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巨星崛起》


 第1章 楔子 一切的开端

    中国西南某省会的一栋六层老式居民楼里，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略有些不耐烦的接着电话。
    “十九叔，我不仅是个男的，而且已经快奔四了，你能不能不要用‘小方’这么奇怪的名字来称呼我？”
    “为什么不行？别说你奔四，就算你飞上月球，你也还是我侄子，而且我年纪比你大，叫你一声小方有什么问题？”
    虽然方云墨尽力争取，但是很显然，电话里的那位明显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再三劝说无果后，方云墨也很干脆的放弃了努力，转而问起了正事，“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十九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方，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我可是都知道了，你的那位迪拜舅舅的遗嘱里已经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你了，十九叔现在遇到了点困难，你就不打算搭把手，帮个忙吗？”
    “呵呵，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打算帮忙。”
    方云墨压根就没怎么考虑，直接便在电话里拒绝了对方。
    “小兔崽子，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十九叔，你能有今天的日子吗？”
    一听到方云墨决绝的话语，电话里的那位‘十九叔’马上就急了。
    “呵呵，是啊，我们家能有今天，还真的要谢谢你了，”方云墨冷笑一声“当年我爸和你合伙做生意的时候，要不是被你坑得家徒四壁，我爸妈也不会为了还钱而瞒着我拼命工作，又怎么会在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积劳成疾，先后去世？”
    “那……那只是个意外，”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有点慌，“我也不知道我朋友的那批货居然是假的啊。小方，你要相信我……”
    “呵呵，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啊，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眼里除了钱，还能放得下什么？”方云墨不屑的一笑，“就算你当初不知道，可我父母去世的消息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可你貌似也没出现给他们上柱香吧？”
    “怎么？现在债务还完了，眼看着我家要转运了，您现在倒是想起来有我这么个侄子了？不好意思，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再见！”
    气呼呼的挂断电话以后，方云墨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最近几天，母亲的一位远房哥哥将遗产留给他的事情在家里已经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对于这种事情，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不少，但像这位‘十九叔’这样赤果果的上门打秋风的，还真是第一个，也不知道这位老兄到底是哪来的脸，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打来电话，寒暄不到五句话，直接就开口要五百万周转……
    且不说方云墨现在还没拿到那位远房舅舅的遗产，就算是拿到了，他也不可能把钱送给这种白眼狼。
    有福的时候铆足了劲往上冲，有难的时候有多远躲多远……
    这样的亲戚，有还不如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手头上有了这笔活钱，一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貌似可以考虑一下了。
    正当方云墨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发散思维的时候，一道亮闪闪的银光以几乎笔直的轨迹朝着他直冲而来，当方云墨被本能反应驱使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块成完美六边形，厚度大概只有几厘米的金属板……
    “妈蛋，这玩意怎么看着那么像某点小说里的数据终端呢？”
    几秒钟后，随着一道耀目爆发的银光，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ps：一个月后，由于方云墨的失踪，他那位土豪舅舅的财产自动进入了代理保全程序，时限为一百年……

 第2章 时空大挪移

    2003年1月初，大理古城景区。
    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
    这里虽然没有大都市所特有的那种时尚和现代的感觉，但是西南城市所特有的原生态清新空气以及位于城市中心的三山、白塔所带来的厚重和历史积淀，却也不是其他地方能够拥有的。
    某酒店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滔姐，今天的戏拍完以后，你的戏份应该已经杀青了吧？”
    “……是啊，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被称为‘滔姐’的女人稍微坐直了身体，声音慵懒，“云墨，想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虽然之前的化妆都已经被擦去，但在窗外些许光线的映射下，那张素颜的鹅蛋脸，以及脸上还略有些青涩的五官，还是能够让人一眼看出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刘滔，后世颇为知名的一位女演员。
    当然，此时的刘滔还仅仅是个凭借《外来媳妇本地郎》进入演艺圈，靠着《还珠格格3》中的缅甸公主而有了点知名度的新星而已。
    “做梦么？”被称为‘云墨’的男人微微一笑，“就像滔姐刚才说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本身就已经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情景了。”
    “你啊，嘴巴永远这么甜，”刘滔微微一笑，“你说，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
    “这还有什么原因吗？”云墨笑道，“当然是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啊……”
    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方云墨不敢肯定，不过，对于刘滔刚才的话，他最多也就只信了五成。
    毕竟，在今晚这种情况下，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
    虽然现在的刘滔仅仅是个出演了三部作品的新人，但以后能够在龙蛇混杂的娱乐圈里爬上高位的人，几乎都不会是纯粹的傻白甜……
    挂着一抹笑意，年轻男人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天空……
    “呵呵，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改变……”
    “等着瞧吧，世纪之初的娱乐圈，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这才是最令我神往的地方啊……”
    ………………
    时间回到差不多一年前，米国洛杉矶。
    方云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表情严肃。
    不管以东方还是西方的审美标准来看，现在镜子里的面容都是一张足够英俊的脸。
    黑色的短发，东方人特有的黄皮肤，挺直的鼻梁，略有些冷峻和硬朗的五官，虽然面无表情时让人觉得略有些冷漠和难以接近，但当方云墨勾起唇角的时候，脸上的寒冰便会在瞬间解冻，一股掩饰不住的亲和与温暖便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再配上184cm的身高，将方云墨称之为型男，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凭借着这样一张脸，方云墨如果打算去夜店或者酒吧之类的地方狂欢的话，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都会是无往而不利的。
    说起来，方云墨应该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严肃才对。
    毕竟，对于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岁的大帅哥而言，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生活都应该不至于太没有乐趣。
    但现在方云墨的心情确实算不上多好。
    心情不好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不好。
    方云墨是个穿越者。
    一个从2020年穿越到2001年的穿越者。
    2020——2001；
    华国京城——米国天使之城；
    黄种人——黄种人……
    除了最后一条没有改变算是尚有几分运气之外，其他的都让方云墨有点欲哭无泪。
    这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时间是2001年，更是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电脑尚未普及，网络也还没有那么深入的介入人们的生活。
    厚重的大哥大虽然正在被小巧玲珑的手机取代，但乔帮主还没有推出革命性的肾机，甚至连改变时代的ipod，现在也仅仅是刚刚才开始预售……
    即便方云墨只是一个2020年的普通人，但在这个没有微博，微信，没有b站、抖音，甚至连qq这个名字都才刚刚因为米国公司的一纸诉讼而刚刚出现了一年多的时代，他还是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差距。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潜移默化间，人类的生活竟然被网络和科技改变了那么多，而二十一世纪之初的生活对于二十年后的人们来说，竟让人不方便到了这种地步……
    然而，以上那些东西，对于方云墨来说，真的最多只能算是‘不方便’而已，而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问题，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方云墨明明白白的记得，前一秒钟他还在2020年的家里被某个亲戚弄得烦不胜烦，然后被一块‘天外飞砖’袭击，可下一秒钟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对的却是20年前米国天使之城的晴朗天空，更别说他的意识还附在了这具身体上，并且拥有了他的全部记忆。
    方云墨（天使之城），1984年出生于北京，6岁时随父母一起来到了米国。经过了十年的打拼之后，方云墨的父母终于算是在天使之城站稳了脚跟，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一个新移民三口之家倒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可命运似乎在这个时候开始和方云墨（天使之城）开起了玩笑。
    一场车祸意外之后，方云墨（天使之城）的父母去世，在交完遗产税以及各项费用之后，他们给这个十八岁不到的孩子留下的，也就仅仅只有一点点浮财而已了。
    要不是被某穿越者附身，估计这位同名同姓的年轻人也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游荡在街头的混混之一吧。
    至于跨越时空而来的某穿越者，他的资料则更为简单了。
    同样是叫方云墨，也同样出生在1984年，不过他的出生地可不是北京，而是某西南省会城市。
    只不过，这位老兄显然没有一对能够带他前往大洋彼岸的父母。
    顶着父母的压力从京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虽然表演理论知识丰富，但由于外形条件只能算是中等，在横城，京城等地飘了4年之后，他仍然没能混上几个拿得出手的角色，最终，方云墨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回到老家找了个工作，直到2020年……
    在这一年，父母去世，孑然一身的方云墨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通知他有个七拐八绕的亲戚近期去世，给他留下了一大笔堪称巨款的财产……
    说老实话，这二者的人生轨迹除了同年同月同日生之外，还真没有多少共同点。
    如果未来所有的走势还是不发生改变的话，那么20年后，天使之城的方云墨很有可能早就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进而成为某社区停尸间里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另一个方云墨则会坐拥某亲戚留下的巨额财产，成为衣食无忧，富贵逍遥的人生赢家。
    虽然，那只是躺赢，但……躺赢也算赢啊。
    正是由于这种巨大的落差，从确认自己穿越之后的第一秒钟，方云墨就一直在想办法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里去。
    废话，现在这张脸长得再帅也是个穷鬼，帅又不能当饭吃！
    要是再死一次就能够回到原来的身体里，方云墨早就站在某高层建筑的楼顶了。
    他之所以没有尝试，不是因为他缺少勇气，而且因为他确切的知道那种方式不会成功。
    这是他身体里的‘那玩意’告诉他的。
    别误会，‘那玩意’并不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它是从外星球来的。
    它的全名长得要死，而且还包含了一些人类的声带难以发出的音节，所以为了图方便，方云墨便直接用原时空某点小说中‘炸弹仁’助手的名字来为它命名。
    虽然‘那玩意’在方云墨的脑海里抗议了很久，但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犟的宿主，‘那玩意’最终只得认命的接下了‘数据终端’这个名字。
    当然，也包括但不仅限于‘板砖’，‘杯垫’……等等一系列外号……
    虽然不知道这个数据终端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但是方云墨经过再三尝试，最终还是只能接受了它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某处，并且与自己共用一个身体的事实。
    更要命的是，终端虽然在自己的名称问题上做了妥协，但一旦涉及到它的核心指令的时候，它可谓是性格死硬到了极点。
    想回去？
    没问题！
    在以下任务里随便选一个完成，分分钟你就可以回去享受人生了。
    任务内容？其实真的是不难的。
    选项a：参加2020年的米国总统竞选。（注：本终端宽宏大量，并不要求宿主一定要成功当选，只要成功报名参与竞选即可。）
    选项b：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
    数据终端：“怎么样，我说过难度不是太大吧？”
    方云墨：“……呵呵。”

 第3章 坑爹的任务

    参与竞选米国总统？
    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
    对于方云墨来说，这两个任务其实都是一样一样的。
    因为反正都是现在的他无法完成的东西。
    参选米国总统就不用说了，人家国家的宪法早就规定了，只有在米国及其附属领土上出生的米国籍人士才能够参加竞选……
    且不说方云墨现在只拥有米国绿卡，即便他想要申请加入米国国籍，那也还差着几个月呢……
    （ps：米国国籍的入籍申请者必须年满18岁。）
    再说了，他压根就不是在米国出生的，如果想要参与总统竞选，他还得先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推动修改米国宪法……
    妈蛋，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好嘛？
    至于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
    这个看上去倒是似乎倒是比参加2020米国总统竞选要简单点。
    可问题是，上面那个任务a，好歹还有条备注，稍微说明了一下任务达成条件，可这个呢？
    就塔马一句话：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
    鬼知道什么叫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
    再说了，虽然数据终端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方云墨达成条件，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那么不管他那个时候身在何方，年龄多大，都可以自由选择到底是不是要回到原来那个2020年的身体里去。
    且不说达成任务的难度到底有多大，方云墨在狂喜之余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任务中的逻辑冲突：如果有一天，他方云墨真的可以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那他难道还不是个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人生赢家吗？
    真要是走到了那一步，那他不管是从个人财富还是其他方面，势必都可以碾压2020年那个刚刚获得了土豪舅舅遗产的方云墨吧？
    既然如此，那他还回去干嘛？
    除此以外，方云墨的脑海深处还有一个猜想。
    如果2020年的他出现在了2001年，那么2001这个身体里的意识又去了哪里呢？
    如果他现在回到华国西南省会的家中，是不是会看到一个2001年的自己呢？
    ……算了，还是别想了。
    这种涉及逻辑纠缠的东西可从来不是方云墨擅长的领域。
    在这一个问题是上，两个时空的方云墨倒是难得的取得了一致。
    而且，现在的方云墨最急需解决的也不是这种‘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去向何方？’之类的哲学问题。
    拥有了两个人记忆外加一个超科技数据终端，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去华国寻找另一个‘方云墨’，而是如何避免自己在这无依无靠的异国他乡成为一个街边混混……
    就算是想要去完成任务b，好歹也要先迈出进入华娱娱乐圈的第一步才行。
    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处理完了有关父母的后续之后，方云墨恨不得现在就马上谈下片约，签订合同，然后开始自己的演艺之路。
    ……不管做演员有多苦多累，再怎么都比现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要强多了。
    还别说，当他用行动开始对未来做选择的时候，身体里那个在大多数时候都被他称为‘板砖’的物体，终于有所反应了。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一个死板而机械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新手引导任务激活！”
    “巨星崛起初章：上路！”
    听到终端用死板而又机械的名字念出任务名称的时候，方云墨一阵阵的蛋疼。
    听听，听听，这玩意真不愧是个ai，连起名字都这么没有创意。
    上路……
    你咋不干脆叫归西呢？
    没办法，人家是老大。方云墨只得把吐槽的欲望深深隐藏，耐着性子以两辈子都没有过的认真态度，好好的听着脑海里这段对他来说几乎是有可能改变一生道路的介绍。
    “亲爱的宿主，虽然以本机的分析看来，你选择了一条比选项a要困难十倍的道路，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iii类机械智能生命体，依据本机的核心程序设定，一旦宿主做出了选择，本机将激活对应新手引导任务，帮助宿主完成相关选项的起步阶段。”
    “未来的一年时间里，本机将会以现在的方式，频繁的与宿主进行接触，并且引导宿主开启并使用系统相关的各项功能，以便帮助宿主成功度过新手阶段。”
    “当然，如果宿主连新手引导任务都无法通过，那么也就不用说了，本机将会自动进入休眠模式。在此期间，本机将仅仅保证宿主的生命存续，直到宿主的生命自然终结……”
    从这份冷冰冰的介绍里，方云墨大致理出来了两个要点。
    首先，这个名为数据终端的玩意虽然是比较高科技的机械生命体，但它终究还是有一个自己核心程序的存在，而在这个核心程序当中，其实也并不会把事情做绝，让‘宿主’（必须承认，每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方云墨都会本能的觉得不舒服，似乎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之后，他就变成了某种科学怪人的试验品似地……）彻底完蛋。
    也就是说，至少在方云墨做出选择以后的一年内，数据终端都会用各种方式给予他帮助，以便他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当然，这种‘帮助’肯定不会是那种骑上马再送一程的贴身保姆。
    其次，如果宿主太过废柴，连新手引导任务都没有能力通过的话，数据终端貌似也没有所谓的b计划，而是会直接转入某种只保障宿主生命存续的模式……
    想到这里，方云墨捏起了下巴。
    “既然数据终端能够保护我不会受到任何的意外伤害，那如果我去从事极限运动或者是危险运动，岂不是也不会受伤了？就算进不了娱乐圈，光靠这个永远不会受伤的本事，混口饭吃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进行研究系统核心程序漏洞的行为，重复一遍，宿主正在进行研究系统核心程序漏洞的行为，本机即将启动警告性惩罚措施……”
    还没等方云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便在他四肢的肌肉中出现并且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那种感觉……
    说老实话，的确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要不是那股电流来的快去得更快，四肢已经被电得麻痹了的方云墨说不定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你……你大爷的坑爹板砖，我不就是想想吗？想也不行？想也有罪啊？”
    “呵呵，本机虽然没有见过……呃，不对，是本机见过不少像你这样心存侥幸的家伙，但他们中没有一个有什么好下场的。”数据终端似乎很享受刚才发动惩罚措施的感觉，方云墨甚至觉得连脑海中的声音都变得有点贱兮兮的，“本机的确是说过不会让宿主遭受到任何的意外伤害，可请宿主好好用脑子想想，主动去从事危险活动所受到的伤害，还能够算做是‘意外伤害’吗？”
    “你……谁跟你说那不算的？”
    “呵呵，不好意思，本机所有条款和程序的说明中，都包含一条仅次于核心程序权限的‘最终解释权’条款，所谓的最终解释权条款，它的含义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
    当听到‘最终解释权’这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哭的心都有了。
    经历过华国各种商家和网店的洗礼之后，但凡是个华国人都知道这五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不是有新手引导任务么？快告诉我应该要如何踏入娱乐圈。”
    “根据本机所收集到的资料，拿到张继忠版《天龙八部》中下列主要主角中的任意一个（包括乔峰，段誉，虚竹，慕容复，段正淳，段延庆，鸠摩智，段延庆，游坦之，丁春秋，阿朱，阿紫，王语嫣。），就能迈出成功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
    “怎么样？这可是本机为宿主争取到的最大灵活权限，男女不限哦，有便宜占哦。是不是很开森？有木有很惊喜？”
    “……板砖，我们有一句说一句，你这个新手引导任务，敢再坑一点吗？”
    ps：反正是免费章节，回答一下大家的问题吧。
    1：男主的国籍，由于他还没有年满18岁，所以是不能加入美国籍的，至于绿卡，那只是发给外国人的永久居留证，和国籍无关，不会影响他后续的发展。
    2：数据终端，那玩意只是一个表象，因为我很喜欢那个会跟主人吵架的东东，所以用了一下下，就是个作弊器。
    3：至于为什么没有商业和其它选项，因为这不是本商战文啊^_^
    4：开局2002，的确是比较早，所以前期速度回比较快。但发挥空间也会大点。
    5：主角年龄，说实话，相对于70和90年代生人，80年代的这一波的确已经成为了如今影视剧行业的中坚力量，于是乎，男主的年龄自然也就限定在80年代了。至于为什么是84，当然和第一部作品中的角色有关啦。

 第4章 无奈的选择

    说老实话，自从方云墨重生以来，他早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脑子里动过把身体里的数据终端想办法弄出来煎、炒、烹、炸、蒸、煮、焖、炖……的念头，但他敢对天发誓，此时此刻绝对是他这种念头最为强烈的一个瞬间。
    现在的他就是个连十八岁都没到的小屁孩，放在米国都还没到成年标准，法律上连酒都不能喝的那种，可就在刚才，这个破数据终端居然让他单枪匹马的飞渡重洋去想办法获得张继忠版本的《天龙八部》里的角色……
    而且，还塔马是主要角色。
    你真以为重生了一次就能变成云墨·傲天·方吗？
    就算是人家剧组有传说中的潜规则这回事，以方云墨现在这副样子，恐怕就算是他愿意献身，人家也应该是敬谢不敏吧？
    毕竟，张大胡子虽然某些时候审美比较奇葩，但是他擅长借势炒作，而且在圈子里厮混的年头也足够久远，还没听说他在男女关系上犯过什么错误。
    深呼吸了几下，方云墨压下心里的愤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开口道：“亲爱的终端，麻烦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检查一下你的核心程序，你觉得以我如今的地位，且不说能不能拿到你说的那堆角色中的任何一个，光是如何让我的名字出现在候选名单里面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你真的确定这是你的新手引导任务？”
    “没胆子的家伙，”数据终端那贱兮兮的声音慵懒的在方云墨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你可能没发现……呃，不对，是这个家伙自己都应该已经忘掉了，他其实是有机会进入华国的娱乐圈的。”
    说到这里，数据终端的语气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或者说，他若干年以后……如果机缘巧合的话，他的确是有可能凭借着之前的某个决定，成功走上演员之路的。”
    听到这里，方云墨的脑海中隐隐约约萌发出了某个念头，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那些东西的时候，于是急忙询问起详情来。
    原来，2001年的方云墨虽然现在在父母去世后即将落魄潦倒，但是在他父母在世的时候，凭借着出色的外形条件，也是曾经接到过附近唐人街商家所提供的诸如硬照广告一类的工作的。
    在米国，学生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零花钱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方云墨凭借着出色的外形条件，在这方面就更有优势了。
    一来二去之后，他居然还成了附近社区小有名气的模特……
    别忘了，方云墨如今所处的地方叫天使之城，也就是举世闻名的洛杉矶。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为庞大的电影工业，这里每年都能制造出耀眼的明星，这里是好莱坞。每年有无数的俊男美女涌到寻求着自己的机会，美国的、世界的，他们渴望着一炮而红，成为那些被人崇拜的或矜持或高贵或个性的大明星。
    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的方云墨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不过，他虽然做过梦，却还没做梦做到自我感觉良好到爆棚的地步。
    周围白人同学若有似无的眼神也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这里是米国，亚裔人种不是没有出头的，但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却无疑要比其他人种要多得多。
    ……所以，方云墨给自己选择的是报考京城电影学院。
    在脑海的记忆里翻找了半天，方云墨总算找到了相关信息，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从他当时的记忆来看，应该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够成功吧，你是怎么……”
    “呵呵，对于你这样的碳基生命体而言，那是只有百分之一，但像我这样的iii类机械生命体来说，改改分数这种小事情简直是手到擒来……”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高端技能，原来是黑客入侵人家电脑作弊啊……”
    “就现在那种‘瘟到死98’系统，本机只要一个电脉冲过去就能把它弄死机，你以为改改数据很容易么？”数据终端的声音又开始朝着某种贱兮兮的方向发展，“对本机来说，那是非常高端的技术活……”
    “不知道是谁说真正的高手就是要能屈能伸，可高可低，能文能武的？怎么现在改个分数又成了高端技术了？”
    “呃……总之本机现在可以保证，你只要回到华国，绝对可以以京城电影学院应届新生的身份入围《天龙八部》这部电视剧的初选试镜，至于你能不能走到最后，成功拿到角色，那就真的只有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数据终端的声音从方云墨的脑海里消失了。
    经过刚才的那番对话，他对于数据终端的的功能算是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别看那家伙吹得如何如何高端，但它终究还是只能将某件事情的可能性放大，既不能无中生有，也不能改变人类的思维……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让方云墨从毫无可能变得有一丝机会，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惊讶了。
    对于现在的方云墨来说，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确定自己所要攻克的目标到底是哪个。
    说起这个，方云墨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这破数据终端太坑爹了！
    什么叫‘男女不限’……
    什么又叫‘有便宜占哦’……
    且不说但凡选角导演脑子还正常就不可能让一个1.84米的大老爷们去挑战阿朱、阿紫和王语嫣这样的角色，就算人家真的是瞎了眼睛，脑子有坑，方云墨也不可能在亿万观众面前玩一把‘女装大佬’的把戏。
    想我方云墨前后两辈子那一世不是铁骨铮铮的钢铁直男，扮女人？
    我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乎，数据终端选项中的那些女性角色，从一开始就被方云墨给放弃了。
    至于别的嘛……
    丁春秋太老！
    段延庆，鸠摩智，游坦之太丑！
    段正淳和慕容复嘛？
    段正淳戏份太少，而且他在原著里的年纪已经四十出头了，圈子里这个年纪愿意出演配角的简直不要太多，方云墨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和这些老前辈争比较好；
    慕容复的戏份在《天龙八部》倒是仅次于三位男主角，而且这个角色还和王语嫣有不少对手戏……
    说实话，方云墨之所以没有对那块板砖的决定表示反对，其中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天龙八部》的演员里有神仙姐姐刘亦霏……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个15岁的小萝莉，能看不能吃，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先替未来打好基础总是没错的……
    万一……嘿嘿嘿……
    不过，慕容复虽然戏份不少，但是这个角色的年纪还是比现在的方云墨大了一点，而且慕容复身上的贵气或许还可以处理，但那种深沉的城府，对于目前还是新人的方云墨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挑来挑去，方云墨赫然发现，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居然只有三个了。

 第5章 演技模拟

    “磊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准备先下班了。”
    工作了八个小时之后，方云墨终于等到了自己下班的时候，他麻利的收拾着顾客留下的餐具，然后朝柜台后面的老板喊了一声。
    “行，接下来的班有我和赵科，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称为‘磊哥’的男人名叫武磊，是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别误会，他跟2020那个被称为‘x球王’的男子足球运动员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有好几次，方云墨都有点忍不住想告诉他，若干年后，会有一位和你同名同姓的华国球星登录西甲……
    这位老兄虽然也是个球迷，但他的足球爱好也是建立在来店里的客人们喜欢足球的份上，没错，除了需要自己负责一部分柜台的工作以外，他也同时是方云墨目前工作的这家咖啡餐吧的所有者。
    既然已经决定要选择走b路线的任务，方云墨自然需要对未来有所规划。
    按照数据终端给他的资料，虽然这版《天龙八部》是挂着张继忠的名号，但其实真正的出品方应该是苏省广播电视总台，而其他的诸如九州音像出版公司之类的，最多只能算是协拍而已。
    最关键的是，现在才是2002年的1月份，距离电视剧开机还有差不多7个月，距离演员选拔开始还有差不多4个月左右，虽然数据终端不可能对如何拿到角色给出提示，但方云墨可不认为这段时间是可以用来挥霍的。
    于是乎，除了完了在米国的后续事宜之后，方云墨带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华国京城，在未来的学校——京城电影学院附近租下了一间房子，并且在武磊的餐吧里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虽然重生之前方云墨没干过端茶倒水的工作，但是在他接收到的记忆中，倒是有不少原来的方云墨当兼职时的经验，再加上在米国那么多年所练就的流利口语，所以在这间小小的餐吧中，方云墨的地位和其他员工也有了明显的差别。
    不同于其他员工需要两两一组一起上班，方云墨的工作时间是从从上午十一点餐吧开门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或者九点武磊过来接班为止的，在此期间，方云墨都是一个人上班。
    由于他人长得帅，手脚又勤快，而且服务态度也比较热情，再加上一手半熟不熟的花式咖啡技艺，方云墨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迅速成为了附近的红人，更成了武磊手中的招揽生意的王牌。
    当然，在方云墨为自己赚钱的同时，武磊对他也不是没有表示。
    由于替武磊省下了一个人的工资，所以方云墨的工资要比其他同岗位的员工高出百分之三十……再高倒不是武磊不愿意给，而是方云墨主动放弃了。
    虽然方云墨只是打算在这里工作几个月，但像武磊这样的老板可不是走到哪都能遇到的。在拿到了比其他人高一截的工资之后，能够让他解决一顿午饭，再捎带上一些吃食晚上填饱肚子，方云墨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骑车四十分钟以后，方云墨回到了自家租住的那栋没有电梯，房龄超过二十年的公寓。
    由于当初修房子的时候，华国还不流行小户型这种概念，所以方云墨所租住的房间其实应该算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虽然这套房子的租金在如今这个年代算得上颇为昂贵，但是方云墨考虑到自己最多半年之后就会进组，在此之前他也的确需要条件稍微好些的地方来进行准备和休息，所以考虑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忍痛付了半年的租金。
    不过，这样做也并非没有好处。
    由于是一人独享整个房间，当方云墨把房门关好之后，厚实的墙壁便会将屋子里的大部分声音隔绝。
    回家以后，方云墨先去换上了一套运动装，然后便开始在临时清理出来的‘健身房’里先做一些准备活动，等到身体差不多活动开了以后，便开始按照数据终端制定出来的训练计划开始锻炼身体。
    虽然数据终端不止一次的在脑海里被李墨冠以‘板砖’，‘杯垫’等名称，但不得不说，这玩意在涉及到它核心程序的方面，还是非常靠谱的。
    终端不仅针对方云墨特别定制了专属的健身计划，而且还给他提供了详细的说明材料，也正是依靠着这些东西，方云墨虽然只是短短的训练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却已经足以让他本就小有轮廓的肌肉更加结实，并且最大限度的避免了给人以傻大憨粗的印象。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方云墨现在的情况。
    当然，如果是以一个普通人的标准来说，方云墨如今的身材确实已经是足够健美和匀称了，但对于不管是演员，歌手还是什么其他岗位的人来说，只要是和娱乐圈沾边，和镜头沾边，普通健美就永远都不够。、
    由于现代电影电视采用的放送比例，以及三维二维的转换原因，‘上镜胖十斤’并不是胖子用来安慰自己的俗语，而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更恐怖的是，这其中还有极大一部分可能是上镜后的视觉效果不止胖十斤……
    因为人眼看出去是三维的，阴影和深浅轮廓都会被处理，但是电影电视图像却是二维的，这就等于是把一个人拍扁，当然脸和身材都会变得比以前更胖。
    于是乎，要达到上镜正常人的效果，在生活中脸就一定要比正常人小，这在表演学院是常识级存在，也所以越是天生圆脸或是脸型不深刻的演艺人员就越是要逼迫自己减肥，倒是天生五官深刻而有层次感的幸运儿付出的努力可以较少，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大吃大喝。
    凡是还对演艺事业有点野心，不想演胖子的从业人员，几乎永远都不可能有吃饱的一天，区别程度只在于该怎么饿自己而已。
    方云墨就属于比较幸运的那一拨。
    由于整个少年到青少年时期都生活在米国，所以他的饮食结构也更偏向于西化。再加上之前客串社区模特的时候也会刻意保持身材，所以整体来说，方云墨的身体底子算得上是不错，这也是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健身有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数据终端的监测下，方云墨在身体能量还剩下大约百分之三十的时候停止了运动，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扶膝的做好，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进行每天日常训练计划的最后一环。
    “演艺模拟空间，启动！”
    随着脑海中的一声指令，方云墨原本就平静的气息更加深邃了许多，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这……就是他的金手指了。、
    ps：记忆之章兄die，没有把你列进我的感谢名单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造我的谣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第6章 演艺空间

    作为一个经历过网文大爆发时代洗礼的成年人，重生前的方云墨自然也是看过网络小说的。
    作为网文的一个重要分支，系统流和金手指这两个东西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的。
    作为一个读者，方云墨重生前可没少吐槽系统文里给主角开的金手指太大、太强，导致主角实力提升速度太快，从而导致对手太过弱鸡，使得整部小说的乐趣平白无故的少了许多……
    然而，当需要用金手指开挂这种事情落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方云墨才知道，空有一个系统，却没有强大金手指辅助的人是多么的苦逼。
    既没有金钱无限，也不是经验值量化升级，连任何异常能力都没有……
    方云墨在尝试了n次之后，终于不得不苦逼的承认，数据终端提供给自己的这个金手指，简直就是钓丝版中的钓丝版。
    这玩意发动条件倒是简单得很，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在脑海中默念自己的意图并将其发送给数据终端就行了。
    在这个被方云墨命名为‘演艺模拟空间’的地方，只要进入其中，下一秒他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面前有从a到z以及09的36个选择面板，他可以在这里选择任意一部影视作品。
    当然，这里的作品并非包含了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所有影视作品。
    这里的内容大部分来自于他曾经看过的电影电视剧，还有少部分是舞台剧、话剧和音乐剧，而最少的则是他仅仅知道名字，却从来没有看过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里出现的作品，必然是以方云墨自身的记忆为基础，绝对不会出现过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唯一的好处在于，这个演艺模拟空间不但可以完完全全的还原方云墨脑海中的作品，而且即便是方云墨的记忆有所差错，这个空间也会与正确的版本进行比对和校正，并最终保证这里出现的作品中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而且数据终端很肯定的告诉方云墨，这个空间内的作品数量是可以随着他的记忆不断更新和增加的，也就是说，只要方云墨不断提升自己，他未来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超级数据库。
    略微思索了一下，方云墨很快便利用【片单选择】功能挑中了好了自己今天的目标。
    三个版本的《天龙八部》！
    分别是来自香江的tvb1982版，tvb1997版以及按照轨迹即将在2003年上映的张继忠版。
    虽然进入演艺空间内部的仅仅是方云墨的精神，但是在这里所学到的知识以及获得的感悟，他在离开的时候都可以带走，也就是说，虽然方云墨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实际表演经验，但只要他在这里不断练习，离开之后同样可以获得在这里表演时的感悟。
    对于热爱表演的童鞋来说，这个演艺空间完全可以堪称是天堂了。
    当然，这种东西也不是毫无代价的。
    用数据终端的话来说，虽然构建这里的是它，但是维持这里运转的却是方云墨的精神力。
    一旦当方云墨的精神力出现衰竭的迹象，为了保护宿主的生命安全，数据终端便会启动保全程序，强行断开演艺空间，并且让方云墨的精神回归。
    以方云墨如今的精神力水平，他最多只能维持大约一个小时的演艺空间。
    幸好，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之比大概是4:1，所以对于目前方云墨而言，他等于每天可以有4个小时的事件进行表演方面的练习了。
    仔细观看了一遍自己挑选出来的片段之后，方云墨又闭着眼睛默默的念了念台词，然后才开始了真正的表演练习。
    “模拟开始！”
    下一刻，方云墨便穿上了一套浅色的古装戏服，出现在了一出装饰简陋的摄影棚里。
    这里正是tvb1997版《天龙八部》的室内片场之一。
    从场景来看，正是剧集开始阶段无量剑派东西两宗比试的那场戏。
    “累死了，公司永远都是这样，为了赶进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难道我们不是人啊。”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一个年轻俏丽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都不用回头去看，方云墨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而这，也是演艺空间的第二个功能——【场景模拟】。
    方云墨在这里取代的是陈昊民的位置，而刚刚那个说话的人，则是在这场戏里饰演钟灵的何美甜了。
    “你还要等一会才出场，我的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等会收工了我们去鼓个掌如何啊？美女？”
    还没等何美甜反应过来，一声响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注意，《天龙八部》第十七场第九幕，第二次拍摄，开始！”
    随着场记打板的声音响起，方云墨也调整着自己快速进入状态，开始摇头晃脑的念起了台词。
    “你师父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我呢，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死，四来怕疼，我说不比，自然就不比啦。”
    对面那位龙套面孔一板，勃然大怒，“你比不比？”
    摇了摇头，方云墨继续微笑道：“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
    没过多少时间，一段两分钟左右的对手戏很快就告一段落。
    当方云墨设定的时间一到，他又从1997版《天龙八部》的角色中抽离了出来，并且回到了演艺空间当中，而此时，代表着1997版《天龙八部》的屏幕下方，则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屏幕，上面开始同步播放的正是刚才方云墨自己所替换陈昊民所表演的版本。
    在方云墨看来，这才是演艺空间最核心也最重要的功能——【对比拍摄】。
    要知道，不管方云墨在这里怎么练习，他都没办法把自己的表演拿给任何人看，如果只是一味的闭门造车，那么最终呈现的结果很有可能距离目标已然偏出了十万八千里。
    而有了【对比拍摄】功能，方云墨几乎可以在一动念间就看到自己和原版表演的差距所在。
    他之所以选择1997年版本里刚出场时的段誉进行模拟，主要是因为在最被人认可的三个版本之中，只有陈昊民版本的段誉在出演角色时最没有表演经验，也和现在的方云墨最像，所以陈昊民的版本对目前的方云墨而言，是最有借鉴价值的。
    毕竟，在方云墨看来，段誉身上最重要的性格特征便是这份呆气和痴情了。
    由于不知道到时候是如何进行选拔，方云墨能做的便只有尽量多准备一些东西，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
    看完了自己的表演之后，方云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表演成分太重，台词念的像是在背书，而且句子之间的抑扬顿挫也有问题，虽然不知道选角导演是什么标准，但是就算是我自己坐在那，估计也不会让这种通过初试吧。”
    虽然大多数人在一上来就担任主角的时候都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至少还是有一部分‘祖师爷赏饭吃’的可以抓住那为数不多的机会爆发出夺目的光彩，方云墨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种天才，但好在他有演艺空间的辅助，就算是将勤补拙，他也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把自己的演技给锻炼上去。
    再重看了几次成片之后，方云墨好好的记下了自己刚才表演时的问题，再次开启了模拟表演功能。
    和刚才那次不同，这次方云墨在表演的时候开启了【身份代入】的功能。
    成败在此一举！

 第7章 身份代入

    众所周知，演员的表演风格流派大体上是可以分为‘体验派’和‘表现派’的。
    当然，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裁定那种表演流派更胜一筹或者是更为优秀。
    不管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
    对于演员同样如此。
    使用什么方法来进行表演对导演们来说，其实完全就是无所谓的。
    只要演员在摄影机面前能够达到导演的标准，谁也不会在乎这位演员到底是是用什么方法表演出来的。
    但是在世界上大多数的演艺表演学院中，他们教授的大多是表现派的技巧。
    这并不是说表现派更容易得到学院老师的青睐，而是因为表现派相对来说更容易传授给学生们。
    体验派，正如它的名字所描述的那样。
    这是一种需要演员全身心的投入到角色所属的环境，身份当中，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所要扮演的那个角色的表演方法。
    饰演的是蝙蝠侠，那就要真的把自己当成那个在哥谭市的黑夜中默默守护一切的黑夜骑士；
    饰演的是汉尼拔教授，就要真的把自己当成那个高智商的吃人博士；
    ……可想而知，这种表演方式需要演员事先收集海量的角色资料，然后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沉浸到角色的世界中去，最终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角色本尊。
    且不说沉浸入角色的方法每个人都不同，就算是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又有几个老师敢毫无顾忌的教给学生？
    学生把自己变成神经病都还算是好的，万一有人真的把自己弄成了汉尼拔，那岂不是要翻天了？
    而方云墨现在所使用的这种方式，就是一种让他完完全全代入到角色里的效果。
    在使用这个功能的时候，站在片场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方云墨，而是大理段氏的镇南王世子段誉。
    身为段氏子弟却不喜武功；
    饱读诗书却有些呆气；
    面对长剑时的心慌意乱却又要强装镇定；
    这所有的一切都交织成了场记那声‘开始’以后的表演。
    “你师父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我呢，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死，四来怕疼，我说不比，自然就不比啦。”
    …………
    同样时长的表演之后，方云墨再次回到了漆黑一片的演艺空间之中。
    和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他一回来就皱着眉头，捂住了脑袋。
    这种身份代入并不是对人完全没有影响的。
    就像经常有新闻报道里说，某某演员由于沉浸到角色的世界无法自拔，最终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一样，方云墨的这种身份代入，也同样会在他的身上留下影响。
    虽然这种事情作用的时间不长，但是终归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比如在昨天，他甚至在精神恍惚的时候，直接在工作的时候说出了‘小生段誉’这样的话。
    幸好当时工作环境嘈杂，对面那个又是老外，这才有惊无险的糊弄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方云墨基本上只会将这个功能作为杀手锏来使用。
    由此可见，演艺空间还真的是没有辜负方云墨给它的名字，这里的所有功能都是为了让方云墨提升演技而存在的……
    重看了一遍加入感情后的演出，方云墨对自己还是不够满意——即使不是导演他也能感觉得出来，身份代入之后的演出，似乎……有点太‘强’了。
    不仅把和他搭戏的那个龙套给秒成了渣，而且就算是前后戏份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表演也比tvb的那些老戏骨们要强太多了。
    这倒也很正常，毕竟那些人只是把自己的角色当成了一份工作，而且还是一份用表演经验就能够轻松搞定的工作……
    而方云墨呢？
    在刚才那段时间里，他几乎就是金庸笔下那个角色活生生的来到了人间。
    在演艺空间里，和方云墨搭戏的其他人都是虚拟出来的角色，能做的反应和能说的话只有那么些，即便面对演技开挂的方云墨，他们也一样只会保持一个恒定的水平进行表演。
    ……这样搭配起来的一场戏，不错位才奇怪呢。
    在不使用【身份代入】功能的情况下，方云墨又连续尝试了几遍，最终当他终于对自己的表现满意的时候，他才又使用【对比拍摄】功能，将自己和陈昊民的表演放在一起，进行对比观看。
    看着屏幕上下的两段内容，方云墨算是稍微满意了一点。
    别看张继忠版本的《天龙八部》在宣传时各种瞧不上香江的tvb，又是说人家格局太小，又是说黄日化表演假装豪迈，但其实张继忠在改编拍摄地时候，并没有少从tvb版本里取经。
    别的不说，让乔峰变成三位主角中的核心，并且比原来早得多出场这种事情，张继忠可干得也挺溜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段誉还是虚竹，其实演员在表演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类似于横向对比的问题。
    人家乔峰才是正儿八经的男一号，你们俩表演得那么卖力，是不是想喧宾夺主啊？
    或许在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导演会直接告诉另两位演员，“哥们，你们俩在这个时候是配角，记得把自己的表演收一收，别抢了人家主角的戏……”
    那种情况下，方云墨自然是会老老实实，但遇到诸如无量初见，曼陀山庄以及雨后染坊这些戏份时，方云墨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将能力展示出来。
    该让的时候自然会让，但是要是什么时候都畏畏缩缩，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在方云墨看来，重生前的林志英拍完了《天龙八部》之后演艺事业没有好转，并不见得就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志不在此，而是没有合适的角色和片约，不得不另找出路的成分更多一些……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行。
    不管金手指好不好用，反正现在数据终端能提供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东西，再不好好努力，难不成真的要等到那块板砖激活休眠模式，然后方云墨碌碌无为的在这个时空过完这辈子？
    时间过得飞快，在不断的练习中，方云墨的精神力疯狂的消耗着，当他觉得自己脑子开始昏沉，思维开始迟钝的时候，数据终端的通知声也响了起来。
    “亲爱的宿主，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请注意时间，早点休息。”
    “你丫的有完没完？又没手机电脑，也没微博抖音，连个妹纸都没泡上，还不麻溜的上床睡觉，是打算在那杵着做一宿吗？”
    “板砖，你大爷的，我们俩早晚必有一战！”

 第8章 新同事

    完成表演训练之后，精神力消耗所带来的疲惫感也影响到了身体上。
    草草了事的洗了个澡以后，方云墨甚至连电视都没怎么看就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虽然方云墨在演艺空间里足足练习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但由于时间流速的不一样，所以在现实世界中，他其实仅仅只是度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真正让他选择现在就休息的其实是这个时代太过无聊的夜生活。
    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二十年后生活方式的人来说，回到世纪初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文化娱乐生活的匮乏。
    除了追剧蹦迪唱k喝酒之外，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已经没有别的消遣和娱乐方式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因为娱乐方式的日益多样化，在20年后的世界里，想要成就一部爆款作品的难度也的确是变得越来越高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也算是来到了一个好时候。
    如果再过几年，他想要完成任务，难度几乎是成几何倍数的上升。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随着闹钟的响起，方云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准时起床，简单洗漱，日常身体锻炼，然后再洗个澡，最后吃过一顿丰盛而又不会太复杂的早饭之后，方云墨出门开始朝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忘了说一句，方云墨所工作的这间餐吧的名字叫‘好莱坞之星。’
    虽然不知道武磊这么个土生土长的京城爷们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给自己的餐吧起了这么个名字，但在方云墨内心深处，却把这个‘好莱坞’当成了太平洋对面那股的某种象征。
    好歹也是曾经在天使之城住过十几年的人。
    在这里工作，也算是对过去那十多年生活的一种结束吧。
    由于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上早班，所以方云墨自从到这里工作以后，也就养成了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到店进行准备的习惯。
    不过，今天看上去似乎是个和以往有所不同的日子。
    之前说过，由于方云墨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武磊几乎是把店里白天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自己和另一个员工负责晚上8点直到关门这段时间，按理说，昨天刚刚上了个晚班之后，这会他应该在家睡觉才对……
    可武磊，也就是这家餐吧的老板，这个时候居然也在店里。
    “早啊，磊哥。”方云墨和往常一样的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抹布，先乐呵呵和武磊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问起了对方的来意，“餐吧老板终于想通了，开始体验一线员工的艰辛生活了吗？”
    “艰辛你个鬼，”武磊没好气的锤了方云墨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手里，我们这个餐吧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什么时候有过手忙脚乱的事了？”
    “不废话了，今天我来主要是给你介绍一位新同事的。”
    直到武磊侧开半个身子，方云墨才赫然发现，今天和武磊一起来到餐吧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
    虽然如今已经是早春二月，但京城的供暖季并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所以餐吧内部其实还是有暖气供应的，这也是大多数北方城市的特色之一。
    ………总不能让客人在外面冻得够呛，进了屋一点暖意都没有吧。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个女孩居然还穿着一件长及大腿的白色羽绒服，虽然在这件外套的衬托下，女孩那双笔直的大长腿显得更加的明显起来，但那件与室内气氛不搭的羽绒服，还是让女孩的脸色有点红扑扑的。
    “新同事？磊哥，我们不是早就有约定的么？我上班的时候你不是不会……”
    还没看清楚这妹子的脸，方云墨便迫不及待的打算说服武磊放弃自己的安排。
    可他刚把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看清楚了武磊身边那妹子的长相。
    这个女孩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鹅蛋形的脸上巧笑盼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情，似乎正在想着为什么武磊会专门把自己介绍给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方云墨露出这种惊诧的表情。
    真正让方云墨卡住的原因是他认出这女孩是谁了。
    她是与有‘傻白甜公主’之称的唐糖。
    方云墨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从后世流传在网上的资料来看，唐糖应该是今年考入的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然后再过两年才被张一谋导演选中，成为了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中‘华国八分钟’的参演一份子，最后以此为起点开始慢慢为人所知的。
    按理说，中央戏剧学院的开学时间应该是今年的九月，唐糖这会还应该在魔都老家，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呢？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还极力反对给自己新增搭档的方云墨，在看到妹子的样子之后这幅猪哥相，倒是让武磊和唐糖都觉得颇为好笑。
    刚刚还一副不要不要的样子，结果看清楚人家的脸之后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
    要是方云墨能够听到这两位的心声，他一定会大叫冤枉的。
    苍天在上，虽然唐糖的颜值在娱乐圈里的确能算得上是能打的那种，但是现在的她还远没有进化出冰霜御姐，腹黑女王的范儿，撑死了就是个长得顺眼点的妹子而已。
    而且……这会的唐糖还没矫正过牙齿，还有点婴儿肥
    嗯……撑死最多就是中等偏上的顺眼，而已！
    对于经历过20年后古丽美娜，胖迪、张天艾等人颜值轰炸的方云墨来说，现在的唐糖想要让他觉得惊艳，甚至于拜倒在石榴裙下，基本上算是在做梦。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在思考今天这种情况是如何出现的……
    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毛病。
    “话说回来，原本我的确是没打算给你配个人帮你的，可你不是说在准备什么试……”
    “试镜？”
    看着武磊支支吾吾的样子，唐糖在旁边好心的提点了一句。
    “呃对，就是试镜，”武磊晃了晃脑袋，努力对抗着头天晚上工作到凌晨所带来的眩晕感，“正好小唐好像也是跟你一个学校的，你们俩正好也有个照应。这事就这么定了”
    “她是中戏的，我是电影学院的……”方云墨的嘴角拉出一抹苦笑，“我们俩压根就照应不上……”

 第9章 攀关系

    其实，不管方云墨作何反应，既然武磊已经打定了主意，甚至都把人给带了过来，又怎么会因为方云墨的几句话就改变心意呢？
    之所以亲自带着唐糖，并且将其介绍给方云墨，从武磊的角度来说，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打破先前约定的决定让方云墨引起什么误会而已……
    毕竟，他的餐吧在最近一个月生意迅速之所以能够迅速提升，绝大部分功劳都要算在方云墨的身上。
    而且，武磊本身对方云墨也还另有所求呢。
    “云墨，小唐以前没在餐吧工作过，你也是店里的老人了，她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多教教她，”将方云墨的错愕理解成了认可以后，没有休息好的武磊打了个呵欠，继续开口道：“放心，老哥我不是那种掏空了你的本事，就会把你一脚踢开的人，你是不知道啊，有好几次人家晚上想点个卡什么诺的，那几个小子总是被人投诉说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不对，弄得我是哭笑不得的。”
    “磊哥，这事能怪我么？店里的意式咖啡机就在那摆着，填压棒，压锤，打奶缸，虹吸壶什么都不缺，配比神马的我都教过他们，可拉花这种技术可不是我教了就能和我一样的，他们几个手腕僵硬，看来下了班以后肯定没在家练习过，这口锅我可不背啊。”
    “背锅？”
    听明白方云墨话中含义的唐糖，嘴角悄然露出一抹微笑。
    看起来，以后和这位一起工作的日子里，应该不会无聊了才对。
    ………………
    在将唐糖带到工作地点并且将其介绍给方云墨之后，武磊今天的目的也就算是完成了，急着回去补觉的他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交代了一下自己今晚会稍微晚点到之后就急匆匆的走开了，只留下方云墨和略显拘谨的唐糖还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你好，我的名字是方云墨，你……怎么称呼？”未免场面太过尴尬，方云墨也只能没话找话的明知故问了，“刚才只是听磊哥叫你小唐，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当然，如果不太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和磊哥一样，叫你小唐。”
    “没什么不能说的，”唐糖羞涩的摇了摇头，“我叫唐糖，是魔都人，是来京城上学的，本来学校是要到九月份才开学，但我觉得可以趁这个时间先过来熟悉一下环境，所以就提前了几个月，以后要多麻烦你了。”
    说到这里，唐糖又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方云墨，然后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最终才确定了称呼，“墨哥……”
    “别……你还是别叫我哥比较好，”方云墨脸色古怪的摆了摆手，“你别看我个子高，但我今年其实还差点才满十八岁，咱们俩还指不定谁更大点呢……”
    当听到方云墨说自己其实还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唐糖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尴尬。
    她刚才的确是由于方云墨高大的身材以及武磊话里的‘老人’一词而下意识的将方云墨放到了‘前辈’的位置上，所以即便是听到武磊说方云墨也在上学，但还是下意识的将其解释成了对方的年级更高，谁曾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要是自己哥长哥短的叫上好几天，不知道该有多难为情呢。
    ……
    武磊的这间餐吧在这条街上的地理位置本就不错，开业的年头也够久，最近再加上有了方云墨这位行家的加入，已经渐渐成为了附近外籍人士午休时的主要选择之一。
    众所周知，在华国这地方向来是有‘外来和尚好念经’的说法，即便华国开放多年之后，还是会多多少少的有些‘洋大人’的残留印记，而反应在工作等方面便是歪果仁通常会以‘国际惯例’为由，获得比华国本地人更为灵活的工作和作息时间。
    要是重生之前，方云墨肯定会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如今他成为了这种做法的受益者之一以后，自然也就不大好在这种问题上开口说什么了。
    餐吧在中午12点前后迎来了一波用餐小高峰，由于唐糖对吧台的众多设备还不够熟悉，所以方云墨今天只是让她在餐吧里到处走走，借着给顾客们上菜结账的机会，好好熟悉一下餐吧内部的餐桌摆放位置，免得以后闹出上错菜的奇葩事情。
    等到午餐时段结束，餐吧里的客人渐渐没那么多的时候，方云墨先是向唐糖介绍了一下柜台里各种机器和用具的使用方法，等到她开始自己尝试着进行制作花式咖啡之后，方云墨便开始在一旁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演艺空间对任何有志于演员的人来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即便使用者再怎么没有天赋，正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方云墨这些日子以来在演艺空间里所尝试过的表演次数又哪里是百遍能够形容的？
    正是有了演艺空间这样的金手指，方云墨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完成任务的希望。
    但现在的问题是，且不说演艺空间没有能力让他一夜之间变成演技天王，即便是真的成了演技天王，想要凭这个拿到《天龙八部》的角色……
    不好意思，这两个东西明显不是一个问题。
    想要成为演员，首先需要有人推荐。
    这个‘推荐人’可以是专业的经纪人，也可以是同学，师长……
    在华国这么一个讲究‘人情’的社会中，后者所起到的作用甚至要比一个专业的经纪人要强得多。
    当然，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和这个年代的专职经纪人数量太少有关系。
    这个年代的经纪人，大多都有香江，宝岛等地的工作背景，他们早已自成体系，互通消息，这也是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里，业内普遍将香江、宝岛明星们奉若上宾的主要原因——在大多数影视公司老板的眼中，只有他们才有票房号召力。
    想回本，要赚钱，自然要抓紧这样的人。
    虽然《天龙八部》在武戏方面几乎还是以更富有经验的香江团队为主，但是至少在演员的选择上，内地团队可以完全做主。
    所以对于方云墨而言，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放在了师长推荐这条路子上。
    在仔细筛查了数据终端帮他收集的资料以后，方云墨最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周小文，这位在《天龙八部》剧组仅次于制片人张继忠的人物，也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
    也就是说，他和方云墨算是七拐八绕的校友。

 第10章 主动邀约

    从一开始，方云墨就知道想要在毫无关系的情况下踏入娱乐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作为上辈子曾经在京城电影学院上了四年的学，而且也混过北漂的人来说，他深刻的知道，在踏入新世纪之后，几乎所有在宣传中强调‘在不经意间被星探发掘’的故事，到最后都被证明，那仅仅是一种宣传手段……
    仅此而已！
    或许在演艺事业还不那么发达，或者说是内地娱乐圈还处于粗劣模仿阶段的时候，影视剧组或许的确曾经派出过星探，让他们通过派发名片的方式来发掘有天赋或者说是有特点的年轻男女，但这显然不是2002年的模式。
    首先，国内的三大影视院校每年都会有毕业季的学生完成学业，离开学校。
    这些人都经历过足够专业的训练和课程，而能够从全国数十万艺考生中经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进入学校，本身也就代表着他们的外形条件必然是过关的。
    但即便如此，在这些人中能够继续从事演员这份职业的其实也并不是很多。
    有人曾经做过统计。
    在三大影视院校的毕业生中，以一年为周期，如果没有接到自己心仪的工作，那么改行的比例高达45%；
    如果将这个周期扩展到两年，那么这个比例则会变成70%；
    三年以后将只有百分之十的人还会死撑着保持自己的梦想……
    虽然这个调查只包含了专业影视院校的学生，或许可能准确度不是那么高，但不管怎么比较，和通过广告或者模特等行业起步，最后再进入影视圈的素人相比，受过专业科班训练的这批人在各方面都会显示出更强的竞争力。
    连他们都尚且如此，其他人的境况自然可想而知。
    相较于广告，mv，电视，电影各阶层壁垒分明的好莱坞，华国其实还没有形成这方面的鄙视链条。
    这也算是华国所特有的一种现象了。
    虽然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在小屏幕上活跃在b格上比大银幕终究还是输了一筹，但在过往的历史上，却从来不缺乏某演员先在小屏幕上积累了足够的人气之后，然后再顺利将其转化为电影号召力的例子。
    ……更有甚者，很多演员虽然在大银幕作品上从来没有取得过成功，但却也不影响他她们朝着一线的行列迈进着……
    当然，要是按照这种道路前进，估计若干年后，方云墨有可能会成为圈内一线明星中的一员，但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巨星’。
    所以就目前来说，小屏幕其实还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起点。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是这个“很有前途的起点”，方云墨想要踏足进去，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好在现在才仅仅是2002年的2月底，理论上来说，大概要到4月下旬，《天龙八部》剧组才会开始就剧本改编事宜进行讨论，五月初左右，筹备的消息才会大面积的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选角工作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但从常理来看，至少也要等剧本改编方向确定之后才会讨论演员适配度的问题，所以对方云墨来说，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来留给他想办法。
    当然最关键的是，在这段时间，他不仅在演艺空间中提升了自己的能力，而且也针对自己的目标有了针对性的想法和计划。
    而这一切的焦点便是想方设法和周小文扯上关系，至少也要让对方知道有方云墨这么个人的存在。
    ……
    周小文，如果不是演艺空间中的张继忠版《天龙八部》演职员名单中多次出现这个名字，方云墨真的几乎把他给忽略掉了。
    在大部分人的记忆中，对于张继忠版《天龙八部》的记忆也就仅限于这部电视剧的制片人是张继忠，在演员名单中囊括了不少后来混出了名堂的演员……
    除此以外，方云墨对于这部电视剧的记忆也就仅限于剧集本身上面了。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重生前的这个时候，方云墨仅仅是个刚刚走进学校的大学生，在这个网络和电脑远没有20年后发达，对于电视剧的宣传和推广更是处于蛮荒阶段的时代，对于观众们来说，他们所能够从新闻媒体上看到的东西，几乎都是经过了片方精心筛选以后的结果。
    而张继忠恰恰便是一个善于在这种情况下操控舆论风向的高手。
    即便是方云墨现在回忆起来，一说起这个版本的《天龙八部》，他所能够回忆起来的东西，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与张继忠有关的……
    ‘拍金庸戏要尊崇原著张继忠：我最钟爱《天龙八部》；’
    ‘谈演员说风波张继忠：《天龙八部》要有自己的风格；’
    ‘金庸张继忠杭州谈新剧《天龙八部》要“暗线明写；’
    …………
    在这种几乎全方位的立体宣传轰炸力度下，再加上张继忠那几年一直又和金庸武侠剧联系在一起，所以即便是方云墨这种有意识关注着娱乐圈动向的人，最后也还是把这部《天龙八部》的拍摄导演给算成了张继忠。
    然而实际上，这个版本《天龙八部》的权力圈子一共是由一个总制片人（张继忠），一个总导演（周小文），两位动作导演（鞠觉亮、赵健）以及一位文戏导演（于敏）所共同组成的。
    张继忠和周小文负责前期筹划，周小文统筹拍摄，其他的导演则在拍摄过程中按照工种各司其职。
    而且，和名声在外的张继忠等人不同，周小文算是整个权力架构中最关键的一位。
    因为他不仅掌控着拍摄进度，同时也是制片人和具体导演工作中的联络者。
    在整个剧组权力架构中最上层的五个人里，只有周小文和鞠觉亮不算是张继忠和他的嫡系人马，而能够和方云墨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周小文一个人而已。
    如果要说最近这段时间里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教会了唐糖如何制作花式咖啡大概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和餐吧里的其他服务员不同，唐糖虽然是加入最晚的一个，但却是最把方云墨的话放在心上的一个。
    不管是方云墨最初交代给她的当服务生还是后来开始学着分担柜台里的工作，唐糖都表现出了足够优秀的适应能力。
    不过有点让人无语的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唐糖虽然拥有中等偏上的外形，但在餐吧的所有服务员中，却只有方云墨能够和她正常相处，其他人在谈到她的时候，在背后通常都是以‘电线杆子’或者“傻大个”之类的称呼来代替。
    对于这种结果，方云墨表示有点难以理解。
    这群钓丝，用不了几年，当唐糖频繁的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用各种各样的‘傻白甜’形象将你们彻底淹没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自己现在错过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了。
    不过，也正由于餐吧同事之间这种有意无意的排斥和diss，方云墨和唐糖之间的融洽关系倒是显得颇为融洽。
    于是乎，在唐糖在餐吧上班之后第一次拿到工资的时候，她居然主动叫住了赶着回家健身的方云墨，提出两人一起去吃个晚饭。

 第11章 面红耳赤

    武磊的餐吧理论上来说班次其实是分成三种的。
    早班涵盖早饭，午饭，午饭结束之后就可以换班，
    中班则覆盖了午餐和晚餐时段，要一直上到晚上8点以后才能换班；
    而晚班则是上班时间最晚的，基本上要等到晚饭时段才开始上班，但是在打烊之后可以报销一顿夜宵和二十块钱以内的打车费用。
    但自从方云墨加入餐吧之后，由于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从上午开店一直独当一面到晚上的员工，而且这家伙还从来不在店里吃早饭，所以武磊干脆酒吧早班给取消掉了，而付出的代价则是武磊可以一直上中班，不需要参与轮班。
    唐糖加入餐吧之后的前十天里，由于需要跟着方云墨学习日常事务和工作内容，所以她也是上的中班，直到十天之后，对于餐吧的工作已经颇为熟悉之后，唐糖也脱离了中班的行列，开始跟着武磊他们轮换晚班。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唐糖主动邀请的时候，方云墨才赫然发现，今天居然是自己在过去二十天的时间里第一次跟别人一起上班。
    这倒是不能怪他后知后觉，每天晚上固定两个小时的演艺空间训练，已经让他的整个时间观念彻底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要不是第二天固定的上班活动，估计方云墨连现在是几月几号都搞不清楚了。
    也许是因为临开口时的羞怯，唐糖在对方云墨发出了邀约之后，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只‘鹌鹑’，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方云墨的表情，整个人看着倒是比平时多了一份难得的可爱。
    方云墨的背景虽然没有刻意在餐吧里宣扬，但十多年的米国生活氛围，还是让他在举手投足之间让周围的人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在这个年代显得别样的氛围。
    虽然不是故意想要在唐糖面前刷存在感，但目前看来，这姑娘似乎还是有点……陷进去了？
    要知道，在米国人的观念之中，一起吃午餐大多是因为要谈工作方面的事情，而晚饭则是用来联络私人感情的。
    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正是感情热烈的时候，这种时候联络感情，怕不是打算联络到船上去了？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了解米国人的这种观念了。
    “难得有这种吃大户的机会，我要是再不抓住，岂不是太可惜了？”方云墨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把工作服换了就出去找你。”
    之所以方云墨会说唐糖是大户，原因主要是在于她今天所选择的这家餐厅上。
    不知道唐糖从哪得到的消息，她今天所选择的这家餐厅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食光西餐厅。
    这家以意大利语‘scarpetta’作为店名的低调意大利餐厅在洛杉矶颇有点名气，一顿饭足以轻轻松松的干掉普通米国人两天的工资，如果还要加上瓶好酒的话，一顿饭吃光普通人一个礼拜的收入也不见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这家原本主打欧洲乡村式随意和家庭温馨氛围的餐厅，在漂洋过海来到华国之后，显然在开业前是了解过这个时代华国人对于西餐的印象的，不仅家庭式的氛围踪影全无，而且整体风格居然玩起了欧洲宫廷式的轻奢华风……
    “只希望唐糖童鞋对今天这顿饭的预期不至于太低，否则战战兢兢的吃完一顿本就有点尴尬的晚饭，可着实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开始点餐。
    说实话，自从离开米国以后，方云墨真的已经很少接触像今晚这样正式的西式饭菜了。
    虽然餐点里的鹅肝，酱汁，甜点意味着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把这些东西所增加的卡路里消耗掉，但是话说回来，要是一对青年男女跑到餐厅里吃饭，女的大快朵颐，男的却在一旁纠结的计算着卡路里会不会超标的问题，这种情境本身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吧……
    “唐糖，对于这顿饭，你应该是准备了很久吧。”
    看着还在对着菜单运气的唐糖，方云墨微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哪有？”本就有点紧张的唐糖这下子更紧张了，“我真的只是因为发了工资，所以临时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方云墨指了指菜单上的价格数字，“这堆数字要是没有一定时间的准备，可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
    原本还有点懵懂的唐糖顺着方云墨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最后才歪着脑袋小声问道：“这个，不是整个套餐的价格吗？”
    “如果是其他餐厅，这个数字的确很有可能是整个套餐的价格，但是这里是食光（scarpetta），它的每道菜都是由名厨烹饪的，而且由于餐厅主打的家庭式温馨氛围，这里是没有套餐这种东西的，每个顾客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搭配餐点，所以如果它在来到华国之后没有改变作风的话……”
    说到这里，方云墨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式的笑意，“你现在看到的那堆数字，毫无疑问应该是一道菜的价格……”
    “…………”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情况冲击得有点麻木，接下来的时间里，唐糖几乎都在用咬牙切齿，而且不浪费每一滴酱汁的态度对待着面前的每道餐点，这种丝毫没有n年后冰山御姐风的表情，倒是让方云墨在专心对付自己那份餐点的同时，有了欣赏额外‘余兴节目’的心情。
    不过，唐糖的这种咬牙切齿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当甜点上桌的时候，唐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懊恼。
    他们聊了方云墨的过去，比如即将成型的中产阶级家庭，因为外形而成为业余模特的时光……
    尤其是说起后者的时候，方云墨甚至能够感受到唐糖眼睛里的热情以及在嘴边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反应……
    这姑娘也从事过业余模特这个行业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糖的眼睛明显多了很多笑意……
    果然，甜点时间才是一顿西餐里最让人放松的时段。
    当然，付账买单的时候，方云墨没让唐糖花钱。
    “你请客，我买单，这就是属于我们俩的相处方式。”
    哪怕不用刻意强调，方云墨也能感受得到唐糖听到那句‘我们的相处方式’时几乎快要欢呼雀跃的情绪。
    晚餐之后，两人顺着街道边走边聊，等到了唐糖租住处的楼下时，却是方云墨先开了口。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微笑着看了看楼上的灯光，方云墨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不是个第一次晚餐就会邀请我上去喝咖啡的姑娘吧？”
    这一刻，唐糖面红耳赤！
    ps：感谢‘星光灼灼’书友的指证，上一章在时间上除了大问题，多谢！

 第12章 合二为一

    事实上，当方云墨微笑着说出‘你应该不是个第一次晚餐就会邀请我上去喝咖啡的姑娘吧？’这句话的时候，唐糖的眼睛里最先流露出的情绪是意图被人看穿之后的羞怒。
    或许在n年后，华国的女孩也会有模有样的学着太平洋对岸的米国女孩那样，在被自己心仪的男孩送回家的时候微笑着说出刚才的那句话，但至少现在这个时间点，华国的主流意识还是以讲究含蓄优雅为主的。
    女孩子需要做的就只是把自己打扮漂亮，然后坐在那里等。——如果你太主动，别人会觉得你不值钱。但在米国，这样的忌讳几乎不存在，如果你太含蓄，没人会来搭理你，长得再漂亮也没有用。
    按理说，方云墨现在的大部分意识和记忆都是来自于2020年那个未来时空，他应该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才对。
    但很不凑巧的是，在刚才那个瞬间，来自2001年的那个意识中的某个记忆片段似乎在左右着方云墨的说话方式……
    于是他居然就这么脑子一抽，没管住嘴的说了出来……
    唐糖原本就有几分红晕的脸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深红，如果不是这会的天气已经足够暖和，说不定方云墨还会看见丝丝白气从唐糖头顶上慢慢飘散的奇景，正当方云墨开始暗自考虑自己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姿势挨这记耳光才会没那么痛的时候，唐糖居然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即将要爆发出来的脾气，，慢慢放松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握起来的小拳头，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开口道：“时候不早，请早点歇息！”
    ……然后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我勒个去……”望着唐糖离去时的背影，方云墨的脸上满是心有余悸，“这不中不西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真是要人命啊……”
    不过，方云墨仅有的一点点后怕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他发现唐糖竟然站在二楼的楼梯间悄悄看着自己是否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有点感谢刚才的那‘灵光一现’了。
    朝着黑暗的楼道挥了挥手，并且附带上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方云墨走上了返回自己租住屋的路。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从国外回来的，有点拎不清才是正常反应嘛……
    呵呵！
    第二天，方云墨还是像平时一样，早早的来到了餐吧。
    不过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会因为自己的话而躲起来唐糖，不仅没有请假，反而还大大方方的继续和他一起上起了中班。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想要找你问问，免得要用的时候手忙脚乱，所以我一大清早就来了……”
    这便是唐糖给他的回答。
    这么强大的理由，听得方云墨是止不住的撇嘴。
    这么拙劣的理由，大概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能想的出来了吧？
    不过，由于店里的顾客的平时来得更多，所以直到武磊来接班的时候为止，唐糖都一直没什么机会做什么别的事情，这也让方云墨稍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昨晚上的那一幕的确是他失言了，如果唐糖真的是要找他当面发飙……
    ……在估算了一下自己和暴怒中唐糖的力量对比之后，方云墨觉得还是退避三舍为妙……
    不过，这种好运气仅仅持续到他下班离开餐吧，回到自己的租住屋楼下时为止。
    因为当他摸着黑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蹲在花台边，似乎正在努力把自己的面积尽量缩小，然后让其他人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那是唐糖？！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租住屋的地址？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方云墨的脑海中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让事情按照唐糖的剧本接着走下去。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回到家里开始今天的常规练习；
    按部就班的等待着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来；
    然后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么做唯一的问题是万一唐糖因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出了什么事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有很大概率会后悔一辈子。
    是，从他脑子里的记忆来看，唐糖可没在任何时候说过她未成名之前还有过这种惊心动魄的体验，可问题是，她的那个世界里，也没有一个叫方云墨的重生者啊。
    认真考虑了几秒钟以后，方云墨最终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就这么视若不见的回到家里。于是他叹了口气，大声道：“唐糖，别藏了，我看到你了。”
    唐糖：“囧……”
    然后，她又往花台后面藏了藏……
    方云墨：“……大姐头，真是服了你了。你是把自己当成了鸵鸟么？”
    “唐糖，别躲了，我知道你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咖啡色的长靴，而且我还知道你就躲在花台旁边，”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现在这个温度，已经足够让蛇虫鼠蚁从冬眠状态中苏醒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当初来这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大妈专门提醒过我，咱们这个院子里就住着一条差不多两米长的蛇……”
    ……话音刚落，一只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一百多斤的鸵鸟就直接蹦到了方云墨的怀里。
    在这一刻，方云墨的表情完全是懵逼的。
    什么鬼？
    我不就是说了两句吓唬人的话吗？
    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再说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蛇虫鼠蚁即便能够熬过冬眠，它们复苏的时间也比现在要晚得多……
    否则的话，华国农历的二十四节气中，也不会有一个名叫‘惊蛰’的节气了。
    “喂，你还不快点放开我？”过了一会，羞红了脸的唐糖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开始试图从方云墨的怀里挣脱出来。
    “呵呵，路上捡到宝，问天问地你都拿不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掉到我怀里就是我的了，哪那么容易跑得掉的？”
    “什么就是你的了？要不是你吓唬我，我才不会跑出来呢……”
    唐糖本来还打算想要说点什么，可抬起头来后却不由愣住了。
    他们俩还是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唐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正在以比昨天晚上还要快的速度发热，变红……
    ……就像是一块烙铁。
    看着方云墨那双带着笑意的漆黑眼睛，一股莫名的悸动忽然间填满了唐糖的心扉。
    路灯下，原本分开的两个身影，渐渐……变成了一个。

 第13章 深藏不露

    激情过后，方云墨进入了‘贤者时间’，开始思考人生。
    别误会，他真的不是渣成了习惯，而是确确实实的打算捋一捋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本来吧，方云墨就只是在武磊的餐吧里老老实实的打工，在解决生活费和房租的同时，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这个年代的华国生活，免得以后在一些尝试性的问题上闹笑话，虽然后来店里多了个未来的‘傻白甜公主’，但也没对方云墨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训练训练，该上班上班……
    可似乎就在那么一夜之间，整个事情就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和预想范围。
    好吧……
    说一夜之间有点夸张，这会还没到天亮呢……
    所以说啊，女人的老虎。
    一旦沾上，各种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如今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恢复如常？
    抱歉，方云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渣到这种程度。
    再说，方云墨还拿了人家的东西呢……
    可问题是，该怎么做才算是有所表示呢？
    …………
    和同在京城的京城电影学院不同，唐糖所就读的中央戏剧学院走的一直是宁缺毋滥，严格要求的路子。
    当隔壁同年进校的人已经开始在各种影视作品频繁出现的时候，中戏的学生们却还在学校里年复一年的苦练着各项基本技能。
    这种情况自然是由于两家学校的办学思路和教育理念的在本质上的差异所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中戏的学生普遍演技更好，成名时间也要晚得多。
    而唐糖则可以算是中戏学生之中的‘异类’。
    2002年，唐糖进入中戏。
    两年以后，参演雅典八分钟，算是第一次有所成绩。
    再两年以后，也就是2006年，唐糖从中戏毕业，然后签约了成天娱乐。
    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唐糖的作品数量是——零！
    虽然签约成天娱乐之后，公司马上安排她在《神枪手与智多星》以及《棒子老虎鸡》中出演了配角，但直到《仙剑奇侠传三》的‘紫萱’一角之前，不管是唐糖的作品，还是她本人，几乎都是处于半温不火的状态。
    算起来，问题是出在了她的戏路这个问题上。
    唐糖身材高挑，腿长腰细，稍微处理一下妆容，突出自身特点的话，很容易就能出演一些诸如‘御姐’之类的大女主角色，可唐糖在《仙三》中短暂展示出御姐的一面之后，接下来n年里几乎都是以各个年代，不同造型但却拥有着千篇一律性格的傻白甜形象出现，等到她终于开窍，试图扭转戏路和在观众心目中固有印象的时候，‘年龄’这个女演员最大的天敌又找上了她……
    如果从一开始就能扭转唐糖在戏路选择方面的问题，方云墨觉得，至少‘顶着一张御姐脸出演傻白甜’这个梗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唐糖身上了吧……
    ……
    “你今年是十九岁了吧？”
    念头通达之后，方云墨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被压得有点麻木的手臂，开始没话找话说。
    “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
    和方云墨的‘思考人生’不同，唐糖这会就是简单的兴奋过度。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交手，但在方云墨的引领下，唐糖的初体验显然是美好的。
    方云墨的话都说了好一会，唐糖才算是反应过来，抓紧了被带走的被子，试图跟上对方问话的节奏。
    “你去年年底的时候，是不是参加过一个叫舒蕾星世界的选美比赛，而且还拿了冠军？我在网上……报纸上看到过你当时的照片，那上面说你是十八岁。”
    方云墨差点没说漏了嘴。
    这个年代网络和电脑可还远没有二十年后那么普及。
    笔记本电脑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高端商务人士才用得起的高级办公设备。
    至于台式电脑？
    这年头的国际快运业务费用高得吓死人。
    台式电脑再加上显示区重量堪比秤砣，把它们从米国运到华国，运费几乎都快赶上电脑本身价值的一半了。所以方云墨在米国家里的那台，直接就在回华国的时候被他给卖掉了。
    “……你说那个啊，”唐糖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裹了裹被子，点头回答道：“你说的那个是我去年趁着有空的时候，瞎折腾的，我其实也不大懂。当时参加只是以为可以在考试的时候给自己加点砝码……”
    “那最后你们艺考的时候，用上那个比赛里学到的东西了吗？”方云墨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有……”唐糖颇有点气愤的样子，“学校的考核老师连看都没看我的获奖证书。”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什么比赛只是名字起得比较高级，听上去像那么回事，结果所谓的‘全国总决赛’里，一共也就是几个大城市的赛区里选拔出来的。”
    “……我觉得，其实倒也不一定是比赛规模够不够大的问题，”稍微斟酌了一下，方云墨还是开口道：“在中戏这样的正统科班派的眼里，选美什么的都不是什么正道，我估计要不是因为你的条件确实不错，估计负责考核的老师未必会让你过关。”
    “……和当初面试我的那位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唐糖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中戏不看重那种东西，我就不费那个劲了……”
    “这个嘛，其实话得分两头说。虽然你浪费了点时间，但也增长了不少见识，而且你也证明了自己不用依靠什么潜规则，同样可以拿到冠军嘛。”
    “潜规则？那是什么东西？”
    差点忘了，张玉要到明年才会把圈子里有关于‘潜规则’的事情给捅出来，至少在那之前，大多数圈外人都还是将演艺圈视作凭实力拿角色的地方。
    “呃，关于这个问题，我换个方式来跟你解释吧……”
    “要理解潜规则这个问题，我认为应该要先抓住整件事情的两个基本重点，然后向下梳理，最后才能把问题给你解释清楚……”
    “嗯？哦……”
    …………
    且不说方云墨是如何向唐糖解释关于‘潜规则’的问题，反正当他第二天按照日常习惯再次准时来到餐吧的时候，居然发现武磊居然又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和他一起来的不是另一个妹子，而是一个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的糙汉。
    没想到啊，武老板，你还真够深藏不露的。

 第14章 偏门的本领

    虽然对武磊的行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但方云墨的一大优点就是从来不喜欢多事。
    只要事情不扯到他的身上，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毕竟方云墨现在还有个新手引导任务等着他去完成，未来更是有个嗨得不得了的目标压在身上，只要不耽误他的正事，某些事情能放也就放过去了。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
    好歹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个刚刚被他推倒了的妹纸，不管于情于理方云墨都觉得以后应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里照顾一把。
    那就先从这个小小的餐吧开始吧。
    方云墨可不希望以后别人再提起唐糖的时候，还是冠以‘电线杆子’这样的称呼。
    再说了，如果一切顺利，最迟到五月底，方云墨就会辞职离开，到时候唐糖可还要在这里多呆一阵子，方云墨觉得，自己最起码应该要在自己离开以后，给唐糖找个靠山什么的……
    趁着武磊和那个光头男聊得兴起，方云墨把一杯不加糖，双倍奶外加奶油堆顶，并且洒上了大量肉桂粉的摩卡咖啡端了过去。
    “磊哥，喝杯咖啡提提神吧！”由于还有外人在，所以方云墨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像是武磊的得力员工，“昨天晚上店里生意不错，看样子磊哥你的心情更加不错。”
    虽然在米国的餐厅里工作时间不长，但与客人闲聊几句可是刷小费的必备技能之一，所以继承了这方面经验的方云墨如今运用起来倒是也不嫌生涩……
    很显然，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套路的武磊和光头男二人都对这种体验有点不怎么适应，但武磊在楞了一下之后，还是很快便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幸好你和唐糖昨天走得早了，没赶上那帮子人的劲头！你是没看见啊，要不是文哥他们来人帮我镇住了场子，我这家店都差点没被人给掀了。”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就好。可得好好谢谢您这位朋友了。”方云墨微微一笑，朝光头男说道：“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要是磊哥的店砸了，我要在开学之前找到像他人这么好的老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免贵姓周，周小文，”虽然对于方云墨的自来熟有点不太适应，但光头男还是看在武磊的面子上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和老武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说到这里，光头男，也就是周小文疑惑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方云墨，最后还是开口道：“话说你刚才说你是学生？看着不像啊。”
    “嘿嘿，文哥，这次你可真是走了眼了，”武磊得意的插嘴道：“你别看我这餐吧小，我这儿的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藏龙卧虎，这小子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今年的新生，还有个丫头，是中戏今年的新生，怎么样，厉害吧？”
    经过刚才的那几句对话，方云墨虽然脸上依然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表情，但心情之激动已经无以复加。
    “警告！警告！宿主的心跳速度过高，请平心静气，以免出现生命危险……”
    ……甚至连除了开启演艺空间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装死状态的数据终端，这时候也在脑海中狂响警报。
    也怪不得方云墨这么激动。
    他想要完成数据终端发布的新手引导任务，唯一的希望便是搭上《天龙八部》总导演周小文的门路。
    没想到如今竟然天上掉下来个贵人……
    没想到貌不惊人的武磊居然还和周小文是朋友关系。
    而且，从他们俩刚才聊天时的气氛来看，关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这种时候表现得太过热情自然是败笔，不过既然武磊已经给了方云墨台阶，他自然也会善加利用。
    “文哥，为了表示感谢，我请您喝杯东西吧，只要是菜单上有的，您随便点，算我账上。”
    盛情难却，再加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的确是空了，于是周小文接过菜单，开始浏览起来。
    方云墨则继续维持着脸上的表情站在一边。
    对他来说，只要站在周小文身边越久，就越能看清楚他手中文件夹中的字迹。
    能练成这个本事还得归功于重生前他那个坑死人不赔命的‘十九叔’。
    为了能帮助父亲弄清楚他们两兄弟合伙过程中的猫腻，方云墨曾经苦练过倒读文字的本事——虽然那时候他的年纪还不大，但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方云墨在重生前甚至已经达到了只要眼角余光里有字，他就能将其记在心里，然后在脑海中将其还原的地步。
    而这次，他从文件夹里读出来的内容是这样的：“最晚不超过3月10号，找老张，编剧见面，京郊大屋，确定剧本大……”
    虽然文件夹里的内容只能算是草稿，但剩下的内容方云墨已经基本上不用看了。
    很明显，周小文此时已经应张继忠的邀请，接下了《天龙八部》的总导演一职。
    甚至想深一层，他此时可以说已经进入了开始正式工作前的准备期了。
    否则，他应该是指挥不了比他更早开始工作的编剧团队的。
    一想到这里，方云墨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诚挚了……
    …………
    看得出来，周小文和武磊的关系看来的确非同一般。
    因为两个人谈笑风生的足足聊到吃完了午饭，然后又泡上了一壶茶，最后差不多快到晚饭的点这才意犹未尽的各回各家。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始终都举止粗犷，而且这年头国内也没有男男cp的说法，说不定方云墨都要怀疑这两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了。
    从那天之后，周小文再也没有在餐吧出现过。
    不过方云墨也不急了。
    他继续每天的身体锻炼，如常进行着演艺空间的模拟训练，生活规律得近乎于机械……
    除了每十天必定会抽出一天时间和唐糖约会之外，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月之后，方云墨的训练有了成果。
    他的身体素质大幅提高，表演水平也基本上达到了国内表演院校三年级正式学生的水准。
    当时间进入四月份之后，有关于张继忠担任总制片人，开始筹备《天龙八部》的消息也开始在媒体上逐渐出现。
    方云墨很清楚，张大胡子由于《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传》的筹备过程中尝到了炒作的甜头，如今也算是将这项技能给运用成熟了，现在所爆出来的这些新闻，基本上都是他有意识放出来为后续的宣传打基础的。
    ……不过这也证明，《天龙八部》的前期筹备工作正在推进之中，如果没有意外，剧本大纲确定了之后，演员的选拔也会跟着展开了。
    十天之后，当方云墨和唐糖在外面享受难得的休假时光时，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电话那头的武磊气喘吁吁的吼道：“你小子跑哪去了？文哥派人有事找你，又没有你的电话号码，这会人家正在店里等着呢，你小子赶紧给我回来！”

 第15章 初次试镜

    周小文派人来？
    而且，还有事找他？
    即便是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方云墨还是被这个意外的消息给惊得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直到电话话筒里再次传出武磊有些气急的声音时，方云墨才如梦方醒的回答道：“磊哥，我今天在外面玩呢，你让文哥那边的人稍微等一下，我回去稍微准备一下就过来。”
    “准备？哦，对了……我这一着急，有件事给忘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听上去似乎很像手掌与额头碰撞的动静，再然后则是武磊那标志性的嗓门，“文哥问你有没有之前一些工作方面的材料能够让他看看的……”
    “是简历和照片之类的东西吗？”
    “对，就那个。”
    “这个倒是应该问题不大，我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准备好。”
    这个倒不算是方云墨未卜先知什么的。
    打算从事演艺行业的人，基本上都有会随时更新自己资料的习惯，对于大部分还没有名气的演员来说，这份资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看做是对于自己过往演艺经历的一种记录了。
    ……当然，对于那些哪怕是能够爬到二线层次的演员来说，这种东西对他们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了。
    在方云墨盘算着自己手中的准备还缺少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武磊那边似乎也在跟人确认着什么，当听到方云墨在半小时之后就能把东西准备好之后，武磊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行吧，虽然不知道文哥为什么要突然找你，但我敢肯定，绝对是好事，你小子把东西尽快准备好，然后赶紧来店里，别让人家一直等着。”
    有闲谈了几句以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方云墨面带笑容的看着手中古旧的诺基亚砖头机，心里的感受实在难以抑制。
    作为从确定目标开始以后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人，方云墨自然很清楚自己为了今天这个电话而做了多少铺垫。
    尤其是这几天！
    虽然媒体上对外放出来的消息真真假假，但是在已经经历过这波炒作宣传的方云墨看来，他还是能基本把握住《天龙八部》剧组目前的筹划进度的。
    周小文应该已经跟编剧们确认好了改编方向，具体角色的设定这会也应该有了个雏形，虽然对于像张继忠这样的炒作高手来说，直到演员签订合同之前的这段时间都有为他炒热话题，吸引媒体和观众注意力焦点的时间，但真正的角色人选也的确是在稳步推进中的……
    换句话说，如果等到媒体开始公布演员候选名单的时候，方云墨还没接到任何电话，那也就可以认为方云墨的新手引导任务已经差不多失败了九成了。
    简略的和唐糖解释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以后，方云墨带着自己的资料和照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餐吧，并且与周小文派来的工作人员见了面。
    不出所料，这位工作人员正是《天龙八部》剧组筹备时负责收集候选演员资料的。
    当然，这位工作人员的层级不高，更谈不上了解什么剧组内部消息，不过再次确认对方的目的也让方云墨对自己的判断有多了几分信心。
    至少，事情的确是在朝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
    不到一个星期，方云墨便收到了剧组打来的试镜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只给了他试镜的时间和地点，而且再次着重确认了一下他的年龄是否是在1830岁这个区间段。
    ……虽然此时方云墨还差一个多月才满十八岁，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和年龄差了点这种小事相比，即将迎来面试的紧张才是他真正所要面对的问题。
    重生以前虽然他的确是混过一段时间的北漂，但作为一个失败者，他压根就没参加过几次试镜，更别说是去竞争像《天龙八部》这样的大制作的主要角色了，能够在试镜之前保持自己的心态不乱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是一次将全部希望压了下去，有进无退的试镜。
    话说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娱乐圈里有那么多人会出现心理问题了。
    在每个参加试镜的人心里，他们几乎都会认为自己在某个方面是出类拔萃的，但这种满怀希望前去最后却又不断被人否定，不断铩羽而归的轮回一旦多了，恐怕就是铁打钢铸的心理防线，在天长日久之下多半也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吧。
    试镜的前一天晚上方云墨睡得很早，养精蓄锐了之后算着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出现在试镜地点楼下。
    报上自己的身份之后，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份登记表，让他填好之后，直接带着表格前往三楼的休息室等着工作人员叫他的名字。
    说实话，这栋办公楼很大，宽敞程度也不错，但除了行色匆匆的来往人群，方云墨对于这次试镜的最终印象也就只有挤得满满当当的休息室了……
    ……虽然他来的不算晚，但宽敞的休息室里却已经有了足足快二十个年轻英俊的帅哥。
    其中甚至不乏某些方云墨重生前耳熟能详的名字。
    妈蛋，果然在这个圈子里是没有秘密的。
    张大胡子的金庸武侠剧虽然颇有些毁誉参半的感觉，但对于这些渴望着成功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最怕的不是失败，而是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走到休息室门口的登记处写上名字并且拿到一个专属号码牌之后，方云墨拿着自己的试镜剧本走到一个比较僻静一些的角落坐了下来，开始翻阅其中的内容。
    从头到尾，他没有和休息室里的任何一个人打招呼或者是搭讪。
    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他拿下自己的目标位置，这里的人都将是他的竞争者！
    不出所料，这份剧本为某个角色而单独准备的。
    短短十页的篇幅中，方云墨至少看出了段誉，慕容复，虚竹甚至还有游坦之的一部分篇幅内容。
    对于早已将《天龙八部》烦得滚瓜烂熟的方云墨而言，哪怕是剧本里没有写角色的名字，但光看情节就已经足以让他可以开始进行准备了。
    经过演艺空间长达两个月的磨砺，方云墨此时已经有把握让自己表现得可以胜任临时剧本中的任意一个角色，但为了将来的发展，他必须有所取舍。
    剔除掉剧本中戏份太少或者说是与自身外形并不符合的角色之后，方云墨将目标锁定在了段誉和慕容复这两个角色身上。
    在初次试镜中表现出压倒性的实力，至少要让自己成为段誉这个角色候选者中排名前三的存在。
    这，就是方云墨的目标！

 第16章 我赢定了

    平心而论，方云墨虽然自己信心满满，但是作为他重生以后的第一次试镜，其实他应该算是有点开局不利的。
    主持这次试镜的一共有四名成员，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很严肃，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方云墨之前的试镜者都表现太差的原因，这些人对于后来的试镜者，耐受度明显低了不少。
    比如，当其中一位女性拿起方云墨的简历时，她的脸色几乎是马上就变得不以为然起来。
    “呵，就算是初选，这入围标准也放得太开了一点吧？”
    没有刻意降低音量；
    也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
    更没打算顾及方云墨的感受；
    这位女试镜官就这么赤果果的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不过，这种反应倒是让方云墨稍微有点熟悉的感觉了。
    重生以前他混北漂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试镜，大多数时候迎接他的都是这种反应。
    在好莱坞，演员这个群体从下往上大致可以分为临时演员、角色演员，普通演员，小明星，二线明星，一线明星以及超a巨星这几个层级，如果说《天龙八部》的主要角色制片方原本的心理预期最低也是小明星这个层次的话，那么方云墨如今的行为则可以算是一个临时演员从天而降玩起了三级跳，也难怪会有人觉得自己太狂……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在剧组混上这种初级试镜官的，即便以最夸张的预估，她也应该不会是剧组某权力高层的心腹……
    ……如果再加上她刚才率先冒头开口嘲讽的脾气……
    方云墨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未来能够走到的位置一定不会太高！
    想通了这点之后，方云墨的心里也平静了不少。
    自己未来的落点根本不是这种小人物能够想象得到的。
    如果因为这种人的一句话就乱了心境，那方云墨这段时间的辛苦训练岂不是白玩了？
    在表演系的四年学习中，方云墨自己都不记得到底经过了多少次表演课。
    在那些课堂上，他被要求在众目睽睽之下装动物，扮女人，甚至于撒泼打滚、大哭大笑。这些锻炼就是为了摧毁他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拥有的防范心理。
    毕竟，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在生活中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希望自己处事得体，言谈举止不失态，可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却恰恰要求的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失态，这也就是俗说的投入角色、放得开。
    因为，一个羞怯的人永远无法对着众多陌生人流露出自然的一面，而摄像机镜头又会把所以一切的不完美进行放大。
    于是乎，某些在现实生活中也许只是一闪而过的微表情，而落入镜头的时候则会成为巨大的破绽。
    如果一个人在现实中是‘略有些内向’，那么在镜头前他就会变得‘举止笨拙、羞怯紧张’，
    如果站在这里的方云墨还是当初那个怀抱梦想，不知前路的海龟男孩，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
    即使他也能够有足够的机缘站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有半点希望通过今天的初试！
    再怎么伟大的演员，在他们的职业生涯的早期，都会有无数个失败至极的试镜。
    只有在反反复复的试镜、失败、再试镜、在失败中，真正有天赋的演员才能积累出圆熟而自信的镜头感，甚至连专业训练都不能取代这种真刀真枪的磨砺。
    经历过演艺空间特训的方云墨，论及在镜头前的表演经验，几乎已经足以赶得上一个二线演员工作饱和情况下三、四年的表演时间了。
    有了这样的底气，再加上刚才那个女试镜官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如今的方云墨可以说已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适合表演的样子。
    “方云墨，先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吧？”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刚才那句话实在是有点刻薄了，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开了口。
    得到了指令的方云墨神态自若的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然后在那个男人的要求下，做了几个基础表情。
    在做表情的时候，方云墨表现得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毫无表演经验的新人，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回击刚才那位女试镜官一开始的嘲讽。
    “表情自如，毫无斧凿痕迹，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毫无表演经验的新人。”
    在方云墨进行表演的时候，桌子后面的几位试镜官脑海里冒出来的评价基本上都是这样。
    那位女试镜官的脸色更是涨得通红。
    虽然方云墨完全没有试图借此打她的脸的意思，但是他的表现却让人有种‘这女人连人家的表演都没看，居然也能下结论，怕不是脑筋有问题’的结论……
    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试镜桌后面的中年男人又递给方云墨一段剧本，“接下来，请读一下这段对白。”
    很明显，继外形和表情考核完成以后，接下来试镜官们想了解的是方云墨‘声’、‘表’这两方面的能力。
    如果是一般性的艺术院校招生，这个环节通常会要求考生唱首歌或者念首诗，再不然就是读一段文章，但这些东西的主要考核目的都是一样的——检验考生是否有嗓音沙哑，天生气短，口齿不清之类的问题，而今天这次试镜由于本就是为《天龙八部》剧组选角，所以在这方面则有了更强的针对性。
    他们想看的是演员在念诵对白的时候与角色的契合程度。
    比如，同样是2030岁的贵介公子，段誉和慕容复在说话的时候，段誉会多一点谦和与呆气，而慕容复则会表现得更有自信，而且他身上应该有身为小团体领导者的气场……
    那是一种源于自身血脉和实力的感觉！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有的确存在。
    能不能在表演中将这些东西表现出来，这便是一个好演员和普通完成角色之间的差别了。
    不过话说回来，《天龙八部》剧组的安排也是够奇葩的。
    他们事先交给方云墨的剧本和现在让他进行表演的剧本内容毫不相干。
    如果某人事先拿到了试镜剧本进行准备的话，绝对会在接下来的考核里吃个大亏。
    翻开剧本快速的看了看其中的内容，方云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赢定了！

 第17章 初试通过

    看得出来，《天龙八部》剧组在进行初次试镜的时候，参与试镜的几位试镜官虽然大多都是剧组的低级外围工作人员——比如最开始时那位出言嘲讽的女士，但其中必定还是有一个至少在高层面前说得上话，而且他的意见必定会被人尊重的人。
    如果方云墨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能说的上话的’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这倒不是方云墨目光敏锐，而是他这会已经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与鞠珏亮一起，号称张继忠左膀右臂的余敏。
    这么一来，整件事情倒是也说得通了。
    将方云墨推荐进初次试镜应该是周小文的意思。
    但是由于周小文与方云墨只是见过一面，有点印象，对他的底细并不清楚，所以周小文自然不可能在方云墨身上投注太大的力气和关注度。
    以他的层次，能够给方云墨争取到一个试镜的机会，已经算是天大的人情了。
    至于方云墨有没有本事闯过首轮关，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余敏出现在这里，也应该并不是周小文特别要求的结果。
    毕竟，和鞠珏亮擅长武戏不同，余敏本就擅长的是正常文戏部分，他的出现本身也有希望能够从初试选拔中发现意外惊喜，并且节约最终选角时间的考虑。
    老实说，如果仅仅如此，方云墨的底气或许还没那么足，但是再加上刚刚拿到的剧本的话，却已经足以完成脱颖而出的最后一块拼图了。
    好巧不巧，余敏拿给方云墨的这段戏，刚好是段誉，王语嫣以及慕容复三人在姑苏城外小磨坊见面的那一场戏。
    也就是慕容复化身为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李延宗，试探段誉和王语嫣的那段。
    而作为段誉和慕容复第一次正面交锋的场景，这一幕早已在演艺空间中被方云墨模拟过几十上百次了。
    不过，为了再增加一重砝码，方云墨还是决定冒险一次。
    快速翻阅完剧本之后，方云墨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
    作为一个即将要开始表演的演员来说，这算是很常规的调整方式，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方云墨迅速的在脑海中命令数据终端打开了演艺空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选定了要模拟的角色，开启了角色代入功能。
    我们之前说过，演艺空间与外界的时间存在着一定的流速问题，外界的十秒钟在里面大概可以放慢到四十到五十秒左右，而方云墨正是利用这段时间将《天龙八部》小说中的段誉和慕容复这两个角色的人生轨迹代入到了自己身上。
    在这段时间里，他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感受切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而另一半则是野心勃勃，城府极深的姑苏慕容复。
    用数据终端的话来说：“这塔马完全是宿主自己脑袋瓜一动，硬生生想出来的骚操作。”
    像是角色代入这种事情，哪怕是只代入一个人物，时间长了都会有被对方经历同化，导致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的可能性，更别说像是方云墨这样，短时间内如此频繁的代入两个性格几乎是完全南辕北辙的角色了……
    一个玩的不好，方云墨的精神力极有可能会瞬间耗尽。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持续两个月的极限压榨让方云墨的精神坚韧程度有所增加，虽然是第一次玩这种骚·操作，但当他心念一动，退出演艺空间的时候，刚才那种两分式的人格状态，居然真的保留下来了。
    而外界，仅仅过去了十秒钟的样子。
    再次注视了剧本几秒钟，方云墨将它放在了一边。
    再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阴沉，嘴角隐约还带上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怎么会没事呢？”
    没等试镜官念出后面的台词，方云墨的语气又是一变。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故作镇定的人正在强撑。
    这是……段誉。
    “哼，”方云墨不仅嘴角嘲讽的笑意变得更大了，而且连眼睛中也带上了几分不屑，“好大的口气。”
    “就凭你？杀得了我吗？”
    “唉……好好好，我承认，我认输，”方云墨摇了摇头，一股无奈的感觉从他身上油然而生，“请你饶了我们，这总可以了吧？”
    “我看你嬉皮笑脸，毫无求饶的诚意。”方云墨背过身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段家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威震天下，再加上这位姑娘的指点，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在下……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在下……我实在是从来没有学过武功，刚才杀人也是迫不得已，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段公子，只怕还会有敌人再来……”
    到了这个时候，一直愣神的女试镜官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履行自己的责任了，可惜，她的台词连一句都没说完就被人给叫停了。
    “咔！已经足够了！”
    打断她的人正是余敏。
    说老实话，余敏叫停的时机相当的给力。
    第一次玩双重角色代入果然不适合方云墨这种菜鸟级别的选手。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快变成了一个装满了水，差不多就要开了的水壶，如果余敏再晚个二十秒钟喊停的话，方云墨自己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要紧牙齿，强行压制住自己的不适感，方云墨搓了搓连，在调整面部表情的同时让自己脸上的潮红显得没有那么的明显，然后微微一笑，朝几位试镜官鞠了个躬：“谢谢几位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在短暂的和其他几位试镜官传递了几个眼色之后，余敏对方云墨微笑道：“同样非常感谢方先生今天来参加我们《天龙八部》剧组的试镜，最迟三天之内，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用电话的方式将这次的结果告诉你本人，请尽量保持通讯畅通，然后等待我们剧组的通知。”
    很明显，刚才方云墨的表现碾压了在他之前参与试镜的所有竞争对手，而且从余敏等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对于在方云墨之后还能发现与他同层次的候选者并不抱希望，虽然不能在还有其他人没有完成试镜的情况下说得更多，但是刚才那番话基本上已经可以视作方云墨拿到初试合格的通知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就在当天下午，方云墨便收到了来自《天龙八部》剧组的电话。
    他顺利通过了初试，将可以继续参与接下来的试镜。
    ps：书友群号为：943981219，期待各位光临哦^_^

 第18章 二次试镜前的准备

    说起来，作为一个曾经在圈子里飘过一段时间的临时演员，方云墨其实对于正式踏足之后的那个圈子还是存在着几分幻想和期待的。
    在当时的他想来，只要自己能够有一个好的机遇，再加上自己的实力，就算爬不上超a巨星或者是一线明星的位置，但混成个小明星或者是二线明星，应该也不是太难得事情。
    当然，从后来数年的轨迹来看，重生前的方云墨缺少的东西可不仅仅是一个机遇。
    对于重生前那个方云墨而言，他的外形只能算是中上，虽然有点特点（否则也不会能够考得进京城电影学院），但距离出演主角，甚至是咖位第二、三的配角都还是有点遥远……
    虽说影视化妆术乃是东方三大秘技之一，但对于投资人和出品方而言，干脆利落的选择一个足够吸引关注的帅哥美女难道不香吗？
    能够简单直接的让演员刷脸就能吸引观众的目光，那又何必在服化道以及剧本上花功夫呢？
    资本都是逐利的。
    虽然看似把钱花在演员片酬方面有点本末倒置，但相对于把钱花在后期，特效以及各种看不见说不明的地方，貌似花钱请明星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也是处于蛮荒时代的内地市场所独有的特点之一。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其实应该觉得庆幸才对。
    虽然这个版本的《天龙八部》对外公布的投资‘高达’3400万元，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当之无愧的大制作，但作为总制片人的张继忠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这部戏的卖点到底在哪。
    不是大牌明星，也不是炫目特效，是内地市场的金庸武侠剧第一人——张继忠；
    ……以及《天龙八部》小说自带的ip光环；
    抓住了这些关键之后，张大胡子自然有底气在《天龙八部》中使用大量的新人和有实力的老演员，从而把更多的资金投放到作品的后期制作和诸如服化道等等的地方了。
    旺达集团的太子爷曾经说过：“我交朋友，不管他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这句话其实也可以套用在张继忠决定《天龙八部》的演员选择上——“我选演员，不管他有名没名，反正都没我有名！”
    …………
    通过《天龙八部》剧组的初试，对方云墨来说，只能算是朝目标前进了小小的一步而已。
    毕竟在初试的时候，他所面对的对手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哪怕是其中有几个重生前熟悉的面孔，现在也还是处于未成熟状态，对他所构成的威胁有限。
    但……进入下一轮试镜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完全倒转过来了。
    方云墨所面对的几乎都是已经在圈子里有了一定知名度的候选者。
    在重生前真真假假爆出来的那堆候选人，几乎每一个在这个时间都算是来头不小。
    哪怕是知名度最低的乔震宇，此时也凭借着《女驸马》成为了业内瞩目的新人之一，被众多媒体和观众看好，更别说候选人里还有陆易，林志英这样早已在圈子里颇有知名度的大咖级竞争对手了。
    …………
    在拿到了剧组下一次的试镜时间和地点之后，方云墨第二天仍然来到餐吧进行着自己正常的工作。
    ……除了回答了一下唐糖关于角色试镜的问题，以此满足她的好奇心之外，方云墨没有对任何人透露他通过了首轮试镜的消息。
    武磊以为他遭遇了失败，而唐糖则用自己的温柔好好的‘安慰’了他。
    虽然唐糖的安慰恰到好处，但方云墨还是用极大的毅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沉溺于此。
    虽然不知道下次试镜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但首次试镜的经历已经证明，演艺空间对于方云墨的提升作用是极其巨大的。
    初次试镜由于仅仅是与试镜官进行简单的模拟表演，所以一般的角色代入就已经表现得足够出色了，但如果下一次试镜时的要求更进一步，或者是直接与已经选好进行对戏的话，方云墨就需要在表演中考虑与对手戏演员的表演会不会脱节的问题了。
    ……早在他在演艺空间中进行模拟表演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在任何一场对手戏中，某一方表现得太过强势或者是太过弱势，最终所导致的结果必然是整场戏表现得格格不入、啼笑皆非！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正式拍摄的时候，或许导演还会根据参演角色的重要程度在现场与演员进行沟通，但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一个已确定角色的演员和一个试镜演员的表演当中，方云墨可还没自我膨胀到他的地位能够重要到让剧组换掉已经确定的演员，然后去迁就他……
    幸运的是，按照方云墨自己的判断，如果余敏真的在张大胡子面前有足够的分量和眼光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试镜过程中，方云墨最有可能被分配到的角色自然还是段誉和慕容复之中的一个。
    幸运的是，不管是段誉还是慕容复，都与王语嫣有比较多的对手戏。
    出于这种考虑，方云墨便一直在研究饰演王语嫣的刘亦霏……
    当然，不是研究她的熊，而是研究她的演技。
    不过话说回来，刘亦霏的演技在圈子里，一直都是类似于‘薛定谔的猫’一般的存在……
    你要说她没演技吧？
    《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乃至于《神雕侠侣》……
    虽然都是少女角色，但谁也不能说王语嫣，赵灵儿以及小龙女这三个角色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你要说她有演技吧？
    《致青春2》，《露水红颜》，《第三种爱情》，《夜孔雀》……
    她又几乎是在从各个角度，变着花样的在大银幕上展示着自己的演技短板……
    谜一般的人啊……
    但无论如何，好歹这个时间点的刘亦霏在《天龙八部》里的表现还是称得上合格的。
    虽然不一定能和她搭戏，但从准备充分的角度考虑，多做些准备工作，也不是什么很花功夫的事情。
    ……反正横竖都是要跟人搭戏的。
    方云墨不断尝试，练习了好几种表演方案，又利用演艺空间，从段誉和慕容复的角度选择了好几个与王语嫣配戏的片段，直到他自觉没有什么可以挑剔地方的时候，第二次试镜的时间也终于要来到了。
    ps：状态已经改成签约了，角色卡可以安排了。目前暂时只有两个，以后跟着剧情，慢慢加吧。

 第19章 巧遇……

    复试当天，方云墨仍然是按照惯例，动用了他在餐吧积累下来的一天休息时间。
    这真的倒不是说他还舍不得这一天的工资，这完全是出于对规则的遵守而已。
    不管是不是在国内，大多数人对于那种攀高枝，拿现在的工作当垫脚石的家伙，普遍都没什么好感，而崇尚古典文化美德的华国对这种人和事就更没有例外了，不管怎么说，武磊好歹也算是在方云墨最需要的时候帮过他的忙，而且他和周小文还是多年的朋友，虽然武磊看着不像是那种喜欢嚼舌根子的人，但万一他那次在和周小文闲聊的时候漏了点口风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后患。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重生前好歹也快奔四了的方云墨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拎不清的……
    再说了，这无非就是打个招呼，说句话的事，为这种小事得罪人，是再也没什么必要。
    和初次试镜时的人满为患不同，参加这次复试的人选并不是很多。
    ……甚至当方云墨孤身一人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居然还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门口的工作人员不可能搞错近在咫尺的房间号，方云墨甚至都有一种想要走出去再仔细看一遍门牌号的想法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手中空空如也，连个试镜剧本都没有的方云墨彻底傻眼了，“难不成张大胡子是打算玩随机选择剧本片段？又或者是临时找人来搭戏？没听说这家伙还有这种恶趣味啊？”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只剩下以不变应万变了。定定神，事情没那么夸张的！”
    “林志英那种家伙都能过关，没理由我会卡在这种地方！”
    “iamtheboss!”
    “iamtheboss!！”
    “iamtheboss!！！”
    …………
    好吧，从方云墨的表现来看，他其实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镇定。
    为了给自己打气，这家伙居然连重生前看过的《美国队长3》里的台词都拿出来用了……
    只不过方云墨没有发现，当他背对着房门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带着好奇的意味，通过稍微打开了一道缝隙的房门悄悄的偷看着他……
    …………
    “老余，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离休息室间隔没多远的另一个房间里，顶着一头乱发和满脸大胡子的张继忠正有些好奇的追问着自己合作多年的伙伴，“那个叫方云墨的小子真的只是准备了不到两分钟，就能够一人分饰两角，将段誉和慕容复的戏诠释得那么完美？”
    “以他的准备时间来说，我觉得就算是陈昆、陆易这些人，也未必能做到那种程度了……老张，我记得你也是不止一次的看过我带回来的录像带吧？”看到对方点头后，余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自己就在旁边，我也会觉得事情有点不可思议。”
    “比陈昆、陆易还要厉害？？”张大胡子自动忽略了其他的内容，接着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他早就拿到了试镜内容，然后专门强化训练这段戏的？”
    “老张，我们合作了那么长时间，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余敏有点被张继忠的问题给激怒了，“初试的流程是你自己决定的，咱们发给每个候选人的剧本都不一样，而且他手里的剧本里面是什么内容，连我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进行准备呢？”
    “老余，你别生气啊，我要是连你都信不过，那我还能信得过谁呢？”眼见老伙计有发飙的迹象，张继忠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我不过就是觉得奇怪嘛。要说圈子里这两年冒起来的人，咱们就算没见过，但好歹也听过他们的名字，可你说的这个方云墨，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呵……是不是千里马，等张大导演亲自过过目不就知道了么？”余敏看了一下时间，首先站起身来，“等会想怎么看，你自己说了算，我就是个摆设，随便你怎么折腾……”
    …………
    另一边，方云墨这边的气氛也有点尴尬。
    刚刚还在吐槽刘亦霏的演技是‘薛定谔的猫’，谁知刚刚给自己鼓劲打气完毕，一转身居然看到就看到自己刚才吐槽的对象就站在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
    乌黑的长发，吹弹可破的肌肤，窈窕的身段……
    不得不说，处在颜值巅峰状态下的刘亦霏，杀伤力简直就是航空炸弹级别的存在。
    “你刚才说的那几句，应该是带点天使之城口音的英语吧？”刘亦霏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方云墨，“你在那住过么？”
    “我……算起来在那住了差不多有十多年吧，”方云墨耸了耸肩，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回国以后虽然因为工作环境的关系，还是需要频繁使用英语，不过我自己已经听不出来口音方面的问题了。”
    “是吗？我的口语在米国的时候，也常被同学说不像米国人……”
    “管他们说什么干嘛，”方云墨摆了摆手，“亚裔演员在好莱坞太受压制了，还是华国好，虽然现在发展程度不如米国，但是我觉得，只要照这个势头下去，最迟10年，至少成为全球第二大市场没什么问题。”
    “希望如你所说吧，”刘亦霏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妈妈总想让我做这做那的，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以后的路到底是听谁的……”
    “这还用说么？当然是要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了啊。我跟你说，父母的出发点虽然是为咱们好，但是他们的成长环境毕竟跟咱们不同，所以他们所选择的道路，未必就适合我们……”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在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刘亦霏也在脑子里飞快的翻找着关于面前这个人的记忆。
    能够出现在这里，而且年龄看上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估计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参与《天龙八部》试镜的候选者，从年龄来看，估计不会是乔峰或者是慕容复一类的角色，估计不是虚竹就是段誉吧……
    作为目的明确的试镜者，刘亦霏自然是对自己的目标有充分的了解的，如果自己能够拿到王语嫣那个角色，而面前这个人最终拿到段誉那个角色的话……
    ……说不定相似的生长环境，能够让两人在拍摄地时候更有默契？
    “方云墨，方云墨在吗？”正当刘亦霏打算再多聊两句的时候，工作人员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该你了。”
    方云墨收拾心情，整了整衣服，朝刘亦霏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之后，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试镜间。
    “……原来，妈妈听说过的那个，就是你啊……”
    目送着方云墨走出房间以后，刘亦霏的嘴角……出现了一抹调皮的笑意。

 第20章 震惊四座

    说起来，作为一个曾经在圈子里飘过一段时间的临时演员，方云墨其实对于正式踏足之后的那个圈子还是存在着几分幻想和期待的。
    ……不出所料，这次试镜的慎重程度比之前那次要重多了。
    上次的负责人余敏这次居然只是敬陪末座，张大胡子则亲自出马！
    这种阵仗让方云墨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态又开始不安起来……
    呵呵，他哪里知道，余敏今天之所以坐在最靠边的地方，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在今天不够重要，而是由于他在张大胡子面前大力推荐方云墨，所以这次试镜不得不避嫌罢了……
    定了定神，方云墨再一次开始了例行的自我介绍。
    “我是方云墨，1984年出生在京城，到目前为止只是在米国拍摄过一些杂志照片，参加过学校的戏剧社，没有出演过任何的影视作品……”
    作为总制片人的张继忠看着面前这张年轻而帅气的面孔，觉得有点无语。
    按理说，他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今天这场试镜中的。
    按照当初他和周小文定下的工作流程，演员选择方面都需要周小文和他手下的几位执行导演过目审核，在他们认可之后，然后才轮得到总制片人张继忠手下的工作人员与对方对接档期，片酬之类的东西，但今天这次的情况却明显有点超出了预料。
    作为方云墨的直接推荐人，周小文在整个试镜过程中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避嫌，他甚至连自己推荐的这位小学弟现在走到了那一步都搞不清楚；
    原本张继忠手下是有余敏和赵健两位长期合作伙伴的，但赵健本就偏向于武戏，而且他这会正带着剧组的武行班子，辛苦筹备着拍摄前期的动作设计和相关特效，而来自香江的鞠珏亮又有其他事情，压根就分不开身……
    而余敏……
    说老实话，张继忠确实是有点不怎么放心的。
    他倒不是担心余敏的专业操守和职业道德。
    虽然圈子里拿钱‘买’角色的人很多，但基本上也就是那种比较重要的配角就算是到头了，指望靠这种方式拿到段誉或者是慕容复这个层级的角色……
    除非是某人能拿出几百万来‘支持剧组’，那自然是所有角色随你挑……
    张继忠‘不相信’余敏的地方是担心他会被之前初试时的印象所影响，最终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合适的演员。
    别看张大胡子最近两年靠着金庸武侠剧在国内风头正盛，但他之前拍摄的《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传》其实都不见得有多么成功。
    《笑傲江湖》男主不够潇洒，女主年纪太大；
    《射雕英雄传》男主太蠢，像个智·障，女主周迅灵动有余，嗓音让人出戏；
    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是这次的《天龙八部》再不能收获好评，张大胡子自己恐怕都没脸说自己的作品有多么成功了……
    “84年的，那你今年应该才十八岁吧？”
    方云墨介绍完自己的情况以后，张继忠直接开口进入了正题：“对于段誉和慕容复这两个角色，你是怎么看的？同样是年轻英俊的文雅公子，你觉得他们俩有什么区别？”
    方云墨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吭声的余敏却已经瞪大了眼睛。
    张继忠刚才所问的问题看似是在考核演员对于角色的理解，但余敏却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恰好是卡住他们几位导演的问题之一。
    同样是年轻英俊的文雅公子，如何突出段誉和慕容复的彼此性格差异，这的确是摆在导演组面前的一道难题。
    最简单而稳妥的办法自然是把慕容复刻画的利欲熏心，阴狠毒辣，反正慕容复在原著小说里本来就是个反面角色，看《天龙八部》的读者群里，向来只听说过喜欢乔峰段誉王语嫣，再不济也是阿朱虚竹，谁听说过有粉丝喜欢慕容复的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张大胡子已经不怎么敢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把人物脸谱化处理了。
    由于前两部金庸武侠剧在内地改编后的反响不尽如人意，金庸已经开始对是否继续进行授权改编犯起了嘀咕，所以在压力面前，张大胡子已经不敢再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处理人物改编的问题了……
    只是……把这种应该由导演组和编剧们处理的问题就这么赤果果的丢给一个试镜演员，而且还是一个十八岁的试镜演员……
    即便余敏和张继忠合作多年，这会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了。
    “慕容复的话……抛开野心，才华，容貌以及武功气质这些东西，在我看来，他并不那种所谓的，反倒是个可怜人……”
    “可怜？”张大胡子眼睛一亮，“仔细说说是怎么个意思？”
    “作为一名武侠小说的爱好者，我觉得很多人应该都和我一样，只将目光停留在三位主角上面，从而忽视了一个更加接近真实的人物，那就是－－－慕容复！”
    “他没有段誉和虚竹的运气，没有乔峰的豪迈。他背负着太大的负担，为了这个负担，放弃了心爱的人，放弃了尊严，放弃了一切……”
    “所以，在我看来，慕容复这个人物更接近于这个世界芸芸众生中大多数，他们或许没有太好的运气，也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但是他们又背负着太大的负担，所以其实不是他不想要那些被他抛弃的东西，而是因为他能力有限，背负不起那么多的东西……”
    不知不觉之中，不仅是张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就连早已对方云墨大力推荐的余敏也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认知，貌似还是有点太肤浅了……
    足足说了好几分钟，直到方云墨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他才闭上了嘴巴。
    “妈蛋，这小子是哪冒出来的妖孽？”张大胡子脸上神色变幻，“就冲着他对于角色的理解和感悟，就算不当演员，到我们剧组去做个编剧恐怕都够格了吧？”
    “这小子，真的是很努力啊！”
    虽然刚才方云墨只说了关于慕容复的认知，但对于张大胡子来说，有了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让慕容复变成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角色里。
    至于段誉？
    说难听点，这货在原本的小说里就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改动大了反而说不定要得罪观众……
    问完了问题，接下来就是对着镜头进行一段剧中角色的表演了。
    为了表示对方云墨替自己解决问题的感谢，张大胡子在进行这项考核时放水了。
    他没有自己决定方云墨所要表演的内容，而是让他自己选择。
    对于经历了演艺空间洗礼，又对这部武侠大作有着充分了解的方云墨来说，这简直就是开卷考试了……
    只要看看当他和临时搭戏的试镜官完成之后，其他几个人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就足以知道结果了。
    “方同学，听说你已经被京城电影学院录取为今年的新生了？”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今年九月份入学。”
    听到这里，张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按照他的计划，《天龙八部》的开机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今年九月份左右的样子。
    总不能让人家错过入学吧？
    再说了，一天学都不上，直接进组拍戏，这样的学生生涯也的确有点夸张了。
    “老张，我记得等会试镜王语嫣的那个小女孩，好像也是京城电影学院今年的学生，先看看她的情况，如果他们俩最后都能选上，咱们就以剧组的名义，特事特办。”
    正在所有人挠头之际，余敏突然让人递给张继忠一句话。
    “也好……”
    听完余敏的建议，张大胡子点了点头。
    他，周小文都和京城电影学院关系匪浅，再加上金庸剧的名号，应该事情不会太难办。
    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庆幸起来。
    “还好这小子考的是京城电影学院，要是考得中戏，天王老子来了，估计他们也是不放人的……”

 第21章 区别对待

    “方先生，今天的试镜就到此结束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剧组会在三天之内将结果告诉给你的……”
    “呃，这位老师，试镜结果您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就行了，”方云墨有点不大好意思，“我之前没参演过任何作品，所以……我也没有经纪人。”
    “呃……那告诉你父母？”
    “我父母已经去世快半年多了……”
    “…………”
    妈蛋，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天煞孤星啊。
    把这么个家伙招进剧组，到时候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不知怎么回事，张继忠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呵呵，要是张大胡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一定会在这一刻直截了当的把面前这小子给踢出门去……
    那样以后估计也没那么多破事了！
    可惜，这个念头刚刚在张继忠脑海里出现就被他自己给掐死了。
    开什么玩笑！
    咱们这可是华国！
    生在新华国，长在红旗下，建国以后都不准成精了，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封建迷信的东西？
    当然，最关键的是，负责给张大胡子解围的那家伙开口了。
    “那个……这位老师，您……剧组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打我手机就行了，”方云墨笑着说道，“我这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电话号码就在简历里，很好找的。”
    “行，这几天注意手机充电，剧组随时有可能给你打电话的。”
    “那好，谢谢各位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再次鞠了个躬，方云墨颇有风度的退了出去。
    离开试镜间之后，方云墨再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屋子里除了刘亦菲之外，已经多了一个年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从她与刘亦霏颇为相似的脸型和五官来看，应该就是刘亦霏那位颇有点不好惹的老妈了。
    既然这位也在，方云墨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于是他只是小心的推开房门，用嘴型跟刘亦霏说了个‘再见’便直接朝大楼门禁处走去。
    当他来到门口登记处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你们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啊？虽然我们是迟到了一会，但是是你们总制片人亲自打电话邀请我们过来试镜的哟，我跟你讲，你最好不要挡我们的路哦，要不然等会他问起来，你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哦！”
    对于这种腔调，方云墨……挺耳熟的。
    在洛杉矶的唐人街，他经常听到过这种宝岛口音的普通话。
    出于好奇，他把视线转向了那边。
    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正站在登记处那里，微笑着东张西望……
    刚才说话的那位，看样子……应该是经纪人之类的角色。
    这会他正有点气急败坏的向工作人员发着飙。
    可惜……这位工作人员貌似也不是吃素的。
    经纪人的声音大，这位老兄的声音也不小。
    “迟了一会？你们足足迟了两个小时好不好！刚刚我已经问过了张导，他们这会正在试镜的是女演员，你们如果愿意等的话，就请坐到一边先登个记，如果确实觉得自己时间宝贵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云墨总觉得这位工作人员在‘时间宝贵’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小志，你倒是说句话啊……”
    “哥，我早就说了我不想再接古装剧了……”林志英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明明更喜欢的是赛车和音乐，拍戏什么的，只会让我浑身不舒服……”
    “诶，小志，我跟你讲哦，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知道，这次的古装剧和你之前拍的那些，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
    看着打算开始说服自己客户的经纪人，方云墨呵呵一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从他接下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算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乱入而被改变了命运，对如今的方云墨而言，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就只有那么多，我要上去，自然就会有人变成我的垫脚石，劳资凭本事抢的角色，干嘛要觉得对不起谁似地？
    “唐糖，你这会还在店里吗？我的试镜结束了，等会我去买点菜，我们晚上吃顿好的！当然是去我那里了，怎么？你还想跑？？”
    …………
    另一方面，在方云墨离开后，张继忠等人并没有马上进行后面的试镜，而是先又看了一遍刚刚拍摄下来的试镜片段。
    “没想到啊，老余，这次你还真的挖到宝了。”
    这会的张大胡子，看方云墨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年轻，外形出色，肯花心思钻研角色，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资历条件是最差的，但还是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小子提出的思路，解决了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张继忠等人的问题。
    对于能够替自己解决问题的人，张继忠向来是不会吝惜好感的。
    “张导，他的年龄才只有十八岁，似乎有点太小了吧？而且，如果他所说的情况属实，京城电影学院会不会允许他请假去拍摄电视剧，这些恐怕都会是问题。而且张导，还有一位来自宝岛的林志英，他也同样入围了今天的试镜，现在就这么倾向于方云墨，似乎……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尽管张继忠和余敏看来似乎都对刚才那个年轻人颇为满意，但是试镜官里并不都是张继忠的嫡系，很快便有人提出了一些异议。
    作为平衡了方方面面势力的人，张继忠终究还是得考虑更多的东西。
    “我只是以私人的身份对这个年轻人表示一些认同而已，不牵涉工作，”张继忠沉声道：“难道我手里接下来这份工作，这就意味着我连自己最基本的情感表达都不能有了么？”
    “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林志英，他之前拍摄地《绝代双骄》和《宝莲灯》我都看过了，单论演技，比刚才的方云墨差了一大截，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出演一个十八岁的角色，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而且，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我们的试镜开始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之前，而那个什么林志英现在都还没到登记处报道，还没拿到角色，倒先学会耍大牌了？”
    “真以为我们《天龙八部》剧组没了他就不行了吗？”
    “哼！！！”
    面对着开始发飙的张继忠，就算明知道他是在借题发挥，整个试镜间里也一样是鸦雀无声……
    废话，连和张大胡子合作了那么久的余敏都开始装鸡了，还有谁那么傻了吧唧的跑出来撞他的枪口？
    左右看了看，张继忠满意的敲了敲桌子，“通知一下门口登记处，如果林志英在接下来的试镜结束前来了，就让他先等等，如果等到我们这边结束试镜他还没来，就视作他自行放弃！”
    “下面，我们开始王语嫣这个角色的试镜！”

 第22章 引导任务奖励

    “是的，天龙八部》剧组已经确定，将由你来出演段誉这个角色，具体开机时间现在还没确定，但是预计应该是在今年9月初开机，一直持续到明年2月初左右。如果你对此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一个星期之内，你随时都可以带着经纪人过来与剧组签订正式的演员合同。”
    “很期待早点在片场看到你的表演。说实话，正是因为你的表演让我印象深刻，我才会为向老张推荐你……你也应该能够想得到，因为你的资历有所欠缺，所以老张本来还有些犹豫。”
    虽然余敏没有明说，但方云墨很清楚，这是一种示好。
    说不上谄媚或者是巴结，纯粹是一个在业内有一定地位，但是又还没到混出一片天地那种地步的人，对另一个人的……看好。
    如果说初试的时候，余敏只是出于一种对于演技的赞叹，那么方云墨在复试时的表现，则让余敏确定，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有所投资，至少不会是一件亏本买卖。
    惠而不费的说几句大白话，对于余敏这样的人来说，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作为张继忠团队的一员，余敏的认可在某种程度上，同样会被人视作张继忠对方云墨的肯定。
    所以他的这几句话才会变得有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自然也知道该如何投桃报李了：“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表现来回报余老师和张导的肯定，”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您，余导。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的。”
    点了点头，余敏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作为剧组中的中高层权力者，这种确定角色的电话原本不应该由余敏亲自通知的……
    即便这个角色是《天龙八部》的三大男主之一，对于余敏来说，也不值得他亲自出马。
    但他却还是主动打了这个电话。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这是圈中前辈在提携后进，但对余敏来说，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就是那么的直接——他看好方云墨的发展，想要在这个年轻人刚入行的时候对他进行投资。
    演员要依靠导演获得角色成就自己，同样的，导演也需要好的演员来让自己脑海中的构思成为现实……
    早有意思单飞的余敏，从这个时候开始，已经在广撒网的培植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了……
    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但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的通话过程，还是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
    “诶，话说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小子一点都不惊讶呢？难道他就那么有自信能够拿到角色吗？”
    ……
    事实上，余敏的感觉倒也不能算是有错。
    方云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确实已经过了拿到角色之后的兴奋期。
    因为他被数据终端坑了一把。
    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方云墨刚刚从数据终端哪里接到任务的时候，他就曾经主动问过对方，“如果我完成了任务，那我怎么样才能知道呢？”
    当时那块板砖是这么回答的：“宿主不必担心，本机作为一个iii类机械智能生命体，这种小事完全不在话下，只要宿主完成任务，本机一定会用最及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通知宿主的。”
    再然后，那货就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在方云墨的脑子里放了半个小时的《我们是冠军》。
    “wearethechampionsmyfriend……”
    “andwellkeeponfightingtilltheend……”
    “wearethechampions”
    “wearethechampions……”
    尼玛，这谁顶得住啊？
    幸好当时方云墨是一个人睡的，否则要是被唐糖看见，说不定她还以为自己的男人因为太过激动，已经疯了……
    “我擦！你这个……”
    据数据终端后来说，当时方云墨的表现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怒吼声几乎要冲破了墙壁，如果不是这栋老式单元楼的确用料考究，工艺过硬，隔壁邻居早就已经过来砰砰砰的敲门了。
    要不是数据终端的本体早已和方云墨融为一体，估计就算是那玩意材料再硬，也会被方云墨给啃出个牙印来……
    不过，数据终端还是很快便把方云墨的怒火给平息了下去。
    因为他把新手引导任务的奖励发了下来。
    “恭喜宿主，新手引导任务：上路，已经完成。”
    “资料读取中……”
    “新手引导人物奖励如下……”
    “1通用语言模块，宿主可在系统中指定五种语言，并将其提升至精通级别。（备注：植入该语言模块后，宿主将自动掌握所选语言，终生无副作用使用。）”
    “2演艺空间消耗精神力速度降低百分之二十，且开放数据库永久实时更新功能。”
    “3兑换系统开启。宿主每七天可以拥有一次免费的兑换功能，可将演艺空间中兑换相关道具，并带入现实世界。”
    “4锻炼系统升级，宿主将拥有更加全面而完善的塑形增肌方案。”
    “5米国货币一百万。”
    然后……
    没了！
    我勒个去！这就完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见数据终端始终安静如鸡，方云墨终于忍不住了。
    “板砖，你确定新手任务就只给了我这些东西吗？”
    “本机作为一个iii类机械只能生命体，这种小事完全不在话下……”
    “你闭嘴，语言包也就罢了，好歹去哪都还能用得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你确定演艺空间精神力消耗降低也算是奖励？你难道就不能有什么一键速成影帝专属教程或者是超人血统，赛亚人血统之类的东西吗？啊……”
    施施然给了方云墨一发久违的电击之后，数据终端幸灾乐祸的开口道：“本机所携带的功能仅限于帮助宿主达到‘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这个目标，至于什么赛亚人、超人血统，那样的东西对于宿主的目标毫无意义。至于一键速成影帝，你确定不是玩手机游戏的时间太长，出现幻觉了？”
    “如果宿主再次提及该话题，本机将不得不对宿主再次施加强行唤醒服务！”
    “妈蛋，能把电击称为强行唤醒服务的板砖果然惹不起……”
    恨恨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以后，方云墨继续问道：“锻炼系统升级也就罢了，那个兑换系统，到底能兑换什么东西？”
    “兑换系统中的物品将根据宿主名气以及在圈中的地位逐步开放，敬请期待哦……亲！”
    “好，算你赢了！那最后那个什么一百万米元又是几个意思？”
    “亲爱的宿主，你该不会以为靠着那点可怜的片酬就能够作为起步资金在这个年代的娱乐圈生存吧？”
    “服装，出行，经纪团队，工作人员，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就你那点片酬，砸下去连个水花都不会有……”
    “……好，算你说的有道理，我承认我错了！”
    “很好，身为一个华国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看来宿主还是明白的。既然如此，本机接下来的强行唤醒服务想必宿主也应该会很欣然的接受吧！”
    “倒计时开始，5，4，3……”
    “呔，板砖，你敢！！我跟你没……啊！！！”

 第23章 进组前

    当被数据终端‘随便’找了个理由再次电的七荤八素的方云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心情再去关注新手引导任务奖励的事情了。
    两次高强度的电流刺激虽然不至于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却足以让任何人对那种刺激谈虎色变。
    方云墨自然也是人。
    所以他也不会想要自讨苦吃。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玩意根本就是个逗比，别说没人情味，甚至连喜怒无常都能勉强挨得上边……
    最关键的是，数据终端就寄宿在方云墨身体里，跟这种甩不开，锤不了，骂不过，打不赢的玩意较劲，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做出来的事情……
    很快，方云墨便抽了个时间，带着唐糖来到了《天龙八部》剧组的办事处，与剧组签订了合同。
    虽然方云墨所饰演的段誉论戏份应该算是剧组排名前五的存在，但很显然，剧组在计算薪酬的时候，不可能是根据戏份多少来作为基础的。
    名气以及观众号召力才是制片人和剧组考量的唯一标准。
    从这个角度来看，张大胡子之所以会在一开始就决定，在这部《天龙八部》的拍摄过程中要采用尽量以新人为主的演员阵容，是不是在一开始就想好了打算压低所有演员的片酬呢……
    当然，对于自己第一部戏没多少片酬这种事，方云墨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最终，因为出演段誉这个角色，方云墨拿到的演出报酬是五万元华币。
    不高不低。也就是比他在餐吧工作4个月的薪水多一倍左右。
    考虑到外界对影视娱乐行业普遍的高薪印象，方云墨拿到的片酬甚至可以归入很低的那个层级。
    对于这种情况，周小文在签约完成以后，也抽时间和方云墨见了一面。
    据他所说，如果剧组按照原计划选的是香江或者宝岛的成名演员，片酬会是方云墨这个数字的好几倍，现在换了方云墨，作为总制片人的张大胡子更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节省预算了……
    对此，方云墨的反应很平静。
    虽然不记得这个年代的演员片酬到底有多少，但他很清楚一件事——所谓的天价片酬开始起步，那至少是08，09年，影视传媒行业热度提升，院线数量激增，其他行业的热钱开始涌入之后的事情，对于目前的方云墨而言，《天龙八部》剧组其实已经很大方了。
    如果换成某些投资小的剧组，说不定连五万块这个数字都拿不到。
    言归正传，对于像《天龙八部》这样自带吸睛光环，众多演员抢着上的电视剧，导演只要保证基本故事情节按照原著小说的走，观众就自然的会被吸引，在这种情况下，演员的号召力这一项其实更多的还是作为一种辅助和补充……
    这么说来，张大胡子之所以会一直在媒体报导中做出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更多的原因还是希望借此维持住《天龙八部》的热度，真正靠谱的人选，其实早在宣传开启之前就已经选好了……
    确定了大致的开拍时间之后，方云墨便带着唐糖将武磊约了出来。
    毕竟不管怎么说，方云墨和周小文之所以能够相识，事情最初的起因还是由于武磊的桥梁作用，现在角色既然已经拿到手了，总归是要对他有点表示的。
    在得知方云墨和唐糖都会在八月份离职的消息后，武磊倒是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在方云墨二人到餐吧上班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俩都是影视院校的学生，餐吧这份工作自然是做不长的……
    如今不过是再次确认了一下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消息，武磊自然不会有什么太震惊的情绪。
    不过当他得知方云墨正是靠着自己的推荐才最终获得了试镜的机会以后，武磊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下……
    ……
    虽然还没有拿到正式的剧本，但对于方云墨而言，进组前的准备工作从现在就要开始了。
    虽然他在试镜时表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但方云墨很清楚，试镜的次数即便再多，他所需要表现的也仅仅是气势而已。
    毕竟，试镜的时间有限，而且和他搭戏的还是一旁的工作人员，只要‘夸张’的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就足以赢得最后的胜利了。
    可是到片场实地拍摄的时候，再用这种方法可就不行了。
    作为《天龙八部》的三大男主之一，段誉的戏份数量在全剧中应该是仅次于乔峰的，所以真到了片场以后，和方云墨搭戏的演员也必定会有水平高低的区别，如果到时候还是像试镜的时候一样，一味的爆气势，且不说方云墨的精神力就未必能够支撑得起，就算他的精神力没问题，导演也不会认可他的表演方式。
    所以目前方云墨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开机前的这段时间里，继续磨练演技，就算不能让自己做到收放自如的演技大咖水准，至少也得要打到能够撑得起角色的水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沸沸扬扬炒作了好几个月的《天龙八部》选角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胡君，方云墨，高琥分别出演乔峰，段誉和虚竹三大男主。
    经常出演反派的男演员修青再次出演反派，他的角色是慕容复；
    神仙姐姐王语嫣这一角色还是落入了刘亦霏手中。
    曾经与周小文合作过的蒋鑫、刘滔和程好分别拿到了木婉清、阿朱和阿紫这三个角色，
    原版中饰演天山童姥的苏畅改为出演钟灵，
    国际超模王海珍成为了西夏公主‘梦姑’……
    而诸如钟莉缇，汤镇业，许还山，计春华等颇有资历的老戏骨则纷纷成为了分量不轻的配角……
    这倒也符合张大胡子‘新主角，老配角’的初始理念。
    至于能不能拍好这部《天龙八部》，那就只有等成片以后再说了。
    当2002年的8月中旬之后，方云墨和唐糖这对在一起小半年的年轻男女，终于也迎来了分别的日子。
    别误会，他们俩不是闹矛盾要分手，纯粹是因为作为各自学校的大一新生，方云墨和唐糖都打算提前到校报到，然后准备即将到来的……军训，所以不得不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
    “唐糖，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出租屋楼下，方云墨紧紧的抱着唐糖，轻声安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把自己照顾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可是，长途电话费好贵的……”
    “傻瓜，”方云墨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电话给你就是拿来用的，要是不拿来打电话，难道是打算晚上在宿舍当手电筒用？”
    “讨厌，我哪有那么傻！”唐糖嗔怪的锤了方云墨一下，郑重的开口道：“我每天都会给你发消息的，不管多晚，只要收工了，一定要回复我……”
    方云墨将唐糖揽进怀中，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温度，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我保证！”

 第24章 同学们

    2002年9月1日，正是遍布华国全国的各大中小学校开学的日子。
    在阔别学校十八年之后，方云墨再次走进了这所承载了他上辈子青春和汗水的学校。
    不过，和上辈子入校时的大包小包、各种行李不同，这次方云墨入校的时候，也就带了自己入学时所需要的各种证件而已。
    不是他想搞特殊化，实在是他根本就没必要带那么多东西。
    由于周小文和张大胡子两位大佬出面协调，再加上京城电影学院本身就对于学生在校期间出外拍戏这种事保持的是鼓励和支持的态度，而且这年头的金庸武侠剧还没像n年后那样成为烂剧的代名词，所以系领导和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虽然有点不大舒服，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方云墨二人的请假要求。
    不过，两位大佬也提出了要求。
    方云墨二人必须和所有的同班同学一样，参加开学典礼并且完成军训……
    当然，在此期间，方云墨和刘亦霏可以不用住在学校宿舍。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自己这一届的同学最多也就是那么几十个，今天到学校来也不过就是跟他们打个照面而已，可刚一进学校大门，他就知道自己搞错了。
    今天来报道的新生实在是太多了……
    自从99年开始招收表演系高职班学员之后，京城电影学院每年的新生队伍便一直处于不断扩大的阶段。
    99年的时候还只是有一个表演系高职班，而到了方云墨入学的2002年，则一口气开设了高职（甲、乙），专升本，高职（配音）以及本科班在内的五个班级……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只是教授一个，甚至于两个班级的老师们，变成了要一口气负责五个不同教学进度的班级……
    呵呵，方云墨好像突然发现，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06年之后会突然多了那么多没演技的‘演员’……
    在这种情况下，教学质量不下降貌似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漫步在京城电影学院校园内的时候，方云墨突然难得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
    重生前他虽然也是02年入学的一员，但他考入的仅仅是表演系高职（乙班），所以离开学校之后，也没闯出什么名堂来……
    而到目前为止，貌似他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
    和已经出演了《金粉世家》这种热播剧的刘亦霏相比，如今方云墨的名字虽然也出现在了《天龙八部》剧组对外公布的演员名单里，但对于这个时空的所有人来说，‘方云墨’这三个字还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以《天龙八部》作为自己踏入娱乐圈的第一部作品，方云墨的这个起点已经比很多同龄人要高了不少了。
    没有找人问路，刚入学的方云墨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表演系的所在地——一栋看上去和校园里其他建筑没多少区别的教学楼。
    方云墨所选择的表演专业，虽然不如导演系那么名声赫赫，但在整个学校的所有专业当中，师资力量强度也绝对能够排的进前三。
    大概是由于周小文和张大胡子提前打过招呼，方云墨很快便办完了各项手续，拿到了新学期的课程表和课业说明，稍微打开翻阅一下以后，方云墨自然就放心了。
    虽然的确是比他上辈子所学的内容要精深一些，但是大致体系是没有变化的。
    虽然方云墨肯定做不到门门课都能考第一的程度，但是稍微算了算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从这里毕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了吧？”
    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虽然此时《武林外传》尚未出现，但作为重生前看过了n遍的热门情景喜剧之一，方云墨觉得自己就算把里面的台词拿出来用用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反正其他人也听不懂……
    好吧，等自己将来有钱了，虽然学不来乔治·卢卡斯和史蒂芬·斯皮尔伯格那样直接捐赠整栋大楼的豪气，但是像《中国合伙人》那样，花点钱，让学院里某个教室或者是某栋楼挂上‘方云墨’的名字，不也是件很爽的事情么？
    毕竟，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矣……
    捐点小钱出去，给自己打造个好名声，这本身就是件很划得来的事情。
    学业无忧，方云墨走进教学楼的时候，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走进教学楼之后，方云墨总算是看到了一些重生前就已经堪称烂熟的面孔。
    比如在他前面进来的那位。
    比他身高略低，一头短发的那位，就是方云墨挺喜欢的一位演员——朱雅文。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同样是在今年，他会接拍自己的第一部戏《阳光雨季》，只是可惜这部既没有明星也没有名导更没有原著基础的电视剧，直到拍摄完成3年后，也就是2006年，朱雅文凭借《闯关东》打响名号之后，才最终得以面世；
    说起来，他也算是个被埋没的好演员了。
    当然，此时的朱雅文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盘菜的意思，在问了好几个人之后，他终于问到了自己想去的教室，然后便兴冲冲的往那边去了……
    如果说方云墨看到朱雅文的时候还能说得上是欣赏的话，那么在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有点不自在了。
    因为那家伙是罗进。
    如果有读者朋友对这位老兄的名字还不够熟悉的话，那么唐糖的未来老公这个名号应该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吧。
    别忘了，方云墨最近这小半年的时间，可都是保持了一个很规律的时间在和唐糖‘相处’的……
    虽然罗进这人人品不差，更不是什么喜欢招摇生事的主，但‘心中有事’的方云墨还是决定以后对他避而远之。
    ……最低限度，至少要保证唐糖跟这家伙没有半点交集！
    又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之后，方云墨看了看手机，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位置，朝着熟悉的教室走去。
    “就是这里了吧？”
    再次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方云墨直接走了进去。

 第25章 绿茶闺蜜

    刚一进门，一阵喧闹声便从教室的角落里传了过来。
    由于已经差不多快到真实开课时间，所以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不过由于影视院校所特有的小班制教学，一个班级即便是满员，人数也就是在三十个人左右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男、女生在社交活动上的性别特点还是很快便显现了出来。
    男生的数量虽然比较多，但几乎所有人都是零零散散的在教室里坐着，彼此之间几乎也没什么交流。
    看得出来，大多数人还是都知道身边的这些人是自己将要一起度过四年时光的同学，而彼此之间也还是有想要打个招呼的想法，但却又有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简单点来说，这票人就是放不开……
    这倒是也正常，这些人本来就是来自于天南海北，彼此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性格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这会如果一时不慎把人给得罪了，说不定以后几年的关系都僵了。
    ……还不如这会稳一波，等到军训的时候再相互了解。
    反正男人四大铁里面就有一起扛过枪。
    虽说军训还算不上是正式的扛枪打仗，不过有句话不是说么，如果有一顿撸串搞不定的事情，那就两顿……
    男人们的友情，来的快，去得……比较慢。
    不过女生那边的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和男生这边的尴尬冷场不同，坐在教室另一边的女生圈子则要热闹多了。
    虽然由于刚到了一个新环境，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吵闹，但各种说话声汇聚成的嗡嗡声却一直没有停过。
    当然，这和女生那边有个‘焦点’的存在是脱不了关系的。
    作为班上唯一一个在热播剧中担任过主要角色，如今又刚刚拿下了万众瞩目的神仙姐姐王语嫣，刘亦霏现在的成就虽然未必是班上最高的，但是论及当前的热度和话题性，她却的的确确能够在班上的一众半素人当中成为焦点。
    ……况且，除了刘亦霏本人的确很有话题度之外，某人的推波助澜也在其中居功至伟。
    而那位充当‘造波器’的，方云墨居然也认识。
    那是江伊燕！
    当然，现在的她还没有出道，名字也仅仅只是江燕。
    （ps：虽然此时她的名字还是江燕，但为了避免大家阅读时进行切换，后续一律以江伊燕称呼，请勿深究。）
    但这似乎并没有妨碍她主动和刘亦霏攀谈。
    “亦霏，跟咱们说说《金粉世家》拍摄那时候的事呗，听说陈昆师哥本人超级帅的，这事是真的吗？”
    呵呵，这才聊了没多久，连名字都叫的这么亲热了？
    虽然江伊燕表现得完全像个见到自己心仪明星的迷妹，其他人也无非觉得她就是有点热情过度，好奇心也比较强了点，但在方云墨的眼中，他却看到了一些另外的东西。
    在华国的艺术类院校中，由于对于报考学生的年龄限制放得比较开，理论上只要基础学历达到报考标准，即便是上到八十，下到十五，只要通过录取考试，就都能够入学就读。
    而在整个2002级的表演本科班里，这样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就拿方云墨认识的那几位来说吧。
    朱雅文与方云墨同年，都是出生于1984年的，
    罗进虽然看着脸嫩，但他是1981年出生的，今年已经21岁了，
    而江伊燕呢？
    她的生日是83年的9月份。
    虽然按照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心理成熟程度这种方式多少会有所偏颇，但对于一个能在n年后靠着有意识的打造‘文艺女青年’、‘行业多面手’来维持咖位的女演员，方云墨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把她想得太简单了比较好……
    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吧，虽然江伊燕没有表现得那么刻意，但她却通过不断与刘亦霏的对话，接着刘亦霏的热度和吸引力，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地方。
    虽然她的整体关注度比不上刘亦霏，但是却成功的成为了女生群体中目前除了刘亦霏以外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一位……
    最关键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江伊燕所做的仅仅是主动找刘亦霏攀谈，然后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入到圈子里剧组中的一些趣闻以及刚刚结束的《天龙八部》选角等方面……
    ……再然后，她只需要适时的提出一些问题，然后等着蹭关注度就好了。
    87年出生，如今刚刚15岁的刘亦霏，貌似到现在都还没看出来自己被某人当成了蹭经验，加关注的大腿……
    …………
    不得不说，江伊燕的这套操作看得方云墨是五体投地。
    难怪这位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会借势，闹了半天，原来这是早就养成习惯了的啊？
    方云墨记得重生前曾经看过一个录制于《四大名捕》宣传期的访谈节目《鲁豫有约》，当时请到的嘉宾是邓潮，刘亦霏和江伊燕。
    当时不管是电影里的角色重要程度还是几位演员在圈子里的地位，江伊燕都是比不上刘亦霏的，但她却成功的将话题从电影角色引到了她与刘亦霏当年的同学之情上……
    明明《四大名捕》这部电影里的角色还是在刘亦霏的推荐下才拿到的，结果江伊燕不仅成功的将观众和节目的关注热点从电影角色上引走，而且还借机爆料在上学时，刘亦霏由于经常在外拍戏而很少回学校上课……
    成功的为节目组制造了话题，为自己的爆料增加了可信度。
    只不过刘亦霏就成了江伊燕拿来博关注的垫脚石而已……
    被自己的同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diss，刘亦霏自然有点下不来台。
    虽然她一直面露微笑，做出一副努力倾听，认真分享的样子，但深深的呼吸，不断敲击的手指，转动的眼睛，几乎都在从微表情的角度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情绪不佳。
    “我忍！”
    “要温柔！”
    “保持理智！”
    “仙女，不骂人！”
    “妈蛋，忍无可忍！”
    “好想打死这个绿茶表啊！！！”
    …………
    据说，这波访谈以后，刘亦霏自此以后再也没提过和江伊燕是同学加闺蜜的事情……
    像这种塑料姐妹情，方云墨觉得，将它扼杀在萌芽阶段，对所有人都是件好事。
    “刘亦霏，刘亦霏在吗？你妈妈有点事，这会正在外面等你呢！”
    “哎……来了来了！”
    没错的，能够击退这种绿茶闺蜜的，唯有掌控全局的母上大人了。
    （ps：由于作者早已毕业多年，对于大学校园的描写只能想当然而为之，如有错漏，尚请见谅！我保证以后会尽量避免的。）

 第26章 交浅言深

    “刘亦霏，你老妈有事叫你！”
    没有经历，或者是了解过刘亦霏和她老妈那种复杂关系的人，估计是很难理解刘亦霏对她的母上大人那种纠结的心态了。
    一方面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刘亦霏可以不用自己出头去争取资源，
    而另一方面，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叛逆心理逐渐萌发的刘亦霏，又会时不时的冒出来点与母亲决定不同的想法，但是现在的她又偏偏没有能力反抗母亲的‘强权压制’，再加上十五岁的她本来也还没到能够建立一个成年人那样全面妥善的三观和思维方式，所以最终综合下来，对于这个时候的刘亦霏而言，但凡是跟‘妈妈’这两个字沾边的话，都成了她一开始会下意识反抗，但是很快便又会下意识执行的指令……
    呵呵，奇特的相处模式……
    很快，刘·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和老妈有关的事情想必那就肯定很严重·亦霏便摆脱了教室里那群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新‘朋友’，急匆匆的跑出了教室。
    其他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大家都知道，刘亦霏虽然和他们同班，但是论年龄肯定是班上最小的一个。
    本来大家刚才就有点奇怪，据圈中传闻，刘亦霏的母亲刘晓莉是个很宝贝自己女儿的人，按理说今天女儿入学这么大的事情，没道理会让刘亦霏自己一个人来报到的……
    正当大家开始猜测是不是刘晓莉也觉得自己女儿大了，可以单独处理事情，所以才没有跟来的时候，一句喊话又让人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刘晓莉没有跟来，而是人家已经先一步跑去打点各种事情了，这会事情处理完了，自然会再和自家女儿交代一下再走……
    “诶，话说回来，我们都还没见过刘亦霏的妈妈吧？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刚才还在蹭光环享受关注的江伊燕明显对这种爽到一半断电的情况有点不爽，眼珠子一转，提出了一个颇有些让人心动的建议。
    刚才有个‘焦点’在，其他人还没有发现江伊燕的蹭光环行为，这会刘亦霏出去才没几秒钟，刚刚还围在周围的女生里已经有人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开始泼起了江伊燕的冷水。
    “算了吧，人家两母女见个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哼，听说刘亦霏的妈妈以前没出国的时候还拿过‘五个一’工程奖呢，也算是咱们的前辈，出去看看打个招呼也好吧？”
    “人家是舞蹈剧院毕业的，咱们是电影学院，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也就是你才上赶着过去巴结……”
    “你！谁巴结了，我那叫关心同学！”
    “呵呵，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要去你去，我们才不去搀和那种事情呢！”
    “哼，我去就我去，等会要是看到什么，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于是乎，某位蹭光环蹭到一半断线了的家伙，果断的离开了教室，远远地，悄悄的跟在刘亦霏后面，朝着教学楼外走去。
    …………
    另一方面，收到消息的刘亦霏急匆匆的来到了教学楼门口。
    母亲的积威甚至让她在走出来了一会以后才想起刚才传话的似乎是个男声……
    按理说的话，刘晓莉自然是有她的电话号码的，想要找她也完全用不着当面通知这种老套的方式，这会回想起来……
    刚才在教室里的声音，总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正当她打算拿出手机问问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那天在《天龙八部》剧组休息室里遇到的那个人。
    “别找了，伯母没有让人找你，刚刚是我在教室里喊了一嗓子。”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知道，我听说妈妈有事找我的时候，有多担心么？”
    刘亦霏恨恨的瞪了方云墨一眼，那轻怒薄嗔的样子，让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去。
    颜值在线的神仙姐姐，杀伤力就是这么惊人。
    “咳咳，你就那么怕你妈妈啊？”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方云墨开口转移话题道：“该不是我上次跟你说了以后，你还真的傻了吧唧的跑去跟你妈妈硬顶了吧？”
    “哼，你说谁傻呢？”刘亦霏歪着头一撇嘴，“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呵呵，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你还真的缺了点人际交往的经验。”
    没等刘亦霏反应过来，方云墨稍微想了想措辞，直接开口道：“亦霏，你也知道，咱们都是长期在米国生活过的人，虽然不在一座城市，但是也算是半个老乡，所以有些事情，或者说是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分享一下。”
    “嗯，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过米国的迪斯尼了，话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听说米国迪斯尼总部有意想在内地修个迪斯尼乐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园……”
    “呵呵，魔都迪士尼乐园至少还得十年呢，你要想去我们可以约……我去，这都扯到哪去了！”
    方云墨脸色一黑！
    这都跑题跑到哪去了。
    “你就别想着什么迪斯尼乐园，我这跟你说的，都是我最近这半年多在餐吧打工，接触三教九流的人之后，算是对华国的一些小认识吧。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呢，你自己考虑！”
    见方云墨说的郑重其事，刘亦霏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首先，不管你自己承不承认，目前在咱们班里，乃至于整个圈子里，你的颜值……”
    “颜值？那是什么？”某好奇宝宝又开始提问了。
    “就是外形条件，你别打岔好不？”
    方云墨已经快要抓狂了。
    妈蛋，重生前怎么就没人提起过这年纪的刘亦霏是个好奇宝宝呢？
    “呃……主要是每次跟你见面，你总能说出些很奇怪的词，我……有点不大明白，所以就顺口问问……顺，顺口一问。”
    好吧，闹了半天，根子还是在方云墨自己身上。
    大部分思维方式来自于2020年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做事的方式在这个年代的人眼中是多么大特立独行。
    说实话，唐糖之所以这么快就沦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因为这个原因。
    “刚才的话，我重新说！”
    重整思绪之后，方云墨决定快刀斩乱麻。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外形条件都绝对能称得上是圈内顶级的，这一点不管是现在，哪怕是在未来n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在这种因素下，只要你不犯什么傻，你能拿到的资源，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应该会远远凌驾于其他同期的女演员之上，所以自然也会有很多人围在你身边，想要通过你的途径分一杯羹，我不是说这样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吃肉，别人喝汤，最后大家双赢也是不错的结果……”、
    稍微定了定神，方云墨强调道：“你今年才刚满十五岁，进这个圈子其实是有点早的，不过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而且《金粉世家》也给了你不错的基础，所以让你沉寂了几年让自己成熟也是不现实的，我只是希望你在面对旁人的结交时，能够多留一个心眼。”
    “毕竟，人心不足。有些人不仅仅满足于喝汤吃肉，要是给他们机会，说不定连你的那口锅都想要占了去呢！”
    ps：
    1.书中由于剧情需要会出现某些‘反面’角色，这只代表作者对某人的观感，并无冒犯之意，如不喜欢作者的处理方式，请无视。
    2.作者确实不怎么喜欢江一燕。

 第27章 正式开启

    如果以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陌生人来说，方云墨今天对刘亦霏所说的这些话其实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有点交浅言深的了。
    方云墨之所以会有有点莫名其妙的举动，除了是真的不喜欢江伊燕这种‘欺负小孩子’的心机之外，更多的还是在为刘亦霏而惋惜。
    在方云墨看来，刘亦霏之所以会浪费演员生涯中最宝贵的十年，外部原因自然是被人针对，手中资源有限，而另一方面则是她母亲刘晓莉的影响以及她自身对于未来的规划不足造成的。
    刘晓莉对女儿的爱自然无可置疑，但另一方面她在处理与华亿公司的关系以及对后果的预估方面，完全表现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外行人水准……
    不仅完全没有对于华亿公司的后续反应有任何的预备计划，而且那种让刘亦霏继续耍单帮的做法也只会让她在面临危机的时候，抗压能力直线下降……
    作为85后小花里第一个踏足这个圈子的人，刘亦霏可谓是‘出道即高峰’的代表人物。
    想当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青葱少年是因为看了《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仙剑奇侠传》里的赵灵儿以及《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而成为了刘亦霏的粉丝。
    如果不是在2008年拍完《功夫之王》以后和华亿兄弟闹翻从而导致资源急剧下滑，刘亦霏也未必会落到大银幕n连扑的地步。
    说老实话，拿了华亿公司的资源，最后放人家鸽子的行径的确是不怎么厚道，不过刘亦霏从2008到2018年的经历，也算是在为自己当初的行为还债了。
    2008年的时候，杨觅刚刚开始崭露头角，赵莉颖，刘师师，杨莹这些人踪影全无，而刘亦霏已经成为了85后年轻女演员的第一人；
    而到了2018年的时候，不仅是杨觅，刘师师这些人功成名就，即便是90后的胖迪也已经开始冒尖了，更别提还有95后的关格格，宋祖而等人在后面等着……
    可刘亦霏却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电影领域几乎成了没演技的代名词，电视剧领域能够拿得出手的居然还是10年前的老三样。
    《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以及《神雕侠侣》……
    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说，就可以成为是最宝贵的十年，刘亦霏就这么浪费在兜兜转转的烂片当中了……
    诚然，刘亦霏的确是缺乏好资源的支持，能够供她挑选的也的确是被其他人筛了很多次的剧本，但是话说回来了，刘亦霏自己难道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电影资源不好，难道不可以接电视剧么？
    或许在米国，电影演员只有在自身地位不断下降的时候才会通过接拍电视剧来维持热度……
    但这里可是华国！
    米国的那套东西，放到华国的背景上，自然是不能通用的。
    再说了，在方云墨穿越之前的最后几年，即便是像大卫·芬奇这样拿到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的导演，像是凯文·史派西这样的奥斯卡影帝，不也是筹备，拍摄了像是《纸牌屋》这样的电视剧集么？
    虽然那不是一部能够在大银幕上出现的作品，但论其质量，并不在某些获奖电影之下。
    可刘亦霏呢？直到2018年，人气一再受挫之后，才终于放下身段，接拍了《南烟斋笔录》。
    说句不好听的，刘亦霏的黄金十年，几乎完全就是浪费了的。
    虽然方云墨对刘亦霏的观感远远谈不上死忠粉的程度，但他好歹也和他那个年纪的大多数人一样，同样经受过《天龙》到《神雕》的洗礼，如今有了一个重生再来的机会，方云墨也想尝试一下，到底能不能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顺便也改变一下这个圈子里其他人的命运轨迹。
    从目前迈出的第一步来看，方云墨的努力应该还算是成功的。
    唐糖现在对方云墨就完全能称得上是处于热恋阶段。
    别说是她现在还不认识罗进，就是真的像后世网上传说的那样，2002级的电影学院和中戏突然联合举办一场新生联谊会，而且唐糖也和罗进打了照面，估计他也不会拿正眼看罗进一眼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确实不喜欢江伊燕的做派，于是方云墨也就很自然的‘交浅言深’了一次……
    至于刘亦霏会不会听他的建议，
    对他的建议有能够听进去多少
    ……
    这还真的不是方云墨管的了的了。
    作为一个重生前的路人偏粉，他做到如今这样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米国的社会风气，就算是亲生父母，对于子女的未来发展也最好不要干涉太多，方云墨如今和刘亦霏最多只能算是认识，话说到如今这种程度已经有点交浅言深了，再说下去，搞不好就会起反效果了……
    …………
    就在方云墨和刘亦霏在教学楼外聊天的时候，一直跟在刘亦霏后面的江伊燕也鬼鬼祟祟的跟了过来。
    虽然距离离得比较远，但是从方云墨和刘亦霏两人的神态来看，江伊燕觉得，他们最起码应该是认识的。
    “呵呵，原来如此。”江伊燕不怀好意的远远看着两人的身影，“我就说媒体上的的那些东西信不过吧。”
    “从米国那种地方回来的就是不一样，还真以为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神仙姐姐，结果这才多大点年纪，开学第一天就被人给叫出教室去了……追人都追到学校里来了，果然有一套啊……”
    “呵呵，这下看你还怎么傲……”
    …………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云墨等人投入了新生必经的军训阶段。
    虽然早已和院系领导打了招呼，但是这也算是学院对于两人最后的坚持，所以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刘亦霏，都只能咬牙坚持参加。
    幸运的是，这段时间京城的天气不算太热，除了每天的训练辛苦之外，倒是不至于因为太阳太大而对两人的皮肤造成什么伤害，从而影响离校以后的拍摄进度。
    9月15号，经历了半个月军训的方云墨和刘亦霏，启程从京城离开，前往浙省。
    至此，方云墨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男主角之旅，正式开启了。

 第28章 造型满分

    和米国的那些同行相比，这个时期华国的影视剧组不管是从时间还是从制作预算来说，都要简陋得多了。
    在米国的时候，方云墨就曾经听人说起过米国电视剧的拍摄周期往往都会很长。
    而且在里面担任主要角色的演员，一年有九到十个月待在剧组完全是一种常态化的操作。
    这种堪称‘奢侈’的时间自然也就催生出了慢工出细活的态度，而这种态度下所制作出来的剧集，论质量当然会比华国这种三五十集电视剧三个月拍完的作品要高得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米国只要在一部美剧里拿到一个常规角色，哪怕不是配角，也都足够演员在好莱坞存活下去了。
    ……如果能得到配角的话，那几乎就相当于有了一份工作，而且报酬不赖，时间自由。
    于是乎，很多专业配角就是如此，先找到一个稳定配角，积攒一定的启动资金，然后一边经营着餐厅或是服装店，一边在闲暇时间四处试镜，一方面满足上镜的欲·望，一方面也是为将来铺路，希望结识更多人脉，可以保证一直有配角演。
    这样他们虽然看似默默无闻，但其实小日子过得很滋润，金钱方面不会输给那些在电影圈辛苦闯荡，有过一两部小制作主角的半新人。
    这也是为什么2002年的方云墨会有进入娱乐圈的想法。
    在米国，那是真的可以当成一份不错的工作来做的……
    当然，这套东西在华国是肯定行不通的。
    华国的人口众多，每年光是影视院校毕业的相关从业人员就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有一副美丽脸庞或者是学了点本事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更是会成为北漂或者是横漂（横城），指望在这么多的潜在竞争者当中脱颖而出……
    那难度，简直可以和中彩票相比了。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王保强和赵莉颖等寥寥数人算是‘草根’励志的代表了……
    于是乎，当方云墨和刘亦霏舟车劳顿的赶到剧组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张大胡子或者是周小文，余敏等人的欢迎，而是剧组里若有似无的‘戾气’……
    不是《天龙八部》剧组……或者说是华国的剧组天生就喜欢勾心斗角，算来算去，纯粹是因为张大胡子作为总制片人，身上背着投资方给他规定的时限呢！
    按照对外发布的计划，《天龙八部》剧组的第一场戏将于8月27号在京城郊外的十渡开拍；
    9月10号，大队人马前往浙省，集中拍摄大部分的群体戏份；
    群体戏份完成后，剧组将会分拆，一部分前往桃花岛，另一部分前往永康；
    分别拍摄一个月多后，剧组再次合并集结，前往滇南省拍摄大理国内的镜头，最后则是按计划在2003年的1月底杀青结束拍摄……
    或许在n年后，一部像这样的四十集电视剧只需要23个月就足以拍摄完成，但张大胡子这次显然是把《天龙八部》当成了挽救自己名声的最后稻草，所以他不但‘奢侈’规划出了五个月的拍摄时间，而且还把长期执导电影的周小文给拉了过来担任总导演。
    即便如此，按照这份拍摄计划，高强度，多加班的工作也是必然免不了的。
    方云墨他们俩来到剧组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了十天了。
    ……这股子加班所导致的怨气可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本就没有任何资历，而且还变相开了小灶的后来者，最聪明的做法自然是尽快将自己融入剧组。
    所以在安顿好行李之后，方云墨走出房门前往剧组驻地。
    在完成了定妆照之后，他还没有正式穿戴过戏服，考虑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穿着那套衣服工作，方云墨觉得有必要早点和服装，化妆部门的人进行一下沟通和协调，毕竟大家以后可是要相互合作的。
    抵达剧组驻地；
    化妆，造型，试衣服；
    光是这三道工序，化妆师，造型师以及服装师足足把方云墨折腾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最终才取得了一致性意见。
    “简直帅呆了，”处理完假头套之后，化妆师看着镜子里的作品一脸的满意——由于这部《天龙八部》的主要演员大部分都置于一两部作品的参演经验，所以幕后团队的工作人员倒是也没有欺负新人的行为。“等到咱们这部戏上星播出，你肯定会成为风靡全国的新星。”
    “真要有那一天的话，也算是承你贵言了，”方云墨朝对方微微一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坐得太久已经有点僵硬的身体：“麻烦你们几位了。我现在可以稍微出去活动一下吗？毕竟我这个角色还是有些动作戏份的，我想试试做大幅度的动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幅度活动一下问题不大，”服装师开口解释道：“大幅度的动作，最好还是不要比较好……”
    说到这里，服装师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云墨高大的身材，继续说道：“……这套衣服的尺码对你来说还是略微小了点，等会总导演和制片人他们开完了会，我们几个在一起过去让他们过过目，如果他们确认了以后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算是大功告成了。到时候我再根据你的尺寸调整一下衣服的大小。”
    作为《天龙八部》的三大男主之一，段誉的最终造型需要张大胡子和周小文审核倒也算是在方云墨预料之中的事情。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刚才在做造型的时候，造型师他们之所以能这么不紧不慢的原因——反正剧组的大佬们这会都在开会，就算方云墨这边早早的完成了工作，也一样要等着大佬们的会议结束。
    或许是由于这件戏服的尺寸真的是有点问题，方云墨穿上之后觉得浑身紧绷绷的，这也使得本来就身材高大的他不得不含胸收腹保持体形——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使得现在的他更‘挺拔俊朗’了不少。
    在造型师等人的簇拥下，方云墨从片场里走过的时候，倒真有了几分大理段氏小王子带着四大家将出门的威风……
    看着沿途品评向自己行注目礼的各色人等，方云墨忽然有种开始融入这个圈子的感觉了。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是一炮走红还是默默无闻，终究还是要等到《天龙八部》上映之后才会知道。
    不知不觉间，方云墨已经来到了张大胡子等人开会的房间门外。
    没过多久，屋子里响起一阵拉椅子的声音，等到张大胡子一行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明显被方云墨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便展现出了足够的专业水准，开始认真打量起了方云墨的造型。
    “很好，”张大胡子朝着造型师一行点了点头，“段誉的造型是你们截至目前提交给我的当中最让我满意的一个了，希望造型方面能够保持这种势头！”
    “云墨，你是新人，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拍摄计划和时间你应该已经拿到了，回去把衣服换了好好准备，希望你能够表现出足够专业的水平，不要让我，让文哥觉得看走了眼！”
    “亦霏？亦霏的造型做好了吗？等她来了以后，宣传部门把他们俩的最终造型拍个宣传照，下次一起放出去！”

 第29章 近距离轰炸

    进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以后，‘炒作’这种原本有着明显贬义意味的词，在一次又一次的商业运作之后，成功‘洗白’，变成了某种被大众认可的宣传套路。
    对于炒作，大众的观感从一开始的嫌弃，鄙视慢慢的变成了无感，接受，而如果论及在2002年业内的炒作高手，张大胡子即便算不上第一，也绝对有资格排的进前三。
    光是数数这几年在媒体上的曝光率，张大胡子露脸的机会就不一定会比那些大小明星少多少。
    虽然对张大胡子的谜之审美无感，但随着《笑傲江湖》的热播，《射雕英雄传》的拍摄，这个年代的人说起内地武侠剧，首先想到的也是张大胡子的这几部作品，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能够拍好金庸武侠剧的，貌似也只有张大胡子一人了。
    而张大胡子自从经过了《射雕英雄传》的选角之后，貌似也已经深谙如何保持热度之道，所以在看完了方云墨的造型之后，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尽快把两人的最终造型放出去，以便通过这种方式保持《天龙八部》在观众心目中的关注度。
    …………
    时隔不到半天，方云墨再次在片场见到了刘亦霏，如果说平日里时装造型的刘亦霏能够打八分的话，那么一身古装的刘亦霏直接便将分数拉到了九分以上。
    “神仙姐姐，小生段誉，这厢有礼了。”
    虽然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女生‘姐姐’有点别扭，可既然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样的称谓必然成为两人间的日常，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尽快适应比较好。
    刘亦霏大概也没想到方云墨会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叫出来，心理建设终究还是缺了点，所以只是有点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拍摄很快便开始了。
    由于在做造型的时候，两边的造型师都属于同一团队，所以之前也是早就通过气了。
    白袍长衫，丰神俊朗的方云墨；
    长发飘飘，仙气满满的刘亦霏；
    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云墨，你演的段誉对王语嫣虽然是有种敬若神明，奉若天人的感觉，但是你的身体有点太僵硬了，让人感觉到的更多是怕，而不是敬，你要再放开一点……”
    虽然只是个在剧组负责拍摄宣传照的摄影师，但这位老兄的专业水准倒是一点都不差，很快便看出了方云墨的问题所在——他的身体绷得笔直，僵硬得不得了……
    不过这位老兄倒是有一点没看准。
    方云墨之所以身体会僵硬成这样，除了确实有点不大好意思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身上这件倒霉的衣服太小了！
    估计服装组在制作戏服的时候，也没想过出演段誉的会是有个180+的男演员，再加上段誉本身没什么动作戏，角色又是个文弱书生型的，所以干脆一切以帅为主，其他地方自然就有所忽略了……
    于是乎，方云墨在让张大胡子看完了造型之后，连把戏服脱给服装师改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来到了宣传部门拍摄宣传照……
    不知道是不是方云墨的错觉，他觉得身上这套衣服……似乎越来越紧了。
    勉强朝摄影师挤出一个微笑，方云墨稍微朝刘亦霏靠近了一点，在身边美人的幽香中，悄声说道：“不好意思了，请见谅……”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没有过这么近距离的贴面接触，方云墨亲眼看到刘亦霏原本就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慢慢变得通红，配合着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一尊玉像渐渐变成了真人……
    我勒个去！
    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这是要炸死人啊！
    为了避免误会，方云墨只得继续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尽量减缓呼吸时的吹气力度。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部戏就被人爆料说在拍摄宣传照的时候调戏女演员……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被刘亦霏的粉丝们知道自己的‘神仙姐姐’被人吃了豆腐，方云墨未来几年别说是在圈子里走红了，能够不沦落到周节那种地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由于减弱了呼吸力度，方云墨不可避免的需要更持久的憋气，然后……他的身体变得更僵硬了……
    妈蛋，这局面怎么破啊？！
    很快，摄影师也发现了问题，“云墨，你怎么越来越僵硬了，在这样下去，这宣传照没法拍了。”
    “呃，不好意思，我的衣服是刚做完造型的，有点……不太合身，我稍微调整一下，请稍等。”
    “去吧去吧，尽快回来啊。”
    摄影师也很不爽。
    原本以为挺简单的一组造型宣传照，折腾了快半小时了还没完成，我平时也有很多工作的好不好！
    …………
    几分钟以后，方云墨回来了。
    还别说，这次他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和刚才有了天壤之别。
    状态好了，工作进度自然加快，连带着摄影师的脸色和态度也好看了不少。
    和动辄保持一个动作，一站半个小时的画报拍摄不同，宣传照讲究的就是个轻松随意，让人觉得那是片场爆料就行了，所以当方云墨调整好了状态以后，整体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虽然摄影师还是要不停的拍摄，最后从n多照片中选择出适合拿来宣传的几张，但是总比刚才那种完全不在状态好太多了。
    “很好，就是这样。”
    “云墨，你的面部表情稍微有点段誉的感觉，不要太抽离出来了。”
    大爷的，你怎么比导演还麻烦……
    又过了半个小时，摄影师终于满意的离开了。
    摆造型摆了半天的方云墨和刘亦霏也终于轻松下来了。
    “我勒个去，以前给人家当背景板也没这么麻烦啊。”摇了摇头，方云墨直接吐槽道。
    “你还当过模特？在华国吗？”某好奇宝宝又开始提问了，“还有你刚才那句；‘我勒个去’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感觉好奇怪……”
    方云墨还能说个啥，难道跟一个15岁的未成年解释什么是‘我去’？
    他只能岔开话题。
    “我以前在la当过一阵子的硬照模特，不过那会感觉拍照没这么麻烦啊，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可以收工拿钱了……”
    “哇，你好厉害啊。我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还好了……诶不对啊，米国的学生从小开始就是用帮父母干活的方式挣零花钱的了，你难道就只是上学吗？”
    “我就是上学啊，要花钱的时候找妈妈要就好了。”
    “呵呵……”
    你厉害！
    “诶，对了，你刚才是怎么调整的，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拍摄状态好了那么多？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调整的呗？”
    估计也发现自己的成长经历跟‘正常情况’有所差距，刘亦霏好奇的再次转移话题。
    “喏，秘密就在这里。”方云墨转过身撩起后背的长袍，、里面的内衬赫然有一道新的口子，“我把衣服撕开了一点点，让它没那么紧，以便我活动，这样就不紧张了啊……”
    呵呵，你更厉害！
    现在只希望服装组的老师们等会不会发飙……吧。
    ps：推荐下某咸鱼的新书《华娱往事》。虽然我还没看，不过我表示完全不介意拿他祭天……
    以下是剧情重点：
    1.本书里不会出现某教父。
    2.某人的母上大人会比较不开明。
    3.为啥写在正文里？免费章节反正不算钱，写在正文里才会被关注嘛，嘿嘿！

 第30章 聊天初体验

    由于才刚刚到达剧组驻地，再加上当天的拍摄计划里也确实没有安排，所以在和刘亦霏拍完了宣传照之后，方云墨很快便回到了酒店。
    虽然说是酒店，而且出演的角色也是主角之一，可2002年的环境在那摆着，所以即便《天龙八部》剧组在这年头算得上是大制作的团队，一众主演所住的房间在方云墨看来，也不过是2020年普通的标间而已……
    唯一的好处在于方云墨可以享受单人大床房，而一些戏份不那么重要的角色，那就只有两个人一起挤挤了……
    ……至于更基层的工作人员，三人间则算是他们的标配。
    好歹《天龙八部》也是苏省电视剧制作中心牵头投资的，剧组目前所停留的浙省也算是他们的半个主场，所以在后勤保障方面，剧组还是没怎么亏待人的。
    洗漱完毕，做完了日常的锻炼和演艺空间训练之后，方云墨先给唐糖那边发了个短信，报完平安，然后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该做点什么才好呢？
    “洗漱完毕，开始放空心灵思考人生了……”
    没过几分钟，一条短消息就发到了刘亦霏的私人联系手机上。
    方云墨也是实在闲的无聊了。
    重生之后，他一共也没几个朋友。
    武磊？
    餐吧这时候应该正是一天里生意最好的时候，人家身为老板，哪有闲工夫陪你磨嘴皮子？
    唐糖？
    别忘了，唐糖和方云墨是同期入学的，中戏的大一新生这会还在军训教官的口令声中忍受种种‘不平等条约’呢，每天训练完累得跟死狗一样，连个手机都木有，哪有那个条件和方云墨互诉衷肠？
    数来数去，还真的只有见过几次面的刘亦霏算是唯一一个能够稍微聊得起来的人了。
    “嘻嘻，思考人生？是在思考如何向服装老师解释吧？^_^”
    很快，刘亦霏的短消息回来了。
    ……还带了个打趣的表情。
    呵呵，方云墨表示自己还真的无言以对。
    拍照完成，他去换下戏服的时候，服装师毫不意外的发现了刚刚还好好的衣服多了条大口子，要不是她实在拿不出证据证明方云墨是故意损坏服装，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按理说，事情过去也就罢了，谁知道刘亦霏居然拿这事当笑话看，聊天的第一句话就把这事搬出来打趣。
    原本在方云墨的印象里，刘亦霏一直是个仙气满满，对事业比较佛系，然后有点让人觉得比较有距离感的那么一个形象，谁知道今天一看，貌似除了有人的时候比较端着，在私底下……貌似和一般十多岁的小女生也没多少区别……
    “你不懂啦，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死不认账，然后用充分的，有逻辑性的，无可辩驳的缜密逻辑，成功让对方认为，即便事情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也不见得完全是你的错误……”
    “……这个，我有点不大明白……”
    “你这孩子真老实，通俗点说，就是尽最大可能，一定要把对方给忽悠瘸了。”
    “忽悠，瘸了？瘸了我能理解是什么含义，忽悠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消息，想着刘亦霏不明所以的样子，方云墨有点无语。
    现在是2002年下半年，本山大叔的小品《卖拐》刚刚在去年春节晚会上面世，虽然这个时代的神州大地上网络还没有n年后那么发达，但是某些通过春晚平台发酵出来的流行语，反倒是比过去有了更强的话题度。
    大多数的普通人，在这个年代都会在年三十晚上选择观看春节联欢晚会，也就是说，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应该知道‘把人忽悠瘸了’这个‘典故’的来历。
    可看刘亦霏的意思，似乎她是真的不明白。
    这……
    她平时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忽悠是东北话，意思就是骗人，忽悠瘸了的意思自然就是把一个正常人给骗成了瘸子咯……”
    “正常人怎么可能被人骗成瘸子呢？这肯定是假的……”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就这样，两人这么一条一条短信的聊着，居然不知不觉一直聊到了午夜时分。
    “茜茜，你在跟谁发短消息呢？都快12点了，你还不休息？”
    和女儿同住的刘晓莉走了进来，看着还猫在床上发短消息的刘亦霏，疑惑的问了一句。
    “呃，是同学，我们同学正在问我剧组拍戏的事呢。”刘亦霏马上收起手机，“妈，不是你让我要和同学搞好关系的吗？”
    “我是让你跟同学搞好关系，可你也得注意休息啊。”刘晓莉坐到刘亦霏的床边，柔声说道，“明天是你正式进组拍戏的第一天，一定要调整好状态，好好表现，给导演和制片人留个好印象。”
    “行了，妈。我知道了。”见时间也的确不早了，刘亦霏乖巧的收起手机，“我跟他们说一声晚安，马上就睡。”
    见女儿如此听话，刘晓莉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回到自己的床边，开始整理床铺。
    “亦霏，时间不早了，明天是咱们进组的第一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周导他们看看咱们的本事，好好休息，晚安，好梦！”
    还没等刘亦霏想好该怎么开口，方云墨的短信倒是先过来了。
    “嗯，晚安！”
    刘亦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几行字，露出甜甜的微笑，然后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方云墨就已经起床了。
    虽然重生后还没有正式上过课，但电影学院的规矩还是知道的。
    不外出拍戏的时候，学生们基本上都有练早功的习惯，方云墨想着反正现在拍的是古装戏，也是要早起化妆换衣服的，所以干脆刻意培养自己早起的习惯……
    这次不但不会耽误事，反而可以对以后回学校有所帮助，到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而且从方云墨昨天拿到的拍摄计划来看，这几天他饰演的段誉，还有好几场重头戏要拍。
    负责制定拍摄计划的人估计也就只考虑到了剧组的正常工作时间，完全没考虑到中途进组的人员能不能调整状态的问题，从拍摄计划来看，方云墨第一天进组就要和胡君拍松鹤楼结识的对手戏。
    面对一个演技精湛扎实的行家，说一点都不紧张，方云墨自己都不信，不过既然拿到了角色，至少全力以赴还是必须要做到的。
    不过说老实话，能不能接得住胡君的戏……
    方云墨自己也没底。

 第31章 第一条镜头

    作为这个年代数一数二的‘大制作’电视剧，《天龙八部》剧组一早便把当天有通告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用车拉到了片场。
    作为可以在棚内拍摄的那波，方云墨今天算是运气比较好的，因为他好歹还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要是遇到那种野外场景，在没有戏份的时候，怕是也就只能和工作人员在一起站在一旁等待了……
    不得不说，虽然方云墨还没有正式演过一个镜头，不过他对于没出名之前的演员生活，倒是适应得挺快的。
    是的，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在你没出名之前，演员的工作时间最主要的不是演，而是等。
    等到你的镜头，过去演，然后再回来等……
    运气不好的时候，很有可能一天早上一场戏，晚上一场戏，至于中间这段时间么？
    ……当然是只能干等着咯。
    米国那边由于制作费用充裕，再加上影视产业链发达完善，所以即便是客串演员，也会有一辆共用的拖车让他们在没有镜头的时候有个用来休息的地方。
    ……当然，如果有愿意在那傻站着看别人拍戏，剧组也不会硬性劝阻，顶多觉得这家伙特别的碍手碍脚而已。
    而这个年代的华国，就算是《天龙八部》这样的业内顶级投资的团队，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即便是这部戏里最大牌的演员胡君，除了能够在休息候场的时候有个椅子坐着，有助理照顾之外，其他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本来方云墨到了片场之后也想找个地方先坐着候场，可他却发现自己换上戏服之后，长袍下摆似乎有点略长，而且服装组在布料方面也使用了和胡君的戏服材质迥异的易出现折痕的材质，如果贸贸然找地方坐很有可能导致等会上戏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显得皱皱巴巴，影响效果，所以最后考虑再三，他还是选择了在片场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直挺挺的站着，等着剧务组那边的通知。
    按理说，重要场景在正式开拍之前经常需要一些提前的走位和彩排，不过方云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剧组有人来通知他这个环节，所以最后他也只能理解成这场戏太过简单，不管是剧组还是胡君本人，都觉得没必要在开拍前浪费时间……
    无奈之下，方云墨只得闭目养神，将意识沉入演艺空间，开始提前适应拍摄时的氛围，然后给数据终端设定好有消息就通知的指令，静静的等待了起来。
    周小文指挥着摄像团队根据光线等情况调整了几次机位之后，终于定下了具体拍摄方案，等到几位演员各自就位之后，随着一声‘清场’，摄影区域内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到了镜头之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都将各自的视线投向了场景中的演员身上。
    “《天龙八部》，第40场，第7幕，第一次拍摄！”
    “开始！”
    随着场记念完时间和幕号，打板声响起，摄影机动了起来，方云墨双眼微闭，在刹那间已经熟极而流的将自己切换到了段誉此时的心境中，几秒钟以后，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分气恼和郁闷……
    这也正是段誉此时的心境。
    …………
    松鹤楼上，店小二将一小坛酒和一个小碟放在段誉的面前，大声唱名道：“客官，您要的酒菜，来啦！”
    段誉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再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酒水倒入口中。
    另一个镜头里，乔峰似有所觉，朝段誉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素不相识，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完全把对方当成了路人……
    有心结交朋友的段誉对乔峰的豪迈气概颇为欣赏，于是叫来了店小二，
    “小二，那位爷的帐，也记在我的账上！”
    乔峰听到了段誉的话，端起酒碗，抬手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由于鞠珏亮身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总制片人张大胡子特别给了他几天的假期，让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进组，所以现在摄制b组这边的文戏导演，也就暂时由周小文兼任，而他今天之所以会这么上心，多少也是因为今天是方云墨的第一场戏的缘故。
    众所周知，作为一名演员的镜头感是很重要的。
    有的演员只要一面对镜头，就很容易晕机，连台词都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的则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不知道站在哪里拍摄出来的角度比较好看；
    比如刘师师同学，不是科班出身的她，就曾经自曝第一次拍戏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在如何走位，如何在镜头前面表演云云……
    虽然不排除这是她为了打造素人人设所做出的的一部分努力内容，但至少证明，这种在镜头前的天赋，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对于方云墨的过往，周小文自然也是经过调查了解的。
    原本他还有点担心，这小子在米国的时候仅仅有过硬照宣传的经验，不知道在面对摄影机镜头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结果呢？
    方云墨虽然也是在镜头前表演，但他却让自己充分出现在镜头的中间，以便让摄影机充分捕捉到他的每个眼神以及肢体动作。
    看到这里，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周小文暗自点了点头。
    胡君的戏没有半点问题，一个豪迈却不失城府的丐帮之主，武林高手就应该是这样一种样子。
    而方云墨的表现却着实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小子真的是是一个第一次接触电视剧拍摄的新人吗？”周小文暗自在心里把他和自己以往合作过的演员进行了一下比较，“如此老练的表现，分明像是一个经历了多次镜头前表演的熟练演员，看起来，演员里我最担心的一环，说不定会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啊……”
    “咔！这条过了！”
    不出所料，方云墨重生之后的第一条镜头就一次过关。
    趁着化妆师上来给胡君和方云墨二人补妆的功夫，方云墨再次抓紧时间看了看自己接下来的台词，经过短暂的休息，周小文发话了。
    “开始！”
    接下来这段戏拍摄的是丐帮弟子向乔峰报告消息，段誉由于内功精深，不经意间听到了那边的谈话内容，然后被乔峰喝破的戏。
    前面一直都挺顺畅，方云墨还利用一直坚持的肌肉控制，稍微加了点耳朵活动小动作，突出段誉听到了远处谈话内容的原因……
    本以为段誉只是个路人的乔峰，这才发现对面那位看似文弱的公子有些不简单……
    “哼！”
    “咔！胡君，你的表情有问题。”
    这次别说是周小文，连方云墨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第32章 想法

    作为一名专业的演员，最好的状态自然是在镜头前的时候一直沉浸在角色之中，然后等到导演喊“咔”的时候才从角色里抽离出来，但几乎都不用怎么想象，大家也能知道，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也不可能让自己所参演的每一场戏都是百分之一百的全情投入，那样不仅对于演员的精神和体力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而且也容易引起整个镜头中的演员表演失衡。
    刚才那个镜头的情况就是这样。
    胡君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看轻了刚才的第二个镜头，在掐着时间点做表情反应的时候，一开始时明显是慢了半拍，等到他发现自己有所失误的时候，又由于着急补救，使得闷哼的那一下用力过猛，显得太过刻意……
    简而言之，胡君刚才的表演——破功了。
    “胡君，刚才的那条，你有点太过随意了……”
    由于胡君的表现一直都很敬业，所以周小文只是小小的提点了一句。
    “周导，这事确实赖我，”作为剧中的男一号，胡君的态度倒是也很诚恳，“我刚才看……”
    “君哥，我叫方云墨，你叫我云墨就好了，我是今年京城电影学院刚入学的新生。”
    见胡君对于昨天才进组的自己明显没对上号，方云墨也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我刚才看云墨的时候，时间有点没踩上点，所以后面才出了问题的，周导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嘛……我考虑一下吧。”
    对于胡君提出的问题，周小文也觉得有点难办。
    这场戏里主要角色就是方云墨和胡君两个人，几台摄像机自然也都是对着他们俩拍的，可以说但凡是他们脸上有什么细微表情，观众们几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营造出那种乔峰五感敏锐的高手风范，也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种镜头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两位演员彼此熟悉，配合默契，可……现在哪有时间给他们俩培养默契度？
    眼看着总导演周小文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工作人员和两位主演也开始各自思考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问题。
    有的说，让胡君从一开始听丐帮弟子回报的时候就望着方云墨那边，稍有动静自然能接上；
    另一个则说可以让方云墨那边给胡君打个暗号，见暗号就进行下一步动作；
    很显然，周小文对于这些意见都不怎么满意。
    就在这时，方云墨却突然开口道：“周导，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试试。”
    周小文一挥手，开口道：“有想法就直说，咱们现在争分夺秒，没工夫耽误在这些地方。”
    “君哥的问题是由于距离太远，之前剧情里他的心思也没在我这边，所以才会出现配合不及时的问题，我们不如试试这样……”
    接着，方云墨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法子。
    说起来，他这法子倒是直截了当。
    胡君不是由于剧情所限，不能关注方云墨这边的动向吗？
    那就让他从其他地方关注呗。
    方云墨的法子其实就是将段誉的角色动作稍微提前一点点，将原本设计的乔峰冷哼—段誉摔碗的顺序改为段誉摔碗—乔峰冷哼，这样一来，既可以突出段誉江湖经验不足，不会掩饰行藏的菜鸟本质，也可以既明确又不影响剧情的给胡君一个信号，而且还能为后面的剧情中，乔峰询问段誉的身份做个铺垫……
    一番解说下来，不仅是周围的工作人员听愣了，连周小文和胡君的眼神也有点奇怪。
    “……周导，君哥，我……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不靠谱？”看着周围几个人的表现，方云墨不由得有点忐忑，“这样改动原著结构，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听着方云墨的问题，周小文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如果说刚才的那第一个镜头仅仅是展示出了方云墨良好的镜头感和表演天赋，那么他现在的这番话，则充分证明他在拿到角色之后，的确是花了心思，用了时间去认真准备的。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演顺序问题，但能够一直考虑到后续剧情的连贯性上，这就足以证明方云墨的用心程度了。
    ……至于方云墨所担心的改动原版小说？
    不好意思，在周小文的心目中，完全照着小说原著拍摄的导演，撑死了最多就是个小说翻译官，照本宣科的东西拍出来哪用得着他周大导演出手？
    再说了，反正现在这部《天龙八部》的剧本已经被他改得七零八落，前后颠倒了，就算再多一个先摔碗还是后摔碗的细节，那也完全不是问题了！
    没怎么考虑，周小文很快便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胡君，“怎么样？你觉得这样设计合理吗？”
    没想到，胡君的反应比他还夸张：“我觉得这样才合理啊。原来我就一直觉得，乔峰仅仅是哼了一声，段誉就把碗给打了，实在是太不合理。就算段誉知道乔峰身怀武功，可他也不是没见过段延庆，南海鳄神那些人，当时他都不怕，这会莫名其妙的怕个陌生人，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还不如改成刚才云墨建议的那样，因为听到的消息太过惊人，所以才不小心打翻了碗呢……”
    即便是早就有所预期的方云墨，在连续得到了周小文和胡君的认可以后，也觉得一阵阵的兴奋。
    华国的这个圈子，现在还没有被n年后的流量和资本入侵，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其实所要依仗的东西既很实际，也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够表现出能够让人折服的才干。
    虽然仅仅是得到了小小的认可，但方云墨知道，只有这样不断的积累下去，未来才能够在圈子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络。
    既然决定接受方云墨的建议，周小文接下来的动作也是很快。
    他先找来了道具和摄影，重新调整了一下机位，以便让段誉摔碗这个动作被突出出来，大约十分钟以后，周小文一声令下。
    “《天龙八部》，第40场，第8幕，第2次拍摄！”
    “开始！”
    “当啷……”
    段誉慌张之下，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
    “哼！”
    乔峰长身而起，手扶酒坛，开口邀请：“这位朋友，不介意的话，过来一起喝一杯吧？”
    段誉哈哈一笑，气势上倒也完全不输于人。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33章 偶遇

