他要派人去河东造谣,逼卫家人不敢娶蔡小姐。”
张阳那个气啊,拎着李儒的脖子就冲出门,贾诩果然在大院中,正鬼鬼祟祟的对俩个仆人说些什么。张阳冲上去推开俩个仆人,冲那俩个仆人吼道:“你们那也不许去,什么话也不准说,否则我打断你们狗腿!”
俩个仆人吓得魂飞魄散,给张阳磕个头就跑。李儒也对贾诩很认真的说道:“文和先生,今天的公文儒还有些事不明白,请先生到敝宅指点如何?”
贾诩点头有如鸡啄碎米,“显佳相邀,诩敢不从?”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张阳一抱拳,“太师请早些安歇,诩告退了。”然后和李儒撒腿就跑。
张阳把玩着迷药和春药,心里面哀叹,一群笨蛋!你们拿给我就拿吧??为什么要当着赵云的面拿给我?张阳扭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赵云说道:“子龙,让你见笑了。”
赵云肚子里面早笑翻了,“太师正直无私,云佩服得五体投地。”
……
第二天,平时几乎是张阳一个人说话的早朝,可张阳因为心里面还挂着家中的蔡文姬,说话前言不对后语,念起奏章来更是错字连天,对谁都是傻笑,弄得大臣们都认为他病了,一个个劝他尽早回家休息。张阳也乐得如此,胡乱宣布两条昨天拟好的公文就溜之大吉。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回家的路上,张阳兴奋得高唱起老鼠爱大米,惹得路人吩咐侧目,如果不是张阳身后有一大群亲兵跟着,肯定被人当成神经病扭送到官府关到大牢里。
也许心理还是个十七岁青年的原因,张阳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彻头彻尾的爱上蔡文姬了,爱得刻骨铭心,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爱到眼中不能容下的别人的地步!张阳明白自己的年龄模样无论如何都配不上蔡文姬,可是能和蔡文姬在一起多呆一分钟,张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幸福的时刻总算来临,张阳的家中,蔡文姬早已必恭必敬的坐在书房,等着张阳的去教她简体字。为了这幸福的时刻能够持续更多一段时间,张阳仍然很不厚道的只教了蔡文姬一百个简体字,就借口要蔡文姬熟背牢记,自己以处理公文为由,坐在书桌前不时偷看蔡文姬的身影。
这时候,吕布又跑来了,他来看张阳是否给他搞定了新干娘。“义父,孩儿来给你请安。”吕布偷瞟蔡文姬,见她神色如常心中不仅纳闷,干爹该不是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吧?
张阳那能猜不到张老大手下那帮子人的龌龊心思,心里不禁暗骂一句色狼。“奉先,为父很好,你不用担心,训练士卒的事你办得如何了?”张阳心说快滚,快滚,别耽搁我看美女!
可惜张阳高估了吕布的大脑,“回禀义父,按你的命令士兵有一半轮流去屯田,剩下的又被高顺拉去训练陷阵营,李傕、郭汜训练飞熊军,张辽训练黑骑军,孩儿今天轮休。”
张阳那个气啊,世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那你去找子龙练习武艺,不要不打仗就懒惰,要是天下第一武将大会你拿不了第一,哼哼。”你再不走我张阳就要发飙了,比华太师还厉害!(ps:华太师发飙的详细请参照周猩猩版《唐伯虎点秋香》)
吕布终于听出来了,“是,是,孩儿告退。”
吕布正要走,蔡文姬突然说道:“老师,我已经把你今天教的全部背熟了,你带我出去逛街好吗?”
张阳一楞,出去?那我怎么偷看你?“这不好吧?你父亲只许你在我这里学习,可没说允许你上街。”
蔡文姬翘起小嘴,“以前他就不许上街,现在还不许我出门。”蔡文姬扑上去抱着张阳的手摇晃道:“好太师,你带我出去玩玩,带我出去逛街。”
被心爱的美女抱住,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迷人的体香,张阳的骨头但酥了,“好,去,去。”蔡文姬欢呼,“太好了,太师是大好人。”
闻言吕布也不走了,笑嘻嘻的,“义父,孩儿也去,听说上次义父你微服私访,不仅砸了个奸商的粮店,还和蔡小姐相遇,孩儿也要出去微服私访一番,看能不能遇到蔡小姐这样的美人?”
与此同时,貂蝉经过王允的严格检查,确认不能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后,在十余名跟随的王允府家丁监视下,走出王允家,去享受王允大发慈悲施舍的两个时辰的自由。
迎接他们的,将是宿命的相遇……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天到了
七月火辣的阳光照得大地仿佛都要冒烟,路旁杨柳无力的垂着,枝条一动不动,半点风都没有。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洛阳城象八卦炉一样,使人喘不出气。
照往常的这时候,洛阳城中的店铺必然门前鞍马稀,顾客稀少。可现在不同了,大汉张太师可能吃错了药,竟然下令降低洛阳城商家的税赋,降到十五税一的地步,尤其是百姓生活必须的粮盐降得最低,造成洛阳城中粮盐价格暴跌,百姓欢呼雀跃,平时依靠官府势力维持暴利的奸商却怨声载道,可他们不满有什么用,大司农马俊的亲戚仗着背景硬,强行收购小粮店中的粮食,抬高市场粮价,结果当天下午就全家人头落地,家被抄了,粮食被分了,听说大司农马俊都被张太师在朝上臭骂一顿,官降一级,他们还敢说什么?结果百姓们得出一个结论,不管那个张太师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先趁这个机会,把从没有过的低价粮盐买回家再说,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嘛,所以在这个就象下火一样的天气里,洛阳城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人头涌动。
快要晒化的大街上,走来一行人,最抢眼的是个大胖子,六尺多高的个头,却有七尺的腰围,丑得可怕,蛤蟆嘴还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就象六畜之一热急了一样,衣衫倒是儒生打扮,手里还拼命摇着一把可怜的竹扇,怎么看都是乡下来的土老冒。
其他几人就顺眼多了,一个身高八尺,高大威武,相貌堂堂,另一个已经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脸漂亮得连女人都嫉妒,而又英气勃勃,只是这俩人都是亲随打扮,看模样是那土财主的仆人。还有一个是位娇小可爱的少女,清纯活泼,不时抱着那土财主的手摇晃,要这要那,而那个土财主也是要什么给什么,百依百顺。给人造成这么一个印象??“这位老爷,学生是洛阳孝廉,先朝将作大臣之后,不知老爷尊姓大名,仙府何方?”一个儒生彬彬有礼给那土财主行礼道,只是他的眼睛不住瞟向那少女和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令爱芳龄几何?婚配已否?”
张阳已经热得快燃烧起来了,汗水顺着下巴胡子直淌,听到别人把他暗恋的对象当成女儿差点没气疯,朝吕布一摆头,吕布马上把那倒霉蛋孝廉提着衣服拎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子,本温侯今天陪义父出来微服私访,你不要惹我们发火。”
那个倒霉的孝廉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叫出‘张阳’来,幸亏吕布及时捂住他的嘴,又对他低声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杀你满门,快滚!”大手一挥,那个倒霉蛋飞出十几米远。
看着那倒霉蛋抱头鼠窜的模样,吕布很无聊的低声说道:“义父,怎么你和子龙出来就能遇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孩儿出来就遇不上呢?孩儿也想向义父那样,被百姓立长生牌位供在家里。”
张阳一颗心全拴在蔡文姬身上,不住偷看她娇腆的模样,压根没听到吕布的话。倒是蔡文姬好奇问道:“什么?还有人给太师立长生牌,他配吗?”
吕布心说如果你不是我未来干娘,别人要这么对我说早被我砍了。“我亲眼所见,前天我在街上看到有人请算命的写我义父的名字,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想诅咒我义父,就悄悄跟到他家去查看究竟,谁知那家伙回去就把我义父供在祖宗牌上,我才知道他是好意。还有我看了他的左右邻家,家家都供得有我义父的名字,我当时就琢磨了,要是我的名字也被供上去那该多好?”
蔡文姬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看张阳,“就你也能被人尊敬,太不敢相信了。”
张阳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奉先我儿,这次你做得很对,能够看仔细了再做决定,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有进步。”同时张阳心里有点感动,自己的一番苦心终于有人理解了。
吕布难得被张阳夸奖两句,高兴得哈哈大笑,“就是,就是,今天出来没遇见达官贵族欺负百姓,一定是怕了我吕奉先。”吕布说到这想了想,对赵云说道:“子龙要不这样,你去强抢一个民女,我去英雄救美,大不了事后我请你喝酒。”
赵云气得连话都说不了,恶狠狠的瞪着吕布,蔡文姬插话道:“温侯你不要欺负子龙,强抢民女?民女不抢子龙就算好的了!你当子龙长得象某个色鬼?”
张阳尴尬异常,再次转移话题道:“文姬,前面那条街是卖胭脂水粉的,你不去买些?还有顺便帮纡儿和秀儿也买些。”
女人天性就是爱美的,听到有胭脂水粉,就连天生丽质的蔡文姬也不禁心动,欢呼着朝那条街跑去。吕布也是眼睛一亮,“还是义父高明,以前我手下帮我抢美女的时候,就是在这种街上,有美女的地方才有强抢民女的。”吕布拔腿就跑,三两下就超过了蔡文姬。
还真被吕布猜中了,他拐过那条大街,就看到一群男子围着一个全身被衣服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吕布大喜,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那帮男人就是一顿暴打,然后嘴里叫道:“姑娘别怕,我来救你了。”
那群人被打得莫名其妙,可还手才发现这莫名其妙的男人实在恐怖,空手竟然能折断别人的手臂,就象折一根稻草那么容易。一个个吓得大叫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吕布一边英雄救美一边骂道:“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弱女子,调戏民女非奸即盗,本温……大爷揍的就是你们这些恶徒!”说话的空子,吕布已经把那十个男的全部打翻在地了。
这时,那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话了,从黑色面纱下传出的声音之甜美,用天籁之音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这位温大爷,你误会了,他们是保护小女子的,不是调戏小女子。”听声音很是脆嫩,似乎这女子还是个少女。
旁边看热闹的行人哄堂大笑,吕布顿时呆立当场,一是惊于那少女的话音之甜美,二是第一次英雄救美就摆出大乌龙,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张阳带着赵云和蔡文姬也挤进人群,问明缘故后也是一阵暴笑,张阳边笑边向那女子陪礼,“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儿太卤莽了,这是诊疗费,快带他们去看郎中吧。”
那少女不接张阳递过去的钱,而是朝张阳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老爷恩典,令少爷英雄了得,急功好义,小女子心中实在感激,这诊疗费不用了,小女子不缺钱。”
张阳也惊于这少女的声音之动听,见她不愿接钱,也不勉强,“那么得罪了,请问姑娘高姓贵名,家住何方?他日我们登门谢罪。”
可能张阳的话触动了那少女的什么痛处,她半天不说话,张阳正奇怪的时候突然感到手臂剧疼,低头一看,原来是蔡文姬在掐他,蔡文姬怒气冲冲的对他低声道:“怎么?动心了?一见面就问人家姓名和住址?”
张阳心中一乐,有戏!看来我在这丫头心中也不是一点位置也没有,这不,吃醋了!张阳忙对那少女说道:“既然这位姑娘不方便说,我们也不冒昧了,告辞。”
听到张阳的话,那少女仿佛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哽咽道:“多谢老爷体谅小女难处,小女是苦命人,没脸对老爷和少爷说什么。”
张阳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蔡文姬已经气冲冲的拉着他要走了,吕布和赵云赶紧跟上,当吕布走过那少女身旁时,她也朝吕布深深的福了一福。
“老淫贼!老色狼!老不羞!”刚走到行人的稀少的地方,蔡文姬就冲着张阳骂开了,“听声音她最多十五、六岁,你这个不知羞的,刚见面就问人家名字和住址,你居心何在?”
张阳被骂得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只是想登门谢罪,其他没别的意思,我心里只有……一个。”
“只有那一个?说出来。”蔡文姬竖起耳朵,斜瞪着张阳问道。
张阳心说就是你,嘴上答道:“秀儿。”提到秀儿张阳心中一紧,那丫头虽然是自己无奈娶的,可她对自己一直很好,明明看出自己沉迷蔡文姬也不说什么,已经是个很贤惠的老婆,可自己对她一直很冷淡,肯定伤到她的心了。
听到张阳的话,蔡文姬重重哼了一声,心中再次泛酸,冲到树阴下不说话了。
四人在树阴下都是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好半天,赵云才打破沉默,“温侯,我觉得刚才那个蒙面少女很奇怪,也许你没有救错她,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接受。”
吕布眼睛一亮,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想不出来,子龙快说究竟。”
“温侯,这么热的天,她为什么穿那么严实?还戴着面纱?她不怕热吗?还有她最后说话象是在哭一样,可又不象是被太师吓哭的,她为什么哭?最关键是那些保护她的人,根本不象在保护她,而是象防止别人看到她的容貌一般,综合起来,云估计那少女是被那些人监视囚禁,至于为什么不敢接受温侯你的救援,也许她有什么要害落到那些人手里。”
吕布一蹦三尺高,“哇哈哈……,我就说我吕奉先什么时候就错过人?她肯定是长得太美了,被残暴恶徒囚禁,她父母的性命被那个恶徒握在手里,就象以前我帮义父抢美女一样,所以才不敢接受本温侯相救的!”
赵云说道:“太师,温侯,我们还是去洛阳城的药铺中寻找那少女问明究竟的好,如果真照云之所料,那么那少女就危险了。”
吕布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子龙你保护我义父和蔡小姐慢来,我去救那美人!”
吕布象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一气,连窜了几条街,不见那一行人的踪影,这才反应过来,那帮人被自己揍个半死,那少女衣着有特别,肯定有人在现场目睹牢记,自己为什么不回那条街去问?
吕布暗骂一声自己笨,又折身返回,果然有人看见那少女一行的行踪,吕布也不管那目击人同意不同意,揪起那人就逼他带路,总算他记得干爹不许欺负百姓的命令,掏出些钱塞给那带路人,那带路人才没大喊大叫。
穿过几条大街,那带路人指着一条街道说道:“他们就是在这条街拐角那家药铺,小人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吕布大喜,松手道:“去吧,不用你了。”
吕布想了想,先把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撕破一些,然后涂上些灰尘,既然是英雄救美除暴安良,反差越大效果越好,那样才有百姓给自己供长生牌。
刚拐过街角,就看到一家药铺门前围满了人,还传出这样的声音,“美人,你声音这么好听,为什么不露出相貌啊?让大爷我看看,如果长得漂亮,大爷我就带你回家。”然后又是一阵放肆的哄笑声。吕布乐了,还真有人调戏民女啊,总算让本温侯逮住了!小子,算你走背运!
“让开,让开。”吕布抓起围观人往外扔,很快挤进人群。不出吕布的所料,一伙华服贵公子正在和那神秘少女拉拉扯扯,那少女已经哭出来了,而保护她那帮人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吕布清清嗓子,大吼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不怕王法吗?”吕布的声音有若雷鸣,震得旁人耳朵嗡嗡直响。看到吕布来了,那少女惊喜交集,马上躲到吕布身后,颤抖得象一片寒风中的数叶。
那群华服公子大怒,为首的一个叫道:“娘的,羊群里蹦出一只兔子来。竟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吕布心想,如果报出我的名字,他们敢和我打才怪,那么我英雄救美除暴安良的形像就要大打折扣,很难有百姓给我立长生牌,我不如再装一装。
吕布摆出个架式,象唱戏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管你是谁!这位姑娘别慌,有我在此,谁也不能动你半根寒毛。”
那华服公子大怒,“好小子,我乃当朝大将军杨奉亲侄子杨为操,连我都敢惹,给我打死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宿命的相遇
那华服公子报出自己的名字叫杨为操时,张阳、赵云和蔡文姬实际上已经站在人群外了,他们可不象吕布那么笨,是直接找到这条街的。听到杨为操的话,张阳皱起眉头,“子龙,他不是以前就因为调戏民女被你抓过吗?这家伙不知悔改吗?”
赵云点点头,“确实如此,就是他,太师,要我上去帮温侯吗?”
张阳微微一笑,“不用,他一心想除暴安良,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吧。再说如果连这几个小角色都摆不平,他也没脸自称天下第一武将了。”
吕布没有让张阳失望,几十号人朝他扑来,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双手闪电般抓住冲在最前面的俩人头颅,左右舞动,竟然以那俩个倒霉蛋的身体当起了武器,场中吕布哈哈大笑,那些倒霉蛋惨叫连连……!还好就在药铺门口,那些倒霉蛋不用跑远路去看郎中。
吕布阴笑着站在杨为操面前,双手还提着俩截活生生撕下来大腿,暗红的血液顺着吕布脸上慢慢往下流淌,那模样之恐怖??大概也只有张阳扮鬼吓人时可以相比较。
杨为操连连后退,“你,你不要杀、杀我,我大伯会找、找你算帐……”杨为操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一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了,杨为操顿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吕布一拳打死杨为操,回头对那神秘少女笑道:“姑娘别怕,我已经把恶徒全部打倒了。你不用感谢我,给我立个长生牌就行了,记住,我的名字叫……”
吕布的话没说完,那神秘少女的身体摇摇晃晃,扑然倒地,吕布傻眼了,难道是自己吓到她?这时张阳、赵云挤进人群,张阳大叫道:“笨,还不把她抱进药铺去找郎中?”
吕布猛拍一下自己脑袋,俯身将那神秘少女抱进药铺,那个药铺的郎中已经吓得三魂飞了七魄,把脉都拿不住那不住那少女的手腕,最后还是张阳把他的手硬是按在那神秘少女手腕上,好半天,那郎中才说道:“这位姑娘是惊吓过度,再加上中暑,几位请先让她吹些凉风透凉,我再给她开些降热安神的药物服下,就没大碍了。”
郎中的话刚说完,张阳和吕布已经同时在解那神秘少女的衣服了??那少女的身材也很好。当吕布摘下那神秘少女紧遮的面纱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我的老天,她太美了!”
药铺中的所有男人目瞪口呆,紧盯着那神秘少女倾城倾国的脸蛋,她的脸仿佛是一块白玉雕成的,洁白无瑕,紧闭的眉目如春山含黛,瑶鼻天成,樱口如画,货真价实的绝代佳人。虽然此刻她昏迷不醒,仍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住她的诱惑。
张阳发呆良久,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飞快抓起那绝色少女带来的一个从人,“说,你们是不是司徒王允家的人?她是不是叫貂蝉?”
那从人点点头,“这位老爷,我们确实是司徒王大人的家丁,她是我们老爷的侍妾貂蝉,这位老爷,你认识我们大人?”
张阳脑中顿时一片混乱,貂蝉!我该如何处置她?以前张阳也考虑过貂蝉的问题,原来是打算一刀宰了的,可现在看到貂蝉的真正容貌,张阳又舍不得了。张阳看看吕布,见吕布仍然呆呆看着貂蝉,很显然,吕布已经迷上她了,张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貂蝉让给吕布倒是一举两得,可是会有什么后果呢?
张阳突然有些奇怪,貂蝉这么美,我为什么没想过要她呢?我以前不管是垃圾学生的时候,还是变成张阳之后,都是很好色的,那为什么我会对貂蝉没什么感觉呢?这时,张阳的手臂再次剧疼,低头再看,蔡文姬小脸已经气得煞白,正玩命的扭着张阳的手臂上的肥肉。张阳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自己变了,而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那怕她是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
蔡文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捏着色鬼手上的肥肉不放,上转下扭,心中气苦之至。虽然同是女人,她开始见到貂蝉的真正容貌时,也有一种沉迷的感觉,可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嫉妒,尤其是听到色鬼一口叫出貂蝉的姓名,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色鬼认识这女人。
张阳沉思良久,冷声道:“子龙,派人通知王允,就说我把貂蝉小姐接到我家去暂住一段时间,还有立即安排跟随的亲兵把貂蝉带回我的府邸。奉先,你今天住到我府里去,由你看护貂蝉小姐,你可愿意?”
吕布此刻盯着貂蝉的脸已经失魂落魄了,听到义父的话中有撮合自己与这绝代佳人的意思,那能不欣喜若狂?“愿意,孩儿愿意。”吕布又补充一句,“义父,孩儿今生今世永远感谢你。”
张阳苦笑,心说,如果不是先遇见蔡文姬,我还真难下决心让给你,我也是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有教导的可能,才成全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阳再次注视貂蝉,心说,我为什么遇见你这么晚呢?为什么我先遇见蔡文姬呢?
蔡文姬可不知道这色鬼心中实际上是对她念念不忘,先是听到色鬼要把女人接回家,又见色鬼一动不动的盯着貂蝉,心中酸楚更甚,突然她怒气冲冲的大吼一句,“我回家了,我不学了。”然后,挤出人群就走。“文姬,你等等。”张阳慌忙追去,庞大的身体挤得人群东倒西歪,赵云忙也追出去。
别看蔡文姬平时娇滴滴的,跑起来速度可不慢,张阳甩着一身肥肉足足追了三条街,才追上她,但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张阳抓住她的手臂,气喘吁吁的说道:“文姬,你为什么突然要回家?要回家让我送你回去啊。”
蔡文姬的话里已经带上哭音,“我要你管?你去陪那个漂亮女人去吧,我没她漂亮,我回家。”
张阳大喜,终于可以肯定了,蔡文姬对自己多少有一些男女之情,居然为自己吃醋。张阳忙解释道:“文姬,我把她接回家是为了我的义子,你没看到奉先对她的态度吗?决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心中只有……”张阳在心里重重说道,只有你一个!
听到张阳的话,蔡文姬也不挣扎要走了,而是背过身去抽泣,倒让张阳束手无策。
赵云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不好过去打扰,心想让他们冷静一下才好劝。赵云心说太师也真是的,明明喜欢蔡小姐就对她说啊,大几岁又有什么?袁绍大人的几个小妾,比蔡小姐的年龄还小,袁大人还不是照样娶了。
与此同时,街角有俩双幼小的眼睛仇恨的盯着张阳。一个幼稚的女声道:“哥哥,你肯定他就是张贼?我们可别杀错人。”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声道:“嗯,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他从皇宫出来,还在大街上唱歌,他的模样很好记。”
那女童又说道:“好,哥哥,我们开始吧。”
赵云突然注意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悄悄靠近张阳,那少年破烂的衣袖下似乎还闪过几道寒光,赵云情知不妙,快步冲过去,“太师小心,有刺客!”
张阳听到赵云呼喊一楞,那少年已经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张阳大惊,下意识推了蔡文姬一把,这时那少年大喝一声,“张贼去死!”尖刀已经刺向张阳。
张阳没带兵器,就地一滚,躲开那少年的尖刀,那少年再去追时,赵云已经赶到,拔剑架开那少年的尖刀。那少年似乎有些武艺,赵云赶到后他也不跑,而是摆开架式与赵云战作一处。
看到有人打斗,街上行人顿时纷纷作鸟兽散,大人叫,小孩哭,乱成一团。张阳艰难的爬起来,惊魂稍定,蔡文姬跑过来,情急之下叫出张阳的外号,“色鬼,你没受伤吧?我看看。”
张阳拍拍身上泥土,“我没事,你怎么样?”蔡文姬那里肯听,硬是把张阳全身上下细看了一遍,见张阳确实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爸爸,妈妈,我怕。”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哭喊着乱跑,象是混乱中和父母失散了。张阳见她跑到了赵云和那少女打斗很近的地方,担心她被误伤,忙去把她抱过来,“乖乖,跟伯伯来,一会伯伯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张阳对那小女孩说道。
“我爸爸被你杀了!”那小女孩在张阳怀里突然叫道,一阵金光突现,汹涌的能量出现,同时张阳觉得小腹剧疼,一把匕首已经插在张阳的小腹上,张阳大叫一声,把那小女孩远远抛开。
那小女孩一击得手,也不跑不逃,冷冷说道:“张贼,我要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手里的,我是乌程侯孙坚之女,孙尚香。你杀了我父亲,我是替父亲报仇。”
那少年见妹妹得手,大喜叫道:“张贼,我是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我们兄妹替父亲报了仇了。”
“我没杀你们父亲,他还活着。”随着鲜血越流越多,张阳感到眼前开始发黑,挣扎着说了一句,“子龙,不要杀他们,抓活的。”开玩笑?我已经决定放弃貂蝉了,难道还要放弃孙尚香这个很有发展潜力的美女?这是张阳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士族要搞事
张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他刚动了动,小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同时秀儿惊喜的欢呼,“太师醒了,林姐,大韦哥,金丸哥,太师他醒了。”接着是一片嘈杂声,象是有不少人跑过来。
张阳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秀儿朦胧的泪眼,还有林榕布满泪痕的脸,张阳的俩个心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竟然哭得象俩个小孩子,“大哥,呜……”
见到他们这样,张阳也对他们的真情流露感动不已,“林榕,大韦,金丸,秀儿,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张隶的人前脚刚走,张阳的一帮重要文臣武将就拥进来,贾诩、李儒、陈宫和吕布、赵云、张辽、徐晃、高顺、李傕、郭汜全部拥进来,将张阳的卧室挤得满满当当,又是一阵唏寒问暖。张阳看到赵云眼睛红通通的,象是要下跪,张阳忙制止道:“子龙,这事不怪你,是那小姑娘太狡猾,利用了本相的同情心,也怪本相心肠太好了。”
赵云含泪点点头,张阳又说道:“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孙坚的儿女你没杀他们吧?”
“回禀太师,你刚昏过去,孙坚的女儿本来要在你身上补一刀,幸亏温侯及时赶到,这才将那小女孩拿下,孙坚的大儿子也被我抓住了。”赵云答道。
“义父,你为什么不许我们杀那俩个小崽子?”吕布劈头盖脸的问道:“义父,你下命令吧,孩儿这就去把孙坚全家杀光。”
张阳艰难的摇摇头,小腹又开始疼了,“不行,孙家的人谁也不许动,将来有大用处。”说话的时候牵动伤口,张阳乌黑的脸都疼白了。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贾诩看到张阳的模样,知道他需要休息,便示意李儒别说话,同时将所有人劝了出去,房中只留下秀儿与张阳俩人。“太师,你为什么还不睡?”秀儿酸溜溜的问道:“是在等她吗?”
张阳尴尬的笑笑,无言可对,秀儿又说道:“她虽然被她父亲接回家了,可这几天她天天都来看你的,有人来她就走,这会估计要来了。”
张阳拉起秀儿的手,本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话,倒是秀儿娇笑道:“以前我还觉得太师你太胖,压得我……,没想到这次郎中说了,多亏太师身上的肉多,那刺客的刀陷在肉中,才没刺到太师内脏,否则性命难保,原来胖也有胖的好处啊。”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门,正是蔡文姬的声音,“秀儿,是我。”秀儿大有深意的看了张阳一眼,也不说话,起身开门将蔡文姬迎进来,自己却走了出去。
蔡文姬羞红着脸坐到张阳旁边,房中一片寂静,俩人胸中都有千言万语,却谁也不能说出来。蔡文姬半天才说道:“你没事了吧?”
张阳笑了笑,“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这这个又老又坏的老丑鬼死不掉。”
蔡文姬满脸通红,喃喃道:“你不是坏人,以前我和父亲都误会你了,还有仲道哥的三叔的事情,我父亲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你没有冤枉他。”蔡文姬又补充一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因为失血过多,张阳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茶杯,蔡文姬忙拿起茶杯,亲手喂张阳喝水,这水大概也是张阳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一杯了。
“你家人对你真好。”看着张阳牛饮,蔡文姬幽幽的说道:“你受伤昏迷,你府上的林总管,你的俩个下人,大韦和金丸急得把全洛阳的郎中全部抓到你家来,说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要他们全部给你陪葬。”
张阳听到这话,堵塞一口水全咽气管里,边咳边怒道:“那俩个混蛋,一点不让我省心。咳咳……,文姬,你去把他们叫来。咳……,要不你直接去帮我传令,把那些郎中全放回家。”
蔡文姬忙给张阳拍背,“你的伤还没好,少说些话。”
张阳艰难的摆摆手,“我没事,你快去帮我传令,洛阳城这么多人,郎中全到我家来了,要是有人生急病怎么办?”
蔡文姬想想也是,脸突然又红了,“我不是你家的人,他们会听我的话?”可蔡文姬还没说完,张阳又昏昏睡过去了。
蔡文姬无奈,只得为张阳盖好被子,轻轻走出门去。出乎她的意料,她对看守郎中的士兵说了张阳的话后,那些士兵连向张隶的几心腹请示都免了,马上放人,张隶的的帐房还给了那些郎中很丰厚的报酬,让蔡文姬莫名其妙了半天。
……
王允都不知道这几天时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听到貂蝉被张阳接回家时,王允感到天旋地转,当场气晕过去。王允醒来后,倒是听到了张阳在大街上被人刺杀的好消息,让王允、卫仲道和冯太监心腹高兴了半天,但王允一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绝世美女,眼看就可以采摘之时,却落到别人手里,不禁又恨得咬牙切齿,有心想要去要回来吧,可一打听,原来张阳根本就没动她,而是放在吕布手里了,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吕布为人,即使要回来也成残枝败柳了。
这几天,王允除了寻思如何将貂蝉弄回来之外,更多的是想如何杀掉张阳。得知杨奉的亲侄子杨为操惨死吕布之手,王允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王允知道,杨奉膝下无子,仅有一个亲侄子视若己出,一个歹毒的主意在王允脑海中逐渐成形。
“舅舅。”卫仲道气喘吁吁的跑进王允的书房,“那张贼醒了,听说没什么大碍,那贱人又跑去看他了。”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算他命大,但这次我看他还有那么大的命吗?仲儿,你照舅舅的安排,带你的文友连夜张贴俩位公公所写的证据。”
“好,甥儿这就去。”卫仲道欣喜若狂,“我的文友们已经准备了三千多份这样的布告了。”
王允点点头,又对冯太监心腹说道:“二位公公,可愿陪老夫到杨将军府中拜访?”
冯斌和冯国迅速交换一个眼色,齐声道:“司徒之令,洒家等那敢不从。”
……
一夜之间,第二天一早,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布告,主要的一张上面是这么写的:“天地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为殊,君臣为重。近日张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钦赏封罚,不由圣主,秽乱宫廷,奸淫宫女,致使公主有孕,实乃朝廷大辱。我等国之子民,忠义之士应同心协力共讨张贼,不杀张贼誓不罢休。‘还有一些布告把张阳在皇宫中干的好事一一抖了出来,比如张阳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猥亵了几个宫女,那些宫女叫什么名字,都有那些证人,还有是张阳那一天猥亵那个宫女,宫女不从,被张阳杀死,还有前太后何氏与张阳的奸情之类。提得最多的还是怀上了张阳孩子的安阳公主,她是在什么时间那座宫殿甚至那张龙床被张阳猥亵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洛阳城全城轰动,从古至今,这男女之事历来就是最抢人眼球的,这回更厉害,事关最近口碑正佳的当朝太师,还有朝廷的堂堂公主,想不引人注意也难,按理说百姓几乎都不识字,这事应该吵不了多大,可在那些布告旁边,总会时不时出现一两个书生,为百姓们咏读,比手划脚,解释得绘声绘色。
张阳还躺在病床上,对这事毫不知情,他的手下怕他知道着急,就没有通知他。由负责洛阳治安的张崇带着大批张阳军士兵四处收缴布告,忙得不可开交,可前面撕了一张,后面又会悄悄贴上新的一张,就象现代的小广告,扫不净除不绝。
而张阳家大门前,挤满了求见的大臣,要求张太师出来做个解释。为首的就是老顽固马日郸,七十多岁的人了,拿着一张揭来布告,声音还比谁都大,“老朽要见太师,我要太师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李儒带着一队张阳军守着张府大门,李儒急得满头大汗,“马太傅,我岳父遇刺身受重伤,不能见任何人,等我岳父他伤好了,一定给马太傅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日郸挥起拐杖乱打李儒,一边打一边嚷嚷,“什么给我解释?我是要太师给天下人解释,究竟有没有这事?”马日郸算是气坏了,自从张阳回到洛阳,施政一天比一天得当,对朝廷也显得忠心耿耿,他也死心塌地为张阳为办事,就算张阳巧取豪夺士林的土地,他也出面为张阳辩解,用他士林大儒的身份力压儒林对张阳的诋毁。没想到张阳竟然干出猥亵公主这种事,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马日郸就绝对无法原谅张阳了。
李儒用手遮住要害,任凭马日郸对自己的殴打,也不许士兵阻止,只是一味躲闪,没有人比他了解岳父的大志,为了岳父的天下之志,士林是绝对不能招惹,更绝对不能用暴力镇压的。
……
李儒在这边焦头烂额,贾诩和陈宫在张阳军大帐中也不轻松,到了中午,不仅洛阳城中的那些布告没有清除干净,探马又赶来报告,洛阳城附近乡镇也出现了这种布告,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贾诩隐隐感到,有一个针对张阳的阴谋正在张开。
听到探马穿来的消息,吕布火冒三丈,“来人啊,全军出动,到各乡各镇去收缴那些布告,搜捕那些反贼,本温侯要亲手剥他们的皮!”
“慢!”贾诩厉声制止道:“温侯,你把军队全部调走,倘若洛阳城中有变,谁来保护太师及洛阳安全?”
吕布那里肯听,“现在义父重伤,军中就是我说了算,再说现在洛阳全部掌握在我们手里,有谁敢乱来?”
张阳军平时就是张阳一个人说了算,没有交代如果他不在军队由谁统率,造成现在群龙无首的局面。吕布性格冲动,脾气更是暴躁,当下不理贾诩的劝阻,一下子把西凉铁骑全部带走,去乡镇搜捕那些造谣的人。贾诩苦劝不住,也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拒绝张阳拜他为军师的事了,造成现在自己幕僚身份对军队毫无控制之权。
“文和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陈宫担心的问道:“现在洛阳还有杨奉的十五万中央军,我们的一半军队又去屯田了,倘若杨奉有变,太师危险。”
贾诩摇着折扇沉思良久,突然对众将说道:“诸位,现在主公受伤,我军无首,诩愿挑此重担,诸位可愿听从诩的调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说道:“愿听先生调遣。”
贾诩点点头,“很好,那诩就冒昧了。高顺将军,你领陷阵营立即赶去太师府邸,一定要保护好太师。张辽将军,徐晃将军,你们带领黑骑军,速去中央军驻地,严密监视中央军动向。李傕、郭汜你们带领飞熊军赶去皇宫,严禁任何人出入皇宫。”
“是。”
第一百七十七章:扬奉反叛
贾诩的预料没有猜错,但已经晚了,杨奉视为接班人的亲侄子杨为操惨死在吕布手上,杨奉已经对张阳恨之入骨。昨天晚上,王允与冯太监兄弟到杨奉家,出视张阳秽乱宫廷的证据,又鼓动如簧之舌,煽动杨奉发动政变,诛杀张阳。
开始杨奉惧怕西凉铁骑恐怖的战力,不敢答应。但王允极力向杨奉保证,明天自己已经全部安排,定然能将西凉铁骑调开,“将军,那张贼遇刺重伤,军中群龙无首,老夫已经安排好从人下到各乡各地,明日四面八方同时张贴布告,张贼属下定然调动军队赶去抓捕,那时候洛阳已然空虚,将军高你举义师征讨张贼,士林暗中相助,定可诛灭张贼。”
杨奉考虑良久,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只要西凉铁骑全部调走了,那自己就能轻松拿下洛阳,控制皇室。如果西凉铁骑没有出动,那时自己就按兵不动,那么张阳也不可能发现,自己也可以安然无恙。
不出王允所料,吕布果然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气冲冲的带走西凉铁骑四处搜捕张贴布告的反贼,得知西凉铁骑已经离开洛阳,杨奉终于下定决心,是死是活赌一把!败则九族皆灭,胜则权倾天下。
杨奉召集心腹接领,宣布自己的决定,中央军众人长期被西凉军,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当下纷纷表示同意。于是中央军全部出动,兵分两路,一路去攻打皇宫,把汉献帝抓到手;另一路由杨奉亲自带领,直取张阳府,只要杀死张阳,西凉军失去领导,必然分裂。
吕布带领西凉铁骑刚刚离开,贾诩的布署还没有到位,中央军已经开始行动,一时间,洛阳城中杀声四起,十五万中央军一起拥进洛阳城,全城马蹄轰鸣,到处响起中央军的呼喊:“张阳大逆不道,欺君妄上,凌辱公主,我等誓杀之!”
“所有张贼乱党,一律杀!”
“任何人敢于抵抗勤王义师的,杀!”
“与张贼有任何勾结的人,杀!”
中央军一路呼喊着杀进洛阳城,一路不分男女老少,见人杀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染长街。最糟糕的是中央军很少经历战阵,杨奉治军也不是很出色,中央军军纪表现得比西凉军还差,看到路边哪户民居有钱的,有漂亮女人的,就大喊一声,“这里有张贼乱党!”马上破门而入,接着就传出男人的惨叫或者女人的尖叫。不多时,洛阳城中火头四起……
张阳此时还毫不知情,正躺在床上享受秀儿与蔡文姬喂的八宝粥,突然听到外面杀声四起,接着张崇、张曼和赵云闯进门来,张崇大叫道:“大哥,不好!杨奉叛变,已经杀向这边来了!”