    在很顺利的通过了松鹤楼初见的戏份之后，周小文安排了一小段时间的休息，然后趁着休息的时候，又拉着方云墨叮嘱了一下，让他注意保持状态，不要一次用力过猛……
    话说周小文这么做到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在他的导演生涯里，见过太多刚上戏的时候表现惊艳绝伦，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完全爆发出来，以便博得导演青睐的演员了。
    用重生前的话来说，这种家伙就是所谓的充电两小时，爆发五分钟……
    如果是平时，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开口提点的。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方云墨有武磊的关系在前，替自己在张大胡子等人面前争了口气在后，周小文才懒得管一个演员演得好不好呢。
    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演员表现出来的演技在及格线之上，他就已经足以向张大胡子交差了，反正周小文名列‘第五代’导演的地位已经稳固，在圈子里也算是个前辈级别的人物，无欲无求之下，自然对别的事情没那么多兴趣。
    接受张大胡子的邀请执导《天龙八部》，也不过就是因为苏省卫视给的钱比较多，而他又恰好有档期而已……
    不过现在，周小文觉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点一下方云墨，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成了，自己不但能够得到一段善缘，或许将来还能拥有一个伯乐之名；
    不成，自己付出的无非也是一些口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方云墨说了几句话之后，周小文带着胡君去拍摄在同一布景中的其他一些镜头，而方云墨则可以回去休息，然后继续等待着他的下一组镜头。
    当然，身上的戏服还是不能弄皱了，因为整部《天龙八部》里，段誉的衣服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么几套。
    这几天拍摄的镜头大多都是姑苏城外丐帮大会的，如果衣服弄出了问题，搞到最后连不上戏，那麻烦就大了。
    刚才那组镜头虽然出现在电视里的时间不会超过20秒，但整组镜头来来回回拍了快一个小时，方云墨也有点累了，没有助理的他走向片场一角的剧务组去拿水，正当他拧开瓶盖打开喝上一口的时候，却被一声从远处传来招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三女两男，五个穿着戏服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正是在剧中扮演阿朱、阿碧，王语嫣以及包不同，风波恶的几名演员。
    其中方云墨最熟悉的自然是扮演王语嫣的刘亦霏和出演了阿朱的刘滔了。
    ……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恕小生眼拙
    昨天晚上还和方云墨一直发短消息到12点的刘亦霏，这会似乎有点睡眠不足，一副恹恹的样子，直到看到方云墨的时候，她才似乎来了精神。
    干脆利落的抛开其他几个人，刘亦霏几乎是蹦着跑了过来。
    “你今天来片场的时间倒是挺早，怎么，现在还没开始拍你镜头吗？”
    “这你可就错了，我也是刚刚才休息了几分钟，”方云墨耸了耸肩，露齿一笑，“不过总体来说，情况还算在正常范围之内。”
    似乎是被方云墨的笑容感染，刘亦霏也笑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拍古装戏，虽然之前的《金粉世家》也不算是现代戏，但化妆什么的，可比这个简单多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朝方云墨靠近了一点，眨了眨眼睛，“昨天晚上发消息发得太晚了，要不是妈妈今天早上把我叫起来，说不定我会误了车呢。”
    “你这是打算向我兴师问罪吗？”方云墨哈哈一笑，“如果是的话，我只能等回了京城再还你了。”
    “小气鬼，”刘亦霏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明知道我们还有好几个月才回京城，到时候谁还记得？”
    “到现在为止我的全部家当就是剧组先付的两万块钱片酬，”方云墨两手一摊，“如果不是剧组在拍摄期间包吃住，说不定戏还没拍完我就已经饿死了……”
    “我们俩要是现在掏出手机来比比身家，估计你肯定比我多。”
    “哪有那么夸张……”刘亦霏嘻嘻一笑，“不过，要比身家为什么要看手机呢？不是应该看银行卡或者是存折吗？!”
    “呃……”
    方云墨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那个移动支付满天飞的2020，而是现金钱包不可少的2002……
    虽然数字还是那四个，但人们的生活方式可以有着天壤之别。
    说到这里，方云墨自嘲的一笑，“因为我的存款连一个手机屏幕上的数字都塞不满啊……”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刘亦霏这才跑了回去把刚才和她走在一起的两位女演员给拉了过来。
    “这位是扮演阿碧的王玮姐姐，旁边这个就是扮演阿朱的刘滔姐姐了。”
    出演阿碧的王玮在演完了这部《天龙八部》以后就没了消息，而扮演阿朱的刘滔，方云墨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然，这里的‘熟悉’是单方面的。
    不过有了刘亦霏的介绍，方云墨倒是颇有点想把这种‘熟悉’变成双向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人多眼杂，方云墨又还要在刘亦霏面前保持良好形象，所以也就仅仅是跟两位女演员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跑去候场了。
    ……终于，在等待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后，方云墨他们终于迎来了转场的号令。
    在吊上威亚，拍完了几个和乔峰比试轻功的镜头之后，方云墨终于得到通知，他今天的戏份已经全部完成，可以收工了。
    虽然和大多数人相比，方云墨进组第一天的入行处子秀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但是对于一个像是《天龙八部》这样在巅峰时拥有上千名工作人员的剧组来说，即便方云墨所扮演的段誉是整部电视剧的三大主演之一，而且今天主要拍摄的还是与另一位主演胡君对戏的部分，但其他部门的工作进度，依然是他无法掌控和影响的。
    于是乎，即便方云墨倒是早早的完成了属于他的戏份，但剧组收工的时间依然到了晚上八点。
    而且，这里所谓的‘收工’，仅仅指的是剧组中的一部分人。
    像是需要完成夜戏拍摄的那部分演员，估计今天晚上是多半要在片场过夜的了……
    在终于凑齐了一车人准备返回驻地之后，方云墨一上车便找了个后排的角落闭上了眼睛。
    在演艺空间里，他是感觉不到身体疲乏的。
    顶多只有连续入戏带来的精神疲倦，而今天虽然实际上拍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他却没想到等待期间也不能休息，为了保持身上的戏服不皱，方云墨这一整天几乎都在想方设法各种摆造型了。
    如今终于可以休息以后，止不住的疲倦像潮水般袭来，几乎刚一坐下，方云墨便直接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正在梦里回忆着和唐糖的幸福时光时，突然觉得手上的触感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回事？

 第34章 糊涂

    其实，在剧组进行拍摄的时候，通常并不会像很多外行人所想象的那样，所有镜头完全按照剧集播出时的时间顺序来进行。
    这条定律不仅适用于剧组工作，同时也适用于各个演员的镜头安排。
    比如方云墨吧，这一刻还在松鹤楼跟乔峰斗酒，下一个镜头直接就有可能拍摄西夏一品堂突袭杏子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天龙八部》原著里的出场人物多达上百个，即便是经过了周小文和八位编剧几个月的努力奋战，最终也不过是把出场人物从上百位减少到了五十位而已……
    在影视改编行业来说，周小文他们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一件壮举。
    但所有人都知道，当你把一根弹簧长度压缩一半的时候，或许只要花费100斤的力量，但当它已经到了某个临界值之后，每向下缩减一厘米的长度，所要付出的努力几乎都会是以前的数倍……
    而《天龙八部》的改编也是如此。
    在将出场角色缩减到了五十个人之后，周小文和一众编剧都敏锐的察觉到，如果再继续对出场角色动刀子，最后的结果势必会导致剧情大幅度偏离原著小说范畴，而这对于在改编《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吃过亏的航大胡子而已，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于是乎，以周小文为首的编剧团队只能将后续改变的重心转移到如何调整人物戏份的问题上来。
    经过不懈努力，在最终出来剧本中，周小文以他的方式成功完成了演员戏份的分配。
    将乔峰作为绝对男主，段誉次之，虚竹更次之……
    只不过，这种分配方式的最直接后果便是当剧组进入拍摄进程后，几乎所有的演员都会发现，自己的通告和镜头拍摄，都需要围绕着胡君的计划来转。
    作为《天龙八部》中阿朱的扮演者，刘滔自然是受影响最深的那个。
    如果说前几天还只需要围绕着胡君转的话，那么当方云墨和刘亦霏与剧组会合之后，刘滔的工作强度骤然陡增。
    其他人或许还是一切照旧，全力配合胡君就好，但刘滔却还与刘亦霏和方云墨有对手戏……
    为了保证在剧组拆分前能够按时完成预定戏份，刘滔今天便被通知需要留下来补夜场戏，虽然总体来说拍摄进展还算顺利，但是正如方云墨一个人的进度无法扭转大局一样，刘滔下戏虽然很早，但等到剧组收工的人凑够一车，一起送回酒店的时候，俨然也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了……
    由于已经对剧组班车的行驶线路以及到达时间有所了解，所以上车以后，疲倦的刘滔和往常一样，直接走到车子的最后排坐了下来，然后调整了一下旁边换下来的服装，直接靠了上去，看来是准备抓紧路上的时间，尽量多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随着车辆在道路上不断的颠簸，坐在后排的刘滔也渐渐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渐渐进入了梦乡……
    直到……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只大手。
    刚开始的时候，刘滔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时产生的幻觉，但当她身边的最后一个工作人员也换到前排的时候，刘滔才赫然发现，的确有一只手揽在自己的腰上……
    ……而且，似乎在自己渐渐清醒的同时，那只手的主人也开始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刚才还只是无意识的搂住了自己的腰，而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以腰部为中心，开始向周边不断扩大活动范围了。
    行驶中的客车，
    前后无人的座椅，
    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
    妈蛋，就算是拍恐怖片，这样的氛围也够了吧？！
    虽然深受唯物主义教育，也极力想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是木有鬼的，可如今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了。
    自己所坐的这一排除了旁边有一队服装之外，压根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可怕的刘滔最终霍然起身，正当她想要招呼司机停车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的旁边响了起来：“滔姐，还没到酒店呢，你这是要去哪？”
    说老实话，即便这个近在咫尺、突然响起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年轻男人，但对于此时的刘滔而言，再没有比这个发现更好的消息了。
    ……男人，总比不是人要好多了吧？
    当刘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的时候，令她有些啼笑皆非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熟的年轻男人，一脸懵逼的从座椅上堆放着的衣物中钻了出来。
    “滔姐，你是什么时候上车的？”方云墨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然后看了看窗外依然漆黑一片的夜色，回头道：“我记得早上来的时候，路上没花那么多时间啊，难道是堵车了？”
    “滔姐，你是什么时候上车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能不能别滔姐滔姐的叫？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就这么姐前姐后的叫？”
    刚刚才度过24岁生日的刘滔明显有点抓狂。
    自己还只是个刚刚出道两年不到的小演员，平时更是只有自己叫别人姐的时候，现在这算是几个意思？
    “我？我今年刚十八岁啊。”
    “呃……”
    人家都自报年龄了，刘滔满肚子话直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人家今年才十八岁，别说是叫自己一声姐，就算是放眼整个剧组，估计也就只有下午刚认识的刘亦霏比他年纪还小了吧？
    总不能为了不让人家说实话，干脆把自己的年龄说得比他还小吧？
    “我记得你是和亦霏一起进组的吧，可你不是早就已经收工了么？怎么会和我在一辆车上？”
    “说起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啊，”方云墨挠了挠头，“因为我今天收工得比较早，所以上车的时候车上还没几个人，于是我就在最后这排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结果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
    “话说，剧组这交通车是怎么回事啊，慢成这样周导他们也不管管吗？”
    看着面前一言不合就开启了吐槽模式的方云墨，刘滔的脸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浮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现在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剧组的这趟班车绝对没有问题。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叫方云墨的家伙，已经在车上足足睡了快3个小时了！

 第35章 熄灯号

    半个多小时以后，方云墨黑着一张脸从《天龙八部》剧组的交通车上走了下来。
    说老实话，如果只是在车上睡过头，方云墨的脸色其实还不至于难看成这样。
    ……关键在于旁边的那个女人身上。
    这女人的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
    自从半小时前，刘滔从方云墨的表现以及结合她所了解的剧组交通车运行状况之中分析出结论以后，她就一直处于某种奇怪的‘幸灾乐祸’状态加持之中。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刘滔那只是某种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不过在在方云墨看来，那就是赤果果的幸灾乐祸。
    最要命的是，方云墨还只能受着……
    谁叫他进组第一天坐交通车就睡过头了呢？
    要是没遇到刘滔，说不定他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虽然九月份的浙省应该还不至于会冻死人，不过腰酸背疼腿抽筋什么的毛病估计是少不了的了。
    最要命的是，如果在此期间，有什么人去方云墨的房间找他，结果却发现他唱了空城计的话，说不定剧组里还会流传出一些不那么好听的流言蜚语……
    进组第一天就夜不归宿，这种事情不管是放到哪个剧组，方云墨绝对会以闪电般的速度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
    ……只是不知道用这种方法成名，算不算是快速成名的一种途径呢。
    “滔姐，今……今天正式多亏有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今天就要在车上过一夜了……”
    不管方云墨心里有多不情愿，但对方帮了自己却是实打实的事实，所以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向刘滔道谢。
    “咕——”
    方云墨：“……”
    刘滔：“(￣▽￣)／”
    “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刘滔再次破功。
    晚上11点半的夜里，某人压抑的笑声在宾馆的走廊里突然想起……
    “有什么好笑的！”方云墨没好气的道：“没见过人睡过头错过了饭点啊？！”
    “不……不好意思，”刘滔捂着嘴，强行憋笑，“我是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头一天进组拍戏，剧务组那边给你准备好了的东西你也没去拿，晚上回去的班车也搞不清楚时间，最后……最后居然连晚饭也没吃……”
    “这……这事又不能怪我，”方云墨撇了撇嘴，“我本来就是第一次进组拍戏，哪搞得清楚那么多东西，而且我连个经纪人都没有，有什么事情自然反应比较慢咯…………”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滔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方云墨，“当初剧组对外公布演员名单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出演段誉一角的是个纯粹的新人，当时我还以为是剧组的宣传手段，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比真金还要真……”
    “可不是有消息说你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吗？还说你是米籍华人……”
    “我和亦霏本来就是京城电影学院2002级的新生，说我是学生也没什么问题，至于米籍华人的事嘛……”
    “米籍华人的事又怎么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要是真想知道，等改天我没那么饿的时候，再慢慢跟你说吧……”
    “啐，不就是晚饭没吃么？跟我来……”
    …………
    又过了半个小时……
    刘滔的房间里，方云墨和刘滔对面而坐，一个端着杯水，而另一个……正端着一碗面吃的唏哩呼噜的……
    没办法，原本方云墨是打算等回了酒店再好好吃一顿的，谁知道他这一觉，直接睡过了饭点……
    要是平常，，剧组开了夜戏回来，加个餐什么的也算是正常操作之一，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方云墨流年不利，等他去餐厅点餐的时候，别说是晚饭，连面条都没得吃了……
    幸好这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刘滔，这才避免了某重生者进组第一天就饿死在房间的惨剧发生。
    当然，作为交换，方云墨则要接受刘滔的‘盘问’。
    不过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毫无难度。
    反正他重生之后的经历都很清白，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甚至为了表示对刘滔的感谢，方云墨还稍微花了点心思，从数据终端那里得到了一些帮助，有意识的在使用话术让对方觉得今天的这次聊天挺愉快……
    “……所以我一直很感谢陆晓光老师，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就去干外贸去了！”
    “嘿嘿，就算是做外贸，以滔姐的条件，也绝对是外贸行业里的一枝花……”
    虽然没指望通过一次聊天就能搞定刘滔，但人家好歹今天帮了自己的忙，而且随着饥饿感的逐渐消失，方云墨似乎也回忆起了自己在车上的时候，朦朦胧胧间似乎有种莫名兴奋的触感……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让对方开心一些，貌似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再说了，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十个有九个都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剩下的那个就算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想来也应该不会反感跟一个帅哥聊天吧？
    刚好，方云墨就是个帅哥……
    于是乎，在方云墨的刻意引导之下，两人的谈话从一开始，气氛就很融洽。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方云墨看了看表，站起身来：“滔姐，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剧组还有通告，我就先回去了？”
    “……好啊。”
    刘滔也有点吃惊。
    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小弟弟挺有意思，居然在进组第一天拍戏的时候就差点闹出笑话。
    后来又因为人家一口一个‘滔姐’的叫着，所以才把他带到自己房间，还亲自下厨做了吃的给他。
    ……现在想想，刘滔不由得为自己的大胆而暗暗吃惊。
    不管怎么说，就算方云墨年纪再怎么比自己小，那也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就算没什么事情发生，传出去也是个不好听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方云墨自己主动提出要走了，刘滔反倒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云墨……”
    “什么事？”
    “我觉得，时间……也不是太晚，要不……咱们再……聊会？”
    “……滔姐。”
    “啊？”
    “我觉得……把灯关了，聊天更有气氛，你觉得呢？”
    “啊……哦……”
    片刻之后，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第36章 风平浪静

    对于刘滔到底是由于何种心态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方云墨觉得自己压根没必要深究。
    或许她当时开口的时候真的只是打算聊聊天；
    或许她真的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以上这些东西都会变得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本来嘛，男未婚，女未嫁，又正值青春年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当然，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刘滔这种和第一次见面的男演员深夜同处一室，进而发生了点什么的情况的确有点‘过分’，不过……
    方云墨显然是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过分之处的，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的啊……
    自己嗨皮完了以后，然后才觉得是女生‘不自爱’，这种事情，方云墨还做不出来。
    不过，做不出来归做不出来，如何处理跟刘滔的关系，这倒是件值得让方云墨好好考虑的事情。
    夜已深沉，为了不至于让剧组的其他人看出破绽，方云墨决定趁着没人，先回自己房间再说。
    “滔姐，你出来的时候注意别着凉啊……我先回房间了。”
    妈蛋，不管怎么说，都觉得这像是吃干抹净然后打算跑路的人才会说出来的台词。
    “……云墨，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还没等方云墨推开房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裹着浴巾的刘滔便出现在了浴室门口，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方云墨的回答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听到刘滔的话，方云墨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不自觉的加了点力度。
    虽然在重生后思维融合的时候明显受到了另一个方云墨的思维方式影响，但无论如何，重生前后的两个方云墨都是深受东方世界思维方式熏陶的华国人。
    在对待男女关系这个问题是，华国其实在骨子里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
    女性在华国的传统观念中，向来是以矜持，优雅为美，和米国的女孩不同，华国的女性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都告诉她们，女性对于感情的表达应该是内敛而含蓄的，主动追求感情的不是没有，但在大多数时候，她们通常都会被视作离经叛道，不守妇道的代表……
    所以这也是刘滔会在方云墨提出离开以后，这么急吼吼的追出来的原因。
    ……她是真的担心因为和对方上了船，反倒弄得以后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虽然无法理解刘滔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但方云墨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似乎对刘滔很重要……
    稍微考虑了一下，方云墨放开握着门把的手，转身来到刘滔身边，顺手拿起自己刚刚用过的浴巾，替后者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滔姐，你是不是随便的女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刘滔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接着擦头发的机会在刘滔的脸上香了一下以后，方云墨微微一笑，顺手拿过自己手机塞到对方手里，“滔姐，这个号码是我的私人电话，你是我第一个主动留下电话的女演员。”
    “真的吗？”刘滔的脸上明显一喜，迫不及待的接过电话，开始拨打自己的私人电话，“真的是第一个么？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那当然咯！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呵呵……
    唐糖这会还没出道，压根就不算是演员；
    至于刘亦霏？
    不好意思，方云墨的电话号码是在给她发短消息聊天的时候被动发送过去的，所以也不算是主动留下的哦……
    吾乃诚实可靠小郎君，难不成还会骗你吗？
    …………
    人家妹纸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方云墨要是还坚持要在这种时候离开，岂不是真的成了吃干抹净就开溜的渣男了么？
    当然，刚刚有过关系的时候也正是情热如火的当口，所以在给完了电话号码之后，方云墨也就顺水推舟的在刘滔的房间里多呆了一会……
    真的是一会！
    四五个小时的事，当然可以用‘一会’这个词来形容了啊。
    对吧……
    当然，这里怎么说也是《天龙八部》的剧组，而且这种关系也的确不适合曝光，所以早上五点半不到，当刘滔还在做着美梦的时候，方云墨已经悄然穿好衣服，先在酒店外找了个地方活动了一下筋骨，补上了头天晚上漏掉的身体训练，然后才在好几位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施施然的从酒店外面大摇大摆的返回房间。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打算说方云墨的坏话，那些话的效果也会打上不小的折扣。
    这固然是方云墨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而做的准备，更是为了在剧组的将来而准备的。
    重生前的方云墨虽然没在圈子里混出头，但对于在底层厮混了不短时间的他来说，剧组里那些各式各样的事情可是没少见的。
    电影剧组等级森严自然不用说，即便就像是在剧组规模，制作投资都稍逊一筹的电视剧组里，主要演员们的地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们所能够比拟的。
    虽然方云墨现在出演的是主角之一的段誉，但这种剧中主角的身份放在其他地方或许还算有用，可如果要是放在《天龙八部》这样‘老配角，新主角’的剧组里，一个主角的身份就未必那么值钱了。
    再说了，方云墨又不是那种只打算过把戏瘾就退出江湖，金盆洗手的菜鸟。
    他深切的知道，未来的演艺圈，一个清清白白，毫无槽点的背景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因为华国的影视圈比米国有着更重的论资排辈的意味。
    由于存在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所以很多即便是在剧组看似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背后也有可能牵扯着一个盘根错节，复杂异常的关系网络，这也让很多身处其中的老牌演员们，即便不从事表演相关的工作，他们所拥有的资历也足以让他们可以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生活环境了……
    最要命的是，在资本力量大举进入娱乐圈之前，这些的一言一句，甚至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一个演员的前途。
    比如说，如果现在方云墨因为一时得志而语无伦次得罪了某位前辈的话，即便是周小文出面，恐怕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说起来方云墨还算是比较幸运的。
    虽然周小文并不会在剧组拍摄过程中给他什么优待，但至少比起那些毫无根基，在无数前辈的打磨中成长起来的人来说，方云墨的第一步，其实已经比他们要稳健很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自然要爱惜羽毛了。
    幸好，这年头的演员们，比拼得最多的还是演技，炒作绯闻神马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还算是下作手段……
    于是乎，一件放到n年后绝对可以被剧组拿来炒作到上热搜的事情，在当事双方不约而同的处理态度之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风平浪静了……
    善哉，善哉！

 第37章 讲故事

    和刘滔的‘相处’让两个人都觉得非常愉快，但作为有专业素养的演员，自然还是要以工作为重的。
    虽然两个人都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但是刘滔所饰演的阿朱终究还是要以胡君的拍摄计划为主的，这也直接导致了方云墨和刘滔的时间总是匹配不到一起去。
    通常情况下，方云墨都会对这种情况表示遗憾，但如果按照数据终端的说法，方云墨的这种行为就是不折不扣的当着彪子还要立牌坊，明明馋人家妹纸的身子，却总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萦于怀的样子……
    简而言之就是装13……
    虽然方云墨对于那块板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实际情况却的确在朝着某种诡异的情况发展着。
    相较于刘滔，戏份更重，拍摄时间相对更规律的方云墨基本上没有晚于晚上8点收工，在例行的身体锻炼和演艺空间虚拟表演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于刘亦霏发短消息。
    虽然她的母上大人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但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方云墨和刘亦霏之间的往来，似乎还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另一方面，刘滔的时间则有点捉摸不定。
    头天或许还可以用正常来形容的作息时间，第二天则有可能被打得完全破碎，至于第三天……
    呵呵……
    方云墨还记得，最夸张的一次，他们两个的时间差距甚至大到了四天时间里仅有一次擦肩而过的程度……
    幸好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剧组的演员，而一个剧组的演员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否则要是以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不管有多铁的关系，最后多半都是分手了事……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间，方云墨已经从一个刚刚进组的菜鸟新人成为了……在剧组混了一个多月的‘菜鸟’……
    而《天龙八部》剧组也在鞠珏亮到位之后，开始缓慢而坚决的加速向前飞奔着。
    时间自从进入了十月份之后，即便是身处南方的浙省，剧组的所有人也还是体会到了秋风所带来的凉意。
    ……半夜两点半左右，方云墨的房间里，他正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右边的怀抱里，躺着一个裹着被单的窈窕身影。
    伴随着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方云墨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到阳台上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嗯，这就是2002年的夜空……
    可……貌似跟2020年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算了，本来就是个想要加入娱乐圈挣大钱的俗人，也别玩什么诗意不诗意的问题了……
    一阵冷风吹过，方云墨打了个冷战。
    还没等他转过身，一双温暖的手臂便从背后将他抱住了。
    是刘滔。
    “滔姐，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没什么，反正我睡觉的时候本来就浅……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方云墨深吸了一口气，将刘滔从背后转到身前，“明天剧组就要分成a，b两个组了，我们再见面至少也要一个月以后了……”
    “那……你会想我吗？”
    “肯定会的……”
    提起这个话题，方云墨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扮演者一个完美邂逅对象的角色。
    如今这种情况大概也是娱乐圈里类似关系的例行流程了吧。
    演员本就是感情丰富的一群人，虽然有华国社会的道德观束缚，不至于像米国那样，剧组的男男女女胡搞瞎搞习以为常，但像方云墨和刘滔这样的关系，其实在剧组里也是不少见的。
    知道的心照不宣，不知道的视若不见。
    大概就是对这种关系的最好注解吧……
    沉默了差不多几十秒之后，刘滔像是无意识自言自语般的开口了。
    “云墨，我们以后还有像这样的机会吗？”
    周小文等人改编后的《天龙八部》，基本上按照三大主角的戏份，分为了四大板块。
    一到十集，主要讲述大理国和段誉的故事，期间穿插一些乔峰的戏份，
    十一到二十三集，主要讲述乔峰与阿朱，阿紫两姐妹的感情线，
    从二十四集开始，最后一位主角虚竹登场，到第三十一集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围绕他发生故事，
    在那之后则是将所有的几条故事线收拢……
    为了赶进度，张大胡子采取的是分散集中再分散再集中的模式，经过最近这一个多月的拍摄，除了大理国的戏份以外，三位主角集合的戏份已经基本上完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方云墨等人将会留在浙省的永康，而胡君，刘滔以及高虎等人则会前往桃花岛……
    换言之，今天晚上算是方云墨和刘滔给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这段关系重新进行评估的时候了。
    刘滔刚才那句话的潜台词也是如此。
    虽然大家‘相处’得的确很开心，但是如果某一方觉得这段关系不应该再继续存在下去了，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两人也会回归到普通的剧组同事关系。
    当然，从刘滔的表情来看，她目前对于这段关系还是很满意的，之所以会主动开口询问，方云墨觉得那更像是在展示某种姿态而已。
    虽然对于这种情况没什么经验，但托重生前抖音上那些铺天盖地的短视频的福，方云墨几乎是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当然，只是剧组拆分了而已，我们又不是就此断绝往来……”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刘滔的手臂自然是搂得更紧了，感受着怀中因为情动而逐渐变得火热的娇躯，方云墨突然说了一句在刘滔看来有些奇怪的话……
    “滔姐，以后有机会了，你能在我面前穿一次老师的职业装吗？”
    “老师？”刘滔有点不明所以，“我只听说过空姐和服务员有制服，老师上课的时候穿什么东西，好像是自己随便定的吧？”
    “那你就穿那种白领职员日常的女式西装和一步裙吧。”
    “穿那个倒是没问题，可那是为什么？”
    “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我给你讲一个关于老师的故事……”

 第38章 说几个问题吧

    1：有书友对于男主的国籍问题存在疑问。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说，男主是中国人！
    拥有美国的永久居留证（绿卡）不代表更改国籍。
    举个例子，马布里，打篮球的那个，他就是拿到了中国的永久居留证的，但他还是美国国籍。
    男主也是这种情况。
    他拥有美国绿卡，但是没有申请改换国籍，所以他还是中国人。
    :2：最近几天炒的沸沸扬扬的限籍令
    首先，那文件是针对网络综艺。
    其次，规定条款的原文是：选用外国国籍或港澳台籍人士不当的。
    注意，关键词是‘不当’！
    什么叫不当？杜文则，黄球生，阿秋这种叫不当，
    支持中国，替中国发声的歪果仁，难道也因为这文件一刀切了？
    开什么玩笑！
    最后，就算刘亦菲，巩俐这些人是外籍，可她们支持hk警察，diss台度分子，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样的人，难道不比阿秋这种背着中国国籍，却喜欢跪舔外国主子的要好的多吗？
    只要支持中国的，是什么国籍真的那么重要吗？
    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
    中国有不肖子孙，外国也有国际友人。
    看待一个人还是要根据他的所作所为来观察，不能因为国籍这种标签就简单分类。
    3：有读者觉得前面设定的部分太复杂。
    说实话，我不敢说我设计的系统有多么完善，但是论及复杂度，这本书我都不大好意思是把它算成系统流了。
    如果还是觉得复杂，那真的只能说你不适合我的书，缘分太浅，没办法……
    至于说我态度不好……
    有事说事，有理说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扣帽子的，本人难道连辩解的权力都没有了？

 第39章 转战滇南

    作为滇贵高原上的一颗明珠，大理这座城市可谓是名声赫赫。
    苍山，洱海，古城，名泉，这四大要素所构成大理早在《天龙八部》来这里取景拍摄之前就已经是享誉西南的旅游胜地，当张大胡子对外放出消息，说打算在大理修建一座《天龙八部》影视城，专门用来电视剧的取景拍摄以后，这里自然更是人流如织。
    而事实上，张大胡子与当地协作部门配合下修建的这座天龙八部影视城，倒也的确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整个影视城占地超过了700亩，共由三大片区组成：第一局部为大理国，包括大理街、大理皇宫、镇南王府；第二部分是辽国，包括辽城门和大小辽街；第三部分则是西夏王宫和女真部落……
    也就是说，除了一些已经在前面拍戏的戏份中领了便当的角色之外，如果有影迷想要满足看明星的欲望的话，大理基本上是最好的地方了。
    当然，如果以这个年代的观众视角来看，整部天龙八部当中，堪称有粉丝号召力的明星……一个都木有。
    此时的刘亦霏，不但没有因为拿到了‘神仙姐姐’王语嫣而收获好评，反倒是因为她仅仅15岁的年纪，被很多观众质疑；
    而主演中唯一算得上是成名演员的胡君，虽然演技出色，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走的是正剧路线，别说是粉丝了，走在路上能叫出他名字的都没几个，所以别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不少，但大部分都还是冲着传说中的‘拍电视剧’，看西洋景的目的来的……
    不过看西洋景也有看西洋景的好处。
    由于西南地区的文娱水平向来都算不得发达，在n年以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搞乡村特色旅游的局面此时连影子都没有，而周小文正在发愁找不到足够的群众演员来剧组出镜，这下子倒是刚好如了他的愿了……
    等到一大帮群演在副导演的指挥下各就各位之后，周小文亲自来到剧组已经提前布置好的拍摄场地，等方云墨和一众演员们就位之后，亲自开始给主演们说戏。
    周小文站在街道靠近城门的一侧，对方云墨说道：“云墨，等会开始拍摄以后，你的身份是镇南王世子，按照尊卑观念，应该是位于整个队伍的第三号位，前面分别是镇南王，他后面稍微靠后一些是镇南王妃，王妃再后面才是你，所以你等会一定要注意控制马匹……”
    说到这里，周小文有点担心的看着方云墨，又追问了一句，“那个，我再确认一下，你应该会骑马吧？”
    话说周小文也是够刚健的，这都临到开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问演员会不会骑马……
    而比较尴尬的是……
    方云墨不会骑马。
    重生前他就是个龙套，哪有时间和机会让他学那种东西？
    重生以后就更别提了，找工作活下去都是问题，偏偏骑马这种东西不管在华国还是米国，都是属于高端玩意，所以直到这会周小文当面问起，方云墨这才苦逼的发现，自己貌似还真没学过这项技能……
    “板砖，板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学会骑马的？”
    面对周小文的询问，方云墨只能一边挂着敷衍的笑容努力应付着，而另一边则开始在脑海里疯狂的呼叫自己的外挂。
    “再次提醒宿主，本机的身份为iii类人工智能生命体，如果宿主再次使用带有歧视、侮辱性的称呼，本机将保留使用强制唤醒功能的权力……”
    听到‘强制唤醒’服务这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整个人都打了个冷战，差点没一脚踩到旁边的沟里去。
    他身上这块板砖不仅来历神秘莫测，而且性格恶劣至极，动不动就冷嘲热讽，而且还喜欢装死，不到方云墨主动召唤，这玩意简直可以潜水潜到地老天荒……
    更要命的是，除了对于演艺空间的日常维护还算是尽职尽责之外，这玩意一说到其他功能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三句话……
    “宿主要充分调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宿主对于突发状况的应变能力明显不足……”
    “宿主需要对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状况有足够的心理预期……”
    ……你大爷的！
    “终端大爷，拜托拜托！这场戏可是要全程亮相的，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难道未来的巨星会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刚开始时就留下这样的污点吗？”
    “本机再次提醒宿主，就算有污点也是你自找的……”
    “……”
    “不过呢……演艺空间的兑换功能中可以提供技能试用卡，为期一天，相信马术相关技能，应该可以解决宿主现在的问题……”
    谢天谢地，这坑爹板砖总算给力了一次。
    随着‘叮’的一声音效，方云墨的演艺空间里便多了一张绘画着马匹头像，扑克牌大小的纸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数据终端所说的技能卡了吧。
    当方云墨利用演艺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进入空间接触到这张卡片的时候，一大堆关于马匹的知识便一股脑的涌入了方云墨的脑海之中。
    虽然撑的他头晕脑胀，但至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应付周小文了……
    “放心吧，周导，骑马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没问题的了。”
    “那是最好了。”周小文满意的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准备回到摄影机前，“运气还真不错，这小子居然自己就会骑马，看来明天去去景区拍骑马的戏不用找替身了……”
    方云墨：“o((⊙﹏⊙))o”
    啥米？明天居然还有骑马的戏份？
    还是要去景区？
    等会？！
    那岂不是还要在山林里骑着马跑来跑去？
    这岂不是要人老命啊？！
    方云墨：“亲爱的数据终端，刚才那个技能卡，有没有包月套餐提供啊？”
    数据终端：“呵呵……”
    妈蛋，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吧！！
    英明果敢，视死如归的方云墨带着十足的信心骑上了身边的那匹白马……
    只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但总让人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凄凉……

 第40章 ‘高手’翻船

    对于方云墨的哀嚎，数据终端充分发扬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一贯作风，完全任由他自由发挥……
    到了最后，方云墨实在是想出来办法了，数据终端才要死不活的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使用演艺空间中的模拟拍摄功能，提前将骑马相关的戏份在脑海里重复演练n次，这样虽然不可能让方云墨的身体拥有马术这项技能，但以数据终端的估算，现实世界连续3个小时的高强度模拟，现在足足等于演艺空间差不多十五个小时的时间，这样应该至少足以把当天的拍摄撑过去了……
    至于后续？
    走一步看一步吧……
    虽然对于数据终端的建议很不感冒，但问题的关键是，方云墨现在除了数据终端，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依靠了。
    这条路再怎么不靠谱，那也比前面没路要强得多啊。
    于是乎，当天晚上方云墨委婉的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刘滔过来和他聊天的建议，整个人完全沉浸到了和马匹交流的深渊中难以自拔……
    好在随着数据终端所制定的身体锻炼计划开始有了成效，方云墨对于自身肌肉的控制和以及身体各部分的协调性都有所提升，所以即便是经历了一个几乎将他精神力耗尽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看上去也一样是精神奕奕。
    虽然dl市为了《天龙八部》剧组拍摄而特地修建的这座影视城占地高达七百余亩，但在容纳了两个小分组用于拍摄辽国都城以及西夏皇宫的戏份之后，方云墨他们这边就只能拍摄一些动静没那么大的镜头了。
    上午九点不到，负责拍摄今天这段戏份的工作人员便在余敏的率领下，来到了影视城外的风景区内的一座小山上。
    虽然这里的地形地貌距离书中所描述的山道绝壁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考虑到剧组拍摄时的难度以及搬运器材所要付出的辛苦，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山道边看着摄像团队的人调整好设备之后，余敏先把今天这场戏的主角之一，也就是扮演木婉清的蒋鑫叫到了一边，开始亲自给她梳理整场戏的流程。
    “开始拍摄之后，镜头会先打在云墨的脸上，你从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开始骑着马往前跑，速度不要太快，等到你过了前面我们事先做好标记的地方之后，再进行加速……”
    “可是导演，这个会不会出问题啊，”蒋鑫怯怯的看着面前狭窄的山道，“路只有这么窄，马又不是车，万一我没控制好，撞到他的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余敏开口解释道，“你加速的时候只要直接从云墨身边跑过去就行了，抓人什么的我们会拆分到第二个镜头，这个镜头里，你把注意力放在控制马匹往前冲的这方面就行了。”
    听余敏说了一遍镜头内容，蒋鑫自己又琢磨了一遍，感觉以自己的马术，虽然要做到像书里的木婉清那样抓人上马确实没什么指望，但是如果只是驾驭马儿在山道上往前奔跑的话，尽管仍然会有一些难度，但是只要自己小心点，完成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事实上，余敏之所以会直接给蒋鑫交代内容而不是让替身上阵，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蒋鑫的过往经历。
    和重生前已经在圈内声名鹊起的童丽娅，古力娜扎以及胖迪等人一样，蒋鑫也同样是一位来自于西疆的女演员，只不过与上面那几位相比，蒋鑫的演艺之路可就要走的崎岖得多了。
    2001年出道，参演由周小文导演的电视剧《大脚马皇后》，与吕丽平和唐国嫱对戏，起点不低，紧接着出演了《天龙八部》中的木婉清，在一众女性角色中算是较为出彩的一个了，再然后就是在《仙剑奇侠传》和雷剧《欢天喜地七仙女》中出演配角，默默刷着资历，等待着崛起……
    只不过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差不多十年。
    直到2011年，蒋鑫入行整整十年之后，她才遇到了《甄嬛传》中的华妃这个角色，并且凭借着《甄嬛传》的强大热度重新回到观众们的视野之中。
    虽然严格算起来，蒋鑫即便是热度最高的时候也只能算是二线明星，但作为演员所需要的各项基本功，她倒是打得挺扎实的。
    比如现在，在《天龙八部》为数不多的女演员中，蒋鑫便是其中马术不错的代表了。
    人家在去年拍的第一部戏——《大脚马皇后》里，就已经有过拍摄动作戏的基础了，从这方面算起来，蒋鑫可比方云墨这只菜鸟强多了……
    跟蒋鑫说完了戏之后，余敏又来到方云墨面前，开口道：“云墨，你等会就正常的沿着山路往前走，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样子，然后在听到背后的马蹄声时，在转身回头看，脸上的表情记得要进行转换。”
    “没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
    这场戏确实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了连提前准备都不需要的程度。
    拍摄很快开始了。
    方云墨要做的并不复杂。
    开始时若无其事的在路上往前走，听到马蹄声之后左右看看，然后转身，再露出惊诧和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行了……
    至于蒋鑫？
    她要做的比方云墨还要简单。
    方云墨还要注意脸上的表情切换，而蒋鑫这会还戴着面纱，连面部表情都省了……
    “开始！”
    随着余敏的一声号令，方云墨开始在不算宽敞的山道中走了起来。
    随着身后隐约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方云墨的身体也渐渐开始绷紧了。
    虽说余敏说过蒋鑫的马术不错，可傻子都知道，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终究是件不那么靠谱的事情，所以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打起精神，以防万一，毕竟骑在马上和站在陆地上看着马朝自己冲过来，所面对的心理压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面……
    终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以后，方云墨赫然转身，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颇有压力的一只庞然大物……
    方云墨压根就没想过，一匹疾驰中的骏马竟会带给他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压根就不用表演，完全是真实反映的惊慌失措……
    还没等他从惊讶中切换回表演模式，余敏的声音已经在旁边响了起来。
    “完美，过！”
    而让所有人更没有想到的一幕还在后面。
    在所有人都在为镜头一次过而高兴的时候，刚刚从方云墨身边疾驰而过的蒋鑫，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跌坐在地上，两手抓住一只脚的脚踝，脸色煞白。
    看上去，似乎……是受伤了？

 第41章 女装大佬

    刚一开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人发现蒋鑫那边出了问题。
    这倒不是说剧组的人有多么冷血，多么无情，而是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骑马奔驰外加勒马停步的动作，而且后面那个动作还是在镜头之外完成的，不管怎么看，对于蒋鑫这样一位有一定马术基础的人来说，完成这种动作都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基本上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准备接下来的镜头上，那还有心思想别的东西？
    毕竟，接下来的‘木婉清凌空抓人’这场戏可是要调用威亚的，那玩意如果配合不好，轻则受伤难受，重则可是也能摔出个好歹来的……
    虽说这地方离影视城没多远，可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段路可也不是段近的可以忽略的路程啊。
    就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最后第一个发现蒋鑫情况不对的，反而是在准备拍摄极端无所事事的方云墨。
    原本他是打算趁着这会有空，跟蒋鑫交流一下等会双方配合中的一些细节问题，结果当他一转身，却刚好看到正抱着脚踝，一脸痛苦之情的蒋鑫。
    见此情景，方云墨快速的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隐约的看到了蒋鑫疼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鑫，怎么了？”方云墨关切的开口道，“似乎是脚踝出了问题？”
    “……嗯，”疼痛当前，蒋鑫觉得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刚才我骑马从你旁边冲过去以后，马蹄好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上了，前进方向有点偏，我用两腿控马的时候，一时有点踩滑了，感觉好像是扭了一下……”
    “你先别乱动，”方云墨走到蒋鑫身边蹲下，隔着对方的戏服开始缓慢的在小腿和脚部检查起来，“我以前的时候学过一点点跌打，说不定能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方云墨学过跌打这件事纯属是吹牛。
    他两辈子加起来进医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找地方去学跌打这种‘正骨神技’？
    他纯粹是在数据终端制定的身体锻炼计划里稍微学了点关于人体骨骼和肌肉的小知识罢了，别看他现在一副成竹在胸，有条不紊的样子，但真要说实际操作……
    呵呵，医生在哪？！
    不过不管方云墨是不是在吹牛，这么个大帅哥温柔的蹲在自己身边，手法轻柔的替自己检查伤情，光是这种旖旎的气氛，就已经让蒋鑫忘记脚踝的疼痛了。
    ……
    终于忙完了开拍前的准备工作之后，余敏正打算找方云墨二人继续叮嘱几句后面的拍摄注意事项，结果刚一抬头，不仅刚才冲过去那匹大黑马的马背上没人了，连应该在一旁坐着休息的方云墨也没了影子……
    转头一看，方云墨居然跑人家女演员身边蹲着，而且貌似还抓着人家的腿摸个不停……
    妈蛋，你小子当我是个死人啊？！
    就算真的看上人家了，你们难道就猴急在这一会了吗？
    我们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啊！！
    “怎么回事？”余敏黑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就快开拍了，还不去做准备活动？！”
    “导演，出了点小问题，”见余敏过来，方云墨顺势放开了蒋鑫的腿，开始汇报情况，“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蒋鑫应该是刚才控马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脚踝有点扭到了，虽然问题不大，但是一时半会应该做不了太大的动作了……”
    “没想到，你不仅戏演得不错，对这些旁门杂学也有研究，”已经有了先入为主印象的余敏自然不会就这么容易相信，“医生？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由于考虑到今天的拍摄地点是影视城周边的山林，所以余敏出来的时候也从剧组配备的医疗组里带了个医生，虽然可能治不了什么大毛病，但是像刚才方云墨所说的这种毛病，这位老兄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送医院吧，”医生和刚才的方云墨一样，也是捏着蒋鑫的腿检查了一番以后，大声吼道：“赶紧送医院！”
    “什么？”
    听完医生的话，原本来有点怀疑的余敏彻底傻眼了。
    他们今天可不是出来玩的。
    现在张大胡子天天催着要按时完成拍摄计划，连带着余敏也是烦不胜烦，谁知道今天刚把人带出来，拢共就拍了一个镜头……
    要是因为天气原因倒也罢了，可谁知道就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镜头，居然还把演员给弄伤了……
    “大夫，她的脚……真的不能再进行拍摄了吗？”
    余敏眼见情况不妙，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余导，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医生看了看蒋鑫，无奈的开口道：“她的脚基本上已经没办法自由行动了，拍一些只有上半身出现的文戏，问题应该不大，但是如果想要像刚才那样骑着马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里，余敏的眼睛里的光芒再次亮了起来。
    光是看着刚才医生检查时的动作，余敏这会也基本上相信了方云墨刚才是真的在替蒋鑫检查伤势，只不过身为导演的自尊心，让他拉不下脸来服软而已。
    既然医生也说拍文戏没有问题，那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让剧组的时间损失尽可能减少到最小而已了。
    而这方面，恰好是余敏这个导演的本职工作。
    “你们，把担架床拿过来，只留下架子！”
    “道具，赶快根据马的鬃毛颜色，准备制作假的马头！”
    “威亚，快点把威亚准备好，等会正是要你们下力气的时候！”
    确认了工作的极限情况以后，余敏似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怎么开展，一时间到颇有些挥斥方遒，决胜千里的味道。
    将工作人员都安排到一边去干活以后，余敏带着一脸奇怪的笑容来到了方云墨和蒋鑫身边……
    说老实话，余敏要是光笑也就罢了。
    毕竟谁也不喜欢看到一个总是板着脸导演。
    可问题是他一边看一边上下打量着方云墨和蒋鑫的上半身，这就有点诡异了。
    没过多久，远处的工作人员就听到了一阵零星的说话时……
    “余导，这不是还有威亚么？把我吊起来没那么费劲吧？你别看我长得高，其实我不重的。”
    “……不是，就算我答应了，我和她的衣服也不合适啊。”
    “就算只拍上半身，也不能这么糊弄事吧？你这不是拿观众当傻子吗？”
    “妈蛋，我恨剪辑！！”
    再过了一会儿，从树林子里走出来一个衣着古怪的身影。
    和他一通出现的，还有余敏那特有的嗓门：“化妆，服装，过来帮云墨和蒋鑫补个妆，没什么问题的话，准备开拍了！”

 第42章 因戏生情？

    说实话，虽然余敏想出来的法子在方云墨看来是极其严重的不靠谱行为，但是从剧组其他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可谓是见怪不怪了。
    直到当天的戏份拍摄完成之后，方云墨才从一位了解情况的工作人员那里得知，余敏像这样别出心裁的行为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让方云墨扮女装这种事情放在余敏这里，真的最多只能算是‘常规操作’。
    他之前最离谱的时候，甚至曾经在《笑傲江湖》剧组拍摄的时候，客串过妓院的从业人员……
    说老实话，如果方云墨一开始就知道这位大佬的‘丰功伟绩’的话，估计他也就不会做那些‘无畏’的挣扎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此时的方云墨还只是个刚刚踏入社会的萌新，完全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将是如何‘黑暗’的命运。
    由于今天的拍摄地点地处郊外，所以自然是没有专门的更衣室的，好在接下来要拍摄的戏份只会出现上半身，所以蒋鑫和方云墨二人才能够快速完成换装。
    当然，由于事情出得太突然，再加上条件有限，所以留给现场服装组的工作人员进行相应处理的时间就不会太多了……
    蒋鑫还算好点，虽然她的身材在女性群体里算得上是高挑，但是方云墨那种1.84的块头相比，却只能算是一般，所以当她穿上方云墨的那套宽袍大袖戏服，再经过化妆师的巧手修饰之后，光从背面看去，的确也很符合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形象……
    ……当然，如果从正面看去，女扮男装的那种英俊程度——你们都懂得……
    至于方云墨那边就有点苦逼了。
    由于木婉清的戏服本就是便于活动窄袖劲装，再加上衣服尺寸实在差距太大，所以直到最后拍摄的时候为止，那套戏服也仅仅停留在前襟看似完整，而后背则完全成为了衣不蔽体的程度……
    管他的呢，影视行业本来就被人称为光影的魔术。
    而魔术……
    本来就是基于种种欺骗的艺术。
    这个年代还需要方云墨‘做出牺牲’，化身为女装大佬才能实现的场景，n年以后只需要抠图这种科技就能够完成。
    在方云墨重生前的2020年，视频换脸这种东西，甚至于只需要一台配置中等的电脑就可以完成了。
    虽然因此而催生出了《孤芳不自赏》这样全程抠图的怪胎，但是至少也说明了科技的发展对于影视行业的发展是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力的。
    但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方云墨只能苦逼的穿上蒋鑫刚刚换下来的戏服，然后苦逼的让化妆师给他戴上假发套，最后再苦逼的戴上黑色的面纱，任由工作人员将他的眼睛化得更为柔和，以便尽量贴近蒋鑫那种女性的眉眼……
    这种方法自然不可能用在长时间的文戏内容上，但用在拍摄一个前后不超过十秒钟的特写镜头上，倒是也还是够用了。
    “行了，就这样吧，”化妆师收好自己吃饭的家伙，然后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工作成果，最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要说男扮女装，这简直是我化得最成功的一次了，快去让导演看看吧。”
    “呵呵……”
    虽说知道化妆师的这句话应该没什么特指含义，但方云墨还是觉得听着怪怪的。
    他可不认为余敏会对这位化妆师的成果有什么反对意见……
    本来嘛，这个馊主意就是余敏提出来的！
    “为了这部戏，劳资牺牲太大了。”带着这样的碎碎念，方云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余敏了的面前……
    “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准备开始拍摄了！”
    几分钟后，余敏大手一挥，原本还处于停滞状态的剧组，再次开始行动起来。
    没办法，张大胡子一天催八遍，余敏也快受不了了。
    虽然今天的工作进度是肯定会有所延误了，但余敏觉得，在有演员受伤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完成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工作，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
    做为2002最受关注的热门剧集，《天龙八部》转场滇南，在大理影视城进行拍摄的消息，剧组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
    在这个获取明星动态条件有限的年代，各路记者想要拿到剧组的第一手消息，最终还是只能回归到最原始，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在剧组所在地蹲点守候。
    胡波便是这样一位媒体记者。
    由于他入职报到娱乐新闻的时间不长，再加上背后的杂志社消息渠道有限，所以胡波虽然来大理已经快一个月了，但还是没能发回去多少有影响力的报道。
    如果不是杂志社里实在也没有了比他更强的记者，估计胡波这份工作早就已经干不下去了。
    不过，虽然杂志社那边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但胡波好歹是个从事媒体工作的人，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所以他自然也能够感受到后方那种一天比一天焦躁的心态。
    为了能够对杂志社有所交代，胡波只得变着法的去挖掘新闻。
    比如今天，他便选择了在影视城前往附近禁区的要道上蹲守。
    之所以选择这里，胡波也算是做过调查的了——《天龙八部》剧组自从到达大理之后，便一直遵循着最多只在影视城内占用两组建筑群进行拍摄工作的原则，胡波经过分析，认为这是由于影视城基础建设条件不足以满足三组建筑群同时启用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到影视城里去蹲守人多眼杂的群戏，还不如试试烧冷灶。
    万一让他发现了独家消息，至少可以回去跟后方交代一下了。
    正在胡波等得心焦的时候，今天前往影视城外风景区拍摄的剧组回来了。
    仗着自己天生的大块头，胡波在一众同样没什么背景，抱着烧冷灶心态在这里等候的媒体记者中，抢到了一个可以清楚拍到剧组所有人的理想位置。
    快速审视过了剧组成员之后，胡波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中的两个身影吸引住了。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正背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旁若无人的走在剧组的人群中……
    胡波立刻按下了相机快门，周围也随之响起了一阵按动快门的咔嚓声。
    “是他？！”通过镜头看清了男人的脸后，胡波相当的吃惊，“这不是饰演段誉的方云墨吗？从身高来看，后面那个应该是饰演木婉清的蒋鑫吧？”
    “他们俩的关系怎么会这么亲密？”
    “剧组其他人对这种明显带着亲昵举动的行为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
    “是方云墨的背景太大，没人敢管？”
    “又或者是剧组炒作新闻的新方式？”
    对于很难拿到劲爆新闻的胡波而言，他很清楚刚才自己所想到的那些东西，其他记者稍微想想也就会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和他们一样纠结在如何证明自己的消息可信这个问题上，那么势必会因此损失新闻最关键是时效性，所以胡波觉得，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人为的制造一条新闻……
    反正所有人对于方云墨这个人的了解也就仅限于他是个新人，至于其他的事情，还不是由着他编？
    甚至胡波连大致的新闻标题都有了腹稿。
    “段誉木婉清戏里戏外双份甜蜜，婉妹不慎手上，段郎贴身照顾……”

 第43章 小演员的无奈

    演员受伤了，这件事虽然和余敏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出在他负责的分组，所以当天晚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向周小文和张大胡子汇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好在张大胡子和周小文还算是明白事理，在详细了解了一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蒋鑫的伤情之后，也同意了余敏关于调整拍摄计划的方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第二天一早，还没等余敏集合好自己分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就已经有人过来通知他，让他先放下手上的工作，说是张大胡子这会有急事找他。
    一头雾水的余敏不敢耽误，赶紧让人找来一个副导演替他继续开拍前的准备工作，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张大胡子的房间。
    刚一走到门口，余敏便发现时隔一晚，张大胡子和周小文便带着一脸审视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张哥，周哥，”余敏在房间里找了个凳子坐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周小文没有回答，反倒是张大胡子先开了口，“老余，时间紧迫，我也没功夫给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你给我个准话就行。”
    “张哥，你就算是问我事情，那也要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事情不复杂，”张大胡子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周小文，接着说道：“据你所知，方云墨和蒋鑫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特殊？关系？”
    余敏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张大胡子的问题，然后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睡眠不太够，导致现在脑子有点缺氧……
    这两个词明明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组合起来却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味。
    据他所知，方云墨自从进组之后，不管戏里戏外，这家伙似乎都已经将《天龙八部》里那个温文儒雅，老实谦逊的段誉给带到了现实里，但凡是和他有过合作的演员，基本上对于这个初次上阵的新丁都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以余敏自己来说，即便是方云墨没有在试镜的时候给他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就凭这小子在剧组这段时间的表现，余敏也会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
    至于蒋鑫？
    余敏只知道她算是周小文所推荐的演员，至于具体印象？
    不好意思，和这姑娘接触太少，还没什么印象……
    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余敏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张大胡子是怎么把他们扯在一起的……
    看着余敏脸上的茫然表情，张大胡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叠写着《娱乐新闻》名称的打印件，放到余敏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直接告诉我上面写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余敏拿起打印件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昨天胡波拍摄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方云墨背着蒋鑫，蒋鑫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脸上，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
    说实话，看上去……真的的确挺像是那种关系暧昧的小情侣的。
    在照片的下面，报道上还详细描述了方云墨的过往经历，有声有色的描述了两人是如何因戏而结缘，最终发展成戏外情侣的云云……
    这份八卦新闻的标题栏下，还标注着记者的名字：胡波。
    看到这里，余敏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来，这份报道里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胡扯的。
    别的不说，方云墨和蒋鑫两个人认识的事件就不对。
    按照这位胡大记者的说法，他们俩在几个月前刚进组的时候就彼此互相有好感了，可在余敏的记忆中，蒋鑫饰演的木婉清由于只在电视剧开篇的剧集以及西夏，辽国皇宫等情节中才有戏份，所以她是根本不用那么早进组的。
    既然两个人的初次见面时间都对不上，那他们俩哪来的机会因戏生情？
    余敏好歹活了大半辈子，一见钟情的事情倒是也见过，可像是昨天那样，‘一面钟情’的情况，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想到这里，余敏果断开口替方云墨辩解起来：“张哥，周哥，这个叫胡波的家伙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昨天下戏的时候，的确是云墨背着蒋鑫回来的，可那是有原因的……”
    接下来，余敏向张大胡子和周小文详细讲述了昨天他所在的剧组小分队在拍摄时是如何出了意外，方云墨又是如何敏锐的第一时间发现了蒋鑫的异样，然后又怎么用自己的跌打手法第一时间得出了和剧组的医生相同的结论……
    余敏并不知道，方云墨这货根本就是个二把刀，就算是让他继续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听着余敏的讲述，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周小文原本拧着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舒展开来了。
    蒋鑫曾经与他有过合作，方云墨如今也算是他的小师弟，张大胡子虽然从来不仅指剧组里出现各种花边新闻，但是在周小文眼里看来，他还是更希望方云墨他们能够走得更简单，更纯粹一些，靠着自己的角色走红，而不是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剧组情缘’……
    不过，看起来似乎张大胡子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和他有点不大一样。
    “老余，你现在马上回去，找到方云墨和蒋鑫他们两个人，告诉他们，如果有记者找到他们头上，问起报道里面的事情，千万不要随便开口，明白吗？”
    “张哥，你的意思难道是打算借着这篇报道，把媒体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歹是和张大胡子合作了那么久的人，余敏自然知道这位老兄又在打借势炒作的主意了，“可云墨和蒋鑫的知名度是不是太低了点，这么做恐怕会让人觉得我们是在刻意炒作啊？”
    虽然和周小文没有进行沟通，但是余敏对于张大胡子那套东西也不怎么感冒，蒋鑫如何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可方云墨这个年轻人，他是越看越觉得是个好苗子，万一因为这种事情被人贴上了炒作成名的标签，对于以后的发展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这话说得也对……”张大胡子捏着下巴想了想，“那就这样，这几天让他们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等到事情发酵了以后，由剧组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让他们俩出面解释。”
    张大胡子想得挺好。
    不承认这段乱七八糟根本不存在的绯闻，自然不用担心背上炒作的名头；
    不否认则可以在短时间内让媒体的报道发酵，有利于剧组吸引眼球；
    至于方云墨和蒋鑫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影响？
    呵呵，不好意思。
    他们那个层级的演员，还没资格牵扯进这么高层的决策里……

 第44章 谦逊有礼方云墨

    京城，中央戏剧学院的一间女生宿舍里，唐糖正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除了胸口还在上下起伏以外，感觉就像是一具莫得灵魂的躯壳。
    虽然努力告诉自己八卦新闻不可信，但是一想起最近看到的那篇报道以及那张方云墨背着一个年轻女人，旁若无人说笑的照片，唐糖就觉得胸口发闷。
    对于出生在魔都的唐糖来说，虽然和方云墨在餐吧相处的半年时间放在她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并不算长，但和方云墨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瞬间还是经常会控制不住的浮现在眼前。
    虽然自从9月份开会以后，两个人进组拍戏的进组拍戏，入学读书的入学读书，但是只要是有空，每天至少还是有半个小时左右的电话粥时间，即便这个时间和其他情侣相比起来少了很多，但是唐糖还是觉得挺满足的。
    “剧组那种地方，作为一个什么资历都没有的新人，时间很紧张也是正常的吧。”
    唐糖曾经很多次在等待着方云墨的短信或者是电话时会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胡波的那篇报道出现以后，唐糖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方云墨在剧组的生活了解得太少了。
    《天龙八部》的演员名单公布之后，唐糖曾经专门找过剧组的女演员资料来看，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和唐糖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
    即便唐糖也拿过什么舒蕾星的选美比赛冠军，但当她看到《天龙八部》剧组公开的剧照时，也难免会有些自卑的感觉。
    盛世美颜的神仙姐姐，温婉柔美的阿朱，机灵俏皮的钟灵，英气勃发的木婉清……
    恍惚间，唐糖觉得自己之前颇为引以为荣的容貌，在这么多张美丽面孔的衬托下，似乎也不是那么突出了……
    呵呵，唐糖之所以会这么想，只能说明她确实还不够了解方云墨。
    在方云墨看来，森林虽好，那也要圈在自家地里之后才算是自己的啊。
    与其临渊羡鱼，还不如把自己鱼塘里的那几条好好养着呢……
    正当唐糖躺在床上放空思想的时候，一直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唐糖足足让它响了差不多二十秒，然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方云墨的声音。
    “唐糖，你还好吗？”
    “……”
    刚刚还自怨自艾的唐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其他时候不说，至少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可是从来都没说过假话的……
    嗯嗯，对于这点，方云墨承认起来完全不用脸红。
    他只是秉承了唐糖不问，自己不主动介绍的原则而已……
    在下方云墨，号称诚实可靠小郎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呃，串戏了……
    回到正题……
    听到方云墨那熟悉的声音和开场语，唐糖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种没营养的开场白，和两人往常的对话模式根本没有半点区别。
    “我在宿舍休息呢，你呢？今天的戏拍完了？”看了看窗外明显还亮着的天空，唐糖接着道，“怎么今天结束得这么早？”
    “呃……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这会我还在候场。”方云墨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尴尬，“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两天关于绯闻的事情……”
    “你们俩真的像文章里说的那样，因戏而生情了？”
    “当然没有，”方云墨矢口否认，“被人拍下了照片的那天，我们俩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第一次见面就把她背在背上？我记得我们俩在一起那么久，好像你从来就没背过我吧？”憋着笑，唐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冷漠……
    “这……这个是因为那天她的脚受伤了，剧组除了导演，就只有我是空着手回去的，总……总不能让导演去背人吧？”
    不出唐糖所料，方云墨的声音听上去开始有点激动了……
    和方云墨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唐糖或许对于方云墨的一些秘密还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只要是有什么事情急眼了，方云墨说话就会有点结巴，这也成了唐糖间接判断事情严重程度的一项标杆……
    通常来说，一句话里有两个结巴的地方，说明方云墨的情绪还在控制范围内，如果有三个结巴的地方，那么说明他绝对已经是处于发飙的边缘了。
    “好了，长话短说吧，”唐糖直接转入正题，“你今天打电话来，目的就是希望我不要误会，因为你和那个叫蒋鑫的女演员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事，对吧？”
    “没错！我们俩那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什么之前朝夕相对的事情，根本就是记者胡编乱造的？！”
    “那好，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不是，我跟她真的……等会，你说你相信了？”
    “对啊，我相信了。”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了？”
    “呵呵，不然呢？要不咱们分手？”
    “别……千万别！”方云墨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无语，“我还没那么无聊，自己明明没事也要折腾点事情出来，你能相信我的话，我当然高兴。等这边戏拍完了，我回京城以后，再把这件事跟你好好说说。”
    似乎是担心事情再有什么反复，方云墨在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以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电话，唐糖忽然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就像一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
    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滇南影视城内，看着方云墨打完了电话以后，余敏便走了过来，开始对他进行着开拍前的叮嘱。
    例行说了几句拍摄注意事项之后，余敏不出意外的把话题扯到了最近持续发酵的‘绯闻’上。
    “云墨，说老实话，我和周哥都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媒体的注意力，不过你也知道，剧组这方面的事情，都是由张导负责统筹安排，而且这事我和周哥私下里也讨论过，虽然短时间内或许会对你的生活产生一些影响，但是对于你增加曝光度，积累名气的好处还是更大一些，这也是我和周哥都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的原因……”
    “余导，我明白的，”方云墨点了点头，“你和小文哥能够这么替我着想，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俩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方云墨这会的确是想明白了。
    现在的自己在张大胡子面前根本无足轻重，即便有周小文和余敏对他持有善意，但要指望他们俩出面去和张大胡子硬顶，那也基本上是做梦！
    与其因为这个跟张大胡子闹翻，还不如在所有人面前留下一个谦逊有礼，顾全大局的印象，这样以后能够拿到的好处说不定还要更多……
    眼见方云墨这么懂事，余敏也非常满意。
    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余敏回到了导演椅后面，随着场记的打板声响起，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第45章 自信的胡波

    由于2002年这个时间点所特有的条件所限，不管是手机移动网络还是自媒体平台此时都是踪影全无，所以即便是张大胡子想要借着胡波的这篇报道进行炒作，但整件事情从出现到发酵，也足足用了快五天的时间。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方云墨和蒋鑫不仅遭遇了媒体记者的堵截，而且还按照张大胡子的计划，成功登上了不少小报的版面，甚至就连此时为《天龙八部》剧组独家建立了新闻专区的鑫浪网，也在自己的独有版面上提到了方云墨的名字。
    相较于进组前的默默无闻，不为人知，方云墨这会倒也能算是瞬间刷了一波知名度。
    和剧组外的流言蜚语不同，《天龙八部》剧组内对于方云墨的事情，反倒是呈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主要还是因为此时的娱乐圈相对还比较平静，许多后世无所不用其极的招数，此时压根连影子都没有，再加上作为两位当事人的直接接触者，有什么风吹草动压根就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对于这种连演员相关档期都对不上的报道，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压根就没把它当回事。
    不仅如此，在得知方云墨由于这段绯闻而不胜烦恼之后，刘滔选择了在夜深人静是找方云墨私下谈心，倒是让方云墨借此机会好好享受了一番与以往不同的温柔滋味……
    五天后，通过各种渠道分析之后，张大胡子觉得时机已到，便开始在剧组内部找方云墨和蒋鑫谈话，并且与周小文，余敏等人达成了共识，准备在《天龙八部》剧组拍摄‘群雄聚集，营救乔峰’这场重头戏的当天，对外召开新闻发布会，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并且澄清这段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感情。
    对于方云墨而言，这其实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在整件事情中，他基本上压根就没有对外付出什么东西，然后就收获了一定的关注度和名气，并且在周小文，余敏，以及唐糖等人的面前还刷了一波好感度，这些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在以后他争取一些角色的时候，必然会起到一定的正面作用。
    在这个年代，圈子里有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将直接关系到资源量的大小，而资源量的大小，对于方云墨未来目标的达成，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清晨，dl市专门修建的《天龙八部》影视城内的一个广场上，大批的娱乐记者早早便来到了这里，因为他们之前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了消息，最近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方云墨、蒋鑫假戏真做事件，相关当事人和剧组将会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对外部的流言做出澄清。
    说老实话，在今天赶到现场的这些媒体记者心里，压根就没几个是真的老老实实过来听什么澄清流言的。
    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就算不是千年修行的狐狸，至少数百年的道行还是不缺的，用后世的话来说，胡波那篇文章压根就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对于这样的东西，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没把它当成是真实内容，之所以大家还是假作不知的转发报道，原因只有一个——媒体的报道需要关注度，而像这样的剧组绯闻恰恰就是观众喜闻乐见，想要知道，而且也愿意追着看的。
    “老哥，你说他们要是就这么澄清了的话，那我们后续还怎么继续追着报道啊？”
    由于剧组的主要成员还没到，所以有些来早了的记者便开始小声的闲谈起来，而这位记者口中打招呼的‘老哥’，恰好便是最早将这件事报道出来的胡波。
    “呵呵，这里是华国，是《天龙八部》剧组，现在所有观众的关注点都在张大胡子和他的这部作品身上，难道你以为他们剧组自己对外面放出来的消息就全都是真的吗？”
    还没等问话的那位记者开口回答，胡波便继续接着说道：“既然他们剧组可以为了提升关注度，对外发布真假难辨的消息，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那……万一他们直接告到法院去，或者说是给我们发律师函呢？”
    “老弟，你应该是刚开始干这行吧？”
    听完这位记者的问话，胡波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完全就是只菜鸟。
    他轻蔑的一笑，继续灌输着自己的理论，“方云墨和那个什么蒋鑫，现在都只能算是新人，他们哪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跟我们打官司？至于《天龙八部》剧组？”
    “他们愿意发律师函那我们最多无非也就是道歉罢了，道歉会有什么损失吗？”
    “我们会收获关注度和热点，横竖是不用赔钱的，排版印刷能费多少功夫？”
    看得出来，和那位菜鸟记者不同，胡波如今已经是深谙娱乐八卦行业的报道精髓了。
    两人边走边说，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和其他记者们一起来到了一排排椅子边，找了个适合拍照的位置，坐下以后，两人都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趣，开始调校起自己手中的设备来。
    对于胡波而言，其实就像他之前说的，并不在乎这件事情最后会发酵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从《天龙八部》剧组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张大胡子，或者说是剧组的决策层，很明显的是打算抓住这次绯闻的机会，给有些下降的剧组关注度再添上一把火的。
    ……目前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大概就是等会方云墨和蒋鑫会不会在现场众多记者的围攻下说错点什么话……
    在胡波的眼中，目前娱乐圈里压根就没多少人有着丰富的媒体交流经验，某些在香江、宝岛地区早已司空见惯的话术，内地的演员几乎都会非常容易的掉入陷阱。
    对于胡波，乃至于现场的所有记者而言，虽然可以预计到剧组必定会安排有人在两位主角身边提点，但胡波相信，在众多的记者们面前，即便再高明的提点，也终究无法代替本人的反应，只要对他们步步紧逼，最后是肯定可以从这两只菜鸟嘴里挖出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对于这一点，胡波……很有自信！

 第46章 不易过关

    在胡波等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们坐在广场上静静等待着新闻发布会开始的时候，《天龙八部》剧组专门为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准备的临时化妆间里，一位来自剧组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对方云墨做着最后的叮嘱。
    “过一会上了台，我会坐在你旁边，”这位工作人员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短短的头发很是精神，圆圆的眼镜后面，一双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一看便让人觉得这是个精明的家伙，“如果等会遇到了被刁难或者说是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的问题，你就装成在努力思考的样子，我会小声给你建议的。”
    虽然在演艺空间里曾经排练过新闻发布会的戏份，多少算是有了点经验，但是对于面对面的回答记者们的问题，方云墨多少还是有点发憷，既然这位工作人员主动提出，他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逞强，当下马上点头答应，“那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了。”
    “不用客气，”那位工作人员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这是我们宣传部门应该做的事情，放心吧。”
    “呵呵……”方云墨一阵尬笑，“我之前可没跟宣传部门的人打过交道，我还以为……”
    “还以为宣传部门的人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变着方的炒作新闻，博取关注度？”工作人员呵呵一笑，颇有点无奈的回答道，“我们其实也不是都喜欢张导那种风格，就拿我来说吧，我之前还曾经搞过文化传播公司呢，结果现在还不是成了现在这样？”
    “呵呵，这……只能说人生的际遇不同了，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不会一直干这个的，相信你肯定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的……”
    “希望能够承你贵言吧，”工作人员压根就没把方云墨的话当真，只是呵呵一笑的转开了话题，“好好加油，我先去前面看看准备的情况如何，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等会台上见。”
    “这位……老哥，你怎么称呼？”
    大概是和这位工作人员聊得比较投机，方云墨在对方要走的时候，突然开口问起了对方的名字。
    “免贵姓宗，宗帅！”
    “宗帅？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看着宗帅离去的背影，方云墨陷入了思考……
    宗帅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另一位工作人员便进来通知方云墨发布会即将开始了。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方云墨先与同样有些紧张的蒋鑫会合，然后才跟在张大胡子后面，一起走上了新闻发布会的台上。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蒋鑫的位置紧挨在方云墨的左右边，蒋鑫的左边则是张大胡子，而宗帅则坐在方云墨的右手边。
    看着台下满满当当的记者，方云墨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起来，从他眼角的余光看去，蒋鑫的表现也不见得比他好的了多少，方云墨甚至能够感受到她那双长腿不受控制抖动时所带来的震动……
    “放松点，”正在此时，宗帅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你们俩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只要说真话就行了，没必要怕他们。”
    ……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方云墨他们今天之所以坐在这里，是来澄清不实消息的。
    说假话还要担心被人拆穿，说真话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点，方云墨觉得自己瞬间就放松了不少，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心情稍微用脚踢了踢坐在一旁的蒋鑫，将自己那种轻松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两人一起工作，已经建立起来了初步的默契，又或是真的被方云墨的态度给感染了，蒋鑫的情绪也渐渐开始平静了下来。
    很快，今天这场发布会的主题开始了。
    虽然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澄清会，但作为主角的方云墨和蒋鑫还是免不了会成为在场媒体的焦点所在。
    主持人说了几句之后，首先把话筒交到了方云墨的手中。
    刚刚在休息时的时候，宗帅早就已经把要说的话写成了稿子，对于立志要成为演员的方云墨而言，这种程度的‘表演’，连他在演艺空间里的一次训练都比不上，此时虽然面对的人多了不少，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坦诚的样子，努力还原着事情的真相：“当天媒体朋友所拍到的那张照片中，我确实是背着蒋鑫，但那是有原因。在外景拍摄片场，由于参与拍摄的马匹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导致她意外受伤，行走不便，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蒋鑫在带伤完成拍摄之后，已经疼得没办法独立行走，所以我才会背着她回来……”
    “作为她的同事，我欣赏她的敬业精神和职业操守，但是那仅仅限于工作上的欣赏，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发生……”
    稿子的内容自然是澄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那段根本不存在的绯闻了。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n年后，凭借着《天龙八部》所带来的效应，绝对足够让方云墨二人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热度了。可惜，这个年代的媒体传播速度在限定了丑闻发酵的同时，也让某些靠炒作绯闻来博眼球的人很难拥有长久的热度。
    这……终究是一个需要演员用作品来说话的时代。
    从这个角度来说，数据终端所提供的演艺空间，其实才正是方云墨在这个时间点有可能取得成功的关键。
    因为单纯刷话题度的人，在这个时间点的娱乐圈里，真的很难生存下去。
    背完了稿子以后，方云墨手中的话筒交到了蒋鑫那边。
    和方云墨一眼，蒋鑫的台词也显得很是低调：“正如刚才大家所听到的那样，我和方云墨先生之间的关系就是很普通的工作合作，除此以外我们没有任何工作以外的交集，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我们都还年轻，高效，高能的完成《天龙八部》剧组的工作是我们现阶段唯一共同目标……”
    两位当事人‘背’完了自己的台词之后，都选择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当乖宝宝，而在场的媒体记者们自然不可能让他们俩这么轻易的过关，一个个都将手举了起来、
    看着台下如树林一般高举着的密集手臂，方云墨揉了揉额头，感觉今天这事，貌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过关了……

 第47章 细思极恐

    正常来说，今天《天龙八部》剧组所举办的这次澄清发布会，应该在两位当事人发表完自己的声明，剧组负责人——也就是张大胡子表明完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就宣告结束的，但以张大胡子那种石头里榨油的德性，他怎么可能让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而在场的媒体记者们跑了那么远的路，自然也不甘于仅仅拿到两个小演员几句话的发言稿就退场，所以在剧组相关人等的默许之下，接下来还有个简短的媒体问答环节。
    虽然剧组没有在这种地方可以打好关系，但此时的大部分记者都还没有蜕变成n年后那种为了新闻不惜一切的状态，再加上两位当事人一起当面澄清，就算再怎么喜欢编造假消息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送上门去打脸，所以在问答环节刚开始的时候，大部分记者提出的问题还是趁机打听《天龙八部》剧组拍摄进程的一些情况，没有再提及所谓的八卦绯闻。
    ……这也让方云墨和蒋鑫这两只和媒体打交道比较少的菜鸟渐渐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坐在一边开始扮演起了人肉背景板。
    可惜，在好几十个记者里面，总有那么一两个脑回路比较清奇的奇葩。
    想要获得突破性的效果，必然需要打破常规。
    如果再这么继续按照剧组的程序提问下去，是必然不会拿到劲爆性的新闻的。
    胡波便是一个脑回路比较清奇的记者。
    当终于被剧组安排的新闻官点名的时候，刚一拿到麦克风，胡波便直接站了起来，“蒋鑫小姐，请问您和方云墨先生的关系融洽吗？”
    问题的确是很普通，但方云墨总觉得这家伙的问话背后，不会是那么简单……
    “……融洽。”
    稍微沉默了几秒钟，蒋鑫最终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毕竟他们俩刚刚才说过两个人目前是处于彼此欣赏对方工作态度的阶段，既然彼此欣赏，如果说关系不融洽，岂不是成了自打自脸？
    虽然媒体记者们经常做出歪曲受访者真实含义的报道，但作为被采访的一方，演员们在大多数时候反而是被动的，因为他们需要尽量保护好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印象。
    像这种前一秒钟承认，后一秒钟推翻的事情，整个圈子里都没多少人能够做得出来。
    点了点头，胡波似乎是很满意蒋鑫的回答，然后他很自然的又问了一句，“那么在这个基础上，你觉得你们俩未来还有再次进行发展的可能性吗？”
    通常来说，在这种非正式的发布会上，一个记者只能提出一个问题，但胡波明显是利用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机会钻了空子，这时候他问题已经问完，就算工作人员出手制止，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天龙八部》剧组小气至极，连这样一个普通的问题都要藏着掖着……
    如果真让人产生了这样的印象，别的不说，张大胡子借机聚拢人气，吸引关注度的打算就算是完全落空了……
    何况，以方云墨的角度看去，张大胡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很明显，刚才问问题的那位记者就算不是和他有关，但至少从问出的问题来看，却绝对是搔到了张大胡子的痒处……
    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发展，却又不会因为某些实锤性的内容而惹上麻烦……
    蒋鑫虽然没有像方云墨一样有空闲时间去观察张大胡子的反应，但她身为女性的直觉却在不断提醒着她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于是她迟疑了……
    就在她因为不知所措而有点冷场的时候，旁边的方云墨低声提醒道：“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说我们俩都希望能够在张导的剧组里再次合作……”
    脑子里一片纷乱的蒋鑫终于等到了救命稻草，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下意识的开了口，“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我们在工作方面的合作的确就像您说的那样，已经越来越融洽了，也正因为如此，作为新人的我们，都很感激张导给我们机会，如果未来可能的话，我们俩都很希望能够在张导的麾下，再次进行合作……”
    虽然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胡波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这个时候，安保人员已经开始朝他这个方向过来了，如果胡波再不识相，发布会结束以后等待他的结果多半不会太美妙
    虽然没有拿到足够有爆点的东西，但是对于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胡波而言，他此时甚至连下一篇报道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
    《张大胡子慧眼识人，木婉清、段誉心有灵犀，期待再次合作》
    妈蛋，要是方云墨知道这家伙不但贼心不死，而且还这么快就想好了接下来的话题内容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在胡波提问之后，新闻发布会便被张大胡子接管了。
    看着在不远处侃侃而谈的张大胡子，即便是重生前经历过自媒体时代‘震惊体’洗礼的方云墨也不得不承认，张大胡子此时虽然还达不到炒作大师的境界，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也绝对是属于一方高手了……
    半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结束。
    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们带着一本子的记录满载而归。
    剧组的人则跟着张大胡子一起退场……
    方云墨临走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下刚才开口刁难人的那位记者，不知是不是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胡波也同样的朝着方云墨看了过来……
    甚至……还隐蔽的挤了挤眼睛。
    妈蛋，虽然明知道此时娱乐圈还不流行卖基卖腐，但方云墨还是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货该不会是个基佬吧？
    跟在宗帅后面，方云墨回到了后台的那间临时化妆间，没过多久，一大票工作人员便鱼贯而入，他们是来为接下来剧组要展开的拍摄做准备的。
    “宗哥，刚才那个记者是不是咱们剧组在记者群里安排的托啊？？”
    越想事情越不对劲的方云墨，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这么想？”宗帅诧异的转过头来，“至少据我所知，我们没有和任何记者有过事前联系……”
    “可能是我有点敏感了吧，”方云墨挠了挠头，“那位记者刚才问的东西，似乎是故意诱导蒋鑫做出某种可以任意解读的回答，如果她上当了的话，虽然不会有太眼中的后果，但是对于剧组而言，却提供了后续更多运作余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宗帅已经完全明白了方云墨的意思。
    仔细想想，貌似这种事情还真有点像是张大胡子的手笔。
    妈蛋，细思极恐啊……

 第48章 杀青回京

    虽然胡波在新闻发布会上的举动让方云墨和宗帅产生了细思极恐的猜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们俩把自己的猜测给摁死在了萌芽状态。
    剧组的拍摄还在继续。
    在几个分拆摄制组完成了各自的工作之后，《天龙八部》剧组再次迎来了一次全体集合的重头戏——中原群豪进入辽国南都营救乔峰。
    在这段戏份中，除了最后阿紫带着乔峰跳崖的那段戏份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会在大理的天龙八部影视城里拍摄。
    相较于出演王语嫣的刘亦霏，方云墨这些有动作戏份的演员可谓是吃了大苦头。
    即便是玩六脉神剑的方云墨，由于有凌波微步的情节，也被威亚掉在半空好几个晚上……
    当然，最惨的还是胡君和高琥。
    这两位一个是主角，镜头都围着他转，另一个则是武功高强的灵鹫宫主，打戏不少……
    如果说方云墨是属于首先要帅，然后才是动作的话，那么这两位则是动作强度上去，然后再说帅不帅……
    在这段重头戏完成之后，《天龙八部》剧组的绝大多数拍摄工作也已经拍摄完成，剩下的只有一些零星戏份的补拍工作了。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按照剧组的通知，来到了天龙八部影视城最靠近大门处的一处新闻厅，准备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在方云墨过来之前，宗帅已经跟他做了专门的沟通，尤其着重交代了什么东西不能说。
    经过上次新闻发布会之后，方云墨和宗帅这段时间又因为剧组的工作曾经有过数次交流和沟通，现在宗帅已经有成为方云墨专属宣传对接人员的势头，对于他所着重叮嘱的话，方云墨自然会认真对待，不会胡乱逞能。
    等到了集合地点之后，方云墨才发现和他一起接受采访的竟还有刘亦霏与高琥以及王海珍三人。
    对于王海珍其人，方云墨称不上熟悉。
    反倒是高琥，方云墨还多少有点印象。
    因为整个圈子里，演员之路走得像高琥这么坎坷的人，貌似还真的不多。
    好不容易凭借《天龙八部》里的虚竹有了一定的关注度以后，却紧接着就爆出了拍戏时一时失手撞死人的新闻，似乎还因此而入狱服刑过……
    等到再次看到他的消息，则是在电影《烈日灼心》当中。
    在这部造就了三个影帝的电影中，高琥曾经也贡献了极为出色的表演，最后却因为戏份原因被几乎删光了……
    如果不是曾经看过他的表演，很少有人能够认得出来，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竟是n年前《天龙八部》的三大男主之一。
    几个人在剧组宣传部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刚一进入大厅，热烈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闪光灯，快门按下的杂音此起彼伏……
    看得出来，剧组对于这次的媒体见面会还是花了心思的。
    这些自然都是剧组前期推广宣传计划中的一部分。
    包括方云墨在内的几个人，站在一起合影之后便被宣传团队的工作人员带到了大厅的几个不同区域，然后与媒体记者进行互动。
    看得出来，今天剧组在安排这次宣传活动的时候，明显是打算趁此机会把cp组合给打出去，连安排的人选也是原著里著名的cp。
    相较于此时还资历尚浅的刘亦霏和方云墨，高琥和王海珍一个出道多年，另一个则早已是业内名模，所以相对来说，围着高琥他们俩的记者明显比方云墨他们这边要多了差不多一倍。
    对于这种情况，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貌似也早有准备，趁着记者们还没有开始提问，他便将手下经验最为丰富的一名助理派到了方云墨二人的身边，以防在媒体记者的围攻之下，年轻演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你们俩都还年轻，有什么不想回答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直接推到语言理解有问题上，千万不要胡乱开口……”
    对着这个建议，方云墨压根就没搭腔。
    这位老兄也不想想，本来由于方云墨二人的海归背景，观众们就已经有所不满，担心这两个加起来还不到35岁的年轻人会把段誉和王语嫣给毁了，如今要是再被人爆出演员连华国话的含义都听不懂，岂不是更是授人以柄？
    哪怕是真的问答不畅，说错了话都比拿这个破理由当借口要好得多啊。
    趁着身后那位工作人员走开去处理话筒的事情，方云墨飞快的凑到刘亦霏耳边，小声的叮嘱道：“别听刚才那家伙的话，你年纪还小，说错了话反而显得你天真烂漫，有什么事你往我身上推就好。”
    还没等刘亦霏答应，一大波记者便涌了过来，方云墨也只有打起精神，开始应付他们。
    “每个人只能提一个问题，”工作人员大概是吸取了上次发布会上胡波的教训，赶紧宣布规矩，“大家想好了问题再开口。”
    很快，一位脖子上挂着鑫浪网吊牌的记者便开了口。
    “方云墨先生，听说您在开拍前一直都在米国生活，请问你是如何看待金庸先生的作品和你的角色的？”
    “首先正如这位记者朋友所说，在拿到段誉这个角色之前，我一直和父母一起生活在米国，但是我想澄清一点，生活在米国并不代表我就是米国人了。直到现在，我都是堂堂正正的华国人，我的根，我未来的发展重心，都会放在这里。”
    “其次，金庸先生的作品不仅是在东亚，哪怕是在米国，也一样深深的影响着华人世界，而且我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接触过金庸先生的作品了，所以从角色熟悉度的角度来说，我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至于我的角色，在电视机播出之前，我只认为我的表现达到了导演对我的要求，至于观众是否满意，我希望能够尽早播出，然后接受观众的评判……”
    这些东西，有些是方云墨和宣传部门沟通后尽心准备的内容，有些则的确是他自己的生活感悟，总之媒体和观众想看什么，剧组就会宣传什么……
    反正方云墨的父母这会都已经过世了，压根就不会有任何人出来拆穿他的话。
    而且他这么做还有个好处。
    尽量把记者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刘亦霏那边说错话的机会就会小了不少。
    虽说15岁的年龄的确是有特权，但是方云墨可还记得重生前的杨觅在出演了神雕侠侣的郭襄之后，也没少被媒体爆黑料。
    杨觅也就罢了，那位可是把自黑玩出了花的人，方云墨可不认为刘亦霏也有这种转黑为红的本事……
    如今两个人正组着cp呢，能抗一点算一点吧。
    似乎是方云墨的回答完美地有点出乎意料，接下来记者们的提问明显要克制了许多。
    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一些诸如‘王语嫣和你本人谁更完美’、‘觉得自己身上什么地方的特质让剧组选择了你’以及‘十五岁的年纪就谈情说爱是不是太早了’之类的骚问题扔到刘亦霏的面前，但是在方云墨的帮衬下，她还是大差不差的把这些东西给挡回去了……
    “应付这些人真是太麻烦了。”
    在发布会结束之后，拍着目前以及开始有了弧度的胸脯，刘亦霏还是一脸的后怕。
    “这就是我们以后常年都要面对的生活，”方云墨无所谓的一笑，顺便仗着身高优势，给刘亦霏送上了一记摸头杀，“在这个圈子里，有人非议总好过无人问津，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2003年1月底，《天龙八部》剧组结束了在大理外景地的拍摄，剧组宣告杀青。
    在与刘滔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之后，方云墨和剧组其他人一样，坐上了返程回京的飞机。
    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一部作品，正式成为了历史。
    ps：群号943981219

 第49章 指点迷津

    京城，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驱散了房间中为数不多的黑暗。
    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从窗外传进屋内，这也让躺在大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摸索着找到手机，按下唤醒按钮，屏幕上赫然显示的09:24让方云墨吓了一跳，当他下意识的翻身起床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生活了近半年的《天龙八部》剧组……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温文尔雅，老实痴情的大理镇南王世子了。
    话虽如此，但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多次使用角色模拟所带来的后遗症貌似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除的。
    当然，大冬天的想要抛开床铺的诱惑，以莫大的毅力起床，貌似也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又在床上躺了半个钟头，方云墨这才算是完全从进组模式中完全清醒过来，连带着角色模拟所带来的头疼也好了不少，再看看时间，方云墨决定先起床给自己做个早饭……
    虽然从时间上来讲，这个时间貌似的确是有点过了早饭的点，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一个人生活的日子也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由于进组拍摄《天龙八部》，方云墨和刘亦霏都直接错过了入学以后的第一次期末考试，虽然学校也算是体量他们俩，同意在下学期开学后进行一次补考，让他们俩不至于刚入学就挂科，但对于一个学期完全上过一堂课的人来说，这个寒假注定是没什么时候拿来玩的了。
    幸好此时已经接近农历新年，唐糖已经放寒假回魔都与父母团聚，否则方云墨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抽出时间去好好看书……
    也好，从去年这个时候开始准备《天龙八部》的试镜开始，方云墨的这一年几乎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试镜没开始的时候要努力特训；
    试镜开始了要好好表现；
    拿到角色了又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换掉；
    好不容易进了剧组……
    好吧，进剧组以后倒是轻松了点。
    别的不说，剧组里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对方云墨的印象都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天龙八部》拍摄完成，手上一时半会也没有新角色需要争取，数据终端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华国新年的关系，没有发布什么奇葩的任务，所以方云墨现在暂时可以不用去考虑工作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拿起手机，分别给刘亦霏、刘滔和唐糖各发了一条消息。
    ……当然，内容肯定是不一样的。
    考虑到对方目前所处的环境因素，刘亦霏那边是询问考试复习情况，而唐糖和刘滔则是简单而又含蓄的情话。
    这会她们应该都在各自的家里和家人团聚，要是发了什么过分的内容被什么其他人看到，大小也是个麻烦。
    稍微等了一会，居然没有任何人回消息，看样子这会都挺忙的……
    一直到方云墨给自己做好了早饭，正准备开吃的时候，他的手机才连续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刘亦霏：“我要疯了，考试不及格的话，我妈妈肯定会去想办法让我不至于留级的，可我不想那样……”
    呵呵，没想到刘亦霏还是个挺有追求的人，居然想靠自己的力量通过考试……
    开什么玩笑，即便是以方云墨被身体训练计划强化过的体质，想要在一个月内补上半年的课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刘亦霏想要通过，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人家有这个心意总算是对的，还是应该鼓励一下。
    “加油，我们俩一起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至于刘滔和唐糖，这两位倒是没向方云墨诉苦，可她们的回复内容倒是也很符合她们俩目前的人设。
    刘滔：“过完年我又要进组了，还是在京城，你会来探班么？”
    这是明显对于之前的交往意犹未尽，还打算继续保持关系的……
    唐糖：“最近学校里有个选拔，好像和张一谋导演有关，我想去试试，希望能被选上……”
    这是对于自己没有自信，找自己的男票寻求慰藉的……
    刘滔那边倒是好说。
    双方明显对于过去的那段关系都比较满意，继续保持下去也没什么问题，给她回复一个“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片场探班滔姐的”……
    完事！
    至于唐糖那边？
    考虑到中戏对于学生的管理比电影学院这边要严格得多，而唐糖又实在不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那么她要想走红无非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像重生前那样，以数量取胜，在观众面前刷脸熟，最终凭借一两部适合作品成为一线末，二线头的存在；
    再不然就是有贵人相助，遇到极为适合自己的机遇，然后一飞冲天……
    说实话，这两条路，都不容易走！
    如何才能成功？
    有些人觉得是机遇，有些人觉得是实力，但方云墨却觉得以上那两种人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对于无依无靠的小演员们来说，机会虽然的确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稍纵即逝的机会出现时将它把握住的。
    换句话说，只有眼光，没有能力，即便是机会出现在你面前，那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能够染指的东西！
    虽然现在还谈不上打算和唐糖厮守终生，但是方云墨终究也做不到爽完了提上裤子就走，能够帮得上人家的地方，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义务去帮忙的。
    如果方云墨的记忆没出岔子，张一谋导演现在正在进行的选拔，应该是为明年雅典奥运会上的华国八分钟做准备的。
    虽然这个机会对于唐糖未来的演艺之路未必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但总归是个招牌，总比没有强……
    虽说如今的唐糖有了方云墨相助，在未来眼光方面应该不会差得到哪去，但个人能力方面，那就只有看这姑娘是不是有足够的自觉度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开始化身扎心小哥，替唐糖指点迷津了。
    “亲，正如你所说，能够与张一谋导演合作，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在为明年的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的华国八分钟进行人员挑选，我建议你有空的时候加强一下民族乐器的练习……”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又在短信里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二胡或者是琵琶……”
    搞定！
    还没等方云墨把手机扔到一旁开始享用自己亲手制作的早餐，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ps：过渡章节，会慢慢开始布局了。

 第50章 毛遂自荐的经纪人

    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到目前为止，方云墨的社会关系简单得令人发指。
    除了在武磊的餐吧工作的那几个月以外，他这一年里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是在《天龙八部》剧组里度过的，而知道他现在使用的这个手机号码的人那就更少了。
    ……最直接的证据便是方云墨手机里的通讯录和通话记录了。
    两个页面里的号码加起来，居然刚刚好够塞满一页手机屏幕显示区……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手机可不是2020年的那些屏幕一个比一个大的智能机，即便方云墨手上的这款7650已经是2002年诺基亚发布的顶级旗舰手机，但它的屏幕也仅仅只有176*208像素……
    胡君，刘滔，刘亦霏，唐糖，武磊，余敏，周小文……
    方云墨的通讯录里居然就这么七个名字……
    而现在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号码居然不是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考虑到这年头的诈骗业还没有那么发达，方云墨表示自己还是愿意给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信任的空间的。
    “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接通以后，方云墨客气的先开了口。
    “呃……您好，是方云墨吗？”
    打来电话的人是个男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方云墨非常肯定自己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即便是这个年代最好的旗舰手机，在遇上gsm9001800的通讯协议时，也一样无法保证声音在传输过程中完全不发生失真或者是发生改变的情况，所以方云墨依然没有办法将它与自己脑海中对应的人物形象联系起来……
    拿着电话，方云墨的脑子里转得飞快。
    几乎所有有可能会打他电话的人都被他想了个遍。
    武磊？
    不可能，明天就是农历新年，作为一个地道的京城爷们，他应该关门回家过年去了，而且按理说，他也不可能知道方云墨返回京城的消息。
    周小文？
    或者是余敏？
    按理说剧组后续是应该会有可能还要找方云墨的，但是负责办事的充其量也就是工作人员而已，这两位应该算是剧组妥妥的上层人物了，这种小事还用不着他们俩亲自出马。
    而且，如果是他们打来的电话，屏幕上应该直接显示对应人的名字才对……
    要知道，对方主动打来电话，自己却认不出来对方是谁，这种事情在人际交往中可是很要命的。
    丢人现眼都是轻的，要是遇到个心眼小的，搞不好直接翻脸都有可能。
    不过……方云墨的运气很不错。
    虽然他还是没有把脑海中的任何一个形象与手机话筒里的这个声音对上号，但是对方接下来的介绍算是把他从有可能发生的窘境中解救了出来。
    “……我是宗帅。”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云墨很快便将脑海里那个一头寸发，带着眼镜，一副精明干练形象的中年男人与这个声音联系了起来。
    就在几天前，他就是在宗帅的带领下，与刘亦霏组成cp，与高琥等人一起去接受了《天龙八部》剧组安排的采访。
    说起来，在剧组的时候，宗帅也没少在如何应付媒体方面给过方云墨指点。
    虽然其中难免有工作职责所在的因素，但是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方云墨向来是不会吝惜向对方表达善意的。
    “宗哥啊，剧组不是刚解散吗？”方云墨有点惊讶，“我听余导说会在春节以后才开始后期制作什么的，怎么？这么快就要我们回去报到了？”
    “呃……其实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我自己有点私事，倒是和剧组没什么关系。”听方云墨说起剧组，宗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尴尬，“如果你现在没什么事的话，今天下午3点，我们在京城的xx咖啡馆见个面吧？”
    “xx咖啡馆是吧？行，那我们到时候见。”
    …………
    “宗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咖啡店里，方云墨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羽绒服，笑着向对面的人打着招呼，“你说的这家店我以前没来过，找地址花了我不少的时间……”
    在这个压根就没有地图导航的年代，如果找不到靠谱的出租车司机，前往目标地点的唯一方法便只剩下了查找地图，这也让习惯了二十年后便捷生活的方云墨苦不堪言。
    坐在对面的宗帅和往常似乎区别不大，仍然是精神的寸头，黑框眼镜，但方云墨缺总是觉得，他的神情中带着掩饰不知的郁郁之色。
    “没关系的，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宗帅表现得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你昨天才刚刚返回京城，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家里休息才对，我也有点心急了。”
    “无非就是临时住的房子而已，”脱掉外套，方云墨摆了摆手，“我父母……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呆着也是呆着，出来走走也好。”
    “宗哥，这么急着找我，是剧组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代表的剧组……”说起剧组，宗帅的神情有点落寞，“可能你还不知道，《天龙八部》剧组杀青之后，我所属的宣传部门也已经被一起解散了。”
    方云墨：“……”
    经过宗帅的解释，方云墨才算是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之前说过，方云墨出演的这版《天龙八部》虽然在后世经常被人冠以张继忠版或者是胡君刘亦霏版的称谓，但是从资本运作的角度来说，这部电视剧的出资方和牵头方其实都是苏省卫视，所以如果按照后世的电视剧定位来说，这部《天龙八部》其实应该算是一部定制剧集，包括张大胡子在内的所有剧组工作人员都是在为苏省卫视打工而已。
    既然都是打工的，那么现在电视剧拍完了，进入后期制作了，那么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在苏省卫视的眼中，自然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而这些‘可有可无’的部门中，宗帅所在的宣传部门便是首当其冲被裁撤掉的。
    原因倒是也不难理解，电视剧已经拍完了，接下来的后期由张大胡子负责，而发行权则会回到苏省卫视手中。
    既然已经有一套自己的发行班子了，那么苏省卫视自然没有理由再去养一套多余的。
    道理虽然没错，但是对于宗帅这样的人来说，年关当头没了工作，虽然不至于影响生计，但是对于看重‘兆头’的华国人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不那么愉快……
    听完了宗帅的解释，方云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了。
    他自己都还是个刚刚有一部作品的新人，帮助宗帅解决困难这种事情，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宗帅今天找他的主要目的，反而是想要对方云墨伸出橄榄枝。
    “云墨，据我所知，你进组《天龙八部》的时候，是没有经纪人的？那么，你觉得我来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第51章 精准的预测

    虽然宗帅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今天的这次见面并不是为了《天龙八部》剧组的事情，但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么一个神展开的地步，却还是让方云墨脑筋有点没转过弯来。
    现在的他到底需不需要一个经纪人呢？
    当然需要。
    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方，一个强有力的经纪人乃至于经纪人团队都是这个圈子里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
    就拿重生前来说吧，与王保强并称为圈内华国梦代表的赵莉颖，她出道就签约了华艺兄弟，但直到五年后与华艺约满，赵莉颖都一直处于刷脸熟、跑龙套的阶段，等到她加盟了海闰影视，通过参演《杉杉来了》，《陆贞传奇》等剧才慢慢开始走红，而拿到《花千骨》等资源，却又是她再次更换经纪人之后的事情了……
    从华艺兄弟到海闰影视再到合颂传媒，三家公司，三大飞越，赵莉颖的地位节节攀升，能够有这样的结果，这难道是因为赵莉颖的演技在几年时间里突飞猛进，已经成长到了可以碾压其他同年龄段小花旦的程度了吗？
    开什么玩笑？
    对于这个问题，业内早有公论。
    赵莉颖的演技虽然的确比杨天宝之流的抠图怪要好上不少，但是她的外形条件早已经决定了她的演艺天花板将会比其他人来得更早，而想要突破所需要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也会比其他人要艰难得多……
    赵莉颖之所以能够后来居上，从2014年开始积蓄力量并最终一飞冲天，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在于她从《杉杉来了》开始，一直到《花千骨》稳定地位，所出演的角色几乎都将她的个人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问题来了……
    难道赵莉颖在接这些角色之前，一直没搞清楚自己的特点和适合的戏路吗？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别忘了，她出道的时候所签约的公司可是大名鼎鼎的华艺兄弟啊。
    作为业内老牌的民营影视公司，如何发挥演员的特长，怎么为旗下艺人设计最佳的成长路线，这些本来就是经纪人的正常工作。
    而赵莉颖却在华艺兄弟枯坐了五年时光，除了频繁的出演一些小女儿，大丫鬟之类的女n号之外，几乎没几个人记住这个圆脸的姑娘。
    所以，赵莉颖走红前后的差异完全就是公司花没花过心思的天壤之别了。
    公司对你足够重视，自然会对你投注资源，反之亦然。
    前车之鉴如此，方云墨自然没有不拿来用的道理。
    原本他还想着，等到《天龙八部》播出，自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之后，总该会有经纪公司发现自己这颗‘沧海遗珠’，然后主动上门与自己接洽，将他收入麾下……
    可谁知道甚至还没等到《天龙八部》完成剪辑，就已经有人主动上门，开口就是：“你觉得我来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怎么样？
    方云墨觉得这事不怎么样……
    他是需要个经纪人来帮自己打理一些圈子里的事情，可问题是不管是从时间还是硬件条件，他都不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宗……宗哥，且不说你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有件事我必须要先搞清楚。”方云墨挠了挠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我现在还是个缺席了整个学期，寒假放完就要会学校补考，如果过不了这次考试，甚至有可能最后连业都毕不了……”
    “即便不说这个，做我的经纪人，你总是要吃饭，要养家糊口的吧？我现在除了《天龙八部》剧组的片酬，压根就没有任何别的工作……”
    偷偷瞄了一眼宗帅，方云墨小声接着说道:“而且按照业内的惯例，我在《天龙八部》剧组所拿到的片酬，作为经纪人的你……”
    “你在《天龙八部》剧组所拿到的片酬，由于我并没有在这其中发挥任何的作用，所以按照业内的惯例，我是没有任何理由，也无权从你的这笔收入中抽取任何基础提成的。”
    还没等方云墨说完，宗帅便直接把话接了下去。
    说话的人坦然应对，侃侃而谈，倒是把方云墨弄得有点尴尬的。
    合着你老兄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虽说娱乐圈里有良心的人的确存在，但再怎么有良心的人，最终都还是要吃饭花钱过日子的。
    大名鼎鼎的马昀都大大方方的说：我对钱不感兴趣，但我对花钱感兴趣……
    方云墨虽然被数据终端逼上了梁山，可他还没膨胀到自己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然后马上就有一个娱乐圈的未来大佬都要对他倒头就拜的程度……
    “那……宗哥，你既然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方云墨坦然开了口，“我以后肯定是打算走娱乐圈这条路的，所以你刚才所说的经纪人，我肯定是需要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主动上门来找我，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稀有品种，如果你愿意去找的话，现在圈子里很多人都比我强。”
    “我之所以今天来找你，并不是看好你的现在，而是因为我觉得你未来的成就，必然不止是现在这样的程度。”
    宗帅此时看着方云墨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某种未开采的……璞玉……
    方云墨重生前曾经在一档电视节目中看到过某些赌石的人，他们在用切割机开石头之前，貌似眼睛里的光就和现在的宗帅很类似。
    “……呃，我不是怀疑你的眼光，”方云墨尴尬的一笑，“不过在我看来，你所说的那种人，更像是黄小明，乔震宇这样的人，我觉得他们俩未来的成就应该都会很高……”
    “对于你说的这点，我并不同意。”对于方云墨的判断，宗帅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黄小明的情商是挺高，但是他的表演天赋一般，想要靠演技达到什么高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说在其他什么地方有所成就倒是可能性很大，至于乔震宇？我并不觉得他有爬得很高的可能性，以后撑死了也就是个圈子里的二线明星。“
    ”反倒是有一个叫邓潮的新人，我还挺看好的，而你未来的成就，应该比他们俩加起来都要高得多。”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在演艺空间里经历过千锤百炼的锻炼，方云墨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眼光精准到了这种地步吗？
    方云墨开始对接下来的谈话产生了兴趣。

 第52章 熟悉的名字

    乔震宇这个名字，或许很多观众现在已经没多少印象，但是在2003年初这个时间点，他在娱乐圈里可谓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早在2000年，他就已经和洪京宝，樊少皇等人一起出演过了古装动作电影《龙腾虎跃》，在世纪初这个普遍以与香江、宝岛演员合作来抬升地位的年代，乔震宇的出道起点甚至比黄小明和邓潮这两位日后圈内的一线男星都还要高。
    就拿张大胡子的这版《天龙八部》来说吧。
    最初的时候，乔震宇甚至也是段誉一角的候选人之一，在张大胡子的那波宣传通稿中，当时他的呼声甚至可以与当红男星陆易相提并论……
    ……虽然据周小文和余敏所透露给方云墨的消息来看，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乔震宇和陆易作为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但是能够让张大胡子看上，并且借势炒作，这本身也就已经代表了业内此时的普遍看法。
    而宗帅居然如此直接了当的判定乔震宇未来成就有限，反倒是黄小明和邓潮更值得他看好……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眼光，就已经值得方云墨刮目相看了。
    现在可还是2003年，华国的影视传媒行业尚处于蛮荒时代，追捧香江、宝岛艺人的倾向可谓遍地都是，就算是最应该对未来动向有所预测的圈内人，也几乎没有人会看好内地市场的发展。
    尽量想方设法与香江、宝岛拉上关系，这才是业内的共识。
    方云墨现阶段的确是需要一个经纪人，但他所需要的是能够在事业上有所帮助的人，而不是那种自以为是，满脑子把艺人当成摇钱树的家伙。
    面前这个叫宗帅的家伙，倒是完全颠覆了方云墨脑子里对于经纪人的印象。
    或许……可以了解一下？
    …………
    在方云墨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宗帅之前的提议的时候，宗帅也没闲着。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方云墨的条件，为他量身定做一套对未来演艺道路的规划。
    按照之前宗帅的说法，他曾经从事过艺人经纪人的工作。
    这话倒不是假的。
    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的宗帅，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戏剧电影报》担任记者。
    也就是说，宗帅之所以能够在张大胡子的《天龙八部》剧组负责对外宣传和对接的工作，主要原因就在于他自己本来就是从事过记者工作的。
    甚至说不定其中某些人，有可能还是宗帅的小师弟……
    不仅如此，宗帅从《戏剧电影报》离职之后，还曾经前往香江闯荡，虽然没有在香江混出什么名堂，但是这也算是难得开阔眼界的机会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宗帅有了将自己之前所学的媒体运营与艺人经纪融为一体，进行专业化延展性艺人规划的想法……
    想法有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在现实中实践自己的理论。
    然后在宗帅面前就出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他的艺人经纪身份才刚刚拿到手，公司看样子没打算将一些炙手可热的明星艺人交给他做‘实验’，只能靠他自己发掘；
    其次，宗帅虽然谈不上自视甚高，但是既然人选问题已经关系到他验证自己的理论，那么自然也是不能马虎从事的了；
    然后宗帅便有点尴尬了。
    他觉得不错的目标要不已经是功成名就，有他没他无所谓，再不济也是个业内瞩目的行业新星，对他们有兴趣的简直不要太多，
    公司内部也有籍籍无名的小演员，愿意赌上自己的未来和宗帅一起搏一把，可宗帅又觉得自己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
    就这样，原本半年多以前就应该带着自己手上的艺人资料到处跟剧组联系的宗帅，居然跑到张大胡子的剧组里，干了半年多宣传部门的工作。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宗帅发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选居然就在这么不经意间出现了。
    年轻，有冲劲，外形条件，演技水平都不差……
    宗帅很有信心，只要双方通力合作，自己绝对可以将方云墨打造成为业内顶尖的一批人之一……
    至于担心对方成名之后另攀高枝？
    宗帅反倒不是很担心。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自己没本事给人家带来更好的发展，人家凭什么要跟着你吃糠咽菜？
    不过宗帅自己似乎都还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方云墨之间的交流主动权已经从他手里转移出去了……
    …………
    半个小时以后，方云墨才算是打定了主意。
    “宗哥，我想问一句题外话，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的？是因为我的演技或者是什么其他条件比其他人更强吗？”
    “你的外形条件在整个圈子里的确是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往上，甚至于上等的一批，但是恕我直言，你的演技目前还只能算是有过火的感觉，考虑到你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所以以我来看，你仍然可以算是天分很高的类型，只要经过锻炼，提升空间应该很大。”
    呵呵，对于这点，方云墨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笑纳了。
    身上背着演艺空间这么个专门训练演技的东西，他现在的水准已经几乎相当于专业影视院校34年级毕业生的水平了。
    虽然放在整个华国的演员里不算是特别出色，但是就像刚才宗帅所说的那样，考虑到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也没有在米国参加过任何的剧团或者社区演出，能够靠着‘自己摸索’达到现在这个水准，的确已经算是‘天赋异禀’的存在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公司没有给我分配任何艺人的情况下，我自然也不可能傻等着公司的安排，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公司签约，并且约定，由我来担任你的经纪人……”
    “等等，你刚才说你背后有个公司？”
    “这是当然的了。”
    宗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方云墨。
    如果不是背靠着公司，宗帅哪有那么多资源可以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能方便说一下是哪家公司吗？”
    “是一家成立于2000年的普通公司，叫华艺兄弟。”
    “……”
    听到那几个字从宗帅嘴里轻描淡写的冒出来，方云墨又开始纠结了……

 第53章 签约

    半个月之后，恰好也是春节假期结束，大多数人返回上工，准备开始新一年工作的时候，方云墨按照宗帅的通知，来到了华艺兄弟文化经纪公司的办公地点。
    刚一走进公司大厅，方云墨便看见一位漂亮的前台妹纸坐在那里。
    嗯……
    确认过眼神，不是认识的人……
    这也是很正常的。
    虽说公司前台一般都会选择面容姣好，具备亲和力的人，但是即便是未来的民营影视公司龙头，，也还没奢侈到连前台接待都是未来红星的地步。
    不过既然是来办事的，方云墨自然不会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您好，我是方云墨，贵公司的宗帅先生通知我今天尚未过来签约，请问我应该去哪间办公室才能找到他？”
    前台妹纸看来是早就得到了交代，一听说方云墨的名字便快速的开始翻找起了资料。
    很快，她便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方云墨先生是吧？宗副理已经交代过了，等你来了以后，直接带着这份资料去三楼的302房间找他就可以了，302房间就在出电梯以后的右手边第一间。”
    得到详细地址之后，方云墨并没有马上上楼，反倒是和这位前台小姐姐聊了一会，从她口中弄到了一些关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情况之后，这才施施然的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没办法，托2003年糟糕网络的福，后世轻轻松松就能通过搜索引擎搞到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居然被各家公司搞得跟商业机密一样，那块坑爹搬砖又死抱着什么核心程序不放，打死都不愿意将数据库中的资料共享，最倒霉的是，重生前方云墨对于华艺经纪公司和宗帅的资料也所知不多，这才弄得他只能跑人家公司来施展‘美男计’，现场从人家前台小姐姐的口中套取资料……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方云墨重生之后，他这张脸给他带来的便利倒是还真不少。
    方云墨直接穿过大厅，上了三楼，找到了前台所说的那间302房间。
    敲门进入之后，方云墨这才赫然发现，房间里面除了他认识的宗帅之外，竟然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和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云墨，随便坐吧。”
    指了指会议室里的沙发椅，宗帅开始为双方做起了介绍。
    他首先指了指那位中年男人，“这位是谭琦，是京城辉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今天要和你签订的艺人经纪合同，就是我们公司委托他起草的……”
    将合同文本递给方云墨之后，宗帅又指着两位穿制服的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于京城东城区公证处的两位公证员。”
    “考虑到你之前长年在国外生活，未必对华国的艺人经纪合约有足够的了解，所以今天才会把他们请来，以此来保证你手上这份合同有充分的法律效力。”
    说话间，那几位律师和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律师证和工作证，以此向方云墨证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老实话，方云墨也不认为宗帅会在这种事情上头搞什么鬼。
    他现在一穷二白，除了数据终端给予的新手任务奖励，他的全部身家连二十万元都没有，华艺兄弟好歹也是家大业大的公司，要是连这点钱都要骗，以后谁还敢相信它的诚信？
    不过虽说不怎么担心，方云墨还是极为认真的开始审查合同的每一条条款。
    好歹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份艺人经纪长约，权当是给自己留个纪念吧。
    突然，方云墨翻到了一个在他看来相当重要的条款，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哭笑不得了。
    “宗先生，有个问题我想咨询一下。”由于这件会议室里还有几位工作人员，所以方云墨的的称呼相对正式了许多，他指着经纪合同中的年限一栏开口道，“按照这份合同，我和贵公司的经纪合约有效期是三年，我想请问一下，贵公司目前对待其他新人的规定就是如此吗？”
    “呃，这个问题是这样的，”由于从方云墨的话里听不出他的情绪，所以宗帅只能也用尽量客观的语言去解释这件事，“按照我们公司的规定，如果是普通的新人，第一次的签约年限是五年，我们公司会享有同等条件下的优先续约权，但是由于我所在的部门拓展业务渠道的方式和公司传统的方式有所差异，所以在我的争取之下，公司同意将你的艺人经纪合约年限改为三年……”
    明白了！
    别看宗帅说得冠冕堂皇，又是争取，又是为你着想，实际上说穿了，华艺兄弟之所以只肯签三年的合同，归根结底还是对于宗帅的那套东西不怎么认可。
    至于宗帅说得什么从公司争取到了政策这种话，方云墨是一个字都没打算相信。
    资本家都是靠剥削劳动者生存的。
    指望资本家发善心？
    那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呢。
    华艺兄弟内部分明是有人不怎么看好宗帅这种太过新颖的艺人经纪模式，但是又觉得这或许是个改变现有某些状况的途径，所以干脆搞了个试验田。
    在他们想来，最好23年内，宗帅这边就能够看到成果，否则的话，到时候自然是可以理直气壮的把这批‘做实验’的人处理掉。
    当然，这对于方云墨来说完全是件好事情。
    华艺兄弟虽然乘风而起，在n年后登上了民营传媒公司咯龙头的宝座，但是几乎所有的华国人都知道，他们家的骚操作可谓是从来都没停过。
    自家有好演员不去培养，偏偏喜欢挖别人家的墙角……
    这种事情如果还能算是业内正常的摘桃子的话，那么‘大腕天堂’、‘新手坟场’这些个称号可就真的是没得辩了。
    朱雅文，赵莉颖，王恺……
    这些都是曾经签约过华艺兄弟的演员……
    最后他们也都无一例外的全部在这里度过了一段蹉跎岁月。
    由此可见，华艺兄弟在发掘新人方面，眼光着实堪忧。
    与其把自己的未来交给那帮子人，方云墨觉得自己还不如跟着宗帅赌一把呢。
    反正三年以后自己也才21岁，仍然算是新人……
    麻利的签完了合同，谭律师和公证人员分别对合同进行了处理，然后分别告辞，将空间留给了刚刚发生了身份转变的宗帅和方云墨二人。
    向方云墨交代了一些签约之后的杂事之后，宗帅很快便离开了。
    他需要把方云墨的合同拿去公司备案。
    方云墨也没有在这里闲逛的兴致，很快也离开了。
    签约完成之后的一个星期，京城电影学院开学了。

 第54章 演技照进现实

    按理说，到影视院校，尤其是京城电影学院这样的国内知名院校专门学表演的人，十个里面至少有八个是有意愿把这个行业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的。
    但真到了毕业，直面了惨烈的现实之后，还能够坚持自己梦想的人却并不太多。
    从这个角度来说，京城电影学院这种对学生在校期间外出拍戏大开绿灯，甚至是无形间进行鼓励的做法，其实也可以算是从某种程度上帮助自己的学生尽早和影视圈进行接触，减少他们毕业后融入的难度……
    这种广撒网的风格与中戏那种精雕细琢，严进严出的风格到底哪一种更适合学生，还真是件争了几十年都没个结果的事情。
    当然，站在方云墨个人的立场上，他是更喜欢电影学院这种在实践中磨砺的方式。
    方云墨自己知道，他现在最大的倚仗除了演艺空间可以迅速提升演技之外，也就只有从现在到2020年的记忆了。
    虽说数据终端信誓旦旦的说随着方云墨地位的提升，将在演艺空间中开放更多权限用于查询资料，但被那块板砖坑怕了的方云墨可不敢贸然将自己的未来赌在那块板砖的节操上，所以保持与圈内人的长期接触，刷刷存在感自然是必须的。
    2003年2月24日，一个很普通的星期一。
    一大清早，方云墨便来到了京城电影学院。
    今天是他时隔半年，再次踏入校园以及第一天正式开课的日子。
    当方云墨找到教室，推门而入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里以及有十多个学生提前到了。
    考虑到影视院校普遍使用的小班制教学，一个班通常不会超过三十个人，在这个时候能来十多个人，方云墨其实已经算是来得晚了。
    走进教室，方云墨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教室里的人，除了之前见过的罗进和朱雅文之外，唯一比较熟悉的只有江伊燕……以及和她坐在一起聊天的刘亦霏了。
    虽然人脉关系网都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但如何与陌生人打招呼却绝对是一门学问。
    跟这些已经朝夕相处了半年多的同学相比，方云墨绝对只能算是个陌生人了。
    正在方云墨思考着应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教室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抱着教案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面相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很明显，这位老兄肯定不会是跟方云墨他们一起上课的学生。
    “咳咳！”中年男人走到讲台上咳嗽了两声，微微一笑：“各位同学，早上好。我叫周李晶，算是你们的师兄。从这个学期开始，我将担任你们的表演老师。现在我们开始点名……”
    这位名叫周李晶的老师方云墨看着非常面熟，但却始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估计他可能也是曾经活跃在上个世纪某个年代的电影红星，后来大概是由于适应不了越来越商业化和市场化的观众需求，所以才干脆离开了大银幕，回到自己毕业的母校，开始将自己的经验留给后来者。
    对于这种人，方云墨说不上有什么观感。
    如今他也算是班上为数不多参与过正规影视剧组拍摄的人了，对于表演的理解也算是初步有了一些自己的定义。
    表演，或者说是演技，这种东西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标准定义或者是衡量条款的。
    电影，电视剧，话剧，舞台剧，歌舞剧乃至于小品，这些都是需要演员付出演技的，但却绝不是一套演技就能包打天下，适用于任何场合的。
    比如说吧，某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葛大爷和蔡敏、潘黄河一起出演了一个小品，如果将各自的人物单独拿出来看，稍微有点鉴赏能力的人，几乎都会认可葛大爷的演技明显比其他合作者要高出不止一筹，可最后当大家评价这个小品中最大的败笔时，大多数人也都会无一例外的把问题归结到葛大爷身上。
    原因很简单，他的表现太突出了，打破了这出戏里的平衡，让观众出戏了……
    因为演的太好反而成了败笔……
    这大概就是表演这个行当的神奇之处了吧。
    …………
    点名完毕，周李晶却没有打开教案，而是先拍了拍手，“好了，我的废话说完了，现在开始实地授课。”
    在所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周李晶接着说道：“你们现在有二十二个人，现在两两配对，出场时先自我介绍，然后从我这里随机抽取一个剧本，自行选择角色，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自由发挥一场戏……”
    “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来选择自己的搭档！”
    通常来说，像这样的临时搭档，基本上很少会有人刻意去选择搭档的。
    班上的其他人总算是在一起上了半年的学，对于彼此的实力还算是有点了解，而像方云墨和刘亦霏这样没怎么上学的，那就真是凭知觉了。
    不过这次，方云墨的选择却完全是谋定而后动的结果。
    周李晶话音刚落，方云墨便直接穿过人群，找到了这会正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的刘亦霏和江伊燕二女，然后直接朝着其中一个女孩发出了邀请。
    “你好，我是方云墨，”此时的方云墨，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便代入了表演模式，微笑着说道，“我们俩一起搭档吧？”
    女孩抬头看了方云墨一眼，面前的大男孩一脸灿烂的笑容，显得温暖而又亲和力，再加上那张足够英俊的面容，这样的人，无疑是极易获得女性好感的。
    “可以。”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甩给旁边的同伴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完全没有顾忌同伴有些羞怒的面容。
    方云墨选择的搭档并不是在过去半年跟他合作默契的刘亦霏，而是理论上他素未谋面的江伊燕……
    眼见刘亦霏吃瘪，班上的其他同学自然难免有些惊讶。
    这种时候，大家的焦点都在刘亦霏的脸上，却没有人发现，方云墨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不是演戏演到现实里来了么？
    让方大爷教教你，什么才叫演技照进现实！

 第55章 碾压

    二十二个人，在周李晶下达指令后的三分钟里，都迅速找好了各自的搭档。
    看得出来，其他的同学由于有了这半年的共同学习和生活，彼此之间的了解明显比起半年前刚入学的时候好了很多，从他们拿到剧本之后的表现来看，基本上已经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所具备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在接下来的准备时间里，大多数人的关注重点都是在如何分配角色，并且进行演绎这些地方。
    方云墨和江伊燕的运气一般，他们俩分到的剧本是一个比较老套的故事：一个绑匪为了抢劫某富商，于是闯进他的家里，绑架了他的女儿，逼问保险柜的密码。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故事中，周李晶并没有限定死绑匪和富商的性别，换句话说，女绑匪，男富商或者是男绑匪，女富商都是可以的。
    这种设置一方面给了演技扎实的学员以表现自我的空间，而且从另一方面也没有把某些喜欢挑战常规的学员给堵死，由此可见，周李晶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也未必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学院派。
    很快，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结束。
    虽然在座的都只能算是表演这个行当里的新人，但是最基本的声台形表这些东西，还是经历过初步的的训练的。
    背台词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在话下。
    “按照刚才抽取剧本的顺序，抽到1号剧本的同学请上台来，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周李晶一声令下，两位男学生便首先走上了台。
    很巧，这两位恰好都是方云墨所认识的。
    他们是罗进和朱雅文。
    看得出来，这两位似乎在这半年时间里成为了挺不错的朋友，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他们俩开始的是一段简单的对话部分。
    “你丫的到底有谱没谱？”朱雅文一开口便是满嘴的京片子，“爷昨儿晚上在小酒馆等你一宿，你倒好，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不是拿爷耍着玩吗?”
    “这……这塔马能怪我吗？”罗进也不甘示弱，“你……你就光跟我说小酒馆，可……可也没说请楚是东街还是西街啊，爷……爷还在西街那边等了你一晚上呢，你丫的怎么不说？”
    随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演逐渐展开，包括方云墨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段故事的内容——两个老京城的穷汉，相约请客，结果都下意识的去了自己熟悉，可以坑得了对方的地盘，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没坑着谁……
    好歹是自己亲自演了半年的戏，又在演艺空间里不知道曾经表演过多少场戏，方云墨如今的演技虽然还达不到收放自如，信手拈来的程度，但是对于鉴赏和分辨别人的表演，他倒是已经有了一些心得。
    如果是让他给刚才罗晋和朱雅文的表演打分的话，这两位最多只能得到个及格。
    因为他们俩的表演实在是太生硬和呆板了。
    罗进相对于朱雅文来说，外形更为俊朗，所以他似乎也有点受困于自己的外形条件，表演的时候光顾着耍帅了，不仅念台词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我很帅快来夸我’的表情，而且甚至在念台词的时候，他的身体姿势都没怎么动过……
    相对来说，朱雅文那边则要好上不少。
    首先，他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个穷汉，所以尝试着佝偻着身体，而且把自己的口音也尽量朝京城的土话贴近，虽然其中还是夹杂了不少外地方言，但是至少从意图上来说，朱雅文就比罗进有准备得多，而这也是他的整体表现让人感觉得比罗进更好一些的原因。
    正在方云墨对刚测表演进行评点的时候，台上的周李晶则正好开始讲解如何正确的这类戏份：“……大家记住，以后在遇到这类开放式对话的时候，都可以尝试加一些肢体语言，或者是面部表情，一定不要像根电线杆子似地，只知道念台词……”
    得……看来在周李晶眼里，罗进就是那根‘电线杆子’……
    讪讪的下了台之后，又陆续上去了几对同学之后，终于轮到了方云墨和江伊燕这队组合了。
    出于保险起见，方云墨和江伊燕选择的是男绑匪和女富豪的设置，这样的组合也更适合江伊燕的外形条件……
    ……当然，这种情况下对方云墨的考验则要更高一些了。
    随着周李晶的一声开始，方云墨闭上眼睛，迅速的进入演艺空间，选择了一部自己看过电影，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角色模拟状态……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随着他的唇角勾勒出的一抹狞笑，包括周李晶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面孔虽然还是那副面孔，但刚刚还满脸阳光笑容的方云墨却不见了，一个冷血，残忍，同时又有着极高智商的恶魔仿佛来到了人间。
    呵呵，不是恶魔才怪呢。
    在刚刚的那段短暂时间里，方云墨所选择的素材人物来自于2015年电影《解救吾先生》里王谦源的那个角色。
    在这部由演员吴若夫绑架案真实改编的电影里，虽然刘德化贵为主角，但整部作品中最为出彩的角色却是王谦源所饰演的绑匪头目张华。
    这个角色残忍凶狠，毫无人性，甚至在面对审讯的时候，依然能够用自己根深蒂固的劫匪逻辑来自圆其说，整部电影看下来，观众甚至有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害怕的感觉，而王谦源也凭借这个角色，拿到了2017年度的金鸡奖最佳男配这一奖项。
    由于刚刚进入演艺空间的事件太短，方云墨自然是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展示这个角色的方方面面，但是哪怕是只有短短的几十秒钟，也足够他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将张华的特质展示到九成以上了。
    此时方云墨脸上那温暖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见，冷硬的面部线条配上嘴角的一抹邪笑，刻意微微倾斜的头让眼睛的一部分陷入了阴影，这样使得方云墨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鸷……
    “江小姐，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家里给钱，你好我好大家好，”方云墨轻轻挑了挑眉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而眼睛的寒意也在不断加深，“要是我们拿不到钱，你女儿自然没好下场，就算是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一句台词刚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周李晶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没见过方云墨，但是自己今天所教的班上有两个学生，整整一学期都没来上课，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原本他还想着怎么给这两位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知道电影学院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可谁知道亲眼一看……
    “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周李晶暗自点了点头，“短短几分钟就能把自己的状态代入到这种地步，班上的其他人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看着已经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江伊燕，周李晶无语的摇了摇头。
    跟他对戏的这位女生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演出来，她是已经被自己的对手给带着走，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表情控制……
    而偏偏更诡异的是，即便方云墨在这出戏里已经强势到了这种一眼可见的地步，却让人没有让人觉得他的表现很突兀……
    真的是……见了鬼了！
    “停！”
    台词尚未念完，周李晶已经果断喊停了。
    如今的这种情况，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完完全全的碾压！
    要是再继续下去，周李晶真的不知道这出戏表演完毕之后，那位叫江伊燕的女生，以后还有没有勇气站在方云墨的面前和他搭戏……

 第56章 最重要的东西

    由于周李晶的干预，方云墨的第一次课堂表演戛然而止。
    这并不是由于他的表现太过拙劣，反倒是因为他的演技太好……
    这倒是也颇有点黑色讽刺的意味。
    看着恢复了正常状态的方云墨，周李晶感觉有点无力。
    方云墨没有上台的时候，周李晶就在进门的时候关注过他了。
    作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知名的男星之一，周李晶当年走的也是‘奶油小生’那种俊朗型的路线，直到后来遭遇家庭变故之后，周李晶才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但即便是离开了一线表演舞台十余年，周李晶在担任老师以后，还是会下意识关注那些外形条件好的学生……
    就像今天，刚一走进教室，周李晶便发现了三位值得他关注的学生。
    罗进是阳光帅气，朱雅文沉稳厚重，而方云墨则是让他有些看不透。
    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李晶总觉得方云墨那张阳光帅气的面孔下面，似乎是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而接下来的配对表演，也很快就让周李晶对于罗进和朱雅文的判断得到了验证。
    罗进光顾着耍帅，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设定，需要自己如何去表现；
    朱雅文倒是知道自己论外形不如罗进，所以从一开始就主动把自己沉了下去，试图用一些别的辅助手段来表现自己所饰演的角色，虽然手段还不算很丰富，但是至少能够看得出来朱雅文的确是在上台之前用心揣摩过自己的角色。
    而接下来其他人的表演则让周李晶有点无语。
    好歹这帮人也是学了半年的人，可还有很多人连最基本角色揣摩都没养成习惯，真不知道这帮人以后出了学校该怎么谋生……
    而方云墨这组人的出现，则给了周李晶一个大大的‘惊’、‘喜’。
    江伊燕始终瞪大眼睛，面露惊恐之色，但从表情来说，可以算是很到位了……
    可惜，在周李晶这样的资深演员看来，江伊燕这种情况完全是表情管理失控的情况，
    而方云墨呢？
    虽然在上台以前给人以阳光的感觉，但当他站到台上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就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家伙不仅气息合理，表情到位，甚至连衣着服饰都是刻意弄乱了的……
    一场戏下来，本就是强弱分明悬殊的角色被他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且最诡异的是，这场在专业演员眼中高下立判的对决，如果放在普通观众眼中，却也能让人觉得完全不会出戏。
    周李晶很清楚，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效果，完全是因为方云墨表现出来的演技已经完全碾压了江伊燕，以及自己所提供的的剧本恰好能够配合得上这两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果非要找合适的形容的话，周李晶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双人舞中，由于一方过于强势，实力完全游刃有余，所以不管是专业评委还是普通观众，都会因为精彩的表演而喝彩。
    想到这里，周李晶又悄悄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的江伊燕，默默的摇了摇头，在心里将对这个女孩的评价又调低了一个档次。
    作为一个已经经过了半年专业训练的学生，江伊燕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有失水准了。
    “你们俩的表现都很不错，”周李晶点了点头，在心里给诸位新见面的学生定下一个基础评定的同时，开始继续上课，“请接下来的同学做准备吧……”
    这堂表演课上，方云墨从始至终都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任何有用的知识。
    虽然拥有演艺空间这样的外挂，但是目前的方云墨还是处于依靠机械重复练习熟能生巧以及角色模拟解决问题的阶段，而周李晶由于自己也曾经出演过大量的角色，而且经过多年院校教学，已经知道如何将理论知识和表演实践相融合，所以总体来说，周李晶的教学方式更注重于教导学生们在未来遇到了状况之后，应该如何去应对解决。
    这种授课方式虽然不可能让学员们的演技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但是至少当他们在实践中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思路去寻找解决的方案。
    当然，对于方云墨而言，周李晶的教学方式对他的作用自然更大。
    先解析原版人物的表演，然后从中找到对方如此处理的原因，最终将其运用到自己的演绎当中，这就是方云墨给自己制定的强化方案。
    周李晶的这种教学方式，则相当于给方云墨配上了一把专业级别的通关秘钥。
    虽然在短时间内这把钥匙可能还不够完善，但不管怎么说，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肯定是没错的。
    一上午的课程转瞬即逝，方云墨甚至有种课程结束得太快的感觉。
    和其他下课以后匆匆赶往食堂的学生不同，方云墨甚至跑快两步，专门赶上了行色匆匆的周李晶，向他讨教一些自己心中的疑问。
    “周老师，我想请问一下，在你的眼中，什么样的表演才能够称得上是有演技的？”
    重生前的娱乐圈里，根本就不存在着被数据终端定义为‘首屈一指的巨星’那样的存在，所以即便是方云墨自己，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努力方向才能最终达到要求。
    在他的看来，光有演技或者是光有人气，应该都称不上是达到目标，但相较于获得高人气，反倒是拥有被人认可的演技更为困难一些……
    经历了一上午的课程，周李晶的能力已经完全让方云墨认可，再加上他现在能问的人不多，身边像是周李晶这样既有表演经验，又有评判水平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向对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方云墨是吧？我记得你。”周李晶对方云墨的印象很深，稍加考虑之后，他便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在演技这种东西上，所谓的普遍标准并不存在，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么在我看来，能够让观众沉浸其中，并且真切相信他所看到的内容都是真实的，那就是好的演技。”
    “你的表演对观众来说可信度越高，那么就越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可。”
    “谦虚，好学，善于发现旁人身上哪怕是一丁点的优点，并且将其融入自己的表演方式，这便是我认为的成功之路。”
    “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第57章 看好的人

    京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
    宗帅挂断电话，身体重重的靠坐在椅子上，然后抬手脱下眼镜，揉了揉因为长时间镜架压迫而变得有些酸痛的鼻梁，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放松了不少。
    抬头看了看窗外早已深沉的夜色，宗帅的嘴角抹过一丝苦笑。
    一个不小心又工作到了深夜。
    虽说从事影视娱乐行业，似乎是本来就应该没有什么所谓的正常工作时间的，但只有宗帅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加班加点到了何种‘疯狂’的程度。
    如果方云墨知道宗帅的情况，大概会在他耳边放一首‘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是秃头小宝贝’的bgm吧……
    而宗帅要是理解到了方云墨那首bgm的含义，那么他的表情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
    ψ(*｀ー′)ψ
    呵呵哒！
    言归正传！
    别看华艺兄弟集团在n年后会成为华国国内第一家上市的民营影视传媒公司，但其实在那之前，华艺兄弟真正主打的王牌板块是影视制作，而音乐和艺人经纪这两个模块在两位老板的眼中，并没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音乐板块放任自流就不用说了，而艺人经纪这方面则基本上是处于一位名叫王晶花的女人掌控之中。
    要不然宗帅也不会另辟蹊径，向两位老板提出一种新的方式来尝试打造艺人。
    不管是出于对宗帅的看好又或是出于平衡王晶花手中的权力，最终在宗帅的争取下，华艺兄弟的两位老板总算是答应给他三到五年的时间，在王晶花手中的权利之外，单独给他划出了一块天地，让他可以一展所长。
    当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宗帅手中的艺人只能由他自己去发掘，公司不可能将现有的艺人资源朝他那边倾斜。
    不过宗帅对此也并不在意。
    相比于那些有了名气，甚至是在他眼中仅仅只能算是个脸熟却已经开始搞不清状况的艺人，宗帅更喜欢那种完全就是一张白纸，但是天赋不错的年轻人……
    “宗哥，你要的剧组资料我给你准备好了。”
    正在宗帅闭着眼睛放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赵锐啊，你怎么还没走？”
    睁开眼睛，宗帅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明天再把资料准备好就行了吗？”
    “宗哥你每天都工作到半夜，我早点给你，你明天早上就能看，好歹能多点休息的时间嘛。”
    “没办法，”宗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公司资源有限，对我们能有现在的支持力度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我们得把有限的资源都花在刀刃上去。”
    “可……只有三年的事件，这也太难为人了吧？”赵锐还是有点不大服气。
    “这倒不一定，”宗帅摇了摇头，从桌上顺手拿起一份统计数据，“你在做统计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最近几年，华国老百姓对于电视这种娱乐形式的接受度在逐年提升，以前也许要两三年才会出一部广受欢迎的作品，但最近这几年则是一两年就会出现一部，而且在演员方面也是如此……”
    “演员方面又怎么了？”赵锐一脸茫然的问道，“最近受欢迎的不还是那些香江和宝岛的明星吗？”
    “香江、宝岛明星受欢迎的确是事实，但是在这些的背后，是有大批的香江，港台幕后人员选择北上内地，与内地的本土公司合作，并且尝试着推出内地的偶像和年轻演员……”
    说到这里，宗帅突然笑着问道，“赵锐，你说说，你最近最喜欢的女演员是哪位？”
    “赵微和樊冰冰咯。”
    “她们俩不都是我们内地的女演员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还珠格格》的主角始终是宝岛的演员，制作团队也是宝岛的……”
    “制作团队这方面的确是咱们的短板，这个只能慢慢赶上，没办法！可哪个演员受欢迎这种事情可就是观众决定了。”
    听到这里，赵锐突然明白了宗帅的意图。
    “所以宗哥你是希望借香江、宝岛的剧组，来捧红咱们内地的年轻演员？”
    “准确的说，是借用香江、宝岛的剧组，来捧红咱们部门的内地年轻演员。”宗帅笑着开口道，“我们现在手上资源有限，只能选择相对来说潜力最大的人进行培养。”
    “可……如果他们的未来不能……”
    “如果他们的未来不能如我们预期，那就说明他们不是我所需要的人！”
    还没等赵锐把话说完，宗帅略有些冷酷的声音便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直到此时，赵锐才赫然发现，在宗帅总是带着笑意的表象之下，同样有有着一颗能够在竞争残酷的市场中留存下来的决断之心。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那……您觉得咱们部门现在手上的这些人里面，谁的发展潜力最被看好？”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宗帅敲了敲他右手边距离最近的一个文件夹，“我更看好那个叫方云墨的年轻人。”
    其实不用宗帅刻意说明，光从他刚才拿取资料的位置，赵锐就已经可以判断出很多事情了。
    只有平时看得最多，用得最多的资料，宗帅才会把它放在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希望这个人能够顺利的成长起来，”赵锐笑着凑趣道，“等咱们部门出了一位国内首屈一指的巨星，到时候看谁还敢说我们这地方是误人子弟。”
    “哈哈，希望如你所言，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吧。”
    宗帅只是把赵锐的话当成了某种凑趣的恭维，哈哈一笑之后便又沉浸到赵锐给他准备的那些海量资料当中了。
    另一方面，在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学习之后，方云墨也觉得自己获益匪浅。
    京城电影学院不愧是华国三大表演院校之一，几十年的积累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的。
    不仅周李晶的表演课让他获益匪浅，其他老师所教授的课程对方云墨各方面的帮助也非常明显。
    甚至就连每天晚上在演艺空间里进行表演训练的时候，方云墨也觉得自己对于表演的领悟提升了不少。
    如果不是一通意外的电话，方云墨大概还会在表演的海洋里继续扑腾。

 第58章 新的任务

    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方云墨时隔一个多月再次登门，感觉除了宗帅脑门上的发际线略有后退之外，貌似和上次看到他的时候，差别并不算大。
    上次见面的时候，宗帅明明说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根据方云墨的特点定制出一个适合他的推广方案，不过方云墨对宗帅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积极，倒是一直报着怀疑的态度。
    这倒也不能说他疑心病重。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经纪公司，尤其是大的经纪公司，基本上都多多少少会有点店大欺客的毛病，华艺兄弟虽然在经纪公司这方面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有三年的起步时间，但是他们的影视业务开展得时间可不算短了，再加上王晶花手中目前本来就掌握着不少京圈大佬的经纪合约，他们要是没点傲气，方云墨反倒是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即便宗帅说他的部门整体作风都和固有模式不同，但方云墨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宗帅会在没有看到任何价值之前，就把所有希望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以方云墨的估计，宗帅至少要两三个月之后大概才能把所有的事情理顺，再然后才能拿出来他的那份‘推广方案’……
    ……没想到，如今才过了一个多月，宗帅居然就主动联系他了。
    看不出来，宗帅这边的工作效率还挺高的。
    ……又或者是，他真的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将自己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
    “宗哥，你今天找我来，是公司有什么计划还是有新工作了？”
    刚一坐下，方云墨便笑着开口问了一句。
    “的确是有工作的事情要找你，”宗帅实话实说，“现在国内每天都有很多电影电视剧立项，其中不乏与香江和宝岛团队合作的项目……”
    说到这里，宗帅突然奇怪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确认一下，你的语言能力怎么样？”
    “语言能力？”
    方云墨微微一窒，不明白为什么宗帅会问起这个。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笑着回答道：“我觉得还可以，本身我在这方面就有点积累，而且我自己觉得学习能力不算差。”
    刚才那句话，方云墨分别用了普通话，粤省话以及闽南话三种方言……
    拿到了新手引导任务奖励之后，方云墨选择了法语，拉丁语，英语，日语以及华语五种语言作为语言福利包的奖励内容。理论上只要是这五个语系的语言，哪怕那玩意是一千几百年之前亚瑟王或者是圣女贞德时期所用的方言，方云墨也都可以全部说得丁点不差。
    刚才他只不过是使用了华语分支中的几个而已，真的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
    对于方云墨这种明显带着几分炫耀的回应，宗帅倒是一点都没生气，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方云墨的资料，在语言一栏上加了个备注：“语言能力优秀，可考虑全地域推广……”
    加完了备注之后，宗帅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方云墨：“根据你的特点，并且综合公司的综合情况，我认为这些项目，是我们目前可以争取的……”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然明白了宗帅的潜台词——以他目前的能力和资源，还无法对这些剧组施加绝对性的影响……
    果然，宗帅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方云墨的推断。
    “事实上，我们华艺兄弟虽然近几年在影视方面发展得还算不错，但是把这个‘不错’放大到国内的大环境的话，其实我们能够影响的范围也是很有限的，在某些时候，的确是可以用我们公司某些作品里的角色和对方达成交易，但是你要明白……”
    “像这样的交易机会，不可能轻易浪费在我这样的小角色身上，对吧？”
    方云墨现在这个身体虽然年轻，但他却已经不是刚刚迈入社会的小菜鸟了。
    只有当你展示出足够价值的时候，在上位者面前才有拿去做交易的价值。
    “算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工作的事情吧。”
    即便是宗帅，也觉得继续这个话题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他不再啰嗦，主动示意方云墨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开始介绍起工作的相关情况。
    “在近期可以接触到的剧组中，我为你选择了三个项目，分别是刘恒导演的《少年天子》，亚环影音制作的《倚天屠龙记》以及由魔都电视台牵头，唐仁影视制作的《仙剑奇侠传》……”
    对于方云墨而言，宗帅接下来的话他其实已经是完全处于充耳不闻的状态了。
    《少年天子》，《倚天屠龙记》，《仙剑奇侠传》这三部作品，他都可以称得上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了。
    第一个是邓潮的成名作。
    他不仅凭借其中的精彩表演而开始逐渐为人所知，而且据说他与郝雷的恋情也是在这部作品拍摄期间而萌发的；
    《倚天屠龙记》更不用说了，贾静文，高媛媛，陈子涵……都是圈内一等一的美女……
    啧啧，苏友鹏童鞋，福气不浅啊；
    至于《仙剑奇侠传》，那更是古装仙侠剧的开山之作，即便在二十年后，影响力依然不小……
    方云墨即便是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奢望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三部难分轩轾的作品摆在他的面前……
    正当方云墨开始考虑自己是去《少年天子》刷演技还是去《倚天屠龙记》开后宫，有或者是选择《仙剑奇侠传》继续与刘亦霏比翼双飞的时候，一个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如果宿主在十秒钟内还没有对本机的话进行回复，那么本机将考虑激活强制唤醒功能，倒计时开始，十，九……”
    “停！”
    几乎是在听到‘强制唤醒’这几个字的瞬间，方云墨便从幻想中醒了过来。
    他就算再怎么嗨皮，也绝对不会忘记数据终端那种深入骨髓的酸爽……
    “板砖，你怎么跑到现实里来了？你不是说不能干涉现实吗？”
    “请宿主注意言辞，本机这次可以不计较你的口无遮拦，但本机无法保证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脾气，”终端的声音继续慢条斯理的回答道：“之所以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联系宿主，只是因为本机正在执行宿主预约的任务唤醒服务。”
    “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任务给我了？”
    “恭喜宿主，你的思维逻辑似乎已经完全回归了。”
    “主线任务：初露锋芒”
    “任务解释：不怕被人议论，只怕无人问津。任何时候，演艺圈，名利场都是一个人走茶凉的世界，想要不断向上，唯有保持热度。”
    “任务要求：三个月内，参加《少年天子》，《倚天屠龙记》以及《仙剑奇侠传》试镜，并拿到其中至少一部作品的男主角或两部作品的男二以上角色。”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的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失败惩罚：演艺空间关闭半年，解除与华艺兄弟公司所签订的经纪合约。”
    “备注：该任务为宿主已选择‘巨星崛起’任务的必经阶段，因此宿主将无法拒绝该任务。”
    ps：情节需要，某些作品的出现时间会微调，切勿深究??(?????)

 第59章 没机会

    随着数据终端发布任务的声音逐渐消失，方云墨的情绪也从适才刚刚听到消息时的兴奋渐渐开始平复。
    数据终端和方云墨本就是一体共生，它的核心程序目标也是帮助方云墨完成最终任务，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它并不存在故意坑害方云墨的可能。
    用这货的话来说：“本机和宿主就像是共同拥有同一栋房子产权的两位业主，只要脑子正常，都会希望自己所拥有的房子不断升值，哪有人会故意坑自己，搞得房子贬值的道理？”
    虽然方云墨对于数据终端这么个家伙也能堂而皇之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当成‘业主’这种不要脸的骚操作颇有微词，不过仔细想想，貌似自己也是通过重生这种骚操作才能来到这个时空，拥有这个身体，再加上实在是打不过这厮，所以也就大度的网开一面，不跟它计较了。
    当然，就算他再怎么计较，貌似也无法把那块板砖从身体里请出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闷声大发财才是正确选择……
    最关键的是，数据终端虽然不会故意有故意坑人的举动，但它所发布的任务显然不会是那么唾手可得……
    冷静下来以后，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听听宗帅这位专业人士的意见。
    “宗哥，这几个项目，既然能被你整理出来，想必你一定有所评估吧，可以先说说你的意见吗？”
    既然宗帅在那么多项目里能够选中这几个，至少说明他肯定先做过了一次预先筛选。
    如果说方云墨一开始还对宗帅的能力有所质疑的话，那么至少在选片眼光这个方面，宗帅已经算是初步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这几个项目，我们的目标是有所差异的。”话题之初，宗帅便开篇明义的说出了目前自己工作的定位，“在某些剧组里，主角是不可能拿到的，我们的工作重点会是相对重要一些的配角。”
    方云墨点了点头，对宗帅的工作定位表示认可。
    既然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里都明确说明了角色的定位，那么就已经说明了某些角色是不可能拿到的。
    宗帅能够在选择项目的同时清晰的明确自己的定位，这又让方云墨对他的观感更上了一层楼。
    见方云墨点头，宗帅接着介绍道：“我研究过三个项目的相关情况，按照拿到角色的难易程度和对你未来的发展帮助大小来说，刘恒导演的《少年天子》是我们优先考虑的目标。”
    宗帅的这个论断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方云墨的预料。
    “为什么不是《倚天屠龙记》或者是《仙剑奇侠传》？”
    “如果你之前完成的《天龙八部》能够在一个月内播出，那么我会将《倚天屠龙记》的优先级调整到第一位，”宗帅显然早有准备，“同样是金庸武侠题材，而且你又出任过主角，完成度也很高，这些都会有利于你争取角色，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据我所知，至少在10月份之前，《天龙八部》都不可能上星播出。所以我们就算要争取《倚天屠龙记》里的角色，我也不建议你将过多的心思放在男主角的争夺上。”
    “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
    “很简单，剧组刚刚把角色配音时间表发了过来，你至少要在六月初抽出一到两周时间进组，完成段誉这个角色的配音，我已经找业内比较资深的后期问过了，他们至少要八月份才能完成全片，再考虑到电视台的排片计划，以我的预期，《天龙八部》首播至少会在今年的十一月初。”
    方云墨一时哑然。
    他完全忘了现在有任何工作安排，宗帅都会介入，而且他还背靠着华艺兄弟……
    虽然这个身份不能让他在争夺角色的时候有所帮助，但是在某些专业性领域，他还是很有优势的。
    “那还有《仙剑奇侠传》呢？”
    方云墨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少年天子》是要剃光头的。
    而且……他对于讲述后金王朝的作品，不是太感兴趣。
    “《仙剑奇侠传》里的角色或许很适合你，但是它是一部游戏改编作品，制作公司唐仁影视之前还没有过游戏改编作品成功的经验，而且他们进入内地市场以后的《绝代双骄》等作品也是毁誉参半，所以我个人不太建议花太多心思在这个项目上。”
    “我们……”虽然宗帅的分析头头是道，但方云墨还是有点不死心，“我们就不能三线出击么？”
    “理论上是可以的！”
    对于方云墨的要求，宗帅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的反对。
    对于目前的方云墨而言，能够在这些他进行过初步筛选的剧组里拿到一个角色，对以后的发展绝对是有好处的。
    如果真的像方云墨所说，能够三线出击，那么可以确定的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方云墨的形象将会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
    ……如果再配合上公司的宣传和形象塑造，宗帅觉得，自己至少可以省掉不少的功夫。
    “如果你能够通过这三个项目的试镜，那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为你协调档期，以便你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参与这些项目的拍摄工作!”
    说到这里，宗帅话风一转，郑重的说道：“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答应我，要拼尽全力为《少年天子》的角色试镜做准备。”
    “这部作品的导演刘恒与我们华艺兄弟关系不错，他本身也有意愿使用新人来担纲主角，所以在我看来，这个项目的男主角是我们最有可能争取到的角色。所以我的工作重心也会放在这个项目的洽谈上……”
    “至于其他两个剧组，在我们明确的从这个项目中失败之前，我都会将资料投递过去，然后安排我的助理去负责跟进。”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云墨知道，刚才那些已经算是宗帅的底线了。
    宗帅这么做无非是要告诉他：目前的方云墨，根本就没有挑选剧组的资格。不管是从个人未来规划还是公司利益的角度考虑，尽全力争取目前最接近的目标才是正确的做事方法。
    《倚天屠龙记》的美女如云……
    《仙剑奇侠传》的一剧爆火……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拿到角色才有可能触及。
    如果拿不到？
    呵呵……

 第60章 角色准备

    从宗帅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方云墨首先去了一趟所在部门在同一楼层的财务室。
    刚才宗帅除了给他带来了三个项目的角色之外，最大的好处便是《天龙八部》剧组刚刚到账过来的两万元片酬了。
    按照双方原本签订的合约，方云墨出演段誉一角的片酬一共也只有五万元，进组时先期支付了两万，剩下的三万元应该是在拍摄完成之后就一起支付的，但在拍摄完成之后，由于余敏和周小文都力主尽量由演员自己来为角色配音，在宗帅的争取下，剧组决定再额外支付一万元作为方云墨的配音费用……
    也正因为这项开支，《天龙八部》的总投资在两千八百万的基础上再次增加，达到了三千四百万这一超高数字。
    或许这个数字在2020年动辄数亿的电视剧制作费用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在2002年，这已经是业内排得上数的超高投资了。
    原本方云墨就一直希望由自己来亲自为角色配音，如今剧组的要求自然是正中下怀，而且还能额外拿到一笔酬劳，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笔钱虽然是宗帅争取而来的，但他却还是坚持按照之前的约定，不从这笔钱中抽取经纪佣金……
    除此以外，宗帅也让自己的助理给方云墨准备了厚厚一摞资料，这些都是用于准备接下来几个项目的。
    拿到这堆东西以后，方云墨跟宗帅打了个招呼，返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虽然现在已经开学，但是电影学院对于学生在外租房的事情本来就管理得不严，再加上方云墨的特殊情况，所以他现在还是保持着进组《天龙八部》之前的那种状态。
    回到公寓放下背包之后，方云墨立刻打开了宗帅整理出来的那份资料。
    放在所有资料最上面的文件夹里面的，是《少年天子》剧组的情况和角色介绍，不出所料，宗帅觉得方云墨可以争取的，果然是这个项目的男主角——顺直皇帝。
    在《少年天子》的下面，则是《仙剑奇侠传》的资料，最下面才是《倚天屠龙记》……
    看得出来，宗帅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方云墨表明自己的态度。
    《少年天子》，华艺兄弟可以对主创施加一定程度的影响力，而且目前没有太强的竞争对手，综合考虑下来，成功的希望最大。
    而且从项目资料来看，《少年天子》里有老牌影后潘红担纲主演，如果在拍摄过程中能够获得得到这位演技派的认可，对于方云墨以后在圈子里的发展，必然是有好处的。
    《仙剑奇侠传》之所以会排在第二顺位，宗帅估计是考虑到那时候《天龙八部》或许已经播出，而且角色特质与方云墨本人贴近，即使主导项目的是香***的公司，但也未必没有希望。
    而《倚天屠龙记》则是最尴尬的。
    不仅主创团队都是香江来的，而且出彩的男性角色很少，选择这个项目更多的考虑是剧组不差钱以及刷存在感……
    看到这里，方云墨大概以及明白宗帅选择项目的几个前提条件了。
    现阶段最佳选择是提升名气，尽量抬升在圈子里的地位；
    如果没有办法做到，那也至少要选择结交人脉，扩大影响力，尽量在名导或者知名公司面前混个脸熟；
    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是只剩最简单的一种诉求了——钱！
    对宗帅的这种理念，方云墨不置可否。
    虽然他知道香江那帮不会接地气的导演和拍摄模式会在n年后逐步被内地导演们打得片甲不留，但是至少在这个时间点，整个圈子里的风气都是如此，方云墨可不觉得凭他的一己之力，就能改变整个圈子的大气候……
    看完了《少年天子》的资料，方云墨又打开装着《仙剑奇侠传》资料的文件夹。
    不出所料，宗帅标注的是李逍遥和唐钰这两个角色。
    严格算起来，这两个角色都是那种阳光，带着点跳脱和机灵的角色，在外形方面，方云墨算是占有一定优势……
    这不算是自我膨胀，而是来源于已有能力的自信。
    像是《仙剑奇侠传》这样的古装偶像剧，对演技的要求其实并不算高。
    对于大多数的原版游戏粉丝而言，只要屏幕上出现的形象最大限度的还原游戏里的造型，就算是把整体剧情改得再怎么的面目全非，也一样能够成为经典。
    目前唯一的变数在于《天龙八部》的播出时间了。
    如果在《仙剑奇侠传》确定角色之前，《天龙八部》能够上映，那么方云墨几乎有八成的把握，唐仁影视一定会想到借用段誉·王语嫣这对经典cp的影响力来宣传自家的项目，到那个时候，方云墨拿到角色的机会将会大增。
    “真希望早点看到《天龙八部》上线啊……”方云墨叹了口气。
    看完了前两个有可能名利双收的项目，《倚天屠龙记》的资料就少得可怜了。
    武当掌门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
    那个周芷若的舔狗……
    而且还是个舔到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最后仍然一无所有的……舔狗。
    难怪宗帅对于这样的角色没怎么评价。
    估计要不是这个角色的片酬还可以，压根就不会被列入备选。
    对于这个角色，方云墨压根就不打算准备了。
    资料递过去，当个备选就好。
    如果连这种角色都要精心准备的话，方云墨以后基本上也就不用指望能有所提高了。
    一直到晚上，方云墨都窝在房间里看资料。
    《少年天子》这个剧本是由作家林立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原著还曾经拿到过华国文学界的最高荣誉，宗帅也在资料里准备了一本原著小说，但方云墨更主要的参考还是来源于演艺空间中所提供的的资料。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但方云墨也知道，个人的喜好从来都不能凌驾于工作之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方云墨除了每天例行的上课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在为这个角色的试镜做着准备，虽然宗帅把资料提交给《少年天子》剧组之后便再无音讯，但方云墨可不敢等到剧组有了回信之后再开始……
    做了准备未必会成功，但不做准备，等待着他的将会只有失败。
    为了这次试镜，方云墨甚至还专门找周李晶请教过一些表演方面的处理和应对。
    终于，进入4月下旬之后，宗帅给方云墨打来了电话，《少年天子》剧组给他正式发来了通知，请他按时前往参加第一轮试镜。

 第61章 这就是生活

    作为一个已经有了‘组织’的演员，方云墨在重生后的第二个项目试镜时，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在宗帅的陪同下，方云墨在剧组通知面试的那天，来到了《少年天子》剧组所通知的试镜地点。
    作为剧组安排的第一次试镜，这次试镜理论上难度应该不会太大，主要是看个人形象气质。
    如果连外在形象都过不了关，那么对于演员来说，自然不会有下一次试镜的机会了。
    ……试镜室里，刘恒带着自己的助理，正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几台小型摄影机架好，以便等会能够将试镜者的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
    之所以决定将试镜过程从多角度、全方位的拍摄下来，自然不是因为刘恒有什么异常的爱好。
    作为自己一手促成的项目，同时也是自己担纲导演和制片人的第一个项目，编剧出身的刘恒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失误。
    从说动投资人出钱，再到亲自出马，一手一脚的组建剧组，刘恒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如果不是他把这部作品视作自己的孩子，恐怕他早就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以前自己当编剧，挂名制片人的时候，刘恒真心没觉得做导演会有这么累……
    直到这次，所有事情全都事必躬亲之后，刘恒这才发现——导演这活真塔马不是人干的。
    大事小情，事无巨细，全都要刘恒开口确认…………
    在集编剧，导演，制片人三重权力于一身之后，刘恒也不得不扛上了三重重担……
    如果给他机会，让他再选择一次，恐怕刘恒未必还会走这样的一条路了。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时间更不可能倒流，既然已经把那么多权力握在了手中，要是因为吃不了这份苦而退缩，刘恒觉得，自己也基本上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用方云墨重生前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自己插的旗子，就算是跪着也得把事情做完……”
    于是乎，苦逼的刘恒便只能这么痛苦与快乐并存的坐在《少年天子》剧组的权力顶端，用一种看似风光，实则有苦难言的形象，继续推动着剧组的工作向前运行……
    上午九点半，试镜开始的时间到了。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一个年轻的男演员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刘恒便觉得眼前一亮。
    阳光，俊朗，高大，刚毅……
    用后世的话来说，几乎是所有能够用在小鲜肉身上的褒义词，用在他身上都没什么问题。
    即便是以刘恒在业内磨练多年的眼光，他也很难在外形这一项上挑出什么问题……
    ……然而很快，刘恒便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
    “可惜……”
    “……”见自家老板只是看着人家年轻演员出神，刘恒的助理只得站了出来，“这位……先生，请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所有的试镜者资料都在刘恒手里，他的助理面前只有一份空荡荡的文件夹，这位倒霉孩纸连面前站着的这位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也只能用‘先生’这种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称呼来先把事情给糊弄过去……
    “几位老师，你们好！我叫方云墨，今年十八岁，是京城电影学院大一的学生，在今天的这场试镜中，我想尝试的角色是……”
    有过多次面对摄像机镜头经验之后，方云墨的的自我介绍可谓是流畅至极。
    不仅有条有理介绍完了自身的情况，而且还尽可能的给在座的考官们留下好印象。
    如果自我介绍这种事情有分数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这次至少可以打八十五分。
    “好了！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正当助理开始挖空心思想着如何不露声色的让自家老大回魂的时候，一直处于离线状态的刘恒突然开口了，“我们会在三天内通知你今天这次试镜的结果，请保持您或者是您经纪人的电话畅通，谢谢！”
    “…………谢谢老师的执导。”
    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太正常，但是方云墨也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纠缠下去可就丢的是风度和印象了，所以他也只能礼貌的朝刘恒等人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试镜室，去找此时还在外面大厅处等待的宗帅。
    “宗哥，我觉得事情的结果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料。”
    还没等宗帅开口询问，方云墨便主动开口了。
    “……先说说刚才怎么回事，”宗帅眉头紧锁，有点难以理解，“从你进门开始说起……”
    “从头到尾，我就只是做了自我介绍，刘导没有问过我任何关于角色理解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一些问题，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助理，他说得都比刘导多！”
    “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丢下一句话，宗帅直接前往大厅的一角，打起了电话
    没过多久，宗帅又带着一脸公式化的笑容踱着步子走了回来，“没关系，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合作的，有好角色的时候，刘导能够想得着我们，那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经明白，自己这次是彻底没戏了。
    即便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少年天子》这个项目，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花了心力去准备的东西，最后却被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踢出局，方云墨还是觉得有点憋屈。
    为了这次试镜，他甚至连每周一次与唐糖的约会都借故推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有空就会帮着唐糖熟悉‘乐理’的……
    再努努力，估计唐糖下次就能把茉莉花给哼出来了……
    妈蛋，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好歹先去陪妹纸啊。
    “宗哥？剧组是因为什么原因决定让我落选的呢？”
    本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心态，方云墨开口问了一句。
    “刘导心目中的顺直皇帝，是个阴郁，有些歇斯底里，而且甚至还有点倔强和颓废的普通人，而你……”宗帅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云墨，摇了摇头。“你今天的外形太过阳光了，再加上有点凸显自己的外形优势，所以……”
    “所以我的落选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在我自己身上。”
    方云墨同样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剖析起来。
    “你能明白就好，”宗帅淡淡的道：“这也算是给你上了一课，不是所有的角色都能够用一套模式来应付的。”
    “放心吧，宗哥，我的目标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这点挫折难不倒我的。”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想得开的。”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第62章 志在必得

    《少年天子》的这次试镜失败，不但没有让方云墨感到失落，反倒让他的斗志更加昂扬了。
    按照数据终端给出的任务描述，这次的任务最终奖励的数量和质量将完全根据方云墨在三个项目中所拿到的角色分量而定。
    如果他能够拿到三个男一号，那自然什么都不用说，奖励最为丰厚。
    然而《少年天子》的失败让方云墨原本还有些被奖励冲昏了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现在虽然出演了《天龙八部》，虽然签约了华艺兄弟，虽然成为了经常电影学院的学生，但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构不成任何可以松懈的资本。
    这种程度的失败，要说完全不放在心上，方云墨自己都不信，
    可当失败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那么真正能够留给他缅怀的时间真的不会太多。
    正如宗帅后来所说，任何一个演员，都不可能通过所参加的每一次试镜。
    随着试镜次数的增加，被人拒绝的次数也会处于不断上升的态势。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每次失败对方云墨都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和积累。
    无论如何，为试镜所付出的努力，必然会有一部分能够留存下来，成为下一次试镜前珍贵的经验。
    回到租住的公寓之后，方云墨将《少年天子》的所有资料珍而重之的封存起来，放进了一个专门的箱子里。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已经用不上了，但是以后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所收获……
    《少年天子》已成过去，《仙剑奇侠传》才是他的未来。
    一想起《仙剑奇侠传》，方云墨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因为出演李逍遥而走红的胡戈。
    虽然后来因为车祸而在脸上动了手术，但却反而让胡戈更有种莫名的成熟魅力。
    相较于胡戈，方云墨觉得自己的资历和演技应该更有优势……
    “傻瓜，”还没等把自己的优势数完，方云墨便自嘲的摇了摇头，“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多出来了一个我，说不定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胡戈还能不能像我记忆中那样顺利入围现在都是个未知数，我又何必纠结于对手如何呢？”
    过去的这一年，方云墨凭借着演艺空间的加持，走过了同龄人n年都未必能走过的道路，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飘飘然的，这种心态甚至让他把很多事情都视作了理所当然……
    就拿《少年天子》的试镜来说吧。
    方云墨原本以为，就算最后他未必能争得过邓潮，但是至少通过初试应该是毫无障碍，顺理成章的事情，可谁知道这位刘导就是这么有性格，居然让他连初试都只做了个自我介绍就宣告gg了……
    看起来，在这个圈子里，有形无形的竞争可谓是无处不在。
    以方云墨如今的地位和实力，根本无力去左右任何事情……
    就算是有宗帅和华艺兄弟的势力，对目前的他来说，也仅仅是可以在被人踢出局之后，有一个知道原因的权力而已……
    摇了摇头，方云墨把满脑子的负面消息扔出脑袋，准备开始全力准备《仙剑奇侠传》的试镜。
    滴滴！滴滴！、
    诺基亚手机的短信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方云墨刚刚开始的准备工作。
    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唐糖所发来的短消息。
    方云墨今天去试镜这件事，唐糖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对于耽误了两人每周一次的约会有点不爽，但是唐糖终究还是个御姐身软萌心的妹纸，即便有再多的不开心，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发来消息询问自己男朋友的情况。
    “云墨，我好想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没人会相信唐糖那么个身材高挑，又顶着张御姐脸的妹纸还有这么甜腻的时候，“今天的试镜，你应该顺利通过了吧？我们晚上一起吃饭，顺便给你庆祝吧？”
    “不好意思，我刚念完自我介绍就被人给刷下来了……”方云墨很平静的按动着键盘，“导演觉得我的气质太阳光了，和角色所需要的那种阴郁性质不相称。”
    “那是他没眼光！”不出所料，唐糖压根就没理会方云墨短信后半句的解释，直接回复道：“我们家云墨是最棒的！”
    “也不是这么说了，”方云墨呵呵一笑，继续回复道，“他既是导演，又是这个项目的编剧，自然对于整个项目以及角色定位是最清楚的，他要是觉得我不合适，那可能就是真的不合适吧……”
    “反正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
    “好好好，我最棒，我最棒，”脑海里闪过唐糖顶着一张御姐脸发嗲的样子，方云墨不禁哑然失笑，“你好好上课，等周末的时候，我再让你看看什么叫我最棒！”
    “讨厌，不跟你说了！”
    果然，在恰到好处的荤话面前，唐糖果断的继续回去潜水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云墨完全把《少年天子》的试镜失败扔到了九霄云外，即便是宗帅告诉他最后是邓潮拿到了那个角色，也没有让他有任何的波澜。
    说起来，《少年天子》的确是部好作品，但是如果方云墨能够拿到《仙剑奇侠传》的主角，未来的路也不见得就会比邓潮差！
    反正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未来的东西才值得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未必会成功，但不努力绝对只会失败！
    《仙剑奇侠传》的原版游戏此时依然只有一个win98的完美版，但方云墨还是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把整个游戏打通关了四次，这种体验简直让他都快吐了。
    这还不算完，方云墨还利用演艺空间，将电视剧版的《仙剑》也重温了一次，并且把《仙剑》的导演李国利以及制作方唐仁影视的其他电视剧也好好的观摩了一下，对于对方的风格呃喜好都算是有所了解。
    另一方面，宗帅也的确如他答应的那样，发动自己和公司的一切可利用资源，极力向唐仁公司和《仙剑奇侠传》剧组推荐方云墨的资料。
    终于，时间进入五月中旬之后，宗帅那边总算传来了好消息。
    《仙剑奇侠传》剧组给宗帅打来了电话，请方云墨前往魔都的唐仁公司总部，参加李逍遥这一角色的试镜。

 第63章 对手

    由于方云墨从未在这个时间点来过魔都，所以这次《仙剑奇侠传》的试镜过程期间，宗帅继续全程陪同。
    两人提前一个星期抵达魔都，入住酒店之后，宗帅便开始发动关系，打探《仙剑奇侠传》剧组以及试镜的相关最新情况。
    虽然华艺兄弟此时的影响力还不足以扩散到华国南方，但幸好宗帅过去半年一直在张大胡子的《天龙八部》剧组担任宣传工作，也算是通过工作的关系经营出了一些人脉关系，再加上方云墨一行来魔都的时间够早，所以还是被他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可惜。从宗帅目前探听回来的消息来看，这次试镜的前景并不是太乐观。
    《仙剑奇侠传》是一个由大热电脑游戏改编的项目，所以从项目筹划之初，制片方便以还原游戏人物形象为最优先。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拍摄方唐仁影视甚至还专门请出了游戏《仙剑奇侠传》的主策划姚壮宪出马，担任剧组的顾问。
    而这位游戏界的大神虽然是初次在剧组担任具体工作，但工作态度却非常认真。
    从剧组筹备之日算起，剧组前前后后已经收到了差不多60份演员资料，经过初审之后，这段时间发出的试镜邀请不足十五位，而在已经完成试镜的演员中，有好几个被业内看好的新星，最后都是栽倒在姚壮宪的面前了。
    单看这种情况，似乎现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快明朗了……
    能够留到现在，而且还收到剧组所发出的试镜邀请，方云墨几乎可以说是距离拿到角色仅仅一步之遥了吧？
    可惜，现在的情况刚好相反。
    在剧组权力最上层的几个人里，现在的意见并不统一。
    导演李国利得到心目中有自己的人选。
    项目的牵头方，同时也是项目的最大投资方魔都影视公司并不希望这个项目打上太过强烈的个人印记，所以要求必须为角色举行试镜。
    剧组的顾问姚壮宪对于人选没有太过强烈的倾向性，只要是符合他心目中的人选，他就会点头。
    对于这种复杂的剧组博弈，方云墨并没有太深刻的认识。
    他到目前为止就进过《天龙八部》一个剧组。
    那里面虽然张大胡子和鞠珏亮，周小文这些人也不是一团和气，但是在剧组之外，他们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正由于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让剧组在演员拍戏分配等方面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再加上周小文和余敏的看好，所以即便在剧组呆了半年，方云墨也几乎对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没什么太深的体会……
    “截止目前为止，能够进入最终主角决选的一共是三个人，没一个都具备各自的优势和很强的实力，”下榻酒店的咖啡厅里，宗帅正在向方云墨介绍着他所了解的情况，“目前来看，李国利所提议的人选应该是你们几个之中成功可能性最大的。”
    “他的人选是？”
    “是他们公司，唐仁影视新签约的一个男演员，好像还是魔都戏剧学院大二的学生，”宗帅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的名字叫胡戈。”
    “胡戈么……”
    听到这个名字，方云墨的心情波动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烈。
    或许……这是因为他已经有过一次从原版演员手中抢角色的经历了。
    当初看着林志英退出的时候毫无波澜，凭什么现在从胡戈手上抢角色就要觉得有所亏欠？
    凭自己本事拿的东西，劳资问心无愧。
    似乎是担心自己刚才的话语气不够重，宗帅再次强调了一句：“李国利向姚壮宪和魔都影视方面强烈建议让胡戈担任李逍遥一角。”
    导演看好，而且这个导演还是投资人之一的负责人，他使用的也是本公司的签约演员，事情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不对啊，”方云墨突然醒过神来，“如果照你所说，胡戈得到了这么强力的推荐，那他拿到角色应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剧组为什么还给我们发试镜邀请？总不可能是他们钱多了没处花吧？”
    宗帅赞许的看了李墨一眼，开口解释道：“如果胡戈真的能够拿下角色，试镜自然没有进行的必要，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魔都影视公司并不希望《仙剑奇侠传》里面出现太多有香***的演员，因为他们觉得，唐仁影视既然已经在幕后团队和一些角色方面占了大头，对于男女主角这样的重点角色，就应该让出一部分利益。”
    “现在能够确定的演员有哪些？”方云墨试探着问了一句。
    “据我目前拿到的资料，”宗帅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开始翻找起来，“林月如的扮演者是安怡轩，阿奴是刘品颜，蝶精彩依是张倩，刘晋元是王禄江，酒剑仙是谢军豪，拜月教主是徐静江，仙灵岛姥姥是郑佩佩……”
    听到这里，即便是重生前看过了演员表的方云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宗帅刚才所念的那些演员名单里，除了张倩和徐静江是有内地背景以外，其他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香江或者是宝岛演员……
    即便是张倩和徐静江，他们身上的内地演员的痕迹也已经是很淡的了。
    张倩现在签约的是香江的公司，而且她丈夫就是曾经‘暴打小白龙’的张伟建；
    而徐静江？
    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主业是国画，老师是著名的国画大师关山月？
    恐怕大多数人只记得他在《玉女心经》里雨夜大战苏琪的画面吧？
    照这个路子走下去，恐怕没多少人会记得《仙剑奇侠传》本质上其实是一部内地电视台投资的电视剧吧？
    难怪魔都影视公司会不同意李国利的人选。
    “诶，对了，你说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没说女主角的人选呢？”
    好歹方云墨也是把《仙剑奇侠传》通关了好几遍的猛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项目的灵魂所在呢？
    “女主角也刚刚确定了，”宗帅饶有趣味的瞟了方云墨一眼，“就是曾经在《天龙八部》中饰演王语嫣的刘亦霏，现在整个剧组，只有男主角李逍遥一个角色还没有确定了。”
    “亦霏啊……”方云墨呵呵一笑，“她也真不够意思，都没告诉我她拿到了赵灵儿这个角色。”
    宗帅脸色古怪的看了方云墨一眼，“你们俩很熟么?”
    “别忘了，我们俩是一个班的同学，每天都有机会见面，熟悉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那你最好努力一点了，如果又在初选就……”
    “你能不能给我说点好听的？要是连这个初选都过不去，那我还玩个毛线！”

 第64章 盘外招

    虽然方云墨话说得倒是挺硬气，可真要让他说自己有几成把握，这家伙还真不见得有多少把握。
    虽然重生前他没看过关于姚壮宪曾经插手过《仙剑》选角的报道，但是胡戈最终当选，并且成为‘最接近原著形象’的李逍遥却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哪怕是宗帅不说，方云墨自己也会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两人又坐了一会，宗帅的电话便响了。
    经过一番确定，最终将初试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一早。
    第二天上午十点，方云墨便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唐仁公司的试镜间。
    不出所料，坐在桌子后面的果然是三个人。
    由于之前看过照片，方云墨很快便认出了对面那几个人的身份——李国利，姚壮宪，以及魔都影视公司的负责人金浩。
    这三位的意见将直接决定试镜演员的命运。
    当然，严格算起来的话，方云墨在与胡戈的对决中其实已经落后了一步。
    对面的三个人中，李国利是摆明车马支持胡戈，而姚壮宪则是不置可否，只为项目服务，而金浩则纯粹是出于盘外因素在进行反对。
    ……如果他没有在后续的试镜者中发现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人选，那么按照宗帅的估计，最后他进行妥协的可能性将会极大。
    也就是说，如果将这次试镜比作一次投票的话，胡戈现在已经有一票保底……
    而方云墨呢？
    他到目前为止，依然是两手空空。
    收拾心神，方云墨按照选角导演的要求，很快便依据常规做完了自我介绍。
    “外形条件非常出色，”李国利虽然有所倾向，但是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他不会也不可能犯那种当面说胡话的低级错误，“只是感觉太正派了一点，没有李逍遥身上那种出身市井的痞气……”
    金浩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开口道：“请问你是如何看待李逍遥这个角色的？”
    虽然确实没有特别准备过这种问题，但方云墨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绝对不能流露出冥思苦想的情绪的，必须在最短短时间内，给对方最意味深长的答案。
    好在，后世关于李逍遥这个角色的评价无数，其中就不乏这个时代的人们绝对不会想得到的句子……
    “在我看来，李逍遥其实应该算是一个相当矛盾而复杂的人。”
    “复杂？”金浩皱了皱眉头，“这又何以见得呢？”
    “李逍遥是贼，是流氓，是坏蛋，是花心萝卜，是忤逆子，他又是英雄，是好汉，是情圣，是义士，是孝子。”
    “他是一个最好的坏蛋；也是一个最坏的好人。一个最快乐的悲剧人物；也是一个最悲惨的喜剧人物。”
    “精彩，相当的精彩，”还没等金浩开口，姚壮宪已经先表态了，“一语中的，鞭辟入里，就算《仙剑奇侠传》是我一手创造的游戏，但如果要我把李逍遥的性格用两句话总结出来，我也未必能做到像这位……这么全面，他肯定是一个绝对的游戏粉丝。”
    李国利：“囧……”
    在角色性格的把握上，就算把他和金浩绑在一起，他们俩都不敢说有姚壮宪那么清楚，而且他也知道，姚壮宪在角色人选这个问题上，真的不存在和金浩串通的可能，一切只能说是这家伙运气太好，刚好让他搔到了姚壮宪的痒处……
    截至目前为止，方云墨的试镜可谓是一帆风顺。
    外形条件出色，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实，哪怕是李国利这时候也不可能跳出来打自己的脸，把刚刚才说完的话吃回去；
    角色理解到位，这是得到了姚壮宪的认可，相当于金牌认证；
    要是连这样的人都不能通过初选，李国利扪心自问，他也实在是没有脸面非要让后面出场的胡戈通过了……
    ……这两位貌似在初试环节的各个方面来看，差距真的是微乎其微。
    在李国利的默认，姚壮宪的认可，以及金浩满意的目光下，方云墨通过了初试，进入了带妆试镜的环节。
    当然，这个消息不可能是由选角导演当面通知他的。
    刚一离开唐仁公司，甚至还没到入住的酒店，宗帅便接到了电话。
    “恭喜，你的初试过关了。”
    “呵呵，这只是一个开始，不是么？”
    方云墨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经历了《少年天子》的失败以后，他一直在努力准备《仙剑奇侠传》，如果做了那么多工作，却连初试都通过不了，那么他真的可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按照那块板砖的建议，直接选择去抱唐糖的大长腿，然后坦然接受自己牙口不好，以后只能吃软饭的现实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宗帅点了点头，“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去见个人，你……”
    “我就呆在酒店，继续准备后续的带妆试镜！”
    “很好，这才是一个演员合格的态度。”
    …………
    夜幕降临，宗帅在魔都本地一位介绍人的陪同下，走进了某餐厅的包间。
    过了一会，金浩也推开门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宗帅便主动迎了上去，伸出右手，“金总，您好。我是宗帅，华艺兄弟的，也是方云墨的经纪人。”
    “你好，”看在介绍人的面子上，金浩还是跟宗帅握了一下。
    刚才握手的时候，金浩迅速打量了一下宗帅。
    短发，眼镜，合身的服饰，精明干练的气质，再加上华艺兄弟的名号，金浩在心里把对宗帅的评价又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
    虽然地处南方，但是华艺兄弟的大名他也并不陌生。
    这些年来，魔都的影视圈子一直都在扮演者人才输送者的角色，但凡是有点名气或者说是希望有更大发展的演员，几乎都在往京城跑，虽然不知道宗帅今天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光对方这份平等相待的态度，就足以让金浩觉得颇为舒适了。
    “宗先生找我，不知道是有什么指教？”
    “金总可能还不知道，您今天试镜的方云墨，就是我们华艺兄弟旗下的签约演员，他已经和我说过了，能够通过初试，还要多谢金总当时所提供的机会啊。”
    “好说，好说！”
    对于宗帅的这份感激，金浩虽然觉得有点牵强，但是终究还是毫不客气的扛下来了。
    本来嘛，要不是他提出的那个问题，方云墨又哪来的机会能够说出那段让姚壮宪都击节赞叹的话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金浩也算是有一部分引荐之功嘛。
    人家礼数周到，口头感谢一下，也不违反什么东西嘛。
    “说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带妆试镜了，有一些关于我的客户的情况，我觉得应该让井中您事先知道一下。”

 第65章 润物无声

    对于宗帅开门见山的举动，金浩并没有觉得奇怪。
    这段时间，来找他的人大多都是某某某演员的经纪人或者是关系户，对于这些人的目的，金浩连猜的必要都没有。
    现在的《仙剑奇侠传》选角三人组中，金浩，姚壮宪以及李国利的话语权大概是4：3：3的态势。
    虽然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做到一言而决，但是偏偏任意两个人联合起来又可以强迫第三个人接受多数人的意见，如果金浩或者是李国利中的某一方足够强势倒也罢了，可偏偏这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投鼠忌器，只能将冲突和矛盾控制在某个可控的范围内，然后再打着为剧组和作品好的名义，努力去争取姚壮宪的支持……
    更奇葩的是，姚壮宪这人貌似还真的是很看重这次能把自己的作品搬上屏幕的机会，所以确实也是毫无私心的在为选出合适的演员而努力。
    于是乎，抱着各自不能摆上台面的私心，金浩和李国利在台面下各自出手，你来我往，而宗帅则是打算趁机浑水摸鱼，企图乱中取胜……
    这种纷繁复杂的局面如果摆到方云墨的面前，他自然是头疼不已，但对于宗帅来说，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就很简单了：首先让方云墨获得金浩的好感，进而让金浩对方云墨产生认同，最后在潜移默化中把方云墨和金浩的利益绑在一起，至少让金浩在选角的时候，更倾向于方云墨……
    虽然想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但是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这是宗帅所发现的唯一一条道路。
    有一条不太好走的路，总比完全没有路要强多了！
    宗帅笑了笑，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在李逍遥这个角色上，方云墨拥有其他人不具备的优势。”
    “首先，他的年龄。可能您已经知道，他今年也是十八岁，与咱们这个项目的角色年龄一致，所以这个年龄的年轻人的一些行为举止，他即便是自然流露，也是可以顺利表现的。”
    金浩点了点头，对这个论点表示认可。
    十八岁这个年龄确实是个比较微妙的年纪。
    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刚刚完成高考，踏入大学的学生，那种从被人束缚的生活中解放，然后初步接触广阔天地的心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与《仙剑奇侠传》中李逍遥那种渴望从婶婶的羽翼下离开，见识外面世界的心态，倒是颇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可惜，仅仅凭借这一点，显然是不足以让金浩对方云墨产生足够的认同的。
    当然，宗帅也没指望光是这一条就能让金浩点头。
    年龄这种东西，拿来锦上添花没问题，但是作为决定性依据肯定是不合适的。
    刘小青奶奶六十多了还在装十八岁的少女呢，胡戈今年也才只有二十一岁，演一个十八岁的李逍遥，绰绰有余。
    “其次，您可能没有留意到。方云墨的履历上的最近一部作品是苏省卫视投资的金庸作品《天龙八部》，他在里面饰演的角色是段誉，所以在古装戏的拍摄上，方云墨可谓是驾轻就熟，而且他在拍摄《天龙八部》期间，还曾经接受过剧组特别安排的身体锻炼，对于吊威亚以及绝大部分的动作戏份，他都是亲自上阵。”
    相较于其他两个竞争对手，方云墨曾经参与过古装作品的拍摄，而且还亲自上阵出演过动作戏，这同样是他的优势。
    金浩轻轻点了点头，对这个理由也表示了认可。
    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动作戏的拍摄，但是这个圈子里很多东西本就是一法通万法的事情。
    经历过相关训练的人不仅可以节省大量的前期准备时间，而且比起那些从来没有参与过大型武侠仙侠剧拍摄的人，还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剧组里的‘麻烦’，通常都意味着额外的支出和被拖长了的拍摄时间。
    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最后都会归结到白花花的银子上。
    作为一个剧组的制片人，金浩绝对不是个笨蛋。
    虽然从个人履历上看，金浩此前并没有担任过这类题材的制片人，但放眼整个华国内地，有过类似工作的制片人基本上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所以对宗帅来说，从他进门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直到刚才罗列方云墨的优势所在，近乎都是他预先准备，然后伺机实施的结果。
    ……至于结果嘛？
    看看金浩的表现就知道了。
    虽然不多，但他心中的天平确实已经开始朝着方云墨这边倾斜了。
    至于最后的胜负手，宗帅目前还没找到机会。
    “每个候选人在我看来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即便有了倾向，但金浩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明确自己的倾向，“在我看来，贵公司的方云墨和胡戈可谓是一时瑜亮，否则的话，我们剧组也不用进行这么多次人员选拔了。”
    原本宗帅还在想着应该怎么把话题引到胡戈身上，如今金浩自己提起，他自然马上就知道该抓住这个机会了。
    “虽然香江和宝岛的影视传媒行业确实比我们内地的同行们更有经验，但我相信，以我们广阔的市场和人才储备，只要大胆启用新人，给年轻人机会，用不了多久，内地在这些方面一定可以迎头赶上，甚至超越他们的！”
    说到这里，宗帅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话寻找合适的证据佐证，“听说张继忠导演的《射雕英雄传》很快就要上星播出，我相信，到时候一定可以看到一部不逊色于以往香江作品的大制作。”
    ……侃侃而谈的宗帅，甚至‘没有发现’金浩的脸色已经变得有点不那么好看了。
    对于一个在内地影视圈打滚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金浩对于这次魔都影视公司投拍《仙剑奇侠传》本就持保留意见，如果不是姚壮宪的态度一向很公允，恐怕他早就和李国利怼上了。
    是，内地同行在这些方面确实存在差距，这一点金浩完全承认，但是对于一心想要在合作中学习对方长处，并最终实现反超的金浩来说，李国利这种几乎清一色都是嫡系作风的玩法，已经几乎是在赤果果挑战金浩的底线了。
    合着从演员到幕后，从后期到特效，你们全都要包圆了是吧？
    那这样岂不是成了你们拿着我们出的钱，去捧红你们家的人，顺便在打响你们家的名号？
    好处都让你们一家占了？
    合着那我们当傻子是吧？
    “……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剧组还有点事情，今天就到这里吧，”金浩站起身来，伸出手和宗帅握了一下，“希望带妆试镜的时候，能够看到贵公司演员更好的表现。”
    “再见吧，宗先生!”
    “再见了，金导！”
    目送着金浩离开的背影，宗帅满意的笑了笑，找来服务员结账之后，也很快离开了包间。
    貌似，一切进展顺利！
    ps：推本书：《一个巨星的时代》。书友群的朋友让帮忙的。
    上一本被我推的书，连作者的登陆q号都被封了，居然还有人敢让我推，也是胆子够大的。
    希望他扛得住我这九星毒奶。

 第66章 老胡

    说老实话，对于通过对金浩施加影响，并且直接导致胡戈出局这种事情，宗帅从一开始就没报奢望。
    即便胡戈如今在唐仁并不算是什么很得宠的演员，但是他好歹是李国利捧出来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李国利也必然会力挺胡戈到底，而如果没有方云墨的强势出现，金浩即便再怎么不喜欢胡戈，最终也会在李国利和姚壮宪的坚持下松口，而宗帅今晚上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要坚定金浩的信念，让他产生一种哪怕便宜了别人，我也绝对不能让你得手的感觉……
    作为一个娱乐经纪人，为自己的客户争取角色，这本就是宗帅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放到其他人的身上，估计肯定不会像宗帅这么掖着藏着，多半是直接泼脏水扣帽子，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达到目的……
    这么一说起来，宗帅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挺有良心的了。
    ……
    三天以后，方云墨便早早起床，一番活动筋骨之后，将自己的仪表收拾干净，和宗帅一起，再次来到了唐仁影视在魔都的公司总部。
    坐上了化妆间的椅子以后，方云墨这才算是知道一部古装剧的妆容有多么麻烦。
    尤其是像《仙剑奇侠传》这样还没确定演员人选的情况。化妆师更是丝毫不敢怠慢。
    虽然他作为唐仁影视的一员，多少还是有点偏向于自家公司的演员，可姚壮宪或许还看不懂其中的情况，金浩却绝对不是个眼里能进沙子的人。
    要真是演员表现不好倒也罢了，万一被人发现是幕后工作人员有所偏颇，哪怕这位老兄再怎么没脑子，他也知道李国利肯定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替自己出头的……
    不仅如此，李国利甚至还会在业内主动宣扬此事，将某个不开眼的笨蛋作为反衬唐仁制度的背景板，而这种后续基本上就可以说已经和大制作以及高端团队无缘了……
    在距离试镜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化妆师总算是弄好了方云墨的造型，正当他站起身来打算活动活动的时候，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高的年轻男演员被工作人员带了进来。
    “胡戈，你先稍微坐一下，我去找化妆和造型师。”
    工作人员离开之后，胡戈不但没有照他所说的那样坐下，反而好奇的在化妆间里四处打量起来。
    胡戈的这波操作让方云墨有点摸不着头脑。
    按照重生前从网上看来的资料，胡戈在接拍《仙剑奇侠传》之前，也曾经出演过话剧和舞台剧，照理说化妆间这种地方，他应该还是来过的，可他现在这幅好奇宝宝的样子究竟是个什么鬼？
    “你好，我是方云墨，刚才听他们叫你的名字，你应该就是胡戈了吧？”
    看着胡戈有点拘束的模样，最终还是方云墨先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当然，由于他现在处于带妆状态，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你好，我是胡戈。”
    或许是性格使然，有人主动开口之后，胡戈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不知道怎么回事，”胡戈的笑容看上去有点腼腆，“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呵呵，我建议你去翻翻去年的娱乐新闻，”方云墨故意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去年这个时候，我可是上过娱乐新闻的头条的！”
    “我想起来了，你是《天龙八部》里的段誉。”胡戈一拍脑袋，“原来你真的上过娱乐新闻的头条……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这次试镜，我还以为大明星都是直接拿角色的呢。”
    “我算什么明星？”方云墨自嘲的一笑，“且不说《天龙八部》什么时候播出我都不知道，就算播出了，观众们认不认可都还是两说呢。从今年初到现在，我基本上都在学校上课，就在上个月，我才刚刚被一个剧组给刷下来，连初试都没过。”
    “这个圈子，想要混出头，的确没那么容易。”胡戈对这个话题似乎也有点感触，“在和现在的公司签约之前，我也没拿到过几个角色，跑单帮的想要混出头，实在太难了……”
    “嘿嘿，等会试镜完了你就会知道，就算有了签约公司，也不一定就会很容易混出头。”
    “为什么？”
    “因为拿到角色的人一定是我！”方云墨一脸的坏笑，“有些事情，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很痛苦，很难受，但是遇到的次数多了……”
    “遇到的次数多了又会怎么样？”
    “遇到的次数多了以后，那你就会慢慢的习惯了……”
    “哈哈哈……”
    两个人虽然目前算是竞争对手，但都还是刚进圈子的新人，年纪又差不多，所以在度过了最初陌生阶段之后，两个人倒是热络了许多。
    化妆师和造型师在忙碌，画好了妆的方云墨坐在一旁，一边等着剧组的召唤，一边和胡戈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
    虽然宗帅提醒过他不要太轻信别人，但是对着胡戈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品种，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搞得太紧张，
    虽然可以肯定宗帅在背后必定是做了什么针对胡戈或者是针对唐仁影视的行动，但方云墨却连去打听的想法都没有。
    娱乐经纪人这种生物，既不要太高估他们的节操，也不能太低估他们的能耐。
    像王宝强的经纪人宋泽那么奇葩的就不说了，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汤姆·克鲁斯，有一段时间也一样被自己的前经纪人搞得灰头土脸，要不是《碟中谍》系列口碑够好，再加上阿汤哥本人敬业精神不缺，天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方云墨给自己和宗帅相处时定下的规则便是：两人之间仅限于最普通工作合作，私人关系保持在普通朋友的阶段，在不影响方云墨个人规划的前提下，在宗帅面前，方云墨会是个最完美的合作对象！
    “方云墨，该你了！跟我去试镜室。”
    比预定时间稍微晚了几分钟，一位工作人员来到化妆间向方云墨发出了通知。
    向还在做造型的胡戈做了个手势，方云墨站起身来，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朝着试镜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67章 压制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天的办公区终于逐渐恢复了平静。
    除了……《仙剑奇侠传》剧组的办公室。
    金浩，姚壮宪以及李国利三人正在激烈讨论着李逍遥的最终人选，看上去短时间内并没有下班的意思。
    虽然参与试镜的人不多，但由于这已经是最终决选，出于综合考量候选人所有方面的想法，这次试镜持续的时间相当的长。
    当方云墨完成试镜走出来的时候，甚至已经超过了中午十二点。
    而当最后一名试镜者从唐仁公司离开的时候，时间则已经来到了接近下午六点……
    从上午就开始的长时间工作，对于所有的参与者来说，都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与方云墨等人不同，金浩他们几个可都算是一把老骨头了。
    虽然年纪都已经不轻，但随着演员试镜的最终结束，金浩与李国利之间的矛盾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我还是认为胡戈更适合李逍遥这个角色。”李国利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指着屏幕中的胡戈介绍道：“胡戈的表现虽然青涩，但是却完美的契合了李逍遥这个角色的特质，我相信他完全可以胜任。”
    “对不起，这方面我无法同意李导你的观点，”金浩虽然语气委婉，但是态度却是实打实的坚定，“我们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角色本身的契合度，而且还有剧组的各项成本……”
    “的确，我承认方云墨在角色本身上的确比胡戈稍逊半筹，”在助理的辅助下，金浩调出了几个画面，“但是请别忘了，李逍遥在片中除了是一个市井少年之外，更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
    “方云墨本身就已经有过动作戏份的训练，如果我们使用他的话，不仅可以在前期筹备的时候不用花太多时间去进行训练，而且在拍摄的时候，也可以为武行和替身演员节省很多功夫……”
    “李导，我们都知道，这次在《仙剑奇侠传》中必定会有大篇幅的特效和后期制作，如果能够从其他方面节省下来一些资金，那么必然可以加强在cg技术和其他的方面，这也能让我们的剧集拍出来效果更好……”
    “可是，我还是认为角色的契合才是整个项目成功的关键。”李国利看着屏幕上的方云墨，一个劲的摇头，“方云墨外形条件的确很出色，但是他不是我心目中的李逍遥！”
    李国利的坚持让金浩有点不耐烦，连带着说话的口气也开始渐渐有点重了。
    本来嘛，在《仙剑奇侠传》这个项目中，版权的所有者从一开始就是魔都影视公司，
    最大的投资方也同样是魔都影视公司，
    唐仁影视往好听点说，它算是魔都影视的合作方，要是往难听了说，唐仁影视只不过是个替魔都影视公司打工的而已。
    当然，《仙剑奇侠传》这个项目进行到现在，从前期筹划到演员、幕后人员的选择、招募，的确都是由李国利及其身后的唐仁影视一手操办，在这个过程中，李国利称得上居功至伟……
    但实话实话，《仙剑奇侠传》这个项目如果没有了唐仁影视，虽然必定会伤筋动骨，但是却未必就不能找到另一家愿意接手的合作公司！
    所以，在金浩看来，李国利这种一心想要使用自家公司签约演员的做法，明显就是有点分不清主从关系，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
    在这个剧组里，你们唐仁影视已经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重要配角，难道连分量最重的男主角也要收入囊中吗？
    难道你们认为，仅仅让出了一个女主角+一个十八号女配角（赵灵儿刘亦霏，女苑蒋鑫）就算是给我们的交代了吗？
    吃肉就算了，现在不仅连汤都想喝，再这么下去，是不是连锅都要被你们端走了？
    这怎么可能？！
    剧组可以有大量的内地之外的演员，工作人员，但是男女主角必须要喝香江团队没有半点瓜葛，这是金浩的心理底线！
    “方云墨和胡戈，哪一个更符合李逍遥这个角色，我们俩争来争去根本毫无意义。”事到如今，金浩也不打算再继续怀柔下去了，“我这里有一份方云墨在试镜前交上来的主题曲和插曲的小样，我觉得这也算是他为这个角色所做的一部分准备吧，正好老姚也在这里，听完了这份小样，我们再做决定！”
    将带子交给助理之后没多久，一阵悠扬的旋律伴随着悦耳的男声，轻轻的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
    “……”
    “停！”还没等第一首歌播放完毕，姚壮宪已经果断喊停，“如果一切如金导所说，这首曲子，这首歌都是由那位名叫方云墨的小哥一手创作的话，那么在我看来，他就是担任李逍遥一角的不二人选。”
    李国利有点懵逼。
    刚刚明明还是他与金浩的直接对决，没想到就一首歌……
    呃，不对！
    应该是半首歌的功夫！
    刚刚还不偏不倚的姚壮宪居然直接就表态了。
    “这……老姚，不就是一首歌么？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李国利还打算尝试挽回一下，“这不是还有一首歌吗？咱们听完再决定也不迟吧？”
    “李导，你看来还是不明白李逍遥这个角色的真正内核啊。”姚壮宪开口解释道，“我虽然给他起名为李逍遥，但是你看看他哪里是逍遥了？从他走出渔村，踏足江湖开始，姥姥的遗命，对赵灵儿的感情，与林月如的约定，和阿奴的相知，直到最后与赵灵儿一起去对抗拜月教主，所有的事情都是慢慢堆积在他肩头的责任和压力，他名为逍遥，实际上却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根本就逍遥不起来……”
    “这首歌不管是谁做的，他都吃透了李逍遥这个人物的真正内核！”
    获得了姚壮宪的支持以后，金浩已然掌握了大势，此时他的语气倒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
    “既然老姚的意见已经定了，那么我们就此决定，方云墨将成为李逍遥一角的最终人选。”
    “我明天一早就会让人通知方云墨的经纪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剧组就会与他签约。”
    “李……导演，我建议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这也有利于剧组后续工作的开展。”
    朝门口走了两步，金浩又回头道：“胡戈的表现我也看了，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你愿意的话，唐钰这个角色就给他吧。”
    大获全胜的金浩和姚壮宪一起离开房间之后，李国利才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该死的华艺兄弟，该死的方云墨！以后只要是我们唐仁影视的项目，绝对不会再与你有半点瓜葛！”

 第68章 高薪阶层

    第二天一大早，方云墨依然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在房间里按照数据终端所制定的健身计划，正常进行着身体训练。直到宗帅打来的电话将他打断。
    在电话里，宗帅告诉他：他通过了试镜，最终拿到了《仙剑奇侠传》中的李逍遥这一角色。
    “耶！”
    强作镇定的挂断电话以后，方云墨直接便在房间里挥舞起了拳头。
    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数据终端当初发布的那个任务，其实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从任务要求来说，只要在任意两个项目中拿到男二号以上的角色就能够完成任务，但方云墨真到了开始努力争取角色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和相关项目的环境，其实对他一点都不友好。
    空自有着《天龙八部》的主演之名，却由于作品没有播出而没办法将其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名气，数据终端的任务描述看似极为简单，实际上却也在给方云墨一种虚假的强大感。
    自以为已经有所依仗的方云墨，毫不意外的大意了。
    当然，因为这种虚假的强大感，方云墨也吃到了苦头。
    《少年天子》初试扑街，《倚天屠龙记》男二角色及以上角色无望，唯一可以争取的《仙剑奇侠传》又要正面怼上胡戈这位原版的正牌男主角……
    想要完成任务的方云墨，在《仙剑奇侠传》试镜之前，其实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根据方云墨在重生前所看到的资料，他一直以为胡戈是先出演了《仙剑奇侠传》，然后才入了唐仁影视的法眼，并最终成为了唐仁影视旗下的一员，可他哪里知道，胡戈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是唐仁的签约艺人了！
    而最坑的是，《仙剑奇侠传》的导演和制片人之一的李国利，本身就是唐仁影视的开山元老之一。
    这么一来，胡戈可谓是天时地利尽为其所有，要不是来自魔都影视的金浩有所掣肘，恐怕压根就等不到宗帅在金浩身上花的那些功夫起效，李逍遥这个角色的竞争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由于方云墨在后面的试镜中全力以赴，他才能最终胜出。
    虽然事先并不知道《仙剑奇侠传》剧组背后这场三方博弈的斗争，但是既然已经领取了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尤其是在经历了《少年天子》的失败之后，为了完成任务，方云墨还是尽可能将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到了极致。
    而《逍遥叹》和《蝶恋》则是他准备许久，打算用来打动剧组导演的杀手锏。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份杀手锏没用在导演李国利身上，反倒是把姚壮宪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说起来，这还真是件让人感叹命运奇妙的事情……
    无论如何，拿到了角色自然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方云墨自然是想找人分享这份愉悦的。
    拿起手机，方云墨原本想给唐糖打个电话，但事到临头却又突然想起了此时应该还是上课时分，贸贸然打电话过去说不定会让唐糖被老师抓个正着，所以他最后只是给唐糖发送了一条短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至于刘亦霏那边，虽然估计用不了几天她应该也会知道两人即将再次展开合作，但方云墨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权当是给两人的二次合作打个招呼吧。
    “翩翩潇洒美少年，灵岛求药结仙缘。”
    “千里崎岖不辞苦，仗剑江湖为红颜。”
    实在没想好这时候该说什么话，方云墨干脆生搬硬套，从《仙剑》游戏里抄了一首诗发了过去……
    至于具体什么含义？
    呵呵，华国文化博大精深……
    刘亦霏童鞋，你慢慢猜去吧……
    …………
    接到剧组通知的当天下午，方云墨便在宗帅的陪同下，第三次来到了唐仁影视的公司总部。
    这次他是来谈合同的。
    太平洋对岸的米国，一个有工会的演员与剧组之间的合同谈判，如果在某些环节僵持不下，是绝对有可能持续数月之久的，但方云墨这次的合同可就要简单多了。
    他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个小演员，剧组虽然有针对男女主角等主要演员的特殊安排条款，但总体来说，即便是这个时代发展得最为完善的香江团队，在这方面也仍然无法与米国的影视产业相提并论。
    不过幸好这次《仙剑奇侠传》的大金主是魔都影视公司，而且这次也不用像《天龙八部》那样满华国到处转悠着转场，所以虽然这次整部剧的投资比《天龙八部》低了不少，但方云墨的片酬却反而有所提高了。
    进组时间从2003年12月开始，一直持续到2004年的2月，一共为期三个月，但方云墨的总片酬却翻了一番，达到了十万元华币，不过由于剧组并不会负担所有演员在开拍前进行突击训练的费用，所以按照宗帅所说，这个价码其实只能算是一般。
    至于演员在剧组的权利方面，则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规的诸如单独助理，独立化妆间，酒店，餐饮标准等内容。
    ……至于在米国剧组里属于常规条款的工作时限以及加班时间的加班费？
    不好意思……
    这年头很多国内公司都还没有加班费这一说呢，你一个演电视剧的，居然还想要加班费？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对于这样一份片酬已经很满意了。
    哪怕他今年只有《仙剑奇侠传》这一份工作，在刨掉应交税款之后，他也算是妥妥的迈入了年入过十万的阶层。
    在2003年这个京城普通职工月平均工资只有2000冒头，年平均工资不到2.5万元的年代，方云墨以十九岁不到的年纪就能够做到年入十万，绝对可以成为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了。
    宗帅和剧组代表在律师的监督下，随着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方云墨与《仙剑奇侠传》剧组签订了正式合同。
    正当方云墨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宗帅却不着痕迹的在耳边提点了他一句，“问问工作人员现在是不是方便，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现在就去拜访一下导演和制片人，尽量在合作开始之前，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与胡戈的竞争已经结束，方云墨也知道自己未来n个月会在对方的手下工作，对于这种主动向对方示好的举动，方云墨自然是从善如流。
    很快，剧组人员便带来了回信：几位主要负责人都在上次试镜的那个房间里等着他们。

 第69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amp;lt;&amp;quo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a> target=&amp;quot;_blank&amp;quot;&amp;g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70章 冷面相对

    走进熟悉的试镜间，方云墨觉得自己的心反而跳得更快了。
    开拍之后的那几个月里，他可就要一直跟这些人打交道了。
    由于担心方云墨一时激动说错了什么，宗帅趁着没人注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小声介绍起了屋子里这几个人的身份。
    “带着眼镜的那个是金浩，另外那个头发有点花白，长度比较长的是导演李国利，而最后那个……”
    “最后那个是《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的策划人，姚壮宪，我们都叫他姚仙……”
    直面着宗帅怀疑的眼神，方云墨耸了耸肩膀，用同样不高的声音回复道：“我这段时间好歹也把《仙剑奇侠传》通关了那么多次，多少也算是半个游戏圈的人，要是连大名鼎鼎的姚仙都不知道，那我这么长时间的游戏岂不是白玩了？”
    “再说了，我要是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悟，你以为我那两首歌是怎么写出来的？”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关于那两首歌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算账，”宗帅皮笑肉不笑的小声道，“你跟公司签约的时候，可没说过你还会作词编曲加唱歌啊。”
    “呵呵，好说，好说……”
    虽然知道方云墨这家伙的话里不尽不实的地方不少，但现在是去和剧组的大佬们见面，所以宗帅也很理智的将心里的问题压下，决定等有时间了再慢慢盘问……
    签约的地方距离试镜间很近，没过多久，方云墨一行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见到了金浩等人。
    “您好，金导。”按照在剧组权力架构中所处的位置，方云墨首先向金浩伸出了手，“非常感谢剧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你好，”到底是自己力挺的对象，金浩似乎也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接下一个善缘，“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在试镜时的表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谢谢您的肯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虽然已经和金浩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宗帅还是装作不认识一样，走过来和金浩打起了招呼，而方云墨则将手伸向了坐在一旁的李国利，脸上的热情半分都不见少，“李导，作为您麾下的一员，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
    李国利面色不善。
    虽然碍于礼貌，不得不站了起来，但仅仅是和方云墨的手接触了一下便马上放开了，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能让人感受到他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请多指教！”
    虽然有那么一点尴尬，但是这里好歹是剧组成员和高层见面的地方，方云墨自然知道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较真，所以他也只能打个哈哈，把疑惑埋在心底，然后去跟最后一位大佬——姚壮宪打起了招呼。
    或许是方云墨递上去的那两首歌真的很对姚壮宪的胃口，和李国利的冷面相对不同，姚壮宪甚至可以用热情得过分来形容……
    这种明显的反差自然也落到了宗帅的眼里。
    寒暄一番之后，金浩开口道：“在云墨与剧组签约之后，我们《仙剑奇侠传》剧组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正式进入了开拍前的倒计时阶段。虽然剧组各个岗位的人员已经到位，但对于所有人来说，还远远没有到可以松懈的时候，希望大家保持好状态，以各自的方式为剧组的顺利拍摄进行准备……”
    说到这里，金浩瞟了一眼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李国利，开口道：“李导，你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项目预计于今年的12月正式开拍，在此之前记得保持电话畅通，具体时间剧组会通知你的经纪人的，”李国利继续板着一张脸，“希望你真的像资料里所说的那样，曾经接受过专门的动作训练，别到时候在片场闹笑话……”
    “至于其他的东西……就这样吧！”
    说到这里，李国利抬手看了看手表，连金浩和姚壮宪的面子都不卖，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试镜间。
    “呵呵，老李就是这么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啊。”
    虽然金浩看上去也对李国利的举动非常不爽，但是这毕竟是剧组高层人士之间的内斗，在方云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要尽量维持住基本的脸面的。
    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以后，宗帅看准了一个机会，主动提出告辞。
    说实话，宗帅的这个举动救了所有人。
    方云墨当时就觉得整个房间的气场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离开试镜间，刚一走进电梯，方云墨便开口道：“宗哥，你发现了没有，李国利似乎有点不大喜欢我的样子。”
    “呵呵，岂止是不喜欢，”宗帅面无表情的吐槽道：“如果不是金浩和姚壮宪在场，估计他能说出更不好听的话来。”
    “不就是一个角色么，”方云墨皱起了眉头，“这位老兄也太记仇了吧？”
    也难怪他觉得头疼。
    李国利不仅是剧组的制片人之一，而且还是直接负责日常拍摄的导演，如果他对某位演员有了芥蒂，那么哪怕这个演员的角色是男主角，他的日子也别指望能好过得起来。
    “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宗帅突然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方云墨，“我就是因为事先知道胡戈是李国利的嫡系，所以才不建议你全力争取李逍遥这个角色。”
    “仅仅一个李国利，也不至于让你忌惮成这样吧？”方云墨不满的开口道，“咱们可是华艺兄弟啊。”
    “虽然公司是华艺兄弟，但你别忘了我们这个部门现在的处境。论及在圈子里的人脉关系，我还是不如那个女人，再加上胡戈本来就是唐仁影视的签约演员，人家想要捧自己人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啥？你怎么不告诉我胡戈是唐仁影视的签约演员？”
    之前说过，方云墨脑子里对于胡戈的印象，大多都是来自于2020年的网络百科，其中难免就有些什么错误遗漏的地方，所以在此之前，方云墨是真的不知道胡戈居然这么早就跟唐仁影视签约了。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两人说着话，电梯此时恰好到了1楼，宗帅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反正不管我告不告诉你，你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不是么？”
    “话说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反正角色你现在已经拿到了，演员合同咱们也签了，进组以后怎么和导演，跟剧组其他演员相处，这就是要你自己去考虑的事情了。”
    “那……对于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提供给我吗？”
    “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字：忍！”
    ps：五分钟后，今天的第二更！

 第71章 再下一城

    说老实话，对于宗帅会说出这种话来，方云墨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虽然重生前总有人觉得娱乐圈肮脏黑暗，内幕重重，似乎每走一步的背后都伴随着海量的幕后交易，里面的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但真要是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其实那里发生的事情每天都在人们所身处的这个世界里同样的发生着……
    只不过娱乐圈经常被人放在聚光灯下，再加上过去几十年里，那个圈子里的人经常把艺术神马的挂在嘴边，所以才给人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实际上……
    既然娱乐圈也是这个大社会中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逃得开这个俗世的纷纷扰扰呢？
    就拿这次《仙剑奇侠传》的选角来说吧。
    如果不是对这个圈子的日常早就已经习惯，恐怕还真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能者上，不能者下的地方。
    呵呵……
    大多数情况下，最后能够拿到角色的人的确是有足够能力的。
    只不过……他们能够入围这本身就已经是背后势力一番角逐之后的结果了。
    现在李国利看他不顺眼，这种事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无解。
    不管怎么说，方云墨这个主角是经过试镜，由金浩力主定下的人选，而且他背后的经纪公司又是华艺兄弟旗下的，就算李国利想要把方云墨赶出剧组，至少也得要有一个名正言顺，能够对各方交代得过去的理由……
    想到这里，方云墨郁闷的吐了口气……
    终究还是地位不够高啊。
    不对，他现在比一般的新丁有点优势的地方也就只有履历表的那一行字而已，有个毛线的地位可言！
    不过，方云墨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未来会在剧组遇到什么样麻烦，他都会努力坚持下去。
    “我还就不信了，”方云墨小声的给自己打着气，“不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吗？看谁熬得过谁！”
    就算为了那么大一笔片酬，他也一定要忍下去！
    何况还有数据终端发布的任务在等着他呢……
    …………
    回到京城之后，宗帅继续为方云墨去联络《倚天屠龙记》剧组试镜的事情。
    相较于去魔都以前的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已经有一个角色在手的方云墨显得从容和淡定了许多。
    虽然数据终端说这次的任务奖励要等到完成所有镜头的拍摄之后才会发放，但方云墨相信，只要自己不在剧组惹出什么大乱子，李国利就算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不可能当着金浩的眼皮子底下，干出不教而诛的事情来。
    很快，宗帅那边传来了消息。
    由于在《倚天屠龙记》这个项目上所投入的资源比较少，再加上剧本相较于以前有了一定程度的调整，所以现在摆在方云墨面前的选择有两个，要不就是彻底放弃《倚天屠龙记》这个项目，要不就是接受剧组的补偿方案——接下宋青书这个角色，薪资不变，但是会有剧本调整以及戏份减少的情况。
    由于担心出现档期冲突的情况，方云墨还专门询问过宗帅。
    经过了解以后，宗帅告诉他：《倚天屠龙记》定于6月中旬开机，他的角色大概可以晚一个月进组，档期大概是一个月到四十天左右，不仅可以利用暑假时间完成拍摄，而且还不会与《仙剑奇侠传》冲突。
    最关键的是，《仙剑奇侠传》剧组并没有与方云墨签订和角色限制有关的排他性条款，所以对方云墨而言，接下这个角色并不会带来任何的影响。
    本着认真学习，好好实践，最后再顺便赚钱的原则，方云墨还是让宗帅接下了宋青书这个角色。
    虽然这个角色的片酬只有两万块钱，但是签约就能先支付一半，完成拍摄之后再支付另外一半，这笔钱完全可以成为支撑方云墨日常开支的核心。
    虽然数据终端所发布的新手任务中有一百万米元的现金奖励，但方云墨已经想好了，这笔钱他打算作为对未来的一笔初期投资。
    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如果身上只有一个单纯的标签，不仅影响力有限，而且在很多时候还会面临一些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方云墨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关注一些在后世名声赫赫的企业，并且看看能不能尝试着从中分一杯羹。
    阿狸的掌门大马哥作风太过霸道，而且有喜欢坑合作伙伴的传统，暂时不做考虑，
    摆渡搜索引擎的东西方云墨又不懂，
    旺达完全就是大王总的家族企业，
    思来想去了半天，方云墨最终把目标定在了腾迅身上。
    此时的腾迅还远不是二十年后那个触角涉及多个领域，与阿狸轮番占据华国企业市值第一宝座的那个巨无霸。
    到目前为止，成立仅仅五年的腾迅虽然拥有了差不多2亿的注册人数，但是此时他们还没有找到将注册人数转化为实实在在收益的运营模式，所以虽然关注的人很多，但出手投资的却还没有引起业内知名投行的关注。、
    毕竟，资本都是逐利的。
    空有注册人数优势，却无法将其变成实实在在的收益，随便哪个投资人来了，都得考虑考虑自己的投资会不会打了水漂……
    除非……这位投资人是一个向方云墨这样‘有远见’的人。
    在方云墨的印象里，腾迅现在逐步上线的扣扣游戏平台将在明年下半年彻底取代浩方游戏平台，成为国内最大和世界领先的休闲游戏门户……
    也就是说，方云墨此时下手虽然还是有点稍晚了些，但好歹还有机会搭上这波末班车。
    100万米元虽然在后世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但要知道，1年多以前，也就是mih（ps：全名为米拉德国际控股集团公司，国际知名投资公司）投资腾迅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仅仅出资了2000万米元，便拿到了腾迅33%的股份，按照华国的规定，在鹏城交易所上市的公司是不能有外资背景的，所以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的话，在从今年到明年的这一年时间里，应该会有腾迅的股份需要寻找人接盘，而这，便是方云墨的机会了。
    即便他资金有限，无法大量吃进，但n年后高达五千倍的回报率，已经足够他节衣缩食的博上一把了。
    无奈，方云墨身边有金融头脑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他最终只能找宗帅求助，虽然宗帅对于方云墨这笔巨款的来历存疑，但经过数据终端的操作，方云墨的这笔钱不仅来路正常，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所以宗帅最终将一位名叫钟立芳的女人介绍给了方云墨。
    虽然方云墨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名字有点耳熟，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从什么爆出负面新闻的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所以最终还是选择由她来负责尽一切可能，寻找所有渠道，最大限度的吸纳腾迅的股票。
    ……反正，这件事本身连股市操作都算不上，对方最多只能是算是个接受任务做事的人，资金交易的大权始终还是掌握在方云墨的手中，也不怕她搞什么鬼。
    处理完成了一系列工作上的事情之后，方云墨将注意力投注到了校园里。
    入学第一年的期末考试即将到来了。

 第72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

    “诶，这都是什么情况？”唐糖摇下出租车的半截车窗，郁闷的看着前面的车流“这么点距离居然还能遇到堵车？”
    “听说好像是电影学院那边今天有什么活动，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去现场观摩，”出租汽车司机也从窗口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姑娘，我记得你好像也是去电影学院的吧？如果有什么急事，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想办法吧……”
    “司机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唐糖没好气的问道，“您该不是打算拒载或者是甩客吧？”
    “我这好好的甩哪门子的客呀，”司机无奈的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路口，“你看看前面那路口，警察都站那疏导了，可还是慢成了这样，我这不是怕耽误您的事么？”
    “您要是觉得我这话不靠谱，那就权当是我没说。”
    估摸着是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出租车司机郁闷的抱着方向盘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五分钟以后，坐在后座上的唐糖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
    由于有了方云墨的建议，唐糖在乐力和形体方面进行了有针对性的训练，最终得以顺利入选了张一谋的‘雅典八分钟’团队。
    顺利入选自然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常态化训练对唐糖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本来最近这段时间方云墨就因为要准备几个项目的试镜而将两人的约会时间打得七零八落，现在再加上唐糖这边的训练，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足足快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原本今天两个人已经说好，唐糖来看方云墨的期末汇演，然后两人还安排了一系列节目，可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唐糖却由于交通拥堵，被人堵在邻近电影学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又等了几分钟，眼看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唐糖彻底不耐烦了，她将几张钞票递给出租车司机，然后干脆的推开车门，“师傅，钱给你了啊……”
    “丫头……”出租车司机正在走神，结果一回头，后排座上已经连人影子都没了，“你这钱还少了点啊……”
    呵呵……
    幸好唐糖今天穿的只是普通的休闲装，再加上她170+的身高，迈开腿跑起来倒也算是虎虎生风……
    当然，这只是母老虎……
    几百米的路程说短不短，唐糖赶到的时候，距离与方云墨所说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幸好今天是每年一度的期末汇演，校门处不用查看来宾的身份证件，否则唐糖可还没那么容易进的了校门。
    不过，她的好运气貌似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热闹喧嚣，人来人往的校园，唐糖直接就懵逼了。
    “这……让我到哪去找人啊？”
    …………
    作为一所专业的影视表演院校，京城电影学院虽然在对待学生在校期间外出拍戏的问题上与中戏有着几乎截然相反的路线选择，但那在院系领导眼中，一直都是表演实践的一部分，在对待每学年一次的期末考试时，京城电影学院的标准还是非常严格的。
    比如今年，除了文化课的考试之外，方云墨他们这学期还有一项重要内容，那便是完成一段长度为五到十分钟左右的多人小品。
    这也是期末成绩考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在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方云墨他们班上有过大型表演经验的人便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饽饽。
    ……这其中自然尤以方云墨和刘亦霏最受关注。
    相比于其他人的零敲碎打，这两位可是完完整整演完了一部四十集的电视剧的。
    以他们两的经验，带几个人一起过关，那还不跟玩似地？
    到了最后，方云墨和刘亦霏所选择的搭档算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正当唐糖的电话一直无法打通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她的身边响了起来。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衬衣，面容俊朗的男生正站在她身边，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虽然觉得这个男生的举动有点不大礼貌，但是考虑到自己已经时间紧张，唐糖可不希望自己第一次答应方云墨来看演出的时候就迟到，所以她还是颇有礼貌的回答道：“你好，请问一下2002级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会演是在什么地方？”
    为了防止这家伙有什么不良企图。又或者根本就是个蒙事的，唐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男朋友说是在小礼堂，可我好像有点搞错方向了。”
    “呃，这位同学，你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听说唐糖已经有了男朋友，这位男士脸色古怪的问道。
    “不是，”唐糖开口解释道，“我是中戏的，今天是过来……算是参观吧，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小礼堂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就去问别人了……”
    “这位……同学，你能别这么急么？”男生一脸无奈的开口解释道，“我正好也要去你说的那个……小礼堂，正好可以给你带路。”
    “哦……”
    唐糖刚才所在的地方距离小礼堂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远，在那位男生的指引下，两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既然已经到了地方，唐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这位同学，谢谢你带我过来，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个叫方云墨的同学这会在什么地方，他今天应该也是要参加期末汇演的……”
    “……你刚才说的男朋友，就是方云墨？”
    听到这个名字，男生的脸色更古怪了。
    “是啊，”唐糖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谈不上，我……”
    “唐糖？！这边！”
    还没等男生把话说完，方云墨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听到声音的唐糖下意识的忽略了旁边那个男生，也就是罗进的存在，开始在周围寻找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快走几步过来以后，方云墨下意识的便将唐糖的小手握在手里，然后抬起头再次开口道：“罗进，你不是去宿舍那东西了么？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这次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ps：趁着免费版，最后解释一次。
    移民这个词，根据《辞海》的解释，有两个含义。
    1.迁居国外某一地区永久定居的人，但并不一定伴有国籍的改变
    2.较大数量，有组织的人口迁徙。
    男主家的情况属于第一种。
    按照美国的法律，男主这种情况的入籍分为两种情况：
    16岁以下，
    已取得永久居留权（绿卡）
    当父母都已经取得美国公民权的时候，可自动取得美国国籍。
    （男主不满足，因为其父母未取得公民权，即改换国籍）
    1618岁，
    在已取得永久居留权的情况下，必须独立申请。
    男主属于这种情况，但是！但是！！但是！！！
    他没有申请！
    他没有申请！！
    他没有申请！！！
    所以，事情很清楚了，男主拥有美国的永久居留权（绿卡），可以不用短期签证前往美国，他的国籍还是中国！
    这是最后一次解释，以后不接受任何关于男主国籍的质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一律禁言+删评处理！
    看完了解释还废话的，你说你不是杠精，有人信吗？！

 第73章 期末汇演

    “唐糖，你就坐在这里不要走开，等会我上台表演完了再过来找你。”
    来自于方云墨的‘谆谆教诲’让乖巧的唐糖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虽然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不过对于唐糖来说，能够赶在方云墨上台之前找到位置坐下来，没有错过两个人之间这么有仪式感的活动，就已经让她很开心了，至于旁边的人怎么看她，貌似还真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安顿好了唐糖之后，方云墨和罗进带着东西直接来到了后台。
    两人往后台走的时候，罗进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罗，有话就说呗，”方云墨看他的样子实在憋得难受，“咱们俩说话还用掖着藏着？”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
    方云墨如今和罗进的关系已经完全够格称得上是死党级别的了。
    “云墨，我其实就是想问问，刚才那姑娘说你是她男朋友，这事……是真的吗？”
    罗近憋了半天，总算是把话给说圆乎了。
    “是啊，我们俩在一起差不多都快一年了吧，”方云墨笑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就刚才见了她一面，然后就喜欢上她了吧？”
    说实在的，方云墨这时候绝对是一本正经的在给罗进挖坑。
    这家伙虽然平时做人挺会来事的，在班里的人缘也挺好，但大家熟归熟，要是罗进这会真的敢一本正经的和方云墨讨论任何关于唐糖的话题，方云墨绝对会想办法把他坑得不要不要的……
    “说实话吧，我对刚才那姑娘还真有点……想说的话……”
    哟呵，罗进你丫胆子挺肥啊。
    劳资都跟你说了我们俩在一起快一年了，你居然还敢有话想说？
    “那姑娘脸色有点苍白，而且颧骨有点高，下巴太尖了，苹果肌也有点……”
    “老罗，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吧？”
    听罗进噼里啪啦的说了半天还没扯到正题，方云墨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是现在还是期末汇演的现场，方云墨肯定要找个地方跟罗进好好说道说道。
    “……我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罗进很严肃的看着方云墨的眼睛，“就算你不高兴我也得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以你的条件，真想要找女朋友的话，远的不说，咱们班上的刘亦霏就挺不错……”
    “老罗你别闹行吗？”虽然罗进的话越听越不对头，但方云墨哭笑不得的试图解释着，“刘亦霏还差两个月才16，我去勾搭她？你就不怕人家给我扣个引诱未成年少女的帽子？”
    “呃……亦霏不合适的话，不还有江伊燕吗？我看那姑娘似乎也对你……”
    “你还能不能靠点谱了？江伊燕现在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其他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我要是自己过去找她，能把她吓死好不好。”
    “呃……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你跟刚才那姑娘在一起，有点不大合适。”
    “不是，”罗进扯了半天还没扯到正题，方云墨也有点急了，“怎么就不合适了你倒是说啊！”
    “她……她个子也太高了吧，而且你看看她那腿，跟电线杆子似地……”
    “呵呵，老罗，你要还是这么钢铁直男下去，我估计你到三十岁都别指望有女朋友了。”
    方云墨呵呵一笑，决定不再跟这个家伙较劲了。
    什么破审美，还觉得唐糖个子太高？
    你难道不知道个子高的优势有很多么？
    再说腿……
    什么时候腿直还成了缺点了？
    你难道没听说过‘腿玩年’这回事？
    “老罗，话说你真觉得刚才那姑娘不符合你的审美吗？”
    “云墨，也就是你自己亲自问了我才跟你说。”
    “我，罗进，就算这辈子找不到老婆，就算打光棍一辈子，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这种冷冰冰，个子高得跟电线杆子一样的女孩子。”
    “老罗，我佩服你，你真是条汉子……”
    “那是当然的了！”
    …………
    在方云墨的刻意经验之下，他和班上几乎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不算差，除了和他有相似背景的刘亦霏之外，朱雅文，罗进以及卢方生等人都可以算是这个小圈子里的核心成员，这次的期末汇演，方云墨原本是打算把自己圈子里的这几个人拉在一起，排一出《雷雨》的片段，可朱雅文和卢方生却临时起意自己打算玩一出另类的，所以拆伙出去单干，而最后组团一起刷‘期末汇演’这个副本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方云墨，罗进，刘亦霏以及……江伊燕。
    最后那个，感觉就跟充话费送的似地……
    江伊燕的演技……
    emmmm……
    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辩证的角度来看。
    在2002级表演系本科班里，江伊燕的演技肯定不会是最差的那波。
    毕竟，人家可是时刻将表演融入和生活的大佬，要不是遇到方云墨这种见多了后世众多绿茶和白莲的方云墨，江伊燕原本应该应该在班上混得更好才对……
    只不过自从上次在周李晶的课上可方云墨给吓哭了以后，江伊燕在看到方云墨的时候，总有点不大自在，要不是这次期末考试中多人小品的分数占比太高，估计江伊燕压根就不会腆着脸开口要求。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在方云墨他们几个调整过的小品剧本里，即便是方云墨没有刻意针对她的意思，但每次一到江伊燕和他对戏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地……
    这不仅是方云墨自己的感受，连原本在一旁打酱油的罗进和刘亦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原本的《雷雨》片段经过大幅度的改编，如今已经变成了改编版的《哈姆雷特》。
    反正现在冯刚的《夜宴》尚未出现，《哈姆雷特》又是世界经典悲剧之一，拿来用用倒是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只是苦了一起参演的罗进，他所饰演的就是原本电影里黄小明的角色，结果临时变成了吴彦组的太子，之前已经背好的台词几乎全部作废……
    完成了期末汇演之后，方云墨甚至都没等到演出结束，便和唐糖一起离开了。
    在度过了几天难忘的时光后，两人再次迎来了分别的日子。
    唐糖返回学校，和其他女孩一起进入团队，开始为明年的奥运会闭幕式表演进行排练，而方云墨也在宗帅的介绍下，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身体训练。

 第74章 男怕入错行

    和二十年后不同，2003年这个时间点上，健身会所这种东西基本上还是属于有身份或者是高收入人群的专属领域。
    且不说日常课程的费用，光是高额的会员费在这年头就不是寻常老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
    当然，方云墨要负担是绝对没问题的。
    即便不算他完成任务得到的100万米元，就算是从《天龙八部》和《倚天屠龙记》剧组拿到的片酬，就已经足以让他潇潇洒洒的支付半年的费用了，更别说过段时间，等他完成了《天龙八部》的配音工作以后，还有两万块钱的酬劳将会入账，用来支付短短一个月的健身训练费用更是绰绰有余。
    考虑到方云墨接下来两个剧组都是有动作戏份的类型，宗帅对于他的这次健身训练的效果非常看重，不仅托人找到了京城这个时间点数一数二的健身会所，而且还找到了据说给休·杰克曼上过课的健身教练。
    ……当然，最后那句话里的内容，就算是宗帅自己，估计也没当回事的。
    真要是给狼叔（休·杰克曼最著名的角色是金刚狼，所以影迷将其称为狼叔。）做过健身教练，怎么也不至于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吧。
    原本方云墨以为，只要自己按照数据终端所制定的训练计划进行锻炼，应付一般的动作戏份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他去健身会所的第一天，就被人好好的上了一课。
    虽然力量，速度以及身体素质等方面确实比常人要强，但他的反应和身体协调能力则要差得多了。
    根据数据终端分析，方云墨这种情况是由于之前一直处于闭门造车的状态，过分专注于自身的基础素质，缺乏应变反应的训练，所以才会出现了这种情况，至于解决办法，数据终端倒是曾经提到过一种叫做模拟训练场的东西……
    只不过那种玩意是要等到方云墨完成了后续任务之后才会开启兑换权限的，所以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是只有老老实实的跟着健身教练进行训练。
    虽然这位名叫韩祎的健身教练宣传得有点过分，但从他了解了方云墨健身的目的以及今后打算从事的工作之后，还是给出了自己的针对性意见。
    按照他的说法，既然让方云墨参与健身训练的目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练出一身肌肉，而是希望能够自己亲自完成一些影视拍摄中的动作戏份，那么依据他现在的情况，最需要加强的其实应该是提高身体各部分的协调能力，以便在面对突发状况时反应更快……
    在经过了数据终端的评估之后，这位健身教练的建议也得到了采纳。
    从此以后，方云墨每周有五天时间要去健身中心，按照韩祎专门为他指定的计划，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除了常规的举铁，跑步，拉伸韧带等内容外，方云墨还专门购买了私教课程，进行拳击训练。
    按照教练的说法，拳击是非常有效的减脂运动方式之一。
    通过动作、协调性，专项体能，沙包，条件实战等等方式的训练，可以在短时间内有效提高身体素质和各部位的协调能力。
    当然，除此以外，拳击训练也可以有效的缓解普通健身训练的繁琐和枯燥的流程。
    当方云墨的训练进行到最后一周周末的时候，会所被人租用来举办一次健身会所行业内的对抗赛，方云墨作为刚开始接受训练的新学员，也被人推上了台。
    …………
    “加油！云墨，弄，弄死他！”
    “移动，周旋，别贸然出击！”
    健身会所的拳台边，明显分为两方阵营的几十个人分别在给自己这边的人加着油。
    正在拳台上缠斗的自然是方云墨和他的对手了。
    幸好这种对抗赛性质的东西不是商业比赛，所有上台的选手都是带着全套护具的，否则方云墨就算再怎么好说话，他也不可能上擂台去玩一把的。
    哥以后的目标是华娱圈内首屈一指的巨星，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巨星是玩得破相的？
    相较于对手，方云墨这边的加油声要大得多了。
    这倒不是因为方云墨这边人多，而是因为他已经算是自己这边‘全村人的希望’了。
    没办法，这边虽然看着人多势众，但不知道韩祎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不太会教大课，除了方云墨这个花了大价钱还开了私教课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那种身高体壮，步伐迟缓的架子货……
    在连续被对方打趴下了3个人之后，韩祎这边其实已经输了。
    这种时候，把方云墨派上去的唯一目的，也就只剩下帮自己这边挽回点颜面而已了。
    不过截止到目前为止，方云墨倒是还没露出败相。
    虽然他的技术不如对方，体重也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而且擂台经验也明显不足，可他毕竟是经过了数据终端和韩祎一个月的训练，虽然和对手的实力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步伐这一项上他倒是远比对方要强得多……
    在双方缠斗到第三回合的时候，对手由于体力不支，一直护着头部的左拳没能及时回位，被方云墨抓住机会，先用右拳瓦解对方的防守姿势，然后连续的一套组合拳打得对方晕头转向，最后趁着对手心浮气躁，急切想要反击的时候，直接一记右勾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直接将对方击倒在地……
    最终，方云墨以击倒的方式，为韩祎所在的健身会所拿下了今天垫场赛里唯一的一场胜利。
    等到正式比赛开始以后，韩祎把方云墨拉到一个角落，很认真的开口道：“云墨，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觉得以你的条件，没必要去当演员。”
    “你该不是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打算收我为徒，把你的衣钵传授给我，然后在加上这个健身会所外加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吧？”
    “……鬼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韩祎差点没气得直接原地爆炸，“这健身会所又不是我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如花似玉的女儿，不过我是真觉得以你的身体条件，再加上悟性，真要去转成半职业选手也不是没前途的。”
    “还是算了吧，玩这个我最多就是个半职业，当演员我可是全职的，再说我下个月就要进组拍戏了，在那我一样可以发挥我的优势，而且还不用被人揍……”
    “是是是，你小子就喜欢白日做梦，”虽然和方云墨相处了一个月，但韩祎明显没有把面前这个年轻人和明星之类的物种联系在一起，“呵呵，那就祝你早日实现梦想，成为大明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云墨总觉得韩祎在‘梦想’这两个字上的语气特别重……
    “算了，最迟到今年12月，你一定会在电视里看到我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胡扯了……”
    结束了一个月短暂的身体训练之后，方云墨按照《倚天屠龙记》剧组的通知，来到了京城附近的拍摄片场。

 第75章 区别对待

    与其他先期进组的主演们不同，方云墨在自己的第二部正式作品里，存在感其实并没有多高。
    别看宋青书在《倚天屠龙记》原著里身份颇高，又是武当第二代掌门宋远桥之子，又是武当第三代中最为接触的代表人物，还弄到了诸如‘玉面孟尝’这样的外号，放在其他地方至少也是个反一号的备选模板，只是可惜，这货所处的环境是金庸的作品。
    要是换成隔壁古龙或者是再隔壁的梁羽生，宋青书不说能够咸鱼翻身逆转主角，至少也是个能活着看到大结局的命，哪像在金庸这边，不仅从一开始遇到张无忌就没好果子吃，而且最后死还死的那么憋屈……
    虽然宋青书在原著或者是电视剧里，基本上都是个炮灰似的角色，别说帅三分钟，即便是到最后领盒饭，他也就是杀了丐帮两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而已，但作为事业刚刚起步的新人，方云墨对这个角色的敬业程度绝对称得上毋庸置疑。
    他不仅提前了一天抵达剧组驻地，而且在拍摄当天，还早早的来到了片场，赶在剧组大部分主演到达之前，开始排队等着造型和化妆了。
    ……毕竟，作为一个在剧组毫无根基的新人，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的好。
    尤其是……第一天进组就开夜戏的情况下。
    虽然古装剧的造型都比较麻烦，但好在宋青书不是主要人物，也就是头套稍微麻烦了一些，服装什么的倒也不是太讲究，还不到下午六点半，方云墨便离开化妆间，开始进行候场了。
    片场中，副导演和各部门负责人先从导演赖水庆那里拿到各自模块的当天工作安排，然后再将其传达给各部门的具体员工，在这个过程中，方云墨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剧组上到导演赖水庆，下到副导演乃至于各个工作模块的负责人，几乎有一大半都是操着粤省方言在进行交流……
    只有当他们需要向实际操作的工作人员传达指令的时候，他们才会转成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虽然方云墨不大可能知道他们具体的交流内容，但看着双方脸上的表情，方云墨也大概能猜得到那到底是种什么情况……
    典型的鸡同鸭讲！
    连蒙带猜加比划，天晓得最后到底听懂了几成……
    而这，还是剧组已经开工了一个月以后的结果。
    真不知道这票人刚开拍那会，剧组会乱成个什么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反正方云墨所固化的语言包里包括了华国境内的所有方言，就算是号称地表最难的温岭话也不在话下，区区一个粤省方言……
    毛毛雨啦。
    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剧组的其他几名主要演员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片场。
    按照方云墨拿到的剧本，今天要拍摄的应该是电视剧后期张无忌硬闯丐帮，从婚礼上解救周芷若的这一段戏份。
    由于和他们都是属于只闻名不见面的状态，所以方云墨也没有过去攀交情打招呼的意思，倒是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高园园。
    按照剧情，这就是他今晚上要拜堂成亲的那位。
    “园园姐好，我是方云墨，在咱们这部戏里扮演的角色是宋青书。”
    还没等对方过来，方云墨便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主动介绍着自己。
    高园园96年出道，97年就主演了自己的第一部大银幕作品，从98年正式踏足娱乐圈到现在，电视剧、电影作品不断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部，不管从年龄还是在业内资历来说，都足以算是方云墨的前辈了。
    而且，她的角色还是《倚天屠龙记》两大女主之一。
    人家既然主动过来跟个配角打招呼，方云墨觉得，自己也应该拿出点重视的态度来。
    再说了，人家好歹是个美女，对美女态度好点，很吃亏吗？
    “没事没事，”高园园倒是挺随和的样子，“我昨天看剧组的拍摄计划的时候，看到今天剧组里会来个新人……”
    “这个……我是不是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那倒不至于，”高园园还是一副随后的样子，“咱们剧组开拍一个多月了，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演员加入或者离开都是挺正常的事情，我今天过来只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
    说到这里，高园园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如果……”
    “如果什么？”方云墨有点不明所以。
    “如果等会有人对你不那么……不那么客气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高园园‘如果’了半天，最后也只是丢下这么句模棱两可的话便离开了，只留下方云墨站在原地，一脑门子的莫名其妙。
    他是真没明白高园园说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不太客气？
    什么情况才叫不客气？
    难不成这剧组里还会有打骂演员的情况？
    没那么夸张吧？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这里好歹也是京城近郊，也就是古代所谓的天子脚下，方云墨可不觉得，有人敢在这种地方搞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证明，方云墨还是把某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演员到齐之后，赖水庆先把今天这场戏的主要演员召集在一起，开始叮嘱他们今天这场戏的拍摄重点和注意事项……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兄似乎压根就没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在内地工作，而且所身处的剧组里也大都是内地演员，在讲戏的时候，他依然是采用的全程粤省方言。
    苏友鹏和贾静文是宝岛人，两人都曾经与香江和粤省演员有过合作，所以基本上还没什么问题，而方云墨由于固化了语言包，更是听得毫无压力，可高园园和饰演陈友谅的孙兵就有点要命了。
    高园园估计是已经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被折磨出来了，连蒙带猜大概能听得懂五六成，刚进组没几天的孙兵的两个眼睛已经快开始冒蚊香圈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大概明白过来，高园园刚才所说的不‘客气’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
    而这，居然才只是个开始……

 第76章 小动作

    赖水庆交代完了自己的安排以后，几个演员各自散开去作着各自的准备活动。
    高园园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经验，刚一解散，她就拉着苏友鹏和贾静文，几个人找了个地方说小话去了，估计是打算从他们那边把自己连蒙带猜也没搞懂的另一部分给还原出来，方云墨和孙兵自然是进不了主角们的社交圈子，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方云墨……还好，孙兵已经快急的着急上火了。
    不过这家伙倒也是个人精，眼睛一转，很快便发现了一脸淡定开始做着准备活动，调整情绪的方云墨。
    “这位兄弟看着有点面生啊，”孙兵笑着开口道，“刚进组的？”
    “是啊，我叫方云墨，昨晚上刚进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孙兵的装束，方云墨已经心里有了数，“老哥这扮相，演的应该是陈友谅吧？”
    “是啊，兄弟你的角色是？”
    “小弟宋青书，拜见陈友谅大哥。”
    方云墨一抱拳，跟孙兵打了个招呼。
    由于方云墨的这一举动，再加上两个人的角色在最近一段时间要经常合作，孙兵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熟络了几分。
    “哥们，刚才导演在那哇啦哇啦了半天，他讲得什么意思我都没听懂，看你这不慌不忙的意思，你这应该是听懂了？”
    “略懂，略懂吧，”方云墨谦虚的摆了摆手，“如果你能听懂他刚才的话，其实这位导演的指挥功力还是不错的……”
    “行了，你就别跟我说他指挥能力怎么样了，先跟我说说，接下来这场戏里，咱们要怎么做吧……”
    正在此时，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招呼孙兵，轮到他的镜头要开拍了。
    由于刚才和孙兵讲解的时候时间不够，再加上赖水庆在开拍以后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虽然方云墨向孙兵传达的内容并没有问题，但是拍摄时的进度依然是非常的不顺利。
    在这个过程中，方云墨始终都站在后面旁观，反正这会还没轮到他上场，在这种时候，他连充当背景板的资格都没有。
    但从这件小事就足以看得出来，赖水庆不知道是工作太忙没空去学习普通话还是出于什么其他的原因，直到开机一个多月以后的现在，仍然没有在工作中使用普通话的意思，而且从他的作风来看，也多少还是沾染了一些tvb剧组工作时喜欢临场改变拍摄想法的习惯，所以这种作风加上个人习惯的双重叠加，直接导致了剧组的拍摄效率极为低下……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种事倍功半的工作状态之下，赖水庆还能够保持如今这样的拍摄进度，如果不是这家伙能力超群，那就真的只剩下剧组是处于超负荷工作状态这么一个解释了……
    凌晨3点，一天的拍摄终于结束了。
    即便是以方云墨进行过刻意锻炼的身体，也觉得颇为疲劳了。
    孙兵那家伙更是直接快累瘫了……
    在回驻地的大巴上，孙兵就像看到了解放军的老乡一样，只差没有抓着方云墨的手不松开了，“实在是太谢谢了啊，哥们，要不是你帮忙，今天这几场戏我非得露怯了不可。”
    “小事情而已，”方云墨也累得不轻，他靠坐在椅子后背上，好奇的问道：“孙哥，你们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是啊，”孙兵闭上眼睛，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导演喜欢改戏，虽说改完了之后的效果确实比没改之前要好，可他那口方言实在是有点要命，那几个香江和宝岛的演员还好点，我们这些内地演员里面，也就园园因为跟组的时间比我们长，算是磨出来了，其他人里面，大部分都是跟我差不多……”
    说到这里，孙兵突然睁开眼睛，好奇的盯着方云墨，“哥们你好像听着也不费劲，你是粤省人？”
    “我？我京城的人啊，”方云墨自然不可能跟孙兵说自己的真实来历，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大概是我周围粤省人比较多，所以耳濡目染，听个八九成没什么问题吧……”
    “那哥哥我可就全靠你了……”
    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疲倦的孙兵直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拍摄继续。
    考虑到头一天晚上所有人开工到凌晨，所以剧组方面也把开拍时间安排到了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
    凭借着还算强悍的体质，方云墨还没到中午便起床了。
    稍微洗漱了一番之后，他走出房间，准备到楼下酒店的健身房去活动一下身体。
    让人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进健身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比他还要早了。
    匀称的身材，鹅蛋脸型，轻盈的身姿，正是昨天晚上曾经主动找他攀谈的高园园。
    2003年的高园园，的确是出于颜值的巅峰期，光是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就让人看着有咬一口的冲动……
    当然，以上想法仅限于想法。
    他们两个人唯一的联系仅限于昨天的几句话而已……
    看在对方昨天在开拍前好心提点的份上，方云墨在路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园园姐，你也来健身啊？”
    “嗯，你好，”正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的高园园也笑着回应了一下，“没想到你也喜欢健身？”
    “我这不是演的宋青书么？”方云墨尴尬的一笑，“我看了看剧本，动作戏还不少，想要拍好的话，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是要有的，再加上这边完了以后，12月份那个组也还是个动作戏比较多的角色，那就更得练了……”
    “……等一下，照你的意思，所有的动作戏你都打算自己亲自上吗？”
    “呃……能自己搞定的动作戏，我还是更倾向于由演员本人亲自上阵，”方云墨一脸的理所当然，“比起那些不够专业的武行，我觉得在表现效果这些方面，我肯定比他们要强得多了……”
    “呵呵，希望你在自己拍摄过一次动作戏份以后，还能有这种自信吧。”

 第77章 专治臭毛病

    进组的第二天，方云墨终于不用再当背景板了。
    作为张无忌丐帮抢人这段戏里的角色之一，宋青书的存在感原本就有点偏弱。
    主使者是陈友谅，大放异彩，横扫八方的是张无忌，而宋青书在这段戏里正在经历着由于被美色所惑，逐渐开始抛弃原有的道德标准和善恶行事，逐步沦为陈友谅棋子的过程。
    ……当然，这是原本剧本里的内容。
    经过修改之后的剧本里，宋青书的存在感进一步淡化，这段情节的主要人物彻底变成了陈友谅，而宋青书的主要作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与周芷若成亲，然后哔哔几句，最后被张无忌一招秒杀……
    而且还是两次！
    在拍摄第一段被秒杀的镜头时，方云墨终于明白早上高园园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开拍前，在给身上绑威亚的时候，他亲眼看见有武行的人对高园园动手动脚……
    不是那种泛指的‘动手动脚’，而是咸猪手的那种程度。
    虽然不涉及诸如熊或者类似的重点部位，但是从拂过腰腿臀等部位的动作来看，那货绝对是故意的……
    说来惭愧，方云墨当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羡慕那家伙艳福不浅……
    不过羡慕归羡慕，方云墨童鞋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虽然当时他的脑海里冒出来过上去打抱不平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用理智给压了下去。
    从那家伙的动作熟练程度来看，趁着给女演员穿威亚的时候揩油这种事，他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既然高园园自己都不动声色，说不定这家伙还真的是动作就这个风格呢？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
    轮到方云墨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应该是不知道方云墨能听得懂粤省方言，所以那家伙在给方云墨穿威亚衣的时候，居然还兴致勃勃的用当地土话跟旁人讨论着高园园的一些有关于尺寸和柔软度的话题，最离谱的是，这家伙居然还趁机在方云墨的胯·下摸了一把……
    妈蛋，这货居然还是个传说中的双向插头？！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此‘胯下之辱’？
    方云墨直接就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对方刚才咸猪手的那只胳膊，用力一拧……
    “啊……”
    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怎么回事？”
    “好像是强仔的声音！”
    “怎么了？”
    “快过去看看！”
    由于这会基本上都是武行的人在做着开拍前的准备工作，所以听到惨叫声之后，其他人也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这边，没过多久，武行的负责人，动作指导蔡猛也跟着过来了。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位兄弟刚才在帮我穿威亚衣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钢丝绳勒了一下，看他的样子，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虽然蔡猛看上去一副粗豪没心机的样子，但方云墨却不敢保证这个叫强仔的家伙跟蔡猛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觉得自己还是含糊其事比较好。
    “强仔，事情是这样的吗？”
    蔡猛一脸狐疑的询问道。
    “猛……猛哥，事情……事情的确是像这位兄弟说的那样，”强仔捧着手腕，一脸痛苦的回答道，“刚才我在帮他穿威亚衣的时候，钢丝绳反弹过来，我没躲开……”
    “强仔，你也是跟着我那么多年的人了，这点小事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事吗？”既然当事双方都说是误伤，蔡猛也只能接受这个结论，将受了伤的强仔换了下来，然后招呼另一个武行的人过来给方云墨重新弄威亚……
    趁着旁人给方云墨重新绑威亚的时候，蔡猛将强仔叫到了一边。
    “强仔，你小子给劳资说实话，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猛哥，我……我真没做什么……”
    “你小子什么毛病劳资还不知道？看到美女靓仔连路都走不动，要不是你妹妹的三姑家的二侄女是我表哥的老婆，劳资早就把你给踢出去了，还不给我说老实话！”
    “猛哥，你别生气，我说，我说就是了……”
    见蔡猛真的有发飙的征兆，强仔连忙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猛哥，我真的就动了一下手而已，可那小子出手也太重了，”强仔将自己已经有点发青的手腕展示到蔡猛面前，“猛哥，咱们出来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你可一定要帮我教训教训那小子啊！”
    “你小子的臭毛病，劳资以后再跟你算，至于刚才那个混蛋，劳资这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
    在拍摄完几个镜头之后，动作指导蔡猛便跑到导演赖水庆身边嘀咕起来。
    “赖生，我觉得这场戏的动作设计有点问题。”蔡猛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看上去完全是个赳赳武夫，“以张无忌的武功，打倒宋青书根本用不着三招两式，而且这里既然是丐帮中人的地盘，那么张无忌就更应该速战速决才对……”
    “有点道理，”赖水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对于香江出身的导演来说，现场改戏这种事情只能算是常规操作而已。
    ……虽然动作指导现场改动作的时候不多，而且也容易因为事先套招的改变而导致演员或者是武行的工作人员手上，但是既然提出修改的人是动作指导自己，他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给宋青书身上绑上威亚，然后两人过不了几招，张无忌一掌打来，宋青书横掌格挡，然后因为抵挡不了，被直接打飞。”
    “这样的话，你们要重新设计动作，来得及吗？”赖水庆低头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放心吧，赖生。”蔡猛拍了拍自己厚实之极的胸肌，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我们这帮兄弟都是在一起合作了很久的人，区区一个用威亚拉着人往后飞的动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倒是。”
    赖水庆点了点头。
    正如蔡猛所说，在电视剧拍摄中，用威亚拉着人往后飞这种事情，真的只能算是常规操作，而且往后飞的路径上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不存在伤到演员的可能性……
    “阿猛，我真没有看错你，”赖水庆拍了拍蔡猛的胳膊，“好好干，等这部戏杀青，大家都分个大红包。”
    同意了蔡猛的意见之后，赖水庆压根就没去详细的动作流程。
    在香江的团队里，动作戏在拍摄的时候很多导演甚至会直接放权给动作指导，为的就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最大限度的听取和发挥专业人士的意见，从而使最终的表现效果更好……
    当然，赖水庆也选择性的忽略了前面那一掌应该要怎么打……以及作为参与者之一的方云墨个人的意见。
    而且……他也没余注意到蔡猛在获得他的同意去修改动作设计之后，貌似粗豪的脸上所浮现出的那一抹笑意……

 第78章 傻瓜

    “靓仔，等会我会这样一拳打过来，你就把手挡在胸前，然后你千万不要有抵抗的动作，就这么让我把你打得后退，那边那几个操纵威亚的兄弟会看准时机把你往后拉的，你只要自然而然的跟着往后飞就行了……”
    考虑到方云墨是第一次和现在的团队合作进行威亚操作，在正式拍摄之前，动作团队的工作人员还是专门过来跟他讲解了一遍拍摄过程。
    ……听上去，反正目前还没看出什么问题。
    交代完流程之后没多久，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说已经做好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了。
    这段戏的持续时间不长，但是为了表现出张无忌得知自家即将被绿的愤怒，动作团队将它拆分成了三个部分。
    首先，苏友鹏饰演的张无忌怒发冲冠，含怒一掌打出，
    然后换成动作替身，使用近景特写拍摄出掌后打在宋青书身上的部分，
    最后则又换成苏友鹏上场，方云墨扮演的宋青书在威亚的帮助下，飞出去八丈远，然后捂胸吐血
    刚才在方云墨绑威亚的时候，苏友鹏出现的第一个镜头已经拍完了，这会要拍的是由武行的人出手的第二个镜头，在这段戏份中，方云墨的表演很简单，经历惊愕，难以置信，痛苦三个阶段的面部表情，然后右手横掌于胸，挡住武行打来的手掌就行了。
    “各部门准备，开始！”
    打板声响起，方云墨迅速进入了入戏状态。
    “张无忌，你！”
    还没等方云墨继续把后面的台词念完，武行的那家伙已经一掌打了过来……
    “我擦，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武行的动作比方云墨预想得更快，这让他一时有点猝不及防，即便是专门进行过身体协调性方面的锻炼，但也只能够得上让方云墨勉强把手挡在胸口……
    再然后，一股比预想中更大的力量直接打在了方云墨的手腕上……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咔！”蔡猛洪亮的声音在片场里响了起来，“大头，你的出手太快了！而且打得位置不对，再来过！”
    方云墨看了看刚才被打到的手腕，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那里已经开始泛起了红晕，稍微活动一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和酸涩感随之而来。
    在没有做好准备和防护的情况下，骤然被人攻击，多少还是有点吃不消。
    在拍摄动作戏的时候，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再加上今天又是新团队的第一次配合，时间有所偏差倒也是算是正常情况，方云墨并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以他的身体素质，只要有所准备，再出现这种事情的几率并不算大。
    在等待再次拍摄的间隙中，方云墨看到蔡猛把那个叫大头的武行叫到一边，又交代了一些几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云墨总觉得那两个家伙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很快，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站位，拍摄继续……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咔’随之响起。
    这次是‘大头’出手慢了半拍，而且最诡异的是，他出掌打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慢了半拍，却还是打在了方云墨第一次被打中的那个位置……
    于是乎，方云墨的手腕更红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要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他真的就是个傻子了。
    这帮武行的人绝对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在公报私仇！
    打十个这种事情这个时候的叶问还没做过，方云墨也没那个本事去抢他的风头，但是如果连这个叫大头的家伙都料理不了，那他这口恶气岂不是要憋出病来了么？
    过去的一个月里，虽然他只在最后一天上台跟人交过手，但是基础的反应和力量却实实在在的算是练出来点成效了，刚才那个叫大头的家伙，虽然也算是武行中的一员，但他明显是属于已经很久没打过实战，只剩下一膀子力气和花架子的类型，真要是实战打起来，方云墨觉得自己未必就会比他差。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想办法反击……
    突然，方云墨看到旁边的某个东西，眼睛亮了。
    很快，第三次拍摄开始了。
    大头还是故技重施，直接朝方云墨手腕处打去。
    和前两次不同，这次方云墨似乎已经开始注意对方的动作，挥动手臂的动作比前两次都要快……
    甚至还因此带起了一部分衣袖……
    飞舞的衣袖甚至遮住了原本应该裸露在外的手腕。
    “没用的，臭小子。劳资这么多年的眼力可不是白练的。”反正只有方云墨一个人看得到自己的表情，大头完全没有顾忌，“猛爷说了，事不过三，让老子打得你三天用不了那只手，你就算明白了又怎么样？”
    “看我的！”
    还别说，大头这家伙虽然人长得不咋滴，但是辩位的功夫还是挺不错的，只听‘扑’的一声，他的手掌第三次打在了方云墨的手腕相同部位上……
    而这次，大头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洋洋得意没了踪影，反倒是诸如痛苦，难以置信以及后悔莫名的神情渐渐和豆大得到汗珠一起爬上了他的脸庞……
    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声久违了的‘过’在片场里响了起来。
    大头这才想到，刚才蔡猛和他约定的次数是三次……
    可即便大头想过很多种结束的方式，但现在这种却绝对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啊……
    “兄弟，刚才多有得罪，大家都是为了剧组好，见谅见谅！”
    “小……小事一桩。”大头紧咬牙关，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山水有相逢，咱们……来日方长。”
    恨恨的撂下一句话以后，大头捧着手跟触了电似地走开了。
    接下来的最后一个镜头就简单多了。
    苏友鹏再度上场，然后摆出和刚才大头一样的姿势，方云墨则被威亚吊着往后飞……
    几个小时以后，当天的戏份拍摄完成，所有人按照在剧组里的所属阶层，乘坐上了各自的交通工具。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方云墨还是只能乘坐大巴……
    而和前一天晚上不同的是，今天晚上坐在他身边的人却换成了高园园。
    “你那会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那家伙的脸色难看成了那样？”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对自己这个人感兴趣……
    “嘿嘿，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让某个傻瓜自动送上门来了而已……”

 第79章 只留一个

    “猛爷，我可是全部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啊，现在出了事，你可不能对我撒手不管啊……”
    同样是当天的戏份完成，和方云墨的云淡风轻，念头通达不同，武行团队这边可就是一片凄风苦雨了。
    只不过这一大片‘风雨’都是由大头一个人弄出来的而已。
    虽然已经处于放工时间，但大头刚刚还用来重复击打方云墨的那只手，如今却已经包得像个粽子。
    虽说武行中人有点磕磕绊绊，甚至于受伤见红那都是正常操作，可今天这事，别说是大头了，连带着蔡猛的脑门上都青筋直跳。
    方云墨那小王八蛋实在是太阴险了。
    在被大头借机连续打中手腕两次之后，那小王八蛋居然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在戏服的外袍和内衫之间夹了个带刺的小木桩，偏偏大头那傻子为了完成蔡猛交代给他的任务，使足了力气打了上去……
    最后的结果嘛……
    方云墨那小王八蛋貌似没什么事，可大头的手掌心当场就青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蔡猛当时一心只想着教训教训方云墨，压根就没发现大头吃了个闷亏，那声‘过’喊得是神完气足……
    偏偏大头那货还做贼心虚，被人坑了也不敢当面发作，等到下了戏反倒是跑来蔡猛面前哭上了……
    ……这下子连开口提出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了。
    面对这么个怂货，蔡猛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气得他这会也是脸红筋涨的。
    “行了，好歹是个习武那么多年的人，不就是被根木桩扎了一下么？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猛爷，我可都是照你说的去做的啊，要不是你跟我说强仔……”
    “你给劳资闭嘴！”
    蔡猛虽然外表粗豪，却也不是个笨蛋。
    强仔，也就是趁着绑威亚的机会对高园园揩油的家伙，向来都是借着自己的势力在团队里浑水摸鱼，本事没三分，占便宜捞好处的功夫倒是修炼到了十成十，这也让团队里其他人对他的风评一向不怎么好……
    这次的事情，全塔马是因为这混蛋惹出来的。
    本来最近团队里就有人对自己过分照顾强仔的事情表示过不满，要是让大头说出自己公报私仇，并且因此连累了自己人，其他人还指不定怎么看自己呢。
    “今天这事，我会去找赖生聊聊，看看是不是能把那小子赶出剧组。你们几个，都给我把自己的嘴巴管好。”
    粗声粗气的丢下一句话，蔡猛打开门走了出去。
    “擦，事情全塔马都是你的人惹出来的，你塔马在这装什么大头蒜？！”
    蔡猛前脚刚走出房间，后脚就有人忍不住吐槽了。
    “擦，你塔马说什么呢？”作为蔡猛的拥趸，大头当场就不干了，“猛爷替自家兄弟出头，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不是了？”
    “呵呵，要不是他的那些‘兄弟’，今天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强仔那衰仔做了什么事情，有谁不知道的？”
    “就是，男女通吃，动手动脚，说老实话，要不是看在老蔡的面子上，劳资早就想教训他了！”
    “铁牛，你塔马想教训谁？有本事你现在过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劳资打不过老蔡，还塔马教训不了你？！”
    干武行的，大多脾气不怎么好，蔡猛离开以后，手下的人又是谁也不服谁，借着这次的事情，干脆痛痛快快的动起了手。
    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里喝骂声，拳脚相加声此起彼伏，打得好不热闹……
    …………
    离开武行团队的房间之后，蔡猛并没有直接去找导演赖水庆，而是先朝另一个导演，同时也是剧组的制片人姚涛的房间走去。
    这位名叫姚涛的人，不仅是投资方的代表，而且更是蔡猛在剧组里的靠山。
    正是因为靠上了这座大佛，蔡猛才敢于当着赖水庆的面，指使手下的人给方云墨一个教训……
    ……当然，对方居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种事，肯定还是出乎了蔡猛的预料的。
    进去说了几句话以后，姚涛带着蔡猛，一起找上了正在连夜审片的导演赖水庆。
    “姚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拉片室里，赖水庆刚刚审完了今天拍摄的所有镜头，一脸疲惫的出来招呼姚涛和蔡猛两个人。
    蔡猛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自己出面，所以识趣的后退了半步，等着姚涛出面和赖水庆交涉。
    和赖水庆说话的时候，姚涛并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开口道：“刚才老蔡过来找我，说今天晚上的那几场动作戏进行过修改，出来的效果有点不大好，他建议是将其废弃掉重新拍摄。”
    赖水庆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会还清楚的记得，今天晚上的动作戏开拍之前，正是这个蔡猛跑来跟自己说要修改拍摄方案，后续在拍摄时也是由他全程掌镜，虽然ng了两次，但那都是由于演员和武行的配合失误造成的，这本就是片场的常态，而且最后那几个镜头也是蔡猛亲自喊过的……
    这才短短几个小时，他这么快就觉得镜头不合适，效果不好了？
    什么鬼？
    “姚生，你刚才说的那几个镜头我刚刚审过，但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赖水庆瞟了蔡猛一眼，继续说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能了解，剧组的工作计划都是环环相扣的，如果要重拍这些镜头，影响会很大！”
    “没关系，拍摄计划的事情我们可以重新协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姚涛来之前已经和公司高层沟通过了。
    赖水庆拍完了《倚天屠龙记》之后将不会继续与公司合作，而蔡猛的动作团队却会与公司保持长时间的合作关系，虽然赖水庆的能力确实不错，但从这次的合作过程中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喜欢有自己发挥的导演……
    ……太有自己想法的人，通常也就是不听话的代名词。
    而这样的人，显然并不是姚涛所需要的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导演虽然说不上满大街都是，但是最近有不少香江导演都开始北上发展，即便没有赖水庆，也会有李水庆、张水庆……
    但一整个愿意与公司长期合作的团队……
    它的价值可就比一个导演要大得多了。
    “行吧……那就这样吧。”
    赖水庆稍作考虑，也点头答应了重拍戏份的事。
    反正有什么结果他已经跟姚涛说清楚了，超支、延期也不是他背锅。
    可惜，姚涛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个事，”姚涛接着开口道，“宋青书这个角色，我决定换一个演员。”
    “什么？！”

 第80章 解约谈判

    如果说刚才姚涛所提出戏份重拍的要求还算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话，那么撤换演员这一条就真的是踩过了赖水庆的底线了。
    本来嘛，他早在十多年前就曾经执导过一版《倚天屠龙记》，这次北上发展，在《绝世双骄》、《东西奇遇结良缘》以及《青蛇与白蛇》等剧评价不理想的情况下，这才基础了《倚天屠龙记》这一法宝，但主要演员之中，除了高园园的周芷若算是由他亲自选择的人选之外，其他角色几乎都是由出品方亚环影视一手包办。
    这倒也罢了，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家出品方拿了2000多万的资金，由他们决定演员人选倒也算是合理，可对方拒绝由赖水庆自己推荐的动作团队，转而与蔡猛的团队合作，这就有点让他无法接受了。
    正常人都知道，和自己熟悉的团队一起做事，即便说不上事半功倍，至少也能有个合作默契，亚环影视玩了这么一手，要说他们没有从中制衡导演权力，让出品方名正言顺插手剧组的心思，赖水庆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问题是插手就插手吧，反正这么做的出品方也不止亚环影视一个，可明明能够做得正大光明，坦坦荡荡，但姚涛却偏偏搞得这么偷偷摸摸，赖水庆瞬间就觉得亚环影视这家公司的格局偏小了……
    当然，在内心深处，赖水庆多多少少还是对姚涛这种宁可看重动作团队，也不愿意支持自己这个导演的做法有些微词的。
    这也是赖水庆放弃了亚环影视递来的橄榄枝，决定下一部作品不再与对方合作的主要原因。
    如今对方不仅要重拍戏份，而且还要对演员做出调整，在赖水庆看来，这是摆明了不把自己这个导演放在眼里了啊。
    撤换演员这么大的事情，你姚涛身为制片人，跟一个动作指导商量了两句就决定了，那我赖水庆算是什么东西？
    拍摄总指挥吗？
    一想到这里，赖水庆的脸色很快便阴沉了下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不是他有多么看重方云墨这个人。
    在赖水庆眼里，方云墨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炒了也就炒了，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赔点违约金的事，反正到时候出面的也不会是自己这个导演，可他要是再不问一问，争一争，以后他这个导演在剧组里还能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和剧组里的某些重要成员的合作存在问题……”思来想去了半天，姚涛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最后只得含糊其辞，“我已经看过了拍摄计划，趁着现在戏份不多，更换演员的成本不会太大，要是再过几天，剧组遭受的损失将会更大！”
    “妈蛋，剧组最大的损失就是有你们俩这一堆搅屎棍好不好！”
    赖水庆虽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姚涛和蔡猛的所作所为，却也明白更换演员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姚涛连这种‘莫须有’的理由都用上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那个叫方云墨的小演员也不是自己的关系，炒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不过听说他好像也是有经纪公司的人……
    呵呵，这种事情就留给姚涛自己去头疼吧。
    “既然姚生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赖水庆阴沉着脸开口道，“但是我不希望以后还有类似的情况在我的剧组里发生……”
    说到这里，赖水庆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蔡猛，“我好歹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十年的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见了不少，各式各样的人也认识几个，我希望以后在剧组里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冒出来，到那种时候，只怕有些事情既不好听，也不好说！”
    “当然，当然……”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姚涛其实也不敢太过逼迫赖水庆。
    《倚天屠龙记》这个项目亚环影视所负担的投资高达两千多万，剧组每天的开销少则十几万元，多则几十万元，要是真的把赖水庆给气的撂了挑子，一时半会到哪去找能接替他的人都是件麻烦事情……
    再说了，就算真的顺利找到了赖水庆的继任者，这其中所折腾的时间成本和经济压力，那可都是实打实的钱啊。
    “那我回去以后就让人联系方云墨那边，协商解除合同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起床之后先去酒店附近的小公园跑了一圈，在外面吃过了早饭之后才回到酒店，继续按照以往的生活习惯，前往酒店的健身房进行惯例的身体训练。
    训练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天发生在片场的事情。
    真塔马的醉了……
    想起昨天的事情，方云墨不禁摇了摇头。
    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是抱团成了习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反倒把别人的正当反应当成了冒犯。
    只不过是稍微还击了一下，那帮家伙居然在拍摄的时候公报私仇玩阴的……
    要不是方云墨一直在数据终端的监督下进行着身体锻炼，而且上个月还去突击了一把，这次说不定就要吃个哑巴亏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突然觉得，自己就算是手上没有动作戏的时候，貌似也可以去健身会所里继续训练。
    就算是不可能练成传说中的什么绝顶高手，至少在遇到某些人玩阴招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方云墨换好了衣服便打算离开健身房。
    嗯……今天没有在这里遇到高园园，不开森……
    正当他打算回房间去看看今天的拍摄计划时，这才发现就在他刚才健身的时候，手机上竟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再一看来电显示，竟全都是宗帅打来的。
    通常来说，如果不是确实有事，宗帅基本上很少亲自打电话过来。
    换句话说，只要他打电话来，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方云墨马上第一时间给宗帅回拨了过去。
    “你现在在哪？”几乎是呼叫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宗帅那边就接通了电话，“在做什么事？”
    “我起来以后在外面跑了一圈，刚刚去了趟健身房，现在打算回房间。”
    由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方云墨回答得既足够简略，但也把自己的行动轨迹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现在马上去酒店大堂，”电话里宗帅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我在酒店大堂里等你。”
    “你？”方云墨有点摸不着头脑，“宗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来酒店了？”
    “《倚天屠龙记》剧组今天早上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们今天下午两点前往剧组，商量有关于和你解除演员合约的事宜！”
    “啥米？！”

 第81章 关键证据

    半个小时以后，方云墨和宗帅在所在酒店大堂里见面了。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方云墨一番之后，宗帅冷不丁的憋出了一句话。
    “比起你被剧组解约这件事，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对方这么撕破脸皮？”
    在过来的路上，方云墨已经仔仔细细的把他这两天在剧组的行动轨迹和行为仔细进行了一次梳理，唯一能够才称得上异常情况的，也就只有昨天和武行发生的那些‘摩擦’了。
    虽然直到现在，方云墨依然不敢相信一个动作指导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作为一个重生者，方云墨始终记得某位名人曾经说过：“去掉所有的不可能的选项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便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于是乎……
    “我跟剧组武行中的几个人发生了一些摩擦，在拍摄的过程中，动作指导指挥他手下的人想要算计我，结果却被我反杀了……”
    “反杀？”宗帅有点没怎么听懂。
    “就是坑人不成反被坑的意思。”
    方云墨并没有在这些小事情上浪费时间，而是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把昨天晚上发生在片场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复述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方云墨并没有添加任何内容，更没有加入自己的个人情感，语气和立场冷静得就像是个旁观者。
    这也是最有利于让宗帅做出判断的叙事方式。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之后，见宗帅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方云墨终究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们咸猪手其他女演员我可以当成没看见，可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以后，一个正常人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宗帅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方云墨好一阵子，最后才开口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这次被剧组解约，从头到尾应该都是动作指导在其中起了作用……”
    “宗哥，说老实话，现在我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之后，结果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方云墨苦笑了一下，“我听说过制片人强势，导演强势，甚至是某位演员强势到可以左右剧组的人事变动，但是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动作指导也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你能够想得到的，”直到目前为止，宗帅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我在接到剧组的电话之后，也让人了解了一下《倚天屠龙记》这个剧组的一些情况……”
    稍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宗帅接着介绍道：“这个项目的出品方亚环影视似乎是有意维持或者说是组建一个动作团队，而你刚刚说的蔡猛便是这个项目的制片人姚涛亲自邀请来的团队负责人，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姚涛在剧组里的代言人就是那个蔡猛。”
    “这倒真是让人长见识了，”方云墨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那个姚涛该不是脑子有坑吧，导演不重视，跑去重视一个动作指导？难道他觉得项目里有了动作场面就能让观众买单了？”
    “人家公司做什么选择，那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宗帅压根就没接茬，“从对方在电话里的态度来看，他们和你解约的意向非常强烈，而且……异常坚决。”
    说到这里，宗帅放下手里的东西，严肃的看着方云墨，“云墨，你要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如果曾经爆出过被剧组开除，你以后的路会很难走，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你接下来的项目。”
    “等会，”方云墨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倚天屠龙记》剧组开除了，那么《仙剑奇侠传》剧组在听到消息之后，也有可能与我解约？”
    “理论上来说，”宗帅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的确是存在这个可能性的。”
    “云墨，你要知道，如今国内的影视市场虽然看上去比前面几年火爆了不少，新公司也不断的往外冒，但是实际上，圈子里的人并没有增加多少，所以……”
    “所以什么？”
    听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涌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所以最好是与剧组达成和解。”
    “什么？”方云墨一脸的难以置信，“宗哥，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要被人开除，而且还拿不到半分的补偿，甚至照你这么说，我还要低声下气的求剧组给我个面子，不要把开除的事情公开出去？”
    宗帅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理论上来说，你刚才说的流程，基本上就是目前处理这种事情的标准流程。”
    “我xxoo，”方云墨直接就炸了，“这塔马什么鬼世道？”
    “我损失了时间，被一个大男人咸猪手，白挨了打，现在还要低声下气的求人家在对外发布消息的时候，说是我自己主动离开的？”
    “这还有没有天理？”
    “天理自然是有的，”宗帅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喝着东西，“可问题是，天理这种东西是强者的专利。”
    “如果你的事情发生在周小文或者是陈到明这样的人身上，那么我有绝对的把握不仅可以让那个什么动作指导滚蛋，而且还可以从亚环影视手上拿到一大笔赔偿金，但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话……”
    宗帅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东西。
    虽然宗帅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方云墨已经彻底明白了。
    他不够格！
    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就因为自己的地位不够，名气全无，那个什么姚涛和蔡猛就可以仗着自己占有资源为所欲为，甚至让他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方云墨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成功！
    在此之前，他虽然已经知道华娱圈的蛮荒时代怪事颇多，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这种黑白颠倒的事情！
    什么狗屁的巨星崛起，什么破比的数据终端，在这一刻，都被方云墨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方云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绝不会以失败者的形象离开《倚天屠龙记》剧组。
    “数据终端，我知道你一直可以知道我所有的生活细节和一切所见所闻，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现在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宿主，请说。”
    大概是感受到了方云墨如今的心境，数据终端也收起了戏谑和傲娇的口气，认真的回应着方云墨的询问。
    “请问昨天晚上发生在片场里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帮我完全的记录了下来！”
    “当然，这是本机的职责和工作。”
    “很好，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忙，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尽管提！”
    “请讲……”
    由于方云墨在脑海里与数据终端的沟通完全是属于精神交流，所以宗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当他打算再劝劝方云墨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头，缓缓的开口道：“宗哥，如果我有证据能够证明解约这件事完全是剧组的问题，那么你能不能帮拿到应得的补偿？”
    “呵呵，要是你能够拿出确凿的证据，我可以保证，该是你的东西，一分钱都不会少。”

 第82章 坑死我了

    半个小时之后，方云墨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来了自己的‘关键证据’——一个诺基亚7650的最新款手机。
    “这是什么意思？”
    宗帅拿着手机，一脸的茫然。
    这小子难道是拍摄了什么照片？
    可照片貌似也不能当证据吧？
    一张毫无旁证的照片，即便不说是剧组，哪怕是到了宗帅的手里，他也有太多的办法可以洗脱嫌疑了。
    “宗哥，这个手机里有几段视频和一段录音，是我昨天晚上上戏的时候，让我在剧组里的朋友帮我拍摄的，原本是打算回去以后，在朋友面前显摆的，没想到正好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对于宗帅的质疑，方云墨回答得不慌不忙。
    这东西的确是他的一位‘朋友’帮忙下才拍摄出来的。
    只不过，事情当然不可能像他所说的那么凑巧。
    这几段视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演艺空间和数据终端双重作用的结果。
    我们之前说过，演艺空间里的剧目是会随着方云墨在这个世界活动时间的增加而慢慢同步的，所以虽然昨天晚上那场戏的拍摄时间距离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十二个小时，但演艺空间里还是已经即时更新了这段内容。
    恰好，作为拍摄前准备工作的一部分，强仔对高园园和方云墨两人的咸猪手，以及蔡猛交代大头公报私仇，甚至于蔡猛故意放过了大头前面两次的ng，这些东西都被保留了下来……
    而方云墨所要做的，仅仅是调整一个合适的角度，将以上所发生的一切拍下来而已……
    唯一的问题是：演艺空间内的东西不能被带到现实世界。
    这也是刚才方云墨找数据终端所确认的事情。
    还好，一向坑爹的数据终端，这次也难得的正经了一把——它告诉方云墨，原本这项功能是会作为他这次完成任务的奖励发放的，如今既然方云墨想要提前使用，那就必须付出本次任务奖励缩水百分之十的代价！
    对于方云墨来说，这次在《倚天屠龙记》剧组所遭遇的这把邪火要是不发泄出来，恐怕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郁闷至极，所以他根本连考虑的功夫都没费，直接便让数据终端将在演艺空间里拍摄的内容给带了出来。
    虽然演艺空间是个超时代的黑科技，但是在还原当时情景这方面，它还是很靠谱的。
    至少以方云墨这个亲历者的角度来看，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恐怕也会把它当成真的……
    “宗哥，有了这些的东西，”方云墨朝宗帅眨了眨眼睛，“我们应该不用再玩什么委曲求全了吧？”
    “当然不用！”
    这个时间点上虽然也有对手机视频进行剪辑的的软件和设备，但是这些东西几乎无一不是体积巨大，而且还要消耗漫长时间许久的过程，宗帅压根就不相信，方云墨的酒店房间里还会藏着一套视频剪辑设备……
    而且，就算这家伙真的有视频剪辑设备，他也不可能提前预知到自己会被人炒鱿鱼，预先准备这些东西来翻身……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
    有了这些东西，宗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能从制片方和剧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那他宗帅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呢……
    “时间差不多了，”宗帅抬手看了看表，直接开口道：“我们直接去剧组，让他们拿个说法出来！”
    离开酒店大堂，方云墨一行来到了剧组的所在地。
    说是所在地，其实也就是同一家酒店里规格更高的一栋小楼而已。
    姚涛和蔡猛都没有出面，以为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接待了他们。
    “两位好，”中年男人首先介绍起了自己，“我姓何，何恩，今天将由我来代表剧组，处理与方云墨先生的解约事宜。”
    “幸会！”
    “你好！”
    分别与何恩打过招呼以后，没等宗帅开口，方云墨便主动站了起来，“何先生，我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跑步和锻炼，这会有点身体不适，请恕我失陪一下，有什么事情的话，和我的经纪人说也是一样的。”
    这种注定要开撕的场合，不管是不是在国内，演员最好都是不要直接下场参与的。
    代理人对代理人，中间隔了一层，万一有点什么变故，经纪人就是个背锅侠，而演员则可以获得一层缓冲的余地……
    望着方云墨离去的背影，宗帅满意的暗自点了点头。
    对于方云墨，宗帅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非常的满意。
    年轻，
    有潜力，
    会看脸色下菜碟，
    该坚持到底的时候半步不退
    应该看风向的时候也知道趋吉避祸……
    要不是这家伙确确实实只有十九岁，宗帅几乎要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生而知之者了……
    不过，接下来才是宗帅表演的舞台。
    等到方云墨离开以后，宗帅便主动开了口，“何先生，恕我冒昧，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剧组并没有任何的理由与我的客户解约。”
    对于这一点，何恩倒是难得的与宗帅的意见一致。
    从他了解的事情来看，方云墨进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不管是演技还是为人处事，都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如果他不是剧组的代表，恐怕也会和宗帅一样，觉得剧组没有任何理由跟方云墨解约。
    可……屁股决定脑袋。
    不管事情到底是黑是白，何恩都得把它给弄成黑的。
    “方云墨先生在剧组的时候，和动作指导团队的一名工作人员发生过纠纷……”
    “不好意思，”何恩的话还没说完，宗帅已经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何先生你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剧组方面的一面之词，请问你们能够找到第三方证据吗？”
    不能何恩开口，宗帅又接着说道：“动作指导团队……乃至于被剧组雇佣的工作人员，都与剧组存在着利益关联关系，所以他们的话语是不能作为凭据的，除非你们能够找到其他独立的第三方证据……”
    “我塔马找得到个奶奶的腿……”
    在宗帅一连串的话语之下，何恩连粗话都快骂出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觉得面前这家伙有多难缠。
    “既然这样，我想提醒一下宗先生，如果剧组单方面对外发布消息，说方云墨先生是被剧组解雇的，那样对他的声誉和在圈内未来的发展，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呵呵，果然是说不过就开始耍赖了。”面对着何恩威胁性的话语，宗帅暗自冷笑，“要是没有云墨的证据，恐怕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但如今嘛……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邪不胜正！”
    “既然剧组放是有这种打算，那么我觉得在贵方对外发布消息之前吗，可以先听听这段录音……”
    随着宗帅按下手机的播放键，一个被刻意压低了的沙哑声音响了起来。
    “……猛爷说了，事不过三，让老子打得你三天用不了那只手，你就算明白了又怎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何恩当时就怒了！
    妈蛋，这帮该死的混蛋塔马的是想坑死我吗？！

 第83章 有没有搞错

    “宗先生，请稍微等一下，由于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所以我需要向公司、以及剧组的负责人汇报一下情况，您可以稍微等我二十分钟吗？”
    面对宗帅刚刚在自己面前播放的录音证据，何恩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着实是有点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
    原本在来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事情的始末。
    从公允的角度来说，方云墨这个演员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即便他真的是按照姚涛所说的那样，与剧组的动作团队中的某些人发生过一些摩擦，乃至于争执，但那些东西明显不可能作为理由让剧组开除以为演员……
    像是《倚天屠龙记》这样的一个剧组里，工作人员少说也有几百号，他们自己都未必能够做到一团和气，又怎么可能要求所有演员都要和剧组里的每个人都和平相处？
    那么多人来自五湖四海，生活习惯不同，脾气态度各异，闹出点摩擦恐怕才是剧组的正常操作吧？
    如果单单因为这种事情就开除演员或者是工作人员，何恩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最多一个月下来，剧组里的人能留下一半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再说了，就算是方云墨真的和剧组里的某些人闹出来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剧组目前也不掌握任何证据来证明是方云墨一方的错。
    剧组自己的工作人员？
    存在利益关联，不可用！
    亚环影视的公司成员？
    同样存在利益关联，还是不可用！
    找到某位演员出面指证？
    别闹了！
    何恩敢肯定，没有任何一位演员会答应剧组的要求，出面对方云墨进行指证！
    这不是公平正义的问题，而是身份的问题。
    在这种时候出面指证方云墨，无异于对自己演员身份的背叛。
    没有任何演员会喜欢一个在关键时刻站在剧组那边，出面指证另一个演员的人。
    所谓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就是如此了。
    今天你可以指证方云墨，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指正我了？
    这种人还能相信吗？
    换成何恩自己，他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出判断——不可信。
    没有人会愿意跟背叛自己身份的人为伍。
    为今之计……
    只有上报这一个办法了。
    …………
    二十分钟以后，何恩再次回到了会客室。
    “宗帅先生，剧组真的是很有诚意解决这次的问题，”何恩的态度依旧非常诚恳，“贵方如果有什么条件或者是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说到这里，何恩又强调了一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剧组都可以适当的加以考虑。”
    “呵呵，只是加以考虑么？”宗帅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刚才那段录音的分量完全不够啊。”
    不过，这也很正常。
    如果仅仅只有刚才那段录音作为孤证，剧组只要花费一点力气，还是可以把事情归咎到某个工作人员的身上……
    剧组之所以改变态度，不过是希望用小于他摆平证据的代价来摆平方云墨而已。
    “可惜，我们手里的底牌，远不是这么薄弱的东西啊。”
    想到这里，宗帅的态度依然坚决，“我和我的客户都希望剧组能够按照所签订的合同中现有条款来处理这件事。”
    听完宗帅的话，何恩眉头紧锁。
    他刚才出去的时候，顺带去看了看方云墨所签订的合同。
    说老实话，方云墨所拿到的片酬并不算高。
    但比较要命的是，不知道哪个脑袋短路的家伙，居然在他的合同里一口气加上了十倍于片酬的违约金……
    ……换算下来，那足足是二十万元华币啊。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摆平一份录音证据所要支出的公关费用。
    这个代价何恩压根就不用上报，姚涛根本是不可能同意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何恩在姚涛面前力证对方确实拥有证据，姚涛连一分钱的补偿都不打算出……
    “宗先生，协议的达成需要贵我双方有所妥协，”何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如果贵方是这种条件的话，那我只能说事情非常遗憾了。”
    “何先生先别着急，”对于何恩这种实质上拒绝的话，宗帅依然不动声色，“刚才那段录音仅仅是我方掌握证据的一小部分而已，在贵方做出决定之前，不如再看看这个……”
    看着宗帅手里那个小小的手机，何恩突然觉得，今天代表姚涛来进行这场该死的谈判，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
    …………
    屋内的谈判还在继续，方云墨此时却已经不在那栋小楼里了。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完成那份所谓的‘证据’，虽然其中的大部分功劳都应该归到数据终端的身上，但是方云墨开启演艺空间的精神力却是实打实的消耗掉了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站了一会以后，方云墨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
    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他开始按照自己早上晨跑的路线踱起了步……
    “我能做的，几乎都已经做了，”方云墨自嘲的笑道，“宗哥不是老说他缺乏机遇么？我这也算是把他所要的机遇送上门了吧？”
    “要是有这种证据在手，他都还不能从剧组手里拿下一大块肥肉，他这个娱乐经纪人干脆也别干了吧。”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他背后由远而近的响起，听上去似乎是什么人正在快步走来，方云墨回头一看，只见还穿着一声紧身运动装的高园园正朝他快步走来。
    “园园姐？”方云墨诧异的开口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也难怪方云墨觉得惊讶。
    高园园身上这套衣服，明显是在健身房里运动的时候穿的，紧身的材质将她的纤腰翘臀勾勒得一览无余，再配上额头上忽闪忽闪的汗珠，倒是另有一番迷人景象。
    在健身房里大家都这么穿无所谓，但如果穿着在外面到处跑，那无疑是件让人眼睛吃冰淇淋的好机会了。
    “我……我听说剧组要跟你解约，本来想要在健身房里问问你的，结果我等半天都没看你来，刚才在楼上发现你在下面散步，所以就赶紧下来了，”高园园喘匀了气，着急的问道，“解约的事情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了，”方云墨指了指楼上，“我的经纪人这会应该正在和剧组的代表交涉解约的具体条款吧。”
    “嘤嘤嘤……都是我不好，”高园园居然直接抱着方云墨哭了出来，“要不是你替我出头教训那家伙，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看着扑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高园园，方云墨一脸懵逼。
    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啊？！

 第84章 逻辑鬼才

    虽然温香软玉在怀，但是方云墨的脑子始终保留着一线清明。
    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现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他着实还没有怜香惜玉的资本。
    宗帅这会还在上面跟人家剧组的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他却在下面抱着美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这都不是说心里过不过的去的问题，就算是从画风来看，这两种情况也绝对搭不上吧？
    费了好一番功夫，在方云墨的好言相劝之下，高园园总算是止住了哭声，从她断断续续的解释话语中，方云墨总算是理清楚了这位小姐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按照高园园的理解，整件事情的流程是这样的。
    方云墨之所以被炒鱿鱼是因为与剧组的武行团队发生了摩擦，
    方云墨之所以与武行团队发生摩擦是因为他出手教训了武行团队的人，
    方云墨之所以会去与武行团队的人发生摩擦是因为他领会到了高园园头天晚上提醒他的话……
    在脑海里理清楚了这套九曲十八弯的逻辑关系之后，方云墨不由得仰天长叹。
    难怪有人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就像是地球人和火星人一样差异巨大。
    原来他还觉得这绝对是无聊的心理学家或者情感专家们忽悠人的玩意，而现在……
    他相信了。
    反正从他的角度来看，方云墨觉得自己是肯定没办法把这一套逻辑思路给走通的。
    诚然，他被剧组炒掉的主要原因的确是因为他开罪了姚涛以及他在剧组的代言人蔡猛，但究其根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强仔那男女通吃的双插头破毛病，和高园园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
    不可否认，高园园绝对能称得上是个美女。
    可在这个圈子里，美女的数量简直不要太多。
    方云墨又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家伙，更不是以维护世界和平，铲除一切不平事为己任的超级英雄，哪有那么多功夫去见一个护一个？
    在目前来说，值得他用心去守护的对象，仅限于一个唐糖。
    至于刘滔，在方云墨心里的地位远不及唐糖。
    当然，虽然方云墨并没有像高园园想得那么伟大和博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顺着对方的逻辑把话题接下去。
    ……毕竟，当着一位美女的面，揭穿一个美丽的误会，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能够和怜香惜玉扯上关系的举动。
    “没事的，园园姐，”方云墨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顺势握住了高园园的纤纤玉手，“这不是也充分证明了我昨天晚上的举动让他们感受到了痛处么？”
    为了缓解气氛，方云墨甚至还故意朝高园园挤了挤眼睛。
    “呵……你啊，”高园园被方云墨故作轻松的样子给逗得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老实话？！”
    高园园此时身上穿的是健身房里的衣服，全身上下连个口袋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纸巾之类的东西，方云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顺理成章的伸出手去替对方擦干眼泪，然后继续解释道：“我说的就是老实话啊。”
    “我的经纪人正在里面和剧组交涉关于解约金的事情，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至少可以拿到十万元的违约金，那可是十万元啊。”
    “我来参演《倚天屠龙记》这么一个项目，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还算不错的片酬以及在暑假期间就能够完成拍摄的档期安排，并且积累足够的工作经验，但是现在，我不仅让自己念头通达，揍了两个混蛋，替你出了口恶气，而且还拿到了比我预想中更为丰厚的酬劳，”说到这里，方云墨耸了耸肩，“园园姐，你现在还觉得我被剧组解约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此刻，方云墨的心里是真的已经念头通达了。
    除了注定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的《倚天屠龙记》里之外，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损失了。
    “有些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算清楚的，”高园园摇了摇头，提醒了一句，“万一要是剧组说是他们把你给辞退了，说不定会影响你未来的发展……”
    “他们一定不会的，”方云墨自信的开口道，“我如果没有半点倚仗，又怎么会让经纪人那么强势的和剧组弹解约呢？”
    他挤了挤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东西，虽然的确是把双刃剑，但是运用好了的话，也一样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就在高园园还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方云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宗帅的名字，直到此时，两人才赫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靠得太近了……
    “园园姐，我的经纪人在找我了，应该是已经有结果了，”方云墨将高园园推得稍微远了一点，“最迟到明天，我就应该不是剧组的人了，你还是先走吧，别让人看到你和我走得太近了。”
    “呵……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高园园很是光棍的一甩头发，“他们有本事把我也炒了啊，说不定还正好让你的经纪人把我的解约金也一起谈了呢……”
    “呵呵……”方云墨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嗯……”
    …………
    再次回到办公室以后，方云墨发现房间里多了蔡猛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从几个人的座位和宗帅的态度来看，新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宗帅口中所说的姚涛了。
    当着宗帅的面，虽然蔡猛脸上的横肉威势不减，但他这会能做的也就仅仅只剩下用他那张脸吓唬人了……
    方云墨坐下以后，姚涛涩声开口道：“方先生，由于某些客观原因，剧组确实无法与你再进行合作，剧组愿意就由此对你产生的影响进行补偿，不过我们希望，你能够将某些擅自拍摄的片长视频和录音材料交给剧组……”
    对于姚涛的这个要求，方云墨并没有觉得奇怪。
    以姚涛的性子，要是肯把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证据留在其他人手上，那才是件怪事呢。
    隐蔽的和宗帅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方云墨点了点头，“这当然没问题，不过必须等剧组将所有的解约补偿金都打到我的账户上之后，我才会将你刚才所说的东西交给剧组。”
    “没问题！”
    冷硬的丢下一句话之后，姚涛带着蔡猛离开了办公室，将所有后续事宜的处置完全交给了何恩。
    ………………
    晚上十点，已经不需要参加任何拍摄活动的方云墨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中午签订完解约协议之后，剧组已经不再为方云墨的住宿买单了。
    不过，方云墨就算再穷，几天的酒店房钱还是难不住他的。
    等剧组支付的违约金到账之后，他就算是彻底和《倚天屠龙记》剧组没有半点瓜葛了。
    没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解约和炒鱿鱼居然来得这么快……
    正当方云墨考虑应该如何利用这一个多月多出来的假期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刚一打开房门，一个火热的身躯便扑进了方云墨的怀里。
    “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呃……”

 第85章 还没完呢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难得的没有早起。
    和美女在一起的时候，早起这种事情绝对是大忌之一。
    再说了，能够和高园园这样正处于颜值巅峰期的美女进行深度了解的机会可不多，和这个相比，锻炼神马的哪有和美女谈心有意思？
    于是乎，方云墨理直气壮的赖床了。
    要不是高园园今天还有夜戏，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估计方云墨定好的机票肯定还得改签……
    当然，临走的时候，高园园还是要走了方云墨的联络方式。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为大家将来的见面留个念想，但方云墨对这种事情还是乐见其成的。
    赵佑停神马的最讨厌了……
    去屎去屎……
    收拾好战场之后，方云墨在宗帅的陪同下，第三次来到了剧组办公人员所在的小楼。
    当天中午，《倚天屠龙记》剧组与方云墨签订了最终协议——剧组与方云墨解除演员合约，同时赔付十万元华币的违约金，而方云墨则以身体不适为由，正式对外宣布退出剧组。
    也就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微博，否则的话，方云墨还打算发一篇感人至深的微博，好好缅怀一下自己短暂而充实剧组生涯……
    当然，短暂的是时间，而充实的则是钱包。
    大概是担心方云墨等人反悔或者是弄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倚天屠龙记》剧组办理手续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还没等方云墨等人到达京城，十万块钱的违约金便打到了方云墨的账户上。
    作为交换，姚涛等人从酒店的储物箱里拿到了一个最新款的诺基亚7650手机，里面有他们心心念念的几段视频和录音。
    “姚大哥，难道咱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么？”
    看着手里的手机，蔡猛牙都快要咬碎了。
    虽然剧组给出的违约金不是从他的包里掏钱，但是在姚涛面前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是跑不掉的了……
    蔡猛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在圈子里混了几十年，这次居然会在方云墨这么个小毛孩子身上栽了跟头。
    “不急，我先要确定一些事情。”
    不光是蔡猛觉得憋屈，姚涛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整件事情当中，他原本最多就是个站台的。
    谁曾想，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不仅亲自下场的蔡猛被方云墨打了个满头是包，连只是站台的姚涛也连带着一起灰头土脸了一把。
    虽然十万块钱放到两千多万的总投资里算不上什么大数目，但有点脑子的人只要稍微比较一下剧组和演员当事方的说辞，很快就能发现这其中的事情肯定有猫腻。
    一边对外放出消息是因为个人原因离开；
    另一边却实打实的花掉了十万元的预算；
    总之是头疼……
    没过多久，姚涛的手机便响了。
    “这个叫方云墨的家伙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电话里的人说的简明扼要，“他是米国回来的，是京城电影学院一年级的新生，不过在一年级的上半学期，他跟着张大胡子的《天龙八部》剧组拍了半年的戏，压根就没上课，听说不仅张大胡子和他团队里的余敏对这小子颇为欣赏，周小文也曾经放出话来，看好这位同门小师弟。”
    听到这一连串的名字，姚涛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虽然亚环影视也算是京圈里的一号山头，可对于像是周小文这样早已名声在外的知名人物，他们一向都是抱着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的态度，而且张大胡子最近这段时间听说和华艺兄弟还走得很近……
    谁知道他们的‘欣赏’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会变成其他的东西？
    妈蛋，早知道就不听蔡猛这王八蛋的了。
    虽然姚涛多多少少已经有了点后悔的情绪，可他也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总不可能去找方云墨求原谅吧？
    想到这里，姚涛继续追问道：“那除了我们的《倚天屠龙记》这个项目，你知道方云墨还拿到了什么角色吗？”
    “前两个月，他刚刚拿到了魔都卫视投资，唐仁影视拍摄的古装剧《仙剑奇侠传》里的李逍遥。”
    “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姚涛追问了一句。
    “导演是李国利，香江来的导演，同时也是唐仁影视的导演总监，制片人是金浩。”
    “好，我知道了。”姚涛接着开口道，“想办法约个时间，让我和金浩见上一面，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明白了，等我的消息吧。”
    望着已经恢复了正常界面的手机屏幕，姚涛暗自下了决心。
    我就尝试一次，如果真的不行，那我马上收手，就此作罢！
    …………
    “宗哥，你听我说啊，”几乎同一时间，在赶回京城的汽车上，方云墨也几乎在说着和姚涛一样的话，“我就尝试一次，如果真的不行，那我马上收手，就此作罢！”
    “我不知道你是哪来那么重的报复心理，”宗帅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慢条斯理的回应道，“但是在我看来，与《倚天屠龙记》剧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在继续执着于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呵呵，你倒是还挺冷静……
    方云墨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颇为古怪的念头。
    宗帅这家伙的脑袋里面，该不会也装着一个数据终端吧？
    话说这两个家伙在某些时候说话的方式简直一毛一样啊。
    “宗哥，这车上就咱们两个人，我也就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话说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很憋屈么？”
    “我们华艺是业内知名的大公司，有人甚至觉得咱们已经是行业龙头了，可我身为华艺旗下的艺人，你身为华艺的经纪人，居然面对剧组的刁难陷害一点办法都木有，要不是我拿出来了关键性的证据，咱们这个哑巴亏就算是吃定了，难道你不觉得憋屈吗？”
    “不憋屈。”宗帅完全不为所动，“作为你的经纪人，我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我的专业意见，而不是跟你一起，去和人家斗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就是我的信条。”
    呵呵，没看出来啊……
    宗帅这家伙还是个这么阴险的家伙。
    “可是我觉得憋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方云墨振振有词，“我还不到二十，在米国都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所以我有什么仇，直接就在当时报了……”
    “太祖说过，逝者如斯夫，只争朝夕啊。”
    “再说了，就不说争口气的问题，他们可是只给了咱们十万的违约金，按照合同，至少应该是二十万的，再按照咱们签订的经纪人合同，那里面可是也有你的三万元哦……”
    “正所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
    宗帅沉默半晌，最后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写下一个电话递了过去。
    “我只是给你了一个电话，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了然！”

 第86章 各自的行动

    方云墨的动作很快。
    回到京城之后的第二天，一个对于七月份的京城来说已经算是凉爽的早晨，方云墨便在离租住房不远处的一个公园小树林里，见到了专门过来赴约的那位记者。
    巧合的是，那位老兄还是方云墨的老熟人。
    因为他就是第一个把方云墨和蒋鑫的‘亲密’照片变成报导发出来的胡波。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坐在石桌边，方云墨仔细打量着胡波，“几个月没见，怎么感觉你好像更黑，更瘦了点？”
    看着坐在对面那个年轻人，胡波的的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
    自从上次靠着方云墨火了一阵以后，胡波所在的杂志社似乎把他当成了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万能钥匙，不仅频繁的被派往全国各地，而且相关工作强度也比以前强了不少，要不是这段时间确实感觉有点超标，胡波也不会向杂志社请了病假……
    谁曾想，就算是请了假，结果却还是被工作找上了门。
    最倒霉的是，一看到方云墨，胡波便想起了某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对于胡波来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早早把正事办完，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别误会，”方云墨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来两瓶矿泉水，先顺手扔给胡波一瓶，然后才自顾自的拧开瓶盖，“我向人打听过，知道你还在从事娱乐新闻的报道工作，所以……今天严格算起来，应该是我有消息要提供给你吧。”
    “你？”
    “有消息？”
    “提供给我？”
    胡波瞪大眼睛看着方云墨，怎么都觉得今天这事就像是闹着玩似地。
    拜这年头越来越猖獗的狗仔队所赐，娱乐圈中人几乎无不视记者如洪水猛兽，别说是像方云墨这样约见主动透露消息的人，就算是被记者们迎面撞见，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闭口不言或者是转身离开，这也是像是胡波这样的记者们，最近处境越来越艰难的主要原因之一……
    “别做出那么奇怪的表情，”方云墨仰头喝了口水，接着开口道，“我手上有些消息，应该算是独家新闻，与其便宜那些不知所谓的‘记者’，还不如让事件的发酵一直掌握在我可以控制范围之内……”
    方云墨这么一说，胡波倒反而是放心了。
    不就是这个消息还有一个相关利益方，然后这小子打算借自己的手坑一次那个利益方吗？
    胡波表示对于这种事情，他做起来完全没有压力的好吗？
    反正一篇报道发出去，除非是完全没有爆点，否则的话必然有人倒霉有人得利，这小子想做得利的一方，这完全就很符合趋吉避凶的正常逻辑思维啊。
    而自己即将被人利用这种事，胡波就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光想着利用别人，自己却完全干干净净？
    这种事在胡波看来，完全就不是正常做事的方法。
    利益交换，风险共担，这才是合作的基本态度。
    “行，这单事情我接了，”胡波同样打开方云墨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说吧，是什么样的新闻。”
    “你知道《倚天屠龙记》剧组么？”方云墨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就是上个月开机，一直在京城附近拍外景的那个剧组？”
    “当然知道了，”虽然有点失望，但胡波还是顺着方云墨的话接了下去，“苏友鹏，贾静文，高园园主演，《铁齿铜牙纪晓岚》剧组的三驾马车加盟，导演是从香江过来的赖水庆……”
    “看样子，你对这个剧组了解得比我还要多啊……”
    “那是当然的了，”胡波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现在这时候大制作的剧组并不算多，又是两岸三地多位当红演员加盟，上个月的时候，大半个圈子里的人几乎去他们剧组采访了……”
    说到这里，胡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拿到了一个角色吧，难道你还没进组？”
    “准确的说，我已经进过了组了……”话题进行到这个时候，方云墨自然也没有打算继续遮掩什么，“就在昨天，我被《倚天屠龙记》剧组解约了，而导致我被解约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与剧组的动作指导和他背后的团队发生了一些摩擦……”
    “你等会，”胡波停下记录的笔，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方云墨，“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是因为动作指导在背后起了作用，所以直接导致了你被剧组解约？”
    “没错。”方云墨点了点头，“就是动作指导。”
    “你要说是得罪了导演或者是制片人，这个我还觉得比较靠谱一点，”胡波怀疑的看着方云墨，“一个动作指导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吗？”方云墨放下水瓶，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我是三天前抵达剧组驻地的……”
    没花多少时间，方云墨便将剧组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说强仔那家伙对自己咸猪手的那段。
    在他的描述里，他是因为看到动作指导团队的人行为不端，所以才愤而出手的……
    “一个动作指导就有这么大能量？而且还是个在香江压根就不算是顶尖的团队，”胡波简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那个叫姚涛的制片人也太……太……”
    “跪舔？”
    “……跪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在方云墨的讲解下，胡波很快便明白了这个简单易懂的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跪——比别人矮了一截；
    舔——描述谄媚奉承的样子恰如其分；
    简直绝了！
    胡波决定了，回去就要把这个词用在自己的报道上！
    “为了我刚才所说的话，我会交给你一小段视频，那里面就有动作团队的人是如何借着帮女演员绑威亚的机会，对女演员揩油的！”
    “视频没有任何的删减和改动，绝对经得起任何调查。”
    “不过，我不能让你把女演员的脸暴露出去。”
    好歹是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方云墨当然不可能为了增强说服力就把高园园给暴露出去。
    “行，这个当然没问题，”胡波答应得很干脆，“我会亲自前往剧组进行采访，稿子写的也只是剧组内部消息灵通人士，绝对不会把你暴露出去的。”
    “行，如果这次合作愉快，以后我们也许可以建立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
    “那样最好了！”
    …………
    就在方云墨将素材提供给胡波，准备发动的时候，《倚天屠龙记》剧组的制片人姚涛，也刚刚乘坐飞机来到了魔都。

 第87章 多管闲事

    魔都，唐仁影视公司总部，金浩处理完一天的工作，从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朝着和人约定的餐厅走去。
    自从确定完主要角色之后，金浩便将自己和手下团队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唐仁影视总部。
    虽然他美其名曰是为了加深双方的合作，便于交流和沟通，但不管是金浩自己还是导演李国利，都很清楚这么做背后的用意。
    双方因为角色人选之争，之前一直隐藏的矛盾现在终于已经半公开化了。
    除了必要的工作状态之中，双方原本在非工作时间当中，那点仅存的寒暄和问候，如今已经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说老实话，现在将双方捆绑在一起的，也就只剩下赤果果的利益了。
    金浩一方不希望自己那么多的前期筹备工作打了水漂，唐仁影视则是看中了《仙剑奇侠传》的价值，不愿意失去了一次推广自家艺人的机会。
    于是乎，双方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全心全意的努力推进项目，同时也毫不掩饰与对方之间的隔阂与敌意。
    这也算是一桩怪事了吧……
    金浩之所以会在下班后前去赴约，主要是因为今天上午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有一位从京城来的同行，久仰他的名字，想约他见上一面。
    由于给金浩打电话的那位是他的一位多年好友，看在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金浩最终还是决定卖对方一个面子，和那位从京城来的同行见上一面。
    见面的地点距离唐仁总部并不是太远，所以金浩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点都德。
    这就是对方约金浩见面的餐厅名字。
    正当金浩站在餐厅门外，看着大门上的照片愣神，考虑是不是跟对方说改天再见的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便凑了过来。
    “金生咩？”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似乎对自己的外形没多少自觉，粗着嗓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蔡猛，是姚生的朋友，你好！”
    “你好……”
    听着对方嘴里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和不佳的外形，再看着蔡猛露在外面的胳膊以及胳膊上的花纹，金浩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朋友都是这样的人，那他嘴里的‘姚生’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如此，金浩还是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请进，姚生已经定好了包厢，正在里面等你。”
    金浩跟在蔡猛后面，眉头紧皱……
    从刚才看到餐厅名字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觉得不舒服。
    自己的那位朋友明明说对方是来自京城，而且还是亚环影视的高层管理人员，但从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做派来看，金浩分明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来自于南方某地的味道……
    说实话，金浩并不是个有地域排斥的人，但他最近所经历的事情，很难让他对某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产生好感。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金浩跟着蔡猛来到了店里的一处包厢里。
    “金先生，真是久仰久仰，小姓姚，姚涛。今天就是我约您来的。”
    刚一见面，姚涛便站起身来，一口正宗流利的京片子脱口而出，这也总算让金浩一直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出现了有所恢复的迹象。
    还好，这次总算不是那种古怪的腔调了。
    心情和脸色一样变好了一些的金浩与姚涛握过手之后，找了个距离姚涛不算太近的地方坐下，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姚先生还请见谅，我这个人记性实在不怎么好，怎么都想不起来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结缘，您可以为我解惑吗？”
    刚刚回到座位上的姚涛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混到他这个层次之后，他虽然肯定还是有需要察言观色，婉转奉承的时候，但对于和他同样担任剧组制片人，而剧组规模又小于《倚天屠龙记》的《仙剑奇侠传》，姚涛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怎么看得起的。
    在这个圈子里，所工作的剧组也是存在着对比的。
    剧组导演名气高低；
    剧组投资额大小；
    剧组里大牌明星的数量；
    这些都是可以拿来作对比的。
    在姚涛的心目中，以上的任意一个方面，《倚天屠龙记》几乎都可以碾压《仙剑奇侠传》的，于是乎，虽然自己没有察觉，但那种内心深处的优越感，还是让姚涛做出了让蔡猛在大门口迎接金浩的决定。
    说到底，姚涛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刻意将自己和金浩的层级区分开来……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似乎有点不太好使。
    “要不算了吧？”形势不如预期，姚涛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说了没效果的话，那我的面子岂不是就这么白白丢了？”
    犹豫的情绪仅仅泛起了不到一秒钟，很快又被姚涛压了下去。
    自己和金浩职位相当，他所在的亚环影视又即将与香江团队建立深层次的合作关系，开口对金浩提出要求，这是在给对方机会……
    哪怕对方不接受递过去的橄榄枝，最差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一拍两散，再无来往罢了。
    一想起方云墨凭着几段视频就从自己手里坑掉的十万元违约金，姚涛就恨得牙痒痒。
    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京城，姚涛觉得就算是面对蔡猛，他的面子都没地方放……
    “既然金先生这么爽快，我在藏着掖着倒是显得我不够豁达了。”姚涛的说话方式也同样变得直接起来，“据我所知，贵公司今年年底即将开始拍摄的项目《仙剑奇侠传》，已经决定使用一名叫方云墨的演员作为男主角的人选……”
    “是有这么回事。”金浩点了点头，“在试镜过程中，方云墨的表现的确非常出色。”
    “但是您可能还不知道，方云墨这个人的内在和外表存在着极大的反差，”姚涛为了达到目的，干脆也管不了内容的真假了，“他由于在片场对我们的一位工作人员动粗，已经被我解约了……”
    “姚先生，恕我直言，”金浩仍然是静静的坐着，表情如古井无波，“我有点不大明白，您刚才所说的事情，跟我和我们公司的项目有什么关系？”
    “作为同行，我是希望金先生能够认清事实，不要被这种人蒙蔽了眼睛，”姚涛一副完完全全是在为对方考虑的样子，“如果金先生担心因此耽误了贵公司的项目进度，我可以出面帮您联系几位来自于香江的著名演员，您可能还不知道，我身边的这位老蔡就是出身于香江，他也会帮您在那些香江明星面前说话……”、
    “够了！”金浩抬眼看了一下还在滔滔不绝的姚涛以及他身边与有荣焉的蔡猛，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姚先生，我想你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香江团队北上发展，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扶持我们内地的影视产业，而是因为在这里有商机，以及未来广阔的市场和强大的发展潜力！”
    “是他们更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仰仗他们！”
    “没有香江团队，南韩，米国……始终会有其他团队出现来填补他们的空缺，而没有了我们内地的广阔市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方云墨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男主角，他为人如何，我早就已经向《天龙八部》剧组的工作人员打听过，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所以我们即将开始的合作不会有任何变化。”
    “至于你嘴里的那些‘著名演员’？”金浩不屑的撇了撇嘴，“还是留给你以后慢慢用吧！”
    “我的剧组，不需要你这样的‘好心人’来多管闲事！”
    “告辞！”

 第88章 引爆

    “……有这样的山川，才有这样的人物。”
    “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出如此清雅的菜肴。”
    “这樱桃火腿，梅花糟鸭，娇红芬芳，想必一定是阿朱姐姐做的，”
    录音室里，方云墨手拿写满台词和提示的稿子，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在心里稍微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接着开口说道“这荷叶冬笋汤，翡翠鱼圆，碧绿清新，想必是阿碧姐姐做的。”
    一般来说，后期配音的时候，演员们大都是单独录制自己的台词。
    不过今天方云墨的运气不错，正好遇到刘滔调整档期，也来了剧组录音，恰好两人需要录音的戏又是阿朱、阿碧在听香水榭里宴请段誉和鸠摩智的一场对话，所以录音师干脆就把他们俩安排在了一起。
    刘滔就站在方云墨对面，马上接上了台词：“你这张嘴啊，真是会哄人……”
    两人面前的屏幕上，鸠摩智两眼一转，正在暗自提防着什么。
    “真是人间美味啊……”
    这段戏份基本上都是对话，并不算太过复杂，再加上方云墨与刘滔配合得相当默契，一问一答之下，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这段戏份的配音工作就已经结束了。
    完成了这段戏份之后，方云墨又在配音师的指导下，单独完成了其他几个镜头的配音工作。
    由于这些戏份中方云墨的配音都是诸如‘啊’，‘嗯’之类的语气助词，所以他自然完成得更快。
    ……当然，这也和配音师并不是太在乎这些镜头的最终完成效果有关。
    《天龙八部》只是一部商业化意味浓重的电视剧，上到张大胡子，下到所有演员，都没指望这部戏能够变成像《乱世佳人》一样的传世经典。
    反正只是在成片中昙花一现的语气词而已，难不成还指望能从里面听出人性的悲哀和世间的凄苦吗？
    别闹了！
    完成了这些内容之后，方云墨手中的配音剧本也翻到了最后一页，再次仔细翻看了一遍之后，方云墨最终确定，自己的配音工作已经彻底完成了。
    摘下耳机，走出录音棚之后，方云墨发现刘滔还站在外面候场，于是过去打了个招呼，“滔姐，我的配音已经全部完成了，你的内容还有多少？”
    “我好像还有两三场戏吧，”看着手中剧本里还剩下的内容，刘滔有点愁眉苦脸，“上个月已经把我们叫回来过一次了，谁知道这个月居然还要再来一次，再这么请假下去，我都要被剧组炒鱿鱼了。”
    “没事的，滔姐。”方云墨趁着周围没人，在刘滔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次把我们叫回来就是为了给上次配音时有问题的部分查漏补缺，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有很大的数量级的……”
    “希望吧……”许久没有见面，刘滔被方云墨刚才那下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点情动，“我争取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放心吧，”方云墨轻轻摩挲了一下刘滔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会……我们一起走。”
    事实证明，说女人是感性动物的确是一点都没错。
    足足四十分钟以后，刘滔才最终完成了自己的所有配音内容，走出了录音棚。
    录音师在检查过所有录音文件的完整性之后，又叫来了音效师和剪辑师，他们几个人又再次确认了方云墨他们俩刚刚录制的配音可以使用，然后才把两人给放走了。
    刚刚转过楼梯转角，方云墨就一把把刘滔拽进了电梯旁的消防步梯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热烈的吻便贴了上去……
    良久，唇分。
    刘滔靠在方云墨身上，脸色红的像一团火。
    “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太久久没看到滔姐了，有点小激动而已……”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
    “相比于午饭，我更想吃的其实是下午茶，晚饭，夜宵以及……早点。”
    虽然方云墨兴致勃勃都想要马上品尝身边诱人的小姐姐，但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子，所以出了录音大刘以后，两个人便一起坐车来到了距离酒店不太远的一家南方菜馆。
    “滔姐，在京城想要找一家地道的西江菜馆实在有点不太容易，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勉强用南方菜代替你的家乡菜了。”
    刚刚坐下没多久，方云墨便先说起了抱歉。
    对于刘滔而言，虽然她的年纪比方云墨要大了不少，在圈子里的阅历和经历更是要丰富的多，但实话实说，最近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思的确是放在了方云墨的身上。
    原本以后近半年的间隔已经足以让对方忘记自己，但从刚才到现在，方云墨的表现无不是在证明着他并没有忘记……
    此时此刻，刘滔竟莫名的有了一种回到十八岁时的感觉。
    “没关系，你做主就好……”
    看着面前无限娇羞的刘滔，方云墨一时有点无语。
    该不会是自己这波装13装过头了吧？
    这小姐姐怎么感觉有点返老还童，装嫩的感觉？
    “诶，滔姐，你说咱们这部《天龙八部》到底什么时候播出啊？”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方云墨只得强行转移话题。
    “我听说……原本定的时间是今年的国庆节，但这会都还把我们叫回来补配音的事情，我有点担心，十月份的档期有可能赶不上……”
    “真希望能早点播出就好了。”
    方云墨一声哀叹。
    整个《天龙八部》剧组的主要演员里，方云墨估计是演艺资历最浅的一个了。
    其他人除了《天龙八部》之外，还能拿得出来至少一两部有影响力的作品，唯独方云墨在走出去投递个人资料的时候，总会遇到以下这样的对话，
    “请问您有什么过往经历吗？”
    “我在《天龙八部》中出演段誉。”
    “请问这部剧现在播了吗？”
    “还没……”
    “gg!”
    “云墨，以你这么好的条件，早晚都会出头的，别担心。”眼看着方云墨自己把天给聊死了，刘滔反倒是开口安慰起他来了，“对了，前几天我倒是听说在京城附近拍摄的《倚天屠龙记》剧组，被人报道出来说有香江团队的工作人员，假借工作之便，对女演员动手动脚呢！”
    呵呵！
    看样子，胡波终于开始行动了！

 第89章 大事化小

    京城，隶属于亚环影视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明显呈现地中海形态的中年男人，正拍着桌子，发挥吹风机的本事，向自己的目标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在‘地中海’的对面，他的目标，也就是刚刚从魔都铩羽而归的姚涛，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和金浩说话时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居高临下或者是心理优势，而只能毕恭毕敬的承受着对方的愤怒。
    “老姚，你也是在这行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了，你说说，公司自从成立以后，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单单这么看中你？”
    “当然是因为我对你的伺候和巴结，以及是不是送上门的‘孝敬’了。”姚涛虽然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但就算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没那个底气把心里的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我能有今天，不都是因为林总您领导有方吗？”姚涛满脸堆笑的奉承了对方一句，“不过您可别听那些小报的一面之词啊，我跟着您那么多年，不说学您的本事到了十分，就算是只有两三分，那也能让我受用不尽了……”
    “老姚，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或许是刚才姚涛的那句‘领导有方’让他听着很是舒服，林总虽然还是面容严肃，但说出来的话却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既然剧组里的事情都交给你负责了，那你就要扛起责任来！”
    “林总，您放心，”我了平息林总的怒火，姚涛也算是下了狠心，直接开始立军令状了，“等我回了剧组，马上就开展拉网式排查，只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演员对记者们胡编滥造，我马上下手清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姚涛的话刚刚出口，林总原本有点消散的怒火再次高涨，“老姚，我说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林总用力敲了敲桌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被人给报道了出来，再去查是什么人在记者面前开了口这种事，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那……林总您的意思是？”姚涛试探着问了一句，“剧组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咱们公司的老员工和多年合作对象，只要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不动声色的把那个人给查……”
    “查查查，你是闰土吗？只知道盯着查查查？”林总再次拍了桌子，“还给你点时间？！你难道不明白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时间了吗？”
    “你现在去开始查，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一个星期？两个礼拜？”
    “好，就算是找到了你说的那个人，然后呢？把他开除，然后等着他在记者面前继续爆我们公司，爆剧组的料？”
    “那还有完没完了？！”
    “那……林总您的啥意思是……”姚涛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你还能怎么样？”林总一瞪眼，“已经有购买播放意向的合作方给我们公司打来了电话，询问这件事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如果再这么发酵下去，别说是你的位置保不住，连我也会被上面问责。”
    “老姚，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如果我出了什么麻烦，你觉得你的日子会好过吗？”
    “明白了，林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姚涛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我马上赶回剧组，一定尽快把这次的事情平息下来。”
    对于姚涛的态度转变，林总还是挺满意的。
    这么多年下来，奉承过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像姚涛这样听话的，也确实不算多。
    如果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林总觉得还是可以再给姚涛一个机会的。
    “你要是能早点这么想就对了嘛。”林总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动身，马上赶回剧组，给方方面面的人都安排好，一定要把这次的事情尽快平息下去。”
    “明白了，林总，我马上就出发。”
    “哦，对了，走的时候顺便接受下楼下那帮记者的采访，公司大门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被他们给堵住了……”
    “呃……好。”
    …………
    此时，在亚环影视楼下的情况其实并没有林总所说的那么夸张。
    事情既然已经爆出，大多数想要深挖内幕的记者，此时基本上都聚集在京城郊外的剧组驻地，因为那里不光人多，而且嘴杂，走通了各式各样的门路之后，说不定什么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有可能提供在记者眼中颇有价值的消息。
    所以别看林总说的那么夸张，但其实此时在楼下守候的记者，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正规的媒体，并不是什么娱乐小报之类。
    ……除了，胡波。
    在得到方云墨提供的消息之后，胡波也的确前往了《倚天屠龙记》剧组进行调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功赶走了方云墨这件事让强仔和大头有点忘乎所以，就在方云墨离开剧组之后的第二天，强仔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且他居然把手伸向了同样是宝岛演员的贾静文身上。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但是贾静文也不是傻瓜，直接便开口大声怒斥起来。
    而这一幕也被胡波拍到，即将成为他报道中的又一佐证。
    所以当其他记者都前往剧组驻地，希望能够继续深挖内幕的时候，胡波却已经胸有成竹，带着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来到了亚环影视的楼下，不过是给这场大戏添上最后一把火而已。
    “李飞，看到那边那个刚出来的人了么？”胡波指了指刚刚走出大楼的姚涛，“等会你直接上去，按照我刚才跟你说的提问，有了功劳，少不了你那份。”
    被称作李飞的年轻人拿着话筒，带着胸牌，看上去很像是正经的大报记者，听完胡波的话以后，他马上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大。这种事情，小场面罢了。”
    为了打发掉林总口中的‘堵门’记者，姚涛故意放慢了脚步，结果很快就如他所想，旁边传来了问话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倚天屠龙记》剧组的制片人姚涛先生吗？”

 第90章 壮士断腕

    “您好，请问您是《倚天屠龙记》剧组的制片人姚涛先生吗？”
    即使刚刚在林总那里挨了一顿臭骂，但在面对媒体记者的时候，姚涛还是有几分底气在的。
    他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姚涛。现在正在负责《倚天屠龙记》剧组的全局统筹工作。”
    出面提问的正是与胡波一起来的小李，而胡波则扛着一台摄像机，假模假样的进行着拍摄，但其实却连电源都没打开……
    小李很很客气很有礼貌的问道，“你好，姚先生，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遇到您，如果您方面的话，可以回答几个问题吗？”
    “几个问题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就算不是由于林总的命令，姚涛也知道现在是他改变剧组乃至于项目对外形象的好机会，所以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工作，需要尽快赶回剧组，实在是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
    “请您放心，”小李的态度依然非常的客气和礼貌，“我向您保证，最多不会超过三个问题。”
    “行啊，你问吧。”
    刚一出门就能遇到这么会讲话，而且态度也不错的记者，姚涛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在那一瞬间，姚涛甚至觉得，所谓的记者貌似也没有固有印象中的那么面目可憎。
    ……可惜，小李接下来的行动，很快就让姚涛的错误印象烟消云散。
    “姚先生，相信您应该已经看到了媒体方面最近这两天的报道，关于《倚天屠龙记》剧组存在着非内地演员和内地演员之间的矛盾，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
    姚涛脸上的笑容和心里的愉悦心情瞬间消失，但刚才大话已经说了出去，所以最终他还是忍耐着心里的不快回答道：“对于这种未经证实，捕风捉影的消息，我没有什么好回应的。据我所知，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内地还是非内地，演员们都相处得非常好。”
    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姚涛的回答，小李继续追问道：“但是有媒体报导，贵方的剧组内部还存在着工作人员与演员之间的矛盾，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演员之间并没有不和的情况，那些主要是发生在工作人员和演员的身上？”
    妈蛋，这家伙年纪不大，嘴巴怎么这么毒？
    事情发展到现在，姚涛真的是有点后悔自己的大嘴巴了。
    现在对方那么大个摄影机怼着脸拍，姚涛还真做不出来在自家公司楼下翻脸走人的事情……
    稍微想了想，姚涛回答道：“有媒体报道，但并不一定就代表了他们所发布的消息是真的，据我所知，剧组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各位演员，都是具备了足够专业精神和职业道德的人，他们的私交如何是各自私底下的事情，但是在工作合作之中，剧组运转还是顺畅的。”
    平心而论，姚涛的这番表态不管从内容还是措辞，其实都能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了。
    既把一顶发布不实消息的帽子扣了过去，又撇清了自己，最后也没忘了留下一定的余地……
    然而小李接下来的行动却让姚涛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他掏出了一个带摄像头的手机。
    说起来，这个习惯胡波还是刚刚开始养成的。
    自从上次与方云墨见面之后，胡波貌似也学到了利用手机摄像头拍摄一些新闻素材的习惯……
    不求能不能看清楚表情，只要能看得出来大致的人是谁就行了。
    至于内容？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了解一下？
    小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按了几个按钮之后，一段在后世看来几乎可以用‘糊画质’来形容的东西便直接呈现在了姚涛的面前。
    那里面赫然便是贾静文与工作人员发生争执，以及高园园被揩油的片段……
    而且……貌似两段视频里出现的工作人员还是同一个人。
    虽然姚涛不大可能认识剧组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但是作为蔡猛的重点照顾对象，强仔的那张脸他还是认识的。
    这家伙不但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是蔡猛的心腹……
    妈蛋，蔡猛这混蛋，真塔马是坑死人了！
    就在姚涛在心里暗自咒骂着蔡猛的时候，小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两段视频都是剧组的一些知情人士提供的，不知道姚先生对此有什么感想？”
    感想？感想！
    我想你马拉戈壁啊！
    自己剧组里的破事，被其他人这么明晃晃赤果果的摆在眼前，姚涛脸皮再厚，如今也觉得有点挂不住了，“视频的内容是假的，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下次如果还有采访的要求，先和剧组的宣传部门联系吧。”
    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以后，姚涛飞快的钻进车里，迅速的离开了停车场。
    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小李的脸上刚刚还挂着的礼貌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胡波放下手里那台拿来装样子的摄像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当面采访千万级别项目的制片人，有什么觉得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觉得他们……”稍微想了想，小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觉得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的那些话，我就算不用听他亲口回答，也一样能够想象得出来。”
    “这倒是你小看他了，”目的达到，胡波拉着小李朝杂志社提供的车子那边走去，“能够坐的上制片人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不是多年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就算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至于会丢了分寸，今天能把他逼成这样，我们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老大，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幕消息的？”
    “小子，才跟着我几天时间，这么快就想要坐我的位置了？”
    “那……哪能啊，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行了，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广交朋友，三教九流，方方面面都有关系。等你做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们还要跟下去吗？”
    “差不多就行了，很多时候，冲在前面并不一定能抢先吃到好果子，咱们冲过了，接下来就看别人怎么发挥了。”

 第91章 映前宣传

    京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一间办公室里，宗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一本杂志，上面的标题可谓是触目惊心。
    “《倚天屠龙记》剧组持续动荡，幕后团队近日已有多人离开。”
    “近rb刊记者从知情人士口中得知，正在京城郊外取景的《倚天屠龙记》剧组发生重大人事变化，隶属于香江动作团队的多位成员已经离开剧组。对于这条消息的真伪，在剧组担任制片人一职的姚涛先生并未作出正面回应，但他表示，随着剧组拍摄工作的逐步推进，剧组内包括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在内的任何人员流动都是属于正常情况。”
    “剧组方面目前的所有工作重点都放在尽早完成拍摄，转入后期制作，以及及早为观众呈现出一出好戏这些方面……”
    “不论剧组发生何种人员流动，只要核心层和导演团队没有受到影响，都不会对最终作品的品质有任何影响……”
    这篇报道的篇幅并不算长，但宗帅却在读完第一遍之后，又反复阅读了至少三遍，最终才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了办公桌上。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认真的。而且，他……居然还真的办到了。”
    看着眼前的这本杂志，再想想当初那个在车上笑嘻嘻的说哦这‘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年轻人，宗帅的心里不知怎的，居然隐隐有种自己是不是老了的感觉。
    作为对事情的内幕略知一二的当事人之一，要是非说《倚天屠龙记》剧组最近这半个多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和方云墨没有半点关系，他觉得自己可能都说不出来这么理直气壮的瞎话来……
    对于方云墨的所使用的方法，宗帅并不觉得有什么秘密。
    毕竟，当初他把胡波的电话号码交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方云墨多半是要利用媒体的力量搞事的心理准备，但他想不出来的是，方云墨的手上到底有什么的东西，能够让原本和蔡猛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姚涛，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的举动。
    虽然报道里的内容语焉不详，但宗帅敏感的觉得，《倚天屠龙记》剧组虽然演员方面可能没什么变动，但是剧组的上层权力架构，貌似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宗帅冷冷一笑，“某些时候，云墨那小子说的话还是挺对的。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既然你害的我的收入少了一半，那就怪不得我以牙还牙了！”
    正当宗帅考虑着还有没有必要再推上一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宗哥，云墨来了，这会就在门外。”
    “好，让他进来吧。”
    很快，顶着一头短发的方云墨推门进了办公室，直接开口问道：“宗哥，这么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等宗帅回答，方云墨直接去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凉水，宗帅等他把水喝完以后，这才开口解释道：“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
    “第一，五天以后，《天龙八部》剧组要举行上映前的预热新闻发布会，作为剧组的主演之一，按照和剧组签订的合同，你必须调整时间，准时出席。”
    “这个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方云墨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增加自己的曝光率。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正在找人，打算给你改个名字……”
    “改呗……等会，你刚才说啥？”方云墨
    “我说，我正在找人，打算给你改个名字。”宗帅慢条斯理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为毛啊？”方云墨脸色古怪的开口道，“我觉得我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啊。”
    “这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大概这的确是关系到方云墨本人的事情，所以宗帅才耐着性子解释道，“根据我们公司对部分读者……不是，是对部分观众所做的市场调查，有一部分反馈认为你的名字读起来不够顺口……”
    说到这里，宗帅神色略有点不太自然，但最终还是接着开口说了下去，“甚至还有人反馈说你的名字让人有种耽美风的感觉。诶，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耽美风吧？”
    “废话，那种东西不用你跟我解释！”方云墨没好气的直接顶了回去。“劳资对那种东西是什么意思一清二楚的好不好！”
    从2020年重生过来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是耽美风……
    可他两辈子加起来却从来没想过这玩意居然也会有一天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不可能和耽美风这种玩意扯上半点关系。
    关于这一点，唐糖，刘滔以及高园园都可以作证的好不好……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好叫了几十年的名字，怎么就和耽美扯上关系了！”说到这里，方云墨疑惑的看着宗帅，“宗哥，你该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只是说有这么一件事，但是目前来说，还没有让我满意的名字，所以目前来说，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一下而已。”
    “行了，既然还没决定，那就等到时候你们想好了再说。”
    见不用马上改名字，方云墨也放松了不少。
    说实话，他倒不是对改名字有那么的抵触，毕竟，娱乐圈的人起个艺名倒也不是什么太难接受的事情……
    ……只是重生以后，唯一能让他和前世有所关联的，也就只剩下这个名字了。
    晃了晃脑袋，压下突然泛起莫名情绪，方云墨转移话题道，“名字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来说说《天龙八部》新闻发布会的事吧。”
    “距离现在还有五天的时间，你这会就通知我开始准备，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呵呵，你知道参加像这样的正式场合需要进行什么样的准备工作吗？”
    “……一套好衣服是肯定要的，其他的，应该没了吧？”
    宗帅：“呵呵……”

 第92章 复杂的准备

    “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一套得体而合适的衣服是必须的……”
    “这个简单，”还没等宗帅说完，方云墨便抢着开口道，“我记得行李里还有一套全新的黑色西装，干洗了再熨一下的话……”
    “等等！”宗帅抬手打断了方云墨的滔滔不绝，“你的意思是，打算穿一身旧衣服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吗？”
    “那怎么会是一套旧衣服呢？”方云墨赶紧强调道：“我上个月才去买的，买完了以后一直都没穿过呢。”
    “那么我问你，那套衣服的品牌？是那个设计师的作品？是不是今年的新款？还有和它搭配的鞋子，领带选什么颜色，衬衣是提花还是拉丝……呃，最后那个不算，”列举了一大堆东西以后，宗帅饶有兴趣的微笑着看着方云墨，“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你都想好怎么搭配了吗？”
    “等会等会！”方云墨被这一堆东西打的晕头转向，“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穿全套正装出席？”
    “不然呢？”宗帅的脸色更加奇怪了，“难道你打算穿着一套休闲装去参加那么正式的场合？”
    “可是我记得很多人就是穿着休闲装去的……”
    “那是别人，你是你”宗帅敲了敲桌子，“而且你说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在圈子里有了一定地位的资深演员，不是你这种还没有任何根基的菜鸟。”
    “对于他们而言，穿得休闲一些不仅可以减轻年轻所带来的沉重感，而且还能彰显自己的年轻心态，至于你……”宗帅仔细打量了一下方云墨，“你是一个新人！而且还是一个努力想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新人，所以从现在开始，但凡是在正式场合，你都要重视自己的品味和形象。”
    “……”
    对于宗帅的话，方云墨表示全盘接受。
    他当然知道明星们在镜头前的星光熠熠，肯定是经过了精心打造之后的结果，但对于其中的道道，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概念。
    “好吧，这方面的东西我的确是需要学习，”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猜这大概就是你提前五天把我叫过来的原因了?”
    “是一部分，但是不是全部，”宗帅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如果穿什么奢侈品的高定正装，那基本上就是在搞笑……”
    “别闹了，还高定款，我现在的全部身家也就只有几万块，估计还不够人家正装的一只袖子……”
    对于自己现在很穷这件事，方云墨承认起来毫无压力。
    既然自己不懂，那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听取其他懂行的人怎么说。
    宗帅身为自己的经纪人，这些也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才对。
    “……话说回来，你不是一直在让立芳帮你购买腾迅的股票吗?说起来应该很有钱才对吧？”
    “所以那些是投资啊，”方云墨摆了摆手，“已经花出去的钱怎么还能算是自己的钱呢?”
    “有那个闲工夫了解我的经济状况，还不如替我想想应该怎么过关呢……”
    好吧，你赢了……
    不要脸都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宗帅表示自己真的惹不起。
    “鉴于现在时间确实有点紧，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家中等品牌的服装，”宗帅麻利的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递到方云墨面前，“替你定做肯定是来不及了，你今天下午就去试试衣服，然后让对方连夜帮你修改，鞋子和领带也会包括在内……”
    “他们的费用是怎么算的？”
    “鉴于你目前已经成为了公司旗下的一员，而这次活动也算是替公司宣传，所以公司会负担你的服装费用……”
    还好还好。
    方云墨长长的出了口气。
    重生前他曾经在某些报道里看到过，华艺兄弟在对待新人的时候，经常做得很不地道。
    比如王恺，也就是在《琅琊榜》里出演靖王殿下的那位，就曾经被人爆出当年签约华艺的时候，连去给公司撑场子时，都需要自己准备服装……
    现在看来，貌似华艺在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小气……
    “不过，租车的费用你需要自己承担……”赶在方云墨叫唤之前，宗帅开口解释道，“《天龙八部》剧组并没有固定的汽车赞助商，虽然导演，制片人，以及某些主要演员身上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代言而有人赞助车辆，但是你肯定是不在此列的，所以这方面的钱只能你自己负担了。”
    “宗哥，我记得……你好像是有车的吧？”
    “不好意思，那辆车是公司的，而且档次也太低了，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大场面里，”宗帅又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里是京城的一家婚庆礼仪公司的电话，虽然可能内饰方面不会太适合，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得到车里的情况，你可以去那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俗话说，一客不烦二主，这方面你有什么建议吗？”
    “低调一些的车子，奔驰什么的就行了，”宗帅稍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款式不要太新，颜色稳重一些，你可以先谈好价格，然后时间从中午十二点到凌晨零点就行了。”
    “好吧，我下午就开始去准备这方面的事情。”
    说起来，要不是半个多月以前刚刚从《倚天屠龙记》剧组拿到了一笔违约金，像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方云墨压根就别说什么完成数据终端的任务了，连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这大概就是所谓半红不黑的演员们所遇到的共同问题了。
    想要博取更高的知名度，除了有好作品以外还需要维持曝光率，可问题是对于刚出道的菜鸟而言，即便给你机会，让你参加这些有机会露脸的活动，前期准备工作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以后，没有赞助商的小演员们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开支。
    离开宗帅的办公室之后，压根就没等到下午，方云墨便主动去联系了宗帅所说的那家品牌，用最快的速度试好了衣服，然后结合服装师的建议和价格，选了一套黑色的礼服。
    搞定了最麻烦的服装以后，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又去了汽车租赁公司，搞定了车子的问题之后，方云墨重生之后第一次重大活动的准备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93章 红毯初体验

    下午六点不到，随着黑色的奔驰车渐渐驶近京城的万豪酒店，方云墨的心情也开始慢慢的紧张起来。
    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活动，光从参与人数和周围的氛围来说，之前在剧组参加的那种新闻发布会跟今天这种场面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出于制造声势的考虑，主办方还安排了在这个时间段通常只有电影剧组才能享受的红毯待遇，这就更加剧了方云墨心里的紧张。
    距离入场时间还早，方云墨的车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停在了候场区域，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段调整调整心情，免得等会出去的时候露怯。
    按照宗帅事先向他科普的消息，这种红毯仪式，大牌明星一般是放在一头一尾，而根据方云墨刚才向工作人员问来的入场顺序，他被安排在了比较偏后，更靠近末端的时间入场。
    这个时间段肯定不算是整场活动最好的一个时间，但貌似也不是个最差的。
    由于周小文现在也算是方云墨的同门老大哥，再加上张大胡子最近和华艺兄弟走得挺近，方云墨签约之后，跟张大胡子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所以才能拿到这个勉强能算进中等偏上的时间段。
    不过说老实话，方云墨自己都有点怀疑，等会走上红毯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冷场的情况。
    虽然他的名字和照片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已经挂在了剧组的宣传册和媒体上，但是那毕竟已经是一年前的照片，而且发型和现在的他差别巨大……
    至于新角色……
    emmmm…………
    这个不说也罢。
    《倚天屠龙记》最近这段时间倒是风头正劲，可惜他已经被解约了……
    而《仙剑奇侠传》到现在也就只有个定妆照，李逍遥和段誉的造型对比起来，差异更大……
    等了一段时间，奔驰车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再次开动，缓缓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方云墨已经能看到红毯两边的粉丝和不断亮起的闪关灯了，于是赶紧升起了车窗。
    预估了一下时间，再过一会，应该就会是诸如张大胡子，周小文这样的剧组大佬们压轴陆续出场的时间了，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时间段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不过方云墨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
    不管在任何时候，地位和所享受的待遇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即便把目光从娱乐圈放大到整个社会，也无一不是有着清晰的等级划分的。
    如果不是出演的角色是三大主角之一的段誉，而且还和张大胡子，周小文等人在剧组里有关系，以他的年纪，根本没机会享受走红毯的待遇。
    ……比如出演慕容复的修青，论戏份他是所有男演员当中仅次于三大主演的第一人，却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直接进场……
    终于，黑色的奔驰车在喧嚣繁杂的影迷呼喊中，停在了红地毯尽头的停车区。
    透过半透明的车窗，方云墨早就看到了外面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他正了正领结，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在异常刺眼的闪光灯照射下，他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马上露出了通过无数次练习而已经本能化的灿烂笑容，迈开笔直的两条长腿，踩着红毯朝前走去。
    “地毯踩着，有点软呼呼的，应该不会被绊倒吧？”
    说起来有点丢脸，重生之后的第一次红毯给方云墨留下的竟是这样的印象。
    得益于前段时间的健身训练和这学期的学校教育，方云墨在走路的时候几乎不会给人带来任何负面印象。
    阳光，俊朗，亲和，潇洒……
    年轻的脸庞让人充分感受到青春的活力；
    挺拔的身材蕴含着生命的力量；
    再加上饰演段誉所带来的那一丝气场，
    所有的这一切加起来已经足以让方云墨的第一次红毯带给其他人足够的冲击力了。
    “这人是谁啊？”
    虽然此时方云墨刚刚踏上红毯的起点，但在红毯尽头专门的拍照区里，一位挂着鑫浪娱乐胸牌的男记者，已经把手里的相机镜头牢牢的锁定在了方云墨的身上，“个子好高啊，是个模特么？”
    “应该不是，”站在他旁边的记者趁着拍照之余的间隙，顺嘴回答道，“按照主办方的说法，今天出席活动的来宾都是《天龙八部》剧组的演员，从他的年纪来看，应该出演的是段誉吧？”
    “段誉？”来自鑫浪娱乐的记者稍微愣了愣神，突然翻找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记事本，“他是方云墨！”
    “方云墨？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经鑫浪娱乐的记者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其他记者也想了起来。
    “当时张大胡子就曾经说过，他这版的《天龙八部》会使用一些年轻演员来担纲主角，当初拍摄定妆照的时候我还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挺帅的，没想到真人居然这么……这么……”
    “这么引人瞩目？”
    “对！”鑫浪娱乐的记者点了点头，对这种说法表示赞同，“如果这版的《天龙八部》播出以后反应良好，估计国内的小生队伍里，又要多一个新晋崛起的潜力之星了。”
    “至少截至目前来说，这个叫方云墨的年轻人已经压过了高琥的风头，几乎可以和胡君比肩了……”
    “管他的，拍回去再说。说不定n年以后，这批照片会有难得的纪念价值呢。”
    “呵呵……”
    虽然这帮记者们因为方云墨的出现而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骚动，但总体来说，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在交流了几句以后便各自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至于刚刚调侃的最后那句话？
    反正在现在这个时候，很少有人会把它当真……
    ……
    虽然这次走红毯的机会很难得，但方云墨并没有想要借着这次活动的机会达到什么目标的想法。
    不过是一次电视剧级别的发布会而已，如果一切顺利，以后类似的活动简直不要太多，这次不过使用一个起点罢了，太过看重只会失了平常心而已……
    以不紧不慢速度走完了红毯之后，由于剧组并没有在外面安排活动主持人之类的角色，而那些记者对于方云墨的资料也不够熟悉，在回答了诸如“第一次走首映红毯的感觉如何？”之类的问题之后，方云墨便径直走进了剧组租下的宴会厅。
    《天龙八部》的看片会兼新闻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94章 遭遇刁难

    “你师父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我呢，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死，四来怕疼，我说不比，自然就不比啦。”
    “你比不比？
    “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
    宽大的宴会厅里，主席台左右两侧的投影屏上，此时正在同步播映着《天龙八部》中的一段正剧内容。
    虽然在周小文主导的改编剧本当中，段誉并不是戏份最重的第一主角，但相较于在第一集昙花一现后便踪影全无的乔峰，剧集开播以后足足有近十集的篇幅都在讲述着他这条线的故事。
    虽然演技方面比不了胡君的老辣到位，但俊男美女的配置本来就对很大一部分观众群体很有吸引力，再加上段誉的剧情相对更加轻松，所以虽然现在投影屏上所播放的仅仅是正式剧集的一部分，倒是也惹得台下的记者们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看得出来，这种轻松向的东西在吸引观众‘入坑’这方面还是很占优势的。
    虽然方云墨对于电视剧受众这方面的东西不算太懂，但是至少从观众们看电视的刷脸时机这方面来说，年轻英俊的段誉总比乔峰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要强多了。
    ……这次试映版的完成度很高，包括片头、片尾的主题曲等内容都一并对外放出。其中尤其以王非演唱的片尾曲最为惊艳。
    要知道，这可是王非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为一部电视剧演唱片尾曲呢。
    这也算是张大胡子炒作行为的最后一波内容。
    内容播放完成后，场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鼓掌更多的是出于礼貌，并不见得是刚才播放的内容有多么出色。
    不过方云墨却是在认认真真的用力拍着巴掌。
    这既是对能够看到如此高质量剧集的感谢，还有对所有参与拍摄的剧组工作人员的感谢，更是为了他自己。
    在刚才播放的片段当中，段誉，乔峰，虚竹的镜头分量大概是2:3:1的样子。
    这中间既有原著小说中几位主角戏份多少的原因，更是因为在进行后期剪辑的过程中，张大胡子最终还是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偏向。
    ……说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朝中有人好做官吧。
    张大胡子现在的屁股，最终决定了他内心天枰的倾斜程度。
    掌声散尽之后，例行的媒体采访环节开始了。
    某些在多年以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则，此时却还带着些另类而怪异的色彩。
    比如说吧，如果是在2020年，媒体此时采访的焦点应该是集中在胡君与刘滔、方云墨与刘亦霏……甚至于高琥和王海珍是否在拍摄期间因戏生情，有没有擦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火花这种事情上，而剧组和出品方则说不定还会在事先就准备好足够的宣传物料，以便利用这些东西将观众的关注热度一直保持下去……
    而现在咧？
    剧集播放完毕之后，首先站起来讲话的居然是投资方苏省广播电视总台的一位领导……
    这位老兄站起身来，不但没有像20年后那样爆料剧组的一些逸闻趣事，反倒是开始感谢起了他的顶头上司以及各路神仙——也就是和《天龙八部》这个项目有关系的各路领导们……
    其他人倒也罢了，看惯了2020年采访套路的方云墨直接就懵逼了。
    而更让他有点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不仅都把这种事情视作理所当然，而且似乎一个个的都还听得很是聚精会神……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那位领导还在滔滔不绝的哔哔个没完，方云墨终于忍不住了。
    他轻轻碰了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刘亦霏，悄声道：“亦霏，话说这年头的领导都这个德行，挺简单一个事也能扯到地球和平，领导有方上去？”
    “我也不知道啊，”刘亦霏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你刚才说他这会还在讲着呢？”
    方云墨：“囧……”
    得，这位神仙姐姐走神走得比他还严重。
    方云墨好歹还知道那位老大说的是什么东西，刘亦霏别看眼睛里一直盯着发言台的方向，脑袋里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面对着彻底开始放飞自我的刘亦霏，方云墨表示自己彻底跟不上套路了。
    不过考虑到剧组今天的宣传说不定会把他们俩绑在一起，方云墨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稍微分点精神在现场的情况上，免得等会问起来接不上话。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十分钟以后，那位负责人的发言终于告一段落了。
    这个时候不仅方云墨暗自松了口气，他还敏锐的发现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合着觉得这家伙像是在作报告的，不光是他一个人啊。
    而随着领导讲话的结束，在场的记者们似乎也和演员们一起回了魂，开始将各自的问题丢给自己的目标。
    首先站起来的便是那位来自于鑫浪娱乐的记者，他的目标是作为总导演的周小文，“周导，我们知道，这是您第一次接下武侠剧的导演工作，请问您是如何评价自己在剧组的工作以及演员们的表现？”
    “总体来说，我比较满意，”周小文斜着眼睛瞟了一下和自己有关的几位演员，继续开口道：“我觉得演员里表现最出色的是‘乔峰’的扮演者胡君，从一开始，就显示出经验丰富、演技出色的素质。”
    “可是在《天龙八部》刚刚开始筹划的时候，张导说是希望能更多的使用一些新人担纲主角，但您刚才又说表现最出色的是胡君，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年轻演员的表现并不如您的意呢？”
    这问题一出现，全场寂静无声，周小文更是没有立即开口。
    随着媒体记者这个行业的入行标准越来越低，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这个行当之中。
    为了挖掘到有爆点的新闻，很多以前不敢为或者说是没有机会做的事情，也开始慢慢的有冒头的迹象。
    比如刚才的这个问题。
    说年轻演员的表现不如人意，那肯定会被记者解读为周小文和张大胡子之间有矛盾，
    说年轻演员的表现同样出色，又会让人觉得胡君名不副实，连新人的表现都能与他比肩，而且……刚刚才播了试映片段，大家都能看出胡君的表演绝对是配得起周小文的夸赞的，
    至于不回答?
    这帮记者绝对会理解成周小文默认了记者的话，年轻演员确实表现不佳……
    一时间，连在现场负责的主持人也僵住了。
    正在周小文考虑着应该怎么把这话给糊弄过去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周导，把问题丢给方云墨……”
    虽然一时半会没听清楚这个声音从何而来，但周小文还是很快便从善如流。
    “年轻演员的表现如何，我觉得应该先听听他们自己的说法。”周小文将话筒递给方云墨，“云墨不仅是段誉的扮演者，更是我在京城电影学院的小师弟，您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好由他来回答会比较好。”
    “对于周导刚才对胡君大哥的评价，我作为在拍摄过程中与他有过长时间合作的人，应该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结过话筒之后，方云墨侃侃而谈。
    “他不仅在戏里扮演着我们结拜三兄弟的大哥，在表演方面，他也是我们这些年轻演员的前辈，能够和他一起工作，是我们的幸运。”
    “他不仅是我们这些年轻演员的典范，更是我们为之努力的目标。”
    “作为和胡君大哥合作戏份比较多的人，我和亦霏在拍摄的过程中，都将京城电影学院‘尊师重道，薪火相传’的校训记在心里，这不仅是周导在拍摄过程中时刻提醒的结果，更是我们对于表演事业的共同追求！”
    这话一出，剧组方面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第95章 播出与好评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方云墨跟在剧组一众人员后面，走进了新闻厅后面的休息室。
    这种时候，什么主演配角的划分根本毫无意义，所有人遵循的都是根据业内资历论资排辈的潜规则。
    相较于毫无资历的方云墨，程好这样在业内有一定成绩的人反而可以获得与剧组高层们一起走在前面的待遇……
    不过由于刚刚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方云墨也被张大胡子叫到了身边。
    “刚才你说的非常好，”眼看着成功在即，自我感觉终于良好了一把的张大胡子此刻心情正好，“这帮媒体记者越来越离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问，要不是你反应得快，刚才就要糟糕了。”
    听完张大胡子的这番话，方云墨一时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未来几年的内地娱乐圈里，将宣传手段玩得最熟的公司莫过于华艺兄弟，而如果单论个人的话，张大胡子绝对有资格排得进业内前三。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随着张大胡子各种套路玩得飞起，和他斗智斗勇的记者们自然也开启了成长模式，而这种东西发展到最后的结果便是经常会有一些记者问出的问题让人难以招架……
    如果说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张大胡子还可以应付自如的话，那么今天这次，张大胡子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
    “张导过奖了，”方云墨满脸的诚恳，“刚才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剧组的诸位前辈，的确在各个方面都给了我们这些年轻演员非常大的帮助。”
    虽然没有刻意朝着胡君的方向看，但方云墨觉得，自己的回答应该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暗中观察着他的胡君也确实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
    这个圈子里的很多年轻演员，稍稍做出一丁点成绩，就觉得自己非常的了不起，谁都不放在眼里，
    正所谓一朝得志，语无伦次。
    别说是同剧组一起工作的业内前辈和同事，就算是导演，有些人也敢硬怼。
    和那些人相比，方云墨不仅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而且还有意识的替其他年轻演员说话，隐隐然已经有了点年轻演员代言人的意思。
    不仅对于像是周小文、胡君这样的老派演员、导演，即便是深谙市场和宣传之道的张大胡子，对于这样知进退，识大体的年轻人，也同样是抱有好感的。
    别的不说，像方云墨这样谨言慎行，处处小心的人，能给宣传部门省多少工夫啊……
    而刚才主持发布会的主持人则更是直截了当：“说老实话，就算是让我事先拿到问题，拟定好标准答案，最多也就是你那个样子了，说的很棒！”
    对于所有的表扬，方云墨唯一的表情只是谦虚而温和的笑容。
    身处众人焦点却不让人觉得张扬，
    待人接物恰到好处而不让人觉得喧宾夺主，
    堪称精彩的表现！
    ……
    试映剧集再加上新闻发布会，众人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方云墨看了看时间，又掏出手机翻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电话或者是短信留言，于是直接打电话叫来租赁的汽车，直接坐车回去了。
    再过十天，《天龙八部》便会在海蓝卫视首播了……
    …………
    自从金庸将自己的武侠小说以‘一元钱’的价格授权给央妈以后，张大胡子所执导的武侠剧在2003年这个时间段已经成为了一场全民娱乐的盛宴。
    虽然此时也有诸如亚环影视的《倚天屠龙记》这样的翻拍之作，但张大胡子所执导或监制的作品，还是以其瑰丽壮美的外景以及诸多知名演员的加盟而备受观众期待。
    总体来说，张大胡子所担纲主导的几部金庸作品，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传》拍摄时中规中矩，恪守原著剧情内容，力求还原，几乎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两部作品算是开拓期，还需要强大的演员阵容来吸引观众；
    《天龙八部》以及《神雕侠侣》由于有大牌导演加盟，剧情改编等方面开始敢于下手，并且有所创新，这两部作品则可以算得上是黄金期，成片品质在观众心目中算是有一定口碑，可以不用再大量的使用明星；
    在此之后，张大胡子大概是被之前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先是《碧血剑》的默默无闻，然后又在《鹿鼎记》中使用年龄差距极大，表演油腻的黄小明担纲主演，最后在仅仅5年不到的情况下便开启翻拍，找来邓潮等人再拍《倚天屠龙记》……
    到了《倚天屠龙记》之后，张大胡子与金庸剧的关联也就仅限于百科词条上的一段注释了……
    但不管怎么说，方云墨这次所参演的《天龙八部》，播出正赶上了观众对于内地金庸剧最为期待，同时也是制作最为精良的阶段，所以当最终定档在海蓝卫视周一晚8点首播的消息传开之后，大多数对剧集有所期待的观众，基本上都是早早的等在了电视机前面。
    ……其中就包括了放学回家专门守在电视机前的方云墨以及专门从学校偷溜出来，想要和方云墨一起见证历史的……唐糖。
    晚上八点零五分，经历了几分钟的广告以后，剧集准时开始。
    故事一开始，是简短的故事背景和人物介绍，紧接着便切换到了热闹的雁门关大战的场景。
    凌厉的动作，绚烂的特效，张大胡子专门精心打造的武侠动作和周小文的场景调度，在一上来便对包括唐糖在内的观众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好帅的动作戏！”
    “胡君演这种凶蛮霸道的角色，没想到也挺合适的。”
    这里需要额外说一句，在拍摄《天龙八部》之前，胡君所饰演的角色几乎全部都是都市好男人或者说是性格温和敦厚的类型，这次参与拍摄《天龙八部》，不仅是他第一次拍摄古装戏，而且更是第一次出演这种骨子里带着狠劲的人物。
    虽然萧远山和乔峰在性格上有着明显的差距，但是对于观众来说，他们还是见识到了胡君性格中的另一个方面。
    ……画面一转，雁门关外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方云墨所饰演的段誉登场了。

 第96章 瞩目

    如果说这版《天龙八部》的第一集前半段奠定了武戏动作的基调的话，那么段誉出场之后则基本上可以说是奠定了这版《天龙八部》的颜值基调。
    如果放到二十年后，方云墨所饰演的段誉，几乎就是‘古装鲜肉’这四个字的最好注解。
    和原版林志英的年近三旬刻意装嫩不同，方云墨在年龄方面的优势可比他要强太多了。
    按照书里的设定，相较于乔峰盖世无双的英雄气概，段誉的气质完全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
    原本在金庸笔下，这家伙就是个好文恶武，饱读诗书佛经，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性格豁达勇敢，但行为处事却非常守礼，甚至显得有些书呆子气的贵族公子。
    对于普通观众而言，乔峰那样的大英雄当然是值得敬仰和仰慕的，但如果真要让男性观众们进行选择，估计九成九的人都会选择段誉作为自己的人生模板。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求之而不得的容貌，权势，地位，乃至于在武侠世界中安身立命所需要的绝世武功，几乎都像是从天而降的五百万彩票一样，接连不断的砸到了段誉这么个根本不愿意习武的皇族公子头上。
    外形，
    气质，
    演技，
    对于准时守在电视机前面，观看了《天龙八部》第一集的观众们而言，方云墨所饰演的段誉，几乎就像是原著小说里段誉活脱脱的来到了面前。
    “云墨，话说你是怎么揣摩和处理角色的啊？”趁着电视剧一集播完插播广告的间隙，始终依偎在方云墨怀里的唐糖叹了口气，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和盘托出。
    好歹也是在中戏学了一年的表演，唐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方云墨在演绎角色的时候，使用的是体验派的处理方式。
    通常来说，大部分中戏的老师们也更倾向于自家的学生使用这样的方式。
    可问题是，唐糖却恰恰不是个太喜欢这种方式的人。
    研究角色……
    写人物小传……
    硬生生的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演完了以后还得花时间从那个人的生活里抽离出来……
    实在太要命了。
    唐糖宁可选择更简单，也没那么累的方法。
    所以当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貌似不用太费力，也可以把角色演好的家伙时，唐糖马上就开始虚心求教了！
    可问题是，方云墨的办法她用不了啊。
    …………
    “还能怎么办？”方云墨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把唐糖搂在怀里，“多花点时间去进行事先准备呗。”
    对于唐糖的烦恼，方云墨觉得这事……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如果按照演艺空间当中的标准，唐糖的演技肯定是不算好的。
    但不管再怎么拔高标准，唐糖的演技其实算下来都应该是在及格线以上的。
    重生前的时候，方云墨曾经在央妈八套看过唐糖和刘伟，倪平一起主演的电视剧《没有语言的生活》。
    如果将不是方云墨曾经再三确认过演员的名字，而且电视屏幕里的那张脸又实在太有印象，他简直不敢相信里面那个心高气傲的问题少女朱灵就是在网友们的段子里被戏称为‘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中戏演技平均水平’的唐糖。
    那里面的唐糖简直已经完全是那个角色了。
    在方云墨看来，唐糖在重生前之所以被人各种诟病，除了她的选角眼光确实有点问题之外，更多的问题还是在于她的各种霸屏剧实在是太多太滥了……
    在她演完了《仙剑奇侠传三》的紫嫣以后，不知怎么回事，华国的娱乐圈突然刮起了一股玛丽苏+傻白甜的旋风。
    凭借着《仙剑奇侠传三》所带来的知名度，唐糖毫不费力就在一年内接到了五、六部人设，背景几乎都没什么太大差别的女主剧集。
    又能赚钱，又能演女主角，这样的机会唐糖自然不可能放过。
    再然后，观众们便在自家电视机的荧屏上连续看到了n个需要考验表情或者复杂的心理活动的时候，就会低下脑袋，让观众自我脑补的女主……
    一次两次观众或许还能接受，大半年的时间里，不仅看着同一个模式的剧集，同一个人设背景的角色，再加上一个妆容相似度90%以上的女主……
    妈蛋，但凡是个人都会发疯的好不好！
    一方面是观众对这种角色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另一方面呢？方云墨发现唐糖也真的不是个锐意进取，力争上游的女人。
    有戏拍，有钱赚，身边再有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这就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哪怕是在这个时空，要不是方云墨力主她一定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张一谋团队选拔，说不定唐糖这会还在班上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约会混时间呢……
    深入了解了唐糖的性子以后，方云墨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观众们会不厌其烦的diss她的演技了。
    ……因为她真的是个如果别人只要求六十分，那么她连多一分力气都不会花的人。
    不是不愿意，是她真的就是这么被动的一个女人……
    为了改变她的这种习惯，方云墨可是从全方位，多角度的在进行着努力……
    至于结果嘛？
    从目前来看……
    emmmm………………
    任重而道远哦！
    “唐糖，你要是真想把戏演好，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从改变自己对待演戏的态度开始。”
    “比如呢？”
    “比如……在某些时候，你其实是可以稍微的主动一点点的。”
    “例如什么时候呢？”
    “呃……附耳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哦……”
    没过多久，小小的客厅里就已经没有人了。
    至于最终结果？
    某人表示自己的努力和尝试还是有一定成效的。
    …………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惯例的早起。
    刚一打开手机，一条醒目的短消息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1，首播第一天，海蓝卫视报收视率排行第三，《布衣天子》12.3%，《十八罗汉》7.1%，《天龙八部》6.2%”
    “2，根据鑫浪网上目前的调查，超过七成的观众认为是品质不错，可以接受！”
    排名第三，但是却有七成的观众表示好评，方云墨有点懵逼，这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第97章 皮一下很开心

    《天龙八部》首播的第二天，方云墨刚收到宗帅的短信之后没多久，直接就来到了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他直接就开始刨根问底的追问起来。
    “宗哥，以你看来，《天龙八部》这收视率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
    说来倒是也不管方云墨表现得这么白痴。
    对于一个习惯了所有需要的资料都上网搞定，一切事物还要有网有电脑，轻轻松松搞定八九成的人来说，当他来到了2003年的这个秋天时，他必然会感到毫不意外的巨大差异。
    没有胡豆网，没有时光网，没有网友打分，没有了自己熟悉的一切标准，方云墨觉得自己对于整个事件脉络的掌控已经完全失灵了。
    从宗帅早上发给他的短消息来看，《天龙八部》拿到了6%以上的收视率，如果这是在2010年以后，那么毫无疑问，这样一个首日收视率数字已经足以让《天龙八部》坐稳年度收视率冠军的宝座了……
    可问题是，即便《天龙八部》拿到了6%以上的数字，前面却还有两个比她更高的……
    这事就塔马有点尴尬了。
    《布衣天子》倒也罢了，自从《铁齿铜牙纪晓岚》系列播出以后，王钢，章国立，章铁林的铁三角几乎就成了收视率的保障，而且从受众群体来看，辫子戏目前还没到显露颓势的时候，《天龙八部》败在它的手下还算是情有可原，但《十八罗汉》那么脑残的东西，居然也能堂而皇之的高过《天龙八部》差不多一个点的收视率，这就真的是让人有点难以理解了。
    作为公司一个‘新式’经纪部门的负责人，宗帅自然不可能像方云墨那样，有点什么事情直接请假了事，所以即便是面对着方云墨着急上火的问题，他也依然坚持着先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处理得告一段落之后，这才开始慢慢回答方云墨的问题。
    “事实上在我看来，不管这个收视率好还是不好，似乎这件事情都与你没什么关系了。”宗帅的语气慢条斯理得让方云墨难以接受，“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我不认为你有替剧组和发行方担忧的必要。”
    虽然宗帅的话说的不太明显，但方云墨还是听明白了。
    这部《天龙八部》主打的是张大胡子和周小文这对制片人和导演的强强联手，再加上金庸武侠的光环加持，虽说在选角的时候也算是花了不少功夫，但如果观众真的对这部电视剧不买单，即便是出品方苏省卫视，也不会把问题归结到演员身上。
    ……当然，相对的，就算这部电视剧最后大受欢迎，也没有人会把成功的原因归结到演员身上。
    在重生之前，方云墨一直以为只要出演了某些知名的、或者是大火的剧集，热度自然滚滚而来，如今他才知道，既然自己没去扛收视，那么享受红利的时候，自然也就没自己的份。
    这个世界还真就是这么现实！
    话说回来，估计宗帅也是因为一直都明白这点，所以才对方云墨爱答不理的。
    说不定……他这会已经开始对自己早上一时手贱，发了条多余的消息而感到后悔了吧……
    稍微消停了一会，见方云墨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宗帅不得不继续开口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
    “按理说，《天龙八部》的收视率数据应该是属于海蓝卫视内部的核心机密数据，只针对广告商，或者会在对外招商的过程中用作黄金档节目平均收视数据的一部分来参考使用，如果不是我们华艺兄弟和海蓝卫视一直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应该是拿不到的。”
    对于宗帅所说，华艺兄弟和海蓝卫视的合作关系，方云墨并没有觉得意外。
    重生前的《奔跑吧》，明明是海蓝卫视的自有综艺节目，却几乎成了华艺旗下艺人的镀金通道，如果不是双方关系好到了一定程度，再加上海量的利益交换，海蓝卫视不可能给人这么大的面子。
    不过，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有点不太对头的地方。
    “宗哥，您刚才说收视数据是各家电视台的内部机密？”
    “是啊，”宗帅从正在阅读的文件后面露出半个脑袋，点了点头，“收视率计算方式非常复杂，而且严格来说，虽然电视台对外发布，但是进行统计的人却不是电视台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全国联网，专门统计关于某个时段电视剧收视率的榜单吗？”
    “……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好吧，你赢了！
    方云墨果断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连本山大叔和小沈羊的经典台词都被憋出来了，再问下去，天知道宗帅会不会原地爆炸。
    不过方云墨倒是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时代，目前还真的没有重生前那种全国省级以上电视台的收视数据榜单。
    正如宗帅所说，这年头的那些收视率调查机构，由于自身硬件设备和辐射影响力都有所不足，所以即便是他们接到了订单，需要对某部电视剧的收视状况进行调查，最终也只会将调查范围限定在某个或者某几个城市，根本无法做到重生前那种几十个城市进行数据联网的程度……
    换句话说，这个年代的收视率数据不仅水分极大，而且还无法保证时效性，不管是对于业内人士还是对于广告商来说，其实更多都还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参考，所以即便是对于喜欢夸大数据来营造效果的华艺兄弟，也很少将电视台的收视率数据作为一项关键指标对外公布。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又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地方。
    “诶……既然这么说的话，宗哥，你有何必非要一大清早的给我发一条压根没什么用的短信息呢？”
    “呃……我考虑到这是你的参演的作品第一次上星播出，首日数据或许对你比较有纪念意义……”宗帅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你不是经常对我说，生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吗？”
    “……宗哥，偶尔皮一下，是不是很开心啊？”

 第98章 095渐渐改变的生活

    虽然按照宗帅所说，这个时间点的收视率数据基本上就是糊弄鬼的玩意儿，但习惯了重生前那种使用量化数据来对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的质量进行衡量的方云墨，却始终觉得有种心里悬吊吊的感觉。
    一直以来，方云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拥有了数据终端和演艺空间，再加上未来将近二十年的记忆之后，他一直都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多少还是有一些淡淡的优越感的。
    这种优越感倒不是什么想要胡作非为的念头，而只是单纯的决定自己拥有了那么多的底牌，如果不能飞黄腾达，出类拔萃，那就总觉得有点不正常似地。
    当然，他重生到这个世界之后，也的确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
    不管是在武磊的咖啡餐吧遇到唐糖，还是在后来顺利拿下《天龙八部》的角色，再到搞定了刘滔和高园园，这些事情几乎都称得上是他上辈子在梦里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有点小小的骄傲情绪，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但在此之外，《少年天子》的试镜失败，《倚天屠龙记》的被人排挤陷害，却也算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在不断的提醒着方云墨一件事——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人物和演艺空间对于任何有志于表演事业的人来说，的确是堪称神器。
    但请别忘了，演艺空间只能提升演技水平，并不能帮他拿到角色。
    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虽然奖励堪称丰厚，但它却只有在条件满足的时候才会主动发布任务。
    也就是说，不管方云墨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他始终还是要脚踏实地，依靠这个时代的外部条件和相关人等，这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这次《天龙八部》也是如此。
    光看收视率数据的确不差，可问题是那仅仅代表了浙省一地。
    在没有互联网硬件条件支撑，更没有相关公司牵头的情况下，唯一能够作为参照的，也就只有鑫浪和搜乎，网亿这些门户网站上相关热点专题。
    幸运的是，从相关媒体的的报道和评价来看，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媒体在评价张大胡子的这版《天龙八部》时，说得都是好话。
    “该版《天龙八部》在改编、武打、画面、战争场面等有了很大的进步。它将乔峰凸现为第一男主角，极大地增强了戏剧冲突和观赏性。剧中的武打戏紧张激烈，武打风格设计各有特色，抓住了不同武功的精髓。而剧中的景色之美，给人在画中游的感受，人与画浑然一体。另外，剧中的战争场面是视觉上最让人震撼的地方，气势如虹的战争场面与电影大片实有一比。”
    这是搜乎网相关网友的评价。
    “张大胡子+金庸”的组合模式，到《天龙八部》已是第三次出现了。《笑傲江湖》恶评如潮，《射雕英雄传》“天怒人怨”，到了《天龙八部》，网上的骂声终于见小。据本站最新调查，近4万人投票，认为新版《天龙八部》好的占76.63%，认为一般的占15.68%，认为差和很不好的一共不到9%。而在此前20万人参加的《射雕英雄传》调查中，71.09%的人认为新版很差劲。目前该剧在重视荧屏也已播出过半，记者昨日采访了不少杭城观众，多数人认为：所谓事不过三，新版《天龙八部》的确在改编与拍摄上吸取了前两部的教训，痛改前非。”
    这是鑫浪网的报道。
    连向来不怎么搀和通俗文学，一直有点曲高和寡的《京城日报》，居然也在《天龙八部》播出两周，剧情刚好过半的时候，罕见的开腔定下了总体基调。
    “这样一部受到广泛关注的武侠名著改编电视连续剧，水准相当的高。如此的原著，如此的改编，有如此的结果，很是不易了。任何改编都会有种种困难和限制，制作中会遇到种种问题和争议，播出后又要面对种种议论的评价，以目前的制作水准来看，张继忠生涯最佳当无悬念，真诚期待金庸作品改编的下一部电视剧武侠大作！”
    在看完了这么多的肯定报道之后，方云墨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开始把心思投入到紧张的学业当中。
    由于被《倚天屠龙记》剧组解约，这让方云墨多了意料之外的十万元违约金之余，还多了一个月的假期。
    尽管为‘宋青书’这个角色所做的健身训练没有能够用上，但通过那一个月的训练，方云墨真切的体会到了健身训练对于自己各方面的提高作用。
    用数据终端的话来说，它所制定的训练计划理论上的确是可以提高方云墨的各项身体素质，但是那些东西只能算是给他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就好比是不断的往自家的银行保险库里堆放现金和各种贵重物品，但是这些东西却只会成为账面上的数字，如果要把这些东西花出去，或者是变成实打实的富裕生活，还是的需要现实生活中的系统训练的……
    当这玩意被方云墨diss到没辙的时候，最后却直接憋出来了一句话：“要是有一间足够大的房间和健身器械，宿主完全可以剩下一笔健身费用，改为在本机的专业指导下进行专业的全方位训练……”
    话说回来，难得能把数据终端给憋成这样，方云墨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开心归开心，在这个还没有全面放开个人房屋贷款给大学生的年代，方云墨想要买房，估计只有两种可能。
    要不直截了当用钱砸人，把直接交全款；
    要不就只能是继续熬日子，等到他大学毕业了再说……
    前者……没钱！
    后者……时间太长！
    所以……方云墨拥有个人房屋的梦想，在短时间内貌似还是只能作为梦想而存在。
    不过数据终端的一席话，倒是激起了方云墨更换出租屋的想法。
    随着《天龙八部》在多个省级卫视平台的不断播出，方云墨的生活也开始慢慢的在发生改变。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宗帅已经多次向他提出，希望他能够在知名度彻底打开以前，至少跑要寻找一处能够与他的收入和形象气质相匹配的房子。
    被念叨多次以后，方云墨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打算在进组《仙剑奇侠传》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第99章 凶宅

    《天龙八部》在海蓝卫视首轮播映完成之后的第一个周日，方云墨早早的便起床了。
    已经入选了张一谋‘八分钟’集训队的唐糖昨天训练完成后，来到家里和他幽会，这会还躺在床上睡得像头小猪呢。
    由于重生前的方云墨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下厨这种事情还是难不倒他的，颇有仪式感的弄出来了两份西式早餐以后，方云墨把唐糖从床上拖了起来。
    今天他早就和宗帅约好，要趁着周日的机会去看看房子。
    随着《天龙八部》的热播，方云墨在宗帅手下的地位也开始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虽然以方云墨如今的热度还远远不足以让他引起来自高层的关注，但是在宗帅的职权范围内，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资源倾斜，这也本来就是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云墨，怎么想起来换房子了？”唐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开口问道，“你现在的房子租了大概都快一年多了吧？”
    “是啊，”听唐糖这么一说，方云墨也有点感慨，“我回来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去餐吧，学校，这里都比较近……说起来好像感觉我已经习惯了住在这里了呢。”
    “那你又何必非要搬家呢？”
    “如今我也算是正式踏进了这个圈子，《天龙八部》现在的反馈也还不错，宗哥说如果我继续住在这套老房子里，与他替我打造的形象不符，所以强烈建议我换个房子住。”
    事实上，别看方云墨说的轻松，但其实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经纪人，替手下的艺人规划未来事业发展，并且有针对性的打造形象，这些其实才是宗帅这个部门之于华艺兄弟其他老牌经纪人的最大区别所在。
    虽然上面那堆东西说起来似乎挺复杂，但宗帅当初向方云墨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他却是几乎在对方一开口的时候就听明白了。
    这玩意不就是重生前从流量艺人开始发源，并且最终席卷了整个圈子的‘打造人设’吗？
    虽然对于重生前那套系统造星工程的详细步骤不甚熟悉，但是基本顺序方云墨还是知道的。
    宗帅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根据艺人本身的各方面特质，将其包装成一件被尽可能多数受众群体所接受的商品。
    当然，宗帅虽然对自己的整体策略颇有自信，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他还是秉承着大胆规划，小心实施的原则，并没有让方云墨做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
    既然宗帅一力主张，方云墨干脆就把找房子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了。
    毕竟，虽然重生的时候也接受了不少这个身体留下的记忆，但那些记忆的年限可真就不大好说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提前收拾东西以后，宗帅那边也陆陆续续的找好了几套房子。
    原本方云墨还想着像这次的房子一样，就在附近物色一间稍微现代一些的房子，但由于附近刚开发的小区大多租金不菲，方云墨预计自己未来又是个工作、休息至少对半开的节奏，所以太过高昂的租金自然让他觉得有点肉疼。
    不过很快，宗帅又带来了一些房屋的相关信息，于是方云墨便决定将看房时间选在了周末，顺便也不至于冷落了唐糖。
    上午十点，在宗帅的带领下，方云墨和唐糖来到了一处名为美然动力的小区。
    这套100多平米的房子不仅邻近地铁，而且交通来往便利。尽管房子位于顶楼，但它的前后都没有遮挡，阳光能够直接照射进客厅，而且楼顶还附带了一个大花园，现在楼上还遗留着房主之前所栽种的常青藤和一些植物……
    最关键的是，屋子里已经有了全套欧式装修和各种配套的家用电器，完全是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屋类型。
    更让方云墨意外的是，房子本身的租金很是便宜，一个月的房租仅仅只需要3000块钱。
    虽说这个时代京城的平均工资刚刚超过两千三，看似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当月收入，但如果考虑到这个小区今年上半年才刚刚建成，再加上房子的内部装修明显是最近才完工没多久的，中介所报出的这个价格其实已经非常便宜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于房子这种不动产，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型变故，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么好心的房东给租客打折。
    不过看来唐糖很喜欢这个风格的房子，于是趁着唐糖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规划，顺带着考虑以后应该如何布置的时候，方云墨朝中介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来到了屋顶的天台上。
    “老哥，你跟我说句老实话。这房子是不是有不对头的地方？为什么价格会比市场价低了这么多。”
    时间有限，方云墨干脆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
    “哪……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中介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纯粹就是因为房东有点事情需要急用钱，所以……才会这么便宜。”
    “老哥，有句俗话说得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咱们不光是打开了天窗，整个人都站上了天台，难道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方云墨作势要走，“这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只要花点时间，稍微问一下小区里的邻居，我就不相信所有人都会替房东瞒着……”
    中介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前几个月，也就是小区刚刚交房没多久，这栋楼出过人命。”
    这年头的房产中介，还远没有人或者说是法律法规去约束他们必须将房屋的情况如实相告，如果不是刚才方云墨说要去找别人打听，估计这位中介也会是能瞒就瞒，先把生意做成了再说。
    “是出在这户人家里吗？”方云墨又追问了一句。
    “绝对不是！”中介也是华国人，自然知道华国人在这方面的忌讳，“那人是住在这个邻近那栋楼的一个户主，本身就有点神经兮兮的，那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到自己的新房子里自杀死了，于是小区里很多人都觉得不太吉利，你别看这户人家装修那么西式，户主迷信得要命，房子装修好连一天都没住过，直接就让我们拿出来出租了……”
    方云墨点了点头，却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
    既不是凶杀，也不是在自己所站的这栋楼里，作为一个莫名其妙重生到这里的穿越众，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
    ……毕竟，数据终端说了，会保护他免受一切意外伤害的。
    鬼怪……应该……也算是……意外伤害……吧？
    稍微考虑了一下，方云墨开口道：“房租再降一千二，我一次性付足一年的份，同意我们就签合同。”
    估摸着是这套房子确实压在手里有些日子了，中介的回复比方云墨想象的还要快。
    “房租一千八没问题，但至少要一次性支付一年半的房租。”
    “行，我们签合同吧。”
    当天下午，方云墨便与对方签订了正式的租房合同，在支付了一年半的房租以后，拿到了房屋的钥匙。
    将搬家的事情丢给喜欢折腾的唐糖之后，方云墨开始潜心准备即将要开拍的《仙剑奇侠传》。