政变!张阳开始没吓得大小便失禁,可看到吓得花容失色的秀儿与蔡文姬,张阳不知从那来的勇气,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二弟,你立即带兵去严密监视十八路诸侯,他们如有异动,杀!三弟,你去守皇宫,绝对不能让叛军抓到皇上!子龙,将女眷全部集中到后院,召集所有亲兵和男丁,死守大门,等待大军救援!”
情况紧急,三人领命而去,张阳也不顾有伤在身,匆匆穿好战甲,拿起张老大常用的鬼头刀,亲自到门前督战。
这时张府大门前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大臣也顾不得找张阳要解释了,一个个向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张阳虽然还不清楚他们怎么会跑到张老大家门口来,还是下令让他们全部进府躲避。
大臣们刚全部躲进张府,街角就看见中央军杀过来,杨奉大喊道:“杀死张贼者,封万户侯,赏金千两!”听到这样的重赏,本就杀红了眼的中央军更是疯狂,高喊着狂奔过来。
赵云率领的亲兵早已摆开阵势,张阳的亲兵都是赵云亲自从西凉铁骑中精选出来的顶级好手,一个能打七八个普通士兵,更何况平时很少经历战阵的中央军,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亲兵们迎上去,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张阳仿造后世制作的扣子甲,刀剑难伤,杀进敌阵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瞬时,张府门前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张阳开始是吓得两腿发软,面如土色,他虽然也经历过几次战斗,可那都是自己一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可现在自己只有八百亲兵,而敌人看上去无边无岸,杀不尽,砍不绝,自方相比之下就象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可能覆灭。自从张阳来到三国,死亡从未有这么离得近,此刻的不良学生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我叫赵云保护我逃出去,他在百万大军中还能七进七出,这些人只能算小菜一碟。”
“战士们。”张阳对手下亲兵吼道:“杨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谁能斩杀杨奉,赏金千两,封寿亭侯!”张阳本来想封个更大的官的,可他对汉朝的官职实在了解不多,情急之下把最熟悉的一个拿出来做赏衔,就看谁有运气能抢到关老二的位置了。
喊完了张阳不顾有伤在身,带头冲出门去一通乱杀,他身上穿的也是扣子甲,轻便而又结实,别人砍他一两刀根本不在乎,赵云又死死跟在他身边,替他挡去大部分攻击,身陷敌阵倒也安然无恙。
虽然张阳不懂武功,可张老大的天生神力还在,他挥起鬼头刀一通乱砍,倒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中央军砍翻了几个。张阳的亲兵们看到太师这么神勇,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呐喊着冲进敌阵,不顾生死的杀敌,中央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数虽然占据绝对优势却也被杀得连连后退。
杨奉骑在马上看到张阳已经亲自杀出大门,还把自己的前锋营给杀退了,杨奉不禁大怒,又想起惨死的亲侄子,杨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大喝道:“张贼,纳命来!”拍马直取张阳。
张阳看到杨奉纵马直奔自己而来,心中大慌,心说我站在地上怎么和马上的人打?这时张阳突然觉得后背一沉,象是有什么人在自己背上的肥肉踩了一下,然后肩膀也有这种感觉,紧接着看到赵云已经飞到半空,逆鳞枪闪电般刺出,杨奉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能跳这么高,这么远,回枪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听到钢枪刺穿自己喉咙的声音。
赵云一枪刺死杨奉,张阳大喜之下乘机叫道:“首恶杨奉已死,其他人投降不杀!”赵云会意,割下杨奉的首级高举道:“太师有令,杨奉已死,投降不杀!”
中央军看到杨奉的首级,顿时一片慌乱,这时远远的传来隆隆的震动声,就象有很多人在迈着整齐的脚步走过来。中央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阳和赵云等人却大喜,赵云大喊道:“兄弟们,陷阵营的兄弟来了,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陷阵营!中央军中有不少人见识过这支部队,了解他们恐怖的威力,听到陷阵营来了,不少中央军士兵当即抛下武器投降跪地投降,更多的则是撒腿就跑,但他们没逃多远,不仅看到了速度较慢的陷阵营,更看到疯狂冲杀过来西凉铁骑。
吕布带着西凉铁骑离开洛阳没有多远,吕布突然想到以前在汜水关上的那次当,心里不安,忙又带西凉铁骑返回,果然看到洛阳城中浓烟四起,吕布情知不妙,忙带着兵径自杀回城,西凉铁骑移动速度天下第一,远非行动缓慢的陷阵营能比,闪电般超过陷阵营,直接与中央军接上了手。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杨奉已死,中央军没有人指挥,军队一片混乱,陷阵营这支移动的战堡保护张阳府,及时赶回的西凉铁骑四处追杀逃散的败兵,黑骑兵也赶来协助,飞熊军也及时赶到皇宫,帮助张曼率领的御林军将攻打皇宫的中央军杀退。被软禁的十八路诸侯虽然也有些小动作,但被张崇坚决的镇压下去,随着张阳军逐渐控制住局面,他们也不敢再动弹了。
到了晚上,杨奉政变的企图彻底宣告失败,攻打皇宫和张府的中央军基本被消灭,剩下的大部分做了俘虏,少部分藏在民居中或逃出城外,但他们今天在洛阳城中的所作所为,洛阳百姓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而西凉军近来在洛阳百姓心中印象已经大为好转,此消彼长之下,相信百姓也会自觉选择自己的立场,有了百姓无处不在的帮助,那些溃兵是很难逃脱的。
“传令下去,重申军纪,不许任何人抢夺民财!不许强暴民女!更不许滥杀无辜!违者,杀!”
“组织百姓救火,命令地方官员给被火烧了住房的百姓安排住处,发放粮食。”
“洛阳城四门关闭,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出入!”
“收集死难者尸体,集中焚烧,免得发生瘟疫。”
张府中,张阳顾不得休息,对文武百官发出一连串命令处理善后,等说得差不多了,张阳总觉得少了什么,但却想不起来,倒是马日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太师,杨奉的家人怎么办?按常理,应该全家不分老少良贱全部处死,还有那些跟随杨奉犯上作乱的贼党,也这么处理吗?”
张阳此刻觉得头又开始发昏,摸摸伤口,又流血了,张阳强撑着最后说了一句,“大小事务,由李儒、贾诩和陈宫协商处理,不许违抗。”便又昏迷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火速平叛
杨奉发动的政变虽然只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被张阳军镇压下去,但给洛阳城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近万名无辜的百姓惨死在屠刀下,五千多户民居毁于战火,数万百姓无家可归,小半个洛阳城化为废墟。到了晚上,整个洛阳城陷入一片凄风惨雨之中,到处是呼儿唤女的哭泣声。
张阳带伤上阵,然后又昏迷不醒,急坏了张阳军的一干文武,洛阳城最有名的几个郎中又被张家兄弟“请”到张阳府,替张阳诊治,还好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些有名的郎中一致判断,张阳是因为失血和过度紧张而昏迷的,只需要多作休息,就肯定没有大碍。
张阳军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可够他们头疼的,尤其是张阳交代的善待难民命令,在张阳军中意见分歧最大,李儒、陈宫和高顺等人要遵守张阳的命令救济难名,吕布和李傕、郭汜等将领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西凉军的物资积蓄经过虎牢关之战后已经消耗大半,现在再拿出来救济,如果再发生大战怎么办?双方各执己见争议不休,最后还是贾诩出来打圆场,又提出一个馊点子,救济的粮食由朝中各位大臣和洛阳附近的士族‘乐输’,这才让双方皆大欢喜。
可怜的士族们土地刚被张阳‘买’走,已经是对张阳恨之入骨,没想到现在张阳又把泥腿子的损失转嫁到他们头上,要他们‘自愿捐献’积蓄的粮食,真不把他们欺负到极点了,虽然心里在诅咒着张贼,但在张阳军亮晃晃的屠刀下,士族们还是乖乖的把留着救命的粮食拿出来‘乐输’。继强买土地之后,洛阳的士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逃亡热,同时,他们也把张阳重民轻士的‘恶’名传播到各地……
忙了一天多,难民的粮食问题总算解决,张阳的几个谋士痛定思痛,将张阳军众文武召集在张阳府,商讨这次杨奉政变的得失,先是贾诩向大韦提出质疑,“张都尉,你负责洛阳城的治安,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出现那么多污蔑太师的布告?还有,那些向百姓朗读布告的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抓他们?”
大韦满脸通红,那天晚上因为大哥终于醒过来,松了口气的他就去陪第十一小妾去了,又放任手下摸鱼,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大韦喃喃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第二天虽然抓了几个念布告的人,可经过询问,他们都是士族大家的子弟,没事看热闹才念的,我就把他们放了。”
贾诩仍然不依不饶,“杨奉暗中调动军队那么大的动作,你居然能毫不知情?这些事情,希望张都尉能在太师醒过来后给太师个解释,否则太师的脾气张都尉你是知道的。”
大韦脸都吓白了,他虽然是张阳的嫡系,但张老大发起火可不管是不是嫡系,一样重处。大韦朝贾诩一抱拳,“先生救我,我知道错了,请先生指点。”
贾诩叹了一口气,“诩尽力吧,从今以后,张都尉你一定要加强洛阳城的夜禁,尤其要严密监视洛阳各大臣府邸有什么人出入。”大韦忙连声答应。
教训完大韦,贾诩又把矛头对准军队诸将,“你们也真是的,平时总是欺负中央军,也不想想,他们好歹也和你们是一朝为臣,就算有什么小过节,忍一步就算了,可你们硬是把他们逼到了兵变的地步。”
别的武将都低着头,只有吕布不服气,“那些乱臣贼子,杀光了就算,免得留着还不放心。”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奉先我儿,文和说你是对的。”房门被推开,赵云和秀儿扶着张阳走进来。
“大哥。”“太师。”见张阳醒过来了,张阳军众文武大喜,纷纷上来见礼,张阳微笑着一一答应,招呼他们落座。
“奉先。”张阳也坐下来,“文和先生说得有理,我们想消灭中央军只是举手之劳,可不能用这个办法,你也看到了,这次洛阳城的损失有多大?”张阳下午就醒了,他没有通知手下,而是叫赵云把战报和事情经过汇报给自己,听完赵云的汇报,张阳也是后悔不已,自己做为一个现代人,居然忘记了情报的重要性,仗着张阳军的军力,把全部精力放在内政开发上,真是蠢到家了。
天下大概也只有张阳骂吕布,吕布才不敢不听,尤其是张阳有意撮合吕布和貂蝉后,虽然吕布还没有把貂蝉弄上手,但也足够让吕布感激莫名了,于是吕布低着头,不再回一句嘴。
数落了几句吕布,张阳又话风一转,“不过这次你也有不错的表现,居然能看破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及时赶回救援,也算有进步了。”听到义父夸奖,吕布咧开了嘴,想笑又不敢放声。
贾诩也附和道:“是呀,温侯能有此表现,皆太师之洪福也。”张阳和贾诩一吹一捧,吕布再也忍不住得意,终于笑出声来。张阳和贾诩也对视一笑,心中都知道这次确实是多亏了这个莽夫,倘若当时张阳不是昏迷不醒,肯定也是派出西凉铁骑去搜捕那些张贴布告的人,避免流言越传越广,那时候就没有人敢匆匆返回,杨奉发动的政变也难说能否顺利镇压下去。
李儒说道:“太师,这次我们最住了十来万中央军俘虏,还有杨奉一党的家眷仆役,你看该如何处理?”李儒又愁眉苦脸的补充一句,“释放诸侯俘虏,屯田购买农具耕牛,我军的财力已经很吃紧了,太师千万别手软啊。”
张阳一笑,“杨奉一党家眷当然是要处死,那些俘虏去给百姓指认,手上沾有血案、强暴民女的也全部处死。他们的仆役就算了,和剩下的俘虏一同处置,杨奉军不是烧了百姓的房子吗?管杀要管埋,让他们去给百姓建造住房,告诉他们,限期冬天之前全部建好,建完就释放,否则全部杀头,我保管他们能办到。”
李儒大喜,“太师高明,这样重建洛阳就不缺人手了,至于材料的花费,用杨奉一党家中查抄来的应该勉强够。”
张阳看到大韦畏畏缩缩的想说什么,张阳便笑道:“二弟,这次你有错,我罚你官降一级,你可服气?”大韦大喜,“只降我官,大哥你不抽我鞭子?”张阳微笑着点点头,大韦顿时欢呼,“还是大哥最好,兄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事了。”
张阳想了想,“你们都下去吧,好生安抚百姓,整顿军马,显佳与文和留下。”众人应声而去,赵云和秀儿知道张阳有机密事交代,便也随众人出去,房中只剩张阳、李儒和贾诩三人。
“我把你们留下,是有两件事情,一是安阳公主的事,本相该如何处理?二是这次杨奉叛变,背后会不会有人挑拨?”张阳开门见山的问道。
贾诩摇着折扇,“安阳公主的事好办,关键看太师舍不舍得公主怀中之子?”张阳在心里朝贾诩竖起中指,心说果然够毒,根本不管公主的死活,只看见张老大那个野种。
倒是李儒难得发次善心,“岳父,你有女无子,日后恐生大变,不如岳父你把公主纳入后房,既可与皇室联姻,今后名正言顺的控制朝政,倘若安阳公主能为你生下一子,岳父也算后继有人了。”
张阳点点头,“也好,明天你们就找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去替本相提亲。”张阳心想那个公主虽然是张老大上过的女人了,但从秀儿就可以看出来,张老大看女人的眼光不差,那个公主应该丑不到那里,我不算太吃亏。
贾诩和李儒一齐答应,贾诩问道:“太师,你怀疑杨奉叛变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张阳叹了口气,“杨奉生性胆小羸弱,如果他要叛变,本相带军出征时就是最好机会,那时候他为什么不叛变,要等本相带兵回来才叛变呢?”
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贾诩轻声道:“还有一点,杨奉是从那里得知太师在宫中的所做所为,利用这些煽动民心,调开我们军队的?”
三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到逼得杨奉叛变的原因,虽然张阳也想到吕布杀死杨奉亲侄子的事情,但刚提出来就被贾诩和李儒否决,一致认为杨奉胆小自私,不可能为了侄子而拿自己的脑袋冒险。
就在张阳想放弃的时候,李儒突然说道:“岳父,我这两天忙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以前岳父命令我监视司徒王允家,我派去的人在前天早上,也就是突然出现无数‘污蔑’岳父你的布告那天早上向我报告,说是看到王允在那天早上匆匆离开洛阳城,一打听说是去探亲,我因为忙于处理布告的事,就没有留心……”
李儒还没说完,张阳已经腾的站起来,“那王允在走之前有没有去过杨奉家?”
李儒莫名其妙,“没有。”张阳又追问,“你肯定?”李儒点点头,“小婿派去那几个人都是经常监视朝中大臣的,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弄错。”
张阳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难道不是王允搞的鬼?这时贾诩问道:“显佳,你派去的人曾经监视过那几个大臣?还有,王允住的府邸已经建成二十多年,你肯定王允府中有没有暗道通往外街?”
李儒的老鼠脸‘刷’的白了,他已经明白贾诩的意思,他派去那几个人曾经监视过曹操、袁绍等人,而那些人在洛阳时与王允过从甚密,王允不可能没注意到他们。
看到李儒的脸色,张阳那能不明白,“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就说本相请他回洛阳商量貂蝉的事,如果他不回来,杀!”
……
离洛阳城数十里外有一座小镇,小镇不大,只有五、六百多户人家,是属于那种在北方很常见的小镇。这个小镇中没什么大户,唯一的一座大房也常年空着,听说是京城一个大官的外宅,小镇的居民也不敢进去了。可是从昨天中午开始,这个常年空着的大屋就不时有人进出。
王允现在就住在这个外表普通,内部奢华的宅院中,等待安排在洛阳的眼线接连不断的传来消息,可惜他等到的都是坏消息。
“禀告大人,吕布已经率军离开洛阳,杨奉开始动手了。”
“洛阳城火起,吕布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半路折回。”
“洛阳城中杀声震天,吕布军已经进城了。”
“传言杨奉已死……”
此刻,王允听完了最后一个眼线传来的消息,“洛阳城四门戒严,严禁任何人出入。”王允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杨奉还是失败了。
“舅舅不必伤心,杨将军是为国捐躯了。”卫仲道安慰王允道:“可舅舅你不是安然无恙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舅舅,我们还有机会。”
冯太监兄弟也过来安慰,冯斌说道:“卫公子说得对,司徒不必太过伤心了。”冯国补充一句,“我们俩兄弟从进宫后,就再没回过老家,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向司徒大人告个假,回老家看看。”
王允那能不知道是这俩个阉人看情形不妙想溜,王允心头火起,心说阉人就是阉人,果然不可靠!王允正想招呼人把这俩个太监杀掉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老爷,外面有俩个文人求见,有一个自称和老爷你有一面之缘。”
王允没好气的吼道:“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人自称荀?字文若,另一个叫郭嘉字奉孝,说是来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经过这个镇子,认出是老爷你,就赶来拜见。老爷,你是见还是不见?”
第一百七十九章:后续
下令捉拿王允的第二天早上,张阳还躺在床上努力和周公沟通,突然被人推醒,张阳迷迷糊糊的听秀儿的声音,“老爷,你快去看看吧,纡儿那个小祖宗又在胡闹了。”
张阳正梦到和蔡文姬亲热,那里舍得起来,含糊的问道:“她又怎么了?是又把她二叔的卧室烧了,还是把她三叔那对珊瑚树砸了?”
“都不是,是她正在用鞭子抽那俩个刺客,就是刺杀老爷你那俩个小孩,说是要活活抽死他们,谁都劝不住。”
这下张阳睡意全无,忙从床上跳下来,开什么玩笑?孙策虽然是一流的武将,死了倒也没什么,孙尚香小妹妹死了就太可惜了。
张阳一路狂奔到关押孙策兄妹的牢房,远远就听到张纡的叫骂声,“我叫你们杀我爸爸,我抽死你们!抽死你们!”还有皮鞭的抽打声。
“纡儿别打了。”张阳大叫着一脚踢开牢门,就看到孙策兄妹正分别吊在房梁上,已经被抽打得遍体鳞伤,但俩兄妹都不求饶,只是皮鞭打到身上才哼一下。
“爸爸,抱抱。”看到张阳进来,张纡马上扑到张阳怀里,“爸爸,这俩个坏蛋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别胡说,他们是好人,只是误会爸爸了。”张阳亲呢的拍拍张纡的头,张阳现在已经逐渐适应张阳这个角色了,把张阳家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而不象以前那么别扭。
张阳这才仔细看清孙策和孙尚香的相貌,首先映入不良学生眼帘的自然是将来的大美人孙尚香,八九岁的年纪,杏眼小嘴,典型的美人坯子,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打得破破烂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不良学生直咽口水。孙策大约十四五岁,年龄虽小,却也显现精悍之色,正满面怒容的看着张阳,那目光就象要把张阳生吞活剥一样,张阳一笑,心说不愧是将来的江东小霸王。
“来人啊,把他们解下来。”张阳看到孙家兄妹俩的伤势也不轻,生怕他们挂了。
“不准放!”张纡挣脱张阳的怀抱,拦住去解绳子的家丁,冲着张阳大喊大叫,“爸爸,他们是坏蛋,我要打死他们给你报仇。”
孙策也叫道:“张贼,你少虚情假意,少爷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张阳微笑着又把张纡抱起来,“乖纡儿,他们不是没伤着爸爸吗?你看这个小姑娘多可怜,被你打成这样子,不赶快治疗,会破相的。”张阳又扭头对孙策说道:“伯符,就算你不怕死,可你妹妹呢?你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孙策大吃一惊,心说这张贼怎么会知道我的字?可孙策看到妹妹伤痕累累的惨相,也是心中不忍,当下闭目不语,任凭张阳的家丁将自己放下。
孙尚香已经疼得昏迷过去,刚一放下就摔倒,不良学生忙抢在大耳贼之前把孙尚香抱起来,心说真轻啊,身上还有股香味,难怪叫尚香,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不良学生在这边动坏心眼,张纡却跑过去对着孙策继续拳打脚踢,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还真是有什么父亲就有什么女儿。
张阳想了想,叫来仆人低声吩咐几句,然后不良学生又亲热的抱着未来的大美女孙尚香去上伤药。
孙策自然不放心就这么把妹妹交到大汉国公认的头号色魔手里,不顾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和张纡的追打,坚持着一直跟在张阳身后。让孙策松了一口气的是,张阳只是把妹妹抱到一个房间里,就叫来一个女人给妹妹上药,然后他就来给自己上药。
“饿了吧?我这几天没时间关注你们,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头。”张阳一边给孙策涂上伤药,一边问道。孙策心说老贼虚伪,扭过头不说话,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叫开了。张阳一笑,叫人送来早饭给孙策。
孙策本来是不想受张贼的任何恩惠的,可肚子实在饿得紧,抵抗不住饭菜香味吃了一口,然后就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甩开腮帮子大嚼,这时孙尚香也醒了,换了件衣服出来,也是一言不发,和哥哥一起狼吞虎咽。
“吃慢些,小心噎着。”张阳笑眯眯的给俩兄妹递上两杯水,“你们为什么刺杀本相啊?又是从那里听到你们父亲被我杀了?”
俩兄妹同时停住吃饭,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张阳,孙策道:“你这恶贼,杀了我父亲,我要给父亲报仇,当然要杀你。”孙尚香也用她清脆的童声道:“可惜没杀死你,真是可惜。”
一直在旁边的张纡大怒,扬起粉拳又在孙策脸上重重打了一下,“你这个坏蛋,你爸爸带兵来打我爸爸,被我爸爸抓到了也没杀你爸爸,我叫你胡说八道。”
孙策揉着脸发楞,惊叫道:“张贼,你没杀我父亲?”孙尚香也大吃一惊,楞楞的看着张阳。
张阳正要解释,这时门外传来赵云的声音,“太师,乌程侯已经带来了。”然后门被推开,赵云押着孙坚走进来。
“父亲。”“父亲。”孙策和孙尚香同时扑到孙坚身上,兄妹俩放声大哭。孙坚又惊又喜,抱着儿女大叫,“策儿,香儿,你们怎么来了?”张阳微笑,拉着张纡走出房间,让孙坚父女单独相聚。
张阳刚走出房间,李儒就匆匆跑来,大叫大嚷道:“太师,太师,王允回洛阳了。”
张阳大喜,“在那里抓到的?”心说这下终于可以把这个心头大患除掉了。
李儒苦笑道:“不是,是他自己回来的,先去了太傅马日郸家,现在就在你的府邸外,和朝中百官一起说是要求见你。”
这下张阳大吃一惊,“他自己回来的?”本来张阳已经肯定杨奉叛变是王允在背后搞鬼,杨奉兵败身死王允自然是溜之大吉,没想到王允竟然自己回来了,难道说挑拨杨奉叛变的人不是王允?
到得大厅,张阳一眼就看到王允果然回来了,正在和朝中文武百官一起向自己施礼,“参见太师。”张阳一头雾水,这些人一起跑来张老大的家里干什么?这时老顽固马日郸上来行礼道:“太师勿怪,百官是老朽约到太师府来的,我们想请太师为了朝廷、为了大汉基业办一件大事。”
“什么事?”张阳莫名其妙,“既然事关朝廷和大汉基业,本相自然应该赴汤蹈火。”
马日郸朗声道:“我等想请太师迎娶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为妻,请太师恩准。”
张阳傻眼了,他本就打算吃点亏替张老大擦屁股娶了安阳公主,没想到百官竟然要买一送一,把平阳公主也押给自己,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说是为了朝廷和大汉基业,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张阳久久不说话,马日郸急了,“太师,你以前在宫中所做之事已遍传天下,倘若太师你再不迎娶俩位公主,那俩位公主就无颜苟活世间,朝廷也就颜面扫地,请太师一定要恩准。”说完,马日郸带头跪下,文武百官也全部跪倒。
张阳恍然大悟,又偷看李儒,他正在拼命的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张阳叹了口气,算了吧,自己吃点亏了,娶俩个就娶俩个吧。张阳正要同意,大厅外突然有人轻轻咳了一下,百官跪在地上不敢回头,张阳却看到那人是贾诩,他站在厅外摇头,看模样是要自己拒绝。
张阳心中狐疑,贾诩昨天就不是太同意自己迎娶公主,难道他看出什么弊病了?出于对三国顶级谋士的信任,张阳凭直觉决定听贾诩的意见,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只得说道:“诸位的好意,本相心领了,但本相已经年过半百,二位公主正值妙龄,还是另择驸马的好。”
听到张阳一口拒绝,李儒又气又急,心说岳父最近不是很精明了吗?迎娶了公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汉献帝亲政之后继续控制朝政,怎么这么好的机会都看不出来?
王允却暗自心惊,这个张阳真是精明透顶,隐藏得这么深的陷阱他居然一眼就识破了!还有那个郭嘉,这么年青就能猜到荀?此计会被张阳识破,真是后生可畏!
文武百官那里肯依,心说俩个公主都被你骑了,其中一个还怀了你的孩子,还有谁会娶啊?一起围着张阳狂轰乱炸,要求张阳娶了俩位公主,可张阳咬着牙就是不同意,最后双方拉锯半天,张阳让一步说是考虑几天再做决定,文武百官才勉强同意。
“王司徒,前日为何匆匆洛阳?”张阳慢慢步到王允身边,突然问道:“为何今日又匆匆返回?”
王允不慌不忙,“回禀太师,前日小臣是到乡下探亲,昨日路上听到杨奉叛变,小臣担心朝廷和太师安危,故而匆匆返回,所幸太师无恙,真是上天保佑……”
王允的话还没说完,张阳已经远远走开,心说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撇得一清二楚,倘若不是文武百官就在旁边,我要顾惜名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张阳想到这忽然心中一紧,王允为什么要和众文武一起来这里,难道他已经猜到我怀疑他,怕我突然翻脸杀他,才拉百官来做挡箭牌?还有,他是先到马日郸家的,这要我迎娶俩位公主的事情,莫非是他提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他有什么企图?
第一百八十章:忠言逆耳
王允随着文武百官走出张阳府,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用公主套住张阳,但也洗清了自己那日匆匆离开洛阳的嫌疑,接下来,就要找吕布进行下一步。
事有凑巧,王允没走多远就看到吕布骑着赤兔马迎面而来,王允忙迎上去施礼道:“温侯何来?王允这厢有礼了。”
吕布看到是王允,忙跳下马,“司徒,吕布寻你数次,都未遇见,想不到在此得见。”
王允一笑,“允有何得何能,敢劳温侯数次登门拜访?”
吕布破天荒的满脸通红,喃喃道:“布那日偶见司徒爱妾貂蝉,甚爱之,布冒昧想请司徒割爱,不知司徒允否?”吕布虽然把貂蝉接回家了,可貂蝉醒过来后一言不发,只是日夜哭泣,吕布用尽千般手段,也不能让她说一句话,但这几天的接触后,吕布对貂蝉的爱慕更是有增无减。
王允忍住心疼,满脸堆笑道:“温侯误会了,貂蝉乃是允之义女,为何说是允之爱妾?”
吕布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貂蝉是无比倾慕,唯一的遗憾就是貂蝉曾经做过王允的小妾,没想到王允居然说貂蝉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义女,那么……
王允凑到吕布的耳边轻声道:“王允的家风严谨,貂蝉又美若天仙,王允对她管教甚严,温侯倘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貂蝉,她是不是处子之身?”
吕布的嘴都笑得合不拢,手舞足蹈一番,突然想起正事,朝王允一拱手,“司徒大人,既然如此,吕布就斗胆请大人将爱女下嫁小将,若得如此,布愿效犬马之劳。”
王允呵呵大笑,故做大方的说道:“貂蝉虽是允之义女,可允待之如亲女一般,也曾想为貂蝉寻一佳婿,可遍观朝中诸人,无一能配我女,而居上位者,比如温侯你,又恐看不上貂蝉,允也不敢开口。不想此女有福,竟蒙温侯垂青,王允替貂蝉高兴还来不及,那还敢不答应?”
吕布一蹦三尺高,大叫道:“太好了,我这就去请义父到大人你府上提亲,我要明媒正娶貂蝉。”说完冲起就要往张阳家跑。
王允忙拉住吕布,“温侯,太师不幸遇刺,有伤在身,就不要劳动他老了,请温侯到敝宅小坐,我与温侯商议如何?”
吕布想想也是,反正义父是同意自己迎纳貂蝉的,不如自己去商量好日期,到时候给义父一个惊喜。“好,那吕布就冒昧了。”
吕布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自己就与王允去商量的婚期,走了几条街,王允忽然指着背后的一人悄悄对吕布说道:“温侯,那人怎么跟着我们走了这么远,莫非是杨奉余党,寻机刺杀温侯的?”
吕布回头一看,见那人慌忙躲到暗处,正在兴头上的吕布不禁大怒,拍马上前,不给那人分辨的机会,便一戟刺死,大叫道:“来人啊,把这个杨奉余党拖去喂狗!”
……
张阳此刻还不知道他派去跟踪王允的人已经被吕布误杀,而是在书房中被李儒数落,“岳父,你太糊……失误了,为什么不答应朝中大臣的建议?这是个好机会,岳父娶了公主,既可以和皇室联姻,更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控制朝政。昨天你不是同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张阳耸耸肥肩,“不要问我,是文和示意我不要答应的,他一定看出中间有什么名堂,你去问他?”
李儒忙看向贾诩,贾诩轻摇着折扇,“显佳,昨夜我回去后仔细思量,发现太师迎娶公主,实在弊大于利。显佳可还记得那‘污蔑’太师的布告?”
李儒点点头,“当然记得,洛阳城中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
“洛阳城中那布告虽然已经清除干净,可已经闹得朝野传闻,人人皆知。”贾诩继续说道:“幕后黑手也尚未抓到,谁能保证那‘污蔑’太师的布告不会广传天下?倘若现在太师迎娶了二位公主,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太师自己默认了那些‘污蔑’而欲盖弥彰?那时候,太师苦心经营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贾诩顿了顿,“我军经过虎牢之战和杨奉叛乱,兵员损失巨大,物资更是消耗大半,眼下又是青黄不接之时,无处筹粮。如果太师的名声又毁了,再来一次十八路诸侯重演,我军内有洛阳数万难民嗷嗷待哺,外有强敌犯境,拿何抵挡?”
经过贾诩一番分析,张阳和李儒恍然大悟,张阳暗自心惊,自己险些上了大当,这个圈套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穿的。李儒却破口大骂,“马日郸老贼,我岳父对他如此礼敬,他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的暗害我岳父!”
张阳摆摆手,“显佳,马日郸只是出于维护朝廷体面这么做的,如果堂堂公主之尊未婚生子,朝廷的脸面便荡然无存,他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
李儒脱口而出,“王允!肯定是王允!他今天回到洛阳,最先去的就是马日郸家,然后才有了百官劝岳父迎娶公主之事。”
张阳也怀疑这些都是王允在背后捣鬼,心里琢磨这王允阴魂不散,是不是找个借口把他杀掉,一劳永逸。这时贾诩突然说道:“不是王允!就算王允和这事有关,他也只是个马前卒。”
张阳一楞,“何以见得。”
“王允没这么聪明,如果王允是定计之人,那么他以前掌握了太师在宫中所做所为的证据,就应该暗中传扬到各地郡州,煽动刘表、刘焉等汉室宗亲出兵,等太师再度离开洛阳迎敌时,他再在洛阳突然发难,挑拨杨奉兵变,内外夹攻太师,他才有取胜之机。可是他根本没看到这唯一的机会,就匆匆挑拨杨奉叛变,只是蜻蜓撼树而已。”贾诩冷笑道:“这个给王允出主意的人,高人哪!诩敢说,他已经让王允派人带证据和洛阳的真正情况散到各地,煽动各地郡首起兵了。”
李儒大急,“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是张阳军的财务官,最清楚张阳军现在的情况,是绝对再经不起一场大战的。
张阳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张阳军表面军力强大,可内部危机重重,第一就是吕布非常不可靠,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可顾忌名声又不能杀他,第二是自己以前贿赂十常侍勾搭何太后明生不太好,自己凭着假先皇遗旨聚拢的一批能臣干将都是忠于汉朝的人,一旦自己名声再毁,首先要造反的就是他们。第三就是后勤供应上,张阳控制的洛阳中央与雍、并两州,洛阳中央人多地少,产粮仅够自给,雍、并两州人少地多,农业生产不发达,能为军队提供的粮食不多,屯田虽然好,可见效极慢,没粮食怎么打天下?
张阳越想越远,从黄巾起义到三国归一,历经九十六年,中国大地战乱连连,天灾人祸不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百姓易子相食,军队用人肉充饥,中国人口从汉末的5007万到赤壁之战后仅有140万,人口锐减之恐怖,前所未见,中国元气大伤,这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中国人第一次被异族奴役。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时机,是唯一能避免这个中国历史大倒退的机会,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三国动乱呢?
“岳父,岳父,你在想什么?”李儒见张阳久久不说话,便大着胆子把他叫醒。
张阳这才反应过来,对贾诩拱手道:“文和先生,本相有天下之志,却又不愿擅开杀戮,请先生不吝赐教。”
贾诩也是沉思良久,才说道:“太师,诩有上中下三策,不知太师愿用何策?”
张阳心说你小子学庞统出主意,小心被乱箭射死!“愿闻其详。”
“太师即刻称帝,我军立即动手,诛杀皇室、囚禁的诸侯和不愿归顺太师的大臣,然后兵出汜水关,取各地野谷补给,拉丁以补充兵源,以战养战,武力夺取天下,这是上策。”
张阳一听就大摇其头,自古以战养战必然给民间带来巨大损失,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太急了,不妥,愿闻中策?”
贾诩很失望,这招虽然毒辣,但很对他的胃口,张阳不用就太没趣了。贾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中策是释放十八路诸侯回郡地,借他们的手牵制各地军马,太师挟天子以令诸侯,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我军乘机养精蓄锐,积累粮草,待到时机成熟,诸侯互相消耗元气大伤时,一击可破。”
张阳和李儒同时跳起来,大叫道:“这更不妥!”张阳心中不屑,亏你贾诩还是三国四大军师之一,竟然想得出这种馊点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释放十八路诸侯?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别的不说,光是曹操和刘备俩个,就是大麻烦!
张阳对贾诩大失所望,本来今天他还打算再次邀请贾诩担任自己的军师的,现在气得不仅不想再邀请,连贾诩的下策也懒得听。张阳正想找个借口,这时书房外赵云说道:“太师,蔡小姐来了,她好象很生气,说要见你。”
张阳乘机朝贾诩一拱手,“文和稍坐,本相去见蔡小姐。显佳,你随我来。”
张阳与李儒一同出去,扔下贾诩一个人在书房里,贾诩如何看不出张阳的心思,他也不争辩,只是摇着折扇安坐,过了良久,贾诩方才失落的自言自语道:“忠言逆耳,连我的下策也不想听了……”
又过了许久,贾诩又默念道:“不听也好,我也可以省心了。”念完,贾诩轻轻起身,飘然而去。
……
张阳和李儒一路走到大厅外,张阳附耳对李儒低声道:“你去安排人手,今晚就把王允暗杀了,然后嫁祸在杨奉余党头上。还有,过几天就有来参加儒林文会的人了,你留心三个人,一个叫诸葛亮字孔明,一个叫司马懿字仲达,还有一个叫郭嘉字奉孝,只要他们进京,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弄来见我!”贾诩让张阳大失所望,张阳只得打起其他老狐狸的主意,寻找自己的军师。
李儒点头,“小婿明白,这就去安排。”李儒说到这顿了顿,又说道:“岳父,文和先生此计虽然昏拙,可他是一心为岳父你好的,你还是不要轻视他的作用。”
张阳不耐烦的挥挥手,此刻张阳的心早飞到蔡文姬身边去了,那还听得进李儒的话,“这我知道,你快去办吧。”李儒无奈,只得告退。
“听说你要娶俩位公主?”张阳刚走进大厅,蔡文姬也不管有仆人在旁,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这么可以这样,坑害了一个秀儿还不够?还想再坑俩位公主?”
张阳苦笑,这丫头的火暴脾气还真是改不了了,不过也好,又吃醋了,我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张阳陪笑道:“本相当然知道,本相不是拒绝了吗?”
蔡文姬这才怒气稍消,“哼,要是你敢祸害俩位公主,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在蔡文姬面前,张阳卑微得简直象个奴仆,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当然,本相不敢。”张阳心中补充一句,我不娶公主,娶你补偿可以吗?
张阳卑躬屈膝的模样逗得蔡文姬娇笑连连,“太师,你知道吗?我仲道哥回洛阳了。”张阳的脸一沉,心说那个伪君子回来你说给我听干嘛?想让我气疯吗?
蔡文姬没注意到张阳的脸色,娇笑道:“太师,你教我的那个简体字真厉害,仲道哥一个字都不认识,对我佩服极了。”
仲道哥?叫得真亲热,张阳心里更是吃味。这时蔡文姬又习惯的抱着张阳的粗臂摇晃道:“太师,你受伤不能理政,这几天你多教我一些简体字好吗?我去气死仲道哥。”
张阳心说你真把他气死我倒省心了,直接把你娶过门。但蔡文姬的请求张阳是绝对不会拒绝的,“那好,我这几天不能上朝,就多教你一些。”
“太好了,太师你真好!”蔡文姬欢呼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刺杀失败
张阳喜滋滋的带着蔡文姬回到书房,贾诩早已不见了踪影,张阳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害了贾诩的自尊心,张阳想到自己从来到古代,取得的每一样成绩都与贾诩的出谋划策分不开,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而自己仅仅因为他出的一条计策不对胃口,就对他大加贬斥,确实太过份了。张阳心中凄凄,有点过意不去。
蔡文姬见张阳出神,便习惯的在张阳手臂上重重扭一下,娇声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开始?”
“好,好。”张阳陪笑道,同时心中做出决定,呆会去安慰一下贾诩,邀请他担任自己的军师。
张阳正要开始教蔡文姬新的简体字,赵云突然又来报道:“太师,乌程侯一家请求见你,说是要当面向你陪罪谢恩。”
张阳这才想起,孙坚一家还在自己家呢,我今天忙得都把他们忘了,不行,为了将来孙尚香小妹妹不落入大耳朵的魔爪,我得去和孙坚打好关系,行善积德把孙尚香留在我这里,避免世上多出一对极不相配的老夫少妻。还有那个孙策,长大了也是个能打的武将,而且还精通水战熟悉南方,将来我征战江南时离不开这样的人。张阳想到这,“请他们到这里来。”
蔡文姬纳闷了,“乌程侯?不就是刺杀太师你那俩个刺客的父亲吗?太师你没有处罚他们?我还以为你把他们全家杀头了呢?”
张阳一笑,“他们是误会本相,才刺杀本相的,本相已经原谅他们了。”
“你糊涂了?”天下敢这么对张阳说话大概也只有蔡文姬,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蔡文姬对张阳的最后一丝敬畏早已抛在九宵云外,剩下的就是对张阳蹬鼻子上脸,蔡文姬冲着张阳吼道:“他们想杀你,你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们了?”
张阳是被她骂惯的,再说被魂牵梦挂的美女骂两句,张阳也甘之如饴。“蔡小姐,那孙坚之女孙尚香才八九岁,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本相能和她一般见识吗?”
蔡文姬不依不饶,指着张阳的鼻子还要开骂,幸亏这时孙坚一家进来了,这才让张阳免去一顿臭骂。孙坚满怀感激的说道:“太师,孙坚来给你谢罪了。”
张阳还没说话,蔡文姬已经叫道:“好可爱的小妹妹,来,姐姐抱抱。”然后也不管孙尚香同不同意,一把抱到怀中。
张阳苦笑,这丫头的脾气还真难琢磨。张阳也不去管她,“乌程侯,本相当时昏迷不醒,手下人让贵公子和令千金吃苦头了,勿怪。”
孙坚满面愧色,“太师,孙坚一家误听传言,小人领兵犯境在先,犬子与小女刺杀在后,太师仍然以德报怨,善待孙坚子女,小人惭愧。”然后孙坚把孙策与孙尚香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孙坚带兵出征之后,自幼喜欢舞枪弄棒的孙策与孙尚香在九江呆不住,兄妹私底下一商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悄悄跟来虎牢关,要为父亲闯阵杀敌。谁知兄妹俩刚到虎牢关,就听到诸侯联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孙坚也被抓到洛阳去了,俩兄妹忙又跟到洛阳,想设法救出父亲,因为兄妹俩盘缠已经用光,骑的马也卖了,只能步行速度很慢,路上又听到被张阳强买土地而逃离洛阳的士族造谣,说是张阳已经把十八路诸侯全部杀掉,还要杀天下所有的士族,兄妹那里知道真假,只当父亲已死于张阳之手,便又立志刺杀张阳,为父亲报仇。可巧了,孙策兄妹刚到洛阳那天,张阳散朝后在路上大唱怪歌,被孙策记住模样,偏偏刚过中午,张阳就跑出去微服私访,被孙策认出,就有了那惊险的一幕。
孙坚带着孙策与孙尚香给张阳跪下,孙坚说道:“太师,我们孙家对不起你,请太师念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份上,有什么处罚就施在我孙坚身上,放过他们。要杀要剐,我孙坚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太师,是我出主意刺杀你的。”孙策抬头道:“请你杀了我吧,放过我父亲和妹妹。”
“不要。”孙尚香跪着膝行几步,抱住张阳的粗腿,奶声奶气的说道:“太师,是我杀伤你的,你放过我爸爸和哥哥,你杀我吧。”
张阳还没说话,蔡文姬已经把孙尚香抱起来,“小妹妹别怕,他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家人。”蔡文姬又对张阳吼道:“太师,是你自己说不怪罪他们的,不许说话不算话。”张阳苦笑,心说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了,不知开始还要不准我放过他们,现在又来做好人。
蔡文姬又安慰孙尚香,“小妹妹,既然你和哥哥来到洛阳了,就暂时住在洛阳吧,等太师放你父亲回家的时候,你们一家再回去。”
孙坚又惊又喜,刺杀当朝首辅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了了?“太师,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怪罪小犬与小女?”
张阳苦笑着揉揉鼻子,“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在这里她说了算。”张阳本来就想饶过未来的大美女孙尚香,至于孙策??算他运气好。
孙坚大喜,“太师和太师夫人的大恩大德,孙坚铭记于心,孙坚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不再与太师为敌!倘有违背,叫孙坚死于刀剑之下!”
不良学生心里不屑,这年头发誓比吃白菜还容易,我这两辈子发的誓什么时候算过数,可几时应过誓?可嘴上却说道:“乌程侯太客气了,何必如此?”
张阳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肥肉又是一阵剧疼,蔡文姬怒气冲冲的吼道:“老丑鬼,你占我的便宜?”又对孙坚吼道:“你看清楚了,本小姐是侍中蔡邕之女,不是这个老丑鬼的夫人,你长的什么眼睛?”
孙坚满面堆笑,心说就凭他这么让你,你现在不是,将来也是,想不到张阳还是怕老婆的主。蔡文姬见孙坚笑得古怪,俏脸顿时红到脖子根,“你笑什么?我和这老丑鬼没关系……”
不管蔡文姬怎么大吼大叫,不仅孙坚一家把她当着张阳的夫人,张阳家的人也早已把她当着主母来看,她的话,在张府比张阳的还管用。而蔡文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逐渐溶入张阳一家,对卫仲道却渐渐没有感觉了。
因为孙坚还是囚犯,不能携带家眷,更何况孙尚香还是个小女孩,经过张阳和孙坚商量,不良学生吃亏上当不情愿的把孙策和孙尚香留在自己家里暂时住下,对于张阳的大度,孙坚简直感激涕零。
到了晚上,张阳好不容易把蔡文姬打发回去,张阳才把李儒叫来,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贾诩家安慰贾诩,劝贾诩接受张阳军军师的位置。
可到了贾诩家,张阳和李儒才惊讶的发现,贾诩家早已人去楼空,保护贾诩的张阳军士兵告诉张阳,贾诩回来就收拾了行李离去,什么话也没留下。李儒气得对那些倒霉的士兵大骂,“混蛋!文和先生离开洛阳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通知一声?”
张阳的心里其实更难受,呆立了半天,最后还是拦住李儒,“算了,是我们太冲动,不愿听文和先生的金玉良言,他是心灰意懒才离去的,谁都拦不住。”
回到家里,张阳和李儒谁都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张阳此刻肠子都悔绿了,三国四大军师之一,就因为一点小事被自己气走,眼睁睁的这么放走一个难得的人才,自己太过份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张阳知道后悔也没用,叹了口气对仍然在垂头丧气的李儒说道:“显佳,明天把公台从屯田之地调回来,由公台接替文和的位置,屯田的事情全部交给枣祗负责就行了。”
李儒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岳父,今天我们派去盯梢王允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又被王允发现了?”
张阳心中一凛,这个王允一天不除自己就一天不能安枕,不行,这个心头之患一定得杀掉!想到这,张阳下令道:“立即安排人手,今晚就把他解决了。”
“是,小婿这就去安排。”李儒也是对王允越来越不放心,虽然至今没抓住他的证据,可种种迹象表明,杨奉叛变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看着李儒匆匆跑去的背影,张阳心中有些感动,这个名义上的干女婿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的,可对自己的忠心是绝对没话说,为了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受,什么苦头都能吃,最难得的是,他居然半点疾贤妒能的心思都没有,只要是才能的,他就心甘情愿的做那人的副手,这点他可比大部分人强多了,董卓那个死鬼在挑女婿方面的目光还真有一套。
……
“岳父,岳父,不好了!”第二天一早,伤势尚未痊愈还在昏睡的张阳就被李儒叫醒,支开旁人低声道:“我派去杀王允的人,今天他们的尸体出现在王允家门外,而王允安然无恙!还有我昨天白天派去监视王允的人,到现在还是没回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张阳大吃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你派去的人身手怎么样?”
“很好!”李儒很肯定的说道:“当初杀少帝母子就是他们,那时还有御林军护卫少帝,他们都轻易得手,想不到竟然栽在王允府里。”
“走。”张阳慌忙起身,“叫上子龙还有奉先,我们一块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又坑爹了
听到李儒的汇报,张阳大吃一惊,三国历史中记载,王允只是精于溜须拍马,智力也很一般,连环美人计只是他灵光一现而已,可从没听说他有武艺在身啊?现在李儒派去的好手竟然全部挂了,这怎么解释?张阳越想越是心惊,不管是王允深藏不露还是他找到了几个好手,对自己都是大大不利,一定得去看个究竟!
“叫上子龙和奉先,我们一起去查看。”张阳下令道。不知道杀了李儒派去的刺客是什么人,万一是王允提前拉到典韦、太史慈这样的猛人自己就危险了,为了小心起见,张阳还是决定把三国最变态的俩个武将带上放心些。
赵云很快到了,可去找吕布的人回来报告,吕布昨天到现在就没回过家,不知道在那里,张阳无奈,只得让赵云保护自己与李儒前去。
一路策马到王允家,王允家门口已经是人头攘攘,张阳仔细一看,朝中的文武百官居然又全部来了,不用说,又是被王允拉来做挡箭牌的。
“太师来了,太师来了。”百官远远就认出张阳,马上有人嚷嚷开了,顿时百官纷纷涌动,一起朝张阳拥过来,张阳也看清为首的自然是王允,可紧跟在王允旁边的人??竟然是吕布!
张阳又惊又怒,同时还有一丝害怕,太象了!张阳心说这情形太象了!当年董卓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王允和吕布杀死的,今天难道就是历史上那天的提前。张阳立即勒马不动,扯开破锣嗓子大喊道:“站住!你们这是干什么?”
百官都是一楞,心说我们是来迎接你啊,谁叫你的官比我们谁的都大。可文武百官还是不敢乱动,乖乖的站住。吕布却大大咧咧的不在意,快步走到义父面前,“义父,你怎么不在家中养伤?司徒大人这里的事情义父你放心,我已经把来刺杀司徒大人的杨奉余党全部杀了。”
张阳的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刺客是你杀的?你肯定他们是杨奉余党?”张阳那个气啊,李儒辛辛苦苦替自己培养的刺客,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吕布那知道这些,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道:“孩儿肯定他们是杨奉余党,昨日孩儿与司徒大人同行之时,就有杨奉余党跟踪,也被孩儿杀了,没想到那些鼠辈昨夜居然又来送死……”张阳只差没气疯了,原来派去监视王允的人失踪也是吕布干的好事!
张阳气得也不想说话,从吕布旁边走过,走到王允身旁,很虚伪的问道:“王司徒受惊了,没伤到那里吧?”心中说的是实话,你老头早死早超生,我张阳就放心多了。
已经六十多岁的老狐狸王允当然听得出张阳话中的勉强,但他的演技比张阳强多了,一脸惟妙惟肖的受宠若惊模样,“太师自己有伤在身,还来看望老朽,老朽真不知道该……”王允说到这擦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该如何报答太师的深恩厚德?”
不良学生虽然嫩点,但也不是白给的,一边和老狐狸客套,“司徒大人太客气了,关心朝中大臣是本相应该的。”一边不动声色走到停着刺客尸体那里,仔细查看。
李儒派去的一共是七人,全部是当胸一剑毙命,鲜血已经凝固,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临死时的惊恐,他们肯定想不到,杀死他们的,就是他们的主公的义子……。虽然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手下,但张阳还是暗然神伤,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都怪自己太轻视王允了。
吕布那知道张阳在想什么,又跑过来自吹自擂,“这些家伙身手还算不错,应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刺客,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我吕奉先,算他们倒霉……”
“我儿英雄无敌,他们当然不是我儿的对手。”张阳打断吕布的话,“可是我儿为何昨夜会在王司徒府上?恰好遇见刺客?”
吕布居然脸红了,扭扭捏捏的说道:“义父,孩儿是到司徒大人府上商量与貂蝉的婚期,才碰巧遇上的。孩儿本来想给义父一个惊喜,没想到义父还是先知道了。”
张阳心中剧震,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慌忙问道:“那商量得如何了?貂蝉不是王司徒的侍妾吗?难道王司徒舍得割爱?”
这时王允上来说道:“太师,貂蝉并不是老朽之妾,而是老朽义女也。经老朽和温侯商量,老朽已将貂蝉接回家中,准备嫁妆事物,单等太师与温侯来提亲了。太师,老朽可算是攀上高枝了,哈哈……”
张阳心说你吕布是傻瓜吗?我以前念在你和貂蝉是真心相爱,算是一对难夫难妻,有意成全你们,现在你又把貂蝉交换王允,那我还敢放心吗?这不是逼我杀你们吗?
张阳心中被迫起了杀机,脸上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就等本相身体痊愈,就带我儿来府上提亲,本相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
回去的路上,张阳脸色一直阴沉,只是悄悄吩咐李儒,让李儒从厚抚恤那些冤死的刺客家眷,便不再说话。张阳心里盘算,貂蝉已经回到王允家,吕布就绝对不可靠了,该用什么手段把吕布、貂蝉和王允杀掉,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既杀了人,又不伤害自己的名声,用什么方法能做到?本来这种事贾诩最拿手,可惜他被自己气走了,不知去了那里。
张阳思量半天,始终找不到好的办法,又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张阳这才发现,猛将自己不缺,就算杀了吕布,还有赵云、张辽、徐晃和高顺、徐荣等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李傕、郭汜和驻守雍州的牛辅等人,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材料。自己就是缺少谋士,尤其是顶级的智囊,唯一一个还被自己气跑了,剩下的李儒忠心是没话说,可计谋一般,陈宫表面上看是忠于自己,可实际上是忠于汉室,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不能征求他的意见,否则搞不好他是第一个叛变的人。
张阳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家了,忽然迎面有人长歌而来;朝堂反复兮,天地变;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听到这歌声,张阳突然想到一个人,慌忙滚鞍下马,颠着一身肥肉奔向那人,李儒和赵云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紧紧跟上。
唱歌那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儒生打扮,面容俊美,虽然比不上赵云那么‘变态’,比之某人可强多了。张阳此刻也顾不得嫉妒了,朝那人一抱拳,“请位先生,是否名叫单福,或者徐庶徐元直?”
那人一楞,“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小生不叫单福,也不叫徐庶徐元直。”
张阳大失所望,还以为自己在大街上捡到一个顶级谋士了,原来不是,自己真没运气。“既然如此,得罪了,先生勿怪。”又转头对赵云和李儒苦笑道:“别紧张,是我认错人了。”
这时那人在张阳在背后说道:“没关系,既然大人认错了人,那小生荀?告辞了。”
“没认错!”张阳激动得反身一把将荀?死死抓住,“我找的就是你!子龙,显佳,你们快随我请荀?荀先生到家里去!”
也不管荀?同不同意,张阳生拉硬扯的把荀?拖起就走,肥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老天真眷顾我张阳,走了一个贾诩,捡到一个荀?,不!应该是捡到三个,荀?,荀?的侄子荀攸,还有郭嘉!郭嘉郭嘉我张阳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还有荀?、荀攸我也爱你们,就象老猫爱老鼠!张阳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心说用一个顶级换一个顶级搭俩个一级,这笔买卖值得!
仍然是召集全家相见,仍然是大宴相迎,董家兄弟仍然是重礼馈赠,荀?却不象前几位那么被迷魂汤灌倒,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连听到张阳是当朝太师的身份,表情也是波澜不惊。不同以往的还有李儒,他破天荒的不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荀?,仿佛很敌视一般。
这些张阳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沉溺在即将找到郭嘉的喜悦中,酒过三巡,张阳客套几句就话入正题,“文若先生,本相久闻先生及令侄公达大名,还有先生的好友郭嘉郭奉孝,本相也是倾慕已久,不知先生能引见否?将来也好参加本相举办的儒林文会啊。”靠,找到郭嘉我张阳就给他俩条路,一条是给我卖命,一条就是我宰了他,不给他和我为敌的机会。
荀?一抱拳,“回禀太师,小生要让太师失望了,奉孝此刻应该还在颖川,即使他来参加文会,路程也需二三十日。”
张阳大失所望,看来短时间是抓不住郭嘉了。这时李儒突然问道:“文若先生,既然奉孝先生路途遥远不能前来,那么文若先生为何能现在就到?先生不也是颖川人吗?”
张阳经李儒一提醒,也是有点警觉,心说该不会是荀?嫉妒郭嘉的才华,他怕我重用郭嘉而轻视他吧?荀?却答道:“显佳先生,小生并不是为了参加儒林文会而来,而是为了舍侄荀攸而来洛阳,故而早到。”
张阳一楞,荀攸就在洛阳?慌忙问道:“文若先生所言何意?难道令侄就在洛阳?”
荀?点点头,“不错,就在太师的囚室之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荀彧与荀攸
荀彧说出他的侄子荀攸就在洛阳,而且就在自己的监狱之中,张阳不禁大吃一惊,忙问李儒道:“显佳,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究竟吗?”
“太师。”当着外人的面,李儒还是以官位称呼张阳的,“荀攸荀公达原是朝廷黄门侍郎,只因与曹孟德合谋刺杀你,事败被擒,现关在洛阳大牢。”
张阳一拍脑袋,心说搞了半天我最想要的人就关在自己的牢房里,都怪我以前不好好学历史!张阳故作糊涂,“原来如此,既然孟德都已经赦免了他的死罪,荀公达也把他放了,请来与文若相见。”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张阳此刻急于寻找贾诩的候补,根本不给李儒说话的机会便再三催促,李儒无奈,只得亲往洛阳大牢,将荀攸接来。
荀彧叔侄在张阳府相见,抱头痛哭一场,张阳在旁边纳闷了,这荀攸看模样有三十多岁,怎么比二十多岁的荀彧辈分还低?看来荀彧的老爸是老当益壮啊。
等荀彧荀攸叔侄哭诉一通,张阳又施展如簧之舌,鼓动俩叔侄为自己效命,不想这次却不容易,荀彧还好点,推说自己才薄学浅,怕误了当朝太师的大事,算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荀攸却断然拒绝,甚至表示宁愿再回大牢,也不给汉贼助纣为虐。惹得平时算是好脾气的李儒都是大怒,与荀攸争吵起来。
张阳知道这叔侄俩的脾气,都是忠于汉朝的主,为了汉朝连已经称霸北方的曹操都敢得罪,结果被曹操鸟尽弓藏毒死了,要想收服他们,必须用上自己的镇山法宝??先皇遗旨!不良学生毕恭毕敬的请出先皇遗旨,原想眼前俩位马上要嚎啕大哭,然后恭身下拜归顺的,谁知荀彧倒是这么做了,荀攸却还在捧着那道先皇遗旨左看右看,满脸的狐疑。
“太师,小人不知太师用心良苦,为了宗室朝廷蒙受不白之冤,小人误会太师,罪该万死!”荀彧就象死了亲娘一样,哭得死去活来。荀攸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被荀彧拉住。荀彧擦去眼泪又道:“太师,小人今日终于明白太师的苦心,倘若太师不弃,小人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不良学生大喜,心说总算把这个一流的军师拉到手了,忙又劝慰一番,立即对荀彧大加封赏,一口气提拔到了和荀攸平级的黄门侍郎,金玉珠宝反正是不良学生从皇宫或者士族手里搜刮来的,不良学生当然不会小气。
对不良学生的封赏,荀彧自然感激涕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给他一天时间,就能说服侄子荀攸也归顺太师。不良学生当然求之不得,赶紧命人替荀家叔侄寻找住宅,安排他们住下,荀彧很感激的千恩万谢之后,方才跟着相府仆人而去。
荀家叔侄刚走,李儒就把张阳拉进书房,“岳父,这荀彧来路古怪,和我们相遇太凑巧了,你还是小心为好。”
张阳正沉浸在收服三国顶级军师的喜悦之中,那里听得进去?反而替荀家叔侄辩解,“本相岂能看不出那荀彧是故意在街道上唱歌吸引本相注意?可你想想,那荀彧要救侄子,就只能走本相这一条路,否则有谁敢私放这曾经参与刺杀本相的荀攸?”
李儒大急,“岳父,既然那荀攸曾经参与刺杀你,必然对你恨之入骨,这种人能放心吗?”
张阳得意的摆摆手,“不要紧,荀家叔侄的脾气本相有所耳闻,都是忠于汉室的主,可现在汉室处于本相的控制之中,他们忠于汉室便是忠于本相了!哈哈……”张阳狂笑一阵,“就算他们有异心,可本相只是给他们内政之权,没给他们兵权,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这时董老大那扇可怜的书房门再次被人踢开,“太师,你还没忙完吗?我要来学简体字了。”李儒一阵头疼,岳父无比痴迷的那个没教养丫头又来捣乱了。
不出李儒所料,看到蔡文姬来到,岳父赶紧挥手往外赶自己,连吕布和王允打得火热的事情也忘记交代了,就把自己直接赶出书房。
李儒心情沉重的走出张阳府,哀叹如果贾诩在,以他的智慧,一定能看穿王允的伪装和荀彧的真正用意,也能说服岳父不要沉溺于女色,把心思用到正事上去。可李儒知道哀叹也没用,贾诩已经走了,岳父又不理国事,朝廷诸事就全部压在自己头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而为。
张阳那知道李儒的心思,此刻他正春风得意,不光蔡文姬来向自己学习简体字,就连孙尚香这个未来的大美女也跑来要学,他的美女养成计划已经迈开了第一步。
第二天一早,荀彧前来向张阳报喜,他已经说服了荀攸归顺张阳,然后荀攸向张阳磕头谢罪,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太师的苦心,自己要洗心革面,戴罪立功。张阳自然大喜,立即让荀攸官复原职,并且大加封赏,让荀家叔侄协助李儒处理国事。
张阳刚封赏完荀家叔侄,蔡文姬就得意洋洋的又跑来了,她昨晚又用张阳教她的简体字折服了卫仲道,让卫仲道甘拜下风,赞赏不已。蔡文姬为了继续教训以前心高气傲的未婚夫婿,没到时间就来缠着张阳,非要多学一些。在蔡文姬面前,张阳永远抬不起头来,自然是有求必应。
接下来的几天,荀家叔侄没有让张阳失望,他们表现出了极高的内政才能,协助李儒和陈宫将国事军务处理得有条不紊,无懈可击,而李儒开始确实对荀家叔侄顾虑重重,可经过这几天李儒的观察,并没有发现荀家叔侄有什么异常,同时李儒自己也承认,荀家叔侄才能的在自己之上。渐渐的,李儒也放松了对荀家叔侄的警惕。
不良学生更是得意自己慧眼识珠提拔的人才,这几天,他除了注意吕布和王允的举动,剩下的时间可以放心陪着蔡文姬、孙尚香玩乐,不必再为国事头疼,而洛阳城中那些突然出现的中伤张阳的布告,也突然之间再无踪影,有关张阳残酷暴戾和淫秽后宫的传言,也因为洛阳百姓对张阳的影响大为改观,而逐渐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在公开的场合谈论了。最让不良学生松了口气的是,吕布与貂蝉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今年的年底,也就是说,历史上王允的美人计挑拨张阳与吕布的关系,已经失去作用了,同时派去监视吕布的探子也回报,没有发现吕布有什么不轨举动,每天都是训练士卒,操练军队,表现比遇到貂蝉之前还好,剩下的时间就是筹办婚事,每天来给张阳请安,每隔三天才去看望一次貂蝉,也是很快回家,再没有在王允家过夜。
不良学生也乐于如此,借口自己伤势未愈,把朝政全部交给李儒等人处理,每天只是和蔡文姬、孙尚香厮混,晚上和秀儿亲热。倘若不是老顽固马日郸三天两头来催促他迎娶俩位公主的事还让他比较头疼,张阳只怕已有此间乐、不思蜀的想法。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张阳还沉醉在与蔡文姬相处的美好中,时间就已经进入了建安元年八月,秋收麦熟之时,因为今年洛阳与董老大的老巢雍、并两州都是风调雨顺,张阳军坚决推行的屯田之策极得民心,极大的鼓舞了百姓的农业生产积极性,加之枣祗推广了新式农具,使农耕效率大增,三地都基本取得了丰收,预计将得粮两百万余斛。三地军民欢呼雀跃,连最近一直都愁眉苦脸的李儒也笑开了花,连称今年日子好过了。张阳闻信大喜,难得去上一次朝,就是为了加封枣祗为屯田校尉,并且法令天下,命令明年中国每个地方都要推行屯田。
张阳实际控制的地盘取得了丰收,其他地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北方长时间干旱无雨,十八路诸侯又被关在洛阳,无人组织兴修水利抗旱,农田普遍欠收,灾情最严重的是青州、兖州和冀州,除了旱灾之外,蝗虫也来捣乱,田地肯定是颗粒无收,各地官府存粮连渡过这个冬天都不够,要求赈灾的奏章雪片般飞到洛阳,飞到替张阳处理朝政的李儒手里。
开始李儒还悄悄把这些奏章压下,连陈宫和荀家叔侄、文武百官都不让知道,就是怕岳父又头脑发昏,拿救命的军粮去赈灾,可纸始终包不住火,不知怎么的,北方大旱的事还是被荀家叔侄知道了,一下子在早朝上捅出来,文武百官顿时开了锅,纷纷指责李儒,说李儒这是置大汉黎民于不顾,毁我大汉江山。就连平时和李儒交情不浅的陈宫也站在百官这边,对李儒口诛笔伐。在快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情况下,已成众矢之的的李儒只得向岳父禀告此事,请岳父处置。
张阳接到李儒的汇报也不敢怠慢,慌忙召集亲信商议对策,张阳军会议上,众人很快分成两派,以李儒、李傕和郭汜为首的西凉派坚决反对赈灾,理由是各地官府平时对张阳听宣不听调,不把张阳这个名义上的辅政太师放在眼里,现在遭灾了才想起向张阳要赈灾粮来,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还有张阳军手里粮食还要留着以防不测,全部送出去要是又打仗怎么办?
陈宫、荀家叔侄和赵云等新归依张阳的文武意见截然相反,坚决要求张阳赈济各地,理由很简单,居庙堂之者,必以为民造福为己念,不能坐视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布居然也要求张阳赈灾,说是要继续发扬义父的人道主义,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张辽、高顺和徐晃等人态度中立,不偏不倚,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唯张阳之命是从。
皮球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张阳这里,张阳也明白这事为难,赈灾吧,自己的军粮就没指望了,来年招募更多流民屯田的计划也将落空。可不赈也不行,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其它地方的百姓饿死?
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张阳沉思良久,终于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一个字,“赈!”
陈宫、赵云和荀家叔侄松了一口气,齐声高赞张阳的高功亮德,仁慈博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李儒却如丧毗考,哭丧着脸连声道:“岳父三思,岳父你三思啊!”
张阳其实比李儒还心疼,本来他打算过了今年冬天,就出兵征讨关外的,统一北方再图南方,一统天下之后再学曹丕的,现在只能推后一年了,好在十八路诸侯都捏在手里,不用担心有厉害的竞争对手。张阳柔声对李儒道:“显佳,我知道你的好意,也明白你对我的忠诚,可你想想,我们手里有粮,难道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吗?”
李儒话里已经带上哭音,给张阳下跪道:“岳父,不行啊,我们的粮食也不多,拿出去了,如果再有战争,我们拿什么给士兵吃饭?”说完,李儒连连磕头,直至额头出血。
张阳心中不忍,将李儒扶起,“显佳,我既恩惠天下百姓,还有什么人会来恩将仇报?不要说了,去调集关中粮食,赈济关外。”
第一百八十四章:黄巾余孽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句话生动的描写了战乱年代百姓的苦难生活。几乎是一条定律,每逢改朝换代、皇朝灭亡之时,中华大地必然天灾人祸不断,兵戈连连,最终受苦的,自然不是高高在上皇帝权贵、地主军阀,而是最底层的人民百姓。
汉建安元年入秋之时,刚经历了黄巾起义、十常侍之乱和十八路诸侯讨伐张阳战乱的老百姓还没能喘口气,可怕的旱灾和蝗灾又接踵而来,青州、兖州和冀州等地农田颗粒无收,加之北方这几年动乱不断,劳动力严重短缺,无力抢灾救灾,官府士族又横征暴敛、赋役繁重,民间的最后一丝元气也被抽走,饥荒的阴影已经笼罩在百姓头上。
北方灾情源源不断报到洛阳,地方官员平时不买张阳的帐,朝廷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到了危险的时候,他们又把皮球踢给张阳,伸手要救济要粮食。张阳给,那么救济了百姓功劳是地方官员的,还可以从中捞一大笔;张阳不给,那么地方官员就可以对百姓说,不是我们不救济你们,而是朝廷不救济,张太师不救济你们,你们要恨就去恨张阳吧。
张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又不能不给,第一是当然为了争取民心,为将来夺取天下做准备,第二是朝再大臣及张阳手下的压力,最主要一点,不良学生是一个现代人,虽然品德上不怎么值得称道,可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内心里不忍看到民间出现饥荒。于是张阳不顾李儒的坚决反对,决定将自己的天下大计推迟一年,命令李儒从自己直接控制的关中调粮赈济灾民。
李儒明白岳父这样做无异于损己利人,迂腐之及,可李儒向来对岳父忠心耿耿,明知是乱命,也只得不折不扣的执行,立即安排从雍州及并州调拨粮食到洛阳,准备转赈各地,而洛阳收集到的赈灾粮食已经装车出发,经汜水关运到灾区。
但时间已经晚了,粮食从洛阳出发的第二天,李儒就接到青州急报??青州又发生黄巾起义了!起义军达数十万之众,并且有蔓延扩大之势,和上次的黄巾起义不同,这次黄巾起义没有统一的领导,而是由大小不同的头目各自带领,攻城掠地,一路饥民纷纷归附,青州已经沦陷大半。还有一处不同的是,这次的黄巾起义军打出了清君侧、诛张阳的旗号,搬出曾经在洛阳城中广为传播的张阳滥杀无辜、淫乱宫廷的罪名,矛头直指张阳。
李儒大惊失色,慌忙传令救灾粮食暂停运送,以免落入起义军之手,然后飞马去张阳府报信。李儒匆匆跑进张阳的书房的时候,张阳正在教蔡文姬和孙尚香数学,蔡文姬早将张阳认识的一千多个简体字学会用熟,可张阳舍不得放弃再与蔡文姬见面的机会,便又搬出数学来诱惑蔡文姬,骗她天天来自己家。
“岳父,不好了!”李儒也不管有旁人,进屋就大喊道:“青州黄巾贼又起,青州除了北海、临淄之外,几乎全被贼军占领,各地灾民群起响应,兖州和徐州都危险了!”也许是李儒跑得太急叉了气,喊完便咳得不停。
张阳也是大惊,青州黄巾又起不是在公元193年吗?怎么现在公元190年就发生了?难道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历史发生了改变?但张阳细想之下顿时明白,原来的历史上,诸侯讨张是得胜而回,保存了实力镇压,至到李傕、郭汜之乱后才发生,最后被曹操镇压。而现在自己变成张阳,诸侯讨张被自己挫败,诸侯也被自己生擒关押在洛阳,联军也被解散,给各地造成了极大的权力真空,灾荒又来添乱,青州黄巾起义便提前发生。
张阳此刻无比后悔,自己抓到十八路诸侯之后怎么就没想到立即派人去接替他们的位置,而是只想着控制中央,挟天子以令诸侯?细想之下张阳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从来到这个时代,那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要征服天下,一统世界,再现汉唐雄风。也凭着对历史的了解,一把火烧了联军的粮仓,轻松取得虎牢关大捷,也开始为天下百姓造福。可自从来到洛阳之后,自己仗着军力天下无敌,就每天沉浸在志得意满之中,把曾经的理想忘得一干二净,数十日不曾理政,只是玩乐,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忘记了真正张阳的教训了?
张阳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突然大叫道:“李儒,给我召集众人,商议政事!”
虽然张阳情急之下叫法不甚礼貌,但李儒还是大喜,岳父终于摆脱女色的沉迷了,“是,小婿这就去安排。”
张阳又扭头对蔡文姬说道:“文姬,你也听到了,本相这几天肯定很忙,你……”
蔡文姬轻轻的打断张阳的话,“太师,我知道,这几天我就不来了,还是国事要紧,我先走了。”这段时间,虽然卫仲道不再反对蔡文姬到张阳府学习,可蔡邕仍然坚决反对,因为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蔡邕是用独生女儿向张阳换取自己的前程,饶是蔡文姬天生性格爽朗骄傲,也有点撑不住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蔡文姬便提出再不来张阳府学习。
张阳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孙尚香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紧紧抱住蔡文姬,“姐姐,你以后会来看香香吗?”蔡文姬拍拍她的头,“香香乖,姐姐会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姐姐家看姐姐,以后你要听你哥哥的话,明白了吗?”蔡文姬想了想,突然又补充一句,“还有,你千万别单独和太师在一个房间里!”
听到蔡文姬的话,张阳气得直翻白眼,蔡文姬却朝他一笑快步出门,经过李儒身边时,李儒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狐媚子!都是你迷惑我岳父,他才不理政事的!”
蔡文姬已经出门了,心中总觉得少些什么,想了想又回头道:“太师,八月十五是我十六岁的生日,你一定要带香香来哦。”说完也不等张阳回答,扭头便走。
……
蔡文姬离开张家的时候,正巧被张崇和张曼撞见,张崇和张曼倒是向她打招呼,可蔡文姬历来反感这俩个曾经绑架自己的坏家伙,也不答话,昂首而走。
张崇和张曼这俩坏小子知道她的脾气,但更知道大哥迷恋于她,也不生气,只是张崇对张曼嘀咕道:“三弟,大哥怎么还没把她弄上手啊?”
张曼也纳闷,“是啊,要是以前,咱们大哥早把她变成我们大嫂了。”张曼想想,突然紧张的说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大哥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
张崇也不是什么好鸟,闻言也很紧张,“对,有道理!大哥连送上门的公主都不要,这个丫头大哥那么喜欢她,我们帮大哥捆她来了,大哥也不上手,一定是大哥的身体有了问题!”
张曼转了转眼珠,附耳对张崇收到:“二哥,我听说……”
张崇也曾听说过此人,大喜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抓来孝敬大哥!”
……
“地方上最新的报告,青州黄巾贼已达四十万之众,但数量还在急剧增加,现在应该有五十余万,甚至更多!”张阳军会议上,李儒先将青州黄巾起义军的情况汇报给众人,“青州几乎全部落入贼手,同时兖州和冀州也有小股黄巾贼响应,并且有蔓延之势,他们打的都是清君侧、讨伐太师的旗号!”
张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他们那来这么多士兵?领头的谁知道吗?”
荀?答道:“肯定有!北方大旱百姓无粮为继,走投无路之下,极易被黄巾贼鼓动造反,老弱妇孺一起上阵,数量就上来了。至于贼首,没有象张角那样的大头目,都是些小头目组成。”
“一群乌合之众。”吕布不屑道:“义父,请给孩儿一支兵马,孩儿替你把这些乱贼全部杀光。”
“万万不可轻易动兵。”陈宫阻止道:“青州遥远,我军若劳师远征,粮食转运困难,且粮路不在太师控制之中,若粮路被断,我军危矣。”
荀攸一笑,“宫台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前次黄巾之乱后,各地已是各主其政,圣上旨意出了洛阳就不怎么管用了。太师既是当朝辅政,理应率王师出征,复我大汉江山,方能流芳千古啊。”
“不可……”李儒听到荀攸的话慌忙打断,情急之下咳嗽连连,“咳,咳,太师乃是千金之躯,岂可轻离京城?”