 第100章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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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敬业精神

    在进组《仙剑奇侠传》剧组之前方云墨专门找宗帅帮忙，拿到了导演李国利的相关个人资料。
    李国利，男，1958年出生于香江。
    二十二岁时，任职于星加坡电视台，七年后，即1987年，转投香江广播电视有限公司，也就是被大多数人俗称的tvb，从事电视剧监制一职。
    四年后，也就是1993年，李国利知道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股疯》。这部电影不仅成功的拿到了广电部（*****的前身）当年颁发的最佳合拍片奖，而且女主角潘红更是凭借此片拿到了1994年度的金鸡、百花双奖的影后桂冠。
    1994年，返回香江，执导电视剧《再见亦是老婆》，该电视剧获评为当年香江十大最受欢迎电视节目之首；
    1995年，再次与内地公司合作，执导电影《海根》，《九纹龙的谎言》；
    1997年至1998年，李国利就职于中影集团，担任制作总监；
    1998年8月以后，离开中影集团，与人合作，成立唐仁影视；
    此后一直都在内地发展……
    从这份履历表就能看得出来，李国利虽然是一位香江导演，但是他履历上几乎所有的成功项目或者是奖项，几乎都是与内地公司合作时取得的。
    而在上世纪末那个时间段，李国利居然能够坐上中影集团制作总监的位置，这也足见其能力之突出和在内地官方当中的关系程度。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当初李国利大力推荐胡戈出演李逍遥一角，更多的是出于捧红自家公司艺人的考虑……
    当然，之所以方云墨会有这种印象，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重生前唐仁蔡艺农作风的影响。如今看来，貌似李国利当时未必就没有从角色适合度出发，想要真心诚意拍好作品的意思。
    对于这种人，宗帅给出的建议只有四个字：敬业精神。
    至于其他？
    宗帅表示，他相信以方云墨的能力，肯定能够处理好在剧组期间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
    方云墨：“呵呵……”
    ψ(*｀ー′)ψ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下，可好？
    虽然对于宗帅这种管杀不管埋的做法有点不爽，但方云墨知道，宗帅这家伙虽然有时候理智得有点过分，但是在这种关系到方云墨前途的事情上，他还是不含糊的。
    不过也对，演员这行当，人设还可以通过打造，宣传通稿来营造，但说到实打实的演技，这东西一上片场，摄影机前面一站，导演一喊开始，好还是不好，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真要是没本事还要硬拗人设，骗的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的。
    …………
    凌晨四点，华国南方的某些城市的天空就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由于有《天龙八部》剧组上妆的经验，方云墨早早的便来到了位于浙省dy市的一出外景场地内。
    说起dy市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如果一说横城这地方，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发出‘哦——’的一声了。
    而《仙剑奇侠传》的主要戏份基本上都会在横城拍摄。
    今天是正式开机的第一天，除了拜神仪式之外，看剧组发下来的通告，大部分戏份都是和男主角李逍遥有关的。
    到这个时候，要是方云墨还不明白李国利的意图，那他就真是有点反应迟钝了。
    李国利明摆着是那方云墨来熬剧组了。
    可是……即便明白李国利想干嘛，方云墨又能怎么办呢？
    没错，他的确是剧组的男主角。
    可有哪条规定说过熬剧组不能用男主角的？
    年纪轻轻的，一点苦都不能吃吗？
    辣鸡！
    好在，从还没进组的时候开始，方云墨就一直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对于这位老大有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横加刁难，他可一直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再说了，目前还只是在拍摄计划上有点安排而已，真正的好戏压根还没上场呢……
    趁着化妆师上妆的功夫，方云墨一直在拿着剧本仔细阅读。
    从登上飞往杭城的飞机开始，他就一直随身携带剧本，只要有空就会拿出来看看。
    以他和宗帅的调查与了解，李国利是个比较固执的人，在这种导演手下拍戏，最好按照导演编写的剧本来做。
    此外，他还戴着一个小型随身听，随时可以用耳机听和道法剑诀有关的台词。
    李逍遥这个角色和其他人不同，旁人在拍摄动作戏的时候，撑死了也不过是口呼招名的程度，而剧本里为了表现李逍遥天赋异禀，是个修仙的好材料，所以特别安排他在每次跟人战斗的时候，都要先耍一套酷炫的动作，配上潇洒的剑诀，然后再出手……
    这个设定本身其实没什么问题，方云墨自己也觉得多了个让自己耍帅的机会是件好事，可唯一的问题是，当初试镜完以后，剧组压根就没人告诉他剧本里有这段，自然也没有让他做任何准备工作……
    直到进组以后，工作人员才给了方云墨一盒录音带，说是等会拍戏要用。
    虽然里面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么四段剑诀，但如果要配合动作，念得抑扬顿挫，貌似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时间紧迫，方云墨为了不在拍摄的时候露怯，只能想办法抓紧一切时间努力准备了。
    单单化妆就耗费了接近三个小时，等方云墨更换完衣服，做完全部造型后，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临时化妆间外面的天早就亮了，而方云墨则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拍摄工作却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开始。
    除了一把背在身上的道具长剑，方云墨现在的造型将会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一直伴随着他。
    “现在你可以稍微先坐一下，”忙活了三个小时，不仅方云墨累的够呛，化妆师也觉得不轻松，“其他部门的人上班时间和我们不一定，不过再过一会，估计你的助理也应该快来了。”
    “助理？”方云墨有点诧异，“我还有助理了？”
    这也难怪他吃惊。
    拍摄《天龙八部》的时候，包括刘亦霏在内的所有年轻演员，都是由统一得到剧务部门负责日常照顾的，刘亦霏她老妈算是剧组的编外人员，再加上刘亦霏本来年纪就是最小的，所以张大胡子干脆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没想到，这次在《仙剑奇侠传》，居然可以享受专职助理的待遇了？

 第102章 印象

    按照方云墨与剧组签订的演员合同，在《仙剑奇侠传》的拍摄期间，剧组有义务和责任为他专门安排一名助理。
    这主要是考虑到方云墨的角色太过重要，拍摄过程中体力消耗巨大，如果再让他去处理一些剧组的杂事，未免容易分心影响进度。
    当然，这种助理的工作范围仅限于拍摄过程当中，上戏之前和拍摄完成之后，方云墨是只能耍单帮，这也是化妆师刚才为什么说要等到剧组上班之后，方云墨的助理才会现身的主要原因。
    “……那我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女都有可能吧，”化妆师笑着开口道，“我听说剧组在开机之前，招了不少新入行的年轻人，至于具体怎么分配，那就要看剧务组那边的统一安排了。”
    由于整个《仙剑奇侠传》剧组里的主要演员几乎都是新人，所以即便是合同上所规定的‘专职助理’，其实也就是一帮子业内新丁罢了……
    而且，说不定李国利还会觉得方云墨太麻烦了呢。
    看看人家刘亦霏，小姑娘的年纪比你还小，人家进组就没带着助理。
    丢啊……
    人家刘亦霏的确是没有带助理，也没有让剧组给她安排助理，可她直接就带了个母上大人好不好！
    有刘晓莉在，直接就能顶的上一个班的助理了好不好……
    听完化妆师的介绍，方云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对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了。
    正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方云墨诧异的看了一眼化妆师，而化妆师也一脸懵逼的回望着他……
    很显然，这位小姐姐也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请进！”
    方云墨开口招呼了一句。
    门被从外面推开以后，一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圆脸女孩走了进来，她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牛仔七分裤，黑色的中短发下，是一张典型的江南水乡面容。
    “您好，我叫王薇，”由于这是方云墨专属的化妆间，所以女孩很自然的分辨出了自己的目标，她径直走到方云墨身边，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是方云墨先生在剧组拍摄期间的助理。”
    “你好，我就是方云墨，”和对方轻轻握了一下手:，方云墨微笑着开口道，“不用先生长先生短的称呼，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必要弄得那么僵硬。”
    透过戏里的外形仔细打量了一下方云墨以后，王薇决定从善如流。
    对面那家伙的年龄说不定还没有她大，先生先生的叫着，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为了不至于因为尴尬癌而早逝，王薇果断决定从善如流。
    “想要吃点东西吗？”王薇倒是很有作为一个助理的觉悟，“剧组的餐车那边有很多不同种类的早点。”
    考虑到现在已经基本上上好了妆容，如果因为吃东西而修复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方云墨开口道：“简单的面包或者是鸡蛋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了，汤汤水水的东西尽量少一点吧。”
    和之前在《天龙八部》剧组的时候不同，《仙剑奇侠传》剧组的化妆师和助理都是方云墨的个人专属，在拍摄过程中，化妆师要随时跟妆，而王薇则只有在方云墨的戏份完成之后才能算是下班。
    草草吃过早饭以后，道具组的人将李逍遥的佩剑送了过来。
    方云墨拔出来稍微掂量了一下轻重，又拔出来挥舞了两下，算是稍微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贴身法宝’，然后便朝着片场的方向走去。
    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李国利此时竟然也已经来到了片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检查摄像机，查勘片场地形什么的。
    “……虽然不见得喜欢某个演员，但是不会因私废公……”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大步走了过去，和李国利打起了招呼，“李导演，您好！”
    正在检查轨道下方土质松软程度的李国利抬起头，先是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厌恶之情，接着便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方云墨来。
    “他的身材似乎比试镜的时候要更匀称了一些？”
    看到方云墨的第一眼，李国利便冒出来这个感觉。
    经过一番打量，他最终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方云墨在试镜拿到角色之后，的确是按照他当时的叮嘱，依然在进行身体训练保持状态。
    ……从目测的效果来看，方云墨的状态似乎比他想得还要好。
    只有努力才有可能获得收获！
    这个理念一直都被李国利奉若圭臬。
    刚才的这个发现也让李国利心中的厌恶感稍微减少了一点点。
    不管是什么样的导演，对于一个听话而又努力的演员，总是很难讨厌得起来的。
    “靓仔，”李国利朝方云墨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你等会先过去站在那里，然后按照基本上所写的内容做就可以了。”
    “明白，李导。”方云墨重重的点了点头。
    稍微瞟了一眼方云墨手中的长剑，李国利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记得要在做动作的时候念诵剑诀！”
    “没问题！”方云墨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方云墨交代完以后，李国利便没再搭理他了，接着又叫来了一名副导演，开始协调其他演员的站位和一些细节问题。
    刚才短短几句话的交谈，让方云墨对李国利的性格算是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
    总体来说，李国利是个固执而严肃的人。
    但是同时，李国利也是个认真而敬业的导演。
    前者让他直到开机，都仍然对方云墨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负面情绪，而后者，则让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可以攻克下这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方云墨觉得自己首先要做的是尽量避免与李国利这个导演出现不愉快，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也要尽量处好关系。
    敬业，谦逊，忍让，这便是方云墨给自己定下的基调。
    如果可以的话，再想想办法和李国利缓和一下关系……
    不为别的，至少要让对方不至于每次看到自己都像是欠了他几百块钱似地。
    准备工作完成以后，李国利朝副导演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行拍摄。
    “《仙剑奇侠传》，第一幕，第一场，第一次拍摄，开始！”
    随着一声清脆的打板声，拍摄开始了。
    方云墨站在镜头前面，神情坚毅，右手持剑，左手捏着剑诀，开始念动剑诀。
    “天法自然，大道归一，心凝神动，御剑降妖，御剑术！”
    “卡！”
    李国利的声音响起，拍摄被终止了。

 第103章 初步认可

    时间回到五分钟之前。
    距离方云墨在《仙剑奇侠传》的第一场戏还有一点点时间。
    片场的空地边缘，绝对不会被摄影机拍摄到的地方，刘亦霏两母女正在一旁注视着站在场地中央，等待着开拍号令的方云墨。
    “亦霏，他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同学？”刘晓莉看着场地中央那个沐浴在晨光中的帅气身影，轻声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他演技很不错？”
    由于即将开始拍摄，刘晓莉的声音压得很低。
    “就是他，”刘亦霏回答的声音同样很小，“他演戏真的很棒的。上次我们班上进行课堂短剧表演的时候，他只准备了几分钟，最后甚至直接在课堂上把我们班上一个同学给吓哭了呢……”
    “你说的那个同学，是不是就是时常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江伊燕？”刘晓莉皱着眉头开口道，“我跟你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那个女的没安什么好心，你跟她混在一起，容易被她利用！”
    要是方云墨这时候在旁边听着，肯定会对刘晓莉的这番话举双手赞同。
    刘晓莉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在对女儿的爱这一点上，倒的确是无可指摘的。
    ……除了眼光差到爆，没有跟着刘亦霏成长之外，貌似也没什么黑点了。
    至少从目前来说，她的确是觉得江伊燕心思太复杂，自家女儿的脑袋瓜又不怎么灵光，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就要吃亏……
    可惜，刘晓莉虽然爱女之心没有问题，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还没有觉悟到自家的闺女如今已经快17岁了，正是叛逆着的时候，有些事情说多了，她反而会根本不考虑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单纯的变成为了逆反而逆反。
    “妈——”刘亦霏拉长了音调，有点不耐烦的开口道，“除了上课，我跟她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我……”
    依着刘晓莉的一贯风格，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借题发挥，好好敲打敲打自家闺女，可刘亦霏的一句话却直接把她后面的长篇大论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别说话，马上就要开拍了！要有什么事，你难道不能等会拍完了再说吗？”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十遍‘儿大不由娘’的刘晓莉，最终还是只能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个字。
    “……好。”
    几分钟以后，李国利响亮的声音在片场里响起。
    “卡！”
    随着李国利的喊停，拍摄停止，剧组也停止了运转。
    所有人都像是泥塑木雕一样，等待着李国利的指令。
    但他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按下了面前监视器上的回放键，重新调阅着刚才拍摄完成的这第一个镜头。
    作为这场戏的主角，方云墨的表现自然成为了被他审视的重点。
    先看面部表情。
    表情到位，张弛有度，完美契合了李逍遥初出茅庐，刚刚学到了酒剑仙剑法时那种既兴奋，又有点紧张的心态，而且完美的展示出了自身条件；
    完美！
    再看肢体动作。
    动作协调，力道拿捏恰到好处。即便是一把没什么重量的道具剑，居然也被他玩出了虎虎生风和飘逸俊雅的感觉，要不是李国利知道刚才那段东西是剧组的武指头一天才临时教的，说不定他也会觉得这是经过系统训练的结果。
    当然，训练是肯定没有训练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提前训练的。
    自家剧组的紧急情况又不怎么宽裕，李国利哪有功夫提前几个月安排所有人搞特训？
    最后再听听台词。
    同样没有问题。
    短短四句话的剑诀，居然也能念出韵律来。
    据姚壮宪说，那些在《仙剑奇侠传》里出现的剑诀，根本就是他和几个策划瞎掰的。
    说到底就是为了装逼，哪有空管什么押不押韵？
    这样看来，台词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以一百的满分来评价刚才那个镜头，李国利觉得，公允的说，至少八十分的评价是少不了的。
    对于一部主打游戏原著为卖点的古装偶像电视剧，这样一个镜头完全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可问题是……
    李国利之所以今天一上来就把方云墨的戏份安排在最前面，而且还故意让工作人员将记录着剑诀台词的资料临到用的时候才交给当事人，本来就是存着拿方云墨熬剧组，顺便杀杀这小子气焰的意思。
    对李国利来说，剧组在筹划阶段，制片人的作用的确是无可替代的，但一旦进入了正式拍摄阶段，自己这个导演才是真真正正的剧组之王。
    他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借着某人的势耀武扬威。
    如今在方云墨或许已经有所察觉的情况下，李国利觉得如果就这么让他顺顺利利的通过，说不定反而会因此生出什么事端来……
    想到这里，李国利开口大声道：“云墨，你刚才舞剑的时候动作太快了，道具剑已经弯了。下次注意！”
    “道具，准备一把结实点的剑，所有人回位，准备重拍。”
    看着耸了耸肩，将手中那把看不出任何问题的道具剑交出去的方云墨，李国利默默的点了点头。
    “小子，不经历风云，怎见得彩虹？你就当是成功路上的小小磨砺和考验吧。”
    接下来，李国利的‘考验’足足进行了七次。
    虽然每次他都能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出一些细微的不足之处，但让他惊讶的是，每次方云墨被“卡”了之后，下一次都能够针对被发现的问题，迅速的进行补救……
    而且，这家伙还能保证下次再拍的时候，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都不再重复出现。
    到了后来，甚至连在一旁观看的刘亦霏母女俩都觉得片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了。
    包括一旁的工作人员在内，几乎每个人都觉得李国利已经忘记了今天拍摄的目标，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了和方云墨玩‘大家来找茬’的游戏当中……
    到最后，甚至于几位来自唐仁的副导演看向李国利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大锅，你就算要利用导演的职权公报私仇，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后果和影响先？
    这么赤果果的针对一个刚刚进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貌似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吧？
    终于，第八遍拍摄完成了。
    一上午的时间，全都耗在了这一个镜头上。
    第八次回看镜头，李国利按下暂停键的时候，画面恰好停在了方云墨的特写上。
    不骄不躁，谦逊平和，任劳任怨……
    几乎所有能被李国利想到，而且可以用来形容人心理素质的词，这会几乎都能用在方云墨身上。
    直到现在，连在一旁搭戏的武行都显露出了疲态，而方云墨却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李国利的决断。
    从他的额头上依稀能看到从假头套下渗出的汗珠，但他的眼神里，却依然没有任何怨怼的情绪……
    “这条过了！”
    经过一上午的对决，李国利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貌似真的是看走眼了。

 第104章 渐渐改变

    折腾了一个上午，仅仅拍摄完成了一个镜头，但却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哪怕一个字的异议。
    ……至少，没人当着李国利的面表现出任何的异议。
    当然，也没有人对方云墨表现出任何的敌视情绪。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男主角压根就是导演拿来熬剧组的一个工具人，重拍那么多次，完全就是导演自己的意思，就算是再怎么爱迁怒的，也不可能把事情的因果归咎到方云墨的头上去。
    再说了，当时连武行的人都快累趴下了，人家却还能头发不乱衣衫整洁，光冲这份气度，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
    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明明不是人家的问题，可他却还是一直和和气气的陪着笑脸，这样的人，就算想要冲他发脾气，只怕也是找不到由头的。
    由于李国利沉迷与‘大家来找茬’不可自拔，上午的拍摄结束时间比预期的要晚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剧务组的工作人员趁着李国利喊停的当口，以最快的速度将早已准备好的饭食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李国利心里有事，没吃几口便放下饭盒和筷子，一个人在片场里踱起了方步。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李国利又把早上所拍摄的八条镜头全都拿出来放了一遍，结果让他震惊。
    早上拍摄的八条素材，从公允的角度来说，任何一条都足以作为成片剪辑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他自己非要执着于杀杀方云墨的威风，即便以最低限度来预估，早上至少也可以完成56个镜头。
    这还是在有开机仪式的情况下……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简直都是堪称神速了。
    毕竟，这是剧组开机的第一天嘛。
    各个部门都还需要一定的磨合时间……
    在李国利的预估当中，今天能够完成二十个镜头，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没想到方云墨的表现不仅是出色，而且是出色得让人难以置信。
    “能有这样的状态，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李国利不是新手，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方云墨为了李逍遥这个角色确实做了足够多的准备，而且本身还适合饰演这个类型的角色。”
    想到这里，李国利突然想起了方云墨履历表上那唯一的一项演艺经历。
    《天龙八部》的段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段誉和李逍遥的一部分特质还是有一定重合性的。
    张大胡子和周小文这两个人，虽然李国利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不清楚他们俩的性格和资料，但周小文能够稳稳的站在内地第五代导演的行列之中，想必在选角方面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再说了，就算周小文和张大胡子因为某种原因徇私，但如今《天龙八部》已经开始播出，观众的反应也颇为不错，那些东西可不是一两个业内人士或者是公司能够操纵得了的。
    专业人士的认可，
    观众的良好反馈，
    再加上今天上午那八段素材……
    这些事情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有可能是巧合，但是如果三件事凑在了一起……
    李国利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忽然，李国利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如果今天这个角色换成自己一力坚持的胡戈，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很快，他的脑海里便有了答案。
    胡戈虽然比方云墨的年纪要大一些，但是他却只有一些在学校排演舞台剧和话剧的经验，连电视剧剧组的边都没摸到过……
    把胡戈和方云墨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的话……
    emmmm……
    一个只有外形，演技几近于无，而且没有任何的镜头表演经验；
    一个演技同年龄段中上，外形同样出色，已经有一个被观众接受的角色；
    结果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摇了摇头，李国利决定不再考虑这件事情——想得越多，越是显得自己过去的观点错得离谱。
    由于刚才脑子里有事，李国利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片场深处武行团队的休息区。
    ……之所以他这么肯定，是因为这里是整个片场里唯一一个有呼喝声传来的地方。
    歪着头稍微想了想，李国利悄悄的走了过去。
    在一圈被分隔起来的薄膜布的后面，几个武行的人正围成了圈子，看着站在中间的人演示动作。
    其中一个是剧组的动作指导，而另一个穿着一身戏装的人，自然就是扮演李逍遥的方云墨了。
    “云墨，你要记住，舞剑不光是手腕的力道，”动作指导拿着一把道具长剑，挥舞了几下，“你要学会使用肩肘以及整个身体的协调性去带动这把剑，这样在我们专业的人眼里，看上去才不会那么僵硬……”
    由于围观的人很多，所有人压根就没发现外围圈子多了一个围观者，方云墨自然也不例外。
    模仿着动作指导刚才的动作舞动了几下身体，方云墨皱起了眉头，“听上去似乎挺简单的，可要实际做起来的时候，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协调。”
    “不协调是难免的，”动作指导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你们在镜头前面只需要演得像模像样就好了，但我们却是从小到大被师傅们打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很轻松的做到。”
    “可是，我觉得你刚才在做动作的时候，其实身体……或者说是上半身只是吸引人注意的幌子，真正的关键在于下半身的步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非常正确，”听得出来，动作指导对于方云墨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看出他动作的要点所在也觉得非常惊讶，“大多数人都只会关注到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脚下？”
    “我除了日常的锻炼之外，为了增强身体的协调性和灵活性，也去报了一段时间的拳击课程，”方云墨笑着解释道：“我的拳击教练说，大部分动作的关键，其实都在看似平淡无奇的步伐上，所以我刚才其实也算是突然想起来了这点，然后才向你确认的。”
    “你的拳击教练说得没错。”动作指导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拳击里面有没有类似的说法，但是华国武术讲究的就是手眼身法步的协调配合，你居然能把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
    稍微停顿了一下，动作指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不定，你真的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是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呢。”
    “哈哈哈……”方云墨笑着摆了摆手，“还练武奇才，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拿出一本《如来神掌》的武学秘籍，教我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啊？”
    动作指导虽然不知道什么‘从天而降的掌法’，但作为一个香江电影人，《如来神掌》这么经典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周围的武行也趁机起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方云墨脸上的那一丝尴尬。
    妈蛋，言多必失，一不小心，居然把明年才上映的《功夫》都给扯出来了。
    话说，应该没有人注意吧？
    在一片哄笑声中，李国利悄悄的离开了。
    经过早上的事情，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幕，李国利心目中的某些印象，已经悄悄的改变了。

 第105章 拍摄继续

    离开了动作团队的驻地，李国利回到了自己的导演位上，开始翻看起几乎已经是烂熟于心的拍摄计划。
    虽然李国利的人坐在这里，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面前始终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作为一个出道二十多年的老牌业内人士，李国利也可以说得上是阅人无数了。
    刚才的事情，再加上早上的拍摄，李国利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说米国好莱坞的剧组，通常都会在拍摄前针对有动作戏的演员进行特别的培训，但华国……
    别说是内地的剧组了，哪怕是这时候影视工业最为成熟的香江，他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演员，或者是哪个剧组，会专门针对一个项目进行长达两三个月的培训的。
    现在的年轻演员，有几个这么认真敬业的？
    在李国利的想法中，方云墨既然签约了华艺兄弟，又得到了制片人金浩的支持，进组以后多半是会有点自恃身份的。
    ……再说严重点，要是被某人当了抢使，说不定这小子还会不自量力，做出跟导演掰手腕的事情来。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李国利才决定从一开始就要好好杀杀方云墨的气势，让他知道子啊剧组里到底谁才是爸爸……
    呃……不对，是这剧组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可出乎意料的是，方云墨不仅对导演尊敬有加，而且拍戏认真，工作任劳任怨……
    说实话，即便是一开始就报着一定成见的李国利，对于方云墨今天的表现，也只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莫非，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国利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必要稍微改变一下固有观念了。
    “导演……李导演？”晃了晃满头的乱发，李国利从沉思中惊醒，脸上有点不善的瞧着站在面前的那个男人。
    正是在不久以前说方云墨有可能是学武奇才的那位动作指导。
    “到底什么事？”李国利不耐烦的开口道，“你发现了一个习武奇才，打算归隐山林，专心教徒弟去了？”
    “习武奇才？”
    动作指导一脸的莫名其妙。
    刚刚那个叫方云墨的小子就拿这事打趣，怎么李导也有这毛病啊？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什么鬼东西！”
    动作指导打了个冷战，决定不去纠结刚刚的那个话题。
    “李导，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下接下来拍摄的事……”
    “出什么事了？”李国利想起刚才方云墨模仿时那别扭的动作，心里一紧，“有演员受伤了？”
    “受伤？”动作指导一脸懵逼，“今天才刚开始拍摄，咱们事先都做好了防护措施，哪能让人那么轻易的受伤呢。”
    “那你过来找我说有拍摄上的事情？”
    “是的，”动作指导点了点头，“方云墨建议尽量不使用替身演员，由他亲自完成所有动作戏份。”
    “他可以吗？”李国利开口问道。
    “我刚刚了解过他这段时间的训练计划，”动作指导看上去很有信心，“他的所有训练，最终目标都是改善他的身体协调性和灵活度，而这两点也是我们在拍摄的时候最需要的素质，我认为他没问题。”
    李国利陷入了沉思。
    使用动作替身演员，肯定会极大的增加拍摄是的工作量，而且对于镜头的位置和一些其他方面的影响也并不算小……
    但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呢？
    “李导，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动作指导建议道，“您也知道，演员如果能自己上的话，我们在拍摄的时候都会减少很多的麻烦。”
    ‘麻烦’！
    又是这个词。
    李国利突然发现，从早上开拍到现在，所有事情一旦和方云墨扯上关系，基本上最后都是减少麻烦的结果。
    “难道这小子是专门来替我解决麻烦的？”
    不知怎么的，李国利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下午的拍摄按照计划走。”很快，李国利便做出了决定，“你们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先拍一条难度比较低的，如果可以，我们再慢慢把难度提高上去。”
    “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午间休息时间结束以后，拍摄再次开始了。
    几个穿着华国西南某省份特色服装的龙套演员站在空地的周围，将方云墨团团围住，然后摆好姿势，只要拍摄开始，他们便会直接冲上来。
    话说影视剧里的反派很多时候也实在是白痴得要命。
    明明只要一拥而上，分分钟就能把主角砍成包子馅的事情，却偏偏喜欢一大票人在周围绕着圈，然后再一个一个的上来送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影视剧三大定律了吧。
    至于另外两大定律是什么？
    当然是反派死于话多以及盾牌万能嘲讽了啊……
    好吧，扯远了。
    剧组准备完毕，动作指导对方云墨这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大声喊道，“各部门准备，开始！”
    刚刚还安静如鸡的龙套演员这会真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就开始往前冲。
    当然，他们仍然收到了影视剧三大定律的影响，在一个人往前冲的时候，其他人仍然在外面游走，似乎是打算伺机而动……
    按照事先约好的套路，第一个上前的龙套演员将手中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招‘力劈华山’使得尽显威风……
    可惜，还没等他的刀砍到方云墨身上，方云墨便用长剑将刀架住，然后顺势虚握剑柄，带动着长剑在对方的长刀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左手出掌，印在对方胸口上，这位龙套演员经验丰富，在方云墨的手掌印在自己胸口的时候，立刻仿佛被猛击了一下似地，直接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第二个龙套迅速上前，填补同伴飞出去以后留下的空档，双刀横斩，煞是威猛，方云墨身形一矮，迅速向前，抢在他刀圈合围之前，一剑柄砸在他胸口上，然后趁着他捂胸的时候，一脚把他踢飞……
    第三个，第四个……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方云墨迅速解决了所有的敌人，帅气的舞了个剑花，将长剑回鞘。
    “卡！”掌镜的动作指导喊停了拍摄，然后看了看面前的监视器，过了一会，只听监视器后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确认声，“ok！这一条过了！”
    ps：趁着免费，回应一下‘丁丁笑春风’书友的意见。
    在我的设定中，男主的成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不会因为有主角光环就一步登天，所以我喜欢慢慢刻画他的没一个脚步，昨天的第一章便是这种思想下的产物，可能是由于作者功力不足，刻画得不够到位，敬请见谅，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指点！

 第106章 童叟无欺

    “你们没事吧？”
    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到剑鞘之中，方云墨走到一名武行的工作人员身边，朝他伸出了手，“刚才那一下，我出手有点太重了。”
    武行的工作人员握住方云墨的手，顺势站了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龇牙咧嘴，却还是笑着回答道：“小事情罢了，干我们这行的，有点小伤小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事就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方云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开始休息。
    刚才那一幕场景发生在方云墨进组以后的第十五天。
    经过半个月的拍摄，《仙剑奇侠传》剧组的主要演员已经基本上就位了。
    剧组的人员也开始按照各自签约的档期进行着流动。
    像是郑佩佩这样的老前辈就是前几天才进组。
    她所饰演的姥姥虽然妆容复杂，但是每天都会保持提前半小时到片场化妆候场，为了怕弄乱了满头的珠翠，快六十岁的老前辈在片场站不摇晃，坐不靠背的一呆就是一天，这份敬业精神简直让方云墨叹为观止。
    有这么一位老前辈在前，方云墨等人虽然是主演，但在郑佩佩面前，还真没什么可‘豪横’的。
    再加上参演的几位主演的年龄都不大，年纪最大的安怡轩也不过才23岁，年纪最小的刘品颜才16岁，所以不管是演员还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气氛都要融洽得多。
    自从开拍第一天方云墨出色的完成了动作指导设计的那场戏之后，他的表现也让李国利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虽然由于专业领域的能力差异会遇到一些小状况，但对于偌大的剧组而言，这点小麻烦基本上都构不成什么大问题。
    连续搞定了几场高难度的戏份以后，李国利也定下了规矩——所有和李逍遥相关的动作戏份，只要不涉及到过分高难的动作，都由方云墨先进行一次试拍，如果不合适再由替身上阵。
    当然，由于他所做出的调整，也需要剧组在拍摄前进行各种准备，所以有一部分和李逍遥有关戏份的拍摄时间便因此而进行了改动。
    改动之后，姥姥和赵灵儿之间、以及唐钰和阿奴之间的戏份变成了优先拍摄的内容，而李逍遥的戏份相关镜头数则随之减少……
    不过方云墨这时候也同样没闲着。
    即便当天没有他的戏份，他也还是会准时出现在片场，在拍摄的时候一直观摩着其他人的表演。
    正是因为这种行为，方云墨得以在其他人眼中一直保持着谦逊，温和的形象。
    而且，他不仅和胡戈，刘品颜等人渐渐混熟了，即便是在如郑佩佩、徐静江以及谢军豪这样的老牌演员的心目中，方云墨也树立起了良好的个人形象。
    虽然这些东西目前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一个个人形象良好的人，不管走到任何地方，至少不会是个神憎鬼厌的人。
    所以，方云墨总是会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用这种方式潜移默化的慢慢打造良好的口碑。
    ……
    作为一个曾经在tvb混过的导演，李国利的拍戏速度自然是不慢的。
    虽然还赶不上tvb全盛时期那种‘跑死龙套，累死主角’的地步，但是当晚上八点多钟，李国利喊出当天最后一声‘卡’的时候，剧组里的人几乎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李国利实在是太会折磨人了。
    每天放工的时候，几乎都是把每一个人的精力消耗干净了。
    不过好在经过这半个月的拍摄，大家基本上已经开始习惯了李国利的节奏。
    虽然还是很累，但是至少像胡戈和方云墨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开始有精力在下戏之后，安排一些业余生活了。
    比如今天。
    在剧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三三两两的朝剧组安排的车辆走的时候，胡戈走过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笑着邀请道：“云墨，拍到现在才收工，剧组的饭又不好吃，要不咱们去尝尝上次你说过的那家店？”
    方云墨一听胡戈的话，就知道这家伙肚子里的馋虫又犯了。
    作为一个地道魔都人，按理说本帮菜应该是胡戈最为熟悉的味道，但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进组之后，这家伙就跟那撒了欢的二哈似地，但凡是有点精力，基本上都会拉着其他人去附近的餐馆尝鲜。
    作为男演员里和胡戈年纪最接近的，方云墨已经好几次收到这种邀请了。
    刚开始的时候，方云墨还以为这家伙只是想着大家既然要在一起合作，所以提前打好关系，没想到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短短两个礼拜的时间，就刚才那番话，方云墨已经是第四次听到了……
    ……说老实话，要不是知道胡戈这家伙取向正常，方云墨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老胡，我说你也是够有意思的，”方云墨朝他打趣道，“明明都是味道差不多的东西，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横城周围的东西？”
    “啐，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胡戈一脸的理直气壮，“就是因为在魔都已经吃了几十年了，所以现在有机会出来，才要好好的大快朵颐啊。”
    “至于第二个问题，”胡戈挤了挤眼睛，“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美食在民间吗？”
    “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微服出访的乾龙皇帝了？”方云墨一阵阵的无语，“皇上，要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给你配几个妃子跟您一块用膳？”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胡戈一脸的不好意思，“朕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那么多人陪着。”
    “呵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方云墨促狭的一笑，开口说道，“老胡，咱们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胡戈虽然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妙，但还是接上了话茬，“我可是个穷人哦。”
    “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方云墨一脸坏笑的指了指远处的刘亦霏，“你要是有本事能把亦霏邀请出来跟咱们一起吃个饭，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内，只要你开口，我随叫随到，全额买单。怎么样？骚年，要不要去挑战一下人生？”
    “真……真的？”
    “那当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好，劳资今天豁出去了！”

 第107章 穿帮

    由于横城影视城本来就属于观光场地，所以在片场周围也有很多依靠影视城为生的夜市摊贩，而胡戈所说的店面其实也就是这些夜市摊贩中的一家。
    虽然胡戈和方云墨嘴上都说的是店面，但其实那也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大排档罢了。
    原本胡戈倒是希望能找剧组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匀出来一辆车，把所有人都载过去，但李国利虽然对这种打着联络感情旗号进行聚餐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但是对于胡戈‘得寸进尺’的要求，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于是乎，有点郁闷的胡戈只好当做自己压根就没去开过口，所有人一起步行前往目的地。
    而其中最为引入瞩目的，便是刘亦霏…………以及和她一起行动的母上大人了。
    一群年纪大概都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中间多了刘晓莉这么个超龄成员，而且她的辈分还比其他人高了一辈，这也难怪方云墨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正如前文所说，刘晓莉此时正是把刘亦霏看管得最严的时候，拍戏的时候要在一旁看着，下了戏基本上不会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说老实话，要不是方云墨早已在《天龙八部》剧组见识过刘晓莉‘贴身防御’的厉害，他是绝对不可能提出这种赌约的。
    没想到，胡戈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成功的把刘亦霏给约出来了。
    ……虽然附带了一个大号‘配件包’，但是人家好歹成功了不是？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之后，方云墨决定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话说你小子有点本事啊，”在前往餐馆的路上，趁着没人注意，方云墨一把勾过胡戈的脖子，悄声道：“亦霏的母上大人把她看得那么紧，下了戏别说出去吃饭了，连跟别人多说几句话都会被‘死亡凝视’给盯上，你是怎么把她给约出来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胡戈一脸得意的回答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方云墨的手上加了点力气，“你是不是觉得皮痒痒，想让我教你几手了？”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么。”
    一说到方云墨教功夫，胡戈立马认怂。
    作为剧组年轻演员里的打戏担当，方云墨是他们几个里面唯一一个亲自上阵的戏份超过了75%的人，连动作指导都多次称赞方云墨，别看胡戈虽然身高和方云墨差不多，两个人年纪也相差不大，但如果真要论起力气，胡戈很清楚，自己跟方云墨绝对不是一个等级段的生物。
    “其实吧，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胡戈偷偷瞄了刘晓莉一眼，小声说道，“我只是说郑佩佩老师和谢军豪老师等会也要来，我们这几个人只不过是先过去占位置的而已……”
    听胡戈这么一解释，事情倒是有点说得过去了。
    这年头的内地影视圈，几乎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朝香江圈子靠拢。
    虽然在方云墨的记忆里，若干年以后的刘亦霏会在一定时间内成为85后小花的第一人，但在2003年年底这个时间段，刘晓莉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圈内风向的影响，寻找各种机会，希望能够与香江影视圈扯上关系……
    没想到胡戈这么歪打正着，倒是误打误撞的把事情个办成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怕等会两位前辈不出现，问起来你该怎么交代？”听完胡戈的解释，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
    “没关系啊，”胡戈不动声色的悄悄和方云墨拉开了一点距离之后，坏笑着解释道：“我当初去找刘阿姨的时候，已经说是由你出面去邀请两位前辈的，如果他们等会没有出现的话……你猜刘阿姨会去找谁的麻烦呢？”
    “……老胡，你大爷的！”
    …………
    经过十分钟左右的步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家名叫刘福记的店里最拿手的就是淮扬菜，尤其是以‘蟹粉狮子头’‘软兜长鱼’以及‘烫干丝’闻名，也是影视城这条美食街里生意最为火爆的店面。
    直到几人落座以后，方云墨这才发现，原本以为最不可能会出现的谢军豪，竟然已经一脸笑意的等在了那里。
    说实话，方云墨是真的没想到谢军豪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想好了该怎么编个瞎话来糊弄一下刘晓莉了。
    反正按照数据终端的说法——“如果你不相信我的瞎话，那麻烦您给我点时间，我再现编一个……”
    说起来，方云墨接下《仙剑奇侠传》之后，他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谢军豪了。
    低调，内敛，不显山露水，却在不经意间塑造了一个个角色。
    最让人称道的是，谢军豪出道多年，出演过多种多样，性格各异的角色，但他留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却始终是他曾经饰演过的一个个角色。
    方云墨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句话，说一位真正的演员，他的最高荣誉永远是留在观众心目中的，曾经饰演过的一个个角色，而不是什么花边新闻……
    这句话的正确与否不做评价，但在方云墨心中，谢军豪便是做到了这句话的几个人之一。
    看完了他演的戏，你或许记不住那个演员表里的名字，但是你一定会记住那个惊才绝艳，却从不向媚俗低头，最后疯癫而死的南海十三郎，也同样会记住那个手段残忍，心思缜密的斯文败类黄永年……
    “豪哥，你怎么会……”呆愣了半天，方云墨最终还是开口问起了缘由。
    事实上，他不问也不行啊。
    天知道谢军豪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要是等会在交谈的时候说漏了嘴，岂不是更麻烦？
    “靓仔，你是想问我怎么会来得这么早吗？”谢军豪隐蔽的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说下了戏有个饭局，约在这里碰头的？刚才你们几个没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呢。”
    “呵呵……不好意思，我们几个的脚程比较慢，所以才有点来晚了。”
    方云墨呵呵一笑，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大半。
    虽然还是不知道谢军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至少从他的口气来说，短时间内应该是不至于会穿帮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刚才眨眼睛那下又是个什么意思？

 第108章 俗套剧情

    包括刘晓莉在内，方云墨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分别是胡戈，安怡轩，刘品颜，刘亦霏，刘晓莉，方云墨，以及谢军豪……
    最后的那位，来得简直就跟闹着玩似地……
    看着笑吟吟的谢军豪，方云墨一时无语。
    见方云墨一行人多，大排档的刘老板于是便让伙计们把两张小桌子拼在了一起，幸亏谢军豪的出现，方云墨在惊、喜之余，倒是也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至少，他不用为谁坐首位发愁了。
    如果谢军豪没来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只能按照年龄来排座次，刘晓莉这个名义上的助理，实际上的老妈子居然可以坐在首位上了。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别说今天这顿饭吃得安不安生，至少方云墨和胡戈肯定是会如坐针毡的。
    不过，当谢军豪出现了以后，整个场面就变得要河蟹多了。
    郑佩佩是前辈中的前辈，而且人家都快六十了，一群小演员请不动她才是正常操作，但是谢军豪在这坐着，至少在刘晓莉看来，方云墨和胡戈这两个小年轻搞出什么事情来的几率就小多了。
    由于方云墨输了东道，所以在点菜的时候也是颇为大方，不仅点了这里招牌的‘清炖狮子头’和‘烫干丝，’而且为了照顾谢军豪的口味，也点了‘酱爆牛丸’和‘咕咾肉’、‘干炒牛河’这样的粤省菜，另外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拍戏，而且七个人之中女的比较多，所以只点了两瓶啤酒，其他的则用饮料代替。
    即便如此，小桌子上也很快就被满满当当的杯盘给占据了。
    谢军豪落座以后，刘晓莉则顺势坐在了他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按照正常来说，今天买单的方云墨应该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但由于名义上是胡戈出面邀请的人，所以谢军豪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便给了胡戈，这三个位置确定了以后，其他人也就不那么在乎什么位置规矩，开始随意的入座了。
    ……值得说明的是，原本应该坐在刘晓莉左手边那个位置的刘亦霏，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在跟自己的母上大人闹别扭，顺手就把安怡轩拉了过来坐下，然后……自己则坐到了方云墨的身边……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了方云墨的身上。
    今天来的这些人基本上这几天都在一起拍戏，除了刘晓莉和谢军豪，其他人年龄也差不多可以算是一批的，对于刘亦霏和刘晓莉的相处模式基本上也已经算是习惯了，谁知道今天第一次把刘亦霏约出来就遇上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有好戏看了……”
    安怡轩她们几个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都浮现出饶有兴趣的意味。
    “亦霏……你怎么坐过来了？”方云墨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伯母他们都坐在那边，你一个人坐过来，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大好的？”刘亦霏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对面已经坐了三个人，你们这边还有个空位，这不是刚刚好吗？”
    呃……这话到也算是没错。
    谢军豪坐了主位之后，七个人一边三个倒也算是均衡……
    可方云墨着实不想这么早，这么直接的和刘晓莉怼上。
    虽然他不知道刘亦霏她们两母女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今天这顿饭他被人当成了挡箭牌，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老胡，要不……咱们俩换换？”
    妹纸路线走不通，方云墨只得把求助的目标朝向了胡戈。
    “没必要了吧？”胡戈想都没想，直接一口拒绝，“而且我听喜欢这家店的清炖狮子头，换了位置我夹菜比较麻烦……”
    呵呵，你180厘米的块头，手长脚长，夹菜会不方便？
    我信你个鬼！
    “行了，云墨，座位不过就是张椅子而已，没必要计较那么多。”谢军豪开口笑道：“既然今天你和胡戈算是东道，你们俩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谢军豪开了口，方云墨也算是正好找到了台阶，他生怕其他人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赶紧站起来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倒上啤酒或是饮料，然后举起了杯子：“工作一天，大家都辛苦了，这第一杯，祝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顺顺利利，开工大吉！”
    其他人或许还对方云墨的祝词没什么感觉，但对于谢军豪这样在香江影视行业了混了几十年的人而言，开工自然是希望讲究个好意头的，所以听到方云墨的这番话之后，谢军豪眼睛一亮，举杯和方云墨碰了一下，“说得好，不管是开工也好，生活也罢，就是要求个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干！”
    既然谢军豪带了头，几位女孩杯子里的都是饮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胡戈虽然平时喝酒的次数不多，酒量也比较一般，但胜在年轻，酒胆还是不缺的，一仰头也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等所有人干杯以后，方云墨再次把酒杯斟满，再次举杯道：“这第二杯，我祝豪哥和刘阿……祝两位青春不老，容颜永驻，在演戏的道路上，我还是个新人，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不得不说，酒精这玩意在某些情况下还真是好东西。
    有了第一杯垫底，胡戈也变得话多了不少，这次还没等谢军豪开口，他就先搭上了腔，“说起新人，在做的只有我和品颜才是真的没演过戏的新人吧？要说包涵，也该是你们包涵我们俩才对，这杯酒，我先干了！”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胡戈居然又是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给灌了下去。
    虽说今天喝的都是啤酒，但刚刚胡戈灌下去的那可是满满的一杯啊，算起来差不多得有个三两多了吧……
    最关键的是，才刚刚喝了两杯，胡戈的脸上几乎已经是满面红霞了，说不定这家伙正是那种所谓的‘酒精不耐受’体质，要是早知道这家伙不适合喝酒，方云墨就不给他倒第二杯酒了。
    “好了，喝酒就喝酒，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方云墨放下酒杯，伸手去拽胡戈，“老胡，你先坐下，我还有第三杯酒没敬呢。”
    “敬什么敬……”胡戈一挥手，竟然轻松甩开了方云墨的手臂，“你都已经敬了两杯酒了，这最后一杯，该我来敬才对！”
    喝了两杯酒以后，酒量不好的胡戈已经有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刚才那一甩手不仅甩开了方云墨过来拽他的手臂，而且还顺手把旁边路过的一位年轻人给打了一下。
    那人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下，自然心里有火，顺手就一个巴掌抽了过来。
    “那膜个邪逼（尼玛个xx），你塔马找死啊！”
    “朋友，他喝醉了，不用脾气这么大吧？”
    ps：文中使用了一些当地方言，纯属为了增加临场感，数量不多，作者本身也不是当地人，所以如有不准确之处，还望见谅。

 第109章 我打！

    虽然胡戈的确是先失手打到了人，算是他的不对，但正所谓帮亲不帮理，不管怎么说，胡戈今天都是和方云墨一起出来的，就算是他不占理，方云墨也不可能让他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挨打。
    眼见对方的巴掌扇了过来，方云墨拽着胡戈的衣领子往后一拖，恰好让他闪过了近在咫尺的巴掌。
    还没等那个年轻人反应过来，方云墨已经挡在了胡戈面前。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喝醉了，刚才那一下也不是故意的，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那个被打的年轻人满头的黄发，右边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虽然不知道对方那道刀疤是真是假，但对方身上那种流里流气的气质，却着实让方云墨觉得这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这个黄毛一看方云墨站起来挡着胡戈，反而越来越来劲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口道：“怎么着，打了人就想这么算了？别以为你们两个人一起，就能让劳资怕你们！”只见这家伙右手一挥，邻近不远处便有一桌人整齐的一拍桌子，目光不善的望向了这边。
    方云墨虽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但是好歹也知道这些混混大多都是些自带欺软怕硬光环的家伙，真正的亡命徒应该并不太多。
    再说了，就算是真有什么亡命徒，方云墨也没忘记，这里可是内地，是横城，不是什么‘古惑仔’横行的铜锣湾，自己这边还大部分都是女人，要是稍微处理得不好，出了什么问题，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于是方云墨摊了摊手，先是很和煦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今天这事的确是我朋友不对，但是他也是酒后有点失控，而你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今天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黄毛有了同伴撑腰，气焰更嚣张了不少，他先是恶狠狠的瞪了方云墨一眼，然后又走到他面前，用手戳着方云墨的胸口，“你娘卵泡，是非皆因强出头这句话没听过啊？”
    “你塔马算哪根葱哪头蒜，他惹出来的事情，你替他出头？”说到这里，黄毛突然提高了音量，“难不成，这小子是你儿子？他到现在还没断奶？”
    “你！”
    被方云墨摁在椅子上的胡戈哪受得了这样的话，挣扎着就想要站起身来，但此时酒劲已经开始发作的他哪里是方云墨的对手，稍微在手上用了点劲，胡戈便又被摁了回去。
    “行了，别管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今天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有缘，这里有三百块钱，算是给你的赔偿，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
    越是靠近黄毛，方云墨便越是闻到一股酒味和汗臭。
    酒味倒也罢了，大冬天的，这种温度下还能闻出来汗臭，足以见得这黄毛身上有多脏了。
    为了避免这家伙顺着杆子往上爬，以后再有什么纠缠，方云墨连‘大家交个朋友’这种场面话都懒得说，直接打算用钱搞定。
    “诶，对了，你小子是不是在《天龙八部》里演段誉的那个啊？”大概是由于距离拉近了，黄毛突然眼睛一亮，“劳资昨天晚上才在电视里看到过你小子呢。”
    “原来以为是个愣头青小白脸，没想到还是个明星啊，”黄毛嘻嘻一笑，“要是平常人呢，劳资也就算了，能遇上明星的时候可不多……”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自己的忍耐没有换来预期的结果，方云墨的耐心也渐渐开始耗尽了，他冷着脸问道，“三百块不少了哦……”
    “啐，劳资出来混，讲得就是个面子。劳资没招谁没惹谁，不过就是从你们桌子旁边走过，莫名其妙被这小子打了脑袋。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头女人脚，都是不能被人随便摸的，区区三百块，能买的了劳资的面子吗？”
    “难不成，你还想打回来？”
    “啐，那小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劳资打，劳资还不屑动手呢，倒是这女人脚嘛……”
    黄毛一边洋洋得意的大放厥词，眼睛却一直在四处乱飘，最后却将目光定在了方云墨身边的刘亦霏身上。
    说实话，这黄毛的眼光真心算是不错的。
    颜值巅峰的刘亦霏，至少在今天这张桌子上，绝对是可以吊打任何人的存在。
    “你娘卵泡，你不是想解决这件事吗？”黄毛洋洋得意的一指刘亦霏，“要不赔劳资一万块，要不让这丫头跟我……”
    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已经忍不住把手朝刘亦霏的脸蛋上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黄毛的头上突然冒出一团血雾，还没等他的那声惨叫完全叫出来，脖子已经被人卡住了，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憋出呜呜的哀嚎声……
    事发突然，不管是方云墨这边的几个妹纸还是黄毛不远处的同伴，所有人都是一愣，等到其他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方云墨已经用左手掐着黄毛的脖子，右手拿着一个破碎了一半的啤酒瓶，正抵在黄毛的脖子上，满脸阴沉的笑意。
    “这位兄弟，虽然说刚才打到你是我朋友不对，但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呢？”方云墨似乎颇为遗憾的摇着头，右手的酒瓶不断在黄毛的脖子和脸上着，似乎是在找地方下手，“别忘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有时候，把人家的路给堵死了，自己的路……也就成了所谓的断、头、路！”
    这家伙是个疯子！
    在场的大多数人眼中，如今的方云墨身上已然没有了半点刚才那种温润阳光的气质，此刻的他，只能感受到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疯狂和邪恶，似乎……似乎就像是一个寄居在这个躯壳里的灵魂突然出来占据了主导。
    只有谢军豪是唯一例外的那个！
    倒不是因为谢军豪有什么心理医生之类的能力，而是因为这种状态，谢军豪曾经不止一次的进入过。
    在其他人把这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当成方云墨本人的情绪转换时，在谢军豪的眼中，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正在当众表演的演员。
    而且，这家伙所扮演的，正好是谢军豪自己曾经出演过的角色。
    “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意思啊。”

 第110章 脑洞要大

    事实上，从胡戈一时失手，惹出了事情，再到确认这个黄毛不是什么善茬之后，方云墨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妥善的解决掉。
    武力解决其实反而是首先被他排除掉的选项。
    虽然在数据终端的训练计划外加健身会所的强化训练之下，方云墨的身体各方面能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是这只能让他有信心自己全身而退而已。
    要是身边带着胡戈这只半醉的醉猫，以及刘亦霏她们几个女人，再加上谢军豪这位大叔……
    好吧，就算方云墨是个荣耀王者，拖着这一票战斗力几近于无的家伙，他也是绝对不可能赢的好吧……
    既然武力不可行，那么话术又如何呢？
    不好意思，同样还是不行。
    对于黄毛这种家伙来说，基本上不用指望他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世界观，人生观神马的更是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希望他知情识趣，一别两好？
    亲，现在是虽然是晚上，但是做梦神马的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思来想去，方云墨觉得也就只能用钱来摆平了。
    老话不是说得好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既然已经决定拿钱砸人，那么方云墨的演员身份其实反倒是个障碍了。
    但凡是脑子正常点的人都知道，黄毛这种东西就是个破瓦罐，哪怕是跟一只瓷碗碰在一起，吃亏的也不会是他，如果方云墨的名气越大，那么这家伙做事必定更加肆无忌惮，这也是方云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亮出自己演员身份的原因。
    ……至于后来运气不好，被黄毛认出来了，那也只能算是他倒霉。
    原本方云墨还想着就算是认出来了，也不过是多被那家伙讹点钱的事。
    如果能够多花点钱解决问题，方云墨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不了等这件事情过了，他再去找胡戈报销嘛。
    但黄毛接下来想对刘亦霏动手动脚的举动，却着实算是踩过了方云墨的底线。
    他出头冒尖，赔小心讲道理外加主动撒钱，为的不就是自己这一方的人不要出事吗？
    即便黄毛不是对刘亦霏出手，而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同伴，方云墨都已经决定不打算再忍了。
    让人觉得有点黑色幽默的是，动武这个在一开始就被排除掉的选项，最后却反而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想要威慑对方？
    打！
    想要保护同伴？
    打！！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事态？
    打！！！
    于是乎，打定了主意的方云墨趁着黄毛刚才把手伸向刘亦霏的时候，直接一酒瓶把他脑袋开瓢了……
    和影视剧里不同，真实世界的啤酒瓶可没那么容易碎。
    方云墨足足用上了差不多七成的力量，酒瓶才在黄毛的脑袋上营造出了碎渣飞溅的效果。
    当然，经过数据终端的调教，方云墨在出手的时候已经避开了脑袋比较危险和要害的部位，黄毛虽然脑袋上看着鲜血直流，但其实只是皮外伤外加轻微脑震荡，好好调理一下，最多也就是留个疤的事。
    给黄毛开了瓢之后，如果方云墨后续表现得软弱和害怕，事态一样会失去控制，所以趁着所有人还在愣神的时候，方云墨飞快的沟通了脑海里的数据终端，进入演艺空间选择了一个角色，开启了角色模拟！
    这个角色便是《追凶二十年》里的那个变·态狂黄永年。
    作为一个从小就犯下杀人罪行，并且关注受害人长达二十年的疯子，黄永年这个角色虽然不是最为知名的变·态狂，但是他那种包裹在温文尔雅外表下的残忍和冷酷，却是震慑这帮街头混混的利器。
    你们凶？凶得过一个十五岁就曾经杀过不止一个人的凶徒？
    你们狠？恨得过一个可以毫无怜悯之心，只生活在自我世界中的疯子？
    正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黄永年这种人压根就是没把任何人的命放在眼里，脑子里只有自己的那一套世界观。
    虽然方云墨短短时间内无法百分之百的模拟这个人物，但是光是流露出来的这份狠辣和满不在乎，就已经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了。
    “你们不过是一群社会的渣滓，之所以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不过是因为其他人给了你们很多选择而已，”方云墨脸上此刻浮现出的深深厌倦，让人相信他绝对是已经对黄毛的挑衅忍无可忍，“现在趁着我心情好，再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们收下这两千块钱，然后带着这家伙滚蛋，第二个选择，你们当然可以一拥而上，但是我可以保证，这家伙肯定是第一个挂的！”
    那些混混平日里都是色厉内荏的家伙，哪里见过黄永年这样的变态，几个人沉默了半晌，最后才战战兢兢的哆嗦出了一句：“我……我们选第一个。”
    “很好，我叫方云墨，在横城影视城拍戏，要是不服气的话，以后可以去那找我，现在带上钱，快滚吧！”
    几个混混拖着黄毛，带着钱跑得没影子了以后，方云墨这才松了口气，解除了角色模拟状态。
    开玩笑，虽然演艺空间现在功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是依靠方云墨精神力维持的基本属性是不会有任何变动的，仅仅是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使用，就已经几乎把方云墨的精神力给消耗一空。
    “云……云墨，你没事吧？”经过刚才那么一吓，胡戈原本不多的酒意足足少了大半，这会倒是清醒了不少，“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啊……”
    “行了，别废话了，”方云墨疲惫的摆了摆手，“把东西打包，咱们尽快离开这里吧，万一那帮家伙又回来，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是吧？”胡戈吓了一跳，“那帮人还会回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刚才他们算是被我给唬住了，要是再来一次，情况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听说这帮人说不定还要回来，一众人等都慌了神，偌大一桌饭菜也不顾上吃了，几个女人先走，胡戈扶着精神力有些透支的方云墨，谢军豪则和来的时候一样，优哉游哉的慢慢走着……
    离开大排档好一段落之后，刘晓莉才算是放慢了脚步，而刘亦霏却一直在脑海里想着刚才方云墨挡在她面前，一手掐着黄毛的脖子替他开瓢的那一幕，不禁有点出神……
    “茜茜，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刘晓莉很快便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是不是刚才吓到了？”
    “妈，我没事。”刘亦霏急忙掩饰道：“我只是……有点可惜刚才那桌子菜……”
    “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吃的？想要什么好吃的，妈妈回去给你做……”
    “哦……”
    由于夜色的影响，所以刘晓莉并没有看见，虽然刘亦霏此时还在应付着她的话，但是眼睛却一直朝着刚才大排档的方向瞟着……

 第111章 达成共识

    又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李国利早早便来到横城影视城内，进入一个布置成池塘的摄影棚，习惯性的绕着片场开始转了起来。
    每天一早巡视拍摄场地，这便是李国利多年工作所养成的工作习惯。
    按照剧组的通告，今天的的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但实际上有些部门凌晨两三点就会开始工作，李国利在片场里面转悠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不少剧组各个部门的员工，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已经开始在摄影棚中忙碌了。
    由于前两周的拍摄相对顺利，李国利对于动作团队的工作也相当满意，而今天的戏份使用动作团队的时候相对较少，所以李国利打算提前和动作指导崔杰打声招呼，让他们部门的人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要拍摄了再来手忙脚乱。
    刚刚走到动作团队的门口，李国利便听到了崔杰那洪亮的嗓音。
    习武之人，身强力壮，再加上在片场里常年呼来喝去，崔杰自然养成了一副大嗓门。
    即便是隔着一层薄板墙壁，想要听清楚他的话仍然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这帮正衰仔，别以为出来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乎所以了，”听到崔杰那高亢的声音，李国利不禁哑然失笑，“前几天没有出事，拿完全是因为你们运气好……”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崔杰的声音低了下去，李国利没怎么听清，不过感觉上似乎应该是动作团队的某人开口说了什么，而崔杰则进行了反驳，因为没过多久，崔杰那洪亮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就拿前天来说，要不是云墨反应够快，落地的时候借着势头连续往后退了几步，而且还连上了戏，你们几个混账，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逍遥快活？”
    听到这里，李国利已经明白崔杰说的是什么情况了。
    前天，也就是拍摄唐钰和李逍遥对打的戏份时。
    方云墨和替身演员在拆招的时候，原本剧本里写的是唐钰出手将李逍遥击退，而在实际拍摄的时候，李国利也明显发现了方云墨在后退的时候有一个颇为明显的停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当时李国利还以为是方云墨考虑到顺滑后退不够凄惨，所以在拍摄的时候临时发挥了一下，结果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动作团队在拉威亚的时候出了岔子，让演员磕了一下……
    正如崔杰所说，如果不是方云墨自己反应够快，连不上戏ng都是小事，说不定连演员都会受伤。
    正在此时，屋子里的崔杰又开了口，“你们要记住，像云墨这样努力，愿意自己上阵的演员在圈子里永远都是少数，大多数时候，都是需要我们顶上去的，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没出事，下次万一出了事呢？”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导演今天的通告计划，今天用到咱们的地方不多，所以我要求你们所有人，趁着今天难得的机会，好好检查我们吃饭的家伙，”说到这里，崔杰加重了语气，“要是再让我发现由于你们准备工作没做好而导致的问题，我扒了你们的皮！”
    听到这里，李国利摇了摇头，没有在继续往里走，直接离开了。
    作为一个动作指导，崔杰的能力向来是被李国利所认可的。
    也正因为如此，李国利对于崔杰的眼光也自然是信得过的。
    在他的印象里，崔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夸奖一个年轻人了。
    ……准确的是，崔杰连很多圈子里的老牌演员甚至也未必能看得上眼。
    用他的话来说，“那些人已经忘记了做演员的初心，根本不配称为一个演员了。”
    虽然觉得崔杰的话未免有些偏激，但是在对方云墨的观感上，李国利已经很难有当初试镜结束时的心境了。
    不说其他方面，单就剧组拍摄和李逍遥这个角色而言，方云墨带来的全是益处，至少他没有看到任何弊端。
    而剧组目前的情况，也让他有些庆幸，庆幸当初没有坚持使用胡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摄影棚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差不多已经绕着今天的片场走了大半圈的李国利也放下脑子里的纷繁念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召集剧组各部门的人进行今天的任务布置，以便等会所有演员到位之后，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拍摄。
    在一众演员进场之前，制片人金浩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李国利身边。
    “李导，我听说，最近的拍摄，进展很顺利？”
    虽然两人在开拍前因为角色归属的问题很是闹了一番矛盾，但随着剧组的正式开拍，金浩和李国利很有默契的搁置了之前的矛盾，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仙剑奇侠传》的拍摄工作上来。
    不过尽管如此，今天却也是金浩第一次以制片人的身份来到片场探班。
    仔细品了品金浩刚才的那句话，李国利没觉得其中有什么其它的味道，“目前的拍摄进度，比我的预计时间快了两天。”
    “听说这段时间主要都是在拍和李逍遥有关的动作戏份？”金浩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能够这么顺利，是因为方云墨吗？”
    虽然不大喜欢金浩那种隐约间有点自矜的态度，但是李国利对于剧组里表现优秀的演员，仍然决定给予应有的肯定。
    “至少从目前来说，我必须承认一件事，”李国利显得很诚恳，“方云墨是个好演员。”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拍摄，在李国利的眼中，方云墨的形象已经和他心目中的李逍遥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胡戈和方云墨这两个人的身上，我烦了两次错误。”
    “看走眼这种事情，我们俩都不是第一次遇到，”金浩大度的一笑，“这既不会是我们的第一次，而且我估计也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所以李导，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继续纠结。”
    “很巧合的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国利呵呵一笑，朝金浩伸出右手“希望我们俩能够以今天的共识为起点，精诚合作，把《仙剑奇侠传》拍成一部足够经典的作品！”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第112章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上午8点半，所有演员都化完了妆，准时出现在片场了，但今天的戏份却还是没能按时开拍。
    因为李国利正在跟人解释。
    敢于和李国利‘叫板’的人就是刘晓莉。
    当然，这里说的‘叫板’有点夸张了。
    现在的刘亦霏还不是几年以后的那个85后小花第一人，所以刘晓莉的底气也不是那么充足。
    准确的说，她是在和导演协商。
    至于理由嘛……
    至少听上去还算是比较充分的。
    “导演，您看这段戏在拍摄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改一下呢？”
    “……改一下？为什么？”
    “呃，可能您有些情况还不大清楚，亦霏就算算上虚岁，今年也才十七，这么早就拍吻戏，会不会有点影响不好？”
    李国利挠了挠头，感觉刘晓莉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虽说这年头童星出道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但是对于十六岁的女孩纸在摄像机前出演吻戏，李国利貌似也有点懵逼。
    内地民风保守他是知道的，对于这种镜头能不能上貌似他也不知道。
    稍微想了想，李国利把金浩叫到了一边，打算向他询问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相关规定。
    “金总，现在有这么个情况，可能是我们前期在改编剧本的时候没有注意，”李国利用最快的速度把刘晓莉刚才的问题复述了一边，然后有点忐忑的问道：“……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你就被那位刘女士给说动了，”金浩有点好笑的看着李国利，“然后专门跑来找我确认？”
    “我这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吗？”李国利这会自己也觉得反应有点大，“亦霏也是咱们一起定下来的演员，当时连老姚也觉得她合适，可谁知道还会遇到这种破事啊……”
    说到这里，李国利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要说这事还是怪老姚，要不是他搞出来的什么破设定，我们至于遇到这种事么？”
    “行了，人家老姚当初做游戏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拍成电视剧啊，这会被你念叨，人家冤不冤啊？”
    “那……我刚才说的那事？”李国利言归正传，“到底行不行啊？”
    “放心拍你的戏吧，”金浩拍了拍李国利的肩膀，“咱们剧本里为了规避这个问题，把赵灵儿的年龄往上调了一岁，而且刘亦霏的外形也完全是个成年人的样子，只要审查部门不开口，一点半点的责难，咱们还是可以扛过去的。”
    “行，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完全放心了！”
    李国利丢下一句话，屁颠屁颠的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这个老李，倒也不是个笨蛋啊……”
    望着李国利离开的背影，金浩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坐了下来。
    ………………
    和自家母上大人心心念念，担心自家女儿那么小就拍吻戏不大好不同，刘亦霏其实早就化好了妆，只是遵照母上大人的意思，没有出来见人罢了。
    原因就是刘晓莉发现了剧本里的那段吻戏。
    其实说起来，那段吻戏很青涩。
    李逍遥前往仙灵岛求药，巧遇赵灵儿之后，两人回到丹房翻找丹药，中途遇上姥姥回来，慌乱之中，两人一起躲进了药柜，然后近距离接触之下，双方互吻了对方的脸颊……
    没了……
    这段戏份虽然说是吻戏，但是双方的动作并不涉及任何情·欲的成分，完全是少年男女之间的懵懂接触而已，哪怕是放到五年以后，这段戏份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偏偏在刘晓莉的心目中，刘亦霏未来可是要走纯洁无瑕的仙女路线的，十六岁多点就跟人拍吻戏，这可还行？
    好吧，你家女儿你有理！
    虽然刘亦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内容，但很明显，刘晓莉的思维方式和她有所不同。
    于是乎，刘亦霏不得不按照母上大人的要求，在化妆间里等着刘晓莉出去跟导演交涉。
    “妈妈也真是的，不过是亲亲脸而已，有必要那么大反应吗？”
    眼看着开拍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刘晓莉还没回来，原本还算淡定的刘亦霏，心里也开始慢慢萌生出几分觉得母亲太多事的念头。
    又过了一会，当刘亦霏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不管自家母上大人的嘱咐，直接前往片场的时候，化妆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刘晓莉面色不虞的走了进来。
    “妈，李导怎么说？”虽然已经知道结果可能不大好，但刘亦霏还是努力的绷着俏脸，尽量平静的开口问了一句。
    “李导说原著里就有这段戏份，他需要尽量还原游戏场景，”刘晓莉果不其然的吃了一碗闭门羹，“所以这段戏份他不会做任何修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李导说，这段戏份他会采用清场的方式进行拍摄，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之外，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一律不能入场。”
    清场？
    刘亦霏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拍了三部电视剧，对于影视制作中的一些术语自然也有了一些了解，所以她当然明白‘清场’是什么意思。
    通常来说，只有当所拍摄的镜头中存在着大尺度的果露或者是比较残忍血腥的时候，剧组才会采用清场这种办法来保证相关演员在拍摄时，表演状态不会受到影响。
    可……什么时候拍个吻戏也要清场了？
    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其他剧组还怎么看我？
    且不说拍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假的，就算是真刀真枪，只要是为了剧情需要，演员不也是一样要有所牺牲的吗？
    入行以来，刘亦霏一直习惯于刘晓莉跟在身边，为她打点片场和剧组方方面面的事情，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曾经发生过和母亲意见相左的时候，但是当刘亦霏听到刘晓莉以表功的口吻说导演最终还是决定作出妥协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方云墨以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妈妈对你的爱当然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同样无可否认的是她的思维方式未必能够适应现在的环境和事物，所以亦霏，你一定要形成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处事方式啊……”
    见刘亦霏一直沉默不语，刘晓莉还以为自家女儿还在担心着什么，于是又开口道：“茜茜，你不用担心，如果等会在拍摄的时候有人敢占你便宜，你一定要告诉妈妈……”
    “行了，我知道了！”刘亦霏深吸了口气，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刘晓莉：[?_??]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第113章 加戏

    横城影视城的一间室内片场里，一个巨大的丹炉摆放在房子中间，周围除了一堆用塑料和乱七八糟材料堆积起来的桌椅和瓶瓶罐罐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靠在一旁的那个大柜子了。
    “云墨，等会你背对着镜头，在药瓶和丹炉这边翻翻找找，反正是做出忙忙碌碌的样子就行了，而亦霏你则比他要有章法得多，看的都是一些半成品的草药……”
    开拍之前，李国利过来给两位主角讲戏。
    在重点戏份之前讲讲戏，这也是李国利的习惯之一。
    因为这不仅可以帮助演员梳理在表演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而且还可以让他自己从头到尾再把即将要拍摄的镜头内容过一遍，也算是再复查一遍，避免出错。
    “然后呢？”
    “然后工作人员会在对面给你一个提示，让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出下一阶段的动作。”
    “李导，我觉得这样可能会有点问题……”
    趁着李国利讲解的时候，方云墨也在脑海中梳理着整个过程，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有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说出来了。
    好歹是跟李国利一起工作了半个月，方云墨也知道这我导演在工作的时候，的确是个很纯粹的人。
    “按理说，故事里的那个时代，姥姥穿的肯定不会是什么皮鞋之类的东西，而且这屋子里还铺着地毯，按理说赵灵儿他们应该是不可能从脚步声听到姥姥回来的。”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李国利点了点头，“有什么想法解决吗？”
    “我觉得咱们可以加一个情节，”方云墨走到那堆瓶瓶罐罐旁，边说边比划，“李逍遥，也就是我，在帮着找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然后由于药香，引来了姥姥，再然后赵灵儿才拖着他躲进了柜子里。”
    稍微理了理其中的逻辑之后，李国利很快便点了点头，“可以，这样正好解释呼应了后面姥姥凭借嗅觉就能把李逍遥找出来这个细节，我们就这么办。”
    对于李国利来说，现场改戏这种事情，根本就只能算是司空见惯的正常操作罢了。
    别说只是加一个动作，只要能够让最后的成片效果更好，就算是把整场戏全部推翻了重来，这位老兄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当然，李国利现在有底气说这种话，也是因为前面那几天，方云墨给它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作为《仙剑奇侠传》的投资方之一，能够早一天杀青，节省下来的钱就可以多一点进入后期，在确实的经济效益面前，李国利最终还是做出了最理所应当的选择……
    十分钟以后，所有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好，咱们开拍吧！”
    很简单的戏份，不过是翻翻找找中碰翻了东西，然后慌慌张张的藏起来而已。
    李国利虽然是香江导演，但他可没有墨镜王的习惯，非要方云墨和刘亦霏用眼神和肢体表现出后现代主义的习惯……
    那不是要求演技，那是往死了里的装13。
    由于道具的问题ng了一次之后，这个镜头很快便通过了。
    “所有无关人等，全部清场，接下来的镜头，灯光，摄像，道具都只留必须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助理和各类无关人员，全部都给我出去！”
    心知肚明事情原委的刘亦霏面无表情，
    担心女儿被人占便宜的刘晓莉朝方云墨甩了个威胁指数颇高的眼神，
    李国利有点不耐烦，
    而方云墨……
    对整件事一无所知的他此刻正处于懵逼状态。
    难道我重生的时候搞错了时间，现在不是2003年，而是1983年？
    拍个互相亲吻脸颊的吻戏而已，这居然也要清场？
    什么鬼？
    ………………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清场理由有点影响状态，方云墨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有点找不着状态。
    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的。
    方云墨虽然表演天赋只能算是中等，但是拥有演艺空间这种神器，即便是表演天赋一般的人，也可以通过高强度，密集次数的训练将表演转化成为一种熟极而流的本能反应，虽然这种表演本能或许在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演技上的瓶颈，但是用来应付日常的工作，应该是肯定足够了的。
    除非遇到了那种传说中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
    比如周讯……
    又或者是巩莉……
    而刘亦霏肯定不算是这种人中的一个！
    那么，刘亦霏的演技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好吧，这是一个在后世的知乎平台上曾经被广泛讨论的问题。
    各种回答……
    众说纷纭！
    至于具体内容这里就不说了，免得大家拿这个来喷我抄知乎的回答水字数。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其中都有一点是肯定会出现的。
    那就是刘亦霏在出道早期，也就是《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中的表演绝对是称得上灵气十足的。
    即便再怎么说刘亦霏没演技，电影n连扑的人，同样也无非回避她在《仙剑奇侠传》中塑造的赵灵儿有多么的直入人心。
    不可否认，刘亦霏（或者再加上她那个虚无缥缈，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团队）即便再怎么不会挑戏，但是接下《仙剑奇侠传》这部戏，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
    《仙剑奇侠传》中的赵灵儿和现在这个年纪的刘亦霏，简直就是完美契合的产物，哪怕是像方云墨这样有数据终端和演艺空间的加持，在这种堪称无解的本色出演面前，也一样只能甘拜下风。
    方云墨觉得，这就是他今天发挥不佳的其中一个原因。
    至于另一个原因，当然要归结于这奇葩到极点的清场上了啊。
    从工作人员的只言片语之中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方云墨对于刘晓莉那种近乎于‘变·态’的逻辑方式实在是有点无语。
    演员，拍亲密戏份简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虽说拍吻戏这种事情对女演员确实算是吃亏，但是话说回来，对男演员也很费心神的好吧？
    吻的不够真实，导演不让过；
    吻得过于真实，女演员又会觉得你在占便宜，
    亲，就算你家的妹纸是天仙，可现场几十号人在那看着，就算想要占便宜，有人会专门选在这种地方吗？
    眼看着方云墨迟迟进不了状态，简单一个亲吻脸颊的镜头都ng了五次，李国利有点急了。
    “云墨！你就把亦霏真的当成神仙姐姐，带着那种既紧张忐忑，又跃跃欲试的感觉，亲一下就好！”
    “……行，那我试试看吧！”

 第114章 挑逗

    李国利面前，狭小的监视器里正显示着摄像机镜头里所拍摄的画面。
    一个两面通透的架子，在摄像机镜头里便成了赵灵儿和李逍遥躲藏的木柜。
    在刘亦霏和方云墨中间，放着一个看上去颇有点搞笑的灯泡。
    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它就会变成能够解百毒，治百病的‘紫金丹’了。
    为了躲避姥姥，李逍遥和赵灵儿已经在里面躲了好一会了。
    由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子，而且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逍遥觉得越来越紧张了。
    口干舌燥之下，他只得通过不断的吞咽口水来缓解压力。
    没想到，他的这个举动反而引起了赵灵儿的注意。
    于是乎……
    李逍遥觉得更不自在了。
    几次三番之后，李逍遥终于忍不住了。
    “你……干嘛看着我？”
    赵灵儿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伸出左手食指，抚摸了一下李逍遥的喉结……
    李逍遥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缩，差点没叫出声来，“你干嘛？！”
    赵灵儿带着一脸天真的笑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好玩啊，灵儿怎么没有啊？”
    李逍遥：“囧……”
    他也不知道啊，他也不敢说啊。
    男人的这个部位，本来就是不能让女人碰的。
    碰得轻了，会多一个人；
    碰得重了，会少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李逍遥，本来就是处于心猿意马的状态，赵灵儿的动作，完全可以说是解放出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一番言语夹杂不清的解释之后，赵灵儿仿佛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纸，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这就叫‘挑逗’？那会怎么样？”
    在她又一次‘主动出击’以后，李逍遥终于决定结束这种‘被动防御’的日子了。
    “我……我会做坏事！”
    带着一丝紧张和惶恐……已经更多的跃跃欲试，方云墨解除了角色模拟状态，以自己的身份，慢慢的凑了过去，然后在刘亦霏嫩滑的脸蛋上啄了一下……
    嗯……很嫩，很滑，就像是……蒸熟了的鸡蛋羹……
    虽然是演戏，但是这种切身体会到的真实触感，还是让方云墨为之心荡神摇……
    “很好！”监视器的后面，李国利看着面前的画面，轻轻的点了点头。“反应无限近乎真实情况，方云墨这小子的演技好像比上次试镜的时候又提高了不少嘛。”
    呵呵，这种情况，随便换任何一个穿越众处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应该都能让李国利觉得演技满分吧。
    摄像机镜头前，由于导演没有喊挺。所以刘亦霏还是照着剧本继续演了下去。
    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一仰头，不服气的道：“我也会！”
    方云墨：“(⊙▽⊙)！！！”
    再然后……
    刘亦霏慢慢把头凑了过来，然后再方云墨的脸上也亲了一下。
    “怎么样？那你怕不怕？”
    …………
    我怕你个鬼啊！
    这种时候要是犯怂的话，天打雷劈的好嘛？
    “我告诉你，你这样对我的话，我还会做更坏的事情哦……”
    “啊，还有更坏的事？”刘亦霏一脸的好奇，“是什么样的啊？灵儿知不知道？”
    刘亦霏的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方云墨心中的笼子，他一把抓住刘亦霏的双手，慢慢把头凑了过去……
    眼看着两个人越来越接近，一声突兀的‘咔！’突然在摄影棚里响了起来！
    除了李国利，还有谁会做这么煞风景的事情？
    ……好吧，或许是刚才那段太过完美，有或许是所有人都被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没来得及咽下去，直到李国利喊‘咔’以后足足好几秒钟，摄影师才停下了手中的机器！
    “你们俩表现得都很好！”李国利拍了拍手，“所有部门，休息五分钟，准备拍摄下一镜头。”
    “李导，我想……您看能不能把下一段戏稍微改一下？”
    方云墨正准备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刘亦霏突然冒出来一句。
    “……改一下？怎么改？”
    李国利也觉得有点懵。
    在他的印象里，刘亦霏的母上大人虽然有点难缠，但是刘亦霏本人还是挺不错的。
    既努力又听话，而且还不娇气。
    就拿前几天拍的那场李逍遥和赵灵儿初遇的戏来说吧，12月份的横城，拍摄的又是泡在水里的戏，即便再怎么加热水，水池子里的温度还是上不去，断断续续的泡了两三个小时，刘亦霏不也没叫半句的苦么……
    对于这种既认真又努力的年轻人，李国利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太差。
    “李导，是这样的……”
    两个人走到一边单聊去了……
    看着走到一边低声讨论的两个人，方云墨这会已经完全不关心他们到底想说什么了。
    刚才那场戏虽然是一镜到底，但是场外因素对方云墨的影响实在是有点大。
    或许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方云墨的心态也会渐渐成熟起来，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做不到传说中的八风不动，云淡风轻……
    毕竟，这也是他在荧幕上的第一次啊。
    《天龙八部》和蒋鑫那次？
    不好意思，那是借位的……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云墨，你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李国利朝方云墨招了招手。
    “李导，什么事？”
    “是这样的，亦霏刚才觉得，如果光是发现你们俩躲在柜子里的话，姥姥的反应实在有点大了，所以她想再加一段吻戏。”
    李国利抬头看了看方云墨，脸上写满了‘认真’二字。
    “啥米？”
    方云墨惊得连后世的网络常用语都冒出来了。
    难不成是刚才亲的时候，一不小心注入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刘亦霏被自己亲的有点食髓知味了？
    开神马玩笑？！
    “我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逻辑反而是通畅的，毕竟现在的观众审美在不断的提高，我们在制作电视剧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要考虑一下逻辑方面的问题……”
    李国利一本正经的开始从提高作品质量，观众体验等方面全方位的分析阐述了一下这段吻戏新增出来的意义和价值……
    “………云墨，你还有什么意见么？”
    “呵呵，演员不就是为了表达导演的意图服务的么？我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那你们俩准备一下，我们过十分钟开拍。”
    李国利压根就没搭理方云墨，反倒是看向了刘亦霏，后者虽然深呼吸了几下，一副努力给自己打气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无声胜有声？
    不对，有古怪！

 第115章 叛逆期

    通常来说，在拍吻戏这件事情上，女演员通常是比较吃亏的。
    除非是与之对戏的男演员已经撕破脸皮，又或者是女演员抱着什么不可名状的心思，否则基本上很少会有女演员向导演提出要求给自己增加一场吻戏的。
    但是刘亦霏刚才却偏偏就这么干了。
    李国利或许是因为刘亦霏的外形，又或者是她一直以来乖巧听话的表现，压根就没往深了想，但方云墨却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作为一个重生的穿越众，刘亦霏和她的母上大人之间的事情在历经了那么多年的流传之后，真真假假的消息一大把，但是正如某位哲学家所说：“时间是检验真相的标准。”
    发生在刘亦霏和刘晓莉身上的事情大致上也可以套用这个理论。
    在去掉所有不靠谱的传言之后，考虑到刘亦霏的年龄，以及她们两母女的相处模式，再加上重生以后和刘亦霏母女打交道的过往经历，方云墨觉得‘刘亦霏间断性的会对自家母上大人进行一些反抗’这种说法，应该还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
    比如今天，刘亦霏之所以会临时提出改戏的理由，方云墨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搞明白了。
    刘亦霏年纪渐长，其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日益增强，迫切希望摆脱成人（尤其是父母）的监护，而在今天这次的‘清场’事件中，刘晓莉的做法让刘亦霏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职业演员的地位和尊严被人忽视了，于是她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和自我属性，便不计较行为后果，做出了一些刘晓莉不愿意她做的事情。
    这就像是婚姻关系中，如果其中一方发现对方无视自己的存在，那么在气急之下，则很有可能通过某种损害自己的方式来彰显存在感。
    这其中最直接的例子便是《天龙八部》中的刀白凤了。
    由于段正淳那货风流花心，于是她一气之下，干脆利落，一发入魂的送了对方一顶原谅帽，然后还让段正淳帮人家养了十多年的便宜儿子……
    当然，拿方云墨和段延庆比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观众。
    毕竟……颜值就是正义嘛。
    但基本意思……大家领会就好。
    说回到刘亦霏这边。
    正如方云墨所猜测的那样，她之所以会向李国利提出加戏，主要是为了借此气气刘晓莉，做点对方大力反对的事情，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她其实真的没有考虑完整……
    当一拍脑门所提出的建议真的被导演采纳，而且整个剧组都开始为之进行准备的时候，刘亦霏又开始慌了神了……
    “亦霏，喝口水吧。”
    正当刘亦霏望着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发呆的时候，一杯热茶被方云墨递到了她的手里。
    “是不是有点害怕了？”将杯子递过去之后，方云墨没有趁势坐下，反而是和她保持了一个礼貌而又不会太过亲密的距离，接着开口道，“你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大好。”
    “我没事……”刘亦霏缓缓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紧张。”
    虽然嘴里说着紧张，但是当手里捧着方云墨递过来的水杯时，刘亦霏却莫名的感到了一种安全感。
    如果说当初在《天龙八部》的试镜间里，她只是把方云墨当成了一个和她有着类似经历的海归，观感充其量是好奇的话，那么在《天龙》拍摄期间，方云墨身上所表现出的努力和敬业，却已经开始吸引她的目光了……
    而前几天在大排档里，方云墨那次一招爆头的强悍表现，更是在刘亦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毕竟长得帅、够努力而且还能让人那么有安全感的人……刘亦霏以前真的没遇到过。
    ……这莫非就是喜欢的感觉？
    情窦初开的刘亦霏有点摸不准自己的想法了。
    “没事，其实吻戏没那么难拍的，”方云墨继续安慰着刘亦霏，“不过就是稍微碰一下而已，你要是实在害怕，我刚才问过导演了，他不会拍摄特写，我们俩完全可以用借位的方式蒙混过去……”
    “不用…我挺喜欢，不是，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的…”
    方云墨：“囧……”
    菇凉，我觉得您还是别解释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啊……
    “……那等会咱们俩随机应变吧。”
    丢下一句话以后，方云墨果断闪人了。
    这菇凉目前的状态有点奇怪，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少惹微妙。
    十分钟很快过去，方云墨和刘亦霏又站到了柜子里，摆出和刚才结束拍摄前一样的姿势，准备连戏。
    随着李国利的一声开始，拍摄继续。
    本来刘亦霏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应该能够淡然处之了，可当摄像机开始运转，方云墨刚刚靠过来的时候，她很快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像一块木头似的，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随着两人的唇瓣贴合在了一起，刘亦霏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刚刚明明说是要借位的……”
    还借位个鬼啊！
    这种时候玩借位？
    广大读者大大们会把我打死的好不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国利那货也不喊停，方云墨只好接着吻下去。
    渐渐的，习惯了节奏的刘亦霏开始尝试着做出了一些反应……
    “啪！”
    柜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郑佩佩所饰演的姥姥一脸惊怒的站在门口：“好小子，你竟敢对灵儿无礼？！找死！！”
    方云墨和刘亦霏从刚才的热吻中惊醒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旁边的姥姥……
    “咔！过了！”
    谢天谢地，李国利终于叫停了。
    吐出一口浊气，稍微收了收腹，方云墨放开了有点发软的刘亦霏，走到了李国利的身边。
    “李导，能让我看看刚才那段么？”
    在李国利的首肯下，方云墨开始在监视器上观看起刚才所拍摄的片段来。
    虽然这场戏是原时空的《仙剑奇侠传》所没有的，但不得不说，李国利的导演功力还真是没得说。
    在他的调教下，摄影师把那种少年男女间的懵懂亲密拍得挺唯美的。
    当然，方云墨觉得这种效果主要还是归功于自己和刘亦霏的颜值够高。
    要是换成白云和黑土……
    那还能看？
    呵呵，某穿越众似乎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残暴的生物叫刘晓莉。
    与其有空关心拍得好不好看，他还不如好好想想，万一刘晓莉找上门来，他应该怎么应对……

 第116章 演技讨教

    虽然对于刘亦霏而言，生平第一次自己做主反抗了母上大人的行为着实让她激动了半天，但其实不管是对于李国利还是方云墨，对这件事的反应其实都并不是那么的……大。
    或许第一次吻戏对刘晓莉和十六岁（虚岁十七岁）的刘亦霏而言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于像李国利这样在圈子里混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要想让他动容，除非是自己的剧组里拍出来了真刀实枪的东西……
    现在这种事情，小儿科了好不好。
    而且说老实话，当初刘晓莉找到他的时候，他说‘清场’神马的，其中有几分是真心诚意，这还真的是个未知数呢……
    要不是一直以来对刘亦霏的印象一直不错，而且清场也费不了什么功夫，光是刘晓莉莫名其妙打搅拍摄进度这件事，李国利早就发作了……
    至于方云墨？
    虽然能够一亲刘亦霏的芳泽的确是重生后值得纪念的事情之一，但要是说他会把这种事情记上多久，倒也没到那个份上。
    他重生一次可不是来谈恋爱的。
    虽然和妹纸进行深度交流的确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但是方云墨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只有不断成功，地位节节攀升，他才能够足够的资本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在当事人和李国利的封口令下，这段吻戏被当成了《仙剑奇侠传》宣传中的利器保留了下来，除了几个当事人和在场的工作人员以外，其他人想要看到这个片段，多半只有等李国利完成剪辑，电视剧正式上映……
    ……又或者是n年以后xx网站流传出来的片场视频了。
    既然没有泄露之忧，方云墨在面对刘晓莉的时候，自然也就从容了不少，而自从上次大排档的事情之后，在平时拍摄之余，他也多了个去处。
    那就是剧组的公共休息室。
    虽说这里被冠以‘公共休息室’之名，但是一般的龙套演员是没资格进去的。
    能够有资格在这里休息的，只有像是诸如刘晋元，阿奴以及唐钰这样的主要配件才有资格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当然，方云墨作为主角之一，进出这样的房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不算宽大，但是却很整洁的休息室里，剧组根据人员的不同，将其隔断成了若干了小隔间，而方云墨这段时间由于经常过来，倒是也已经熟门熟路。
    他带着一个保温桶，拐了个弯以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豪哥，外卖到，新鲜出锅的竹升云吞面，快尝尝今天的味道有没有什么不同。”
    没过多久，用薄板草草搭建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人轻车熟路的接过方云墨手中的保温桶，笑道：“想着你小子也该来了，这几天天天吃你的面，搞得剧组的厨师都开始抱怨我的口味越来越刁钻了。”
    这位看上去颇有几分自来熟的人，自然就是在剧中出演酒剑仙一角的谢军豪了。
    自从上次大排档的事情以后，谢军豪便对方云墨开始有了兴趣。
    当然，他不是馋方云墨的身子，而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算是个可造之材罢了。
    而方云墨也恰好算是到了个需要人指点的时候。
    虽然一开始他凭借着演艺空间的多次尝试，的确是可以将数据库中的影视作品模仿到八九成的样子，但随着拍摄的进行，方云墨也慢慢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哪怕是破釜沉舟的使用了角色模拟，但他所饰演的角色却始终不够细腻。
    这种问题在《仙剑奇侠传》这样的古装偶像剧里还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方云墨想要进军大银幕，这种所谓的瓶颈就几乎会直接决定他未来的高度了。
    因为这个原因，方云墨才算是对演艺空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玩意的确是可以把某个角色的表演通过高强度的训练变成身体的本能反应，但这种东西在本质上其实还是一种复制和粘贴，即便是能够百分之百的复刻，方云墨也不过是换了一张脸，其实仍然是某个人的翻版。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方云墨觉得自己需要一位有独到见解的业内前辈指点。
    恰好，《仙剑奇侠传》剧组里就有这样的人。
    ……而且还不止一位。
    郑佩佩，徐静江，以及……谢军豪。
    郑佩佩年纪太大，而且她是女演员，那套东西未必适合方云墨，徐静江目前还没有进组，只有谢军豪最合适。
    于是这两个人一个有心学习，另一个愿意指点，一来二去，自然关系就好了起来。
    正是由于有了谢军豪的指点，方云墨才算是知道应该怎么使用肢体语言，要如何配合自己的眼神和语气，还有如何在将需要演绎的人物从头到脚勾画出来，让他在摄像机面前活灵活现……
    为了报答谢军豪的指点之恩，方云墨便时常从片场周围的小吃街上打包一些香江特色的美食回来，也算是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谢军豪的思乡之情。
    至于胡戈？
    自从上次方云墨帮他挡了一劫以后，这段时间似乎有成为方云墨迷弟的架势。
    正好他和谢军豪共用一个休息室，连隔间的位置也很接近，所以方云墨干脆便让胡戈替自己留意谢军豪的行踪，免得自己来的时候扑空。
    今天便是由于有了胡戈的帮忙，方云墨才能恰到好处的赶在云吞面不好吃之前，将它带到了谢军豪的面前。
    “豪哥，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表演技巧上分为‘藏’和‘露’两种类型，我想请你指点一下，应该如何在实际表演中使用他们。”
    趁着谢军豪一碗云吞面下肚，心情似乎不错的时候，方云墨将自己在表演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
    “其实说到表演，或者说是演戏，你刚才所说的那两种类型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谢军豪放下面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露’比较简单，也比较容易让人看出来，就拿咱们这部戏来说，你其实一直在用的，就是所谓‘露’的类型。”
    “演技这种东西，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要记住，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它始终是由一连串的基本表演技巧所拆分组合起来的，多演戏，多积累经验，勇于尝试，尽自己的可能将角色演好。”
    “记住一句话：只有烂电影，没有烂角色！”
    ps：
    之前说过，主角是会循序渐进，逐步提升的。
    名气如此，演技也是同样。
    如果没人点拨，他即便坐拥演艺空间，也不过永远都是某人的模仿罢了，所以他还是需要一个前辈对他进行指点和帮助的……
    以上。

 第117章 杀青

    “只有烂电影，没有烂角色？”
    这句话在方云墨重生以前，曾经无数次的听到过类似的版本。
    吕克·贝松曾经说过：“我一直认为，没有烂演员，只有烂导演……”
    冯刚也曾经说过：“没有不好的演员，只有不好的导演。”
    但他们所说的东西，明显是从导演和演员这个层级，至于演员和角色，则通常是被人视作一体的。
    角色演砸了，几乎没有人会不骂演员脑残煞笔的，可听谢军豪的意思，即便是这个角色的设定依据惨不忍睹，难道仍然存在着被拯救的可能性？
    “豪哥，你的话恕我不能同意，”当方云墨还在考虑这话其中的深意时，胡戈却已经开口了，“我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经常告诉我们，演员在进行表演的时候，要尽量让角色与作品进行融合，让所演绎的角色达到与所处环境融为一体，这才是表演的最高境界。”
    “如果整部电影的水平不高，那么一个角色又怎么能好的起来呢？那岂不是要让演员所饰演的角色与整部戏脱离，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呵呵，你们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一大群人坐在一间教室里？”
    胡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们班上有差不多三十多个人吧，不算太多，不过我们的确是所有人在一起上课的。”
    “那就很正常了，”谢军豪点了点头，“我以前在演艺学院学表演的时候，老师也是这么教我们的。”
    “这种方式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谢军豪继续解释道，“它的确是可以在上课时间内兼顾大多数人的进度，但是由于由于学生的资质本身是有所差距的，所以对于某些学生……”
    说到这里，谢军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胡戈和方云墨，“……老师在课上所说的那种大众化的东西，针对性就有所不足了。”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问题。”
    胡戈仔细想了想，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众所周知，在课堂上听老师讲大课的效果，必然是比不上针对性的一对一辅导的。
    见胡戈已经初步认可了他的说法，谢军豪接着说道：“演戏这种事情，最高境界应该是‘忘我’，也就是忘记自己是在表演，忘记自己的角色，忘了死记硬背的台词，忘了导演，如果可以，最好连周围的一切全都忘掉。”
    “当你真正做到了忘我的时候，那么你所饰演的角色，就一定能够超越故事背景的限定框架，从而达到一种既在戏里，又在戏外的状态。”
    “等到那个时候，哪怕你所饰演的角色再怎么人设不讨好，再怎么让人一见生厌，但是在观众的眼中，你依然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角色烂不烂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观众们所欣赏的是你这个演员……”
    虽然胡戈这时候只是刚刚开启演艺之路的新人，但谢军豪所描述的那种境界却依然让他为之神往……
    可惜，还没等他神往多久，也没等谢军豪享受多久被临时小迷弟崇拜的感觉，拆台的家伙就这么不识趣的出现了。
    “豪哥，你刚才所说的那种‘忘我’境界，你现在应该也还没有达到吧？”
    “呃……”
    正在仰着脑袋装世外高人的谢军豪惨被一秒破功……
    ko！
    “云墨，你……”谢军豪哭笑不得，“我如果随时都能做到那种境界，那我岂不是早就名垂青史了？”
    “啐……说了半天，还巴拉巴拉给人上课呢，闹了半天，原来自己都还做不到……”
    来自胡戈的补刀如期而至。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谢军豪苦笑着摇了摇头，“我23岁考进香江演艺学院，三十岁才成为话剧团的首席演员，34岁才第一次出演电影，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在演戏这条路上，我也只觉得自己是个新人，‘忘我’这种事情，说来简单，可真要做到，哪有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能够得到一位前辈的指点，这已经让我们少走不少弯路了。”
    方云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确是对谢军豪满怀感激的。
    娱乐圈有两种人。一种每天活跃在八卦周刊封面，出行前呼后拥，乐享粉丝痛哭流涕，但演戏、唱歌乃至做人都上不了台面；
    一种却可以无所谓“光彩夺目”，心里想的是要如何对得起这份工作，日积月累，广受尊重。
    方云墨如今身上背着数据终端发布给他的终极任务，注定是走不了谢军豪那种低调成长，塑造口碑的路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样的人表示尊敬。
    “行了，你们俩年纪也不大，要是我当初能遇到有人跟我说点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不用蹉跎到三十多岁才有机会拍电影了，”谢军豪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你们俩也不要急，表演这种东西，越是着急，越容易消化不良，反而走入误区，你们俩的天赋和才华都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面数得着的，只要能够稍微静下心来沉淀一下，未来的成就肯定在我之上。”
    正当胡戈还想接着追问什么才叫‘静下心来沉淀一下’的时候，屋外突然有人喊道：“豪哥，你的戏马上要开拍了，李导让我来叫你呢。”
    哈哈一笑，谢军豪站起身来，拍了拍方云墨二人的肩膀，“加油吧，希望有一天，你们俩能一起站在这个行业的巅峰之上。”
    “在这个万花筒般的娱乐圈，有些人会一战成名，一夜之间万千宠爱汇集一身；也有些人始终未能大红大紫，但却不会影响他对演戏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热诚……”
    望着谢军豪离去的背影，方云墨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样的一段话。
    虽然不喜欢某些香江影人的做派，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上世纪的那三十年里，香江电影，电视乃至于演员、明星，能够将影响力散布到整个东南亚，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能够成功冲出亚洲，走上好莱坞的舞台，的确是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对于别人的长处，能够借鉴吸收的自然不用客气，即便是不好的地方，同样也可以作为前车之鉴，避坑法宝……
    总而言之，不管成败，前人的经验本身就是一座摆在那里的宝库，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挑选吸收的时候，不要本末倒置，良莠不分罢了。
    在导演，演员状态进入正轨之后，《仙剑奇侠传》的拍摄进度明显进入了高速轨道。
    当时间来到2004年的2月份时，方云墨在《仙剑奇侠传》的戏份也终于即将迎来了杀青的时候。

 第118章 认可

    方云墨在《仙剑奇侠传》的最后一场戏，恰好也就是李逍遥在《仙剑奇侠传》里的最后一个镜头。
    这明显是李国利刻意安排的结果。
    虽然方云墨进组的时候没能享受到正常男主角应有的待遇，但那主要是因为李国利当时对方云墨有所芥蒂的原因。
    经过近三个月的合作，对于方云墨这个人，李国利现在可谓是满意至极了。
    年轻，有才华，
    谦逊，肯努力，
    即便是自家公司最被李国利看好的胡戈，目前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方云墨不是已经和华艺兄弟签约，李国利甚至都曾经动过把他挖到唐仁影视的想法。
    在他的心里，如果唐仁影视有了方云墨和胡戈这对双子星，至少在未来的五年之内，他有把握凭借古装偶像剧将唐仁影视带上一个新的高峰。
    可惜……
    当初他没看上；
    等他看上了……
    人家已经有主了。
    ……虽然无法改变方云墨已经有经纪公司的事实，但是抛开双方所属公司的不同，仅仅从一个导演对演员欣赏的角度来说，李国利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给方云墨一个完美的收官。
    上午十点，方云墨在《仙剑奇侠传》的杀青戏终于开拍了。
    进入工作状态之后的李国利，早已换上了他标志性的冷峻模样。
    在指挥摄像师安排好机位以后，李国利大声道：“各部门，全体准备，开始！”
    负责拍板的场记，啪地声把板子拍下！
    镜头开始聚焦，摄影机开始运转……
    熟悉的桃花林中，刘亦霏扮演的赵灵儿笑颜如花，静静的站在小路尽头，看着魂不守舍的李逍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为了体现出一种凄美的感觉，李国利在拍摄这场戏的时候，还专门安排了人不断的在一旁洒下花瓣，就是为了呼应两人初次相遇时桃林里的那一幕……
    看到不远处的赵灵儿，方云墨所饰演的李逍遥转忧为喜，快步冲上前去，抱起刘亦霏转了好几个圈……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看着正在忘情欢笑着的两人，李国利点了点头，小声的指挥着摄像师，“推近景，然后给亦霏和云墨特写……”
    摄影师听到指令后心领神会，慢慢的调整着焦距，将两组摄影机的焦点定格在两位男女主角的脸上。
    ……
    拍摄继续。
    李逍遥扶着赵灵儿在桃林里慢慢的走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
    刚开始的时候，赵灵儿还能对每一句话都做出回应，渐渐的，赵灵儿答话的频率越来越低，每句话的长度也从一开始的仔细思考，认真措辞变成了‘嗯，’‘啊’，‘哦’一类的鼻音词……
    “打光，注意降低赵灵儿脸上的色温，”李国利继续发出指令，“尽量营造出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的效果……”
    镜头内，原本一直都在强撑的赵灵儿终于到了极限，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李逍遥赶紧扶住了她……
    由于这个时候还没有成熟的无人机航拍技术，所以成片里镜头转换，赵灵儿背上浑身是血，甚至已经染红了一片大地的场景，其实是某位木有恐高症的摄影师，坐在高高的摄影吊臂上从接近三层楼左右的高度上往下俯视拍摄的……
    ……终于，赵灵儿的力量彻底耗尽，不仅无力控制自己背后的伤口，甚至连嘴里也开始不断的流出鲜血……
    即便李逍遥再怎么心大，到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赵灵儿的情况不妙了。
    搀扶着重伤的赵灵儿坐在地上，李逍遥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双方的主客之势再次翻转。
    “……逍遥哥哥，我……我不会死的。”
    “……我要留在逍遥哥哥的身边……”
    “……逍遥哥哥，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
    “……灵儿答应过，要……给他……幸福……”
    …………
    虽然所有人都明知道这是假的，是在拍电视剧，但是配合着刘亦霏和方云墨的表演，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鼻子……似乎有点发酸……
    ……还好，负责收音和摄像的那些关键位置的工作人员好歹比其他人的心肠都更铁一点，虽然也同样觉得感动，但是至少身上的职业精神还是足以让他们完成各自的工作。
    “咔！”
    终于，李国利扬起喇叭，大声喊道，“这一条过了！”
    “我宣布，方云墨的戏份，杀青了！”
    片场当中，随着李国利的宣告，方云墨也扶着刘亦霏站起身来，开始帮着对方擦掉满脸的假血。
    这种东西非常粘稠，如果不及时清理，等会说不定洗都洗不掉了。
    “亦霏，我今天拍完以后就收工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有那么两三天吧……”刘亦霏皱着眉头，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晓莉，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自从我们俩拍了那……啥的戏份以后，我总觉得妈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别理她，”方云墨借着替刘亦霏擦拭血迹的机会，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她知道的时候，咱们的这部电视剧大概都开播了吧，到了那个时候，看她还能说什么……”
    “嘻嘻……”一想起母上大人发现自己背着她拍了场吻戏之后的样子，刘亦霏就止不住的好笑，“你说得对，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方云墨呵呵一笑，赶在刘晓莉过来以前，先一步朝着李国利的方向走去，从刚才开始，李国利就静静的站在导演监视器旁边，明显是在等他。
    “李导，我明天就回京城了，”方云墨仍然像是刚进组是一样热情和谦逊，“谢谢您这几个月以来的照顾和指点，您让我获益良多，非常感谢。”
    “嗯……”李国利点了点头，从嗓子里挤出来了一个字。
    方云墨以为自己仍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待见，于是也没继续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您接下来应该还有工作，我就不打搅了。”
    “再见！”
    微微一笑之后，方云墨转身准备离开。
    “云墨，你是个好演员，”方云墨还没走两步，背后突然传来了李国利的声音，“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还能有机会继续与你合作。”
    听到这句话，方云墨不由得一愣，当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的灿烂。
    “您的肯定和认可对我非常重要，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再次合作。”
    “希望那一天尽早到来，再见了，李导！”
    ps：免费章节本来就是白嫖，如果连一张推荐票都不投，那就是白嫖中的白嫖了，于心何忍啊？

 第119章 开通博客

    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宗帅面前堆了厚厚的一大摞资料。
    随着方云墨所主演的《天龙八部》热度逐渐上升，他这个经纪人身上的工作也开始随之增多了。
    尽管和方云墨同期还有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女演员，但能够有他这样机遇的却着实不多。
    虽然入行事件没有同公司的王晶花那么长，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娱乐经纪人，最近的素质就是要有一双足够好的眼睛。
    只有有了一双好眼睛，经纪人才能够识人阅物，在茫茫人海中选择有潜力的对象；
    同样，也只有有了一双好眼睛，经纪人才能够在需要自己做决断的时候看清楚形势，替自己的客户，同时也替自己选择最有利的抉择。
    就拿上次在《倚天屠龙记》剧组的事情来说吧。
    在没有任何可能从对方手里拿到好处的时候，宗帅会比任何人都要识时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他的信条；
    而一旦有了能够威胁到对方的东西，宗帅不仅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尽量争取好处，而且也会在方云墨主动提出要求时候，默许对方的私下行动；
    ……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话说回来，一想起当初方云墨在车上理直气壮的说出‘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时的表情，宗帅仍然觉得记忆犹新。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带过的人不少，但是其他人要不就是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自己或者是自己背后的公司，没了资源，要不就是自以为是，有点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像是方云墨这样‘奇葩’的类型，宗帅还真是没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遇到过。
    “宗哥……”坐在宗帅对面的助理此时递过来一份资料，“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冯导的下一部电影似乎已经有规划方案了。”
    宗帅扶了扶眼镜，从助理手上接过那份资料，刚打开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古装武侠电影？”
    虽然坐在对面的助理知道宗帅的问话并不是对他而发，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估摸着是被张导的那部《英雄》给刺激到了吧。我曾经听人说过，冯导一直对张导和陈导……都有点不太服气。”
    虽然知道助理的话不能当真，但是宗帅仔细考虑了一下，却发现他的话却极有可能反倒是直接说出了真相。
    作为和华艺兄弟两位大佬有深交，且与公司合作多年的导演，冯刚的那点心思整个公司上下几乎没几个不知道的。
    和正统科班出身，又或是是家学渊源的张一谋、程恺戈不同，冯刚完全可以算是野路子出身，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
    即便凭借一部又一部的卖座电影闯出了名头之后，冯刚也迟迟未能获得业内主流专家们的认可，这也让他在愤世嫉俗之余，将对业内主流的砖家叫兽的情绪转移到了目前国内公认最高地位的两位导演身上。
    或许在冯刚看来，虽然自己在奖项方面看样子很难取得比另外两位更高的成绩，但如果能在电影票房方面赢他们俩一次，那也有点算是不枉此生的意思了……
    如今，张一谋拍了内地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片《英雄》，和他地位相近的其他两个人似乎都有点不怎么坐得住了。
    想到这里，宗帅开口问道，“除了冯刚以外，程恺戈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程导最近好像也在拍一部武侠电影……”
    “不出预料的答案啊……”宗帅摇了摇头，“程恺戈那边多半是会找香江的人，再不然也会是搞出来一套所谓的国际化班底，咱们跟他说不上话，暂且放在一边吧，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礼拜去公司那边要一下冯导的项目进展，好歹咱们总得试试能不能让咱们的人也加入进去分一杯羹。”
    “宗哥，我明白了。”助理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安排完了助理的工作，宗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再次开口问道，“方云墨从横城回来好几天了吧，怎么没见他来公司报道？”
    “那个……我听说他一回来就买了台电脑，而且好像把网也接上了，这会……应该在家玩游戏吧？”
    “玩游戏？”宗帅摇了摇头，脸色有点古怪，“这小子，终于做了件像是他那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了。”
    “先让他轻松几天吧，下礼拜一，你让他来我办公室找我。”
    “知道了，宗哥！”
    …………
    事实上，宗帅和他的助理所猜测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错的。
    对于一个经历了《魔兽世界》和《剑网三》等一系列网络游戏洗礼的资深玩家，不管是2004年的电脑，还是2004年的游戏，都让他着实提不起兴趣来。
    他之所以花费了大价钱跑去买回来一台电脑，而且还不怕麻烦的跑去接入了宽带网，主要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以现在布局，能够在几年后收获影响力的媒介——博客。
    虽然十四英寸的球面显示器和网速有些让人抓狂……
    虽然鑫浪博客此时还仅仅只有个雏形，影响力也不如n年之后那么大……
    虽然**理器，糟心显卡和菜逼内存都还赶不上n年以后的一台智能手机……
    但是……考虑到这个年头能有这种东西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再加上方云墨不断的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的自我安慰下，他终于还是发出了重生之后的第一篇博客。
    “第一篇博文，该写点什么呢？嗯……我是个演员，现在还只能算是在大家面前有点面熟的那种，演过《天龙八部》里的段誉，接下来和大家见面的作品应该是《仙剑奇侠传》，我出演了里面的李逍遥，作为一个资深的仙剑游戏迷，我很高兴能够扮演我最喜欢的角色……”
    停顿了一会，他又打出一行字：“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所饰演的李逍遥，更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们历经辛苦所拍摄出来的作品。期待能早点和大家见面！”
    除了文字，考虑到或许会有人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方云墨又传了几张照片上去，算是为自己的身份加了个证明。
    可惜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认证那个，否则的话，方云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如果没有意外，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方云墨都决定由自己来亲自打理博客。
    他现在的身份，根本还不够格让公司给他配专门的个人团队。
    在家休息了没两天，宗帅的助理打来了电话，约方云墨前往华艺兄弟经纪公司见面。

 第120章 机会？

    第二天一早，经过了几天休息，精力完全恢复的方云墨按照约定，出门直接去了华艺兄弟经纪公司。
    没想到的是，宗帅居然没在办公室。
    听他助理说，他因为手下某个演员出了点状况，所以临时赶去处理了。
    除了方云墨以外，宗帅手上还代理着其他人的经纪业务，这点方云墨自然是知道的。
    在艺人经纪这一行里，除非是手下有一个业内顶级的明星，否则经纪人们一般都会秉承着广撒网，多捞鱼的方式进行运作，这样不仅仅能为公司和他本人带来收入，同时也会在某人脱颖而出之前，让大家都感觉到竞争和压力。
    ……再说了，就算这一批的所有人到最后都混不出头，对于公司而言，也不过就是换一批人的事情。
    给宗帅打了个电话以后，方云墨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貌似比想象的更加复杂，今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原定于今天的见面只能取消，不过宗帅倒是也没让他白跑一趟……
    除了通知助理将一摞文件交给他之外，还让他从公司领取《仙剑奇侠传》剧组打过来的第二部分片酬。
    按照双方签订的合同，《仙剑奇侠传》剧组所支付的片酬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在双方签订合同，演员进组后支付，这部分方云墨早已拿到了手，而第二部分则要等到他完成所有戏份，而且获得导演的认可之后才能拿到，现在宗帅让他去领取的便是这一部分了。
    虽然这两部分片酬都需要抽取百分之二十的经纪人佣金给宗帅，但是如果再加上从《倚天屠龙记》剧组所拿到的解约赔偿金，方云墨的手中还是拥有了一笔数目接近二十万元左右的‘巨款’。
    虽然这笔钱在2020年的时候甚至还不到某些流量明星一集的片酬，但放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足以让方云墨一段时间内不用再为生活开支而发愁了。
    最基本的生活方面没有了问题，方云墨也可以把自己的全部心思投入到自己的演艺事业……
    好吧，准确点来说，是完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成为巨星，走上人生巅峰的伟大事业中去了。
    话说回来，一想起‘明星’这个词，方云墨便会想到上次出席《天龙八部》红毯时的情景。
    经过了那次的事情之后，方云墨对于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可谓是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虽然这个圈子里的人给人的感觉几乎总是光鲜亮丽，收入丰厚，但在这些闪闪发亮的表象下面……或者说是为了支撑这样的形象，这个圈子里的人同样也是花钱如流水一般的存在……
    考虑一番之后，方云墨决定从这笔钱里拿出一半作为应急资金，以备可能存在的不时之需。
    由于这个时候手机银行，智能app神马的都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所以在财务室签完了字以后，方云打算前往公司的休息室稍坐片刻，顺便也等待一下属于自己的钱到账。
    随便推开了一间休息室的大门，方云墨这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了……
    房间门关着，里面也没开灯，所以方云墨压根就没想到里面还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也没有敲门。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面已经有人了。”
    不管原因如何，至少打搅到对方是事实，出于礼貌，方云墨赶紧开口道歉，然后打算退出去。
    在方云墨进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跟什么人打着电话，突然被人打搅，她的情绪自然不会太好，没好气的朝方云墨挥了挥手之后，那个女人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电话上……
    正当方云墨打算关上门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略有些生硬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是方云墨？”
    方云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去，见到了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女性脸庞。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过来一下，”说话的仍然是刚刚在屋子里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我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妥举动，但光是这种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就已经让方云墨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目前所取得的这一点点成就放在心上，但是相对的，他也没有把自己放在比什么人天然低一等的位置上。
    社会和在工作中的地位阶层可能的确是有高低之分，但是从人格尊严上来说，人和人是没区别的。
    考虑到这里是华艺兄弟的地盘，而且这女的看上去气势挺足，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得罪她比较好。
    ……再说了，听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应该没什么坏处吧？
    “我叫郝如，是华艺兄弟经纪公司旗下的一名演员经纪人。”
    坐下之后，这女人的第一句话就有点出乎方云墨的预料。
    你是华艺的经纪人这就更奇怪了好吧。
    我也是华艺的签约演员啊。
    你这个身份或许可以吸引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可对我来说完全没用好吧？
    “呃……郝女士，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华艺兄弟的签约艺人了。我……”
    抬手打断了方云墨的话，郝如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在宗帅手下，但是我所能提供给你的，绝不是宗帅能够比得上的。”
    “今天你你能够遇到我，算是你的运气。”
    “既然遇到了，那就说明我们有缘，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让你比现在更红，甚至能够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何去何从，到底如何选择，这些东西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我，”郝如停下来深深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你最好认真考虑，有些事情，有些机会，错过了一次，未必就还能再重来了。”

 第121章 请假条

    很不好意思的决定再次请假了！
    毕竟现在请假发通知就行，上架再要请假可就要写作积分了，那玩意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仆街作者来说，成本……有点高。
    根据和编辑大大沟通的结果，本书将于51号上架。
    很不巧的是，由于工作原因，我将于53号到59号参与外勤工作，一共为期七天。
    由于无法保证在外勤工作期间的上下班时间，也无法保证在此期间能够进行写作，所以我决定存稿…………
    然而比较悲剧的是，在之前的这几天我虽然能够在办公室工作，但是由于手上事情太多，仍然无法保证写作时间，于是乎……
    在熬夜了2个星期之后，作者菌的存稿只有五天……
    为了保证上架后不出现断更的情况，所以只能很不要脸的请假了。
    我知道整件事只能怪我自己的蜗牛手速，但是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们能够看在俺过往能更新绝不请假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的不要脸……
    求轻拍……
    如果实在恨得牙痒痒，想要重击的话，能不能……不打脸。

 第122章 上架感言

    今晚，或是明天凌晨0点，本书就会正式上架。
    虽然只是一本2400+收藏的书，但是既然某点要求在上架的时候必须要有上架感言……
    那么，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某人也决定写上一点东西，权当是对自己的总结吧。
    …………
    等等，为什么以上那段话看着那么的似曾相识？
    好吧，我承认，以上的情况也是我在写第一本书的时候遇到过的。
    不过和第一本书不同的是，这本书的开局……开上去挺美的。
    上传首日，收藏400多，第二章本章说留言超过50条，很多上一本书跟到现在的老书友来找我了……
    说老实话，我真的是挺开心的。
    第一本书，除了练胆，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一群愿意跟我走下去的书友们。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我仿佛看到了大家的脸。
    虽然不多，但是我确实很开心……
    然而，从第二天开始，一直到今天，每天增加的收藏不到30，即便是我上了三次推荐榜也依然如此。
    神马情况？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收到了个假的站短……
    上了三个（划重点：是三个）假的推荐……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但是我这人性子比较倔，认准了的事情就是要走下去！
    于是乎，从32号上传第一章到现在，整整两个月以后，我又上架了。
    现在的收藏是2427，比上一本书上架时多了100收……
    对于某些人可能仅仅是一个小时的收藏，在我则可能要几天……
    算了，抱怨的话就不说了。
    肯定是自己在某些地方没做好，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吧。
    最近几天可能大家也知道，起点换ceo了，有消息说以后可能会改成广告付费制，不过我是没收到什么消息了。
    至于未来？
    每天保底的4k更新是不会少的，感谢到现在还收藏着本书的2400+的书友们，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毕竟，有2000多个人还在等着我更新呢。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五一节没得休息……
    12号加班，39号外勤，实在是无力多更，非常抱歉。
    但是我保证，等我恢复了正常作息时间，必定会有所行动的，加更肯定会有。
    各位还收藏着的朋友们，愿意的就订阅，觉得不值得订阅的，投个推荐票什么的也好。
    起码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前进。
    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看我的书！
    五一期间双倍月票，能投的，麻烦支持一下吧。

 第123章 猪队友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坐在距离不远的沙发上，郝如板着脸看向方云墨，“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方云墨没有马上回答。
    虽然截至目前，对方并没有什么侮辱性的语言和举止，但是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情，略带着点不屑和轻视的眼神，都很容易激起别人的的不快。
    平心而论，以方云墨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确实是没有资格在华艺公司面前叫板，但这并不代表公司里随便一个人都有资格用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对他说话。
    宗帅那家伙虽然有时候喜欢面瘫，做选择的时候从功利角度出发的时候不算少，但起码在待人接物方面，他还是能让人觉得舒服的。
    而面前这位，真不知道是谁给她了那么大的底气！
    “不好意思，郝女士，”虽然方云墨觉得自己以后大概率是没机会跟这位郝如打交道的，但他还是不打算随随便便的得罪人，于是他尽量委婉的开口道，“您刚才一直说给我个机会，可我却还是不知道您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且最关键的是，您既然也是华艺的经纪人，那么就应该知道，我的经纪人是宗帅……”
    “呵呵……宗帅我当然知道。”郝如撇了撇嘴，“但你似乎还不知道我是谁。”
    呵呵，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哪棵葱哪头蒜……
    “我是花姐，也就是王晶花团队的一名资深娱乐经纪人。至于说到给你提供的机会，自然就是让你有机会过组，成为花姐这个大组的其中一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运作模式了。
    在华艺兄弟的管理模式中，经纪人团队是分组的。
    公司成立之初，只有一个大组，也就是王晶花所率领的那个团队。
    在实际的运作中，王晶花又将手下的大组又分成了若干小组，每个小组都有完全独立运作艺人经纪的能力。
    如果一个艺人受宠，那么王晶花就会专门安排一个小组为他服务，并且把通过直接管辖的方式，将这位艺人的一部分经纪合约握在手里。
    当然，如果是那种不受宠的艺人，那么他就只能和其他人共用一个小组的资源。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经纪小组同时有可能负责好几个艺人的经纪工作，那么不可避免的，每个艺人所能分到的资源就会更少……
    ……至于能不能从这种情况下脱颖而出？
    反正从方云墨的记忆中来看，在未来的几年里，王恺，朱雅文等人貌似都尝试过挑战这个难度的副本了……
    结果嘛？
    无一生还……
    宗帅现在所负责的这个组，虽然从编制和地位上，理论上是可以和王晶花那边比肩的，但在实际运作过程中，不管旗下演员的名气还是号召力，亦或是在整个圈子里的人脉和资源数量，王晶花他们那边都是完全碾压宗帅的。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下属团队即将迎来一个更新换代期，而宗帅貌似就是这波操作中的赢家，并且华艺是那种典型的绝不雪中送炭，只会锦上添花的路子，方云墨才不会和华艺签约呢。
    大腕天堂，新人火葬场了解一下？
    按理说，不管是以王晶花手中已经掌握的艺人资源，又或者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方云墨这样的小人物应该都是进不了她的法眼的……
    所以，方云墨在听完了郝如的介绍以后，他隐约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郝如今天的行动，估摸着应该不会是王晶花所直接授意的……
    可……如果不是她的直接授意，那么郝如的行动就有点值得玩味了。
    虽说华艺兄弟向来都有挖别人墙角的习惯，可挖墙脚挖到自己人的地头，这种情况应该不多见的。
    更关键的是，虽然宗帅这边现在的实力肯定不如王晶花，但是能够独立领导一个大组，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宗帅在华艺两位老大心目中的重要性，而现在，王晶花手下的一个经纪人居然趁着宗帅不在，堂而皇之的跑来挖他手下的人，要不是王晶花或者这个郝如有本事搞定这种事情的后续，再不然就是——王晶花与华艺两位老板之间的矛盾已经近乎于公开化，所以王晶花和她手下的人已经开始不考虑挖墙脚这种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了……
    现在摆在方云墨面前的问题是，他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呢？
    “郝女士，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公司所签订的代理合同里面已经明确规定了，我的经纪人业务是有宗哥负责的，您现在这么一句话，就让我转去花姐的组，过去了以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清不楚的啊。”
    在郝如听来，方云墨能说出这种话，明显是已经有点心动了，只是在委婉的暗示要待遇，要资源……
    话说回来，小演员有这种想法倒完全称得上是正常反应。
    这年头就算是普通白领跳槽都还得问问去了新公司有什么福利，能不能涨薪，有没有上升空间，何况是娱乐圈这么个名利场里。
    对于应付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演员，郝如觉得自己可谓是驾轻就熟。
    从米国回来的海归，怎么可能知道国内的娱乐圈是怎么玩的？
    “你所说的那个，不过是一份合同罢了，”郝如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转到花姐这边以后，宗帅那边的事，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可是，公司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我未来的发展……有什么不利啊？”
    “花姐跟两位老总的关系好着呢，你就放心吧，再说了……如果你因为转组的事情在华艺兄弟遭遇到什么不公平待遇，大不了过一段时间，跟着花姐一起……”
    “跟着花姐一起……？”方云墨敏锐的捕捉到了郝如话中的关键信息，然后尝试着追问了一句，“跟着花姐一起会怎么样？”
    “呵，呵呵……”郝如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我……我的意思是跟着花姐，一……一切都不用担心啊。”
    “不是一起，你刚才肯定是听错了，哈哈，哈哈……”
    “……嗯，”方云墨点了点头，微笑着在不动声色间换了个称呼，“有花姐……和您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说对吧？”
    “…………”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在白天，对面那个年轻人不管是从态度还是什么其他的方面，都完全称得上恭敬，但郝如却总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第124章 地震前兆

    如果方云墨只是华艺兄弟旗下的一个普通演员，或许会因为能够被公司大佬看中而欣喜若狂，虽然过程中有可能会有所纠结，但最后多半还是会选择接受郝如的邀请，通过公司内部‘转组’的方式，奔向属于自己的大好前程……
    说实话，郝如今天这番行动虽然只是临时起意，但从本质上来说，她并没有做得有多么过分。
    正如她所说，方云墨的‘转组’行为并没有越过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内部所定下的底线。
    方云墨的合同还是签在华艺公司名下，他以后如果是成功了，除了本人获利之外，最有益处的仍然是华艺兄弟本身……
    毕竟，不管怎么转，肉还是烂在自家锅里的嘛。
    ……至于方云墨从宗帅手下离开？
    公司高层除了会怀疑宗帅的能力之外，并不会对王晶花那边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措施。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你宗帅连手下跟着的演员都管不好，看不住，弄得人家宁可跑路也不愿意在你手下呆着，你还有什么脸面敢跑到公司高层层面前哭诉？
    然而，如果是王晶花有了异心，吩咐她手下的人在有意识的挖公司墙角，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本王氏兄弟就因为忌惮王晶花在经纪公司这边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太大，所以才会有意识的扶植宗帅新成立一个组，既是对王晶花影响力进行制衡，同时也是希望宗帅能够成长起来，为公司的演员队伍培养新鲜血液，改变公司对于成名演员过分依赖的现状，但如果王晶花真的是在发动之前让人有枣没枣打三竿，那么可想而知，华艺的高层会震怒到什么样子。
    虽然不知道王晶花与华艺兄弟两位老总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往恩怨和博弈，但是作为一个重生者，‘君子不立危墙下’这一信条绝对是铭刻在骨子里的基本素质之一。
    故作认真的和郝如敷衍了一阵子之后，方云墨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向郝如保证自己这就回去整理一下自己手上的东西，尽量和宗帅做个切割，并且努力保证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一定会自己独立承担……
    对于方云墨如此知情识趣的表态，郝如自然是感到无比满意。
    虽然她在王晶花手下的地位只能算是中等，但她从某种渠道曾经听到过王晶花对宗帅能力的认可。
    按照这个推论，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得到宗帅的器重，至少在发展潜力这方面，应该不差才对。
    尽管事情还没有成为定论，但郝如已经开始憧憬着她办成了这件事之后，王晶花当面表扬她的情景了……
    “如姐，您慢走，”谈得差不多了以后，方云墨殷勤的将郝如送上了出租车，而且还大方的将一百块钱塞到司机的手中，“以后弟弟的前途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见外啊。”
    不得不说，人长得帅还是有优势的。
    起码现在郝如就被方云墨殷勤的态度弄得晕晕乎乎的。
    “放心吧，”郝如捏了捏方云墨的胳膊，意味深长的笑道：“等你到了花姐那边，咱们俩就是自己人了，姐姐我肯定会照顾你的……”
    “妈蛋，四十如虎的女人果然伤不起啊。”
    十分钟后，望着郝如渐渐远去的出租车，方云墨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
    至于接下来……
    当然是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宗帅了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宗哥，你这会在哪呢？估计什么时候回公司？”
    “算了，我的事情比较着急，电话里一句两句又说不清楚，还是我自己过来找你吧。”
    “行，那地方我知道。等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在那等我不要走开……”
    …………
    一个小时以后，方云墨在某酒店的大堂里见到了宗帅。
    或许是今天宗帅要处理的事情有点棘手，方云墨分明能够感受到对方眉宇间那浓浓的疲惫感……
    不过方云墨相信，等他把自己今天的来意告诉宗帅以后，他的疲惫感一定会一扫而空的……
    嗯嗯，肯定没错！
    “宗哥，我今天去公司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叫郝如的女人……”
    “郝如？”对于这个人，宗帅自然是有印象的，“她应该是王晶花手下的一名经纪人，你怎么会遇到她的？”
    “呃……怎么遇到她这事不是关键，你先听我把事情说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方云墨以最客观的态度，将他今天和郝如见面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你的意思，那个叫郝如的女人，亲口告诉你再过一段时间，花姐……也就是王晶花告诉过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公司制度会对她有什么影响或者是惩罚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亲口对她说过这种话，”尽管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但这种时候宗帅需要的是不带有任何个人主观情感的判断，所以方云墨还是认认真真的进行着分析，“虽然我不知道王晶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就凭她能够一直坐稳公司里的位置，在业内能够保持着那么好的口碑，而且手下还有那么多明星愿意跟着她，所以……”
    “所以你其实很想去她那边？”
    听着听着，宗帅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那怎么可能？”方云墨当即予以否认，“我现在就是个小演员，就算是去了……那边，估计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混出什么名堂，有句话叫宁做鸡头，不为牛后。与其跑去跟一堆大神抢资源，还不如自己猥琐发育，慢慢成长呢。”
    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是‘大神’和‘猥琐发育’，但是那句俗语还是明白的，所以最终宗帅也只是深深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非常重要，从现在开始，这次的事情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至少在我通知你，或者是有结果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那……宗哥，什么时候才叫‘有结果’啊？我总不可能一直装傻充楞吧？郝如那边过几天肯定还要找我给她个说法呢。”
    “放心吧，”宗帅冷然一笑，“郝如这几天有事忙，会非常的忙，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关心你这边……”
    “呵呵，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方云墨哈哈一笑，“像我这么单纯善良的人，要是老背着一个这么大的秘密，绝对是件很难受的事情……”
    “……云墨，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

 第125章 偶遇

    将自己所听来的消息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宗帅以后，方云墨就没有再问过任何一句有关于公司打算如何处理这类的问题。
    哪怕是宗帅当着他的面跟华艺兄弟的两位老总联络；
    哪怕是宗帅在电话里压根就没提过他的名字；
    ……方云墨仍然八风不动，尽显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
    好吧，要说方云墨真的那么镇定，这绝对是骗鬼的。
    能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入两位老板的法眼，为以后铺铺路，绝对是一个很难抵挡的诱惑，但方云墨脑海中的理智却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这种时候在这件事情上出头冒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这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应该参与的。
    王晶花出走华艺兄弟，虽然严格来说仅仅只能算是业内某家公司的内部事务，但由于牵涉的明星众多，相关人员又都是业内的头部大佬，所以最终闹出来的动静着实不小。
    而且说老实话，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也实在是足够深远了。
    虽然事情被报道以后，王仲雷曾经信誓旦旦的公开表态：“我们华艺少了谁都玩得转……”
    可实际上呢？
    陈到明、夏宇、胡君、童大为、任泉……
    杨紫穹、关芝琳、刘家林、吴君如、袁咏依……
    每一个名字，代表的都是在业内有一定观众基础的明星。
    虽然这些人有不少在后世都属于过气明星的行列，但在这个时间点上，王晶花的出走，绝对是华艺兄弟在上市之前所遭遇到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如果不是后来先后签下了周讯、黄小明、邓潮，林欣如、苏友朋等人，华艺兄弟在艺人经纪这一块，几乎就成了空白……
    和重生前不同的是，由于方云墨的影响，王晶花出走的时间，有可能整整被提前一年……
    于是乎，方云墨很容易想到，如果这么震撼的事情一旦被外界得知，那么所有人都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问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王晶花有预谋要离开的事情会被王氏兄弟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最初是怎么爆出来的？
    ……再然后，那个出头冒尖的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出头的人是宗帅，那么大家除了感慨郝如的猪脑子以外，并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宗帅的存在本来就是王氏兄弟用来制衡王晶花的，所以平时对王晶花的动向更加关注，这就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这会让宗帅不可避免的打上王氏兄弟狗腿子的标签，但是谁在乎呢？
    偌大的娱乐圈，想要代替宗帅当这个狗腿子的人可不在少数。
    但是如果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方云墨的身上的话……
    方云墨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
    在确认了所有的事情接下来都由宗帅接手之后，方云墨起身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酒店。
    在拦截了两三辆出租车无果之后，方云墨干脆放弃了尽快回到租住屋的想法，沿着京城的街道散起步来。
    “不管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我都要保持住一个懵懂无知，完全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形象……”
    漫步在京城的街道上，方云墨如此想着。一阵冷风吹来，让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同样是2月份，京城的温度要比南方的横城低上不少了。
    不知不觉中，方云墨来到了万寿寺附近，看着远处的华国大剧院竟让他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从在这里重生之后，方云墨的生活圈子其实一直都不算太大。
    虽然和唐糖一起出去游玩的次数也不少，但是像今天这样信马由缰，想到哪走到哪的时候基本上没有……
    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放松，也许是因为刚刚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对未来的历史产生极大变化的缘故吧。
    微微摇了摇头，方云墨后退几步，打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稍微歇歇脚，谁知还没等他坐下去，一个带着不悦语气的声音便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喂，你没看到这里已经有人做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方云墨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去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长椅的另一端已经坐了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
    浅色的羽绒服配着带茸毛脖领，一头黑长直的头发，五官虽然不算惊艳，但组合之后却让人有种越看越耐看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了。”方云墨先微笑着道了个歉，然后赶在对方再次开口赶人之前，接着说道：“这张椅子这么长，你应该不会没素质到想要一个人独占吧？”
    “你！”大概是有点被方云墨的话给噎住了，女孩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有点不情愿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着丢进了包里，然后赌气似的把小背包抱在怀里，最后还朝旁边挪了挪，似乎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回应方云墨说她‘没素质’的那句话。
    “真是个孩纸……”
    看着女孩赌气式的动作，方云墨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继续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风景上面。
    几分钟以后，大概是下意识的考虑到身边多了个人，有些举动不能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感觉有些无聊的方云墨决定离开了。
    就在方云墨打算起身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朝旁边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愣住了。
    身边的那个女孩一脸愁容的望向远方，两只眼睛毫无神采，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小背包，而另一只手则放在右边的膝盖上无意识的来回搓揉着，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什么情况？
    方云墨有点懵逼。
    “你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知怎么回事，方云墨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话刚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这波操作多半是要翻车了。
    两个人毫无瓜葛，彼此连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就问人家有没有心事……
    如果遇上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女生，估计接下来等待着方云墨的，有很大概率就会是一场狂风暴雨了……
    “呵呵，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两三秒钟，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便如期而至。
    “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
    终究是自己多话惹出来的事情，方云墨的态度自然很好。
    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最错误的地方无非就是多了句嘴而已，现在已经道歉了，难不成你还能讹上我不成？
    正当他站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女孩不屑的声音第三次响了起来。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感受？！”
    嘿，这妹纸还没完了是吧？！

 第126章 好人卡

    我这种人？
    这是什么鬼称呼？
    方云墨有点懵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嗯……
    除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帅以外，貌似没什么特别之处^_^
    好吧，上面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不过说老实话，方云墨的确是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至于说这个女孩可能认出了他？
    貌似可能性也不大。
    这里可是京城！
    行政区划面积16410.54平方公里，
    下辖十六个区，
    常住人口超过两千万的超大型城市……
    在这种地方在街上随便遇到一个女孩就能把方云墨认出来的可能性肯定存在，但是却实在是低得发指。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女孩的反应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她没事找事，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发发脾气，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现在正处于某种自己无法解决的困境之中，所以才会导致她的情绪不稳，旁人稍微接触一下就跟个炸了毛的刺猬似地……
    对于这种人……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对她施以足够强度的刺激，让她把心里的问题通过某种方式宣泄出来。
    方云墨虽然性子算得上比较温和，但是却还没到这种烂好人的程度，但不知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短短时间里，每次当他看到这个女孩的侧颜时，总会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方云墨鬼使神差般的选择了接上对方的话茬。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你是觉得我长得帅，外形好，所以就一定一帆风顺，万事无忧吗？”
    “那我觉得你长得也挺漂亮，可现在不也是坐在这捶胸顿足的发脾气吗？”
    “我遇到挫折，被人拒绝的时候哪次不是人前笑哈哈，人后mmp，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才自己找个地方舔伤口的？”
    “这个世界上倒霉的人，不顺利的人多的很，可每个人都会向身边好心提醒他们一句的人发泄自己的不满吗？难道说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所以才会认为每一个在这种时候跟你说话的人，都一定都对你不怀好意？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是看你的笑话？”
    “拜托，小妹妹，你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你！”
    仅仅说了一句话便换来了方云墨的一顿连珠炮，这让女孩本就不算太稳定的心态彻底进入了失衡状态，她的脸颊迅速变得涨红，原本还算白皙的小手也因为紧握的双拳而鼓起来了几条青筋，然后她突然便吼了出来：“你知道看着一直以来的梦想化为泡影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知道好容易看到曙光却因为意外而坠入深渊的滋味吗？”
    “我从六岁开始学习古典舞，十岁就离开父母进了寄宿学校，在我进大学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会以一个舞蹈演员的身份度过，可我进了大学以后，老师却告诉我我的身体条件不适合继续练习跳舞，即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以领舞的身份站在舞台上，甚至……甚至于……”
    “是不是连成为舞蹈老师的希望也不大？”还没等女孩把话说完，方云墨便微笑着接上了她的话，“这么冲着人吼了一通，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感觉爽翻了？”
    “才……才没有呢……”由于刚才剧烈的情绪爆发，女孩的脸这时候还是满布红晕，红扑扑的脸颊配上浅色的外套，显得分外的娇艳。
    刚才那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吼叫，应该对她来说也是稀罕事情，所以爆发完了以后，女孩也很快把头转到了旁边……
    “有这么一种说法，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别人的倒霉事，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方云墨自嘲的一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正不正确，不过看在你刚才已经先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份上，我就把我的事情说给你听，算是个交换吧。”
    “你知道两年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吗？”
    没等女孩回答，方云墨便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一开始的时候，我身上真的并没有多少压力，父母都有工作，给我的零花钱也不少，再加上我自己还会去做做兼职，也算是衣食无忧吧，那时候我整天就想着去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其他的事情都有父母来替我操心……”
    “然后在两年半以前……再也没有人会替我操心了……”
    女孩：“……”
    一个不算太长，但是却足以让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的沉默。
    刚才还满脸涨红的女孩，现在看向方云墨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了怜悯。
    虽然她也遭遇到了事业上的挫折，但是和方云墨比起来，她至少父母健在，天伦之乐完整，比起方云墨孤零零的一个，终归是要好的多了。
    “父母走了，我只能让自己快速成长，去面对成年人的世界。”
    “还好，我的运气不错。以前打下的底子让我可以还算顺利的迈出踏入社会的第一步，虽然我还是会遇到挫折，同样会被人拒绝，也会遭遇到以前由父母替我挡下来的风雨，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学到了一个真理……”
    “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女孩已经把头转了回来，而且靠方云墨的距离也比刚才近了很多……
    虽然还达不到密友的级别，但是绝对已经够得上普通朋友了。
    “人这种生物，身上所蕴含的潜力绝对比自己所想象的要高得多。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跌入了谷底，那只是因为你现在是面朝大地而已。”
    还好现在还流行灌毒鸡汤…
    方云墨悄悄擦了把汗，继续忽悠…不是，是继续开导身边的女孩。
    “就拿你来说吧！”
    “我？”女孩诧异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我……我从小到大，只会跳舞……”
    “那可不一定哦。”方云墨将两手放在面前，像个摄影机一样的比划着，“你的外形条件不错，身上有股我见犹怜的气质，而且常年的舞蹈训练也给了你很不错的身段，就凭这些，你完全可以去尝试拍摄平面广告，如果你去报考中戏或者是电影学院的进修班，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演技的话，那么踏足演艺圈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重要的永远是在于你敢不敢，而不是你现在会不会！”
    说到这里，方云墨用力的一挥手，他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听得入神的女孩也从方云墨的演讲中回过神来……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现在相信，你的确和过去有很大的区别了。”
    半晌，女孩幽幽的说了一句。
    “因为我说的很对？”
    “因为你的表情很到位……”
    “哈哈哈……”
    片刻之后，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幸好，这个时间还处于工作期，附近来往的行人基本上等于没有，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异常举动。
    “谢谢你的鼓励，”女孩站起来伸了个毫无形象的懒腰，“听完了你的故事，我发现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看看比自己还要倒霉的人，真的可以让我的心情变好。”
    方云墨：“囧……”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女孩抓起背包背在背上，朝方云墨挥了挥手之后蹦跳着朝远处走去，“谢谢，你是个好人！”
    呃……
    这算是重生之后收到的第一张好人卡吗？

 第127章 震荡

    望着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的女孩，方云墨此时脑海中剩下的只有自嘲。
    说老实话，即便以他在最近两年多的时间里所训练出来的审美水平，刚才那个女孩都绝对能称得上排的进前五的人选。
    如果可以的话，他至少可以把这个女孩的电话和名字要到，然后推荐到宗帅那边……
    毕竟，即便是不当演员，刚才那个女孩从事与娱乐行业有关的其他岗位，她的条件也绝对不差。
    结果咧？
    就因为一时的脑袋一热，方云墨光顾着给人家当人生导师和知心大哥，居然就把这种事情给忽略掉了……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因为方云墨见色忘事，被女孩的美色所迷。
    事实上，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方云墨的确是有点表演的成分，说的也的确是重生以后的事情，但不知怎么回事，一股不甘和悔恨的情绪就涌了上来。
    在当时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中，除了有重生后接受到的记忆，同时也有重生前碌碌无为十余年的画面……
    事后想来，方云墨觉得刚才那种不甘和悔恨应该是一直潜藏在接收到的记忆深处，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处于压抑状态而没有出现，今天则是由于机缘巧合，重生前后的情绪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共鸣，所以才随之释放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找到地方和机会让心底隐藏的情绪有所发泄，怎么都比一直憋在心里慢慢发酵要好得多。
    再说了，反正周围也没什么人，那个女孩和他也不认识，刚才那么丢脸的事情纯属天知地知，所以在把很多话吼出来以后，方云墨的心情也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不少。
    ……唯一的问题是方云墨不知道刚才的那番话会不会对那个女孩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他能够在这个圈子里立足，靠的是演艺空间和数据终端给他起的好头，如果刚刚那个女孩听了他灌得鸡汤，真按照他说的做……
    算了，还是别想了，谁知道呢？也许她以后会过得更好也说不一定呢？
    反正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有趣，有时候即便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你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可在某些时候，甚至只需要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在长椅上又看了好一会儿‘风景’之后，方云墨算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现在身上还背着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由他所导致的王氏兄弟与王晶花之间的博弈即将展开，思前想后一番以后，方云墨悲哀的发现——在刚刚涌起的那种撬动历史进程的虚假愉悦感下面，他能做的事情其实仍然不算多。
    “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那才是对自己更重要的事情。”长叹了一口气，方云墨自嘲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租住屋里。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以后，方云墨都在为即将开始的新学期进行着准备。
    像方云墨这样有实际表演经验的学生，即便是在相对限制较少的京城电影学院里，也算是极为稀少的类型，再加上他所参与项目如今都算是投资和规模相对比较大的，所以很自然的，方云墨和刘亦霏便成为了班上其他同学所关注的焦点。
    根据方云墨所得到的消息，他们班下半学期的表演课依然是由周李晶教授，在从谢军豪那里学到了不少关于演技运用的窍门之后，他这段时间也一直通过在演艺空间的练习，自己琢磨出来了一些东西，正好借着上课的机会，向周李晶请教一番。
    除此以外，宗帅在这几天还曾经主动给他打来过一个电话。
    当然，在电话里，宗帅并没有提及任何与华艺兄弟公司或者是与王晶花有关的话题，只是简单的通知方云墨，他需要在三月中旬到四月初的这段时间里，配合《仙剑奇侠传》剧组，完成李逍遥这个角色的配音工作。
    除此以外，宗帅还为方云墨所作的两首主题曲《逍遥叹》和《蝶恋》卖了个好价钱。
    由于当时在试镜的时候，方云墨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将《逍遥叹》和《蝶恋》说成了自己由于喜欢《仙剑奇侠传》而专门创作的作品，所以当姚壮宪极力推荐剧组采纳这两首歌以后，方云墨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它们授权给了《仙剑奇侠传》剧组，让这两首歌成为了电视剧的插曲之二……
    当然，以上这种授权仅仅保证了出品方可以在电视剧中使用方云墨的创作，如果有人打算将电视剧中的主题曲、插曲什么的集结起来，出一个原声集之类的东西，那么就必须额外付给方云墨一笔款项。
    而宗帅这波操作的牛掰之处在于，他虽然碍于方云墨前期吹出去的大牛不能在歌曲授权上收取任何费用，但是却另辟蹊径，在演唱和录制环节动起了脑筋。
    没错，歌曲我们的确是免费授权，但是作为录制歌曲的人，你们总不好也让演员打白工了吧？
    时间，旅费，住宿费……
    这些你们怎么着也要有点表示吧？
    如果是在方云墨进组之前，宗帅跑去跟人提这些东西，不被人打出来就算是他运气好了，可这家伙却偏偏是在剧组主动跟他联系，通知方云墨过去配音的时候顺带着提了一句——“既然歌是云墨自己所作，他又是男主角，要不要考虑一下干脆让他自己就把歌给唱了？”
    经过几个月的合作，原本对方云墨态度就不错的金浩自然不用说，即便是一开始有所成见的李国利，这时候也觉得方云墨绝对是个物超所值的好演员，区区两首主题曲而已，咱们《仙剑奇侠传》剧组难不成还缺这点钱不成？
    于是乎，在分别付给方云墨和刘亦霏每人一万元的酬劳以后，《仙剑奇侠传》的两首插曲便各有其主了……
    另一方面，当时间进入到2004年的3月份之后，两条爆炸性的消息在娱乐圈里扩散开来了。
    “王晶花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合作结束，双方分道扬镳！”
    “华艺兄弟旗下多位当红艺人将选择跟随王晶花出走！”
    一时间，圈内各种消息众说纷纭。
    在这种情况下，宗帅也再次叮嘱方云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出头冒尖！
    对于这个建议，方云墨自然心领神会。

 第128章 论功行赏

    王晶花和华艺兄弟分手的消息，并没有让方云墨觉得有什么意外。
    按照王晶花和王氏兄弟这几位大佬的性格，即便这次宗帅没有出头，从长远来看，他们也不可能和谐共处。
    因为，人都是会变的……
    或许在2000年，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几个人的确是本着报团取暖，相互扶持的想法在进行着合作，但是随着王晶花在公司地位的不断上升，在与王氏兄弟的博弈中话语权的渐渐扩大，很难说王晶花的内心深处有没有起过什么别样的念头。
    ……至于王氏兄弟就更是如此了。
    经纪公司即便再怎么发展，它也始终只是华艺兄弟母公司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氏兄弟压根就不可能让自己手下出现‘明明在公司中股份占据大头，但是却在实际运营过程中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情况……
    这不光是王氏兄弟的底线，换成任何一家公司的老板，他都不可能容忍自己手下出现这种‘架空’领导层的情况。
    今天你可以架空老板，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蚕食公司资产，最后金蝉脱壳，借鸡下蛋了？
    开什么玩笑！
    不过道理归道理，事实上，在王晶花出走之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迎来的，却是一场巨变。
    原本堪称中流砥柱的如胡君，陈到明，夏宇……等大牌明星纷纷离开，有影响力的知名演员几乎一扫而空，女演员方面稍微好点，两位冰冰倒是没有任何动静，可问题是现在的他们还没有成长到能够与赵微等人比肩的地步，撑死了只能算是一线末，二线头的女演员，想要靠她们俩支撑门面，注定是指望不上的了……
    放眼整个华艺兄弟，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
    …………
    “目前整个公司，能够称得上有发展潜力的演员，即便加上你，也最多不会超过五个，”坐在办公室宽大的椅子上，宗帅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偌大一个华艺兄弟，现在居然连一个能够支撑门面的人都找不到了。”
    “宗哥，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吧？”方云墨眨了眨眼睛，笑道：“葛大爷不是还在吗？有他，有冯导在，再大的风浪，我相信咱们公司也能扛过去的……”
    “再说了，王总不是说了嘛，”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哑着嗓子，学着王忠雷说话的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道：“谁走了我们华艺都不会倒，真要是有那一天，肯定是我离职了……”
    “喏，你瞧，咱们公司的高管们，不是挺有信心的吗？”
    “不要拿公司高层开玩笑，让人看见了对我，对你都不是什么好事，”宗帅皱了皱眉头，“今天找你来，是有正经事的。”
    “公司最近……走了不少人，这点你也是知道的，”一边在嘴里说着话，宗帅一边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两个，递到方云墨的面前，“所以很多原本已经有了人选的电影，现在不得不换人了，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和我未来对你的包装定位，这两个项目我觉得是可以考虑的，你可以先看看资料。”
    虽然宗帅语焉不详，但是方云墨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就是所谓的论功行赏时间了。
    作为向宗帅‘检举揭发’王晶花及其手下异常行动的第一人，方云墨的行为虽然没有能够改变王晶花离职并且带走大批明星的结果，但是作为刚刚加入公司的新人，方云墨的这种行为无疑已经证明了他对于华艺兄弟的归属感和忠诚度，出于对外宣传和公司形象的考虑，华艺兄弟高层不可能直接出面对方云墨有什么嘉奖或者表示，但是通过宗帅，让方云墨优先挑选几个剧本和项目，这种事情还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方云墨如今也仅仅只是个出头冒尖的新人，对这种人来说，给他机会就是最大的奖励了。
    打开比较靠上的一个文件夹，方云墨首先看到的是冯刚导演这几个大字。
    冯刚的作品么？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的脑子里迅速开始思考着。
    2004年的时候，冯刚到底有什么样的作品问世？
    在新世纪的头一个十年里，国内电影导演既高产又有票房的，除了冯刚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了。
    可惜，正是由于冯刚导演的作品数量太多，而且几乎每部都既叫好又叫座，这倒是反而增加了方云墨辨别剧本的难度。
    再接着往下看去，方云墨很快便发现这次冯刚想要拍摄的是一部古装电影，这也让他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有点降温了。
    众所周知，没有一个导演是能够驾驭所有题材的。
    冯刚自然也不例外。
    京味市井喜剧是他最擅长的，有年代感的故事也勉强能够驾驭，最差的题材就是古装电影和文艺片。
    （ps：《芳华》虽然是冯小刚电影中的票房冠军，但那部电影更像是《唐山大地震》那样的作品，题材并不文艺。）
    而这个项目，貌似恰恰就是古装电影。
    当他在剧本里看到‘皇后’，‘厉帝’以及‘无鸾’和‘青女’这几个名字的时候，方云墨要是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项目，那他可就真的是白看了那么多年的电影了。
    这个项目应该就是以后的《夜宴》了。
    一部可以称之为冯刚最失败尝试的作品。
    从演员的选择到所讲述的故事；
    从动作设计到角色口中的台词；
    从导演的野心到最后的成片效果；
    一部几乎在所有方面都没有达到筹拍时预期的作品……
    虽然和冯刚合作是一份难得的资历，但是如果合作的项目是这样的一部作品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再仔细的考虑考虑了。
    毕竟，这部《夜宴》虽然最终票房成绩尚可，但不管是观众口碑还是业内评价，都足以证明它并不是一部好电影。
    最关键的是，以方云墨的资历，他是绝对拿不到诸如厉帝，无鸾，殷太常这样的角色的，原时空黄小明所饰演的殷太常之子便是他的天花板了！
    而那仅仅只是个比路人大臣们存在感稍微高一点的角色罢了。
    虽说大明星都是从打酱油开始的，可打酱油也要分是在什么地方打不是……
    要是在《夜宴》这种电影里打酱油，方云墨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参演一部小成本电影呢……
    毕竟万一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能捧回来一个什么奖呢……
    呵呵，果然是大白天不能说重话。
    当方云墨放下《夜宴》的文件夹，打开另一个的时候，两个陌生的名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片名：《独自等待》
    导演：伍氏贤
    这是什么东西？

 第129章 建议

    在华国，演电视剧的所拥有的观众群体和粉丝数量或许不会输给演电影的，但是在这么多年根深蒂固流传下来的观念之中，同样是演员，或者同样是明星，大银幕的地位就是要高于小屏幕……
    这也是张子怡为什么从来不接电视剧的原因。
    ……且不说她不接电视剧到底是处于恩师张一谋的建议又或者是她自己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刷13格的人设，但不管怎么说，大多数人在说起张子怡的时候，都习惯性的冠以‘国际’的头衔。
    这也是她日后在四旦双冰当中看上去13格比其他人高的原因之一。
    所以从方云墨接下数据终端所发布的终极任务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明确了一个目标——虽然出演电视剧可以帮助自己聚拢人气，增加热度，但是想要完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他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从小屏幕跳到大银幕上。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大银幕上证明自己的演技和票房号召力才行。
    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宗帅将走上大银幕的机会摆在方云墨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其他人或许还可以趁着自己年轻，即便有所挫折也能够大胆去尝试，但是对方云墨来说，他选择作品的时候必须要比其他人更加谨慎，否则的话，他靠什么拉开与其他人的差距？
    可现在的问题是，摆着他面前的选项着实不多。
    《夜宴》有知名导演，知名演员，投资大，背景深，但是能够拿到的角色最多只能算是男四……
    《独自等待》导演不知名，演员没名气，投资小，但是宗帅所能够为方云墨争取到的角色却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经过接近一年的合作，方云墨如今对于宗帅的能力和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会表现得不近人情，为人处世也颇为功利，但是在当初和方云墨一起签约的那帮新人之中，宗帅的确是将手中大部分的资源都投注在了方云墨的身上。
    最关键的是，宗帅在经纪事务方面的个人能力没有问题，而且他的目标和方云墨一样，也是有意识的拓展着未来的发展空间。
    想到这里，方云墨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宗帅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剧本当中选择这两个给他的原因了。
    冯刚在市井喜剧上的才华毋庸置疑，但是他这次筹拍《夜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拍摄这部电影是存了和张一谋一较高下的心思，再加上他之前完全没有执导这种项目的过往经验，所以即便宗帅是华艺的人，对于这次冯刚的《夜宴》，他也有点拿不准到底应不应该把方云墨给塞进这个项目里面去……
    至于《独自等待》，宗帅推荐这个项目的原因倒是没那么复杂。
    ……因为在这个项目里，方云墨可以争取的角色是主角。
    而且，他拿到这个角色的可能性很大。
    作为一个有志于从电视圈跳到电影圈的新人，第一部作品的高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决定未来的天花板高度，如果可能的话，宗帅当然希望方云墨能够从男主角起步了……
    如果更想深一步的话，说不定宗帅所给出的两个选择，其中既有推荐项目的意思，而且本身也是对方云墨心性的某种考较。
    虽然初上大银幕就能够担纲男主角的确是让方云墨很是向往，但是他觉得自己在做决定之前，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对这两个项目。
    “宗哥，这两个项目的情况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剧本和资料我能拿一份回去看么？”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于方云墨能这么快冷静下来，没有因为冯刚的名导光环而仓促决定，宗帅还是比较满意的，“《独自等待》已经快要开拍，剧本的保密等级没那么高，《夜宴》这个项目目前还只是公司内部计划之一，所以你不能够拿走上面有导演和制片人名字的那一页。”
    “无所谓，我只是想多研究一下剧本和角色设定罢了。”
    …………
    带着两份剧本，方云墨并没有马上回家。
    《夜宴》这个项目的情况他已经基本上有数，刚才找宗帅要资料也仅仅是为了掩饰他早已对这个项目了如指掌的事情而已，他真正想要研究的，其实是《独自等待》。
    在宗帅给他的项目计划书上，《独自等待》的影片类型被标注的是喜剧类电影，但是在方云墨的印象里，在2004这个时间点，他所能想到的‘喜剧’电影只有两部——除了周鑫驰的《功夫》，也就只剩下冯刚的《天下无贼》了。
    由于方云墨重生前完全没看过这部电影，所以在演艺空间里他自然也就没办法通过模拟重放的方式把电影的故事内容先温习一遍，不过在经过了上次的升级之后，虽然影片内容无法观看，主演演员也只能根据目前的剧本内容进行更新，但是好歹可以查看导演资料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位名叫伍氏贤的导演，跟方云墨居然还有点渊源。
    这位导演虽然在后世名声不算响亮，但是他却已经是华国电影导演协会的成员了。
    1975年出生在华国宝岛，华、米混血。
    1993年，伍氏贤考入了米国的华盛顿大学电影艺术系，大三的时候转学进了京城电影学院的导演系……
    也就是说，这位名叫伍氏贤的导演和周小文一样，也能够算得上是方云墨的同门师兄。
    毕业以后，伍氏贤没有立即从事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导演工作，而是先去拍摄了几年的广告片，直到2001年的时候，伍氏贤才以自编自导的方式完成了电影《车四十四》，而这部导演处女作便为伍氏贤赢得了第5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会特别奖。
    虽说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响力在后世逐渐下降，最终几乎沦为欧洲三大电影节中的陪跑，但是在世界之交，它的奖项含金量还是不低的。
    处女作就能拿到威尼斯的评委会特别奖，伍氏贤足以称得上出道即巅峰了。
    沉寂3年之后，他的第二部自编自导作品便是《独自等待》。
    这么看来，至少从导演能力的角度来看，伍氏贤的这部《独自等待》似乎也并不是全无保障的。

 第130章 似曾相识

    每次当一个阶段性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方云墨都会习惯性的对自己这段时间所取得的成绩进行一定程度的自我总结，并且对未来的日子进行某种计划。
    截止目前，总结可要比计划简单多了。
    因为目前的方云墨，真心没什么好总结的。
    原本不少的金钱在对腾迅进行投资之后，已然所剩无几，顶多算个中等；
    名气稍微有点，也结交了一些人脉，不过这种东西想要转化成实打实的成果，暂时还看不到希望；
    演技……
    这玩意比较纠结。
    方云墨目前的演技，用来应付一些他重生前看过的影视作品基本上没有压力，但如果天长日久下去的话，来来去去始终都是模仿复刻其他人的东西，对于方云墨而言，演艺空间迟早会变成一种负担。
    不过幸运的是，方云墨可从来都没打算在演技派这一条路上走到黑。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里，商业价值从来都是明星身价的一部分。
    方云墨所接到的任务是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他可不认为一个空有演技，却没有商业价值打底的家伙，能够当得上‘首屈一指’这几个字。
    不管是电视还是电影，
    不管是演技还是商业，
    要做就要全力以赴！
    这就是方云墨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虽然从来就没有想过像刘亦霏那样与电视剧领域划清界限，但是作为从小屏幕进入大银幕的第一部作品，方云墨对于自己的这次选择可谓是慎重至极，不仅要了解导演伍氏贤的一些情况，他甚至还希望能够通过这个项目，为自己的电影奖项之路开一个好头。
    由于资料中得出的东西不一定就和事实相符，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方云墨决定向京城电影学院的一位资深人士寻求帮助。
    这个人便是周李晶。
    虽然家庭遭遇变故的经历让人同情，但周李晶进入京城电影学院担任教授的时间，恰好与伍氏贤入学就读的时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重合，所以方云墨觉得还是有可能从周李晶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伍氏贤的情况，更重要的是，方云墨觉得，自己在从谢军豪那里学到一些演技上的诀窍之后，还应该继续博采众长，向更多的前辈请教，争取从他们的路子里有所启发，最终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而方云墨和周李晶的对话，一开始所谈到的话题也的确是从演技开始的。
    “一个人的表演水准想要短时间内提高，真的很难。”
    京城电影学院附近的一间茶馆里，周李晶坐在邻近窗户的位置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圈子里的确有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的情况，但他们也只不过是进步的速度比其他人快，悟性更高一点而已，终归还是要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往前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周李晶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别说走得踏不踏实，能一步步往前走的人，我这几年都没见着几个了。”
    “人这种东西，的确是一种很容易满足的生物，”方云墨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周老师，您在学校这么多年了，想必也见过不少我说的那种人。”
    “咱们这个圈子里的诱惑实在是太多了……何况现在很多人从不红到红，靠的仅仅只是一部戏而已……”
    “即便是你说的这种人，”周李晶呵呵一笑，“他们的基本演技还是不缺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在大多数演员成名之后，基本上都会失去动力，表演停滞不前，演任何角色都演成了他自己。”
    这句话方云墨表示毫无异议。
    米国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汤姆·克鲁斯，华国的黄晓明，杨觅，樊冰冰……几乎都是这样的人。
    不管演的是什么角色，到最后都成了自己。
    说到这个话题，周李晶的表情有点纠结，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话：“云墨，你在我所教过的学生里，表演天赋绝对是排的上号的，而且你的努力程度也绝对让人刮目相看，但是我总是觉得……你的表演之中，似乎一直都是在刻意模仿着什么人的样子。”
    听完周李晶的话，方云墨心头一惊。
    他每次进行表演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养成习惯，会先把所需要的角色在演艺空间里进行至少一次尝试，然后才会正式表演，久而久之，他的表演的确是越来越套路化了……
    如果不是上次在拍摄《仙剑奇侠传》的时候遇到了谢军豪，方云墨说不定还不会发现自己如今的问题。
    “云墨，在表演的初级阶段，模仿他人已有表演方式，的确是非常迅速的捷径，但是我必须指出，这样的方式其实是没有前途的，”周李晶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不可能一直依靠模仿走下去。”
    “这也是我最近一直困扰的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起身帮周李晶续了杯水，“周老师，我最近在考虑接一部戏，但是那里面的角色是我从来没有涉足过的类型，我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角色……”
    由于答应了宗帅不能对外泄露消息，所以方云墨并没有拿出从公司得到的剧本，而只是通过描述，向周李晶介绍了一下关于《独自等待》和导演伍氏贤的相关情况。
    听完了方云墨的描述，周李晶的眼睛里倒反而多了几分赞许的神采。
    “云墨，你知道吗？上次听说你和亦霏去参演那个什么《仙剑奇侠传》的时候，我其实在心里是不赞成的。”
    “你入行就出演的是古装剧，接下来第二部戏还是古装剧，老师不是对古装剧有什么偏见，只是担心你一直出演这样的作品，很容易就此满足，跳不出去，以后想要提升演技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机会了……”
    “现在你能够主动的从固有圈子里跳出来，去进行全新的尝试，不论成败，老师都是为你高兴的，”周李晶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鼓励道：“你说的伍氏贤这个人，我对她的了解不深，但是从你刚才的故事，我倒是从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你要揣摩角色，或许可以尝试和他见见面，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老师，您说的那个人是谁？”
    “王硕！”

 第131章 京圈大佬

    先从小角色开始磨炼演技，然后通过在金鸡、百花这样的专业评奖在业内积累资历，等到资历足够，演技也有足够保障的时候，就可以通过与名导演的合作提升地位，并最终拿到国际奖项一举封神……
    对于像周李晶这样的老派演员来说，如果能按照这样的道路完成自己的演艺事业，毫无疑问是足以堪称完美的，但对于方云墨而言，周李晶这种，只能称之为‘即将过去式’的主流路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国的电影市场在不断开放。
    越来越开放的电影市场，自然也会迎来资本大潮的洗礼。
    在未来的几年里，搞房地产的，挖煤开矿的……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等都会想方设法的朝这个圈子里伸手，层出不穷的乱象自然更是不会少，像周李晶的这种方式，虽然最终还是会凭借着过硬的综合实力被观众所认可和接受，但是同样也必须承认，这其中所浪费在沉淀和积累上的时间也同样称得上是海量……
    光是花费的时间太长这一特点，就已经注定了方云墨走不了周李晶的这条路。
    因为他的金手指是有时间限制的。
    别忘了，方云墨最大的倚仗除了不知道存在于什么地方的数据终端之外，也就只有他脑海中关于未来二十年的记忆了。
    ……好吧，准确的说，只有十八年。
    而现在，只剩下十六年了。
    在这段时间里，方云墨虽然依然不可能记得所有受欢迎的影视剧和电影，但是其中比较知名的那些他还是可以参与一下的……
    要是他听了周李晶的建议，老老实实慢慢猥琐发育，等他达到周李晶所说的那种地位的时候，少说都已经三四十岁了，那还怎么跟那帮子流量明星拼？
    如果他重生的时间再早上十年，他也许会听从周李晶的建议，去尝试着走走这样的路线，但既然他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已经是2002年，那么再做同样的选择就未免有点不识时务了。
    比如说吧，如果冯刚的《夜宴》能够让方云墨去争取吴雁祖的‘无鸾’，那么方云墨可以肯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独自等待》。
    为了一个男四号背骂名不值得，但是如果因为一个男二号的话，那就可以稍微考虑一下了。
    （ps：在作者君的观点里，葛大爷的厉帝应该是《夜宴》的男一号，吴雁祖的无鸾，戏份稍弱，但是勉勉强强也可以算是男主角之一。）
    对于周李晶这个人，方云墨非常尊重。因为周李晶对他的器重并不惨杂任何的利益元素，纯粹就是欣赏方云墨的天赋，以及他所付出的努力，最终而选择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求回报的加以帮助……
    像周李晶这样愿意提携后辈的人，以前很多，以后……估计只会越来越少。
    和周李晶分别之后，方云墨看了看天空中高高挂着的太阳，自嘲的一笑，朝着华艺兄弟经纪公司的方向走去。
    他是完全相信了周李晶的话。
    可问题是王硕并不是他这个小演员相见就能见得到的人物。
    当然，倒不是说王硕有多么盛气凌人，不可逾越，而是因为这位大佬和方云墨之间实在没什么交集。
    王硕这人，说简单也简单。
    好听点说是个性情中人，至情至性，难听点说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一个生在江南，长在京城的痞子。
    但不管将他视作流·氓也好，痞子也罢，但必须承认的是，王硕绝对是个足够有才华，而且足够聪明的人，并且是一个在某些地方很有趣的人。
    对这种人，且不说方云墨的年龄和他就存在着代沟，即便是大家都是京城人，那几十年的思维差异也没法补得上来啊。
    周李晶虽然给方云墨推荐了王硕，但严格来说，他所在的文艺院校和话剧圈跟王硕那帮人也不是一波的人，所以想要和王硕接触，从王硕身上拿资料，方云墨还是只能自己想办法……
    …………
    不到一个星期，宗帅就给方云墨打来了电话。
    内容很简单：“王硕这几天会出来跟朋友们见一面，我也要去，你可以假扮成我的助理，跟我一起出席。”
    不得不说，在有实力，有眼光，有长远规划的资本大举入侵之前，京圈的确不愧是国内最大的‘圈’。
    别的不说，光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他们能够一直按月举办文化沙龙这种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
    虽然现在的沙龙里面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对各种学术上的内容进行研讨，但光是外围那些顺带着进行业内交易合作的，就已经让人咋舌了。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就去公司找到了宗帅。
    没办法，他现在资金有限，别说像后世明星那样玩车玩表，连他自己现在出门都还是自己打车的呢。
    “我刚刚得到消息，等会的聚会，两位王总和冯刚也会去，你千万别多说多话，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助理就行了。”出门刚坐上车的时候，估摸着是担心方云墨没见过这种场面，宗帅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方云墨也知道这次演艺空间指望不上，所以这次机会很难得，“我过去以后，肯定老老实实，绝对不给你惹事。”
    “希望吧……”宗帅嘟囔了一句，认命的发动了汽车。
    和方云墨想的一样，这帮人没有选择什么高大上的酒店西餐厅当活动地点，而是把一处三进院子的四合院当成了基地。
    虽然这房子在大门口外面看着不怎么样，大门什么的也挺寒酸，但是光是这四合院的占地，放在n年后就能值得上一个天文数字。
    方云墨一路进去的时候，真有点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别东张西望的，”宗帅趁着没人注意，稍微提点了一句，“这地方虽然打着王硕他们的招牌，但他们真正在乎的，也就是最里面的那一进院子，外面这两个，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指不定里面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宗帅没有明说，但是方云墨隐约的从他的态度里感觉到，那些所谓的‘乱七八糟’东西，说不定就和某些404的玩意沾边……
    为了保证本书能够按计划完本，方云墨决定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八风不动！
    推开第三进院落正屋的房门，一个响亮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刚子，别怪我说话太直，你那个什么《夜宴》，就算真的拍出来了，不被人给骂翻天才怪！”
    咦……还是有明白人的嘛！

 第132章 酒后失言

    虽然这个四合院的前身应该是拿来住人的房子，但自从王硕他们把这地方当成了自己这帮子人聚会的‘基地’以后，这地方已经被改造得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用途了。
    包厢大门一开，方云墨瞬间就惊了。
    里面人倒是不多，拢共就五个。
    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泡。
    两个长得有点像的中年人，应该是方云墨现在的老板，王仲均和王仲雷两兄弟；
    有点龅牙，一头板寸，脸色有点不大好看的，应该是华艺旗下最拿得出手的导演，冯刚；
    那个外形严肃，相貌堂堂的，应该是星宝源的赵宝钢；
    而最后那个满脸涨红，正在巴拉贝拉喷口水的，应该就是
    方云墨今天要找的王硕了。
    方云墨和宗帅进去的时候，王硕明显是有点喝多了，嘴里说的话也有点不那么好听，“刚子，你说说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别人不知道，咱们几个还能不知道？”
    “看着人张一谋拍《英雄》火了，拍《十面埋伏》也火了，眼看着要压其他人一头了，然后你和程恺戈都塔马坐不住了，一个折腾《夜宴》，另一个折腾《无极》，不就是想着要迎头赶上，甚至于想要压人家一头吗？”
    “可你们也不想想，这世上的事，有那么容易，你们想做就能做的么？”
    看得出来，王硕目前的精神状态有点微妙。
    冯刚的不愉，王氏兄弟的纠结，赵宝钢的冷眼旁观……
    这些连不知就里的方云墨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王硕这会却已经完全近乎于视而不见……
    要不是他的江湖地位在那摆着，估计冯刚和王氏兄弟这会已经要气得掀桌了吧……
    “硕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看得出来，冯刚虽然脾气火爆，在后世有‘小钢炮’之称，但是在多年大佬的面前，他还是很有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了矮一头的位置上，没有和王硕硬顶，“凭什么张一谋能做的事情，我冯刚就做不了呢？”
    “嘿，你还别跟我横，”王硕摇了摇头，“虽然都是两膀子顶一脑袋，可这人和人还真就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
    “怎么不是一回事？”王硕摇头晃脑的回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我跟你说那么明白？”
    说着说着话，王硕突然用手一指门口的方向，“那边的那个，你站门口也有一阵子了，刚才的事情估计你们也听出来了个大概，麻烦你跟冯导说说，他那个什么《夜宴》，为什么就多半会被人骂！”
    “硕爷您太抬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让我……”好端端站在门口，没招谁没惹谁，突然就被点了将，宗帅赶紧开口解释……
    “不是你，”王硕一脸酒意，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手臂则还是指着宗帅的方向，“是跟着你来的那个！”
    “我？”
    方云墨指着自己的鼻子，比宗帅还要莫名其妙。
    “没错，就是你！”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个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带你来的那货还板着一张脸，就你小子笑嘻嘻的，肯定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现在给你机会说，还不麻溜的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里，王硕绝对是喝酒喝得最多的一个。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反而是所有人里面最敏锐的一个……
    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没招谁没惹谁的方云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呗一个醉鬼给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一时间，王氏兄弟，冯刚，还有赵宝钢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方云墨的身上。
    ……至于王硕，这个管杀不管埋的家伙把方云墨给提溜出来以后，已经干脆利落的趴在了酒桌上，鼾声大作，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妈蛋，这塔马还有比我更躺枪的人么？”方云墨一边在心里痛骂着不靠谱的王硕，一边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两位王总，冯导，宝爷，你们好。”
    “呵……还是个有眼力劲的，”这次开口的人是冯刚，“还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呢。”
    “冯……冯导抬举了，”方云墨回答道，“我是华艺兄弟旗下的签约演员，名叫方云墨，现在是跟着宗哥的。”
    “演员？”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冯刚一愣，“这是怎么个意思？”
    “冯导，两位王总，云墨最近正在准备个角色，本来是经人指点，说角色和硕爷的经历有点像，所以本来今天是打算过来近距离观察一下，以便于他揣摩揣摩角色，结果谁知道刚一进门就被硕爷给点了将，他还年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
    虽然没有直接替方云墨开脱的意思，但宗帅的这一席话还是把今天过来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就差没在脑袋上举个牌子求放过了。
    关键时刻，宗帅还是靠谱的。
    好歹现在宗帅在王氏兄弟面前正当红，自己手下都开口了，王氏兄弟自然也不能让冯刚和自己公司旗下的一个演员一般见识，王仲均也开口解围道：“刚子，硕爷都醉成这样了，你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明白话来？”
    “你都多大岁数了，跟人家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也好意思？”
    “算了算了，”冯刚摇了摇头，自嘲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听到别人说《夜宴》怎么怎么的就情绪激动。”
    “你叫方云墨是吧，”灌完了自己以后，冯刚又从旁边去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杯酒放到方云墨面前，“你现在也是咱们华艺的演员了，我们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你的前辈，刚才的事，我是过分了，把这杯酒喝了，就算是老哥我给你赔个不是。”
    以冯刚如今在华艺的身份地位，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确已经是给足了方云墨面子，于是方云墨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端起那杯酒，做了个罗圈揖，最后把酒喝了下去……
    “我勒个去！真塔马辣喉咙！”
    一杯酒下肚，方云墨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就大了一圈。
    难怪王硕直接就喝趴下了，这帮货刚才在屋里喝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度的白酒……
    其实说实话，方云墨这一杯下去，冯刚他们几个也有点懵逼。
    刚才那杯酒足足有小四两的量，就算是他们几个里面最能喝的王仲雷，也只能小口抿着喝……
    这小子倒好，直接一口闷了。
    “行了，就冲你刚才那杯酒的份上，和你宗哥一起坐下吧。”冯刚放下杯子，随口问了一句，“这小子要参考的角色是那部电影里的？要不干脆让他来《夜宴》里出个镜算了，也算是对得起他刚才那杯酒了。”
    “宁……宁做鸡头，不……不为牛后，劳资要当就当男主角，才不打酱油呢……”
    冯刚话音刚落，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说实话，宗帅想掐死方云墨的心都有了！

 第133章 刨根问底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方云墨绝对不会充大头，故作豪爽的把刚才那么大一杯酒喝下去的。
    当然，这事倒是也不能完全怪他。
    要怪也只能怪现在这具身体的坑爹体质问题。
    重生到这里以后，方云墨其实并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人。
    早在拍摄《天龙八部》之前，他还在餐吧打工的时候，方云墨就和武磊一起看过球，喝过酒……
    ……当然，他那会喝的是啤酒。
    至少从那个时候的反应来看，这具身体并没有表现出很反常的酒精耐受度，这也导致方云墨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
    直到今天……
    一杯白酒下肚之后，方云墨几乎是以秒为单位，在短短时间内在失去着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比较诡异的是，虽然方云墨东摇西晃，明显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他和刚才栽到在酒桌上的王硕一样，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居然明显比其他人还反而要高出了一筹……
    这不，冯刚一秒钟以前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方云墨居然就已经脱口而出的拒绝掉了……
    说实话，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现在已经处于醉酒状态，光是这句当着所有人都面，直接不该冯刚面子的话，就已经足以让王氏兄弟下决心把他打入冷宫了……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回答，”作为当事人的冯刚反而没怎么生气，“可是《夜宴》才刚刚进入筹备阶段，你就直接说我只会用你打酱油……”
    说到这里，冯刚皱了皱眉头，“……话说哥几个知不知道，跟着别人后面打酱油是什么意思？”
    当然，他得到的回答只会是清一色的摇头。
    呵呵，‘打酱油’一词至少要等到几年后，陈老师的那波大制作被人放到网上以后才会‘风靡全国’……
    好在在座的几位都是年纪都已经不小，而且大多都亲自有过打酱油的经历，综合一下上下文的意思，基本上还是很快就明白了方云墨话里的含义……
    再然后，几个年纪加起来快超过300岁的大佬，看向方云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妈蛋，这小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京城人玩俏皮话的时间就够长了，王硕这帮子人更是所谓的大院子弟，满身痞气，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更是他们的基本模板，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活了大半辈子，居然都没想到过用‘打酱油’来形容人的……
    赵宝钢倒也罢了，王氏兄弟和冯刚都觉得有点尴尬。
    《夜宴》这部电影，的确就像刚才王硕所说的那样，是冯刚为了和张一谋别苗头而产生的东西。
    作为华国影视圈的一方势力，京圈的确是目前实力最强的一群。
    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开始，京圈和羊城一北一南，成为了华国娱乐圈的主要阵地。
    羊城靠着香江，而京圈则靠着的是人艺，电影学院以及王硕等人所主导的电视剧圈子。
    张一谋则明显是个外来势力。
    最为讽刺的是，作为外来势力的张一谋和张伟平，却凭借着出色的电影实力力压一众京城大佬，扛起了华国内地电影的旗帜。
    这让隐约开始执内地电影牛耳的华艺兄弟脸往哪放？
    这让叱咤江湖多年的京圈大佬们脸往哪放？
    《天地英雄》跟风《英雄》失败之后，张一谋继续狂飙突进，开始筹划拍摄自己的第二部大片——《十面埋伏》，而这次，冯刚和程恺戈没有等到对方的电影上映之后再开始筹备，都选择了直接下场对刚！
    只是简单的对刚倒也罢了！
    电影这东西，拍出来就没有一部不会被人拿来跟其他同类型电影比较的。
    可问题是，今天原本只是好好的聚个会，聊聊天，不知怎么回事就扯到了程恺戈的《无极》上……
    扯到他也就罢了，好歹程恺戈也算是京城这地面上的人，大家伙好歹算个认识，私底下点评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知道怎么滴，又把话题从《无极》扯到了冯刚还处于筹备阶段的《夜宴》上……
    对冯刚来说，要真是自己的电影拍出来以后被人评价，他或许还能服气，可今天他刚给王硕大致说了下自己的剧本改编自莎士比亚经典杯具《哈姆雷特》，然后打算找葛大爷出演谋朝篡位的皇叔，看看是让张子怡、周讯或者许静蕾来出演皇后，最后再按照王氏兄弟的的意思，找个香江或者是宝岛的当红男演员出演太子……
    话还没说利落，王硕就直接开喷了。
    从改编剧本到演员人选，几乎都被他给说了个遍……
    王氏兄弟还好点，毕竟他们俩主要考虑的是资本运营方面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冲着冯刚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招牌，再加上葛大爷出镜这一条，不管皇后谁来演，也不管香江那边的男演员找谁，最后都应该不会亏本，剩下的也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可冯刚听了王硕的话以后，却有点接受不了。
    我好歹当初也是跟着你混的，多少咱们也有几分香火之情吧。
    如今我也算是代表咱们京圈出去跟人家打对台，您不鼓励鼓励我也就罢了，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说我这不对那不行的，不是给我拆台吗？
    王硕好歹是写过小说，当过编剧，开过影视公司，然后自己也干过导演的人，他的本事在座的几位也都知道，而且自从前几年他和冯刚因为理念不合而拆伙以后，对冯刚的东西，他几乎向来都没什么好话，要不是这次《天下无贼》送审过程中王硕搭了把手，今天几个人也未必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所以几个人倒也没把他的醉话当一回事，可谁知道今天宗帅带来的一个年轻演员，虽然没像王硕说话那么不客气，但是话里对《夜宴》的角色不怎么看得上却也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事实。
    这下子，不光是冯刚和王氏兄弟，就算是一直在一边‘打酱油’的赵宝钢也来了兴趣。
    王硕觉得不行或许还掺杂了他的个人因素，但这么个年轻小子居然也说不行……
    这事有意思，很有意思！

 第134章 醉话连篇

    当屋子里的一众大佬（除了王硕，那家伙现在还趴在桌上装死狗）将注意力放在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的方云墨身上时，宗帅虽然脸上依然沉静自然到近乎于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宗帅敢以自己这么多年的经纪人生涯做赌，他这半辈子可从来没见过像是方云墨这个型号的奇葩。
    说老实话，从去年在《天龙八部》剧组认识这个年轻人以后，宗帅便一直觉得这个叫方云墨的家伙，和他所认识的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
    说他老成吧？
    这家伙经常会冒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而且跟至少三个女人都有点不清不楚……
    别问宗帅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在跟《倚天屠龙记》剧组的人谈解约合同时，踱步到窗边不小心往瞄到这种事情，也是能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当做谈资的吗？
    少年慕艾，这本就是人之天性！
    再说华艺兄弟公司的‘传统’便是不去干涉麾下演员们的私生活。
    反正方云墨现在没有对外官宣和唐糖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人盯着他的私生活，而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又全都是单身，所以宗帅也就干脆利落的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了……
    可是要是把方云墨归入年轻人的行列里呢？
    宗帅觉得好像也有点不对头。
    且不说方云墨能想到利用胡波的手，发布对剧组不利的消息，最后逼得姚涛开掉了当初得罪过他的武指成员，就算是在《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接连两个剧组的零差评记录（话说回来，零差评这个词还是宗帅从方云墨嘴里学回来的……），那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当然，宗帅最没想到的事情是方云墨喝了白酒以后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的。
    你说他醉了吧？
    从刚才那句话就能听得出来，他对于自己内心所想，仍然非常清楚；
    可你要是说他没醉……
    这该死的‘有问必答’模式到底是个什么鬼？
    …………
    就在宗帅各种提心吊胆的时候，那边的几位大佬则已经开始了实话实话的游戏……
    “现在圈子里那么多导演，你最想合作的是哪一位？”
    首先开口的人是冯刚。
    看得出来，他对于刚才被方云墨毫不留情的拒绝，始终还是有点恼火的。
    “冯……冯刚。”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方云墨带着衣服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间里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出的回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什么鬼，你刚刚才说对他的电影没兴趣，转眼间却又说最想合作的人是他……
    “难不成这小子是在装傻充楞？”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还清醒的人，脑海里几乎都冒出来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明明说不想出演《夜宴》吗？”
    这次开口的是王仲雷。
    “你……四不四傻？”方云墨斜着眼睛瞟了王仲雷一眼，“《夜宴》是冯刚的作品，可冯刚的作品又不是只有《夜宴》!”
    “他不适合拍古装戏，又不代表他拍别的题材也拍不好……”
    “我喜欢他的市井喜剧，觉得是好电影，有什么问题吗？”
    “呃……”
    出头冒尖的王仲雷瞬间老脸通红，习惯性的想要发作却发现这间屋子里唯二的两个能够让他拿来出气的对象一个眼神迷离，思维似乎已经完全不在线，而另一个……
    对了，王仲雷突然反应过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应该能让他拿来当梯子用的。
    可惜，大概是步入中年，又身为高层之后反应慢了不少，等王仲雷闪过找宗帅麻烦的念头时，这才发现他的目标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某个地方，完全是一副走神的样子……
    ……看上去应该是没听到刚才那个醉鬼所说的话。
    “还好，应该不会有人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松了口气的王仲雷微微一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冯刚接下来的问话里……
    “还好，以后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同样松了口气的宗帅给自己定下了一条指令，然后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方云墨那边……
    “除了冯刚，你还喜欢什么导演吗？王佳卫如何？”
    “那货就是个混子，没剧本还拍什么戏？！他那套只能去蒙蒙老外和傻子，劳资……劳资才塔马不去捧他的臭脚呢！”
    被大多数人捧成大神的王佳卫在方云墨的嘴里居然成了个混子……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嘿，我喜欢这小子！”
    在周围几个人一片的鄙视之中，冯刚开口接上了话茬。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冯刚最看不上的就是王佳卫。
    无巧不巧的是，冯刚也曾经在采访中说过王佳卫那种拍电影的方式根本就是个混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觉得《夜宴》会有问题？”
    “莎士比亚的故事好不好……咱们不说，可那种故事内核……能适合得了咱们华国人？开什么玩笑”
    “葛……葛大爷的确是可以吸引不少的观众，可……可同样的，他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差不多定型了，说不定他……他一开口，观众直接就笑场了……”
    “一部正剧，结果……结果观众看的笑场，那还正……正个毛线啊！”
    “明明是个阴险毒辣，工于心计的枭雄，玩个毛的儿女情长啊？”
    “还明知道有毒，结果仍然选择喝下去，编剧脑子坏了？”
    “华国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还隐忍……考量……哔哔个毛线啊……”
    …………
    一个小时以后，在冯刚等人的连续轰炸之下，方云墨的‘有问必答’模式终于因为酒劲上涌而结束了……
    看着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方云墨，王氏兄弟和冯刚神色复杂。
    “刚子哥，这……这小子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你觉得有多少东西是靠谱的？”
    半晌，直接负责这个项目的王仲雷开口问了一句。
    观众怎么评价，倒霉的都是导演和演员，可华艺兄弟还等着冯刚的电影来给他们拉动业绩呢！
    “多少东西靠谱？”冯刚尴尬的一笑，“这小子刚才所说的话，几乎每一句都说在了《夜宴》这个项目的薄弱环节上，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把所有的细节都给听了去……”
    “现在想想，我还真的要仔细考虑考虑，现在的华国人到底是不是能理解莎士比亚那货的东西……”
    “电影，始终是要让观众们看得懂才行啊。”