张阳见李儒咳得厉害,似乎有病在身,知道他是替自己累成这样的,感动之余忙起身替李儒拍背,柔声道:“显佳别慌,本相当然知道不能轻离洛阳,是不会轻易率师出征的。”
李儒越咳越是厉害,但还是挣扎着说道:“咳,咳,太师,黄巾贼人数虽多,却未经训练,也无军粮补给,确是乌合之众,我军只需派一员上将前往,佐以智谋之士,用文和先生破诸侯之计,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必可大破敌军。”李儒此刻已经咳嗽得脸色发青,这么多天来,张阳一直不理朝政,大小事务全部压在他身上,虽有荀家叔侄与陈宫协助,但也累得不轻。
张阳见他病重,心疼的叫道:“显佳,你别说话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来人,扶显佳回去休息,找郎中替显佳诊治。”
李儒本欲推迟,可身体实在撑不住,只得依言去休息,只是临走时,李儒再三嘱咐张阳,“岳父,你是朝廷和西凉军的主心骨,千万不能轻离洛阳,否则我军危矣。”
李儒走后,张阳果然听从李儒的建议,不管荀家叔侄如何规劝,就是不松口亲自领兵出征,只是决定派张辽、高顺和陈宫领五万黑骑军与陷阵营出征,讨伐青州黄巾起义军,荀家叔侄苦劝无用,只得作罢。张阳当即下令张辽等人整顿军马,准备粮草,第二天就誓师出征。
……
张阳军会议之后,荀家叔侄告别回自己住处,李儒是安排他们住在洛阳城东,也许是李儒的无意之举,俩人的住处远离朝中众大臣的府邸,反而离百姓民居较近,荀家叔侄仿佛也不在意,很高兴的住下。
快到家的时候,荀?指着路边一个大饼店说道:“公达,我再去买些这家的饼,他家的饼滋味比家里厨师做的好多了。”
荀攸微笑着点头,从人也知道荀家叔侄爱在这家买饼和锅盔,也不在意。荀?径自走进店里,“店家,再来五个饼。”同时递上五十文钱。
那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荀攸是老顾客,便满面堆笑递上大饼,又接过铜钱??与夹在钱中的一个小纸团!然后那店主手指一弹,那纸团就飞入袖中,就连店中的其他顾客都没看到。
可荀攸与那店主都没注意到,此刻街道对面,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们……
荀攸走后不久,那店主大概要买作料,将店交给伙计看管便出了门。也许是凑巧,那店主去买作料那家是当朝大司徒王允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的,那店主又很不小心的把那个小纸团掉到作料店的柜台中,然后那个小纸团七转八转,中间还经过一段地道,最终送到曾经关押貂蝉的密室之中,落人入王允、卫仲道、冯太监兄弟和一个叫郭嘉的人手里。
……
“这个李儒对他的岳父还真是不错,带病还替他的岳父处理朝政。”郭嘉拿着那个小纸条笑道:“快撑不住了还在劝他岳父不要亲自带兵离开洛阳,忠心可嘉。”
“可惜青州那边动作快了一点,要是再晚几天,等李儒奸贼病倒了消息才到洛阳,文若先生和公达先生定能说动张贼带兵出征。”卫仲道很遗憾的说道,他与郭嘉年龄相当,又写得一手好词赋让郭嘉佩服,这段时间已和郭嘉结成一对很好的朋友。
“没那么简单。”王允也插话道:“张贼奸诈之至,他如果自己领兵出战,倘若洛阳失守,他便断了后援粮草,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卫仲道得意道:“只要他张贼把兵派出去,他留在洛阳更好,我可以亲眼看到张贼伏法的情景,有奉孝的奇谋妙计,张贼死定了!”
冯太监兄弟却唉声叹气,冯斌扯着公鸭嗓子说道:“可惜了貂蝉姑娘,只好让那个三姓家奴拔得头筹了。王司徒,洒家真替你遗憾。”冯国的声音更恶心,不男不女的说道:“是啊,那貂蝉姑娘真是美若天仙,连洒家这种废人也心动,王司徒,你亏大了。”
冯太监兄弟这番话正好戳到王允的疼处,王允重重哼了一声,口不对心的说道:“区区一个贱人,有何可惜?为了朝廷大计,我甥儿连未来妻子都搭进去了,我王允何惜一个侍妾?”
王允这些醋意十足的话,惯于察言观色的冯太监兄弟岂能听不出来,冯斌习惯的又发出恶心娇笑,“嘿嘿,王司徒倘若舍不得,趁着貂蝉还在府中,先把这朵花采了吧。到貂蝉出嫁之时,洒家再教她一种法子,定能瞒过那三姓家奴。”
王允心中大动,差点就问出是什么法子了,但想到亲外甥和郭嘉在旁,王允又把欲望强压下去,故作大方道:“算了,只要那三姓家奴肯助我等诛灭动贼,貂蝉就送他吧。”
王允又对郭嘉说道:“奉孝,埋伏在黄河以北的三千兵马,该如何办?既然张贼不肯离开洛阳,他们暂时也没用了,带队的许楮将军和典韦将军可是一直嚷嚷,都要来参加九月初一的天下第一武将大会。”
郭嘉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诛杀张贼之时也好帮手。”郭嘉又冷笑道:“李儒这段时间的种种布置,无非就是要借武会文会之名,将天下能人异士一网打尽,为他岳父将来篡夺江山减少阻力。可惜,看破这种布置的人不只一人,而这文武之会举办之时,便是张贼的死期!”
王允、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一起大笑,笑得如此恶毒,就象看到张阳的尸体躺在他们脚下一样。郭嘉也陪着他们微笑,等这几人笑够了,郭嘉方才说道:“司徒大人,请貂蝉姑娘来吧,该我们教她怎么办了。”郭嘉又笑着补充一句,“还有请貂蝉姑娘戴上面纱,郭嘉可不是圣人,在她的花容月貌面前,有什么计策都会忘得一干二净。”诙谐的话语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可惜他们笑早了,幕后操纵的人不只郭嘉一人!此刻李儒家大门前也有人求见李儒,按理说李儒抱病在身,应该什么人都不见的,可这人刚亮出相貌,拦架的李儒家人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通知李儒,而李儒的病也立即好了大半,光着脚跑出来迎接他……
“显佳,你一定要阻止太师调兵出征,现在西凉铁骑已经完全听命于吕布,而吕布根本不可靠,没有黑骑军和陷阵营牵制,我军危矣!”
“可青州黄巾怎么办?难道眼看他们坐大?”
“这个太好办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宿命再一次相遇
到了晚上,王允还是无法忍受欲望的煎熬,背着外甥和郭嘉悄悄把冯太监兄弟叫到自己房间来,“二位公公,白天你们说的事……,是真的吗?”
冯斌和冯国对视一笑,心中都说这糟老头还是忍不住了,六十多岁的人也不怕把命丢了?冯斌故作惊讶,“司徒大人,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洒家忘了。”冯国也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是啊,洒家们白天说过什么呢?”
王允难得老脸一红,暗骂俩个阉人奸猾。最后王允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就是小女貂蝉的事,二位公公说有办法瞒过那三姓家奴的。”
冯太监兄弟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冯国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来,摇晃着说道:“王司徒,用这个就可以了。”
王允纳闷,一个戒指有什么用?伸受去接戒指时冯国却突然把手一收,“王司徒,洒家们帮你这么大的忙,王司徒总该有点表示吧?”
王允那个气啊,心说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们这俩个阉人,你们早死在张阳手里了,现在还敢跟我要好处?但此刻王允心里实在痒得难受,还是说道:“二位公公,你们想要什么好处?”
冯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王司徒知道,我们兄弟俩都是废人,从未尝过男女之事,但貂蝉姑娘实在太美了,我们兄弟虽然有心无力,却希望王司徒与貂蝉姑娘交合之时,能让我们兄弟在旁观看。”冯斌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来,“这是洒家们从宫里带来的丹药,相传乃是高祖御女所用,能让王司徒象十八岁的年青人一样大展雄风。王司徒若答应,洒家们愿以此丹相赠。”
王允一听乐了,他可不在乎有没有旁人看他作事。大喜道:“好说,好说,老夫愿意。”冯太监兄弟也是大喜过望,马上把丹药和戒指交给王允。
王允拿到戒指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戒指表面看普通,在戒指下部却有一截细小的针尖!王允哈哈大笑,“妙!妙!”
冯斌谄媚道:“洒家的丹药更妙,只是服下后需要些许时间方才生效,王司徒快服下吧,洒家们替你去把貂蝉姑娘请来。”
王允大喜,立即乐呵呵的把丹药服下。不多时,貂蝉便被冯太监兄弟生拉硬扯的拖来王允房间,因为怕外人知道,貂蝉的小嘴里被俩兄弟塞进一块破布,不让她出声。
貂蝉倦缩在屋角,身体颤抖得象一片秋风中的树叶,惊恐的看着王允与冯太监兄弟淫笑着一步步逼近,“大人,不要啊,你是我义父,你已经把我许配给温侯了!”
在第一次遇到吕布时,貂蝉就对这个没大脑但性格爽直的猛夫颇有好感,第二次在药铺门前相遇,当时貂蝉正遭恶少调戏,吕布及时赶到大展神威以寡胜众,当时他的英姿更是每一个怀春少女的偶像,何况是当事人的貂蝉。然后发生的事情让貂蝉又喜又怕,喜的是救自己的这个男人是天下第一武将,权倾天下的当朝太师张阳的义子,朝廷温侯吕布吕奉先,连自己的主人王允都不敢招惹,只能吃哑巴亏!怕的是吕布的义父,在王允家的时候,貂蝉就常听王允和冯太监兄弟说,吕布的义父张阳是天下第一恶人!天下第一屠夫!天下第一色鬼!天下第一禽兽!只要是会喘气的张阳就有杀过!只要是母的,张阳就不放过!自己要是遇到吕布的义父,那该怎么办?
但貂蝉后来才知道,那个带着吕布的丑老头就是张阳!貂蝉不禁大吃一惊,那个老头虽然相貌丑陋凶恶,可说话和气,待人也很和善,最难得的是,张阳见到了自己的容貌,并不象其他男人一样想把自己据为己有,而是把自己交给那个显然爱上的吕布照顾,还同意了堂堂朝廷温侯迎娶出身低微的自己。貂蝉悄悄在心里将张阳与王允相比较,这个张阳除了长相远不如王允那么慈眉善目之外,其他方面比王允真是强太多了。可事情突变,那个傻乎乎的吕布不知是否吃错了药,竟然又把自己送回王允家,说自己是王允的义女,要符合礼法的明媒正娶自己,那天快到王允家时,貂蝉好想对吕布说,‘我不是王允的义女,他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要和你在一起。’可看到王允那张慈眉善目却又带着阴笑的脸,貂蝉的话又咽到肚子里,全身颤抖着被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送回虎口。
地狱般的生活再度架临貂蝉头上,王允除了不时对自己动手动脚外,还威逼自己去用美人计,挑拨张阳与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的父子关系,让他们父子相残。开始貂蝉死活不同意,她对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很有好感,也感激那个曾经把自己救出地狱的张阳,即使那俩个太监兄弟用皇宫中折磨宫女而又看不出外伤的手段来折磨她,她也不松口答应。但王允突然又抛出一个条件,一个让貂蝉无法拒绝的条件??告诉貂蝉她自己的身世,她的父母妹妹家住何地,让貂蝉一家团圆!从小孤苦伶仃、饱受折磨的貂蝉比任何人都渴望天伦之乐,更何况王允还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同意,就把她全家杀光!貂蝉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按王允和一个叫郭嘉的年青人的吩咐,去全力讨好吕布,劝吕布要以国事军事为重,不要因为美色而荒废正事,吕布很听她的话,每天都是拼命的训练士卒,整顿军队,进一步巩固了吕布在西凉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开始貂蝉还不明白,王允不是很恨张阳吗,为什么还要吕布帮张阳训练军队?今天貂蝉明白了,王允和郭嘉交给她一瓶毒药,人服下之后,一天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要貂蝉几天后王允一起借口拜见未来亲家到张阳家去,然后王允设法让貂蝉留在张阳家里,只需过几个时辰,貂蝉就去找吕布哭诉,诬陷张阳企图强暴自己,并且服下毒药明志,由王允出面救回貂蝉的命,乘机挑拨吕布反水,再然后自己就可以一家团圆了。貂蝉知道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脾气,更知道他已经深深爱上自己,倘若自己这么做,那么他……
“貂蝉姑娘,你就从了司徒大人吧。”两眼放着光的冯国不男不女声音打断貂蝉的回忆,“知恩要图报,这也是报答司徒大人对你的养育之恩。”
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将貂蝉死死按在床上,冯斌的手一边不规矩的貂蝉身上游走,一边尖声笑道:“貂蝉姑娘放心,司徒大人会很温柔的对你的,比那个吕布温柔许多。”
“不要!不要!”貂蝉拼命挣扎哭叫,可冯太监兄弟在宫里就是干惯这种事的,四只手分别按住貂蝉四肢的麻穴,让貂蝉酸麻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允淫笑着把枯瘦的魔爪放在自己胸上……
“大人。”门外突然传来仆人的声音,“吕温侯来求见,点名要见貂蝉小姐。”为了更好的控制吕布,王允将貂蝉收为义女,并且让下人改口称貂蝉为小姐,以免露出马脚。
王允和冯太监兄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吕布知道自己们正要强暴她未婚妻,那么后果……,不敢想象!“去好生招待他,我们马上就来。”王允吩咐完下人,又威胁貂蝉道:“刚才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就等着替你家人收尸吧!起来,随我去见吕布。”
吕布是来干什么呢?原来张阳今天下令黑骑军与陷阵营出征,后方的安全就全部交到吕布率领的西凉铁骑和李傕、郭汜率领的飞熊军手里,西凉铁骑因为速度最快,便由他们担任机动支援任务,吕布只得去常驻军营,这是来向貂蝉告别的。
“司徒大人,吕布此去不知多少时日,肯定不能常来拜见,貂蝉就拜托岳父照顾了。”吕布一边对王允说话,一边偷看坐在王允旁边低头不语的貂蝉,心说我的未婚妻太美了,又端庄有礼,比那个快成我干妈的野蛮丫头不知强多少。
王允此刻简直无比难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一股股热气直冲头顶,下半身早已竖起帐篷,幸亏汉代的衣服宽大很难被外人看出,如果不是吕布就在旁边,他肯定这就把貂蝉压在身下!原因无它,谁叫他吃了冯太监兄弟给他的春药?
“奉先以国事为重,允真感欣慰无比,至于貂蝉奉先放心,老朽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单等佳期之时送与奉先。”王允把‘照顾’两个字说得很重,心说你快走吧,我快忍不住了,你走了我就‘照顾’貂蝉!
客套了好半天,王允也难受了好半天,吕布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王允如释重负,忙与貂蝉起身送客。他这一起身不要紧,下面立即露了马脚,王允忙躬下身,象一个驼子那么走路,惹得吕布连连询问,“司徒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王允本想笑笑就掩饰过去的,但此刻他的笑实在比哭还难看,大概也只有张阳笑的时候可以相比较。王允只得苦笑道:“老朽今日活动之时不慎扭伤了腰,故而如此。”
吕布一听。“那司徒大人就不用送吕布了,快回去休息吧。”
王允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随便行动,刚想客套几句派下人送吕布的,一直沉默的貂蝉突然开口道:“义父,让孩儿去送温侯吧。”王允一楞,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欣喜若狂的吕布已经连声称谢,能和貂蝉在一起多呆一小会,就是吕布的无上幸福!此刻吕布忽然明白,为什么义父会为了一个野蛮丫头而荒废国事,原来都是爱情捣的乱!
王允见貂蝉态度坚决,怕耽误大事,只得无奈的同意,就这样,貂蝉将吕布送到王允府的门口,虽然距离不长,但吕布此刻已经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吕布彬彬有礼的说道:“貂蝉小姐,你回去吧,我以后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但吕布绝对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貂蝉居然扑进他的怀里!貂蝉带着哭音道:“温侯,请你带我走,去那里都行!”
第一个头脑发昏并感到无比幸福的自然是吕布,王允的家人虽然上来拉貂蝉??但他们自然被吕布踢得这辈子无法传宗接代!吕布颤声道:“蝉儿,你别急,到年底我一定来接你,做我的夫人!”
貂蝉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温侯,如果你心中还有蝉儿,就带蝉儿走!去那里都行!如果温侯不带蝉儿走,貂蝉就死在你面前!”
王允又损失了十几个忠诚的家丁后,洛阳大街上,吕布骑在赤兔马上,貂蝉坐在他怀里,一骑二人策马慢行。
吕布轻声道:“蝉儿,是不是你义父骂你了?其实你不要怪你义父,我义父也经常骂我,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貂蝉的头埋在吕布怀里,柔声道:“温侯,带我去那里都行,只要不在王允家就好。”说到这,貂蝉抱住吕布的脖子,奉上无比深情的一吻。“貂蝉生死温侯的人,死是温侯的鬼。”
吕布此刻已经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重重踢赤兔马一脚,让爱马在洛阳大街上狂奔,同时大叫道:“吕布一生一世,只爱貂蝉一人!吕布一生一世,只爱……”
吕布心想,带貂蝉到那里去住呢?义父家?不行!义父在女色方面的名色比我还差!吕布在洛阳没有什么朋友,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人??李儒!虽然李儒与自己平时矛盾甚多,可他在生活方面的名声却是无可挑剔的!更是洛阳公认第一怕老婆的人,把貂蝉放在义父的干女婿李儒那里,绝对可以放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贾诩对郭嘉
为了逃避王允和冯太监兄弟的侮辱,貂蝉借送吕布出门之机,突然扑如吕布怀抱,坚决要求吕布带她离开王允家,貂蝉的请求,吕布当然百依百顺。夜幕下,貂蝉与吕布相依相偎在洛阳城中转了一圈,吕布虽然不明白貂蝉为什么不愿回王允家,还是尊重貂蝉的意见,将貂蝉送到李儒家暂住。对王允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凑巧有一个让王允无比头疼的人正在李儒家……
王允当然不知道这事,他此刻已经顾不上管貂蝉住在那里了,而是心急火燎的四处找女人发泄,很不幸,王允的黄脸婆知道王允的德行,只要一到晚上就把王允家的侍女丫鬟全部关在后院,不给王允偷腥的机会。王允转了一圈没找到女人,精虫上脑一冲动,就命男仆人把冯太监兄弟按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王允终于满足了,起床梳洗上朝,今天张阳军要誓师出征,百官都得去送行,王允可不敢给张阳杀自己的机会。至于自作自受的冯太监兄弟,还躺在床上捂着屁股哼哼,今天想让他们起床行动恐怕很难了。
洛阳西郊校场,筑台三层,遍插五方旗帜,高供香案,大汉太师张阳站于台顶,文武百官列于台之中层,台下是五万即将出征讨伐黄巾的黑骑军。因张辽统率的部队遍乘黑马穿着黑色锁子甲,故名黑骑军。是张阳回到洛阳后新组建的骑兵部队,综合战力与西凉铁骑旗鼓相当,速度稍逊西凉铁骑,防御力却远胜之,在杨奉之乱中建立奇功,是西凉军最新的王牌军队,此次出征,也是张阳有意给他们练兵的机会。
张阳站在高台之顶,摇头晃脑的念着陈宫替他写的缴文,“阳谨以大义布告天下:青州黄巾乱贼作乱,杀人夺地,残害生灵,欺上罔民,罪恶充积!今奉天子明诏,大集王师,誓欲扫清乱贼,剿戮群凶,共泄公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
王允在下面听得直乐,心说你张阳绝对不会想到,青州黄巾贼已得士族暗中支持,供给粮食兵器,官渡乌巢更埋伏有十万冀州军,由袁绍的大将张?、高览带领,单等断你远征军队粮道,你的军队只不过去送死罢了。还有黄河以北,埋伏有曹操的三千精锐伏兵,随时可以杀进洛阳!郭嘉那个年青人的布置还真是巧妙,简直天衣无缝,要是我控制了朝廷,一定要重用此人。
虽然昨晚貂蝉突然随吕布而去,但王允仍然对美人计信心十足,原因无它,如果貂蝉彻底背叛自己,那么吕布肯定已经杀上门来了。既然吕布没来找自己算帐,那就证明貂蝉还在挂念她子虚乌有的家人,还可以被自己利用,只要过了今天,黑骑军离开洛阳,就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王允心中正得意间,张阳已经拿起兵符将印,正要交给张辽、高顺,一件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太师且慢!”随着一声大喝,本应抱病在家李儒被几个仆人抬着快步跑进校场,那声喊便是李儒发出的。
张阳开始一楞,李儒又来干什么,我不是听他的劝告不亲自出征了吗?但张阳还是走下高台,走到李儒身边,半带埋怨道:“显佳,你不在家里养病,又出来干什么?”
李儒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才抓住张阳的肥手,“岳父,小婿昨夜左思右想,觉得我军还是不要调动为好,否则远征军队危险。”
张阳奇道:“我军危险?”
李儒点点头,“不错,我军劳师远征,粮道遥远,粮食补给困难,且初到异地不识地形,又遍地都是敌人,更无民心支持,乃是孤军深入,倘若有心人在半路设伏,断我军粮道,我大军片甲难回。还有青州人口众多,又逢饥荒,就算顺利打下来,我军上那弄那么多粮食养活百姓,岂不是背上沉重负担?”
张阳昨天也考虑过这问题,只是没有李儒想得这么细,听李儒一分析,张阳也觉得现就出兵不妥,没有强大的后勤,就这么去打,就算胜也是惨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最关键,打下来用什么养活那么多百姓?难道象历史上的刘备、袁绍那样,用老弱妇孺的人肉去给百姓充饥,为救一人而杀数人?可不打又不行,总不能看着黄巾军壮大吧?
左思右想之下,张阳皱眉道:“那该怎办?就这么放过黄巾贼,任他们猖獗?”
李儒苍白的脸上突然一笑,“岳父,小婿有一计,可使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大破贼军,同时还可削弱地方力量,只是希望岳父不要太心软。”
张阳大吃一惊,有这种好事吗?你昨天怎么不说?张阳忙问道:“何计?”
“岳父,小婿此计,便是不用理会黄巾乱贼!任他们去闹!”
李儒的话让张阳更是糊涂,“不用管他们?”
李儒吩咐从人拿来汉朝九州地图,指着地图向张阳解释道:“青州大旱,又逢蝗灾,贼军无处就粮,只能流窜夺粮自给。而青州东面临海,无路可走,这个方向不用废心;北面冀州也是灾情严重,粮食稀少,且有袁家诸将镇守,带甲兵十数万,贼军夺下冀州也得伤亡惨重,就算他们还有余力继续向北,辽西公孙度有山海关天险,以逸待劳,必可大破贼军,这个方向也不用担心;若贼军向南,徐州糜竺、陈登、曹豹等各士家为求自保,必然死战,且徐州丹阳兵战力不弱,钱粮丰足,定可抵挡住贼军,同时徐州军也是我军的心头大患,让贼军与徐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岂不妙哉?南面贼军不走还好,若贼军往南,正中我军下怀矣!东、南、北贼军都行不通,就只有向西一条路了,贼军向西首当其冲便是兖州,天佑岳父,兖州今年也是灾害连连,人口众多粮食更少,更是诸侯讨伐岳父你的策源之地,我军只需在西面放上诱饵,诱贼军向西,便可借贼军之手尽灭兖州隐患,届时我军死守虎牢、汜水两关,待到贼军元气耗尽,我军一击可破,然后就可轻松拿下兖、青两州。此计先是关门打狗,然后借刀杀人,最后是趁火打劫,乃连环计也。只是其中民间必然损失惨重,百姓也会民不聊生,万望岳父不能心软不用!”
听完李儒的话,张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毒!真他妈的毒!岂止什么损失惨重,民不聊生?简直是要让兖州、青州两州千里堆白骨,万里无人烟!一时间,张阳犹豫不决,无法决定用还是不用。
李儒何尝不知道贾诩这招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在他眼里,岳父的江山比多少性命都重要,只要岳父能一统江山,面南登基,不管死多少人都值得!
诺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几万人都眼巴巴等着张阳的下一步指令,虽然早已过了出兵点将的良辰吉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提醒张阳,只是看着张阳在校场中绕圈子。
张阳也不知道自己绕了几个圈,最后还是狠下心,无毒不丈夫!快步走上高台之顶,大声下令道:“今日出征之举取消,青州黄巾贼之事另议!”
张阳此言一出,顿时校场大哗,众大臣目瞪口呆,从古至今,从来没听说过登台拜将之时出征的,张阳是搞什么名堂?饶是王允老狐狸久经风浪,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心说暗道李儒看破郭嘉的布置了?如果真是这样本大人就危险了!
吵归吵,鉴于张阳以往的淫威,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反对,只是张阳怕伤了将士之心,加发一条命令,“黑骑军与陷阵营返回驻地,重加犒赏!”张阳又低声对张辽、高顺和陈宫说道:“因为事情有变,本相不得不如此,本相这向你们道歉了。本相保证,今后一定给你们机会发挥才能。”
如果换个人带兵出阵被临时取消,比如吕布,肯定是暴跳如雷,幸亏这三人都是头脑冷静之人,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三人都向张阳表示自己理解太师的苦心,不会放在心上。而吕布也是暗喜,自己不用常驻军营,更可以常去看望貂蝉了。
……
李儒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命令徐荣将军坚守汜水关,不得出战,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返回虎牢关,协助张济将军坚守虎牢关。岳父,请你即刻以朝廷的名义下旨,命袁绍长子袁谭兵出渤海,讨伐青州黄巾贼;命徐州军出下坯经东海,攻打吉丘救援北海。”
黑骑军返回驻地之后,张阳立即召集心腹商讨李儒之计,李儒也不顾有病在身,坚持着参加会议,并且向张阳要过指挥权,替张阳安排处置。
“显佳,驱虎吞狼好是好。”陈宫疑惑的问道:“可渤海军和徐州军会听太师的吗?”自从黄巾之后,汉室中央对地方上的控制越来越弱,各地郡首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陈宫才有此问。
荀家叔侄却不说话,只是暗自惊讶,他们和李儒这些时日,知道李儒为人愚忠有余,智谋却嫌不足,这么阴险毒辣的计策真是李儒想出来的吗?
李儒一笑,“当然他们听命令最好,他们不愿意也不需要他们听,他们不听太师的命令,不代表黄巾贼军不会去攻打他们,到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听了,将来太师也可以借口他们不遵圣旨,出兵讨伐就名正言顺了。”
陈宫点点头,再不说话,李儒继续说道:“前日我军调去赈灾的粮食继续运往虎牢关与汜水关,并且将大批粮食囤积在两关的消息放出去,诱使黄巾贼向西移动,攻打兖州!那些乱贼都快饿疯了,不由得他们不来。”
李儒布置完后,张阳又补充了几句,“命令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时尽移荥阳附近百姓入关,以免他们遭受战火之苦,还有将来如果有百姓逃入关中避难,不许阻拦,发给干粮让百姓到洛阳暂住。待到明年,再让这些百姓到雍州、并州开垦荒地自助。”虽然恨下心用了毒计,但张阳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给兖州百姓布置了一条生路。可张阳此刻绝对没想到,他这个举措为他将来的天下之路带来多大的良好影响,这是张阳始料不及的。
包括怀有异心的荀家叔侄在内,都心甘情愿的与众人一起向张阳下拜,“太师高功亮德,忧国忧民,吾等佩服。”
布置已完,张阳都已让众人回去休息了,李儒突然又说了一句,“岳父,小婿听闻洛阳之北至箕关之间盗贼横行,应该派兵加强防守黄河渡口为好。”言语之间,李儒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荀家叔侄,象是注意他们神色。
张阳不疑有它,随口下令道:“这个好办,郭汜,你调五千飞熊军去协助李肃防守黄河渡口,加上原来的两千人,应该足够了。”郭汜领命而去,飞熊军以步兵为主,防守最为拿手。
荀家叔侄表面不动神色,内心却惊慌失措,难道李儒发现埋伏在黄河以北的曹操军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儒的心机就太可怕了,以前的种种动作,只是诱使我们叔侄露出破绽罢了。
荀家叔侄在大帐内还算镇静,可出了大帐,才发现自己内衣都湿透了,都是被冷汗浸透的。可事情还没完,荀家叔侄发现自己们以往的随从都换了人,数量也增加了许多,荀攸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李儒觉得原来那些人笨手笨脚,被调回军中,换了一批李儒的亲兵来‘服侍’他们。荀家叔侄心中叫苦,原来那些人都是他们用钱喂饱的,他们叔侄有什么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换了这些人表面看上去恭敬无比,背后不知肩负李儒多少命令。
更让荀家叔侄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本来荀攸还想拼一次,将张阳军的情报通知郭嘉,可荀攸到了负责联络的那家饼店时,那家饼店已经被洛阳县官府查封了,传说是都尉李儒的家人吃了这家饼店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怀疑这家饼店东西不干净,洛阳县令为了拍当朝太师面前第一红人李儒的马屁,亲自带衙役来查封的,店老板也被提溜到大牢里去了。
其实荀攸就算把情报传出去也没用,王允家外几条街道,已经遍布了李儒的暗探,王允家任何一个人出入,都有专人跟踪,还有一千士卒埋伏在民居之中,只等一条命令……
第一百八十七:王允死,貂蝉香消玉损
点将台上张阳匆匆宣布取消远征计划,王允感觉情况不妙,百官散去时王允便匆匆往家中赶,连太傅马日郸和太仆朱携叫他去探讨张阳的真正用意,王允都装作没听到,他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惊慌了。
但王允在路上却越走越心慌,洛阳城中表面看与往日无异,街上店铺照常营业,百姓人来人往,吆三喝四,仍然是天下脚下的繁荣景象,可久经风浪的王允还是看出来了,大街的拐角处,小巷深处,都有军人模样的身影在晃动,路上行人中,更有不少便装之人目光不定,而自己身后,更有上百人在尾随。
王允此刻已经明白李儒为什么会比别人晚到校场了,张阳军中,只有他和张阳有权利调动士兵进城,否则就连吕布都不许擅自调兵进洛阳。李儒是布置好了天罗地网才到校场的!问题是,李儒这番布置是针对谁?王允暗暗向上天祈祷,希望不是针对我王允。
可惜王允这些祈祷都告无用,他刚回到居住的君礼街,就发现自己家几条暗道出口所在的民宅大门前都站满了生人,王允的第一反应是想跑,他已经明白李儒这番布置是针对他了,可他扭头没走几步,突然间从周围民居中走出许多人,有意无意的把王允的退路完全堵死。
王允差点没吓瘫了,好半天才在家仆搀浮下回头,又往家中走去。王允家也已经乱成一团,今天王允家人不管是谁出门,都没有见回来的,到了后来干脆连出门都不行了,都尉李儒的亲兵会‘彬彬有礼’的把他们堵在门前,却什么解释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王允的家人还能不明白董太师要对他们干什么了?
“老爷,你是怎么得罪太师了?他要这么对我们家?”王允刚一进门,他的黄脸婆就哭天喊地的扑上来,“你快去向太师陪罪啊,要不我们家就完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王允心中正烦,看见黄脸老婆更是不爽,一把将她推开,快步走进大厅,去找郭嘉商议。
郭嘉和卫仲道还在那个曾经囚禁貂蝉的密室中等王允的消息。现在郭嘉神色还是平常,卫仲道却已面如土色,一见王允就大叫道:“舅舅,究竟怎么了?难道张阳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了?”
王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王允将在点兵校场上发生的事,和回来路上的发现原原本本对郭嘉说了一遍,才又问道:“奉孝,你能猜出张阳和李儒的用意吗?”
郭嘉略一思考,便摇头道:“张阳和李儒的打算我猜不到,但郭嘉肯定一点,张阳已经识破我们的计划了,已经下决心收拾司徒大人你。若郭嘉所料不错,不出三个时辰,外面的人就要进来捉拿我们了。”
王允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张阳是怎么识破我们的计划的?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啊,他又有什么证据擒拿朝廷大臣?他不怕万夫所指,再来一次诸侯讨董吗?”
郭嘉仍然神色,仿佛这事情与他无关一般,“正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才没有立即擒杀我们,等再过一会,张阳做好证据,就会来了。”
卫仲道也已经吓得站立不稳,扶着墙柱颤声道:“做好什么证据?证据也可以做吗?”
郭嘉一笑道:“金刀玉玺,皇冠龙袍,谋朝篡位,罪灭九族,上到朝廷九卿廷尉,下到地方县令,都是他张阳的人,他张阳说煤就是白的,就没人敢说煤是黑的!以前他张阳不动我们,只是没看破我们的计划,现在看破了,他还能不用这招?”
王允突然一跃而起,抓住郭嘉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们,你们借老夫的手救曹操,用什么狗屁双连环美人计去迷惑董贼和吕布,现在好了,我的美妾搭进去了,我外甥的未来妻子名声也毁了,曹操还没救出去,老夫也要完蛋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微笑道:“司徒大人,我们只是彼此彼此,大人如果不想做上张阳的位置,会心甘情愿的给郭嘉利用吗?再说了,司徒大人未必见得就这么完了,大人难道不是成竹在胸吗?大人难道还没有准备退路吗?”
王允恶狠狠的盯着郭嘉看了半天,突然也是一笑,“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奉孝!不错,老夫家中还有一条从未用过的暗道,只是洛阳城中遍布董贼之兵,就算逃出这个家,也难逃出洛阳城,奉孝这么镇静,一定是有什么好法子,让我们逃离洛阳。”
郭嘉上下打量一番王允家富丽堂皇的大厅,悠悠道:“大人还记得与许楮将军、典韦将军约定的暗号吗?大人的府邸果然豪华,可现在命都快没了,不知道将来要留给谁?”
火!冲天的大火!王允家占地数十亩的豪宅突然火起,王允家中哭喊一片,不时有人从火海中逃出来,随即被外面的张阳军拿下,同时张阳军士兵们冲入火海,一边救火,一边四处抓人……
……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北面的黄河渡口,郭汜带领的五千飞熊军刚刚赶到,原来驻守的李肃还在奇怪太师怎么突然派兵增援渡口。这时洛阳城中已经火起,北岸不知从那里冒出无数小船,小船上的人高喊,“诛杀董贼!”同时朝南岸这边划来。
郭汜哈哈大笑,“太师啊太师,俺老郭太服你了,你太有先见之明了!”郭汜大手一挥,飞熊军弩箭齐发,小船上的人纷纷落水,侥幸有几艘小船冲到南岸,却早已有数倍于他们的飞熊军举着刀枪迎接。
许楮出身黄河坞主,对水性熟悉无比,见南岸突然冒出有平时数倍的张阳军士兵,便知上当。许楮大叫一声,“中计了!”抱着旱鸭子典韦便往水中跳下……
……
洛阳城中也已经大乱,王允家突然燃起大火,刚经历杨奉叛乱的洛阳百姓已成惊弓之鸟,趁火打劫者有之,奔跑哭喊有之,呼儿唤女之声不绝于耳,好在李儒早已在洛阳城中布置有上万士兵维持次序,这才没给洛阳城带来太大的损失。
消息接连不断的传到李儒那里,李儒镇静自若,“不用慌,城中没有敌人,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军士各安其职,维持民间次序,搜捕王允!”李儒又拿出一包东西交给自己的亲兵队长,“去王允家,把这东西随便埋在什么地方,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挖出来。”
李儒的安排很有效,王允、郭嘉和卫仲道三人虽然乘乱从家中逃出来,化装混入人群好不容易溜到城门,城门却已关闭,约好的曹操军也没出现突袭洛阳,不给三人逃脱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卫仲道最沉不住气,英俊的脸扭曲得可怕,气急败坏的对郭嘉吼道:“你说的那个许楮和典韦呢?怎么没来?现在怎么办?”
郭嘉叹了口气,“我太小看张阳了,许、典俩位将军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不能来救我们。”
卫仲道骂骂咧咧的扭头想对舅舅说曹操的人不可靠,却发现舅舅已经不见了踪影,卫仲道急得大喊,“舅舅!舅舅!”
“不用喊了,他早走了。”郭嘉淡淡的说道:“三个人目标大,一个人目标小,他容易逃脱!”
“老不死!老禽兽!”卫仲道气得破大骂,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等卫仲道骂累了,才又悠悠道:“仲道兄,你可想活命?”
卫仲道闻言狂喜,本来他的年龄比郭嘉大一岁的,还是亲热的叫道:“奉孝兄,你有什么好办法救我们的命?”
郭嘉微笑,“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的命。”
“谁?”
“蔡文姬,蔡大小姐。”
……
人多力量大,王允家的大火很快被扑灭,洛阳城也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城门仍然紧闭,不让下落不明的王允逃走。
在李儒的建议下,张阳召集文武百官一起到王允家查看,王允自然没找到,只是找到几条密道密室和埋在王允卧室中的一包东西,里面无非就是郭嘉意料之中的金刀玉玺、皇冠龙袍之类的东西,马日郸、朱携等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又联想到王允今早在校场的奇怪举动,于是众口灼灼之下,王允谋朝篡位、图谋不轨的罪名便坐实了,王允全家男女老少马上推到菜市口斩首自不用说,同时发下画影图形,全城搜捕从密道逃跑的王允及其外甥卫仲道。至于郭嘉,这个小滑头从不在王允家下人面前现身,使得张阳与李儒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还有俩个人也侥幸逃走,就是冯太监兄弟了,按理说这俩兄弟昨晚惨遭王允‘破瓜’,应该行动不便无法逃脱才对,可王允今早刚出门这俩兄弟就商量了,觉得他们俩兄弟如果继续留在王允家,那么已经尝到‘甜头’王允搞不好又要拿他们……,所以王允刚走,俩兄弟就捂着屁股一跛一拐的从密道溜走,算是这俩兄弟运气,正好避过李儒布置来的人。
过了几个时辰,王允还没找到,卫仲道却在侍中蔡邕和蔡文姬的带领下到张阳家来自首了,现在洛阳城和张阳军上下所有人只要有耳朵的都知道太师张阳和蔡文姬关系暧昧,董家的人不敢怠慢,马上把三人引到张阳的书房里。
“太师,草民不知舅舅……,不知那王允竟然敢谋朝篡位、图谋不轨。”卫仲道跪在张阳面前连连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草民已经修书河东,叫草民父母与那王允断绝关系,求太师看在草民未来岳父的面上,饶过草民一家的连坐之罪吧。”
张阳的铜铃眼瞪得浑圆,大吼道:“本相执法如山,不饶!”张阳心说杀了这个短命鬼,我张阳将来就算娶不到蔡文姬,她的命运也应该好一些。
“不饶不行!”蔡文姬的嗓门比张阳还大,甚至已经跳到张阳面前去抢张阳的大印,“你不饶仲道哥,是想让我做寡妇吗?你的心好狠!”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张阳还是拿蔡文姬没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只是按住大印,太师大印被一个丫头抢走就太没面子了。
“文姬,文姬,休得对太师无礼。”可怜的蔡邕也拿蔡文姬没办法,又不敢上前去拉女儿,只是跪在地上连连大叫。
董老大的身体力大无比,蔡文姬抢大印抢了没抢到,只得发挥她的拿手绝招,狠掐张阳手上的肥肉,“你饶不饶?你饶不饶?”这时孙尚香也跑来揪张阳的胡子,“坏太师,欺负姐姐,坏太师。”
张阳被一大一小俩个美女缠得没法,心想反正这短命鬼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过几天叫贾诩给我想个法子,在背地里治死他。“不要掐了,本相饶就是了,香香你也别揪了,本相的胡子快被你揪掉了……”
……
夜色悄悄降临,又经过一场动乱的洛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如果不是城门上多了两百多颗王允家人的人头,肯定让人认为今天洛阳城什么大事都没发生一样。
吕布孤身一人去李儒家接貂蝉,貂蝉是王允的义女,按律要受牵连,必须得到自己的义父求个恩典赦免。李儒今天因为过于劳累,病情加重而躺在床上,吕布告过安便将貂蝉接走。
象昨晚一样,俩人一马,貂禅幸福的依偎在吕布怀里,与吕布轻声细语的对答,“蝉儿,想不到你义父竟然是那种人?”“嗯。”“不过蝉儿你放心,我义父虽然经常骂我,可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去求赦免你,他一定会答应的。”“嗯。”“我义父的模样很可怕,但他心肠最好,今天还要我们给兖州的百姓放一条生路,让他们到洛阳避难。”“嗯。”“蝉儿,我们的婚期不改好吗?我去找一个朝中大臣给我们做媒,我还是要明媒正娶你。”“嗯。”
不管吕布怎么说话,貂蝉都是回答一个嗯字,她现在已经非常幸福了,数年来缠绕在她心头的魔影已经散去,她可以抬起胸膛做人了,虽然再不能找到她的家人,但只要能天天这么坐在这个人的怀里,对貂蝉来说已经足够了。吕布的想法和貂蝉差不多,只要能这么抱着貂蝉,什么功名利禄、富贵权势在吕布看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怀里这个人。
但这对三国难夫难妻也许注定要饱受折难,突然间,路边一户民家中传来有女人叫救命,吕布想起义父平时的教导,跳下马将貂蝉放下,柔声道:“蝉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等着。”
貂蝉点点头,“小心。”说到这貂蝉第一次吕布面前笑了,笑得那么美丽,什么空谷幽兰、牡丹绽放、倾国倾城也不能形容她温柔美丽的笑容,“蝉儿的夫君天下无敌,蝉儿多话了。”
吕布差点没当场倾倒,半晌才反应过来,朝自己胸膛猛拍一掌,示意自己的强壮,才往出声处跑去。
八月夜风已凉,貂蝉的衣衫单薄,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这时,缠绕貂蝉那个魔影再度出现,王允冷笑比夜风还要寒冷百倍。
“蝉儿。”王允面孔扭曲着慢慢逼近貂蝉,“你还记得我这个义父吗?”
貂蝉惊恐得连连后退,“你不是我义父,你是魔鬼,你不要过来。”
王允的声音就象地狱之中九幽深处吹来阴风,枯瘦的手中紧紧抓着一把发绿的尖刀,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蝉儿,老夫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老夫把你从十一岁养到十六岁,就是想在你最美丽的时候再要你,那才是最好,可你呢,你一直在躲老夫,甚至跟着那个三姓家奴私奔,就是不愿把自己献给老夫……”
王允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这个贱人!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你!”
王允挥着那把尖刀直扑貂蝉,貂蝉吓得失声尖叫,“奉先,救我!”
王允的大吼时吕布就已经听到了,吕布知道貂蝉那里有变,当即一拳将那个趁黑摸进寡妇门的地痞打得筋断骨折,返身就往回冲,可时间已经晚了,吕布看到貂蝉时,王允的尖刀已经插在貂蝉美丽的胸膛上。
“蝉儿!”吕布的声音就象一头受伤的野兽,凶猛的双拳将王允击出数十丈远,王允花白的头颅稍微动弹一下,便不再动,一代奸人、同时也是汉室最后一个忠臣就此陨命。
“蝉儿。”吕布跪在地上,将貂蝉抱在怀里,貂蝉胸口流下的鲜血竟然是黑色的,很明显,王允的刀上有毒。
吕布的泪如泉涌,“蝉儿,都怪我不好,没照顾好你。”
貂蝉此刻还算清醒,挣扎着轻声道:“不,奉先,你是天下最好的人,蝉儿能死在你怀里,已经很幸福了。”
“不!蝉儿不会死,你没事的!”幸福的天堂突然变成痛苦的地狱,天下第一武将已经被这个噩梦击得粉碎,疯狂的声音象号叫又象是哽咽,“蝉儿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郎中!”
貂蝉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更多了让人心碎的东西,“奉先,蝉儿要告诉你,蝉儿不是王允的义女,他把蝉儿养大,是为了要蝉儿,他把蝉儿许配给你,是要让蝉儿挑拨你和你义父的关系。”貂蝉已经声若游丝,“奉先,你义父是好人,他是唯一一个见了蝉儿却不想欺负蝉儿的人,你要听你义父的话。”
貂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吕布的脖子,在吕布的嘴唇上奉上深情的一吻,“奉先,蝉儿爱你……”说到这,貂蝉美丽的头颅一斜……
“蝉儿!”吕布的惨声在夜空中回荡,赤兔马也仰天长嘶,就象它也不愿意看到主人的悲惨……
第一百八十八章:典韦
漆黑的夜,寒风如刀扑面,洛阳的天空稀稀落落飘起细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也不愿看到刚才发生这幕人间惨剧,真心相爱的一对恋人,却在面临生离死别之痛……
吕布抱着渐渐冷去的貂蝉在洛阳大街上狂奔,带起的积水溅得吕布满身都是,吕布常戴的束发金冠早已不见踪影,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肩上,雨水和泪水在三国第一武将刚毅的脸流淌,吕布的心已经碎了。
“梆!”吕布将洛阳城中最好的郎中家大门踢得粉碎,“救人!郎中,救人啊!”
洛阳城中那位最有名的郎中搂着老婆睡得正香,本不想起来的,可吕布那给他选择的余地,大抓住他的脖子就把他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声嘶力竭的吼道:“快治我夫人,治好了,你要什么都行!治不好,我杀你全家!”
貂蝉此刻最多还剩一口气,闭月羞花的脸已经灰白,却别有一种凄然的美,但这个郎中已经没有欣赏的心思了,吕布把他的独生儿子提在手中,另一走手按住他儿子的脑袋,随时能将他儿子的脖子扭断。
那郎中颤抖把插在貂蝉胸膛的尖刀拔出来,黑色的血顿时喷涌而出,郎中惊叫道:“刀上有毒!”
“刀上有毒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怎么救我夫人?”吕布大吼道。
那郎中朝吕布一拱手,“这位大爷,你的夫人伤口带毒,需找一人将她伤口的毒血吸出,她才有希望,只是小生不知这是何毒,这吸毒之人也许有危险。”
吕布抛下郎中的儿子,退开郎中便俯到貂蝉的伤口上,腥臭的毒血虽然刺鼻,吕布却毫不在乎的大口抿吸,直到将貂蝉伤口流出的黑血变成正常的红色,那郎中叫停吕布方才停止。
吕布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知道自己也中毒了,但吕布已经顾不得自己了,“我夫人有救吗?”
那郎中一言不发,用温水替貂蝉洗涤伤口,取出自配的药散,撒在伤口上,熟练的包扎上伤口,又喂了貂蝉服下几粒丹药,灌下些热汤,直到貂蝉的呼吸变粗一些,那郎中才擦去头上的汗水,“这位大爷,小人已经尽力了,你的夫人中毒太深,小人最多能让尊夫人这么再撑五个时辰。”那郎中说到这又轻轻嘀咕一句,如果不是那伙恶霸强行把我的灵药买走,我也许能让她再撑一天。
吕布大怒,本想一拳打死这郎中,可拳头举到半空,可又突然想到什么,恨恨的又把拳头收回,扔下一句话,“我再去其他郎中,你的药钱和被我打坏的门赔偿费,到温侯府去拿。”说完,吕布将貂蝉又抱出门,去找下一个郎中。
……
吕布抱着貂蝉四处寻医的同时,李儒家的大门附近突然出现俩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身影矮小肥胖,身体几乎成球形,拿着一把大斧;另一个高大魁梧,却是个秃子,提着两把铁戟,一起悄悄摸近李儒家的大门。
那秃子低声道:“死胖子,你肯定这就是那个李儒的家吗?杀错人倒没什么,就是怕那个混蛋听到消息跑了。”
那胖子重重在那秃子的头上拍了一下,“臭秃子,我许楮什么时候认错过路?我已经问周围的住户了,这就是那个坏了我们大事的李儒的家,你记清楚,李儒模样是瘦小枯干,长着两条老鼠胡须,别把他放跑了。”
这俩人便是今天在黄河渡口全军覆没的典韦和许楮,当时许楮见突袭遇伏,当机立断抱着典韦便跳下黄河,许楮精通水性,带着典韦飘到下游无人处方才上岸,躲过一劫,又绕路赶到洛阳查看,那时洛阳城门已经紧闭,俩人便在城外抓住个落单的张阳军士兵询问,才知道自己们全部是输在李儒的安排上,俩人的脾气都不是太好,气急败坏下那个倒霉的张阳军士兵自然被拍成肉泥,更决定乘黑爬墙进城刺杀大奸人李儒,出全军惨遭覆没的恶气,夜色和夜雨帮了他们大忙,俩人很顺利的爬进城里。
确认了大奸人李儒就住在这里,典韦这个三国武将武力排名第三??智力三国排名倒数第一的蠢人便大摇大摆走到李儒家大门前,居然还伸手去敲门,“有人吗?这是李儒的家吗?我是来杀李儒的。”
李儒家的门房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还有这种刺客啊?在门里大骂道:“混帐,这是朝廷都尉的府邸,猫尿灌多了就滚开,小心大爷我送你去杀头!”他还以为门外这位是醉鬼呢。
典韦很认真的答道:“我以前是陈留最有名的杀手,真是来杀李儒的,你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李儒家的门房火了,“混帐,就你也想杀我们老爷,你下辈子吧!”
这时三国武将武力排名在前二十位之内??三国智力排名倒数第二的许楮一斧劈开大门,“臭秃子,你把门砸开他不就看到你了?真是蠢!”
典韦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光头,才把门内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门房抓起来。“看清楚了吗?我们长成这样,象不象来杀李儒的?”典韦和许楮的容貌确实不怎么样,又丑又凶,假如三国中有丑男排行榜的话,他们俩再加上张阳绝对能竞争丑男排名榜的前三!
那个门房终于清醒过来,大喊大叫道:“有刺客!抓刺客啊!”
典韦很高兴,把那门房放下,还拍拍他的头,“这就对了,本大爷当兵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此刻李儒还是躺在病床上,贾诩正坐在他床边替他喂药,经过一番波折,俩人本已不错的交情更上一层楼,李儒已经认识到张阳军失去贾诩这个谋士的可怕,简直是举步维艰;贾诩却在民间潜伏一段时间后,才知道没权没势是多么痛苦的事。
李儒和贾诩俩人听到呼喊打斗还没多久,甚至俩人还没来得及躲入密室,门就被人劈开了,俩个形容丑恶的人全身是血的冲进来,典韦大大咧咧的用手中铁戟指着李儒和贾诩问道:“你们那个是李儒,本大爷是来杀李儒的。”
李儒和贾诩都是文官,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那里还说得出话。倒是许楮说道:“臭光头,我对你说过李儒的模样你忘了?躺在床上那个就是。”
典韦还真忘了,尴尬的摸摸光头,“死胖子,我记得,只是逗李儒玩玩。”典韦话一说完,便随手一戟飞刺李儒。
贾诩坐在李儒旁边,见戟飞到便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啊!”“啊!”李儒和贾诩都发出惨叫,贾诩的臂骨折断,李儒的胸口肋骨断折数根,也幸亏贾诩挡了一下,否则李儒肯定当场毙命。
“臭光头,真笨!”许楮给了典韦一个暴栗,“杀个人都杀不死,看我的。”
许楮提着大斧大踏步走到李儒面前,举斧刚想砍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张阳在此,要杀人冲我来!”
许楮和典韦先是一楞,这才扭头回看,李儒家大院中,一个比他们还长得丑陋凶恶的胖老头正站在院中,胖老头旁边站着一个俊美的年青将领,手执一杆钢枪,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提着一把大刀,这丑胖老头自然是张阳了,他身边正是赵云与孙策。
张阳、赵云和孙策怎么会跑到李儒家来呢?其实早在今天校场之时,张阳就已经猜到贾诩回来了,原因很简单,李儒长于内政,拙于计谋,那么阴险毒辣的计策李儒根本不可能想出来,只有贾诩一个,再加上李儒后来布置了那么多未雨绸缪的安排,张阳便肯定贾诩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李儒家。张阳本想立即到李儒家向贾诩陪罪的,可白天实在太忙,那么多事情一桩紧接一桩,张阳实在走不开,到了晚上,张阳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提着重礼,带上赵云一起到李儒家寻找贾诩,没想到出门时又被孙策缠上,孙策在这几日张阳家闷得发慌,每天只是跟着赵云习武再无其他,今晚边死活要跟着来,没想到即将派上大用。
张阳刚到李儒家,便见李儒家大开,还传来打杀惨叫声,张阳就知道不妙,忙颠着一身肥肉跑进去,时间刚刚好,许楮举着斧头正要砍杀李儒,赵云和孙策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张阳灵机一动报出自己的名字,果然让刺客住手。
“岳父小心。”李儒即使重伤还在关心岳父,挣扎着喊了一句,便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哈哈,死胖子,这回我们捡到便宜了,杀了张阳,我们的名气就上去了。”典韦大笑着向张阳冲去,许楮那甘落后,抛下李儒与贾诩,也是直扑张阳。
可惜这俩位遇上硬茬子了,赵云先接过典韦,孙策迎上许楮,四人站作一块。行家一出手,赵云与典韦先硬碰一招,便各自心惊,都知道对方本事不在自己之下。典韦大叫道:“你就是吕布?”在典韦看来,世上只有传说中的吕布能和自己不相上下。赵云朗声道:“我非温侯,我乃汉寿亭侯(用杨奉的脑袋换的)赵云赵子龙!”典韦再不答话,挥戟又与赵云战成一团。
那边孙策一言不发,古锭刀上下翻飞,连连斩向许楮,孙策虽然年龄尚小,可他自幼便得父亲江东猛虎孙坚教导,近日又得赵云指点,学到一些赵云的快字决,更仗着手中古锭宝刀锋利无比(孙坚被软禁,不许带武器,便将古锭刀交给孙策保管),一时间倒把许楮逼得手忙脚乱。
按理说,浑身是胆赵子龙对恶来典韦与小霸王孙策对虎痴许楮,虽然比不上赵云对吕布那种三国梦幻之战,但也算得上三国顶级决战,可惜某个不识趣的家伙做出了一件让三国迷们无比痛恨的事??张阳扯开破锣嗓子大喊道:“来人,来人,抓住这些刺客!”张阳这一喊不要紧,赵云为他精心训练的八百亲兵一起拥上,将典韦和许楮团团包围,严重违犯了骑士的单挑精神。
典韦和许楮本就不轻松,赵云训练的张阳亲兵单挑不是他们对手,可组成严密的阵式便攻防有序,执盾的只管死守,执长枪的从盾兵后一起捅出,不用理会自身,数百杆长枪一起刺来,顿时让典韦和许楮叫苦不迭。
许楮见势不妙,忙大喊道:“臭光头快跑,否则咱哥俩危险!”典韦也感到吃力,铁戟拼命架开赵云刺来一枪,一脚踢开拦路的张阳亲兵,奋力向外杀出。许楮那边也开始跑了,大斧连连猛砍,也是向门外冲。
典韦和许楮俩人使尽全身解数,总算杀出重围消失在夜色中,但俩人也是遍体鳞伤,自付再无力杀出洛阳城,只得躲到民居中养伤。其实也算他们运气,没有报出他们的名字,假如他们在张阳面前说自己们俩人叫典韦和许楮,那么??张阳这个小不要脸的肯定下令西凉军全体进驻洛阳城??找到就杀!
……
终于,到了第二天清晨,洛阳城象往常一样开始了新的一天,百官上朝去拜见那个名不符实的小皇帝,男人到处忙活生计,主妇去集市上购买今天的菜肴,摊贩们又在洛阳街头云集。
这样的谐和气氛中,太师张阳府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舞中,昨夜吕布抱着貂蝉在洛阳街头奔跑了一夜,但结果只能让吕布更加心碎,洛阳城所有郎中不管吕布如何威胁利诱,均断言貂蝉活不过三个时辰,虽然第一个郎中预料貂蝉能再活五个时辰言中了,但貂蝉仍然昏迷不醒,只是俏脸更加灰白,呼吸更细。吕布无奈之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义父身上,将貂蝉抱到张阳府,求义父设法救助貂蝉……
张阳能有什么办法?昨天一夜之间,貂蝉、李儒和贾诩先后遇刺,貂蝉垂死,李儒重伤难保死活,贾诩臂断,再加上已经陷入半疯颠的吕布,虽说王允已经伏诛,可张阳的文武心腹损失近半,张阳能不心疼?
张阳此刻已经无比心疼,最忠心于自己的李儒啊,眼看他就要没命了!可心疼能有什么用,难道能挽回吗?
“你们俩个废物!垃圾!二百五!”张阳别无发泄,只好把负责洛阳城治安的金丸和大韦抓来臭骂,随便用昨天有人告他们强买洛阳药铺的药物的借口扇他们耳光,“你们俩个废物!洛阳城有这么多刺客你们连根毛都都抓不到!要是混进拉刺杀我的刺客,杀死我我看你们怎么办?”
金丸和大韦磕头有如鸡啄米,“大哥,大哥,小弟没用,小弟不给你争气,大哥你看在我们是您嫡系的面子上,饶我们一命吧。”
“滚!你们给我滚!”张阳指着大门大吼,“你们俩个以后给我守皇宫去,洛阳城的守卫交给高顺,不许你们插手!”
金丸和大韦如释重负,磕个头便跑出门去,留下满屋死气沉沉的众人。金丸都出了门突然又冒险把头伸进门里,“大哥,大哥你别急,也许我们俩兄弟有办法救显佳贤侄婿和貂蝉姑娘……”
张阳还没有说话,跪在貂蝉床前垂头丧气的吕布已经跳起,一把又将金丸拖进房里,颤声道:“二叔,你说你有法子救侄儿的妻子?”
张阳摆摆手,“奉先你不要听这俩个废物胡说,他们有什么法子?”
可金丸低声道:“大哥,兄弟知道你那方面不行了,连蔡大小姐都搞不定……”大韦也窜进来说道:“我们俩兄弟就把天下第一神医华佗抓来了,给大哥看那方面的问题……”
第一百八十九章:神医要官
“胡说八道!我一天晚上最少六次!”关乎到男人的尊严,张阳的老脸挂不住了,忙向大家辩白,“最多的时候九次,不需要什么神医!”
大韦和金丸糊涂了,大韦轻声道:“那大哥你咋还不把蔡大小姐弄成我们大嫂呢?”金丸却满面堆笑,“大哥就是大哥,兄弟对大哥的敬仰……”
金丸的马屁还没拍完,满脸通红的张阳已经冲上去把他的嘴牢牢捂住,张阳低声道:“知道就行了,不许说出来。”
金丸点点头,张阳才放开他,这时贾诩问道:“二位大人,那位神医华佗名声远杨,贾诩也曾对他有所耳闻,他是豫州沛国谯县人,现在徐州之地游学,能及时赶来洛阳吗?”
听到贾诩的话,吕布本已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再度熄灭,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谁知道大韦和金丸居然笑了,大韦笑道:“这要感谢大哥下令召开的儒林文会,获得儒林文会的前十名都可以当官,华佗那小子是个官迷,早早就从徐州跑到洛阳来了,先是去了大司农家求见,可大司农嫌他出身低微,不愿意见他,这小子只好四处跑路子,想找门路在儒林文会上弄个好名次,正好被三弟撞见,我们就把他抓来孝敬大哥了,现在就关在我们家的地牢里……”
大韦的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一手抱起貂蝉一手提着他的脖子往外跑,张阳忙吩咐仆人抬上李儒和贾诩跟上。
华佗就关在张阳第一次抢亲时曾经关押蔡邕的地牢,张阳老远就闻到地牢里传出浓重的药味,还在赞叹神医就是神医,走到那都要带上药,可打开地牢一看,张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宽大的地牢里满满当当全部塞满了草药,柜台药具、瓶坛罐盆什么的都有,堆得老高,挤得只剩一条刚能过人的路。
“这是怎么回事?”张阳指着那些药问金丸道:“你们打算在咱们家开药铺吗?”
金丸谄谄的答道:“回禀大哥,我和大韦哥打算要华佗给你配一些回春丹,可不知道配方,就把皇宫里每种药都搬了一些到这里来,又在洛阳每家药铺里把每一种药弄了一些来,所以才有这么多。”说到金丸偷偷看了一眼张阳的脸色,“大哥,我们都是给钱买的,不是抢的。”
张阳叹了口气:“没事,大哥没怪你们,这次你们算立了大功了。”
金丸大喜,大哥已经很久没夸他们了,刚想吹嘘几句,可张阳已经艰难的挤进地牢里去了。
华佗看模样不过三十岁左右,矮小的身材,面容清瘦,正对着油灯在那里锤着一些药末。大韦冲华佗喝道:“华元化,你的运气来了,我大哥??就是当朝太师亲自来看你了。”
华佗抬头看了张阳一眼,又看看众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吕布抱着的貂蝉和李儒、贾诩,华佗才轻轻的说道:“这位姑娘中的是产自山越的蝰蛇之毒,躺着这位先生是积劳过度,感染风寒在先,后又被重物击断肋骨四根,站着这位先生是右臂折断,伤及筋骨,看伤势情形,应该是和前面那位先生被同一兵器所伤。”
张阳悄悄吐了一下舌头,心说不愧是发明麻沸散的神医,果然厉害。这时吕布急问,“既然华神医知道我夫人中的什么毒,神医能治否?”
华佗不屑道:“区区小毒,微末小伤,我能治不了?”
吕布兴奋得大吼,在封闭的地牢里震得众人耳朵发麻,“那太好了,救命的神医啊,快给我夫人治!”
华佗翻翻白眼,“如果是帮穷人百姓治病,华佗可以分文不取,可帮达官显贵医治,华佗的价钱可不一般,看这位大人的模样穿着,应该非富即贵,你能给华佗什么酬谢?”
“你要多少钱都行!把我的温侯府送你都没关系!”吕布又是一阵大吼。
华佗不屑道:“华佗不穷,千金粪土耳。”
吕布一愣,如果不是要求华佗给貂蝉疗毒,吕布真想一掌拍死华佗。可现在貂蝉的命就捏在华佗手里,吕布只得软声道:“那神医想要什么?”
大韦脸挂不住了,冲着华佗吼道:“华佗,你少得寸进尺,我们兄弟答应帮你在儒林文会中作弊,让你进前十名还不行?”
张阳鼓起了眼睛,心说我的儒林文会还有二十来天才开,你们已经准备作弊了?真是的,考试作弊也不向我请教,我可是大行家。
华佗悠悠道:“前十名只是封官,前三名才封侯,华佗不才,想尝尝侯爷的味道。”
大韦气急败坏的吼道:“不行,前三名已经有人了,一个人就是五千金,我们兄弟做买卖从不反悔……”大韦说到这才发现说漏了嘴把和三弟买卖名次的事捅了出来,吓得赶紧把自己嘴巴捂住。
张阳一脚把大韦踢开,朝华佗一拱手,“华神医,你不用参加儒林文会,只要你把他们治好,本相即刻封你为医侯。”张阳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治不好他们,本相也不杀你,不过要削除你的士家地位。”
华佗这才眉开眼笑,给张阳磕个头,“还是太师有魄力,小侯一定让他们康复如初。”华佗又谄媚道:“只是希望太师能把小侯的侯名改一下,医者不过末道也,小侯最得意的还是文才,请太师赏给小侯名为文华侯。”
张阳哑然失笑,传说中华佗是个不良神医果然是真的,对当官痴迷到用曹操的头疼病来要挟曹操给他封官,结果连命都丢了。“没问题,文华侯,快去给我的爱婿他们治伤吧。”
不良神医的名字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几针扎下,汤药涤洗伤口,几剂药服下,貂蝉便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几不可闻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李儒和贾诩的断骨也被涂上药膏包扎好,也是服下几服药剂。据华佗吹嘘,貂蝉能在三天内醒转,李儒只需一天,贾诩的右手只需十来日便可活动了。
张阳刚松口气,华佗便向张阳要封赏了,结果张阳一瞪眼,“答应你的就少不了你的,等他们全部康复了再说,”
“没事,没事。”华佗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小侯相信太师。”
……
安置好了病人,张阳这才腾出手来收拾荀家叔侄,据贾诩暗中的监视,这俩小子与王允勾结,用貂蝉迷惑吕布,让吕布控制西凉铁骑,以便将来对付忠于张阳的张阳军将领。用蔡文姬迷惑张阳,诱使张阳不理朝政,荀家叔侄则诈降张阳,借赈灾之名和出征意图消耗张阳军实力,在关外全歼张阳远征军,然后再挑拨张阳与吕布父子反目,能让吕布杀死张阳便杀,不能杀就让埋伏在黄河以北的伏军突袭洛阳,是历史上王允的美人连环计加强版,更加隐蔽毒辣,张阳险些便上了大当……
“荀?,荀攸,本相待你们不薄,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高官厚禄供养,有那点对不起你们?”张阳冲着跪在下面的荀家叔侄吼道:“可你们呢?竟然勾结反贼王允意图暗害本相,以怨报德,你们对得起本相吗?”
张阳那个气啊,他以前还以为收到三国最出色的一对内政搭档了,没想这俩个坏家伙是来暗害自己的,更让张阳愤怒的是这俩坏家伙和王允勾结就勾结吧,居然卑鄙无耻到利用无辜的温柔美丽、天真可爱的蔡文姬来欺骗自己,真是罪无可恕!(ps:老狼捂住张阳的臭嘴,“你找骂怎么的?小蔡现在是书评里的公敌了,你还敢夸她?”张阳的肥手一推,可怜的老狼坐了个屁股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爱蔡妹妹,蔡妹妹是天下最温柔最贤淑最漂亮最可爱最端庄……”)
荀攸挣扎着想跳起来,可被张阳军士兵死死按住,荀攸破口大骂道:“董贼,你弑君犯上,滥杀无辜,侮辱士人,秽乱宫廷,奸淫公主,种种罪恶罄竹难书,天下人得而诛之。”荀攸骂到这朝张阳重重吐了口痰,张阳躲闪不及正中面门,一时间狼狈不堪。
张阳的狼狈相惹得荀?哈哈大笑,“哈哈……,可惜我们太不小心了,暴露破绽没能杀掉你,真是可惜,可你也别得意,你迟早有天打雷劈那天!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阳冷笑道:“想死还不容易?以二位之才,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只要你们告诉本相,反贼王允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那人是不是郭嘉?郭嘉现在在那里?还有黄河以北那些乱军是谁的军队?是什么人统率?说出来了,本相也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呸!大丈夫为国为民而死,有何惜哉?”荀?昂首道。
荀攸也是个硬骨头,“想用活命来换我们出卖同伴,你张阳太小看我们了,不要废话了,动手吧。”
不管张阳如何威胁利疑诱,荀家叔侄就是死活不说出王允背后之人是谁,也不说出郭嘉的下落,只是一心求死。最后张阳无计可施,只得问贾诩和陈宫的意见,贾诩淡淡道:“太师,此二人确是高才,可是不愿为太师所用,那还留着干什么,留给别人用吗?”
贾诩的回答早在张阳的意料之中,要不怎么叫毒士呢?谁知陈宫也和贾诩一个口径,“太师,此二人诈降意图暗害于你,倘若不杀,将来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背叛太师你呢?”
张阳想想也是,这俩叔侄历史上就是曹操的死党,又是才高八斗之人,留下只能给自己带来隐患。张阳叹了口气,“给他们留全尸吧,厚葬。”
荀家叔侄就义的事很快传入蔡邕家中,以卫仲道朋友身份躲在蔡邕家的郭嘉也知道了,郭嘉想起与荀家叔侄昔日相处的种种往事,不禁黯然泪下,“董贼,我郭嘉与你誓不两立!”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王允的尸首被吊上洛阳城门显众,张阳最大的心病终于解开,而张阳和贾诩也互相向对方道歉,张阳是为自己那日的态度向贾诩道歉,同时再次邀请贾诩担任张阳军军师之职,贾诩也因为不告而别的事向张阳道歉,并且欣然接受了张阳军军师之职,坐上张阳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李儒也终于醒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居然还是先叫岳父快逃,刺客很厉害。让张阳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李儒很是嚎啕了一番,最后张阳强迫李儒在自己家里养病,不许他再工作。
有了前几天的教训,张阳再不敢偷懒看美女了,乖乖的每天准时上朝处理朝政,下朝打理军务,总算又恢复了刚到洛阳时的认真态度,博得群臣一片赞誉。
随着离儒林文会和武将大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地赶到洛阳的英杰越来越多,洛阳城中三教九流、龙蛇泥鳅混杂,其中不乏心怀不轨、混水摸鱼者,洛阳城的治安压力也越来越大,更要命的是刺杀李儒与贾诩那俩个刺客就象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这俩个武艺的刺客也成了张阳这几天最头疼的事。
为了将骗来洛阳的文武英杰一网打尽,张阳把原来负责洛阳城治安的大韦踢去协助金丸守皇宫,将高顺及陷阵营调来接手洛阳治安,力争不让计划出现纰漏。
“宫台,你去安排增开二十个报名点,今天本相散朝回来,差点被报名的人堵在路上回不了家了,原来的三十个报名处根本不够用。”到了建安元年八月十四这天,张阳散朝归来便将众谋士召集到自己家中,安排儒林文会和武将大会的事项。
“是,小人这就去办。”陈宫领命道。
“等等,还是增加五十个吧,文武各四十个分开,以免文人和武人挤在一起吃亏。”张阳又将陈宫叫住,“要让每一个愿意参加的都能报名,还有,本相让你留心的那三个人,发现他们报名立即拉到本相这里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陈宫应声而去。这时赵云突然走进张阳书房,递上一张请柬名刺,“太师,这是蔡大小姐派人送来的,明天是蔡大小姐十六岁生日,请太师到蔡大人府上庆祝。”
张阳一笑,他也许能把老爸老妈的名字忘了,可蔡文姬的生日他是绝对不会忘的!张阳有些奇怪,“这个小丫头还送什么请柬名刺?她不是对本相说过吗?还要本相带香香一起去。”但张阳还是接过请柬,打开一看,原来蔡文姬要在她十六岁生日宴会上开一个论才大会,邀请了所有已经赶到洛阳的各地名士参加,比试文才,预测儒林大会的排名。
“论才大会?”张阳头疼了,心说这诗词歌赋我可半点不会,去参加不是给人笑话吗?头疼归头疼,能再次见到蔡文姬的机会张阳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子龙,你去街上替本相买些文雅的礼物,明天如果送什么金玉珠宝就太俗了。”
“是。”高顺接手洛阳治安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八百陷阵营来保护太师府,赵云可以放心而去。
“论才大会?”已经被封为文华侯的华佗来了兴趣,涎着脸对张阳说道:“太师,小侯也很想去,能带小侯去吗?”
张阳大手一摆,“没问题,不过要把本相吩咐你准备那些东西先准备好,否则你休想。”
华佗大喜,“是,小侯这就去把那些慢性毒药(?!)配好,保证今天晚上全部搞定。”
华佗走后,书房中便只剩张阳和贾诩俩人了,张阳这才微笑着对贾诩说道:“文和,你是本相的军师,你来看看,咱们的计划还有什么漏洞……”
……
赵云难得能自由行动,心情很是不错??如果身边不是有个跟屁虫孙策肯定是非常不错了,孙策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不时指着街上的东西大呼小叫,“云哥,你看这。”“云哥,你看那。”赵云微笑着点头,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孙策当成兄弟一样疼爱,孙策也把赵云当成武艺高强的大哥一样爱戴了。
“云哥你看。”孙策指着洛阳街头一处熙熙攘攘的地方大叫道:“那是报名参加天下武将大会的地方。”
赵云一看,那地方果然热闹非凡,人头涌动,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策弟,那地方太挤,我们绕路走吧。”
孙策不依,又往前面跑了几步,“云哥,我们也去报名参加,云哥你天下无敌,你拿第一,我拿第二,那个整天抱着娘们的温侯拿第三。”
赵云微笑着孙策拉回来,“策弟,我们直接在陈大人那里报名就行了,还有温侯才是天下第一,他只是太爱貂蝉姑娘了,貂蝉姑娘的伤还没完全好,温侯当然要天天陪着他。”
孙策不屑的撇撇嘴,他可半点都不服吕布,在孙策看来,天下只有三个人值得他佩服,第一个当然是老爸孙坚,另一个就是仁慈的张阳,还有一个就是曾经生擒过他的赵云了。孙策突然想到什么,“云哥,太师喜欢蔡大小姐,温侯喜欢貂蝉,你喜欢谁呢?”
赵云一楞,俊脸微红,“我还没有,再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云哥还没帮太师平定各地乱军,是不会考虑成家的。”赵云说到这笑了笑,“倒是策弟你,昨晚你和纡儿说了些什么?人小鬼大啊。”
孙策脸也红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前面那个报名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个年轻的声音尖叫道:“为什么不让我报名?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参加吗?”
孙策大喜,总算能摆脱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了,“有人捣乱,云哥我们去看看。”
赵云和孙策奋力挤进人群,报名处那已经开了锅,一个绿袍武人正在暴打那接待的官员,案几文柬撒了一地,那绿袍人身材瘦小,腰悬一把宝剑,看模样本事不弱,将接待的官员打得惨叫连连。
赵云一言不发,闪身跳入场中,一把抓住那绿袍人纤细的手腕,赵云才问道:“为什么打人?”
按理说,抓住人的手腕应该没什么的,谁知那绿袍人竟然象触电一般想奋力挣脱,可惜赵云已经捏住他的脉门,他的努力都宣告无用。“放开我,你这混帐,淫贼!”那绿袍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就象女子的声音。
等绿袍人和赵云互相看清对方相貌,不禁都是心头剧震,赵云虽然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张美女脸蛋,常被人误会他是张阳的男宠,可和这绿袍人一比,赵云的容貌不得不甘拜下风??这绿袍人也是长着美女脸的男人,而且还只在赵云之上,不在赵云之下。
赵云和那绿袍人发愣的功夫,旁边一个白袍人发怒了,“放开他。”双掌疾拍赵云,掌力未到,已然带起一阵劲风。
赵云素来临事谨慎,见那白袍人掌势凌厉不敢怠慢,松开绿袍人双掌迎上,“蓬”一声巨响,俩人各退数步。赵云大吃一惊,这白袍人虽然比自己多退几步,实力比自己稍逊,可看他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竟有这等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等赵云上前追击,那绿袍人已经拔出腰间宝剑,挺剑直刺赵云后背,赵云那会惧他,连比都懒得扭,反手便去夺他宝剑。那白袍人也和身扑上,想去夹攻赵云,可孙策那给他这机会,已经拔出古锭刀冲上来了。
那白袍人被孙策缠住,赵云这边便轻松多了,三两下卖个破绽便夺去那绿袍人的宝剑抛下,双手合掌,一记穿胸龙爪手直抓那绿袍人胸口,“过来吧!”