 第135章 新功能上线

    阳光透过窗帘，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方云墨艰难的睁开眼睛，唯一的感觉也就只剩下了头疼。
    没有宿醉过的人，第一次的反应大多尤为强烈，而方云墨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晃了晃脑袋，方云墨仍然觉得太阳穴似乎要爆炸一般，突突的往外蹦跶，这种感觉让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却差点没把自己的头给扔出去……
    强撑起身体下了床，方云墨先去盥洗室里冲了个澡，当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开门声响起……
    歪着脑袋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是唐糖回来了。
    现在距离雅典奥运会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了，作为确定入选‘八分钟’的正选之一，唐糖如今可以说是比方云墨还要忙。
    原本一个月三天的休息变成了一个月一天，而且还得提前半个月请假，方云墨曾经在某次开玩笑的时候说唐糖这种训练堪比特工训练，以后就算唐糖演不了戏，也能够靠着这身本事混饭吃……
    当然，他最后的后果是被唐糖摁在船上好好的教做人了……
    “唐糖，你今天休息？？”方云墨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最近训练比较忙，可能请不到假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唐糖放下手里东西，迈开大长腿走了过来，伸手在方云墨的脑门上试了试温度，然后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宗哥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昨天？”
    方云墨摸了摸脑袋，回忆了一下……
    “嘶……”
    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
    “妈蛋，劳资就知道那块板砖不靠谱，还说什么不会让我的身体受到伤害，那我现在这种情况算怎么个意思……”
    “请宿主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还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本机的确是有责任保护宿主的身体不收到任何意外事故的伤害，但是本机可不负责帮宿主消除由于任务奖励到账而引起的不适反应！”
    “什么意思？我哪来的任务奖励？”
    方云墨有点懵逼。
    “主线任务：初露锋芒”
    “任务解释：不怕被人议论，只怕无人问津。任何时候，演艺圈，名利场都是一个人走茶凉的世界，想要不断向上，唯有保持热度。”
    “任务要求：三个月内，参加《少年天子》，《倚天屠龙记》以及《仙剑奇侠传》试镜，并拿到其中至少一部作品的男主角或两部作品的男二以上角色。”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的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失败惩罚：演艺空间关闭半年。”
    见方云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数据终端便直接在方云墨面前显示出了整个任务的情况。
    仔细查阅了一下任务内容，方云墨不满的开口道：“任务条件明明是让我拿到角色就算是完成，为什么我都已经把戏拍完了好几个月，这会反倒是开始发放任务奖励了？难不成板砖你也有时差这种东西了？”
    “呵呵，宿主难道老眼昏花，没有看到任务栏最下方的那句话吗？”
    “最终解释权归你所有？”
    “孺子可教！”
    “去你大爷！”
    由于以上对话仅仅发生在方云墨的意识空间，所以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唐糖也只是觉得方云墨稍微楞了一下而已。
    吃过早饭，和唐糖好好温存了一番，趁着她去浴室的时候，方云墨才有空好好看看这次数据终端所发布的奖励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别说，虽然这次方云墨只是完成了任务的最低要求，但是数据终端给他的东西还真够给力的。
    首先是雷打不动的金钱奖励。
    这玩意也是最实用，最现实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通货膨胀了，这次数据终端所给出的奖励足足有五百万米元，换算成华币，足足有差不多四千万左右。
    这笔钱方云墨打算拿出300万给钟立芳，让她继续吸纳腾迅的股票，等到腾迅上市之后，作为长期资产持有。
    第二份奖励则是对演艺空间的升级。
    原本演艺空间的开启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能超过六个小时，但在这次升级之后，方云墨可以在里面足足呆上8个小时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演艺空间和外部世界的时间流速也发生了变化。
    原来里面和外界的时间比例是4:1，而现在则变成了8:1，可谓是大大的节省了时间。
    不过方云墨总是有种预感，演艺空间的用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基本上算是到了一个瓶颈期，如果他的知名度或者是其他方面没有一个质的飞跃，现在这种使用方式可能要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所有奖励之中，最让方云墨感兴趣的就是最后的那一项了。
    这次升级之后，演艺空间开放了道具卡兑换功能。
    里面除了有像他在拍摄《天龙八部》时使用的骑术技能卡之外，还有诸如谈判技巧，交友技巧之类的东西，而想要兑换这些东西，则是需要一种名叫声望值的东西。
    根据数据终端介绍，声望值代表的是方云墨在华国娱乐圈的影响力，随着他在圈子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可兑换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就目前来看，他能够兑换的最高级技能，也就仅仅是能够使用六个小时的‘交友大师’而已，而就是这张仅仅只能使用六个小时的技能卡，也会将方云墨现在所拥有的声望值一扫而空。
    不过按照数据终端的解释，技能卡这东西虽然价格不菲，不过用了绝对物超所值……
    有鉴于上次被那块板砖用骑术技能卡给坑得不要不要的，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要对它的建议持保留意见。
    正当他打算继续研究一下技能卡的主要用途时，唐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裹着浴巾的她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长腿，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美人出浴的场景顿时就让方云墨热血上涌……
    正当他打算上去帮唐糖吹吹头发的时候，唐糖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头疼了起来。
    “刚才你睡着了的时候，宗哥打过电话来，说有个叫什么硕爷的，让你醒了以后去昨天那地方见他……”

 第136章 130承诺

    从2000年开始，华艺兄弟电影板块的发展就开始步入了快车道。
    翻开2000年开始的年度电影票房排行榜就能够清楚的看到，即便排名前十的电影里最多只会出现那么一两部华国内地的电影，但那‘一两部电影’却多半会和冯刚以及王硕扯上点关系。
    2000年，
    《没完没了》票房3300万华币，当年票房第二，
    《一声叹息》票房3000万华币，当年票房第三，
    这两部电影都是由冯刚出任导演，《一声叹息》由王硕的作品《狼狈不堪》改编而来；
    2001年，
    《大腕》以4300万华币的成绩名列当年票房榜第三，
    同样是由冯刚导演的作品；
    2002年……
    好吧，2002年冯刚被人抓了庄丁，以艺术总监的身份跟着韩山平跑去折腾了一个名叫《关中刀客》的系列电影了，当年没有作品上映……
    但是仅仅隔了一年，也就是在2003年，冯刚幡然醒悟，再次回到了‘正道’。
    一部《手机》不仅捧红了当时还没有成为‘爷’的樊冰冰，而且也让葛大爷的地位越发的巩固起来。
    在张一谋执着于冲奥，死磕东方武侠电影，程恺戈远走米国之际，一直被人认为只是个喜剧导演的冯刚，悄悄的玩起了逆袭……
    那几年正是因为有了冯刚的存在，华国的电影业才在米国越发势大的进口电影浪潮中始终保有了一线曙光。
    当然，冯刚那时候的作品基本上都以接地气，市井化的题材为主，这也是为什么
    等到张一谋醒悟，程恺戈回归之后，两人却赫然发现已经搞不清楚观众们口味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从抵抗米国电影肆虐，提高观众欣赏水平的角度来看，冯刚对于华国电影事业的发展，的确是有自己的功劳的。
    当然，即便有再大的功劳，也不是他若干年以后痛骂观众垃圾，不接受任何批评，并且和院线，同行乃至于观众开怼的原因。
    功是功，过是过，这还是要分清楚的。
    虽然方云墨从昨天喝了酒以后的事情都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脑海中的数据终端可不会醉酒，在听完唐糖的话以后，方云墨马上第一时间的联络上了数据终端，然后一边敷衍着唐糖，一边紧急回看着数据终端的记录……
    还没等他看完，冷汗都冒出来了。
    由于数据终端和他是共享感知的，所以呈现出来的画面和声音也是以方云墨的视角来呈现的，这也让方云墨能够以一种既是旁观者，同时也是亲历者的角度把整件事情给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再然后，方云墨脑袋上的冷汗更多了。
    当着王仲雷的面问他‘四不四傻’……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王佳卫就是个混子……
    当然，最要命的还是他最后的几句话……
    把冯刚还处于筹备阶段的《夜宴》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以上这些事情当中的随便一件要是流传出去，他也不用指望以后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当时方云墨处于醉酒状态，但是好歹他也是经历过一次重生的人，对于某些涉及到未来的事情，终究是没有说漏了嘴。
    虽然对于《夜宴》这部电影的相关内容说得有点……多，但是基本上都是比较笼统的内容，没有涉及到更具体的东西……
    如果再加上当时他的状态，方云墨觉得有很大概率会被人当成醉酒后的呓语……
    只是不知道王硕那帮子人今天又找他过去干嘛……
    方云墨虽然并不想去，可无奈唐糖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出去吃个饭都搞出这么大的事，已经在电话里和宗帅满口答应，保证等方云墨酒醒之后一定会去赴约……
    被自家妹纸坑了一把的方云墨，也只能郁闷的接受现实，换了身衣服朝着上次的那个四合院赶去。
    由于昨天是京圈所谓的‘聚会交流时间，’所以虽然仅仅只是时隔一天，但当方云墨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前面两进院子里的人也比头一天少了不少。
    “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真是有时间的，”方云墨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这地方什么时候都这么热闹呢。”
    熟门熟路的来到第三进院落，推开房门一看，方云墨就觉得今天这顿饭恐怕是不那么好吃的了。
    王硕，冯刚，赵宝钢……
    除了华艺兄弟的两位老板，几乎就是昨天那一台的翻版复刻。
    “冯导，赵导，王老师，几位老师好。”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方云墨刚一进门便跟几位大佬打上了招呼。
    这种时候把姿态放低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不管是从个人能量还是本身年龄，这几位都是圈子里的前辈。
    重生了哭着喊着要当龙傲天的，不是213就是中二病患者。
    “坐下吧，难不成还指望我过去给你端茶递水吗？”
    首先开口的反倒不是昨天被方云墨一通数落的冯刚，而是事实上跟方云墨并没有任何瓜葛的王硕。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臭脾气，”出来打圆场的是赵宝钢，他招呼方云墨坐下之后，顺手拍了王硕一把“不就是人家把你想说的话给抢了先吗？我们昨天有一个算一个的可是都看着呢，你把人家拱上去以后倒头就趴了，人家没招谁惹谁，被你拖出来顶缸，没找你算账就算是不错了！”
    “他敢！！”王硕眼睛一瞪，“要不是我昨天状态不好，怎么可能轮得着这小子出风头？”
    “呵呵，这种出风头的机会以后还是少来几次吧，次数多了，我这小身板哪扛得住啊！”方云墨尴尬的一笑，拉开椅子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几个中年不正经打趣了一阵以后，还是冯刚直接开口了，“方云墨是吧？你也不用紧张，今天我们几个找你来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呵呵，没大事你连个醒酒的时间都不给我？”
    带着一脸谦恭的表情，方云墨在心里疯狂吐槽……
    “……主要是昨天的有些事情，你说得含含糊糊，我呢，也听得不清不楚……”
    “说不清楚才好呢……有些事情，说清楚了是会要人命的。”
    带着一脸谦恭的表情，方云墨在心里继续吐槽……
    “今天呢，这屋子里就我们四个人，王家那两兄弟……也就是你老板这会也不在，有什么话，出你的嘴，进我们的耳朵，你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我信你个鬼，你介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憋到现在，方云墨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我肯定是不敢出去乱说，可你们几个谁要是什么时候喝多了说漏嘴了什么东西，倒霉的可是我啊！
    “……我也不会白听你的，”冯刚的话也到了尾声，“你不是在准备个角色吗？今天硕爷也在，只要让我们满意……角色的事情，以及以后有点什么事，硕爷，宝爷还有我，只要你开口，能帮的我们肯定不含糊！”
    没那么夸张吧？
    方云墨有点惊了。
    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关于《夜宴》的话吗？
    至于让冯刚紧张成这样？
    不科学啊！

 第137章 缘由与举荐

    或许方云墨会觉得冯刚在不久前许下的那个承诺有点夸张，但从冯刚一开口就能把赵宝钢和王硕两个人的人情都给送出去就能看出，早在方云墨来之前，屋子里的几个家伙肯定是在事先达成了共识的。
    能说什么呢？
    除了说这帮家伙不愧是在场面上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硬币之外，真的是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了。
    而《夜宴》这部电影，其实对冯刚的重要性真的比方云墨所想象的还要重得多……
    在华国内地的导演圈子里，后世比较公认的是三个人各有风格。
    张一谋擅长美术风格，大场面的运用，对于挑选演员和看人很有心得，但是不擅长原创故事，所以他更看重剧本和原著改编；
    程恺戈家学渊源，有底蕴才气，但是貌似一辈子的才气都花在了《霸王别姬》上，从米国回来以后就总想着要拍出来一部能够超越《霸王别姬》的电影，但是自从《无极》之后，他却陷入了越是想要发力却始终够不到点子上的问题，屡败屡战却又屡战屡败……
    他也是三大导演之中，后世观众评价最低的一个。
    而冯刚却和前面两位不同。
    前面两位好歹经受过正统艺术学院的学习和熏陶，别管在学校里学的是不是导演这专业，但起码都是属于‘上面有人’的那种……
    可冯刚却不一样。
    他是野路子出身，做美术进入影视圈的，他和那些“第五代”学院派不同，他更接地气，更世俗一些，虽然第五代们也拍小人物，但那些小人物就算是挣扎在底层，也是为了生存，而冯小刚拍的小人物，是为了生活。
    而这也是为什么冯刚早期的贺岁片三部曲《甲方乙方》、《不见不散》以及《没完没了》能够获得巨大成功的原因。
    因为冯刚所拍摄的东西，更现实，容易产生观众的共鸣，所以大家爱看。
    在通常情况下，大部分的导演都会遭遇一个悖论：投资人愿意投资的题材，很有可能不是这位导演所真正喜欢的，而这位导演真正喜欢的题材，却很有可能拉不到投资。
    这种情况在华国电影市场还处于国家计划时代的时候，其实是不明显的。
    那个时候的电影圈，大家开口闭口谈的是艺术，是创作，是个人表达，投资神马的只要找上级单位申请就好……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华国的电影创作与市场脱钩，但是却让导演们的个人情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表达。
    但冯刚却肯定是走不了体制内的道路的。
    而‘很有野心’的冯刚也不愿意满足于自己只是一个拍贺岁片的喜剧导演。
    于是乎，在贺岁三部曲之后，冯刚其实就已经开始小幅度的调整着自己的创作方向了。
    原本的市井小人物换成了文化层次，社会地位更高的主持人，策划师……而且最关键的是，冯刚电影里的人物，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正是这样的创作思路，让冯刚的《手机》、《大腕》以及《天下无贼》大获成功，，凭借着这三部电影为他积累的大量口碑，再加上不断成功所带来的强大自信……然后冯刚就开始挑战《夜宴》了。
    虽说其中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点跟张一谋别苗头的意思，但是总体来说，冯刚其实对待这部作品的时候，还是很小心和认真的。
    考虑到自己出身市井，对于古代历史题材和故事背景不熟悉，所以冯刚干脆直接借鉴了莎士比亚的经典名著《哈姆雷特》的基本故事架构，将它用在了自己的电影里。
    ……至于将另一部莎翁名著《奥赛罗》的部分内容整合进了故事的后半段？
    估摸着是拍着拍着觉得有点不自信之后的结果吧……
    一定是的！
    话说回来，虽然冯刚做了那么多准备，可他毕竟之前玩的都是跟华国老百姓比较接近的东西，骤然转型，他是越想越觉得玄乎……
    可问题是如今冯刚也是名声在外，全华国的人都知道他在《天下无贼》拍完了以后打算转型去拍摄武侠大片，这种时候说不玩了……
    ……冯刚觉得自己还是丢不起那个老脸的。
    原本王硕就一直在给他打预防针，说武侠电影不好拍，他未必玩得转云云，但与之相反，王氏兄弟那边却一直以各种数据给冯刚打气鼓劲，弄得现在的冯刚也是有点晕晕乎乎，模棱两可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方云墨的出现算是让冯刚看到了解决疑惑的一线曙光。
    我们这些人处于各种各样的目的都已经算是入了局，而那个叫方云墨的小子虽然听说已经看过了部分剧本，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应该能算是局外人，如果他都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那冯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还有没有必要强行推动《夜宴》这个项目了。
    “云墨小子，你是真觉得戈优演王叔那个角色不行吗？”
    “冯导，我……隐约记得昨天说过这个话吧？”方云墨挠了挠头，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您之前也跟他合作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吗？”
    冯刚不说话了。
    作为多年搭档，他当然知道戈优最擅长的是市井人物。
    大家一看他的脸，一听他的声音，笑点低的多半就已经快要笑出来了，冯刚之所以初选就定下了戈优，那不是因为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用得最熟悉的一个，合作起来心里有谱么……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方云墨偷偷瞄了一眼几个老硬币的脸色，为难的道：“我就是一个小演员，这种事情应该要王总他们来决定吧？”
    “你丫的废什么话啊？”王硕当场就拍起了桌子，“刚才都跟你说了今天的事就我们几个知道，你这蝎蝎螫螫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我觉得吧，可以找一个气场够强，比较能够hold……控制得住场面的男演员，当然，演技必须是第一位的，厉帝这角色崩了，整部戏基本上就不用玩了。”
    “别废话，说人！”
    “我觉得……陈到明应该可以胜任。”
    “他……还是算了吧，”说起陈到明，冯刚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前段时间他跟着王晶花跑了，我要是去开口，估摸着王家兄弟最后多半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但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堵呢？”
    方云墨拍了拍脑门，他倒是忘了王晶花这档子事了。
    说起来，王晶花比重生前提前了一年多自立门户，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我曾经在京城人艺看过一场话剧，里面有个演员给我留下的印象挺深的……”
    “哟呵，你小子这会不是在电影学院上着学么？还有空去看话剧？”赵宝钢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本身学的就是表演专业，多看看前辈们的表演，总是不会错的嘛。”
    “算你小子说得有理，你还没说你看的那位演员叫什么名字呢？”
    虽然人艺那边和华艺兄弟不算是一路人，但是好歹都是京圈的一部分，冯刚觉得如果真要是去找个和各方面都没牵扯的演员回来，麻烦真的会减少很多。
    “那位老师不算太出名，不过戏真不错，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吴钢。”

 第138章 未雨绸缪方云墨

    “吴钢？”冯刚晃了晃脑袋，一脸的茫然，“我好像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
    还没等方云墨开口，王硕已经不耐烦的开口接上了话茬，“人家都跟你这人不算太有名，你知道什么叫不算太有名吗？再说了，人艺那帮子人跟咱们一直都没什么来往，你一玩美术的，能认识几个演话剧的？”
    冯刚不开口了。
    别看他现在看上去风光，但说到和人艺以及电影学院的那帮子人打交道，他始终不如这帮大院子弟那么长袖善舞。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交际能力差……
    这时候的冯刚还没有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想法，也还不是n年后那个上怼天下怼地中间还要怼空气的小钢炮……
    即便有京圈一方势力的华艺兜底，但是在诸如人艺这样的地方，有钱还真的未必就好使……
    “可是……仲均说希望借着戈优的名气，看看是不是能往海外市场试试水，如果换成了其他人，恐怕……”
    放下了该谁出面的问题，冯刚又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了。
    “那个，冯导，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话就说！”
    “您还记得戈优老师上次去国外参加电影节是什么时候吗？”
    “我……”
    冯刚虽然本能的想章口就来，结果却发现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空空如也……
    戈优还出过国了？
    他不是只在国内这一亩三分地上转悠的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93还是94年了吧？”赵宝钢有点不确定的开口道，“反正起码最近这些年，他基本上都没怎么在外面露过脸……”
    “是94年的第4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戈优老师凭借《活着》这部电影里的角色，拿到了主竞赛单元的最佳男主角，”随着时间的推移，方云墨也渐渐真的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开始侃侃而谈，“在那之后，他都没有带着电影作品去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也没有在外媒面前露过面。”
    冯刚：“……”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王硕他们几个再听不懂方云墨的潜台词，那他们就真的是白吃了那么多年干饭了。
    1994年以后，戈优除了在周小文的《秦颂》里出演了高渐离之外，一直都在和冯刚合作，要说那几部市井喜剧能够拿出去参加国外的三大电影节，冯刚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来这种话。
    娱乐圈这东西在全世界各国都有，而且各国的情况都有点不大一样，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所有地方的共性——那就是健忘！
    就拿国内来说吧。
    现在在电影学院教着方云墨的周李晶，论成名时间绝对要比戈优早得多，在94年圈子里的知名度也不比谁差，可他自从家里出了事处于半隐退状态之后，现在的观众，还有几个知道周李晶这个名字，还想得起这位当年的俊朗小生的？
    国内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观众都还如此健忘，放眼欧洲的三大电影节，每年来来往往的演员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单元层出不穷，谁还会记得一个十年前拿过奖的男演员？
    既然人家都记不住名字，你打着戈优的名字去做宣传……
    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既然反正都指望不上，那还不如像方云墨之前说的那样，找个既有演技，形象也符合要求，最后还不那么容易引发观众吐槽的男演员呢。
    冯刚觉得，要是电影上映以后真要像方云墨所说的那样，由于看到了戈优而惹得满堂观众笑场……
    那画面太辣眼睛了！
    “行了，男主角的事情我算你小子说得有点道理，其他人呢？有什么想法一起全都撂了呗，你要是真有本事，我们几个年纪一大把的，难不成还会骗你？”
    “那我……就在说点自己的不成熟想法吧。先说好了啊，出了这间屋子，我什么都不会承认……呃不对，我今天就压根没说过任何跟《夜宴》有关的话。”
    “我说你小子哪来那么多蝎蝎螫螫的小心思，”王硕不耐烦的直接上手拍了方云墨一巴掌，“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一百几十岁的人了，难不成还能坑你个毛头小子？”
    “你们几位大佬不怕，我身板太脆未必扛得住啊……”
    苦笑一声，方云墨叹了口气，继续接受着几位大佬的‘逼供’！
    …………
    厉帝吴钢
    婉后周讯
    无鸾吴雁祖
    青女樊冰冰
    …………
    几个小时以后，一份带着浓烈重生者印记的演员名单表火热出炉了。
    看着名单上的那几个名字，方云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觉得得意了。
    最主要的几个角色，几乎都换了人！
    要不是考虑到这年头的香江明星确实有一定的号召力，他连吴雁祖的角色都想留给内地的演员……
    好在最后时刻方云墨脑中尚有一线清明，知道现在不是他2020年玩得手机游戏，周围那几位也不是他身边的那群损友，而是在京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硬币……
    虽然这帮家伙嘴上说的好好的，但方云墨觉得，自己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最好还是留个心眼。
    幸好他之前在宗帅哪里看到的剧本里面本来就有详细的角色设定和故事梗概，而宗帅也可以证明方云墨的确是认真研究过《夜宴》这个项目，要不然他还真的有点不大好解释自己是如何能够将演员名单想得这么全面的。
    对方云墨而言，原本他只是想通过接触王硕，为自己塑造角色提供便利，但就在刚才冯刚忙着追问演员人选的时候，方云墨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只是纠结于《独自等待》里的一个角色，说不定反而是浪费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随着各路资本的进场以及京圈的衰落。王硕，赵宝钢，冯刚这些人的影响力虽然注定会逐渐下降，但是作为华国娱乐圈的一股老牌势力，京圈必然不会接受自己黯然离场的结局。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果未来的几年里，华艺兄弟仍然按照原有轨迹玩什么‘去电影化’，方云墨是肯定不会跟着这条船一起沉没的。
    在那种情况下，另起炉灶，脱身离去便成为了唯一的选项。
    从脑海里的记忆来看，方云墨可以肯定自己到时候一定会面临来自于华艺兄弟的巨大压力，如果到时候有了王硕等人的支持，虽然不见得能够扛得住王氏兄弟，但如果加上方云墨一直在不断吃进的腾迅系股权的话，那基本上就稳了。
    人脉与资本的结合，绝对是未来在娱乐圈立足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第139章 深藏功与名

    应付完了王硕他们几个大佬之后，方云墨没有再主动提及任何与《夜宴》这个项目有关的话题。
    随着谈话的深入，方云墨越来越觉得冯刚虽然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是至少在现在来说，他对于作品创作的那份热诚和敬畏之心确实尚在，也有意愿把自己手头上的项目尽可能的做好，尽管看起来有点紧张过度……
    不过说老实话，这种事情，紧张点总比漫不经心的要强多了。
    说完了《夜宴》的事情之后，方云墨也终于可以开始‘做正事’了。
    虽然方云墨并没有吧《独自等待》的剧本拿出来给王硕细看，但从几个人的闲聊当中，方云墨惊讶的发现，周李晶说的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夸大。
    王硕年轻时的过往经历真的和电影里的陈文有着进入的相似。
    同样是京城人士；
    同样是有点小钱，既不算是豪富，却也能做到衣食无忧；
    性格同样的随波逐流，感情上纠结不已；
    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觉得这就是个渣男，可放在王硕身上，却让人觉得只有这样处理，才是这人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不得不说，和王硕同一批的这些京圈大佬们，生活虽然乱七八糟，但是用一句在这个年代比较流行的话来说，那也算是一种比较另类的‘痛并快乐着’。
    经过前后两次跟王硕和冯刚等人的接触，方云墨觉得这帮子人其实也没有后世传说的那么复杂。
    首先，王硕……准确的说，是这一批人，都还算得上是既有才而且也很念旧的那种人。
    和京圈其他部分的人不同，王硕他们都曾经有过在‘大院’这种地方生活和成长的经历。
    这种特殊的经历让他们在面对一些旁人无法接触的书籍，文艺作品乃至于新兴事物的时候，都会迅速将其吸收并且融合产生一种特殊的、富有京城当地特色的情感经历出来……
    王硕他们把这种‘情感经历’叫做情怀。
    当然，虽然这帮子人口口声声的把‘情怀’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可当他们需要自己的作品赚钱，需要自己的作品充满铜臭的时候，这帮人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怀’与‘金钱’挂上了钩就不提钱了……
    说白了，王硕他们就是那种将‘矫情’和‘矛盾’合二为一的生物。
    抓住了这个特点之后，方云墨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抓住了《独自等待》中陈文这个人物的内核了。
    至于什么陈文对刘荣的一见钟情，李静对陈文的暗恋，这些都是陈文这个角色的性格延伸罢了，抓住了内核以后，这些东西想要表现出来，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
    一个星期以后，方云墨顺利的通过了伍氏贤导演的试镜，正式成为了《独自等待》的男主角。
    当然，对于想要借此赚钱的人来说，《独自等待》这样的电影基本上就和‘富裕’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了。
    作为男主角，方云墨需要在剧组呆差不多四十五天左右，而他的片酬只有一万元华币。这样的片酬不要说和后世的明星们相比，就算是和这个时间的电视剧演员来说，也基本上是属于偏低的一档。
    要知道，方云墨出演《天龙八部》的时候，他都能拿到五万元的片酬呢，而《仙剑奇侠传》则更是让他的片酬涨到了十万元。
    即便如此，当宗帅把合同谈回来的时候，方云墨觉得自己居然还从他脸上看出了某种‘成就感’^
    什么鬼？！
    等进了剧组以后，方云墨才会算知道为什么宗帅会一副成就满满的样子了。
    说起来《独自等待》的演员阵容其实并不算差，很多后世算得上家喻户晓的明星都在里面有出镜。
    高亚林饰演的李亮；
    涂松岩饰演的孙子；
    高旗，吴超，葛存壮，英达，吴大伟，雷恪生……
    这些人中既有老艺术家，也有知名歌手，更有著名主持人……
    但是同样的，除了像高亚林和涂松岩这样戏份较多的角色以外，其他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属于客串出镜。
    像英达、吴大伟，高旗以及吴超，就是导演伍氏贤利用自己的关系硬拖来的；
    雷恪生和葛存壮两位老大爷则是戈优开口帮忙的人情；
    连导演伍氏贤自己都在电影里演了个配角；
    而且女主角之一李静的扮演者龚蓓苾根本就是导演夫人；
    除了龚蓓苾签合同拿了演员片酬以外，其他那些人基本上都没花钱！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宗帅为了能给方云墨争取到一万块钱的片酬，费了多大的功夫……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剧组的预算不充裕，可方云墨发现，导演伍氏贤的能力倒是真心不差。
    通常来说，每个导演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但是每一个出名的导演在自己的电影里都是有属于自己的思想的。
    就像江文的奔放，娄业的刺骨，刁一楠的冷静，曹宝平的反讽……
    而伍氏贤虽然不是京城里长大的孩子，却很好的把握住了王硕他们那种人身上那种既独特又另类，最后还让人有点向往的气质，这对于一个生在宝岛，长在米国，仅仅在京城生活了不到十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堪称奇迹。
    虽然方云墨当初在进行选择之前把《独自等待》里的角色想得有点复杂，但是真到了拍摄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把自己强行拗成某个样子的困扰和痛苦，反倒是相对轻松的完成着属于自己的戏份。
    由于男主角陈文的身份是一个古玩店的老板，而这样的一家店面如果全靠搭景的话是在太过昂贵，所以伍氏贤只得选择在故宫后巷找了一个现成的古董店作为片场，这么做唯一的问题就是由于这家店已经被店主转了出去，很快就要换主人，所以剧组只得加班加点的赶进度进行拍摄。
    得益于这部电影前期的进度顺利，剧组总算赶在店家期限还有两天的时候，在这个场地只剩下两场戏了。
    其中一场是陈文的‘女神’刘荣回来找他，隐晦的询问两人是否可以重来，而另一场则是陈文彻底想通了以后，坐在柜台后面写小说，一位漂亮妹纸出现的戏份。
    由于这段时间方云墨已经和伍氏贤混熟了，再加上这几天拍摄进度顺利，时间也还算充裕，所以他走到伍氏贤身边，打算听听他准备如何拍摄这场戏。

 第140章 新想法

    “我觉得这么拍太没意思了！”
    刚走到伍氏贤身边，方云墨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还没等他想清楚什么叫‘这么拍没意思’，伍氏贤反倒是直接找上了方云墨。
    “云墨，是这样的。”伍氏贤笑着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打算找个外形条件好的临时演员，随便出出镜把这段戏给过了就算完事了，可刚才我听说你演了《仙剑奇侠传》里的李逍遥，所以我就想着看能不能让你帮帮忙，把你们班上那个刘亦霏给叫来客串一个镜头……”
    虽然伍氏贤的话还没说完，不过方云墨已经觉得自己脑仁都快炸了。
    话说面前这位老大难道光听说过我和刘亦霏的角色，就没听说过人家的母上大人有多难缠吗？
    “这个……导演，您要是想找亦霏客串出个镜呢倒也未必就不行，”方云墨没有在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死，“可您也不能今天到了现场才跟我说这事啊。”
    方云墨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咱们剧组在这的拍摄时间也就只有两天了，现在你让我去联系，我这时间也来不及啊！”
    “拍摄时间嘛，我们也还可以商量一下的，”伍氏贤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现在让你去找人过来也确实有点难为人，所以我决定……”
    “我们这帮人把摄影机架好，然后全都躲起来，云墨你就像正常店面的店主一样，老老实实在柜台后面坐着，想干嘛都行，直到等到真正的顾客过来为止。”
    “如果等会进来的是个男的，云墨你就过去跟人说清楚情况，然后把人送出去，直到有一个女的进来为止……”
    “这么拍偶然性会不会太大了点，”方云墨捏着下巴，提出自己的问题，“要是来的妹纸外形好倒也罢了，万一来个歪瓜裂枣，不是拉低咱们电影的颜值水准吗？”
    “我就是想要那种贴近生活的真实感，”伍氏贤解释道：“咱们这部戏写得就是京城小老百姓的市井生活，本来就要的是生活化的场景，再说了，咱们这好歹是故宫背后，万一说不定等会来的人是个漂亮的，你还赚了呢！”
    “我赚个什么劲啊，”方云墨一脸的哭笑不得，“人家好看也是入镜在你的电影里，我就是个打工的好嘛？”
    “行了，别废话了，咱们就这么定了吧！”
    虽然《独自等待》剧组没什么钱，但是伍氏贤这家伙平时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所以在所有工作人员心里，他所做出的决定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再说了，反正今天剧组跑了这么远过来，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场戏了，拍完了之后在这里也没其他的戏拍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呗……
    连剧组里应该最稳重的导演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干吧。
    虽然这个想法是伍氏贤临时拍脑门想出来的东西，但是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方云墨自己，都没有一拍脑门就随随便便开始的道理，所以很快的，各路人马就开始动了起来。
    导演监视器被放进了里屋，摄影师和工作人员把设备调试好，设定成由导演控制的遥控模式之后，店铺外间也就只剩下了方云墨一个人……
    当方云墨坐在柜台后面开始沉下心来奋笔疾书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数码摄像机没有得到广泛应用，估摸着也就没那么多人敢于挑战导演这种高难度工种了吧，否则的话，光是胶片损耗这种烧钱的事情就足以憋死百分之八十的新手导演了吧…
    只等着大门被人推开，这个镜头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由于《独自等待》剧组所找的这家店铺早就已经确定要转让出去，所以虽然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是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店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说是坐在前面的方云墨，就算是躲在后面的伍氏贤也犯起了嘀咕。
    “妈蛋，这么等下去真的会有人来吗？”
    虽说早就已经做好了一直等下去的准备，但是好几个大男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问题是今天这幺蛾子完全是伍氏贤自己作妖搞出来的事情，其他人还有个后退的时候，可伍氏贤这时候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羞刀难入鞘”…
    又过了二十分钟，正当伍氏贤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拉下脸面让临时演员顶上的时候，门外的救星终于来了。
    “集贤斋？没想到你居然喜欢逛这种地方？”
    “也谈不上喜欢了，我以前来京城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匆匆而过，没什么机会到处逛逛，这次来学校报道，总算是有时间好好到处看看了…”
    最让伍氏贤开心的是，从声音上听，似乎还是两个妹子。
    …还是那种刚上学报道的妹纸哟(?▽?)
    “通常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青春活力多少还是应该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鼓劲，伍氏贤一边盯着面前的监视器，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不一定，”旁边的摄影师陪着蹲了半个小时，也快不耐烦了，“说不定进来的是个大肥婆呢！”
    “闭上你的嘴，就不能说点好的？”伍氏贤没好气的瞪了摄影师一眼，“要是这次的人不合适，天知道咱们还会不会在这地方再憋上半个小时！”
    “真把劳资惹毛了，别说是肥婆，就算是恐龙我也照用！”
    见伍氏贤即将开启暴走模式，摄影师果断选择从心而动。
    叮铃……
    没过多久，随着门口风铃的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的妹纸走了进来。
    她先在店里左右看了看，然后…看都没看周围的货架和上面满满当当的陈设，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直接就奔着屋子最里面的柜台蹦过去了……
    伍氏贤：“⊙_⊙”
    什么鬼？
    虽然我也知道云墨是咱们这部戏的男演员的颜值巅峰，可…这菇凉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生扑？
    “云墨，你在这拍戏怎么不跟我说啊？”
    伍氏贤：“(=?Д?=)”
    方云墨：“╮（╯＿╰）╭”
    “唐糖，你不是在学校训练的吗？怎么会有空出来逛街？”
    还没等唐糖回答，另一个颜值不输于唐糖的妹纸也把头伸了进来。
    “唐糖，你在跟谁说话呢？”

 第141章 新交集

    刚刚伍氏贤还在为没有妹纸而烦恼，谁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奇怪。一心期待的时候要啥没啥，随遇而安的时候却能心想事成……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说的话，貌似武侠小说里的主角光环貌似倒也不是那么的不靠谱。
    不过这个时候，伍氏贤已经来不及感慨他的运气到底是不是算得上主角光环附体了，因为由于唐糖刚才的那一蹦，他的设想已经完全被人打乱了。
    他拍摄这个镜头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观众们感受到陈文已经放下了过往，重新遇到了一个新的对象，有可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算是给了电影一个开放性的结局，可唐糖刚才的反应，这哪里是段新感情的开始，光是说陈文把刘荣给绿咯多半也会有人信吧？
    “云墨，这位小姐跟你是认识的吗？”
    由于这种意外的变故，摄影机自然是早就已经停了，伍氏贤带着几个人从后面的储物间里走了出来，找到方云墨询问情况。
    “这是唐糖，我的…女朋友。对不起啊导演，她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没事没事，”伍氏贤摆了摆手，“我们这个镜头本来就是要的那种随机性，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
    话说到一半，伍氏贤又看了看后面跟着唐糖进来的那个姑娘，有点迟疑的问道：“那这个呢？也是你女朋友？”
    “她？”方云墨顺着伍氏贤的视线望去，却直接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这姑娘他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他认识这姑娘的时候，人家是当红明星之一，而他只是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的一个观众而已。
    重生以后，虽然方云墨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会在不断往上爬的过程中见识到很多过往难以想象的‘风景’，但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却还是超出了方云墨的心理预期。
    “对不起啊，我们真不是有意打搅你们拍戏，”唐糖这会也发现自己貌似闯祸了，赶紧放开方云墨的手，过来开始解释，“她是我的学妹，名叫童丽娅，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所以我就想着送她点有京城特色的礼物……”
    “这不，趁着我今天有空，我们俩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故宫后面，然后见着这地安门外的招牌上说里面什么都有，然后我们俩就进来了。”
    “再然后……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
    好吧，到了这个时候，唐糖和童丽娅为什么会一起出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确是有了，可方云墨还有个问题没找到答案呢。
    在他的印象里，唐糖和童丽娅确实都是中戏的学生，但是她们俩貌似既不同级，也没有合作过任何作品，可听唐糖刚才话里的意思，童丽娅比她入学居然还晚点？
    趁着伍氏贤带着人进去查看刚才拍摄到的镜头，方云墨悄悄把唐糖叫到了一边
    “唐糖，你上次不是才跟我说8月底就要去雅典了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假期能出来逛街？”
    到底是自己的女朋友，方云墨首先关心的还是唐糖的近况。
    说起来自从方云墨拿到《独自等待》里的角色，开始进组拍戏以后，虽然和唐糖还是保持了两个星期一次的见面频率，但是对于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两周一次的见面还不够他们俩吃饭逛街加缠绵的呢，所以虽然见面的次数没缺多少，但是几乎每次两人交换的信息都是诸如‘训练累死人了，’‘我拿到了xx角色，但是我没演过类似的，所以只能从头开始琢磨’这样的内容，所以除了知道唐糖确实入选了最终的八人阵容之外，方云墨对她们的训练进度其实了解得也不是太多。
    “你还知道我下个月要去雅典啊？”唐糖没好气的横了方云墨一眼，接着说道，“丫丫是华国歌舞团的演员，曾经跟着团里去过那块场地，所以张导和上面专门把她们借调过来，帮助我们熟悉场地环境的。”
    “这玩意还能这么熟悉的？”
    方云墨听完唐糖的解释，更加的愕然了。
    雅典奥林匹克体育场是专门为这次奥运会所重新休整过的场地，就算童丽娅所在的华国歌舞团曾经去过，可时移势易，那种经验十有八九是适应不了场地的新环境的，如果唐糖她们根据踩场结果去准备，说不定还能不出问题，反倒是像这样的‘骚操作’，反倒是更容易闹出乱子吧……
    “那丫……童丽娅又怎么会成了你的学妹？”方云墨接着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华国歌舞团的演员吗？”
    “是啊，所以这才是我最佩服丫丫的地方，”说起这个话题，唐糖突然莫名的兴奋起来，“云墨，你知道吗？丫丫她明明都已经可以去春晚上进行独舞表演了，结果就因为觉得舞蹈这条路以后的上升空间不大，居然就这么毅然决然的去报考了咱们中戏的表演系，而且她还被录取了，今年9月份就要入学了呢。”
    呵呵，论起上进和努力，你这位刚入学的学妹可真是甩你十八条街了。
    当你还在以一年三部的频率刷新着傻白甜角色数量的时候，童丽娅已经开始在《空巷子》，《红蝎子》以及《母仪天下》中尝试着从现代女孩到女毒枭再到古代妖后的多重身份切换了。
    虽然在一段时间内由于经纪公司的不给力，童丽娅总是辗转在各种乱七八糟的苦情戏里，可问题是人家角色苦人不苦，虽然那堆角色大多命运多舛，倒霉至极，但对于训练演员表演时的爆发力，绝对是不错的方式。
    方云墨觉得，后世的童丽娅之所以在圈内没什么黑点，不仅仅是因为那位陈先生的斑斑劣迹，更不是因为她姣好的外形条件，更多的还是与她相较于同龄人更过硬的专业水准也是分不开的。
    就在方云墨这边差不多把唐糖那边的情况了解完了以后，伍氏贤那边也从里屋看完了刚才那个镜头的回放。
    虽然唐糖进屋以后的动作有点‘夸张’，但是这个镜头本身就只是需要她进门之后东张西望的那一下而已，最终伍氏贤还是决定将唐糖的这个镜头收录到电影之中。
    而唐糖也因此而领到了自己入行之后的第一笔酬劳。
    当时间进入到八月中旬以后，《独自等待》在京城顺利杀青，并且转入了后期制作。
    而方云墨此时则已经前往了魔都，他要在三天之内把《仙剑奇侠传》的主题曲《逍遥叹》给录制出来。

 第142章 新合作

    离开了《独自等待》剧组以后，方云墨手上已经暂时没有工作了。
    当然，宗帅那边为他甄选合适的项目和角色的工作一直都不会停止。
    作为一位还差几个月才年满二十岁的新人演员，方云墨这个名字随着《天龙八部》在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电视台播出，也渐渐开始拥有了一些拥趸和粉丝，这也让宗帅在选择项目的时候越发的小心起来。
    ‘一定要优先寻找与自身形象相符合的角色。’——这便是宗帅曾经告诉过方云墨的首要原则。
    当然，这倒不是说宗帅认为方云墨现在就有资格去挑选剧本和角色。
    除了华艺以及与华艺有关系的一些项目，方云墨在大多数业内人士的眼中，仍然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而已。
    宗帅之所以这么快就决定对方云墨的角色选择进行自我限制，主要是他比较看好方云墨目前的积累。
    《天龙八部》已经充分证明了方云墨目前极为适合这种古装小生类的角色，而《仙剑奇侠传》虽然目前还没有播出，但是从宗帅私下进行的市场调查来看，不管是对于《仙剑奇侠传》这个ip的期待程度，亦或是对于方云墨和刘亦霏这对‘天龙cp’的接受程度，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基本盘，所以宗帅认为，只要唐仁公司的李国利最终剪辑效果不是太差，方云墨绝对可以借着《仙剑奇侠传》的播出迎来一波人气和知名度的提升。
    除此之外，电影《独自烦恼》虽然总成本不高，但是导演伍氏贤的能力在那摆着，电影质量也算是有一定保证，虽然目前电影剪辑还没有完成，但是宗帅认为，如果在《仙剑奇侠传》收获好评的基础上公司能够有所发力的话，或许方云墨的第一部电影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宗帅原来为方云墨所制定的那种有什么机会都要争取，不管什么角色都先把简历丢过去的模式就明显有些不合适了。
    比如像是那些传统意义上的反派角色，宗帅就已经决定会完全放弃。
    ……除非是像前些年的《黑洞》中陈到明所饰演的‘聂明宇’那样的角色。
    当然，不管是宗帅还是方云墨都很清楚，就算是再怎么争取，那种角色也不可能落到方云墨的头上。
    与其浪费时间去出演那些脸谱化的反派形象，还不如精雕细心，稳扎稳打的慢慢来呢。
    毕竟，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以后，有选择的接取工作，几乎是所有人都会选择的选项。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重生到的这个年代，华国每年立项的好作品虽然多的要命，但是相关资源的竞争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即便是以宗帅这样能够背靠华艺兄弟的经纪人，也无法保证方云墨能够经常拿到合适他的项目。
    抵达魔都之后，方云墨先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才赶到录音棚。
    x洗洗漱漱外加早饭前的短暂三部，让方云墨觉得神清气爽，积累的疲劳和前段时间在拍摄的时候累积起来的工作压力，基本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种良好状态的加持下，方云墨只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便将《逍遥叹》这首歌曲的给录制完成了。
    尽管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进过这种地方，但是在演艺空间里跟着练了几天以后，方云墨倒也是勉强达到了业余歌手中的高级层次。
    说起来，气势在歌坛发展并不在方云墨的计划之内。
    但为了以后在商演或者是其他类似的场合不至于太过冷场，所以他还是决定至少要把这项技能点到能够参加活动不走音的程度……
    能在一天时间内完成原本预计需要三天的工作量，方云墨觉得还是挺满意的。
    ……唯一的遗憾是，由于档期安排的问题，方云墨并没有在录制遇到刘亦霏或者是胡戈等人。
    完成工作的当天，方云墨回到酒店，利用酒店的电脑先上传了一段音频文件到他的博客上。
    由于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年代堪称n块板砖的笔记本电脑，方云墨暂时并没有花钱购置的打算，所以在京城的时候还好点，一旦出了门就只能找人借用电脑更新博客了。
    尽管方云墨管理博客的方式拿到后世堪称粗犷到了极致，但在这个没有微博，移动互联网仅仅只能传送几十k大小的像素图的年代，方云墨那个仅仅只有一万多人关注的博客，却已经算是圈内人当中为数不多的走在前沿者了。
    比如今天。
    方云墨刚刚上传到博客上的那段音频文件虽然格式仅仅是wav，而且音质也不怎么样，但是却已经是鑫浪博客新上线的音频文件在线试听功能了，而方云墨上传的文件则是《仙剑奇侠传》主题曲《逍遥叹》的其中一段旋律。
    “今天，前往摄影棚录制了《仙剑奇侠传》主题曲之一的《逍遥叹》，虽然由于保密条款的原因，不能提前让大家听完整首歌，但是经过我的努力和公司的争取，还是成功说服了制片方，同意将部分旋律提前放出来，希望能够满足大家那颗期待的心……”
    虽然说得是博客，但在方云墨真正开始玩微博的年代，微博由于可承载文字量的大幅提升，而且在上传图片，音频以及视频文件方面都完全优于博客，所以衡量一个明星号召力和热度的标准早已渐渐变成了微博粉丝数和热搜榜。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现在这种运作模式，其实基本上就是把博客当成了微博来使用……
    虽然两者的运作模式完全不同，但对于这个目前尚处于蛮荒时代网络宣传阵地来说，方云墨这种粗放的模式，倒是也产生了让粉丝们眼前一亮的效果。
    “博主这么快就把博客的新功能玩熟了？太酷了！期待你的《仙剑奇侠传》！”
    “和《天龙八部》里的段誉完全不同的类型，期待博主的新角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在电视台播放，博主能不能到时候预告下？”
    看完了粉丝们的留言之后，方云墨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压根就没问《仙剑奇侠传》的播出时间，于是拿出手机，打算找李国利问问，看他是不是知道点这方面的消息。
    还没等方云墨翻到李国利的电话号码，他的电话倒是响了起来。
    恰好，打来电话的正是李国利。

 第143章 不科学

    虽然方云墨刚刚录制完成的《逍遥叹》就是用在唐仁影视公司自家的项目上，但李国利却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和方云墨见过面了。
    自从《仙剑奇侠传》完成配音的工作以后，李国利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方云墨了
    当然，这也不能说李国利凉薄或者说是势利，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大家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在忙着放松和准备新的项目，再加上不管是导演与演员身份上的天然鸿沟还是两人年纪上的差距，基本上就已经决定了方云墨和李国利之间的联系频率和次数必然不会太多。
    不过话虽如此，但对方既然已经亲自打来了电话，方云墨又刚刚从人家那拿了一笔版权费，所以第二天一早，方云墨便准时来到了唐仁影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出乎方云墨的意料，竟还有个人比他到得还要早。
    “老胡？”
    方云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云墨？！”
    从表情来看起来，胡戈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方云墨，一边惊喜的起身打着招呼，一边伸手招呼方云墨坐下，“你也来了？”
    “我…也来了？”方云墨疑惑的左右看看，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也是被李导叫来的？”
    “是啊，”胡戈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李导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找我，不过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听起来，似乎有人很不想在这里看到我啊……”方云墨故意叹了口气，“想当初在横城影视城的时候叫人家墨哥，现在戏拍完了，就叫人家云墨……”
    为了增强刚才那段话的说服力，方云墨还模仿着《大话西游》里蔡绍芬的牛夫人，做了个翘兰花指的动作……
    结果，胡戈直接就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给喷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被烫得还是被逗得……
    不过，据方云墨估计，胡戈被呛到的可能性应该更大才对……
    两人说笑了一阵，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把话题说到了李国利今天的目的上来。
    胡戈本来就是唐仁影视的签约演员，李国利则是唐仁的导演总监，如果只是他们俩的事情，既不用到咖啡馆这种地方，也不用专门让方云墨在旁边看着，由此可见，李国利今天的事情，必然和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让方云墨有点奇怪的是，以李国利在《仙剑奇侠传》和唐仁影视内部的地位，他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以方云墨想来，即便是在米国，对于与自己关系友好，并且有过愉快合作的导演，也很少有演员会不念旧情，直接给对方难堪的。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正在和方云墨攀谈的胡戈突然朝方云墨使了个眼色，方云墨转头朝自己的背后看去，李国利正在朝他的方向走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女人……
    还没等方云墨把面前这个女人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对上号，坐在他对面的胡戈以及先开口了。
    “咦……那不是蔡姐么？她怎么也来了？”
    “蔡姐？”
    由于这个姓氏在圈子里比较少见，所以方云墨很快便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记忆对上了号，可胡戈却以为方云墨不知道自己嘴里的‘蔡姐’到底是谁，于是趁着李国利二人还没有走近，主动替方云墨介绍起来。
    “蔡姐虽然一直没有参与具体项目的拍摄等技术工作，但是她也是我们唐仁影视的老人了，听公司的人说，她二十五岁的就已经参与筹建了一家电影公司，并且还在里面担任总经理……”
    虽然胡戈还在一旁担任着义务讲解员，但是方云墨的心思却已经早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蔡艺农的大名，作为重生者的方云墨自然是如雷贯耳。
    如果说唐仁影视的崛起是因为拥有了胡戈，柳诗诗以及蒋进夫，古丽美娜等一众明星的话，那么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几乎都是在蔡艺农管理唐仁影视的时候发掘出来的。
    虽然蔡艺农管理之下的唐仁影视经常有‘目光短浅’、‘卖身合同’以及跟不上时代潮流等等负面新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从1998年唐仁影视成立直到2011年的《轩辕剑天之痕》，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唐仁影视所出品的电视剧作品，的确是在华国的影视圈里拥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
    如果蔡艺农的掌权期到此结束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绝对能算是圈内数一数二的的人才，但很可惜的是，当2013年的《步步惊情》蹭ip失败以后，属于唐仁影视的时代便开始日渐远去了。
    虽然偶然还会有《无心法师》系列之类的作品出现，但蔡艺农不断走出的昏招却让原本风光无限的唐仁影视，渐渐被其他后来者超越……
    反正在方云墨重生的2020年，唐仁影视的市值不仅早已赶不上当年与之并驾齐驱光路传媒，甚至连后起之秀的嘉星天下也将唐仁远远甩在了身后……
    总的来说，蔡艺农这个女人，主要精力如果放在发掘，选拔艺人这方面，应该算是个不错的经纪人，但是如果让她去长时间管理一家公司，并且为之制定长远且稳定的发展计划，那就基本上完全不是她的领域和擅长范围了。
    按理说，蔡艺农这会应该是刚刚……或者说是即将接手唐仁影视的总经理一职，只是不知道她今天跟着李国利一起出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李国利二人虽然刚刚就已经出现在了方云墨的视线范围之内，但由于咖啡厅的布局和道路比较‘曲折’，所以直到胡戈粗略的介绍完了蔡艺农的情况之后，李国利才慢慢走到了桌边。
    “云墨，好久不见了。”
    “李导，您好，我们好久不见了。”
    虽然在《仙剑奇侠传》刚刚开拍的时候，李国利对方云墨的印象并不好，但经历过了一起工作的几个月以后，李国利对方云墨的观感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所以方云墨还是主动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不知道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是我们唐仁影视的总经理，蔡艺农小姐，”李国利直接开口做起了介绍，“今天我主要是找胡戈有事要谈，跟你有公事要谈的，是我身边的这位蔡小姐……”
    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李国利连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介绍完了就打算带着胡戈离开，明显是不想搀和蔡艺农跟方云墨之间的事。
    这……情况明显不科学啊。

 第144章 送上门来的机会

    “对不起，请稍等一下。”
    虽然李国利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蔡艺农显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把自己苦心安排的会面给毁了，所以趁着李国利还没有起身，便马上开口将他叫住了，“咱们公司的《仙剑奇侠传》马上就要播出了，胡戈也需要欲先了解一下公司的宣传策略，您如果找他有事的话，还是先让他听完这方面的安排再说吧？”
    方云墨：“？？？”
    您一口一个‘咱们公司’的叫着，我这个外人在这坐着算是几个意思？
    要说回避，貌似最该回避的人应该是我了吧？
    而且李国利和蔡艺农之间的相处状态也让人觉得很奇怪……
    按理说，李国利既是唐仁影视的元老，同时也是导演总监，在公司内部的话语权应该很大才对……
    在华国的社会里，虽然的确有按照职位来区分地位阶级的习惯，但是那通常都是在公司内部，至少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很少有人会表现得像是李国利这么不给人面子的。
    “看样子，唐仁影视内部，也不见得就是铁板一块嘛……”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方云墨适时地站起身来，朝蔡艺农伸出手去，“蔡女士，您好，您比我想象得更有气质，也更漂亮。”
    “你听过我的名字？”蔡艺农伸手和方云墨握了一下，惊讶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是的，今天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方云墨轻握了一下便松开了手，“但我和老胡是朋友，他曾经和我说起过一些关于您的事情。”
    “是吗？”蔡艺农微笑着看了胡戈一眼，“希望那些事情不至于给你留下什么不大好的印象。”
    “怎么可能呢？”虽然与胡戈的对话仅仅发生在几分钟之前，但方云墨表示当面坑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可谓是毫无压力，“他一直在我面前说您是一位非常仗义，很有魄力和眼光的女人……”
    “那倒是要多谢他的夸奖了……”蔡艺农深深的看了胡戈一眼，直接进入了今天的主题，“虽然有点冒昧，但是正如李导所说，今天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方先生谈一谈。”
    “蔡女士可以叫我云墨。”方云墨很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与对方平起平坐的资本，所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我和李导在《仙剑奇侠传》的拍摄期间合作得非常愉快，叫先生什么的太见外了。”
    “既然如此，云墨你干脆也和胡戈一样，叫我蔡姐好了，”蔡艺农不愧是做经纪人出身，一旦有拉近关系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首先我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云墨你最近是否有新的工作计划？”
    “暂时没有，”方云墨摇了摇头，“蔡姐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开学就是大三了，目前的主要精力我还是希望放在学业上，再加上我刚刚于伍氏贤导演合作完了一部电影，真的是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所以除非是公司渠道的项目，否则的话……”
    虽然方云墨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在不久前华艺兄弟与王晶花的那场博弈中，王晶花虽然的确是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带走了华艺旗下的大部分成名人物，但是却也让原本管理层年龄结构偏大的华艺兄弟经纪公司面貌为之一新，大量的新人因此而上位……
    方云墨现在的经纪人宗帅就是其中的一位。
    随着经纪人地位的水涨船高，蔡艺农觉得，方云墨现在手上不缺片约应该是比较合理的结果。
    但是问题是……
    如果方云墨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蔡艺农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就完全没有用处了。
    虽然现在对方极有可能是华艺兄弟的重点资源扶持对象，但是蔡艺农在来之前也做过了功课，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实现可能的。
    “云墨，恕我直言，”蔡艺农摆出一副推心置腹，完全在替方云墨考虑的样子，“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最怕的就是缺乏曝光度。”
    “虽然专业技能的确是以后在这行立足的基础，但是如果能连续不断的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吗？”
    “可惜啊，”方云墨接着摇头道，“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进行足够的准备工作，如果不做准备就去试镜，那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你的意思是，在每次试镜前都会进行足够的准备工作？”
    “这是当然的了，”方云墨惊讶的看着蔡艺农，“作为一个演员，认真准备每一个角色，在我看来不仅是对角色和剧组的尊重，同样也是对自己这个身份的认同。”
    “或许在未来，会有那种只要有张脸，有人追捧就可以做主演赚钱的事情，但至少现在……我还是希望能够让人觉得，我们这个行业虽然赚钱的确比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容易，但是我们至少在以这个角色的身份出现之前，的确是经过了非常认真的准备，我们是认认真真的在对待自己的这份工作！”
    “说得好！”李国利赞许的朝方云墨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光是这句话，就值得干一杯！”
    蔡艺农：“……”
    胡戈：“(??w??)”（潜台词：我什么都没听见！）
    方云墨：“……呵呵。”
    很明显，作为经纪人和总裁以及挂名制片人存在的蔡艺农和长期以导演身份工作在剧组一线的李国利，对于演员和项目这二者的定位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
    一个将自己手中的项目视作赚钱牟利的工具，而另一个则将其视作自己精雕细琢的作品……
    看着两人的不同反应，方云墨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被方云墨的一席话和李国利的‘助攻’弄得有点下不来台，蔡艺农只得选择性忘记刚才的话，将话题继续接下去，“今天邀请云墨你出来见面，主要是因为我们唐仁影视在《仙剑奇侠传》之后，即将投资一个新的电视剧项目，女主角和一部分配角已经确定了，而剧组的大部分职位也已经就位，如果你愿意就接受的话，可以不用试镜，直接成为这个项目的男主角。”
    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还真有啊……

 第145章 主角……之一

    “在结束了《仙剑奇侠传》这个项目之后，我们唐仁影视对于这种古装剧+偶像剧的制作模式进行过深入的调研，”见方云墨没有搭腔，蔡艺农便将其视作为有所顾虑，于是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打印文件分发给在座的人，“目前的观众对于这种精良大制作的接受度非常的高，而我们之前也有过类似项目的合作，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将这种良好的合作关系延续下去……”
    为了增强说服力，蔡艺农笑着将头转向李国利，“正好新项目也已经确定了会由李导继续掌镜，胡戈也会在里面出演角色，如果再加上云墨你的话，我相信在合作过程中一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在蔡艺农说这些话的时候，方云墨其实一直都在思考。
    如果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残酷的普通年轻演员，此时多半已经屁颠屁颠的接过对方的话头，开始认真询问自己所要接下角色到底是什么样了，但作为重生者的方云墨即便看到面前有一块馅饼，他也会首先在旁边观察个半小时，仔细想想这些看似美丽的外表之下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暂时没有看到的东西……
    方云墨和胡戈的关系不错，这是真的！
    李国利非常认可方云墨的能力和态度，这也是真的！
    但因为这些，就能够将蔡艺农今天的主动邀约和当面示好视作理所当然吗？
    结论当然是否定的！
    作为一个在三十岁前就曾经参与过几家大型影视公司筹建工作，而且还发掘出了那么多明星的女人，蔡艺农的目的……
    等等，方云墨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蔡艺农刚才说过，《仙剑奇侠传》即将播出，那么作为唐仁影视的高层，蔡艺农肯定是已经看过了《仙剑奇侠传》的完整版本，再加上她刚才拿出来的调查报告……
    几乎可以肯定，蔡艺农……或者说是唐仁影视内部对于《仙剑奇侠传》这个项目的前（钱）景是极为看好的。
    作为《仙剑奇侠传》的男主角，如果《仙剑》项目大获成功，那么方云墨所获得的关注度势必会是最高的……
    如果在这个时候趁着《仙剑》的热度，打造一部类型、题材差不多的影视剧，那么顺理成章大赚一笔的可能性极大……
    至于为什么不是把胡戈推成主角？
    很简单啊。
    大部分《仙剑奇侠传》粉丝氪的都是李逍遥或者是赵灵儿这两位主角，胡戈所饰演的唐钰虽然也算是戏份比较重的配角，但是这个角色在原版游戏中只是一个在后期出场的npc，如果不是唐仁在拍摄前进行了大幅度的剧本改编，胡戈所饰演的唐钰，戏份恐怕连刘晋元都比不上……
    以蔡艺农那颗大部分都是商业考量的精明脑袋，她怎么可能因为胡戈是自家公司的签约演员，就放弃赚大钱的机会？
    如果再往下想深一层，方云墨觉得这也未尝不是蔡艺农的一种另类试探方式。
    如果再过几年，等到华艺兄弟上市以后，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认为唐仁影视的发展潜力比华艺高，但现在这个时间点……
    恐怕业内还真的有人不那么看好华艺的经纪业务板块！
    在这个有香***就隐约比其他公司地位高半筹的年代，搞不好蔡艺农还觉得用不了多久，华艺兄弟就会变成一家单纯的内容制作公司呢……
    想不到啊，想不到……”
    看着对面的蔡艺农，方云墨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或许他想得不一定对，但蔡艺农这么大费周章的过来找他，绝对不是想要一个三流小明星当男主角，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明年。
    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唐仁影视的新项目，一定是在《仙剑奇侠传》之后播出，到时就能用请一个三流明星的钱，获得远远超过三流的宣传效果。
    再说了，即便方云墨不接受邀请，唐仁影视也一样可以凭借李国利的导演以及胡戈的演员身份，堂而皇之的打出‘《仙剑奇侠传》原班人马’的旗号，一样能够获得免费的吸睛效果……
    这种无论如何都稳赚不赔的生意作风，的确很像是后世蔡艺农的风格。
    “蔡姐，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先看看剧本吗？”
    “当然没有问题，”蔡艺农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式两份的剧本，也递给了胡戈一份，“胡戈，你在这个项目里也有角色，今天正好一起把剧本给你。”
    方云墨起身先朝蔡艺农点了点头，然后才双手接过剧本坐下看了起来。
    仅仅看了几页，他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随后更是加快了翻看速度，越往后看，他就越觉得场景和情节描述有些熟悉，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非常相似。
    当然，说一部电视剧有点勉强。
    因为严格说来，那其实应该是个短篇电视剧系列集。
    这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系列集是以华国古典名著《聊斋志异》为基础进行改编的项目。
    （对于《聊斋志异》这本书，想必各位书友都多少有些了解，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聊斋志异》中的小故事大多扬善惩恶，三观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除开那些偏侠客类的故事，其他内容的主角大多是妖精鬼怪类的身份设定……
    最重要的是，里面大多数出彩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女性。
    在蔡艺农拿出来的剧本，自然也是如此。
    “蔡姐……”方云墨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剧本以后，直言不讳的问询道，“你刚才说的男主角，指的是这里面的哪个单元？”
    “是《小倩》那个故事。”
    “那……现在女主角已经确定好了吗？”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蔡艺农点了点头，“和你一样，也是一位京城姑娘，说不定你们俩还曾经在京城见过面呢。”
    听完蔡艺农的介绍，方云墨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可貌似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人应该现在还没有出道才对……
    “蔡姐，你说的那个京城姑娘，是不是叫杨觅？”
    “是啊，没想到你真的认识她啊？”
    “呵呵，是啊……”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借此来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认识她也算是有点年头了。”

 第146章 大热闹

    对于杨觅这个名字，2010年前后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娱乐新闻的人，几乎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虽然早在2009年杨觅就与刘亦霏等人一起被评选为内地‘新四小花旦’，但是和其他几位不同，围绕在杨觅身上的黑红色彩就一直没有断过……
    不过话说回来，杨觅倒也是个人才。
    很少有女明星能靠着自黑这种手段硬生生把高情商修炼出来的，如果有机会，方云墨倒是很想认识认识这位‘奇’女子。
    虽然对杨觅这个人确实有所期待，但是现在还是和蔡艺农谈正事的场合，方云墨自然不会就此糊弄过去。
    在方云墨的规划里，唐仁影视那么多作品中，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确实寥寥可数，《仙剑奇侠传一》已经被他拿下，剩下的也就只有《仙剑奇侠传三》和《步步惊心》算得上是爆款作品了，如果花费大量时间陪着唐仁影视慢慢的升级，还不如多出演几部像是《独自等待》那样的电影呢……
    不管是宗帅还是李墨，从合作的一开始就很清楚，未来的发展绝不能被限定在电视剧领域！
    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
    “云墨，”似乎是看出了方云墨的心思，蔡艺农此时又开口道，“虽然我们这次的项目投资不大，你所出演的角色也只是一个单元的男主角，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做出保证，剧组会给你开出四十万元的片酬！”
    说实在的，蔡艺农刚刚说出来的这个片酬数字，的确是如同磁石一般，瞬间就吸引住了方云墨。
    方云墨虽然从数据终端的任务里前后已经拿到了600万米元的现金奖励，但是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对于未来的决定性投资，属于绝对不能动用的那种，而他自从入行以来，几乎每部戏都是至少两个月起步，如今唐仁影视的这个项目虽然还没有说到具体的工作时间和档期安排，但是刚才已经确定，方云墨所饰演的角色只会出现在一个单元里，即便按照最夸张的时间计算，方云墨觉得自己在剧组里所消耗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仅仅在剧组里呆上一个月就能拿到四十万元的片酬，这个数字的确有足够的能力让方云墨开始考虑是不是有必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规划了。
    方云墨对这笔钱非常动心！
    这的确是事实！
    但是动心并不意味着他会直接应下来。
    如果放在两年之前，方云墨还处于那种纯粹小人物的心理状态时，他一定会满口答应，但随着地位的提高，眼界的拓展，他的心理状态也在慢慢转变。
    面前唾手可得的四十万元是不是很诱人？
    的确是！
    但是现在拿了这四十万之后，未来的损失很有可能就是四百万甚至四千万……
    “蔡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可能马上给你答复，”方云墨做出一副虽然很有兴趣但是却迫于外界压力而不得不这么说的样子，“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华艺兄弟旗下的演员，在没有通知经纪人的情况下，我没有权力对工作的事情进行任何承诺。”
    虽然在米国那边，这是法律上的硬性规定，但是在华国，如果演员本身足够大牌的话，他们其实是完全可以越过经纪人，直接和制片方达成协议的……
    当然，以方云墨如今的地位，他也确实没有打算越过宗帅直接和任何人签订合同。
    “这件事你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蔡艺农没有接下剧本的意思，反倒是又递过来了一张名片，“你可以跟经纪人商议之后，再给我答复。虽然这个项目说是即将开始，但是实际上也不至于那么几天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最后，蔡艺农再次加重了语气，“云墨，我，还有我们唐仁影视对这次合作都很有诚意，如果贵公司在片酬上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放心吧，蔡姐，”方云墨点了点头，珍而重之的拿起名片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和唐仁继续合作下去。”
    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见李国利确实有事要和胡戈谈，方云墨便很有眼色的先提出了告辞的意思……
    虽然确实和蔡艺农有矛盾，但李国利至少还是有分寸的。
    尴尬着又说了几句以后，方云墨拿着剧本直接回了房间，开始给宗帅打电话。
    按照经纪合同中的规定，这种事必须跟宗帅打个招呼，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由于蔡艺农给他的剧本已经打印好，所以方云墨还跑到酒店要了个传真机，将剧本里的内容传真给了宗帅一份。
    一个小时以后，宗帅的电话打过来了。
    “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宗帅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冷静，“这个剧本其实就是个粗制滥造，完全凭借演员的个人魅力吸引观众的东西，看上去虽然片酬给得很足，但是那其实是在透支你的观众缘，如果你要接的话，在我看来，要改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方云墨叹了口气，“唐仁影视的新任总经理是个名叫蔡艺农的女人，她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但是我……我总觉得她的骨子里是一个很强势，很有主张的人。”
    方云墨终究还是没有把后世关于蔡艺农的评价说出来。
    主要是他就今天见过蔡艺农一面而已，如果表现得太了解了，说不定会让宗帅有所误会。
    “蔡艺农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宗帅的声音骤然认真了不少，“你的感觉很准确，那个女人的确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
    “行了，云墨，这个角色你不用考虑了，”宗帅的意思非常明确，“稍微等两天，然后你就可以打电话或者是亲自上门拒绝那个女人了……”
    说到这里，宗帅又着重提醒了一句，“去的时候态度一定要委婉一点，合作不成功在这个圈子里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如何拒绝别人，确实也是一门学问。”
    “放心吧，宗哥，”方云墨不以为意的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与人为善，没那么容易惹到别人的。”
    “等你回了京城，马上来公司找我，”宗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大胡子打算再次出山拍摄金庸剧，香江导演王京也有意和内地公司合作拍摄一部金庸武侠剧，如果这两个剧组你能拿到一个……”
    “等会，宗哥，你说张大胡子和香江的王京都有意拍摄金庸剧？”
    “是啊……”
    “呵呵……”
    方云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了……
    早知道京城那边有这么大的热闹，他还在这跟唐仁废哪门子话啊？

 第147章 接触

    说老实话，从重生到这个世界之后开始算起，方云墨对自己的路线规划还是挺清楚的。
    先接电视剧积累人气，同时也在圈内的知名大佬面前混个脸熟，等到有合适的机会，马上跳上大银幕，争取成为一个电影咖……
    再然后，自然是拿奖，赚钱，赚更多的钱，拿更大的奖……
    ……直到最后成为华语圈内首屈一指的巨星！
    虽说方云墨内心深处不止一次的觉得，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达到了数据终端所设定的任务条件，也多半不会选择回到2020年那个时空，可在那之前，以上的那些东西的确已经成为了驱动他不断向前努力的执念之一。
    正是因为这种执念，方云墨才会一直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不仅每天至少在演艺空间当中磨炼演技，而且在不同的人面前还要根据对方的性格特征，尽可能的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即便如此，如果刚才不是宗帅顺口说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方云墨几乎就要忘记了张大胡子这最后的荣光。
    只是单单忘了这件事并不可怕，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方云墨真正担心的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这种遗忘以后会不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对于方云墨而言，他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有两大资本。
    第一当然是能够比其他人更快提升演技的演艺空间，
    第二则是他脑海里那些从2020年带来的记忆了……
    但如今，正是过于依赖这份记忆才让方云墨险些错失了机会。
    万一以后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的出现，那他还怎么和圈子里的那些人精竞争？
    这一刻，方云墨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能够百查百用，无所不知的搜索引擎……
    …………
    “云墨？你还在听吗？”方云墨走神以后，宗帅那边听到电话里迟迟没有回应，也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方云墨活动了一下脖子，“你刚才说张大胡子和王京貌似都打算拍摄金庸剧，具体的情况还有什么消息吗？”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宗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张大胡子那边选择的项目是《神雕侠侣》，原本是定于今年十月份开机的，可是原本的投资方出了点问题，我们公司打算接手，现在正就投资的金额和最终占比进行谈判，所以估计至少会比原定计划晚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么？”
    方云墨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以张大胡子的德行，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比较有可能的事情。
    经过上次在《天龙八部》的合作，张大胡子对于实景拍摄的那种执念，方云墨可谓是深有体会。
    估计是觉得比拼武侠题材的底蕴是怎么样都赢不了了，所以张大胡子干脆在布景和服化道这些方面下力气……
    于是乎，这几年但凡是由张大胡子主导的金庸剧，场景几乎是一个比一个的漂亮……
    如今投资的问题没解决，张大胡子就算是有满肚子的想法，估计也不敢到处浪吧。
    《神雕侠侣》的情况是这样，不知道王京那边又怎么样呢？
    “王京那边又怎么样？”虽然方云墨觉得王京多半拍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多问一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京那边选定的项目是《雪山飞狐》，由于他打算在拍摄中大量使用香江和宝岛的演员，有可能与上级部门的管控措施有冲突，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和香江圈打好关系的好机会……”
    呵呵，神塔马的好机会。
    要是换了别的导演，比如徐可或者是尔冬升之类的，方云墨说不定还会觉得能够和对方搭上线是件值得花心思的事情，可要是王京，那可就是另当别论了。
    华娱圈子里谁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他拍摄影视作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现在的内地影视圈对于浸淫这个行当接近三十年的王京而言，基本上就是老鼠进了米缸……
    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如果说王京纯粹就是糊弄事，也有点不公平。
    这货虽然在拍摄电影的时候有点唯利是图，但是还知道只有不断产出好作品，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他编剧的《八大豪侠》，《天下第一》，虽然都没有脱离港产电视剧的窠臼，但论及质量，其实并不算差。
    可惜的是，王京这种对于作品的重视程度，并没有延续到《雪山飞狐》上来。
    至少在方云墨的记忆里，王京的《雪山飞狐》虽然大牌云集，但最后的下场貌似并不是太好……
    如果可以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尝试着说服宗帅，把关注焦点放到《神雕侠侣》上来。
    想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宗哥，你刚才说的这两个项目，圈内的人是不是已经基本上都知道消息了？”
    “还没有，”宗帅似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方云墨会问这种问题，“这两个项目目前都各有各的问题，在关键性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消息都不会对外公布。”
    “那在我们公司内部，知道这两个项目的人多吗？”
    “大致来说的话，”宗帅稍微迟疑了一下，“知道得像我这么详细的人仅限于公司的两位老板以及新提拔上来，负责部分演员经纪事务的刘毅，至于层次相对更低一些的其他人……他们仅仅知道这两个项目存在，但应该都不清楚具体的项目进展情况……”
    “那公司以外的人呢？”方云墨稍微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开口问道，“比如说像黄小明这样，虽然不是我们华艺的人，但却和公司走得比较近的人，他有没有可能知道有关于这两个项目的情况？”
    “……”
    方云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宗帅的反应和刚才截然不同。
    沉默了几秒钟，话筒里才传来宗帅幽幽的声音。
    “……你怎么会知道公司正在派人跟黄小明接洽的？”
    方云墨心头一沉，“也就是说，公司真的在派人和黄小明接洽，想要把他签到公司里来？”
    “云墨，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第148章 天堂

    华艺兄弟，在几年后会坐上华国民营影视公司头把交椅的存在，其实严格说起来，在很多地方都是让人不忍直视的。
    没错，他们在电影产业的发展的确是在一段时间内傲视群雄，但是除此以外的其他领域，华艺兄弟‘业余’得几乎不像是一家能够成为业内龙头的公司。
    音乐部门——即便是最资深的歌迷也搞不清楚华艺兄弟旗下的歌手或者是唱片部门有些什么样的成绩；
    电视制作——履历表上的作品倒是不少，有名有姓，名头响亮的也不在少数，可要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华艺兄弟的这些电视剧，十部里面至少有八部都是他们参与投资，然后塞几个旗下的演员进去就算是完事……
    电视剧从筹划到制作，从拍摄到发行，几乎没有几个环节有华艺兄弟什么事的。
    与其说华艺兄弟是这些电视剧的制作方，还不如说他们是这些电视剧的投资方来得更加贴切……
    至于艺人经纪，这其实才是华艺兄弟经常被人拿出来嘲讽不识人的地方。
    曾经有这么一个段子。
    朱雅文由于出演了《闯关东》里的朱传武而一炮而红，华艺兄弟某高层秉承着谁红挖谁的宗旨，让人去联络朱雅文的经纪人，试图将他挖到华艺兄弟麾下，可当华艺兄弟的工作人员花了时间去调查以后才发现，自家公司的目标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自己人了……
    虽然这个段子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是在方云墨重生前，华艺兄弟的确是放走了不少人才。
    王恺，赵莉颖，张毅，朱雅文，王保强……
    即便是以《天下无贼》名噪一时的王保强，也一样有在华艺兄弟旗下出演《传奇·幻想殷商》这种雷剧的黑历史……
    大腕天堂，新人火葬场之名诚不我欺。
    在提前引爆了王晶花出走事件之后，原本方云墨以为华艺兄弟至少要在一段时间内给像自己这样的新人一些机会才对，没想到机会没看到，公司对外挖掘的锄头倒是挥舞得挺勤快的……
    虽然现在的黄小明还不是后世那个邪魅狷狂的‘黄教主’，可出道已经6年，有《大汉天子》系列傍身的他如今论及名气，终究还是胜过了方云墨一筹。
    如果是别的项目，方云墨或许还没这么紧张，但是《神雕侠侣》的话，他不紧张才是假的……。
    因为在他原来的时空里，黄小明最终是拿到了男主角杨过那个角色的。
    虽然在那里和黄小明竞争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
    虽然站在宗帅的立场上，他应该也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一个中立的，不偏不倚的态度，但是相较于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黄小明，宗帅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一手提拔，并且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方云墨。
    开玩笑，黄小明就算是真的和华艺兄弟成功签约，加入公司之后也基本上不可能会分配到宗帅手下……
    这不仅仅是出于公司内部经纪人实力的平衡考虑，更是出于公司内部话语权大小的考虑。
    在经历了王晶花带着大量明星出走的动荡之后，宗帅非常清楚，王氏兄弟对于艺人经纪板块的管理方式已经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虽然王晶花没有成功的完成自己的目标，带走所有与她有关的艺人，但是却成功的将怀疑的种子根植于华艺兄弟两位老板的心中。
    合作了那么多年的王晶花都有可能会另有心思，那么谁又能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宗帅不会成为第二个王晶花？
    就算没有宗帅，又怎么知道不会有张帅，李帅，王帅之类的人冒出来？
    于是乎，自从王晶花离职后，王氏兄弟虽然在公开场合一再对宗帅和现有经纪公司的一应人事变动都表示支持，但其实却已经开始从具体制度的角度故意制造某种平衡了。
    方云墨最近发展势头不错？
    黄小明不仅是业内普遍看好的男星，而且还和方云墨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
    再说了，像我们华艺兄弟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只靠着一个新人出去撑场面，为了公司的大局考虑，某些人做出一些牺牲，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从宗帅的回答来看，貌似事情还没有方云墨想象的那么差。
    “云墨，和黄小明接洽的事情确实不是由我负责的，所以我也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目前的进展，”宗帅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接着开口道，“听说黄小明最近正在和唐仁影视接洽一个项目，所以公司和他的接触进度一直都比较缓慢，以我的经验，如果公司派去接洽的人不算太笨的话，应该是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家公司的底牌亮出来的……”
    …………
    半个小时以后，宗帅挂断了电话，而方云墨对于目前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不过他没想到，兜兜转转，事情貌似还是和唐仁影视扯上了关系。
    ……蔡艺农刚刚交给他的剧本里一共有六个单元，其中一个单元的男主角就是黄小明……
    现在虽然已经是2004年，但黄小明的成名作《大汉天子》系列刚刚推出了第二部，虽然从整体上来说这部作品的大场面部分显得松散而缺乏气势，但是凭借着2001年《大汉天子1》的余温，黄小明仍然算得上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
    尽管从宗帅的描述来看，黄小明有很大概率还不知道《神雕侠侣》的存在，但是方云墨已经将其列为了自己的潜在竞争对手之一。
    如果把黄小明和方云墨比作一对在跑道上的选手的话，那么在其他人眼中，《神雕侠侣》和《雪山飞狐》这两条路其实都是可以选择的，甚至单纯从合作者的阵容来看，《雪山飞狐》还要更强大一些，正常情况下，所有人的最优先选择都应该是《雪山飞狐》才对……
    ……但只有方云墨知道，看似强大的《雪山飞狐》其实是一条死路。
    重生者的基本属性决定了方云墨不可能明知道是个坑也傻乎乎的往里跳，但如果他一反常态的选择相对不被人看好的项目，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方云墨一定要让人觉得是他在《雪山飞狐》这个项目上遭遇了失败，所以不得已之下才会选择《神雕侠侣》的……
    要表现得被人嫌弃很简单，方云墨可不认为王京会选择一个刚刚有几分名气的新人来担纲男主，但万一黄小明也对《神雕侠侣》更有兴趣呢？
    除非……黄小明的档期不合适……又或者他对角色不感兴趣？
    方云墨觉得……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拿定主意之后，方云墨拨通了宗帅的电话。
    “宗哥，我有个想法，想找你帮我参谋一下……”

 第149章 小明师兄

    站在化妆间的镜子前，造型师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方云墨的衣着打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行了，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合适的吧。”造型师站开了一点，让方云墨自己来验收一下工作成果。
    方云墨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位造型师就是上次他参加《天龙八部》见面会时所找的那位造型师。
    由于双方上次的合作非常愉快，而且价格也在可接受区间内，所以方云墨这次又找上了他。
    结果嘛……
    从方云墨和站在一旁的宗帅脸上的表情来看，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让他们俩都很满意。
    阳光，俊朗……
    不管是发型还是衣着的搭配，都能完美体现方云墨出身正义联盟的天赋，而且还能让人完全不会产生反感……
    “赵姐，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位造型师是一位小姐姐……
    “那就先这样吧，”造型师点了点头，客气的提出告辞，“后续的维护我会留下一个助手在这里，没什么其他需要的话，我还要去赶下一场。”
    “没问题的，今天的这场活动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你完全可以先走……”
    望着造型师小姐姐离去的背影，方云墨决定，如果将来地位和收入都足够了，可以考虑聘请她作为自己的专用造型师。
    造型师离开以后，化妆间里只剩下了方云墨和宗帅两个人。
    没过多久，宗帅便开口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方云墨知道，他问的不仅是造型。
    深呼吸了几下，方云墨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放心，我在学校的台词课可一直都是满分。”
    没过多久，两人便一起走出化妆间，朝着唐仁影视所准备的新闻发布厅走去。
    距离上次和蔡艺农等人见面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不到，方云墨他们今天所出席的，正是唐仁影视为了《仙剑奇侠传》首播而专门准备的新闻发布会。
    除此以外，今天也是唐仁旗下的新项目《聊斋志异》单元剧的立项发布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之后，剧组已经有了雏形，除去以蔡艺农为首的制片组，还正式敲定江华，黄小明，tae，袁洪，胡戈以及方云墨担任男主角，李国利作为总导演继续掌控剧组。
    毫无疑问，这次的《聊斋志异》绝对是一部很标准的，带着唐仁影视印记的工业流水线作品。
    除了李国利之外的其他导演，与其说是剧组的负责人，还不如说是一个片场总指挥。
    说实在的，方云墨自己也更喜欢这样的剧组模式。
    由于各个组的导演并没有独断专行的能力，那么就可以保证不会出现由于某导演对于剧本理解不一样，导致在某些不该纠结的方面纠结到死的情况……
    就在不久前，方云墨已经在宗帅的陪伴下，与唐仁影视签订了正式的演员合同。
    在这份合同里，方云墨不仅拿到了四十万元的‘高薪’片酬，而且还获得了推荐演员的资格。
    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方云墨把自己在学校的几个死党推荐给了唐仁。
    罗进，朱雅文，卢方生经过试镜，都拿到了各自的角色。
    虽然肯定不是什么主角，但是对于现在还在上学的他们来说，方云墨的这次推荐不仅是一个改善自己经济状况的机会，同时也是增加个人表演履历的机会。
    当方云墨和宗帅一前一后进入新闻厅后台的时候，蔡艺农和李国利都已经到了。
    “蔡姐，李导，”方云墨快走几步，过去主动和二人打起了招呼，“实在不好意思，弄造型什么的花了太多时间，我来晚了。”
    “没什么关系，”蔡艺农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宗帅，笑着回答道：“发布会还有大约二十分钟才开始，是我们早到了。”
    “当初拍摄《仙剑奇侠传》的时候，李导在片场常说的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方云墨做出回忆状，“宁可早做准备……”
    “……切莫仓皇以对！”
    李国利笑着接下了后半句，“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啊。”
    蔡艺农笑着过来将手放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李导，云墨，希望《仙剑奇侠传》收视长虹，《聊斋志异》再接再砺！”
    马修笑了笑，刚准备谦虚一句，休息室门从外面打开，包括胡戈，刘亦霏，安怡轩等人在内的《仙剑奇侠传》一众主创都走了进来。
    作为制片人和导演，蔡艺农和李国利自知身份不同，便拉着宗帅到一边去闲聊一些其他方面的话题，将位置留给了方云墨等一众演员。
    自从年初拍完了《仙剑奇侠传》之后，方云墨除了和刘亦霏由于同学的关系，见面时候比较多以外，跟其他人基本上都没什么联系，今天难得有机会在这里见面，大家又都是年轻人，自然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闲聊……
    方云墨倒是有心想要向刘亦霏打听一下她有没有收到小龙女的试镜邀请，可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有点不太合适，所以也只能将心里的问题放下。
    二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工作人员来到休息室，通知所有人可以去前面的新闻大厅开始正式活动了。
    新闻厅里有大约一百位记者，数量自然是不能和《天龙八部》的时候相比，但气氛还谈得上热烈，其他人或许会觉得是由于电视剧本身的热度所致，但方云墨却总觉得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记者脸上的表情有点敷衍，也不知道是不是唐仁影视找来的托……
    话说也是奇了怪了，作为播出平台的电视台在影视剧上映的时候没什么动静，反倒是作为制片方的唐仁影视上蹿下跳，努力的扩大着自家作品的知名度……
    说起来目前华国内地的电视台，貌似注重映前宣传的，也就只有湘南卫视和魔都卫视等寥寥几家，影视产业的发展，看起来还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在新闻官例行发言之后，蔡艺农站起身来，开始介绍《仙剑奇侠传》的基本情况，这些东西完全都是程式化的东西，所以方云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走神。
    直到他听到了某位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吴哥，黄小明已经到了，现在在后面候场。”
    嗯？我们这边发布会才刚开始，黄小明就已经到了？
    看起来他的态度也很不错嘛。
    一想想等会就能见到自己最大的潜在竞争对手，方云墨就觉得很有冲劲……

 第150章 同门联谊

    “蔡总，您好，我是来自于《娱乐新闻报道》的胡波……”
    刚到新闻发布会必不可少的提问时间，一个方云墨的老熟人便站起身来提出了问题，“据我所知，《仙剑奇侠传》应该算得上是国内第一部由游戏改编的影视剧作品，请问贵公司为什么会在市场前景不够明朗，也没有人开这个先河的时候，会第一个涉足这个领域呢？”
    “当然是为了赚钱咯……”还没等蔡艺农开口，方云墨便先吐槽了一下。
    虽然唐仁影视在后来的运营中可谓是昏招频出，但是在他们完成《步步惊心》之前，蔡艺农的确是本着谨慎而又考虑市场的方针在经营着公司。
    虽然几乎是十年如一日的在拍摄着古装偶像剧，但是必须承认的是，唐仁影视确实是靠着这一独门绝招把自己给发展到了几乎上市的地步。
    ……如果不是影视公司ipo政策的收紧，说不定唐仁也能够迎来一波飞速发展呢。
    比如现在，面对着胡波的问题，蔡艺农自然是早有准备，开始睁着眼睛开始说早就准备好的套话：“作为一家对未来发展寄予厚望的公司，唐仁影视一直以走在市场前沿作为我们的座右铭，虽然大家之前都不看好这个题材，但在我们眼中，这恰恰说明了仙侠剧是一块等待着开垦的全新天地……”
    现场除了蔡艺农的话以外，一片寂静。
    方云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侧着脑袋看向蔡艺农的方向，似乎已经完全被她的话所折服，正憧憬在美好的前景之中。
    ……当然，其实这货已经完全处于神游天外状态。
    蔡艺农刚才所说的那些，在后世几乎都已经成为了新闻发布会的标准配置。
    这种为了宣传博取媒体关注的假话，几乎每个剧组都会编，每次面对新闻媒体都会制造。
    如果完全按照蔡艺农的说法，唐仁影视从一开始就力主投资拍摄《仙剑奇侠传》一片，魔都卫视反倒是后来才加入的投资方……
    听到这里，方云墨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唐仁影视会这么肯花钱在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上了。
    相较于完全不用担心业绩考虑的电视台，唐仁影视虽然早在1998年就已经成立，但是之前合作的大部分都是有香江或者宝岛背景的演员，即便有为数不多的内地演员，也很少会担纲主角，而《仙剑奇侠传》的合作让他们发现，目前的内地影视圈所蕴含的强大活力和广阔前景。
    如果死抱着以前那种内地演员不能在剧组占比过大的老套路，唐仁影视未来的发展会有极大的限制，所以这次的《聊斋志异》，既是蹭《仙剑奇侠传》题材的热度，希望能延续辉煌，卖个好价钱，同时也是唐仁影视在制片、用人理念上的转型之作。
    方云墨觉得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估计他也没那么容易拿到远超当前应有层级的片酬，更不用说能够把自己班上的那群死党给推荐进剧组里了……
    虽然蔡艺农所说的话在方云墨看来只能算是套话中的套话，但是在这个内地影视市场尚不算发达，影视公司无不以能与香江公司攀上关系为荣的年代，刚才那些发言还是让现场原本有点冷淡的气氛渐渐被调动了起来。
    “方云墨先生……”
    由于导演李国利和蔡艺农都是属于同一家公司，所以在胡波坐下之后，下一位记者便将问题抛给了方云墨，“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在出演《仙剑奇侠传》之前，唯一的一次表演经历是在《天龙八部》中饰演段誉，也就是说，《仙剑奇侠传》是你第一次担任一部影视剧的男主角，现在《仙剑奇侠传》即将播出，能谈谈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这次处子秀吗？”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位置，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方云墨的脸上泛起回忆之情，恰到好处的展示出了自己的情绪，“李导的欣赏和肯定，是我值得一生铭记的财富。我从小就一直是《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的忠实粉丝，这次能够出演李逍遥这个角色，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至于这部作品到底能不能符合观众们的口味，我觉得那已经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我想补充一句，”李国利也适时地插了一句，“云墨的敬业精神是我所见过的同年龄段演员当中最出色的！虽然我们《仙剑奇侠传》剧组里已经有像胡戈，刘亦霏，安怡轩这些同样出色的年轻人，但是云墨在各方面都会是努力做到最好的那个，我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直到此时，在场的记者们貌似才想起来，虽然方云墨的履历表里有《天龙八部》这样的大制作武侠剧，但是刘亦霏的履历可是比他还要闪亮的……
    于是乎，几个问题之后，记者们便开始将提问的重点汇聚在方云墨和刘亦霏的身上。
    ……至于胡戈和安怡轩？
    不好意思。
    胡戈作为唐仁影视的签约演员还能有几个一看就是托的记者提问，而安怡轩则在大部分时间里被记者们‘选择性’遗忘了……
    谁叫她已经明确拒绝了唐仁影视的招揽，即将于华艺兄弟签约了呢？
    就这样，时间就在相互吹捧、鼓励，赞扬以及蔡艺农穿插的对未来的展望中慢慢过去了……
    在这种时候，即便是拍摄过程中原本有着各种各样矛盾的剧组，也会尽量在记者们面前展示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
    毕竟辛苦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大家即便有什么矛盾，也不会选择在即将揭盅的时候爆发出来。
    宗帅曾经跟方云墨说过，娱乐圈这东西，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复杂。
    它根植于整个社会之中，虽然在外人面前尽量展示着光鲜亮丽的一面，但是如果寻根硕源，它仍然是整个社会的一部分，社会中的黑暗面，娱乐圈一样也不会少，只不过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太过光鲜的一面，所以才会选择性的忽略了而已……
    …………
    正当台下的记者们已经差不多快把台上的一众主创们掏空了的时候，蔡艺农再次走上了发言台。
    “今天，除了是《仙剑奇侠传》的映前媒体见面会之外，我还要告诉在场的媒体朋友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唐仁影视已经决定，在《仙剑奇侠传》播映之后，马上开启以古典名著《聊斋志异》为蓝本进行改编的全新项目，接下来，我们有请诸位主演与大家见面……”
    …………
    一个小时以后，漫长的新闻发布会总算是告一段落。
    方云墨趁着后台人多事杂的时候，来到了一个身高与自己相差不多的男演员面前，微笑着朝对方伸出了右手。
    “我是2002级表演系的方云墨，师兄，你好！”

 第151章 准备

    出生于1977年的黄小明虽然算不上青春年少，和刚刚20出头的方云墨肯定不在一个年龄段，但是刚刚27岁的年龄，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应该算得上是属于青年演员这一波的。
    和大多数的男演员一样，黄小明刚出道的时候，走的同样是颜值路线。在诸如《爱情不是游戏》、《罪证》、《菩提达摩传奇》这样的作品里打了两年酱油以后，2001年的一部《大汉天子》不仅让黄小明正式进入了观众们的视野，而且即便是在与陈到明这样的演技派对戏的时候，当时的黄小明也没有输上多少。
    单以《大汉天子》刚播出时的热度来看，黄小明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一飞冲天了，只是在那以后，除了演员阵容基本上全换的《还珠格格3》和《大汉天子2》之外，他便再也没有足够亮眼的作品，甚至在《萍踪侠影》里的戏份还比不上歌手出身的毛柠和孙昊，也不知道当初拿到剧本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憋屈……
    兜兜转转了几年以后，如今的黄小明如果按照后世的区分标准，应该算是二线中上，堪堪能够望到一线男星的位置……
    当然，如果黄小明现在不是这种有点潜力但是又缺乏资源和推手的状态，估计华艺兄弟也未必会把挖角的目标对准他了。
    作为京城电影学院的师兄，黄小明对于方云墨这个有点自来熟的师弟还是颇有好感的，当他听说在刚刚接拍的《聊斋志异》剧组里，居然有那么多同门师兄弟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应该不会是装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方云墨就觉得有点不大舒服。
    “话说回来，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了啊……”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两人完全是处于一个没有竞争关系的状态，方云墨觉得，和黄小明这个人做朋友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项的。
    要不是宗帅这次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实在太坑，方云墨都想另找机会了。
    一想到以20岁的年纪就能稳稳迈入业内一线的未来，方云墨原本有点柔软的心再次变得坚硬了起来。
    想要往上爬，就必然需要有足够有分量的作品，而足够有分量的作品，其他人也不可能对它们视而不见，像这样的作品，哪个主角不是肥肉？哪个主角不是被一群人盯着？
    想要拿到自己心仪的角色，那就必然要跟人竞争。
    即便今天没有黄小明，一样也会有李小明，王小明之类的人冒出来，难道跟这些人竞争的时候，方云墨也要退吗？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七拐八绕的关系怎么都能扯上一点，如果因为有所关联就要退出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也就不用考虑往上爬的事情了。
    念头通达之后，方云墨决定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事实上，不管是从时间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考虑，他现在也没有退路可言了——宗帅曾经告诉过他，华艺兄弟已经基本上快要与对方达成协议，预计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张大胡子担任制片人的《神雕侠侣》就将全面进入筹备阶段。
    到了那个时候，黄小明势必就会知道这个消息。
    一旦他加入角色争夺的战团，方云墨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击败这个强劲的对手。
    有了今天的这次见面，方云墨要进行接下来的计划，相对来说会变得容易一些。
    ……
    一天以后，方云墨拨通了黄小明的电话。
    “小明哥，我是方云墨，你还在魔都吗？”在对方做出肯定的答复之后，方云墨赶紧开口道：“是这样的，《聊斋》剧组不是会在十月份开机吗？组里有不少人都是咱们电影学院的师兄弟，你也知道，最近几年的师兄里，就属你发展得最好，我们今年已经大三了，大家伙想跟你取取经，提前了解一些圈子里的情况，我有个朋友家就在魔都，后天打算在家里搞个聚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参加？”
    为了防止对方上来就给他端出来一碗闭门羹，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聚会的人不会太多，除了和我同班的那几个同学以外，也就只有一个魔都戏剧学院的，基本上都是跟咱们年纪差不多的……”
    “那……行吧，”黄小明稍作考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后天我一定准时到。”
    正当方云墨打算挂断电话，把地址发给黄小明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又冒出来一句，“呃……我过来的时候可以带朋友吗？”
    “朋友？”方云墨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迟疑的，所以还是很快便回答道：“当然可以，人越多越热闹嘛。”
    挂断电话以后，方云墨先给卢方生打去了电话。
    ……前几天将他们几个推荐给唐仁影视进行试镜的时候，罗进那家伙便吵着打算好好逛逛魔都，虽然朱雅文和卢方生不大可能跟他一样不靠谱，但是几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果然，罗进他们几个这会还住在酒店，打算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好好的放松一下，听说方云墨打算搞聚会，几个人都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邀请。
    确定了罗进他们都会出席之后，方云墨又拨通了刘亦霏的电话。
    这次方云墨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因为接电话的人正是刘亦霏的母上大人。
    刘晓莉对方云墨这么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本来就有些微词，再听说打电话的目的是邀请刘亦霏去参加聚会，整个人瞬间就炸毛了。
    如果不是方云墨再三表示这仅仅是同班同学之间的普通活动的话，估计刘晓莉会直接杀到他住的酒店里来……
    即便如此，刘晓莉还是干脆而直接的拒绝了方云墨的邀请，她在电话里表示自己的女儿很忙，没空参加这样的聚会……
    略有小挫的方云墨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久，而是有打电话给胡戈，请他去寻找合适的场地，以便能以尽量自然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天晚上，胡戈的回复便发到了方云墨的手机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方云墨的演技了……

 第152章 预防针

    挂在西边天际的太阳还没有下山，在魔都某酒店的花园餐厅里，几个看上去颇为专业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工作着。
    由于重生前没搞过类似的聚会，方云墨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今天到底要弄出一个什么样的场面，思来想去之后，他干脆按照脑海中记忆的样子，搞出来了一个在米国年轻人当中颇为流行的烧烤晚会。
    看着厨师在院子的一角架起烧烤炉，厨师助理将从肉类到蔬菜再到水果的各种食材按照不同种类分门别类的码料、放好，其他人则从无到有的布置着会场，方云墨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站在一旁的酒店经理开口道：“的确挺像样的，老胡推荐你们的确没错。”
    酒店经理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欣然接受着来自方云墨的赞赏。
    能够光凭着对方的描述，从无到有的搞出现在这样的场面，他也确实觉得自己手下的团队挺厉害的。
    最关键的是，酒店经理看到了一条全新的生财之道。
    魔都的酒店业竞争如今已经是越来越激烈了。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魔都向来都是整个华国接受新兴事物最快的地方。
    能否推陈出新，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特色，正是各家酒店能否长期在行业立足的根本。
    商务聚会，家庭宴请这种东西他们酒店之前也不是没做过，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将所有东西搞成半成品，然后让客人们自己动手，他们酒店之前还真没这么干过。
    依靠着客户提供的说明细则和详细流程，虽然时间有点匆忙，但最终还是在预定时间之前把整个会场布置出来了，听说今天晚上来的人还有娱乐圈的明星，酒店经理觉得如果这波能够打响名号的话，说不定以后各路明星想要在魔都搞什么聚会的话，自家的酒店能多个特色……
    下午六点不到，各路准备工作就绪以后，酒店经理留下了一名联络人员以便随时补货，带着其他工作人员离开了花园餐厅。
    今天晚上这地方，基本上是由着方云墨他们折腾的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罗进、朱雅文和卢方生三人一起来到了酒店。
    老成一些的卢方生带来了一瓶不错的红酒，而朱雅文和罗进则带来了两个果篮……
    “你们俩让我说你什么好？”看着风格迥异的三个人，方云墨哭笑不得，“就不能和老卢学学社交礼仪？我这遍地都是水果，你们俩还送两果篮算是几个意思？”
    “那我们俩也没参加过这种聚会啊……”看了一眼拿着开瓶器熟练开着红酒的卢方生，平时大大咧咧的罗进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丢人，“老卢那货也坏，我们俩也问了他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东西，他就跟我们说了句日常社交即可，我们俩还以为就和去你家串门差不多呢……”
    “那是你们俩缺了这块的社会经历，”卢方生在进电影学院读书以前曾经在霓虹国旅居了十一年，对于参加聚会这种事情可谓是驾轻就熟，“虽然我们华国人很少有这种意识，但是我们的职业已经决定了未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在聚光灯下，所以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要认真对待！”
    “可你也没跟我们说过这种话啊……”罗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得了吧，老卢那人你还不知道？”朱雅文过来拍了一下罗进的脑袋，“他就算认认真真跟你说什么，你还不是直接就当了耳旁风？”
    “他这是用这种法子让我们两个长记性呢！”
    “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方云墨摇了摇头，“估摸着老卢也是知道你们俩多半要捅娄子，所以才这么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着来早点，不会在其他客人面前露怯。”
    正在开酒的卢方生听到了方云墨的话，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朝这边示意了一下，点了点头，一副深得我心的样子……
    毫无疑问，罗进和朱雅文这两货的确是被他坑了一把……
    算了，权当是给他们俩长个教训吧。
    “怎么突然想要搞什么聚会了？”一直看着罗进耍宝的朱雅文开口问了一句，“你不是平时最讨厌什么聚会之类的东西吗？”
    “今天情况特殊，”方云墨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几个死党叫到了一起，“你们记住，如果等会偶尔听到了什么我打算极力争取某个项目或者某个角色之类的话，千万千万不要当真。”
    “你打算干什么？”卢方生沉着脸开口道，“想要害人的话……”
    “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帮你的忙啊！”
    还没等卢方生说完，罗进已经自顾自的把话给接了下去。
    “你们就真的不担心我对别人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看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方云墨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你还能有什么坏心眼？”罗进满不在乎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撑死了不过就是给人挖挖坑，连把人家往里面踹一脚的事情都不会做的……”
    方云墨：“……”
    没想到，对于方云墨的性格，罗进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把握得还挺准确。
    的确正如罗进所说，方云墨要做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将一个更有诱惑力的选择提前摆在了黄小明的面前，至于对方是不是会按照方云墨所构想的那样行事……
    说实在的，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把握。
    人类这种生物，思维方式，逻辑导向瞬息万变，再加上还有无数不可控的客观因素，谁知道对方这一秒钟已经打定主意的事情，下一秒钟会不会发生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有罗进他们几个明知道自己要搞事却还是坚决站在自己这边的死党，方云墨还是挺高兴的。
    当然，他也不会让他们几个卷进这次的博弈中来。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方云墨深呼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道，“罗进，雅文，老卢，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几个认真记住我的话，今晚你们只是我的客人，电影学院的同学，未来还要在剧组一起合作的搭档，事情就这么单纯和简单。”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再次强调了一句：“你们记住我的话，今天晚上但凡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有关于项目和角色的话，千万不要当真，也绝对不要去做什么动作！”
    方云墨可不想把自己的这几个死党给坑了。
    “放心，我们有分寸的。”
    又过了十来分钟，黄小明也到了，与其他几个人不同的是，他是和一个女人一起来的。
    “祁家大少爷和润玉姑娘联袂而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方云墨学着古装戏里的说辞，迎了上去，“秦小姐，你好，我是方云墨。”

 第153章 郎才女貌

    和黄小明一起出席的女人自然就是秦蓝了。
    两人刚刚因为拍摄电视剧《龙票》而结缘，如今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在这个阶段的年轻男女，通常都希望能够尽量融入恋人的朋友圈……
    从这个角度来说，黄小明今天带着秦蓝一起出席这个举动，倒是充分证明了黄小明对于今天这次聚会的看重。
    不过略显尴尬的是，方云墨这边来的基本上都是大男人，连个和秦蓝聊天的人都木有。
    更关键的是，看秦蓝和黄小明那如胶似漆的样子，如果不想办法把她不动声色的调开，等会方云墨和黄小明聊天的时候，很容易会显得太过刻意。
    幸好，救星来了。
    继黄小明之后，最后聚会的最后一位客人——胡戈也来到了现场，而之所以说他是救星，自然不会是因为胡戈自带‘妇女之友’属性，而是因为方云墨发现，他今天居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他一起来的‘小尾巴’居然是让方云墨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的刘亦霏。
    “老胡，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方云墨上去就勾住胡戈的肩膀狠狠锤了他一拳，然后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凑到胡戈耳边开口问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亦霏约出来的？该不会是……你们俩有什么吧？”
    “开什么玩笑，”胡戈吓得脸都变了，赶紧开口解释，“我今天最多就是个跑腿的背景板，人家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方云墨也被吓了一跳，“亦霏和我们几个是同班同学，今天请的小明哥又是我们电影学院的师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同学交往，再说了，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家的母上大人已经明确拒绝我了啊，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胡戈挣脱了方云墨的手，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坏笑的开口道：“反正人我已经带出来了，她老妈估计过一会也会知道我是替你把人带出来的，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表示完全不知道，与其有空跟我解释，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跟人家老妈解释吧……”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胡戈已经凑到黄小明面前，朝他伸出了手，“小明哥你好，我是魔都戏剧学院2001级的胡戈，认识你很高兴……”
    “老胡这个混蛋，一点都不靠谱！”
    方云墨恨恨的瞪了胡戈的背影一眼，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刘亦霏面前，开始试图让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亦霏，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嗯嗯，我听到了。”
    “可是你妈……阿姨说你那个时候没时间……”
    “……那会我就在隔壁房间整理衣服，正打算收拾好东西回京城。”
    “那你……今天是怎么跑出来的？”
    说起这个，刘亦霏一脸得意的就开始解释了：“我先跟妈妈回了京城，然后又让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要回魔都，趁着妈妈买不到机票的时候，我就先飞回来了啊……”
    ヽ(ー_ー)ノ
    “你……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方云墨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刘晓莉的威力他是早有耳闻的。
    在重生前的娱乐新闻里，一直到2010年前后，刘晓莉才没有继续在片场出现，而那个时候，刘亦霏已经23岁了。
    可想而知，如果这位大神把刘亦霏撒谎这件事和方云墨联系在一起……
    估计今天晚上会有时事新闻说某新晋小生在魔都街头被中年美妇追着砍吧？
    说实话，方云墨并不介意和刘亦霏发生点什么故事，但是如果发生故事的对象是人家的母上大人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就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后果了……
    这谁顶得住啊？！
    “骗你的啦！”刘亦霏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只是说有个同学从京城来了魔都，约我晚上出去聚聚，所以就出来了啊……再说我可也不算完全是在骗她啊……”
    说到这里，刘亦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罗进，老卢还有雅文，你们不都是从京城来魔都的同学吗？”
    “呵呵……是啊！”
    听完了刘亦霏的介绍，方云墨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不怎么踏实，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亦霏，今天只有小明哥带了女伴过来，我们几个男的在她面前多少有点不怎么放得开，所以等会过去了以后，你尽量多和秦蓝姐说说话，别让她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
    “放心吧，”刘亦霏嘻嘻一笑，“我还觉得跟你们几个在一起不好玩呢！”
    “成与不成，这下子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看着几乎是小跑着奔向熟悉氛围的刘亦霏，方云墨觉得似乎在冥冥之中补完了他计划中最后一块由于变数而产生的短板，剩下的事情，貌似真的只有那八个字能形容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
    就在方云墨拦下刘亦霏询问缘由的时候，黄小明和秦蓝那边也注意到了聚会上新来的那个女孩。
    “小明，你看看那边那个女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同样是女人，秦蓝对于方圆500米内出现，颜值在一定分数以上的同性，基本上都自带雷达扫描功能，而像是刘亦霏这种程度的，自然肯定会让她产生警觉。
    “那边？哪边啊？”
    黄小明早就已经看到了和胡戈一起进来的刘亦霏，但女友在旁，他自然是只能扫上一眼，然后继续装作视而不见……
    “就是门口那边，和云墨站在一起的那个！”
    恋人如此敷衍的答案自然是不可能让秦蓝满意的，于是她再接再砺，不仅指明了方向位置，甚至连旁边的参照物都一一说明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估计她会直接画个坐标系，然后把刘亦霏的位置用坐标标出来……
    “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黄小明装模作样的看了好一阵子，最后才用不怎么确定的语气回答道：“好像是曾经跟他在《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里合作过的，好像她在里面演的角色应该是王语嫣……”
    “看样子你还是挺关心自己的师妹嘛……”秦蓝话语里的醋意几乎已经要凝成了水，“这么快就连人家的角色都能说得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来自于黄小明的否认三连，“这不是你先问我我才回答的吗？怎么还成了我的错呢？”
    眼看两个人快要急眼的时候，方云墨带着刘亦霏过来解围了。
    “小明哥，秦蓝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亦霏，我们是同班同学……”
    “呵呵，云墨啊，刚才你们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们了，”秦蓝微笑着抢先开口道：“你们站在一起的样子，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小姐姐，话说你是哪的人啊？
    说话怎么这么彪呼呼的呢？

 第154章 诱导

    “呼……总算是解脱了。”
    看着和刘亦霏一起离开，并且开始聊起了私房话题的秦蓝，黄小明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了口气。
    “女人嘛，不在身边担心，在身边的时候嫌你麻烦，基本上都这样……”方云墨呵呵一笑，朝黄小明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小明哥，咱们俩走一个。”
    “干杯！”明显还是心有余悸的黄小明朝嘴里灌了一口啤酒，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啤酒和烤串更配，喝红酒真心没意思！”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方云墨递给对方一个烤鸡翅，“今天来的除了老胡，都是咱们电影学院的师兄弟……姐妹，不用在乎形象。”
    “说实在的，自从毕业之后，我也的确很少能有像现在这么清闲的时候了。”黄小明拿起方云墨递过来的烤鸡翅，尝试着咬了一口，眼前瞬间一亮，“味道很不错啊！”
    这边说话的声音也传到了距离不远处的罗进那边，几个人吃人嘴短，自然也是做出了热烈的回应。
    朱雅文：“味道不错！”
    卢方生：“不比我以前在霓虹国吃到的差。”
    胡戈：“以后要是做演员混不下去，就凭这手厨艺，云墨你也可以去开饭馆养活自己了。”
    罗进：“没错！”
    方云墨：“……你大爷的！一群没正形的家伙！”
    说实话，要是现在他只有重生前的记忆，今天晚上这阵仗还真未必能搞得定。
    如今的华国社会，虽然早已不把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看得有多么重要，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烧烤晚会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得到的。
    光是足够大的场地和专业的烧烤用具这两项就已经几乎将80%的人拒之门外了，更别说还有诸如准备食材，腌制入味等等一系列的工序了……
    不过很幸运的是，重生后方云墨所接触的记忆里，这方面的技能是自带的……
    在米国的时候，原来那个方云墨经常去参加类似的烧烤晚会，今天这种阵仗完全只能算是小儿科。
    再说了，酒店的那位厨师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好了，方云墨要做的仅仅只是把东西烤熟，然后再刷上厨师提供的特制酱料而已……
    烤熟东西这种事情，完全没什么难度。
    方云墨又过去烤了一些蔬菜和水果给秦蓝和刘亦霏她们送过去以后，终于有空坐下来和黄小明好好聊聊了。
    “看上去你做这些事情挺熟练的？”黄小明拿起一罐啤酒放在方云墨面前，“在学校里野餐的时候做过？”
    “这倒不是……”方云墨打开啤酒灌了一口，“我进学校之前，是在米国读的高中，那边经常有这样的烧烤晚会。”
    “说起来，我们今天这样，要是放在当地，只能算是小场面罢了。”
    “米国啊，好莱坞啊，奥斯卡啊……”黄小明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那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做我们这行的人，忙一点总是比较好的嘛，”方云墨放下手里的易拉罐，诧异的开口道，“以小明哥你的地位，应该是不愁片约的吧？毕竟《大汉天子》的第二部才刚刚播出过……”
    “《大汉天子》？不说也罢，”黄小明摇了摇头，一副无语的样子，“我也就跟你说句老实话吧，那个系列的第二部在经过了演员大换血以后，收视率和观众评价都比第一部差了不少，如果不是片约限制，我真的不想继续接第三部……”
    “还有第三部？！”方云墨摇了摇头，“这不是拿演员的前途当儿戏吗？“
    “要不然你以为制片方为什么要给咱们那么高的片酬？”黄小明也叹了口气，“谁叫咱们做演员的只能被动呢？”
    “也不是这样的了……”方云墨看准时机，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们华艺兄弟，最近就有一个和香江的王京导演合作的新项目，我正在努力争取里面的角色呢。”
    “王京？！”
    一听到这个名字，黄小明原本就不多的酒意立刻散去了七八分。
    如果是十年后，王京这个名字自然早就和无数的烂片挂上了钩，除非是急着用钱，又或者是为了博出名的人，基本上有点追求的演员都不会愿意在他的烂片里出镜，可现在是2004年，正是国内影视公司千方百计要和香江导演扯上关系的时候，王京作为香江名导演的号召力还是很足够的了。
    而此时，方云墨还在继续开口说着话，“按理说既然是我们华艺兄弟投资的项目，那么优先使用我们公司的演员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王京却趁着我们华艺刚刚和王晶花闹翻，手上没什么演员资源的机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说什么他要找的男主角至少是要出道5年以上，有一定阅历的，而且还要有沧桑感，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不够格吗？”
    截止目前，方云墨所说的话里十句至少有九句都是真的。
    剩下的事情就看黄小明是不是会对王京所执导的那个项目感兴趣了。
    如果黄小明恪守底线，知道方云墨有意便选择放弃，那么方云墨能做的事情其实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是相反的话……
    那这其中的绝大部分因素也是黄小明的个人选择。
    恰好此时，方云墨手里的啤酒罐空了，他摇了摇手里的空罐子，左右打量了一下，似乎是打算去找点东西喝……
    “那个……云墨，”黄小明适时的递上了一杯果汁，“别老光顾着喝酒，那种东西喝多了伤胃，来杯果汁！”
    “华艺兄弟和王京导演的合作应该算是强强联合，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出来呢？”
    “因为王京想要在这个项目里大量使用非内地的演员，这和上面的新规定有冲突，”方云墨接下果汁，耐心的解释道，“想要拥有合拍剧的身份，那就必须在演员占比中让内地演员的数量达到某个数字，我们公司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说服王京，这种事情不先说好，项目根本就没办法推进，所以到现在才没有消息出来。”
    听到这里，黄小明已经基本上没什么怀疑了。
    他好歹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自然知道某些香江导演巴不得所有岗位都交给自己人，要不是这样，上级部门也不会出台关于演员占比的限制……
    不过按照黄小明的估计，有华艺兄弟出面来跟王京谈的话，最后双方妥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至于王京的选择标准……
    出道5年以上，有一定阅历的，而且还要有沧桑感……
    在黄小明看来，这几乎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选材标准了。
    如今他正处于事业的瓶颈期，唯一能够依仗的《大汉天子》反响不佳，如果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搭上王京和香江圈的路子，以后也能多条路啊……
    正在黄小明沉思的时候，方云墨站起身来，拿着杯子朝罗进他们那边走去，走了没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回头对黄小明说道，“我刚刚说的这个项目现在只有我们华艺公司内部的一小部分人知道，小明哥你别跟其他人说，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黄小明马上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有说！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句话黄小明倒是认真的。
    他如果把消息泄露出去，自己刚刚获得的优势，岂不是马上又被自己亲手葬送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傻的人？

 第155章 动心

    这场烧烤派对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半，才渐渐散去。
    马修送走最后离开的刘亦霏之后，给酒店经理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酒店的相关清洁人员就出现在花园餐厅的门口，开始做起了收尾的工作。
    “方先生，请问您对我们酒店今天的服务还满意么？”看着一直挂着和煦微笑的方云墨，酒店经理开口道，“如果您和您的朋友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向我们提出来啊。”
    “满意！我当然会非常满意，”方云墨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一切都按照我所预想的进行，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那也不会是我们所能够左右的问题了，对吧？”
    “呃……或许是吧。”
    酒店经理自然听不懂方云墨的弦外之音，所以他最多只能处于职业习惯而随声附和罢了，不过方云墨刚才那句话与其是对他说的，还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这种想要影响别人未来选择的事情，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做了的话，总比愣愣的等下去要好。
    如果方云墨继续干等下去的话，就算《仙剑奇侠传》收视长虹，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名气能在短时间内超过黄小明——在香江导演眼中，像方云墨这种新晋蹿红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没有分量了……
    更要命的是，在这次的竞争中，方云墨所拥有的华艺兄弟背景，反而会成为他最大的拖累。
    没办法，对于刚挖到手的艺人，华艺兄弟向来都是很大方的，一旦黄小明流露出对《神雕侠侣》有兴趣的意思，整个华艺兄弟上下，估计最后会站在方云墨这边的人，也就只剩下宗帅了吧……
    偏偏这事方云墨还无法跟宗帅明说，否则他问起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直觉告诉他《雪山飞狐》必定会扑街吧？那就是搞笑了。
    或许有人觉得，以方云墨依靠《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所积累起来的人气，已经完全不需要《神雕侠侣》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但是事情其实真的没那么简单。
    首先是目前这个时间里，影视公司的数量并不算太多，每年的项目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就算依靠前两部作品所积累起来的人气，方云墨在很多导演的眼中也仅仅只能算是乳臭派的代表之一，除了和华艺兄弟有关系的剧组，方云墨的可选项其实并不太多；
    其次，方云墨虽然出演了两部古装剧和一部电影，但是圈内不管是导演还是华艺兄弟内部，对他的定位都偏向于模糊，哪怕是直接负责他经纪活动的宗帅，目前对他未来发展的规划都只有个大纲……
    如果能够再加上《神雕侠侣》，哪怕是最后的效果比不上谷天乐，但是一个古装男神的头衔，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当得起的。
    有这么一份资历在手，再加上腾迅股权所积累的财力，哪怕是未来跳出华艺兄弟……
    他觉得自己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不到半个小时，酒店的清洁工便将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方云墨则叫来了酒店经理，开了几个房间，把罗进他们几个醉猫给扔了进去。
    剩下的事情，就看黄小明那边怎么操作了。
    …………
    另一方面，离开酒店以后的黄小明先将秦蓝送到房间门口，却没有进去，反倒是一脸歉意，“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你今天晚上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看着满脸不开心的秦蓝重重的关上房门，黄小明则来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很快便拨通了目前自己经纪人赵刚的电话。
    “赵哥，是我，”黄小明心里有事，所以开口的时候也是直截了当，“工作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入行6年多，黄小明也弄清楚了不少事情。
    想要更进一步，就要有持续不断的作品，除了《大汉天子》的刘彻，他还需要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角色。
    刘彻虽然名义上算是男主角，但是从《大汉天子》的第一部开始，就有诸如陈到明，贾静文，陈莎莉等知名演员在和他抢戏，在《大汉天子1》广受好评之后，第二部也延续了这样的模式，王钢，宁靖，董永，这些人都算得上是来和他分享观众的关注度的，总得来说，黄小明需要与更知名的导演或者是演员合作，再不然就只能是挑战那种单独扛起收视的项目。
    单独扛收视……
    难度实在太大，而且项目也不好找，所以黄小明一直以来的目标都还是尽量选择那种能够与知名导演合作的项目。
    当然，这种项目……也不好找就是了。
    很快，经纪人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女才男貌》里的角色已经确定可以拿到，除此以外还有《大汉天子3》你依然会是主角……”
    “赵哥，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种消息，”黄小明直接打断了经纪人的话，“《大汉天子》这个系列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就算第三部口碑能够转向，我也不可能继续出演第四部，至于《女才男貌》，那里面的角色完全就是个反派，这样的角色不是我想要的，要不是当初签合同太早，我……”
    经纪人的声音从电话里消失了。
    当初力主签约的就是他。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确实有点草率了，如今要不是考虑到违约金和业内风评，连经纪人自己都觉得还不如弃演呢……
    等到电话里黄小明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以后，经纪人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男中音，“我得到一个消息，华艺兄弟联合香江的王京正在筹划一个大项目，电影电视剧不详，但是据说演员名单里有很多来自香江的演员，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我没听说过有这件事，”经纪人诧异的问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消息渠道的来源可靠，华艺兄弟的人不是正在和我们接洽吗？既然是他们公司的项目，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一问三不知吧？”
    “华艺兄弟？”听到这个名字，经纪人马上做出了回应，“他们的人这几天还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详谈，我还是吊着他们呢，如果真有这个项目，他们应该不会瞒着我们，我马上去问问！”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黄小明很快做出了决定，“假装成不经意的闲聊，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太着急……”
    “没问题，”经纪人连连保证，“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挂断电话，黄小明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魔都的夜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谁能想到，去参加个聚会，也能从方云墨那里得到这样劲爆的消息。
    对于迫切需要转型的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虽然有点不大对得起自己这位小师弟，但是一想到王京的选人标准，黄小明又释然了下来。
    云墨，不是师哥我不厚道，而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符合人家的标准。
    放心吧，等师哥以后发展好了，一定会照顾你的！
    一定！！！

 第156章 运作

    不知道是不是头天晚上喝了酒再加上心里有事的缘故，黄小明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不仅梦境不断而且还乱七八糟。
    在梦里，黄小明梦到自己不仅顺利拿下了王京项目的男主角，而且还借此在圈内站稳了脚跟，而且与香江电影圈也建立了关系，随后还成功进军大银幕，金鸡，百花，金像，金马各种奖项拿到手软，随便出演一部电影都是票房大爆，口碑逆天，n年后他成功变成了圈内数一数二的一线男星……
    正当他的梦境开始朝好莱坞进军的时候，放在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带着一丝不可避免的起床气和美梦被人打断的恼怒，黄小明接起了电话。
    “小明，我是赵哥！”刚一接通电话，经纪人兴奋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我已经找人了解过了，你说的那个项目确实存在。”
    “真的吗？！”黄小明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他直接坐了起来，“还有什么更确定的消息吗？”
    “王京已经完成了剧本，是金庸武侠剧《雪山飞狐》，从导演到幕后乃至于绝大多数演员，都是香江来的，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卡在合拍剧或者是外部剧的资质问题上，如果不是这样，华艺兄弟也没那么容易趁虚而入拿到一份投资……”
    “我对投资的事情没兴趣，”黄小明继续问道，“演员和角色呢？现在还有什么样的角色是悬而未决的？”
    “男主角胡斐的人选目前没有确定，不过我估计华艺兄弟应该有一部分的建议权甚至于是决定权，”经纪人那边似乎是在翻动什么文件，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继续开始介绍，“王京觉得胡斐虽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但是他从小到大经历变故，所以应该是个很有阅历的人，于是他希望找一个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有一定阅历，而且能够验得出来那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的男演员……”
    听到这里，黄小明的思绪不可避免的开始飘了。
    除了年龄限制，所有的条件和方云墨昨天晚上所说的几乎完全一样，而年龄……
    那就更合适了！
    “赵哥，我要你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全力争取这个角色！”
    “小明，你先别急着做决定，”经纪人的声音随着黄小明的情绪变化，也渐渐高了起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按照香江团队与内地影视公司合作的惯例，王京不仅是编剧，而且还是导演，演员的选择权至少有一半会握在他的手里，但我们和他说不上话……”
    “除此以外，华艺兄弟作为半路进场的投资方，又是搞定了资质问题的强势公司，他们也会拥有一定的权力，我觉得你能不能拿到角色，主要就要看华艺兄弟是不是推荐你了……”
    听完经纪人的分析，黄小明有点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开始平复了下来，“赵哥，你的意思是华艺兄弟有可能会利用我们对这个角色的需求，压低我们未来的待遇空间？”
    “至少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经纪人实话实说。
    “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觉得接下来还是应该把眼光放的更长远一点，虽然华艺兄弟可能规矩比较大一点，但是对于你未来的发展来说，他们的确是一个更好的平台……”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黄小明深呼吸了一口气，“华艺兄弟那边你可以适当的透露我的意思，只要能够保证我们过去以后……”
    “没问题，我会尽快搞定的！”
    结束与经纪人的电话沟通以后，黄小明走进了盥洗室，准备好好洗漱一番以后，再以一个饱满的状态迎接美好的一天……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去享受的，不是么？
    …………
    另一方面，在顺利完成了自己的设计以后，方云墨和他的那群死党们也乘上了返回京城的飞机。
    虽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方云墨在那次聚会上到底谋划了什么事情，但是几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询问，反正大家都可以肯定，方云墨在面对自己这几个人的时候，永远会是个忠诚的朋友，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人会因为他而发生些什么事情，那就真的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就算不是在演艺圈立足，放到整个社会上，难道那种与世无争，心怀天下的人就能立足了？
    不好意思，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随着《仙剑奇侠传》和《聊斋志异》项目的立项，方云墨作为唐仁影视接连两个项目的男主角，身边也渐渐开始有了一定程度的关注。
    随着关注而来的，自然就是舆论方面的压力了。
    即便方云墨知道这里面除了少量是真的由唐仁影视放出来的宣传物料，其他则都是由大小媒体所借题发挥出来的假新闻，但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当在报纸、杂志和网站上面，看到的都是关于自己的真真假假的新闻，方云墨原以为自己早已刀枪不入的心理，仍然开始不可避免的动摇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滔和高园园和他的关系更偏向于肉体，拿着这种事情跑去跟人家交心，那就真的是脑子瓦特了……
    唐糖这个时候已经跟着张一谋团队去了希腊雅典，正在全力准备着奥运会闭幕式上的那几分钟演出，和方云墨不仅有时差阻隔，而且唐糖现在的压力比他还大，每次通话的时候几乎都是方云墨在听她诉苦，对于这个御姐脸软萌心的妹纸，方云墨也实在是不忍心让她替自己分担压力了。
    于是乎到了最后，方云墨倒真的成了重生前网络上刷屏的那句话了——到最后，终究是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幸好，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一个星期以后，方云墨在确定了公司这边将会有一个难得的空档期之后，坐上了飞往希腊雅典的飞机。
    他决定给唐糖一个惊喜……

 第157章 惊喜

    “这塔马什么鬼天气！”
    方云墨刚刚抵达雅典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字——热！
    和华国京城的夏天那种热不一样，身处地中海的希腊，虽然纬度和华国京城相去不多，但是论及天气，几乎让方云墨觉得自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从方云墨刚刚下飞机开始，混合着海风的热浪就用一种极为强势的方式向他证明着一个事实——这里是真正的异国他乡了。
    虽然重生后到回到华国之前，方云墨也在米国的洛杉矶住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样子，但是当时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和经济上的窘迫处境，都是让现在的方云墨不堪回首的往事。
    至于现在？
    虽然在圈子里仍然只能算是个刚刚窜起来的小明星，但好歹现在的大多数时候都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不是？
    虽然方云墨两辈子以来都是第一次来希腊，但是托数据终端的福，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语言达人，希腊的官方语言是属于印欧语系的希腊语，但在国内的大多数地方英语都是最为普遍的国外语言，而在方云墨现在踏足的雅典市……大多数人是说法语的……
    一个国家的首都，居然最通行的语言不是所在国家的官方语言，这倒也算是件颇有特色的事情了。
    由于有了充足的金钱支持，虽然目前处于奥运会阶段，酒店贵的要命，但是方云墨还是以猛虎下山的势头，成功的在雅典市中心，靠近奥林匹克运动场的地方定下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当然，奥运会光环加上雅典本来就是全球知名的旅游城市，方云墨的这波操作也着实价值不菲。
    用宗帅的话来说，方云墨的这趟雅典之行，算上往返机票和酒店食宿，外加他在当地的交通费用和奥运会闭幕式的门票钱，基本上他出演唐仁影视《聊斋志异》的一半片酬，基本上都砸进去了……
    从机场出来以后，方云墨打了个出租车，朝早已预定好的酒店方向驶去。
    虽然出租车司机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亚裔面孔颇为好奇，但是好歹还是知道能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则贵，而奥运会召开期间，当地zf也在大力整顿公共服务行业的安全和社会治安，所以即便这位司机一路上都在用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方云墨，但最终他还是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搬运行李，前台签到，送进房间，在给了服务生一笔小费之后，方云墨总算有机会好好看看自己这几天即将要居住的、传说中的总统套房了……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下来，方云墨感觉有点失望……
    倒不是说这酒店的总统套有什么问题，而是这套间的样式着实有点不怎么跟得上时代了。
    过分强调奢华，满满的一股子土豪暴发户的气息，要不是实在没得选，方云墨真心想找酒店经理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换个同等的房间……
    当然，他这种想法也就仅限于想想而已……
    连他现在的这个套间都是花了比平时高差不多三倍的价格才搞定的，要是再换，指不定还要多出多少钱呢……
    再说了，方云墨再怎么苦逼，他也苦逼不过希腊人啊。
    话说希腊人也是够倒霉的了。
    众所周知，第一届现代奥运会是在希腊雅典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举办的，而古代奥运会也是由希腊人创办的，所以希腊人在骨子里便颇有一种仪式感存在。
    1989年，也就是现代奥运会创办百年之际，希腊人就曾经向国际奥委会递交过举办申请，想要以在雅典举办第26届奥运会的方式来庆祝奥运会的百年华诞，结果却被米国的亚特兰大横插一脚，雅典遗憾败北；
    1993年，雅典再次提出申办，想要举办‘2’字头的第一届奥运会，结果又被澳洲以大洋洲从未举办过奥运会的由头捷足先登，雅典再次败北；
    1997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希腊人连续第三次提出申办奥运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决心给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回希腊人以事不过三三碗不过岗的气势，毫无悬念的拿下了奥运会举办权……
    再然后，在经历了2000年的异地举办风波之后，雅典总算是赶在赛会开始前夕，完成了大部分的场馆建设……
    除了游泳场馆比较奇葩的没有屋顶以外，其他地方倒是还没出什么大问题。
    方云墨对于奥运会的比赛没什么兴趣，所以他只是赶在8月29号闭幕式之前一天抵达，而当他揣着门票走进奥林匹克体育场，找到属于自己‘特等座’的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了——劳资被坑了。
    他的票的确是看台比较靠近跑道的几排没错，但他却低估了整个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大小。
    这座体育场原本就是个400米跑道的标准体育场，而为了让它能够成为奥运会的主体育场，希腊人在这几年里也没少在这里下功夫，各种高科技的设施加了不少，最后场地看上去倒是高大上了，可观众坐席距离场馆中心草坪的距离反倒是更远了……
    也就是说，方云墨现在花了比平时高几倍的票价，但是他所看到的东西却还不如平时看得清楚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让人昏昏欲睡的闭幕式文艺表演，由张一谋负责的华国八分钟终于开始了！
    ……再然后，方云墨就发现，这会的情况还不如刚才呢！
    刚才了不起是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楚，灯光条件好歹还是好的，可这华国八分钟真不愧是张一谋一手操办的手笔，华国元素可谓是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短款旗袍，华国民乐，《茉莉花》的歌曲……
    这些都没问题！
    可您老人家能不用华国红元素的灯光嘛？
    本来就因为每个妹纸身高差别不大而分不清楚谁是谁，红色的灯光一打，这下子彻底看不清楚人了……
    直到表演结束，方云墨的眼睛都快看成了斗鸡眼，他也没分清楚那十几个女孩里唐糖到底在哪个位置。
    “惹不起啊惹不起……”方云墨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放弃了徒劳的努力，“早知道这地方看不清楚，我还不如在酒店看电视转播呢……”
    原本还想着给唐糖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别说惊喜了，能把人认出来就是老天保佑了……
    方云墨果断决定采用planb！

 第158章 电梯

    严格算起来，唐糖所在的‘女子乐坊’表演团队在整个的‘华国八分钟’里应该算是分量比较重的表演项目了，随着表演的结束，刚刚上台参与表演的十多个女孩子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情绪低谷。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从张一谋在各大高校和艺术院校开始选拔时算起，这最终上台的十多个女孩子经历了多少次筛选和训练，恐怕她们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随着表演结束，走下舞台，回到后台，所有人的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酝酿……
    “大家不要哭啊，”一个领头的姑娘眼看着同伴们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站出来拍了拍手，“我们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训练，现在终于在全世界面前完美的展现了训练的成果，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嗯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唐糖也站了出来稳定众人的情绪，“后台肯定有摄影师，到时候拜托他们给我们拍个照吧，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也算是个纪念吧。”
    “好！”有了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以后，一群莺莺燕燕们顿时便把刚才的离愁别绪给扔到了九霄云外，她们先回到更衣室换下了刚才的演出服，然后便在休息区找了个稍微开阔点的地方，等着摄影师一会儿过来拍照了。
    作为表演团队的一员，唐糖虽然不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但是她应该算得上是表演完了之后心情波动最大的一个了。
    早在她今天上台之前，方云墨就早早的给她发去短消息，说会在闭幕式结束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正因为如此，唐糖从一开始入场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猜测方云墨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如今别说表演快结束了，连奥运会闭幕式都快完了，可唐糖却连‘惊喜’的影子都没看到。
    “说不定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吧……”
    唐糖如是的自我安慰着。
    正当她百无聊赖的时候，一旁堆在地上的外套里却想起了电话铃声。
    “谁的电话响了？”
    地上那堆衣服是‘女子乐坊’十四个人的，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这种时候随身带手机，但那堆衣服里面至少也有4、5个电话，人多了以后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通电话足足响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但直到最后却也没人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同样的电话铃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通电话的主人的确是个很有毅力的家伙。
    但是他的毅力对于旁边的那些女孩来说，却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怎么回事？！”长时间的等待本就让人心情烦躁，现在又已经快要接近雅典当地时间的半夜，所有人的情绪自然更不会太好，一个女孩走上前去，在衣服堆里一通翻找，终于拿出来一个还在不停闹腾的诺基亚7610手机……
    “啊，是我的电话！”看到哪熟悉的红黑配色，一直神游天外的唐糖终于回魂，“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缩写，唐糖感觉自己刚才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唐糖，”方云墨柔和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你现在在哪呢？还在奥林匹克体育场里面吗？”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唐糖强行保持着自己情绪的稳定，“呃……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自己在哪，也不对……我”
    “傻丫头……”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多了几分笑意，“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奥林匹克体育场里面？”
    “是的，我和我的队友们都还在演出的……后台，等着大家一起拍照，然后回酒店……”
    “那好，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电话里的声音比刚才认真多了，“你们现在应该是在体育场的南区，拍完了照片以后你找个人问问，马罗内门应该怎么走，等你到了门口，再给我打电话。”
    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描述唐糖是如何度过从拍照片到离开体育场的过程已经毫无意义了……
    n年以后，当记者们由于唐糖和方云墨的关系而去采访当时在场的人时，所有人的反应几乎都是出奇的一致——“之前我们只是觉得唐糖个子挺高，性格挺好，笑起来挺甜的，直到那天晚上我们表演结束，拍完了照片之后大家才发现，唐糖跑起来的时候也挺快的……”
    呵呵，如果方云墨这时候能够听到她们的心声的话，肯定会骄傲的一甩头：凡人们，战栗吧！你们以为她那两条一米七的大长腿是白长的啊？”
    按照问来的消息找到那个马罗内门之后，唐糖借着周围明亮的很快便看到了靠在黑色轿车上，一脸微笑的方云墨。
    “唐糖！”方云墨挥了挥手，“这边！”
    迎接他的是一个几乎要把他从车窗撞进车里的拥抱……
    “我好想你……”
    “傻瓜……”方云墨抚摸着唐糖的头发，“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你跟你们那的人请好假了么？”方云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今天晚上有可能回不了酒店咯……”
    “当然……请好假了，”唐糖继续羞涩的在方云墨的怀里装着鸵鸟，“演出结束了，只要……明天在点名的时候能够回到酒店就好了……”
    听到这里，方云墨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怀中玉人的潜台词，马上低头吻了上去，刚开始的时候唐糖还有点惊讶，但很快便开始热烈的回应起来……
    奥运会闭幕式刚刚结束，马罗内门作为主要的出入口，来来往往的人数自然不少，方云墨为了让唐糖能够尽快找到自己，所选的停车位又是非常显眼和明亮的位置，他们俩的举动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这里是民风开放的希腊，爱琴海文明对于浪漫和爱情的向往一直久负盛名，再加上刚结束的闭幕式还让不少人热血沸腾，对于方云墨二人这样略有些大胆的举动，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少部分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表示鼓励……
    虽然唐糖和方云墨早就有过比这要亲密得多的举动，但相比于方云墨来说，唐糖的脸皮终究还是薄了一点，她挣扎了一下，让自己和方云墨之间的距离稍微大了一点。
    “唐糖，你应该还没住过希腊的总统套房吧，今天我们就去体验一下？”
    “和国内的总统套房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有一部私人电梯，我觉得那里面，就挺特别的……”
    “哦……”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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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火爆

    天空自东方开始发白，光亮透过窗户落进房间，恰好照到了枕头上，方云墨揉了揉眼睛，抬起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然后慢慢抽出早已被压得发麻的胳膊……
    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居然才只不过是当地时间的清晨六点……
    “妈蛋，我就知道一天时间是不可能把时差倒过来的。”
    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腰酸背痛……
    回头看了看唐糖还带着一丝潮红的睡脸，方云墨觉得自己的腰酸背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事实证明，电梯那种环境其实真的只是看上去比较美好而已。
    虽然并不觉得这种专门为总统套房单独服务的电梯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唐糖的反应还是证明了她骨子里那种源自东方世界的女性羞涩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相比于提前半个月到来，现在已经适应了希腊当地时间的唐糖，方云墨的时差影响则要严重得多，经历了昨天晚上的‘大战’以后，现在显然不是晨运的好时机，于是方云墨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也不管现在这个时间对希腊人来说是不是太早，开始用熟练的英语和法语叫起了早餐预定……
    ……嗯嗯，唐糖貌似今天还是明天就要回国了，到时候方云墨也要开始准备《神雕侠侣》的试镜和《聊斋志异》的进组，对于本来就是聚少离多的两人来说，像今天早上这样能够安安静静岁月静好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
    另一方面，差不多同时，当方云墨在希腊雅典奥利匹克运动场附近的房间里考虑着要不要把唐糖拖起来一起晨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国，由魔都影视中心投资，唐仁影视拍摄制作的《仙剑奇侠传》也迎来了在电视台的首播。
    和后世以能否上星播出作为电视剧是否成功的标准不同，很多后世耳熟能详的影视剧作品，其实在刚刚问世的时候，并没有能够享受到上星播出的待遇，《仙剑奇侠传》便是其中之一。
    别看唐仁影视又是开播发布会，又是宣传通稿的造势，但当《仙剑奇侠传》真正开播的时候，其实只有雾都卫视影视频道和魔都卫视电视剧频道这两家地方台所覆盖区域内的观众才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这部电视剧，而在其他地区，则只能依照当初购买播映权时签订的合同时间进行播出……
    也正因为如此，当唐仁影视拿到从各地方电视台汇总之后的收视率数据以后，最早播出的雾都和魔都地区，整个《仙剑奇侠传》已经播放过半了。
    而蔡艺农拿到收视率报告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快邻近中午了。
    宽大的办公室里，蔡艺农刚刚听完助理的简要汇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仙剑奇侠传》最大的受众群体首先是玩过原版游戏的粉丝们，其次则是由于关注两位主演，也就是方云墨和刘亦霏的消息而观看的剧集，最后，同时也是最大的一部分则是由于被前两部分受众宣传，以及由于公司的宣传策略影响之后才开始关注的剧集……”
    蔡艺农点了点头，继续将自己视线投注在手中的报告书上。
    助理所说的内容基本上算是她手中这份报告的结论概括，至于更细节一些的东西，蔡艺农还是更习惯于自己亲自看详细的报告……
    助理又介绍了一些情况，蔡艺农点了点头，“详细的东西我自己看报告吧，你可以先出去了。”
    见自己的老板没什么其他事情，助理转身离开，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导演总监李国利走了过来。
    “蔡总在办公室里面吗？”李国利拿着一份文件，开口问道。
    虽然蔡艺农如今已经是唐仁影视的总经理，但助理深知李国利同样也是唐仁的元老，于是不敢怠慢，礼貌的回应道：“在的，蔡总这会就在办公室。”
    李国利朝助理点了点头，开门进了办公室，先朝蔡艺农打了个招呼，然后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她面前的办公桌上。
    “这是市场部那边这段时间的收视调查数据……”李国利长话短说，“根据目前的收视调查，《仙剑奇侠传》的所有角色中，最受欢迎的是刘亦霏所饰演的赵灵儿，其次是方云墨所饰演的李逍遥，位居第三的是胡戈所饰演的唐钰……”
    在面对工作的时候，李国利向来是简单直接，“这几个演员当中，目前已经继续和我们合作的只有方云墨一个，我建议增加他在《聊斋志异》中所属单元的戏份比例。”
    在这段时间里，李国利作为导演也曾经多次听取其他人对于《仙剑奇侠传》这部电视剧的反馈，他记得看到最多的反馈是李逍遥够帅够痞，不管是外形还是人物性格，几乎就是从游戏里直接跳到了现实世界……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尤其是一个直接参与了从剧本改编到最后拍摄剪辑全过程的专业人士，他很清楚这种评价意味着什么。
    外形好这种东西完全是可以通过造型改变的，李国利哪怕是到现在都依然认为，如果是胡戈穿上了李逍遥的戏服，在外形方面并不会输给方云墨多少，但是性格这方面的东西，他的确无法保证让胡戈上的效果会比现在更好……
    蔡艺农点了点头，将自己桌上的一份文件朝李国利的方向上推了推，“我们联合鑫浪，网亿，搜乎这三家国内知名的门户网站进行过调查，最后的结果和你手上那份文件基本相同，赵灵儿和李逍遥的受欢迎程度大幅领先于其他角色，如果他们俩现在再次合作主演一部作品，所受到的关注度将会超乎寻常……”
    “可惜啊，”李国利摇了摇头，“刘亦霏不愿意在《聊斋志异》里继续出镜，而方云墨和我们也只签了一个月左右的档期。”
    “那就着眼于未来！”蔡艺农的目光似乎看得非常长远，“经过《仙剑奇侠传》的改编，我们公司对于类似题材的作品也积累了其他公司所没有的经验，《仙剑奇侠传》不是出了第三部游戏吗？我们可以先通过和姚壮宪的合作关系，抢先把影视改编版权拿到手……”
    “还有《轩辕剑》，”李国利也反应过来了，“那同样是不弱于《仙剑奇侠传》系列的热门游戏！”
    “我马上通知商务部开启相关的谈判，”蔡艺农一锤定音，“从目前来看，方云墨年轻，敬业，对我们公司的态度也比较正面，就算他现在是华艺兄弟的演员，但他们的合约不可能是终身的，先和方云墨保持良好的关系，能够将他签入我们公司最好，即便不行，也可以借着他的崛起来拉动我们公司自己的人！”

 第160章 支持

    在雅典度过了难忘的两天两夜之后，方云墨和唐糖分乘不同的飞机飞回了华国。
    和唐糖那种本质上属于公费出差不同，方云墨的来回机票都要靠自己自费搞定。
    “看来我还是不够大牌啊，”方云墨自嘲的一笑，“那些明星传说中不都是随从过百，出入免费吗？”
    当然，这种话方云墨也就仅限于吐槽的时候说说而已。
    就算是他以后真的到了那个地位，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依然是一堆需要他付钱签收的账单……
    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同样意味着海量的消耗。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奥斯卡影帝影后们拿奖以后都那么热衷于出演商业电影？
    还不是为了赚钱？
    艺术这玩意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自然远不如花花绿绿的钞票和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看着让人觉得放心咯。
    下了出租车，方云墨拖着行李来到家门口，回头四下瞄了几眼，没有看到什么多余的人。
    从京城国际机场出来的时候，他还隐约发现有人似乎跟上了他，但等到车子驶出去几公里以后，后面就已经没什么人影了……
    ……估计那位老兄是觉得自己现在在追的目标价值有限，很难挖出什么劲爆新闻的缘故。
    这里毕竟是京城，明星云集自不用说，每天的时政新闻更是多不胜数，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一块招牌掉下来虽然砸翻一个路人，说不定背后的新闻爆点都比继续追踪方云墨来的大……
    打开房门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憋闷的气息。
    从前往魔都参加《仙剑奇侠传》的新闻发布会到现在，前前后后在这栋房子里住下的时间还不到两天，屋子里的空气自然不怎么好闻……
    方云墨本想马上打电话找保洁服务，但考虑到唐糖应该也马上就会回家，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收拾屋子……
    ……万一等会唐糖回来了，两人一时兴起打算嘿嘿嘿，有个外人在场，赶人肯定不好，不赶……难不成还等着人家在这等着当若干年之后的谈资吗？
    方云墨可不想成为无聊八卦小报的消息来源……
    快速收拾了一下房间，擦掉了屋子里肉眼可见的浮尘，方云墨的电话响了。
    “云墨！”接通电话，唐糖的声音传来，“猜猜我现在在哪了？”
    扔下手里的抹布靠坐在沙发上，方云墨开口道：“还能在哪？我几个小时以前刚从那出来，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啐，没意思……”唐糖嫌弃的嗔了一口，“你不到机场来接我吗？”
    “接你？”方云墨差点没从沙发上滑下去，“我车都木有，等我这会开车过去，那得什么时候了……”
    “没意思，那你什么时候去买辆车呗？”
    “这个估计要等一阵子了，”方云墨继续说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可能在外面跑的时候会比较多，车子买回来也是在家积灰的命……”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突发奇想，“唐糖，话说你要不然干脆去把车给学了吧？”
    “学车？”唐糖听上去有点心动，“可学费？”
    “学费我来搞定就好，”方云墨大包大揽的接下了话茬，“我把车买回来总不可能让它放着，可是我又没时间开，你最近反正经常要回学校，干脆去把车学了，以后开车出门也要方便点……”
    “那……行吧。”唐糖最终还是同意了方云墨的建议。
    两人又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方云墨挂断电话，打算找宗帅问问现在在京城给汽车上牌需要些什么手续，结果电话接通之后还没等他说话，宗帅已经在电话里给他下了通牒。
    “马上到公司里来！”
    方云墨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赶紧给唐糖打了个电话，然后便火急火燎的朝华艺兄弟经纪公司而去。
    “哟，大明星来得还挺快的嘛……”刚一推开宗帅的办公室，对方揶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还以为你至少要一个小时以后才会出现呢。”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有点名气就疏忽懈怠对待工作的人吗？”方云墨很自来熟的打开办公室的冰箱，拿了瓶冰水，“再说了，我算什么大明星，从我机场落地到现在，连个找我签名的人都没遇到，你见过混得比我还惨的大明星吗？”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宗帅笑着扔下手里的文件，“但是在公司你是别指望看到有人找你要签名的了……”
    听到这句话，方云墨自己都笑了。
    虽说现在的华艺兄弟比不了当初明星云集的时候，但是好歹这里的工作人员眼界都训练出来了，别说是像方云墨这种层次的新星，就算是更大牌的明星，华艺兄弟的员工也能完全做到视而不见……
    “不过，要说你完全没有粉丝……那倒也不一定。”宗帅话风一转，“公司的相关部门最近一段时间也收到不少来自于粉丝的礼物和来信，在几个主要的门户网站上，你的《仙剑奇侠传》所受到的好评也不少，所以严格来说……”
    说到这里，宗帅的笑着朝方云墨点了点头，“你现在应该算是年轻演员当中的新星了吧，如果……”
    “如果我接下来的作品还能够保持这种势头的话，那么我的位置应该会相对来说要稳固得多，”方云墨抢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你能有这么清醒的头脑，我表示很高兴，”宗帅认真的说道，“云墨，你现在的情况虽然看着一帆风顺，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危机暗藏，你刚从希腊回来可能还不知道，黄小明昨天已经和我们华艺兄弟签约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肯定会是公司资源倾斜的重点……”
    “我明白的，宗哥，”方云墨不动声色，“公司有公司的发展策略，我管不了，但是我至少希望如果我全力去争取某个角色的时候，你能够向我保证，公司不会在后面扯后腿。”
    对于黄小明签约这件事，方云墨自然是早有心理准备。
    重生前的时候，方云墨曾经看到过某些小道消息，黄小明是挤掉了原本的人员捏元才拿到杨过这个角色的，而他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正是因为华艺兄弟公司内部的某些博弈……
    虽然经过他的某些谋划，黄小明有很大概率不会将自己的目标定在《神雕侠侣》这个项目上，但对于方云墨来说，只要一天没有尘埃落定，那么事情就有可能出现某些变数……
    在尽可能的消灭了来自于黄小明的变数之后，方云墨也同样希望用这种方式将来自于华艺兄弟公司这边的变数降到最低。
    “我不能保证公司的决定，但是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宗帅同样认真的开口道，“在你说的这个过程中，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你。”

 第161章 试镜神雕侠

    九月初的一天清晨，沐浴着不算炽烈的阳光，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京城某酒店的地下车库。
    距离试镜时间还早，车上的方云墨和宗帅并没有立即下车的意思。
    “说起来，亦霏的母上大人还真是有一套啊，”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即便是和华艺签约的我，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试镜的机会，而她居然已经是剧组正式的女主角了。”
    宗帅看了看方云墨，开口道：“刘亦霏的确是和你不一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刘晓莉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如今距离张大胡子宣布演员人选不到一个星期，早已搭建起了框架的剧组，工作效率快的惊人，最关键的女主角便已经有了人选。
    和方云墨重生前的记忆一样，刘亦霏继《天龙八部》中的王语嫣之后，再次延续了饰演王语嫣则必定会出演小龙女的传统，拿到了分量最重的角色。
    这也让不少圈外人惊掉了下巴。
    当然，这只是圈外人的看法而已。
    作为圈内人，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多么的惊讶。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各家都有自己的本事，能够抢先一步，把功夫下在事前，这就已经证明了刘晓莉的眼光独到和手段高明了。
    对于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方云墨和宗帅最关注的表现也就是现在私下聊上几句而已了，至于什么美色交易之类的话题，两人压根提都没提。
    不是没想过，而是不可能。
    由于通货膨胀的关系，2008年前的华国影视剧投资的金额其实普遍都不怎么大的，后世的《巴清传》号称投资五亿，放在2004年，几乎都够拍56个《神雕侠侣》了……
    虽然投资绝对数字看着不算多，但这笔几千万的投资放在2004年绝对是一个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要说刘晓莉能够用某些‘潜规则’的手段拿到这种级别制作的女主角，那除非她是苏妲己，妹喜外加四大美女的集合体还差不多……
    张大胡子虽然个人风评不算太好，时不时也有传出点桃色新闻，可要是说他会拿几千万的大投资外加自己的未来前途做赌注，就为了睡一个女人……
    ……好吧，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让他把红楼十二金钗全一锅烩了，估计张大胡子也不会干出这么颠三倒四的事。
    女人什么时候找都行，可要是没了现在的身份和在圈子里的人脉、权势，以张大胡子那副尊容，还会有现在这么风光吗？
    为了一棵只是能让自己乘乘凉的树就放弃未来数不尽的广阔森林，但凡智商在80以上的人都不会做这种选择……
    现在整个《神雕侠侣》剧组，除了几个因为前任档期或者其他问题而无法参与的副导演，其他职位都是和张大胡子合作惯了的人，负责选角的导演更是张大胡子惯常合作的老人。
    项目的发起点是张大胡子，项目的中心点……还是张大胡子。
    至于对外公布的导演余敏，方云墨跟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在今天参加试镜之前，方云墨也和他见过一面，当时余敏就已经明确说过自己不会参与选角事宜，但是却会在张大胡子面前推荐方云墨……
    这种人情方云墨自然是坦然笑纳了，但他也知道，现在能不能拿到角色，基本上还是看他能不能打动张大胡子了。
    而相较于小龙女的迅速出炉，杨过的人选却迟迟没有出炉。
    前段时间热炒的黄小明，这会应该正在努力争取王京的《雪山飞狐》，对于《神雕侠侣》的兴趣并不算大，而童大为之流……
    光是他现在还跟着王晶花这件事，就已经足以让他的杨过之路黯淡无光了。
    在车上稍微休息了一会之后，方云墨背着包和宗帅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剧组早就准备好的试镜地点。
    刚一上楼，立即有剧组工作人员带领方云墨去了化妆间。
    这是为男主角准备的试镜，待遇自然和普通角色完全不同，再加上方云墨如今也算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新星，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多也知道他和导演余敏，制片人张大胡子有些关系，所以并没有任何为难他的意思，双方既然已经提前约好了试镜时间，那自然是不用等待的了。
    由于张大胡子的审美观中对于发型的理解比较奇葩，所以经过造型师的打理之后，方云墨的头发也变成了那种乱蓬蓬的长发，在穿上戏服，背上道具玄铁剑后，他已经变成了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杨过。
    虽然整体造型和重生前看到的，由黄小明出演的那个版本类似，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刚才剧组的造型师在给方云墨做造型的时候，的确是针对他的个人特质进行过一定程度的调整。
    虽然咋一看感觉有点相似，但是整体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方云墨的这个版本看上去更加年轻，而且那种阳光和促狭的笑意倒是颇有几分原著之中‘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意思……
    “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宗帅凑上来通过化妆镜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方云墨一番，赞许的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你这次试镜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在角色剧本里自由选择一段进行发挥，而第二部分则有可能会与其他演员搭戏，至于是和谁一起，这个由考官当场决定……”
    “云墨，既然已经努力到了这种程度，剩下的事情也不用我多说了！”
    说到这里，宗帅重重的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告诉他们，除了你，没有人更适合这个杨过！”
    自从开始准备角色开始，方云墨就已经在演艺空间里练习了无数次，不管是杨过的那段戏份，他都能够称得上是驾轻就熟。
    有了充足的准备，自然就有了底气！
    “放心吧！”
    方云墨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推开了试镜间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第162章 打动

    站在试镜室的镜头前面，方云墨的眼中没有摄像机，也没有负责选角事务的选角导演，甚至连张大胡子都没有，他就是杨过，那个孤傲狂放，至情至性的神雕大侠。
    由于试镜可以挑选角色剧本中的段落自由发挥，所以无论是选角导演，还是张大胡子，暂时都没有出声。
    为了这个角色，方云墨不仅在演艺空间里雷打不动的磨砺演技，而且还和宗帅一起，针对张大胡子的性格和喜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从《笑傲江湖》的原封不动到《射雕英雄传》的全民吐槽，再到《天龙八部》的翻身之作，张大胡子如今应该是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住了观众的喜好。
    在他眼里，首先会追求的是演员对于原著形象的极致还原，其次则是诸如服化道等等表现形式，而演技之类的东西估计现在在他心理已经是放在最后的东西了，但即便如此，方云墨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留下一个堪称‘精彩’的角色。
    由于黄小明在出演杨过这个角色时已经28岁，算得上快要人到中年，所以在前期，也就是没有经过十六年心路沉淀的时候，他那个版本的杨过有点用力过猛，过分突出了杨过小聪明的一面，反倒是让人觉得油滑，奸诈，像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而方云墨在进行准备的时候，不仅吸取了谷天乐经典版本的狂放孤傲，而且也从刘德化的版本里吸取到了在面对小龙女的时候那种深情和温柔……
    “姑姑，”方云墨左手虚扶，仿佛臂弯里真的有一个人似地，“我和你回古墓去，别理会这些人啦！”
    语气中的怜惜和心疼，几乎让人感同身受。
    这段戏份正是终南山多方大战的结尾部分。
    小龙女被全真派和金轮法王联手重伤，杨过虽然此时已经练成了玄铁剑法，但是世事弄人，终究来迟一步……
    在这场戏里，方云墨所饰演的杨过的情绪从深情怜惜变为独战群豪的霸气，再到事了拂衣去的放下，情绪变化可谓极大，方云墨之所以选择这场戏，自然是因为这段戏份是最能够展示他充分准备之后的成果的。
    像这样一气呵成，情绪变化反差极大的戏份，如果不是经过长时间的大量练习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而剧组今天这样的试镜流程，之前根本就没人知道，除非是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拥有同样的演艺空间，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提前准备一场这样的表演。
    说到底，方云墨就是利用自己的金手指作弊！
    “你们这群臭道士，”方云墨斜眼一瞥，眼光之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当初趁我年幼，欺负我倒也罢了，今天竟然联合金轮法王，打伤姑姑，若是再不识好歹，今日我便与你全真教算算总账！”
    张大胡子此时却没有看向正在表演的方云墨。
    和选角导演不同，他所关注的地方更多是成片的表现效果。
    方云墨这个人他当然是记得的。
    当初凭借周小文的推荐才获得了一个试镜的机会，却意外获得了余敏的肯定，最后不仅击败了林志英拿到段誉一角，甚至在《天龙八部》播出以后，他所受到的赞誉也不在少数。
    当时的方云墨还仅仅是《天龙八部》众多年轻演员当中的一个！
    而现在距离当时差不多两年时间过去，方云墨的演技比当初在《天龙八部》片场里看到的时候，已经明显有了长足的进步。
    虽然在张大胡子眼里，他这个版本的《神雕侠侣》并不一定要主演们有多么好的演技，但是在小龙女一角已经确定由刘亦霏出演的情况下，如果男主角杨过是个能够用演技镇得住场面的演员，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表演得很到位啊……”
    当张大胡子还在沉吟思考的时候，选角导演却已经有所心得了。
    正像方云墨所预料的那样，选角导演一眼便看出了方云墨选择这场戏的用意。
    情节跌宕起伏，演员表情情绪到位，微表情，眼神等细节无一不是达到了水准之上……
    虽然因为旁边并没有和他搭戏的女演员而显得有点缺憾，但选角导演却从方云墨的表演中感受到了属于杨过的那种独特气场。
    按照演员资料上的数据，这个男演员今年才二十岁，如果他能够保持现在的水准继续发展下去，若干年后，圈内岂不是又会出现一个外形条件与演技水准齐头并进的一线男星？
    “云墨，为了这次试镜，你专门训练过自己使用左手吗？”
    正当选角导演打算按照正常流程提问的时候，张大胡子的声音抢先响了起来。
    “是的，”方云墨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样能够更加还原。”
    “哦？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张大胡子果然来了兴趣。
    “在以前几个版本的《神雕侠侣》当中，由于出演杨过的演员大多都是右手更为灵活，几乎没有左撇子，为了拍摄时的方便，几乎所有的剧组都会选择在这个细节上稍作改动，将杨过被砍断的手臂改为左手，但我认为，如果要呈现给观众最好的视觉效果，那么就一定要从这些细节之处入手，所以我自从决定要竞争杨过一角之后，就一直在尝试着训练自己的左手，现在虽然和右手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相信，只要把这个过程继续下去，在正式开机之前，我一定可以将左手训练得像右手一样的灵活……”
    “嗯……的确是个很有想法，很愿意用心的小伙子！”
    看着张大胡子连连点头，赞不绝口的样子，几乎快要沦为背景板的选角导演聪明的没有开口。
    他和张大胡子相识多年，虽然上次《天龙八部》选角的时候因为有事没有参加，但是张大胡子的情绪如何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很明显，这个名叫方云墨的年轻男演员确实已经打动了张大胡子。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现在还是选角导演自己在主导试镜，他也会像张大胡子一样，对这个方云墨青睐有加吧……
    外形条件出色，准备态度敬业，演技也有保障，而且还是华艺兄弟旗下的演员……
    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方云墨都有值得被选中的条件。
    “行了，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张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会是一场与其他演员相互配合的表演，你的搭档就在隔壁房间，这是你的剧本，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准备，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先出去准备了。”
    “好的，”方云墨放下手臂鞠了个躬，“谢谢两位老师的指导。”
    目送着方云墨离开试镜间，选角导演开口道：“张导，我觉得这个方云墨挺不错的。”
    “现在不要太早下结论，”张大胡子笑着在方云墨的简历上打了个勾，“如果等会他和对戏的演员演不出来我们要的感觉，那么他就还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第163章 成功拿下

    离开试镜间之后，方云墨并没有急着去和自己的搭档见面。
    虽然刚才那段戏他早已在演艺空间里训练了很多次，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短时间爆发性表演确实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情。
    方云墨依稀记得，上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横城拍摄《仙剑奇侠传》，晚上出去遇到小混混的时候……
    当然，和上次的精力几乎消耗一空不同，这次他只是休息了几分钟，然后就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了。
    离开试镜间之后，等在外面的宗帅便直接迎了上来。
    “怎么样？第一阶段结束了？”宗帅看了一眼试镜间，继续问道，“试镜还顺利吗？”
    “要是第一阶段都过不去，岂不是丢了你的脸？”方云墨虽然有点疲惫，但还是呵呵一笑，“放心吧，我没被淘汰……”
    “那你现在出来是？”
    “你不是说第二阶段有可能和其他演员搭戏吗？”方云墨活动了一下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而发酸的手臂，“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确实是有这个环节了。”
    “那么人选呢？”
    “还不知道，”方云墨摇了摇头，“张大胡子刚才只是说给我半个小时看剧本，然后进行准备，没说我的搭档是谁……”
    “唉……”宗帅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通过剧本去推测一下到底是谁来跟你搭戏？”
    “这个倒是可以……”方云墨眼睛一亮。
    再然后，当他和宗帅两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坐下，打开剧本的时候，眼前瞬间一黑……
    张大胡子还是别叫张大胡子了。
    这货干脆改名叫张大狐狸算了。
    因为他给方云墨的剧本，虽然的确是《神雕侠侣》中的重要段落，但却是一场群戏——襄阳城舞林大会，杨过与小龙女二人联手挫败金轮法王之后，郭靖当众向杨过提亲，结果却被杨过拒绝的那一段。
    这一段戏份里杨过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所有的矛盾纠葛都是围绕着他来发生的，他不是主角谁是主角？
    可问题是，这段戏份里的配角数量也太多了吧？
    稍微数得出名字的就有郭靖，小龙女，黄蓉等人；
    要是算上其他的配角，诸如郭芙，武氏兄弟……
    这怎么玩？
    即便是考虑到郭芙和武氏兄弟戏份太少，不可能拿来作为测试对象，但主要角色也有郭靖，黄蓉以及小龙女三位啊……
    “宗哥，这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别闹了，”方云墨没好气的开口道，“现在摆明了是三选一的结果……话说你知道郭靖和黄蓉的演员都定了谁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宗帅有点无语的看着方云墨，“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心有点好得爆棚。”
    “张大胡子找到了前年刚从米国回到国内发展的王落勇出演郭靖一角……”
    宗帅话音刚落，方云墨便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了。
    有点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能这么快做出反应，居然是继承来的记忆起了作用。
    “就是在六年时间里连演2478场音乐剧《西贡小姐》，被誉为“百老汇华裔第一人”，曾经拿过米国西海岸戏剧奖最佳男演员奖的那个王落勇？”
    “你认识他？”宗帅惊讶的看着方云墨，“我只知道他在米国曾经呆了十多年，好像的确是在百老汇演出，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来头。”
    “呵呵，你是不知道，可我知道。”方云墨苦笑一声，“当初我之所以想要学习表演，就是因为和我父母一起去看了他的演出……”
    “呵呵……”
    对于这么巧合的事情，宗帅也觉得有点无语……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拍拍方云墨的肩膀，然后对他说一句自求多福了……
    …………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方云墨报着颇有点豁出去了的心态在宗帅的目送下，再次走进了那间试镜间，过了没一会，和他搭戏的人也推开房门进来了。
    在看到彼此的那一刻，方云墨和对方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进来的那个人是刘亦霏。
    估摸着张大胡子也有点担心要是选了方云墨出演杨过，他和刘亦霏会硬生生把《神雕侠侣》变成了《天龙八部》2.0，所以干脆在试镜阶段就先安排一场两人的直接对手戏，试试两人这两年来有没有进步……
    万一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弄出点什么幺蛾子，好歹可以趁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赶紧调整。
    当然，方云墨是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刘亦霏或许还有可能因为临时配对而有点放不开，不过没关系，一切有我在，让哥带你飞……
    …………
    结束试镜，卸完妆换回自己的衣服，方云墨与宗帅一起离开了酒店。
    虽然张大胡子不可能在杨过一角的带妆试镜结束前给出确切的消息，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让他们等待太久。
    真正有竞争力的对手早在方云墨之前就已经出局了，剩下的那几个与其说是候选人，还不如说是张大胡子实在拗不过情面，让他们走走过场罢了。
    对于这种人花太多时间关注，那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和精力上的浪费。
    对于方云墨和宗帅而言，他们俩能够做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可以说是宣告结束，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趁着这段时间，方云墨到学校那边，再次请了个长假。
    算上已经确定接下的《聊斋志异》，方云墨的2004年最多只能上课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也幸好他现在也勉强算是大三的人，请假比之前容易了许多，再加上他向来成绩良好，所以虽然班主任老师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但最终还是顺利的放行了。
    请完了假之后，方云墨再次来到了华艺兄弟公司与宗帅见面。
    试镜的结果并没有意外，方云墨成功拿下了《神雕侠侣》中杨过一角，而按照宗帅的说法，从现在开始，有些事情和注意事项也到了需要和方云墨交个底的时候了。

 第164章 未来定位

    “云墨，从现在……准确的说是从今天下午，张大胡子对外宣布你拿到《神雕侠侣》的杨过一角之后，你就算是个明星级别的演员了，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明星？”方云墨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我还以为我早就已经是了呢。”
    “说老实话我很喜欢你这种自嘲式的幽默感，”宗帅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直接跳过了方云墨的调侃，“可是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
    “没问题，”方云墨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正事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首先，我们先要明确你的定位……或者说是我预想中你未来的定位。”宗帅对今天的话题已经做了一揽子的准备，“我希望你未来能够成为一个演技和品位并重的明星。”
    “明星？”方云墨有点惊讶的抬起头，“这年头像宗哥你这么赤果果的说要做明星的不多啊……”
    虽然这个目标和方云墨未来对自己定位一点都不冲突，但是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个清楚。
    “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多人……包括班上的同学和教我们表演的老师，都认为出演一些意义更为深刻的电影，拿到一些重量级的奖项，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格调和品位够高吗？”
    “如果现在不是2004年，而是1984年的话，我一定会对你刚才所说的话表示百分之百的赞成，但是现在，如果你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建议你马上立刻回到你的电影学院里去，不管是教书也好，当个默默无闻的研究者也罢，但最好永远不要再涉足这个圈子，否则你一定会发疯……”
    宗帅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难道没发现吗？时代已经变了！”
    “二十年前，内地的电影市场一年也不过十万元的票房，所有的电影制片厂全部都是姓公家的，导演也好，演员也罢，都是把自己的身份作为一种荣耀，把自己摆在一个超然于社会经济层面的位置，虽然不算是高高在上，但是所有人似乎也潜移默化的认可了这一点。”
    “在那种情况下，谈票房这种事本身就会被人看成是一种对‘艺术’的侮辱……”
    听到这里，方云墨试探着接上了话茬，“听起来，宗哥你似乎不太造成这种做法？”
    “不是不太赞成，是根本就觉得这根本就是种病态的逻辑。”宗帅嘲讽的一笑，“电影这种东西，既然有前期投资，那么就应该考虑让投资人收回成本的问题。”
    “如果所有投资电影的人都不求回报，那你觉得最后谁还会花钱投资影视行业？”
    “反正我肯定不会花钱去当冤大头，”方云墨呵呵一笑，“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的钱……来的不容易？”
    宗帅微微一窒……
    这小子貌似最近越来越不要脸了。
    自从把钟立芳介绍给方云墨以后，宗帅便没有再刻意关注过他的投资情况。
    比较经纪人这种行当，与手下演员之间的距离感一定要保持好才行。
    太近，容易公私不分；
    太远，则会变成疏于管理；
    据宗帅所知，方云墨已经再次增大了收购腾迅流通股的力度，迄今为止，这小子已经差不多砸下去好几百万米元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那笔钱还算是方云墨父母在米国打拼之后留下的遗产，那么这后面追加的这部分投资宗帅就真的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了……
    宗帅倒是也想过方云墨是扮猪吃虎的富二代神马的，可这又解释不了这小子为什么会苦哈哈的到处跑去试镜，就为了赚那么几万块钱的片酬……
    思来想去一番毫无结果之后，宗帅便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研究。
    反正只要这家伙的钱不是坑蒙拐骗，来路正当，合理合法，他怎么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管不着不是？
    可现在听这家伙毫不客气的说自己的钱来得不容易，宗帅原本早已压下去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个藏着掖着的富二代吧……”宗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宗哥，你说什么？”
    “没，没事，”宗帅晃了晃脑袋，“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我们说到你给我安排的定位是演技和商业价值并重。”
    “对，”宗帅点了点头，“云墨，你记住。未来的影视行业，一定是一个资本商业为王的圈子，只要你本身所代表的商业价值足够高，那么不管是格调还是品位，都是会随之提升的。”
    “那……要达到你所说的目标，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首先你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的造型师，”宗帅接着说道，“你出现在任何一个公众场合的时候，身上所穿的衣物，乃至发型、服饰等等的东西，以后全部都要由造型师为你专门规划！不仅如此，你平时也要抽空学习一些简单的造型方面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做的目标只有一个：当你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的时候，一定要拥有一个完美的外在形象！”
    方云墨点了点头：“这不就是一个塑造‘男神’的过程吗？”
    “男神？！”宗帅微微一愣，“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问题。”
    “形象塑造的本质就是要让你的公众形象和你本身的特质融合，成为被大众所接受的标签……”
    “风流，勤奋，俊朗……”宗帅掰着手指头一路数了下来，“你可以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缺点，但是一定不能有违背社会公序良俗和逾越法律底线的事情发生！”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宗帅的语气已经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
    对于宗帅的这种情绪，方云墨表示完全理解。
    进了娱乐圈就等于是把自己的生活完全置于公众的放大镜和聚光灯之下，任何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让自己的演艺事业完全葬送。
    再过几年即将粉墨登场的出轨队和吸度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宗帅这番话的完美注解……
    看过了那些人再也翻不了身的惨烈下场，方云墨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在规则范围内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的？
    非得要跳出规则，玩一把心跳才叫有个性？
    方云墨表示，自己不是那么煞笔的人……
    见方云墨完全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以后，宗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除此以外，你还需要一个能够为你提供专业服务的私人助理。”

 第165章 招聘助理

    即便是在重生前的时候，方云墨对于明星私人助理这个行当的人也是不陌生的。
    那是一个依靠着为明星服务而生存下来的行业。
    和明星经纪人不同，私人助理这个位置和明星的关系更加接近。
    虽然在工作职责上来说，经纪人也算是在为明星而东奔西走，忙前跑后，但是由于接触的层次不同，经纪人给人的感觉更多的还是以商务，职业水准以及个人能力而闻名，但私人助理却是更融入明星日常生活的人。
    作为已经拍摄过两部古装戏的人，方云墨自然知道在剧组里，一个能够为他进行专业服务的助理会有多么重要。
    在《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里，方云墨每天光是化妆就至少要一个小时起步，一旦画好了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那么方便。
    “你现在的身份即将和以前不同，”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语言的说服力，宗帅耐心的解释起来，“作为一个明星，大众会对你的私人生活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相信，随着娱乐传媒行业的发展，你的任何隐私活动将都会有可能被人转换成为金钱，所以即便是你在剧组里拍戏的时候，也很难保证那里的工作人员就一定可信，毕竟……”
    “财帛动人心啊……”
    方云墨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同样有心理准备。
    只要有人感兴趣的东西，自然就会形成市场，而一旦形成了市场，那就一定会有买方和卖方，方云墨可不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圈内爆出惊天新闻，他和xxx的私房视频像陈老湿一样被人放到网上，任人指指点点……
    “是这个道理，”宗帅点了点头，“未来的娱乐圈，像老一辈明星那样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让自己和观众太接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中间的分寸，你要自己考虑。”
    “这个，顺其自然吧……”方云墨沉吟了一下，“反正现在我还没到你说的那个份上，我们还是先来说说私人助理的事情吧。”
    “宗哥，你有人选了么？”
    “现在手上还没有，”宗帅摇了摇头，“这个助理最后毕竟是要跟着你的，所以你的要求才是最关键的，在不知道你的想法之前，我没办法提前准备人选给你。”
    “既然现在还没有人选的话，”方云墨捏着下巴稍微想了想，做出了决定，“那就暂时先不忙着找吧。等我拍完了唐仁影视的《聊斋志异》再说吧。”
    “也可以。”宗帅点了点头，对方云墨的决定表示认可，“现在距离《聊斋志异》开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招聘助理肯定要你本人认可，实在太分你的心了。”
    “唐仁影视跟你有过合作，他们的工作人员相对要靠谱一点，而且你进组的时间本身也就只有一个月左右，只要你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方云墨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宗帅的意见。
    对他来说，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私人助理和自己的经纪人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他两辈子加起来到目前为止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基本道理还是明白的。
    本来他就置身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之下，现在用着的造型师原本也是来源自宗帅的推荐，帮助自己进行经济投资的钟立芳同样与宗帅认识，如果私人助理也是宗帅所招聘来的，那么可以想象，如果未来的某个时候他和宗帅、和华艺兄弟分道扬镳，那么对方将不仅掌握着他在工作时的各种资料，甚至还有可能掌握他的一部分私生活……
    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方云墨会有这种想法并不代表他现在对宗帅有什么针对或者说是不信任，而是基于最基本的保持距离考虑。
    至少目前来说，宗帅虽然算是得到了他的初步信任，但是那仅仅限于目前……
    如果在将来的某个时候，方云墨和华艺兄弟起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至少目前来说，方云墨还不敢相信宗帅会完全没有任何保留的站在他这边。
    只有当宗帅经历过那种程度的‘考验’之后，才能获得方云墨百分之百的信任。
    除了私人助理打算自己亲力亲为的选择之外，会计师和律师这两个职位，如果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方云墨也有另起炉灶的打算。
    在后世娱乐圈所掀起的那场水务风暴中，不知道有多少明星因为过往的合同和财务问题而大出血的，虽然方云墨不认为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自己依然会成为那些人其中的一员，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无论如何，自己早早落子，多做一重准备是肯定没错的……
    决定将助理的事情搁置之后，方云墨原以为宗帅今天的事情已经全都说完了，谁知他竟又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几个文件夹。
    “宗哥，这是？”
    “这些是《仙剑奇侠传》播出之后，主动联络公司，希望你为他们拍摄广告的品牌资料……”
    还没等方云墨打开其中的任何一个文件夹，宗帅幽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但是……都是些非常低端的品牌，这些东西不仅与我对你的定位完全不符，而且所开出的条件在我看来也完全与你的身价不相称……”
    一听说价格不对，方云墨就像是手里捧着块烧红了的烙铁一样，直接就把刚刚才拿过来的文件夹给扔了回去。
    ……当然，方云墨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反应这么大，主要原因是发现刚才那个文件夹里的品牌内容竟然是方便面……
    天知道这家厂商是不是脑子有坑，居然连这种乱七八糟的邀约都敢往华艺兄弟的面前放。
    且不说现在，就算是商业氛围浓厚的2020年，在方云墨的记忆里也只有贾琳和王涵这样稍微带着点谐星路线的明星才会接方便面这种低端的食品广告。
    “像这种低端的垃圾食品和三无用品，我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几个钱就放弃自己的节操的，”方云墨义正辞严，“宗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给推了吧。”
    “有适合你的品牌代言，我会通知你。”宗帅莫得感情的将桌上的那几个文件夹扔进抽屉，话风陡然一变，“云墨啊，我现在越来越肯定，你以后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
    “是不是因为我够努力？”
    “是因为你够不要脸！”

 第166章 大秘密

    横城，华国目前最大，同时也是配套设施最为全面的仿古建筑群。
    一条长长的隔离带将演员所在的片场和围观群众之间分隔开来。
    在道路的另一边，一条临时滑轨已经铺设完成，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往滑轨上面架设摄像机，不用打听也能猜到，这里肯定是有电影或者电视剧要拍摄。
    横城虽然早就已经是各种影视剧的拍摄场地，但在此之外，它还是一个占地三十多平方公里，累计投资超过三十亿元的超大型综合性旅游区，即便每年来这里拍摄取景的剧组再多，如果没有普通游客的光临，横城也是不可能支撑下去的。
    作为一名来横城游览的游戏，刘琴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最关键的是，刘琴的这次横城之行，本来就是抱着碰运气看能不能亲眼见到几个明星的想法，所以看到有人拉起了隔离带，刘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停下了脚步，拿出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打算看看今天在这里拍戏的到底是什么人。
    很快，刘琴便通过数码相机的取景窗看到远处有不少人开始穿梭忙碌起来。
    在那些工作人员附近不远的地方，一对身穿古代装束的男女被一个带着棒球帽，头发隐约有些花白的矮个男人叫道身边，几个人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由于那对青年男女都穿着古装，而且距离着实不近，所以刘琴并没有能非常清晰的看到他们的五官，不过刘琴总觉得，那个青年男子的轮廓很像是他最近刚喜欢上的某个明星。
    话虽如此，可刘琴毕竟只是在电视机里见过那人，而且对于那人的身高比例也仅限于网络上所流传的资料，于是乎她也最多只能说是看着像而已……
    就在刘琴打算换个地方试试能不能拍到更清晰照片的时候，隔离线另一边的剧组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工作人员的一个手势，刘琴周围围观的人群也稍微安静了下来。
    虽然大家的好奇心还是很大，但是多少还是知道自己所站的是什么地方。
    好奇归好奇，不能打扰剧组的正常工作这点基础素质，大家还是有的。
    正在围观群众纷纷猜测等会到底要拍摄什么样的戏份之时，那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抓起旁边那个女孩的手，两人开始在街道上狂奔起来，一边跑还一边频频的往后方看去，似乎是在观察后方的情况……
    就在青年男子回头的一刹那，刘琴差点没直接叫出声来。
    就在刚才，她终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个刚刚仅仅只是‘看上去有点像’的身影，正是他最近开始粉上的方云墨。
    “没想到他真人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啊”刘琴放弃了换个地方进行拍摄取景的念头，继续待在原地，“不知道这场拍摄什么时候结束，要是等会能再走近点距离就好了……”
    很显然，电视剧拍摄根本不像是刘琴想象的那么好玩。
    还没等方云墨和那个女孩跑出去两步，头发花白的导演便直接喊了停。
    方云墨和女孩回到初始位置，认真听着导演的叮嘱，然后喝了两口水，再次开始为拍摄做着准备。
    确定了这场戏的男主角是方云墨之后，趁着拍摄暂停的间隙，刘琴开始顺带起那个年轻女人来。
    虽然距离实在太远，刘琴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那个女演员是谁，但从接下来两次的拍摄来看，那名女演员似乎没拍过这种类型的戏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青涩……
    又连续ng了几次之后，连站在一旁围观的刘琴都觉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啊？”刘琴旁边的吃瓜群众不满的开口道，“演技也太差了吧？！”
    ……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聊斋志异·小倩》的导演，同时也是唐仁影视的导演总监，李国利一脸烦躁的正冲着面前的女演员发着脾气，“杨觅，不要以为你现在和融信达签着约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看人家云墨，年纪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工作的效率比你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几乎被李国利指着鼻子痛骂的这位，正是后世号称圈内‘自黑派’开山鼻祖的杨觅。
    当然，此时的杨觅还远不是那个能够将所有的刀光剑雨都修炼成金刚不坏的大觅觅，如今刚刚18岁的她虽然号称是童星出道，但之前她出镜的时候大多是露面一两场戏的小龙套而已，真正出演过的角色也就只有《红粉世家》中的李小桃而已。
    虽然那也算是一部年代戏，但从那种民国风，又有孙丽和童大为传帮带的剧组骤然来到《聊斋志异·小倩》里担任单元女主，杨觅还是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不适应。
    就那刚才的那场戏来说吧。
    明明只是一场方云墨饰演的宁采臣和杨觅饰演的聂小倩在大街上手牵着手向前奔跑，沿途一边乱扔东西，一边躲避追杀的戏，唯一的难度在于要在奔跑过程中穿插着拍摄一些惊慌失措的特写镜头而已，但这原本简单的一场戏，却因为杨觅对身上的戏服极度不适而屡次ng……
    不是奔跑中被自己的裙摆绊住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到位……
    说实在的，李国利之所以会屈尊降贵跑来执导这个单元，原本就是想着近距离观察一下杨觅，为将来增加公司演员储备做个准备，原本看着这姑娘还觉得挺有灵气的，可这一场戏拍下来，李国利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丫头的上一部戏《红粉世家》，掌镜导演怕不是个蒙事的吧？
    当然，李国利这种想法仅限于脑子里想想而已。
    《红粉世家》就算再怎么跟风《金粉世家》，蹭热度的手段也不高明。但那好歹也是几千万投资的作品，能够在里面混成导演的，再怎么也不会是个糊弄事的……
    “李导，您先休息一会，我看她也就是没拍过这种古装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拿捏分寸，让我先跟她谈谈，如果没有改善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您看怎么样？”
    正当李国利打算继续化身吹风机的时候，杨觅的救星出现了。
    先小声吩咐让助理去买些饮料来分发给工作人员，然后又递给李国利一杯冷热适度的茶水，方云墨这一套流程走得可说是滴水不漏，李国利即便有再大的气，也顿时消去了六七分……
    “云墨，你来得正好，你们俩都是京城人，说不定你有法子能帮她改进一下，”李国利找来副导演吩咐道，“通知下去，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
    “……说不上帮，算是个分享吧。”

 第167章 云墨老师上线

    “墨哥，对不起……”似乎是刚才‘李国利’牌吹风机的功率实在太大，杨觅即便是离开了李国利的身边，却也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害你ng了那么多次……”
    “小事情罢了，”方云墨拉着杨觅来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觅觅……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没事……”杨觅埋着脑袋，小声回答了一句，“在家的时候，我爸爸……我们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行……”方云墨点了点头，“李导给咱们的休息调整时间不多，我就直接长话短说了啊……”
    “觅觅，你是不是觉得像这样的古装偶像剧很容易拍？或者说你觉得这种戏稍微花点力气就能顺利通过？”
    “我？没有啊……”杨觅诧异的看着方云墨，“墨哥，这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在一部戏里面担任女主角，我就算再怎么不知道好歹，但也不可能故意搞砸这种难得的机会吧。”
    “就从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方云墨摇了摇头，“觅觅，咱们且不说你小时候在《唐明皇》、《苏乞儿》那种戏里面打酱油的事情，就说你在拍《红粉世家》的时候，当时丽姐，也就是孙丽是不是差不多都快手把手的带着你演戏了？”
    “嗯……”
    杨觅默默的点了点头。
    自从2001年的《玉观音》一剧爆火之后，孙丽这几年的步伐走得可谓是扎实异常。
    《一米阳光》、《红粉世家》、《血色浪漫》、《风雨西关》……
    几乎在每一部里观众都能够看到她的演技在进步，而《红粉世家》虽然有蹭《金粉世家》热度的嫌疑，但是孙丽在其中的演技依然是可圈可点的。
    而在拍摄《红粉世家》的时候，担任女主角的三位演员中，杨觅的资历和能力都是最差的。
    如果用稍微夸张一点的说法的话，孙丽几乎是像带小妹妹一样的带着杨觅拍完了《红粉世家》……
    这对于当时还没有进入京城电影学院学习，仅仅在依靠着过往经验进行表演的杨觅来说，既是一种保护，同时却也成了她潜意识里的某种依赖……
    对于不了解其中内情的李国利而言，杨觅这种不断ng的行为就是叫不专业，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他却明显能够看得出来，杨觅还在潜意识里希望能有人给她‘打个样’，让她能够在有所参照的情况下照着演。
    其他人是先在自己的脑海里用专业技能构建一个形象，到了片场不管是参考还是把自己带入，总之都是有一个那样的形象在前的，可杨觅由于本身没怎么学过这方面的东西，而唯一的‘老师’孙丽也是靠自己琢磨成功的，自然就更不可能在这方面教杨觅什么东西了，所以等她到了《聊斋志异》的片场，虽然她自己觉得开拍前还是做足了准备，可在李国利、方云墨等人的眼中，她那种程度的‘准备’，几乎可以看做没有……
    “觅觅，更多更详细的东西我现在也来不及教你，咱们今天这场戏如果想要顺利拍下去，你首先要放弃那种寻找参照物对照着演的想法！”
    “墨哥，你怎么会……”
    自己心底最深的想法被人一口道破，杨觅下意识的想向方云墨询问原因。
    “我说了，具体的东西你别问那么多，现在时间紧急，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哦……”
    杨觅瞬间秒怂。
    导演刚刚才大发雷霆，要不是方云墨借力卸力，杨觅这会估计已经被李国利给骂哭了……
    这种基本的好赖关系，杨觅还是分得清楚的。
    人家现在怎么说都是在帮自己解决问题，老老实实听着……其实也没那么难的。
    “你现在别去想剧本里的聂小倩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会如何如何，有什么反应，你就把剧本里的角色置换成你自己，想想万一你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会有什么反应，然后你就用那个反应去表演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杨觅愣愣的看着方云墨，似乎有点难以置信，“我要是这么演，导演不会发脾气吧？”
    看起来，李国利刚才的样子的确把杨觅吓得够呛……
    “放心，你就回去按我说的好好准备，有我在旁边帮衬着，肯定没事。”
    虽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怀疑，但杨觅现在也貌似没什么办法，所以尽管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方云墨的说法，回去准备去了。
    “没看出来，自黑女王还有这种时候。”
    方云墨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享用起助理帮他带来的饮料。
    他刚才教杨觅的办法，到底是不是办法呢？
    是，也不是！
    说它是，因为那的确有可能可以帮助杨觅解决现在的问题；
    说它不是，因为那其实并不是李国利想要的效果……
    对于《聊斋志异》这个项目，唐仁影视的定位很清楚。
    借助参演演员的知名度，趁着《仙剑奇侠传》掀起的古装偶像剧风潮，在替公司赚一笔收入的同时，从这些大大小小的演员里筛选能够长期合作或者说是唐仁影视有可能收入麾下的预备人选。
    李国利之所以会跑来执导方云墨所在的这个单元，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方云墨的重视，为以后有可能的合作延续关系，而另一方面则是冲着杨觅这块璞玉来的。
    蔡艺农虽然长线运营明星的能力一般，但不得不说，她在发掘明星上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方云墨知道以后杨觅的成就，现在对她和颜悦色算是情有可原，但蔡艺农能够说动李国利亲自跑来检验杨觅的成色，这本身就足以说明唐仁影视对杨觅的重视。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杨觅只要能够表现出让李国利眼前一亮的特质，别的不敢说，至少今天让拍摄进度正常进行下去，方云墨觉得还是没问题。
    ……怎么说也是曾经和对方合作过《仙剑奇侠传》的人，对于李国利有所了解自然不在话下！
    …………
    二十分钟以后，拍摄继续。
    拍摄重启之后，杨觅的确听进去了方云墨的话，把自己的一些真实反应给带了进去，虽然李国利还是没有表扬之类的话，但是起码拍摄能够继续下去了……
    完成了这段戏份之后，趁着拍摄间隙，方云墨按照宗帅的安排，走到隔离带旁，与一些粉丝合影、签名……
    这当然是用来塑造他亲和，勤勉接地气人设的一部分。
    等到一天工作结束之后，方云墨则主动约了剧组里几个和他档期差不多的死党，一起找了个地方放松一下。

 第168章 变强大的方法

    方云墨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酒吧作为当天晚上所有人聚会的场地。
    不是因为担心那地方喝醉，而是因为他今天来的时候，背后还拖了个小跟屁虫……
    也不知道杨觅是长了一双什么样的狗耳朵，方云墨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是换了衣服，避开人，最后还特意找了个周围挺安静的地方打的电话，结果却依然被杨觅给听到了……
    原本方云墨还打算以‘参加的人都是男的，你一个小女孩去了肯定不方便’为理由拒绝杨觅的要求，可当这位后世的‘自黑女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拿出‘提前向前辈师哥了解学校情况’的理由以后，方云墨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过说老实话，也就是杨觅这样的漂亮妹纸能有这种待遇，要是换个如花姐姐那样的恐龙，方云墨肯定是早就不耐烦了。
    临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女孩子，所以方云墨最终只能将先前的计划放弃，把酒吧叙旧改成了烧烤晚会……
    烧烤晚会这种东西在这个时间段还远没有流行开来，横城这种地方就更是如此了，所以方云墨很轻松就包下了整个场地，然后将包括胡戈和电影学院三人组在内的一众人都拉了过来。
    “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眼熟啊？”
    方云墨端起酒杯，先朝胡戈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分别朝罗进，卢方生以及朱雅文三人举了举杯子，然后才继续道：“给你们个提示——魔都。”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真不怎么记得了，”胡戈抿着嘴摇了摇头，“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都很高兴，后来的事情真有点喝断片了……”
    “谁叫你要和老卢拼酒的？”性格相对要活泼一些的罗进一脸的幸灾乐祸，“我们几个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从来都是把他推出去挡酒的，你别看他平时一副乐乐呵呵，不起眼的样子，喝起酒来吓死你。”
    “这事能怪我吗？”胡戈撇了撇嘴，“你和雅文都是南方人，我估摸着酒量跟我应该差不多，赢了你们也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云墨当时和小明……”
    “小明？你们说的是黄小明吗？”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几个人闲聊的杨觅突然开口插了句嘴，“他好像也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你们连他也认识吗？我最喜欢他演的《大汉天子》了……”
    “呃……这事，这事你得找你的墨哥去……”
    到了这个时候，胡戈貌似才突然发现，今天除了这几个自己熟悉的哥们，还有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虽然胡戈平时看着稳重又老实，颇有点谦谦君子的风度，可方云墨哥几个都知道，他是属于看着老实本分，混熟了以后蔫坏蔫坏的那种人。
    别的不说，那天晚上不打招呼就把刘亦霏给带过来就是证明！
    还好那天晚上有秦蓝在场，要不然方云墨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在送刘亦霏回去的时候在刘晓莉手下全身而退……
    这不，作为蔫坏派的代表，本着管杀不管埋的优良传统，在成功勾起了杨觅的好奇心以后，胡歌选择了把锅丢给方云墨，让他去和杨觅解释……
    “当时……当时的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吧，”方云墨仔细斟酌着措辞，“你也知道，小明哥是咱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师哥，而且他也是咱们《聊斋志异》这个项目的男主角之一，所以当时也是我们几个，在魔都找了家酒店，搞了个和现在差不多的烧烤晚会……”
    “本来大家年纪差距就不大，再加上都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弟，所以一来二去，大家也就认识了啊。”
    七拐八绕，竭尽所能的把事情给圆回去以后，方云墨趁着杨觅歪着脑袋在盘算这其中的关系，赶紧又朝其他人举起了杯子，“大家未来都会有自己的事业，能够像这样聚集在一个剧组里，一起合作的机会恐怕只会越来越少，为我们今天晚上的相聚，大家一起来干一杯！”
    “干杯！”
    包括杨觅在内的几个人都举起了杯子。
    ……话说杨觅也是胆子够大的。
    当其他人都听着方云墨的话，举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时，方云墨分明看到杨觅先是偷偷倒掉了自己杯子里一大半的果汁，然后悄悄打开一罐啤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这丫头难道没有发现，今天晚上除了她都是男的么？
    虽说方云墨相信自己这群人都绝对称得上是人品过硬的君子，可看杨觅刚才的那手法，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这丫头该不会是个隐藏极深的小太妹吧？
    方云墨的脸瞬间就黑了。
    说起来也是方云墨大惊小怪了。
    前世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杨觅刚刚凭借《神雕侠侣》里灵动的郭襄收获了一波好评的时候，网上就曾经出现过关于她在校期间行止不端，是个问题少年的报道……
    更有甚者，当时的鑫浪娱乐甚至还刊登了杨觅与其他两个同学一起做出某种不·雅手势的照片……
    说起来，杨觅之所以后来能成为圈内有名的‘自黑女王’，说起来未必就没有出道时黑料不少的锅……
    估计当时的杨觅想得也挺干脆。
    既然以前的那些破事没办法把它们变得没发生过，那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所有针对我的黑料，我都可以用积极乐观的态度和情商把它变成对我无伤大雅的调侃……
    说起来，杨觅未来的这种处事逻辑，倒是和dc家的小丑有点相似。
    ‘杀不死我的东西，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的这句格言，几乎可以用来概括杨觅未来的娱乐圈之路了……
    在发现杨觅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着喝酒以后，方云墨便放弃了以酒会友的打算。
    借口明天还有拍摄计划，方云墨他们几个没有让烧烤晚会持续太长时间。
    晚上十一点左右，几个人便带着轻微的醉意返回了剧组驻地。
    适当的放松有助于缓解身体的疲劳，第二天一早，《聊斋志异》剧组在李国利的统筹安排下再次开工了。

 第169章 好准！

    第二天一早，《聊斋志异》剧组的拍摄继续在横城影视城继续进行。
    当然，拍摄中会预留出一部分的机动时间。
    横城影视城毕竟是个国家级旅游景点，且不说每天来这里取景的剧组有多少，即便就是光算上游客，也足以让剧组每天的拍摄计划在完成完不成的边缘徘徊了。
    别的不说，光是协调与其他剧组在选景上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让剧组和副导演们头皮发麻了，一旦有意外情况，剧组便只能根据实时情况重新调整拍摄计划。
    在一间看上去有点黑漆码乌的破旧房屋里，方云墨、罗进以及杨觅都已经化妆完毕，正站在门口做着最后的准备，导演李国利过来说戏。
    “觅觅，”李国利第一个找上的便是杨觅，“你等会从云墨身上拿到东西以后，趁着他和罗进说话，注意力没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动作小点的踩上滑轨摆好造型，然后让武行的兄弟们把你拉出去。”
    虽然杨觅听了方云墨的话，在镜头前表演的加入了一些自己本身的特质，算是把昨天那关给过了，可看起来李国利还是担心她是昙花一现，所以在叮嘱的时候可谓是详细至极。
    “没问题，”杨觅稍微有点发憷的看了看滑轨上的平板车，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会注意动作幅度的。”
    “罗进，你等会的主要任务是站在云墨面前，稍微挡住他的视线就可以了，”稍微想了想，李国利又强调了一句，“在这场戏里，你和觅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挡住云墨的视线纯粹是无意识的配合，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得太刻意了。“
    罗进知道，自己在这部戏里的定位就是方云墨和杨觅感情纠葛中的喜剧角色，所以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没问题，我会注意的。”
    最后，等把那两个安排完了以后，李国利才把方云墨拉到一边，“等觅觅差不多快被拉到门口的时候，你一把拽开罗进，然后从背上的背囊里，拿出一卷竹简，朝她扔过去。”
    “没问题。”
    这种戏份对一般的古装片剧组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在表现某人轻功好会法术擅长瞬移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这种滑轨拍摄的时候，今天这场戏的主要难点其实是在杨觅那边。
    为了尽量减少在摄像机面前穿帮的可能性，滑轨上的板车是能多小有多小，杨觅踩上去以后，连再多一只脚的地方都没有，与其担心她等会的演技不到位，方云墨觉得，还不如担心她等会会不会被直接甩出去更靠谱一点……
    不过，既然李国利没有要求杨觅试演一次，多半是觉得对自家公司的武行团队有信心，所以方云墨自然也没有开口多嘴的意思。
    毕竟这里面至少一半的人他都是见过的，贸贸然插手人家的工作领域，说不定会搞得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拍摄很快便开始了。
    “你不明白……”杨觅把手放在方云墨的胸膛上，满脸哀伤，泫然欲泣的说道“你身上的东西对姥姥很重要，如果我不把它带回去，等她亲自上门来找你的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按照方云墨昨天教她的办法，杨觅努力的想要幻想着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怎么个表情，但她终究还只是个18岁的姑娘，哪有那么多的人生感悟，所以努力了半天，她也最多只能是用可怜+卖萌式的反应来进行应对……
    不过，在《聊斋志异》这种项目里，既然唐仁影视敢启用杨觅这样的演员作为女主角，自然也就做好了放松表演要求的心理准备。
    虽然在方云墨看来，杨觅脸上那种假哭的破绽着实有点大得不像话，但在监视器后面的李国利看来，截至目前，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念完台词以后，杨觅把袍袖一挥，转身便踩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滑轨，几个武行的工作人员见状，马上开始拖着杨觅往后跑。
    在这个时候，罗进已经代替杨觅站在了方云墨的身前，开始念台词：“采臣，你和刚才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还有她说的姥姥又是什么人？她姥姥又为什么会对你不客气？难道是你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她的家人跑上门来找你要个说法吗？”
    作为这个单元里新增加的搞笑担当，罗进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话唠属性，噼里啪啦的台词是一句接一句，就算是方云墨想要回答，他也找不到插嘴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罗进蹦豆子一样的把话说完，方云墨冷着一张脸问道：“你问完了吗？”
    罗进傻愣愣的开口道：“……完了！”
    “完了就给我让开。”
    方云墨一把把罗进推到一边，看着距离自己已经差不多有5、6米远的杨觅嘶声喊道：“小倩，别走！”
    杨觅听到方云墨的喊声，回头哀怨的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抽泣了两下，继续在滑轨的带动下向前移动……
    方云墨不再废话，直接从旁边地上的书篓里拿出一个用布包好的竹简，朝着杨觅的方向扔了过去。
    匆忙之中，方云墨忘了一件事。
    李国利刚才是让他从背后背的书篓里扔东西，而他在实际拍摄的时候，却直接从身边地下的书篓里拿了。
    这两个书篓里的东西最大的区别在于，地上的书篓里，基本上都是真的竹简，而方云墨背上的，几乎全是泡沫制品。
    大家都知道，真的竹简和同等体积的泡沫，重量差别很大。
    之所以会有这种区别，原因当然是因为方云墨是主角，他背上书篓的时间很长，为了减少演员的体力消耗，所以才故意为之，至于地上那个……
    ……不好意思，罗进的角色本身就是个配角，而且年轻，背着书篓的时候也不多，重点也没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觅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脸没洗干净，方云墨匆忙之下信手一扔，那卷竹简不偏不倚的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好砸在了杨觅的头上。
    “哎呀——”
    杨觅惨叫一声，被带得从平板车上飞了出去。
    “咔！医生，医生进场！”李国利大喊一声，“这条过了！后面两条分解镜头的拍摄取消！”

 第170章 插手未来

    拍摄暂停了。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李国利的那声指令，这场戏也拍不下去了。
    距离6、7米的距离，被一筒竹简砸到脑袋上，而且当时还是在脚下虚浮得到平板车上，杨觅就算是有躲闪的想法也没有躲闪的空间，幸好她的角色当时哀怨一瞥之后马上就回头了，否则的话，说不定竹简砸到的就不是她的发髻而是额头了……
    拍摄停止以后，方云墨没去管剧组的其他人，直接就跑了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毕竟这会杨觅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呢。
    原本这个镜头，是以到他朝着杨觅扔出竹简就算是结束的。在此之后，还有两条分解镜头，分别再拍摄他扔的动作，和竹简砸中杨觅的场景……
    当然，分解镜头中的力度可远远及不上现在这样的程度！
    谁也没有想到，方云墨情急之下顺手而为的动作居然会那么准，更没有人会想到，他当时扔出去的居然是一卷真正的竹简。
    “觅觅？你还好吗？”方云墨满脸歉意的看着杨觅，“我真的没想到，随手一扔居然会这么准。”
    “……还好了，”杨觅揉着脑袋，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还好没有直接打到头上。”
    说到这里，杨觅似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刚才李导不是说随便扔一下吗？你怎么就那么准啊？”
    “我也不知道啊，”方云墨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我就是按照李导的叮嘱，从背后的书篓……”
    说到这里，方云墨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不好意思啊，觅觅。李导原本是让我从背后的书篓里拿东西出来扔的，结果我一时情急，就顺手从旁边地上的书篓里拿了东西往外扔，估计……应该是两个书篓里的道具分量有点不一样吧。”
    “不就是砸了一下么？”正当杨觅打算再跟方云墨掰扯掰扯关于拿错东西的话题时，李国利带着剧组的医生也过来了，“没见血吧？”
    “没有，”杨觅摇了摇头，“应该是砸到我的假发髻上了，主要是摔出滑轨的那一下有点疼……”
    “没什么大事就好，”李国利挥了挥手，让剧组的医生出马，“替她好好检查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继续拍摄！”
    “其他人都给我散了，手上没有工作吗？”
    丢下一个医生给杨觅检查之后，李国利便离开了这里，去处理一些后续的工作计划调整了。
    对于由于失误而造成这种场面的方云墨，李国利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刚才那段演得不错”的评价。
    光看李国利的脸色，杨觅几乎要以为自己才是刚才那一幕的罪魁祸首了。
    “明明差点受伤的那个是我啊……”此时的杨觅终究是一个刚刚才十八岁的姑娘，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李导……李导他怎么会……”
    “行了，觅觅，”方云墨直接打断了杨觅的碎碎念，“在片场里，总是有很多的意外情况是难以避免的，把你的埋怨收起来！”
    过了一会，剧组的医生确认杨觅主要还是因为刚才摔倒的时候磕碰而疼痛之后，给她进行了一些简单处理，然后便走到李国利的身边，估计是在向他报告情况，然后给出自己的建议之类。
    果不其然，很快李国利便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发出通知，所有人休息半小时以后再次开拍。
    听到这个消息，杨觅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导这也太没人情味了吧，”杨觅的脸都快皱成了包子，“我都这样了，就休息半个小时啊？”
    呵呵，这姑娘莫不是还以为李国利会慷慨大方的放她半天假吗？
    “觅觅，作为未来的师哥，我给你个忠告，”方云墨摇了摇头，走到杨觅身边坐了下来，“就算你以后当了女主角，也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想得有多重要。”
    “剧组那么多人每天的开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演员只是因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以及一些专业知识才能够光鲜亮丽的站在镜头面前，”方云墨耐心的说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演员就有多么的不可或缺。”
    “导演，灯光，摄像，化妆，服装，道具……”
    “正是有了这么多人的共同努力，我们演员的作品才能让所有的观众看到……”
    “可是，我明明就受伤了啊……”
    “觅觅，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这个行业在圈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方云墨颇有点无奈的继续说道，“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被选中出演现在这个角色？”
    “我……”
    说起这个，杨觅似乎若有所悟。
    “外形好？关系硬？背景强大？”方云墨呵呵一笑，“这些都不是。”
    “你能出现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现在够便宜！”
    “便宜？”
    杨觅有点不大服气了。
    虽然她家只是京城里一个普通人家，但是在《聊斋志异》剧组里呆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收入其实已经超过了还在辛苦工作的父母。
    这样都算是便宜的话，那么这个圈子里收入高的，那会高到什么地步？
    杨觅的眼睛渐渐开始发亮了。
    看着杨觅现在的表情，方云墨有点无语。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话不但没把杨觅的责任心给激发出来，反倒是让她陷入了某种遐想之中而无法自拔……
    “觅觅，在你眼馋着圈子里那些高收入前辈之前，请先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能够拿到那么多的钱好吗？”
    “他们现在能够拿到那么多钱，是因为早在你，甚至我出生之前，他们就已经兢兢业业的对待自己的工作，为了演好角色而不断努力付出，因为他们先付出了，所以现在不仅能够拿到那么高的收入，而且还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最好的效果和表演，演员苦点，累点，甚至受伤，挨打这些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你今天不过是被砸了一下头，然后在摔倒的时候撞疼了而已，可你要是知道那些前辈艺术家们为了角色做了多少付出和牺牲之后，恐怕你就不会纠结于自己没有得到导演优待这种事情了。”
    说完了这番话以后，方云墨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打算走到一旁自己的位置上进行休息。
    当他刚走出去没两步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声音。
    “……墨哥，谢谢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71章 电影处子秀

    对于杨觅，方云墨的观感其实是有点复杂的。
    一方面重生前的记忆始终挥之不去，让他觉得这姑娘有点太难以描述，
    另一方面，现在也确实是个插手改变杨觅未来的好机会……
    能够亲手改变记忆中某些人的未来，这本身就是穿越众的‘乐趣’之一。
    如果刚才那番话能够对杨觅有所触动，那么对方云墨来说，便代表着随着他的地位和人际交往圈子的逐渐扩大啊，这只小蝴蝶的翅膀的确能够在某些方面产生影响，以后方云墨或许会继续……甚至是更主动的面对去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而如果杨觅对方云墨的提点毫不在乎，始终继续像现在这样我行我素下去，貌似方云墨也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啊……
    一切选择皆是自愿，所有后果自行承担！
    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方云墨的提点还是自己真的就有点开了窍，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虽然杨觅的演技水平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质的飞跃，但是在工作态度方面，和之前的那种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的咸鱼姿态可谓是有了巨大的差异……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手下演员工作态度更加端正还是让李国利暗暗点了点头。
    而同样为杨觅的态度而暗自高兴的还有方云墨。
    这一改变不仅有利于他接下来在剧组的工作，同时也让某重生者有了影响未来进程的‘快感’……
    既然这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那么……接下来或许可以尝试一些别的东西了？
    压下对改变未来名人发展进程的渴望，方云墨让自己的关注重点重新回到了《聊斋志异》的拍摄本身上来。
    虽然唐仁影视这次号称的是拍摄《聊斋志异》系列，但相较于原著小说的上百个故事，现在已经很少有影视公司能够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福键电视台那样，花费3年的时间去拍摄一部长达七十余集的电视剧了。
    随着事件的推移，罗进，朱雅文，卢方生等人都因为各自戏份的拍摄完成而先后离开剧组，而方云墨也在进组一个月之后，迎来了在剧组的杀青戏份。
    婉言谢绝了剧组为他专门举办杀青宴的建议之后，方云墨独自返回了京城。
    如今时间已经来到了2004年的十月底，距离《神雕侠侣》开机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方云墨需要抓紧时间把自己从《聊斋志异》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以便完全投入到《神雕侠侣》的准备中来。
    另一方面，由于方云墨的退出，黄小明以华艺兄弟新晋签约艺人的身份强势空降，击败了原本几乎已经快拿到主角的聂元，成为了《雪山飞狐》的男主角。
    对于这次空降，黄小明还专门打来过电话试图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但却被方云墨的一句“我相信你会是那个比我更适合的人选”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在电话里，黄小明就差没有赌咒发誓的表示自己以后发达了一定会投桃报李，照顾方云墨这个小师弟了，这种有点当面欺负老实人的感觉也让方云墨压根就没把黄小明的话当回事，没说上几句话便急匆匆的将电话挂断了。
    随着方云墨重生之后所参与的项目数量不断增加，他的闲暇时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原本每次拍摄之后至少能有那么半个月到一个月的空档期，如今也被压缩到了七到十天。
    就像这次，在急匆匆的从某4s店中购买了一辆宝马运动款轿车作为唐糖的座驾之后，方云墨由于出演唐仁影视的《聊斋志异》所得来的片酬便尽数化为了流水……
    而这还不算最惨的！
    刚拿到新车没几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唐糖享受一下x震的乐趣，方云墨便又接到宗帅的通知，让他去参加《独自等待》的试映活动。
    作为一部从导演到演员，从投资额到映前宣传都没有任何波澜的电影，《独自等待》自然是不可能享受n年后电影基本上都有的首映式待遇。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即便这部电影带着不少京圈参与的痕迹，但导演伍氏贤光是为了能让自己的这部电影能够真正的在电影院线上映，就已经又欠下了不少人情债。
    即便如此，伍氏贤最终所争取到的资源也仅仅是在京城的某电影院里举办的一个小型的圈内看片会。
    看片当天，来的京圈大佬倒是不少。
    王硕，冯刚，戈优，王氏兄弟以及一些京城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的教师和教授们都亲自出席，这也让本来就有点怪异的看片会更平添了几分诡异。
    京圈，民营影视，学院派，再加上国内目前最知名的商业片导演，这样的一个组合因为一部《独自等待》而济济一堂，方云墨别说没有想过，估计就算是再过若干年，哪怕是华语电影的票房跃居到世界第二的时候，这样的场面估计也不可能重现了。
    而令方云墨最没有想到的是，周李晶居然也亲自到场来观看这部电影。
    “希望你在这部电影里的表演能够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周李晶板着脸开口道，“说实话，我最近看你的古装戏已经看得快吐了！”
    “老师也看我的戏了？”方云墨有点古怪的问了一句，“我还以为只有小女生会喜欢看我演的《仙剑奇侠传》呢……”
    听到这个名字，周李晶的脸色更差了几分，“谁叫我女儿最喜欢的是《仙剑奇侠传》里的赵灵儿呢……”
    “等会电影放完了，记得给我个你的签名……”稍微想了想，周李晶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除了你的以外，亦霏这段时间也请假了，等你看到她的时候，也帮我把她的那份也签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云墨自然懂了。
    自己的这位周老师完全是由于自家女儿喜欢，不得已之下成了陪绑的人。
    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的《仙剑奇侠传》热潮，方云墨大概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周李晶今天一听到《仙剑奇侠传》这个名字，整个人的表情会那么奇怪了。
    方云墨和刘亦霏都是他的学生，不管是作为成名多年的前辈还是讲究师道尊严的老师，老师跑去找学生要签名都是件在这个时候颇有点下不来台的事情……
    “周老师您放心，”方云墨毫不犹豫的拍起了胸脯，“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小事，保证完成任务。”
    正当两人还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宗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电影要开始了。

 第172章 生不逢时

    以方云墨的眼光来看，伍氏贤的这部《独自等待》，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生不逢时的典型代表。
    如果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能够晚上五年，估计《失恋三十三天》……甚至于《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样的电影，恐怕都未必能够获得那么高的票房了。
    用后世网友们的话来说，《独自等待》是一部从开始的对话场景开始就充满了现代感的电影。
    就拿现在大银幕上正在播放的内容来说吧。
    从电影的一开始，电影中散发出来的浓浓‘京味’便让在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不再旁落。
    对于这些在京城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男人们来说，泡·妞这一男人间必谈的话题从一开始就能够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谁没有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时候？
    谁没有风花雪月，争强好胜的年纪？
    或许对于没有经历过电影里那个年纪的人来说，《独自等待》的对话太多，男主那种盲目的爱情更加不值一提，整部电影唯一能看的也就只有黎冰冰、龚蓓苾以及方云墨之间的那种两女一男的争夺，但对于有过类似经历的王硕和冯刚而言，他们却似乎是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观众席上，冯刚隐蔽的瞟了王硕一眼，在不算太好的灯光条件下，他惊讶的发现对方此时竟然已经眼睛湿润，不由得惊讶的问道：“硕爷，你这是……该不会是流马尿了吧？”
    “胡……胡扯，”王硕动作生硬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努力要从中揉出来一粒压根就不存在的沙子，“男子汉大丈夫，能为了这种事情流马尿吗？”
    “德性……”
    冯刚不屑的嘟囔了一句，撇了撇嘴，不打算再理会身边这个纠结的老男人。
    对于像王硕这样感情经历丰富了半辈子的老男人来说，当众流眼泪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也的确是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的了。
    “唉……不过话说回来，”黑暗中，只听到王硕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是真的没想到云墨能演到这种程度。”
    “确实还不错，”冯刚压低声音回应道，“原本我以为他只找你谈了一次，演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点到即止，但从目前来看，他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你的意思是他的演技已经很不错了？”
    王硕倒是也知道，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是写作和骂人，对于电影里的演员表演这种事情，他还是更相信冯刚的专业性判断。
    虽然这家伙也不是正经出身，但好歹当了那么多年导演，合作过的演员够多，判断演技这种事情，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剪辑和拍摄手法都算是及格，”冯刚继续低声回答道，“如果换一个没有那种气质的演员来表演，估计效果会差很多。”
    “方云墨的演技未来成长空间有多少我现在还没办法判断，但是如果单论这部电影里他到目前为止的发挥，我是觉得比他之前的两部电视剧要好上不少。”
    “那你还不赶快考虑考虑，让他在你的那顿‘晚饭’里出个镜？”
    “你以为我没想过你说的这件事吗？”冯刚无奈的开口道，“那小子未来半年的档期都已经签出去了，我到哪让他去出镜？”
    “签出去了？”王硕惊讶的一扭头，“这小子现在有这么红吗？怎么就这么抢手了？”
    “红呢……倒是也算得上红吧，”冯刚斟酌了一下措辞，“可他没有档期这回事，到不是别人上门去找的他。”
    “难不成还是他自己去努力争取的？”
    “事情还真就是这样的，”冯刚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王氏兄弟，继续解释道，“华艺兄弟最近投资了张大胡子和王京的两部金庸剧，我听说方云墨还没等张大胡子的人找他，自己就主动把简历递了过去，结果……”
    “结果他就被选上了？”王硕惊讶的问道，“张大胡子不是非明星不用吗？这次怎么决定得这么快？”
    “一边是自己合作过的，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班底，另一边则是从来没合作过，除了名气比较大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的明星，要是你坐在张大胡子那个位置上，是你的话你选谁？”
    “这倒是真的……”王硕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突然发现就在自己刚才和冯刚交谈的当口，剧情已经发展到了陈文和刘荣热吻的部分，不由得一拍大腿，“这两个人怎么就亲上了呢？！”
    “冯刚你大爷的，跟劳资扯什么闲篇呢？现在我都快看得接不上趟了！”
    “呵呵……”冯刚也不是善茬，报之以一声凉笑，“孙子刚才先开的口！”
    “你大爷的！”
    …………
    另一方面，和王硕与冯刚二人的谈话不同，周李晶虽然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但由于刻意和电影学院的同事和领导们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以他倒反而是把整部电影给完完整整的看了下来。
    虽然是第一次看这部《独自等待》，但是只关注演员表演的周李晶还是发现了不少让他眼前一亮的闪光点。
    在参加今天这个活动之前，周李晶原本还有点担心方云墨会由于陷在之前《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中的表演里出不来，从而导致无法表现出陈文这个京城小老板身上的特有气质，进而导致《独自等待》成为一部女性角色比男性角色更加出彩的电影，但看到现在，他的顾虑也基本上消失了。
    在经历了《天龙八部》的书卷气和贵气，《仙剑奇侠传》的痞子气和玩世不恭之后，方云墨将陈文那种面对刘荣的不自信，看到对方投入大款怀抱的伤心以及虽然知道对方未必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男朋友，但却依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付出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方云墨很好的把握了一只舔狗的精神状态和行为逻辑，并且让人觉得他的表演非常能让人信服。
    ……当然，影片结尾处陈文终于大彻大悟，即便是面对刘荣的告白，却依然选择了拒绝，也的确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走出舒适区的第一部电影就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周李晶似乎在自言自语，“倒是也不枉费我今天专门跑这一趟……”
    影片放映结束，剧院里面响起热烈的掌声，所有来宾都站起身来，去前排找到导演和男、女主角，送上了自己的恭贺。
    仿佛《独自等待》必然会成为一部名留史册的电影作品……
    当然，这并不能够改变这部电影无法吸引观众走进电影院的结局。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独自等待》在极少数的几家影城上映了。
    没有观众耳熟能详的导演，男、女主角的票房号召力有极为一般，截止下片时为止，《独自等待》的总票房都没有超过两百万华币。
    方云墨的电影处子秀，基本上可以算是以扑街收场。

 第173章 动作练习

    2004年的十一月十一号，巴蜀之地的九寨沟。
    今天是后世著名的光（剁）棍（手）节（日），一大清早，方云墨从《神雕侠侣》剧组准备好的酒店房间里出来，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更衣室，在这里换上剧组精心准备的训练服之后，他便像个打包好的礼物一样，被送到了剧组单独划分出来的训练区里。
    作为剧组里相对较晚进组的演员，方云墨其实已经错过了不少前期准备筹备阶段的训练。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之前的那一个月时间，都已经完全被唐仁的《聊斋志异》给占满了的缘故。
    而就在那段时间里，整个《神雕侠侣》剧组除了他之外的所有演员，都在京城进行了一个月的封闭训练。
    虽然大多只是花拳绣腿，但……能有点根底总比完全没有根底要强多了。
    也就是方云墨这样一直都有健身和身体素质训练习惯，而且又曾经与张大胡子和余敏合作过的人才能得到他们俩的格外开恩，可以不用强制非要参与剧组的封闭集训。
    当然，方云墨能受到这样的待遇也不是毫无代价的。
    他进组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却连一个正式镜头都没拍过——他的所有时间都拿来进行临时的高强度训练了，目的就是为了能赶上其他人之前那段时间封闭集训的成果。
    在这段时间里，余敏也相应的调整了剧组的拍摄计划，将青年杨过的戏份暂时搁置，而优先拍摄小龙女和李莫愁之间的一些戏份。
    说老实话，尽管方云墨很努力，但在九寨沟这种处于青藏高原边缘的地方，尤其是在大运动量的训练之后，他也还是感觉到多少有点喘不过气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在这里进行运动必然会遭遇到一些身体方面的反应，但方云墨基本上还可以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硬抗下来。
    而过了今天，他的武术训练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按照对他进行训练的武术指导的话来说，至少把在九寨沟这个外景地的动作戏给应付过去是肯定没问题的。
    至于转场的话……那就只有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走进训练区以后，方云墨先绕着训练区转了一圈，然后又在他这段时间惯用的那片区域踩了踩场，最后才找到了武术指导开始了解今天的训练内容。
    训练前先踩场的习惯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养成的。
    因为在第一天训练的时候，方云墨以为这里既然已经被开辟成了训练区，那就肯定是经过了清理和做过地面平整的才对，谁知道他在进行一个腾挪动作落地的时候，一脚便踩在了松动的石块上，差点没直接趴了下去……
    虽然从那天之后，剧务组的人每天都会在他们结束训练之后重新清理场地，但方云墨却也还是因此养成了自己先踩场的习惯。
    原因无他，信自己最靠谱。
    没过一会，负责训练方云墨的武术指导也过来了。
    和往常不同，今天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和方云墨许久不见的刘亦霏也换上了一身训练服，手里则拿着一把长剑。
    “这搞什么鬼？”方云墨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该不会今天玩个大的，上真家伙了吧？”
    “云墨，今天我们换个花样，”对于方云墨每天都会早到已经司空见惯的武术指导没什么废话，直接单刀直入，“你也知道，在接下来的戏份里面，你和亦霏有很多的动作对手戏，虽然剧组里给你们俩都准备好了替身演员，但是余导和我都希望你们俩能够尽量亲自上阵完成那些动作，考虑到你之前错过了在京城的封闭集训，所以我今天特意把亦霏给带了过来，让你们俩试试手，稍微培养一下默契程度。”
    “我没什么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朝刘亦霏做了个鬼脸，“姑姑，过儿请你不吝赐教。”
    “什么姑姑，别闹！”刘亦霏的脸瞬间就红了。
    如果说上次在拍摄《天龙八部》时被方云墨喊神仙姐姐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种占便宜和好玩的心态的话，那么在这次的《神雕侠侣》里，她最担心的就是方云墨与她之间的称呼问题了。
    方云墨明明还大着她三岁，叫‘姐姐’都已经觉得很奇怪了，这次更夸张，叫‘姑姑’……
    即便刘亦霏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演戏，这是演戏，但当方云墨真的毫不迟疑的喊出那声‘姑姑’的时候，刘亦霏还是觉得有种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抓紧时间，我们试一下剑招……”
    武术指导顺手将自己手里的剑扔了过来，方云墨接过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轻。
    虽然手上这把剑的长度差不多快有七十厘米，但是重量最多只有不到两斤左右，看上去似乎像是钢制，但实际上却是极为轻便的铝合金。
    方云墨拿着长剑随手舞了个剑花，竟然便闪过了一片耀目的光影。
    “嗯？”武术指导有点意外的看着方云墨，心里泛起了嘀咕，“我记得他以前应该没学过剑术，怎么手腕力量那么大？”
    “套路一，开始。”
    眼见方云墨和刘亦霏二人都已经摆好了起手式，武术指导也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亦霏，小心了！”
    考虑到对面不是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武术指导，所以方云墨不管是出手的力度还是动作的速度都只放在了平时的六成左右，就是担心对面的刘亦霏接不住自己的剑式而受伤……
    不管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人的佩剑刚刚相交，刘亦霏便发出了‘啊——’的一声轻呼，身子朝旁边一歪，差点直接摔倒……
    “住手！！”
    武术指导的喊停声也适时响起。
    “云墨，你的力量太大了！”
    没等刘亦霏开口，武术指导便直接说道，“你的动作的确是很标准，速度力量都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量呢？”
    稍微停了一下，武术指导又开口道：“你要考虑到今天和你对练的人是个女孩子，你应该把出手的力量和速度都至少要减少到平时的七成左右……”
    说实在的，这位武术指导也不是第一次在剧组给演员进行动作方面的训练了，但他过往打交道的那些人，大多都只能算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一身的肌肉倒是看着挺壮实，可大部分都是蛋白粉催发的结果……
    反倒是方云墨，虽然看着不是肌肉强壮的类型，但是身上每一块肌肉的状态都非常好，运劲时的力量和速度都快赶得上专业武行了。
    呵呵，要是唐糖、刘滔和高园园知道这位武指对方云墨的初始印象，一定会送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方云墨在某些时候的表现，绝对配得上如狼似虎这个形容词的好吗？

 第174章 对比与差异

    就在方云墨和刘亦霏在武术指导的安排下，堪称‘束手束脚’套着招的时候，在距离训练区不远处的一栋小楼里，张大胡子正在若有所思的从房间窗户里看向训练区的方向，他正在等待着余敏过来和他一起讨论一些关于《神雕侠侣》拍摄方面的问题。
    由于所在的房间正好可以看到剧组专门画出来的训练区，所以张大胡子平时也就养成了早上起床以后，先看看剧组演员训练情况的习惯。
    随着剧组拍摄工作的逐渐走上正轨，在训练区的演员数量也开始慢慢的减少，而方云墨作为剧组的男主角，又是没有参加过剧组封闭训练的唯一一个‘例外’，自然得到了张大胡子的持续关注……
    而在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里，张大胡子除了去片场监工和与剧组的工作人员就剧组的拍摄事宜开会之外，基本上都会在房间里有意无意的朝剧组的训练区瞄一眼……
    话说如果要是方云墨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每天都被一个男的……而且还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偷瞄，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而今天，张大胡子又按照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开始在窗口观（偷）察（瞄）了……
    “嗯……今天看上去，好像有新东西了啊。”张大胡子不愧是《神雕侠侣》这个项目的制片人，虽然没有时时刻刻都亲自盯在剧组一线，但是对于剧组各个模块的工作进度情况，他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只是看了几眼，张大胡子便敏锐的发现，今天武指似乎有提前让方云墨和刘亦霏进行一下动作戏份预习的意思。
    “也对，他们两个的动作戏差不多占了九寨沟外景地戏份的一半，虽然他们俩都有替身，但是如果演员能自己上的话，倒是可以省掉不少拍摄成本和时间成本……”
    说起来，倒是也难怪张大胡子这么在乎时间的问题。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神雕侠侣》剧组应该提前一个月来到九寨沟景区取景拍摄，为的就是避开这里入冬后寒冷的气候和变化莫测的天气情况。
    众所周知，在九寨沟这地方，每年一到十月份，温度就开始一天天的变冷，而在张大胡子的拍摄计划里，九寨沟景区不仅是作为原著中的终南山后山，同时也是杨过经历瀑布冲刷进而武功大成的地方。
    虽说当演员的冬天里跳水，夏天里穿棉袄都是应该应分的事情，但是作为《是神雕侠侣》项目的总制片人，张大胡子不可能像普通导演那样，为了一时的成片效果就故意折腾演员，说难听点，要真是完全不考虑演员的承受极限把他们折腾病了，最后耽误的不还是剧组的时间么？
    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方云墨的训练进度基本上一直都在张大胡子的掌控之中，而今天的双人对练，正好算是给了张大胡子一个验收训练成果的机会。
    当张大胡子看到方云墨第一招便把刘亦霏的剑撞飞的时候，一个全新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可还没等他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成型，敲门声已经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请进！”
    果不其然，进来的人正是余敏。
    “老张，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拍摄计划，”余敏进门以后就直奔主题，“云墨的训练应该进行得差不多了，杨过的戏了得抓紧时间准备要上了。还有亦霏那边……”
    “你别跟个连珠炮似地，”张大胡子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有什么话先坐下慢慢说。”
    “我慢不下来啊……”张大胡子的这个‘慢’字似乎触发了余敏的某根神经，他刚坐下不到一秒钟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九寨沟的天气根本就是个玄学问题，前一秒钟还阳光灿烂，说下雨就下雨……”
    “下完雨不到半个小时，嘿，这太阳又出来了……”余敏一脸的无奈，“据当地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到最后说不定还会下雪，在咱们的计划里，在这取得可是终南山后的景，绿草如茵，雪花飘飘，要真变成那样，这叫什么事啊！”
    “老余，你说的这些困难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的不容易，可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呃……你说。”余敏发泄了一通之后貌似才想起来，张大胡子虽然现在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真要是惹毛了他，这家伙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想当初拍摄《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导演王睿不就是因为惹毛了张大胡子，结果在电视剧即将拍摄完成的时候被他给踢出了剧组，这几年貌似连他的消息都没怎么听见了。
    余敏可不希望自己也步上那位倒霉蛋的后尘……
    “你刚才着重说到的关于杨过戏份的问题，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张大胡子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我们之前一直在研究讨论，如何让杨过和小龙女分别有自己的独特风格，但是又让这两者在一起的时候，风格有能够互补共存的问题，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可现在不是还没有思路嘛……”余敏挠了挠头，“我们总不能等到找到办法再来拍杨过吧？那怎么耽误得起？”
    “这几天武指那边一直在向我汇报着方云墨那边的动作训练情况，倒是让我有了个思路，”张大胡子倒是没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偷窥’，直接把锅甩在了武指的身上，“听武指说，云墨他虽然看着不显得壮实，但是身手敏捷，动作有力，而且力量这方便几乎可以比得上一些专业武指团队的成员，所以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根据云墨的具体情况，对杨过的动作戏份进行一些调整，从而让他与亦霏不仅在角色性格，同时也在动作方面，同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角色性格和动作？”余敏低头沉吟片刻，脑子里也渐渐有了一些思路，“杨过性格狂放不羁，所以武功大开大合，容纳众家所长，小龙女天姿灵秀，所以武功走的是轻灵飘逸，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的路线……”
    “一个男，一个女，男的阳刚，女的柔美，既还原了原著小说，又能让动作风格与人物性格契合，两个角色气质互补，可能会出现奇妙的化学反应。”
    “就是这样，”张大胡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果你也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我就通知武指团队那边从现在开始对杨过的相关动作进行修改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必然会对演员提出更高的要求，”余敏有点担心，“会不会增加云墨身上的压力？”
    “能者多劳，”张大胡子毫不客气的一挥手，“我觉得那小子现在远远还没有到达极限，你就放心的上吧！”

 第175章 乌鸦嘴

    就在张大胡子和余敏就动作风格的问题达成共识之后的第二天，方云墨得到了武术指导的通知——他的动作训练将从今天开始告一段落。
    虽然他的训练的确是结束了，但并不代表他就会马上开始从事一些‘正常’的拍摄工作。
    在完成动作训练之后的第一天里，方云墨不仅和武行团队的成员套了套招，而且还和刘亦霏以及出演‘龙骑士’甄志丙、杨过的便宜师傅赵志敬以及师伯李莫愁和洪凌波的几位演员排练了一些文戏……
    排练开始之后，方云墨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至少在九寨沟这个外景片场里，他的演技完全可以碾压其他的所有人……
    在于刘亦霏连续合作了《天龙》、《仙剑》之后，方云墨对于她的演技水平也基本上有了一个大致的衡量——和两人第一次合作时相比，刘亦霏在京城电影学院的确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只是被她放在了库存里，并没有加以利用。
    比如说吧，在排练的时候，刘亦霏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虽然这种表情当然也是符合她现在角色所处的情境的，但要是用周李晶在课堂上所说的话作为评价的话，那么刘亦菲的表演便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眼神里缺乏情绪。
    这里所说的情绪当然不是像喜怒哀乐这样浅表化的情绪，而是诸如哀怨，纠结，以及一些其他的复合型情绪……
    现在的刘亦霏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她都基本上是眉头轻蹙，脑袋转向一边，或是咬嘴唇，或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总而言之，在方云墨看来，在张大胡子的心目中，刘亦霏在本质上大多数还是担任花瓶的任务，只要美美哒存在于观众面前，然后再配上一些精彩漂亮飘飘若仙的动作戏就够了，至于人物性格之类的东西，则是通过其他人的演技来衬托她的……
    只是这么一来，对于以方云墨为首的其他演员来说，导演余敏算是变相的对他们提高了要求。
    虽然方云墨现在还没有正式参与，但是对于导演团队的要求比较高这种事，他可是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了。
    当天下午，方云墨结束了和其他人的一起的文戏排练，回到自己的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以后，再次来到了训练区，从剧组的道具组里借走了一把重量相较于普通铝合金道具剑更重的钢制长剑。
    武术指导今天也和他说了一些关于后续有可能会强化动作强度之类的话，不过方云墨倒是压根没想过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被某大胡子‘偷窥’之后惹出来的，完全把这当成了临时调整的拍摄规划。
    也正因为这个，武术指导要求方云墨从现在开始，每天要带一把特制的道具剑回房间进行练习。
    相对于其他人使用的那种，方云墨这把剑要轻了至少50%。
    用武指的话来说，举重若轻是初级境界，有把子力气的人基本上都能做到，但是举轻若重则要难得多了，他不可能要求方云墨能够做到举轻若重，但是至少要能够在平时舞剑的时候习惯现在这把的重量……
    当方云墨走到所住酒店的大堂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脖子上挂着数码相机的男人。
    原本方云墨并没有在意，但在两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仔细打量了方云墨几眼之后，这个男人有点不确定的招呼了一句，“方云墨？”
    当面被人认出，方云墨马上停了下来，转头认真的看了看面前得到这个男人，用同样不怎么确定的语气回应道：“老胡？是你么？”
    别误会，方云墨在这里遇到的这位‘老胡’可不是唐仁影视的胡戈，而是曾经与他有过合作的媒体记者胡波。
    和上次见面的时候相比，胡波的状况明显有点不一样。
    不仅一直跟着他的小弟没了踪影，而且作为吃饭家伙的单反相机貌似也没怎么换镜头。
    要知道，九寨沟作为高原的一部分，日照还是比较强烈的，在这种地方拍照，准备不同的镜头以供替换基本上是所有记者的基本配置，而胡波除了身上那个明显是用来装纸笔和电话的背包，就只有一个装相机的包，怎么看都不像是还随身带着第二个镜头的样子。
    “云……方先生，好久不见了。”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胡波的第一反应还是比较高兴的……
    只不过在他想再次和方云墨打招呼的时候，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方云墨的注意。
    ……他对于方云墨的称呼是方先生，而不是上次两人见面时的直接称呼名字。
    据方云墨的估计，应该是在胡波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两人之前只能算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但是在方云墨将上次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宗帅之后，宗帅对胡波的评价倒还算是不错。
    “一个虽然追求利益，但是勉强还算是有自己底线的娱乐记者。”
    也正是因为宗帅的这个评价，方云墨才算是起了与对方建立长期联系、甚至是招揽对方为己用的想法。
    当然，方云墨现在自己都还是华艺兄弟旗下的一名签约演员，要说给胡波多好的待遇那肯定是谈不上了，但是如果对方现在遇到什么困难，又或者是身处落魄之中，方云墨倒是可以在现在帮胡波一个小忙，权当是结个善缘了。
    “老胡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见外了，”方云墨拍了拍胡波的胳膊，笑道，“我们怎么说也是曾经一起合作过的朋友，今天我刚从训练场那边回来，也比较累，有什么事的话，咱们改天约个时间慢慢聊。”
    看着方云墨远去的背影，胡波的心里称得上是百味杂陈。
    他这次之所以会一个人过来，正是因为他之前带的那个徒弟吃里扒外，拿着杂志社的钱替别人跑消息，先给别家再给自己公司，结果东窗事发，还把胡波也给连累了进去。
    多少还是负了点连带责任的胡波，面对着公司那群看自己怎么都不顺眼的同事和领导，只能自己主动请缨，跑到这高原边缘的九寨沟，顶着阴晴不定的天气，就为了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原本胡波还觉得盯着女主角刘亦霏肯定能有收获，可今天遇到了方云墨，他忽然觉得，自己貌似现在才找到了真正的康庄大道。
    从《天龙八部》的时候他就知道，方云墨这家伙身边总会有些事情发生，只要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至少这段时间的新闻稿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在剧组里发生呢？”
    望着方云墨的背影转过拐角，胡波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ps：最近有些卡文，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写，而是想要写的东西太多了，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剧情。不知道是多写几章日常，还是继续推进剧情。
    容我想想！

 第176章 贯穿始终的线

    第二天早上六点，方云墨准时来到了剧组的化妆间。
    拍古装戏最麻烦的地方自然就是化妆了。
    尤其是张大胡子的戏。
    也不知道他和余敏是不是在对金庸剧的审美方面出了什么偏差，只要是上他们俩主导的剧组，如果原著小说里没有明确的说明的话，那么男主角的造型永远是邋里邋遢，头发蓬松，衣衫陈旧，满面风尘之色，看上去就像是《神雕英雄传》里的丐帮净衣派弟子似地……
    反倒是那些被人恨得牙痒痒的反派人物，却往往是衣衫笔挺，光鲜亮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大胡子本人其貌不扬，所以才干脆把男主角造型往丑里弄……
    虽然对于张大胡子的审美和造型表示接受不能，但是方云墨好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有资格说话的，所以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剧组的安排。
    幸运的是，现在拍摄的部分还是杨过与小龙女在终南山隐居的部分，所以现在的杨过还没有朝着‘丐帮弟子’的方向转变。
    方云墨做完造型出来，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早上8点半了，让剧组的助理给他带了些早饭之后，方云墨坐在休息室的一角，开始进入演艺空间，为今天通告上的内容做着预演。
    这段时间以来，数据终端一直处于蛰伏期，除了负责演艺空间的日常运作，基本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感几近于无，要不是钟立芳那边确确实实在运作着的500万米元资金，方云墨几乎都快忘记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个金手指的存在了。
    方云墨倒是也曾经用意识沟通过数据终端，结果却被对方的一句话给怼了回来——“某位女神说过：神明就是个当物业的，但凡连续俩月水管没漏水，住户就能忘了自己小区还有个物业。最近这段时间你发展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所以非要让本机给你找点事做？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发布个任务，让你去改组联合国？”
    在如此剽悍的金手指面前，方云墨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仓皇败退了……
    方云墨在休息时坐了没多久，刘亦霏和她的母上大人也前后脚的走了进来。
    说起来，今天还是《神雕侠侣》开机之后，方云墨和刘亦霏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里面。
    按照剧组的通告，今天拍摄的戏份，难度并不算很大。
    由于剧组已经把九寨沟当成了剧中的终南山后，所以在这里发生的也大多是杨过与小龙女两人在这里相处的一些日常生活。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剧组各部门的相继准备就位之后，随着导演余敏的一声令下，拍摄开始了。
    方云墨身穿着一件肩头有道裂口的衣衫，走到正在弹琴的刘亦霏身边，盘膝坐下，然后开口道：“姑姑，我回来了。”
    “过儿，”刘亦霏的双手从琴弦上拿开双手，语气平淡“你的衣服又坏了……”
    说完了这句台词，刘亦霏站起身来，走到方云墨身边，轻轻牵着他的衣衫，指着肩膀上的一个口子，柔声说道：“你看你，练功时也不小心些，这件衣服还是我最近才给你做的……”
    回头一看自己肩头上的破洞，方云墨“姑姑，过儿只是一时练功勤了些，要不我脱下来，你再替我补补？”
    “罢了……”刘亦霏摇了摇头，从琴案旁拿出一个针线筐，“你坐过来一些，也不用脱下来，我就这么替你稍微缝一下吧……”
    方云墨回头，微笑着看着刘亦霏，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对方……
    这段戏份刚刚结束，余敏便从监视器后面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咔！重来！”
    各部门相继复位之后，方云墨再次从镜头开始时的位置走到刘亦霏身边坐下，“姑姑，我回来了……”
    ……这次的情况比刚才更惨。
    还没等两人把台词念到缝补衣服的地方，余敏便再次摇了摇头，直接跳了起来。
    “情绪！感情！情绪！感情！我需要你们俩在表演的时候投入感情！”
    连续两次的ng，尤其是第二次连台词都没念完就被人喊了ng，自然也影响到了方云墨和刘亦霏的情绪，两人不约而同的眉头紧锁，悄悄的朝对方看了一眼之后，再次如同约好的一样，将目光投向了导演余敏。
    “我要的就是你们俩刚才那种感觉，”似乎是担心自己的话不够清楚明白，余敏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种不约而同，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再来一次！！”
    以为方云墨二人已经抓到了自己话中要点的余敏，很快便指挥剧组开始了第三次的拍摄，但拍摄进度依旧不顺……
    ng，开始，再ng，再开始，前前后后重复了四次之后，余敏捏着眉心，再次让剧组停止了运转。
    如果可以的话，余敏也不想让剧组的第一个镜头就这么折腾。
    可问题是在余敏的规划和设计里，小龙女给杨过缝补衣服这个情节，将会是一个贯穿全剧的标志性事件。
    从一开始的在终南山，再到襄阳城的英雄大会，然后是绝情谷与公孙止决战前夜，直到两人重回活死人墓拜堂成亲，最后在绝情谷底的白湖边，余敏都安排了小龙女给杨过缝补衣服的片段，对于原著小说稍有记忆的人会发现，以上的这几次事件，基本上都对应了杨过和小龙女关系发生重大改变的时间节点，所以对于余敏而言，其他戏份他或许可以放宽标准，但是对于这个镜头，他一定会要求尽善尽美。
    走进片场，余敏走到方云墨身边，将两人叫到一起，耐心的指点道：“云墨，杨过这个时候的年龄应该是十六岁左右，正是从少年期朝青春期转变的时候，所以他可能从内心深处来说，已经对自己身边唯一的女人有了爱慕之心，但是他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这个时候的表现形式还是内敛的，你刚才眼神里感情太浓烈了，完全就是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慕，稍微收敛一下。”
    说完了方云墨，余敏又把头转向了刘亦霏，“亦霏，你的问题和云墨不同。小龙女虽然身体年龄比杨过大，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出过活死人墓，所以她不谙世事，也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但是在她和杨过相处的过程中，她的情感其实要更复杂一些，姐弟，师徒，甚至于母子都有一点，你刚才的情绪太寡淡了，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你需要更热烈一些……”
    “总而言之，你们俩需要的是先抽离自己，再投入情绪，从而准确的掌握角色此时的内心世界，”余敏深吸了一口气，“杨过与小龙女的关系是一对彼此以为自己的感觉不是爱，但是实际上他们俩此时已经开始彼此萌发爱意的情侣……”
    “话呢，我就说到这么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俩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彼此交流。”

 第177章 不来电？

    “亦霏，你以前演过像刚才余导说的那么复杂的角色么？”
    余敏刚一走开，方云墨便拉着刘亦霏来到了片场里一处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开始认真的讨论起表演的事情来。
    “……”刘亦霏报之以看待傻帽一样的眼神……
    丰富的眼神里充分表现除了无奈，心酸和欲言又止……
    堪称完美的演绎。
    如果是刘师师在这的话，看到这样的一个眼神，估计也就不会答应蔡艺农把她打造出‘小神仙姐姐’的想法了……
    光看眼神，这两位完全不在一个时空好吗？
    好吧，扯远了。
    不过说老实话，如果刺客刘亦霏扮演的是潜入活死人墓盗取《玉女心经》的李莫愁，这个眼神绝对可以让导演拍案叫绝……
    可惜，她的角色是小龙女啊。
    这样一个表情，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招来了方云墨的…………另一个白眼。
    要不然咧？
    对于一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方云墨从问出来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一时不察，问了个煞笔到极点的问题。
    刘亦霏之前的演艺经历完全可以用清晰明了来形容。
    《金粉世家》里，她是骄纵天真，成熟优雅的大小姐；
    《天龙八部》里，她是端庄曼妙，嫣然无双的神仙姐姐；
    而到了《仙剑奇侠传》，她又是温柔体贴，与世无争的女娲后裔……
    从某种角度来说，小龙女绝对是刘亦霏演过最复杂的角色了。
    前期清冷，中期用情至深，后期唯情唯性……
    光是要演出这么复杂的几个阶段，对刘亦霏来说就已经算是相对较大的考验了，更别说还要像刚才余敏说的那样，在一个眼神中表现出师徒，姐弟以及情侣未满的这多重状态了。
    要是方云墨自己遇到这样的问题，他当然可以慢慢的在演艺空间里通过场景模拟，角色塑造等等手段慢慢进行对比和调整，实在不行他还可以采用角色模拟的方式，将自己完全浸入到角色的性格中去，别的不敢说，撑过几个镜头的时间是绝对足够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刘亦霏并没有这样的金手指，方云墨就算是想帮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突然，刘亦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还记得之前在上课的时候，和伊燕一起演的那个小品么？”
    “记得啊，”方云墨满脑子都在疯狂转动，随口回答道，“不就是我演绑匪，然后把她给吓哭了的那次么，你问这个干嘛？”
    “后来等下课了以后，我们几个人曾经问过伊燕，当时为什么会表演得那么夸张……”刘亦霏很认真的解释道，“伊燕说她根本就不是演的，是真的被你给吓成了那样。”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方云墨还以为刘亦霏是想到了什么办法，结果对方问的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心情自然不怎么良好，“上课的时候被老师请上台去表演，那就肯定要竭尽全力，让老史看到自己的真正实力，我全力发挥了，江伊燕她自己接不住戏，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能怪到我头上来？”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想说，如果等会你像是那个时候带江伊燕一样，掌控我的表演，这样行不行呢？”
    “这个……”方云墨稍作考虑，很快表做出了否定的回答，“行不通的。”
    “为什么？”
    “我这种表演方式，只适用于具有爆发力，或者是对手戏的双方有一方明显处于强势的情况，江伊燕当时扮演的是一个被绑架的富商，从一开始她的角色就是弱势的一方，要掌控她的情绪对我来说很容易，但是那样以来，在和我对戏的演员就会不可避免的被我碾压，从而造成镜头画面的失衡。”
    “……而在咱们今天才这场戏里，杨过其实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观众们更喜欢看得是你，所以就算是掌控情绪，那也是你来带动我，而这……”
    说到这里，方云墨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完全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刘亦霏终究只是个刚刚十八岁的姑娘，之前又几乎是一直顺风顺水，虽然当初在拍《金粉世家》的时候也有在演技上被陈昆吊打的时候，但是她那会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演戏，而且演的也还不是女一号，所以其他人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宽容之心的，像今天这样几乎算是被导演指着鼻子骂，还真是头一回……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刘亦霏也发起了小性子，“看导演今天这样子，如果我们俩这个镜头一直过不了，他是真的会让我们俩卡一天的！”
    “我觉得吧，咱们其实可以换个思路，”考虑到刘亦霏所说的也的确是实情，方云墨也赶紧开动脑筋想起了办法，“其实我觉得吧，你眼神里是不是包含那么多表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我们俩之间互动的那种气氛要对。”
    “可问题是什么样的气氛才对呢？”对于有办法的人，刘亦霏总是不耻下问的。
    “你看啊，刚才余导说了，杨过和小龙女现在的情况是一起生活了几年，双方都对男女之事有了一些懵懂的感受，但由于一直以来双方的关系已经成了定型，所以两个人都对这种事情一知半解，杨过呢是男的，相对比较大胆，小龙女年纪渐长，也有点感觉，所以我们就试试那种刚刚有朦胧好感的状态，稍微有点来电的感觉就行了……”
    “可……这种感觉要怎么演呢？”
    “等会的镜头里不是有个你给我缝衣服的细节么？我一开始眼睛看向别的地方，但是在你的手碰到我的时候，有个跃跃欲试，想要对你有所动作的意思，但是很快便因为顾及师徒之分而停了下来，而你呢，一开始是淡然，当发现我有所动作的时候，变得害羞，等我停下来以后，你的表情再回复到淡然中带着点失望，这样我觉得应该就能达到余导的要求了。”
    “这样行吗？”刘亦霏还是有点不自信，“可问题是我对你根本就不来电，淡然中有点失望什么的……不好演啊。”
    “啥米？我这么帅的人你居然都看不上？”
    重生之后，方云墨最满意的就是接收到了现在这个身体。
    上能九天揽月，下能入海捉鳖。
    即便是当初在《倚天屠龙记》剧组，金浩再怎么不待见他，却也依然必须承认——方云墨这个演员外形条件不错。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嫌弃了！
    而且，还是被刘亦霏给嫌弃了！
    对于这种事情，方云墨果断当场反击。
    “其实，我对你也不感冒。你身上缺陷也不少！”
    “比如？”
    “你笑的时候有时会露牙花子……”
    “……还有吗？”
    “溜肩……”
    “……继续!”
    “身材管理有待加强……”
    “……没了？”
    “……我觉得再说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
    “呵呵，不管你说不说下去，你现在都会有生命危险了！”

 第178章 三强争霸的格局

    不知道是方云墨的想法刚好对上了余敏的思路，又或者是这位大佬在仔细考虑过演员的实际情况之后选择了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反正当方云墨顶着若干处袍子下面的伤势再次回到摄影机面前的时候，余敏对于这场戏的执念貌似真的减轻了不少……
    我勒个去！
    当余敏神完气足的喊完了那声‘过了’的时候，方云墨真的有一种过去揪着对方的脖子，把事情问个清楚的想法。
    你的苦口婆心呢？
    你的严格要求呢？
    你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定要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呢？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说那么多东西，结果一转眼，全都就饭吃了吗？
    好，就算您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有点问题，打算改弦更张，从头再来，可您能不能稍微早一点弄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别的不说，哪怕是余敏早十分钟来找方云墨和刘亦霏谈话，把自己的想法再沟通一遍，方云墨和刘亦霏之间的谈话也不至于歪楼歪到那种程度，以致于直接变成了两人之间相互的缺点揭露大会……
    事实证明，如果一男一女真到了说不过要靠武力来解决问题的时候，男人们绝对不会是女人们的对手的……
    方云墨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在被刘亦霏‘惨无人道’的攻击了足足长达五分钟之后，他居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
    当然，站在方云墨的角度，他是在展示绅士风度，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不过不管他再怎么自我安慰，也终究无法改变在与刘亦霏交锋的第一回合，他遭遇惨败的事实……
    幸运的是，虽然方云墨在这方面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剧组的拍摄进度却着实快了起来。
    考虑到九寨沟这地方有着昼夜温差大，气候条件不稳定，以及些许高原反应的特殊情况，而《神雕侠侣》剧组在拍摄过程中还要额外考虑到保护当地旅游环境的问题，所以在方云墨进组之后的第一个月，也就是剧组完成在九寨沟的拍摄任务时，他居然一次都没有遇到开夜戏的情况……
    当然，这也与余敏和张大胡子针对实际情况，大幅度调整了拍摄计划，将很多原本打算在九寨沟实地取景拍摄的镜头，诸如杨过瀑布练剑，小龙女，李莫愁四人潜水离开活死人墓等镜头，最终全部都临时改成了异地搭景拍摄有关……
    虽然这样一来，制作费用的增加变得不可避免，但相较于继续呆在九寨沟，不仅要面对当地一天比一天变幻莫测的天气，同时还要面对不可掌控的自然条件和演员受伤的风险来说，异地搭景其实还是要便宜不少了。
    拍摄计划临时有了调整，对于方云墨而言反而算是件好事。
    在最新修改完成的拍摄计划中，他有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可以利用。
    原本方云墨打算和剧组一同行动，同时在转场之后留下两天的事件去对新场地进行适应，但是宗帅却专门打电话过来，让他抽空会京城一趟，于是方云墨一直等到剧组确定转场时间和新片场的报到时间以后，这才先从九寨沟前往蓉城，再从那里乘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到了京城，方云墨马上便联络宗帅，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有点奇怪的是，宗帅不仅在接电话的时候言辞闪烁，而且最后两人所选择的见面地点竟也不是华艺兄弟经纪公司，而是方云墨的租住地点……
    这货在搞什么鬼？
    方云墨在机场打了个车返回家里的时候，宗帅还没有到，趁着这段间隙，他先是给唐糖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稍微把家里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坐在沙发上等着宗帅上门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已经百无聊赖，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电视遥控器给拆掉的方云墨总算是听到了从大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宗哥，你总算是来了。”方云墨打着呵欠开了门，“我还以为要等我睡上一觉之后你才会过来呢。”
    “我一接到你回京城以后打来的电话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我想快就能够快得起来的。”宗帅叹了口气，“我们进去说吧。”
    “你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方云墨再次提起了话头，“怎么搞得像是特务接头似地？”
    “事实上，我们俩今天的这次见面，公司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宗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算是扔了一颗雷，在审视了一下方云墨的神情之后，他继续开口道，“接下来的这些话，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记在心里……”
    “什么事能让你那么紧张？”宗帅思路的跳跃，已经完全超出了方云墨的心理预期，而宗帅的表现也让他觉得有点好笑，“该不会是公司除了黄小明之外，又看上了别人家的哪个签约演员，打算挥舞锄头，开始挖人了吧？”
    “是陈昆？陆易？再不然就是邓潮？”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方云墨话刚说到一半，突然醒过神来，“宗哥，你的意思是公司真的看上了其他公司的成名演员，打算下手挖角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了。”宗帅苦笑一声，“而且说起来，你们俩也算是有一段渊源……”
    “因为公司的目标应该就是曾经和你竞争过《少年天子》的邓潮。”
    “上次《少年天子》试镜的时候，我和他也没打过照面，那部戏的导演就直接把我给刷下来了，”方云墨摆了摆手，“那种层面的事情，和我们相差太远了，他就算真的是被公司挖过来了，直接更紧张的也应该是聂元和黄小明，我和他们几个想比，不管是年纪还是资历上都还差着一步，至少要等他们三个争出个好歹以后，那才是我加入战团的时候吧？”
    “云墨，你刚才的那番分析的确说的很有道理。”宗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可是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
    “什么事？”
    “由于你拿到了《神雕侠侣》的男主角，原本给聂元的《雪山飞狐》又被黄小明给空降截胡，所以聂元已经正式向公司提出解约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其实就已经算是加入了这场战争之中了。”
    “我擦！”
    随着方云墨的一声惊呼，他脑海中几乎已经快变成‘化石’的数据终端也发布了最新的任务……

 第179章 战线达成

    聂元主动提出解约了？
    这事的影响就可大可小了。
    2004年的聂元，其实并没有后世许多华娱小说中描述的那么凄惨。
    作为华艺兄弟演员团队中为数不多没有跟着王晶花离开的成员，他其实还是很得华艺兄弟诸位高层的看重的。
    或许在后世看来，华艺兄弟将开始试妆的聂元换下，把杨过这个角色给了黄小明，便已经足以作为聂元失宠于华艺的铁证了，但当方云墨重生之后，自己也成为华艺兄弟的其中一份子之后，他才真正的发现，这个时候的聂元其实并不见得比黄小明差多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戏路比黄小明更加宽广。
    虽然张大胡子的这版《神雕侠侣》最终成全了黄小明和刘亦霏二人，但是对此时的聂元来说，王京的《雪山飞狐》真的不是个有多么差的选项。
    2004年的内地影视圈，衡量一个项目是否算得上是大制作或者是不是能够有潜力爆火，除了看投资金额够不够大，主创是不是大牌明星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那就是在这个项目当中，来自香江或者宝岛的导演，演员甚至于幕后团队的成员够不够多……
    没办法，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里，这个圈子的运行规则就是如此。
    大多数情况下所奉行的等级链条是：国外演员香江宝岛演员内地演员。
    以这个标准来看，王京的这版《雪山飞狐》几乎是可以说找不到任何理由不成功的。
    导演王京来自香江，是香江圈出产作品数量最多的导演之一；
    主演名单里有朱颖，钟欣潼，安怡轩，方宗鑫，谭耀闻……
    除了男主角聂元，其他所有人都是来自香江的知名一、二线演员，原著小说又是最近几年最为火爆的金庸武侠小说……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雪山飞狐》都绝对不会是一部扑街得如此惨烈的作品。
    可现在的问题是，随着方云墨的横空出世，原时空出演了《神雕侠侣》的黄小明放弃了争取《神雕侠侣》，转而盯上了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的《雪山飞狐》，而这个时空聂元既没有准备《神雕侠侣》，原本一直有希望的《雪山飞狐》又被黄小明从天而降给截了胡，现在居然落到了两头不到岸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聂元倒也是个硬气的角色。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你们华艺兄弟，劳资辛辛苦苦那么多年，《神雕侠侣》算是主动放弃倒也罢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新人居然也来抢我的角色，这口气再这么忍下去，我聂元这口气还能咽的下去吗？
    “宗哥，聂元这么做也太刚了吧，”方云墨苦笑道，“我记得他在公司也有不少年头了吧，这么说走就走，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不要了？”
    “聂元这个人，我虽然没有和他接触过，但是从别人嘴里，对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宗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这个人外表看着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很执拗的人，《神雕侠侣》是他自己觉得条件不合适，算是主动放弃，原本以为《雪山飞狐》那边算是十拿九稳，可谁知道公司由于王晶花带着一票人出走，急需补充新鲜血液，所以才会拿那部戏作为筹码，找上了黄小明……”
    “呃……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方云墨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在隔岸观火，可谁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里，居然还有他的一份因果。
    如果没有方云墨的崛起，郝如就不会送上助攻，让宗帅抓到把柄；
    如果宗帅没有抓到把柄，那王晶花的所作所为就不会让华艺高层如此暴怒，最终导致王晶花提前一年多离开华艺；
    如果王晶花没有那么早的离开华艺，那么黄小明虽然还是会在这个时候进入华艺兄弟的视野，但华艺却未必会在他身上开出那么高的筹码，直接拿出两个项目让他挑选……
    至于邓潮，估计他还要再过至少两、三年才会进入华艺兄弟高层的视野之中……
    归根到底，要说一切都是由方云墨所引发的，貌似……还真不算是说错了。
    “宗哥，既然消息还没有传开，”方云墨眼神闪烁，“你既然这么急着让我赶回来，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俩就算是绑在一起了？”
    宗帅呵呵一笑，“云墨，不得不说，跟聪明人说话，的确是一件轻松而又愉快的事情。”
    “我有三个问题，如果咱们俩对这几个问题的看法差不多的话，那我觉得咱们就算是合作愉快了。”
    宗帅的回答也很简单！
    “你说！”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合作对象？”
    “你对于黄小明和邓潮这两个人有什么样的看法？”
    “对于我们来说，你觉得和他们俩相比，优势的地方在哪里？”
    对于方云墨的这三个问题，宗帅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奇怪，他很快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只不过，他对于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听上去并不是那么让人心情愉快。
    “因为我没得选！在我看来，你们三个人之中，你是最为弱势的一方，也是最有可能和我达成合作关系的一方。”
    “很好，我喜欢这种坦诚的说话方式，”方云墨一声轻笑，“请继续。”
    “黄小明情商更高，容易得到高层赏识，邓潮的性子有点太直，虽然个人专业实力很强，但是容易得罪人，时间长了的话，迟早是会离开华艺兄弟的。”
    “我们的优势在于平庸，虽然一眼望去，各方面都算不上突出，但是如果仔细看来，却也没有明显的短板，所以在我看来，如果能够精诚合作的话，那么至少应该可以在和他们俩的竞争中成功压制其中的一个。”
    “最后还有一个附加问题，你回不回答都完全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合作。”方云墨一边说的话，一边起身朝宗帅伸出了右手，“你觉得在已经确定要加入这场竞争的情况下，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来作为以后一段时间的主要方向？”
    “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可以作为今天这次谈话的赠品，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宗帅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和方云墨握在一起，“暂避锋芒，以待时机。”
    “宗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云墨！”

 第180章 新的主线任务

    由于今天发生在方云墨租住屋里的谈话只能算是一次秘密性质的串联，所以在说完了正事之后，宗帅很快便离开了。
    在宗帅离开之后，方云墨调出了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详情，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主线任务：出类拔萃
    什么才算是出类拔萃？当业内提到你的名字时，其他人能够马上想起你的作品，经历乃至于特点，这样才能算是在业内打响了名号，站稳了脚跟。
    任务时限：十八个月
    任务要求：规定时限内在全国范围内知名度达到十万，就算是完成任务。
    备注：知名度是宿主在全国观众，媒体，业内人士，同行心目中的印象，不同的受众群体对宿主所产生的知名度贡献将会有所差异，该部分解释权限有本机自行处理。
    任务奖励：
    a：剧本数据库容量增大，扩展至50%。
    b：演艺空间可将宿主表演内容直接拷贝为视频文件，供他人观看。
    c：现金奖励一千万米元或按照某一时间段的汇率，直接折算为华币。（备注：该项奖励也可以折算为宿主指定的某公司等值股票）
    d：初级技能书开放兑换。
    任务失败惩罚：
    强制离开娱乐圈三年，期间不得从事任何与影视传媒娱乐行业有关的活动。
    …………
    以上便是方云墨今天从数据终端那里收到的最新任务提示。
    而这，也便是方云墨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宗帅合作建议的原因。
    这破终端所发布的任务有个共性。
    它虽然绝对不会发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每次想要完成任务，却也不会是有多么容易的事情。
    就那这次的任务来说，知名度这个玩意，压根就是系统里新出现的产物，虽然数据终端说明了是由观众，媒体，业内同行等多种渠道共同计算而成，但方云墨觉得，观众虽然基数很大，但要说对知名度这个数值的贡献，恐怕是会远远比不上媒体和业内同行的。
    不过细细想来，这种情况貌似也是正常操作。
    对于广大的观众来说，一个明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恐怕都取决于这个明星在媒体和业内同行们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乃至于从这些人口中流传出来的评价到底怎样，反倒是明星自己，在观众面前除了用作品说话以外，真的没什么发言的机会。
    说自己好？
    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己搞出来的宣传通稿！
    说自己不好？
    毫无疑问是自黑派洗白，同样是宣传通稿！
    久而久之以后，一个明星的真实样貌如何，其实绝大多数的观众早就已经忘了，他们印象中的那个人，不过是大多数媒体所塑造出来的一个形象罢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华艺兄弟的确是目前为止，方云墨所能依靠的最合适的一个平台。
    整个华国，现阶段还有比华艺兄弟更会和媒体打交道的影视传媒公司吗？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华艺兄弟将会迈入公司发展的黄金时期——项目连连成功，公司业绩不断提升，上市融资成功，最终坐上华国民营影视传媒公司的头把交椅……
    对于以薅历史红利羊毛为己任的重生者们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如果在这种时候选择离开华艺这条大船另起炉灶，那才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呢……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能够看得出来，宗帅也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主。
    话说回来，这事倒是也不能算是宗帅这人不安分……
    至少以方云墨的角度来说，他更喜欢把宗帅那种挖空心思往上爬，希望掌控更大的权力的想法称之为上进心，并且非常愿意努力帮对方达成愿望。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帮宗帅也就是在帮方云墨自己。
    只有宗帅在华艺兄弟爬的足够高，掌控的资源足够多，方云墨才能凭借着和对方的联系，完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
    毕竟……掌控话语权的人才有资格和能力让自己想说的话传播到每一个角落，并且保证那些东西被其他人所知……
    可现在的问题是，大概是王晶花的脱离让王氏兄弟的神经有点绷得太紧，在重组之后的华艺兄弟经纪公司里，没有人能够再拥有像王晶花那样超然而又大权独揽的地位了，曾经的经纪公司总负责人——也就是总经理的位置被该组成了经纪人联席会议，除了拥有决定性投票权的王氏兄弟之外，其他人想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都必须要成功的说服与自己分享权力的同伴……
    而最要命的是，在现在的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内部，有资格坐上经纪人联席会议投票席的人，几乎手下都有或者是即将拥有一位或者几位被公司高层看好的演员。
    于是乎，宗帅现在的情况所面临的道路其实只有两条：要不就付出代价，与其他经纪人达成协议，共同分享本就不多的权力，要不就努力帮助自己麾下的演员尽快成长，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从而名正言顺的占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力……
    从本质上来说，这其实也就是一个公司内部各部门之间努力竞争，以求博得高层赏识，最终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过程。
    当然，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胜利者和失败者，也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能量和不知道能不能被肉眼可见的暗箱操作，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每个人在下场参加这场角逐之前，几乎都满怀信心，自认为可以成为那个站到最后的人。
    说老实话，方云墨并不关心宗帅是如何在华艺兄弟内部跟他的同僚们摩拳擦掌，勾心斗角的，那种层面的事情向来也不是他的金手指所擅长的领域，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作对象，他更想知道的还是宗帅准备如何来安排他未来的发展道路。
    幸运的是，宗帅在来之前，对于这个方面也还真是做了足够的功课。
    不要让自己的形象和线路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定型！
    这就是宗帅给方云墨的第一个建议。

 第181章 回到剧组

    作为一名演员，尤其是一名有志于走多元化路线，打算演技与人气并重的演员，方云墨自然知道形象被固化了之后的代价会有多么的惨重。
    诚然，对于某些演员来说，演了一辈子的戏，能够拿得出手的角色有那么两三个就足够了，那样哪怕是将来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但只要一说起某某作品里的某个角色，那就一定会想起出演这个角色的演员……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毕生追求。
    但对于方云墨来说，他明显是不可能走这样的一条路的。
    有成名角色这种事情，在方云墨看来，对一个演员的长远发展来说，绝对是一把双刃剑。
    这种类型的演员或许会风光一时，但是论及在圈子里的长久发展，却几乎都是弊大于利。
    稍远一点的，比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红楼梦》和《西游记》，那里面的主要角色几乎无一不是经典，而且是那种哪怕过了二十年、三十年都无人可以超越的那种，但是看看那些演员的后续发展状况便会发现，他们几乎都终身陷入了角色的框架之中，再也无法超越。
    陈晓旭出演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她就几乎把自己活成了林黛玉；
    六小龄童演了一辈子孙悟空，最后却留下了‘章口就来’的笑谈；
    哪怕是方云墨在电影学院的老师周李晶，当年也有一段时间困在固有形象里出不来……
    前车之鉴如此之多，方云墨怎么可能还会傻了吧唧的往坑里跳？
    可问题是有些事情不是他知道怎么回事，这事情就不会找到他头上的。
    即便是方云墨在出演了《天龙》和《仙剑》之后，有意识的接下了《独自等待》这部完全与前两者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电影，但由于《独自等待》的影响力实在有限，所以即便是电影公映之后，大多数观众所记住的，仍然是《天龙八部》里痴情呆气的段誉以及《仙剑奇侠传》中的李逍遥。
    简而言之一句话：方云墨希望借助《独自等待》摆脱由于出演《天龙》和《仙剑》而带给他的固有印象这个想法，事实上已经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其实现在看来，方云墨再争取《神雕侠侣》中的杨过本身还是存在着一定风险性的……
    只不过当初在争取这个角色的时候，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宗帅，都没有想到华艺兄弟的一众高层居然性子会急成了这样，前后算起来连半年的时间都不到，原本以为的聂元和黄小明两强争锋的局面，居然由于邓潮和聂元的一进一出，不仅没有让情况缓解下来，反倒是让原本可以隔岸观火的方云墨也不得不提前下场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方云墨知道出演《神雕侠侣》会让他的形象进一步固化在古装剧这个领域，他也只能先硬着头皮把角色拿到手了再说。
    毕竟在这个时间段，能够名留后世的影视作品本来就不多，而适合方云墨现在这个年纪的就更少了，就算是饮鸩止渴，方云墨也会先把‘渴’给止了再说……
    毕竟时机一旦错过，以后再想要遇到像现在这么合适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如今情况有变，如何洗掉方云墨身上的古装武侠剧烙印便成了当务之急的事情。
    按照方云墨的想法，只要能够拿出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角色，那么观众在进行讨论的时候，便会自然而然用新形象去替代过往角色……
    现在摆在宗帅和方云墨面前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俩去哪里找一个足够出色，而且能够引起足够影响力和讨论性的角色……
    要是再过几年的话，方云墨倒是有把握光靠自己的投资就能拉起一个剧组，可要是说到现在……他就有点抓瞎了。
    这年头可还不是重生前那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导演’的年代，且不说方云墨如今只要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算是他再大个十岁，如果突然对外宣布他要弃演从导、或者是导演演员两条路并行发展，估计他第二天就会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声浪淹没。
    离经叛道，不知所谓……类似于这样的声音绝对会不绝于耳。
    ……这也是方云墨虽然能够从演艺空间里拿出几乎半个华语电影圈的剧本，但最后却依然选择了老老实实等宗帅消息的原因。
    …………
    12月10号，方云墨与《神雕侠侣》剧组在浙省的象山影视城会合了。
    比原定的时间稍微晚了一天。
    原因倒是也很简单——京城那边临时有点状况，实在是走不开。
    对于方云墨的这个理由，张大胡子不置可否。
    余敏则压根就没说话。
    他们也知道，方云墨是在学校请了假出来拍戏的，万一那边有点什么临时变故，肯定要优先安排妥当了才行。
    ……毕竟，学校那边关系着的可是人家一辈子的前途。
    再说了，剧组也就比方云墨早了两天到达而已。
    真正开始工作也就只是昨天一天。
    而且还没有方云墨的戏。
    那他请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由于唐糖。
    前后足足快两个月没见到大活人了，二人世界还是要过一下的嘛……
    都是年轻人，有时候容易擦枪走火也是难免。
    一来二去，时间管理方面自然就比较容易出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张大胡子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泡。
    方云墨刚一进剧组，他就安排了一场相对来说比较重头的戏份，也算是以此考验一下方云墨的准备情况。
    这场戏的内容是李莫愁师徒返回活死人墓，向小龙女师徒逼问玉女心经的下落，结果被小龙女放了断龙石，几个人最后不得不从地下水道离开的部分。
    这场戏的难点在于需要用水下摄影机捕捉几个人在水中相互纠缠的情景。
    所有人都知道，人一旦下了水，就算是正常反应都有可能对其他人造成威胁，更何况是穿上了古装戏服在摄影机面前扑腾……
    随着余敏的一声开始，在剧组专门准备的水池子里，方云墨等人纷纷跃入水中，而摄影机也开始了拍摄。
    这场戏不好拍是自然的，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场戏居然难拍到这种程度。
    下了水以后，既要让演员露出正脸让观众分清楚谁是谁，还得不能面容扭曲吓到观众，同时还得关注身上衣服的袍袖，衣带飘动的方向……
    有一说一，好歹还是快两米的池子，演员下去之后不惊慌失措就已经算是人才了，谁还有空管的了衣服？
    再说了，衣服怎么飘那玩意是人能管的了的吗？
    没办法，余敏只能采用最笨的法子——拍摄足够多的素材，寄希望于后期剪辑的时候来拯救一下了。
    足足折腾了一上午，翻来覆去拍了七遍，余敏终于满意的喊了声‘过’……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一个问题——貌似刚刚下水的人少了一个……
    咱们这部戏的女主角怎么不见了？

 第182章 有惊无险

    事实上，第一个发现人头少了一个的，正是方云墨。
    没办法，从今天一大早开工到现在，光这一场戏就已经折腾了六七遍，但凡是个人这会都多多少少会有点惯性心理。
    虽然这水池子是剧组自己弄出来的，里面的水也是用的加过热的温水，但现在可是十二月份，戏里的水可是终南山活死人墓的地下水道，再怎么‘温’也不可能弄成水雾蒸腾的效果出来，再加上在这水池子里可是没有不断加水服务的，一群人在里面泡了这么长时间了，即便开始是温水，到了后来，也和冷水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剧组的工作人员还好说，摄影师可以轮换上阵，多少有个调整缓冲的时间，可对于演员们来说，因为水冷就让替身上阵这种事情，这年头的演员还真没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再说了，这段情节里还有不少近距离的面部特写，替身上去不穿帮？
    于是乎，到了后来大家都想着怎么能早点收工，好从这个寒冷刺骨的‘地狱’里逃脱，对于其他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关注不到了。
    方云墨要不是因为角色的关系，估计他也不会发现得那么快。
    没办法，杨过在这场戏的剧本里本来就是一手拖着小龙女，然后自己的脚被李莫愁死命拖着，再然后才是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
    虽然在小说里说是小龙女也憋着气往前游，但真到了拍摄的时候，除了方云墨以外其他三个都是女的，基本上都是指望不上的。
    要不是连续折腾了好几遍把方云墨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他本该更早一点发现异样的。
    好在他一直有保持锻炼的习惯，身体素质算得上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所以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亦霏？！”方云墨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人看到亦霏了吗？”
    听到方云墨的喊声以后，余敏也从素材足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连声呼喊起来，“水里的所有人，看看自己周围，有没有看到亦霏！”
    余敏也真的是慌了。
    这才是转场拍摄的第一天，他要是把女主角给弄出了什么意外，整出来个好歹，就算刘晓莉能饶了他，张大胡子也会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最后，还是水下摄影师最先发现了目标。
    “云墨，亦霏就在你旁边，大概五点钟位置！”
    也是难为这位老兄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的起来用这种话来表示方位。
    没过多久，方云墨便从水里拖着浑身湿透，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刘亦霏上了岸。
    额头红肿，这大概是在水里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体力下降再加上头部撞击，大概这就是她会溺水的原因。
    脸色苍白，自主呼吸微弱……
    嗯……这种时候果断应该使用心肺复苏术。
    这东西方云墨是不会的，可他接受下来的记忆里倒是有，第一次尝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不管怎么看，刘亦霏应该都不会是个短命的样子……
    “有手机的，马上打电话叫120救护车，”方云墨看了看周围的围观人群，继续招呼起来，“余导，麻烦给我拿一条稍微大点的毛巾来，闲杂无关人等离开这里，我要给亦霏做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余敏还有点愣愣的没回过神来，“那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方云墨的语气里已经开始带上了一点不耐烦，“总之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稍微过了几秒钟，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出去以后，都把自己的嘴巴闭紧一点，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说！”
    “云墨，你太没礼貌了，怎么能这么跟余导说话……”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到处都有。
    眼看着时间本就紧迫，居然旁边还有人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在余敏面前给方云墨上眼药……
    “滚出去！”方云墨连继续说话的意思都没了。
    “你！”
    “够了，按照他说的做，我们先出去，然后给120打电话吧，”余敏到底是个导演，比其他人要老成许多，再加上他这个时候已经看到方云墨在解刘亦霏戏服上的扣子了，所以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ps：心肺复苏的按压位置因人而异，确定位置和在进行按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需要对被救者进行一些身体接触的。）
    其实，现在余敏他们走不走的方云墨已经不关注了。
    救人要紧！
    他先是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解开刘亦霏的衣服，然后隔着对方的内衣稍微比了一下位置，接着便开始以每分钟100120次的速度进行心脏按压，同时以每按压5次左右的频率进行一次人工呼吸……
    二十分钟以后，当象山影视城的急救车姗姗来迟的时候，刘亦霏已经在方云墨的救治下转危为安了，虽然看着脸色还是有点苍白，额头的红肿也没有消散，但是意识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清醒。
    出于安全考虑，刘亦霏还是在刘晓莉的陪伴下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进行观察，不过从刘晓莉的脸色来看，方云墨觉得余敏应该没那么头铁，会老老实实的告诉她，刘亦霏刚才差点就淹死了的事情……
    虽然当时余敏出去的时候，对外下达了封口令，但随着刘亦霏的转危为安，拍摄时突发意外，导致刘亦霏前往医院检查的事情还是很快便传了出去，随着消息的扩散，除了原本就一直跟组的刘晓莉之外，方云墨的经纪人宗帅以及相关人等的经纪人也都在第二天赶到了剧组。
    虽然经过检查，刘亦霏的身体仅仅是因为溺水而出现了短暂缺氧，只要静养休息几天就行了，但剧组还是把后续工作给做到位了。
    除了剧组停工三天，全面排查安全隐患之外，剧组还专门给方云墨发放了20万华币的奖金，以及十万元的抚慰金。
    ……估计刘亦霏那边应该也至少会有一份抚慰金，不过具体金额，方云墨就没地方打听了。
    宗帅借着剧组意外的理由，名正言顺的来到剧组以后，也给方云墨提出了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建议。

 第183章 联手炒作

    由于剧组临时放假了三天，方云墨在拍摄的时候也着实有点体力透支，所以在剧组休假的第一天，方云墨基本上是以在屋子里休息为主，这也给了宗帅专程上门找他谈话的时间和机会。
    结果，说了还不到十分钟，方云墨陡然提高了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宗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按照你刚才说的方案操作，会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也和张大胡子合作过，他在剧组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别说是我和刘亦霏联手，就算是再加上所有的演员绑在一起，估计也不用指望能撼动他的想法……”
    “不是让你和刘亦霏联手做什么事，”宗帅摇了摇头，继续强调道：“是我和刘亦霏的经纪人……也就是刘晓莉联手，为你们争取在宣传和其他方面应得的权力，从而避免后续再次发生像是昨天那样的事故！”
    方云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宗帅其实已经开始急了。
    虽然他不知道华艺兄弟内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目前看来，宗帅的日子似乎并不像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好过……
    所以现在的宗帅，似乎已经开始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尽快让自己手中的筹码变得更多，更丰厚一些了。
    当然，这对方云墨来是，总体上应该算是好事。
    唯一的问题是，要提防着这家伙步子迈得太大，说不定会扯出淡淡的忧伤来……
    看方云墨半天没有吭声，宗帅又开口强调道：“我们之前曾经确定过，如果你想在这个圈子里彻底稳定地位，那么连续出演几部有话题度的作品是首要条件，但是在此之后，你必须跳出这个领域，然后才有可能有更大的发展。”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哪怕是现在我也仍然没有任何异议，”方云墨敲了敲桌子，“但是宗哥，我不明白这和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云墨，你要明白，张大胡子最近这两年绝对是处于个人创作的巅峰期，但是他这个人有个问题，很容易在一些自己以为熟悉的领域里出不来，这次的《神雕侠侣》之后，我预测他的创作水平应该会呈现出逐渐下滑的趋势，所以我们需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借助《神雕侠侣》的这股东风，至少要把你稳稳的推进二线演员的行列。”
    “所以你的建议就是让我和刘亦霏炒作绯闻？”一回到最初的话题，方云墨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和唐糖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跟别的女人传绯闻，你觉得我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好吧，虽然方云墨截止到目前已经和不止一个女人鼓了掌，但是在方云墨的心里，除了唐糖算是他正式交往的女人之外，其他的那些最多都只能算是逢场作戏而已……
    “而且再说了，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情？”方云墨接着开口道，“刘亦霏今年才刚过完十七岁生日，这种时候跟人传绯闻，对她未来的发展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以她家母上大人的性格和作风，你觉得她能接受这种事情？”
    “我只是说想要用炒作绯闻的这种方式，但是我可没说要现在就开始啊，”宗帅摇了摇头，“本来在我的设想里，说服亦霏的家人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还需要剧组的配合……”
    眼看方云墨又有要表示反对的意思，宗帅赶紧解释道：“而且我只是想炒作绯闻，提高观众对于《神雕侠侣》这个项目的关注度，没有让你们真的谈恋爱……”
    “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方云墨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宗帅这个不靠谱的主意，“不管你怎么说，除非是刘亦霏的家人以及她本人，还有张大胡子同意，否则的话，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云墨以为，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应该可以算是把宗帅所有能想到的路径全都给堵死了……
    就算是张大胡子同意，刘晓莉也不可能同意，就算是刘晓莉同意了这种事情，刘亦霏估计也不会愿意……
    呵呵，只能说方云墨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判断一件事情是不是值得去做，面子之类的东西从来就不是衡量的依据。
    只要能够带来足够大的利益，某些人的节操下限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重新开始拍摄之后，方云墨发现刘亦霏似乎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虽然心里很是好奇，但自从知道宗帅在打什么主意之后，方云墨便有点下意识的抗拒和刘亦霏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倒不是因为他对刘亦霏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因为在担心自己的定力不够……
    当天对刘亦霏使用心肺复苏术的时候，方云墨为了找到合适的按压位置，可是直入主题到了贴身衣物的地步，虽然不管走到哪里，方云墨的行为都只能算是事急从权，救命之举，但是如此香艳的一幕还是让方云墨事后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性的会感觉心绪不宁。
    虽然基本上可以算是问心无愧，而那种近距离的接触细节刘亦霏未必会全部告诉她的母上大人，但是至少作为刘亦霏本人来说，她是很清楚的知道方云墨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事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扪心自问，哪怕是他处在刘亦霏的那个位置上，恐怕也没办法对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家伙保持一颗平常心吧？
    幸运的是，虽然刘亦霏在戏外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但到了上戏的时候，她还是保持了足够的专业素养的。
    几场重头戏都顺顺利利的拍完了以后，一直在观察演员状态的余敏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刘亦霏确实是从之前的意外中走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余敏果断决定，召集足够的群演和工作人员，先把在象山影视城的几场相对来说更重要，场面也更大的戏份给拍了。

 第184章 脑残粉

    “摄像，把吊臂先架起来，等会在拍摄的时候，除了需要地面上的机位捕捉老百姓的喜悦表情之外，也要有俯视角度的镜头……”
    “收音？这一场戏基本上不用怎么收音，所以你只需要在地面上架上收音杆就行了，空中俯视的部分，你可以忽略不计……”
    “群演？群演的问题你找副导演啊，这种小事情都要跑来找我，养这帮子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服装，服装部门的人跑哪去了？过来看看这帮人的衣服，我要的是丐帮弟子和老百姓对半开，看看你们准备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比一个邋遢，你能不能稍微走点心，现在距离开拍还有半个小时，你至少让我在镜头里看着没那么出戏行不行？”
    “化妆……”
    “道具……”
    …………
    一大清早，当一众主要演员还在各自的化妆间里对妆容做着最后修饰的时候，《神雕侠侣》的导演余敏已经抵达片场，并且开启了吹风机模式，毫不留情的对着剧组各部门的负责人一通狂喷。
    也难怪他这么紧张。
    今天要拍摄的这场戏可是整部《神雕侠侣》当中，群演数量排的进前三的‘大场面’。
    和香江版本寥寥十几个人就能召开的武林大会相比，张大胡子的这版别的地方或许确实不如香江版本，但是要论及场面这一项，内地版绝对完胜。
    这不，即便是一个英雄大会这样的江湖帮派之间的场面，《神雕侠侣》剧组也堪称‘丧心病狂’的找来了差不多快两百位群演……
    人多，必然事杂。
    在导演余敏对着剧组各部门继续开大吹风机功率的时候，离他不远的一块空地上，几个群众演员经纪——简称群头的人也正在对一群长相比较参差不齐的家伙叮嘱着什么。
    “今天咱们参加的可是大制作，《神雕侠侣》这本书大家都知道吧？等会如果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让导演相中，以后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别看这位老兄吼得是声嘶力竭，但是从他面前这帮群演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基本上没多少人把他的话真的当回事的。
    “李头，我听说咱们今天拍的这场戏里能看到刘亦霏，是不是真的啊？”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瘦小，形容猥琐的小个子男人趁着群头口若悬河的当口，悄悄跟身边一个相熟的群演嘀咕着，“我最喜欢刘亦霏了，等会要是能和她演一场戏，那我今天就算是不拿钱也行啊……”
    被称为李头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眼看去就是个獐头鼠目，油滑奸诈的样子，听着旁边那个小个子的话，他不屑的笑道：“呵呵，没想到刚子你还会去追星？”
    “也……也不算是追星吧，”听到同伴的调侃，被称为刚子的小个子男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欢……喜欢看到她……”
    “你这不就是追星吗？”李头眼珠子一转，搂着刚子的肩膀，凑在对方耳朵边上小声笑道：“给你透个风，我刚才偷偷瞄了一眼头儿拿到的剧本，好像咱们等会主要就两场戏，一场是在路边上对着人家欢呼，还有就是把小龙女抛起来再接住，既然你这么喜欢刘亦霏，要不要我跟几个哥们打打招呼，让他们照顾照顾你，让你和你的偶像能有个近距离接触？”
    “李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一想到能和刘亦霏近距离接触，刚子就不由得热血沸腾，“你……你要是能帮我这一次，我……我请你喝酒。”
    “喝酒什么的咱们改天再说，你先过来，听我跟你说说到底等会该怎么才能占到个好位置……”
    且不管两个群演的私下里嘀咕，余敏刚把场面上的事情给调度完，还没等他有喘口气的功夫，方云墨和刘亦霏也带着剧本过来了。
    要说现在余敏最不想看到的人，绝对是非刘亦霏莫属。
    当天余敏光顾着镜头素材，没注意到演员安全的事情，最后终究还是被张大胡子给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了这件事，余敏可以说是吃了好一顿排头。
    虽然那也不见得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是作为执掌全局拍摄的导演，女主角出了事他都没发现，这事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
    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刘晓莉偶尔看过来的眼神都让余敏觉得透着杀气……
    “不知道这两位大爷今天又有什么事……”
    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余敏换上一副和煦的微笑，尽量泰然自若的跟方云墨二人打着招呼，“云墨，亦霏，马上就要开拍了，你们俩有什么事情吗？”
    先说明时间紧迫，开拍在即，尽量提前设下理由压缩谈话时间，再摆出一副即便时间紧迫也要认真听取男女主角意见的态度，余敏的这番做派堪称完美。
    “导演，我正是为了咱们马上要开拍的这场戏来的，”方云墨从旁边顺手拉过两把椅子，放在余敏身边，“我和亦霏刚才在对剧本的时候，觉得马上就要拍的这场戏有点问题。”
    “你说的应该是武林大会之后，丐帮帮众把杨过和小龙女抛举到空中的那段吧？”余敏翻开手里的剧本，仔细确认了一次，开口问道：“这段就是表现众人打跑了金轮法王之后，欢呼庆祝的场面而已，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
    “庆祝方式本身略有点超前了，很难想象南宋的时候就有这种庆祝方式，但是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这种行为与杨过和小龙女的性格不符。”
    “性格不符？”余敏来了兴趣，“仔细说说你们的意见。”
    “余导，在我的理解里，小龙女应该是个冷若冰霜，喜怒更多是藏在内心，眼睛里只有杨过，而且还稍微有点洁癖的人，您觉得对吗？”
    在方云墨的示意下，刘亦霏先开口解释起来，“如果她的性格是这样的话，那么您觉得她怎么会愿意接受像是抛举这么外向和热烈的方式？”
    “嗯，这也有点道理，”余敏点了点头，“云墨，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即便不说小龙女，就算是杨过，他这也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展露武功，怼上金轮法王也只是凭借计谋巧胜，而且他对于郭靖此时还是非常敬仰的，与黄蓉关系也有所缓和，即便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他的眼里只有小龙女一个人，旁人的好恶，评价，她也是完全不放在眼里，所以如果按照常理，他和小龙女赢了以后，找个地方说悄悄话才是最合适的方式，剧本里面这种方式……”
    方云墨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意见说完，“剧本里面这种方式……感觉有点过了。”
    出乎方云墨和刘亦霏的意料，余敏在听完了两人的话之后，并没有坚持己见，静静思考了几分钟以后，马上拍板做出了决定：“副导演，通知摄像，欢呼庆祝的那场戏改为群演站成一圈，杨过和小龙女在圈子里作揖答谢，原本的抛举取消！”
    “知道了，余导，我们马上去调整工作。”
    看着余敏按部就班的发下指令，方云墨和刘亦霏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设计那么多群演和演员的一场戏，就这么简单的……改了？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第185章 疯癫人

    对余敏来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容易的做出决定，其实原因一点都不难理解。
    因为方云墨和刘亦霏的想法，几乎可以说他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思所想。
    在某些事情上，余敏最近发现，貌似自己和张大胡子已经开始有点对不上盘了……
    尽管余敏与张大胡子一起合作也有了好几年的时间，但是两人之所以能够一起合作，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彼此对于镜头和拍摄理念上的某些相似性……
    但是，理念相似并不等于就是理念相同。
    随着双方合作时间的越来越长，张大胡子也渐渐的从一线导演的位置上离开以后，余敏便觉得自己与张大胡子之间，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存在着分歧了。
    就像今天方云墨他们刚刚提出异议的这场戏。
    当初拿到剧本的时候，余敏就曾经提出过异议，但是却被张大胡子以这是《神雕侠侣》情节发展到现在，第一个大场面的群戏，需要从各个角度展示当时的社会风貌为由，硬生生的给强行推进了下去……
    当时余敏虽然也觉得情况未必是像张大胡子所说的那样，但考虑到对方毕竟是项目的制片人，考虑的东西和眼界的角度都和自己有所不同，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表示反对，但当他真正开始执导《神雕侠侣》这个项目的时候，余敏却总有一种自己当时应该再争取一下下的感觉。
    随着拍摄的进行，余敏的这种感觉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了。
    张大胡子所说的那些东西，余敏总觉得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的某个局部扭转观众的印象，从整部片子的大局来看，那些反而更容易成为漏洞和疏漏……
    原本余敏还有点担心自己的这种感觉会不会是自己的一时神经过敏，但今天越是指挥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他的这种感觉反倒是越来越明显了。
    正在他考虑是不是要找张大胡子再沟通沟通的时候，方云墨和刘亦霏找上了他。
    一番详谈下来，余敏简直就像是想瞌睡遇上了枕头，改戏改得毫无心理压力。
    自从前几天片场差点出了拍摄事故之后，张大胡子对于有可能导致出问题的环节几乎都是严防死守，有了方云墨和刘亦霏的背书，余敏甚至连到时候向张大胡子交差的说辞都想好了——考虑到群演的素质层次不齐，像是抛举这种动作虽然不算复杂，但是对于群演的协调性还是有一定的要求，所以为了演员的安全考虑，我最终选择放弃这种可能会造成危险的方式……
    从动机到结果，从细节到目标，余敏的这个锅甩得可谓是精巧细致，毫无破绽！
    ……不愧是在这行里混了若干年的……一根老油条！
    虽然余敏临时做出的戏份改动让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但是对于剧组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来说，这样的改动都是一件好事。
    原本的方案不仅有高空俯视镜头的拍摄，而且还要顾及到地面上的群演，方方面面加起来，都快整出来一个全方位立体模块了，经过改动之后，不但少了爬上爬下的麻烦，而且……还省事不是？
    对于这些在《神雕侠侣》剧组工作的幕后工作人员来说，其实他们才是在这个剧组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批人。
    像方云墨、刘亦霏这样的演员，他们签的是档期约，虽然前后可能会因为剧组的时间问题，有那么几天的上下差异，但是基本上很少有人会从一开始开拍就一直跟组到全片杀青的。
    对于这些在剧组一呆便是三个月、半年起步的幕后工作人员来说，若干年如一日的重复着各自岗位上的工作，要说没有厌倦心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除了摄影这样的‘半步导演’以外，其他人在拍摄时根本就插不上话，所以即便他们再怎么觉得导演们制定的拍摄方式煞笔到了极点，也只有老老实实俯首听命的份……
    现在倒好，导演主动提出要替大家省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
    就在余敏改变拍摄计划的指令传达到剧组的各个模块之后不久，刚子和李头所在的群演那边，也收到了改戏的通知。
    对于这些群演而言，只要他们被人雇来，不管有没有出镜，都是按照一天的工时来计算费用的。
    哪怕他们今天什么都不做，在片场傻了吧唧的晒一天太阳，剧组也依然会按照一天的工时给他们结算工资，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够少动点力气，拿一样的钱，自然是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除了刚子。
    从听到群头宣布最新的站位之后，刚子的情绪就一直陷入了一种不那么稳定的状态。
    “李头，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让我靠近刘亦霏的吗？现在呢？现在呢？”刚子像拉磨似地转了两个圈，又凑到李头面前，两只眼睛几乎都已经快瞪出来了，“我可是把今天一天的工资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刚……刚子，你……你先别着急，”到了这个时候，李头自然看得出来，刚子现在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太正常，可如今他也只能先想办法稳定住对方的情绪，“咱们只是不会靠那么近，但是不代表就没机会过去啊，等会……等会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李头……”看着面前的油滑面孔，刚子矮小的身躯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们……你们可是答应了我的……”
    “放……放心吧，刚子兄弟。”李头把胸脯拍的震天响，“有老哥我在，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声嘟囔了两句，刚子带着一脸期待的表情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继续朝着某个方向垫着脚张望着什么……
    “妈蛋，这小子该不会是精神不正常吧？”望着刚子的背影，李头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算了，原本还想着这小子好欺负，现在看来，还是别去招惹他比较好……”
    顺着刚子张望的方向看去，李头终于找到了刚子的目标——一个身着白衣，身段窈窕的倩影，收回自己的视线之后，李头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开始拍摄的时候，直接把刚子那家伙往前排一推，至于他要干什么，那就跟我无关了。”
    “再说了，这么大的个剧组，安保人员总应该有吧……”
    正当李头开始找自己相熟的群演把位置替换出来的时候，副导演手里的喇叭响了，“群演准备，拍摄五分钟以后开始！”

 第186章 再出事

    “《神雕侠侣》，第十二集，第七幕，第一场，开拍！”
    随着副导演的一声号令，剧组各部门开始全速开动，王落勇饰演的郭靖和孔玲饰演的黄蓉当先走在前面，方云墨所饰演的杨过和刘亦霏所饰演的小龙女携手走在第二排……
    这也是符合当时行进间的尊卑设定的。
    作为倡议方，同时也是地位最尊贵的自然应该走在最前面，杨过、小龙女二人要不是立下了大功，肯定享受不了这种待遇……
    而随着杨、龙二人朝着镜头终点走去，周围的群演们也开始在副导演的指挥下，渐渐向他们围了过去。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踩场了。
    同一时间，监视器后面，余敏看着面前的屏幕，仔细观察着所有演员的表演，脸上的表情渐渐由略带不安转为淡然处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第一场拍摄就能拍成这样，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又看了几秒钟，见面前的显示器上的一切都是在按照剧本设计的进行，余敏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视线从显示器上移开，然后扭头对旁边的剧务开口小声说道：“小吴，帮我再拿瓶水过来。”
    “好的，余导，您稍等……”
    当余敏吩咐完剧务，把自己的视线重新转回到监视器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越瞪越大，“这……塔马到底是什么情况？”
    …………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话说李头虽然看着油滑无比……当然，实际上这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坑蒙拐骗的事情以前也没少做，可在‘疑似脑子有毛病’的刚子面前，他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乖巧来形容了。
    没办法，自从刚才知道改戏了以后，刚子的精神状态就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虽然李头之前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那些传说中的精神病人，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很快便联络好了几个比较相熟的群演，然后像供祖宗一样把刚子给送到了一个相对比较靠前的位置上。
    “刚子，老哥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后面的事情，你就好自为之吧。”
    “妈蛋，这怎么看都是要出事的节奏，”等刚子挂着满意的笑容站在人群之中的时候，李头则先是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他所在的方向，然后匆匆忙忙的挤出了人群，找了个地方把身上那套乱七八糟的戏服一扔，连当天做群演的工资也不要了，直截了当的消失在象山影视城的街巷之中，“劳资先躲几天看看风向再说……”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刚子压根就没注意到李头的消失，他只是面带狂热的看着刘亦霏所走来的方向，跟随着副导演的指挥向前慢慢移动着脚步……
    ……
    另一方面，随着导演的一声开始，几位主演也开始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向前移动，按照剧本上的设计，这一场戏里杨过和小龙女都是没有具体台词的，所以方云墨和刘亦霏自然也就不用考虑收音的问题，只要嘴部动作幅度不要太大，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亦霏，你感觉还好吗？”方云墨一边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边尽量减少嘴唇开合幅度，悄声问道：“我看你好像有点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还好吧……”相较于方云墨，刘亦霏的面部表情更少，“就是这几天看到水的时候，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害怕。”
    “咦……那你是不是考虑离我远一点？”方云墨的笑容依然灿烂，但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嫌弃。
    “为什么？”刘亦霏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完全没跟上方云墨的思路。
    “你刚才不是说这几天都觉的怕水么？”方云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据我所知，通常只有一种病……”
    “什么病？”刘亦霏果然上套了……
    “……恐水症，又叫……”方云墨很开森的补了个刀，“……狂犬病。”
    “你！”刘亦霏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等着瞧！”
    正当刘亦霏在脑海里盘算着等会下了戏要怎么和方云墨算账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亦霏，小心！”
    还没等刘亦霏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她就只觉得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然后身体便不受控制往后飞退……等到她的身体恢复平衡的时候，已经在某人的怀抱之中了，周围则是剧组工作人员嘈杂的声音……
    “快，快把他按住！”
    这是站的远，没赶上动手，只能使用语言来显示存在的。
    “别塔马愣着看啊，还不快去找根绳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来堵住他的嘴，这家伙怕不是个疯子！”
    这是有机会上了手，结果英勇负伤的。
    “还不快叫安保的人进来，这种场面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剧组就真的要上头版了！”
    ……呃，最后这个声音是导演余敏的。
    说起来，这位老兄不知道是不是和《神雕侠侣》这个剧组犯冲，最近这段时间也真是流年不利。
    一个星期都不到，剧组里已经有两次意外发生在刘亦霏身上了。
    最倒霉的是，刘亦霏两次出事的时候，余敏作为拍摄现场的总负责人，偏偏都在现场……
    虽然第一次是刘亦霏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头，第二次是群演除了岔子，理论上和余敏关系都不大，但在华国，大家通常讲得不就是个领导责任吗？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余敏今天这个挂落都算是吃定了。
    捋顺了这个因果关系，大概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余敏会那么急于要控制住局势了。
    出篓子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么接下来应该做的就是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余敏现在看的很清楚——由于方云墨的及时反应，刘亦菲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最多只是个惊吓过度，可如果现场继续混乱下去，一旦发生事故，殃及其他演员和群演的生命安全，那他这个导演也就算是干到头了……
    幸好，由于罪魁祸首已经被及时控制，群演们又有群头及时喝止，场面虽然有一时的混乱，但是最终并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演员和剧组的各种专业器材都没有出什么事。
    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片场，余敏面沉如水，他先是深呼吸了几下，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今天到此为止，全组收工！”

 第187章 一举两得的办法

    晚上八点，象山影视城附近的一家酒店房间里，宽敞的客厅里，张大胡子，余敏，宗帅以及刘晓莉四人分散而坐，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宽大的的电视机屏幕上，而那里正在播放着的正是一段未经剪辑过的素材带。
    那正是《神雕侠侣》剧组今天上午所拍摄的大散关英雄大会的那场戏。
    在素材带的刚开始，以王落勇和孔玲为首的中原群豪一边向周围欢呼着的人群致意，一边按照既定路线，朝着目的地走去，一切看着是那么的正常……
    突然，从刘亦霏右手边的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嘴里也不知道在喊着些什么，直接就张开双臂冲着刘亦霏就去了，而刘亦霏此时似乎是因为正在和旁边的方云墨说着什么话，脑袋完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危险……
    画面在此刻停了下来。
    “经过我们事后的了解，这个人名叫孙建刚，大家都叫他刚子。今年二十三岁，是象山本地人，”看着电视屏幕上静止的画面，余敏开口介绍道，“今天他是以一名群演的身份被招募进剧组的。”
    “由于这个人平时都是一副老老实实，唯唯诺诺的样子，所以不管是群头还是剧组负责招人的副导演，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刘晓莉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而这也让其他几个人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她这边……
    “对不起，我……我有点没想到，”刘晓莉尴尬的一笑，“……没想到当时的情况居然会这么危险。”
    虽然已经事先听人介绍过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当刘晓莉真真正正的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当时所发生的情况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始替刘亦霏担心起来。
    尽管不知道那个猥琐男当时到底嘴里在吼着什么，但是光看他那副癫狂的样子，几乎不会有人觉得那家伙当时的精神状态很正常。
    “既然这个人平时一直都很正常，那么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亦霏呢？”刘晓莉略带不满的开口道：“剧组招募群演的时候，难道都不进行审查的么？”
    “这个问题我来说明一下吧，”见刘晓莉有点不依不饶，张大胡子也开口了，“由于象山影视城刚刚修建完成没有多久，所以这里群演数量本来就没办法和横城那边相比，再加上这些群演大多数都是来自象山影视城附近的当地人，彼此都说得上知根知底，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他们的精神健康状态进行过筛查……”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大胡子接着开口道，“对于我的解释，刘女士还满意么？”
    “……”张大胡子的地位可不是余敏能够相比的，刘晓莉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进行纠缠，干脆转移了话题，“那后来呢？我听说是方云墨救了茜茜？”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余敏按下了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也开始继续播放起来，“如果不是云墨眼观六路，反应敏捷，恐怕亦霏就不仅是受到惊吓那么简单了。”
    随着余敏的介绍，画面中的方云墨似乎是喊了一句什么，然后不等刘亦霏反应过来，直接便使出了一个漂亮的回旋侧踢，在将刘亦霏揽入怀中的同时，还一脚踢在了孙建刚（刚子）的腹部，将他直接踹出去两米多……
    “嘶……”
    虽然在座的几位都不是学过搏击或者武术的人，但好歹最少都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大概都还是能想象得到，一脚把人踹出去两米多，这股力量有多大……
    但令人惊讶的是，别看刚子个子不高，但在挨了方云墨一脚之后，居然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很快便又爬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方云墨，看着个子高高大大的，动作也潇洒，结果居然是个银样镴枪头……”刘晓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连个这样的小个子都搞不定……”
    “不是这样的，刘女士，”余敏开口解释道，“孙建刚虽然个子不高，看着也挺瘦弱，但是他当时的力量、抗击打能力都非常惊人，我们剧组好几个武行团队的成员都差点没按住他，甚至……还有被他咬伤的。”
    刘晓莉眉头一皱，还想说着什么，但荧幕上接下来的变化却让她的一肚子话全被堵了回去……
    屏幕上，方云墨见自己的一脚没有奏效，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趁着孙建刚被剧组的工作人员阻拦的机会，直接抱着刘亦霏的腰肢，接连后退了几部，然后将她揽在怀中，把自己宽厚的脊背对着外面，只是歪着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事情的后续发展……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方云墨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含义……
    他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去保护刘亦霏。
    而正在此时，素材母带也到此结束。
    留在电视屏幕上的，正好是方云墨的后背……
    “这……这……这……”
    “这”了半天，刘晓莉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现在的局面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超出意外了。
    原本在刘晓莉想来，她今天纯粹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到一个星期，剧组居然连续出了两次意外，这要是说剧组一点责任都没有，那是绝对说不通的。
    对于刘晓莉来说，刘亦霏就是她的命。
    哪怕是要自己去代替刘亦霏承受磨难，刘晓莉也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可她刚到剧组，不仅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算是刘亦霏自己，也在说的是今天方云墨的处置得当，力挽狂澜，这让刘晓莉本能的就怀疑这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傻女儿被人给蒙蔽了……
    可如今余敏不仅有剧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的证词，而且还有展现全过程的原始素材带，这让刘晓莉就算有一肚子火也不知道该朝谁发……
    怪方云墨？
    人家两次救了自己的女儿，说他的不是？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刘晓莉好歹也是高知出身，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她还真是没脸做。
    怪剧组？
    人家要打就打，要罚就罚，上次的补偿金还在口袋里热乎着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刘晓莉是既嘴短又手软，除了“这……这……这……”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话了。
    还好，解围的人来了。
    “张导，余导，刘女士，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有那么多演员，那么多群演和工作人员看到，瞒是肯定瞒不下去的了，我们不如想想，有没有什么一举两得的办法，不仅可以把这件事情给遮掩过去，而且还能让这件事为剧组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第188章 不承认不否认

    作为方云墨的经纪人，宗帅自从来到这间房间以后，说话的次数可谓是寥寥。
    原因很简单！
    这次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以及不用宗帅再去说点或者是做点什么事情了。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所有人都看到是方云墨凭借着自己快速的反应和利落的身手，不仅从孙建刚的手中救下了刘亦霏，而且还将对方牢牢保护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替对方挡下了后续……
    好吧，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孙建刚并没有进行任何‘后续’的机会，但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孙建刚有机会有能力再做点什么，在方云墨的守护下，刘亦霏也一定会安然无恙。
    于是乎，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如果有人能够从中得到好处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非方云墨莫属。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不管怎么风云变幻都有资格稳坐钓鱼台的赢家，宗帅自然深谙韬晦之道，尽量不要太高调，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现在，相关各方已经差不多对事情有了一个定论，宗帅才出来开始隐晦的引导话题走向。
    不出所料，在刘晓莉还在懵逼，余敏若有所思的时候，张大胡子已经最先反应过来，开始顺着宗帅的话思考如何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为剧组扭转负面形象了。
    “一举两得的……办法？宗先生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
    虽然宗帅曾经在《天龙八部》剧组担任过对外宣传的工作，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算是张大胡子的老下属，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在外人看来，宗帅已经算是华艺兄弟经纪公司数得上的高级经纪人了，所以张大胡子的态度也变得‘平等’了不少。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宗帅喝了口水，侃侃而谈，“与其因为那些被媒体拍到或者是被群演、工作人员流传出去的消息而费时费力的去解释，还不如由我们来发布一个更吸引关注度的消息。”
    “人嘛，基本上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有一个更扯眼球的消息，之前的那个也就自然不会有人在乎了。”
    “嗯……”张大胡子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点了点头，“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的样子，不过……那个扯眼球是什么意思？”
    “呃……扯眼球……就是吸引观众视线的意思，这个不用纠……不用计较，”险些再次说漏嘴的宗帅试着把话题拉回正轨，“张导您对我刚才说的那些，有什么想法吗？”
    “听上去的确像是那么回事，可问题是我们上哪去找一个足以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新闻呢？”张大胡子点了点头，“咱们剧组可不能再出事了……”
    “嗯嗯，张导这话说得在理。剧组的稳定现在绝对是应该排在第一位的事情。”
    余敏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突发羊癫疯了呢……
    说起来他也的确是应该感到害怕。
    一个星期，两次事故，而且一次比一次闹得大，再不想想办法，余敏觉得就算是张大胡子还愿意相信自己，他恐怕都未必敢继续留在导演这个位置上了。
    “出事是肯定要出点事情的……”宗帅呵呵一笑，“但是出的，肯定会是好事。”
    没等其他几人开口，宗帅便继续解释道，“我们都知道，云墨和亦霏不仅以前曾经有过多次的合作，而且他们俩本身就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同班同学，如果我们把他们俩的这层关系宣扬出去，那么云墨保护，照顾亦霏的事情，那不就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了吗？”
    “似乎听上去也有点道理……”张大胡子似乎有点心动，“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也有可能因此而又另外一种声音……”
    听到这里，刘晓莉终于明白过来了宗帅的潜在含义。
    在刘晓莉看来，这家伙绝对是居心不良的代名词。
    什么保护，照顾，说到底，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如此保护和照顾，稍微有点联想能力的人，肯定都会把事情朝他们俩有什么无法公开的关系上面想，更何况是在本来就绯闻满天飞的娱乐圈……
    “没错，如果以剧组的渠道对外放出这样的消息，那么对其他人来说，这根本就无异于公开官宣，这必定会对我们亦霏的声誉造成巨大的影响。”
    “这个方案，我不同意！”
    “刘女士，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句不同意，事情就会马上消失不见的。”宗帅先是不软不硬的刺了刘晓莉一句，然后又再次转向了张大胡子那边，“张导，您也是经常和媒体那方面打交道的人，您觉得就算是咱们不这么说，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往这个方向上想了吗？”
    “是啊，”张大胡子摇了摇头，叹气道：“媒体那帮子人，每天一睁开眼睛，想的就是要怎么才能挖到最新最劲爆的新闻，这次的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么不管咱们会怎么对外宣布，他们为了吸引读者，都一定会把云墨和亦霏的关系往男女之情那方面写的……”
    “这也太离谱了吧？”刘晓莉愤愤不平的插嘴道，“亦霏要今年八月才满十八岁，按华国的标准严格算起来，她还未成年呢！”
    “可是按照米国的标准，比她现在这个年纪还小的人，恐怕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吧？”宗帅今天似乎是有点和刘晓莉卯上了，“谁叫亦霏是挂着米国的背景呢？”
    “你！”刘晓莉狠狠的瞪了宗帅一眼，同样把头转向了张大胡子，“张导，我可以保证，亦霏在这方面……”
    “刘女士，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一句保证就能让其他人相信的。”
    对于刘晓莉和宗帅的交锋，张大胡子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说老实话，即便现在还是有点不适应与宗帅平起平坐的交流，但张大胡子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和一直纠结于刘亦霏利益的刘晓莉相比，宗帅刚才所提出的建议才更像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亦霏的私人生活，我们并没有想去干涉，但是你也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而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考虑怎么样才能把这次的事情给平息下去。”
    “是啊，”余敏开口帮腔道：“剧组如今好不容易进入了正轨，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影响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状态啊。”
    “可是……”眼见情势不妙，刘晓莉似乎还想再争取一下，“这对我们家亦霏……”
    “刘女士，如果你还是对我的方案有所顾忌的话，那我们何不干脆各退一步？”
    “宗先生，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们还是把云墨和亦霏现有的关系放出去，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也不怕有人非议，至于其他方面，你，我以及剧组何不干脆统一口径，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去应对，您觉得如何？”
    刘晓莉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也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于是点了点头，“好，但是我要求三番共同签订一个约定，如果任何一方违反了约定，那么就要赔偿另外两方的损失！”
    “可以！”
    “没问题！”
    看着自以为得计的刘晓莉，宗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轻的笑意……

 第189章 曲线

    就在三方达成口头协议的当天晚上，方云墨便从宗帅那里得知他们今天聚在一起开会的最终结果。
    出乎他的意料，宗帅居然真的把前两天在他面前说的事情给办成了……
    “你的意思是说，最终张大胡子和刘晓莉还是同意了你的方案，打算找个时间，对外放出消息，说我和刘亦霏正在恋爱，我们俩现在是情侣关系，所以我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从那个神经病手里救下了她？”
    “你刚才说的话有几个地方还不够准确，”宗帅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东西，“首先，对外放出消息之前，我们三方要签订一个协议，当然，你也可以把那种东西叫做合约，反正差别都不大，只是一个叫法问题，这个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好吧，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方云墨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后面的呢？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第二个地方了，”宗帅接着解释道，“在对外宣传的时候，我们不会直接明说你和亦霏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只会把你们俩有过两次‘愉快’的合作，以及在电影学院就是同班同学的事情有限度的一点点透露出去……”
    “可这有什么区别吗？”方云墨都快抓狂了，“别人看到你们宣传的这些东西，不还是会很容易想到我和亦霏之间关系匪浅吗？你这不是一样在坑我吗？”
    “我们这可是官方发布，童叟无欺……”
    “就是官方发布才麻烦好不好……”方云墨继续抓狂，“乱七八糟的小报说这种话我还能出去澄清一下什么的，你们都已经是官方发布了，让我还能怎么说？”
    “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行了。”宗帅耸了耸肩膀，“只要我们当事三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口要定你和刘亦霏的关系是同班同学，合作伙伴，外加《神雕侠侣》的男女主角，其他的事情，只要你们没有被媒体拍到一些限制级或者说是讲不清楚、无法解释的照片、视频，那么我们这次的宣传就算是达到目标了！”
    “……原来如此，”方云墨哭笑不得的开口道，“闹了半天你们搞的是神秘主义，故意把事情说得不清不楚，然后让人猜来猜去又没个结果，最后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对我和亦霏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就是你们打的如意算盘吧？”
    “没错，”宗帅点了点头，“这的确就是我上次征求过你的意见之后，综合考虑之后的结果。”
    “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方云墨自嘲的一笑，“宗哥，你这手借势而行的功夫倒是玩得炉火纯青啊……”
    “见笑见笑，失礼失礼，”事情基本上按照自己的谋划发展，宗帅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要不是你最近这段时间两次英雄救美，出了那么大的风头，顺带着还搞得张大胡子和余敏他们焦头烂额，恐怕这次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接受我的意见。”
    “那也不能怪我啊，”方云墨无辜的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我和亦霏好歹也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同学，她出了什么事，我就在旁边难道还能不管吗？”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怀疑的看着宗帅，“话说宗哥，今天那个精神病该不是你事先找好了的吧？”
    “怎么可能？我来象山才几天，哪有那么巧，刚刚好就能找到一个有精神病的群演？”
    “真不是你？”方云墨一脸疑问。
    “真不是我！”宗帅斩钉截铁。
    “那行，等过几天用我和亦霏的名义，给那家伙捐一万块钱，就算是我们俩对残障人士的关心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没事，”方云墨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上次剧组就给了我十万的抚慰金，这次的事情闹得更大，我很期待他们打算拿多少钱出来息事宁人。”
    “云墨，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很无耻，很不要脸？”
    “说过啊？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我现在觉得你更无耻，更不要脸了……”
    “见笑见笑，失礼失礼！”
    …………
    第二天一早，协议的几个相关方又来到了张大胡子的那个套间。
    套间里的人并不算多，刘亦霏母女两人，宗帅和方云墨两个，以及张大胡子，余敏以及《神雕侠侣》宣传方面的负责人，一共也就只有七个人。
    张大胡子首先开口道：“作为《神雕侠侣》剧组的制片人，我原则上同意宗先生提出的方案，剧组方面也会派出专门的宣传人员，配合这次的计划。”
    “妈蛋，真不愧是老狐狸，”方云墨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偷偷对宗帅低声说道，“明明是你在帮剧组解决问题，到他那怎么成了你提出的计划，反倒是剧组在调配人力进行配合了？”
    “他要不这么说，我反倒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呢……”宗帅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别看张大胡子长得像是个粗鲁莽夫的样子，他能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而且还能靠着金庸剧翻身，比你想象的可要复杂多了……”
    方云墨摇了摇头，认真的上下仔细打量了张大胡子一番，决定以后没事绝对不要招惹这个扮猪吃虎的家伙。
    “这件事的大方向昨天已经确定好了，至于后续的情况，这位是剧组宣发方面的负责人马波，后续的事情会由他来与你们沟通。”
    作为总揽大局的制片人，张大胡子的确只需要掌控大方向就可以了，琐碎的事务自然是交给手下负责。
    张大胡子离开之后，导演余敏不久之后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剧组最近发生的事情着实有点多，他只是个负责拍摄的导演，不想也不愿意掺合进这种事务当中。
    等到两位大佬走了以后，房间里的气氛明显比刚才要轻松了一些。
    马波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三份打印好的合约，分发给方云墨和刘亦霏他们，然后开口介绍道：“由于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刘女士的强烈要求下，有我们剧组牵头，拟定了一份关于这次计划的相关合约，主要是为了避免在未来产生不必要的纠纷，大家可以先看一下……”

 第190章 未来闺蜜

    “两位如今都是圈内地位正处于上升期，已经有了一定名气和影响力的年轻演员，想必都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定程度的规划，而我想说的是，两位其实没有必要将这份合约看得有多么像洪水猛兽，”作为对外宣发部门的负责人，能言会道可谓是马波的基础技能，“这件事只要运作得当，完全可以和《神雕侠侣》这个项目实现1+1大于2的效果！”
    炒绯闻这种事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虽然内地圈子里这种手段目前用得不多，但香江，好莱坞却早就已经把这种法子给用得不要太熟了。
    宗帅和刘晓莉对此都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而方云墨和刘亦霏也没有说什么。
    “首先我们要确定的是时间节点。”
    马波继续解释道：“由于亦霏目前还没有满十八岁，所以我们并不打算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将这件事的热度炒起来。”
    似乎是担心自己的话会对刘晓莉敏感的神经造成冲击，马波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所说的热度，仅限于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并不代表会改变昨天三方所定下的底线。”
    刘晓莉看了宗帅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在现在的很多地方，从初中，高中阶段就开始谈恋爱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但是整个社会的大风气还是对这种行为表示反对和限制的，对于年轻群体粉丝数量更多的刘亦霏和方云墨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无疑将对粉丝行为造成一定的影响，而等到十八岁以后的话，虽然还是避免不了会得罪一部分的粉丝，可对于大多数的粉丝和路人观众而言，无疑却是少了一大被人攻击和挑刺的地方。
    不得不说，《神雕侠侣》剧组的这位宣发负责人，的确不是吃干饭的。
    当然……如果从更为功利的角度来说，这个事件节点无疑也和《神雕侠侣》的制作周期有关。
    张大胡子的这版《神雕侠侣》，由于前期在资金和演员选择方面出现了延迟的情况，比原时空的2004年十月份足足要晚了一个月才开机，所以相应的制作周期也就会往后顺延……
    按照目前的拍摄计划，剧组完成杀青最早也会是在2005年五月中旬以后，如果算上后期和一些特效制作的时间，上映前的预宣传开始差不多就是2005年八九月份的样子……
    考虑到这个时间，那么马波所说的时间也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电视剧都还没拍完，这会开始炒作热度，等到几个月后还没进一步发展，那就完全失去了炒热话题的意义。
    “之前云墨和亦霏在《仙剑奇侠传》上映期间，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消息传出，所以对我们来说，那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帮助，”看得出来，马波在今天参会之前，的确是做了功课的，“在剧组作为官方发布消息之前，你们双方都不要对外做任何回应。”
    “这还用说。”
    刘晓莉一声冷哼。
    相对于刘晓莉的态度，宗帅这边无疑就要和蔼可亲得多了。
    “我们也没问题。”
    在合约的大致方面达成了共识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马波基本上都是在就合约的细节问题进行回答。
    据宗帅所说，截止到目前，国内应该还没有人在这个方面有实际的操作经验，而马波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搞出来一份大框架正确，只有一些细节需要临时修订的合同，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马波倒也是个人才。
    又过了一天，方云墨、刘亦霏以及剧组这三方在律师的见证下，完成了一份相关合约的签订。
    这份合约涉及到很多内容，不仅限制了方云墨和刘亦霏这两放在此期间不能未经剧组同意，单独接受采访，而且也包含了诸如剧组不能未经两人审查，便将与二人有关的消息对外发布的限制条件。
    当然，这个合约中最关键的内容还是相关的惩罚性条款——如果因为有任何一方违反合约内容并导致其他两方遭受损失，那么将会自动产生高达三百万华币的惩罚性赔偿……
    毫无疑问，这一在这个年代堪称天价的巨额赔偿数字已经足以让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老老实实，循规蹈矩了。
    …………
    合约签订之后，刘晓莉，宗帅和马波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后续事宜的运作方式和时间表，而早就已经开始感觉到无聊的刘亦霏和方云墨则来到了套间的阳台欣赏风景。
    “没想到我会在这么荒唐的一份合约上面签字。”
    看着远处象山影视城的风景，刘亦霏一脸的无语，“这东西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呵呵，话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方云墨一脸古怪的看着身边这个渐渐开始出挑的妹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的母上大人担心你会吃亏，最后弄假成真，所以才专门提了一句，要求几方签订一个合约，用这种方式来进行约束。”
    “呃……”刘亦霏的脸色也同样变得不大好看，“妈妈也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想到靠合约去约束得了其他人呢？”
    “那倒也不能一概而论，”方云墨摇了摇头，不怀好意的一笑“至少在防止我身上，我觉得挺有用的。”
    “对你有用？”刘亦霏眨了眨眼睛，“这话怎么说？”
    “至少有了这份合约的约束，我不用担心会对你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方云墨耸了耸肩，“你大概也听班上的老卢他们说过，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这么早？”刘亦霏惊讶的打量着方云墨，“你在学校的时候除了上课就是在外拍戏，再不然就是回家，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是个单身狗？”说起唐糖，方云墨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我们俩还没进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认识到现在好像也有两年多了吧……”
    “她也是学生？”
    “嗯，我是京城电影学院的，而她是中央戏剧学院的，我们俩都是2002级的。”
    “看样子你们俩感情很好嘛。”
    “呵呵，等以后回了京城，我介绍你们俩认识，”方云墨望着远方的影视城，表情有点奇怪，“我觉得，你们俩要是认识了，一定能够成为关系很好的闺蜜……”
    “这么有信心？”
    “嗯，我肯定！”
    ps:本章说据说五号就恢复了。

 第191章 杀青

    “金轮法王，你身为当世武学宗师，却全然不顾身份，恬不知羞，以大欺小，竟然为难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脸面自称一代宗师？”
    时间转眼间来到了2005年的五月份，象山影视城内的一处宽敞空地上，方云墨身穿长袍，单人独臂，手持一把长剑，沿着长长的木梯，直接冲向位于高台顶端的金轮法王，一个身穿草原服装，手持弯刀的武士和另一个挺着长矛的武士从稍低一层的木质平台上冲出，呐喊着朝方云墨冲了过来。
    方云墨脚步灵动，一矮身，先使出一个扫堂腿，将持矛的草原武士扫倒，然后蓄力前冲，趁着持弯刀的武士还没有砍下来的当口，一脚踢在刚刚倒下的持矛武士胸口，将他庞大的身躯给踢了出去，沿途还像打保龄球一样，顺便带翻了一群的前冲过来的草原武士……
    “咔！很好！这条过了！”
    刚才那个镜头，着重展示的就是杨过超人的武功和个人那种狂傲的气质。
    这种戏好看，帅气，但相对来说，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工作人员，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不是其他戏份能够比拟得了的。
    一段在最终剪辑之后，时间长度可能只有不到2分钟的镜头，在拍摄的时候，可能需要几天甚至是一周的时间才能拍摄完成。
    比如刚才那个镜头，方云墨前前后后足足试了十一次，戏服都干了湿湿了干的换了两次，终于才等到了动作导演的那一声‘过’……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方云墨赶紧把一直绑在身上的右手解放出来，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被威亚吊着回到了地面。
    ……他刚才能够那么威风八面，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要算在吊威亚的那些武行成员身上。
    “多谢……”方云墨刚一落地，便笑嘻嘻的跟武行成员们打着招呼，“收工了以后，我请你们去饮茶啦……”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方云墨自从在数据终端那里拿到了最新的身体训练方案之后，撸铁的效果有了明显的增加，在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的同时，体重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连续十几次的把他吊来吊去，这帮武行的哥们也确实挺辛苦的。
    进组转眼已经小半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已经足够让方云墨跟这些人混熟了。
    对于这个不管跟什么人搭腔，都能说出一口流利当地语言的年轻人，武行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墨仔，你这已经是第几次说这种话了？上次的火锅什么时候请啊？”
    这是找方云墨兑现过往‘欠债’的……
    “小子，上次掰手腕的时候劳资一时疏忽，什么时候再比过？”
    这是比力气输了东道，打算报仇的……
    “你小子是越来越重了啊，再不控制体重，我们下次可拉不动你了！”
    这是一半说正事，一半抱怨的……
    …………
    和武行的人嘻嘻哈哈了一番之后，方云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很快，从背后便伸过来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按摩起肌肉来。
    整个剧组里，目前能有资格这么做的有且仅有一位，那自然是从京城请假过来陪男朋友的唐糖了。
    作为剧组的编外人员，唐糖在大三学期的最后一个月里，也堂而皇之的翘起了课。
    自从一个月前杨觅进组后，方云墨出于某种恶趣味，向宗帅提出希望能够由剧组出个合同，让唐糖也以演员或者是工作人员的身份加入《神雕侠侣》剧组。
    当时宗帅只是以为三方合同所约定的发动时间即将到来，方云墨打算假公济私，趁这个机会让唐糖过来跟他团聚，顺便让对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后院起火，所以压根就没怎么考虑，很快便做通了张大胡子和余敏的工作，给了唐糖一个郭靖黄蓉府上侍女的角色，让她能够名正言顺的呆在剧组里。
    可惜宗帅哪里知道，方云墨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除了以上那些理由之外，他还想人造出来一个‘神雕x美’的噱头呢。
    可惜，刘师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猫着，没能让他达成心愿……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毕竟谁叫这《神雕侠侣》剧组不是我的地盘呢？”
    “云墨，你刚才说什么？”正在给方云墨按摩的唐糖似乎听到了什么，“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会去帮你拿？”
    “没什么了，”方云墨回过头将唐糖的手握在掌心，“我在想，是冰糖甜呢，还是红糖甜呢？”
    “冰糖？红糖？”唐糖不明所以，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哪种糖比较甜？”
    “嘿嘿，当然是我家的唐糖了啊。”
    方云墨拽过唐糖的小手，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直接亲了一口。
    “呀，讨厌！”
    在唐糖的惊呼声中，两人闹做了一团……
    …………
    稍事休息之后，方云墨再次被威亚吊在了空中，砍瓜切菜般的解决了高台下面几层的小喽啰之后，一个健步冲到了最顶层的中间，手持长剑直指金轮法王，嘴里的话语却加倍温柔了不少，“小妹子莫慌，有我在，金轮老贼伤不了你！”
    “咔！”动作指导再次喊停了拍摄，“这一条过了！”
    自从刚才接受了唐糖的巧手按摩之后，方云墨接下来的运气似乎也得到了加持，不仅动作配合的时候更容易到位了，而且连与他合作的演员似乎也突然开了窍。
    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方云墨完成了自己在《神雕侠侣》剧组的最后一个镜头。
    这也意味着他的神雕之旅正式宣布结束。
    连续在剧组呆了差不多半年，期间仅仅是休息过几天，即便以方云墨的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到了现在他也有点扛不住了。
    说起来，方云墨把唐糖安排进组，貌似也未必就没有借此缓解压力的意思。
    作为剧组的男主角，方云墨杀青之后，剧组自然是为他举办了单独的杀青宴。
    在杀青宴上，刘亦霏母女和唐糖聊得似乎很是投机，而杨觅则有点形单影只的意思。
    看着恨不得把唐糖当成一家人的刘晓莉，再看看无聊到快要开始数自己手指头的杨觅，方云墨不由得哑然失笑。
    “难不成杨觅的塑料姐妹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第192章 师兄

    《神雕侠侣》的拍摄结束对于方云墨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如果说刚刚重生的时候他还对这个圈子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幻想和期待，以为这个圈子的上层会和他前世曾经短暂呆过的底层圈有所不同的话，那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快三年之后，方云墨则可以说已经算是看开了。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行业，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一定会有和利益有关的争夺和纠葛。
    从这个角度来说，底层和高层的区别其实也就是在于牵涉其中的人身份有所不同，牵涉其中的金钱数目有大有小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最后，方云墨自然会对自己的心态有所调整。
    剧组这地方，不过就是一个个的社会小缩影罢了。
    进组拍戏的时候，方云墨可以和每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嘻嘻哈哈，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会对方云墨自己的工作造成影响。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和剧组同事的关系没有处理好，被人将一些内幕消息爆料给了无良小报，不断积少成多，最终彻底崩盘的。
    虽然和主演演员这样的人相比，这些不同岗位上工作人员无论在剧组里地位还是工作重要性上都只能算是小人物，但某些关键位置的小人物到了某些关键时候，也一样是可以发挥关键性作用的……
    天知道后世有多少乱七八糟的爆料都是从‘剧组工作人员’嘴里冒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人，方云墨的策略是工作期间正常相处，工作以外再无瓜葛。
    或许有人觉得毕竟大家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离开剧组以后也应该有那么点香火之情……
    甚至有人还会觉得这种工作以外再无瓜葛的处理方式有点太冷漠了……
    拜托，醒醒吧！
    剧组不管怎么算，都应该还是算作工作环境的一种吧？
    既然是工作环境，那就好好工作不就完了？
    重生前的时候，方云墨就经常听见有人在网上吐槽，说自己离了职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从公司的工作微信或者是qq群里给请了出去，以此来表达现今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脆弱，一起工作了好久的同事之间连一点基本的情面都不讲云云……
    对于这种人，方云墨真心是觉得他们貌似一开始的时候，压根就没搞清楚工作关系和私人关系之间的差别……
    简简单单的合作关系不好么？
    你们是去上班，是去工作，是去赚钱养家糊口的，可唯独不是去交朋友的啊……
    …………
    由于方云墨请了差不多半年的假，等他再次回到京城，坐进教室里跟其他人一起上课的时候，其他人居然都有点不适应了。
    趁着老师在讲台上奋笔疾书的功夫，坐在旁边的罗进悄悄的碰了碰方云墨的胳膊，“喂，你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上课了？”
    “上课难道还要专门挑时辰的吗？”方云墨奇怪的看了罗进一眼，“我最新的那部戏拍完了，剧组又不肯一直白养着我，那我当然只能回来上课了啊。”
    “呃……”罗进想了想，觉得方云墨的话听上去挺合理的，又再追问了一句，“话说，你真不是听到什么风了？”
    “我听你个鬼啊，”方云墨没好气的开口道，“老罗，你要是有话就明说，不想说就别耽误我上课，我这缺了差不多快一个学期的课，再不加把劲，我今年的期末考试还活不活了？”
    “呃……你慢慢听，好好上课……”
    罗进这时候才想起来，旁边这位大爷从去年10月份开始就没在学校上过课了，如今已经快到第三学年的期末，虽说进入到第三学年之后，表演班的课程就已经不太紧张了，但是如果期末考试不及格，玩得要下一学年重修的话，麻烦还是不少……
    更何况，方云墨好歹也是自己的死党，真要是因为考试不及格丢了面子，自己也一样跟着脸上无光。
    整整一节课，心里有事的罗进压根就没怎么听进去老师在台上讲什么东西。
    下课铃声响起以后，还没等罗进想好应该怎么给方云墨补补课，周李晶便先一步派人找了过来。
    而且还是个熟人……
    当然，是重生前认识的。
    方云墨认识他，他不认识方云墨的那种。
    因为这位是贾乃良。
    发生在这位身上的事情，估计没几个华国人不知道的吧。
    为了防止某些不可言说的神兽，大家心照就好，实在不知道的可以去网上查查做头发的事情，这里就不废话了。
    “方云墨，周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个时候的贾乃良看着倒是还挺清秀的，不仅完全没有后世综艺节目里那种没事找事，强行搞笑的征兆，反而应该算得上是奶油小生一枚。
    倒是和当年周李晶前期的路数有点类似。
    莫非……这就是他被周李晶看重的原因？
    朝罗进打了个招呼，让他去联络自己的几个死党晚上聚餐之后，方云墨便跟着贾乃良朝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方云墨还在一边和贾乃良聊着天……
    “师哥，话说你认识一个姓李名小鹿的女人吗？”
    “不认识。”
    “那你觉得女人喜欢做头发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
    “师哥，我觉得吧，以后要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是老婆打算出去做头发的话，你最好和她一起去。”
    “为什么？女人弄头发很麻烦的，经常一呆就是一下午。”
    “相信我，师哥，这样你才不会因为没陪她而得到一顶颜色鲜艳的帽子……”
    “这样啊……”
    …………
    虽然总体来说，贾乃良和方云墨聊得还算愉快，但他也只是把方云墨带到教师办公室的门口便离开了，而当方云墨推开房门以后才发现，房间里面除了周李晶之外，还坐着一个年纪大概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
    “云墨，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学校摄影学院的学生，也算是你的师哥，他今天来，是想从我们班上找几个演技好的年轻演员上他的戏的。”
    什么鬼？
    摄影学院？
    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方云墨有点懵逼。
    什么时候摄影师也有资格来表演系选演员了？

 第193章 电影

    由于同在京城，而且又同是华国的顶尖艺术院校的关系，京城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在很多时候不可避免的都会被人拿来进行对比。
    说起来这两所学校也是挺有意思的。
    电影学院的学生，不管在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毕业之后拿起导筒的成绩居然都不算差；
    而与之相对的，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哪怕在学校里学的不是表演专业，出了校门站在摄影机前，居然也都能像模像样的把戏给演好……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因为这位老兄是摄影学院毕业的师哥就有所怀疑，其实是不妥当的。
    看到方云墨进来，那个男人也站了起来，方云墨赶紧上前两步，先向周李晶问好，然后才向年轻男人伸出了手，“我叫方云墨，是表演系2002级本科班的学生，还没请教师哥您是……？”
    “你就是周老师一直挂在嘴边的方师弟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大概是长期血的就是摄影这方面的知识，这个男人在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带着一种隔着镜头看人的感觉，“至于我嘛，免贵姓宁，单名一个昊字。”
    “宁……昊？”方云墨习惯性的把这人的名字读了一遍，然后……他就终于知道什么叫心头一震了，“你就是宁昊？那个拍出《香火》和《绿草地》的宁昊？”
    “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冒充一个无名小卒吧？”
    虽然装得比较的……淡定，但是方云墨明显看得出来，宁昊对于自己能够一口说出他的最近两部作品，应该还是感觉挺开心的。
    毕竟从他离开话剧团报考导演系的时候起，宁昊的最大愿望就是自己所执导的电影能够广为人知。
    如果只是追求个人意志的表达，宁昊完全可以像那些‘第六代’的师兄弟们一样，拍一些玄而又玄的‘禁片’，以此来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
    “宁师哥客气了，”方云墨呵呵一笑，“东京国际电影节的数码竞赛单元金奖，魔都国际电影节的亚洲新人奖，如果这样的人都只能算是无名小卒的话，那么我现在岂不是连群众演员都不算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算是要互相吹捧，好歹也看看时候行不行？”周李晶笑着过来打起了圆场，“你们俩都算是在各自的领域有所成绩的新人，今天的事不管能不能成，你们两个都有时间慢慢聊。”
    被周李晶这么一说，方云墨和宁昊才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但很明显，比起刚进门时的陌生和审视，宁昊这会看方云墨的时候，眼神可比刚才要显得亲近多了。
    “看样子，刚才那番功夫没白做。”
    微笑着朝宁昊点了点头，方云墨静静的看着周李晶，等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刚才那番做派，当然是方云墨刻意为之的结果了。
    他重生前又不是宁昊的铁杆粉丝，当然不可能记得住宁昊在凭借《疯狂的石头》一战成名之前到底拍摄了哪些电影，他刚才之所以不仅能够说得出来宁昊之前两部作品的名字，而且还能顺便报上所获奖项的内容，自然是数据终端的功劳了。
    由于不断完成数据终端的任务，方云墨现在已经拥有一部分影人资料的查询权限了。
    虽然这些资料仅限于宁昊的一些简单的，后世能够在百科资料中找到的内容，但是用来应付这种场面倒是已经足够了。
    至于结果嘛，很明显，宁昊的好感度已经从刚才的‘陌生’，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有朝‘友善’甚至“亲近”的方向发展了。
    寒暄几句以后，周李晶开始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周李晶先看了看宁昊，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才接着开口，“宁昊从香江那边的一个新锐导演扶持计划里拿到了一笔资金，计划自编自导的拍摄一部电影，由于他本身是摄影专业出身，对于演员这块有点不够熟悉，所以他今天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推荐一些既有演技，外形条件也够好的年轻演员，结果嘛，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周老师，宁师哥，我能先问问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吗？”
    对于方云墨来说，他最为熟悉的宁昊电影就是那部《疯狂的石头》了，可在他的印象中，那部电影的演员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的，怎么都和外形条件不错这几个字搭不上边啊……
    “是这样的，我这次所构想的故事，将是围绕着一块巨型翡翠展开的……”
    听宁昊这么一说，方云墨马上就知道自己貌似真的猜对了。
    宁昊这次所拍摄的电影，正是前世那部让宁昊一举成名的《疯狂的石头》。
    可为什么宁昊现在找的都是外形条件好的演员呢？
    难道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就在方云墨思考的时候，宁昊则还在说起一些详细的情况，“在我看来，一部好的电影至少应该有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和影片独特的讲故事技巧……”
    对于宁昊的这个观点，方云墨是百分之百的同意。
    后世的很多电影，永远会在宣传的时候把重点放在场景多么多么宏大，特效多么多么感人，演员阵容如何如何，但却都忘记了一部电影最最关键，同时也是观众能够沉浸其中的基础，永远是一个要能够让人信服、足够靠谱的故事。
    或许这个故事细细推敲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逻辑硬伤，但是至少要能够让观众在电影院看的时候不会出戏。
    看得出来，宁昊不仅打算在电影的故事内容上有所突破，同时在叙事和剪辑手法上，也打算进行一些与众不同的改变。
    “我一直很喜欢盖·里奇的电影《两杆大烟枪》和《偷抢拐骗》，所以在这次拍摄的时候，我不仅打算尝试使用一种介乎于荒诞和真实之间的拍摄手法，同时在进行电影剪辑的时候，也同样会有所创新……”
    “听上去就让人很感兴趣，”方云墨听完了宁昊的介绍，也表现得对这部电影很动心，“但是宁师哥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跟一家经纪公司签订了合约，所以就算是我个人有意愿接下某个角色，但是也同样需要走一些必要的程序……”
    说到这里，方云墨的脸上满是抱歉的神情。
    “宁师哥，你现在能给我一份剧本吗？”

 第194章 内幕

    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他最为缺少的就是从小屏幕跳上大银幕的机会和角色。
    当然，对于像他这么年轻，而且刚刚入行3年的男演员来说，能拿到一个靠谱的，不打酱油的电影角色，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华艺兄弟旗下的电影项目，如今的大头几乎都在冯刚的手里，仅有的一些参与投资的，基本上都是不成气候，影响力不足的小制作。
    从这个角度来说，伍氏贤的《独自等待》真的可以算是良心出品了……
    只是很可惜，《独自等待》生不逢时，方云墨的第一次大银幕尝试也因此以失败告终。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这时候也只能选择继续等待，以待来日，但方云墨却不同于那些人。
    他有数据终端这个金手指发布任务，相当于有了未来奋斗的目标；
    他有演艺空间这个逆天神器，演技提升从来都不会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
    最后再加上超前了十多年的记忆，这就让他在选择作品的时候能够做到先知先觉，快人一步；
    有了这么多有利条件，方云墨要是还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估计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周李晶过往经历可谓是威名赫赫，自从他担任方云墨他们班的表演老师之后，对方云墨也可以说得上是照顾有加，华国人本来就讲究尊师重道，所以像周李晶这样，既有老师之名又有教授之恩的人，方云墨向来还是很尊敬的。
    可尊敬归尊敬，华艺兄弟公司的规矩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
    找宁昊要剧本也不仅是为了回公司交差，方云墨本身其实也很好奇宁昊现在要找的那个既有演技，同时外形条件也要好的男演员，到底是为那个角色准备的……
    尽管没有得到方云墨的承诺，但宁昊觉得有限制的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虽然宁昊之前执导的都是电影作品，但是身在华国，想要完全忽视小屏幕的影响力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天龙八部》和《仙剑奇侠传》之后，方云墨已经坐稳了三线明星的地位，只要再有一部靠谱的电影或者电视剧作品，那么在过去几年圈子里新崛起的男演员中，方云墨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上升速度得最快的一个。
    不仅如此，在来之前，宁昊也通过自己在电影学院的关系，曾经向人打听过方云墨在剧组的一些情况。
    从这些情况来看，方云墨良好的形象与敬业精神，在圈内可谓是广受好评，和他有过合作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交口称赞的。
    作为第一次执导的商业电影，宁昊对于像方云墨这种既有实力，又能为剧组省事的演员，自然是会在心里有所倾向的。
    ……更何况，演员接戏之前看剧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宁昊顺理成章的拿出一份剧本，交到了方云墨的手中
    “方师弟问得正好，我这里正好带着一份剧本，方师弟完全可以带回去慢慢看，只要不对外泄露内容就行了。”
    正经事情谈完了以后，双方又说了些学院里发生的趣事和笑谈，半个小时之后，宁昊提出了告辞，方云墨则将他送出了教学楼的大门。
    “师弟，希望你看完了剧本以后，能够尽快给我个答复，”离开办公室之后，宁昊的情绪似乎有点发生了变化，“我非常期待未来的某一天，能和你进行合作。”
    “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方云墨虽然脑子里闪过了上面这个念头，但是脸上的热络笑容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师哥，我保证，最迟五天，我一定会给你个答复的。”
    按道理说，宁昊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才对——虽然《无人区》经历了三年的冷藏才能面世，虽然《黄金大劫案》反响平平，但是他的《疯狂的xx》系列直到2019年都还有作品问世，《心花路放》更是创下了国产喜剧电影的票房记录，这一切都证明了宁昊在起步阶段都应该算是颇为顺利才对。
    ……虽然方云墨如今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演员，但是他毕竟没有在电影方面证明过自己的号召力，宁昊的态度有点太……急了。
    送别了宁昊，方云墨再次回到了周李晶的办公室。
    “周老师……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向您了解一下情况。”斟酌再三，方云墨还是打算向周李晶询问，“刚才您说过，宁师哥拿到了一笔来自于香江的电影投资，据您所知，那笔钱是不是有点不大稳当？”
    “不大稳当？”
    “就是有点什么问题吧……”方云墨挠了挠头，“总之就是有没有比如说投资不够或者什么其他的的困难，诸如此类的吧？”
    “是宁昊自己说的？不对，他不是这种会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诉苦的性子，那就是你自己猜测出来的？”
    出乎方云墨的意料，周李晶几乎是马上便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是觉得……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宁师哥的性子就有点太着急了。”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坦然回答道：“刚才宁师哥说完了正事之后，和咱们聊天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看表，最后走的时候也几乎可以说是找到一个能提出理由的窗口，毫不迟疑的马上选择离开……”
    “虽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而言之……宁师哥给我的感觉是除了电影相关的事情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浪费一样，在演员未定的情况下，他还这么着急，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资金出了问题，可您刚刚又说他这部电影的资金是来自于香江……”
    说到这里，方云墨一脸的不好意思，“本来按理说，大家都是电影学院的师兄弟，又是您的关系，本来就算是义务帮忙我也没什么问题的，可您也知道，我现在是有公司的人了，有些事情也不见得就能完全由着我的性子来，该问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该问清楚比较好……”
    “而且就算是我要在公司面前遮掩点什么事，那我也要知道事情到底是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吧？”
    “这么点时间里就能发现这么多事情，看来上微表情训练的时候你没开小差，”周李晶笑着摇了摇头，“你刚才的猜测有一部分的确是说对了，虽然他也没把所有的情况都说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在投资方面，他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第195章 注资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带着剧本先去了华艺兄弟经纪公司。
    他昨天在宁昊和周李晶面前说的话并不完全都是推托之词。
    一部好的电影并不等于对里面所有的角色都好。
    像《疯狂的石头》这种依靠剧情和情节设置出彩的电影就更是如此了。
    整部电影看下来，有名有姓的角色少说也有十几个，真正依靠角色出彩的演员有几个？
    郭涛？
    不是电视剧《父母爱情》，没有电影《烈日灼心》，他依然默默无闻；
    刘华？
    演完了里面的道哥，有几个人还说得出来他的下一个角色是什么？
    王训？
    这位倒是头脑比较清醒，知道凭借自己那副尊容，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喜剧演员的路子，没去玩什么演技派，一门心思靠着综艺捞钱，可那也差不多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至于许峥，连晋这些人，他们早在出演这部电影之前就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的二线演员了……
    数来数去，真正凭借着《疯狂的石头》崭露头角的也就只有出演了黑皮的黄博一人。
    《疯狂的石头》这样一部口碑良好，被誉为新世纪最出色黑色喜剧的电影，造星率都如此之低，方云墨自然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找到宗帅之后，方云墨先把昨天自己和宁昊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也没有隐瞒自己从周李晶那里得到的消息。
    不出所料，听完了方云墨的话之后，宗帅陷入了沉思。
    “云墨……你跟我说句老实话，”宗帅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吟半晌，“你对于宁昊的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吧，这事对我来说算是个意外突发情况……”方云墨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但昨天晚上我已经连夜看过了剧本，我觉得这个剧本故事构思得很有意思，而且多线叙事的表现方式在国内也是第一次出现，如果导演能力和剪辑有保障的话，应该算是个以小博大的典型。”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最后还是把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从我对宁昊的了解来看，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导演。”
    对与方云墨而言，现在让他感到最麻烦的就是这点。
    他有重生前的记忆，知道宁昊会凭借《疯狂的石头》一战成名，开启属于他自己所独有的导演之路，但是方云墨却没有办法让其他人相信自己……
    唯一的指望只有宗帅和他合作这么久以来所培养的‘默契’了。
    “我有三点疑虑，”宗帅好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第一，按照你的说法，宁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商业片新手；第二，这部电影的叙事结构不同于以往，我担心观众的接受能力；第三，这部电影的主创和演员阵容，缺乏真正有号召力的明星。”
    对于宗帅所说的这些东西，方云墨是完全的无言以对。
    这些都是根本绕不开的问题。
    正当方云墨打算开口替宁昊解释几句的时候，宗帅又接着说道：“当然，从你所说的来看，这个项目的优势也很明显……”
    “首先，香江那边的基金会只提供资金，不会对电影的制作和演员的选择指手划脚，这就让宁昊有了足够权力去实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其次，从剧本来看，宁昊的这个项目是一部喜剧，最近这两年，冯刚虽然把国内观众对于喜剧电影的期望值提的很高，但是一部喜剧电影，还是更容易在观众走进影院之初就报有期待；最后，据你所说，这部电影的投资不大，喜剧电影本来就会容易回本一点，如果真的收获了票房佳绩，对于你来说，也算是扛过票房了。”
    说到这里，宗帅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对最后一点进行了补充：“你现在缺少一个能够拿得出手，有特色的的现代类型角色，喜剧电影虽然对于大多数业内专家来说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对于观众而言，却更容易记住里面的角色。”
    “从这个方面来说，甚至算是其他电影不具备的一种优势……”
    “呃……宗哥，还有一个情况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方云墨稍微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宁昊的这个项目有可能目前正在遭遇资金困难，甚至可能会有一定的资金缺口，我……有兴趣注资进去……”
    …………
    香江，映艺娱乐公司的办公室里，香江四大天王之一的刘德化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一份文件。
    “托尼，亚洲新星导这个计划的所有电影项目都是你在负责接洽，有件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德化指着面前的文件，压抑着怒气的开口道：“我们这次的亚洲新星导计划，一共是拿出两千五百万元，资助六位来自亚洲不同地区的导演，现在内地那位宁昊导演来函询问，他的预算为什么会从原定的四百万元变成了只有两百万元，这件事我完全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也不记得有在相关文件上签过字，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这笔钱去了哪里？”
    “化哥，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被称为托尼的男子不慌不忙，指着文件里的一个地方，开口说道，“化哥，你也知道，亚洲新星导计划的所有资金都是专款专用，独立账户，去向全部可查，想要在那里做手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钱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但是我明明记得当初答应给宁昊的预算就是四百万元，现在人家跑来问我钱为什么会削减，你让我怎么回答？”
    “化哥，就算是我们公司，想要一次性的拿出两千五百万专款专用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由于前段时间在划拨钱款的时候《江湖》那边有一笔临时性支出，而当时你又联系不上，所以我才会自作主张，拿了一部分过去……”
    “而且那位宁昊导演应该也是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托尼继续解释道，“他那个项目的总预算并没有减少，我们只是会延迟几个月拨付而已……”
    “可是我们答应人家的时间就在最近，现在人家是按照四百万去做的预算，等着钱开工，难道让他把手上的工作停下来？”
    “这个……化哥，我们公司现在用在亚洲新星导计划上的钱已经拨付出去了，一时半会真的没办法……”
    “如果宁导演那边实在是着急的话，我觉得或许可以开个口子，允许他自筹资金，如果他实在无法筹措到资金的话，那就真的只有等一等了。”
    “……好吧好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给宁昊封个利是红包，然后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然后把允许他自筹资金的决定告诉他吧。”
    “明白了，化哥，我会办妥这件事的。”

 第196章 主角不适合我

    京城，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宗帅的办公室。
    方云墨和宗帅的谈话仍然没有结束。
    宗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翻看着方云墨所带过来的剧本。
    作为一部商业片，宁昊的这个项目剧本页数并不多，仅仅只有200多页，但宗帅看得很认真。
    ……其实他刚才已经看过一遍剧本了，但当方云墨提出想要注资的想法之后，他便又开始看第二遍了。
    替旗下的演员挑选和争取工作，是娱乐经纪人最基本的能力。
    同样的，当旗下演员有诸如投资，融资或者其他一些乱七八糟想法和意向的时候，只要他们愿意向经纪人寻求帮助或者是意见，在大多数情况下，经纪人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就对经纪人的个人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当然，对与宗帅而言，他本来就是个喜欢不断充实自己的人，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其他行业的从业经历。
    不过说老实话，方云墨刚刚的那句话还是后把他震得不轻。
    抛开钱的问题不谈，宗帅仍然忍不住怀疑方云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例如是不是把片酬折算进成本这种事当成了在投资电影……
    话虽如此，但宗帅好歹是和方云墨合作了两年多的人，知道这家伙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所以宗帅的应对方法便是——再把剧本仔细的，认真的，好好的看一遍！
    宗帅阅读剧本的速度本来就不算快，再加上宁昊的剧本本身又掺杂了多线环形叙事的东西，所以直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宗帅也只是把宁昊的剧本给看完了三分之二……
    至于为什么方云墨看得那么快？
    不好意思……
    像《疯狂的石头》这么有名的电影，方云墨自然是看过n次的了，所以他在看剧本的时候，脑子里本来就是不断的在和演艺空间里的成片对照，对他来说，只要剧本和电影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基本上这个项目就算是稳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方云墨还是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在这部电影里争取哪个角色。
    对于在演艺圈里打拼的人来说，大多数情况下外形条件好都是一个加分项，但有一种电影类型却是意外——那就是喜剧电影。
    通常来说，大部分外形条件比较好的男演员都不会轻易尝试这个领域。
    喜剧，顾名思义，自然是要观众看了能够觉得开心快乐才算是达到目的，而想要达到导演所设定的‘笑果’，大部分时候又是需要通过让演员出丑来达到目的，演员的外形条件出色，不仅容易削弱喜剧的效果，而且很容易让人出戏。
    试想一下，如阿汤哥，小李子这样的帅哥如果在颜值巅峰期跑去演喜剧，那将会是多么巨大的一次翻车事故啊……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方云墨打算等会听听宗帅的意见。
    又过了一会，宗帅合上了剧本放在办公桌上面。
    看得出来，他还是没有看完整个剧本。
    “宗哥，你觉得如何？”方云墨问了一句。
    宗帅也不掩饰，直接说道，“我觉得，可以接下来。”
    “我也觉得是这样，”方云墨点了点头，对宗帅的看法表示认可，“但是我认为自己演不了这个项目的男主角。”
    “哦？”宗帅静静的看着方云墨的眼睛，“说说你的理由。”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观众，在看这么一部电影的时候，里面的男主角应该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里。”
    “是光鲜亮丽，衣冠楚楚还是事事不顺，朝不保夕……这两种状态哪一种更贴近于观众的生活？”
    “那么你的结论呢？”宗帅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问道。
    “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曾经教过我，喜剧这种类型，最致命的问题就是题材，角色和普通人的距离太远，以我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自己演不出来剧本里要求的那种状态，所以不管宁昊有什么想法，我都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男主角。”
    “如果……宁昊改变角色设定呢？”
    “他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就改变了角色设定，那么个项目我都觉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明白了，”宗帅点了点头，“你刚才说过，会在五天内回复宁昊那边，算上今天的话，你只有不到四天的时间，原本这个时间是足够我们做决定了，但是如果加上你刚刚说的希望投资这回事，那么时间就有点不够了……”
    “……这个是我的疏忽，”方云墨解释道，“当初我和宁昊约定回复时间的时候，还没从周老师那里知道这个项目有可能面临资金压力的情况……”
    “这就是我现在想要说的第二个情况了，”宗帅深呼吸了一口气，“关于宁昊的项目有可能缺乏资金的事情，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这个我其实只能算是听说，”方云墨到底没敢把话说的太肯定，“宁昊虽然是摄影学院出身，但他毕竟还是电影学院的校友，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学校的圈子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消息流传出来，所以我觉得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考虑到了，”宗帅在本子里翻找了一下，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番，最后才对方云墨说道，“刘德化的映艺娱乐当初退出亚洲新星导计划的时候声势很大，刘德化本人也是名声在外，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去了解一下这里面的运作情况。”
    说到这里，宗帅补充道：“时间不会太长，预计也就是在两三天左右吧。”
    “那么快？”方云墨有点诧异，“我还以为你至少需要个十天半个月呢？”
    估计是因为关系到接下来的很多事情，所以宗帅也挺耐心，“我们不需要知道映艺娱乐的资金流转和财务状况到底怎么样，只需要去了解一下宁昊这段时间有没有到处去找投资就够了。”
    “对啊……”方云墨一拍大腿，“现在是宁昊比我们着急，如果他真的有资金问题，怎么可能杵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宗哥，你真是个人才啊！”
    “人不人才的我就不跟你小子废话了，今天还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关于你和亦霏的那份合约的……”
    “怎么？那两家想通了，打算放弃那个不靠谱的协议了？我没问题啊。随时可以献身……”
    “献你个鬼的身，”宗帅没好气的瞪了方云墨一眼，“考虑到最近你和亦霏都会京城了，他们打算在最近找个时间，开始放出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为以后的宣传做准备。”

 第197章 第一次

    京城，与某高档购物中心一街之隔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的空车位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胡波往街对面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之后，又抬手看了看表，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方云墨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找哪位？”
    胡波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最终还是决定再问一句。
    “呃，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是方云墨先生的手机吗？”
    “请稍等一下。”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电话被交到了方云墨的手上。
    “云……方先生，我到了，”胡波的姿态放得很低，“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波哥，跟你说了不用方先生方先生的叫，听着太生疏，”先纠正了一下胡波的称呼问题之后，方云墨才接着往下说，“刚才宗哥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亦霏他们出门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点状况，可能比我们预定的时间要稍微晚一点到……”
    “行，那我先找个地方把车子停了再说。”
    接完电话以后，胡波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圈子里现在跑娱乐新闻的记者不在少数，就凭着方云墨和刘亦霏这两个名字，今天愿意在这蹲一天的记者就起码足够排满半条长安街，更何况今天这次‘报道’，对方还是付钱的。
    付钱诶！
    娱乐圈的找记者进行报道，居然还有付钱这一说？
    胡波还记得，当初自己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足足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差不多有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不是电话里一直传出声音，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虽然方云墨在电话里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考虑到两位拍照对象如今的热度，以及《神雕侠侣》据说会在今年十月份播出的传闻，胡波以及差不多猜到方云墨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事了。
    对他来说，这当然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接连三次古装武侠剧中有过合作之后，方云墨与刘亦霏的关系就一直为观众和媒体所关注。
    对于观众而言，电视剧这种载体本来就因为观看时间长，后续话题多而更容易被人接受，在经历了短则20天，长则一个月的连续视觉体验之后，自然很容易将电视剧中的角色和真实的演员联系起来。
    段誉与王语嫣，李逍遥与赵灵儿，杨过与小龙女，他们都在一起了，那么方云墨和刘亦霏之间会不会也发生点什么呢？
    很难说哦……
    绯闻八卦一向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要是没有这些明星八卦的话，别说全华国那么多小报了，就连鑫浪，网亿恐怕都要少掉一大部分的流量。
    如果能成为业内第一家发布报道或者是拍出独家照片的媒体，胡波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将会有多么大的益处。
    再说了，如果能够借此与华艺兄弟拉上关系，带来的好处也不只那么点了吧？
    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胡波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今天的工作，并且强烈表示自己完全任劳任怨，从车子到拍摄器材，再到自己的时间成本，这些完全都可以自掏腰包……
    看了看表，胡波再次确定时间有了变化，于是转头对司机开口道：“时间还没到，我们先在附近把车子停了再说。”
    …………
    另一方面，方云墨开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约定的地点赶去，托日新月异的现代科技之福，他总算过上了可以一边开车一边用耳机打电话的幸福生活。
    由于后世掀起漫天狂潮的肾机还没有上市，方云墨只得继续抱着诺基亚的直板机行走江湖……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路上的人并不太多，方云墨开车将唐糖送到了学校之后，便插上耳机开始与她煲起了电话粥。
    “云墨，你开车的时候注意点安全。”电话里的唐糖声音很小，“我听说今天好像有点堵车……”
    “京城这地方你还不知道么？”方云墨呵呵一笑，“不管是不是工作日，基本上都会有堵车的时候，我拿的可是国际驾照，你就放心吧。”
    “嗯……”
    说起开车，唐糖倒是对方云墨有一份蜜汁自信，这大概也和方云墨从米国回来的背景有点关系。
    大多数人在听到米国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觉得那是个车轮子上的国家，似乎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开车，也都有车开，但实际上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事实上，方云墨人生中的第一辆车，还是他回到华国以后才买的。
    话说回来，也亏得这家伙经常在唐糖面前吹牛说自己以前开车的时候如何如何……
    随着车辆的不断前行，方云墨也渐渐看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唐糖，我先挂电话咯，好像胡波已经咋子路边等着了。”
    “……云墨，你……”电话里的唐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怎么了？”
    “没事了，你今天早点回来啊。”
    “话说……你该不是担心我会移情别恋吗？”
    “……有点，亦霏不仅年轻，而且和你那么相配……”
    “年轻？”方云墨有点哭笑不得，“话说你是觉得自己很老了吗？”
    “我……我比你还大几个月呢……”唐糖一副很没有底气的样子。
    “大点怎么了？不就是大了几个月吗？明明连半年都没有的好吗？”
    “可那也是比你大啊，而且人家都已经是明星了……”
    “明星？明星又怎么了？”方云墨差点想直接掉头回去把这姑娘抓回家好好说道说道，“你要是有几部出彩的作品，我敢保证，至少跟她平起平坐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得简单，”唐糖显然对方云墨的话不怎么相信，“我可是问过班上的同学，想要拿到角色，不仅要有关系，说不定还得花钱，最夸张的是，搞不好还得陪导演……”
    “你从哪个棒槌嘴里听到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方云墨呵呵一笑，“最多就这几天，我肯定能帮你拿到第一个角色，等着瞧吧！”

 第198章 开局一张图

    应该如何帮助唐糖开始属于自己的演艺圈之路？
    自从和唐糖在一起之后，方云墨就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
    从重生前唐糖的经历来看，这姑娘属于演技上限不高，工作态度尚可，对于事业野心不大，颇有点随遇而安，只要有戏拍，有观众喜欢就能够一直乐下去的那种人。
    这样的人，说她性子适合发展吧？
    好像也是有不少有利条件的。
    不争不抢，没那么多功利心，很容易就能在圈子里结交出一片的好人缘，可话说回来，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野心虽然能在身边营造出一片适合的生活环境，但想要大红大紫，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原时空的时候，唐糖差不多就是这样。
    从2005年，二十二岁拍摄黄建中导演的《风满楼》入行开始算起，唐糖除了在2009年，二十六岁时的《仙剑奇侠传三》中凭借紫萱一角收获关注以外，要到2015年的时候，她才在三十二岁的‘高龄’时凭借《何以笙箫默》一剧中的赵默笙真正奠定了她一线女星的地位……
    ……而且即便如此，唐糖的电影之路也是走的格外艰难。
    如果说唐糖的电视剧之路好歹还算是有几个能够拿得出手的角色，在观众的心目中也算是有一定印象的话，那么她的电影之旅则可以用一句经典台词来概括。
    “不要误会，我这句话不是针对唐糖你的某一部电影，我是说你所有的电影，都是垃圾！”
    虽然华国的现状是电视剧的影响力和话题度远大于电影，但偏偏不知有多少在小屏幕取得了成功的演员，都在挖空心思的找机会，想要打入电影圈。
    不管在任何时候，方云墨都始终认为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基础是相互之间近似的三观和生活背景，作为一个以成为‘巨星’（虽然现在还是木有明确标准和具体办法）为最终目标的人，他可从来都不认为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会是那种整天围绕着锅台转，只知道算计柴米油盐的女人，原本他还想着等自己稍微再稳定一点，有自己的话语权了，然后再帮唐糖运作关于角色的事情，可谁知道今天由于《神雕侠侣》宣传的事情，话赶话的直接说到了这个话题上……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干脆趁着这次宁昊的事，试试看能不能一起解决吧。”暗自在心里把这件事记下之后，方云墨继续开着车朝预定目的地驶去……
    …………
    和方云墨的形单影只，一个人开车前往不同，作为参与事件的另一方，刘亦霏那边的阵仗可就要大多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里，宗帅放下电话，对旁边的刘亦霏和刘晓莉开口道：“云墨和我们找好的记者们都已经到了，现在就等着我们过去了。”
    听说已经万事俱备，刘晓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轻轻安慰着刘亦霏：“茜茜，你也不用太紧张了，你不是和云墨是同学吗？等会到了以后，你也就当成是普通的同学之间周末出来逛逛街就好了。”
    “逛街？我就算是要出来逛街也不能跟个男的吧？”刘亦霏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自从在象山……”
    “象山？象山又怎么了？”
    一时情急，刘亦霏差点没把当初方云墨在象山给自己做心肺复苏的事情给说漏了嘴，幸好，她最近这几个月一直和方云墨在一起拍戏，耳濡目染之下，总算是不至于让自己的表情管理失控。
    “呃……我是想说自从在象山拍了那么久的戏之后，我已经很久都没去逛过街了~”
    “这一点其实亦霏你倒是真的不用太紧张，”同样不知道方云墨和刘亦霏之间的某个小秘密的宗帅插嘴道，“我们等会其实并不会安排那种近距离的拍照，你只要当做不知道周围有人在拍摄，正常的社交就可以了……”
    “这种事情，我只能说尽量吧……”无奈的叹了口气，刘亦霏觉得就算是在《神雕侠侣》剧组拍十条小龙女的空中一字马，都没这次来得累……
    另一方面，提前得到消息的胡波收起手机，端着相机下了车，从一个过街口来到了马路对面，观察了下目标的大致位置之后，开始为不久之后的拍摄选择适合的角度。
    虽然现在京城的娱乐产业还远不如后世那么发达，但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路人在街上拿起相机拍拍照这种事，也不至于引起旁人的注意。
    没费多少功夫，胡波便找到了了一个颇为不错的角度，开始耐心等待着自己的目标出现。
    很快，在刘晓莉的陪伴下，刘亦霏和早已等了好一会的方云墨见了面。
    “阿姨，亦霏，你们来啦？”方云墨微笑着和两人打着招呼，“听说路上堵车了？”
    为了要保证拍出来的照片中能够清楚看到几个人的容貌，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后来的刘亦霏，都没有戴帽子或者是口罩之类的东西，于是在胡波的相机镜头里，几个人的表情可谓是纤毫毕现。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刘亦霏板着脸冷哼了一声，“我记得某人不是一二三四五的说了我一堆的缺点吗？现在转性了？”
    “今时不同往日嘛，”和刘亦霏不同，方云墨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我们现在扮演的是相互熟悉，而且彼此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同学，你确定要一直这么板着脸吗？”
    虽然方云墨嘴里的‘恋人未满’四个字在刘晓莉听来有点刺耳，但她还是轻轻拉了拉刘亦霏的胳膊，“茜茜，云墨这话说得没错，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这样的确是不大好。”
    还是这话效果好，刘亦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挽着自家母上大人的手，和方云墨一起朝着前方的潮牌店铺区走去。
    “真不愧是演员啊，根本都不用我后期拼接，完全就是一篇再完美不过的报道。”
    另一边的胡波不仅已换了拍摄位置，拍下了不少足以用来报道的照片，而且连报道标题都已经想好了：《神雕侠侣》戏外再相遇，杨过见家长？
    据本刊记者胡波报道，日前，大热电视剧《神雕侠侣》的两位男女主角方云墨和刘亦霏回京后不到三天，便再次相约一起逛街购物。期间两位年轻人虽然闹了别扭，但在刘亦霏母亲刘晓莉的劝说，以及男方的刻意讨好之下，女方终于转怒为喜，三人在轻奢潮牌店铺区徜徉购物……
    说实话，如果是方云墨知道胡波是打算这么报道的话，肯定会拍着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哥们，你当娱乐记者实在是有点屈才了，游戏行业才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啊。”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说的不就是胡波这样的情况吗？！

 第199章 借势

    “惊爆！《神雕侠侣》男女主角方云墨与刘亦霏关系亲密超乎想象。”
    “方云墨与刘亦霏虽然因为剧组档期安排，未能一同返京，但本刊记者胡波日前在京城某轻奢潮牌店铺区却有了意外发现，记者不仅抓拍到两人在刘亦霏母亲刘晓莉的陪伴下一起逛街，而且方云墨还购买了某品牌的珍珠项链送给刘亦霏，从当天的情况来看，一向以待人严苛，标准高而闻名的刘晓莉，似乎对方云墨颇为满意，不仅全程陪伴，而且面带微笑……”
    “据悉，方云墨与刘亦霏不仅曾经一同合作过诸如《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等热播剧集，而且两人三度合作的金庸武侠巨制《神雕侠侣》也已经于近日杀青，目前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后期剪辑环节，预计将于国庆节期间与广大电视观众见面……”
    ‘摆拍宣传事件’之后不到三天，胡波便率先在自家的杂志上放出了一篇报道。
    为了增强报道的说服力，随之附上的还有多张明显是属于远程偷拍的照片。
    虽然当天方云墨与刘亦霏并肩而行，一路说说笑笑，但是只有三位当事人才知道，那天方云墨和刘亦霏所讨论的话题，几乎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内容都是即将到来的京城电影学院第三学年毕业考试……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五，两人说的也是一些圈中动态。
    如果不是这样人畜无害的话题，想要指望刘晓莉能对一个像方云墨这样的年轻男人全程保持微笑，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虽然当天胡波肯定没听清楚方云墨他们几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完成这篇报道。
    作为一位资深的娱乐八卦记者，即便胡波算是他们之中相对来说比较有底线和自我道德标准的一位，但看图说话这种堪称是看家本事的能力却也是一点都没有拉下的。
    反正劳资的报道完全没有任何对两人评价的贬损之词，胡波表示自己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报道会因此而引来什么麻烦。
    事实上，当天的拍摄进行到中后期的时候，胡波就已经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至少三到四位其他的人也在跟拍。
    或许方云墨和刘亦霏他们没有发现，但对于胡波来说，他几乎是用鼻子闻都能闻得出来，这帮子人也是和他一样的媒体记者。
    很显然，对与方云墨和刘亦霏这两位新星来说，走出去不但能被人认出来，而且还有媒体记者赶来跟拍，这已经足以证明他们俩目前已经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和新闻价值了。
    对于这些人，胡波不但没有揭穿对方的身份，甚至也没有提醒方云墨等人，虽然胡波不可能知道方云墨他们的全盘计划，但是他知道这次计划的目的。
    一家媒体的独家报道自然是可以引起足够的话题度，但是那样也会同时显得非常的不自然，因为这个原因，胡波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搞什么吃独食，赚独家的事情，即便没有这些后来者，他也一样会选择将一些不那么重要，或者是角度不太好，时间比较晚的照片分发出去……
    现在有了这帮不请自来的家伙，胡波倒反而是省事了。
    随着华国互联网产业的不断发展，和方云墨重生的时候相比，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的三年时间，但互联网媒体的反应速度已然有了与传统媒体并驾齐驱，甚至于有所超越的地步，到了胡波首发报道的当天下午，鑫浪娱乐的主页上也刊登出了其他记者们所拍摄的照片，并且将方云墨与刘亦霏之间同学三年，并且之校内校外有过多次合作的事情给报道了出来。
    娱乐八卦绯闻，原本就是普罗大众业余生活重要的组成部分，两人也渐渐吸引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关于方云墨和刘亦霏的绯闻，伴随着《神雕侠侣》剧组总制片人张大胡子，导演余敏等人的不断现身，已然开始呈现出了一定的热度。
    “云墨和亦霏在剧组时关系就非常好。”
    张大胡子虽然没有成天呆在片场，但是却一点都不妨碍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比如，在接受鑫浪娱乐采访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他们俩是同年进入京城电影学院的同学，当初《天龙八部》试镜的时候他们俩就是前后脚来参加的，当我看到云墨和亦霏换上戏服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非常肯定，他们俩就是我想要的段誉和王语嫣。”
    “时隔一年多，这次在拍摄《神雕侠侣》的时候，他们俩的关系自然更进一步了，在拍摄杨过呃小龙女的戏份时，我甚至会有种错觉，金庸先生当年是不是也曾经见到过了这样一对男女，所以才能写得出来像《神雕侠侣》这样的巨著。”
    “金庸先生的原著自然是好的，但是我相信，在我们剧组全体成员的努力之下，《神雕侠侣》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一定也不会辜负广大观众那么长时间的期待……”
    “是的，后期剪辑已经开始，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争取在国庆节期间与大家见面……”
    不得不说，张大胡子的确是这个年代最擅长和媒体打交道以及进行炒作的制片人。
    短短一个采访，既坐实了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又全篇都是以前，学校，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最后甚至还把金庸老先生给拖了出来借势了一把……
    不愧是……张大胡子的做派！
    当然，不管是方云墨这边还是刘亦霏方面，这种时候都严格按照之前指定的宣传方案，对于所有的绯闻都是用的是统一口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双方是一起合作的工作伙伴，在学校也是关系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同班同学。
    不过对于这些八卦娱乐媒体而言，类似于方云墨这样的回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挫折。
    被采访对象欣然承认？
    那么自然是如实报道，真实表达；
    被采访对象不予置评？
    那么就是故作姿态，暗藏玄机；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笔杆子在劳资手上，怎么写完全是我说了算，想打官司劳资奉陪到底，输了大不了道歉赔钱，反正到时候广告费肯定能赚得回来……
    说实话，娱乐圈的大小明星们遇上了这帮子混不吝的家伙，有时候还真是件挺头疼的事情。
    虽然方云墨和刘亦霏的绯闻因为没有后续的实锤而渐渐开始有后劲不足的势头，但是对于宁昊的项目而言，这几天围绕着方云墨身上的事情，已经足以证明至少在目前来说，他是具备着一定的热度的，而这也成了宗帅与宁昊谈判的筹码之一。

 第200章 双重任务

    坐在咖啡厅的卡座里面，宁昊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上面娱乐版的头条仍然是方云墨与刘亦霏一起出游的照片。
    虽然因为报纸印刷的关系，照片上面的人脸有点失真，但是作为曾经与方云墨有过近距离面谈的宁昊来说，他一眼就能确定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方云墨本人没错。
    上次在周李晶那里和方云墨见过一面之后，宁昊一直没有停下忙碌的脚步。
    与此同时，有关于方云墨的消息也源源不断的在宁昊的面前‘刷着屏’。
    与刘亦霏的绯闻；
    剧组制片人的评价；
    同组演员的认可；
    …………
    这些都让宁昊逐渐认清楚了一个事实：方云墨如今只需要一部足够叫好的作品，便能稳稳的踏入二线明星的行列，虽然还无法与陈昆，陆易等人比肩，但是至少可以和圈内公认的黄小明等人并驾齐驱。
    在太平洋对岸的好莱坞，各大制作公司对于业内的明星演员，都有一套明确的衡量体系，其中最为主要的标准就是过往主演的三部影片的票房和角色的受欢迎程度。
    这些都直接代表一个明星演员在未来的新作品当中能带来多大的号召力，以及片酬的高低。
    国内的影视圈虽然在演员评价方面还不如好莱坞那么严谨，但哪仅限于在衡量演员片酬的时候会出现偏差，并不代表圈内人无法判断一个演员如今的地位。
    按照宁昊的估计，在绯闻热度的助推下，方云墨如今的片酬必然会有一定幅度的上升，对于一个手头资金不算太多的导演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
    偏偏最要命的是，在离开电影学院之后，宁昊再三研究剧本和角色设定之后，他也像方云墨一样，发现了男主角在设定方面与方云墨的巨大差异。
    好的演员，的确是可以用演技弥补很多东西，但这并不是说一个演员只要演技够好，那就什么角色都能接得下来。
    举个例子，陈到明的演技就算是在圈内顶层也是数一数二的几个人之一，但要是让他去演《水浒传》里的鲁智深，那他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儿……
    虽然方云墨和男主角之间的距离没有大到那种程度，但是绝对也不是说能够完全契合的。
    至少在宁昊的眼里，他对这种事情不抱希望……
    原本按理来说，作为一部小成本的喜剧作品，如果演员与角色不契合，那么宁昊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等到方云墨回话的时候，找个不伤大家面子的理由，婉言拒绝，另外再找人选，可宁昊现在却有点能进不能退的意思。
    因为就在不久前，香江的映艺传媒已经给他打来了电话。
    虽然对方在电话里措辞极为客气，也详细解释了关于投资减半并不是最终结果的事情，但当宁昊问到什么时候才能把第二笔钱到位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转变。
    “钱一共四百万，肯定是不会少你的，这不仅是代表了我们映艺传媒的承诺，同时也是天王刘德化的面子。”
    “但是，至少在3个月之内，我们无法保证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钱款到位。”
    “如果宁导确实赶着开机或者是急于开始工作的话，您也可以去寻求公司以外的投资，当然，电影拍摄完成之后，续集版权必须归我们公司所有！”
    对于电影续集版权，宁昊并不在乎。
    按照他的剧本，现在这个项目剪辑完成之后，所有的故事都已经说到了极点，整体内容是完整而又自洽的，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从中找到续写的空间，即便有什么人拿到了续集版权，写出来的东西也有很大概率是狗尾续貂之作，根本达不到现在剧本的高度，但是至少未来三个月无法启动拍摄，这却让宁昊无法接受。
    他从入行以来，前面几部电影虽然都拿了奖，但却都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影响的奖项，不仅和柏林，戛纳，威尼斯这些欧洲大型电影节相比远远不如，就算是国内的魔都，京城这些电影节比起来，都显得寒碜，宁昊对于自己的能力颇有自知之明，玩深沉耍格调，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玩得过卢川，张元以及楼烨、贾彰可这些所谓的‘第六代导演’，所以从一开始宁昊给自己规划的路线就是商业片。
    和拍摄文艺电影不同，商业片之所以被称为商业片，主要是因为这类电影是以火力为主要或者是唯一目的而创作的电影，而想要获利，一个或多个观众喜欢和接受的演员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即便没有映艺传媒的这次通知，宁昊也早就将使用有一定观众基础的演员作为了选角的标准之一，如今映艺传媒的投资有了变化之后，宁昊在选角的时候不得不再多考虑一个问题——最好选出来的角色还能帮他解决一部分的投资……
    在这种预设前提下，方云墨的突然爆火对于宁昊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按照他的估计，《神雕侠侣》的关注热度在一段时间内都将会维持下去，再加上之前备受称赞的几个角色，方云墨的电影作品无疑会吸引一批粉丝，这些都是有可能直接转化为新片的票房号召力的。
    如果说之前宁昊还对方云墨的热度有一点点疑虑的话，现在被媒体爆炒的绯闻却让宁昊坚定了邀请方云墨的想法，只要自己手中的这个项目档期衔接得好，影片肯定能延续方云墨通过绯闻和《神雕侠侣》所聚集到的人气。
    然而，相对应的，方云墨的片酬也会增加。
    京城电影学院的关系只能使用一次。
    华艺兄弟虽然在旗下演员接戏方面管的并不是很严，但是作为他们公司的演员，给出一个符合市场预期的片酬本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商业社会，对等原则，这些本就是宁昊自己也在推崇并且打算进行遵守的规矩。
    思来想去了半天，宁昊始终没有找到既能够节省片酬，又能够通过借势方云墨争取投资的方法……
    “还是先把投资的事情放到一边吧，”宁昊自嘲的一笑，“再怎么想借虎皮刷大旗，好歹也得等对方有了准话才行啊。”
    记不清第几次看了看咖啡厅门口的方向，宁昊终于看到了他今天一直在等的人。