那绿袍人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可赵云的脸腾的红了,“你是女人!”那绿袍人脸自然更红,放声尖叫,“淫贼!”
那白袍人气得七窍生烟,舍弃孙策直冲赵云,“淫贼,竟敢辱我妹妹,我马超和你拼了!”
第一百九十章:给赵云安排上
“我不是故意的!”赵云满脸通红,一边大叫辩解一边躲闪马超的亡命攻击,“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对不起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咸猪手,赵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马超已经气红了眼,那听得进去,招招都是拼命,剑剑直指赵云要害,赵云和他的本领只在伯仲之间,现在理亏不敢还手,只是左躲右闪,上窜下跳,好在赵云平时就擅长速度,只躲不打,一时间马超倒也拿他没有办法。
“呜……,淫贼,禽兽……。”马云绿放声大哭,当着这么多人被男人抓到胸部,她再泼辣也撑不住了。其实也实在是她太倒霉了,因为她的化妆技术实在不能让人恭维,换成别的男人,一看她的相貌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可她偏偏遇到长着一张美女脸的赵云,赵云以己度人,自然把她当成男人了。
“哈哈,笑死我了。”有哭就有笑的,孙策已经笑得肚子都疼了,“云哥,太师平时还夸你最老实,今天你露出本性了,原来你比温侯还好色啊?”孙策擦去笑出来的眼泪,“云哥,要不你吃点亏把这姑娘娶了吧,要不她嫁不出去了。”
“伯符不要胡说。”赵云忙大叫道。赵云这一分神,险些被马超削中,无奈之下,赵云只得拔剑招架,俩人战成一团,马超只是擅长马战,地面上远不如马上威风,而赵云则是马战陆战尽皆精通,局面顿时扭转,马超被赵云压得喘不过气来。
马云绿见哥哥危险,顿时也忘了哭,捡起宝剑想上前助阵,可孙策那给她机会,笑嘻嘻的挡住她,“云嫂子,是想去云哥还是去帮你哥哥啊?”
马云绿的俏脸气得又青又白,一剑先刺过去,“小鬼,我先杀了你。”孙策忙举刀一挡,刀剑相交,古锭刀占了大便宜,瞬时将马云绿宝剑斩断,不等马云绿吃惊,孙策已经将刀架到她脖子上,“云嫂子,得罪了。”
马云绿又惊又怒,“小鬼,你就是仗着宝刀厉害,否则你打不过我。”
孙策撇撇嘴,“云哥的武艺天下第一,我的武艺天下第二,就算没宝刀你也不是我对手。”孙策笑眯眯的凑近马云绿细看,“年龄和我差不多,还敢叫我小鬼,真是没礼貌,幸亏相貌还不错,勉强配做我云嫂子,不过脾气要改一下,刁蛮泼辣的只有太师喜欢。”
“小鬼,放开我妹妹!”马超见妹妹落入敌手顿时急了,本想反扑孙策,可赵云怕孙策年幼挡他不住,纵身将马超逼回去,“伯符,不能伤害那姑娘。”
孙策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坏笑道:“原来云哥也看上她了,放心,小弟明白,绝对不会伤害云嫂子。”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马云绿连番受辱,气急之下也忘了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飞起一脚踢向孙策,孙策没想到她居然连命都不要,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个大筋斗,可马云绿雪白的脖颈上也被古锭刀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孙策一看慌了,要是杀其他人他肯定不慌,可这是自己未来的嫂子啊!?“云哥,不好了,云嫂子受伤了!”
赵云大急,如果这姑娘因为自己而死,那自己造的孽就大了。马超却大吼一声,“云妹!小鬼,我杀了你!”不顾一切的扑向孙策。
孙策大惊,正想回刀自救,人群外却飞来一箭,直取马超咽喉,好个马超,虽然事起突然,却在电光火石间回剑劈开来箭,但也停住脚步,赵云趁机在背后按住马超。
“拿下。”高顺骑在马上冷冷的说道。他接到报到说有人在洛阳街头打架,且捣乱之人武艺非凡,便带陷阵营赶来,正好发箭救了孙策。数十名陷阵营士兵一起涌上,将马超擒下。
赵云立即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马云绿抱起,“高将军,我带这位姑娘去找华神医,请你把这位兄弟带到太师府,我和他们只是一场误会。”
高顺素来严峻的脸上难得浮现笑容,“去吧,骑我的马去。”高顺心说你找个老婆也好,免得老有人造谣说你是太师的男宠。
赵云跳上高顺的马,绝尘而去,可苦了后面跑步的孙策,“云哥,你不讲义气,有了老婆忘记兄弟,重色轻友。”
……
“为什么会这样?”张阳满脸严肃,故作正经的问道:“我叫你去买蔡大小姐的生日礼物,你怎么把个姑娘带回来?”话虽严厉,可张阳此刻心里已经笑翻了,马超啊,五虎上将之一,终于要落在我手里了。
赵云和孙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马超被押在他旁边,俩旁站满了张阳军的众文武,至于马云绿,有不良神医在,还用担心吗?正坐在旁边听审呢。
“子龙啊,本相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张阳得意之下,不自量力的教训起赵云的人品来,“你是本相的亲卫队长,更是朝廷的寿亭侯,怎么能这么不自重?在大街上摸人家姑娘的……处,当街调戏民女,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
张阳军众人一阵暴笑,虽说他们和赵云都处得很好,可看到平时为人最是端正、品德最是正直的赵云被指当街调戏少女,都起了幸灾乐祸之感。
赵云却脸色惨白,突然大叫一句,“末将以死谢罪!”抢过高顺的宝剑,抬剑就往脖子上抹,马云绿顿时失声尖叫。幸亏赵云大叫的时候吕布就有所准备,马上拔剑架开赵云的宝剑,“子龙,还是听了我义父的处置再说。”
张阳擦了一把冷汗,自己得意忘形险些把赵云逼死了,“子龙,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死逃避你的责任吗?你不想想,倘若你死了,那姑娘将来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还能出嫁吗?你想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吗?”张阳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还有将来谁来保护我?我上那去找这么忠诚能打的保镖?
听到张阳的话,赵云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云知罪,请太师处罚。”
张阳坏笑道:“本来你的罪责很大,按本相的家规应该挨鞭子的,可本相念你是初犯,又是无心,这样吧??本相替你作媒,你娶了马云绿马大小姐吧。”
张阳话一说完,赵云目瞪口呆,同时心里还有一丝喜悦,马云绿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坏小子孙策却悄悄给他们打了个恭喜的手势。
不等马超出言,张阳又扭头对马超说道:“孟起,子龙是汉寿亭侯,配得上令妹公卿之后吗?”
张阳的突然袭击很成功,马超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笔墨形容,他和妹妹便装到洛阳参加外武将大会,一是为了争强斗胜,二是冲着获得名次就任何罪名都可以酌情赦免来的,想用自己的名次换张阳放老爸马腾回西凉。至于马云绿暴打接待官员,则是因为马云绿实岁才十四,可规定年龄须过十五参加……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马超震惊道:“我父亲是谁你也知道?”
张阳得意的摆摆手,“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马太守也快来了,本相和他商量令妹和子龙的婚事吧。来人啊,给马公子松绑。”吕布和赵云都在旁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换取五虎上将之一的好感。
很快马腾带到,父子、父女相见自然又是一通抱头痛哭,张阳自然趁机收买人心,什么令公子英勇无敌,人中龙凤,令爱天真可爱,女中豪杰等一通迷魂汤灌过去,最后张阳才结束道:“马太守,我的爱将子龙与令爱一见钟情,本相有意想替子龙向令爱求亲,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马腾先看看马云绿,见她早已俏脸晕红,却不出声反对,便知女儿的心意。其实马滕也愿意和张阳联姻,一是张阳势力庞大,西凉又是张阳的老家,自己要控制西凉,就必须有张阳的默许,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命都捏在张阳手里;二是赵云确实优秀,相貌、武艺自不用说,更难得他是张阳心腹中的心腹,朝廷寿亭侯,绝对配得上自己女儿。
“既然孩子们都愿意,小人也不愿拆散他们。”马腾耍了个心机,“等小人获释回到西凉,准备好绿儿的嫁妆,就让绿儿与子龙将军成亲。”马滕心想你张阳不是说要放了我吗,怎么光说不行动,连个日期都没有?要想让我女儿嫁给你的大将就得快放了我,要不我的地盘要被韩遂蚕食光了。
张阳那能听不出马腾的言下之意,可张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好,就这么定了。来人啊,摆酒宴替子龙和马小姐庆祝。”张阳又很关心的说道:“马太守啊,你的公子与千金来到洛阳,又不能与你一同居住,不如让他们住在我这里吧,我这里条件比外面好些。”张阳心说是啊,你马腾想让我放了你,我就让马云绿住在这里,改天给她和赵云下点药,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是你急还是赵云急?还有你儿子,头脑简单好拉拢,洗洗脑也是个冲锋陷阵的好材料。
马腾那知道张阳憋的坏主意,还在感激不尽连声感谢,却不知道女儿的贞节已经危险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好诗好诗
八月十五的晚上,侍中蔡邕的府邸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来人往,各地赶到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士子齐集于此,庆祝士林大儒蔡邕独生爱女蔡文姬的十六岁生日,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士家子弟,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因为蔡府的请柬中有说明,今天不仅是庆祝蔡文姬蔡大小姐的生日,更要举行论才大会,预测本次儒林文会的排名。于是有请柬的自然全部到了,没请柬的又觉得自己有资格参加的也厚着脸皮来了,那些出身低微、家族势力弱小的士人也是呼朋唤友、拉群结党的来了??人多了主人不好意思往外赶,将本来还算宽广的蔡府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也许是人实在太多了,现在负责洛阳治安的高顺将军调来大批士兵驻守附近街道,为了保护宾客主人的安全,就连打扮不象士林的人都不许从这几条街道经过。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群怎么看都不象文人的人走过来了,这群人相当抢眼,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子,身高不满六尺,可腰围至少有七尺,相貌丑陋凶恶,到了能让小孩子看了就会做恶梦的地步,可他偏偏附庸风雅的穿着一件儒生长袍,手里还提溜着一把可怜的折扇,怎么看都象是乡下来的土老冒。还有他旁边那个中年人,本来这人相貌还算平常,只是清瘦而已,也是穿着儒衫??可他身上还背着一个郎中的药箱,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其他人就顺眼多了,俩个帅哥,都是一身白,一个半大小子,背着一把有他一半身高的大刀。还有三个小美女,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奇怪的是,驻守的士兵看到这群人不但不阻拦,反而敬礼迎接,不知道的人奇怪,知道的人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人没一个好惹啊,为首那个大胖子自然是当朝太师兼当世第一杀人魔王张阳了,谁惹他一时不痛快,他就能让你这一世再没有痛快的机会!那个背药箱的也有不少人认识,不就是前不久天天在洛阳跑路子找门路的华佗嘛,那段时间朝廷显贵的门房看到他就烦,不过听说已经被封为文华侯了,还是当朝太师亲自下令封赏的,虽然那些家族世袭的士族在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官场暴发户,可明面上还是不敢得罪他的??得罪他就是得罪杀人魔王张阳!
“你们怎么不在街上巡逻,跑这里来干什么?”张阳皱着眉头问领队的张阳军将领道:“洛阳城现在外来人很多,你们应该多巡逻保民间安宁,不要这么多人就守在一个地方,浪费兵力。”
那个张阳军将领怯生生的答道:“回禀太师,我们是奉高将军之命,来这里保护赴宴的各位大人,还有保护太师你……”
张阳肥手一挥,“没关系,我有子龙和孟起在身边,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不用担心……”
“还有我!”孙策急切的叫道:“太师,还有我孙策,也在保护你。”
张阳慈祥一笑,“对,还有伯符,有万马千军也不怕,你们都去巡逻吧。”
“末将遵命。”那将领领命而去,张阳这才继续前行。可这边的人奇怪了,甚至有些窝火,本来这些士族士子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自己觉得高人一等,见张阳竟然把来保护自己的士兵调开,让那些贱民泥腿子可以随意走近自己,他们不窝火那才叫怪。
窝火归窝火,这些士族儒林还是不敢指责张阳,乖乖的一起恭身行礼,“拜见太师。”
“免礼。”张阳从鼻子里哼出这句来,哼完就走,张阳历来讨厌贵族,就是现在做了贵族之首都是这样,对他们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刚走到蔡家大门口,蔡邕父女便迎了出来,“参见太师。”
张阳看到蔡文姬,马上魂飞九天而去,今天的蔡文姬特别漂亮,盛装华服衬托自不用说,最难得的是气质乖巧了许多,文文静静的,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张阳咽下口水,打趣道:“文姬,今天怎么不凶了?哦,本相明白了,今天你长大了。”
要换平时,张阳这么说蔡文姬,蔡文姬非把他手上的肥肉撕下两块来!可今天蔡文姬只是温文尔雅的一笑,不答话也不生气,弄得张阳好不尴尬,还好孙尚香冲上去抱住蔡文姬,“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才让张阳放下脸来。
“小人卫仲道,参见太师。”一个让张阳无比愤怒的声音响起,卫仲道毕恭毕敬的出现在张阳面前,跟在卫仲道旁边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宽面重颜,气质儒雅,朝张阳行个礼,“小生龙义,是卫公子的朋友,参见太师大人。”
张阳轻蔑的把头一扭,他最讨厌卫仲道这个伪君子,既然这个龙义是卫仲道的朋友,想来也是一路货色,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但张阳却没主义到,这个龙义在他扭头的一刹那间眼中闪过的仇恨光芒。张阳更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两双幼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一双充满了羡慕,而另一双则满是嫉妒……
“文姬,我给介绍一个姐妹。”张阳谄媚的凑近蔡文姬,指着马云绿说道:“这是子龙的未婚妻子,西凉太守马大人的千金马云绿小姐,本相没经你同意就把她带来了,你可别往外赶噢。”
蔡文姬仍然只是朝张阳轻轻一笑,才对马云绿轻声细语的说道:“马姑娘,你别听太师的,你能参加我的生日,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外赶?”
张阳满腹疑惑的进屋落座,屋中早已按等级坐满了人,张阳自然坐了首席,蔡邕一一给张阳介绍屋中众人,无非就是达官显贵,士林名儒,可张阳眼睛只是不时偷看蔡文姬,对谁都是稍稍点头,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再说这个屋里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张阳记下。
因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官职名声稍低的人只能坐在外面,可就算这样,蔡府大院中坐满了还没全坐下,最后蔡府的管家无奈,征得蔡邕的同意,在蔡府大门外摆上案几,让职位更低和更加默默无名的人坐在外面大街上。
那俩个曾经紧盯张阳的小孩就随着长辈坐在外面,最巧的是,这俩个小孩子也许天生就是对头,一个坐在蔡府大门左边,另一个坐在右边。先是左边那个年龄稍大的小孩对带他来的大哥说道:“兄长,我去里面看看。”不等大哥同意,便溜进门去。而右边那个年龄稍小的小孩也听到了,朝带他来的叔父说道:“叔父大人,小侄去里面听各位大人的诗词。”也是不等叔父同意,便溜进门去,而守门的蔡府家人见他们是小孩,又是喜庆的日子,不好阻拦,便这俩个小孩溜到大厅门口偷看。
年龄稍小的那个小孩的叔父叹了口气,操着一口徐州口音对带来的另一个少年说道:“还是瑾儿懂事,亮儿太调皮了。”年龄稍大的那个孩子的大哥搭言道:“是啊,我的二弟司马懿只有父亲大人能管教他,在我面前太调皮了。”
那俩个小孩溜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论才大会已经开始,先是由蔡文姬的未婚夫婿大才子卫仲道赋诗一首,赞扬今晚的宴会盛况。卫仲道郎声念道:阳春和气动。贤主以崇仁。布惠绥人物。降爱常所亲。上堂相娱乐。中外奉时珍。五味风雨集。杯酌若浮云。
卫仲道华丽的诗词博得厅里厅外一片喝彩,拍手叫好,坐在张阳旁边的新任文华侯更是激动,甚至站起来鼓掌,张阳却打了个呵欠,他实在听不懂,如果不是能再看几眼蔡文姬,张阳早就走人了。
谁知挤在门外人群中那俩个小孩也是连连摇头,年龄大那个小孩摇头道:“文词华丽足矣,顶天立地少也。”年龄稍小那个小孩却说道:“附炎趋势,不由自主,我不欲也。”
卫仲道那知道连俩个小孩都看不起他,还得意洋洋的抱个团圆礼,“诸位,小生献丑。”卫仲道满脸堆笑的对太仆周奂说道:“久闻大人诗词乃是天下一绝,请大人作诗一首,献给诸位雅听如何?”
周奂也不推辞,苦思良久,方才摇头晃脑的念道:“凯风飘阴云。白日扬素晖。良友招我游。高会宴中闱。玄鹤浮清泉。绮树焕青蕤。”周奂念完,又是博得一阵喝彩。
这下张阳更听不懂了,闭目装睡,免得丢脸。那俩个小孩也是更加摇头,大那个小孩心道:“那你不如出家去当道士。”小那个小孩也是心道:“大丈夫不能建功立业,权倾朝野,活也是白活。”
“太师。”周奂很能察言观色,见张阳闭目不语,还以为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让他生气了,心中揣揣不安,“小人的拙作让太师见笑了,请太师赋诗一首,赏给我等如何?”
张阳‘忽’的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周奂一眼,心说你老头不是要我出丑吗?我那会做什么诗?周奂被张阳瞪得两腿发软,也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张阳了,差点没跪下去。
这时早已按奈不住新任文华侯救了张阳和周奂的场,“太师,让小侯替你作诗一首如何?”
张阳大喜,心说你华佗还真不错,知道救我的场,你作的诗再烂,也肯定比我好。“文华侯,那就有劳你了。”
周奂如释重负,转身对众人道:“诸位,诸位,现在由文华侯赋诗一首,赞誉今夜盛况。这文华侯乃是太师亲封,想必文华出众,我等洗耳恭听了。”
众文人一阵欢呼,个个拍手欢迎,华佗得意洋洋的踏步上前,先行个礼,才抬头清嗓,却又久久不语,象是在寻找文思。
一时间,刚才还喧哗的大厅突然变得安静无比,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人人屏声静气,生怕打断文华侯的思路,就连张阳都竖起耳朵,听华佗怎么给自己争彩头。
华佗的声音温和而又清朗,还是一首七言绝句,“人的是要得病的,所以我就去治病,因为得病就治病,所以得病就治病。”
大厅中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一阵暴笑,人人笑得前仰后合,几个运气不好嘴里含得有酒的人连酒都喷出来了,更有人笑得把面前的案几都掀翻了,碗盏滚得满地都是。张阳没笑??他已经气得手脚发麻血压升高了!幸亏神医华佗就在旁边,倒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本书提前结束。
华佗还在那里四处抱拳,“献丑,献丑。”这下又惹起一阵大笑。张阳直翻白眼,心说你还真是献丑,早知道你就这文华,貂蝉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封你文华侯!还真不如我偷两句杜甫的诗,震翻他们绝对没问题。
那俩个小孩却没笑,异口同声道:“文虽白,却是济世救人之至理,大丈夫也。”这俩个小孩也终于注意到对方,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
第一百九十二章:壮志凌云
“哈哈哈哈……。”蔡府大厅中那些士子大儒越笑越起劲,甚至有人笑得全身软麻,跌坐在地。张阳的脸却越来越青,因为他看到蔡文姬也在捂嘴偷笑,对张阳来说,这可是嘲笑自己,因为华佗就是他封成文华侯的,没想到华佗竟然吟出这么有‘文华’的诗来,可真够给自己‘争’面子。
这华佗也明白众人是在嘲笑自己了,站在那里尴尬异常,不知说什么好。这时突然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就是卫仲道那个朋友龙义,龙义先朝华佗一抱拳,“敢问这位文华侯,师从何家?治何经典?因何被封为文华侯?”
张阳顿时火冒三丈,心说你小子不是揭我短吗?他是我封的文华侯,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是蔡美女就在这里,我剁了你!旁边的其他人却替龙义捏了一把汗,敢当面讽刺张阎王,真是活腻味了。尤其卫仲道更是面如土色,心说你郭嘉疯了吗?我让带你见张贼的面已经冒很大的险了,你还敢讽刺他的手下?
郭嘉却毫无惧色,他以前就已经算定张阳要收买人心,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胡乱杀人,王允就是个例子,如果张阳不顾惜名声,早就直接去砍王允的头,而不用偷偷派刺客去杀,更何况张阳无比迷恋的蔡文姬就在旁边,自己不管怎么明嘲暗讽张阳,他都不会当众动自己一根寒毛。这样既替惨死的荀家叔侄出了口恶气,更可探听观察张贼反应,找到他的性格缺陷,以便将来之用。
郭嘉又上前踏了一步,“既名文华侯,必然文华出众,能赐教小生否?”
华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小侯学的是扁雀古书,自学的,没有老师,后来游学于徐州名士韩杲,算是他的他的挂名的学生,从没治过经典。”
郭嘉一笑,扭头对众人道:“请问各位,有谁听说过这徐州名士韩杲是谁吗?”众人苦憋着笑,只是看到张阳的面色不善,才没敢笑出来。这韩杲不过是一个破落士族,连来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资格都没有,想不到他的挂名弟子还敢在大儒面前显摆。
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我知道,韩杲是我驱出门外的学生的弟子。”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憋不住,又是一阵大笑。这人是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字仲麟,他洛阳的亲属在张阳强买士族土地中损失惨重,本就憋着一肚子气,今天再也忍不住了,乘机发作出来,扫张阳属下的面子。
竹亭四友之一的何康字迩磐也忍不住指桑骂槐了,他的好友卫品三弟卫进惨死在张阳之手,儿女亲家在洛阳也受够张阳的欺压,早就想发泄。他也是赌张阳爱惜名声不敢在论才大会上杀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文华侯,还不给仲麟兄磕头?他可是你的祖师爷。”
众士人儒林见张阳虽然气得脸色发青,却哑口无言,也猜到张阳爱惜名声,顿时再无顾忌,平时被张阳折辱的怨气一起发泄出来,矛头直指华佗,一同起哄,要华佗给陈翔磕头认师。华佗满头大汗,偷看张阳脸色,见张阳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不禁更为慌张。
郭嘉不依不饶,“既然文华侯不肯磕头认师,那可否赐教我等,文华侯是因何被封侯的?”
华佗擦去头上冷汗,“小侯是因为替太师治好太师的儿媳与爱婿的伤,太师才赏封的……”
仿佛众士林是约好一般,华佗还没说完,他们便一起大叫道:“九流之术,也敢登大雅之堂?”更有人朝华佗指指点点,只差没把手指头指到华佗鼻子上去。
张阳重重哼一声,心说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欺负,今天我非教训你们这些腐儒不可!张阳正想站起来,这时华佗忽然对郭嘉说道:“这位先生,你似乎有隐疾在身,让小侯替你诊治如何?”
郭嘉不屑的一拂袖子,“医者必言无病者有疾,以此欺名盗利!”华佗见他讳疾忌医,不禁摇头暗叹,此人难过四十之龄。
“够了!”张阳气得七窍生烟,“你明说本相不会用人就行了,不用指桑骂槐!”
见张阳发怒,刚才还气势汹汹指责华佗的众人立即软了,大厅又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张阳的咆哮声,“文华侯,你不必自卑,既然本相亲自赏封你文华侯,就有本相的道理,你的医术通神,天下何人能比,医者不是小道,乃是正道!”张阳想起三国中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句子,“真大贤者,无论出身门士,姜尚曾做渭水垂钓之渔夫,伊尹初始乃是耕田的奴隶,当今圣上的高祖,不过一亭长,而终有天下,他们有谁敢说不是大贤?相比之下,文华侯,你的出身已经很好了。”
张阳一席话说得众士林哑口无言,无不震惊失色,不是说张阳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吗?可听他这些话,无不在理,无不让人心悦诚服。华佗却激动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暗暗发誓,那怕张阳叫自己去死,自己也去。
郭嘉也暗自佩服,可嘴上还不服气,“太师为文华侯大言,可文华侯之才学……”郭嘉叹了口气,“恐为天下儒者所笑也。”
张阳一撇嘴,心说你小子是找死,当年猪哥哥就用这个问题反骂得全部东吴士子想自杀的。“何为儒?儒有君子与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济世救民,泽及天下而流芳百世。小人之儒,寻章摘句,专工文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却无一策。”
张阳环视众人一圈,突然大吼一句,“这就是小人之儒!世之腐儒!”声音有若雷鸣,震得屋顶灰尘憷憷而落。
张阳的破锣嗓子配上张老大的尊容,以及那些好比在扇士林耳光的话语,吓得众人面如土色,如坐针毡。最夸张的是刚才还满脸讥讽的何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突然一口献血喷出,仰面昏去。
“他是气急攻心。”看到有病人,华佗顿时忘了此人刚才还对自己咄咄相逼,顺手操起随身携带的药箱,“让我给他扎几针,否则危险。”
“慢着。”张阳一把拖住华佗,面露阴笑道:“文华侯,你的医道在这位世之大儒眼中不过末道九流,你就算救活了他,他醒来也会气急攻心而死,救不救他都得死,你就不用浪费力气了。”
众人目瞪口呆,心中都道不愧是魔王张阳,得罪他够倒霉的!可谁都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竹亭四友之一的何康吐血越来越多,眼看就不行了,当世第一神医在旁却不能救,众人都在心中暗恨张阳。最奇怪的还是蔡文姬,要换以前,她早上来撕张阳的肥**着救人了,可现在她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仿佛事不关己般一言不发。
华佗当然明白张阳为什么不让自己救人,感激张阳爱护之余同时替那何康担心,华佗已经看出,这何康除了气急攻心之外,同时另有隐疾,倘若不及时治疗,性命难保。张阳带来的赵云、马超等人也是心情矛盾,一方面是看不惯何康的咄咄逼人,另一方面是心有不忍,但都不出言相劝。
门外的那俩个小孩却表情不一,大那个孩子看得眉飞色舞,心中佩服张阳的心狠手辣,大丈夫也。小那个孩子心中对张阳嗤之以鼻,言虽厉,杀人却落了下乘。
华佗终究还是不忍心,朝张阳深深行了一个礼,“太师,小侯知道你老是为了小侯出气,可为医者,济世救人者,绝不能看着病人死在面前而见死不救,太师,小侯对不起了。”华佗话一说完,大步走到何康身旁,取针连刺何康人中、关元、腹膈等穴,何康喷血立止。
张阳和蔡文姬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张阳早知道华佗会这么做,刚才那番做作只是让华佗在众人面前竖立形象而已。蔡文姬却深知张阳面恶心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华佗这么做只是给张阳台阶下罢了。蔡文姬今晚第一次偷看一眼张阳,却见张阳也在偷看自己,不禁红晕满面,低头不敢再看。
这时华佗已经将何康救转,何康得知是华佗以德报怨,羞愧得无地自容,悄悄向华佗道声谢便溜出门去,无颜再呆在蔡府。经过这番事情,众人大为扫兴,再无人谈论舞文弄墨??其实是被张阳驳得哑口无言了,当下主人蔡邕吩咐宴会开席,让众人摆脱尴尬。
筵席的精美奢华自不用说,珍肴美酒堆积如山,还有歌女舞女莺歌燕舞,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张阳却越看越皱眉,蔡邕为官素有清廉美名,生活竟然都有如此奢华,再看其他达官显贵、文人士子,都是见惯不怪的表情,由此可以想象,他们平时的生活是怎么样。张阳记得杜甫有两句诗就是形容古代士族的奢侈生活和百姓苦难生活的,可短时间偏偏又想不起是那两句。
这时,蔡文姬突然说道:“各位大人,小女新作一曲,经家父润色,想在今夜弹奏,不知诸位大人可愿赏听?”
众人自然叫好,张阳也来了精神,顾不得去想什么杜的诗了,“贤侄女,快请,快请。”蔡文姬仍然不答张阳的话,只是轻轻一笑,“有辱各位雅听了。”
蔡文姬取出蔡邕珍藏的焦尾琴,纤纤十指优美运转,仿若天籁之音般顿时在席间众人耳边响起,蔡文姬红唇微动,有如出谷黄莺:节运时气舒,秋风凉且清。
闲居心不娱,驾言从友生。
翱翔戏长流,逍遥登高城。
东望看畴野,回顾览园庭。
嘉木凋绿叶,芳草纤红荣。
骋哉日月逝,年命将西倾。
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
收念还寝房,慷慨咏坟经。
庶几及君在,立德垂功名。
琴音优雅,歌声甜美动听,绕梁三日仿佛未绝,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琴声歌声仿佛还在众人耳边环绕未散,半晌,众人才暴发出如雷的叫好声。张阳虽然还在听不懂,但蔡文姬的面子他是不敢不给的,也是跟着大拍马屁,可惜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实在不怎么样,夸得文不对题,驴唇不对马嘴,只是没有人敢象笑华佗那样笑他罢了。不过他的嗓门最大,所以叫好声反倒超过其他人,引起了本就留心他的蔡文姬注意。
蔡文姬起身离席,当着众人向张阳盈盈一拜,“太师学富五车,文通天地,小女微曲只能博太师一笑而已。”
张阳只顾欣赏蔡文姬的美貌,那听到蔡文姬说的是什么,只是鸡啄米般的点头,“是,是。”
蔡文姬脸色微变,心说今天人多没收拾你,你老丑鬼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敢说本姑娘唱得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蔡文姬轻轻一笑,“既然如此,小女就斗胆请太师作曲一首,为小女生日增光如何?”
张阳还是只顾偷看她的脸蛋,没注意蔡文姬在说什么,仍然是不住的点头,“好,好……”好什么?张阳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嗓子会唱什么歌?这不是要我丢脸吗!
张阳正想反悔,孙尚香抱住他的粗手里,“太师,快给姐姐唱,我也要听。”张纡也抱住他另一条粗手,“父亲,纡儿还没听你唱过曲,唱得纡儿听。”马云绿本来也想来缠张阳的,可被深知张阳的赵云拉住,“云绿,太师不会唱曲。”
张阳老脸憋得通红,本来他记得的流行歌曲倒是不少,可张老大这嗓子??什么歌打他嘴里出来都会变成驴鸣马叫,可又被孙尚香和张纡缠住,不唱又不行。
蔡文姬一笑,掏开一张蔡侯纸,“太师不唱也行,你把这句英语的意思解释小女听就行了。小女已经问过无数饱学之士,无一人认识,小女实在好奇。”
张阳接过仔细一看,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纸上赫然便是那天他写的那句i love you!这能在大庭广众下解释吗?蔡文姬却催促道:“快,太师,你是解释还是唱歌,快选择。”
张阳被逼无奈之下,忽然灵机一动,有首歌不需要嗓子也能唱!“好了,好了,我唱就是了。”
蔡文姬心中有些失落,但也同时大喜,心说我要看你老丑鬼出丑!,蔡文姬立即取来焦尾琴,心中奸笑着递给张阳,“太师,请。”
张阳却不伸手去接,“不用琴伴奏,取一面战鼓来就行了。”蔡文姬与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唱歌用战鼓伴奏的!
很快战鼓取来,张阳清清嗓子,先在战鼓上重敲两下,‘咚!咚!’张阳才一边敲一边扯开破锣嗓子吼道:“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张阳无耻盗版的这首《男儿当自强》配上他的破锣嗓子与战鼓的张力,极具震撼力,破锣嗓子吼这首歌,不但不难听,反而有一种武人气息,让听惯了靡靡之音的士族耳目一新,继而目瞪口呆。赵云和马超等武人却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一起吼两句。大厅外的俩个小孩子也纂紧了拳头,情不自禁的过着张阳哼哼。
“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张阳把最后这句连吼几遍,方才对已经陷入痴呆状态的蔡文姬说道:“文姬贤侄女,这下可以了吗?”
蔡文姬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中已经对张阳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还有歌可以让人这么热血沸腾的。可蔡文姬还是嘴硬,“不行,你这根本是吼,不是歌,重唱一首。”不知不觉间,蔡文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泼辣刁蛮。
张阳一笑,正要说蔡文姬赖皮,这时大厅外突然冲进一名士兵,冲到张阳面前半跪递上一个竹简,“太师,汜水关徐将军急报,军师请你回去。”
张阳大吃一惊,贾诩素来稳重,没有大事绝不会打扰自己的,难道汜水关出事了?张阳忙打开竹简一看,张阳忽的站起,“子龙,孟起,随本相回去。”
达官士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又不敢问张阳发生了什么事,蔡文姬却拉住张阳的袖子,翘起小嘴,“不行,今天是我生日,太师不许先走。”又低声对张阳说道:“你要走也可以,先把那句英语的意思告诉我才行。”
张阳此刻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美女不美女了,粗臂一甩,蔡文姬顿时摔在地上。张阳冷冷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继续在这里大鱼大肉、吟诗作赋吧,汜水关和虎牢关前还有数十万难民嗷嗷待哺,朝不保夕,等着本相去救他们。”
第一百九十三章:风云突变
青州黄巾起义军的发展超过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幕后的煽动者郭嘉和设计对付他们的贾诩,建安元年八月初二,青州黄巾军久攻北海不下,突然转头向西开拔,青州和徐州的联军士族不仅没有乘机追击、半路劫杀黄巾军,反而挤出不多的军粮军械提供给黄巾军,帮助黄巾军西进。
建安元年八月初八,黄巾军占领东阿,踏入兖州境内,与以往的黄巾军不同,这些黄巾军不是用抢劫士族大家的粮食来维持军需,而是士族主动给黄巾军提供粮食兵器,打出的是‘清君侧、诛张阳’的口号,更有地方官员给几支黄巾军将领封官赐爵,替他们洗白身份,正名为勤王官军。黄巾军也投桃报李,一路帮助士族地主镇压因天灾拒交田租的百姓,替士族搜刮平民百姓的最后一点财产。
建安元年八月十一,黄巾军在士族大家的夹道欢迎下开进东平,同日,冀州士族联军也渡过黄河,给黄巾军送去大批马匹,黄巾军推进更加神速,冀州士族开城相接,准备物质帮助黄巾军讨伐张阳,而冀州百姓一片慌乱,家中无粮,只能以树皮草根观音土等物充饥,更有吃人肉活命的,外有暴军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官府地主横征暴敛,百姓内外交困之下,小部分加入黄巾军或加入士族私军,使得黄巾军和士族私军实力大增,大部分百姓却向西逃难,想逃到传说中重视百姓的西凉军治下避难……
建安元年八月十五夜,西凉军紧急召开的会议上,张阳拿着那卷累死了十几匹好马换来的竹简手直发抖,他以前推行打土豪分田地和夺地屯田的时候就料到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个粮食生产极其低下的时代,土地就是士族的命根子,自己向他们的命根子开刀,他们不反抗自己那才奇怪,只是没想到在天灾人祸的催化下来得这么快。连给自己积蓄实力的时间都没有!
原本张阳设想的战略是囚禁十八路诸侯在洛阳,让各地反对力量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自己在洛阳中央和雍、并两州实施屯田,积蓄足够的力量后一战可定北方,然后再图南方。可现在洛阳实施屯田仅仅两月,雍、并两州甚至还没有开始屯田,士族便联合反对自己了,使自己的布置全部被打乱。而自己手中拥有的十万西凉铁骑、五万黑骑和十万飞熊军自保有余,统一中国却远远不足,就连统一北方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况且还有最要命的一样??粮食!三国时代北方人口众多,占全中国人口的三分之二,这几年又连遭天灾,各地基本无粮可取,就算自己统一了北方,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口?
李儒伤势尚未痊愈,西凉军现在负责内政的是陈宫,陈宫艰难的说道:“汜水关下难民已达二十万,虎牢关前也有十万以上的难民,这还是两天前的数字,难民数量每天都在增加,现在肯定不止这个数字了。虽然太师曾经下令放难民进关,可数量实在太多,徐荣将军和樊稠将军、张济将军也心慌了,不敢擅开关门,这才快马来向太师请示……”
“让难民进关!”张阳想都不想,脱口说道:“难道要看着他们饿死或者死在乱军手里吗?”
陈宫默默的朝张阳深深施了一礼,“太师爱民如子,陈宫替难民向太师致谢。”陈宫又补充一句,“陈宫今生今世,不背太师。”
张阳叹了一口气,心知士族如此对待百姓,也是被自己逼得他们必须自保,可以说北方难民遭受如此苦难,有一小部分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是受之有愧啊。
李儒伤势虽未痊愈,但事关重大,他还是坚持着来参加会议,“岳父,放进这一批,下一批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进关了,我军今年虽然喜获丰收,可除去洛阳与雍、并两州民间粮食需要,还有军队平时的粮食基本供应,我们剩下的粮食,最多只能保证五十万百姓渡过明年春天。”李儒说到这又是一阵咳嗽,“何况贼军眼看就要犯境,我们还要迎战贼军,打仗的时候粮食消耗比平时要多得多啊。”李儒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以前要是能劝阻岳父不欺压士族就好了,也不至于把局势弄成这样。
张阳一言不发,他实在没有主意了,他又不是神仙,变不出粮食来救济难民!张阳不愿回答李儒的话,转移话题道:“贼军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要打到荥阳了,我们得先布置防御为好,你们商量一下,看我军兵力该如何部署?”