 第201章 带资进组

    “宁导，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我现在提出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咖啡厅的一间卡座里，宗帅看着坐在对面的宁昊，很认真的开口道：“三十万元这个价格，绝对是云墨现在这个地位所能够给出的最低报价，这也是与他如今在公司的地位相符合的。”
    “我也跟您说句实话吧，在云墨接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剧组给他提供的片酬就已经是近百万了，这些都是您在圈子里可以打听到的，我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对您撒谎。”
    话说……宗帅刚才那句话倒是真没说谎。
    只不过他把某些‘额外’收入也算成了方云墨的片酬而已……
    基础片酬+剧组奖励+精神抚慰金……
    可不是给弄到了近百万么？
    说起来，里面其实还有一部分钱是导演余敏的私人捐赠呢……
    对于这种钱，从宗帅到方云墨，一个个的几乎都是心知肚明，但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至于说要把钱退还给余敏这种念头，两个家伙是压根想都没想过的。
    劳资凭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要退回去？
    这种时候不装傻更待何时？
    而对于宗帅来说最妙的是，这种事情哪怕就是有人真的问到了余敏面前，这位老兄也只会是打落牙齿肚里吞，当着所有人的面笑呵呵的告诉大家，方云墨这笔钱拿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我明白的。”宁昊虽然是导演和项目的总负责人，但是在宗帅面前，他的底气也并不是太足，“但是我们剧组目前的预算只有两百……”
    想了想应该可以到账，算得上是十拿九稳的那笔赞助，宁昊最终还是把脑海中的数字往上提了一点“……但是我们剧组目前的预算只有两百三十万元的预算，方师弟一个人的片酬就足足占了剧组全部预算的八分之一还要多，这是剧组所无法承受的。”
    说老实话，如果把宁昊嘴里的这个数字与方云墨上一部电影的总投资相比的话，其实宁昊手里的钱还是要比伍氏贤多了不少的。
    要知道，当初伍氏贤在拍摄《独自等待》的时候，他的总预算还不到八十万元呢……
    如果当初伍氏贤手里的投资能有宁昊现在那么多，《独自等待》活血也就是完全另外一个样子了……
    可问题是在方云墨的提点下，宗帅这厮已经把宁昊的底子给摸得差不多了。
    宁昊的这个项目首先是要去外地取景的。
    这就已经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了。
    由于这是一出环形叙事结构的电影，各种线索，各色人等纷繁复杂，演员众多之下，相关服化道这方面的开支也是绝对少不了的。
    如果光是这两样倒也罢了，偏偏宁昊考虑到这是自己执导的第一部商业电影，为了力求达到自己心目中的最好效果，直接大手一挥，规划了4个月的档期……
    这下好了，人多，事杂，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但凡是会大把大把花钱的地方，宁昊基本上都打算往里砸钱……
    这么一算，要是宁昊说自己这个项目完全没有资金方面的问题，宗帅反倒是要警惕一下下了。
    既然宁昊选择了说实话，宗帅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他眉头紧皱，颇为惊讶的开口问道，“宁导，据我所知，您的这个项目是香江某基金会旗下亚洲新星导项目的一部分，按理说，不应该会在资金方面出现问题才对。”
    “这个……一言难尽吧，”宁昊无奈的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的回答道，“宗先生，您也是在剧组呆过的人，我这个项目的剧本你也看了，如果想要拍出好的效果，各方面的开支是少不了的，方师弟一个人拿走那么高的片酬，其他演员会怎么想呢？剧组的工作人员又怎么办呢？我总不可能让他们打白工吧？”
    “我也不怕说句丢面子的话，”宁昊的态度很坦诚，“如果我手里有五百万……不，哪怕是有四百万的预算，刚才您说的那些东西完全不是问题，我们都可以谈，但是我现在能够确定的也只有两百万元的预算，如果在某个演员身上划出的片酬预算太高，那么接下来势必会影响其他演员，甚至波及到整个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的薪酬结构……”
    宗帅静静地看着宁昊没有说话，继续听他把话说下去。
    “当一部电影在演员片酬以外的地方能省就省的时候，那么它的成片质量必定会受到影响，影片质量不好，最直接的反馈就是票房走势和最终数字会不如预期。”
    “宗先生，您也是参加过像《天龙八部》这样的大制作电视剧的，虽然电视剧和电影在很多地方有所不同，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一样的。”宁昊继续说道，“电视剧能不能被观众接受靠的不是一两个明星，电影也同样如此，如果这次的项目票房不佳，那么所有参与其中的演员必然都会受到影响，从某种角度来说，名气越大的演员所遭受的反噬也会越强，我和方师弟是同校的师兄弟，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是不可能对你说出这番话的。”
    “您刚才所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曾经考虑过，”宗帅似乎不打算继续在片酬上纠缠，“云墨曾经跟我说过，电影学院的校训就是‘尊师重道，薪火相传’，你作为他的师哥，又是周李晶老师介绍的，只要能让他对公司有所交代，不管再怎么样也要支持您的这个项目，所以在考虑了他的意见和我们公司的规定之后，我想出了一个方案，或许能够一举两得。”
    “您说吧。”眼看着一番辛苦总算要有了回报，宁昊感觉把话茬接了上去。
    “首先，云墨不会演这个项目的男主角。”没等宁昊开口，宗帅先一步抬手阻止了他，“这件事没得商量，因为这是云墨把片酬降下来的首要前提。”
    “只有云墨出演的角色不是男主角，我们才能在公司那里以配角的名义把片酬数字报的少一点，”宗帅耐心的解释道，“而且您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云墨和剧本里的男主角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这一点，宁昊也只能点头承认。
    方云墨和他剧本里那个中年男人的形象，实在是搭不上边。
    只是这么一来，宁昊希望借用方云墨的热度拉投资的希望貌似就没了……
    “看样子，还得想办法弄钱啊……”宁昊在心里哀嚎一声。
    “第二，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云墨想以个人名义，投资您的这个项目，”宗帅的声音似乎是从天上降下的福音，“作为交换，云墨希望能够为他的几个朋友拿到一个参与剧组角色试镜的权力……”
    “没问题！”还没等宗帅把话说完，宁昊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方师弟打算投资多少钱？”
    “考虑到您这部电影的总投资以及云墨的经济状况，云墨能够拿出来的钱不会太多，大概……”稍微停顿了一下，宗帅说出了答案。“大概也就只有一百五十万左右吧……”
    “我擦！这小子真塔马有钱！”
    天地良心，宁昊真的是用上了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现在的演员都这么有钱了么？

 第202章 人生第一次

    听到宗帅说出预计投资金额的时候，宁昊整个人都傻了。
    实话实说，宁昊绝对不是那种没见过钱的小导演。
    想当初他在拿到亚洲新星导计划投资名额的时候，也曾经与香江圈顶级巨星之一——刘德化见过面的。
    如果用一句比较通俗一点的话来形容，那么可以说宁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可宁昊再怎么见过世面，他也压根没想到像方云墨这样一个大学还没毕业，据说是因为父母过世而孤零零一个人从米国回来的小师弟，居然随手就能拿的出来一百五十万……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方云墨这笔钱能够到位的话，宁昊马上就可以召集人马，随时准备开机了。
    稍微愣了一会，宁昊总算是回过神来，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追问道：“……宗先生，您刚才是说的一百五十万元吗？”
    “是的，”宗帅点了点头，用带了点遗憾的口吻继续说道。“说起来这笔钱虽然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希望宁导能够理解，对于目前的云墨来说，这已经算是他对您的最大支持了。”
    “……剧组剩下的投资，可能只有麻烦宁导你在去想想办法了。”
    听宗帅这语气，似乎一百五十万和一万五千块基本上是一个层级的数目一样。
    “妈蛋，真不愧是华艺兄弟出来的人，说出来的话气势都不一样，”宁昊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接着问道，“刚才您说方……云墨他还希望能够拿到几个角色？”
    事实证明，见钱眼开这个成语还是很贴切的。
    金主大大当面，他连称呼都改了……
    “不是拿到几个角色，”宁昊一本正经的纠正着宁昊的错误，“是希望您能给他的几个朋友一次试镜的机会，如果您在这个过程中确实觉得他所推荐的人选在演技，或者说是外形条件等各方面因素都不适合这些角色的话，那么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呵呵，方云墨这小子倒是还算知道轻重，给我这个师兄留了一点面子……”
    带资进组必然会导致剧组权力架构的动荡，但是聪明人的做法是在稳住基本盘的情况下再说为自己谋取利益，而某些情商比较低的人则大多都会把事情转圜余地给堵死……
    毫无疑问，宗帅肯定是个聪明人。
    稍微算了算时间，宁昊开口说道：“剧组由于资金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只进行过小规模的演员招募活动，剧本里除了冯董和他的秘书已经初步确定由许峥和一个名叫王逊的演员出演以外，其他的主要角色都还没有确定，如果云墨所推荐的人选赶得及的话，我打算在一周以后进行第一次试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方面当然是按照您的时间规划来了，”达成基本意向之后，双方的交流也平和了不少，“最近这周如果您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的话，建议不要离开京城，我这就回去让律师代拟投资合同，咱们尽快把投资的事情敲定，您看怎么样？”
    “没问题！”
    “哦，对了，还有件事想找您确认一下，您的这个电影项目正式名称叫什么？”
    “呃……原来我是想把它叫做《钻石》，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觉得还是叫《疯狂的石头》比较合适。”
    …………
    或许对于总投资不过四、五百万的《疯狂的石头》剧组而言，方云墨的这笔钱已经算是一笔大数目，可对于已经两次完成了数据终端所发布任务的方云墨而言，一百五十万华币其实并不算多。
    要知道，方云墨光是在股票市场上交给钟立芳运作的资金，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已经达到了六百万米元。
    如果按照现在华币与米元之间的汇率来计算的话，方云墨早就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虽然他的资产可能不是这个圈子里最多的，但是如果将这个比较标准限制在三十岁以下年龄段的时候，方云墨就显得很突出了。
    再然后，方云墨的问题就来了。
    首先，他的问题并不是钱太多了。
    虽然在三十岁以下的演员圈子里，方云墨算是身家不菲，但这里是京城，华国的政治中心，隐形富豪的数量简直不要太多，所以在这里，有钱真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对于大多数的吃瓜群众而言，娱乐圈的人赚钱容易根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现在的问题是方云墨的钱有点来路不明……
    租房，买车，飞到希腊去现场观看奥运会闭幕式顺便还跟唐糖去玩了一把浪漫，现在又要拿出一百多万投资宁昊的电影……
    即便是对方云墨算得上知根知底的宗帅，这时候也不禁要在心里打上个问号了：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钱？
    父母留下的？
    虽然宗帅对于米国社会情况的了解只能算是一鳞半爪，但不管怎么说，光是留给儿子的遗产就能有几百万米元，这种人就算是在米国也应该算是个妥妥的中产阶级了吧？
    方云墨那小子不是说自己在米国无依无靠，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么？
    照现在的样子看来，这小子哪里像是混不下去的样子？
    幸好，宗帅虽然心里存着疑问，但他也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
    只要方云墨不是作奸犯科，他自己的钱怎么来的，貌似也的确用不着经纪人瞎操心。
    不到三天，方云墨和宗帅便带着合同再次找上了宁昊，双方在律师的见证下，正式签订了电影投资协议。
    协议的签订也标志着方云墨成功拿下了《疯狂的石头》中的国际大盗麦克一角。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上次在咖啡厅唇枪舌剑的事情。
    说起来，这也算是这个圈子里的常态之一了。
    经纪人出面跟人谈判，就算真的是谈崩了，事情也就仅限于到经纪人这个层面，不会因此而影响到演员和对方的私人关系……
    真要是把对方惹急了，一句xxx不会办事，我已经好好的说过他一顿了，事情立马解决。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明星经纪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当过了背锅侠。
    忙完了宁昊这边的事情之后，方云墨也没能找到喘息的机会。
    因为他去年的电影《独自等待》居然在奖项方面获得了大丰收……

 第203章 红毯焦点

    “这里是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备受瞩目的第二十五届华国电影金鸡奖颁奖典礼即将在天涯海角的琼州岛拉开大幕，红地毯仪式马上开始……”
    刚到晚上七点半，京城的一户人家里，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早早地便来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机调到央妈的电影频道，打算收看今晚现场直播的金鸡奖颁奖典礼。
    由于打开的时间刚好，仅仅过了不到两三分钟，就有人走上了红毯。
    女孩虽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明星，但是能看到一个个俊男靓女走上红地毯，还是一件让人觉得养眼的事情。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女孩赶紧起身走了过去，“爸，你回来啦？”
    “回来了，”女孩的父亲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女孩，侧着脑袋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电视？”
    “嗯，”女孩点了点头，“假期过了就是大四了，我们课比较少，闲暇时间会比较多。”
    “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课程不算太紧，”父亲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但是有些事情，你也应该早点做打算了。”
    “爸……我知道舞蹈这条路或许我是走不下去了，但是未来到底走哪条路，您就不能让我自己做决定吗？”
    “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正在这时，一直在厨房里做饭的母亲也端着一盘子菜走了出来，“他让你早点想好，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妈，怎么你也这样？”被父母联手一番数落，女孩的眼睛有点红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考虑的，我都十八岁了，你们俩能不能别老是催催催的？”
    “行了行了，”见妻子也来附和自己，父亲反倒是打起了圆场，“女儿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就在等几天，说不定过几天她就想通了呢？”
    为了转移话题，父亲扭头转向了还在直播金鸡奖红毯仪式的电视机，恰好看到一个穿着长裙礼服的娇小身影走上了红毯，然后……直勾勾的摔了下去……
    “这是金鸡奖的红毯仪式吧？”父亲简直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有人会在这上面摔倒？师师，你认识的明星比较多，快过来看看，刚才到底是谁摔倒了？”
    刘师师，也就是父亲嘴里的师师，此时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父亲近在咫尺的话语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站在旁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
    作为今年金鸡奖的一匹黑马，《独自等待》虽然成本不高，票房更低，但是在金鸡奖的这些专业评委们眼中，却成了一块货真价实的香饽饽。
    根据颁奖典礼前组委会所公布的提名名单，《独自等待》足足拿到了最佳影片（最佳故事片），最佳美术，最佳男主角以及最佳女主角四项提名。
    是的，你木有看错。
    名不见经传的剧组，小有名气的导演，再加上一群说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有名的演员，这样的一部电影，居然囊括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在内的好几个重量级奖项。
    如果单从获得奖项的重要程度上来说，只有大哥成的《新警察故事》可以与之比肩。
    大哥成的《新警察故事》不仅拿到了最佳影片的提名，而且还收获了最佳男主和最佳男配这两个重量级表演奖项的提名。
    作为金鸡奖历史上第一次将香江，宝岛出品的电影和演员纳入评选范围，大哥成今晚可谓是风光无限……
    相比起来，《独自等待》这边就要差得多了。
    导演伍氏贤压根就没来，获得最佳美术提名的美术师默默无闻，也就只有拿到了最佳男、女主角提名，但是却又基本上可以说是注定陪跑的方云墨和黎冰冰到场出席了。
    两人挽着手来到了采访区以后，各自摆出各种训练有素的造型，显示着迷人的微笑，任凭记者们拍照。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拿到最佳男、女主角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好歹也算得上年轻演员中的翘楚，所以主持人还是对他们俩进行了采访。
    “云墨，据我所知，《独自等待》是你的电影处女作，同时也是你和伍氏贤导演的首次合作，更是你与冰冰的第一次合作，这么多的第一次加起来，你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吗？”
    不得不说，这位主持人的话听着真心让人不舒服。
    “劳资又不是女的，是不是第一次有那么重要吗？”方云墨一边在心里偷偷腹诽了一句，而脸上的笑容去没有减少半分，“伍氏贤导演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相信一个最佳故事片（最佳电影）的提名已经足以证明在评委老师的眼中，他的这部作品绝对能称得上是一部佳作……”
    “那么你认为他这次拿奖的几率大吗？”
    “呵呵，这种电影要是能拿奖？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以上便是方云墨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惜，他要是敢把实话说出来，估计就真成了今晚最大的播出事故了。
    “这个，我认为对于导演来说，自己所完成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心目中的最佳影片，在这里我只能说我相信专业评委们的专业意见。”
    “呃……再说说你自己吧，你才二十一岁，就已经拿到了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有什么感想吗？”
    “别的时候我或许还敢想，但是今天在这里，其他的几位提名人都是我要好好向他们学习的前辈，所以有什么感想，还是留到我下一次再拿到提名的时候一起和大家分享吧，谢谢！”
    借着主持人话语里的谐音说了几句俏皮话以后，方云墨开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黎冰冰接受采访。
    和方云墨的少年成名不同，这位姐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可这却还是她第一次拿到金鸡奖的最佳女主角提名。
    看得出来，虽然理智早已经告诉她今晚想要拿奖的机会小得可怜，但是那种激动的心情却还是有点无法抑制。
    也对，演员嘛。
    获得了提名就意味着近在咫尺的获奖机会，不管这个机会再怎么渺茫，但是好歹有个机会不是？
    可惜，今晚红毯上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注定不是任何一个演员。
    在黎冰冰和方云墨二人之后走上红毯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何姓选秀歌手，由于她个子太矮，再加上走得实在太慢，足足花了五分钟才走完了五十米的红毯……
    当然，这也是方云墨和黎冰冰能够获得那么长采访时间的原因。
    眼看着即将走到采访区，那位何姓选秀歌手却突然好像被自己的礼服长裙绊了一下，扑通一下结结实实的摔倒在方云墨二人面前的地毯上，嘴里还配合着发出了清脆的惨叫声……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给吸引过去了。
    呵呵，亲，你这招貌似不是原创哦！

 第204章 打酱油

    说老实话，对于这种在红毯上‘摔倒’的戏码，方云墨前世简直不要看得太多。
    曾经有位好莱坞九零后的代表女星，就爱用这一招，奥斯卡舞台上摔完红地毯上摔，红地毯上摔了首映式上摔，采访时摔，接待影迷时还摔，所有明白人都知道她在表演，偏偏就吃傻白甜人设这一套。
    话虽如此，可当这位何姓选秀歌手硬生生的趴在方云墨和黎冰冰脚下，嘴里还配合的发出呻吟的时候不管是黎冰冰还是方云墨，都没有伸手去扶上一把的意思。
    方云墨是重生客，黎冰冰在圈内混了那么多年，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泡。
    在红毯上晃晃悠悠的足足走了五分钟，要说她还没习惯自己的裙子，那可就真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白痴了。
    而这位何姓何姓选秀歌手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偏偏摔倒在正接受采访，而且名气和知名度明显要比她大得多的方云墨和黎冰冰面前，这不就是明摆着蹭热度吗？
    虽说在这个圈子里，蹭热度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常态，但这种所谓的常态，却也是分对象的。
    打比方说，方云墨和黎冰冰现在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以后黎冰冰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而只要什么不是太影响方云墨形象的事情，十有八九方云墨是肯定会出手帮忙的，反过来也是一样。
    可像这位何姓选秀歌手这样的行为，已经不大好用蹭热度来形容了，严格点说的话，她的行为更近乎于是碰瓷……
    这个圈子里的人可以贪，可以贫，也可以霸道，但是唯独是万万不能自作聪明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扯什么聊斋。
    当你自以为聪明，觉得其他人都是傻瓜，可以被你利用的时候，那你也就差不多快到头了。
    赶在何姓选秀歌手撑起身体朝自己这个方向伸出手之前，方云墨和黎冰冰颇有默契的同时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了敢来搀扶的礼仪小姐，然后跟现场主持人打了个招呼以后，快步的朝会场方向走去。
    “冰冰姐，你觉得刚才那女的真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吗？”
    “你觉得呢？”黎冰冰瞟了方云墨一眼，笑着反问道。
    “我觉得她刚才要真的是意外，那我今天晚上肯定能拿得到最佳男主角。”反正都是说骚话，方云墨连想都没想，马上回答道。
    “这么没信心？”黎冰冰有点诧异，“怎么说你也是最佳故事片的男主角，好歹给自己点希望嘛。”
    “呵呵，我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晚上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什么意思？”
    “呵呵，再过几年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
    作为华语圈的三大奖项之一，金鸡奖从进入新世纪之后，最被人所诟病的便是从提名奖项开始就能看得出来的‘分蛋糕’色彩。
    今年的金鸡奖自然也不会例外。
    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卢川拿出了他的《可可西里》，第一次入围金鸡奖的香江电影圈代表大哥成携《新警察故事》强势而来，还有《张思德》，《太行山上》这样的主旋律作品，而排在最后的则是想《独自等待》，《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以及《我们俩》这样的情感作品……
    似乎是为了向广大观众们表明金鸡奖进行变革的决心，今年的金鸡奖连开场方式都做了巨大的改变。
    颁奖礼一开始，主办方便模仿奥斯卡颁奖礼的举办流程，由黑棒乐队、功夫乐队、隐藏乐队几支新锐乐队表演rap说唱，内容围绕电影百年、金鸡奖、以及2004华国电影大事展开，主持人章国立则在音乐声和绚烂光影之中登场。
    不仅如此，今年的金鸡奖还在颁奖嘉宾上做起了文章。
    他们不但创造性的将颁奖嘉宾分成介绍提名嘉宾、颁奖嘉宾以及宣读评语嘉宾，而且还专门将这几类嘉宾给分了类。
    介绍提名嘉宾采用俊男美女的配对，而宣读评语嘉宾则是老一辈的电影艺术家们。
    说实话，这样复杂的分类并没有能起到什么积极效果。
    原本这届金鸡奖的奖项设置就不多，包括终身成就奖在内也只有16个奖项，这样改变下来的结果便是让原本就不算紧凑的颁奖礼变得更加松散，拖拖拉拉的流程足足持续了三个多钟头才告一段落。
    各大奖项各归其主。
    最佳故事片的赢家是《可可西里》和《太行山上》。
    这也充分体现出了题材正确的威力。
    《可可西里》关注的是环境保护和人性，《太行山上》则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主旋律电影。
    不管是从扶持内地新一代导演还是电影产业导向来说，让这样的电影获奖都是毫无疑问的选择正确。
    话说回来，如果二十三位评审中没有人弃权的话，无论再怎么投票，最佳故事片也不可能会搞出‘并列第一’的结果来，至于其中有什么内幕，那估计也只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
    大哥成不愧是大哥成。
    第一次参与金鸡奖的评选就拿到了最佳男主角的奖项。
    不过方云墨倒是也没觉得奇怪，这位在银幕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牌动作电影人，确实应该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荣耀。
    最佳女主角给了今年已经年满八旬的老演员金雅琴，她所主演的电影是讲述女性情感题材的《我们俩》。
    黎冰冰在这位老艺术家面前毫无竞争力可言。
    最佳导演的获得者马利文也同样出自《我们俩》这部电影。
    最佳摄影和最佳美术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收入囊中，作为四旦双冰中执导筒的第一人，许静蕾算是初露锋芒。
    最佳男配角归属于与周李晶差不多同时代的男演员唐国锵；
    最佳女配角归属于电影《孔雀》里饰演母亲一角的黄梅英；
    ……
    截止到颁奖礼结束的时候为止，《独自等待》剧组虽然提名不少，但是最终却颗粒无收。
    金鸡奖组委会将分蛋糕的意识发挥到了极限。
    所有获奖影片中，即便是奖项最多的《太行山上》也仅仅收获了一个最佳故事片和两个技术性奖项……
    不过，这些对于方云墨而言都无所谓。
    就像他在外面和黎冰冰所说的那样——他今晚就是来打酱油的。
    打打酱油，混混脸熟，挺好了。

 第205章 为了友谊，我放弃

    在第二十五届金鸡奖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各路媒体不出所料的迎来了一波狂欢。
    除了高呼第六代导演已经登上舞台这种稍微主流一点的声音之外，比较吸引吃瓜群众们眼球的自然就是大哥成初次出征金鸡奖就捧回了之前从未染指过的最佳男主角奖项……
    当然，除开以上这些业内大佬以及在场的成名前辈，不管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现场的影迷，基本上都记住了某何姓选秀歌手的那两次摔倒。
    是的，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方云墨也是颁奖礼结束之后，从旁人的讨论之中才知道这回事的。
    在方云墨和黎冰冰没有接下那位何姓歌手的‘碰瓷’之后，那位也不知道是事先就这么给自己设计的还是贼心不死打算继续碰瓷，反正当她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前往采访区的路上时，她果断的又摔了一跤……
    当然，这次她下的血本就比较大了。
    听说，她起身的时候，似乎连胸贴都露出来了……
    啧啧啧，这位确实够拼的啊。
    虽然知道这位后来在圈子里的发展并没有多好，但是方云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性格决定命运。
    路是自己选的。
    芒果台的《超级女生》前前后后也搞了那么多届，真正能称得上功成名就无非就那么两三个人。
    实力不足，性格还一般，连身边辅助的团队眼光也不怎么样，居然想出这种碰瓷的破办法，光从这件事情上就足以看出，这位未来的格局大不到哪去了。
    随着颁奖礼的结束，各路人马都有点打算各回各家的意思，作为今晚同样枯坐几个小时一无所获的倒霉蛋，《独自等待》剧组的方云墨和黎冰冰自然选择了同行离去。
    “云墨，你说……我是不是路子走错了？”大概是今晚的事情让黎冰冰有点接受不能，刚走到门口，她竟然开口主动找方云墨攀谈了起来，“从毕业到现在，我入这行也差不多有十年了，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剧也拍了不少，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深呼吸了一口气，黎冰冰抬起头看着方云墨，“刚才在台下看着金雅琴老师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要那么大年纪才能拿得到……”
    虽然黎冰冰没把话说完，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位小姐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在这种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
    在方云墨看来，黎冰冰这种感触，未免有点看不清大局的意思了。
    ……她也不想想，今年这金鸡奖是个什么样的环境。
    香江影人首次参与评奖，第六代导演初露峥嵘，主旋律电影势头依然强劲，留给情感电影的蛋糕真的已经不多了……
    就算是评委们再怎么本着分蛋糕的思路来做选择，最后能分到《独自烦恼》头上的名额也必定极为有限，再加上女主角的候选名单里还有金雅琴这么一个不管是年龄，资历还是演技都能够碾压黎冰冰的存在……
    想要从她的手里虎口夺食，别说是一个黎冰冰，就算是把张静楚，梅婷、黎冰冰她们三个候选人绑在一起，基本上也没几分胜算的。
    当初拍摄《独自烦恼》的时候，李墨还觉得黎冰冰身上颇有东北女人那种豁达和爽朗的性格，两人合作得也挺不错，可现在看来，黎冰冰简直就像个刚入行的新人一样……
    “冰冰姐，找我看啊，你就是想太多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和那些还在为两餐一宿操心的同行们相比，咱们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你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过来人了，这次不行咱们就下次再来就是了。遇到点事情就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走的路，这还是我认识的冰冰姐么？”
    “呵呵，没想到居然被你给教训了一顿……”被方云墨说了一通，黎冰冰不禁哑然失笑，“我也就是发发牢骚，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么？”
    “呵呵，我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职业病吧，”方云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学校里呆久了，有什么事情总是习惯性的要去挣个输赢……”
    “说起这个，我倒是觉得公司里另一个人更像是电影学院出来的……”
    “另一个人？”方云墨有点不明所以，“谁啊？”
    “说曹操，曹操到，”黎冰冰指了指方云墨身后，嫣然一笑，“有人来找你了，我先回酒店了……”
    “嗯？”方云墨顺着黎冰冰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刚好看到了正兴冲冲朝他走了过来的黄小明。
    和以往不同，黄小明过来以后先给了方云墨一个热烈的拥抱。
    “云墨，我一直以为你先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你。”
    “小明哥，你太客气了，”方云墨跟他聊了几句，突然想起那部由王京执导，一众香江明星加盟的电视剧《雪山飞狐》，于是开口问道，“《雪山飞狐》已经拍完了吗？”
    “前两个月就拍完了，”一提到《雪山飞狐》黄小明可谓是神采飞扬，“听王导演说，最迟到年底的时候，应该就会在电视台播出了吧。”
    听到这话，方云墨马上明白了过来，《雪山飞狐》得到了非同一般的重视和看好，否则也不会安排在年底前后播出。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黄小明看上去心情大好，“要不是你放弃了那个项目，恐怕我也不会有机会拿到胡斐那个角色。”
    “小明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方云墨自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居功，“你能拿到角色是因为你的实力和努力被导演欣赏，我就算不退出也不可能争得过你的。”
    “不光是这件事，”黄小明看了看周围，凑到方云墨耳边小声说道，“在来琼州之前，我接到了冯刚导演的试镜通知……”
    “你说的该不是《夜宴》那个项目吧？”
    “你也知道了？”黄小明惊讶的看着方云墨。
    “是啊，”方云墨点了点头，“去年的时候我就曾经听冯导说过这个项目了，他还邀请我去参加试镜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既然小明哥你也收到了试镜通知，那么我就不打算去参加了……”
    “……”

 第206章 200贵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黄小明神秘兮兮的拿冯刚的试镜邀请来显摆，方云墨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会冯刚还在和程恺戈一起，各自拍摄着自己的‘大片’，等着跟张一谋一较高下这回事呢。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冯刚的‘古装大片’这几个字就足以吸引很多圈内和圈外人的眼球了，但对于看过这部电影，并且对冯刚的这部电影有过深入研究的方云墨来说，《夜宴》的问题远不是换几个主要演员就能解决问题的。
    他上次和冯刚他们所说的那些，的确是《夜宴》已经存在并且会对作品产生影响的问题，但……那些东西并不能从根本上避免《夜宴》整个项目的问题。
    说白了，在李安的《卧虎藏龙》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之后，国内的导演们，尤其是那些有一定地位和身份，能够调动足够多的资源，并且以拿到奥斯卡奖的认可为终身目标的导演们，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将《卧虎藏龙》视作了拿到奥斯卡奖的终南捷径。
    可惜，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一谋是第一个出手的人。
    他的《英雄》开启了华国电影真正的大片时代。
    明星演员——《英雄》里有名有姓的角色，无一不是圈内成名已久的明星级演员，最年轻的张子怡也有《卧虎藏龙》傍身，
    大制作——2002年的时候，《英雄》的总投资就已经达到了三千万米元，如果是在后世的2020年，这笔钱至少相当于5亿华币的投资，
    大产出——《英雄》在全球票房为1.77亿米元，按照上映那个时候的汇率，大概是华币12.5亿左右，
    最关键的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英雄》也确实做到了名利双收。
    不仅成功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而且还被米国的《时代周刊》评选为年度全球十佳电影，这些成绩足以让华国的电影人为之侧目了。
    继《英雄》之后，不仅张一谋选择了再接再砺，继续努力，而冯刚和程恺戈也快马加鞭，迎头赶上。
    影片投资越来越高，选用的明星越来越国际范，但对于剧本和细节上的雕琢却越来越马虎……
    像这样的电影，怎么可能会让方云墨放在心上？
    拿这样的电影，随口拿出来点后世总结出来的观点作为与王硕、冯刚等人结交的敲门砖尚可，要是让他自己亲自下场，方云墨还不愿意呢……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冯刚最后还是给黄小明发了试镜邀请。
    ……不过转念一想，貌似这事也挺正常的。
    《夜宴》里的主要角色就那么多，黄小明签约之后，如今也能算得上是华艺兄弟的自己人，公司旗下导演那么大投资的项目，以王氏兄弟那雁过拔毛的性子，要是不带上几个自己人进去混个脸熟，恐怕那两位老大吃饭睡觉都会过不安稳了。
    “……云墨，冯导也邀请了你参加试镜？”黄小明惊讶得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我们俩这次终于要直接竞争了？”
    “哪有这回事？”方云墨摆了摆手，“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冯导的试镜我不会去的。”
    “为……为什么啊？”黄小明张了张嘴，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断的重复强调着这次机会的重要性，“那可是冯导的项目！”
    黄小明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失魂落魄，还真不是装出来博同情的。
    对于这个时候的黄小明而言，能够在冯刚这个级别导演的作品里拿到角色，几乎已经是他在电影方面的顶级资源了。
    哪怕是从收到邀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角色在演员顺位中恐怕只能排在最后一位，但是他黄小明却依然甘之如饴。
    冯刚最近几年的势头，几乎可以说是横扫国内电影圈。
    一个非科班出身，从灯光师，副导演，编剧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导演，冯刚几乎是用自己的经历演绎了一出‘冯刚升职记。’
    毫不夸张的说，以冯刚现在的地位和声势，除了圈内的某些老前辈之外，想要邀请任何一个演员，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召之即来。
    能让他发试镜邀请，的确足以让黄小明有点炫耀的资本了……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在方云墨面前显摆之后，黄小明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或许是之前方云墨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在黄小明眼中，方云墨不仅比自己更年轻，而且外形条件甚至比自己更加出色，而且由于之前一直在拍摄古装戏的缘故，对于《夜宴》这种古装大片的适应度也更高，这么一算下来，方云墨的优势几乎可以说是相当巨大的了……
    更让黄小明忌惮的是，他签约华艺兄弟之后，曾经不止一次听人说过方云墨与冯刚和王硕等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系……
    本身实力足够，与导演又有一定的关系，甚至单比在华艺兄弟内部的资历，黄小明也占不到上风，如果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消息，想要参与竞争的话，黄小明还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拿得到角色。
    结果这下倒好，还没等他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弥补自己的一时忘形，顺便把这个竞争对手踢出局的时候，对方居然已经直接放弃了？
    “小明哥，不瞒你说，我来琼州之前，刚刚和一个剧组签了约，”方云墨看上去异常的诚恳，“那是一部投资在四百万左右的小成本喜剧电影，我自己也想试试能不能从古装角色里跳出来，所以即便你不告诉我这件事，我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接下冯导的邀请，如今再加上你这层原因，我觉得我已经可以下定决心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黄小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当然是真的了，”方云墨拍了拍黄小明的胳膊，“你是我的同门师兄，我们俩如今又在同一家经纪公司，我怎么能跟你抢角色呢？我等会就给冯导打电话，提一下我们俩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在你试镜的时候帮上点小忙……”
    “云墨，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感谢你了。”
    这一刻，黄小明简直都快激动得原地爆炸了。
    “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方云墨一本正经的接着说道，“我和冯导只能算是一起喝过酒的那种认识，以他的地位，不见得会在角色选择这种事情上听别人的意见，你还是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否则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这种事情我当然明白的……”
    黄小明又不是刚入行的菜鸟，知道试镜这种事，存在很多不确定性的因素。
    想想上一次，再看看这一次，黄小明觉得方云墨简直就是就是他的贵人！
    “那就这么说了，”方云墨呵呵一笑，“小明哥，祝你的第一部重量级电影口碑长红，票房大卖！”
    “谢谢啊……”

 第207章 各有其主

    正常来说，作为以后一段时间内都会明里暗里进行资源争夺的对手，方云墨和黄小明的关系应该远比现在更加的剑拔弩张才对。
    事实上，虽然两人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副师兄师弟哥俩好的状态，但在私下里宗帅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方云墨，对他的这位师兄，应该留一个心眼了。
    比如，从签约到现在仅仅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华艺兄弟经纪公司上下人等，一旦说起黄小明的时候，基本都是一片交口称赞之声……
    要知道，上一个做到这一点的人，可是我们的穿越者方云墨大大啊。
    而且黄小明达成这一‘成就’的速度比方云墨还快了那么半个多月的时间……
    从这一件事情上就足以看出，黄小明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后世长长有人调侃黄小明是演技2分，情商八分，所以才能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如今看来，貌似还真不见得是完全是调侃之词。
    对于方云墨而言，黄小明未来自然是越糊越好，但比较难办的是，他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使用一切办法去阻止对方，但真要到执行的时候，却发现这样的机会并不太多。
    黄小明已经之这个圈子里厮混了六、七年的时间，对于圈子里的很多事情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认知体系，而在职业规划方面，不管是黄小明还是他身边的经纪人和团队，都基本上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来，想要像上次《雪山飞狐》那样，让他自己走进坑里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幸好，在穿越者的光环之下，某些事情还是按照原定轨迹运转着。
    由于上次方云墨的建议影响有限，冯刚最终也没有在像殷隼这样的脸谱化角色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公司想要往里安插‘新人’？
    无所谓！
    只要不是关系到影片走势的关键位置，有那么一两个新鲜面孔出现也未必就是坏事。
    方云墨当然不会给冯刚打电话，他脑袋又没有毛病，反正黄小明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跑到冯刚面前去问这种事情。
    卖个人情，给大家一点念想，难道不好吗？
    再说了，冯刚也的确是在某次见面的时候，隐晦的提了一嘴，但是方云墨自然是不可能接茬的。
    一个随口一问，另一个完全不接茬，这事就这么过了。
    反正现在《疯狂的石头》那边方云墨也算俺是剧组的半个当家，就算冯刚知道了，档期不合适这种理由绝对是不会有任何后患的。
    据方云墨所知，程恺戈的《无极》已经决定与今年的12月份上映了，王氏兄弟对于冯刚的《夜宴》，已经确实没多少耐心了……
    至于方云墨决定投资《疯狂的石头》这件事，在宗帅这个内鬼的运作下，等到了王仲雷的桌上时，仅仅就剩下了一行字：“导演宁昊接受亚洲新星导计划资助，在刘德化旗下映艺传媒的投资下，正在筹拍一部喜剧电影，由于周李晶出面，而方云墨也希望借此打破古装电视剧所带来的形象固化，所以打算接下男配一角，望批准。”
    最可气的是，虽然出于某种程序需要，宗帅不得不在报告里加上《疯狂的石头》需要投资的内容，但投资额度却被他写成了仅仅十万元……
    说句不好听的，王仲雷某些时候一个礼拜花掉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可想而知，王仲雷压根就不会把宗帅的报告当回事。
    草草看过一遍以后，他便迫不及待的签下了同意二字，而此事自然也就成了定论……
    至于半年多以后，王仲雷会不会气得跳脚，那就不是方云墨和宗帅管得着的事情了。
    这两个家伙现在忙着呢。
    忙什么？
    当然是忙着筹划方云墨所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了。
    虽然《神雕侠侣》的播出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但是对于方云墨而言，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即将于十一月份开始拍摄的《疯狂的石头》。
    当方云墨前往琼州岛参加金鸡奖颁奖典礼，顺便打酱油的时候，身在京城的宁昊也没闲着。
    在经过了两轮试镜之后，方云墨在表演系的一众死党都顺利的从候选者中脱颖而出，顺利的拿到了想要的角色。
    罗进凭借着俊朗的外形和被宁昊评价为‘一看就很油滑很不靠谱’的气质，成功拿下了谢小盟一角；
    而唐糖凭借着靓丽的外形和高挑的身材，拿到了道哥女友菁菁一角，虽然这两位凑在一起他们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方云墨得知消息后却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如果说罗进是凭借气质取胜，那么朱雅文则是凭借着苦苦锻炼出来的身板占了头筹。
    宁昊认为朱雅文那副强壮的体魄很适合扮演在厂保卫科工作的三宝一角；
    最让人惊讶的则是卢方生。
    在班上年纪排的进前三的他依靠着那种历经世事的无奈眼神和落魄外形，成功拿到了男主角包世宏。
    在宁昊原本的构想里，包世宏这个角色的第一人选是孙宏雷，第二人选是国涛，两人原本也都已经说好了愿意降低片酬，友情出演，可谁知道临到签约的前几天，孙宏雷突然告诉宁昊，他因为接了一部戏实在没了档期，所以只能遗憾放弃……
    ……而国涛那边则更离谱。
    这位倒霉孩纸在排练的时候从三米多高的高处摔了下来，小腿骨骨折了……
    于是乎，宁昊也只能很郁闷的接受自己所选定的两位男主角都没法出演的事实。
    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原本都以为自己没希望了的卢方生，居然在最后一刻接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幸运的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电影男主角。
    除了以上那几位之外，刘华，黄博，岳小军，王训，许峥这些人则没有变化，而《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中唯一的一个‘高富帅’角色——国际大盗麦克则早就留给了方云墨。
    虽然角色已定，但接下来的却还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在那之前处理完毕。
    首先要做的便是给方云墨找一个助理，跟着他一起去渝州。
    这次宗帅可以说是给方云墨下了死命令——“邻近年底，我必须留在京城坐镇，渝州我是肯定去不了的了，你身边必须有个人按时向我汇报情况，我不管你是抢还是骗，总而言之在你去渝州的时候，我必须要在你身边看到一个助理，哪怕是临时的我也认了！”

 第208章 招聘助理

    私人助理这个岗位，应该算得上是娱乐圈里除了经纪人之外，距离各路明星最接近的一个位置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助理也是整个圈子里对于明星们真实面目最了解的一种人了。
    通常来说，不管是出于笼络还是防止泄密散布不良信息等等原因考虑，大多数明星给予身边助理们的薪资待遇都比较可观，如果双方合作时间比较长的，甚至还会有在对方结婚离职时附赠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当然，对于这种礼物的性质到底是封口费还是私人感情真的比较到位，那就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从方云墨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其实是不希望在这个当口给自己找个助理的。
    现在这个阶段，正是他即将进组《疯狂的石头》剧组，作为一个总投资不过四百万的小剧组，剧务组最多只能保障所有演员的日常活动和正常作息，作为剧组里目前最为大牌的几位演员之一，方云墨自然是有资格使用私人助理的，但问题是这样除了会在剧组里人为制造身份差异之外，并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毕竟，剧组里还有许峥这样的业内前辈，一个刚刚二十出头，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年轻人最好还是不要搞
    再说了，作为同样在剧组里拿到了角色的演员，唐糖这次虽然说是戏份不多，但以她的性格，至少也会理直气壮的向学校请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假期，方便自己和方云墨偷偷过一下二人世界，有个私人助理在旁边，方云墨和唐糖还怎么过二人世界？
    虽然方云墨不怎么情愿，但当宗帅把一堆的事情列了个清单之后，他最终还是只能乖乖的选择妥协。
    ……据可靠消息，只要过了2006年的元旦，华艺兄弟就会公布邓潮加盟的事情，这种时候，方云墨确实需要有一个像是宗帅这样的人留在京城替他留意公司的各种动向。
    准备了几天以后，方云墨和宗帅专门租下了某酒店的一间会议室来进行私人助理的面试工作。
    “宋先生，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了，请保持手机通讯的畅通，有消息我们会在三天之内通知你的。”
    长桌的彼端，一个年纪在二十一二岁的短发男人站起身来，略有点失望的朝对面点了点头，“谢谢，希望有机会能够接到贵方的通知。”
    “云墨，这个也没看上吗？”等到年轻男人离开之后，宗帅避开了记录人员，侧着头朝方云墨开口道，“从所有入围者的个人简历来看，这个已经是过往履历和临场表现得最好的一个了。”
    “呵呵，还好，还好……”方云墨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在我身边，似乎有点……有点不太吉利。”
    “不……吉利？”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宗帅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宗帅这几十年的人生里，拒绝别人和被人拒绝的次数都不在少数，但是像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他还真没听到过几回……
    “是啊，他姓宋，我姓方，连起来就是送房，我自己都还没房子住呢，就先要送出去一套，岂不是在诅咒我破财？”方云墨看上去一本正经，“所以这个人是万万不能用的。”
    “是……是这样的吗？”
    感觉自己的三观亟需重建的宗帅最终选择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是纠结下去，“算了，反正是给你找助理，你自己开心就好吧。”
    “是啊，是啊……”
    方云墨尬笑了两句，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当然不可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宗帅，他毫不留情的把这位老兄踢出局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的名字吧？
    刚才那位姓宋，单名一个哲字——宋哲。
    如果光是看名字还觉得有可能不靠谱的话，那么黑框眼镜，宽阔的额头以及个人经历也完美契合那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老兄勾二嫂的行为到底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养成，但方云墨可没有给自己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的打算。
    于是乎，只能委屈这位老兄有多远走多远了……
    ……
    被方云墨用一个近乎于扯淡的理由敷衍过去以后，宗帅似乎还有点没从三观重建的状态中缓过劲来，对于剩下的最后一个候选人，他压根连介绍的功夫都省了，直接给了工作人员一个手势，让她去通知对方准备开始面试。
    趁着工作人员离开的功夫，方云墨也开始饶有兴趣的翻看起了面前的这份简历。
    身高：165厘米
    体重：42公斤
    出生时间：1987年3月10日
    学历：京城舞蹈学院芭蕾舞系（在读）
    ……
    看到这里，方云墨已经明白为什么宗帅会觉得宋哲的条件会是所有候选人里最好的一个了。
    不过很可惜，学历和过往工作经历这些东西对于方云墨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因为再强的工作能力也不如面前简历上姓名栏里的名字有吸引力。
    刘诗施！
    虽然还没有看到本人，但从上面简历里的各项资料来看，应该和方云墨记忆里的那个刘师师是同一个人。
    有一点让方云墨很奇怪。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刘师师应该在去年就被某导演选上而出演了《月影风荷》这部电视剧，但履历表上却对此完全没有记录，莫非是她觉得这种经历对于应聘助理毫无意义，所以才压根就没写进去？
    正当方云墨打算找宗帅问问这次招聘的人选是怎么筛查的时候，会议室大门再次打开了，一个匀称而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五官精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浅色的女士西服合身而匀称，虽然那身ol风的装扮并不与本人的气质完全契合，但是多年舞蹈训练所积累下来的恬淡气质却让人有种越看越耐看的感觉……
    没错，方云墨现在完全可以确认，这个女孩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刘师师。
    “云墨，你觉不觉得她……和亦霏有点像？”仔细端详了一番，宗帅凑到方云墨耳边说了一句。
    “呵呵，宗哥，我相信你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评价她的人……”方云墨微微一笑，将头转向刘师师，“刘小姐，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一下。”

 第209章 我是方云墨

    “刘师师小姐，作为今天这场面试的第一个问题，我希望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报名这样一个职位？或者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够胜任这样一份工作？”
    虽然已经确认了面前这个人确实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刘师师，也暂时没搞清楚这位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会跑来报名，但这里毕竟是给自己招聘助理的面试现场，方云墨问起正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打算含糊过去的意思。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
    自我感觉良好的方云墨并没有注意到宗帅和另一位工作人员的眼神。
    他如今的这种态度，本身就已经是一件不怎么正常的事情了。
    那是鄙视！
    那是无声的抗议！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融汇起来就是三个字：臭不要脸！
    方云墨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直到刘师师进门之前，他在数量多达两位数的面试者面前，一直是一副高冷明星的姿态。
    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就只有四个字——“嗯，了解了。”
    看看，加上了语气助词也才只有四个字！
    现在咧？
    人家妹纸才刚刚坐下没多久，连自我介绍都还没做，你就直接开始问上了？
    区别差异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要知道，刚才那位名叫宋哲的帅哥，你可是全程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的好不好？
    （￣q￣）╯滚一边去
    妹纸和宋哲那种勾二嫂的渣男能够相提并论吗？
    …………
    “我的简历上虽然所在院校是舞蹈学院，但是在每年的寒暑假期间，我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固定从事其他行业的工作，”经过一段短时间的思索之后，刘师师抬起头，微笑着回答道，“在此期间，我也曾经从事助理这一类的工作，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继续学业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一位入职一年多的助理了……”
    嘴里一边介绍着自己的情况，刘师师还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份表彰信，起身双手递到了方云墨的面前……
    虽然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对方躬身的那一刹那，方云墨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一抹突然闪过的白皙吸引了……一秒钟。
    看着面前的这份表彰信，方云墨点了点头。
    空口说白话大家都会，但是能够事先准备，并且拿得出来这么一份东西，倒是已经足以说明刘师师的能力了。
    “看得出来，你对于今天这个职位的面试的确是做了精心的准备，”方云墨话锋一转，“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作为一位演员的私人助理和作为职场人的助理，虽然岗位名称相同，但是不管是职责还是工作内容都有着很大的差异性吧？”
    “是的，”刘师师点了点头，“我对于这一点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你也知道自己在我刚才所说的这个行业里仍然只能算是一个新人，”方云墨微笑着问道：“那么……你能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用来说服自己，在人生第一次招聘私人助理的时候，使用一个新人吗？”
    “呃……”突然发现自己貌似被方云墨偷换概念的问题给难住了的刘师师仍然没有慌张，在隐蔽的瞪了方云墨一眼之后，她继续侃侃而谈，“相较于在这个行业里时间更长，经验更为丰富的人来说，我的经验的确是我最大的短板，但是进入新世纪之后，在一个所有事物都在日新月异的发生着变革和更新的时代，旧有的经验未必就能够适应新时代的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说，一个对这个行业并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反而能够更好的适应这些变化……”
    “而且，既然我未来的的雇主，也就是方先生您同样也是一个第一次聘请私人助理的‘新人’，那么您真的确定哪些有经验的老人，能够理解您的需要，并且提供让您满意的服务吗？”
    “呵呵……”
    同样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方云墨以对方经验不足作为理由刁难，刘师师回之以雇主同样是行业新丁，大家都是新手说不定反而可以更好的配合……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招好棋。
    当然，最关键的是说这些话的人是刘师师这个妹纸。
    本来就姣好的面容配上睿智而不失锋芒的话语，让人既觉得有趣而又不至于真的发火……
    只是这么一来，先出头的方云墨就算是被刘师师给怼死了……
    眼见方云墨出了糗，宗帅赶紧出来救场。
    “刘小姐，您能稍微描述一下您所了解的这份工作的相关职能吗？”
    “呃……是这样的……”
    看着面对宗帅依然侃侃而谈的刘师师，方云墨渐渐从窘境之中缓了过来。
    以他对刘师师的了解，这姑娘应该是个外柔内刚，看似恬淡不争，但是在关键的人和事上面，都颇有自己主张和想法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性子，能够在自己和宗帅的轮番轰炸下支撑到现在，倒是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她刚才瞪我那一下算是几个意思？
    趁着宗帅接手的时候，方云墨开始仔细打量起刘师师来……
    在去掉了前世留下的那些印象之后，方云墨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妹纸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道理啊！
    正在方云墨苦苦思索的时候，终于问完了自己问题的宗帅悄无声息的在桌子底下踢了方云墨一脚，“我改变注意了。”
    “什么？”方云墨完全不明所以，“宗哥，你改什么主意了？不给我找助理了？”
    “你开什么玩笑？！”宗帅不动声色的再次踢了方云墨一脚，“招助理的事情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没得商量！”
    “宗哥，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一句话……”
    “说！”
    “人前笑哈哈，人后mmp！”
    就在那一刹那，方云墨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刘师师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微微一笑，方云墨问出了今天这场面试的最后一个问题：“刘师师小姐，我想知道如果当某一天你面临某种难以摆脱的困境时，你会怎么做？”
    “如果某一天，我真的面临了某种难以摆脱的困境，我会首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刘师师看着方云墨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因为在一年多以前，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人这种生物，身上所蕴含的潜力绝对比自己所想象的要高得多。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跌入了谷底，那只是因为你现在是面朝大地而已。’”
    “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对您的问题所做出的回答。”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方云墨朝她眨了眨眼睛，“另外……虽然有点晚，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方云墨！”

 第210章 镣铐之舞

    面试结束之后，方云墨并没有继续留在会议室里，而是第一时间起身追着刘师师而去，他的这一行为不但让一旁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而且连宗帅也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差点没被一口气硬生生的给憋死……
    “这小子，几天没见，怎么这么猴急？”宗帅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姑娘就算有点像亦霏，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等会，难不成是这小子对亦霏……？”
    思路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的宗帅童鞋不知道偏到了哪里，继方云墨之后，他也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从他手里拿着的电话来看，应该是跑去给某人打电话了，只是苦了唯一一个留在房间里的工作人员……
    走也不是，留也无聊……
    “什么狗屁臭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家伙！”
    …………
    离开会议室之后，方云墨很容易的便在电梯间追到了刚刚离开的刘刘师师。
    “没想到，当时那个姑娘居然就是你？”方云墨微笑着先开口道，“你现在的样子和当时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当时我比较胖？”刘师师笑着眨了眨眼睛，“以貌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时是冬天，以京城的温度来说，”方云墨耸了耸肩膀，“我估计当时在你眼里，我和一只熊瞎子应该也没多大区别。”
    “……哈哈，其实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难堪”方云墨的俏皮话成功让刘师师展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至少在我看来，比你更帅的熊瞎子应该不会太多才对……”
    亲，我们有一说一，你这是夸我还是打算损我？
    “咳咳，我觉得我们还是跳过关于熊瞎子的话题吧，”方云墨咳嗽了两声，接着问道，“我其实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选择了走今天这样的一条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师师微笑着歪着脑袋，脑后的高马尾顺势垂了下来，“你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应该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吧？”
    “刚才问的时候，我是打算找私人助理的小明星，你是来应聘的新人，”方云墨比划了一下，“而现在我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方云墨，你是我的朋友刘师师，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被方云墨话语里的‘朋友’二字所触动，刘师师低着头认真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才做出了回答。
    “……还是因为你的原因。”这便是她给出的答案。
    “我？”方云墨理所当然的不明所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后，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准确的说，是没有面对面的见过，”刘师师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来，“其实上次我们俩在路边聊了几句以后，我的情况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转……”
    “因为身高和体型的关系，芭蕾舞对我来说只能作为保持身材的某种锻炼方式，想要成为领舞，站在舞台的最前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更让我觉得丧气的是，学院在不久之后的一段时间就已经传出了消息，至少要在各大舞团有两年以上经验的舞者才能成为专业的教师……”
    虽然刘师师在进行描述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都变化不大，但是方云墨还是感受到了对方那种梦想破灭的痛苦。
    鬼使神差一般，方云墨居然伸手搭上了刘师师的肩膀，而且还稍微捏了捏……
    “所有不开森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呃……是啊，”刘师师明显被方云墨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给弄得有点不太自然，只能借着调整背包肩带的动作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还好，方云墨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那然后呢？你后来就离开学校了？”
    方云墨现在当然不能对刘师师表现得太过熟悉。
    刚才一时忘形之下已经有点举止失当了，再要是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方云墨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对于刘师师加入唐仁影视之前的历史，方云墨在重生前了解得并不算多，仅限于知道她2004年出道，拍摄了一部名叫《月影风荷》的电视剧，然后改名，再然后她就已经是唐仁影视旗下的一员了，不过在这里，事情貌似在什么地方拐了个弯……
    ……话说回来，这事还真挺让人觉得好奇的。
    “继续跳舞当不了领舞，想要留校当老师又起码得两年的工作经验，父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让我尽早开始考虑转行的事情，就在我不胜其烦的时候，还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我？”
    “前段时间你不是去琼州参加了金鸡奖的颁奖典礼吗？”刘师师笑着解释道，“那时候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拿得到奖项，但是在接受主持人采访的时候，居然还能开得出来玩笑，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当初那个拿自己糟糕往事和我分享的陌生人居然已经有了那么高的成就……”
    “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既然那个起点还没有我高的陌生人都能走到那么高的位置，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被自己的那点困难困住呢？”
    呵呵……
    我有个鬼的成就啊！
    如果不是说这番话的人是刘师师，方云墨肯定早就已经直接怼上去了。
    他这趟琼州之行，除了成功的再阴了黄小明一把以外，唯一的收获就是近距离看着某选秀歌手秀了一把个人智商底线……
    华国的娱乐圈现在正处于一个从计划经济时代朝市场经济转型的时期，各种各样的乱象可谓是层出不穷。
    虽然以金鸡奖组委会为代表的一部分人似乎在表面上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接纳市场化以后的那些新生事物，但是从这次金鸡奖的最终结果来看，现在这个圈子里仍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出身正义和题材正义，评委们或者在评奖的时候的确是以演技和专业技能作为标准，但是在评委会的协调下，最终呈现在观众面前的依然是带着浓厚时代色彩的‘排排坐，分果果’……
    对于这种情况，方云墨不仅无力改变，而且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他还必须要接受这种腐朽陈旧的方式，只因为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必须接受这一切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方云墨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恰好正在此时，宗帅给他打来了电话。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方云墨趁机礼貌的结束了话题。
    “……不好意思，我的经纪人找我有点急事，下次有机会了咱们再聊吧。”方云墨主动朝刘师师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我的工作团队。”

 第211章 声名鹊起

    虽然方云墨的心情转变得有点突然，但通过面试之后，刘师师还是顺利的成为了方云墨的是私人助理。
    这不仅仅是出于对刘师师颜值的欣赏，更是出于方云墨的某种‘收集’爱好。
    在后世华国娱乐圈的轨迹上，‘仙剑四美’这个群体虽然不如‘四旦双冰’的影响力那么巨大，但在八五后的女演员群体中，基本上也算是领一时之风骚了。
    算上最后一个出现在他面前刘师师，‘仙剑四美’已经全部现身，而至少其中两人的未来轨迹已经肯定将与原时空不同，对于以搞事为存在意义的穿越众来说，光是这种影响‘名人’的成就感就远不是语言所能够描述一二的……
    再说了，与其让刘师师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在唐仁影视旗下积累资历，最后与龙叔叔结缘，方云墨说不定觉得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当个私人助理起步呢……
    不管再怎么说，哥也是一个将目标定在了未来巨星的潜力股，怎么算都应该比龙叔叔那种日落西山再翻红的老腊肉强多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在看到刘师师之后，倒是想起来一件早就应该做，但是却一直没做的事情来。
    别误会，不是在评论区某些人说的‘有事秘书做，没事xxx’之类的骚话，而是收购版权。
    其实从与唐仁影视合作拍完了《仙剑奇侠传》之后，方云墨就开始对版权这种东西有了想法，只不过当时他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就算真的是拿到了什么知名的大ip，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把它变现成影视作品，当然，最关键的是，他那会没钱……
    至于现在？
    虽然比起后世某女星抠一部电视剧八千万的壮举还远远不如，但是拜《神雕侠侣》剧组和余敏这两只羊身上的羊毛所赐，方云墨如今总算可以算是过上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的日子了。
    不仅请得起助理，而且还有点闲钱可以去给自己的未来进行一些打点了。
    收购一些影视作品的版权就是方云墨所迈出的第一步。
    首先被他盯上的自然是刘师师的成名作《步步惊心》以及《女医明妃传》。
    这还是方云墨见到刘师师之后才想到的……
    专业的谈判自然不可能让刘师师这样十八岁的小女生去了。
    在方云墨的软磨硬泡之下，宗帅总算是松了口，答应帮方云墨联络关系，并且聘请专业法律行业内的人士作为背书……
    不过他也事先和方云墨说好了，这次版权购买只能算是方云墨的个人行为，在没有公司背景的情况下，对方可能不会同意将自己的作品授权时间签的太久……
    对于宗帅的提醒，方云墨并不担心。
    没错，方云墨自己的确是个没有根基的新人，但是宗帅大概是和大作家打交道打多了，以致于他忘记了一个根本性的事实——方云墨所要收购版权的那些作品，也同样不是什么圈内知名作品啊。
    桐华，《步步惊心》、《大漠谣》，《云中歌》等长篇爱情小说的作者，后世被称为晋江清穿长篇小说的第一人，但在2005年，她仅仅是个八零后的女频作家而已；
    《步步惊心》仅仅是她创作的第一部小说罢了。
    顾漫，同样的八零后女作家，《何以笙箫默》《微微一笑很倾城》《杉杉来吃》的作者，此时也仅仅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何以笙箫默》而已；
    在200506这么一个盗版网站满地都是，盗贴文章层出不穷的年代，这两位女作家要不是所创作的作品顺利出版，光靠网站上那点vip订阅的收入，也就仅仅只是够养活自己罢了……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带着律师，捧着钱，正儿八经上门求购她们手中的作品改编版权，她们难道还会挑三拣四，提什么过分的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经过前后半个月的拉锯战，宗帅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步步惊心》和《何以笙箫默》的影视改编版权都已经顺利拿下了……
    至于《女医明妃传》？
    在演艺空间重温这部剧的时候方云墨才发现，那玩意根本就是编剧张薇专门为影视拍摄所编写的剧本，以方云墨目前的权限，想要把它带出来只能一页一页的抄写……
    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方云墨也开始急切想要完成数据终端上次所发布的任务了。
    幸运的是，随着《神雕侠侣》的热播，方云墨也渐渐开始看到了提前达到任务目标的希望。
    主线任务：出类拔萃
    任务时限：十八个月（剩余时间：五个月）
    任务要求：规定时限内在全国范围内知名度达到十万（目前知名度：96432）
    时间进入2005年的十一月以后，在方云墨与刘亦霏再次被人拍下一同出游的照片之后不到一个礼拜，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张大胡子版《神雕侠侣》终于登场了。
    和张大胡子以往的金庸改编作品一样，《神雕侠侣》依然带着浓厚的个人风格。
    画面唯美，
    服装华丽，
    武打动作设计精巧，颇能体现角色性格；
    这些都是无法否认的优点……
    但遭遇到的质疑也很多。
    香江版的《神雕侠侣》被后世誉为金庸武侠剧改编中最为杰出的版本，自然是珠玉在前，而现在距离那个版本也不过是区区十年，甚至在某些覆盖面较小的市级电视台，寒暑假的时候还会有零星的播出安排，在这种情况下，张大胡子的这个版本在开拍之前便已被不少香江版的粉丝视作对经典版本的‘颠覆和亵渎’！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和刘亦霏对于角色的演绎却依然没有遭遇太多的差评。
    “至少在现阶段来说，内地的女演员里，没有比刘亦霏更适合小龙女这个角色的了，她往那里一站，就已经是那个遗世而独立的仙子了。”
    “清冷、灵动而又仙气飘飘，在我看来就像是小龙女从书中走出来了一般。”
    “如果说谷天乐的颜值足以被称为bug的话，那么方云墨所演绎的这个版本至少可以称之为顶级了，去掉回忆杀的因素，打八十五分不为过。”
    “一眸龙女笑红尘，一见杨过误终身……”
    为了争论两个版本的《神雕侠侣》到底哪个更为优秀，粉丝们在各大网站的留言板吵得是热火朝天。
    虽然方云墨和刘亦霏在这段时间多了不少‘黑粉’，但是这场影响范围越来越广的争论倒也让很多中间观众开始关注起方云墨和刘亦霏这两个名字。
    在鑫浪娱乐发起的娱乐圈新人排行调查中，方云墨更是以甩开第二名近三分之一的票数，成功登顶。
    经此一事之后，方云墨不仅算是彻底坐稳了在华艺兄弟内的位置，而且即便是放眼业内，也是现在最具话题和关注度的明星。

 第212章 毫无下限

    和原时空一样，《疯狂的石头》的主要外景地还是被宁昊放在了渝州市。
    现在距离渝州第三次成为直辖市还不到十年，这座城市正是行驶在高速发展的轨道上的时候，就像每天都在变化的城市市容一样，渝州也是一座每天都能带给人新生面貌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渝州这座城市在不断扩展着新城区，新街道乃至于新地标的同时，也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保留了大量的老旧厂房，住宅甚至是拆迁工地，而这也是宁昊最终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
    在宁昊看来，在渝州这样一个新兴的大城市里，处于转型期的快速城市成长非常容易带来方方面面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而《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想要达到目标，本身也正需要的是方方面面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而这种偶然当中的必然本身也正是《疯狂的石头》能够产生出足够笑料的源头所在。
    不仅如此，在拍摄手法方面，宁昊也进行了改变。
    据他自己说，从一开始的时候，《疯狂的石头》的整体叙事方式他就想要学习的是英国导演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但真到了开拍前夕，宁昊又有点担心自己第一次拍摄商业电影，贸然模仿盖·里奇的叙事方式，很有可能让自己的电影成为一个粗制滥造的仿品，最后还是在预先准备拍摄台本的时候才转过弯来。
    正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却注定是万里挑一。
    既然《疯狂的石头》讲的本来就是一个各路人马在机缘巧合下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凑在一起所发生的故事，那么这就已经决定了如果使用别的叙事方式和剪辑手法来拍摄电影，势必无法让这部黑色喜剧达到它应有的高度。
    想通了这点以后，宁昊在拍摄时便采用了大群戏和小分组的拍摄方式。
    所谓的大群戏和小分组，指的便是先根据故事情节的发生地点和涉及角色，趁着场地和演员都契合的时候，尽快将涉及到难点的戏份先处理掉，然后再根据故事的脉络线，分别拍摄男主包世宏二人组，道哥三人组，冯董狗腿二人组等分散的戏份。
    这样进行拆分之后，不仅可以在有限的场景内最大限度的抢拍进度，而且在将剧组演员分为若干小组之后，也有利于剧组加快拍摄进度。
    方云墨进组的时候，剧组已经运作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从2005年十一月底开始，剧组就已经分批次的前往渝州市，各司其职的开始堪景，道具准备，以及其他的一些工作。
    因为正式开拍日期被定在了12月7号，所以在原本的计划里，方云墨也是会跟着大部队一起过去的，但在临走之前，京城这边却临时出了点其他的状况。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黄小明所属团队高调的宣布了《夜宴》项目的殷隼一角将交由黄小明出演的消息。
    如果是在电影开拍的时候由导演宣布，那还算是很正常的操作，但如果是电影已经开拍了一段时间，甚至演员的相关戏份已经差不多快拍完了一半的情况下宣布这种事情，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黄小明团队的这次操作就属于以上这种情况。
    明明当时确定拿到角色以后，黄小明还打了电话给方云墨，专门表示感谢，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却高调的来了这么一出……
    原本方云墨也没多想什么。
    但架不住宗帅想得就比较多了。
    “云墨啊，你别忘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
    “再过一个月，邓潮就要公开宣布加盟华艺兄弟了，黄小明在这个时候来上这么一手，短时间内他的关注度和人气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依我看来，他这是想要在邓潮签约以前，用这种方式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方云墨仔细想想，貌似宗帅这种想法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原本华艺兄弟旗下人才济济，黄小明就算加入了公司也只能算是小字辈，那种情况下大家也没什么好争的，可现在王晶花的出走直接把原来一直挡在面前的大山一扫而空，这也直接导致了华艺兄弟旗下的演员们如今的关系有点微妙。
    谁都知道如果能够在这种时候脱颖而出，那么必然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必然可以得到公司在资源上的倾斜。
    如今聂元已经与公司解约，他算是完全出局了，剩下来够格参与竞争的也就只有黄小明，方云墨以及即将加入公司的邓潮了。
    以方云墨对黄小明的了解，抢个先手这种事情，并不让人意外。
    “那宗哥你觉得我们需要做点什么来应对么？”
    “他不是对外官宣拿到冯刚电影里的角色了么？我们也开个新闻发布会呗，反正你不是马上要进组宁昊的那部《疯狂的石头》了吗？”
    “宁昊和冯刚？你觉得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我们不会是自取其辱吗？”
    “没关系，宁昊那片子不是有一大半投资是香江的映艺传媒砸的钱吗？到时候让宁昊找刘德化录个三十秒的视频，再不行录个音，说上几句恭喜的话，什么话题度都有了……”
    “……你牛逼，这种事情也能让你扯上关系。”
    就这样，作为《疯狂的石头》里知名度最大的几位演员之一，方云墨不得不留在京城参加了个新闻发布会。
    从最终的效果来看，效果其实还挺不错的。
    宁昊那家伙的确是个鬼才。
    在听说了方云墨的要求之后，他虽然没本事让刘天王亲自录个视频出来给他站台，但是他居然拿出来了一段刘德化勉励他的录音，至少从现场播放以后的效果来看，绝大多数媒体都还是被那段录音给忽悠住了。
    宁昊那货是看准了就算真的有人拿着这段录音跑去找刘德化对质，刘天王为了不让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也必然会被动站台的……
    难怪宁昊后来能混得风生水起，光是这手不拘一格借势而行的功夫，圈子里的很多人就未必能做到。
    不过话说回来，能想出这种办法的宁昊确实脑子转的够快，而明知道宁昊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有问题但是还敢拿到发布会上使用的宗帅，倒也是个狠人……
    自己身边有这么两个没下限的家伙，方云墨表示自己的压力有点大啊……
    我是应该跟他们同流合污呢……还是同流合污呢？

 第213章 一如过往

    渝州江北机场大厅外的街道上，刘华，岳小军和黄博三人靠在墙壁上，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实际上则是用眼睛不停的偷瞄着过往的行人，其中刘华和岳小军站着，而在三人组里地位最低，相对比较喜欢暴力解决问题的黄博则在两人脚边蹲着打呵欠……
    说实话，如果说《疯狂的石头》当中真的有发掘出一位演员的话，那么真的是非黄博莫属。
    进入新世纪前后，内地演员如果论及演技，被所有人一致称赞的也就那么几个，但在这些人里，周讯和黄博绝对算得上是两个异类。
    说起来这两位都是半路出家，然后凭演技混出头了的人。
    周讯虽然在电影票房方面建树有限，但是论及演技和作品口碑，她足以甩与她并称的‘四旦双冰’其他几位好几条街。
    也就是张子怡凭借《一代宗师》横扫各大奖项之后，才算是勉强能和她比肩；
    至于黄博？
    华娱圈第一个百亿影帝又怎么会是浪得虚名的呢？
    深耕细作，步步为营，最后水到渠成，说的就是黄博这一路走来的旅程。
    从某种意义上说，黄博能在自己三十二岁的时候遇到宁昊，遇到《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堪称是最好的时机遇到了最正确的人。
    如果再加上黑皮这么一个满嘴飙着方言，留着斜分长发，喜欢使用暴力，但是有愣了吧唧，智商不高的角色，这三者加起来的化学反应，简直无法估量。
    在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里遇到这么一位，对于卢方生他们几个来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件幸运的事了。
    除此之外，宁昊的这部《疯狂的石头》，依然保留了原版的一个最大的特点——除了许峥饰演的冯董之外，其他所有角色都是说方言的。
    被这个要求折磨得最惨的莫过于方云墨的死党三人组和唐糖了。
    卢方生，唐糖都是魔都人；
    朱雅文是苏省人；
    罗进是江左人；
    要说这几位倒也算是一水的南方人……
    可问题是地处西南之地的渝州和地处东南之地的江浙，这两个地方的方言能一样？
    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更要命的是，为了营造出身处渝州市内的真实感，宁昊还要求他们几个人说的方言要有所区别。
    比如唐糖所饰演的菁菁，她的身份就是渝州市内的女孩子，所以要突出渝州妹纸说话时的那种火爆和直爽，口音方面倒是不用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中规中矩就行了；
    而到了卢方生和朱雅文那边，由于包世宏和三宝有过走南闯北，跑去干刑侦的梦想，所以他们的渝州话则没有那么生猛，显得要柔和一些；
    说起来最苦逼的反而是罗进。
    他所饰演的谢小盟是个利用自己装出来的文人气质，到处泡妞的花花公子，所以这家伙的口音基本上是在粤省腔（泡妞），渝州话（对自家老爸），普通话（跟人装逼）这几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的……
    可怜的罗进！
    于是乎，罗进在片场的日常状态就是随身备上好几个文件夹，每次轮到他上镜之前，罗进都会找到那场戏要用的文件夹，用对应的语言念个好几遍才会开始拍摄……
    好在宁昊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夸张，所以在这方面倒是也很宽容，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弄出什么大乱子。
    …………
    由于刘华他们三个的这段戏相对比较简单，所以才排除了场地干扰的因素之后，仅仅重拍了一次宁昊便喊过了。
    接下来就是方云墨的戏了。
    …………
    说实话，除了曾经与方云墨一起出演过《聊斋》的几个人之外，剧组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挺好奇这个叫方云墨的年轻人的。
    虽然《疯狂的石头》不像后世的剧组，必须要有背景才能进组，但是剧组开拍到现在，所有人都基本上已经看出来了宁昊的选演员标准——不看名气，只要戏好。
    开机以前，剧组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有人说起过方云墨收获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的事迹。
    虽然金鸡奖拿奖者的公信力的确是在不断的下降，但是业内有一件事还是公认的——能够通过评审委员会的法眼，成功拿到提名的人，几乎都是有几把刷子的。
    毕竟，选出出色的前五名可比选出最出色的那一个要容易多了。
    结果嘞？
    开机一个星期了，方云墨才姗姗来迟。
    开机两个礼拜了，方云墨的戏份一个镜头都没拍……
    再加上方云墨为了表现出来国际大盗麦克的那种装逼范，在片场除了对着几个死党、唐糖，许峥还有宁昊的时候稍微有点笑脸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些东西落在有心人眼里，几乎是瞬间就让方云墨被打上了少年轻狂，不尊重人的标签，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他出丑呢。
    堂堂金鸡奖最佳男演员提名获得者，要是第一天上戏就ng个十几次，那才真的是笑话了。
    说实在的，方云墨自己都觉得有点没信心。
    毕竟，喜剧是最不好演的一种类型。
    不过，管他嘞？
    反正劳资没演过喜剧，有什么问题也很正常！
    大不了劳资就当是交学费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方云墨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然后朝宁昊点了点头，站到了预定位置上。
    “各部门注意了，开机！”
    随着宁昊的一声号令，摄影机开始拍摄了。
    方云墨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身穿黑色修身西装，右手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左右臂弯处搭着一件同款的黑风衣，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整个人显得冷峻而突出。
    当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以后，黄博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你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啊。”
    同样的，黄博用的还是一口的山东土话。
    趁着方云墨的眼睛被捂住的时候，岳小军打开出租车车门，将方云墨的箱子给顺手牵羊了。
    方云墨不动声色，从袖子里滑出一柄匕首，嘴里回答道，“靓仔，我看你认错人啦。”
    剧本里这句话本来是用粤省普通话来说的，但方云墨临时加了点变化，‘靓仔’这两个字是用粤省方言说的，后面那句才是普通话。
    “不错，这样就把麦克与其他人的区别一下子凸显出来了，”摄影机后面的宁昊点了点头，“我这个小师弟有点心思啊。”
    “不对，还剩两回了啊。”
    “靓仔，你最好还是放手比较好！”
    “好好好，你别睁眼啊！”
    眼见同伙已经得手，黄博自然也要跑路。
    随口丢下一句话以后，他也溜了，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方云墨在原地一脸懵逼。
    很快，方云墨发现自己的箱子丢了，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方云墨说出了麦克在整部戏里说的最多的一句台词——我顶你个肺！
    “咔！这场戏过了！

 第214章 刷知名度的办法

    “云墨，做得不错！”宁昊过来拍了拍方云墨的胳膊，“继续保持状态！”
    “师哥，谢谢！”对于宁昊的夸赞，方云墨倒是表现得很淡定。
    进组以后的第一次上戏就一条过，方云墨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牛掰。
    重生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好几年了，方云墨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每天至少一个小时，进入演艺空间磨练自己演技的习惯，甚至因为这个习惯，唐糖都开始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什么有点太敬业了……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保持着每天复盘当天全部日程的习惯？
    虽然在外人看来，方云墨从出道到现在，一共也就只有三部电视剧加一部电影，满打满算待在剧组的时间也就那么点，但如果算上他在演艺空间里表演的时间，方云墨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出道超过十年的中生代演员了。
    一个出道超过十年的中生代演员，在语言包的加持下，能够熟练运用华国各地的所有方言语种，要是这样都还搞不定一个装酷扮帅，依靠敏捷身手来标新立异，树立形象的角色，那方云墨之前那么多角色岂不是白演了？
    还是老老实实拿出全部实力拍戏吧。
    …………
    在拍完了江北机场的这几个镜头以后，宁昊又在附近找了个天台，把道哥三人组的一些戏份给拍了，下午七点以后，随着光线条件的变化，宁昊便通知工作人员今天可以收工了。
    说起来，剧组这种有点另类的作息时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产物。
    由于渝州市的8d立体地形，《疯狂的石头》剧组每次要转场的时候都是一件要命的差事。
    刚开始的时候，宁昊还指望着剧组租车来解决这种问题，但经过了好几次痛苦的换乘体验之后，他最终放弃了租车这种既费时费力又耽误时间的选择。
    现在剧组拍摄之初都会先做好当天的规划，把转场时间给精确到小时，遇到超过时间的情况，宁可选择其他方式想办法也坚决不把时间花在路上。
    不过这种时间规划方式倒也有个好处——剧组基本上很少出现开夜工加班加点的情况。
    这也让很多人在收工以后有了安排其他体验的时间……
    由于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在渝州市当地临时招募的，在他们各回各家之后，宁昊这个导演就差不多成了光杆司令，但看他的样子，貌似今天晚上是不打算一个人过得了。
    “云墨，晚上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我？
    方云墨一脸懵逼。
    这不仅仅是因为演员和导演间的天然鸿沟，更是因为作为剧组的投资人，他也不希望与宁昊有太多的交集。
    万一在交际应酬的过程中，他一句本来没什么含义的话，被宁昊给误解了，那倒反而是件麻烦事情。
    所以除了在工作时间两人有所交集之外，其他时候他和宁昊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是淡淡的。
    宁昊自己也明白这个事，所以在非工作期间，他一般都是很少主动找方云墨的。
    不过看他这样子，今天貌似是有事？
    “宁师哥，晚上倒是没什么安排，”虽然不明所以，方云墨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应该还是吃完了晚饭，然后回酒店和唐糖对剧本，教她说渝州话吧。”
    听完方云墨的回答，宁浩一阵阵的无语。
    关于唐糖和方云墨的关系，剧组里的有心人基本上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没人拿它当回事罢了。
    剧组里男婚女嫁了说不定还有看对了眼聊聊人生的，人家两个小年轻，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碍着谁了？
    再说了，别看方云墨刚才说的理由有点扯淡，但是唐糖的渝州话越来越好了也的确是事实。
    不过知道归知道，你这么当着导演的面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你把唐糖叫上，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
    “吃饭？”方云墨更搞不懂了，“怎么突然想着要一起吃晚饭了？就我们三个？”
    “呃……算了，把罗进他们几个一起叫上吧，”宁昊考虑了一下，最终改变了主意，“我们几个电影学院的师兄弟，进组以后一直没什么机会坐下来聊聊天，今天正好收工比较早，把他们一起叫上……唐糖算半个家属吧。”
    “然后呢？就一起吃个饭，然后坐一起开个座谈会？”
    方云墨开始觉得宁昊是不是忙剧组的事情把脑子给忙坏了……
    就算你是咱们几个的师哥，但你毕竟还没到拿了奖项，有资格教人的地步，这么莫名其妙的把人召集起来，有意思么？
    “吃完了饭，咱们几个一起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
    这就更有意思了……
    现在可不是使用数字拷贝，有专属秘钥的2015年。
    这年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只会在家看‘电影’。
    跑到电影院去看的，十有八九都是好莱坞的视觉大片。
    话说回来，要是真是好莱坞电影，宁昊有这种反应倒是正常了。
    他主攻的就是商业片。
    哪怕再过十年，全世界最优秀的商业片还是由好莱坞出品的。
    “最近有什么好片子上映吗？”方云墨问了一句，“只有去电影院才能感受得到那种宏大的场面和视觉冲击力？”
    “你不知道？”宁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程恺戈导演的《无极》昨天刚刚上映，他是咱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前辈，这又是他第一次驾驭投资几个亿的商业大片，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好好支持一下吗？”
    “《无极》？”方云墨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等会打算请咱们几个一起去电影院看《无极》？”
    对于方云墨的话，宁昊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
    他只是说打算把电影学院的几个小兄弟叫在一起吃个饭，然后去看场电影，可没说打算由自己全程买单啊……
    不过好像仔细想想，今天这顿饭和和后续的活动，貌似自己还真不见得跑得掉……
    自己不仅年纪最大，而且资历也是最老的，又是今天活动的发起人，想来想去，买单这种事除了他其他人还真不怎么合适。
    “行，请就请吧！”宁昊咬了咬牙，“快给他们几个打电话，今天从晚饭到看电影，再加上回去打车的钱，我都包了！”
    “怎么样？到底去不去？”
    “去啊，师哥请客，我们不去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宁昊愿意买单，方云墨也很开心。
    不仅是因为今晚的晚饭和夜生活有了着落，更关键的是，貌似他发现自己已经找到一条快速提升知名度的办法了。

 第215章 影响深远的《无极》

    进入新世纪以后，如果要评选哪些电影对于华国的电影事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话，那么有三部电影可以说是绕不过去的。
    《卧虎藏龙》；
    《英雄》；
    《无极》！
    李鞍；
    张一谋；
    程恺戈！
    《卧虎藏龙》以华国武侠电影的外壳，包裹着西方式的《理智与情感》内核，成功打动了一众奥斯卡的评委们，成为第一部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华语电影；
    《英雄》的上映时间比《卧虎藏龙》要晚上了一年多，但张一谋也成功凭借这部电影开启了华国电影的大片时代。
    虽然没有能够复制《卧虎藏龙》的成功，但是好歹《英雄》也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并且顺便帮江志强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无极》……
    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就比较悲伤了。
    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华国三大导演之一的程恺戈彻底跌落神坛，不仅电影票房血本无归，而且程恺戈本人还被口诛笔伐，不得不躲到米国去了好几年。
    甚至有人说，《无极》关上了华语武侠电影走向世界的大门。
    开玩笑吧？
    华语电影在全世界的影响力真的没有那么大，武侠（姑且将《无极》称为武侠）电影更是小众品类，《无极》虽然质量堪忧，但确实背不起这么大的一口锅。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除了方云墨以外，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无极》未来的下场竟会如此惨烈。
    听说宁昊打算约着自己这帮师兄弟跑去电影院支持《无极》的时候，方云墨本能的就想拒绝。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方云墨在看电影和其他的影视作品的时候，基本上都保持着一个原则——尽量把自己的审美贴近观众。
    但凡是被大多数观众认定为烂片的，方云墨已经决定了肯定不会去沾染。
    像《无极》这样的十年一遇，烂的足以写进史册的烂片，方云墨自然是更不会去沾染的。
    上辈子就已经被人逼着洗了两个多钟头的眼睛，难不成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
    正当方云墨还在想辙怎么才能把这事给推出去的时候，宁昊那边见他一直没吭声，很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小子是只要能吃自己一顿好的，其他事情也就随便安排的意思，所以已经开始自顾自的给在其他地方拍戏的卢方生等人打电话了……
    等到方云墨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昊那边已经差不多把人给约好了。
    见此情景，方云墨最终也只能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了……
    “云墨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心眼呢，”宁昊约好了人，心里倒是打起了鼓，“他该不会打算联合他那几个死党，狠宰我一刀吧？”
    接到宁昊的电话之后，罗进他们几个按照距离远近差不多时间赶了过来。
    虽然这几个都知道宁昊也是电影学院的学长，但他们可不像方云墨那样既是投资人又是主演，听说宁昊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看电影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知道坐在饭馆里把菜点上了桌，这才确定今天不是导演一时心血来潮打算耍着他们玩……
    国人常说，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莫过于在餐桌上拿起筷子的时候，一行人用自己的行动真切的诠释了何谓华国的酒桌文化。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之后，即便是最讲究规矩的卢方生也开始端起杯子吆五喝六起来，反倒是唐糖和方云墨基本上没怎么喝东西。
    废话，一票人第二天还有工作呢，全喝趴下了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了……
    更何况，方云墨还想着趁他们几个喝得高兴，顺便再误个场，今晚这场电影说不定就可以不用看了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
    晚上八点，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宁昊站了起来，“哥几个，电影快开场了，今天这顿饭咱们就到此为止，先去给咱们学校的前辈捧完了场，改天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轰然应诺声中，方云墨的脸揪得跟个包子似的。
    “没想到我方云墨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身边的唐糖嗔怪的捶了他一下，“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等会看完电影，回去我好好教教你渝州话，那才叫一个正宗。”
    “我们今天晚上学什么？”
    “我觉得咱们可以学习一点高深的课程了，比如川戏里的变脸和顶灯……”
    “啊？哦……”
    …………
    二十分钟以后，方云墨一行六个人开始排队检票入场。
    “云墨，你有必要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吗？”
    看着几乎把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了木乃伊的方云墨，宁昊几乎快要抓狂了。
    劳资请你来看场电影而已，钱还是我掏的，你至于把自己整的跟没脸见人一样吗？
    “师哥，我这是为你着想，”方云墨倒是振振有词，“你想啊，咱们几个一起来看的电影，除了我和唐糖你们几个都是男的，你看看今天来看这电影的有几个不是成双成对的？”
    “你们四个男的一起来，也不怕别人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
    很明显，宁昊这个钢铁直男完全没办法理解到方云墨那来自于十年后的梗……
    “算了，宁师哥，你还是坐下老老实实的看电影吧……”
    相顾无言，除了方云墨和唐糖找了个地方双宿双栖之外，其他四条单身狗不得不接受几个大男人一起看电影的尴尬场面。
    不过他们也不用太过在意，因为很快他们也就顾不上尴尬了。
    当真田广之和张东健打着舌头努力保证自己所说的台词能让人听懂的时候，观众抿嘴微笑；
    当程前饰演的‘王’尖着嗓子，盯着一脑袋莎士比亚的发型在宫殿顶上命令张白芝脱衣服的时候，观众状若痴呆；
    当谢亭丰随时随地拿着一个痒痒挠一般的假手，时而做伸食指状，时而做伸拇指状，努力用自己的粤式普通话念着台词的时候，观众们的表情管理能力近乎到达了极限；
    最后的最后，当终极谜底揭开，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当初少女倾城从年幼无欢骗走了一个馒头，当谢亭丰所饰演的无欢用无比恳切无比动情地声音对着张白芝饰演的倾城说出‘你毁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这句经典台词的时候，满场观众哄堂大笑……
    ……而方云墨也借着银幕上的微弱亮光，清楚的看到了宁昊那边的情况。
    罗进直接滑到了椅子下面，
    卢方生就跟犯了羊癫疯一样的抽搐着嘴角，
    朱雅文使劲拍着大腿；
    宁昊则面容呆滞的看着银幕上的影像，嘴唇微张，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旁边的一位观众更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对电影的评价。
    “这塔马什么玩意！”

 第216章 三观重建

    影片结束，方云墨一行人在观众们骂骂咧咧的嘈杂声中，眼神略显呆滞的挤出了放映厅。
    相较于其他几个第一次观看电影的倒霉蛋，‘时隔多年’第二次观看的方云墨多多少少对《无极》还算是有了点‘抗性’。
    ……不过这倒是也让他能够从其他更多元化的角度来审视无极这部电影。
    记得当初《无极》上映的时候，程恺戈曾经说过：“《无极》是一部需要花十年时间去看才能看懂的电影。”
    按照重生前到现在再看的时间算，方云墨两次观看之间的时间间隔早就已经超过了十年，按理说……他应该是达到了程恺戈说的应该能看懂《无极》的时间底线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极》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价值的。
    比如那个头发永远突破了地心引力的满神对倾城（张白芝）说：“你永远都得不到真爱，就算得到也会马上失去！”
    再比如无欢（谢亭丰）对倾城（张白芝）说：“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再再比如倾城（张柏芝）对围城的百万士兵们说：“你们想看我脱衣服吗？”
    …………
    妈耶！
    怎么有点细思极恐的味道？
    这是导演即将化身预言帝的节奏吗？
    好吧，以上那些纯属笑谈，大家不用太在意……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程恺戈在2005年所拍摄的这部电影，居然准确的预测到了三年后，乃至于未来十多年香江娱乐圈某些人的情感经历……
    离开放映厅之后，几个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也有点沉闷，估摸着是刚才那两个小时天一脚地一脚的还没醒过神来。
    最后还是唐糖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云墨，你跟我说说，这电影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东西？”
    “嗯……”方云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宁昊，毫不客气的直接把球踢了过去，“师哥，今天这电影是你请咱们看的，程导这部电影讲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来也只有请你来给我们解解惑了……”
    “云墨，这种时候你就别落井下石了吧，”被点了名的宁昊一声苦笑，“早知道程导现在连把一个故事讲好、讲透的能力都有所欠缺，我今天就不该带着你们来趟这个雷的。”
    被宁昊这么一说，那几个逐渐回了魂的也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闹了半天，没看懂的原来不止我一个啊。”罗进童鞋向来是心直口快的。
    “角色身份设置到处都是漏洞，角色行为模式的转换太快，让人觉得毫无逻辑性可言。”这是朱雅文童鞋基于理性的结论。
    “特效渲染的效果……比较差，而且很多情节无法用电影里面的世界观来解释，”卢方生也摇了摇头，“我记得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好的电影，在本身编织的内在世界观框架内把故事讲得娓娓动听是起码的底线，如果能把故事讲得动人心魄的话，那么还能给电影加成不少，再进一步的话，带给观众强烈震撼以及透彻反思则是好之为好的关键……”
    “电影不是必须启发人的，但必须能够打动人。”宁昊苦笑着接着说道，“看来我们这位师哥连电影最基本的要求都忘了……”
    看着脸色阴沉，满脸无可奈何的宁昊，方云墨似乎有点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请大家一起来看电影了。
    事实上，在方云墨重生之后的这几年里，不管是广大的电影观众还是业内人士，多多少少都有点捧程贬张的意思。
    谢晋所代表的第四代导演垂垂老矣，不管是个人精力还是市场环境，都没办法继续替国产电影扛起大旗，寄予厚望的第六代导演如卢川，张元，贾彰可又还羽翼未丰……
    从新世纪之前开始算起，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能够扬名海外，为华国人那孱弱的电影争回一点颜面的导演，一共也就只有张一谋和程恺戈两个人。
    张一谋自从《英雄》之后，《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接连出手，不仅搅动了国内的电影市场格局，而且也让广大观众和业内开始期待与他齐名的程恺戈会如何出手……
    说老实话，程恺戈也算是不负众望。
    虽然筹划时间比张一谋多了不少时间，但不管是影片投资还是演员阵容，都是奔着跟老谋子一较高下去的。
    老谋子请了刘德化和金晨午？
    程恺戈就拉来了真田广之和张东健！
    同是亚洲天王，这两位怎么着也比局限于香江一地的刘、金二人强吧？
    老谋子的女主角是他御用的张子怡？
    程恺戈就找来了香江的谢亭丰和张白芝搭档，以数量上的优势与之抗衡……
    《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投资节节攀升？
    程恺戈直接一步到位，《无极》整部电影投资高达3.6亿元。
    再然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有硬件软件条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程大厨过来把菜炒好，端上桌给大家品尝了……
    结果咧？
    程大厨呕心沥血，所有人劳神费劲跟着努力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端出来的就是一盘这种东西？
    对于宁昊而言，程恺戈的这部《无极》对他还有一个特殊的意味。
    众所周知，在张一谋的《英雄》之前，国内的大多数导演拍摄电影作品时基本上都是不考虑票房和成本回收的问题的，按照宽泛一点的标准来说，他们拍的其实都不能够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商业片，而宁昊和程恺戈一样，都是面临着从文艺电影到商业电影的转型问题，说不定宁昊原本还想着看看是不是能从程恺戈的这部巨作里汲取到一定的自信心……
    结果这下子可好！
    信心没汲取到也就罢了，不仅满满一肚子槽点不知道该怎么吐出来，而且看样子宁昊还有点要信仰崩溃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宁昊小声的嘟囔道，“电影学院的那些专家们不是提前看过试映，而且还向我大力推荐的吗？他怎么就会拍成了这种东西呢？”
    “宁师哥，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听点学院里那些专家的话比较好。”
    “他们啊，距离市场和观众都已经太远了，但凡是被他们说好的商业电影，到最后估计都是惨淡收场的结果。”
    “照你这么说，《无极》接下来的票房应该会很差吧？”
    “这点我倒是觉得刚好相反……”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观众，喜欢看的就是烂片啊……”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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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完成任务有难度

    观众就是喜欢看烂片’这句话听上去比较耸人听闻，但方云墨敢对灯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有嘲讽污蔑谩骂谁的意思。
    现阶段的华国电影，毛病真心不要太多。
    随着华国电影市场化程度的逐渐加深，抹黑，炒作等等手段也开始渐渐浮出水面，并且为很多业内人士所运用。
    除了张一谋，程恺戈和冯刚这三大导演的作品还算是在为内地电影争一席之地以外，很多电影的卖点恰好就是自身足够差的品质！
    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越烂的电影，反倒是有越多的人会第一时间去电影院看，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那部电影能有多烂……
    说实在的，华国电影市场能在这样的观影基础上，大跨步的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影市场、以及第二大的票房市场，真心有点一言难尽的意思。
    华国电影的观影素质毫无疑问的是要甩华国电影产业的发展速度好几条街了……
    在这种情况下，程恺戈的这部《无极》基本上可以说刚好出现在了广大吃瓜群众的嗨点上。
    名导演！
    投资巨大！
    大烂片！
    这简直就是最合适不过的攻击对象了。
    …………
    听完方云墨的话，宁昊不置可否，只是摇了摇头。
    对于宁昊的这种反应，方云墨表示完全理解。
    毕竟这个年代的导演们，大多还是心怀理想的有志青年，就算拍的是赚钱的商业片，也会希望在里面尽可能的加一点人性和社会思考……
    要不然《疯狂的石头》为什么所有人兜兜转转，到最后却是作恶最少，而且始终尽忠职守的包世宏和黑皮算是有个不错的结果呢？
    简单来说，宁昊以为自己是来饭店吃大餐的，结果谁知道今天厨师抽了风，端出来的不仅贵得要死，而且还难吃得要命……
    这让本来打算偷个师的宁昊颇有种不但没偷到师，而且连饭都没吃好的感觉。
    钱包流血，内心失望，要不是旁边还有方云墨他们几个人看着，估计这哥们说不定会找个地方破口大骂一通……
    看了部烂片，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离开电影院之后也没安排什么比的活动，直接回了酒店。
    和往常一样，几个人各自回了房间，而方云墨自然和唐糖一起。
    刚一进屋，唐糖便直接把外套一脱，先进了浴室。
    身在渝州，最常见也最方便的自然是吃火锅了，被牛油火锅的味道熏了一晚上，喜欢干净的唐糖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方云墨重生前就是蜀都市的人，那里离渝州不远，所以他倒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表示完全能够接受……
    趁着唐糖去洗澡的功夫，方云墨调出了演艺空间里的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出类拔萃
    任务时限：十八个月（剩余时间：四个月）
    任务要求：规定时限内在全国范围内知名度达到十万（目前知名度：98492）
    张大胡子版本的《神雕侠侣》一共只有四十七集，如今方云墨这边已经进组差不多二十天了，整部电视剧的首轮播映已经基本上已经到了尾声，该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开始看了，想安利给朋友的也基本上安利过了，所以从进组以后方云墨就发现，他的知名度这项数值上涨速度越来越慢了。
    从进组到现在，一共只上涨了不到两千，最近几天更是出现了一天才上涨几个点的情况，照这么下去，别说是任务剩余时间只有四个月，就算是还剩十个月，方云墨也觉得自己对于能不能完成任务有点不太确定……
    “看样子，还是要搞个大事件出来才行啊。”
    方云墨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望着窗外渝州市的夜色，开始转动起了脑筋。
    “上次我的知名度暴涨是因为和亦霏传了绯闻，并且被胡波那货拍了照片放上了网，现在貌似已经过了当初约定的时间，”方云墨捏着下巴考虑了半天，“要不把亦霏找来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
    “神雕侠侣夜游渝州，想想就是个好标题……”
    正当方云墨想得起劲的时候，浴室里传出来的动静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云墨，你帮我看看，我的睡衣在不在外面？”浴室里传出了唐糖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方云墨摇了摇头，“上次是迫不得已跟她扯上关系，就那样还得避着唐糖，要是我敢在唐糖面前跟人炒绯闻，估计她就算是明着不会把我怎么样，心里也不痛快……”
    “再说了，当初是为了宣传需要，这会纯粹是为了自己，亦霏的母上大人是不是同意估计都是个问题……”认真考虑了一下，方云墨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炒作这东西不是不能用，是不能这么用……”
    虽然关心娱乐新闻的吃瓜群众和粉丝数量绝对不在少数，但是就像同样的招式不能够对圣斗士使用两次一样，同样的炒作手段也不能对同样的受众使用两次……
    至少不能在短时间内，用上次那套模式使用两次……
    这不仅仅是因为要顾及自己和刘亦霏的名声问题，更重要的是那样的操作会显得非常刻意……
    ……而炒作的最高境界是让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和随意，如果在现在这个时候继续出手，一方面是未必能够达到预期效果，另一方面更是容易落人口实。
    要知道，在上升期和原始积累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最终都会积累起来，在某个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爆发出来……
    比如方云墨现在的签约公司华艺兄弟，风光的时候高高在上，等到因为公司经营和税务方面的问题被人引爆的时候，n年前为了宣传公司投资的影视作品而进行炒作的事情都会被人翻出来作为罪证……
    网上那些吃瓜不嫌事大的键盘侠永远不缺，方云墨自然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在某个时间成为他人攻击自己的证据，但是能少沾染还是少沾染比较好……
    如果是在后世，剧组想要增加曝光度，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由剧组内部人出面爆料，然后顺势出面辟谣，但《疯狂的石头》本就是个小成本剧组，剧组里最大牌的演员也就只是许峥和方云墨，总不可能为了出名，宣传方云墨和许峥搞基吧？
    如果真的那么来一波，方云墨倒是可以肯定，自己绝对能够完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可他以后还能在这圈子里混吗？
    那根本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那根本就是自我爆炸！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自家的电影不能做文章，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别人基地电影呢？

 第218章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2005年12月28日，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上午九点不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年纪大概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走出电梯，赶在迟到之前，在所在的影视工作室门口打了卡，然后来到了自己的工位前坐下。
    “呼，好险，”年轻人擦了擦他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还好电梯没再多停一层楼，否则我肯定又迟到了。”
    喘匀了气息之后，年轻人却发现今天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对。
    平时这个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但现在已经早就过了正常的上班时间，所有人却都围在一个角落的电脑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喂，上班时间了！”年轻人看了看周围，吆喝了一声，“你们不怕阎罗王查你们的岗啊？”
    和其他很多以年轻人为主的公司一样，给公司的头头们起外号早就已经成了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之一，年轻人口中的‘阎罗王’正是他所在部门的主管，因为姓王，平时管的又比较严，所以便在一众属下口中得了‘阎罗王’的雅号。
    通常来说，只要祭出‘阎罗王’这尊大神，基本上大多数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今天显然不是个‘通常’情况下的日子。
    ‘阎罗王’的威名不但没能阻止其他人摸鱼，反倒是让其他人围得更紧了……
    “什么情况？”年轻人好奇的站起身，悄悄走到人群外围，捅了捅旁边的一位同事，“话说你们一个个的今天都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不上班，跑这杵着看视频？你们也不怕……”
    “嘘！”那位同事赶紧捂住年轻人的嘴，“霍戈，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看坐在那的那个是谁？！”
    “谁啊……”
    霍戈踮起脚只往人群的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自己就把嘴给堵上了。
    没办法，坐在人群中间那张唯一的椅子上，正在操作鼠标的那个胖子，不正是他刚才嘴里一直在说的‘阎罗王’吗？
    “话说……王经理刚才应该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应该没有吧……”事关会不会被人穿小鞋，这位同事也明显有点拿不准了，“刚才王经理一直在看网上的一个视频，大家都看得听入神的，我觉得……他应该没注意到其他人说什么……吧。”
    “你们刚才就只是一直在看一个视频？”霍戈惊讶道，“王经理自己不是经常说有多少多少年的经验么，怎么他还在看别人的视频，而且看得连上班时间也不管了？”
    “嘿嘿，老霍，你还真别叫这个板，”那位同事拍了拍霍戈的肩膀，把他拉到电脑屏幕旁边，指着上面的视频道，“这视频不管是剪辑还是画面表现方式，真挺有意思的，你多看看肯定没什么坏处。”
    “这视频有名字吗？”临坐下之前，霍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了一句。
    “有啊，而且这名字起得特别的逗，”那位同事笑着回答道，“叫《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哦……”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霍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被抽走了一样……
    ………………
    差不多同一时间，京城的某别墅里，程恺戈正刚刚做完晨练，从别墅的花园走向饭厅……
    在米国生活多年之后，程恺戈的饮食习惯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西式早餐在很多年前便已经成为了他早餐的首选。
    过了一会，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丰腴的女人也从楼上的卧室走了下来，正是程恺戈现在的妻子，也就是曾经在央视版《三国演义》中出镜，饰演过大美女貂蝉的陈虹。
    当然，现在的陈虹早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从演员陈虹变成了导演程恺戈的夫人，同时也是电影《无极》的制片人了，至于演戏神马的，早就已经成为了客串……
    就像这次，她就在《无极》中饰演了满神一角。
    对于现在的陈虹而言，自己的演技能不能得到认可早就已经不是她所关注的焦点了，现在她关系的目标只有一个——《无极》的票房情况。
    由于2005年底这个时间压根就没有一个靠谱的票房统计平台，所以即便是由中影集团所投资的《无极》，也仍然只能在国家电影票房统计办公室的‘高效’之下，拿到前天的票房数据……
    “老程，昨天的票房数据比前天又降了一点……你看还能想想什么办法吗？”
    由于实在是对目前的票房统计数据没什么办法，所以陈虹和程恺戈也只能捏着鼻子将前天的票房数据说成‘昨天’，再将大前天的数据说成‘前天’，这样虽然免不了被滞后的信息给坑上一点点，但是好歹说起来的时候不用前天，大前天的那么难算……
    程恺戈好歹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虽然作为导演来说他还远远没到退休养老的时候，但是身体素质和头脑反应方面，他的确是开始有点跟不上趟了……
    皱着眉头听完妻子的话，程恺戈放下手里的牛奶杯，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电影这东西，上映之前没人敢打包票说观众一定能喜欢，上映之后就更没办法左右观众的想法了……”
    “如今是观众不愿意买票入场，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找电影宣传部门的那些人，让他们出面，把那些对咱们电影不利的评价全都给封杀掉？”
    话说对于封杀人这种事情，陈虹还真的是做得可谓驾轻就熟。
    当初《无极》在蜀都市开启点映场的时候，她就曾经借助过中影集团的力量，让所有的在场媒体没有一个能够说出一个‘不’字，即便是自费掏钱看电影的影评人顾小白，最终也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叫好声中……
    如果不是这样，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观众会对《无极》这部电影保持着那么高的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无极》依靠控制点映舆论收获了观众们的高期待，却也因为控制舆论而在上映后遭受到了观众们几乎一致性的吐槽和谩骂，抛开那些人身攻击的部分，不得不说，一切因果都是《无极》剧组和程恺戈夫妇自己种下的。
    对于妻子提出的再次控评的建议，程恺戈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无极》上映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口碑已经彻底发酵，这种时候控评，不仅事半功倍，而且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反感，除非他能够找到一个比《无极》本身的电影质量更为吸引观众的点……
    正在此时，程恺戈被报纸上的一篇报道的标题所吸引住了。
    “《无极》版‘馒头血案’笑翻网络，程恺戈新片沦为笑柄！”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馒头血案’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程恺戈本能的觉得事情有点不妙，“陈虹，你马上联络中影集团的人，尽快搞清楚那个‘馒头血案’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种感觉，《无极》这次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第219章 非盈利性作品

    事实上，当程恺戈两口子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开始关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部短片的时候，他们俩的反应已经是有点后知后觉了。
    当陈虹按照程恺戈的指示，走到一旁给中影集团负责宣传活动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却已经直接开口了：“陈姐，你知道现在网上有一部短片，叫做《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吗？”
    不动声色的朝程恺戈的方向看了一眼，陈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和老程刚刚在报纸上看到了相关的消息，不过有点事我没搞懂，那部什么短片怎么还和咱们的《无极》扯上关系了呢？”
    “这个……”负责宣发的工作人员有点支支吾吾，“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一句两句话的可能有点说不清楚……”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这算是个什么话？！
    正当陈虹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对方在电话又开口了，“陈姐，你现在在家吗？”
    “在家，”陈虹继续点了点头，“我们今天上午应该都会在家。”
    “那……陈姐，你注意看一下手机，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用电脑上网就能看到那部短片了，有什么问题等你看完了咱们俩再沟通。”
    “行，就这样，我等你的短信。”
    放下电话之后，陈虹回到了餐桌旁，“中影集团的人说等会要发个网址过来，咱们去楼上的电脑上打开就知道这个什么‘馒头血案’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那就好，”程恺戈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稍微停顿了一下，程恺戈接着开口道：“《无极》的票房数据实在有点超出了我的预期，现在网上，报纸上又有那么多观众在骂我，如果不是……我真不想去开电脑……”
    听到程恺戈这番话，陈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从《无极》上映到现在，程恺戈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程恺戈的身边，陈虹真的有点怀疑，坐在桌子对面，和自己面面相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在某个时候被人给掉包了……
    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正是他刚刚在戛纳电影节上凭借《霸王别姬》拿到金棕榈大奖的时候，拿到华语圈第一个金棕榈大奖的程恺戈可谓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如果不是这样，陈虹估计也不会毅然决然的放下自己正当红的演艺事业，投入这个比自己的年龄足足大了十八岁的老男人怀抱……
    再然后，陈虹慢慢的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这会仔细想想，似乎一切都是从程恺戈拍完《霸王别姬》以后的第一部电影《荆轲刺秦王》开始的。
    那部云集了江文，许青，李雪健等大腕演员的电影，上映后却遭遇到了如潮的恶评……
    在那之后，程恺戈所执导的作品便几乎再也没有了被人认可的时候。
    《和你在一起》，《吕布与貂蝉》（注：后因历史人物形象与大众认知差异太大，改名为《蝶舞天涯》），《温柔的杀我》都饱受批评……
    身为程恺戈的枕边人，陈虹知道程恺戈那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如果程恺戈的失利仅仅局限于某一个领域的话，或许情况还不那么糟糕，但纵观他在《霸王别姬》以后所执导的四部作品，问题真的就有点严重了。
    《荆轲刺秦王》是历史题材；
    《和你在一起》是现代情感题材；
    《吕布与貂蝉》算是电视剧；
    《温柔的杀我》是好莱坞的黑色悬疑惊悚题材……
    古，今，中，外！
    影，视！
    程恺戈不客气的尝试了一个遍，结果却居然无一成功！
    这种时候，别说是程恺戈自己了，就算是陈虹，心里也开始有点发慌了。
    我们家这位……
    他还能拍电影吗？
    他还能拍什么题材的电影？
    他还能有人给他投资吗？
    有一段时间，陈虹真的是每天都会陷入这种焦虑的情绪之中。
    幸好，当程恺戈在米国苦苦寻找机会的时候，中影集团找到了他，在双方都有意向进行合作的前提下，很快便一拍即合！
    再然后，便有了《无极》的诞生！
    可惜，即便是陈虹利用中影集团的影响力对点映口碑进行影响，却依然无法改变《无极》口碑不佳的现状……
    口碑不佳也就罢了，但在口碑不佳的情况下票房也不理想，这也就难怪程恺戈最近一直愁眉不展了。
    1.56亿的票房虽然算是成功破亿，但相比于3.6亿元的投资成本来说，根本就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张一谋的《英雄》全球票房可是有1.8亿米元的。
    作为一直相互较劲的两个人，程恺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部投资巨大的《无极》不仅输了票房，更输了口碑呢？
    ……
    终于，在焦躁的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陈虹的手机终于响起了短信铃声。
    早已无心吃早饭的程恺戈夫妇，带着手机返回了楼上的书房，打开电脑，开始艰难的用‘一指禅’敲击着键盘……
    终于，陈虹打开了短信里的那个网址，一段明显经过剪辑的短片开始播放了……
    在一个著名的圈套圈娱乐场，工作人员（王经理的妻子）模特张倾城与王经理发生了关于工资问题的口角，最后大打出手，这时，一个神秘人物从天而降，杀死了王经理，离开了。
    警察奉命调查，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著名的真田小队长。他们拘捕了真田小队长，真田小队长却说那天不是他。后来警察又锁定了真田小队长的助手张昆仑，而苦于没有证据，警察束手无策。
    这时，贵公子谢无欢站了出来，告发是真田小队长干的。于是，真田小队长和张倾城被拘捕了。
    法庭上，张昆仑突然承认是他干的。于是法官决定给他们判死罪，刑法由谢无欢执行。
    在执行过程中，谢无欢拿起了一个馒头：告诉了他们一个秘密，这个阴谋是他策划的，目的是报复张倾城......
    因为在多年前，张倾城从他那里，拿走了一个馒头……
    看完了视频，程恺戈和陈虹两夫妻不由得面面相觑。
    很明显，这是一段由《无极》的部分素材再加上央妈的《社会与法》栏目糅合在一起，剪辑而成的短视频。
    这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这段视频用简单而近乎于直白的方式，将《无极》116分钟的内容揉进了15分钟的短片里，而且……居然让程恺戈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的《无极》说的貌似还真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这……这……这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呢？”
    本就不善言辞的程恺戈直接被这部短片给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程，你先别激动，消消气，”陈虹在程恺戈的胸口抚摸了两下，替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剪辑视频的人找出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找了，”程恺戈摇了摇头，“他压根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顺着程恺戈手指的方向，陈虹看向屏幕，正好看到短片播放完毕之后出现的一行醒目的大字。
    本视频为非盈利性质的学生作品，所使用素材均有版权，仅限借用，并非以此牟利！
    再然后则是像模像样的职员名单。
    创意，导演，剧本，剪辑……
    这些居然都是一个名字！
    方云墨！

 第220章 什么情况？

    能够赶在霍戈之前，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个短视频放上网的人自然是某重生者了。
    说起来也是程恺戈因缘巧合的撞上了。
    自从那天和宁昊他们几个看完了《无极》以后，方云墨就一直在为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而发愁。
    直到那天晚上他和唐糖‘对剧本’对到半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几年后会再网络上爆发的‘陈老师xx门’事件，他才突然想到了某部风靡一时的恶搞短片。
    事实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部短视频的传播速度远比原时空霍戈所制作的那个版本要快得多。
    这主要是因为传播渠道和相关制作人员的身份所决定的。
    原时空的霍戈只是一个从江城前往魔都工作的打工仔，默默无闻的小视频剪辑师，别说是在华国全国，就算是在他所在的圈子里，知名度也说不上有多高，可想而知，一部从他手里弄出来的网络短剧，能够有多少的关注度？
    而方云墨就不一样了。
    经过《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神雕侠侣》的连续热播之后，他的人气和知名度本来就是处在上升期，而《独自等待》的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又让他在业内专业人士的印象里挂了个号……
    总而言之，不管是业内专业人士还是普通观众，在他们眼里方云墨都是那种说起名字能够想得起具体形象的人，而随着网络博客的逐渐兴起，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开通了博客的方云墨，现在也开始渐渐享受享受到了网络时代的红利。
    保持着每周一次的更新速度，方云墨的博客如今已经有近五百万的访问量了，这在如今的博客主当中也算是个中等偏上的成绩了，而随着《无极》的上映，很多有习惯定时关注方云墨博客的网友，基本上都想知道方云墨是如何看待《无极》这部电影的。
    再然后，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无极》这部电影的评论或者是方云墨如今正在拍摄的《疯狂的石头》任何相关花絮照片，整个博客页面置顶的内容只有一条……
    “最近在跟一位师兄学着怎么剪辑和编剧，虽然当导演这种事情肯定是还遥遥无期，但还是尝试着用一些素材剪辑了一段短片，算是我交给大家的练习作业吧。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对了，千万别外传哦。”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
    再然后，就是全国引爆……
    说老实话，这其实并不是方云墨的初衷。
    说起来，这也是方云墨自身知识储备不够丰富惹的祸。
    原本他以为博客开放视频下载这功能在2005年底这个时间段压根就不存在，可谁知道虽然鑫浪博客的确是在这个时间点没有开启博客网页上的视频下载功能，但是在方云墨的那段视频流传出去之后，鑫浪博客所没有开启的下载功能，很快便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被万能的程序猿给破解了……
    于是乎，除了视频的内容没变之外，在下载功能被破解之后不到十二个小时，《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并成为了全民议论的话题焦点。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自己貌似也有点慌神了。
    他是想要依靠这种方式来增加知名度，完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可他并没有做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全民讨论焦点的心理准备。
    原时空的时候，霍戈在2005年12月底制作完了《馒头血案》这部短片，但由于流传速度较慢，再加上一开始的时候只在网络上流传，等到《馒头血案》成为全民讨论热点的时候，这部短剧已经在网上流传了差不多快两个月了，那个时候的程恺戈即便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但对于背后已经有广大网民支持的霍戈而言，程恺戈的愤怒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影响了。
    可方云墨现在的情况却与霍戈当时完全不同。
    由于传播速度太快，程恺戈方面注意到这部短片的时间点比原时空要早得多；
    由于方云墨的知名度和身份，除了他的粉丝以外，很多吃瓜群众将这次的事情视作娱乐圈新秀挑战前辈的一次公然开炮，并没有急于表明立场，进行站队；
    于是乎，当方云墨刚刚才为自己的知名度节节攀升，即将达到任务目标而高兴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即将面对的疾风骤雨……
    很快，赶在2006年元旦节之前，程恺戈便对外发布消息，称正在准备材料，打算正式向法院起诉《馒头血案》的作者方云墨。
    本来方云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已经做好了破财花钱找律师的准备，但正在这个当口，各路媒体上却纷纷出现了一些圈中‘前辈’对此事发表意见的新闻。
    “在网上改编电影，很过瘾，很好玩，很有娱乐性。我们应该认真对待这批年轻人，创作更多的好作品出来。《无间道》和《江湖》当年在香江就十分火爆，它们也出现了许多搞笑版本。程恺戈是一个那么大的导演，又怎么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发火呢？”
    这是香江著名笑星曾智伟的话。
    “如今华国电影界的文艺批评现状本来就不健全，电影过度宣传已经越来越常见，在利益的驱动下，民众反应与电影评论越来越脱节。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去起诉一个师出同门的年轻演员，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了？人家明明都说了这是一部实验性质的剪辑短片，被破解下载又不是他的错，不管程导演的动机如何，都是一种不聪明的做法。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死了疯了才会压制别人的评论。”
    刚刚凭借《可可西里》拿到了金鸡奖最佳影片的卢川也对自己的同门师哥毫不客气，直接落井下石。
    “现在毋庸置疑已经是网络时代了。在这个“网话文”时代－－作者死了，读者活了。我觉得大导演程恺戈应该先学会敬畏观众。”
    说这句话的是魔都知名学府复旦大学的教授顾晓敏，他也算是代表了高知界的声音。
    最后，蜀都点映是自费购票入场观影，却被陈虹借助中影集团的影响力封杀的影评人顾小白，算是用自己的话给程恺戈钉上了最后一颗棺材钉——“从普通百姓来看，每个人都有思考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权利剥夺。程恺戈当然可以告一个方云墨，仅仅因为他不喜欢你的作品，那么请问，你能把所有骂《无极》的人都告了吗？”
    看着这一篇篇来自不同身份，不同地域，不同领域，但却同样同仇敌忾针对程恺戈的言论，方云墨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

 第221章 踩人上位

    《馒头血案》和《无极》之间的事情其实原本挺简单的，无非就是《馒头血案》使用了《无极》中的部分素材，双方争议的焦点也应该仅限于方云墨使用的那些素材，对程恺戈和《无极》是否够得上侵权责任的问题……
    当然，事实争议焦点虽然不算多么复杂，但是后续围绕着这个问题的相关利益拉锯却必定是件费时费力的事情，方云墨对此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毕竟，和完不成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相比，程恺戈还算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可以挑战的对手。
    至于程恺戈放话说要告到法院这种事，方云墨压根就没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意外的。
    程恺戈现在虽然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拿到金棕榈大奖，笑傲群雄的程恺戈，但人家家学渊源，从入行以后到现在虽然也有过电影被人批评的时候，但是那都是业内的前辈，被他们批评基本上也不算是吃亏……
    呃……
    这么说起来的话，貌似程恺戈活到现在五十几岁，还真是这次在方云墨身上吃的亏最大。
    本来电影赔钱就很难受了，居然还要被观众和影评人一致群嘲；
    群嘲也就罢了，连自己出身的京城电影学院居然也后院起火……
    后院起火也就起了，可程恺戈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仅仅只是放出风去打算要告方云墨，对方甚至还没做出任何的反应，结果就有这么一大票各行各业，不同地域，甚至不同岗位的人跳出来替那小子挡枪……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这是捅了什么马蜂窝吗？
    这小子难道是隐藏在演员队伍里的‘x二代’吗？
    这大概就是程恺戈夫妻在看到那么多人出来替方云墨说话之后，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
    事实上，不光是程恺戈两口子，就算按时方云墨自己，现在也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这也怪不了某重生者比较土鳖。
    就算拥有了数据终端和演艺空间这种级别的金手指，但他两辈子加起来的经历中中的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舆论的焦点。
    作为在华国被一直奉行的礼仪尊卑文化的一部分，敬老重道和为亲者晦这两种逻辑向来都很有市场，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群众很快便被这种看似合理，实则荒谬的言论裹挟，开始以各种留言的方式为之摇旗呐喊……
    随着网络的兴起，粉丝群体也逐渐开始从线下转移到了线上，再加上有人粉就有人黑，外加一群在网上带节奏的，一时间方云墨的博客留言板便被各种各样的言论给占据了。
    “就算程恺戈这次的《无极》搞砸了，但作为跟他一个学校的同门师兄弟，用这么赤果果的方式打自家师兄的脸，真的好吗？”
    “像方云墨这样不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的人，真的值得被观众喜爱，被那么多金鸡奖的评委老师们认可吗？”
    到了这种时候，很多原本并不打算亲自下场的人也不得不出来露面了。
    …………
    “王总，我知道这事云墨的确是做得有点唐突了，可如果我们公司就这么不闻不问，也不表明态度，终归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
    京城，华艺兄弟总经理办公室，宗帅正在言辞恳切的跟王仲雷说着话。
    “你还知道他这事做得有点唐突？程恺戈两口子是那么好招惹的吗？”
    王仲雷有点急了。
    华艺兄弟是靠着京圈的支持才能不断发展壮大的。
    虽然他也看程恺戈两口子那种做派很不爽，但是至少在明面上，大家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
    如今方云墨突然捅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情，很容易被有心人解读为京圈内部有矛盾甚至于要闹掰了的意思……
    “那小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次的事情跑出来当冲锋队了？”
    这大致就是王仲雷的想法。
    “王总，道理是您这么说的没错，可如今这事咱们压根就没时间管有没有道理啊。”宗帅耐心的解释道，“现在《无极》的崩盘已经成了定局，不管是业内业外，影评人、专家还是内地，香江，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对这部电影口诛笔伐，我们公司怎么说都算是云墨的娘家人，这种时候要是不出来表明立场，不光是容易寒了大家的心，而且也显得咱们公司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不够明朗啊。”
    “等会？你说还有香江圈子的人也站出来支持方云墨那小子了？”王仲雷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词，“香江的谁出来说话了。”
    汗……
    宗帅一脸尴尬的看着王仲雷，半天没吭声。
    香江圈子里的曾智伟算是第一批出来对方云墨表示支持的大佬了，看这个架势，怎么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大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呢？
    没办法，宗帅只好耐着性子又把曾智伟之前发表的言论复述了一遍。
    “宗帅，照你这意思，方云墨和香江圈那边还有关系？”
    “这个我也不大好说，”没摸清楚王仲雷的态度之前，宗帅决定还是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据我所知，云墨之前和曾智伟肯定是没见过面的，但是他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和香江来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相处得都不错，您也知道，香江圈子的人都比较喜欢抱团，说不定是看在这层关系上，人家才会说上几句……”
    “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当然要表明态度。”
    还没等王仲雷‘这样’出个结果，办公室的门以及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华艺兄弟的董事长王仲均随着话音走了进来。
    “哥！”
    “王董！”
    “大家都坐。”
    王仲均进门之后，很自然的占据了沙发的主位，然后让宗帅和王仲雷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王董，您刚才说咱们公司要表明态度？”
    “哥，我还是觉得这样说不定会让程恺戈两口子……”
    “程恺戈两口子那边咱们根本就不用在意！”王仲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自家兄弟的话，“《无极》不管是口碑还是票房都输了，以程恺戈之前那种恃才傲物的样子，有的是人会趁现在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咱们就算做了什么，他也没空找咱们麻烦，如今方云墨已经不是一个演员那么简单，而是反抗权威，宣泄情绪的一个象征，我们不仅要对外发布消息，表明公司的立场和态度，而且还要发动周边的相关力量去支持方云墨！”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华艺这次就是要踩着程恺戈两口子的面子来塑造公司的对外形象！”
    “明白了，哥！”
    “知道了，王董！”

 第222章 挖坑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即将陷入华艺兄弟反击的程恺戈夫妇此时确实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
    在了解了方云墨的相关背景之后，陈虹便代表程恺戈出面，宣布正在与律师研究，打算向法院起诉的事宜，但接下来的媒体消息却让他们感受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
    如果此时退缩，那么方云墨等于不战而胜，
    可如果硬着头皮继续走起诉这条路，程恺戈夫妇又有点担心是不是这背后有什么陷阱。
    ……说起来这两口子倒还真是有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意思。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平时看着挺豪横，可真到了遇到事情需要决断力的时候，却又都会处事优柔寡断的类型。
    最后想了半天，程恺戈还是觉得不管怎么说，对方在视频里使用了自己电影里的素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所以即便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可在法律层面上，自己终究还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无极》的批评早已从理性的分析上升到了对程恺戈和陈虹两人的人身攻击层面，如果程恺戈不能从某些地方扳回一城，照这么下去他连见人的脸面都没了……
    现在的他们两夫妻已经没空考虑名声好不好听的问题了，只要能有有个台阶，让他们能够在某个方面挽回一点印象分，至于其他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在两人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考虑了一整天之后，程恺戈夫妇甚至在律师到家之前列出来了一份颇为详细的诉求清单……
    早上十点，程恺戈夫妇的律师准时来到了两人在京城的豪宅中。已经等得颇为焦躁的程恺戈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把自己那张写了一系列诉求的清单放到了律师的面前。
    “不说线下的收益，单说影院票房，”陈虹开口道，“由于受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影响，《无极》的票房已经连续多日在持续下滑了……”
    “众所周知，《无极》的制片成本高达3.6亿元华币，如果算上一系列宣传和发行成本，这个数字还会更高，现在只要《馒头血案》还在网络上流传，那么《无极》的票房就不可能有任何根本性的好转，所以在我们看来，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向法院申请禁止令，阻止《馒头血案》继续在互联网上传播和存在……”
    对于陈虹的话，律师并没有立刻接上话茬，而是开始逐条逐句的审视着面前的那张纸，并且开始在脑海里飞速思考着对方刚才的那些内容。
    说老实话，对于《馒头血案》这部短片，这位名叫吴志勇的律师其实也是看过的。
    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吴志勇也同样对那部不知所谓，神神叨叨，而且所有演员几乎都是大舌头的《无极》没有半点好感，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律师，他必须在工作的时候抛开所有的个人情感，为自己的委托人提供尽可能客观而专业的法律服务。
    除非……对方的要求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里是华国，禁止令什么的东西压根就没那么容易开得出来。
    就算是程恺戈夫妇利用自己的知名度进行某种操作，但是作为著作权侵权诉讼这样的自诉案件，提出申请的一方需要呈上完整而详尽的证据才能让法院有所行动，这个时间短则十天长则一个月，到那个时候……
    ……黄花菜都凉了好吧？
    “陈女士，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从目前来看，你的要求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得到法院的支持的。”
    很显然，这并不是程恺戈夫妇想要听到的答案。
    “吴律师，我们和你们律所合作也有段时间了吧，”陈虹皱了皱眉头，“前几天我们两口子才刚和你们律所的老高一起吃了饭，如果你确实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办，或许我再去找老高聊聊？”
    “我……”
    听完陈虹的话，吴志勇原本就不多的倾向性顿时荡然无存。
    想起来之前律所里那位老高特别交代的话，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陈女士，由于华国和米国的司法体系运转过程中的巨大差异，更由于您无法在短时间内提供做够的证据来支撑您刚才所提出的要求，所以您刚才所说的禁止令，至少在两周以内是绝对不可能发得出来的……”
    没等陈虹开口，吴志勇又补充了一句，“这一点是国内律师圈子的共识，但凡是稍微懂一点著作权侵权诉讼的律师，他们所说的话不会和我有任何差别，包括我们律所的老高……”
    “……最关键的是，据我们进行的先期了解和调查，方云墨并没有从《馒头血案》这部短片中获得任何一点点的经济利益，他所发布视频的区域也是诸如个人博客这样的私人平台，《馒头血案》的初始浏览权限也仅限于关注了他个人博客的粉丝，可以说方云墨本人已经在他能做的区间内，最大限度的控制视频的流传范围了……”
    “照你这么说，那么他的粉丝破解乐鑫浪博客的安全设置，成功的将《馒头血案》的视频下载了下来，难道方云墨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吗？”
    “说实在的，他的确无需承担任何责任。”吴志勇耐心的解释道：“这就像是某人在自己家里邀请客人来欣赏自己的作品，但客人在欣赏的过程中拆掉了他装得好好的相框，将他的作品从墙上抠了下来进行复制，最后还顺利的带出了房间，您能说这是房间主人的错吗？”
    “那吴律师你的建议是？”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够在走起诉这条路之前，先私下联系方云墨，你们双方达成一个协议，由他出面进行道歉，然后由方云墨对外发布消息，承认对《无极》所造成的影响，这样不仅可以帮助两位在公众面前挽回形象，而且更能够营造出一种前辈导演与后辈演员之间和谐的气氛，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两位不妨考虑一下？”
    吴志勇的这番回答并不能够让陈红满意。
    当她打算直接拒绝这个建议的时候，程恺戈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这件事暂时先按吴律师的建议办，过几天我回电影学院一趟！”

 第223章 道歉

    渝州市，《疯狂的石头》片场。
    虽然外界舆论群情汹涌，但是在渝州这片土地上，蜀人那种混不吝的袍哥气质还是让剧组和宁昊享受到了难得的平静。
    当然，这也和方云墨在这部戏里的角色戏份不多，而且大多是室内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考虑到方云墨最近的情况比较特殊，宁昊再次调整了拍摄计划，将他的大部分戏份都集中安排，尽量缩短他在剧组的时间。
    今天在这里拍摄的，是电影里为数不多的几场‘动作戏’之一。
    这场戏的内容是国际大盗麦克趁着夜黑风高，潜入工艺品厂，系着安全绳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想要从空中盗宝，谁知却因为在购买安全绳的时候被无良商贩坑了，导致拿到手的安全绳少了几十厘米，最后被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的戏份。
    以《疯狂的石头》这样的小成本电影，自然是请不起专业的动作团队的，今天这场戏的动作指导也是从正在渝州取景拍摄的某电视剧片场临时借来的。
    至于后面诸如道哥骑摩托撞轿车车门，麦克从楼顶高空索降这样的戏份，宁昊已经决定采用分镜拍摄加剪辑的方式搞定，这么算下来的话，方云墨今天要拍摄的这场戏，也算得上是整部电影里为数不多需要演员亲自上阵的‘动作’戏份了。
    “云墨，检查好你的装备，没问题的准备开拍！”
    早就已经上到房顶的方云墨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绳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朝宁昊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而宁昊也随之下达了开始拍摄的指令。
    “各部门准备，开拍！”
    随着宁昊的一声令下，方云墨从狭小的通风管道里呆着保险绳一跃而下，然后顺利的打开了装着翡翠的保险柜，最后却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可以顺利拿到翡翠……
    说好的尴尬呢？
    讲好的上下不得呢？
    这还怎么玩？
    “咔！道具，再把绳子给我收二十厘米！”
    宁昊恼怒的声音在片场里响起……
    经过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之后，道具部门调整了一下绳子的长度，在那之后又经过了两次ng，最终这段戏份总算是顺利通过了。
    由于接下来的镜头暂时不需要方云墨的参与，所以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刚刚从京城赶到渝州的刘师师了解一下京城那边的情况。
    “根据宗哥刚刚反馈来的消息，程恺戈和陈虹夫妇看来是已经被自己前期一时冲动之下放出去的消息给逼得没有了退路，据说他们已经找了自己在京城经常合作的一家律所，研究走起诉流程的话，最后的胜算以及所需要的证据链条……”
    “起诉旷日持久，那根本就是个最差的选项，”方云墨摇了摇头，根本没把刘师师刚才说的消息放在心上，“而且……那两位估计也没打听打听，他们合作的那家律所，早在n年前就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单位了吧？”
    “估计是没有……”
    说起这个话题，刘师师也觉得忍俊不禁。
    程恺戈两口子找的那家律所，早在n年前就和华艺兄弟交好了。
    虽然由于资质问题，他们并没有成为华艺兄弟的法律顾问，但是华艺兄弟旗下很多演员在遇到法律问题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找这家律所的律师进行咨询。
    于是乎，虽然华艺兄弟没有刻意对律所施加什么影响，但程恺戈两口子的动向其实一直都在方云墨这边的眼皮子底下。
    说起来，这倒也算是背靠大公司的好处了。
    很多事情，压根不用自己刻意去打听，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公司每日简报，很多在旁人看来算是需要刻意打听才能够知道的消息，有大公司背景的人却自然而然的就能够知道。
    “诉讼什么的等他们收集到证据，呈交法庭，然后开庭，聆讯，宣判，如果对我们不利，说不定我们还要上诉……这个时间最短也需要一年，”方云墨摇了摇头，“难不成程恺戈以为打赢了这场官司，《无极》就不是烂片了么？”
    “宗哥说，程恺戈似乎有意带着《无极》去参加柏林影展，”看刘师师的样子，应该没怎么搞懂柏林影展在业内的地位，而仅仅是照本宣科的传递消息，“或许他觉得在此之前扭转《无极》的口碑很重要？”
    “南辕北辙，本末倒置。”方云墨不屑的一笑，“李安的《卧虎藏龙》压根就是部披着武侠外衣的《理智与情感》，张一谋的《英雄》中透露出的是浓厚的东方禅意，《无极》有什么？”
    “爱情？人性？魔幻？”
    “啥也不是！”
    “就这德行还想靠柏林电影节翻身？脑子呢？”
    …………
    看着坐在椅子上愤愤不平吐槽的方云墨，刘师师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好奇。
    和困在渝州的《疯狂的石头》剧组不同，身处京城，而且又能够从宗帅那里了解第一手信息的刘师师，非常清楚这次的事情背后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毫不夸张的说，上到业内导演演员，下到普通吃瓜群众，远到其他行业的专家教授，近到与方云墨同校的师哥前辈，几乎各个方方面面的人都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部网络短片而下场撕逼……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风暴中心和始作俑者的方云墨，在刘师师看来，身上也一定承受着相当巨大的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在得知程恺戈夫妇打算向法院起诉的消息之后，却依然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心情吐槽对方举动有多么的不恰当……
    “也不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是不是都这样，全都不把这么大的事情当回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身边那个明显还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容，刘师师竟有些走神了……
    不过刘师师的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秒钟后，她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在方云墨略带不满的注视下，刘师师红着脸说了声抱歉，然后便带着手机，急匆匆的走远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地方接电话了。
    几分钟以后，刘师师又红着脸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方云墨轻声道，“你男朋友打电话过来查岗了？”
    “我……我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刘师师小声的辩解了一句之后，马上转换话题，“墨哥，刚才那个电话是宗哥打来的，他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让我通知你一声。”
    “他？”方云墨有点不明所以，“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连等我晚上回酒店的时间都没有？”
    “是你们学校的某位领导找你找不到，所以打到宗哥那边去了，然后再由他转达到我这的。”
    “关系倒是挺复杂的，”方云墨呵呵一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恺戈好像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找到了你们学校的某位领导，希望你对外发布一份承认侵权的道歉声明，作为交换，他表示可以不起诉你。”
    “……那如果我不公开道歉呢？”
    “据说学校有可能以你涉嫌侵权违法为由，对你进行处分，如果情节严重的话，后续还有可能加重处罚……直至开除学籍……”

 第224章 掀桌子

    公开道歉？
    而且还要承认自己的视频侵权？
    方云墨第一时间的反应其实是懵逼的。
    对方云墨而言，程恺戈要求自己道歉平息事端只能算是正常操作，但京城电影学院会搀和进来对他施加压力，这却的确让他有点没想到……
    平心而论，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代替霍戈，制作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部网络短剧并且把它放到自己的博客上，理论上的确是在打《无极》的擦边球，但是方云墨有充分的信心可以保证自己最后绝对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按照他从律师那里咨询来的信息：《馒头血案》是在央妈的《法治在线》和《无极》的原有作品基础上，截取并进行重新剪辑之后的作品，如果从作品的完整度上来说，方云墨的这种行为的确是构成了对《无极》的侵权，但是一直以来，这种行为都被广泛应用到影视节目或者是网络视频的使用当中的。
    （ps：比如现在b站上很多粉丝为明星制作的粉丝向混剪，其实也算是《馒头血案》这种类型的重新剪辑。）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在整个过程中，方云墨并没有从《馒头血案》这部视频中牟取任何的利益，所以即便程恺戈两口子真的是告上法院，经过一段足以被拖得旷日持久的诉讼流程之后，他们的诉讼请求也必然不会得到法院的支持。
    但是如果方云墨在这个时候自己站出来主动的公开道歉，这就是完全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大部分没有多少法律知识的吃瓜群众而言，他们所理解的侵权就是方云墨在整件事情中完全是成了一个投机取巧，借机牟取好处的小人，这对于如今早已从网络发展到其他媒体平台的汹汹民意而言，无异于赤果果的背叛。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支持的人是个卑鄙小人，方云墨现在就可以想得到自己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惨烈。
    ……即便他熬得过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以后也不用指望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了。
    “师师，你现在马上回酒店，找宗哥详细了解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好能够让我知道程恺戈是向那位领导施加的压力，以及我们系系主任……”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来刘师师压根就对电影学院那边毫无了解，所以改口道：“算了，学校那边的情况我会去了解吧，你就帮我搞清楚其他方面的事情就好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酒店。”
    刘师师这会本来也还是个学生，对她来说开除学籍已经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情了，这会整个人感觉都乱套了……
    “对了，师师，”刘师师走了没两步，方云墨便开口叫住了她，“刚才的事情，尤其是学院对我可能做出的处理那方面，你先帮我保密，不管是谁问你都别说。”
    “知道了，”刘师师点了点头，“我的嘴很紧的。”
    “就算是唐糖问你，你也不能说，”方云墨没好气的补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经常凑在一起说些体己话……”
    说起这个，刘师师显得有点尴尬。
    整个剧组里她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方云墨本来也不希望在剧组里搞什么特殊化，所以每次一到方云墨上戏的时候，刘师师这个私人助理基本上也就成了个摆设，一来二去，在片场闲得无聊，又不知道剧组如何运作的刘师师，反倒是和戏份不多的唐糖成了闺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唐糖那种冷艳外表下的反差萌全都转化成了亲密度，反正目前为止，这两个女人之间好得跟什么似地……
    要不是方云墨特别要求，说不定唐糖连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事情都会一口气倒给刘师师……
    “……知道了，我这次一定不会说漏嘴的。”
    …………
    “程恺戈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他还以为现在是几十年前，大学身份被人当个宝的时候？”
    当天晚上下戏之后，方云墨先让刘师师拖着唐糖出去逛街，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和宗帅打起了长途电话。
    “程恺戈的父亲是国内著名导演程怀凯，他1960年的时候就拿过百花奖的最佳戏曲片，在电影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将近五十年，在京城电影学院里，有不少教授甚至都只能算是他的学生，如今程老先生虽然早就已经故去，但是他所留下的人脉关系还在，程恺戈作为程老先生唯一的儿子，当年又和不少领导曾经有过同窗之谊，所以他能够在电影学院里有一部分的影响力并不算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程恺戈有影响力这点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傻叉的院系领导。”方云墨愤愤不平的拿着电话在屋里走来走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无极》很烂，难道这些人会看不到吗？就算不当着面，难道在私下里承认一部电影很难会要了他们的老命吗？”
    说老实话，方云墨两辈子加起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尸位素餐，自己不干正事，却又偏偏还喜欢跳出来刷存在感，挡着别人干正事的所谓大佬。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自己只要安安分分的上课，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跟这帮人怎么着也不会有交集，谁知道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程恺戈和他的这场官司还没开打，法院都没开庭，却已经有人打算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说实话，你这次也算是遇上了无妄之灾，”电话里宗帅的声音听着有点疲惫，“原本学院的确是不打算在官司还没开打的时候站队的，但是谁叫你和卢川都算是如今电影学院里新生代的代表呢，这次卢川下场替你说话，被那帮老古董视作对权威的挑战，他们怼不上卢川，所以就只能拿你开刀了。”
    “我？卢川？还年轻一代？”方云墨啼笑皆非，“你要说我是年青一代，我会很开心，卢川今年都35了吧，他还算年轻？”
    “导演行列，35岁挺年轻的啊，”宗帅叹了口气，“云墨，如果程恺戈他们只是上法院起诉，不管是公司还是我，都一定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但是如今这已经涉及到你的学籍身份，我觉得在做决定之前必须听听你的意见，这事你到底想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方云墨一声冷笑，“既然有人想玩盘外招，那我就干脆掀桌算了！”
    “宗哥，我跟宁导这边请假两天，你帮我约上胡波还是其他新闻媒体的人，我就好好跟他们掰扯掰扯电影学院的内幕！”

 第225章 公开信

    京城，电影学院的某间办公室里，周李晶正拿着一份刚刚买的报纸。
    从来对于娱乐新闻都嗤之以鼻的他，今天破天荒的在拿到报纸之后，没有先翻阅自己平时最感兴趣的体育和时事板块，而是先翻开了娱乐版。
    因为今天的情况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他的得意门生昨天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且在发布会上发表了一封公开信。
    新闻发布会这种东西，周李晶自然是没能参与到的，但是作为自己这么多年教师生涯之中，为数不多看好的学生，周李晶还是很想知道方云墨到底在那封公开信里说了什么。
    很快，他在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新闻里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
    “尊敬的程恺戈先生：
    您好。
    按理说我们应该算是同门师兄弟，正常情况下，我对您诚恳请教，叫您一声师兄，而您也可以在指点完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称呼一声小师弟。
    但以如今这种局面，我觉得上面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永远都未必有机会发生了。
    是的，虽然在写这封公开信的时候我还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一员，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应该就会收到一封由学院某领导签字，通过邮寄或其他方式送到我的手中，并且公布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的学籍开除通知。
    而我收到开除通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打算在法庭做出判决之前承认侵权并且向您道歉。”
    开头的几段就给了周李晶情况不妙的感觉。
    因为方云墨在公开信里所说的那些和京城电影学院有关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一点风声。
    按理说，他算是方云墨的表演老师，如果要对一个学生做出处分，多多少少还是要听听和他有关的老师是什么说法。
    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一切已成定局，上面做完了决定，要不就是一切还在斟酌，没到接触老师的这一步。
    但是……
    从方云墨公开信里所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第一种情况……
    虽然周李晶的心正在往下沉，但他还是决定先把内容看完了再说。
    “……是的，您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我并不认为由我独立撰写剧本，进行剪辑，最终发布到我的个人博客的网络短剧《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侵犯了电影《无极》的任何利益。
    是的，在我看来，您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对外放出消息，打算前往法院起诉我，目的并不在于为您的电影正名，而是因为我的行为触动到了您的某些利益。
    说白了，这不过是一场利益之争罢了。
    既然是利益之争，那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在我看来，打官司也好，利用学院领导对我施加压力，希望我公开道歉，承认侵权也罢，无非都是希望能够借此消除《馒头血案》对您所带来的精神刺激，降低其在社会上的“负面”影响；警告小朋友对您的花花草草进行破坏的企图；从而拨乱反正，重建您作为一个电影大师的高大形象。
    ……当然，顺便如果还能再拉一波《无极》已经跌落到谷底的票房，那就更好了。
    可惜，您的这些意图，在我看来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首先，我们来做个假设。
    您的确打赢了官司。
    而在那之后，不管是在法院判决之下，还是迫于某些压力，我都公开表示了歉意，并且付出了数额不菲的赔偿金，但是，《无极》这部电影就能够因此而变成一部脍炙人口的佳作吗？
    不好意思，请恕我说句实话：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赢得了我方云墨一个，难道大家就会瞬间忘记了《无极》这部电影吗？
    拿到了我的道歉，难道《无极》本身所存在的逻辑混乱，颠三倒四就不存在了吗？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什么权威是大家所不能质疑的吗？还有什么偶像是不能拷问的吗？
    且不说我作为电影学院的学生，研究，解析，评价电影作品本就是我学习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买了票入场看完电影的观众，难道看完了电影还没有骂几句电影不好看的权力吗？
    说实话，对您的这部电影，我可以说是毫不感冒，甚至在我看来，这部《无极》被称为您导演生涯的最差电影作品也一点都不为过！
    电影不好看还不让人说？
    这和去餐馆吃饭没吃好也不让人说有什么区别？
    我想请问一句，请问您是还以为现在还是闭塞言路的年代吗？”
    看到这里，周李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这小子，虽然话不怎么好听，但是道理还是没错的。”周李晶点了点头，“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显贵，评价作品的权力还是有的。”
    说老实话，写到这里的时候，方云墨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小腹诽的。
    ……毕竟n年后的《道士下山》和《妖猫传》，在某些逻辑漏洞方面，似乎也与这部《无极》颇有点一时瑜亮的意思。
    点了点头，周李晶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其次，您似乎有点忘记了自己和观众之间的关系。
    您的大作《无极》从2005年12月15号上映以来，来自各界，不同身份的批评嘲讽声音一直不绝于耳，但您却偏偏对那些声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抓着一个方云墨来较劲，莫非是您在调查过我的背景之后，觉得我是从米国回来的孤儿，所以没什么靠山？所以觉得靠您的家族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就可以碾压我了？
    不好意思，靠山这东西，其实我也是有的啊。
    我方云墨不靠天，不靠地，靠的是我背后的广大观众，靠的是我背后的华艺兄弟公司，靠的是我的老师，靠的是的天地正气……”
    “这小子，演技提升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啊，”看到这里，周李晶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还挺懂得团结一切可利用的力量的……”
    “观众，公司，老师……再加上那个鬼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天地正气，好话全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看到这里，公开信已经接近尾声了。
    “作为一个曾经拿下戛纳金棕榈大奖的电影导演，包括我在内的广大后来者都将您视作大师级的人物。就算您谦虚，觉得自己资格不够，但对于我们这些后来者来说，您至少也是足以让我们仰望大人物。
    所谓的‘大人物’，指的肯定不是他的官威，不是他的人脉，更不会是他恃强凌弱的派头，而是应该指的是他宽阔广大的胸怀。
    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里有云，‘他狂由他狂，清风过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可惜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在您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自信。
    或许您觉得我的《馒头血案》之中饱含了对《无极》的不尊重和嘲讽，但是对我而言，《馒头血案》不过是将千千万万观众对《无极》这部电影的情绪集中起来，让大家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如果您不喜欢听到观众的声音，那么请记住一件事，为您的《无极》贡献了接近两亿元票房的，其实也正是这些现在对您提出批评的人们。”
    看完了这封公开信，周李晶不由得眉头紧皱。
    毫无疑问，方云墨这封公开信一发出来，不管是电影学院还是程恺戈，都已经被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一个处理不好，唯一的结果就是多败俱伤……
    “这小子，没想到嘻嘻哈哈的表象下面，居然脾气硬到了这种地步？”周李晶摇了摇头，“程恺戈？排场倒是挺大……”
    “可惜，现在真的不是某些人可以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第226章 电影学院的决定

    “我再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和观点，在学院还没有对其下发任何通知之前，将学院的内部事务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以公开信的形式发布出去，这根本就是在逼宫！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可能被容忍的！就算没有什么《无极》，什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种侵权行为，方云墨这样的学生也绝对不能留在我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队伍里。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我的建议是立刻，马上取消他的学籍，将其开除出校！我们学校不需要这样害群之马的学生！”
    就在方云墨的公开信发布出去之后没多久，京城电影学院的一间会议室里，几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这几位虽然年纪都已经不轻，但是思维敏捷，中气十足，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
    比如，刚才那位刚刚把话说完，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便马上站起来对他的意见表示反对。
    “老吴，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山羊胡子冷笑着开口道，“你张口闭口侵权侵权，请问你是从哪里拿到了什么权威法律机构的责任认定书？又或者你未卜先知，能够提前拿到未来程大导演侵权诉讼案件的最终审理结果？”
    听到这里，老吴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方云墨的《馒头血案》里使用了电影《无极》的镜头这种是没错的吧？按照我们国家著作权法的相关规定，方云墨这样的行为，绝对可以认定是侵犯了《无极》的作品完整权，既然他已经侵权了，那么他能做，难道还不准我说吗？”
    “嗯？看样子今天老吴你是有备而来啊？”山羊胡子不屑的一笑，“既然你要说著作权法，那么我请你能不能把相关法律规定给看完？”
    山羊胡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扔给老吴一本白色封皮的法律条文，“你看看清楚，所谓的侵权认定是需要同时具备两个条件的，第一自然是使用被侵权作品的内容，第二则是侵权人实施了侵权行为之后，他的作品需要为他带来收益！”
    说到这里，山羊胡子得意的一笑，“……而且这个收益还要达到一定的数字，才能够得上侵权的标准，你从什么地方看到方云墨因为《馒头血案》这部短剧获得了任何利益了？”
    “可……可是他把那部短剧放在网上，增加了网站的点击率，网站因此获得了更多的广告费，这总是事实吧？”
    “没错，这点你倒是说得很对，”山羊胡子点了点头，爽快的认可了老吴刚才的话，“可你有任何证据证明方云墨因此获得了网站给予的任何经济利益和分成吗？”
    “这……这……”老吴‘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话，“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基于现有事实之上的合理推论！”
    “呵呵，不知道当初秦桧冤枉岳飞谋反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你现在一样，基于现有事实，做出了‘莫须有’的合理推论……”
    “你！”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被人当着面指着鼻子骂成了秦桧，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受不了。
    正当老吴打算‘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起来去和山羊胡子撕逼的时候，一直坐在主位上的人开口了，“老周，方云墨也是你教过的学生，对于这个人，你怎么看？”
    被称为‘老周’的，正是一直担任方云墨所在班级表演课的周李晶。
    本来今天这场学院高层之间的撕逼他是没资格参加的，但在场的人里面，级别最低的也是系主任学院院长一级的存在，对于方云墨这么个学生的情况，他们能记住这个名字就算是不错了，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
    鬼才知道！
    于是乎，周李晶作为和方云墨接触最多，相对来说更了解他的人，就这么被人给叫进了会议室……
    听到召唤之后，周李晶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本来我和方云墨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师生之谊，关系也比较密切，所以有些话本来是不应该说的。”
    “刚才院长问我对方云墨这个学生的感觉，为了避免带上我的主观印象，并且因此影响大家的判断，我就不发表关于他个人品行这方面的东西了。我要说，只说这次的事情好了。”
    “老周你的人品，我们在座的人都还是信得过的，”院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扫了刚才第一个站出来替程恺戈说话的老吴一眼，示意周李晶继续说下去，“正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们今天开这个会，目的就是希望广泛听取大家从不同角度看待这次事件的意见，大家集思广益，最终才做出决定嘛。”
    “不管你们在走进这间屋子之前，有没有倾向性，但是当你们坐在这里发言的时候，请记住自己的身份，京城电影学院如今的口碑是一代代人不断累积起来的结果，不能因为个人的一己之私就毁于一旦！”
    “院长，在我看来，我们就算在目前这个阶段不打算成为方云墨的后盾的话，至少也要在这场诉讼结束之前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程恺戈现在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方云墨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在公众看来，方云墨在这场较量中完全是处于弱势地位，如果我们学院在这种时候做出任何对方云墨不利的决定，不管我们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出于公心，都会被外界视作我们电影学院成为了某些人的帮凶，这样不管最后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受损的都是我们京城电影学院所积累下来的声誉……”
    “那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要坐视方云墨侵权而无所作为吗？”听到这里，老吴终究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难道那样就不会损害学院的声誉了吗？”
    “我们完全可以先发个声明，至少要把逼迫方云墨主动道歉这回事给澄清了，至于后续对他做不做处理，有什么处理，难道不是应该等到法院有所结论之后再决定，那样才来的名正言顺吗？”
    “可是……”
    “行了，”院长打断了老吴的‘可是’，环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负责外宣的同志回去草拟一个稿子，具体内容就按照刚才老周说的，稿子拟好了给我看看再往外发……”
    说到这里，院长敲了敲桌子，再次强调了一句，“这次发完了新闻稿之后，对于方云墨和程恺戈之间的事情，我们学院不再对外发表任何意见，一切等待法院判决之后再说！”

 第227章 变化太快的世界

    京城，程恺戈夫妇的豪宅中，两人正在关注着电视屏幕上京城电视台的一档娱乐访谈类节目。
    电视屏幕上，节目主持人正在侃侃而谈。
    “日前，关于网络视频《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有关的争执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据本台记者了解，《馒头血案》中除了使用了《无极》的相关电影素材，也使用了央妈《法治报道》栏目及其主持人侯峰的镜头和过往节目片段。昨日，该栏目编辑部相关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称，非常欣赏方云墨这部视频短片的相关创意，不会起诉对方。”
    “老程啊……”看到这里，陈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的不安，“央妈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看完了再说。”
    不太擅长言辞的程恺戈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眼睛也继续盯着电视机屏幕了，陈虹也只能紧紧闭上嘴巴，跟着一起把注意力投注在电视节目上。
    “……事实上，早在程恺戈导演公开对外宣布，打算起诉方云墨之前，我们频道的相关领导就和我们这些《法治报道》的编导们一起，仔细看过了《馒头血案》这部网络短片。”
    电视屏幕上，这位打着侯姓名牌的总编导正在麦克风面前侃侃而谈，“大家都觉得很好玩，认为制作这个短片的小伙子挺有创意，并没有对是否侵权给予特别关注。”
    “那么，您的意思是说，栏目在知道方云墨在制作视频的时候使用了你们的素材，但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冒犯之处是吗？”
    “这有什么好冒犯的呢？”侯姓负责人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对于《馒头血案》的内容，我们部门和台里的律师都已经仔细研究过了，那就是个和现在网络上流传的那些视频同类的，不带有任何商业性质广告植入或者其他内容的视频节目而已，根本不会对我们的节目和栏目造成任何的侵犯和伤害……”
    “可是您也知道，方云墨在制作这段视频的时候，使用了《法治在线》栏目的一些镜头和主持人侯峰的形象……”
    “既然您这么说，那么肯定也注意到了，即便是在我们《法治在线》栏目中，也一样会使用一些其他影视或者是节目中已经播出过的镜头，既然使用性质一样，且都不是做为了商业性质来使用，那么至少以我们栏目组和频道的观点来看，是不打算像程恺戈导演那样大张旗鼓的起诉方云墨的。”
    听到这里，记者似乎是抓到了什么关键词，“您的意思是不支持程恺戈导演所发起的这次诉讼活动吗？”
    “如果站在程恺戈导演的立场上，我其实非常理解他，”侯姓负责人对于记者的问题不置可否，“他耗费了巨资历时多年完成的心血，不仅没有为他带来预期的口碑，反而被《馒头血案》削弱了影片的分量，程导演会感觉失落，甚至是失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而言之，程导‘恼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种情绪是不是有必要进一步发酵，最终发展成为‘成怒’，这个问题我还是觉得有……”
    “啪——”
    还没等这档节目播出完毕，陈虹已经抢先一步关掉了电视机。
    压根就不用等着节目结束，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接下来那位侯姓负责人肯定会说程恺戈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气量狭隘，以大欺小云云……
    虽然从个人情感上来说，陈虹当然不可能认同这种说法，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开始从演员向着制片人转型的职场女性，陈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以便在程恺戈被感情所左右的时候，替他拉下刹车。
    “老程，你别在意，”陈虹从旁边的瓶子里倒了一杯水放在程恺戈面前，“这采访一看就不专业，刚才那个什么姓侯的，是不是央妈的人都还不知道呢，咱们别理他。”
    说实话，陈虹这语气，听着就像是在劝一个十岁以下的孩纸……
    ……而且还是一个刚刚在学校被人给欺负了的孩纸。
    论年纪，程恺戈几十年前就已经不是孩纸了。
    可话说回来，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
    程恺戈虽然还没到七老八十，但是对于交际应酬，人情世故的东西一向不怎么精通，这也是陈虹这些年来留在他身边的作用之一。
    点了点头，程恺戈端起杯子放到嘴边，还没等他把水喝进嘴里，陈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电影学院的老吴打来的，”陈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又把电话递给了程恺戈，“他说有急事要跟你说。”
    “老程啊，这次的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做什么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临时打退堂鼓，实在是这事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了。”
    “现在是院长直接负责，外宣部门所草拟的宣传稿，统统要院长审阅之后才能往外发……”
    “看在咱们那么多年同窗的份上，我再给你透个风，在你上法院起诉的官司有结果之前，院长已经决定，只会对外辟谣说学院没有逼迫方云墨承认侵权并且道歉的事，至于对你们任何一方表示支持，那是不用指望的事情了。”
    “老程，事情的情况我也跟你说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就算你再问，我也不清楚了……”
    “就这样了，再见……”
    还没等程恺戈把情况问清楚，电话那头的老吴已经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完了，甚至当他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的时候，程恺戈一共也就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喂’字而已……
    看着手里持续发出‘嘟嘟’声的手机，程恺戈着实感到有点茫然。
    原本在他想来，方云墨既然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那么只要通过学院方面给他施加一点压力，那么局势一定会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可谁知道，方云墨的一封公开信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仅如此，同行的嘲讽，观众的怒火，甚至于连和电影圈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些人都跳出来对他的作品‘妄加评论’……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自从程恺戈决定回华国发展之后，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开始有点怀疑了。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华国吗？

 第228章 红字

    在发布完了公开信之后，方云墨便连夜回到了渝州市，继续拍摄宁昊的《疯狂的石头》。
    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该放的消息也已经放出去了，既然已经把计划中的事情给做完了，那剩下的基本上也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当方云墨回到剧组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他那封公开信的内容。
    宁昊好歹算是进学校前就曾经在社会上经历过不少事情，对于方云墨的那封公开信态度倒是相对要淡然一些，至于他的那些死党和唐糖则算是反应比较激烈了。
    罗进那货甚至吼出了要和方云墨一起退学，以此来抗议学院的不公这样的话……
    说老实话，罗进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还是让方云墨颇为感动的。
    ……当然，他这种压根不过脑子，章口就来的作风还是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声讨，并且最终以被方云墨在脑袋上敲了若干个暴栗而告终。
    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而言，方云墨这次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千钧一发，岌岌可危，但对于身在局中，而且正在掌控着局面的人来说，其实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夸张。
    主要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双方实力上的不对等。
    别误会，这里所谓的不对等并不是说程恺戈有多么多么强大……
    相反，看似强大的程恺戈其实才是这场博弈中真正意义上‘弱势’的一方。
    这里所说的‘弱势’无关财力，无关背景，只和双方的心理状态和处事方式有关。
    因为程恺戈的心理状态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不正常的。
    或许是《霸王别姬》的成绩太过夺目，又或许是过往几部作品的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从《无极》筹拍到点映再到正式公映，不管是程恺戈还是陈虹，所作所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
    那就是——急！
    容不得一点质疑的声音，
    听不得一点说不好的意见，
    哪怕是影评人和业内同行所提出的中肯意见也被剧组联合发行方中影集团给压制了下来……
    说实话，在华国的电影产业历史上，之前没有，之后也几乎没有那部电影把舆论控制这件事做到了这种地步。
    正是因为导演、制片人和发行方将舆论压制到了如此地步，再加上程恺戈身上的戛纳金棕榈大奖导演的光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观众心甘情愿的在第一时间花钱买票走进电影院去观看《无极》这部电影。
    要知道，当初《无极》首映式的门票，最高可是被炒到了1800元华币的地步。
    2005年京城统计局所发布的居民人均月收入也不过才三千元华币。
    看一场首映式，半个月还多的工资就没了……
    要是电影好看倒也罢了。
    观众花了半个多月的工资，进场就看了个支离破碎，连台词都没几个演员能说清楚的电影，试想一下，观众们能不觉得闹心吗？
    截止到方云墨将《馒头血案》这部短片放上网的时候，《无极》的累积总票房是1.65亿元华币，以每张电影票40元华币计算，足足有四百一十多万人选择了进场观影，在盗版光盘横向，大多数观众还没有养成去电影院看电影这种娱乐习惯的2005年，这四百多万观众虽然相比于全国十多亿人来说并不算多，但却已经是最最铁杆的电影爱好者了。
    可想而知，当这批铁杆爱好者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竟然是这种东西之后，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前期收到的所有讯息全部都是被制片和发行方所舆论压制之后的结果时，他们的心情会愤怒到何种地步……
    而当观众为自己看了部烂片而疯狂吐槽和大加批评的时候，《馒头血案》的出现可谓是正当其时。
    而就是这个时候，程恺戈一方犯下了第二个，也是最大的一个错误。
    程恺戈不认为自己的电影是烂片！
    程恺戈同样也不认为自己之前的处事方式有什么问题！
    估摸着在程恺戈的眼中，所有对他的电影作出批评的人，必定都是怀着恶意，不希望看到他超越张一谋的人……
    于是乎，当方云墨的《馒头血案》成为广大观众发泄情绪的一个渠道的时候，程恺戈就像在大禹之前负责治水的那位名叫‘鲧’的老兄一样，选择了使用‘堵’的这种方式，试图用起诉+极限施压的方式，让《馒头血案》从此消失……
    而这，也恰恰触碰到了喜爱《馒头血案》的那些网民们的逆鳞。
    怎么着？你丫的拍了烂片，还不准我们骂是怎么滴？
    就算是平日里去餐馆吃饭，吃完了要是觉得不好吃食客们都可以骂两句厨子呢，您程大导演是觉得拿了戛纳金棕榈就飘了么？
    难不成你是打算抱着你那个戛纳金棕榈吃一辈子？
    不好意思，现在好的导演那么多，好看的电影数量也不少，我们不惯这种臭毛病……
    随着新世纪的到来，网络世界的不断发展也带动着网民数量的成倍增加，而网民数量的增加最显著的后果便是对于过往权威的质疑和嘲讽。
    原本这票网民就是无风也起三尺浪的主，何况程恺戈这回还算得上是主动往上凑……
    ……
    正当《疯狂的石头》剧组中某些人在明里暗里替方云墨担心的时候，程恺戈方面又传出了新的消息——程恺戈将携《无极》一片出征柏林电影节，同时还将为其申报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外语片奖项。
    ……至于之前经常挂在程恺戈夫妇嘴边的起诉云云，这两位似乎是选择性失忆了一样，压根连提都没提，实在被记者们给逼得有点急了，他们才通过经纪人的渠道对外放出来一句话：“我们已经起诉他了，我们一定要起诉而且就这一问题要解决到底。”
    呵呵，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您开心就好……
    …………
    时间进入到2006年1月底之后，方云墨结束了在《疯狂的石头》剧组的所有工作，和唐糖一起返回京城。
    两人带着行李刚走到租住房的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棕黑色的防盗门上，竟然有一行清晰的红色涂鸦字迹。
    小子，别横！

 第229章 剧本

    发现房门口的异样之后，方云墨和唐糖没有贸然进屋，而是先将行李寄存在了离家不远处的酒店，然后坐在酒店大堂先给宗帅打了个电话。
    反正方云墨的租住屋在顶楼，而且还是一层楼的两个户型都打通了的那种，楼下的邻居根本不会上来，这也是为什么物业和其他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方云墨家门口被人涂鸦的原因——像这样的现代化公寓社区，邻里之间的关系大都十分淡薄，谁会管别人家发生了什么事？
    这倒是也更坚定了方云墨的判断——留字的事情压根就并不是什么恶作剧，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没过多久，宗帅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云墨，你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刚一坐下来，宗帅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我今天才回京城，罗进那票人现在都还在渝州，你是觉得我能从渝州飞一次京城，就为了跟你逗闷子？”
    “哪……那能啊，”在发现方云墨情绪不对之后，宗帅赶紧转换了话题，“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就是我这么火急火燎的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了，”方云墨的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意，“您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先报警吧！”宗帅毫不迟疑的开口道，“从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件针对你的故意事件。”
    “这个时间点？”唐糖疑惑的问道，“现在这个时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方云墨呵呵一笑，“前几天的时候，程恺戈和他的《无极》在所参加的柏林电影节上惨败，不仅没拿到什么‘熊’，连提名名单都没他的事……”
    “活该！”
    唐糖这会已经完全学会站在方云墨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程恺戈和他的《无极》倒霉，对唐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说他电影难看，他还不承认。居然说什么《无极》是一部需要十年才能看懂的电影……”
    听到唐糖愤愤不平的话语，方云墨报之以呵呵一笑。
    如果是从剧中张白芝和谢亭丰的感情纠葛来说，程恺戈的这部《无极》还真不能够说是毫无价值。
    至少它提前两年预知了xx门啊……
    不是么？
    至于十年才能看懂……
    不好意思，一部投资3.6亿的电影，如果需要十年时间才能让观众理解并且收回投资，那真的只能说这部电影已然失败到了极致。
    话说回来，在方云墨重生之前，网上还真有不少写着乱七八糟的影评文章，试图给《无极》翻案的人。
    这种人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当年《大话西游》第一次上映的时候，也被很多观众骂成是烂片！”
    是，《大话西游》绝对是周鑫驰电影中的另类，它当年上映的时候也的确票房成绩不佳，被人视作周鑫驰翻车的一大罪证，可问题是，周鑫驰当年在面对《大话西游》的票房、口碑不佳的时候，可没说过什么‘几年后你们才能看懂这部电影’的话啊……
    人家周鑫驰很光棍的好不好？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我投资几千万拍出来的电影，观众不喜欢，那就说明我没有让观众满意，让制片公司赚钱！
    一部商业电影如果不能赚钱，那当然应该是导演扛锅，制片人倒霉，演员吃挂落啊，凭什么到了你程恺戈这，明明拿着中影集团几亿的资金，当初立项的时候，选角的当口，都是赤果果的冲着吸引观众，赚取票房的目标去的，结果等到电影上映了，观众不买账了，居然还能有再把自己跳反到文艺片的阵营，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的电影‘观众要十年之后才能看懂’……
    既然如此，你咋不十年之后才拍呢？
    ……
    没有在意唐糖的吐槽，方云墨接着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奥斯卡提名名单公布的时候了，估摸着国内还有不少人希望看着《无极》入围吧……”
    “这个我倒是还真没注意，”宗帅好奇的问道，“云墨，你在米国住了那么多年，觉得《无极》有希望吗？”
    “他能有个毛线的希望，”方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奥斯卡奖对参加单项奖评选影片的资格限制，参赛影片必须于前一年的12月31日前在洛杉矶的商业院线放映。”
    “我早就听说《无极》和海外发行方韦恩斯坦影业在合作上产生了分歧，最后导致那部电影只在洛杉矶某学院内放映了几场，根本算不上商业院线。”
    “那么惨？”唐糖诧异的开口道，“前几天我在渝州看报纸和新闻的时候，不是说《无极》在米国放映的时候取得了轰动，而且票房成绩不错吗？”
    “傻瓜，”方云墨毫不客气的赏了唐糖一个脑瓜崩，“身边有这么个米国回来的海归精英你不相信，偏偏跑去相信那些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三无小报？你说你是不是傻？”
    “讨厌，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敲我的头，”唐糖嗔怪的打开方云墨的手，“你也不怕把我打笨了……”
    “笨了更好，省的让我那么操心……”
    “嘻嘻……”
    宗帅：“……(╬￣皿￣)”
    “咳咳，我们还是来说说正经事吧？”嘴里被塞满了狗粮的宗帅有点尴尬的打断了方云墨和唐糖，强行把话题扭转了回来：“云墨，对于今天的事，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
    “已经有了一个算是初步的想法，到时候还要宗哥你全力帮忙”方云墨微笑着回答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闹大的。”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宗帅有点脸红。
    从他内心里来说，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把事情闹得太大。
    程恺戈的《无极》在经历了票房失利，柏林影展颗粒无收之后，又即将迎来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落榜，在这个时候把涂鸦威胁的事情爆出来，说不定会有人把它视作方云墨痛打落水狗的证据，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个年轻人得理不饶人。
    在讲究中庸之道的华国，很多事情是不是过了那条线，很有可能成为民意支持风向翻转的导火线。
    方云墨如今已经占了上风，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因小失大。
    他如今自己愿意暂时把这件事情搁置，不管对于公司还是作为经纪人的宗帅，都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宗帅没有想到的是，方云墨所谓的‘需要他全力帮忙’，居然真的要他拼尽全力。
    因为在一个星期之后，方云墨带着一个剧本找上了他。

 第230章 釜底抽薪

    看着方云墨打印好，甚至还带着点印刷油墨香味的剧本，宗帅陷入了短时间的宕机状态。
    上次他去方云墨家的时候，对方确实说过‘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还不成熟’这样的话，但却被有点焦头烂额的宗帅给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不是他小看方云墨，而是他从潜意识里就不认为方云墨能够搞出多大的事情来。
    别看方云墨现在看似风光无限，但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圈子里，演员这个行当的地位在很多时候还是远不如导演，更不用说与投资人比肩了……
    虽然之前方云墨已经投资了宁昊的那部《疯狂的石头》，但在宗帅眼中，那种总投资连五百万元都不到的小成本作品，与其说是方云墨有意识的想要转换身份，还不如说他是为安排自己的一众死党和女朋友而铺路。
    谁知道，短短几天没见，这小子居然已经发展到开始拿着剧本上门找他的地步了。
    ……不对啊，话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写剧本了？
    带着疑惑，宗帅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项目名称。
    《请你原谅我》。
    “名字略显普通，缺乏商业票房吸引力。”宗帅出于职业习惯的吐槽了一句之后，接着继续看下面的剧情梗概。
    刚刚查出绝症并且被保险公司拒赔的白领叶蓝秋拒绝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争执中，记者陈若兮出于“职业敏感”偷拍下了叶蓝秋的样貌，并将其“劣行”搬上电视新闻，同时在网络大肆渲染。随后，神秘爆料帖使得叶蓝秋进一步成为了“道德败坏”、“破坏他人婚姻”的反面红人，遭到网民声讨。在人肉搜索的威力下，网民们蹲守在叶蓝秋家门口，扬言要“为民除害”。最终网民目睹叶蓝秋悲剧发生。真相大白过后，陈若兮却成为网络舆论下一个声讨对象，不得不吞下自己一手栽下的苦果……
    没错，方云墨的这个剧本就是在原时空未来十多年里程恺戈的电影生涯中唯一一部豆瓣评分过了7分，而且还顺利收回投资并且赚到了钱的电影。
    《搜索》！
    作为一个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作为人生信条的穿越客，方云墨在面对自己的敌人的时候，心胸向来是不怎么宽阔的。
    虽然和宗帅一样，他也同样不认为在自家门口刷红字威胁会是程恺戈或者陈虹那个级数的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这笔账记在程恺戈的头上。
    反正就算不是他，也肯定是他的某位支持者做的。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这样的逻辑有什么问题吗？
    没毛病！
    反正对于程恺戈这个人，方云墨可没有那么多惺惺相惜的意思。
    因为在国内的三大导演中，方云墨最看不上的就是程恺戈。
    和草根出身，费尽心思爬上高位然后开始飘的冯刚以及一直都喜欢挑战自我的张一谋不同，程恺戈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想留点东西给这个世界，但是却总是踩不到观众喜欢的点子上。
    比如当年的《荆轲刺秦王》，程恺戈对那部片子喜欢得不得了，甚至完全忽略掉了曾经与他合作过《霸王别姬》的编剧芦苇以及男主角江文的意见，对自己认定的剧本完全不做删改……
    后来在拍《无极》之前，程恺戈同样把剧本给芦苇看过，这位耿直的老兄还是觉得这片子的剧本有问题，他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意见，没想到这次程恺戈的意见比拍《荆轲刺秦王》的时候还要坚定，说这是个好本子！
    估摸着芦苇当时可能未必知道一件事，《无极》的剧本是程恺戈自己主导的……
    不过芦苇好歹是做电影做了几十年的人，对方既然不接受自己的意见，他倒也还算是厚道，马上闭嘴，一个字都不往外说，算是成全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之情……
    直到2011年，也就是《无极》公映五年后，芦苇才在《文化讲坛》这个平台上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非常的遗憾，特别想问他这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他，到底老兄为什么要拍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到底讲的是什么？我依然坦白地跟大家说，虽然我做电影做了30多年，确实《无极》我没有看懂。”
    著名编剧没看懂，普通观众不爱看，电影的结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荆轲刺秦王》，投资八千万的电影，最终票房不到一千万，投资人赔得几乎要上吊。
    《无极》，投资3.6亿，宣发费用近五千万，最终票房1.81亿，算是比《荆轲刺秦王》的回报率高了点……
    对了，当年投资《荆轲刺秦王》的，就是现在华艺兄弟的两位王姓大佬……
    插句题外话，如果不是王氏兄弟所投资的第三部——冯刚的《没完没了》赚了钱，估计现在也就没有后来叱咤一时的华艺兄弟了。
    对于程恺戈这种人，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化为泡影。
    方云墨想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所以他接着这次自己家门口被刷红字这种事情，理直气壮的把一部明年才会出现小说原著的电影给搬了出来。
    《搜索》！
    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釜底要抽薪，方云墨现在做的就是釜底抽薪这样的事情。
    ……
    由于方云墨交上来的仅仅是个完全没有任何拍摄相关内容的剧本故事，所以宗帅自然看得也很快，看完剧本以后，他苦笑着问道：“云墨，你把这个剧本交上来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执导这个故事么？”
    “自己执导？”方云墨莫名其妙的看着宗帅，“宗哥，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如果不是你想要自己执导，那你这个剧本是写给谁的？”
    “当然是写给公司的啊，”方云墨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帮我说服公司，至少在电影拍出来以后负责发行，如果公司愿意投资那就更好了，谁说我要自己当导演了？”
    “呃……你这个剧本明显是在借机影射人肉搜索和舆论失控之后的严重后果，刚好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件事有点关系，所以我还以为……”
    “宗哥，我知道坊间有传言，说我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都有一颗想要做导演的心，可那也没有像我这么年轻的吧？”
    “以后我或许会有那种尝试的时候，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想过自己当导演。”
    “所以……你这个剧本也没有针对或者是影射任何人？”
    “当然没有，”方云墨正气凛然，“在下人送外号铁锁横江，怎么回事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呢？”
    “呵呵……”
    “宗哥，你那声呵呵算是几个意思？”
    “……我信你个鬼！”

 第231章 论电影筹备的难易程度

    第二天，宗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带着方云墨写好的《搜索》剧本来到了华艺兄弟公司，找到了王仲雷。
    在仔仔细细的看完了方云墨的剧本之后，王仲雷不出所料的问了一句。
    “……你确定这个剧本不是方云墨那小子专门写出来影射程恺戈，给他找不痛快的？”
    “既然你已经看穿了一切，那么……好吧，其实我的想法真的和你是一样一样的……”
    如果可以，宗帅真的很想用这句话来回答王仲雷的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话虽如此，但宗帅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给方云墨打掩护。
    “王总，我觉得云墨自从上次参与投资了《疯狂的石头》之后，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上进心和多元化发展的趋势，所以这次的这个剧本，我们应该将其视作他朝多元艺人发展的一个脚印……”
    王仲雷报之以‘我在一边不说话，静静看你表演’的眼神……
    不得不说，宗帅的确不愧是业内数得着的知名经纪人。
    明明没什么道理的事情，硬生生的让他扯了二十分钟的废话……
    “宗帅，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废话了，我就问你，你觉得方云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王总，我入行也有十年左右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惹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子将来会是个麻烦？”王仲雷捏着下巴问道，“那要不然……”
    “王总，我的意思是云墨虽然惹上事的时候确实比较多，但是每次到了最后，吃亏的总不会是和他一边的那些人……”
    “听你这么一说，”王仲雷都听乐了，“这小子倒是一员福将咯？”
    “福将再怎么有福，要是没有两位王总在上面罩着，云墨他再怎么折腾也没底气啊……”作为一个职业经纪人，章口就来几乎已经成了宗帅的标配，在恭维了王仲雷一通之后，他倒是也没忘了今天自己的主要目的，“这不，只要有什么动向，第一个想到的，始终是咱们公司不是？王总您看这个剧本……”
    “嗯……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个本子倒是有点意思，”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跟着自家老哥在影视圈打拼，王仲雷对于剧本和电影这里面的门道绝对不算陌生，“那小子有没有跟你说大概要多少钱的预算？”
    “故事本身完成度还算不错，而且也没什么大场面，如果演员和导演方面能够压缩一下开支，再接一些小的植入广告的话，我……们俩合计着应该是能把成本控制在……一千万以内的。”
    其实，在方云墨给宗帅的预算里，他报的价码是八到九百万，但宗帅担心方云墨是第一次经历给电影预算的事，说不定会有所疏漏，所以干脆又加了一百万。
    “钱倒是不算太多，”王仲雷稍微想了想，继续问道，“这个本子在宣传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车上方云墨这次被人肉出地址的事情，所以他肯定要在电影里出镜，我看杨守诚那个角色就是他给自己预留的吧，那其他六个人他有人选了么？”
    一听王仲雷说出这句话，宗帅便知道这位大佬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
    习惯性的喜欢往剧组里塞人呗……
    作为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板，尤其是自己旗下的公司里就有艺人经纪业务的时候，王仲雷往与自己公司有关的剧组里塞人几乎已经成了自然条件反射一样的本能……
    站在公司经营的角度来说，签那么多演员在手下自然是想要指望着他们创造价值的，如果不能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化成资源，全靠那帮子演员自己找机会，那得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
    所以在剧组安插几个自己人真的不算是什么大毛病……
    可要是从项目发起人或者是导演的角度来说，这种利益关联方肆意往剧组里安插演员的事情，绝对可以在他们的‘剧组灾难黑名单’里排在第一位。
    且不说演员调教费多少工夫，因为教演员如何表演，并使其达到自己心目中的预期，这本就是导演所应该做的工作，真正让他们头疼的是万一投资方安插进来的人飞扬跋扈，又或者是借着投资方的势力在剧组搞事情，最终让剧组变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所以平心而论，这种习惯倒是谈不上好坏，纯粹是件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
    “王总，云墨的意思是，公司这边最好是派个监制以及财务监管团队，负责监督整个剧组的运作和资金的使用情况，至于其他……”
    “至于其他的东西公司最好是不要插手咯？”
    “云墨保证，在有合适角色的情况下，肯定优先会先找公司内部的人……”
    “呵呵哒……”
    宗帅：“……”
    “有合适角色”这个限定条件其实挺有意思的。
    现在谁都知道华艺兄弟正处于王晶花离开以后的演员空窗期，能够拿得出手的就那么几个。
    男演员方面，目前就靠着方云墨，黄小明以及刚加入的邓潮撑着，
    女演员除了两个冰冰之外，倒是有消息说公司打算签下周讯，可现在除了樊冰冰和周讯都还在拍摄冯刚的《夜宴》，数来数去能腾出时间的也就只有黎冰冰一个……
    “沈流舒这个角色云墨想找王学旗……”
    “他这第一个演员人选估计就得黄……”王仲雷打断了宗帅的话，“你就没告诉那小子王学旗和程恺戈关系很好？”
    “我说了……可云墨还是想先做做尝试，毕竟这个项目里本来男演员就不多，他还是想找个演技好的压一压阵脚……”
    “还压阵脚？这小子真把拍电影当成是去打仗了啊？”王仲雷呵呵一笑，“他不是想要监制，想要投资么？还想要公司帮着发行么？”
    “那你回去告诉他，只要他能就着一千万这个预算把主要演员和导演这些人选给确定下来，剩下的这些东西公司都包了！”

 第232章 平衡器和润滑剂

    从王仲雷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宗帅刚一走进电梯，脸马上就垮了下来。
    别看王仲雷说的那么轻松，这年头想要从无到有的搭建起一个前期班底，哪怕是个只有演员和导演的前期班底，绝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宗帅不由得在心里暗自骂了方云墨一句。
    “这小子也太会给自己找事做了！”
    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华艺兄弟旗下的经纪人中顶层几人之一，手下又有方云墨这样处于上升期、而且又被公司所重视的演员，绝对应该算得上是让人羡慕的存在了……
    ……可惜，方云墨那小子现在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或者准确的说，方云墨其实一直都是在按照自己规划好的步子在往前走，只不过之前他的路线正好和宗帅重合，所以当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而已。
    作为一个艺人经纪人，宗帅其实并不反对自己手下的艺人有一个为之努力的目标。
    没有目标，得过且过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头！
    可问题是如果手下的艺人太有自主性，经纪人也会觉得很要命……
    就拿去年和华艺兄弟解约的聂元来说吧……
    那位老兄在解约之前其实已经算是华艺兄弟旗下演员队伍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了，就因为黄小明临时空降截胡了他的《雪山飞狐》，他在一气之下直接连自己的专属经纪人都没通知，直接越级和经纪部门谈解约去了。
    ……等到公司给他安排的经纪人收到风的时候，聂元的事情已经被捅到了王仲雷那个级别。
    话说那个时候王氏兄弟正是因为王晶花出走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个人脾气都比较焦躁，再加上恰好又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立威对象，结果……聂元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最后王仲雷大笔一挥，聂元虽然是没怎么付出解约金，但那么多年在华艺兄弟的积累却也是付之东流……
    前车之鉴如此，宗帅自然会觉得头疼……
    “罢了，反正那小子要我做的事情我是做完了，真要是有什么事……”
    “大不了劳资和他一起离开公司从头开始，劳资还就不相信了，没了这身华艺兄弟的皮，难不成还能饿死？”
    “去你大爷的！！！”
    ………………
    另一方面，当宗帅在华艺兄弟的公司电梯里骂娘的时候，方云墨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好上多少。
    宗帅那边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尚存，方云墨这边却是已经被人给把话堵死了。
    宗帅在王仲雷面前说打算去邀请王学旗，这并不是什么敷衍人的谎话。
    虽然宗帅跟他说了王学旗和程恺戈关系不错，但在方云墨的脑海里，他却只是知道后来程恺戈的《梅兰芳》、《赵氏孤儿》等片都有王学旗出演而已……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以为王学旗和程恺戈结缘是未来几年的事情。
    既然是未来的事情，那么只要抢先一步去结识王学旗不就行了？
    呵呵，骚年，你真是太天真了。
    见了王学旗之后，方云墨才知道两个人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合作过《黄土地》和《强行起飞》两部电影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云墨最后的争取也成了无用功……
    王学旗和善而坚决的告诉方云墨：“我是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这个项目的。你另请高明吧……”
    好吧，不管王学旗做这个决定的动机是出于对方云墨这个人的情绪还是因为要考虑程恺戈的想法，至少《搜索》中的沈流舒这个角色是必须要换人了。
    当天晚上，两个愁眉不展的男人在找了间饭馆开始碰了个头。
    两个人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事情给搞砸了。
    “云墨……”
    “宗哥……”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对不起，事情有点不太好办……”
    “不好意思，我把事情给搞砸了……”
    “不对啊，你不是去找王学旗了么？”
    “等会，你到底干了个啥？”
    …………
    互相交换了一番意见之后，两个人总算是把各自的情况给介绍完了。
    “也就是说，王学旗好歹还是看完了剧本，然后才拒绝你的？”
    “是啊，那会他打开剧本的时候，我还以为说不定会有戏了呢……”
    “呵呵，那是人家老艺术家的气质。”宗帅不屑的撇了撇嘴，“就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你的戏，但是礼貌上还是要仔细看看剧本的，免得将来传出去，说他连剧本都没看就给否了，不地道！”
    “好吧，我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种弯弯绕的套路……”方云墨一声苦笑，“我还以为人家是因为这个剧本而感动得不要不要，打算弃暗投明……”
    “呵呵……你想得真多。”
    宗帅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启了吐槽模式。
    “你别管我想的多不多了，咱们先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王总说要让我们自己先把剧组前期的架子搭起来，咱们还是先从这个方面着手，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搞定导演的人选，”宗帅捏着下巴想了想，“相对于演员挑角色，导演挑起戏来会更麻烦……”
    “因为他们不仅要挑选剧本，权衡酬劳，还要对演员有所要求，万一你把演员都给找好了，最后遇到了执拗的导演，弄得要重新选角，岂不是更麻烦？”
    “导演的话我倒是有几个人选，不过我想去先接触周小文。”
    “周小文？”宗帅真的是从记忆深处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才把这个名字给翻出来，“你是说当初在《天龙八部》剧组担任总导演，后来和张大胡子闹崩了的那个周小文？”
    “据我所知，这个圈子里貌似没有第二个叫周小文的了吧？”
    “《搜索》那种风格倒是的确挺适合周小文，可你确定他愿意接这个导演的位置？”宗帅怀疑的问道，“你可要想清楚，王总说了，要是你能够成功搞定前期的问题，后期会让陈国富担任这部电影的监制，一个香江，一个京城，你确定他们俩能够在一个剧组共存，而且还能合作愉快？”
    “我当然……不确定了啊，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关我什么事？”
    “如果剧组搭起来了，我希望宗哥你也挂个制片人的名头，算是作为监制和导演之间的平衡器和润滑剂。”
    “方云墨，你大爷的！”