贾诩缓缓道:“除了东面的黄巾威胁,根据探马来报,那日在洛阳突然出现的布告已经传到全国各地,荆州当地士族也在蠢蠢欲动,荆州刘表有兵力集结景象,倘若我们东面战局不利,他随时可能北上宜阳、永宁,在南面直插洛阳。同样的,汉中张鲁也有不轨举动,西凉韩遂趁马腾囚于洛阳之机,已经吞并了马腾的西郡和陇右等地,不管这两支军队谁动手,长安牛辅将军那里都需要增援。”
张阳倒吸了一口凉气,东南西都有敌人,难道让西凉军三面分兵?张阳心中哀叹。
“那怎么办?”张阳问贾诩道:“难道我们分兵三面吗?”
贾诩摇头,“没必要,分兵太多反而危险,刘表、张鲁都是贪婪怕死之徒,只要我们挡住东面,他们就不敢动手。惟独麻烦的是韩遂,此人见利忘义,最喜欢背后捅人刀子,可他尚未全部吞并西凉,抽不出太多的兵力来袭击我们后方,诩建议,进关难民众多,洛阳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太师可以将他们安排到雍州居住,一来雍州人少地多,开荒屯田大有可为,当地士族也不会抵制得太厉害。二是我军可以从中挑选精壮男丁,补充兵源。”其实贾诩本来是想建议张阳只放精壮劳力进关的,老弱妇孺不许进关,可这招虽然一举两得,却太过歹毒,张阳肯定不会用这招,所以贾诩便没有说。
“好,就这么办。”张阳今晚到现在总算有点高兴,不愧是顶级军师,办法就是多。可派谁去增援汜水关和虎牢关呢?这可是个问题,武将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自己手下这帮勇将悍将可都憋着一口气要拿第一的,如果现在要他们带兵出去,他们肯定不乐意。
张阳的铜铃眼扫了几遍自己的武将,最后目光定格在李傕、郭汜身上。张阳奸笑着刚要说话,李傕、郭汜先说话了,“太师,我们愿去,反正我们在武将大会上肯定拿不了名次,不如在战场上去取功劳。”
张阳大喜,心说聪明人,我喜欢。“很好,你们这次带五万飞熊军和三万西凉铁骑去,无论如何把汜水关给我守住,回来本相升你们的官。”张阳又把目光转向陈宫,“宫台,这随军参谋……”
陈宫二话不说,离坐下拜,“陈宫愿去,定助诸位将军提太师守住两关。”
张阳微笑点头,“公台你放心去,你的老母妻子我会安排人照顾的。”张阳把陈宫调开是有原因的,他和贾诩商量在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上大开杀戒,诛杀各地不肯投靠自己的能人异士,为将来的天下路减少阻力。只是张阳担心陈宫不能接受自己的卑鄙做法,所以故意把陈宫调开。
西凉军会议一直看到半夜,张阳实在累得不行了才回去休息。张阳走后,李儒方才问贾诩道:“文和先生,你为什么不向太师提出你的下策?那样我们也不用多费周折了。”
贾诩叹道:“太师面恶心善,爱民如子,又好大喜功,不到局面无法收拾的地步,太师是不会采用的。再等等吧,局面很快就会到那一步的!”
李儒也叹了口气,素来心狠手辣的他都怜悯道:“希望如此,不过中原百姓有苦头吃了。”李儒又补充一句,“不过用中原百姓的灾难换取九州百姓免于苦难,也值。”
……
张阳开关让难民进洛阳避难的命令快马送到汜水关,汜水关守将徐荣松了口气,这几天他都不敢往关下看,每次看到关下那些蓬头垢脸的难民,衣不遮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食不裹腹的绝望眼神,徐荣都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徐荣出身寒微,是凭着军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的,经过的磨难让徐荣深深知道百姓的苦难,这些天他一直在节约自己的口粮,并且请求手下们也节约出粮食,抛下城墙去给关下难民,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让徐荣心中稍微好过一些。
“打开关门!”西凉军准备完毕后,随着徐荣一声令下,坚固的汜水关大门缓缓打开,无数百姓蜂拥而入,徐荣一边指挥士兵维持次序一边对百姓大喊,“乡亲们,你们不要急,也不要乱,每个人领十个锅盔,就往洛阳去吧!张太师在那边准备好穿的吃的了,你们到了洛阳要听太师的安排,太师会给你们准备生活的!”
灾民们扶老携少,跌跌撞撞走进汜水关,西凉军早已准备好数百个粮食发放点,饿极了的灾民颤抖着接过食物,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甚至有人当场噎死。更多的人却是含着泪朝西凉军士兵磕头致谢,而西凉军士兵都会照徐荣安排那样回答,“不用谢我们,是张太师让我们这么做的,你要谢到洛阳去谢张太师吧。”
与此同时,虎牢关前也是同样的情景,灾民们潮水般涌入虎牢关,接过西凉军发放的粮食,然后艰难的朝着心中是希望之地洛阳前进。只是樊稠、张济这俩坏小子可没徐荣那么清高,都是趁机为自己的后房中增添人手。
……
“坏太师,快去给文姬姐姐道歉!”张阳在外面忙了一天刚回到家,连水都没能喝一口,孙尚香就跑来找他麻烦了。“坏太师,昨天你把文姬姐姐弄哭了,去道歉,否则香香不理你了。”
张阳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今天早上先是点将出兵,然后马日郸、朱携等老顽固又缠着他迎娶两位公主,张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再等几天,接下来又是安排粮食住处,准备安待灾民,忙得头昏眼花,现在那有精神再去想蔡文姬。
“秀儿,替我揉揉头。”张阳疲倦的睡在躺椅上,秀儿温柔的替他揉着头顶穴道,任由孙尚香如何胡闹,张阳就是不说话,不多时便半昏半醒的睡去。
孙尚香缠了一会见张阳死活不理她,不禁大怒,一下子骑到张阳的肚皮上,狠揪张阳的胡子,“坏太师,坏太师说话。”
张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孙尚香骑在自己身上,心说你再过六年骑好些。张阳懒洋洋的说道:“香香,下来,被别人看到你这个姿势对你不好。”
孙尚香是被张阳宠坏了的,那会管这些,又是恶狠狠揪一下张阳的硬胡子,“坏太师,你推倒姐姐,姐姐哭了,你也不管她,你要是再不去给姐姐道歉,我和姐姐都不理你了。”
张阳又闭上眼睛,“不是我坏,是她不好,那么多灾民等着救援,她还耍小姐脾气,她也不想想,多耽误一分钟,就会多几个饿死的灾民。她要是不理我,也由她去,大不了以后不见面……”说着说着,张阳便昏昏睡去。孙尚香奇道:“一分钟?什么是一分钟?”
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正是蔡文姬,她的眼睛红通通的,昨晚张阳当着众多客人把她甩倒,她已经丢够了面子,后来又被父亲蔡邕和老顽固马日郸等几个长辈数落一通,都是责怪她不知轻重,耽误国家大事的。心性高傲的蔡文姬那受得了这个气,大哭一通,今天又来找孙尚香,非要逼张阳给她道歉不可。张阳回来后,蔡文姬便让孙尚香出面逼张阳,自己躲在门外偷听。只是没想到张阳不但不道歉,还大发牢骚,蔡文姬不气才怪。
“很好,不见就不见,我两个月后就嫁到河东去了,以后永远也不见!”蔡文姬冲着昏睡的张阳大吼一气后,拨腿便走,秀儿和孙尚香拉都拉不住。
可惜此刻张阳已经睡得象死猪一样,蔡文姬吼的话他自然听不到……
第一百九十四章:蔡文姬
“姐姐,这几天坏太师天天在忙。”孙尚香搂着蔡文姬气呼呼的说道:“每天都是上朝,办公事,接见客人,连教我学数学的时间都没有。”
蔡文姬生日宴会过去四天后,蔡邕府的蔡文姬闺房中,在张阳府百无聊赖的孙尚香又跑来找蔡文姬聊天了,“姐姐你放心,等坏太师忙过这几天,我就逼他来给你道歉,否则我把他的胡子拔光。”
蔡文姬不屑的撇撇嘴,不想提到那个曾经把她甩倒在地的张阳,“香香,你怎么不和你哥哥在一起?天天跑到我这里,他不担心吗?”
说到孙策,孙尚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天天和子龙哥他们在一起,那还会记得我这个妹妹。”
蔡文姬哼了一声,心说老丑鬼还真看得开,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天天和半大小子呆在一起,我小时候和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就要被老爹老妈数落半天。
孙尚香又纠缠了蔡文姬半天,蔡文姬就是板着脸爱理不理,说什么也不愿提到张阳,弄得孙尚香好生无趣。好半天,蔡文姬才转移话题道:“香香,洛阳城这几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吗?我几天没出门了。”
孙尚香偏着头想了一会,“有趣的事太多了,武将大会和儒林大会马上就要开了,想参加武将大会的人天天在校场练习武艺,还有不少人已经在比武了,参加儒林文会的就在太常府比试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坏太师也经常去这俩处观看他们比试,还现场提拔了几个人才,我记得一个叫鲁肃,还有一个叫魏延,都才十几岁,已经被太师封官了。”孙尚香又补充一句,“不过太师去得最多的还是洛阳城外,从兖州逃难来的灾民来了好多都住在城外,他们好可怜。”
蔡文姬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心说就是这些泥腿子害的我被老丑鬼甩倒,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大丑,我倒要去看看他们有多可怜,竟然能让老丑鬼那么对我!“香香,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难民。”
“好啊,好啊。”孙尚香欢呼,“姐姐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不会有问题的。”
“小声。”蔡文姬捂住孙尚香的小嘴,“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我们要偷偷溜出去。”
俩个小丫头象做贼一样溜出房门,借着建筑物和树木的掩护,很快溜到大门旁边,俩个小丫头正在暗喜时,一个人却拦住她们的去路,“二位小姐,你们去那里啊?”孙尚香和蔡文姬定睛一看,竟然是和卫仲道借住在蔡府的龙义。
蔡文姬反应还好些,一是龙义平时表现出来的才华很让她佩服,二是龙义是卫仲道的朋友,蔡文姬多少得给他些面子。孙尚香却极不喜欢这个神出鬼没的龙义,“关你什么事?再不让开小心本小姐揍你。”
龙义一笑,他也不生气,“二位小姐是想出去玩吗?那快走吧,门房正好不在。”
俩个小丫头大喜,马上从龙义身边窜过,往大门跑去。龙义突然又问道:“香香小姐,能否告知乌程侯目前住在那里?小生想去拜访一次乌程侯。”
孙尚香不疑有它,随口答道:“我爹爹现在住在黉门街,和曹叔父、孔伯父住在一起,不过没有太师或者李儒的手令,谁也不能去见我爹爹。”孙尚香一边低声回答一边窜出大门,与蔡文姬扬长而去。
俩个小丫头走远后,龙义身旁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俩个人头来,是一个光头和一个大胖子,正是那日刺杀李儒失败后逃走的典韦与许楮。典韦咧开嘴对龙义笑道:“难怪别人叫你鬼才,竟然能从一个小姑娘嘴里问出主公的下落来。”
郭嘉也是笑道:“惭愧,惭愧,也是张贼太过狡猾,竟然将诸侯与主公分开关押,让我们找不到主公,郭嘉才不得不去骗一个小孩子。”
许楮一挥手,“他们孙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骗骗无所谓。臭光头,现在知道主公下落了,今晚我们就去救主公。”
郭嘉急道:“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
因为举办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的缘故,各地武人士子蜂拥而至,洛阳城人流量骤然大增,商家们看准了这个商机,又得知洛阳城中商业税赋大减,便将大批货物运到洛阳,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人多了,治安自然混乱,控制着洛阳的张阳军不敢怠慢,调来大批士兵进驻洛阳,以维持治安。这么多人一起拥入洛阳,将本就人口天下第一的洛阳城大街塞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哎呀,别挤了。”孙尚香大叫着推开把她挤得东倒西歪的人,顺便踢了那个倒霉蛋一脚,“小心本小姐宰了你。”那人见她是个小孩子,又生得活泼可爱,那好意思和她争辩,只得自认晦气。
蔡文姬也是挤得一身是汗,心中大为后悔现在出来,“香香,城外也是这么挤吗?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城外没这么挤,那些灾民很乖,他们听坏太师的话没有四处乱跑,不象这些人。哎!”孙尚香突然看到一队张阳亲兵,不禁大喜,“过来,过来。”
那队张阳亲兵也看到了她,知道她现在是张阳府的小霸王,不敢怠慢,马上在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挤到孙尚香面前,带队那人是赵云是直系手下,有三十多岁,是个小队长,他满面堆笑道:“香小姐好,有什么事吗?”
“你们。”孙尚香背着手,一幅颐指气使的模样,“替我和蔡姐姐开路,送我们出城去看那些灾民。”
那小队长这才看到蔡文姬,也知道她和太师的关系,顿时更加不敢怠慢,立即列队开路,护送这俩个小丫头出城。蔡文姬当然知道这些张阳亲兵为什么这么殷勤,本就愤愤不平的心里更是气恼,都是老丑鬼害的我!当下蔡文姬一言不发,只是板着脸走路。
可好不容易出了洛阳城,蔡文姬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洛阳城外,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灾民,一眼看不到尽头黑压压的灾民队伍,蔡文姬脱口叫道:“我的天,竟然有这么多。”孙尚香却毫无反应,她已经见惯不惊了。
待到走近了细看,蔡文姬更是心惊,灾民们差不多个个都饿得皮包骨头,面黄肌瘦,仿佛有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一样,衣不遮体,无神的眼中流露的是绝望。蔡文姬出生于士族大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人能瘦成这样。尤其她是刚从繁华的洛阳城出来,就看到这个哀鸿遍野的景象,无异于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蔡文姬注意到灾民中的一家人,老人大概有六七十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坐在地上的母亲两腿浮肿,怀里的婴儿在不停的哭泣,可看那母亲破烂的衣服下露出的干瘪的**,那母亲也没有奶水喂婴儿了,正好这家的男人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破碗,把老人扶起来,把破碗喂到老人嘴边,“父亲,吃一些吧。”
蔡文姬一看那碗里的东西,只见一碗黑糊糊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香香,他们吃的是什么?”孙尚香解释道:“这是捣烂的树皮。”
“树皮?”蔡文姬大吃一惊,“树皮也能吃吗?”
“饿急了什么都吃。”孙尚香的神情也有些哀伤了,“树皮,草根,野菜,什么都吃。和哥哥来洛阳的路上,我也吃过,可难吃了。”孙尚香说到这擦去眼角的泪水,“如果不是哥哥抢了一家地主的马宰来吃,我可能到不了洛阳。”
“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糜?”蔡文姬脱口而出,她从小就没尝过挨饿的滋味,更没在民间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孙尚香还没回答,那家男人也听到她们的话了,回头一看,见她们衣饰华贵,便知究竟,嘶哑着嗓子道:“小姐,吃肉糜?田里一颗粮食都没有收到,王老爷又把我家最后几斗种子粮抢走了,我母亲和女儿都饿死了,拿什么吃肉糜?难道吃我母亲和女儿的肉吗?”
要换平时别人敢这么顶撞蔡文姬,蔡文姬肯定一记耳光扇过去,可她已经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连那男人话里的愤怒和不屑都没听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老人艰难的咽下那碗树皮末。
“不要给老人家吃这个了。”孙尚香上去拉住那老人,从怀里掏出几个糕点来,“老人家,先吃些点心吧,再过一会坏太师就要放粮了。”
孙尚香拿出的不过是几个普通的果子糕,蔡文姬平时都吃腻了,在桌上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可这个老人显然从来没吃过,狼吞虎咽的模样就象吃的是天下最香甜的食物,就这样,那老人还是把点心分给了儿子儿媳,没有一个人独吞。而旁边的灾民则羡慕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就象象过来抢一样。
“吃慢些,小心噎着。”孙尚香也不嫌那老人衣服肮脏,小手轻轻的替老人拍着背,又对那家的女人说道:“你们一定是今天到洛阳的吧,我告诉你,坏太师一天发三次粮食,一会就要发中午的了。还有你的腿肿成这样,一定是吃野菜吃的,那边有神医华佗替你们准备的药,你一会去拿些,否则很危险的。你放心,药不要钱,都是坏太师免费给你们的。”
“谢谢小姐。”这家人挣扎着给孙尚香磕头道:“小姐你的心肠这么好,将来一定能嫁到好人家。”孙尚香小脸一红,也不答话,只是拉着蔡文姬悄悄走开。
“那个老丑鬼,他不是说要救济灾民吗?怎么有人饿成这样他都不管?”蔡文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发脾气,大骂张阳道:“他还有脸自称爱民如子?”
“坏太师已经尽力了,姐姐你还没有看到关外的情况,那才是地狱,饿死的人到处都是,野狗吃死人肉吃得眼睛都绿了,就象野狼一样。”孙尚香幽幽道:“现在洛阳粮食价格已经涨到斗米三贯,洛阳城官库粮食已经发放了大半,可灾民还在源源不绝的进关,昨天晚上我看到坏太师已经派人到各地催粮,为了节约粮食,太师府的伙食已经降低了一大截,坏太师亲自带头,吃得比谁都差,把粮食节约出来给灾民。还有李都尉家、温侯家也是在节约粮食,貂蝉姐姐伤刚好,就带着温侯家的人节约粮食,昨天还和温侯一起来看灾民,貂蝉姐姐看得都哭了。”
蔡文姬哑口无言,那晚张阳念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时蔡文姬还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可现在蔡文姬明白了。不知不觉间,蔡文姬眼中已经沁满了泪花。孙尚香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还在那里一一给她解说,“这就是草根,把路边野草拔出来,根捣烂了吃。”“绿色那个是野菜羹,这个吃一顿两顿还可以,吃多了就象刚才那个女人一样,腿会浮肿,严重的时候手一按腿就有一个坑。”“哎呀,你不要吃观音土,会死人的!你再等等,午时坏太师就要给你们放粮了……”
“香香,不要说了。”蔡文姬哽咽着拉住孙尚香,眼泪已经顺着她雪白的脸蛋滑落,继而放声大哭,可在这哭声不绝的灾民住地,她的哭声却显得那么平常……
“放粮喽……”随着这句悠长的喊声,死气沉沉的灾民突然都动了起来,挣扎着站起,扶老携少,自觉排成几十条长队,慢慢走向搭建在场边的草棚。
“姐姐,你别哭了,放粮了,坏太师一定在那边,我们去看看他。”孙尚香替蔡文姬擦去眼泪道。
蔡文姬无神的跟在孙尚香后面,多年来在她印象中美好的世界突然变得粉碎,以前的蔡文姬认为,天下人和她还有卫仲道家、叔叔伯伯家都是一样的,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高屋大房,偶尔看到几个贫穷的百姓,蔡文姬也认为是那些人懒惰所致,咎由自取。可今天蔡文姬看到了真正的民间景象,这些人的手上厚厚老茧,太阳晒出来的黝黑皮肤,和长期劳动造成佝偻变形的身材,这一切都变明,他们不懒,可这些勤劳的百姓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蔡文姬彻底明白了,张阳为什么会那么憎恨士族,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对自己大发脾气,更加出言讽刺,原来自己家和卫仲道家的锦衣玉食,都是从这些勤劳的百姓手里抢来的。
蔡文姬远远的看到,张阳亲力亲为的给灾民分发粮食,豆大的汗水顺着张阳丑陋的脸往下滚落,又不时扶起给他磕头的灾民。突然间,平时在蔡文姬眼中丑陋无比、只是和蔼可亲的张阳突然变得那么高大,那么英武……
“站在坏太师旁边的那个年青人就是鲁肃,红脸那个年青人就是魏延,都是前天太师提拔的人。”孙尚香指着张阳旁边的人一一介绍,咯咯娇笑道:“那个鲁肃最好笑,他是临淮东城人,家中豪富却不是士族出身,这次他也不是来参加儒林文会的,而是听说坏太师在洛阳屯田救济灾民,就把他家的粮食运来一半到洛阳,开始说是不想让坏太师收买人心,想把坏太师比下去,可他家的粮食还没运到洛阳,就全部分发给灾民了,他就拿着灾民感谢他的万民伞到洛阳,想让坏太师看看,气死他认为是虚情假意的坏太师!结果他一到洛阳,就被洛阳城外这些灾民数量吓坏了,万民伞也扔了,还当着灾民的面给坏太师磕头认错,幸亏坏太师听说过他还算是个好人,就没打他扳子,还封了他做长史。那个魏延就厉害了,才十七岁就比武把徐晃将军打败了,坏太师马上把他封了偏将军,归文和先生统属。”
蔡文姬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痴痴看着张阳,继而目光转到灾民手中放到的粮食,白花花的一碗象羹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拿着一个白色拳头大的东西,也是香气扑鼻,却不知道是什么。蔡文姬问道:“香香,他们吃的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孙尚香撇撇小嘴,“碗里的是米粥,是我们南方人常吃的东西,耗粮少又饱肚,北方人很少见过,坏太师也是北方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手里拿那个是坏太师发明的,用面粉和水蒸熟,也是饱肚又节约粮食,太师把这个叫馒头,可灾民在背后都叫太师头,用来感谢坏太师。真是的,叫什么不好,叫这个就象他们在吃坏太师的头一样。”
“不。”蔡文姬流着眼泪打断孙尚香的话,“香香,他不是坏太师,他是天下最好的人。”
孙尚香不服气,正要反驳,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哭叫声传来,“妈妈,妈妈。”声音清脆动听,在这个死气沉沉低声哀泣的场合中是那么与众不同。
蔡文姬寻声望去,见一个小女孩在灾民队伍中不住哭泣奔跑,象是和母亲失散了。蔡文姬此刻早已怜悯之心大动,走去拉住那小女孩,“小妹妹别哭,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那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模样,身形还算正常,并不象其他灾民那么皮包骨头,衣衫破烂,小脸上一块又一块的黄土将容貌遮住,双眸却如潭水一般的清沌。她哭泣道:“呜……,我叫甄宓,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在那里吗?”
“姐姐,我们叫坏太师派人帮她找妈妈吧,否则这么多人,我们到那里去找。”孙尚香建议道。
蔡文姬俏脸一沉,她虽然在心里已经原谅张阳了,可要她向张阳低头认错,还是不可能的。“不用,我们带她去找就行了,我就不信离了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蔡文姬倔强起来谁都拉不住,拉着甄宓与孙尚香硬是一支队伍一支队伍的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个多时辰,硬是把也在四处寻找甄宓的甄宓母亲找到了,“妈妈。”“宓儿。”母女俩抱在一起。
蔡文姬仔细打量甄宓的母亲,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也是被泥土涂上看不清楚,可举止端庄文雅,衣衫破烂却质料甚好,不象是逃难而来的灾民,更象是个落难的贵妇。蔡文姬动了疑心,“这位夫人,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逃难的啊,你们母女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甄宓的母亲擦去眼泪,先给蔡文姬福了一礼,“多谢这位小姐,我们确实不是逃难来洛阳的,只是路上盘缠被盗贼所窃,才沦落如此。我们母女俩是常山真定人,是到洛阳来告状的。”
“告谁?”蔡文姬心说你们最好是来告老丑鬼的,我也好争回些面子。
谁知甄宓的母亲却答道:“告渤海太守,祁乡侯袁绍,他们袁家趁我家老爷过世,夺取了我们的家产。”
第一百九十五章:刘备懂了
“依你所说,袁家为了夺取军费,就栽赃你们甄家,抢夺了你的家产?”张阳先看完甄宓母亲递上的状子,方才问道。
忙活了一天后,张阳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里,谁知刚进门,就被孙尚香带来的甄宓母女拦住,向他哭诉袁绍家抢夺甄家的事,张阳开始本来想休息一会再说的,可他一听到孙尚香和蔡文姬带来的小女孩就是小洛神,顿时来了精神,马上在大厅里接见了甄宓母女。
甄宓与母亲甄氏此刻已经洗去脸上的黄土,露出一大一小俩张羞花闭月的脸蛋来,就是因为她们母女都太过貌美,担心歹人见色起意,来的路上才不得不用泥土灰尘掩盖真实容貌,这才平安到达洛阳,但也在路上吃尽了苦头。
张阳的谋士也被叫来听甄氏的哭诉,蔡文姬板着脸坐在一边,甄宓坐在旁边斯文的吃着孙尚香给她拿来的糕点,甄氏虽然也是讥饿难耐,可还是强忍着跪在地上哭诉,“回禀太师,小妇人本是常山真定人,后嫁入中山无极甄家,生下两子一女,丈夫甄逸本是上蔡县令,小女甄宓刚满三岁时便已过世,小妇人只得带着儿女返回中山,从此守寡,所幸家中豪富,日子过得倒也不算苦。谁知到了今年六月,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带兵一去不回,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的大少爷袁谭就乘机派兵进驻冀州,小妇人一家的苦日子就来了,先是袁公子的谋士郭图看上了小妇人,要小妇人做他的妾室,小妇人当然不从,郭图开始不说什么,也不硬逼小妇人。可到了七月,袁公子就派人来对小妇人说,说是他们要起兵讨伐太师你,救回祁乡侯,只是缺乏军饷,要小妇人家献出三十万贯钱劳军。小妇人家产虽富,可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十万贯,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小妇人的两个儿子当场顶撞了袁公子派来的人几句,就被他们抓去,然后又放话,要么将小妇人的全部家产献给渤海大军,要么就等着替小妇人的儿子收尸,小妇人百般无奈,只得变卖全部家产,交给袁公子。谁知……”
甄氏说到这放声大哭,甄宓也跟着抽泣,甄氏大哭道:“谁知到了那里,才知道我的俩个儿子被抓去的当天就被打死了。袁公子又看上了小女甄宓,要收小女做侍女,小妇人再不忍心将女儿往火炕里推,就带着小女化装逃走,路上听说太师在洛水为民除害的事,小妇人就带着女儿逃来洛阳。呜……,请太师为小妇人母女做主啊。”
张阳听得大骂不止,“禽兽,袁谭这个畜生,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变态!”张阳一边骂一边偷看甄宓,见她年龄虽稚,却已生得花朵般娇艳,清纯可人,心说难怪袁谭会动心,换成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小美人的。不过也好,现在三国出名的美女什么貂蝉、蔡文姬、孙尚香、甄宓和马云绿我都见过了,虽然不能吃到,但也不枉我来三国一趟,惟独可惜是大小乔还没影子,不知将来有没有机会见到?
张阳发楞的功夫,贾诩问甄氏道:“甄夫人,请问那袁家是只征收你一家的军饷呢?还是向当地所有士族征收军饷?”
甄氏低首答道:“是向全部士族大家征收,可他们征收数目不大,不象征收小女家这么离谱。”
贾诩点点头,这才转向张阳,“太师,太师。”贾诩连叫了几声才把张阳美梦惊醒,“甄夫人远来一路艰辛,请让她先下去休息好吗?”
张阳开始一楞,随即明白贾诩一定是看出什么了,要避开闲杂人等商议。张阳挥手道:“甄夫人,你暂且先在本相家中休息,本相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香香,让甄宓小妹妹先和你住在一起吧,你带她们去休息,其他人全部下去。”
甄氏拜谢而去,蔡文姬却重重哼一声,起身冲出大门,刚才蔡文姬一直在偷看张阳,却见平时最喜欢偷看自己的张阳已经转移了偷窥目标,丑脸上的铜铃眼只是不住围着新来的那个小女孩打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已经惹得蔡文姬火冒三丈了,接下来张阳的话更让蔡文姬愤怒,张阳竟然赶自己离开,提也不提自己一句,更别说象往常那么嘘寒问暖了。
蔡文姬冲出张府大门,心中恨恨大骂,“老丑鬼,你给我等着瞧,你不是看不起我不知民间疾苦吗?我就做给你看,我不会比你差的!”想到这,蔡文姬匆匆往家中奔去。
其实张阳也注意到蔡文姬气冲冲离去,可张阳实在太累了,又有正事在身,只得任由她去,等以后再找机会解释。
待到大厅中只剩张阳军众人后,贾诩才说道:“无心插柳柳成阴,想不到这个告状的甄氏把冀州的真实情况送到太师这里,我军有机可乘啊。”
张阳强打起精神,“文和先生请说,本相洗耳恭听。”
贾诩一笑,他见新归顺张阳的鲁肃也在微笑,知道他也看出来了,便笑道:“子敬,还是请你先说,我再补充。”
鲁肃心知这是贾诩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心中暗自感激,“太师,从甄氏之言可以看出,袁家已经乘韩馥囚于洛阳之机,在扩充袁家的势力了。冀州乃钱粮丰广之地,袁家早已对冀州垂涎三尺,只是冀州韩馥兵力雄厚,袁家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韩馥囚于洛阳,冀州无主,我军势力一时又无法延伸到冀州,袁家那还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袁家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军饷,鲁肃敢说,除了他们本军正常所需之外,其他是用来对付太师你的!”
张阳的铜铃眼转了几转,“子敬的意思是说,袁家用钱粮来资助青州黄巾贼西进,借黄巾贼的手来牵制本相,以便他们从容的占领冀州?”
鲁肃拱手道:“太师明见,到那时候,即使我军消灭了黄巾贼,但也元气大伤,袁家却已在冀州根深蒂固,我军只得眼看他坐大而无能为力。若鲁肃所料不错,此计定然出自郭图、辛评之手。”
张阳心中盘算,黄巾起义军有五十多万,蚂蚁多了咬死象,老婆多了撑死猛丈夫,西凉铁骑就算消灭了他们也得损失惨重,那时恢复元气时间一长,不仅冀州危险,青州也悬了。“那该怎么办?”
“放韩馥回冀州!”鲁肃脱口而出,“借韩馥的手牵制袁家的势力扩张,同时还可切断黄巾贼的部分钱粮来源!”
张阳开始一惊,开玩笑,我辛辛苦苦抓来的诸侯就这么放了?可张阳细想之下,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张阳还是有些顾虑,“放了韩馥本也没什么,可放他回去,倘若他把袁家吞并了,他的势力膨胀,那时候岂不是又添一个麻烦。”
贾诩轻摇折扇,“请问太师,一个人从生下来到能上阵作战,需要多少时间?供养一个士兵上阵打仗,又需要多少人力生产支持?”
张阳糊涂了,这算什么问题?但还是答道:“大概要十七、八年吧,至于养活一个士兵,起码也要五六个人。”
贾诩‘刷’的合上折扇,朗声道:“算少些,一个士兵的成长只需十六年,供养一个士兵只需五人。放韩馥回冀州与袁家对抗,其间要死多少士兵?又要死多少百姓?冀州又逢大旱,粮食集中到军队了,也要饿死多少百姓?仗是要人去打的,到那时候就算一方吞并了一方,冀州还能剩多少人,还能有多少百姓生产粮食供应军队?还能抽出多少士兵来抵抗太师的大军呢?”
张阳恍然大悟,难怪贾诩不反对自己放灾民进关,原来他看到了另外一面,仗是人打的,战争不仅拼的是经济和后勤,更关键还是人力,自己每放进一个灾民,等于就削弱一份抵抗力量,冀州多死一个人,将来自己就多轻松一分!可是……
李儒看出张阳的顾虑,“岳父,文和先生和子敬是为了你的大计作想,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李儒心说岳父啊岳父,你现在变好了,变英明了,也变得妇人之仁了,所以那天贾诩也不敢把下策说出来,只能一步一步把岳父逼到非用那一招不可。
张阳咬着牙盘算半天,终于松口道:“放!”
……
“什么?你说什么?太师放我回冀州?我没听错吧?”韩馥的细眼瞪得比张阳的铜铃眼还大,死死的盯着张阳派来的鲁肃,生怕他嘴里说出一个‘不’来。
冀州刺史韩馥这段时间过得极其窝囊,原因无他,他原本是朝廷的御史中丞,被张阳举为冀州刺史,结果他吃碗面反碗底,跟着袁绍一起讨伐张阳,虽然被俘后张阳没有杀他,可张阳军上下谁都恨这个反骨仔,对他自然没什么好声色,关押期间待遇也比其他诸侯要差得多,甚至连和他关在一起那个打着汉室宗亲牌子的大耳朵都不如。没想到今天喜从天降,张阳派人来对他说,他最近的表现很好,有悔改表现,张阳已经原谅他了,他是第一个被放回领地的诸侯。
“没错,韩大人快去换官服随我去见太师吧。”鲁肃微笑道:“恭喜韩大人了,他日韩大人高升之时,可别忘了是小人给韩大人送来喜信的噢。”
“一定,一定。”韩馥已经兴奋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颤抖着从贴身内衣里掏出几颗明珠,“大人,请先笑纳,他日韩馥定有厚报。”鲁肃自然微笑着接过,心说又可以给灾民买几十石米了。
韩馥去换官服的时候,和韩馥关在一起的刘、关、张忍不住了,张飞大冽冽的说道:“这个跑腿的,我老张有言在先,我们三兄弟可没钱给你,只是问你一句,那个张阳什么时候放我们三兄弟啊?是不是上次我当面骂了张阳,他就怀恨在心,想把我们三兄弟关到老死?你告诉张阳,我老张知道他是好人了,以后不骂他就是了,快把我们放了吧。”张飞说的是真心话,和张阳几次接触下来,张飞已经对张阳的嫉恶如仇和爱民如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是刘备常给他洗脑,他只怕已经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了。
张飞话虽无礼,鲁肃却不生气,拱手道:“这位是张将军吧?小生鲁肃远在东城之时便已听说张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鲁肃一通马屁拍得张飞咧开嘴大笑,刚才对鲁肃的不满顿时抛在九宵云外,只觉得鲁肃是天下除了大哥、二哥和张阳之外最好的人。关羽却脸色难看之至,他是绝对容不得别人小看自己的。
鲁肃早得张阳的指点,知道怎么对付关羽。鲁肃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布绢来,“关将军,你温酒斩杀太师爱将华雄,威名如雷贯耳,小生虽是太师属下,却也对关将军景仰之至。小生冒昧,想请关将军在此绢上题字,让小生在关将军的无数景仰者中威风一番,不知关将军……”
鲁肃的话还没说完,关羽已经满脸堆笑的把布绢抢过去,“先生太客气,小将不过是侥幸成功罢了,蒙先生不弃,莫说题一个字,就是题一千个也没问题。”
张飞大急,“二哥你别把布写满了,让我也写几个!”两兄弟你争我夺,很快把那块可怜的布绢糟蹋得满满当当。刘备却目瞪口呆,心说这家伙比我还会拍马屁!现在他如果要我这俩个傻兄弟去杀人,除了杀我,那怕是去杀当今那个小皇帝,我的傻兄弟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鲁肃珍而重之的细心将那块写满关羽小楷和张飞狂草的布绢叠好,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才对关、张道:“二位将军,小生来此之前,太师就让小生转告二位将军,他也很想放了二位将军及玄德公,只是怕诸侯不服,尤其是孟德公和祁乡侯。太师发话了,只要二位将军能在武将大会上打败孟德兄的大将夏侯敦和夏侯渊,与祁乡侯的上将颜良、文丑,太师就有理由放了三位,并且封三位高官厚禄。”鲁肃扭头对刘备笑道:“玄德公,徐州刺史陶谦不幸阵亡,他的位置可是空出来了,”
张飞一蹦三尺高,大叫道:“没问题,到时候我老张一定捅死这几个鼠辈,叫他们看不起我们兄弟!”关羽也是傲然道:“请先生转告张太师,准备这些人的棺材吧!”
刘备恍然大悟,张阳这么做原来是要借我们的手剪除曹操和袁绍的羽翼,真是借刀杀人的毒计!可刘备转念又想,这张阳抛出的饵很诱人啊,我该不该让兄弟上当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欲擒故纵
韩馥被张阳释放并且官复原职的消息在朝廷上和其他十六路诸侯之间引起轩然大波,较为开明又与张阳关系不错的大臣们自然赞不绝口,夸奖张阳心胸宽宏,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与十六路诸侯有关系的大臣则四处打听韩馥走的是那条门路,竟然能让张阳第一个放了他,却不放其他诸侯,一夜之间,张阳身旁的几个出谋划策的谋士成了洛阳城最红的人,走到那里都有朝中大臣套近乎拉关系,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可惜大臣们失望了,张阳在洛阳的几个亲信谋士如李儒、贾诩和鲁肃等人不管百官拉拢贿赂,就是死活不开口。百官无奈,只得将目标转移到常在张阳左右的人,自从赵云被朝廷封为汉寿亭侯后,给他提亲的大臣由每天十人左右狂增到每天四五十人,都想和张阳最信任随时不离左右的赵云拉上关系,设法让张阳放了与自己关系亲密的诸侯,但大臣们再度失望,赵云经不起他们的纠缠,就把马超和马云绿拉出来迎接这些提亲的人,结果马超和马云绿让不少大臣认识了朝廷新任文华侯华佗。
最后,大臣们将目光定格到传说中与张阳关系暧昧的蔡文姬身上,又想起蔡文姬的父亲蔡邕是张阳亲手提拔的,大臣又不约而同的往蔡邕家跑,想让蔡邕在张阳那里周旋,早点把诸侯放回去,这样他们才能从诸侯那里获得源源不绝的孝敬,他们在各地的土地房屋才有人保护,他们的佃农才不敢拒交田租。
可是企图营救诸侯的大臣们再度失算,蔡邕家现在乱成一团,蔡府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又停了几十辆马车,不知是在干什么。袁绍和袁术的叔叔袁隗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蔡邕的夫人正拉着他们的宝贝独生女儿蔡文姬在大哭大闹。还有一批张阳军士兵,正在从蔡邕家往外搬着粮袋。
“文姬啊,你把我们家的粮食全拿出去了,我们吃什么?”蔡邕的夫人拉着蔡文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你要学太师救济灾民,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娘不反对,可你得把咱们家吃的粮食留下啊。”蔡邕哭笑不得的站在旁边,不拉也不劝。
蔡文姬压根不理母亲的哭闹,只是指挥前来搬运粮食的张阳军士兵,“快搬,把我家小那个粮仓留半仓粮食就行了。”
“不行!不准碰我家的粮食!”蔡文姬的母亲扑到马车上,拦住张阳军士兵,哭骂道:“都是你们那个挨千刀的太师,把我女儿的名声毁了还不够,还教她吃里爬外,想让我们全家饿死。”
如果换成别人敢当着张阳军士兵的面骂张阳,那不用说,他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可这位是什么人,张阳军上下都知道她的女儿与太师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张阳军士兵自动将她某些大逆不道的话过滤,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按照蔡文姬的吩咐,将蔡府存粮搬上马车,准备运往城外救济灾民。
蔡邕脸上挂不住了,上前拉住老婆,“夫人,文姬长大懂事了,她这是做好事,你就不要插手,让她去做吧。再说文姬不是给咱们家留下一部分粮食吗,咱们今年节约一些,也还过得去的。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
蔡邕的老婆火冒三丈,指着蔡邕的鼻子大骂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圣人云,节约?说得容易,再有两个月女儿就要出嫁了,你让她把家里粮食运光了,我们家拿什么大宴宾客?这不是让仲道家笑话我们家吗?”蔡邕的老婆一席话吼得蔡邕哑口无言,又冲着躲在大门里卫仲道大喊道:“仲道,仲道,你也不出来劝劝文姬,将来她在你家也这么胡闹我看你怎么办?”
吃过几次张阳军苦头的卫仲道本来不敢露面的,现在未来岳母发话了,卫仲道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文姬,伯母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因为几个泥腿子而让你们母女失和……”
“要你管!”蔡文姬尖利的吼声震得卫仲道脖子一缩,然后蔡文姬再不搭理卫仲道,卫仲道心中大怒,心道贱人你等着瞧,等你嫁到我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隗看了一会,明白究竟后不禁暗喜,心道,有戏!老蔡的女儿和张阳果然有一腿!张阳发疯去救济那些泥腿子,老蔡的女儿也迫不及待的跟上,找老蔡出面求张阳,应该能把我侄子放回去了。
袁隗挤到场中,对蔡邕把来意一说,蔡邕正头疼怎么调停老婆和女儿的争吵,帮谁都要挨骂,闻言马上随袁隗去张阳府,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两面受气。
话分两头,且不说蔡文姬在家里怎么胡闹,只说袁隗与蔡邕直去张阳府。张阳昨晚将韩馥叫来后,先是把韩馥狗血淋头的臭骂一顿,骂得韩馥磕头痛哭不止,张阳才又话风一转,夸奖他在任时将冀州治理得不错,百姓安居乐业,老幼鼓腹讴歌,粮满仓,钱盈库,简直让韩馥觉得张阳是在说别人,张阳才又交代韩馥这次回冀州要再接再厉,上秉圣意下应民心让冀州百姓过上好日子,为国家保境安民,并且加封韩馥为渤海侯,在袁绍还没回渤海之前,兼管渤海,还赏了韩馥一盒华佗所制的十全大补膏,给他保养身体。韩馥自然感激涕零,在张阳面前立下毒誓,今生今世只效忠张太师一人,唯张太师之命是从。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当然不相信什么毒誓,但张阳也不会傻到就这么放虎归山,他也有远距离遥控韩馥的法子。
今天早上送走韩馥后,张阳此刻正在家中接见一批益州来的文人武将,益州刘焉因为属下张鲁在汉中独立,正面临来自北方的威胁,为了借助张阳军牵制张鲁,刘焉是刺史中唯一禁止那些‘诋毁’张阳的布告在属地出现的,所以张阳在益州士林中的名声算是最好,各州这次来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士林数益州最多,张阳也从中发现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才,如张肃、张松两兄弟,严颜、吴懿和吴班等人,虽说按理张松才是最容易拉拢的人,可张阳注意的人却是吴懿??的妹妹吴馨,吴懿自幼丧父,与妹妹吴馨和族弟吴班相依为命,因为妹妹在益州无人照顾,此来洛阳便将妹妹带在身边,正好便宜了张阳。
“人言蜀中多俊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张阳一边心不在焉的与益州众人说话,一边偷看在与孙尚香玩耍的吴馨,心说这就是将来又要被大耳贼祸害的一个美女,我得把她留下,免得便宜大耳贼。
这时仆人进来禀告道:“禀太师,袁太傅与蔡侍中在门外求见。”张阳心知又是来求情的,今天早朝后张阳就被马超、马云绿和孙策、孙尚香等人缠了一通,都是求他放了马腾和孙坚的,结果张阳好说歹说答应尽快放人才把他们打发走。
益州众人见张阳这来了客人,便即提出告辞,张阳也不挽留,“那么诸位请先到馆驿歇息,预祝诸位在文武大会上过关夺魁,本相静侯你们佳音了。”张阳又对吴懿说道:“子远,你带着妹妹住在馆驿之中不方便,你们兄妹不如暂住在本相家中,也方便你照顾妹妹。”对张阳的体贴如微,吴懿感动不已,欣然答应。倘若吴懿知道张阳的真正算盘,铁定是带着兄弟妹妹马上逃回益州,不敢再在洛阳呆下去。
“太师,我们袁家一门四世三公。”袁隗战战兢兢的张阳说道:“对朝廷及太师忠心耿耿,小侄当时不明太师的一番苦心,擅起乱军以至闯下大祸,可经过太师的开导,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小侄袁术更与老朽亲赴乱军大营,劝说乱军投降太师。求太师看在老朽的这点薄功与蔡侍中的面子上,放老朽的俩个侄子回属地去戴罪立功吧。”
蔡邕也说道:“太师明见,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初与公路确有悔改之心,渤海与淮南也不能无人治理,请太师开恩啊。”
对蔡邕张阳还是有几分感激的,除了那封帮了张阳大忙的假遗旨,更重要还是蔡邕生出一个漂亮温柔可爱的女儿。张阳放了袁术也没什么,袁术色厉胆薄,贪色好利,不足为惧,贾诩、鲁肃等人也建议放袁术会淮南,与韩馥南北包夹黄巾起义军。但放袁绍就要慎重了,袁绍的能力虽然不比曹操刘备,可比之袁术袁谭等人却强得太多,放他回去一个不小心韩馥都得被他吞并,那时候再收拾北方就困难得多。
“太傅所言恐怕不实吧?”张阳冷冷道:“本初他如果改邪归正,就不会有人到本相这里来状告于他,告他强夺百姓家产。”
袁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此,此言何出?”蔡邕也闭上了嘴,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张阳命人取来甄氏的状子,交与袁隗观看。袁隗满头大汗的看完后,“太师,冤枉啊,这是老朽的侄孙所为,老朽与侄子确实不知,请太师明查。”
“真不知道吗?子龙。”张阳叫来赵云,“你去把袁绍、袁术押来,本相今天要审理此案。”
不多时,袁绍、袁术带到,两兄弟开始还以为张阳是象对待韩馥一样要把自己放了,兴冲冲的给张阳见礼,谁知张阳还没说话,袁隗已经先对着袁绍大骂,骂他教子无方,纵容袁谭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袁绍一头雾水,他确实不知道袁谭在老家干的好事,可看到甄氏的状子后,袁绍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不绝。
“孽障,畜生,甄家乃是士族,他竟敢如此对待。”袁绍气呼呼的对张阳说道:“太师你放心,小侯回到渤海,定将这个孽障押到太师面前发落,以正国法。”
张阳心说你想得美,想骗我放了你?没门!“这事暂且不说,本相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商量如何释放你们的事。”
袁家三叔侄都竖起了耳朵,袁绍和袁术甚至喘起了粗气,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样。张阳吊够了他们的胃口,才懒洋洋的说道:“公路,淮南钱粮厚足,存粮甚多,现在洛阳城外有数十万灾民急需过冬口粮,你写封信,让淮南送三十万斛米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袁术的金鱼眼差点没鼓出来,三十万斛米!占整个淮南的存粮数目的一半,这还没算路上民工的消耗,全部交给张阳了,自己那边怎么办?袁术小心翼翼道:“太师,这个数目太多了,能不能……”
张阳也是把铜铃眼鼓起,袁术顿时吓了个激灵。张阳恶狠狠的问道:“怎么?公路不愿救国救民吗?”袁术权衡再三,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重要,乖乖的写信去了。
“太师,渤海人寡民贫,小侯可拿不出这么多。”袁绍见张阳狮子大张口,吓得赶紧说明。
张阳对袁绍换了幅脸色,笑嘻嘻的说道:“本初,本相当然知道渤海的情况,更知道渤海那边大旱,粮食比珍珠还贵,本相不向你要粮食。只要本初替本相做一件事,本相就立即放人……”
此刻时间已是午时,张阳因为接见众人,没有亲自到城外放粮,却又得罪了一个人,蔡文姬在洛阳城外等了他半天,想让他看看自己是知道民间疾苦的,自己也是可以节约出自家粮食来救济灾民,可是张阳样子没有出现,蔡文姬的媚眼算是做给瞎子看了。
蔡文姬心中恨恨,好啊,莽夫,平时你都来亲自放粮,我今天学你了,你又不来了,耍我一道,你给我记住!
第一百九十七章:求贤若渴
建安元年九月初一,牵动天下所有文人、武将心弦的儒林文会与武将大会终于在洛阳开始,虽然这次大会因为准备时间较短,过于仓促,再加上受青州黄巾起义突然爆发的影响,参加的人没有两会的发起者当朝太师张阳预料那么多,但在高官厚禄的诱惑下,参会人员也达到了数千人之多。
参加儒林文会的士人共计两千余人,武将大会有千余人,主要来自北方州郡和荆州、益州,只有江南吴地与交州因为路途遥远,没有人员参加,可也算是盛况空前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大会张太师可谓下了血本,且不说几千名士人消耗那么多昂贵的蔡侯纸,北方现在面临饥荒之中,洛阳附近的粮价飞涨,可当朝太师张阳还是从日益空虚的洛阳粮仓中调拨口粮,让张阳军大厨精心‘烹饪’,保证参会士林武人的饭食供应。这还不算,张太师为了保障参会人员的安全,特意将参会人员安排在军营之中居住,由张阳军士兵‘保护’,张太师的这些安排,赢得了大部分人的交口称赞。
大汉朝廷在精确统计参加人员的数目与姓名之后,公布了大会章程,儒林文会采用张太师提出的考试制度(ps:东汉还没有实行科举),由朝廷上德高望重的大儒太傅马日郸、侍中蔡邕与张太师各出一题,让参赛士人答卷,让答题水平决定文会排名,所有士人同时参加。而武将大会则采取分组淘汰制,预赛先分为八组,抽签单挑决出名次,每组的前八名进入复赛,再抽签决定对手,仍然是单条淘汰决出前十名。
做为大会的主办者,张太师并没有徇私舞弊让手下大将直接进入复赛,而是正直无私的把他们分在一个张太师认为实力极为强大的小组??组中没有一个让张太师熟悉的著名武将,而且吕布、赵云和徐晃、魏延等人也很幸运,抽签结果‘恰好’让他们在复赛避开自家人。至于关羽张飞颜良文丑黄忠太史慈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对手虽然不太可能会把他们淘汰,但也够他们麻烦费力的。
武将大会的初赛是在洛阳校场举行,张阳坐在点将台上看着校场中比试的众人暗自得意,这场大会效果不错,三国中早期著名的武将差不多来了七成,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剩下的就好办得多了。可惜的是太常府举行的文会那边,猪哥哥、司马老不死和郭嘉短命鬼一个没来,就连周帅哥、庞小鸟这些滑头也没来。等等,小?该死的……
直到此刻张阳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公元190年,诸葛亮和司马懿现在才几岁,怎么可能来参加儒林文会?就算他们是天才儿童,来了达不到大会的年龄规定,也参加不了啊!张阳气得猛扇自己几个耳光,让坐在他旁边的贾诩大吃一惊,“太师,你怎么了?”
张阳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道:“文和,随本相去太常府,本相要去找几个人,这里交给子敬和元化就行了。”张阳记得司马懿有个大哥,诸葛亮也有个叔叔,他们的年龄都达到了,找到他们,就能找到诸葛亮和司马懿!贾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随着张阳匆匆跑下点将台,在张阳军亲兵簇拥下策马向太常府奔去。惹得参赛众人与围观百姓纷纷侧目,惊讶不已。
张阳一路飞奔到太常府,这边是由李儒负责,已经开始第二场考试,李儒见岳父突然赶来,情知有变,忙迎上去,“岳父,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
张阳还没下马就喘着粗气吼道:“显佳,立即把参加文会的士林名单拿来,把所有姓司马和诸葛的人找出来!”
李儒再不说话,马上跑去安排,这时监考的马日郸和蔡邕也凑过来行礼,马日郸问道:“太师,何事让你如此匆忙?”
张阳眨眨眼睛,信口雌黄道:“本相接到急报,参加儒林文会的士人中有两个姓司马和诸葛意图不轨,企图趁文会之机犯上作乱,刺杀当今圣上!”
马日郸和蔡邕信以为真,马日郸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气得破口大骂,“这些乱贼,真是胆大包天!老夫看他们不是杨奉余党就是王允残孽,要不就是黄巾贼,太师,你抓到这些乱贼,千万不要手软,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以敬后效!”
张阳心道不用你说,他们要么做我的手下,要不就一定得死,我可不学曹操给自己子孙留下祸害。司马和诸葛的姓氏极为稀少,李儒、马日郸和蔡邕很快便全部找出来,只有十几人。张阳也不管是不是在考试了,马上叫士兵进场抓人。
“你们几个。”张阳恶狠狠的瞪着押到自己面前那十几个姓诸葛和司马的倒霉蛋说道:“有没有亲戚叫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说出来,本相有赏,有敢隐瞒,全部给本相去死!”
那十几个倒霉蛋吓得全部扑通跪倒,连声喊冤,“太师明见,小的们确实没有亲戚叫诸葛亮和司马懿。”
张阳简直快气疯了,自己竟然能蠢到连三国人物的年龄都忘记了的地步,这个儒林文会浪费了自己那么多时间准备就不说了,浪费的心血也可以不算,在这个灾荒年景浪费那么粮食物资就太可惜了,还有华佗精心配制的能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更是花费巨大,也白白浪费在这些无名小卒身上。
马日郸气呼呼的用手杖乱打这些倒霉蛋,“太师问你们话,老实回答,你们中间是谁企图刺杀皇上?”这下更把那些倒霉蛋吓得魂飞魄散,磕头直至额头出血,“大人明查,小的们吃了豹子胆也不刺杀皇上啊!”
倒是蔡邕若有所思,突然说道:“太师,那个司马懿是不是河内温县人?有十来岁的年纪,还有个大哥叫司马朗,今年二十岁。”,张阳大喜,他只知道司马懿有个大哥,但名字忘了,但种种条件都符合,应该不会错了。“伯喈,你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在那里?”
“回禀太师,司马朗之父司马防原为朝廷治书御史,年前因病辞官返回温县老家,司马朗随父而回,因太师举办儒林文会,司马朗便带二弟司马懿又到洛阳参会,还参加了小女文姬的论才文会,太师你也许还见过他们……”
蔡邕的话还没说完,张阳已经急不可耐的抓住他的衣领,“那他现在那里?为什么现在没来?”
蔡邕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他应该来的啊?莫非他又回老家了?”
“找,给我去找!”张阳声嘶力竭的吼道:“就算把洛阳城翻过来,也要把他们俩兄弟给我找到!”
……
张阳一声令下,高顺统率的洛阳城防军、陷阵营与大韦、金丸率领的御林军差不多全体出动,拿着蔡邕画的司马朗、司马懿画像,全城大搜查司马懿俩兄弟,可早上搜查到下午,司马懿俩兄弟还是不见踪影,倒是把躲在洛阳城中的几个人吓得手脚,差点以为被张阳发现自己的企图了。
转眼已是下午酉时,儒林文会已经结束,只等李儒、马日郸和蔡邕等人评判试卷,武将大会也进入张阳、贾诩精心设计的初赛关键阶段,即将决出进入复赛的人选,可马懿俩兄弟还没找到,张阳无奈,只得暂时放开他们,返回校场观看比武。
初赛的结果没有暴出多少冷门,张阳是手下大将全部顺利杀入复赛,赵云更是潇洒的连续多场一招制敌,惹得不少旁观的纯真少女尖叫不已,若不是找赵云身边有个提枪持剑的马云绿在虎视耽耽,只怕又要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当场就要逼着父母去向赵云提亲。吕布却是只战了第一场,只一戟就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得筋断骨折,剩下那些对手又都是托关系走后门的高官子弟,全部吓得马上弃权,再没一个人敢和他交手,吕布也乐得如此,只顾陪着貂蝉谈笑。张辽、魏延、孙策、徐晃和马超等人都波澜不惊的顺利过关杀入复赛,只有高顺因为有重任在身,没有参加大会。
蜀中严颜、吴懿和吴班等将因为张阳和贾诩没有在他们的赛程上做手脚,他们也凭着自己的实力杀入复赛,近来与张阳交好的马腾、孙坚等人与他们的部将也是没多少手脚便即过关。
其他顺利过关的还有黄忠、太史慈、廖化和周仓等人,这些人张阳也打过他们主意,曾经多次拉拢,可这几人都对张阳的利诱嗤之以鼻,坚辞不受,只差没有破口大骂,张阳也只好让人把华佗做的十全大补膏放在他们的饭食里,起码将来不让别人用他们。让张阳军上下大吃一惊的是黄忠那神乎其神的箭术,黄忠每战都是不等对手近身便是先射三箭,分取对手头顶盔缨、胸口护心镜正中和对手座下战马额头,然后第四箭搭而不发,对手也就乖乖的投降了,但也有一个不怕死的还往前冲,结果黄忠的第四箭便从他的咽喉穿过,成为这次武将大会上众多战死者中的一个。
“孟德公,真是不巧啊。”张阳笑嘻嘻的对曹操说道:“想不到元让将军竟然在复赛之前就玄德公的三弟张将军,虽有一场龙争虎斗,就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因为张阳和贾诩的计划需要,还关在洛阳的十六路诸侯这次全部得以前来观看,并按官职等级坐在点将台中层。
曹操重重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张阳的话。曹操心知这一切必然是张阳的安排,目的无非就是挑起自己与刘备的仇恨,这场战斗不管谁胜谁负,只要有死伤,自己都将与刘备结下不结之仇!但曹操有一点想不明白,这刘备兵微将寡,就算自己和刘备结仇,刘备动不了自己一根毫毛,张阳难道没看到这点吗?
此刻刘备却心中五味具全,他对三弟张飞能否打败夏侯敦毫不担心,担心的是张阳许诺自己的徐州牧之职是否会说话算话,若张阳不食言就好了,自己也可以一展生平抱负了。
洛阳校场中,今天武将大会的第一场重头戏即将开始,张飞已经紧握丈八蛇矛,狠狠盯着对面的夏侯敦,只等评判的一声锣响,就要冲上去将夏侯敦挑落下马,为大哥通向徐州牧的路上铺下第一块垫脚石……
第一百九十八章:文武比试上
“去死!”张飞大吼一声,纵马挺矛直取夏侯敦,丈八蛇矛夹裹着劲风,象一道乌黑的闪电般刺向夏侯敦。
夏侯敦压根不知道张飞在战前已经被张阳下了烂药,这次比武张飞就是冲着他脑袋来的,只是奇怪张飞为什么这么拼命,夏侯敦也不敢怠慢,大刀一封,挡住张飞刺来的矛,“当!”刀矛相交,激出一串火星。夏侯敦连退数步,暗下心惊张飞的力量。
张飞为了大哥的徐州牧之位,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气要砍下夏侯兄弟与颜良文丑的脑袋,今日‘天遂人愿’他在复赛之前遇上夏侯敦,就要拿下夏侯敦的命,为二哥下场对颜良打个开门红!张飞一矛紧接一矛,疾若狂风,快如闪电,矛矛都是石破天惊,招招都是拼命,从气势上彻底压倒了夏侯敦。
夏侯敦却是越打越心惊,这张黑子是疯了吗?我和他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啊?至于这么拼命吗?可看他这个样子,简直就象是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我有吗?夏侯敦惊慌之下,刀法逐渐散乱,彻底被张飞压在下风。
张阳在点将台上看得眉飞色舞,心道张三哥啊,快点把这个曹阿瞒的亲戚兼亲信结果了吧,大耳朵和曹阿瞒就结死仇了。刘备也是暗自得意,心道我看人果然没错,我这俩个兄弟虽然比不吕布和赵子龙那么变态,可也是万夫莫挡的一等一勇将,等我到了徐州,招贤纳士收买人心稳步发展,只消过上三五年,我刘备就有争霸天下的本钱了。可刘备却没有注意到??其他诸侯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诸侯都是暗自心惊,这个刘备的武将实力竟然这么强,倘若他再握有地盘雄兵,我等危矣。
曹操却早已看出张阳的毒计就是要挑起自己与刘备的矛盾,只是后悔同意部将来参加这个武将大会,给了张阳可乘之机,当时自己要是坚持不让他们来参加,只消等到今晚,郭嘉就有办法把自己们救出洛阳。曹操左思右想,一咬牙大喊道:“元让,认输吧,你不是张将军的对手。”
夏侯敦和张飞大战了数十回合,本已处于下风在苦苦支撑,听到曹操的大喊不禁分神,张飞乘机扬臂挺矛直取夏侯敦面门,“啊!”只听夏侯敦一声惨叫,丈八蛇矛已刺入他的左眼!
“大哥!”夏侯渊见夏侯敦受伤,气冲斗牛血红了眼睛,顾不得处于张阳军重重包围中,抢过一把长枪就冲上前去。这边关羽见了,也不说话,抓起青龙偃月刀,上前接住夏侯渊。夏侯敦重伤之下反而激起了血性,放刀拔矛,不想连眼珠拔出,夏侯敦大吼一声:“父母精血,不可弃也!”竟将自己的眼珠大嚼下诅,复又和身扑向张飞,张飞不料夏侯敦竟然如此血性,一不小心竟被夏侯敦撞下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场中顿时变作混战场面。
鲁肃急叫,“快把他们拉开!”
“慢!”张阳冷冷道:“让他们打,不许其他人再参战就行了。”随着张阳一声令下,张阳军兵丁立即挺枪持盾,逼住其他武将,不让他们妄动。
场中四人已经打红了眼睛,夏侯敦满面是血,街头打架般赤手空拳加上牙齿与张飞扭打成一团,那边关羽与夏侯渊也是杀得天昏地暗,关羽的武艺始终比夏侯渊强些,夏侯渊久战下锐气消散,一个破绽被关羽抓住,夏侯渊措手不及,连头带肩被斩作两半。
“好武艺!”张阳不顾曹操已经放声大哭,拍手称赞关羽,同时心里盘算,不能把阿瞒的实力削弱得太厉害,留下夏侯渊的亲哥哥夏侯敦天天缠着阿瞒找大耳朵报仇效果更好些。
张阳朝台下的贾诩使个眼色,贾诩会意,对吕布和赵云交代几句,俩人马上进场拉开张飞和夏侯敦,同时华佗也上去给夏侯敦治伤,不让他流血过多而死,那反倒不美了。
在贾诩授意下,担任大会裁判的鲁肃宣布张飞获胜,关羽休息一会后,武将大会的复赛也进入了最后一场??关羽对颜良!
现在紧张的人也换成了袁绍,袁绍手心里全是汗,他看了关羽与夏侯渊的比试,对颜良也由信心十足变成七上八下,本来袁绍想叫颜良弃权的,可张阳给他的诱饵实在太诱惑人了,三公之一的大司徒!对袁绍这个饱受家族歧视的庶子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耀,意味着袁绍将超过家族嫡子袁术,成为家族的骄傲,只要颜良文丑打败关羽张飞,还有那个袁绍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公孙瓒一系,袁绍就要获得这个荣耀与期待已久的自由。所以袁绍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让颜良弃权,让他去赌上一把。
关羽傲慢的闭着眼睛,右手倒提着青龙偃月刀,左手只是轻拂着过腹的长须,似乎连看颜良一眼都觉得有伤自己颜面,其实关羽也是连颜良长什么模样都没有注意,只是看到一个无知小儿在那里插标卖首而已。
颜良却注意到关羽的傲慢,颜良不禁大怒,心道这个长须贼竟敢如此小视于我!我颜良一定要砍掉你那个讨厌的傲慢头颅!为救主公回去立下头功!
点将台上张阳肥手一挥,台下随即敲响锣鼓,颜良环眼圆睁,长枪笔直的挺在胸前,哇哇大叫着拍马直冲关羽。可奇怪的是,关羽就象睡着了一般,闭眼不动,仿佛场边那山崩地裂的呐喊声都没有听到。而刘备张飞也不着急,面不改色,就象没看到关羽正在和人性命相搏一般。
比武场两头距离约有百丈,颜良狂风袭面般冲了数十丈,关羽还是没动,颜良又冲到距关羽只有二十丈了,关羽还是没动,只是左手停止了拂须,颜良冲到距关羽只有十丈,七丈……,五丈……,三丈!关羽动了,这一动可不得了,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电光火石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形,借着马的冲力,借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重力,更借着颜良自身的惯力,镔铁打造的青龙偃月刀将颜良连枪带颈砍作四截。
“哇!”校场先是一阵惊呼声,然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几乎每个人都被关羽这招震住了,只有赵云、黄忠不动声色,他们都有自信能办到,吕布和马超却嗤之以鼻,关羽这招在他们眼里只能算小儿科。
“织席小儿,我和你拼了!”袁绍已经气红了眼,张牙舞爪的扑向刘备,一手抓住刘备的大耳朵,另一只手不住痛打刘备,刘备也不甘示弱,揪住袁绍的头发撕咬,上演了今天的第二幕街头对打。
张阳与贾诩边看边阴笑,其他诸侯却更是心惊,河北颜良何等的威名,竟然在这个四处招摇撞骗的刘备二弟手下连一招都走不了,那自己手下的大将遇上这个砍头三人组,还能走上几招?
第一百九十九章:文武比试中
“子龙,你去休息吧,本相要与文和子敬他们商量些事。”张阳的书房中,张阳吩咐道。
今天在校场上武将大会初赛最后一场,关羽砍了颜良后,袁绍情急下揪住刘备的大耳朵撕打,刘备也不甘示弱的报以老拳,张阳也不让人阻止,只是在旁边看好戏,直到刘备的一只大耳朵被袁绍撕下半拉、袁绍的脸上被刘备咬下一块肉后,张阳才让武士去把他们拉开,可袁绍和刘备的仇恨,这辈子恐怕很难解开了,这也是张阳和贾诩所希望达到的目的。同时张阳也满意的看到其他诸侯看刘备的目光与平常不同了,再也不用担心这大耳贼扮猪吃老虎、四处逢源了。
赵云出去后,“哈哈……”张阳、鲁肃和李儒再也忍不住了,全都放声大笑,贾诩也面露微笑,只是没有张阳们笑得那么夸张。
“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死在文丑手里。”鲁肃得意的扳着手指头数道:“关羽砍了曹操的堂弟和袁绍的心腹,袁术的小舅子被黄盖挑了,豫州孔铀的爱将死在陈留张邈手里,曹洪又剁了上党张杨的弟弟,北海太史慈失手杀了……”
“哈哈……,子敬别说了。”李儒揉着笑得发疼的肚皮说道:“我肚子都笑疼了,等将来岳父把他们按顺序放回去的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贾诩也是阴笑道:“他们就会在中原打得天翻地覆,我们积累了足够的实力,等他们的实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中原唾手可得。”
张阳微笑不语,贾诩的计策虽毒,可贾诩毕竟不象自己这么知道未来历史的发展轨迹,他建议借武将大会之机挑起诸侯矛盾,然后再放他们回属地,既能为自己捞到不计前仇虚怀若谷的好名声,又能让他们在中原大地上拼个你死我活,互相牵制,消耗战争潜力。贾诩此计好是好,可惜他不知道俩个人的可怕??曹操和刘备!张阳已经下定决心,过了明天的武将大会复赛,就把曹操和刘备结果了,罪名就让他们自己背吧,对外就说关羽杀了夏侯渊,曹操带手下诸将找刘备三兄弟报仇,互斗而死……
“显佳先生,文和先生。”鲁肃兴致勃勃的说道:“趁现在我们安排一下明天的复赛,让他们明天再上演一场好戏。”
听到鲁肃的话,张阳、李儒和贾诩的脸上同时浮现阴笑,那笑容,足以让旁人有如坠冰窖之感……
……
与此同时,黄忠住的营帐外突然来了一大两小三个人,年龄最大看上去象是长辈的那个文人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这里是黄将军住的地方吗?”来洛阳参加武将大会的各个武将虽然住在营帐之中,并且有军队监视,但可以随意出入,也可以任意拜访接待客人,所以这三人能顺利找到这里。
黄忠正在与太史慈、廖化和周仓三人议论今天武将大会上发生的事,听到有人拜访,黄忠一愣,自己在洛阳并没有什么亲朋啊?出帐见来人也不认识,这时来人自我介绍了,“黄将军,鄙人复姓诸葛,名玄字晟和,徐州琅琊人,与黄将军的主公景升兄是朋友。这俩个小孩都是我的侄子,长侄叫诸葛谨,次侄诸葛亮。”诸葛谨和诸葛亮也上来给黄忠见礼。
黄忠也曾听说诸葛玄与刘表是好友的事,忙招呼诸葛玄三人进帐,将诸葛玄介绍给太史慈、廖化等人,众人互相答礼客套一通后,黄忠方才问道:“先生不在故乡,到此洛阳作甚?难道先生也是为了参加儒林文会而来?”
诸葛玄彬彬有礼的答道:“不瞒诸位将军,小生当初确实为儒林文会而来,一心想博取功名,为汉室中兴出力。”
周仓是急性子,一听便大骂道:“这么说你是想投靠张贼,助纣为虐喽?”太史慈和廖化虽未说话,但脸上已现不屑之色。
诸葛玄不慌不忙,“那么请问周将军,你们参加张阳的武将大会,难道诸位将军也是想投靠张阳,为虎作伥?”
“我们是为了……”周仓的话说到半截就被太史慈捂住嘴,太史慈厉声道:“如果先生是来给张贼做说客的,就请回吧,我们宁死不给张贼做走狗!”廖化一言不发,却已拔出腰刀来,恶狠狠的瞪着诸葛玄三叔侄。
诸葛玄仍然不动声色,倒是年龄最小的诸葛亮突然说道:“诸位将军,我叔父就是看破了张贼的毒计,才没有参加那个儒林文会。”诸葛谨也轻声道:“黄将军,太史将军,你们的来洛阳的目的,我们虽然不全部明白,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黄将军,你今天的弓箭一共有四次瞄准张阳,可惜那三姓家奴吕布与张贼的亲兵队长赵云一直盯着将军,所以将军才没有下手。”
黄忠腾的跳起来,死死盯住诸葛玄,他今天确实几次有意无意的将箭瞄准张阳,可惜黄忠实在没有把握在吕布和赵云的保护下狙杀张阳,否则黄忠已经打定主意要射死张阳,一命换一命的。
诸葛玄笑道:“黄将军不必着急,小生绝对没有把将军的义举告之他人,否则现在也不是仅仅我们叔侄三人前来,而是张贼的大军来请诸位了。”
黄忠朝太史慈等人使个眼色,三人会意,立即出帐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后,回帐对黄忠点点头,示意无碍。黄忠才拱手道:“诸葛先生,我等都是粗人武夫,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诸葛先生切勿怪罪。”
诸葛玄答礼正色道:“黄将军,诸位将军,你们不畏强暴,不为名利所动,一心只想刺杀张贼,为民除害,诸葛玄佩服还来不及,那敢怪罪?况且诸位将军身处险境,四面是敌,自然是要小心的。”
“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是来刺杀张贼的,为国除奸,为民除害!”黄忠也是正色道:“那张贼欺压君父,败坏朝纲,秽乱宫廷,奸淫公主,实乃朝廷奸佞,天下人理应得而诛之。”太史慈和廖化、周仓三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可张贼对那些平民百姓不错啊,这次北方大旱,张阳可是在洛阳救济了几十万灾民。”诸葛玄好奇的问道:“几位将军应该都是平民出身吧?为什么还这么恨他?”
诸葛玄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太史慈顿时毛发倒竖,咬牙切齿到满口流血的地步,“那些不过是张贼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罢了!倘若张贼是真心为民,那三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地方官吏向朝廷求救,他张贼为什么一颗粮食都不往关外运?北海被黄巾乱贼围困那么久,向他张贼求援,他张贼向北海派过一兵一卒吗?”太史慈说到这泪流满面,“我家就在北海,黄巾围城期间,北海不要说老鼠飞鸟,就是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我娘也被活活饿死……”
周仓也是悲跄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曾经是一个黄巾贼,名声不好,张角败亡后我从了良,在泰山脚下隐居耕田,本想这辈子安稳的做个良民,可大旱一来,我又走投无路了,青州黄巾又起,他们找到我,告诉我这次北方大旱都是张贼的暴政所致,上天给大汉的惩罚,要我和他们一起讨伐张阳,我虽然恨张阳,可我不想再当黄巾贼,就一个人来洛阳,寻找机会刺杀张贼。”周仓指指廖化,“我在路上遇见旧友元让,他也是和我一样,想到洛阳来杀张贼的,就搭伴上路,后来又遇上太史将军和黄将军。”
诸葛叔侄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同时心里暗乐,真是天不亡大汉,黄巾贼竟然间接给我们送来这些好帮手。诸葛玄又转向黄忠,“黄将军,请问你又如何看这张阳?”
黄忠重重的哼了一声,“张阳国贼也,何足挂齿?我观他召开这武将大会,也不是安什么好心,种种安排只是为了借刀杀人,消灭反对他的人罢了。”
诸葛玄轻声道:“那诸位将军,你们如此痛恨张阳,却又无法杀他,那么该怎么办呢?”
黄忠等人咬牙道:“我等已经商量决定,明天武将大会待到与张贼近身之时,一起踊上将张贼碎尸万段,是死是活赌上一把!”
诸葛玄摇头,“不可,张贼自身本领不弱,身边又有吕布和赵云两大当世高手,还有八百陷阵营贴身保护,任何人想当面刺杀于他,都难如登天。”
诸葛玄一席话将黄忠、太史慈等人说得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没这把握。忽然年龄最小仅有九岁的诸葛亮说话了,“各位将军,我叔父与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拜访你们,我们有一计,或可杀那张贼,就算杀不了他,也可让那张贼从此寝食难安,不敢再高枕而卧……”
……
时间已经进入子时,洛阳城皇宫的西边宫墙外,又冒出俩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个矮胖子,一个秃头,秃头穿着御林军的服色,正是在洛阳城中潜伏了数日的典韦与许楮。
“臭秃子,这是那俩个阉人画的皇宫地图,你可一定要收好了,一会就爬墙进去。”许楮把冯太监兄弟以前在王允家画的皇宫地图交给典韦,嘱咐道:“你记住,按郭嘉的计划,只要一过子时,你就在宫中放火,能杀小皇帝就杀,不能杀你就快跑,往洛阳城北门跑,如果计划顺利,我和主公他们在黄河渡口等你,就在上次我背你过河的地方。”
典韦大大冽冽的说道:“放心,死胖子,这些小兔崽子伤不了我一根寒毛。倒是你可一定要把主公救出去,别让我白浪费力气。”
许楮心中难过,皇宫虽然现在是洛阳城中防守最大的漏洞,可也有无数精兵把守无异于龙潭虎穴,若不是为了声东击西救出主公,虽说是典韦自愿担任这个佯攻的任务,许楮也绝对不会让典韦一个人去冒险的。许楮也明白郭嘉为什么要安排典韦去皇宫而不让自己去,就是因为郭嘉知道典韦最忠于主公,肯定是拼着性命也要拖住张阳军,为自己们的逃走争取时间。
“就这样了,黄河渡口见。”典韦一摆手,扭头就往宫墙走去。
许楮眼角有点湿润,轻声道:“臭秃子,要活着回来啊。若你死了,我会杀了张贼给你报仇的。”
夜风带来典韦似有似无的声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