 第233章 老师出马

    由于方云墨自己就长着一张华娱小说穿越者最标准的大众脸，而且踏入这个圈子以后所接触到的人颜值基本上都在平均线以上，所以正如古语有云——“处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一样，他其实现在对于美丑的概念真的是已经有点不大清楚了……
    估计这种情况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会一直延续下去，并且直接影响到他的某些选择……
    不过尽管如此，方云墨依然可以肯定，他之所以一定要把宗帅拉进《搜索》的制片人名单里，真的不是因为宗帅长得有多么的帅……
    最主要的原因是宗帅真的是个当制片人的合格人选。
    ……当然，他也需要在《搜索》的上层权力层里有自己的发声渠道。
    首先是因为宗帅的过往资历很合适。
    他曾经作为执行制片人跟组过多个项目，虽然不算名声赫赫，但是在实际工作中，积累了很多的剧组经验，并且由于之前在剧组里都是从事的一线工作，所以在待人接物，协调、缓和关系方面，宗帅可谓是经验丰富。
    跟宗帅从接触到一起工作，算下来也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了，这个人在方云墨心目中也算是能勾勒出一个比较清晰的形象了——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处事手段以最大利益化为主，在不涉及到他核心利益和诉求的情况下，他绝对是一个能够与你一起刀山火海扛枪冲锋的好队友……
    和这种人共事，只要能够保证你和他真的是有共同利益打底，那么在合作结束之前，宗帅绝对是最可以信赖的伙伴。
    幸运的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方云墨和宗帅的利益还是捆在一起的。
    方云墨的底子越厚实，宗帅在华艺兄弟内部的话语权就越大；
    相对的，宗帅在华艺兄弟的话语权越大，方云墨能享受到的资源就越多……
    至于说周小文和陈国富会不会联手让《搜索》这个项目失控？
    依据方云墨的判断，基本上没什么可能性。
    陈国富刚刚加入华艺兄弟担任电影总监制，《搜索》算是他在公司的第一个项目，要是这个项目上来就玩砸了，陈国富以后在华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得到哪去；
    至于周小文就更简单了。
    这位老兄虽然最近几年一直把工作重心放在电视剧上，但是人家当年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第五代导演之一，再怎么破船也有三分钉……
    ……更何况在方云墨看来，指望陈国富和周小文这两位一个来自宝岛，另一个来自京城的人联手，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更靠谱一点……
    …………
    和宗帅分头行动之后，方云墨先回了趟学校。
    宗帅也曾经在《天龙八部》剧组工作过，，和周小文也算得上是老相识，再加上宗帅的年龄相对来说更大，谈导演的事情还是让他出马比较好。
    《搜索》这部电影由于提前了几年的关系，演员阵容几乎可以肯定必然是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演员阵容里需要一个足够稳重的演技派来给这部电影的表演定一个基调。
    原版电影的王学旗是已经肯定不可能有合作的了，本来濮存昕或者是陈到明也都很适合这个角色，但是方云墨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两位基本上都是指望不上的了。
    濮存昕是京城人艺的大佬，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接过电影、电视项目了，只是一心专攻话剧，想要找他出山难度着实有点大；
    而陈到明则是刚刚跟着王晶花出走，虽然他本身的地位足以保证王氏兄弟不敢迁怒于他，但在这种时候跑去找他出演华艺兄弟投资的电影，不仅在王氏兄弟那边容易不招人待见，而且还很容易给外界传递错误的信号。
    本来达康书记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冯刚的《夜宴》着实有点淘神，吴钢已经决定至少半年以内不接影视剧，专心回去玩他的话剧了……
    思前想后了半天，方云墨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周李晶的身上。
    他虽然今年刚刚五十出头，但他当年可是曾经与陈到明，唐国墙比肩的一方大佬，要知道早在1984年，吴天明导演，周里京主演的电影《人生》就曾经代表华国，被送去参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所以论及资历，周李晶虽然最近几年名声不显，但是在老一辈观众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至于周李晶没有票房号召力？
    不好意思，难道程恺戈的那个版本是要靠着王学旗来吸引观众的吗？
    别闹了！
    …………
    电影学院的一间办公室里，方云墨见到了正在休息的周李晶。
    “云墨，你来了？我正好有事想要找你呢。”
    “正好，我今天也有事想要找您……”
    不知道怎么回事，方云墨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古龙小说里的经典场景……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应该来的……”
    “但我还是来了……”
    ……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您是师长，有什么话您先说吧，”方云墨很是自来熟的给自己弄了杯水，“我反正今天也没说什么事情，正好听听您的教诲。”
    “要说教诲，我今天倒还真有件事想跟你说道说道……”
    “您说……”周李晶的态度和往常有点不一样，连方云墨也开始正经起来，“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这次《无极》的事情，你做得有点过分了……”周李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了一句
    “周老师，如果你是说公开信的事，那我不也是逼于无奈么……”
    “公开信的事情我明白你的难处，”周李晶点了点头，“当时学院内部的风向的确有点不正常，就算是我也是后来才听到的风声，你又没什么根基，那也是你唯一的办法了……”
    “那您的意思是……那部短片？”
    “是啊，”周李晶点了点头，“《无极》这部电影或许从导演思路来看确实是想要做成一部超前意识形态的作品，但是程恺戈第一次拍摄这种题材，最终出了问题，这的确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是有些话，圈外人能说，你却不行。”
    “程恺戈不管最近几年的电影再怎么饱受批评，他也是咱们电影学院出去的人，算是我们学校在业内的一面旗帜，你这次的行为，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对前辈和师长的不敬……”
    “可是周老师，按照您的说法，岂不是只要是我们学校出去的人，就算做的再怎么不好，问题再怎么多，我们也要选择性的无视……那岂不是成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所以咯，你需要学会什么叫迂回和策略，”周李晶眨了眨眼睛，“不能明着骂，但是你可以换个身份，用笔名或者是化名来骂啊。当然，如果你以后身份够高，德高望重，那自然是想怎么骂都行……”
    “老师，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方云墨脸色古怪的开口道，“除了我的《馒头血案》之外，骂《无极》骂得最狠的好像是一个叫‘京中土’的人，难不成……”
    “呵呵……”
    “好吧，我明白了……”
    方云墨表示自己甘拜下风……
    “行了，我的事情说完了，你还没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这有个电影剧本，里面有个角色，想问问老师您是不是愿意接下来……”

 第234章 当头棒喝

    “你怎么会想到找我演电影的？”
    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周李晶在听说有电影剧本上门找他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错愕和落寞。
    ……感觉就像是压根就只是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个在电影学院教书几十年的教书匠，而不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演员。
    这种状态……貌似有点不太对啊。
    “……老师您明明也是演员，而且是个非常不错的演员，我为什么就不能找您出来演个角色呢？”
    “演员？呵呵，你知不知道，我上次拍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老师您的最后一部大银幕作品应该是在2000年由谢晋导演所执导的电影《女足九号》，您当时是和吴玉娟老师合作的，如果算上在央妈电影频道播出的电视电影，那就是2003年的《警之恋》，当时跟您合作的是姚芊羽……”
    哔哩啪啦的说了一通之后，‘方云墨’牌机关枪总算是暂时进入冷却状态了，“周老师，您看我说的对么？”
    “对不对的我是不知道……”周李晶一声苦笑，“我只知道你这记性可是比我这老头子要好多了……”
    “人生七十才起步，”方云墨呵呵一笑，“周老师您今年连五十五都没到，称老海苔早了点吧？”
    “有时候，老不老这种事情，不是看的年龄，而是看心态，”周李晶叹了口气，“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日子了……”
    听到这里，方云墨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
    在周李晶的心目中，属于他的时代似乎早就已经过去了。
    本来嘛，每个时代都会有不同的偶像，但这也因此注定了演员这行当是一个很残酷的职业。
    如果按照火爆程度来横向对比的话，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周李晶甚至比2020年的萧站王奕博等人都还要红。
    在78级的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班里，周李晶的外形条件是他那个班，乃至于同届的三大表演院校里面最出色的，在那个以军人，警察等银幕形象作为审美导向的年代，周李晶那刚毅立体的脸庞，冷峻中又略有些忧郁的眼神，即使在俊男扎堆的电影演员里，也一样分外出众。
    82年大学毕业之后，周李晶很快便凭借《高山下的花环》而一举成名，不久后，他出演了吴天明导演的电影《人生》，而那部电影中的高加林也成为他的代表角色，并且直到现在也是老一辈观众对他最深刻的记忆。
    那时的周里京，只要按部就班地照着当时的发展道路一路走下来，今天的当红老戏骨里除了陈道明、张国立、陈宝国、李幼斌、唐国强等人，必有周里京的一席之地……
    ……然而人生的变数往往是无法预知的。
    1994年的那场家庭巨变让周李晶的思维方式发生了彻底而又巨大的转变。
    在那场巨变之前，工作，拍戏是周李晶生活的全部，而在那之后，仅有的亲人和家庭就成了他的全部。
    从1994年到2006年，十二年间，周李晶出演的影视作品别说和后世某位以剧组为家的流量小花无法相提并论，就算是在与他同批次的章国立，陈到明等人相比也依然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而且，基本上拍摄地点都在京城附近。
    刚开始的时候，周李晶或许是出于家庭方面的考虑，没办法长时间的离家外出，但当时间长了，他的女儿已经不再需要他时刻陪在身边的时候，周李晶却还是保持着不离京拍戏的习惯，这就已经不是外部原因所引发的问题了。
    那纯属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周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只要不是再让我接下这个角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问。”
    “我想问的是，师母愿意看着曾经风光无限的当红演员放弃难得的机会吗？”
    “师母？”周李晶一愣，“我接不接戏，，她一个女人家的懂什么，我为什么要问她的意见？”
    “我说的师母，不是现在这位张师母，而是已经过世了的那位傅师母……”
    “方云墨！”听到某个字从方云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周李晶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塔马混蛋！！”
    “我混蛋？”方云墨呵呵一笑，“如果老师您把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称之为混蛋的话，那么我今天当一次混蛋又有什么关系？”
    “小子！你说谁在装睡？”
    “呵呵，”方云墨也干脆豁出去了，“这间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人，我又没有跟别人说话，以周老师您的聪明才智，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在说的人是谁吗？”
    “你塔马知道个屁，”周李晶情急之下，连脏话都冒出来了，“当初春英出事的时候，我和她本来就因为工作的事情在闹矛盾，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去外地拍戏，当初那件事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如果……”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是从来就没有如果这回事的！”方云墨打断了周李晶的话，“当时行凶的歹徒是两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而且还早有预谋，带着武器，就算你在家，有心算无心之下，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我觉得反而是老师和师母一起遇害，说不定还要搭上当时正在上学的师妹……”
    “这……”
    听完方云墨的话，周李晶愣住了。
    自从前妻出事之后，他曾经花了很长的事件一直在为当初的决定而自责，周围的人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敢去触及他的痛处，所以他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方云墨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
    现在仔细想来，出事的时候周李晶已经四十岁了，他的妻子当时三十八岁，而行凶的歹徒是两名装修工人，身强力壮自然是不用说了，年纪也比他们两夫妻小，如果在对方有凶器和事先准备的情况下，方云墨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十有八九……
    虽然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自责习惯没那么容易扭转，但方云墨的话仔细想来，似乎……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道理。
    “逝者已矣，老师告慰师母的最好方式应该是在照顾好女儿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把自己框在一个囚笼里算是过得更好吗？”
    “我知道老师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这么大幅度的思维转变，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意外总会发生，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
    “周老师，这是我主导的第一个项目，投资方给我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星期，所以如果三天之后我没能收到您的答复，那我也只能另外找人了……”
    “行了，你也不用旁敲侧击的说这些，本子留下，最迟三天，不管成不成，我都会给你个答复……”
    “行，周老师，那我先走了。”
    将剧本放在办公室桌上，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虽然周李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但是方云墨知道，至少自己的当头棒喝没有白费……

 第235章 变卦

    从周李晶办公室出来之后，方云墨才发现自己后背上居然都已经出汗了。
    直到他出了办公室，貌似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在后世的某篇报道中曾经提到过，周李晶某次在扮演一个警察类角色的时候，真的是硬生生跑到基层武警部队去一起训练了三个月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方云墨还真有点不敢肯定，周李晶要是真的发起火来，自己这幅身板，到底能不能打得过对方……
    仔细回想了一下，方云墨发自内心的觉得，周李晶的脾气真心不错……
    换成他自己的话，要是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这辈子最大的伤心事，估计方云墨已经直接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开始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周李晶能够压制怒气，慢慢听方云墨把话说完，最后还能让他把《搜索》的剧本留下，的确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
    离开电影学院之后，方云墨首先给宗帅那边打了个电话。
    万幸的是，周小文那边没有周李晶这边的情况那么复杂。
    作为第五代导演中的其中之一，在整体形势都在让位于第六代导演的大环境下，周小文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有名气这种事情，肯定是远远不如有利益来得更靠谱的。
    艺术家怎么了？
    艺术家也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啊！
    周小文他们几个风光的年代，他们那些挂靠在国营电影制片厂下面的导演们，别看名头挺响亮，论及收入其实并不比社会上的所谓‘万元户’要高多少。
    事实上没赚到多少钱，但是演员导演的身份却又让人觉得他们应该挺有钱……
    话说回来，周李晶家里之所以被人觊觎，最后发展到有人入室抢劫，其实也是和周李晶演员的身份是很有关系的。
    进入新世纪之后，像周李晶这样有电影学院教师身份的还好点，周小文这种则只能靠接戏过日子……
    想当初周小文在电影圈叱咤风云的时候，张大胡子还在电视剧组里苦逼的当制片呢，可现在呢？
    人家张大胡子已经是国内知名的制片人了，周小文反倒是成了被人指挥的苦逼孩纸。
    随着国内影视产业的逐渐正规化，制片人在剧组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宗帅倒是老老实实的告诉周小文，他虽然是《搜索》的导演，片场拍摄也由他说了算，可后期剪辑的时候，作为监制和投资人代表的陈果富，就有权力将他的成片重新剪辑了……
    虽然周小文多多少少肯定会因为自己头上多了一尊大山而不爽，但是接近百万的导演片酬以及重新执导主流院线电影的机会还是让周小文把《搜索》的剧本留了下来，按照宗帅的话来说，他成功接下这个剧本的概率极大。
    周小文那边可能性很大；
    周李晶那边接下角色的可能性也有六、七成左右；
    导演和演技担当有门了以后，方云墨则继续马不停蹄的开始物色其他几个角色的人选。
    首先自然是那主角叶蓝秋了。
    原版的高园园虽然被人公认演技上限不高，但是在《搜索》中的叶蓝秋一角，却着实算得上是她从业生涯中的演技巅峰……
    而且她现在刚好和叶蓝秋的年龄差距不大，周小文本身也是以擅长调教演员的表演而闻名，所以方云墨认为在这个角色上使用高园园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是女二号陈若兮。
    世故圆滑，精明干练，新闻嗅觉几位敏锐的女人，把一件原本只能算是简单的公车不让座事件，硬生生的通过网络的助推，变成了一场全城热议的焦点，在导致叶蓝秋杯具的同时，自己也成为了舆论翻转后的牺牲品……
    强势，干练，是这个女人身上最大的标签。
    幸好现在的黎冰冰还没有凭借《云水谣》获封华表奖影后，更没有拿到过百花奖影后，充其量只能算是二线头部的女星，找她来出演陈若兮这个角色应该问题不大。
    再说了，好歹黎冰冰还算是华艺兄弟的自己人，哪怕是拿来搪塞一下王仲雷也是可以的……
    再然后是女三号莫小渝的人选问题。
    这是一个有气场，但是脑子不算是太灵光的女人。
    莫小渝，沈流舒的夫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既是一个标准的豪门阔太太，同时也是一个体恤丈夫的居家妇女。正是因为她在偶然间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女主角叶蓝秋抱在了一起，因为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最终将此事匿名爆料给了电视台，直接导致叶蓝秋身上平白无故多了一顶‘小三’的帽子，算是给她本就沉重的肩膀上又增添了一座大山……
    原版本里这个角色是由程恺戈的夫人陈虹饰演的，方云墨自然不可能找上门去找不自在，在仔细捋了一遍脑海中自己认识的人以后，方云墨觉得以刘滔的外形条件和气质，出演这个角色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说都是曾经被称为‘贤妻滔’的女人，演这种角色应该是轻车熟路而已。
    除了以上这几个角色之外，方云墨还专门留下了几个角色作为交换。给宗帅做人情的。
    那就是杨佳琪和唐小华。
    虽然原时空的王洛丹凭借这个角色拿到了金鸡奖的最佳女配角，足见其表演的优秀，但现在这个时间的她还在赵宝钢的剧组里拍摄《奋斗》，档期基本上是安排不过来的。
    至于找唐糖来出演这个角色？
    拜托，要是真的把刘滔和高园园弄进一个组里，而且还要在一起呆上几个月的时间，方云墨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不会超过三成，这种情况下，再把唐糖加进来算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打算让她和高园园，刘滔一起交流交流感情，讨论讨论某日之长短，最后结成统一战线，一起来斗方云墨这个地主吗？
    别闹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方云墨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唐糖要求试镜可以让她去参加，能不能通过方云墨完全不插手……
    如果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方云墨就能当一只快乐的鸵鸟了！
    将大致的导演和演员名单报上去之后，方云墨很快便等到了宗帅传来的消息。
    出乎他的意料，王仲雷竟然有打算变卦的意思……

 第236章 不妥

    “王总，听宗哥说，您对我提交上来的《搜索》剧组前期筹备名单进行过修改了？”
    “……是云墨啊，”见方云墨进来，王仲雷头都没抬一下，“你来得正好，我正在斧正你的那份名单呢……”
    方云墨：“囧……”
    妈蛋，咱们能不能正常一点点，别装文化人了行不行？
    说老实话，但凡是有点别的路子，方云墨真心不想跑来直接跟王仲雷打交道。
    因为矫情，而且是特别的矫情……
    在公司办公室说话的时候，不仅要正襟危坐，而且还要在说话的时候用敬语……
    比如刚才那句话，明明就是王仲雷觉得方云墨交上去的名单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却偏偏要说成是对名单审阅之后进行修正……
    还矫情得非要用‘斧正’这种词……
    亲，大锅，拜托！
    斧正一词出自《庄子·徐无鬼》，又叫郢正、郢削、斧削，是指请别人修改文章的敬辞……
    看清楚了么？邀请别人帮自己改文章才叫斧正，你自己改我的东西，那玩意最多叫审阅……
    连我这个在国外混了十多年的假老外都知道的事情，你这个在京城过了大半辈子的难道还不清楚？
    算了，谁叫你是金主大爷呢？
    方云墨理智的忽略掉了王仲雷的用词不当，脸上笑容更是没有半分改变，“王总入行十多年了，踩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您的意见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这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前期筹划的事情，要是在工作过程中有什么不周不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请王总不吝赐教。”
    “既然你自己也是这么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王仲雷满意的点了点头，“上次宗帅应该和你说过了，公司出钱给你投资，发行和续集版权方面都由公司负责，这你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公司愿意栽培我，付出这些东西都是应该的。”
    方云墨答应得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现在除了经纪团队，连自己的工作室都没有，更别说是组建发行团队了。
    《搜索》的发行权本来就说是要交给某家公司的。
    华艺兄弟目前算得上是国内最强的民营发行团队，把发行权给他们不吃亏……
    至于续集版权……
    不好意思，《搜索》现在这个剧本里，各个主要人物的故事已经讲得非常完整了，不管是前传后传，续集外传，基本上都没什么拓展空间，即便是想要强行加塞写故事，最多也就套用一下里面的人物名字和相同的演员来另起炉灶，基本上对他都构不成什么影响，就算是让出去给了华艺兄弟，方云墨也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大不了你们以后要拍续集的时候，劳资不往坑里跳就是了……
    看着方云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王仲雷满意之余也不免有点得意。
    果然，当什么明星也不如当明星背后掌控全局的人。
    方云墨放出去也算是圈里上升速度极快的新人王，在自己面前还不是老老实实，俯首帖耳的？
    “还有导演的问题，”王仲雷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周小文这几年一直在电视剧领域发展，这毕竟是一部投资千万的电影，公司还是有点担心他会掌控不好现在这些观众们的口味和喜好，所以公司公司打算出了在剧组设置专职的制片人来监管财务之外，还打算设立监制这一岗位，以便保证最后的作品质量。”
    “这个当然就更没问题了，”听到这里，方云墨的态度就更好了，“为了保证公司的利益，以及剧组的顺利运转，我还建议最好让宗哥也以制片人的身份加入剧组，那样即便导演和监制之间发生了什么意见分歧，多少也能有个人能够平衡说合一下……”
    对于王仲雷的这个要求，方云墨同样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本来周小文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个空降的监制，今天这番谈话不外是把事情落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听到这里，方云墨着实有点泛起了嘀咕。
    宗帅在电话里严重巴拉的说王仲雷有变卦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他这些东西无非都是正常的基础操作而已，就算是他不主动提，方云墨自己也要提出来的条件……
    最关键的是，目前看来，王仲雷除了矫情点，用词不当点之外，其他地方……貌似还行？
    这么说起来，他想在什么地方搞幺蛾子？
    该不会是……
    果然，在前两个条件都取得了一致之后，真正的主菜上桌了。
    “……除此之外，你交上来的这份演员名单，公司也另有安排……”
    妈蛋，方云墨最不想看到，同时也是最麻烦的局面真的出现了。
    对于方云墨而言，导演，演员之间的相互磨合是一部影视作品拍摄过程中最麻烦，同时也是最关键的部分。
    在让宗帅去邀请导演周小文之前，方云墨已经把一些主要角色的人选资料和备选方案交给了对方，所以周小文根本就是在预设演员能够到位的情况下，不断开始调整着自己的准备计划的，如今王仲雷突然说要改变演员人选，别说是还隔了一层的周小文，就算是方云墨，这时候都觉得有点措手不及。
    妈蛋，宗帅那货绝对是早就知道了王仲雷那份名单，在发现名单上的人和我的那份差距很大之后，觉得必须要项目主导者才能拍板，所以才给方云墨传递了一个‘王仲雷可能打算变卦’的消息……
    大爷的，当初明明说好了等我这边搭起了架子就投资的，结果嘞？
    劳资劳神费劲把所有人都差不多搞定了，你现在才说最关键的权力你想要插手，那我还玩个毛线啊？！
    “王总，不知道在您的心目中，哪些演员更适合这些角色呢？”
    “……嗯，让我看看啊，”在方云墨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的情况下，王仲雷居然真的就开始对着演员名单指点起来，“沈流舒你找的是周李晶，他是你的老师，那我就给你个面子，这个人就先不动了……”
    “……多谢王总给我这个面子……”
    方云墨擦了擦额头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汗水，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大爷的！
    周李晶要外形有外形，要演技有演技，你连他都想动？
    难不成你打算让戈大爷来出演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
    戈大爷市井小人物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好不好？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王仲雷摆了摆手，“原本我还想着看看戈优的档期合不合适的，结果……”
    “噗……”

 第237章 我会回来的

    对于演员这个行当，不管是圈内人还是圈外的普通观众，所有人对于有一件事的观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没有哪个演员能够用一张脸包揽所有类型的角色。
    这和演技，知名度乃至于自身的可塑性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纯粹就是收先天条件和自身多年以来给观众积累下来的固有印象所决定的。
    比如陈到明，在大家心目中的固有印象就是个文质彬彬，有一定爆发力的中年人形象，不管他所出演的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角色，儒雅，冷静这两个标签是怎么都撕不掉的；
    再比如李幼兵，自从去年的《亮剑》在电视台上线播出以后，‘勇敢无畏、重情重义、狡黠粗犷’这些形容词就和李云龙这个形象一样，成为了李幼兵的代名词，在《亮剑》之后，在饰演其他任何角色的时候，李幼兵的身上几乎都带着些李云龙的影子，
    而戈优也是如此。
    这位大佬最近几年最正经的角色莫过于《天下无贼》里的老贼以及《手机》里的严守一，但那都是两个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知道不对劲的角色，要是让戈优去饰演《搜索》中的沈流舒，方云墨几乎可以肯定，整部片子的基调都能被他给带歪了……
    这种事情，方云墨绝对不可能让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多谢王总替我考虑，给我这个面子……”方云墨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其他几个角色，您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吗？”
    “叶蓝秋这个角色，我听说高园园的演技挺一般般的，我担心她有点撑不起来，换成黎冰冰吧，正好她最近有档期，你们俩之前也合作过，算是熟人了。”
    “这个，我会考虑的……”
    方云墨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脸上的笑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自己定好的女主角就这么飞了……
    虽然除了某些成为经典的角色之外，并没有什么非哪个演员不可的说法，但是这种自己所认可的人被旁人一句话轻描淡写就否定的感觉……
    真心是不怎么好……
    “还有这个陈若兮，既然冰冰已经变成了女主角，那么这个角色自然就空出来了……”王仲雷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安怡轩最近也有意签约咱们华艺兄弟，你和她之前在《仙剑奇侠传》里也合作过，这个角色就作为咱们公司给她的聘礼了……”
    方云墨两眼发直，似乎已经有点反应不过来，彻底宕机了……
    不知怎的，他这会突然想起了刚刚结束拍摄的《疯狂的石头》，准确的说，他想到的是在那里面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台词……
    “我顶你个肺！”
    “妈蛋，拿我的枪去戳别人的马，你这门生意经倒是真心干的过啊……”
    吐槽归吐槽，方云墨还得继续听下去……
    因为王仲雷的话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还有那个什么刘滔，我记得她除了在《天龙八部》刚播出的时候火了一阵以外，一直都没在电影里出过镜吧？”
    “我们做电影的，除了把故事讲好以外，还是要考虑一下票房号召力的问题嘛，咱们公司旗下有个女演员叫罗海穹的，就是当初和陈昆，陆易他们一起演《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那个，虽然你可能没见过本人，但是那部电视剧应该还是看过的吧？她的演技也很不错，莫小渝这个角色要不就给她吧……”
    “至于杨佳琪和唐小华……”
    我勒个去，你还来？
    方云墨的脑子都快炸了！
    原本在上报演员名单的时候，方云墨就曾经刻意控制过主要演员的成分和来源。
    除了自己的角色杨守诚之外，《搜索》里重要的角色还有叶蓝秋，沈流舒，陈若兮，莫小渝，杨佳琪，唐小华六个，这里面除了周李晶的沈流舒没有任何派系之外，方云墨将陈若兮，杨佳琪和唐小华三个角色留出来给华艺兄弟安排，本来就是存了让公司往里面安人的意思。
    在他看来，加上自己，一部电影里面有过半的主要角色都来自一家公司，这已经足够满足华艺兄弟的要求了……
    现在看来，只能说方云墨有点太想当然了。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是他公司多吃点肉，给他留点肉和汤就行，可如果按照王仲雷今天这种做派，别说算是吃肉喝汤了，方云墨连能不能喝到刷锅水貌似都要看对方的心情……
    难怪宗帅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这架势，这做派，貌似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正当王仲雷还在那里继续滔滔不绝的时候，方云墨一边貌似认真的看着王仲雷，一边把手悄悄的伸进了衣服口袋，摸索着按下了电话的某个按钮……
    几秒钟以后，一阵手机铃声从方云墨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方云墨先是朝王仲雷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在等到对方颇有点不耐烦和恼怒的回应之后，这才快步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
    又过了几秒钟，王仲雷隐约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说话声。
    “周老师，您好……”
    “我这会在公司呢，对，有重要的事情正在跟我们老板谈……”
    “什么？怎么闹得那么严重？”
    “行，那我马上回来吧。”
    “剧本？还在公司啊。”
    “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我自己原创的剧本，怎么可能被人告抄袭呢？”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剧本回来！”
    ………………
    几秒钟以后，方云墨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容又回到了办公室。
    “王总，刚才周老师打电话给我，说这个剧本被人告抄袭，还举报到学校去了，所以您看……”
    “没问题，”王仲雷看上去还是挺大度的，“云墨，你是我们华艺兄弟旗下帝都艺人，不管有什么事情，公司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剧本你先拿回去，把问题处理清楚了再来找我，公司的这笔投资承诺，不会变的！”
    “放心吧，王总，”方云墨也配合的摆出一副激动莫名，感激涕零的样子：“我方云墨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死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会以公司的利益为先的，绝不给公司添麻烦！”
    “王总，等我把问题解决好了，我会回来的。”
    “呵……呵呵……”

 第238章 一言难尽

    之前曾经说过，《搜索》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晋江女频的短篇小说改编而来的，但现在这个时间点，连原著作者都还没动笔，有怎么可能会有版权的问题？
    那些话当然只能是方云墨的托辞而已……
    因为他实在不敢保证，如果自己再继续听王仲雷唠叨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刚才那段表演绝对是方云墨入行以来最差劲的一次，但是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多好的演技……
    这种时候，演技差比演技好更合适；
    反正方云墨要的只是表达一个态度——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咱们改日再来！
    没办法，如今距离华艺兄弟在鹏城交易所上市还有两年多，公内部已经开始流传着打算发售内部股份认购的消息了，一想到那些内部股低到跳水的价格以及转转手就是好几倍的利润，方云墨觉得在这种时候稍微战略性怂一下没什么毛病……
    毕竟，华艺兄弟签约演员的身份，很有可能以后就代表着数亿的身家啊……
    正所谓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的眼睛里……只有利益！
    …………
    对于方云墨的离开，王仲雷并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不管他能力如何，但他今年好歹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说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基本功夫至少还是不缺的。
    他当然看得出来方云墨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对于方云墨会对公司的决定感到不满，甚至是心生怨恨，王仲雷事先都是早有准备的。
    在他看来，方云墨再怎么有心机，无非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毛头小子，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不冒火不生气，最后还能乐乐呵呵的跟人谈笑风生……
    说实在的，王仲雷反倒是会觉得这个人有点恐怖了。
    而现在这种程度的闹情绪……
    在王仲雷的眼中——完全是属于刚刚好的范畴。
    既让这小子了解到这个世界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同时也给他留下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现在是你有求于我，那么制定规则，修改规则甚至于是无视规则的那个，自然也就只能是我了……”
    “好好……学着点吧！”
    …………
    离开华艺兄弟的办公大楼以后，方云墨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回电影学院去解决子虚乌有的版权问题的……
    在公司外面的停车场里傻乎乎的找了一大圈以后。方云墨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车今天被唐糖开去上学了，自己今天根本就是打车来到……
    “这叫什么事啊？”方云墨拍了拍脑袋，“这么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了？以后还怎么和这帮子老狐狸一起玩？”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从他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很显然，这次可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动静了。
    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里的名字竟然是久未谋面的王硕。
    “硕爷？今天这刮得是什么风？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知道王硕骨子里是个蔑视权威，不喜欢繁文缛节的人，所以方云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很放松，“莫非是知道我刚刚吃了亏受了气，打算替我出头？”
    “你小子别贫嘴，这会要是没事，还是当初咱们见面的老地方见，还别说我不管你，你的午饭我包了！”
    “不是，硕爷，我这现在真有……事啊。”
    还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电话听筒里也就只剩下短促的‘嘟嘟’声了……
    看着手里已经恢复到整场界面的手机屏幕，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硕的脾气随性之至，这在摸对了他脾气的人眼里，自然是好相处的，可当自己也遇到麻烦的时候，王硕的这种随性的性格就有点让人强颜欢笑的意思了……
    最要命的是，方云墨现在还正好是心里有事的时候……
    稍微考虑了几秒钟，方云墨走到路边打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上次的那个院子去了。
    京圈至少在未来四五年之内都将会对影视圈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在未来必定要与华艺兄弟分道扬镳，另立山头的前提下，来自王硕等人的支持对于现在的方云墨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方云墨还是不打算断了和王硕的联系……
    四十分钟之后，方云墨推开了那间四合院小屋的大门。
    除了王硕之外，久未露面的冯刚居然也在，而坐在饭桌上的最后一个人则是过去若干年一直与冯刚搭档的戈优……
    “朔爷，冯导，戈优老师好！”
    屋里的这几位的确是圈子里的前辈，不管是编导演哪个岗位都能用资历碾压方云墨的存在，姿态放低点并没什么丢脸的。
    “你就是方云墨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先开口的是戈优，“听刚子说，就是你上次坚决反对我出演《夜宴》里的角色的？”
    “戈优老师，我那也只是出于演员和角色的基本情况分析而得出的结论，”面对戈优的发难，方云墨倒是不慌不忙，“您之前所出演的电影类型都是反映市井生活的，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接地气的那种，观众对您那张脸已经很熟悉了，在大银幕上看到的时候，本身就容易形成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式，但是冯导的《夜宴》不管是故事氛围还是角色本身，都和您过往的作品存在一定的差距，再加上冯导的这部作品本来就是杂糅了《王子复仇记》和《麦克白》的结果，如果从演员到故事，都完全颠覆了观众们的固有认知，我真的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话之后，方云墨貌似这才发现，自己这才刚一进门，貌似就把气氛弄得有点尴尬了……
    “怎么样？”王硕哈哈一笑，“我就说这小子和刚子一样，都是一副炮筒子脾气，优子你还不信，这下没话说了吧？”
    “刚子那脾气我自然是知道的，”戈优苦笑一声，“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看着这么……这么……”
    戈优‘这么’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倒是一直没说话的冯刚似乎看出来了点什么东西，“云墨，听说你写了个剧本，希望公司能投资并且发行，看你这样子，是跟公司没谈拢吗？”
    “冯导，这事……一言难尽啊。”

 第239章 另辟蹊径

    “谈没谈拢的我先不管，有件事你得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方家小子，今天在这的这几位都是你的前辈，自己人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王硕喝完了杯子里的酒，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你给我们一句痛快话，你到底是不是听了谁的话，否则你为什么非得要抓着程恺戈不放，老是给他找不自在？”
    王硕说这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冯刚，不过这会冯刚毫无反应的喝着小酒，压根就没搭腔。
    看样子，王硕这是在怀疑方云墨是受了王家兄弟的指示，然后才下场diss程恺戈的。
    ……至于这其中的理由嘛？
    那也不是找不到！
    当初程恺戈《荆轲刺秦王》，主要投资方就是王氏兄弟。
    身为导演的程恺戈无视编剧和主演们的一致反对，一意孤行，最终导致拍摄成本八千万帝都电影，最终仅仅收回了数百万的票房，王氏兄弟差点被程恺戈坑得破产……
    虽说好几年前的事情这会再翻出来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很多时候这个圈子里的事情本来就是就不能用正常逻辑来衡量的……
    反正在王硕眼里，王氏兄弟这两年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脾气也是逐渐见长，做出来点莫名其妙的事情，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硕爷，冯导，戈优老师，我敢对灯发誓，这次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我，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是已经超出了我当初的预料……”
    “可当初那部短片为什么要把放上网呢确实也是从你这流出来的……”戈优插嘴问了一句。
    “戈优老师，我是真没想到鑫浪博客的后台管理系统稳定性和安全性居然会那么的不靠谱……”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您也知道，我在米国呆了十多年，那里的博客就相当于是私人的一个小空间，其他人只能以限制的身份浏览和观看博客上的内容，如果想要下载的话，还需要我这个博客主人的特别授权，可我没想到鑫浪那么大一个门户网站，博客文章的安全性居然低的发指……”
    “再说了，您也知道我们电影学院的规矩，”方云墨无奈的摊了摊手，“有知名导演的作品，我们肯定是要第一时间观摩和汲取的，《无极》不仅是程导的作品，而且前期宣传还搞得那么大，我们那会虽然在外地拍戏，可还是第一时间决定去电影院看了……”
    “说实在的，《无极》这部作品真的……挺对不起程导的身份的。”
    “明明是一部魔幻题材的电影，结果从头到尾，演员口音，故事情节，叙事逻辑……方方面面翻车的地方简直数不胜数……”
    “翻车？”冯刚插嘴问了一句。
    “呃……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年轻人喜欢说的一句口头禅，意思就是很多地方不靠谱……”
    “呃……好吧，《无极》这部电影确实有不少地方不靠谱的……”冯刚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示意方云墨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一部魔幻题材的特效大片就变成了观众频繁笑场的喜剧电影……”
    不知怎么回事，当冯刚听说《无极》在观众们心目中居然变成了一部喜剧电影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作为在这个圈子里厮混的人，在座的几个人自然都是看过《无极》这部电影的，可他们基本上都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小范围观影，还真没有像方云墨他们那样，去电影院看的。
    很自然的，他们也没想到观众们……居然真把《无极》给看成了喜剧片……
    “妈蛋，我倒是早就听说《无极》的观众口碑和反响很差，可没想到会差到了这种地步……”王硕端起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魔幻特效电影被观众当成了喜剧片来看，观众到底是有多不待见他的东西……”
    戈优在听完了方云墨的介绍之后，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才方云墨不建议冯刚在《夜宴》里找他当男主角的理由……
    “要是我认认真真演的一个角色，却被观众当成了一个喜剧人物……”
    想到这里，戈优突然从脑海深处冒出来一个想法——“虽然没有能继续和冯刚合作《夜宴》，以前还觉得有点失落，但如今看来，貌似有些东西错过了也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行吧，今天咱们既然已经话赶话的说到这了，你也就跟我们哥几个说说，今天你去公司的事情吧……”
    “硕爷，今天这事我要是说完全不赖我估计你们也不信，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们说一遍，这事大家心里都有杆秤，看看这事到底是谁不占理……”
    接下来，方云墨面带苦笑的把刚才在华艺兄弟公司所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了，不大的包厢里却一直没人开口说话。
    “刚子，这事……你怎么看？”半晌，王硕捅了捅冯刚。
    怎么看？
    我塔马想坐着看！
    被王硕点了将，冯刚也觉得今天这事情有点尴尬。
    要真是事不关己的评论个对错，那这事简单！
    王仲雷虽然没和方云墨他们签合约，正式以书面文件的形式承诺亚奥把剧组筹划的事情决定权都交出去，可他好歹是堂堂华艺兄弟的总经理，这么公然的出尔反尔，终究是件有点丢份的事情。
    冯刚可以肯定，如果这件事他出面替方云墨开口说一句话，那么《搜索》的投资和王仲雷之前所承诺的剧组权力以及演员名单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他现在也背着顾虑呢……
    华艺兄弟自从经历了王晶花出走的巨变之后，如今正是王氏兄弟努力抓权的时候。
    冯刚出面替方云墨说句话固然是可以搞定《搜索》的投资，可那也会在王氏兄弟面前留下他冯刚和方云墨互为奥援的印象，哪怕就算是王仲均大人大量，不计较、没想多……
    可这不是还有句话叫疏不间亲啊……
    冯刚和王仲均关系再近，难道还能近的过人家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万一这两位现在不说什么，以后来个算总账……
    可问题是，方云墨上次开口帮他理顺了《夜宴》的演员问题，严格算起来冯刚也算是欠着方云墨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呢。
    “方家小子，我跟你出个主意你看看行不行……”
    “硕爷，你说！”
    “现在的情况是你有剧本，但是投资拿不到，发行没找落，演员没办法用你自己想用的，对吧？”
    “嗯，基本上就是这样，”方云墨点了点头，“最麻烦的就是发行了，硕爷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只是发行的话，那这事就简单了，”王硕一拍大腿，“王家兄弟现在就是看准了你没那个本事找到一家别的公司来发行，所以才能拿捏得住你。”
    “那咱们就另外找一家别的发行公司呗，除了华艺兄弟，宝爷，也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他和光路传媒的李小萍有联系，你如果愿意，我让他去帮你问问？”
    “硕爷，这事我另有打算！”
    “不行！这事不靠谱！”
    王硕话音刚落，方云墨和冯刚一前一后的都开口否定了这个建议！

 第240章 下次做主的是我

    王硕话音刚落，方云墨和冯刚一前一后的都开口否定了这个建议！
    “嘿，我说你们俩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着？”王硕眼睛一横，“我不就是帮方家小子出了个主意么？你们俩怎么都跟踩了尾巴的猫似地？”
    “硕爷，这事真不是我不知道好歹，不领您的情，实在是这次的事情确实不能把其他公司的人扯进来。”
    “硕爷，这次真不是我们一起商量好了驳你的面子，这事还真不能这么办！”
    两个人这次虽然没有同步，但是说出来的话意思还是差不多的……
    “嘿……那你们俩倒是说说，我这主意有哪不对了？”
    冯刚好歹和王氏兄弟合作了那么多年，算是早就绑上了华艺兄弟的战车下不来，有现在这种反应那都还算是可以理解，可方云墨这算是吃错了什么药？
    自从认识了方云墨之后，对他的事情王朔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从出道的《天龙八部》开始，华艺兄弟提供给他的无非也就是个身份而已。
    《仙剑》、《神雕》基本上都是靠着他和宗帅积累下来的关系才拿到的。
    甚至在《神雕侠侣》选角的时候，和公司签约更久的聂元，方云墨，都在公司的安排顺位上落后于空降的黄小明……
    要不是黄小明最终自己主动选了《雪山飞狐》，说不定《神雕侠侣》里的角色也落不到方云墨的手里。
    一想到这个，王硕越发觉得有点不爽了。
    王氏兄弟和他也算是相熟十多年了，对于这两位在商场和公司里的做派，王硕可是太了解了。
    难不成这小子被他们两兄弟洗脑了？
    “方家小子，你今天要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以后你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
    “硕爷，既然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跟您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方云墨端杯子喝了一口，叹气道：“说实在的，为了剧本和演员选择的事情，我这段时间也没少花心思，熬夜，想辙什么的那都不算事了……”
    “几位前辈老师也知道，我之前就是个演员，把戏演好就算是完成工作了，哪干过这种事啊？”
    “宗哥虽说是我的经纪人，可他手上怎么说都还有别的演员要管，《搜索》这个本子又是我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发散思维改编出来的，所有的源头都在我这，所以就算是要交代他帮我做点什么，好歹也得我自己先把事情给想明白了才行……”
    “可谁知道……我今天去公司找王总，一上来话都还没说清楚，人家直接就把我这段时间的工作给拆得个七零八落的……”
    听到这里，即便是和王氏兄弟私交甚笃，已经牢牢绑在了华艺兄弟战车之上的冯刚，心里也涌起了一丝对王仲雷的怨怼之情。
    跟你们合作多年的王晶花是走了，她也是带走了演员经纪的大半江山，你们想要抓权，想要在公司树立绝对权威，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们树权威也得分分人吧？
    像是黄小明，邓潮这种刚加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他们对于公司的归属感基本上等于没有，而且明摆着是冲着华艺兄弟资源好，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的路子目的来的，如果想要立威，也该拿捏这两个新丁才对吧？
    结果咧？
    他恰恰选了和公司签约时间最长，对公司的忠诚度最高的方云墨来立威……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所以啊……你这么劳神费劲，好不容易把事情给弄出来个架子，然后却完全没有被人当回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王硕愤愤不平的插了一句，“照我说，你就应该按我说的……”
    “硕爷，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事如果不闹大，不找其他公司的人，撑死了最多也就是我和公司的内部矛盾，但是如果您真的去找了其他公司的人，哪怕是他们最后没有参与，那也成了我在利用外人给公司施加压力……”
    “内外亲疏不一样，做事的法子自然也不一样，如果所有人都这样，遇到点事情就想办法借别人的势来达到目的，那岂不是就乱套了？”
    “嘿，你小子年纪不大，怎么活得还不如我洒脱？”王硕翻了个白眼，“咱们京城爷们，不管遇到什么事咱都不能怂知道不？”
    “硕爷，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这是做事得讲规矩的事……”
    “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死犟死犟的……”
    “行了，硕爷，你也别替这小子操心了。”戈优出来打了个圆场，让王硕缓和一下有些激动过头的情绪，“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吃了一次亏，以后还会掉进同一个坑里的傻子……”
    “再说了，你平时跟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总是喜欢把规矩规矩什么的挂在嘴边，今天倒是怎么了？怎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教别人应该怎么破坏规矩？”
    “嗨，我这不是看不惯王家那两兄弟欺负老实人嘛……”戈优的话也让王硕发现今天自己有点失态，于是他哈哈一笑，顺势跳过了刚才的话题，“方家小子，你喜欢跟人讲规矩，我很喜欢。因为这的确是咱们京城爷们的做派，这是正道，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你什么……”
    “可如今这世道我也知道，你跟人家讲规矩，但人家可不一定也愿意跟你讲规矩……”
    说到这里，王硕瞟了一眼闷不吭声的冯刚，接着说道：“你给我好好记住，讲规矩不是犯傻，不是让人家随便糊弄，要是你发现对方压根就不想跟你讲规矩的时候……”
    “硕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方云墨点了点头，“这次我虽然算是吃了个闷亏，可我也学到了个道理……”
    说到这里，方云墨目光一闪，“想让别人也老老实实坐在桌子前面跟你讲规矩，首先你要有足够实力让对方坐下来才行……”
    “这次我的确是吃了亏，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等到下次我再和王总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时候，做主说话的那个……一定是我！”
    看着方云墨脸上那种成竹在胸的笑意，王硕等人忽然觉得，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王仲雷一定会为今天的举动而后悔莫及……

 第241章 疯狂的收益比

    “墨哥，最左边的那个黄色外壳的文件夹是公司送来的剧本，我已经初步看了一下内容，是一部电视剧；然后接下来的第二个文件夹是《疯狂的石头》剧组送来的转账打印单，一共是叁万元整，他们说是已经走账到了华艺兄弟给你开设的账户上，不过我问过宗哥了，他说公司那边暂时还有点流程要走，所以估计一时半会你还拿不到这笔钱；第三个，也就是最右边那个绿色的，那是一封邮政的挂号信，我只是帮你签收了，里面的东西我还没有拆开看过……”
    别墅的客厅里，刘师师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按照某种固定的顺序放在了方云墨的面前。
    虽然没有像面试时那样穿着一身的黑丝职业装，但是随着温度的逐渐上升，刘师师的衣着还是不可避免的朝着轻，薄，透的方向变化和发展着……
    比如今天，刘师师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圆领短袖衫加浅蓝色的牛仔裤……
    由于需要近距离讲解的缘故，方云墨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的体香……并且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对方因为长期练习芭蕾而养成的婀娜身段……
    妈蛋，貌似有点走神了……
    “师师，辛苦你了，”方云墨咳嗽了两声，稍微换了个坐姿，借以掩饰自己的某种尴尬，“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送这些东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自从上次租住屋的房门口被人喷了红油漆之后，方云墨自然不可能和唐糖继续住在那里。
    将房屋的大门和墙面修缮恢复成原样之后，方云墨和唐糖再找房子的时候比以往更加注重私密性和安全级别，最终，他们选择了位于奥运会中轴延伸线上的一处别墅……租了下来。
    废话，随着奥运会举办日期的日益临近，京城的房子已经开始有逐渐起飞的势头，本来不算贵的房子开始涨价，而那些原本就价值不菲的房子的价格则像是坐了或建议用一路攀升……
    尽管对方云墨而言，想要在京城买一栋房子……甚至是比较好的房子并不是难事，但由于他最近正在进行着某项谋划，所以……能不高调最好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
    只不过他这么一搬家，作为他的私人助理的刘师师就有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意思了。
    这姑娘之前虽然也有跟着方云墨出差去外地的时候，但是至少当方云墨人在京城的时候，她基本上还是不用在路费和交通这些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的，但如今方云墨他们搬了家，所以每次刘师师过来的时候就免不了比平时要多花些时间在路上了……
    不过这种情况理论上应该不会持续太久才对……
    “剧本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鹿鼎记》中的康熙……”方云墨捏着下巴只考虑了几秒钟，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听说黄小明是韦小宝的不二人选，我没兴趣去给他捧臭脚，你帮我跟宗哥说一声，就说我最近还在沉迷于剧本创作，暂时不打算出来接戏……”
    听完方云墨的话，刘师师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一副‘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样子……
    事实上，自从三个月前方云墨和王仲雷因为《搜索》的演员人选而有所分歧之后，方云墨便一直是家里学校两头跑的状态。
    对外他的理由是在家修改剧本，并且对华艺兄弟的好几项安排都予以婉拒，而华艺兄弟那边虽然有宗帅从中斡旋，但时间长了以后，就算宗帅再怎么神通广大，华艺兄弟那边还是觉得开始不对劲了……
    于是乎，他们便采用了一种更为直接，同时也是更为软刀子割肉的方式——扣钱。
    但凡是所有要走华艺兄弟账户上过的钱，基本上至少都要子啊那边躺上一到两个月才会发到方云墨的账户里。
    说老实话，华艺兄弟的这一套手法如果换成其他刚出道两三年的年轻演员，说不定这招就起作用了，好歹是过了两三年富裕日子的年轻人，骤然间经济来源被人掐断了，怎么着都会觉得有点难受才对……
    可惜，方云墨是个开了挂的挂逼。
    在完成了数据终端所发布的名为‘出类拔萃’的主线任务之后，方云墨不仅享受到了剧本数据库扩容50%的待遇，而且还拿到了高达一千万米元的现金奖励。
    按照目前的汇率计算，就算是方云墨就此退出娱乐圈坐吃山空，他也能稳稳的迈入千万富翁的行列……
    华艺兄弟在计算他收入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看似除了片酬并没有其它任何收益，而且花钱如流水的年轻人，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竟然已经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不仅如此，方云墨在拿到了一千万米元的任务奖励之后，终于没有全部投资到腾讯的股票收购当中了。
    这次的一千万米元被他分成了三部分。
    首先，他继续拿出六百万米元交给钟立芳，让她想方设法的持续收购腾讯的股票，这笔钱将作为方云墨以后安身立命的长期投资。
    要知道，相较于2004年在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时候，2019年的腾讯，股价足足上升了725倍……
    加上这次，方云墨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差不多一千一百万米元用于收购腾讯股票，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够稳得住，而腾讯的成长轨迹又没有什么变化的话，再过几年，方云墨的身家绝对可以一跃从千万富翁进入到十亿元身家俱乐部当中……
    其次，他留下了三百万米元作为储备资金。
    在总结上次和王仲雷谈崩的原因时，方云墨觉得，自己当时手里没钱绝对是原因之一。
    因为手里没钱，所以王仲雷才能那么笃定的拿捏得住自己……
    如果当时方云墨有能力自己解决投资的问题，那么至少王仲雷所能够拿捏的也就只剩下了发行这一个环节，在那种情况下，方云墨即便要翻脸，后果无疑也会小了很多。
    反正是我自己投资拍的电影，和公司的钱没有半点关系，难不成公司还能那么霸道，连我自己找朋友帮忙发行也不行？
    如今有了这笔任务奖励，方云墨自觉底气都充足了几分。
    而最后的一百万米元，则是方云墨留给自己的备用金了。
    租房，日常生活开销，给刘师师发工资的钱全都是从这里面出的。
    以京城如今的物价水平，一百万米元只要不是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像方云墨这种用法，至少四五年之内，他都可以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
    当然，方云墨不可能让自己沉寂那么长的时间。
    事实上这几个月以来，他除了在演艺空间磨练演技之外，其实也真的是在挑选一些合适的剧本备用，而最重要的，则是他的某个尝试……
    在对剧本的事情作出安排以后，方云墨没去管《疯狂的石头》剧组所发来的东西，反而是拆开了那封邮政挂号信……
    大概一分种以后，客厅里传来了方云墨近乎于放肆的笑声。
    “入围了，我的作品入围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啪……’
    ps：剧透一点点，男主没打算跟王氏兄弟玩什么股份争夺战，华艺兄弟就是个泥潭，谁去了都得弄得一塌糊涂那种……

 第242章 挂逼的日常

    事实上，如果刘师师知道整件事情原委的话，那么她肯定不会因为方云墨兴奋之下的忘情举动而生气，更不会直接赏了他一耳光……
    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这封看似不起眼的邮政挂号信都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的。
    第一个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发信的单位。
    这封挂号信的发出地是京城奥组委！
    是的，就是那个负责筹办2008年奥运会的奥组委……
    看到这里，估计已经有人猜出来方云墨做了什么事吧？
    是的，某方·穿越客·文抄公·云墨再次伸出了他那白皙修长的魔爪……
    这次的‘受害者’是陈其钢，常石磊，王之一，马文……
    在原时空，他们正是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我和你》的谱曲、编曲和填词人。
    早在2004年11月底，京城奥组委便对外宣布，从2004年的12月1号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征集京城奥运会的奥运歌曲，但彼时的方云墨正忙着在剧组死磕，所有压根就没想到要去应征，直到三个月前，也就是奥运歌曲开始全球征集了一年多以后，方云墨才赫然发现，重生前那首家喻户晓的《我和你》，居然还没有对外官宣……
    其实这倒是某个土包子自己没见识了。
    奥组委确实是从2004年底开始面向全球征集歌曲投稿的，但……那只是第一轮征集。
    事实上，京城奥组委在原时空的时候前后历经了四期歌曲征集，收到应征作品合集98871件，但由于这些非专业认识的作品都难以达到奥组委所要求的理想水平，所以从2007年年初开始，奥组委一边继续征集作品，另一边也开始根据开幕式创意工作的要求，开始向诸如谭盾，鲍比达，陈少奇，陈其钢等数十位专业音乐人定向征集作品，而最终脱颖而出的《我和你》便是在2007年开始的定向征集过程中收到的。
    而现在的时间仅仅是2006年的六月份，奥组委的第四期非专业征集工作尚未结束，但方云墨却已经直接把最终答案给送了出去……
    可想而知，在《我和你》这个挂逼面前，其他那些非专业作品简直就是直接被碾成了渣……
    虽然由于流程和公布时间方面的原因，方云墨足足等了三个月才收到了奥组委的回函通知，但就是这份回函，却已经足以让他得瑟一阵子了。
    在这封回函里，奥组委不仅确认了他的作品《我和你》已经入围最终的八首主题曲候选曲目，并且向方云墨发来了一万元的获奖奖金……
    一万块钱对如今的方云墨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大钱，但‘奥运主题曲词曲原作者’这个名头，却已经能让他在某个时间段内成为媒体的焦点了。
    正因为有了这个原因，方云墨才会一时冲动，狂喜之余顺手抱起了杵在一边不明所以的刘师师转了个圈……
    而正是他的这个举动，也让他收到了今天的第二个惊喜——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
    托这记耳光的福，方云墨的精神状态倒是清醒了不少……
    “师师，对不起，”方云墨捂着脸颊，无奈的看着坐在沙发对面，将挎包抱在胸前，而且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刘师师，“刚才那封挂号信是京城奥组委寄来的，我三个月前投稿的一首歌曲作品，已经入围了他们最终的八首奥运开幕式主题曲候选，所以我……”
    正在满心担心，并且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样才能逃出生天的刘师师不由得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不是因为喜欢我的……”
    “没那回事了，”还没等刘师师把话说完，方云墨便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我又不是饥不择食到了那种程度，怎么可能对师师你……”
    话说到一半，忙于解释的方云墨才发现自己的措辞似乎出了点问题：“呃……师师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对你没兴趣……”
    “不是，我不是说我不想对你做点什么……”
    “呃……我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吧？”
    “大概……能明白吧。”憋笑憋得有点辛苦的刘师师强作镇定，“所以你以后是打算往音乐的路线上发展吗？可我记得你明明是个演员吧？”
    “我喜欢演戏，我也能唱歌，”方云墨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但是这些都不妨碍我利用一切合理的手段来扩大我的影响力和和知名度……”
    “师师，你相信吗？我一直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要成为华国娱乐圈里首屈一指的巨星。”
    在听完了方云墨的宏伟目标之后，刘师师的神情有点错愕，她张了张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来看，这个目标有点不切实际，”方云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我相信我有两个优点是其他人不具备的……”
    “我的目标稳定，而且我有足够的动力支撑着我往目标前进。”
    “我对于这个圈子里的项目和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这有助于我判断他们适合做什么方面的工作，或者是我应该如何跟他们打交道……”
    “比如说你吧，”方云墨朝刘师师眨了眨眼睛，“在我的眼中，把你束缚在私人助理这样一个位置上，根本就是对你的一种浪费。”
    “可是……我除了跳舞和做助理的工作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会的了……”虽然之前方云墨就曾经好几次说过类似的话，但像以前一样，刘师师这次依然好像是没什么自信的样子。
    “差不多半年以前，我记得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做助理’这几个字，”方云墨笑着摇了摇头，“而现在你已经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能够胜任助理的工作了，在我看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稍微停了一下，方云墨继续说道，“师师，你今年也还不到二十岁，对于人类普遍能够活到七十岁的时代来说，你连人生的七分之二都还没有过完，那么你又怎么能肯定自己的潜力和能力就只会停留在这种地方呢？”
    “相信我，只要你肯努力，愿意学习，未来总会有很多意料之外的精彩出现的。”
    “比如呢？”
    “比如……”方云墨拿起桌上文件夹里的一封邀请函，“比如就先从和我一起去参加《疯狂的石头》首映式开始吧……”

 第243章 我想锤死他！

    作为一部由香江公司主投的电影，《疯狂的石头》虽然最终的制片成本还不足五百万华币，但是在发行运作方面，它却享受到了这个年代很多中等偏上成本的电影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
    比如，这部电影的发行方就分成了香江和内地两部分；
    比如，这部电影还没有在内地上映，就已经确定好了会在香江、新加坡和泰国上映；
    再比如……《疯狂的石头》居然在京城的某剧院里办了一个首映式。
    方云墨要带着刘师师一起去的就是这次活动。
    他之所以选择带刘师师而不是关系更近的唐糖，主要是因为唐糖这段时间恰好不在京城。
    作为在中央戏剧学院上了三年学的学生，尽管唐糖前面一年多都在跟着张一谋的团队准备雅典八分钟，但是她怎么说也到了毕业的年龄，不管于公于私，这会都是应该要出去锻炼实践的时候了，于是在宗帅的安排下，唐糖顺利的在杨亚洲导演的《没有语言的生活》这部电视剧里拿到了一个角色。
    虽然这个名叫朱灵的少女飞扬而叛逆，但是对于唐糖来说，那却是一个难得锻炼自己演技的机会……
    两位配角刘伟和倪平都是经历丰富的老演员，男主角齐奎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他却已经有过和朱雅文搭档过《闯关东》的经历，正是因为朱雅文的力荐，方云墨才最终确定，唐糖加入这样的一个剧组，势必能够在拍摄过程中有所助益。
    于是乎，为了体验生活，同时也为了适应外景地的环境，唐糖早在上个月便打点行囊，前往了广西桂林的郊区，开始了朴素而恬静的小镇生活。
    按照前段时间唐糖电话里的说法，在这部戏的拍摄过程中，编剧老师全程跟拍，只要在拍摄中遇到了难题就会直接全体停工，然后等着编剧老师改剧本，目前来看，等到《没有语言的生活》这部戏拍完，估计会开创国内影视剧制作中的一个先河——拍摄期间修改完善剧本的时间和拍摄时间几乎一样长。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云墨除了感慨一下导演杨亚洲对于作品那种精益求精的做派之外，唯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拍戏不花自己的钱，真塔马的豪横……
    总而言之，唐糖不在京城，赶不上时间，导致《疯狂的石头》剧组在首映式上面临一个尴尬的情况——严重的阳盛阴衰。从编剧到导演，从制片人到演员，一水的大老爷们……
    实在没辙，方云墨只好半是凑数，半是见世面的把刘师师给带了出来。
    严格来说，方云墨这样也不算是假公济私。
    刘师师也确实是在疯狂的石头里出了镜的。
    当时宁昊嫌弃副导演找来的临时演员颜值不够，然后又正好看到刘师师到片场里来找方云墨，所以干脆能省则省，让刘师师也化了妆，穿好了戏服，当了一回背景墙……
    是的，电影里的工艺品美术厂为了在展览的时候吸引人气，专门找了几个姑娘扮成春晚里千手观音的样子，而当时排在第一顺位的那个姑娘，便正是刘师师……
    说老实话，当时刘师师的动作僵硬得要命，连她在舞蹈学院的老本行都基本上忘光了，也亏得是简单的当个背景板，如果再复杂一点，说不定她就穿帮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刘师师好歹也算是在电影里出过镜，走这趟红毯就说不上一个‘蹭’字了……
    …………
    晚上七点半，《疯狂的石头》首映式正式开始了。
    由于影片总投资不高，再加上一种主创们的知名度有限，所以今天的首映式压根就没有走红毯这个环节，宁昊直接带着编剧岳小军，主演卢方生，刘华和方云墨这几个人直接上了舞台，开始接受媒体的采访。
    “宁导，我们都知道，您之前的作品都不是以这种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复杂见长的电影，请问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决定放弃之前的路线，走上这样的一条商业片之路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欺负宁昊是个新人，第一个记者所提出的问题就有点尖锐。
    没办法，如今的华国电影界，大多数人的脑海中都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认知——那就是拍摄主流商业大片是以张一谋为首的三大导演们才能享受的待遇，一般的导演，拍摄玄之又玄的文艺电影才是正道，像冯刚，宁昊这样专攻商业电影的，只能算是歪门邪道……
    比如刚才那位记者，她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在潜台词里，其实就是在问：“宁导，我听说您之前拍文艺电影都没能混出头，贸贸然就拍摄商业电影，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不自量力了吗？”
    可惜，宁昊今天既然能够站在这里接受采访，自然早已是成竹在胸。
    “刚才在您提问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您是将电影分成了商业片和文艺片这两种类型，我说的没错吧？”
    “是……是的，”虽然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位女记者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刚才的确是这么分类的。”
    “您的这种分类是从影片类型的角度来进行的划分，而我在划分电影类型的时候则要简单得多……”
    台上，宁昊拿着话筒侃侃而谈，“在我的眼中，电影只有能赚钱和不能赚钱这两种类型……”
    “我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我记得我的师兄程恺戈导演曾经说过一句话，‘作为导演，拿到投资人的钱以后，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够收回成本的问题，’程师兄是曾经拿过戛纳金棕榈的导演，他在执导电影的时候，首先考虑的都是能不能替投资方收回成本的问题，那么对我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对我来说好的电影只有一种，那就是能够让观众在看完了以后，觉得自己买票的钱花的值，最后还能让我的投资人收回投资，并且有一部分的盈利……”
    “只有给投资人带去足够的盈利，他们才会继续放权给我，让我有机会将更多我喜欢的故事搬上银幕……”
    “这就是我的回答，请问您是否满意呢？”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女记者勉强一笑，算是收下了宁昊的回答，但她很快便找到了新的目标，“方云墨先生，刚才宁昊导演提到了与他师出同门的程恺戈导演，据我所知，您也是电影学院的一员，请问您对程恺戈导演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捶死宁昊那个憨逼，这话我能说吗？”

 第244章 映前采访交锋

    在这个时间点上，方云墨应该算是最不希望有人继续炒热他和程恺戈之间那笔恩怨的人了。
    自从程恺戈的《无极》如方云墨所说的那样，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以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角逐中全部颗粒无收之后，程恺戈连拿奖项作为最后遮羞布的想法也破灭了。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有米国国籍的好处了。
    老程童鞋去北美为《无极》的奥斯卡外语片做宣传之后，压根就没回来……
    据知情人所说，程恺戈打算闭关个一年半载，好好思考一下《无极》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种悲惨的境地……
    简单来说，老程童鞋玩了把鸵鸟战术！
    既然老程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失败，摆出一副要打随便求轻拍的架势，那么其他人自然就不会跟他客气什么了。
    至此，围绕在电影《无极》身上的所有争论也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尘埃落定了。
    即便《无极》这部电影的投资高达六千万米元，放到米国也能算是妥妥的中等偏上制作，但在没有参加欧洲三大电影节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角逐之前，程恺戈好歹还可以说说自己的这部《无极》是一部包含文艺元素和个人表达的电影，而他的粉丝们也可以以《无极》不是看一、两遍就能看懂的电影作为理由继续倔强下去，而现在所有人似乎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程恺戈的《无极》就是一部妥妥的大烂片！
    到了这种时候，作为第一个公开站出来向程恺戈开炮的同门，方云墨最聪明的做法其实反倒是应该尽量保持低调……
    因为在这种时候，通常就会有人开始圣母心泛滥，跑去同情程恺戈这个‘弱者’了。
    “人家程恺戈好歹曾经代表华国扬威戛纳，勇夺金棕榈大奖，就算《无极》确实是部烂片，但是作为导演，谁没有拍过烂片？你们在批评的时候，难道就不能给他留几分颜面吗？”
    呵呵，话说当初在各大媒体上骂程恺戈骂的最狠的貌似也就是现在说这种话的人吧？
    刚开始的时候，踩程恺戈来吸引吃瓜群众眼球；
    等到程恺戈的新闻价值被榨取得差不多了，又摇身一变，开始借着‘反思’的由头，对当初站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开枪……
    不管什么时候，这种人永远都站在舆论和公理的一方……
    说实在的，方云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
    很明显，今天率先向宁昊发难的这位女记者，也是这样的一位……
    ……只不过，她貌似找错了对象。
    “我对于程恺戈和他的电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方云墨说的话是没什么好说，但是言语里的不认可已经快要漫出来了……
    别说提问的那位记者，连在一旁的宁昊都觉得有点震惊。
    方云墨你是吃错了药么？
    那可是程恺戈诶……
    当初你怼人家的电影，还可以说是因为实在看不惯电影太烂，所以仗义发声，如今时过境迁，老程都已经跑到米国躲起来了，你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示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你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么？
    拜托，这和华国自古以来所提倡的‘恕’道可是格格不入的好吗？
    反应过来以后，台下提问的那位女记者来劲了。
    “方云墨先生，你的意思是程恺戈导演已经不值得你评价了吗？”
    “我和程恺戈导演不熟……”
    方云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踩到了记者们的爆点上。
    想想吧，程恺戈诶！
    从他父亲那一辈开始就一直是电影学院的风云人物，华国第五代导演中的佼佼者，现在居然被他同门的小师弟说成了对他不熟……
    台下的这位女记者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回去应该用什么样标题形容词了……
    狂傲，无礼，目无尊长……
    算了，懒得费劲想了，干脆全都用上吧！
    “……我刚才说我和程恺戈导演不熟，绝对是一句没有任何水分的大实话。”方云墨完全没有理会旁边宁昊递过来的小眼神，继续开口道，“我没有见过程导本人，也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工作上的交集，更没有与他有过什么私人恩怨，所以我说跟他不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是你却在媒体和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对《无极》这部电影的大量负面评价，这你又打算怎么解释呢？”女记者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
    “我想这位记者小姐姐大概是弄错了一件事，”方云墨冷哼一声，“博客相当于是我的个人私有网络空间，我在上面写什么东西，只要不违反国家相关法律，那么其他人是管不着的……”
    “至于你说的‘大量负面评价’，我只认为我发表的是评价，并不存在大量和负面这两种情况……”
    “我记得《无极》这部电影还是我们在渝州市拍戏的间隙，宁师兄邀请我们几个同门师兄弟一起去电影院买票看的，既然我们买了票，那么就是和四百多万看过《无极》的观众一样的影迷……”
    “既然是影迷，那么自然就有评价电影的权力……”
    “这就像是去饭店吃饭的食客，我们几个人花了差不多三百多块钱，完完整整的吃完了一顿饭，难道就因为我们和厨师是同门，他是我们几个的师兄，我们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昧着良心说这顿饭好吃？”
    “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吃瓜群众都被方云墨生动的比喻给逗笑了……
    看到这种情况，方云墨俏皮的耸了耸肩，“看起来，大家应该都明白我的意思了。”
    “直到今时今日，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无极》这部电影总体来说并不算是一部好的电影，虽然在某些地方，比如服装，色彩，场景乃至于立意方面都能够看得出来程导的野心和期望，但是演员糟糕的口音，混乱的故事，讲不通逻辑的剧情，这一切都让程导的努力完全付之东流……”
    “观众想看的应该是创作者发自内心对他们有所尊重，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撰写出一个优秀故事的电影，一心只知道堆砌明星，玩特效场景的电影，是不会受到观众的认可的。”
    映前采访进行到这个时候，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女记者和方云墨，还是旁边的吃瓜群众，似乎早就已经忘掉了今天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
    “你所谓的故事优秀的电影，难道就是你所主演的这部《疯狂的石头》吗？”
    “是的，我敢肯定，看完了我们的这部《疯狂的石头》，观众一定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那么对于这部电影的票房，你有什么预期吗？”
    “一亿不算少，五亿不算多……”方云墨继续满嘴跑着火车……
    “五亿？”
    “开玩笑的了……”
    方云墨撇了撇嘴，暗暗鄙视了一下女记者的智商。
    《英雄》的票房也才只有2.48亿，方云墨就算再怎么狂，也不可能指望《疯狂的石头》能把这个数字翻上去两倍还多……
    “我们《疯狂的石头》投资不高，票房能有个三千万，就已经让人很开心了……”

 第245章 这波稳了

    晚上7点半，映前采访这部分活动终于结束了。
    以比预计时间差不多延长了二十分钟的……代价结束了。
    在方云墨的脑海中，这种程度的延长只有以前上学的时候遇到的‘拖堂’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
    当然，和饱含全班学生无穷怨念的‘拖堂’相比，刚刚被延长的映前采访倒是没多少人会对它有所不满。
    虽然没有能从方云墨身上赚到多少便宜，但是刚刚方云墨吼出来的那个票房数字就已经值得大书特书一把了。
    或许很多在2012年之后才开始关注国内电影市场的书友们会对三千万这个数字比较没有概念，甚至还有人觉得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投资的第一部电影连五千万的票房数据都不敢喊出来，着实有点丢了穿越客的脸面……
    但如果是有人当着方云墨的面说这种话的话，那么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直接一口盐汽水喷过去……
    劳资是穿越者没错，但是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啊。
    2012年的时候，华国全国的电影银幕才终于突破了一万块，现在才2006年，我就算眼光再好，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几千块电影幕布来啊！
    没有电影院，这年头的观众想要看电影也就只剩下去地摊上找价值五块的私人影院了……
    在这种情况下，《疯狂的石头》如果能够像方云墨所说的那样，最终达到三千万的票房，那么他和宁昊都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被很多人仰望的传奇……
    …………
    映前采访结束之后，放映厅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包括记者们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银幕上，打算认真看看这部被方云墨那么看好的电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之所以说是几乎所有人，那是因为至少有两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方云墨和宁昊。
    作为一个穿越客，方云墨虽然看《疯狂的石头》已经有了些年头，但是基本剧情还是记得的。
    而宁昊不看银幕的理由则更简单——理论上他是剧组里唯一一个看过了成片的人。
    像《疯狂的石头》这种电影，虽然的确是能够让观众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但已经知道了导演和编剧套路的观众，倒是也很少有人会在短时间内二刷的，这个定律放到早就已经把剧情滚瓜烂熟的宁昊身上则更为贴切了……这哥们估计现在恐怕连一些经典段子里的台词都会背了吧……
    趁着放映厅环境昏暗的功夫，宁昊和原本在方云墨身边的岳小军换了个位置，紧挨着方云墨坐了下来。
    “云墨，你这卫星也放得有点太高了吧？”宁昊凑到方云墨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三千万，你知不知道去年张一谋的《千里走单骑》最终票房才多少？”
    “三千万啊，”方云墨诧异的瞟了宁昊一眼，“宁师哥你不知道吗？”
    “废话，我就是知道所以才会觉得心里没底啊……”宁昊没好气的白了方云墨一眼，“人家那么多年的大师，铆足了劲也才三千万，咱们的片子投资成本才……”
    “师哥，我说你能不能把眼界放宽一点？”方云墨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两三千万这样的小目标都把你吓得不要不要的，以后我还怎么指望你的电影能够票房过亿？！”
    “过亿？”即便现在身处黑暗的放映厅中，宁昊的这一声惊呼也让周围的人将不满的眼神望了过来，“你怎么不说过十亿呢？”
    “过十亿又怎么了？”方云墨冷笑一声，“师哥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我们就赌从现在开始，十年以内，至少会出现十部票房过十亿的电影……”
    “赌了，”宁昊毫不示弱的拍了板，“你输了输什么？”
    “我要是输了，以后你拍电影只要是缺投资，要多少我给多少！”
    “那我要是输了，只要你一声招呼，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随叫随到，绝不推辞！”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成交！”
    “成交！”
    ………………
    且不说未来n年电影圈中的两位重量级人物所达成的py交易，就在方云墨和宁昊窃窃私语的时候，大银幕上的电影也开始渐入佳境了。
    《疯狂的石头》论及电影格局自然并不算大，围绕着‘翡翠争夺战’所引发的全部故事都只是发生在工艺品厂，道哥三人组，冯董这三方势力当中，而这些夺宝故事又围绕着“偷梁换柱”、“得来全不费工夫”、“以真换假”、“完璧归赵”这几个小事发生，将这些不同的人、事串联起来的便是一个个看似荒诞不经，但是细细想来，却又都是有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确切发生的小意外……
    比如电影中将谢小盟，冯董，眼镜秘书，老谢，道哥三人组，包世宏这几个人串起来的小事件就设计得颇为精巧。
    按照时间发生的先后顺序，首先，谢小盟在缆车上调戏妹纸，结果被妹子反杀，他手中的可乐掉了下去，此时，眼镜秘书去收购老谢，也就是谢小盟他爹的厂子未果，气呼呼的出门，将车停在路边，在厂子围墙上喷了个‘拆’字，这个时候，以道哥为首的小偷三人组正在搬别人的家，结果因为交通违章被警察拦了下来，正当警察打算检查他们的证件时，包世宏的车被谢小盟从缆车上掉下来可乐罐子给砸了，惊慌失措之下，包世宏的车失去了控制，最后撞上了眼镜秘书停在路边的宝马车……
    以上这个片段时长不到六分钟，但宁昊却通过一连串的巧合，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巧妙的将五个事件串了起来，让原本毫不相干的几个人彼此有了交集……
    花花公子，狗腿子，欠债的人，小偷，保卫科的……
    各色各样的人等都因为一块绝世翡翠而卷入了漩涡，并且在大银幕上上演着一出出离奇而又荒诞的悲喜剧……
    而现场的观众们则早已被银幕上的剧情所吸引，开始跟着电影里的人物们一起，体验着这场荒诞而又充满了巧合的夺宝与护宝之旅。
    一个多小时之后，随着放映厅的灯光亮起，《疯狂的石头》首映播放完毕。
    在沉寂了几秒钟以后，现场掌声雷动。
    看着现场观众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剧组所有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波，稳了！

 第246章 容人之量

    从内地电影市场的发展史来看，2006年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份。
    在2007年底的《集结号》上映之后，各大影视公司的老总们惊讶的发现，笼罩在香江和宝岛明星们身上的票房光环竟然开始逐渐消失了。
    这种情况的发生其实应该算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
    首先是观众们的审美和口味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再因为某部烂片的演员阵容里有了几个香江明星，而放松对电影本身质量的要求，批评剧情扯淡，制作方没诚意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其次是各大影视公司的负责人们也开始逐渐有了冷静分析项目的意思。
    他们渐渐开始发现，相比于价高牌大的香江明星，内地的演员不仅物美价廉，好用好看，而且论及票房号召力其实并不比他们差了多少……
    而到了《画皮》、《风声》以及《泰囧》这一批优秀电影之后，观众和影视公司的情绪和倾向更是直接反馈到了院线方面，到了那个时候，虽然像是‘天庭宴’这样的演员还是能够通过各种关系拿到不少好资源，但从整个影视业态的环境来说，占据业内大部分重要角色的却已经不是2006年前的那批人了……
    而《疯狂的石头》恰好便卡在了这么一个分界点上。
    这年头除了香江和宝岛的明星对观众能有点号召力之外，再就是好莱坞大片能够吸引观众进场买票了，所以《疯狂的石头》在对外宣传的时候，无比鸡贼的将‘监制刘德化’这个名字放在宣传海报最醒目位置……
    说起来《疯狂的石头》的宣发团队也的确是够不容易的——导演是个新丁，整部电影里最有名气的演员不仅演的是个配角，而且还是个电视剧咖……
    靠着这么一帮子人想要让电影努力收回投资……
    嗯，官方盖章：的确不是个好差事。
    幸好，《疯狂的石头》影片质量没有让人失望。
    …………
    七月一号，也就是《疯狂的石头》公映的第二天，京城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王仲雷哂笑着将一份报纸扔到桌上。
    “三千万？方云墨这小子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刘德化了么？真是不自量力！”
    “谁又不自量力了？”王仲雷正打算继续拿起报纸看下去，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整个华艺兄弟公司，能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不敲门走进王仲雷办公室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二哥，华艺兄弟的董事长——王仲均。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公司的那位神雕大侠咯。”王仲雷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递了过去，“这小子参与投资的新电影昨天上映了，还在京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像模像样的搞了个首映式，就那种片子，样子倒是装得挺像……”
    “也不能这么说，”王仲均接过报纸，找到了对应版面，认真的看了起来，“我听说那部电影的投资方里还有香江的刘德化，应该收回成本还是没多少问题的吧？”
    “哥，你的消息早就已经过时了……”王仲雷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刘德化这个人投资和做生意的眼光可是向来不怎么样的。”
    “之前他就曾经开过一次电影公司，结果赔的倾家荡产，要不是中国心的向氏夫妇出手帮忙，他恐怕早就已经宣布破产了，这次我估计他的投资又是要打水漂的了……”
    “至于你说的号召力，这次的电影他只是挂了个监制和制片人的名，连一秒钟的出镜时间都没有，观众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幕后岗位就跑去买票看电影？？”
    “这么算起来，好像的确是不大乐观啊。”王仲均摇了摇头，“可惜了……”
    说到这里，王仲军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方云墨这回吃了苦头之后，能够乖乖的服从公司的安排那就好了……”
    “哥，你对那小子也太宽容了吧？”对于王仲军的话，王仲雷有点不满，“屡次无视公司的安排，推托公司项目，这样的人，难道咱们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当菩萨？？”
    “那照你的说法，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王仲军呵呵一笑，“难道你打算跟他解约，然后在放出消息，说咱们公司打算封杀他么？”
    “呃……”王仲雷微微一窒，“就算不解约和封杀，我们也至少要冷藏这小子一段时间，不仅是让这小子知道，同时也是杀鸡给猴看，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和公司作对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问题是我听说方云墨之所以对公司的安排一直拖着，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否决了他的一个项目，所以他才在心里有了怨气？”
    “哥，这是哪个喜欢乱嚼舌根子的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王仲雷有点着急，“是不是宗帅那货？我就知道他和方云墨那小子关系没那么简单……”
    “你别管我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件事，我就问你有没有过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话……我的确是说过，可……”
    “你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浮躁？”王仲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一言一行自有规范，如果你确实做不到，那就不要给别人任何的承诺……”
    “你要是心里早就对那个剧本的演员人选有了想法，那就不应该在一开始说什么如果他把班子搭起来，所以事情就让他做主的话，如果你给了人家承诺，那么除非是方云墨提交上来的演员人选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否则的话你根本就不应该插手的……”
    “哥，我这不也是为公司的投资着想么？”王仲雷辩解道，“那个剧本的预定投资差不多要一千万呢！”
    “一千万我们华艺兄弟难道赔不起吗？”王仲军摇了摇头，“经过这么十多年的发展，管理公司早就已经不能用刚开始的那种思维方式了，有些时候，我们哪怕是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也要硬着头皮往里跳……”
    “方云墨这两个礼拜都会跟着宁昊他们跑宣传，等他回了京城，你把他约到公司见一面，聊聊上次那个剧本的事情……”
    “还聊？”王仲雷差点没叫出来，“我跟那小子没什么好说的！”
    “我管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至少你要让公司的人和外人看看，我们华艺兄弟是能容人的……”
    “哦……”

 第247章 跌破眼镜

    且不说王氏兄弟是如何盘算着等方云墨回到京城以后应该如何才能修复双方已经算不上和睦的关系，但是对于初次参加电影全国宣传的宁昊来说，他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样的滋味才能被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如现在，刚刚结束完一场在魔都的宣传活动，一行人上车以后，宁昊就一脸疲惫的瘫倒在了保姆车上，满脸生无可恋的朝坐在旁边的方云墨倒着苦水，“，云墨，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师哥，你也太废柴了吧？”方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平时千万不要操劳过度。我看嫂子不像是要你交公粮那么狠的人啊，难不成你在外面还有一面红旗？”
    “红旗你个头啊！”宁昊挣扎着想要起来给方云墨一个暴栗，但最后还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而就此作罢了，“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我明明已经算是精神不错的了好不好……”
    “呃……”
    方云墨挠了挠头，看着周围‘尸横遍野’的保姆车，闭上了嘴巴。
    自从首映式结束之后，宁昊便带着岳小军，卢方生，刘华以及方云墨等人开启了为期十天的电影宣传之旅。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辗转飞行于京城，渝州，魔都，金陵，羊城，鹏城和蜀都等地，出席各种活动为影片进行宣传。
    在这段时间里，几个人每天的日程几乎都是一样的——每天都是一早的飞机，下了飞机就跑两三个影院跟观众交流，然后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等到全部结束就已经是差不多凌晨了……
    就是这种在后世几乎只能算是普通强度的路演活动，却已经足以让毫无宣发经验的宁昊等人累精疲力尽了。
    卢方生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兴奋，结果到第二天上行程的时候就开始挂上了黑眼圈；
    刘华倒是比他好点，基本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刘华的精神更好，纯粹是因为这货皮肤黑，有黑眼圈了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至于刘师师？
    方云墨努力的无视着旁边宁昊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刘师师，然后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宁师哥，趁着现在大家都睡着了，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明天的具体行程吧？”
    “你给我滚！”
    …………
    七月十号，《疯狂的石头》上映第十天。
    宗帅和往常一样，开着车来到公司。
    对于他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工作和休息之间的界限其实早就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一年当中，除了元旦、国庆以及春节这几个重要的日子之外，其实已经很少有什么真正的休息日了，更不用说像是今天这样‘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了。
    走进华艺兄弟所在的楼层之后，宗帅发现，今天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
    很多人在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得比以往恭敬和热情了不少。
    “莫名其妙嘛……”
    思来想去毫无结果之后，摇了摇头，宗帅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赵，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宗帅刚坐下，便叫来了自己的助理，“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古里古怪的?”
    “宗哥，他们其实到也不算是冲你来的了。”
    “呵呵，那倒真是奇了怪了，”宗帅都被气笑了，“那帮家伙就差没把我找你有事或者我想看你笑话这两句话刻在脸上了，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他们不是冲我来的？”
    “这个……宗哥，你今天到公司以后，还没看报纸吧？”
    “没看啊，”宗帅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来的路上都是自己开车的，怎么看报纸？”
    “方大哥投资的那部电影，上映前十天的票房数据出炉了。”
    “方大哥？你是说云墨投资的那部《疯狂的石头》？成绩怎么样？”
    “上映十天，票房一千八百万！”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宗帅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你确定这个数据准确么？不会是发行方公布的结果吧？”
    “哪能啊，宗哥，这个数据是国家电影票房办公室对外宣布的结果，只会比实际数字少，绝对不会更多的。”
    听到国家电影票房办公室这个名字，宗帅算是彻底把怀疑的心思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原因很简单。
    由于这年头很多二三线城市的电影院压根就没有电脑网络售票系统，完全采用的是手写出票方式，上报数据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存在着不小的水分，所以国家电影票房办公室虽然挂着国家的名字，但论及数据的准确度，却是完全没有权威性的……
    不仅公布数据的速度更慢，而且数值通常都会偏低，所以包括宗帅在内的所有人，在使用他家是数据时，至少都要往上再加个10%15%……
    可……如果按照这种操作，那《疯狂的石头》上映十天，累计票房岂不是……已经突破了两千万？
    “小赵，你确定是一千八百万？不是一百八十万？”宗帅还是有点不放心。
    “宗哥，我就算再怎么不靠谱，认字总还是认识的，18后面六个0，你来告诉我那是多少？”
    “没想到，刚刚上映十天，居然就已经两千万了……”宗帅摇了摇头，“云墨这小子，运气真不是盖的。”
    “宗哥，可是我们听说，方大哥之所以会投资《疯狂的石头》，都是因为你的极力推荐，所以大家伙才会觉得你眼光独到，希望和你打好关系，从你那里多少分一杯羹呢……”
    “呵呵，这帮人想得倒是挺好，”宗帅有点啼笑皆非，“《疯狂的石头》投资的事情完全是云墨自己的主意，我从头到尾无非就是帮他去找了个律师，签了个合同，怎么传来传去居然会变成了这样？”
    “可惜了，要是方大哥的下一部戏能让公司投资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知道方云墨仍然准备找个机会推动华艺兄弟立项《搜索》的宗帅，忽然从助理的一句话里看到了一线曙光……
    “说不定，这次《疯狂的石头》票房大卖，真的会成为一个好机会也说不定……”

 第248章 热度惊人

    事实上，不光是华艺兄弟内部的人误解了《疯狂的石头》背后的故事，连王氏兄弟也成了这种谣言的受害者……
    他们不仅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的和宗帅谈了一次，而且话里话外还有希望提前了解宁昊或者是方云墨这两个人下一步动向的意思，不过宗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泡——这家伙对于像这样的类似情况早有准备，一通云遮雾绕的废话之后，他以剧组目前还在进行路演，不适合谈论下一步计划为由而将王氏兄弟给搪塞过去了。
    虽然王氏兄弟对于没能从宗帅口中拿到句实话赶到有点不爽，但好在《疯狂的石头》目前的势头的确非常火热，剧组一行人现在也确实没多少时间和精力来研究下一步的计划，所以王氏兄弟最终也没有追着这件事不放，只是叮嘱宗帅，希望等到方云墨回京的时候，能够尽快和他见上一面……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的票房仍然以一种近乎于‘异常’的曲线逆势上升着。
    通常来说，一部影片的第二、三周票房通常会比第一周下落30%到70%，这种趋势会从第二周的周一开始显现，而《疯狂的石头》却少有的跳出了这个规律，从上线的第四天开始，每日票房都相较于前一天拉出了30%左右的增幅曲线，一个礼拜下来，上映第二周的最终升幅相较于前一周，甚至超过了220%，这也再一次证明了这部影片的口碑之强。
    《疯狂的石头》的好口碑不仅反应在票房数据上，更直观的反应则是路演时的观众反应上。
    剧组每到一地，不仅每个演员都多了很多热情的粉丝，甚至还有自来水的媒体向院线进行宣传的。
    ……比如当一行人来到羊城的时候，当地的主流媒体《羊城晚报》上就刊登了‘致全国院线经理的一封信’，强烈要求各地的院线增加《疯狂的石头》的排片……
    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编剧岳小军，也就是在电影里道哥小偷三人组里最瘦小的那位，甚至直接在见面会上哭了出来……
    说老实话，方云墨真的是不大能理解这位哥们的心思。
    不过宁昊倒是对这种情绪看的挺透彻的，“小军在编剧这个圈子里混了也有七八年了，经他手写出来的本子少说也有上百个了，可大多数都没办法署上自己的名字，《疯狂的石头》虽然本子是我们俩一起搞出来的，但是对于小军而言，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大概华国的电影观众这几年确实是被各式各样的‘大片’给弄得倒了胃口，连《羊城晚报》这样的地方官媒都开始自发的站出来替《疯狂的石头》摇旗呐喊了……
    在这种力量的推动下，《疯狂的石头》上映三周后，不仅市面上没有出现以其为内容的盗版光盘，甚至即便是于七月十一号上映的好莱坞大片《超人归来》都没能压下《疯狂的石头》所掀起的浪潮——因为以中影星美为代表的各大院线纷纷增加了对《疯狂的石头》进行支持的力度，截止到方云墨一行人返回京城的七月十七号，《疯狂的石头》第三周再次报收八百多万元，距离方云墨在首映式上所预测的三千万元门槛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算上即将于八月份上映的香江和新加坡市场，《疯狂的石头》迈过三千万元的门槛可谓只是时间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带着一帮子新面孔完成那个当初看上去完全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到了这个时候，当然已经没有人会继续抓着方云墨当时的话做文章了。
    “2006年上半年的票房冠军！”
    “小成本喜剧电影撬动华国电影市场！”
    “《疯狂的石头》，平民电影的胜利！”
    “同样都是做喜剧，宁昊甩了程恺戈十八条街！”
    …………
    不好意思，由于宁昊在首映式采访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程恺戈的名字，当无良的媒体在进行对比的时候，远在米国闷不吭声舔伤口的程恺戈很不幸的再次躺枪，被这些人拖出来当了一把被人拿来对比的背景板。
    《疯狂的石头》以四百万元的制片成本，一百万元的宣发预算，截至目前直接收获了两千七百万元的票房，可以说是让所有利益方都赚得盆满钵满，真正实现了利益共赢。
    刘德化的亚洲新导演计划经此一役之后，可谓是名声大噪。
    在第一届选出来的六位导演都还有作品没有上映的时候，亚洲新导演计划的第二批的报名和筛选工作就已经拉开了帷幕，这也让刘德化在演员的身份之外，又成功给自己裹上了一层慧眼识英才的光环；
    宁昊转型商业电影的第一战可谓是大获成功。
    《疯狂的石头》不仅成为了他敲响各大投资人办公室的敲门砖，甚至还让他如愿以偿的收获了‘鬼才导演’的名号，可想而知，只要宁昊接下来不是倒回去走小众文艺电影的老路，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电影没有投资人的问题了；
    最后享受到成功所带来的便利的则是在《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中出镜的各位演员了。
    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卢方生，朱雅文，罗进等人凭借自己的精彩表演，很快都收到了新的片约邀请，甚至连远在南方小镇紧张拍戏，压根就没在首映式上出现的唐糖，都因为电影里那双一米八的大长腿而收获了不少的关注……、
    至于原本就是剧组里最有知名度的方云墨，《疯狂的石头》上映后，热度更是持续增加。
    当他结束宣传行程打算回家的时候，就被一群不请自来的粉丝给堵在了机场，要不是机场保安还算尽职尽责，方云墨就算能够全身而退，也免不了要一身狼狈了。
    回到家刚洗了个澡，方云墨便接到了宗帅打来的电话，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打算过来和他进行详谈，看了看自己这段时间准备的东西，方云墨很爽快的答应了宗帅的邀约。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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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筹建工作室？

    华艺兄弟的演员资源如今已经开始呈现僧多粥少的架势了。
    在邓潮加入华艺兄弟之后，不出所料的在公司内部的头部男演员行列中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黄小明，邓潮，以及方云墨三个人几乎瓜分了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资源。
    当然，由于方云墨基本上只是借助华艺兄弟签约演员这个身份，所以实际上下场进行资源争夺的主要是邓潮和黄小明两个人。
    黄小明虽然在王京导演的《雪山飞狐》这个项目上扑了一把，但是作为一个电视剧演员，他之前也不是没演过烂片，再加上这个项目是华艺兄弟自己极力推荐的，所以到最后虽然这个项目的收视率远不如几乎和它同期的《神雕侠侣》，但是黄小明在华艺兄弟内部的地位却没怎么受影响。
    而邓潮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邓潮在加盟的时候，华艺兄弟已经有黄小明和方云墨这两位目前在国内人气极高的男演员了。
    前者和邓潮年纪相仿，出道时间比他还早，而后者入行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自从入行之后，连续三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都获得了不错的口碑（邓潮加入的时候，方云墨参演的《疯狂的时候》还没有拍摄完成，所以只能算是有一部电影成绩），电影《独自等待》甚至给他带来了一个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虽然最终没有拿到奖项，但是作为一个二十出头，还没从学校毕业的男演员，方云墨的成绩已经足以让他有资格碾压很多人了……
    比如黄小明和邓潮这两位……
    于是乎，在自己的对手一个被重点关注，另一个自身实力够强的情况下，邓潮只得放下所谓的架子和对加入华艺之前对未来的憧憬，努力先求个站稳脚跟再说……
    在这种时候，方云墨和宗帅所商量的一些前期布局就起效果了。
    在方云墨不大依靠公司内部资源的情况下，暂时没有了外部压力的黄小明和邓潮，，很自然的就开始为了仅有的那点资源开始了明争暗斗……
    在王氏兄弟的放任，以及宗帅等人的刻意推动下，华艺兄弟经纪公司内部目前的局势，倒是颇有点三国争霸的意思。
    合纵……
    连横……
    各种套路玩得飞起……
    在这种情况下，宗帅会主动跑来找方云墨，绝对是有什么问题……
    “宗哥，说吧，这次又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方云墨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宗帅。
    方云墨笑……
    很正常，《疯狂的石头》国内的收益部分，方云墨能拿的到六成！
    作为交换，方云墨签署协议，因此而放弃了《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在海外的全部收益。
    很明显，刘天王虽然名列香江四大天王之一，这几年的经济状况也不像外界所猜测的那么好，亚洲新导演计划好不容易出了一部爆款，自然想要尽量让收益最大化了……
    可惜，刘德化虽然人确实比较努力，职业道德没得说，但是说起做生意搞电影，这位的眼光可就不怎么好了……
    他也不想想，就算是在香江电影市场，一部操着华国方言的喜剧又能够有多少受众群体？
    更别说还有离华国本土更远的新加坡和泰国了……
    对了，听说《疯狂的石头》貌似还打算在希腊发行上映呢……
    ……好吧，我们一起祝刘天王好运吧。
    “你还好意思笑？”看着乐呵呵的方云墨，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在幕后做的那些工作，宗帅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两位王总已经找我问了好几次了，说想要见见你！”
    “见就见呗，”方云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他们两个好歹是业内大佬，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一个小演员撒气吧？”
    “小演员？”宗帅呵呵一笑，“这么多年以来，能让王硕和冯刚开口打抱不平的小演员，好像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呢……”
    “打抱不平？”方云墨一头雾水，“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的那个名叫《搜索》的项目，演员名单被毙了之后没多久，王硕就在京圈里直接开骂，说王仲雷做事情不厚道，没规矩，明明答应了人的事情，居然也能反悔，丢了京圈的面子……”
    “王硕……他该不会还直接点我的名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云墨倒是没怎么有担心害怕之类的情绪，更多的反倒是有点感动和哭笑不得。
    对于和王硕之间的关系，方云墨自以为看得很清楚——无非就是个借势与被借的关系——方云墨付出点时间和精力维系住双方的那点香火之情，在某些需要的时候能够让其他人对他心生忌惮，那就算是够了……
    说老实话，方云墨可没指望过王硕会亲自下场替他做点什么……
    “王硕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直截了当的说你的名字，”宗帅摇了摇头，“可你别忘了，京圈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知道王硕最近这段时间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其实一点都不难……”
    “……反正据我所知，王仲均是没花多少工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王仲雷这个当事人，估计只是知道个结果，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那么清楚。”
    “这事倒是有点奇怪了啊，”对于王氏兄弟的不同表现，方云墨不由得啧啧称奇，“难不成在华艺兄弟内部，还存在着董事长和总经理两套不同的消息来源？”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问谁去？”宗帅没好气的瞥了方云墨一眼，“要不是王仲雷阴阳怪气的找到我，说我告他的黑状，我还未必会知道原来是王硕在王仲均面前说了什么……”
    听到这里，方云墨总算是捋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闹了半天，宗帅是被王仲雷误会，然后穿了小鞋，跑自己这来撒气了……
    对这种情况，安慰道歉只会让他的情绪更加不爽，聪明人的做法通常是——转移视线。
    想到这里，方云墨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宗哥，我希望公司能够协助我组建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你愿意过来帮我么？”

 第250章 利益与初心

    演员工作室，这个在n年后几乎会成为娱乐圈全员标准配置的东西，在2006年应该还算是个新生事物。
    当然，这里所谓的‘新生事物’，仅限于内地市场。
    香江、台湾，各种演员，导演开设的个人工作室的简直不要太多。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华艺兄弟要到明年，也就是2007年的时候，才会开始出手替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几位导演成立个人工作室，而在演员方面，华艺的脚步则要慢的多……
    樊冰冰2007年的时候明明是与华艺约满离开，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个人工作室的各方面发展都备受打压……
    而现在，方云墨想要在所有人之前开先河，他又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云墨……”不出所料，在听说方云墨打算组建自己的演员工作室之后，原本正在倒苦水的宗帅也有点犹豫了，“我觉得……你是不是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现在提这件事，我认为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
    “理由呢？”方云墨目光一闪，并没有动怒，“我想知道你劝我的理由是什么！”
    “主要是时间……”宗帅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你想要离开公司自己单干……”
    “宗哥，我先纠正你一下，”方云墨摇了摇头，“至少在两三年之内，我并没有彻底脱离华艺兄弟，出去自组公司的意思。”
    “……那你又何必这么早提出来要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呢？”
    宗帅有点不明白方云墨的意思了。
    在宗帅看来，既然方云墨未来两三年之内都没有出去单干的意思，那在这种时候出来当靶子，未免有点太得不偿失了。
    ……至于方云墨口不对心，打算骗他的可能性，宗帅压根就没想过。
    方云墨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喜欢胡说八道，但是在谈工作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因为我不希望像这次所发生的事情在以后的某个时候再次上演，”方云墨的态度很坚决，“我自己的剧本，自己找好了导演、演员，结果还要在这种地方再被人卡一次脖子……”
    “可是，当时咱们本来就是去找王仲雷拉投资的啊……”
    反正在宗帅看来，拉投资的时候被投资人各种刁难，甚至是折磨，这根本就是拉投资的时候完全正常的操作。
    “所以我不想再让别人对我的项目指手划脚了！！”
    “宗哥，你也看过《搜索》的剧本了，在使用我那份名单的前提下，最多一千万，这个项目绝对可以顺利出炉产生收益，连我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我就不相信王仲雷看不出来。”
    “说到底，他王仲雷不过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杀杀我的锐气，展示一下公司对我的掌控能力罢了……”
    听到这里，宗帅有点脸红。
    这次的事情，王仲雷的确是做得有点过了。
    明明有两个更不安分，斗得更厉害的目标，结果他千挑万选，却选了个最老实的来立威……
    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腻味！
    “所以，我一定要把决定权牢牢握在我自己的手上！”
    “可是云墨，我们现在毕竟都是华艺的人，不管你有没有享受公司的资源，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先有了公司，所以才有了你如今的成就，你现在这样主动提出组建工作室，很容易给人带来一种错觉，你现在是利用完了公司，打算过河拆桥……”
    “真要是变成了那样，你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下去？”
    “所以我刚才跟你提的是希望公司出面牵头，由他们来协助我们组建我的个人工作室啊，”方云墨眨了眨眼睛，“公司出面的话，总不会有人说我过河拆桥了吧？而且，我还可以将一部分股份交给公司，并且尽量保证他们在一定年限期间内的收益。”
    “这……倒是说不定能让王董考虑一下。”
    虽然宗帅还是有点迟疑，但是也渐渐开始松口了。
    他很清楚，同样的一件事情，由谁发起，如何操作，最后所出来的效果将会有极大的差别。
    华艺兄弟是家影视传媒公司，不是开善堂的老好人，所以它的所有行为都必然是出于盈利的目的来进行的，想要让它按照某个人预想的轨迹行事，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的——让它看到足够的利益就行了。
    就像这次方云墨的事情一样，只要能让王氏兄弟觉得，同意组建个人工作室的利益比不同意的高就行了……
    华艺兄弟起家靠得是导演，
    或者再说的明白一点，他们起家靠的就是冯刚。
    相对于冯刚这位镇宅之宝，在王晶花跳槽离开之后，王氏兄弟对于演员的看重程度其实是在下降的。
    本来嘛，华国每年从三大影视院校毕业的人那么多，就算一个两个演员不怎么成功，只要导演这个环节不出岔子，华艺兄弟的基本盘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别看现在华艺内部黄小明和邓潮两个人斗得那么欢实，只要冯刚入场说一句稍微带点倾向性的话，他们俩之间的争斗马上就会分出胜负。
    原时空的时候邓潮之所以后来会在与黄小明的争斗中黯然出局，冯刚明确的表示出了对邓潮的不喜欢，基本上可以算是决定性的一击。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方云墨和冯刚交好的事情在华艺上下可谓是人尽皆知，这货还真动过找冯刚商量，大家一起演一出苦肉计的打算……
    可惜啊，王氏兄弟对冯刚的性格可谓是了如指掌——这家伙虽然经常性的口无遮拦，但却不是个暴躁易怒，喜欢跟人随随便便翻脸的人，如果不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旁人信服，一旦苦肉计被人识破，那么反倒是只会起到完全不同的效果……
    “宗哥，只要华艺兄弟同意让我组建自己的个人工作室，我就把你要过来，除了筹划项目方面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你做主。”
    “呵呵，小子，你觉得我会放着好好的华艺兄弟经纪公司高级负责人不干，跑去跟你一起吃苦受累，开荒种地？”
    “你还被跟我装，”方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忘了当初跟我说过，想要打造一种全新的艺人经纪模式吗？这两年你的位置倒是越来越高了，可你那些所谓的模式到底在哪呢？”
    “唉……我也没办法啊，这不是……”
    “所以咯，你要是再继续混在华艺那摊子泥里，早晚连自己都要被搭进去，还不如跟着我出来单干呢，好歹在我这，除了我就是你，没人会对你指手划脚的。”
    “唉……行吧，我先去和王董谈谈看呗。”

 第251章 首要目标

    “哥，方云墨这小子未免也太飘了吧！居然敢让宗帅那家伙跑来跟我们提出要组建个人演员工作室？！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宗帅，他是脑子不清醒了还是怎么回事，这种乱七八糟的要求也敢往我们的面前递？我看他是不想干了吧？”
    “拿着我们华艺的饭碗，胳膊肘往外拐，我们之前正式瞎了眼，居然会把这样的人提拔成演员经纪部门的高级管理人员……”
    “还有……”
    华艺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红耳赤的王仲雷正在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好了！”王仲均阻止了自己弟弟的喷口水行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觉得亏心吗？”
    “亏心？我有什么好亏心的？”王仲雷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否了方云墨那小子的名单么？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我看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王仲均敲了敲桌子，“方云墨的名单是在你答应了他交给他全权做主之后否掉的。仲雷，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疯狂的石头》虽然到目前为止最终收益还没有公布，但是据公司的估算，方云墨至少从这部戏里面赚到了六百万的收益……”
    “六百万收益很高么？”王仲雷撇了撇嘴，“我们华艺兄弟最近哪部片子的收益不是以千万为单位？”
    “可我们哪部片子的投入不也是以千万为单位的？”王仲均明显是忍耐性在不断下降中，“可《疯狂的石头》那个项目，方云墨一共就只投入了两百万元！”
    “投入两百万，收益六百万，百分之三百的收益比例，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难道还用我说更多的理由来提醒你吗？”
    “是，我们华艺收入是高，可我们投入成本也很高啊？！”
    “就拿冯刚这次的《夜宴》来说吧，投资一亿五千万，我们最少要3亿元的数据才能保证靠票房回本，你敢保证冯刚这次的《夜宴》不会亏吗？”
    “……我，这让人怎么保证得了？”
    王仲雷哑然无语。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冯刚自己，如今在《夜宴》的营收方面也不敢多嘴半句。
    前所未有的高投资，同时也意味着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高压力。
    如果《夜宴》真的是营收达不到预期，冯刚即便不至于会被华艺扫地出门，但在执导下一部电影的时候，所受到的掣肘和压力会比之前要大得多……
    如今这种时候，华艺上下所面对的压力真的是……挺大的。
    “所以……方云墨这小子挑在这种时候提这种要求，这塔马不是摆明了要趁火打劫吗？”
    “人家这叫看准了时机，一击即中，”王仲均呵呵一笑，“如果不是这事发生在我们华艺自己的身上，我肯定会为这小子找的时机够好而拍案叫绝呢……”
    “哥，你也别在这叫什么绝了，”王仲雷开口道，“如果这次不把方云墨这小子的气焰给彻底打压下去，我们以后还怎么管人？”
    “那你说应该怎么管？”
    “对内停止方云墨的所有工作计划，对外直接宣布他被公司雪藏，然后在圈子里发布封杀令，最好是能让这小子彻底在圈子里消失！”
    看得出来，王仲雷也不是完全没做功课，至少这封杀的套路和措施，他就想得挺周全的……
    “好，就算一切都如你所想得那样，方云墨真的是被咱们停掉了全部的工作，而且也对外发布了封杀和雪藏的消息，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措施对他能有多大的作用？”
    “首先，他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本身电影学院的那帮人就对咱们华艺最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看不顺眼，方云墨这么一被雪藏，那帮人还不在暗地里把咱们给骂上了天？”
    “骂就骂呗，”王仲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正咱们不管做了什么事情，他们总是能找到说头，那票家伙跟咱们永远走不到一条道上去……”
    别看王仲雷似乎一副彪呼呼的样子，但是在这方面，他还真没说错。
    电影学院那帮在象牙塔里关久了的老学究们，和太平洋对岸那帮好莱坞主流评委一样，都喜欢缅怀过去……
    一会是铜臭味污染了艺术，一会又是商业电影挤压了艺术电影的拍片空间，他们也不想想，要是华国所有的影视公司都不考虑赚钱的问题，那到现在观众在电影院里还不是只会看到好莱坞的商业大片，到时候国产电影连生存空间都没了……
    “……行，我就算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可你考没考虑过，京圈那边的反应？”
    “京圈……”
    听到这个词，王仲雷忽然觉得有点牙疼了。
    作为华艺兄弟的掌舵人之一，王仲雷自然是全程见证了自家公司是如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崛起过程的，毫不夸张的说，京圈的助力对于华艺兄弟的起步阶段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大助力。
    可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华艺兄弟的规模越来越大了之后，京圈对于他们来说却变成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不能的鸡肋。
    “王硕目前看来是肯定站在方云墨那边的，”王仲雷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起来，“王硕有可能影响赵宝钢，冯刚和戈优这次的立场有点不大清楚，如果再往后发展的话……”
    “看起来你也明白了……”王仲均长叹了一口气，“方云墨的合约到目前为止只有不到一年了，就算我们从现在开始雪藏他，最多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没办法去外面接戏而已，影响根本就很有限，至于封杀令……”
    “……有王硕那货在，京圈至少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人不会理会咱们的号召，那咱们的这个封杀令岂不是成了笑话？”
    盘算了半天，王仲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就是咱们打算动一下方云墨这小子么？怎么居然会这么难缠？”
    “你还少算了一点，”王仲均摇了摇头，“我们公司现在正在筹备上市，方云墨作为我们公司自己培养起来的新星，在这个当口封杀雪藏，很容易被外界解读为公司内部人事再次动荡的征兆……”
    王仲均颇有点心累的叹了口气，“公司启动上市程序之后，有一段时间的静默期，到时候外界有任何过分的解读我们都不能做出回应，这实在是太塔马憋屈了。”
    “哥，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华艺岂不是注定了要在方云墨这小子的身上吃个哑巴亏了？”
    “华也不能这么说，他不是主动让宗帅递话过来，说想要让公司出面组建工作室么？我感觉他应该还是处于某种微妙的考虑之中，所以……先找个机会和宗帅见个面，大家坐下来谈谈再说吧。”
    “哥，这事整的，我真觉得憋屈！”
    “再憋屈也得忍，在华艺兄弟上市之前，我们一定要尽量避免意外因素的产生！”
    “明白了，哥！”

 第252章 趁火打劫

    相较于年纪更轻，脾气也相对来说比较冲动的王仲雷，久经沙场的王仲均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则要全面和隐忍得多了。
    虽然这两兄弟身上或许都有一大堆的个人问题，但是他们能够将华艺兄弟一度做到内地最大的民营传媒公司，这就足以说明他们两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泡……
    就算是乘风而起，那也要有翅膀才行啊……
    或许在公司上市之后，他们依然会沉溺于某种功成名就的幻象之中，但是至少现在，王仲军还是谨慎而稳健的掌控着公司的，并且对于公司每个阶段的主要目标他也非常清楚。
    事实上，当方云墨把话递过来的时候，王仲军就已经做好了最终妥协的准备。
    没办法，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华艺兄弟其实正处于某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演员经纪，电影，电视，音乐，各个方面的业务都有，但是电影业务毫无疑问是绝对的核心产业。
    以电影产业带动其他版块发展这个规划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其他版块的业务出现问题的时候，被舆论和话题反噬的却不止是公司的电影业务，而是整个公司……
    所以在公司上市之前，可怜的王仲军就只能像是一个救火队员一样，千方百计的做好防火安全工作，尽量保证公司在上市前的静默期里不要出问题……
    在这个大前提下，王仲军不介意在一些不那么核心的方面，稍微做出一些让步……
    距离王氏兄弟达成共识之后的第三天，王仲军约见了宗帅。
    双方足足讨价还价了差不多一整天，最后总算是卡着各自的底线，达成了一个能够让双方都觉得比较满意的方案。
    2006年的6月30号，华艺兄弟通过各种渠道对外宣布，公司主动为旗下演员方云墨组建个人工作室，双方的合作超越了传统的经纪公司与演员的方式，进入到了以演员个人工作室与影视公司对等合作的新业态……
    ……
    客厅里，方云墨看着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谈判的宗帅，先给对方倒了杯水，然后乐呵呵的开口道：“宗哥，现在是不是到咱们清点战果的时候了？”
    “清点战果？”宗帅一声苦笑，“我都不知道这份协议签下来以后，到底对我们将来的发展会有多大的影响……”
    “协议的大致条款我们都是事先商量好了的，”方云墨呵呵一笑，“只要最关键的一条底线还在，我们的未来就不会偏离到哪去！”
    “华艺兄弟绝对不能占据工作室的主导权！”
    这便是方云墨和宗帅所共同决定了的谈判底线。
    开玩笑，方云墨之所以想要搞自己的个人工作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希望有人插手自己的决定，如果谈来谈去到最后华艺兄弟还是要在工作室里占大部分股份，那还搞那么多事情出来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华艺兄弟能够对外发布公开正式消息，那么至少说明宗帅还是把底线给守住了的。
    “第一，你在华艺的演员经纪合同作废，但是要以工作室的名义挂靠在华艺旗下三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咱们的工作室项目需要吸纳外部投资的话，在同等条件下，华艺兄弟享有投资的优先权。”
    说到这里，宗帅悄悄瞄了方云墨一眼，见后者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继续说道，“第二，如果我们工作室自主投资拍摄制作影视剧，华艺旗下的演员将可以无条件参与带妆试镜，在同等情况下，我们必须优先使用华艺的演员。”
    “小事情罢了……”方云墨呵呵一笑，“宗哥，你接着说。”
    “第三，你必须以每股1元的价格，购入五百万股华艺的内部原始股，并且持有五年，期间不得进行交易……”
    “等会，宗哥，你的意思是说，王氏兄弟打算白送我五百万股华艺的原始股？”
    “不是白送，”宗帅诧异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是以每股1块钱的价格卖给你的，你要给钱的好不好？”
    “1块钱？这也叫卖？”方云墨摇了摇头，呵呵一笑“你要不然再去问问，我还想再买三百万股，他们肯不肯卖给我？”
    “八百万？”宗帅吓得都快跳起来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钱从哪来你就别管了，”方云墨接着说道，“反正我的钱不偷不抢，来路正当，就算你是找人来查我的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对了，华艺那边只说是让我持有这些股票五年，那如果五年以后我打算交易的话，他们有什么限制么？”
    “限制？？”宗帅有点不明所以。
    “就是比如说，他们有没有说要让我卖的时候还是要按照一块钱的价格卖，又或者是华艺兄弟在同等价格下有优先收购权之类的？”
    “还是按照一块钱卖那是不可能的，”宗帅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方云墨，“华艺兄弟要是现在发行的原始股都让人按照一块钱的价格往外卖，傻子才会买呢！”
    “当然是按照五年后的市场价卖了，不过你说的什么优先收购权我倒是没在合同里看见，估计华艺那边也没想过要收购你手里的股票……”
    “反正连百分之二都不到的份额，他们也压根就不担心有人会利用这点份额搞出什么事来。”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宗哥你记得去帮我问问，能不能再帮我买三百万股……”
    “你小子还真是不死心啊，”宗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先听完，我改天去帮你问……”
    看得出来，宗帅还是觉得方云墨多半会被人坑。
    在华艺上市之前，他们的前途其实真的没有好到被所有人看好的地步。
    即便是公司内部流通股这样的东西，还是有不少人以手里没钱，或者说是其他的一些理由来进行搪塞，其中就包括了他们想要绑定的一些明星……
    比如在男星阵容中，邓潮就对购买华艺内部流通股兴趣缺缺，女演员那边，樊冰冰貌似最后也多半是买个几万股意思一下……
    从宗帅的视角看来，华艺一开口就把五百万股的数量压在方云墨身上，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
    ……偏偏方云墨还跟个傻子似的，自己上赶着要往坑里跳。
    呵呵，他哪里知道，华艺兄弟上市之后的头三年，正是这批原始股飞涨的时候。
    方云墨这会花的钱，早晚会以五倍甚至十倍的价值再回到他的口袋里。

 第253章 初见与代言

    搞定了与华艺兄弟的合约之后，方云墨的工作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
    虽然华艺兄弟碍于合约所限，不得不出面牵头替方云墨搭好工作室的基本架构，但由于华艺兄弟在以后工作室的日常运作中无法在决策层面施加影响，所以最后他们也就仅仅是把工作室的架构搭了起来，然后又附送了一批在公司内部不怎么得志的工作人员，剩下的中层和高层人事，这些家伙就摆出一副完全不插手的样子了……
    不过这倒是正好让方云墨乐得高兴。
    真要是公司上上下下都是华艺兄弟的精兵强将，他倒真的是未必敢用了。
    随着《疯狂的石头》渐渐下片，华国一年一度的电影奖项评选也逐渐开始拉开了大幕。
    作为一部小成本黑色喜剧，《疯狂的石头》在奖项方面只有可能在导演或者是剧本方面有所收获，而今年方云墨也算是和奖项方面无缘了……
    不过尽管如此，方云墨的曝光率依旧不低。
    《疯狂的石头》虽然在演员表演方面不可能得到专家们的认可，但是诸如‘bmw等于别摸我，’‘顶你个肺’之类的经典台词还是很快便在观众们心目中广为流传，依靠着这些自发的热度，《疯狂的石头》最终以内地票房2890万的数据下片，成功坐上了内地票房半年榜的冠军宝座……
    作为《疯狂的石头》的投资人，方云墨自然是赚到钱了的。
    虽然现在国内的票房分账比例还不到百分之四十，但是方云墨还是分到了700万左右的现金，赚钱了，再加上搬新家，最后还遇上了工作室新成立，三喜临门之下，方云墨干脆在自家的别墅里办起了庆祝派对。
    ……反正大家都知道这货在米国呆了有十多年，偶尔搞点米式作风的事情出来，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方云墨回到华国如今已经好几年了，班上，公司，各种渠道积攒的人脉也不算少了，所以这次干脆趁着举行派对的机会，把方方面面的人都叫了过来。
    派对上，方云墨作为主人，自然是最引人注目的。
    ……比如，黄小明便带着邓潮一起过来和他打起了招呼。
    “云墨，这是邓潮，”别墅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黄小明亲热的替方云墨和邓潮作着介绍，“潮，这就是我们公司上升速度最快的新星，方云墨。”
    要不是知道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只是光看黄小明和邓潮的样子，估计没有人会想到这两位的经纪人目前在公司里为了争夺资源，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当然方云墨不可能让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演一出全武行，笑着朝邓潮伸出手去，“潮哥，我们虽然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之前我们也算是间接打过交道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之前我们之前曾经见过面……”
    黄小明和邓潮同时开口问道……
    一个的语气有点急；
    而另一个……语气里更多的是困惑不解；
    很明显，黄小明今天带着邓潮过来并不是完全出于礼貌……
    作为公司第一个组建个人工作室的男演员，黄小明和邓潮在松了口气之余，自然会希望能够从方云墨这里打听一些公司未来路线的情况。
    ……估摸着在这两位的心里，方云墨能够第一个开设工作室，毫无疑问是因为公司对他的极度看重……
    他们俩在来之前可是都已经听各自的经纪人说了，方云墨一个人就拿下了八百万股的华艺内部流通股，简直豪横得不可理喻……
    黄小明为了表忠心，一共也就认购了三十万股，而邓潮则更少，只有十五万股……
    两个人加起来的数量连方云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不是跟公司深度绑定，甚至在两位老总心里挂上了号，方云墨怎么可能豪掷万金，一举拿下那么多股票，华艺兄弟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出帮他组建个人工作室？
    除了方云墨非常特殊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种解释嘛！
    可惜，任黄小明和邓潮再怎么想破脑袋，他们俩估计也想不到方云墨的‘特殊’全都点在了相反的方向上……
    这货压根就是个上了王氏兄弟小黑本的家伙啊！
    “小明哥，你别误会，我和潮哥之前更多的只是闻名，从来没有见过真人，”方云墨微笑着把两人拉到一边坐下，继续解释道，“几年前，我曾经去过《少年天子》剧组，那次是参加男主角顺治皇帝的试镜，不过导演当时觉得我不太适合那个角色，所以我在初选就被淘汰了……”
    听到这里，黄小明目光一闪，“最后是潮拿到了那个角色……”
    “是啊，”方云墨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那个角色潮哥演绎得非常传神，如果我和他异地处之，我可以肯定的说，绝对达不到他的那种表现。”
    “云墨你太客气了，”虽然和黄小明相比，邓潮只能算是初见，但他的态度却显得更加诚恳，“我看过好几遍你那部《独自等待》，陈文这个角色被你演的活灵活现，换成是我的话，多半也演不出来你的那种独有的味道……”
    “你能凭借那个角色拿到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的确是实至名归的。”
    “可到最后，我不也没拿到奖杯么？”方云墨自嘲的一笑，“对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男演员来说，想要碰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剧本，真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大概是共同的遭遇勾起了某种不太美好的情绪，黄小明也叹了口气，“在那些所谓的专家和前辈们眼里，男演员只有到了三十五岁才有资格入他们的法眼，想要拿奖，至少也要四十岁以上了……”
    “行了，小明哥，别老是想着这些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情，”方云墨端起酒杯递给黄小明和邓潮二人，“今天来参加派对就是要开心，玩要玩得开心，喝酒也要喝得高兴，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努力，将来的华国娱乐圈，必然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那就承你贵言了！”黄小明接过方云墨手里的杯子，举了起来，“希望如你所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像今天这样……”
    “干杯！”
    几个人爽快的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以后就各自散去了，而方云墨则被宗帅叫到了楼上的书房里。
    他一直让宗帅搁置的商业代言，这次终于有了点眉目了。

 第254章 代言选择

    作为华艺兄弟第一个组建个人工作室的演员，方云墨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重启《搜索》这个项目或者是拿出什么新的剧本，他的首要任务是接代言……
    简单来说就是接广告！
    2006年的内地娱乐圈还不是后世那种国际大牌满天飞的时候，对于大多数将登陆基地设在香江的国际品牌来说，他们在大多数时候都会近水楼台的选择香江和宝岛的艺人作为自己品牌的代言人。
    至于内地艺人……
    不好意思，我们对你们真的不大了解诶……
    当然，这倒是也不能完全怪人家眼睛长在天灵盖上。
    对于这些商业品牌而言，业内地位，出身哪里其实真的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重要，只要能够为公司的品牌带来足够的盈利，哪怕让他们去找犀利哥当品牌代言人，他们也会甘之如饴……
    很可惜，在冯刚的《集结号》之前，香江明星似乎真的是比内地演员的受众群体要大得多。
    方云墨想要持续提升知名度，有没有大牌选择他成为代言人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他之前一直没有接任何代言，并不是因为他不差钱，而是不希望因为想赚快钱而接了烂品牌的代言，导致个人形象受损。
    幸运的是，由于华国即将举办奥运会，很多国际一线品牌都准备借着这股东风，将自己所在品牌的影响范围扩大，而随着华国经济水平的不断提升，国人的购买能力也让这些国际品牌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巨大市场正在缓缓成型，在这种时候，找一个在华国内地拥有广泛知名度和大量粉丝群体的代言人，绝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当这些国际知名品牌为了寻找代言人开始努力进行着调研的时候，方云墨闪亮亮的出现了。
    年轻，外形条件好，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过往作品口碑良好，最后……这家伙居然还是奥运主题曲最终决选的入围歌曲创作者！
    毫不夸张的说，光是前面几个条件就足以让方云墨成为不少品牌的候选人之一了，而最后一个条件则让方云墨直接成为了香饽饽级别的存在。
    想想吧，万一方云墨入围的那首歌真的成为了奥运会开幕式的主题曲，那对于自身品牌形象的推广将有多么巨大的助力啊！
    双方都有意接触的情况下，事情的进展通常都会比较快。
    宗帅这边刚刚放出方云墨有意接下产品代言的风声，那边就已经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品牌开始尝试着进行接触了。
    宗帅今天会从派对上直接把方云墨拖走，就是因为他手上的品牌意向在短短几天之内，已经多到了需要方云墨自己拍板的程度了。
    “云墨，目前食品，快餐，汽车，饰品还有运动品牌等行业都有品牌向工作室提出了报价，我从中筛选了一些出来，你可以先看看。”
    楼上的书房里，宗帅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熟练的调出一份文件，然后连电脑一起递了过去，“被我用黑色笔划掉的是一些品牌形象和你差距太大、或者是价格太低的，那些我不作为首要推荐，但是如果你自己愿意，我也可以帮你去谈谈……”
    方云墨顺着宗帅的指点看了过去，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宗帅一开始就跟他说了不推荐，这票东西实在有点入不得人眼。
    书包，文具，还有厨具这些倒也罢了，无非就是价格低点，和他形象不搭而已，但银嗓子喉宝的出现算是个神马情况？
    一想到自己傻了吧唧的在摄像机面前拿着小小的一盒东西，露出一口大白牙，念着煞笔到几点的广告语，方云墨就觉得不寒而栗。
    “宗哥，食品类的全部拒绝，”方云墨嫌弃的叹了口气，“那票东西也不知是有没有地沟油，吃下去万一生病了我说不定还要吃官司，以后这种类型的都不用给我看，直接拒绝就行了。”
    “可惜了，”宗帅无奈的摇了摇头，“宝岛的那家方便面公司原本还打算下周给我们报价的……”
    “还是算了吧，”方云墨一点迟疑的意思都没有，“我从来就不喜欢吃方便面，那玩意从来都是图片与实物不符，万一遇到了个较真的，连我们带厂家一起告，更麻烦！”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宗帅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其实我也不觉得接方便面广告对你有什么帮助，还不如接肯德基……”
    “打住，你给我打住，”方云墨还没等宗帅说完，直接打断了对方，“别说是肯德基和金拱门这种快餐店了，就算是在国内牛皮哄哄的星巴克，在米国人的心目中也不过就是个咖啡连锁店而已，基本上连青少年偶像都很少愿意接他们的代言……”
    “宗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接代言的时候，我们的原则一定要是宁缺毋滥，没有合适的大不了空着就是了，要是接的品牌像前些年的x鹿奶粉那样，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别指望在圈子里混了？”
    “也是，”说起x鹿奶粉，宗帅也是心有余悸，“那你考虑一下其他的吧，饰品，汽车，还有运动品牌、以及正装服饰什么的？”
    “饰品……也拒绝，”方云墨再次摇了摇头，“目前的社会形势下，对于在身上佩戴饰品，宽容度并不算太高，而且我自己也没有佩戴饰品的习惯，接了这类的代言，多半是有要我在一定场合佩戴的条款，不适合我……”
    “那剩下的也就只有汽车和运动品牌以及正装服饰了。”
    “这些东西你有什么推荐的么？”
    “minicooper觉得你的外形条件很适合他们公司旗下产品的运动元素，奔驰的运动元素系列产品也有意接洽，但是由于这类国际车企通常都会在协议中有排他性条款，所以我建议咱们先不要急着做决定，多了解一些他们的意向再说。”
    “行，这个方面你是内行，你来做主就行了。运动品牌和服饰呢？”
    “由于你之前着正装出席活动的次数实在太少，所以目前这方面的代言邀约都是一些相对较新的新兴品牌，倒是在运动服饰这个方面，阿迪达斯和耐克这两个品牌，似乎都对你有兴趣。”

 第255章 全面考虑

    京城王府酒店的一间高端会客室里，阿迪达斯品牌大中华区及亚太区企划宣传部的负责人马克·冯·布莱恩正在向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中年人介绍着情况。
    “贝克尔，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云墨方不管是从个人形象还是综合情况，都绝对是最合适我们的人选。”
    被叫做贝克尔的中年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推荐而改变主意的意思，“马克，你的意见太主观了，我认为一个今年还不到二十一岁的男演员，很难说他的未来会一片光明，万一他接下来的作品没有能够达到我们所期待的高度，那么他反而会拖累公司在华国内地的布局。”
    “贝克尔，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早已成为了一个华国通的马克·冯·布莱恩拿起桌上的报纸，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内容，推到贝克尔的面前，“在鑫浪娱乐最近对华国二十五岁以下年龄段男明星所做的市场调查里，云墨方的被关注度是最高的，何况他还有在米国生活超过十年的经历，这些都将有助于让我们的潜在客户关注公司的产品……”
    “可是……这份榜单里并不包括香江和宝岛的年轻明星，比如亭丰谢，冠希程，甚至还有丹尼尔吴（吴雁祖），这些人都不在这份名单上，如果要是把他们加进去的话，云墨方未必能够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关注吧？”
    很显然，和长期驻扎在京城的马克·冯·布莱恩不同，贝克尔还是更倾向于自己所熟悉的香江明星。
    说句老实话，马克·冯·布莱恩觉得自己的这位同事，明显是已经陷入了某种对香江明星的固有印象之中了，而比较尴尬的是，对方的职位和在公司内的供职年限却又明显比他更长，这也导致了他在很多时候，有很多的话不能说的太明白……
    幸运的是，贝克尔这家伙比较直来直去，也没有在工作中掺杂私人感情的习惯，所以马克·冯·布莱恩觉得，自己只要能够拿出足够的理由，要说服贝克尔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贝克尔，你的这种观点其实在我刚到京城工作的时候也曾经有过，”马克·冯·布莱恩端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但是在京城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哦？你发现了什么事情？”贝克尔果然上道，很自觉的接上了话茬。
    “华国内地和香江，毕竟不是同一个市场啊。”
    “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你到了这里才会知道吗？”贝克尔有点不明所以，“香江的发展速度和发达程度，明显要比华国内地要强多了。”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马克·冯·布莱恩笑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敢肯定，最迟十年……不，甚至有可能只要五年的时间，华国内地的发展速度就将远远超过香江，要是再过一个五年，华国的经济总量甚至将成为亚洲第一……”
    “亚洲第一？”贝克尔目瞪口呆，“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华国将会把日本和韩国甩在身后？马克，你似乎忘了，现在光是香江一个城市，它的经济总量就占到了全华国的百分之十。”
    “贝克尔，如果你像我一样，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不，你甚至只需要在这里工作半年，你也一定会像我一样，感受到华国经济所蕴含着的强大能量，我敢预言，这股能量一旦爆发出来，华国将完全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好了，马克，我们今天可不是来专门讨论华国的经济发展问题的，”贝克尔打断了马克·冯·布莱恩的滔滔不绝，“让我们回到品牌代言人的问题上来吧。”
    “贝克尔，你怎么还不明白，”马克·冯·布莱恩有点急了，“当一个国家的经济总量不断上升的时候，那里的国民必然会在拥有强大购买力的同时变得自信而有归属感，相对于你刚才说到的亭丰谢，冠希程，还有丹尼尔吴（吴雁祖）这些人，云墨方虽然也有过在米国的居住经历，但是在所有的华国年轻人心目中，他和上面那些人不一样……”
    “在这些人心目中，云墨方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而正是这种看着成长的经历，让他代言的东西更容易……接地气。”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马克·冯·布莱恩已经完全用的是中文的发音了。
    “接地气？”
    贝克尔怪腔怪调的重复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且别忘了，耐克的那帮家伙也不会轻易放掉云墨方这么有价值的目标……”
    “耐克？”贝克尔眨了眨眼睛，“我听说他们好像已经在竞争华国奥运代表团比赛用服的较量中出局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马克·冯·布莱恩呵呵一笑，“奥运会百年内第一次落户华国，这对于华国上下来说都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大事，像这种时候，他们怎么会让奥运代表团穿着外国的运动服入场呢？”
    “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也没机会了？”贝克尔有点着急。
    “所以接下来就是我极力推荐云墨方的最后一个理由，他是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其中一首候选作品的词曲作者，如果他的作品最终能够成为奥运会的主题曲，那么你想想，我们公司现在做出的决定，岂不是把耐克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听到这里，贝克尔的心里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了。
    和成立于1972年的耐克不同，阿迪达斯早在1949年便已经诞生。
    在运动服饰这个领域，早诞生几十年并没有带给阿迪达斯什么先机，反倒是让他们近年来一直给人以暮气沉沉的感觉，这次趁着奥运会的机会大举进入华国市场，本身也是总公司迫切希望借助华国内地的腾飞时机，带动着阿迪达斯这个品牌迎来二次飞跃。
    作为工作小组的领头人，贝克尔原本打算和其他国家一样，通过赞助一些诸如足球，篮球等各个领域的国家队来扩大影响，但在了解到华国男足那糟糕的成绩之后，贝克尔便放弃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华国男足那种谁也打不过的本事绝对是所向无敌的大杀器，这种巨坑阿迪达斯最好还是避之则吉。
    得知贝克尔在体育圈受挫之后，马克·冯·布莱恩主动开口，向工作小组推荐了方云墨，而在听完了马克·冯·布莱恩的这些理由之后，贝克尔最终决定，对方云墨直接进行一次见面考察。

 第256章 相中

    几天后，还是王府酒店的那间高端会客室，马克·冯·布莱恩与贝克尔以及他手下的团队这次算是做足了功课。
    他们不仅收集了方云墨从出道以来的所有资料，而且还包括了在校表现以及一些在米国的经历在内的很多内容，简而言之，德国人对于工作的严谨和认真在这次的当面考察过程中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将一切准备工作落实到位之后，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也敲响了房门。
    “布莱恩先生，方云墨先生和他的经纪人宗帅先生已经到了，请问您是要现在见他们还是让他们稍微等一会呢？”
    “现在就请他们进来吧。”马克·冯·布莱恩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而坐在一旁的贝克尔也朝自己手下的小组成员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
    没过多久，高端会客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刚刚出去的那位工作人员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由于马克·冯·布莱恩是今天这场见面名义上的发起者，所以出于礼貌，他站起身来，迎上去了几步，朝工作人员背后的两个人伸出了手，同时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道：“你好，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出乎马克·冯·布莱恩和贝克尔一行人的预料，走在后面的那个年轻华国面孔在马克·冯·布莱恩伸出手的那一瞬间突然快走了两步，快速而又不显突兀的将马克·冯·布莱恩的手握在手中，嘴里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德语……
    “hallo!mr.brain，ichbinsehrfroh，vonihneneingeladenzuwerden!”（你好，布莱恩先生，很高兴能收到您的邀请！）
    ……嗯，确实是字正腔圆。
    贝克尔甚至觉得从对方的那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勃兰登堡州所独有的口音……
    要知道，自从贝克尔被公司外派到东方之后，他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字正腔圆的家乡话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想要建立起好感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仅仅因为对方见面时所说的一句德语，不管是马克·冯·布莱恩还是贝克尔，都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加了不少的印象分。
    “这个年轻人……似乎比资料上所说的还要出色啊。”
    马克·冯·布莱恩和贝克尔的心目中不约而同的冒出来了这样的念头。
    很明显，这个说着一口地道德语的家伙，自然就是穿越重生而来的方云墨了。
    “方先生，没想到你不仅精通中文和英语，德语也能说得这么好，”马克·冯·布莱恩微微一笑，“可能有点冒昧，但能请问一下，您是从哪里学到如此地道的德语吗？”
    “当然是从数据终端那里咯……”
    在领取到数据终端所发布的新手任务奖励时，方云墨便固化了五种语言包作为备用，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德语居然也被系统认定到了拉丁语系的范畴之内，这也让他虽然没选择德语，但却也能熟练运用，并且能够根据自己的心意，随意说出德国任意一个地区口音的德语。
    而方云墨刚才之所以会选择靠近首都柏林的勃兰登堡州方言，自然是因为阿迪达斯的公司总部就在那附近的缘故咯……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方云墨的语言策略收效……颇为良好。
    “布莱恩先生，我一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努力，那么nothingisimpossible（没有不可能），所以在回到华国之后，我便开始自学包括德语在内的好几种语言，就是希望在以后去国外的时候能够用得上，在我看来，想要体验一个地方原汁原味的生活，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式始终是将自己融入进去，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在那里生活的普通人……”
    虽然不知道马克·冯·布莱恩这会是什么想法，但是贝克尔的心中一直以来固有的某种观念却的的确确的正在发生着崩塌。
    作为阿迪达斯公司商业考察小组的组长，贝克尔见过很多的明星，目光足可以称得上是敏锐了，但今天从见到方云墨的第一秒钟开始，他便发现自己让手下们所收集的资料似乎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里的没有用武之地，并不是说贝克尔所在小组的资料内容错误，而是方云墨在短短的几句话的里，似乎一直都能让人在他身上发现那种鲜活的行动力。
    资料上可没说方云墨会说德语，可他刚才那句话的字正腔圆程度，甚至很多德国其他地区的人都未必说得出来；
    资料上也没说方云墨的个人性格如何，但他刚才那句nothingisimpossible却完美的契合了阿迪达斯impossibleisnothing的宣传口号；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让贝克尔觉得自己之前所收集的资料至少缺少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内容……
    除此之外，在个人形象方面，方云墨也几乎无可挑剔。
    众所周知，阿迪达斯是运动品牌。
    虽然体育运动当中也不乏有像是艺术体操，花样游泳这样以展示柔美为主的项目，但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运动员首先应该是强健结实，满满荷尔蒙的肌肉男，虽说阿迪达斯现在有运动表现，运动传统以及运动时尚三个系列，但是无论哪个系列，贝克尔都无法想象，阿迪达斯这样的国际大品牌会去找一个纤细苗条的娘炮跑来当形象代言人……
    而方云墨的五官棱角分明，双目有神，虽然面容英俊，但却只会给人以阳光开朗的印象，光从这一点来说，贝克尔觉得自己之前在马克·冯·布莱恩所列举的如谢亭丰，吴雁祖等人就完全没办法和眼前的这个人相比……
    当然，虽然固有思想有所改变，但是贝克尔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马克·冯·布莱恩和方云墨寒暄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对方。
    私人寒暄时的爽朗阳光；
    进入谈判后的稳重踏实；
    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完美而融合的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不知不觉之中，贝克尔已经开始考虑起当公司签下方云墨之后，应该如何在推广建议书上设计方案了……
    …………
    作为双方的第一次见面，持续时间自然不会太长。
    一个小时之后，方云墨和宗帅再次礼貌的和马克·冯·布莱恩以及贝克尔一一握手，然后告辞离去。
    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会客室，马克·冯·布莱恩侧着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事：“我的朋友，现在你还觉得我推荐的人选不合适吗？”
    “马克，我必须承认，你给公司带来了一位最合适的人选……”
    “哈哈哈，贝克尔，想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云墨方能够定下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开始考虑他的女搭档了吧？
    “当然，话说似乎我们的候选人中有一位和云墨方合作过很多次了，或许这对我们也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第257章 全倾全力

    “云墨，你刚才说的那几句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个老外看上去那么高兴？”
    所乘坐的汽车刚刚开出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宗帅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一句。
    “那是德语，”方云墨耸了耸肩，开口解释道，“而且是带着德国柏林周边，勃兰登堡州当地口音的德语……”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过这种东西了？”宗帅疑惑的看着方云墨，“我们来之前不是做了方案，把一切都交给我处理的么？”
    没错，方云墨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从外在形象到那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其实都是方云墨和宗帅在提前了解了阿迪达斯相关负责人员的情况之后，有针对性的精心准备之后的结果。
    ……除了，方云墨的那句德语。
    “宗哥，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所以我们的对策也需要精心有针对性的调整才行啊，”方云墨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我从那位布莱恩先生的中文发音里听出了勃兰登堡州的某种固有吐字方式，所以干脆灵机一动，说了一句我以前常用的德语……”
    “宗哥，你试想一下，如果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突然遇到一个能和你用家乡方言熟练交流聊天的老外，你会不会觉得很亲切呢？”
    “嗯……这个话倒是说得没错的，”宗帅稍微想了想，倒是赞同了方云墨的想法，“不过你小子脑筋倒是转的挺快的嘛，那么一句话的功夫，你还能分辨得出来他的口音……”
    “呵呵，略懂，略懂……”方云墨谦虚的笑了笑，“宗哥，你觉得我们拿到代言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从你刚才的表现和对方的细微表情来看，我觉得应该可以超过百分之六十吧，”稍微想了想，宗帅又纠正了自己的判断，“或许能够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那么高？”方云墨有点惊讶，“那可是阿迪达斯啊。世界三大运动服饰品牌。”
    “阿迪达斯又怎么样？”宗帅摇了摇头，“从最近这几年的形势来看，阿迪达斯在与耐克和彪马的竞争中其实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世界范围内的蛋糕就只有那么大，即便其他两家在经营策略上有什么失误，对于到了彪马或者是耐克这种体量的公司，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造成波动幅度巨大的盈利或者是亏损……”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在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竞争中慢慢落入下风，还不如奋起一搏，”方云墨接过话茬，“难怪他们这次的办事效率会这么高，我还以为是德国人的性格使然呢……”
    “应该是双方面因素都有吧，”宗帅点了点头，“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
    “第一印象好不代表你就已经拿下了这个品牌的代言，阿迪达斯好歹是世界知名品牌，就算他们再怎么第一印象好，该有的考察和公司内部的审核一个也不会少，虽然你在竞争中算是抢到了一定的先机，但是如果在审查期内出了什么状况，到嘴里的鸭子也一样会跑得影子都没有的！”
    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宗哥，这点上你完全可以放心，在和钱挂钩的问题上，我绝对不会掉链子的。”
    “你有这种觉悟我也就放心了，”宗帅点了点头，“希望这件事能够一切顺利吧。”
    …………
    不得不说，一旦德国人真的开始用心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他们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仅仅两周以后，方云墨便接到了宗帅的电话，阿迪达斯已经正式开始跟他接触，进行方云墨代言旗下运动品牌的谈判了。
    阿迪达斯虽然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但是其实它的旗下一共拥有三大系列，分辨是运动表现系列，运动传统系列以及运动时尚系列。
    从系列名称就能够看得出来，钱两者所针对的人群一般是专业运动员或者是重度的运动发烧友，而这样的人所选择的装备虽然单个售价昂贵，但是针对的顾客群体也相对更加固定，所以阿迪达斯给方云墨安排的正是偏向于时尚和健康，且入门级别比较低的运动时尚系列品牌。
    对于这种安排，方云墨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反倒是宗帅多少有点怨念。
    毕竟运动时尚系列由于面对的消费群体都是浅度运动爱好者，虽然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看来，也是阿迪达斯旗下的品牌，但是对于了解品牌内核的人来说，运动时尚系列不仅开启年限不够长，而且也不够专业……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个系列的代言费不高。
    方云墨觉得，这最后一条才是宗帅抓狂的主要原因。
    从双方正式开启谈判之后又过了两周的时间，也就是2006年七月底的时候，双方终于在各个方面都达成了一致意见。
    为了表示这次签约是阿迪达斯在华国内地大展宏图的第一步，阿迪达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签约仪式放在德国总部，而是决定在华国京城盛大举行。
    按理说，他一个娱乐明星，以往所面对的最多无非是央妈一级的娱乐记者，但这次和阿迪达斯的签约仪式上，在娱乐记者之外却来了不少财经以及社会时事方面的记者……
    对与方云墨而言，他现在才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与国际大牌签约所带来的影响力。
    如果这次的机会运用得好，方云墨的影响力将不在局限于娱乐圈内……
    上午十一点，在众多媒体记者的见证下，方云墨拿起签字笔，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把手中的‘合同’与对面的马克·冯·布莱恩进行了交换。
    “阿迪达斯的理念永远都是实现挑战、成就未来以及不断达成心中的目标，而方云墨先生自从入行以来，也一直走在不断挑战自我，发掘更多面自我的道路上，这一切都无比契合我们阿迪达斯的理念，而他那种对待工作，对待生活，只要开始便一定会倾尽全力的理念，也正契合了我们即将发布的新口号，所以我相信，选择方云墨先生作为我们阿迪达斯时尚运动系列的代言人，一定会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说到这里，马克·冯·布莱恩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正如方先生一直说的那样，对待生活，对待未来，对待一切，我们都应该要保持一种积极的心态和信念，那就是我们阿迪达斯的新口号……”
    “全倾全力！”

 第258章 广告拍摄

    作为自家公司在华国内地宏大布局的第一步，阿迪达斯对这次签约的重视程度可谓是空前的。
    他们不仅打破惯例，将签约仪式放到了华国，而且除了大东亚区的高管们悉数出席之外，甚至还发动了旗下已经签约的多位世界级体坛明星录制了vcr表示祝贺……
    虽然在深谙业内规则的人看来，这些vcr完全是那些明星为了配合阿迪达斯进行宣传而为之的东西，但在2006年这么一个果然普遍缺乏民族和国家自信心的年代，方云墨能够得到国际一线品牌的如此重视，还是一件让人觉得颇为提气的事情。
    当然，对于阿迪达斯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次签约，方云墨这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比较，阿迪达斯的重视程度越高，方云墨从中得到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大。
    首先是代言费方面的。
    经过考察，阿迪达斯方面最终与方云墨签订了一份时间为期三年，金额成阶梯递进式的代言合同。
    按照其中的基础条款，方云墨将会在签约第一年，也就是2006到2007年度，会拿到80万米元的代言费，第二年，20072008年度这是120万米元，而到了第三年，他的代言费将会上涨到160万米元……
    而如果在方云墨代言期间，阿迪达斯旗下产品在华国的销售数据有明显提升的话，那么还将在当年代言费的基础上，享受到最高20%比例的奖金。
    很明显，阿迪达斯的这一举措也秉承德国人一贯的严谨和务实……
    签下代言人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品牌销量，如果能够达到这一目的，阿迪达斯自然也不会吝惜金钱。
    而这笔代言费对方云墨来说，可谓是一场及时雨。
    由于方云墨是阿迪达斯在内地确定的首位官宣代言人，所以即便是阿迪达斯所开出的代言费在全球范围内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但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也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虽然在华国的明星代言并不是‘证言广告’，即并不强制要求代言人一定要是所代言产品的实际使用者，但作为一家世界知名的运动服装品牌，阿迪达斯显然做得比华国相关法律法规更严格了一层，在合同的相关条款中，阿迪达斯明确要求方云墨在未来三年内，无论是不是正式场合，除非他穿着的服装并非是运动时尚类型，否则的话，他就只能穿阿迪达斯一个品牌的衣服……
    当然，如果是出席正式场合，比如首映式或者是商务宴会之类必须穿着正装的时候，则并不受这个条款限制，但方云墨也需要提前与阿迪达斯方面进行沟通。
    在作为代言人享受了以上的那些待遇之后，方云墨自然也是有很多方面的义务和规定需要遵守的。
    由于阿迪达斯方面会根据进入华国市场之后的反应定时退出运动时尚系列的新品服饰，所以方云墨在成为代言人之后，每年春秋两季，都必须抽出固定的时间去参加阿迪达斯新品在华国范围内的推广活动，至于后续是否参加世界范围内的活动，则根据实际情况双方商议而定。
    而在此后的两年时间里，方云墨所代言的运动时尚系列如果有计划拍摄新的广告，他也必须抽出时间无条件参加。
    在这些大的档期安排活动之外，阿迪达斯还要求方云墨在未来的合同期内，必须保持一定量的身体锻炼，同时每半年要给阿迪达斯提交一份有权威机构进行体检报告，并且不得在公共场合吸烟，酗酒乃至于吸度等有损个人形象的活动，否则都会被对方视作是违约……
    对于这些所谓的限制条款，方云墨自然是毫无意见的照单全收。
    反正他本来就有健身锻炼的习惯，本身对于烟酒之类的东西就仅限于社交应酬，至于吸度……
    他脑子有坑了才回去碰那种东西！
    且不说那玩意危害身体健康，就算是从个人演艺事业的角度来说，他也不可能去沾染。
    男女关系出了岔子时间长了还有机会付出，沾染上那种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
    ………………
    原本在方云墨想来，阿迪达斯就算是再怎么着急，好歹也要缓上一段时间，做好全盘规划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毕竟，德国人不都是一板一眼的么？
    可惜，方云墨只看到了德国人工作严谨刻板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德国人被火急火燎要赶工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对于心急如焚，恨不得今天签约，明天就看到销售数据大幅上涨的阿迪达斯来说，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等到明年再拍摄以方云墨为主角的广告片的，所以双方签约之后仅仅十天，阿迪达斯方面便将广告通告发给方云墨，让他去京城的某摄影棚进行当季阿迪达斯广告的拍摄。
    由于方云墨和阿迪达斯的签约时间已经是2006年的七月底，阿迪达斯秋季新品的广告已经拍摄完成了，而阿迪达斯在没有看到方云墨代言之后的成效前，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为他单独制作一部广告片，所以这次的‘广告拍摄’，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广告硬照拍摄而已。
    和较为专业的广告片不同，这种硬照广告的拍摄要简单了许多，而且方云墨在重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时空的自己之前在米国的时候，是拍摄过类似的广告硬照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方云墨并没有很在意这次活动……
    在他想来，无非就是换几套衣服，然后在镜头前面摆出几个元气满满，活力无限的pose，再然后就可以收工了，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搭档之后，貌似才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平心而论，和方云墨搭档的人不但算不上丑，甚至在大多数人的审美观里，应该还能算得上是漂亮的那种类型……
    亭亭玉立的身段凹凸有致，
    婴儿肥已经差不多快要消散的脸蛋满是胶原蛋白，吹弹可破……
    一头披肩长发乌黑浓密……
    宜嗔宜喜的大眼睛带着笑意……
    “亦霏？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你拿到了代言合约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
    还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拦路虎便出现了……
    而且，还是只母老虎……
    刘晓莉上前一步，脸色有点不善的看着方云墨，“对不起，茜茜今天是来工作的，想聊天能等到工作完成了以后再说吗？”

 第259章 严防死守

    “工作完了……再聊？”
    事实上，当方云墨听到这句话从刘晓莉嘴里冒出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诸如高兴，开心又或者其他的东西，反倒是觉得有点古怪。
    在前世还没有重生的时候，方云墨也有上某点看小说的习惯，在一位被书友称为老徐的作者写的书里，刘亦霏貌似就是与男主合作拍摄完某品牌的广告硬照之后，在与对方单独见面的时候被撩上的……
    虽然现在这个刘亦霏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也不大可能那么容易撩得上，但是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方云墨还是不自觉的觉得有点古怪……
    偷偷瞄了刘晓莉一眼，却正好撞上对方同样朝他望过来的眼神，方云墨不由得菊花一紧，这位阿姨……该不会打算玩一把老鹰抓小**？
    呵呵，想多了！
    刘晓莉只是本能的觉得吃醋和不爽而已……
    不要想歪了，刘晓莉所谓的吃醋并非是和女儿争宠于某个男的，而是和某个男得抢女儿而已……
    话说刘亦霏到下个月就已经十九岁了。
    十九岁的女孩，不管是在华国还是在米国，都已经完全算是个成年人了。
    不光是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做，更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她都开始到了有自己注意的阶段了。
    在这里所谓的‘很多事情’当中，刘亦霏的感情问题是最让刘晓莉操心的了。
    自从上次在《神雕侠侣》宣传期内和方云墨炒作了点若即若离的绯闻之后，刘亦霏就开始不自觉的关注和方云墨有关的消息了。
    原本刘晓莉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可随着刘亦霏在闲聊中说起方云墨的次数越来越多，作为过来人的刘晓莉才开始变得有点担心起来。
    “我家这傻丫头该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叫方云墨的小子吧？”
    虽然刘晓莉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那种基于母亲和女性的双重直觉，却已经足以让刘晓莉开始将方云墨列为一级防范目标了。
    在那之后，方云墨在刘晓莉眼里便成了和洪水猛兽一个级别的存在，虽然刘晓莉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今这种情况，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想方设法阻止刘亦霏和方云墨有进一步的接触。
    为了防范两人发生点什么意外，刘晓莉不仅偷偷开始学着注意刘亦霏的一举一动，连她平时跟人打电话的时候，刘晓莉都会支棱着耳朵，想要从中听出点蛛丝马迹……
    ……结果咧，刘晓莉白白折腾了好几个月，不仅半点线索都没找到，反而是让刘亦霏起了疑心——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上大人是不是精神太过紧张，有点神经过敏，又或者是更年期发作了……
    呵呵，刘晓莉哪里知道，她最关注刘亦霏动向的那几个月，恰好是方云墨和华艺兄弟因为《搜索》的演员名单闹得非常不愉快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方云墨，几乎可以说是重生之后，生活最为规律的一段时间。
    除了雷打不动的按时上下课，然后就是憋在家里利用演艺空间磨炼演技，有空的时候再抄抄剧本，‘写写’小说……
    几个月下来，方云墨不仅‘写’出了《三生三世》系列，甚至连《太子妃升职记》《楚乔传》和《宫锁心玉》也被他折腾出来了，如果不是《步步惊心》的原著作者已经开始动笔，估计也逃不过方云墨的‘魔掌’……
    就这样，一直健身上学文抄公一点三线的生活，不仅让方云墨的体格比原来还壮实了几分。
    虽然这年头在网上写书的普遍性都会遭遇盗版网站的问题，但是反正方云墨从演艺空间里拿东西出来既不需要成本，更不需要他自己写作，所以即便是有盗版网站的存在，方云墨还是额外赚了一笔外快……
    正当方云墨那边在家美滋滋当着宅男和文抄公的时候，刘晓莉那边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找到方云墨和刘亦霏来往密切的证据而有所懈怠，正当刘晓莉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而渐渐放下心来的时候，世界三大知名运动品牌之一的阿迪达斯官宣了他们在华国内地的第一位品牌代言人……
    而这个人正是刘晓莉一直严防死守的方云墨……
    可想而知，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刘晓莉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阿迪达斯大东亚区的广告硬照邀约又找上了门……
    接吧？
    全华国的人都知道，阿迪达斯新鲜出炉的品牌代言人是方云墨，这次所拍摄的广告硬照必定是和他一起合作；
    不接吧？
    别看刘亦霏出道那么多年了，可像是阿迪达斯这样级别的世界一线品牌，还真没有过这么好的机会；
    思前想后了半天，刘晓莉最终还是觉得不能放弃这近在咫尺，提升刘亦霏格调的机会……
    “大不了，大不了自己盯紧点咯……”
    带着这样的‘觉悟’，刘晓莉作为刘亦霏的贴身助理，也跟着走进了摄影棚……
    果不其然，还没等刘晓莉过去说点生命，方云墨那家伙便主动过来和刘亦霏打招呼了……
    ‘义正辞严’的阻止了方云墨的进一步举动之后，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刘晓莉凑到刘亦霏耳边小声说道：“茜茜，你等会进去了以后，如果那小子对你有什么不正常言行，一定不要忍着，哪怕是不能和工作人员说的，也要在工作完了以后告诉妈妈一声。”
    “妈，你开什么玩笑呢？”虽然知道刘晓莉是出于好心，但刘亦霏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是阿迪达斯的地方，他又是刚刚签约不久的品牌代言人，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晓莉还是有点不死心，“我是说万一他……”
    “哪有那么多万一一万的？”刘亦霏忍不住怼了自家母上大人一句，“你以为是打麻将啊？”
    “你要真是觉得那么不放心，那要不要我跟人家说一声，让你也进去摄影棚全程跟着看看，顺便再开开眼界？”
    “可以进去么？”刘晓莉完全没有理会自家女儿的小脾气，“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跟着你进去比较好诶……”
    刘亦霏：“……”

 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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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听说……嘿嘿嘿

    虽说硬照广告的拍摄比起广告片来说要简单了不少，但是灯光，色差还有角度等等因素综合起来之后，想要拍摄出一组合适的广告硬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当刘晓莉如愿以偿的跟着进入了摄影棚之后，她很快便发现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摄影师和灯光师不仅没有咔咔咔拍几十张照片就收工，反倒是和一个看上去像是阿迪达斯高管的人一直在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而她最为提防的方云墨，反倒是因为要不断的配合灯光师调整光线，反而有了和刘亦霏近距离闲聊的机会。
    只不过……和刘晓莉所想的不同，先开口搭讪的不但不是方云墨，反倒是她自家的宝贝闺女。
    “没想到我们俩除了拍戏，对唱，居然还有一起拍广告的时候，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刘亦霏这里所说的对唱，指的是当初方云墨将《我和你》拿去投稿的时候。
    由于京城经常奥组委要求的参选歌曲必须是词曲配套，而方云墨为了增加入围几率，还在词曲齐全的基础上，录制了一首小样……
    在方云墨身边，会唱歌而且嗓子还算过得去的也就只有刘亦霏一个了，所以在奥组委听到的歌曲小样中，男声部分自然是方云墨的声音，而女声则自然是由刘亦霏包了……
    说起来，貌似刘晓莉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的话，还指不定她会暴跳如雷到什么地步呢……
    “呵呵，人生之中的很多事情，其实就是这样，”方云墨耸了耸肩，“就像在几个月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从华艺兄弟公司的框架里跳出来，成立自己的演员工作室……”
    说起这个话题，刘亦霏的小脸明显垮了下来，“你就好了啊，都有自己的演员工作室了……”
    很明显，自从演完了《神雕侠侣》之后，刘亦菲在切切实实的体会到自己急速爬升的人气和热度之余，也开始不得不面对一个简单而严峻的问题——她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有工作室又怎么样？”方云墨自嘲的一笑，“工作室不是那么好开的，那么多员工都要自己养活，稍微要是出点决策失误，说不定就会影响多少人呢……”
    说到这里，方云墨目光一闪，有点好奇的看着刘亦霏的眼睛，“茜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不知道你放不方便回答？”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
    “我想问的是，”方云墨凑到刘亦霏耳边，小声说道，“你出道那么多年了，又不签经纪公司，也不自己组建工作室，难道就打算这么耍单帮的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吗？”
    “耍单帮？”刘亦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还有妈妈在替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吗？”
    方云墨：“囧……”
    你说你好歹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就算之前没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过，但是好歹也该知道等价交换，合作共赢的道理才对，原时空的时候，华艺兄弟为了邀请刘亦霏加盟，诚意可谓是给到了十足，不仅邀请了大哥成和李莲杰两大功夫巨星做配，不仅远赴好莱坞组建国际化的制作班底，最后连公司王牌之一的黎冰冰都搭了进去饰演了女反派……
    平心而论，像华艺兄弟这样一家业内龙头的公司，为了邀请一个女演员加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随便换成是谁，恐怕都说不出来半点不是。
    虽说人家华艺兄弟这么做的目的是吸纳刘亦霏签约，但是人家王氏兄弟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得足够敞亮，不仅先把酬劳付了，而且明面上的尊重可是半点都没少……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刘亦霏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华艺兄弟的邀请，那么大可以直接拒绝，那样虽然王氏兄弟还是会觉得有点丢了面子，但至少在明面上这还是属于演员选择公司合作的范畴，这次合作机缘不对，大不了等以后，等下次，至少不至于会弄成生死仇人。
    可刘亦霏母女俩的处理方式真心是属于最差的一种。
    戏，接了！
    片酬，拿了！
    知名度，赚了！
    合约？不签！
    这别说是一向志得意满，眼高过顶的王氏兄弟，就算是换成平常老百姓，估计也咽不下这口气吧？
    正是因为知道这段历史，所以方云墨默默的在心里吐了个槽。
    “你家母上大人？不说她还好点，说起她我还更觉得不靠谱了呢……”
    正当方云墨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方先生，刘小姐，你们俩准备好了吗？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要开始正式拍摄了？”
    “好的！”
    “我没问题。”
    随着两位当事人都相继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终于找到了感觉的摄影师赶紧开始了工作。
    作为阿迪达斯的运动时尚系列，自然不可能像是迪奥或者是路易威登那样，有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服饰可供选择，虽然明显看得出来加入了不少的‘时尚’元素，但是运动服装毕竟还是运动服在，不仅没多少暴露性的部位，大多数时候甚至都是刘亦霏或者是方云墨手拿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在照相机面前摆pose，这也让一直把心吊着的刘晓莉放心了不少……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希望接下来的拍摄，茜茜和那小子离得越远越好。”
    ……估摸着是刘晓莉拜多了洋菩萨，突然向佛祖祈祷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原本听让她放心的拍摄进程，突然风云突变了。
    “方先生，刘小姐，接下来我们打算拍摄一组以运动时尚为主题的健身套装，你们可以过来看看模特穿上之后的例图，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你们去各自更衣室换衣服吧？”
    健身套装？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常去的那家健身会所里纤腰翘臀的小姐姐们……
    很自然的，方云墨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刘亦霏……
    话说……
    貌似……
    听说她的身材也很有料啊……
    嘿嘿嘿……

 第261章 当不了一辈子的仙女

    软玉温香？
    美人在抱？
    偷香窃玉？
    翻云覆雨？
    哥们，醒醒！
    这里可不是央妈的成语大讲堂，更不是某网络写手的大型赛车现场，这里是阿迪达斯2006年秋冬季运动时尚系列的广告硬照拍摄场地，上面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就算方云墨有做点什么的想法，阿迪达斯也不可能让自家公司的地盘变成大型开车现场，所以即便是整场拍摄最为诱惑的地方，也不过是方云墨和刘亦霏身着运动背心，手握网球拍，背靠背的摆姿势而已……
    就是这样的尺度，站在一旁的刘晓莉也差不多快要把眼睛给瞪出来了……
    可惜，这地方不是她刘晓莉家的后花园，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出身，别说是刘晓莉这么个半吊子私人助理+经纪人，就算是华艺兄弟的王仲雷来了，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
    于是乎，刘晓莉虽然一肚子的怨气和怒火，但最终能做的事情也就仅仅是……‘用眼杀人’而已……
    虽然刘晓莉这种行为的杀伤力几近于无，但方云墨每次转头看向镜头的时候，基本上还是会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亦霏，你看看你家母上大人的脸色，好像生怕我把你拐跑了似地……”
    气氛实在有点尴尬，方云墨趁着换姿势摆造型的时候，偷偷在刘亦霏耳边说了一句。
    “什么拐跑了，说话这么难听……”刘亦霏嫩脸一红，“我这么大个人，难道是那么容易被拐走的吗？”
    “呵呵，不信你自己看啊，”方云墨朝刘晓莉的方向努了努嘴……
    ……再然后，刘亦霏便看到了自家母上大人‘以眼杀人’的英姿……
    什么鬼？！
    刘亦霏当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秒钟，趁着工作人员正在进行光线调整的机会，刘亦霏从方云墨身边离开了几秒钟，走到刘晓莉身边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刘晓莉的表情在几秒钟内经历了从惊讶道愕然再到愤怒的转变，最后她先是狠狠的瞪了方云墨一眼，然后垮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摄影棚……
    方云墨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又关我什么事？！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刘亦霏又迈着步伐身姿摇曳的走了回来。
    “我跟妈妈说过了，让她先去外面……休息一下，”刘亦霏似乎有点不大好意思，“之前如果对你的工作造成了影响，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家母上大人对你真够关心的……”
    方云墨虽然有点不爽，但是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再抓着这种事情不放，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斤斤计较，所以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打算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呵呵……”
    好吧，貌似又踩到了雷的方云墨果断闭上了嘴巴……
    “两位，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继续刚才的拍摄，请保持情绪……”
    工作人员刚好响起的声音总算是把方云墨从尴尬的状况中解放了出来。
    …………
    和方云墨之前在米国所拍的那些低端平面广告代言不同，阿迪达斯不愧是世界知名的一线运动服饰品牌，连拍摄硬照广告这种事情居然都出动了一位市场部的高管亲自坐镇。
    在将德国人骨子里的严谨和认真发挥到极致之后，这次广告拍摄也就变得和方云墨所预想的情况有了极大的差别。
    他不仅要一直保持一种热情洋溢，青春无敌的状态，而且还得死死盯着镜头，以便让摄影师在不断拍摄的照片中，最后能够选出足够多的可用内容……
    说实话，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对方云墨过往演员表演的方式完全背道而驰的……
    哪个演员要是在拍摄过程中死盯着镜头看，早就被导演喷得狗血淋头了好不好……
    又不是让你过来播新闻联播的，你丫的死盯着镜头看个毛线啊？！
    可想而知，这次广告硬照的拍摄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多么强烈的‘煎熬’……
    “妈蛋，以后我宁愿拍十个会动的广告片，也不拍一个不会动的平面广告了！”
    幸好，拍摄终于完成了……
    “亦霏，你今天除了拍广告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
    换好衣服以后，趁着刘亦霏还没离开，方云墨过去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刘晓莉果断站了出来，“茜茜累了，要回家休息。”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方云墨笑着回答道，“有个角色我觉得挺适合亦霏的，想问问看她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角色？”刘晓莉有点疑惑，“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客串吧？我跟你说，我们家茜茜……”
    “妈……你就不能等人家把话说完吗？”
    刘亦霏拉了拉母亲的衣服，一脸的无语。
    明明自己前几天还曾经在她面前提过华艺最近帮方云墨成立了演员工作室的事情，这才几天功夫，看样子刘晓莉就已经全都忘光了……
    再想想过去那几个月里母亲的奇怪行为，刘亦霏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回去有必要找找关于女性更年期的书籍提前预做准备了……
    “呃，事情是这样的，”方云墨稍微想了想，解释道，“之前还没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时候，我曾经尝试过写了几个剧本……”
    “其中有个本子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导演和演员的规划，只差报到公司就能筹拍，可因为……因为遇到了某些意外因素而拖延了下来……”
    方云墨如今已经购入了八百万股华艺兄弟的原始股，后续他还打算将自己的持股数量增加到一千万股，也就是说，方云墨现在和华艺兄弟真正算是绑在了一条船上，如果不是必要，他一般不会在外面说一些对华艺兄弟不利的话……
    虽然对刘亦霏不用顾忌那么多，但是她家母上大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泡，有些事情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所以刚才在说道相关话题的时候，方云墨才会含糊带过。
    听说是已经做好了导演和演员规划的项目，刘晓莉的脸上总算好看了一点，“是电影项目？导演是谁？男主角由谁出演？你说适合亦霏的那个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电影项目，导演是我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师哥，叫周小文，男主角的话……一个是教我们表演课的周李晶老师，另一个是我，至于亦霏的角色……”
    “简单来说，应该是个被人误会为小三的女人吧……”
    “那不行，”还没等方云墨说完，刘晓莉便直接断然拒绝，“我们家茜茜不能演小三这种角色！”
    “刘阿姨，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方云墨也不客气，“你觉得以亦霏演这种仙女类型的角色，还能演多久？”

 第262章 分歧

    和原时空的程恺戈登高一呼，八方响应，《搜索》水到渠成不同，大概是八字不合，也有可能是气运反噬，反正总而言之这个时空的《搜索》的前期筹划过程要曲折了不少。
    在被王仲雷许了一堆的空头支票，方云墨亲自上阵拟定的演员名单被拆了个七零八落，方云墨一气之下，不仅直接把项目搁置了下来，而且连对华艺兄弟的安排也变成了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的状态……
    等到他的个人工作室成立之后，方云墨自然马上重启的也正是这个项目。
    但时过境迁，几个月之后的情况和当初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资金来源方面。
    别看王仲均似乎对于自家兄弟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颇有点不满意，但是那是对内，关起门来只有他们两兄弟的时候，在面对外人的时候，王仲均不管是出于血脉关联还是公司颜面，他都是不可能认错的。
    王氏兄弟既然没有认错的打算，方云墨自然也不可能再带着《搜索》的剧本上门去拉投资了，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不启用太夸张的明星阵容，那么原本在2011年需要四千万投资才能拿下的电影，在2006年前后，估计应该只需要最多一千五百万就能搞定了。
    这笔钱方云墨自己就能拿得出来……
    现在有了阿迪达斯的代言费，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钱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要搞定的自然是人的问题。
    相比于有钱就能搞定的项目投资，演员的问题才真是让方云墨伤脑筋的一件事情。
    当初方云墨所拟定的第一版名单是这样的：
    叶蓝秋高园园
    陈若兮黎冰冰
    莫小渝刘滔
    沈流舒周李晶
    杨守诚方云墨
    杨佳琪和唐小华则交给华艺兄弟拿去做人情……
    可如今几个月过去，原本有档期的现在也变得没档期了……
    高园园九月份马上要去香江，与大哥成和谷天乐合作《宝贝计划》，虽然这个角色明显是个花瓶，但是对于像高园园这样演技天花板不高的演员来说，这已经是她能拿到的顶级资源了，就算是曾经与方云墨有过合体之缘，但在面对这样的机会时，即便是方云墨也不可能说出让她放弃的话来……
    高园园这边情况如此，黎冰冰和刘滔也因为要出演《云水谣》和《问君能有几多愁》而没了档期……
    于是乎，当方云墨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当初所拟定的演员表时，很惊讶的发现，除了自己和周李晶这两位男演员档期依旧充裕之外，也就只有导演周小文还算是有空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女演员都变成了未知数……
    要是换个什么人，估计也就干脆另找他路了，可在方云墨看来，他既然当初是因为《搜索》和华艺兄弟闹翻，那么不管是处于证明自己也好，亦或是为自己工作室的项目树立口碑也罢，《搜索》这个项目都不能就此不了了之……
    而重新确定演员阵容的第一步自然是要去确定女主角叶蓝秋的人选。
    方云墨之所以会觉得刘亦霏可能适合这个角色，主要是因为她在n年后与宋承宪合作的那部《第三种爱情》。
    虽然那电影三观不正，故事逻辑有问题，为了宣传电影，刘亦霏甚至连自己的恋情都拿出来进行炒作了，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电影惨败的结局。
    （ps：《第三种爱情》宣传期间的那段故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行百度，作者君是比较倾向于那是一场宣传期爱情的，所以书里也是如此设定的，如果有不同意见，请不要太在意，这毕竟是一本小说，作者的意志就代表了世界意志。）
    不过，那部电影对方云墨而言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比如，在那里面刘亦霏的时装造型和那种交织着脆弱与坚强的气质转换，倒是让他觉得和《搜索》里的叶蓝秋有几分类似。
    虽然刘晓莉的态度有点不太友好，但是方云墨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
    “刘阿姨，亦霏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按照华国人的算法，虚岁已经二十了，像是接什么戏这种事情，她自己本身也是演员，阅读剧本什么的基本能力应该还是有的，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听我说说这个项目吗？”
    “反正我不管，”刘晓莉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你也知道我们家茜茜今年还没到二十岁，你让她在大银幕上演一个小三，以后她还怎么接其他的角色？”
    “刘阿姨，在剧本里，亦霏的角色并不是真的不是小三，”方云墨继续耐心解释道，“那个角色是一个一直被人误解，并且被伤害的可怜人，小三什么的只不过是别人给她人为贴上去的一个标签而已，我想讲的这个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行了，你也不用说了，”刘晓莉的态度依然固执，“反正不管你再怎么说，我们家茜茜是绝对……”
    “妈！你到底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替我做决定？？”
    出乎方云墨的预料，情绪爆发的居然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亦霏。
    别说方云墨没想到，连刘晓莉这会都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自己印象中一向乖巧可爱的女儿。
    “茜茜，你这是？”
    “妈，从我回国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替我做决定，我已经受够这种日子了。”
    “可……可是，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茜茜，你要明白，妈妈是不可能会害你的……”
    “妈，我知道你不会有害我的心思，可是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好心办出来的就一定也是好事，”说到这里，刘亦霏眼睛都有点红了，“你光知道别人在外面都叫我‘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想要变成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光是负责美美的活着就完成任务的神仙姐姐？”
    “我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女孩，我想要的东西和那些同龄的女孩没什么区别，我也想有朋友，有闺蜜，甚至我也想找人谈一场普通但是温馨的恋爱，可你却总是告诉我这个不能做，那个和身份不符……”
    “妈，身份身份，什么叫身份？”
    “我就只有张身份证，哪来的什么身份！”
    “准确的说，你只有护照……”
    方云墨在一旁幽幽的小声补了一刀……
    “你！”惨遭补刀的刘晓莉对方云墨怒目而视！
    “呜呜呜……”
    刘亦霏哭着跑了出去。
    “刘阿姨，您先消消气，我去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但是本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方云墨也溜了……
    “唉……”
    望着刘亦霏跑开的方向，刘晓莉一声叹息……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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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淡化光环

    摄影棚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刘亦霏，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面前的咖啡往对面推了推，开口劝说道：“亦霏，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不好？怎么不好？！”
    正在小口抿着咖啡的刘亦霏眼睛一瞪，“刚才那些东西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说的话吗？”
    “明明那些话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可现在我真的在妈妈面前说了，你又想要和我撇清关系，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么？”
    方云墨：“囧……”
    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还成了我教你的了？
    菇凉，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我的确是不怎么喜欢你家母上大人明明眼光不好却又喜欢安排你人生的样子，可我只是叫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随波逐流一味顺着母亲的心意，可没叫你……
    呃，不对啊！
    方云墨稍微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和刘亦霏的所有谈话内容，赫然发现刘亦霏刚才那番话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虽然前后顺序貌似有点不大一样，但是刘亦霏刚才那番话里的所有内容，的确都可以说是自己灌输的。
    这……尼玛就有点尴尬了啊。
    原本在方云墨想来，刘亦霏就算是真的听了他的话，最多也就是在私下里和她家那位母上大人拌几句嘴，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双方的矛盾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会公开化才对，至于像今天这样，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吵翻了天，更是压根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可谁知道刘亦霏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简直就跟个炮筒子似地……
    想到这里，方云墨突然脸色古怪的抽了抽鼻子，似乎是想从空气的细微颗粒物里闻出点什么奇怪的味道……
    “这菇凉，这几天该不是亲戚来串门了吧？要不然哪那么大火气？”
    过了几秒钟，刘亦霏没有等到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却只看到方云墨脸色古怪的抽动着鼻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不管，我是因为你的话才会和妈妈闹翻了的，这次的事情你要帮我想想办法！”
    “想办法？”方云墨一脸的诧异，“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母女俩的家务事，我只是个外人，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的好吗？”
    “谁说你是外人了？”刘亦霏不悦的说道，“你……你是我的同学，同窗这层关系在古代甚至已经可以让人在同学病逝之后替他处理家中遗产的分配了，这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所以……”方云墨促狭的朝刘亦霏眨了眨眼睛，“你打算等你百年以后，让我替你处理遗产？”
    “你！！！”
    刘亦霏这次直接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作势要朝方云墨扔过来……
    “等等，有话好说，”见对方端起了‘大杀器’，方云墨瞬间选择秒怂，“这次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关键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哼，说来听听！”
    “首先，如果按照米国好莱坞的标准，你现在还属于青春偶像的范畴，如果想要打破这重身份，进行转型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这一点不管伯母是不是能够看清楚，你都必须要看清楚才行。”
    “嗯，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刘亦霏点了点头，“我一直觉得，像‘神仙姐姐’这样的称呼，或许对我目前来说是一道亮丽的光环，但如果我不能跳出去，始终依靠这重光环混日子，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窄。”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刘亦霏，方云墨不由得点了点头。
    “亦霏，你能这么想的话，我就放心了。”
    没错，这菇凉虽然性子温吞了点，但是至少在这方面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刘亦霏连这种觉悟都没有，方云墨也不觉得自己一时的想法能够改变什么。
    别看刘亦霏号称出道即巅峰，但是如果换个角度来说的话，其实她也是最早接触到青春偶像天花板的85后女演员。
    在《神雕侠侣》之后，刘亦霏的‘神仙姐姐’外号彻底叫响，这虽然让她名声大噪，但是也将她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固化到了外形靓丽的颜值派路线上，在那之后如果没有成熟的作品、又没有过硬的技能傍身，那么走这种路线的女演员的个人很快就会极速下坠。
    原本接下华艺兄弟的橄榄枝，与其签约正好是利用华艺资源，拜托偶像包袱的机会，但原时空的刘亦霏母女却又由于自身的短视，不但没有把握住这样一个利大于弊的机会，反而惹得华艺高层震怒，不但国内优质的电影项目很少有人愿意带她玩，而且在她的那段沉沦期里，像唐糖，杨觅，刘师师以及童丽娅这样一批与她年龄相仿的女演员反而都趁势而起，尽管刘亦霏是一众小花中所有参演电影都能够成功破亿的存在，但影片的高投入和低口碑还是不可避免的侵蚀到了刘亦霏的基本盘……
    ……再后来，自从《泰囧》将华语电影的的票房天花板抬升到了十亿级别以后，刘亦霏的‘每部电影均破亿’也渐渐变得不起眼了……
    而方云墨现在给刘亦霏出的主意，就是赶在她像原时空那样出演《功夫之王》之前，用一部足够有影响力的作品，至少要淡化掉一部分她身上的‘神仙姐姐光环’！
    至于方法？
    很简单！
    神仙姐姐是游离于尘世之外，漂浮于九天之上，可远观不可亲近的，那么只要让她的公众形象变得有亲和力，成为自己身边实实在在的普通人，那么以后观众也好，影视公司负责人也罢，在提起刘亦霏的时候，自然就不会被她那几个古装形象所束缚住了……
    “亦霏，现在工作室正在筹划的那个项目名叫《搜索》，是一部和人肉搜索这个话题有关的电影，具体剧本你可以回去慢慢看剧本，我先跟你说一下大致的剧情梗概，也好让你有个大概的概念……”

 第264章 来自王硕的援手

    在将《搜索》的故事梗概大致的向刘亦霏介绍了一遍之后，方云墨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大致的情节梗概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了，其他的东西我今天回去就让工作室的同事把剧本打印出来，最迟明天就能送到你的手里，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回去以后最好跟阿姨好好沟通一下，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什么？”
    “……最好是能够找一个专业的经纪人来代理你的个人经纪事务。”
    考虑了半天，方云墨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尽管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这句话说得确实有点突兀，但既然刚才都已经冒昧和突兀了那么久，方云墨干脆破罐子破摔，冒昧到底了。
    “亦霏，不可否认，阿姨对你爱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超越她，但是实话实说，作为一个私人助理，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但是如果是在商务谈判，剧本选择，乃至于你以后的路线规划这些方面，我相信有很多业内人士都比她更为专业得多……”
    “当然，或许以你我目前的关系，我贸贸然说这种话是有点突兀，但是我确实不希望看到一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女演员，因为项目选择和一些场外因素，导致后续发展走歪了路……”
    “我明白的，”刘亦霏没有让方云墨再继续解释下去，“从这几次的合作中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愿意帮助别人，同时也不那么计较自己得失的人……”
    等……等会……
    听到这里，方云墨有点懵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貌似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二张‘好人卡’了！
    而且这还是在刘师师之后，方云墨收到的第二张……
    再想想前世的时候，刘师师曾经有段时间被人刻意的按照刘亦霏的套路打造，方云墨的脸色更古怪了……
    难不成名字或者是外号里带有‘刘亦霏’这几个字或者是能够跟她扯上关系的，都这么喜欢给人发好人卡不成？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刘亦霏便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回去会认真的，好好的考虑的……”
    “谢谢你……”
    望着刘亦霏远去的背影，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爷的，要想谢谢我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以身相许这么有建设性的方式吗？嘴上说说是什么鬼？丢啊！！”
    …………
    回到工作室之后，方云墨马上让人把《搜索》的剧本打印出来交到刘亦霏手上——这次是真的‘交到手上’，因为这货甚至要求自家工作室的员工一定要看到刘亦霏亲手拿到剧本才算是完成任务……
    最重要的女主角有了备选之后，宗帅和方云墨则继续马不停蹄的继续着其他方面的前期筹备工作。
    幸好导演周小文怎么说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厮混了几十年，京城电影学院的校友人脉也非比寻常，这才让《搜索》这个项目不至于在幕后团队这方面卡了壳子……
    相较于资金方面的游刃有余，剧组幕后方面的虽有磕磕绊绊，但总体还算进度平稳，演员方面的问题就真的是有点拖后腿了。
    幸好，正当方云墨为到哪去找演员的事情而发愁的时候，救星出现了——王硕打电话过来找他，约他在老地方见面。
    轻车熟路来到那个熟悉的小院之后，里面的人果然又有了变化。
    三男三女……
    前所未有的大阵仗。
    王硕，赵宝钢，冯刚……
    这三位男的，都和方云墨是老相识了。
    三个女的，倒是有点意思。
    认识一个，看着面熟一个，还有一个则完全不认识了。
    认识的是冯刚身边的，那是他的妻子许帆；
    看着面熟的是王硕身边的一个姑娘，身材娇小，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方云墨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她；
    而那个完全不认识的，则是赵宝钢身边留着披肩发，齐刘海，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的那个女人……
    “硕爷，宝爷，冯导，不好意思，”方云墨进门之后，先做了个罗圈揖，“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估计你们也听说了，实在是忙得脚都快要不沾地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废话了，听说你离开华艺自立门户了，我们几个老哥哥打算送你一份大礼……”
    果然还是充满京城老炮口气的发言，果然还是那个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的王硕，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方云墨给尬死……
    “硕爷，我只是成立了一个演员工作室，华艺还占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方云墨勉强解释道，“我这刚和华艺兄弟签了三年的合作协议，这也没自立门户啊。”
    “你小子要是再张嘴闭嘴的胡咧咧，你看我们还管不管你？”冯刚没好气的开口道，“当初第一次和你小子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主，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跟王氏兄弟闹掰了！”
    “冯导，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您也是导演，肯定知道如果自己的项目被人随便往里面塞人，那种心情会有多么的不爽，再说了，当初说让我自己决定前期的不也是王总他自己么……”
    “要不是王仲雷那小子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你以为我们今天会找你过来吗？今天找你过来是说正事的。”说到这里，王硕先端起杯子转向赵宝钢身边的女人，“小萍，宝钢在来的路上应该也跟你说了，云墨虽然年轻，但我和这小子挺投缘，他最近成立了演员工作室，有一个项目正在筹备之中，不过还没找到发行方，今天约你过来，就是想着能不能走你们光线的门路，负责这部电影的发行？”
    听到这里，方云墨也基本上理清楚了今天王硕搞这一出的意图所在。
    他和华艺兄弟因为《搜索》这个项目而产生了裂痕，尽管现在这个项目是由方云墨的演员工作室自己筹资拍摄，但以王氏兄弟的性格，肯定不会愿意接手这样一部电影的发行工作，说不定还会从中作梗，与其跟他们苦苦纠缠，还不如干脆另起炉灶，将发行权交给另一家公司……
    至于这位名叫‘小萍’的女人，如果方云墨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光纤传媒主管发行业务的常务副总裁李小萍了。
    从这点来看，王硕他们说今天是来帮方云墨解决问题的，似乎还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第265章 人情

    “小萍姐，我知道你们光纤传媒以前所发行的电影都是品质有保证的好片，估计宝爷在来的路上也没把我这个项目跟你说得有多清楚，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就先跟您说说这个项目的大致情况，然后给您发一份项目企划书，如果你们公司没问题的话，我们再改天约个时间把合同签了，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您看……”
    方云墨一席客套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从许帆到冯刚，再到王硕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一个个的脸上个顶个的古怪……
    “怎么？我刚才那番话有什么不对的么？”
    方云墨挠了挠头，一时不明所以。
    “哈哈哈，这小子逗死我了……”
    “云墨，你到底搞没搞清楚什么叫电影发行啊？”
    除了冯刚和王硕这两个老痞子之外，连向来慈眉善目，看上去稳重至极的赵宝钢也有点忍俊不禁，“云墨，不是我们这些人看你笑话，实在是你这话说得简直都偏得没边了……”
    “光纤传媒是一家以电视节目制作和发行起家，兼顾节目，典礼等大型活动这些方面业务的公司，影视剧的制作和发行他们也是从今年年初才开始尝试着进行运作，如果我没记错，而你们又能最终达成协议的话，你们工作室的那个项目，应该是光纤传媒开始电影项目的运营和研发之后，所发行的第一部电影……”
    听完了赵宝钢的介绍，方云墨心里有点发虚。
    他进门之后，光顾着想别的去了，在骤然听到光纤传媒李小萍的名字之后，也就只剩下高兴了。
    光纤传媒诶，
    跟华艺兄弟斗得难分难解的民营影视传媒集团诶，
    今天出来见面的还是人家负责发行业务的副总裁诶，
    这些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突然堆在他面前，几乎是瞬间就让方云墨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些事情。
    现在被王硕和冯刚这两个老痞子一通说，方云墨才赫然想起来，如今现在眼目下可不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那是时代了……
    现在是2006年！
    光纤传媒1998年十月份才成立。
    1999年才推出它的第一档电视节目《中国娱乐报道》，发展到现在也不过是七年多不到八年的时间……
    和华艺兄弟从1998年开始就根植于电影行业不同，光纤传媒完完全全就是一家半路出家的公司。
    除了电视节目定制，承接举办各类型的庆典活动之外，它后来发展壮大的几乎所有业务，都是在积累了第一桶金之后，慢慢发展起来的……
    ……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后来成为他们公司支柱产业的电影投资，制作，宣发这些业务。
    可方云墨最多只是估摸着光纤传媒现在发展得还不够大，渠道还不够多，可谁成想，对方居然和他一样，也是这个行业里的新丁……
    这尼玛就要了老命了啊！
    别看李小萍虽然是个女的，但是察言观色的功夫着实不差……
    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马上就看出来了方云墨那一瞬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方先生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话，我们公司完全可以等您考虑好了再决定的。”
    方云墨的反应也不慢。
    李小萍是王硕找赵宝钢的关系介绍来的，如果这种时候当面打了退堂鼓，方云墨不仅是得罪了李小萍，更是得罪了赵宝钢和王硕。
    得罪了李小萍最多以后不和光纤传媒合作就是了，可要是得罪了王硕和赵宝钢，岂不是连在京圈里为数不多的关系也彻底破坏了？
    再说了，这年头拥有电影发行能力的影视公司本来就不多，既然已经得罪了华艺兄弟，要是连光纤传媒也得罪了，那岂不是彻底把《搜索》的发行上映之路给堵死了？
    再者说了，从商业运作的角度来说，方云墨貌似记得光纤传媒在电影发行领域的头炮是打响了的，虽然按照原有历史轨迹，光纤传媒所发行的电影绝对不可能是这部《搜索》，但起码可以证明，光纤传媒的人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不缺的。
    横竖是没了选择，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
    “呃……没事没事，”方云墨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恕我失言了，我实在是没想到贵公司的电影发行团队会这么年轻而富有活力……”
    “如果小萍姐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来介绍一下《搜索》这个项目的故事梗概吧……”
    “都市白领叶蓝秋，在一个如常的早上，因为没有在公车上为一位老大爷让座，彻底改写了牵连其中的数人的命运。上市集团老总城中富豪沈流舒因此陷入不安的漩涡；阔太太莫小渝因此勇敢地从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婚姻家庭中落荒而逃；媒体新鲜人杨佳琪因此看透职场冷漠并借机成功上位；资深电视人陈若兮因此红极一时却又急转直下职场情场两失意；失业且负债累累的杨守诚因此获得一笔意外之财，却也因此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意外旅行”……”
    “七天时间，因为一件公车上发生的小概率事件，十几个人被卷入其中，生活被迫推离既有的轨道，甚至命运都被彻底改写。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真相……”
    “制片成本我曾经有过一个大概的统计，大概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万华币，加上宣发的话，估计一千一百万左右就够了……”
    “电影发行方面，应该是要拜托小萍姐他们公司了……”
    “至于角色方面，我是这么想的……”
    …………
    午饭结束，一行人吃饱喝足，相继离开了四合院。
    作为被叫来吃饭，结果却出钱买单的人，方云墨在送走了所有人之后，最后一个走出四合院。
    刚坐上自己的座驾，方云墨便给宗帅打了个电话。
    “宗哥，《搜索》这个梗项目发行渠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硕爷给咱们推荐了一家名叫光纤传媒的公司，我今天中午刚和他们的副总裁吃了顿饭，感觉这家公司还是挺靠谱的，应该能够敲定，你明天别忘了提醒我给他们发一份计划书过去……”
    “还有莫小渝，也就是沈流舒夫人的演员你也不用找了，我把许帆，也就是冯导的夫人给拉进来了……”
    “还有那个陈若兮，硕爷给咱们推荐了一个叫王子雯的女演员，我面了一下，表演挺有灵性的，改天叫上周导，咱们再面一回……”
    “监制的话，你还是照我们之前的方案，问问王总愿不愿意把陈果富借给咱们用用……”
    “其他？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咱们公司很快就要开始签演员了……”
    “是谁你就别问了？我怕你万一到时候开心死了……”

 第266章 适应与分享

    由于受到重生前的一些固有记忆的影响，方云墨会偶尔性的在一些事情的认知上出现偏差，而今天在四合院席间所发生的事情，算是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在他印象中后来居上，甚至超越华艺兄弟的光纤传媒如今在这行里只能算个萌新；
    在电影投资制作发行领域风光无限的李小萍现在还是个没有任何相关领域工作经验的新人；
    如果不是有王硕他们几个替他兜底，今天这波事情，说错话神马的都是次要问题，真要是傻乎乎的把光纤传媒当成了业内大佬，跟他们签下一纸坑爹的协议，方云墨那才真是亏大了呢……
    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才会顺水推舟，不仅盛意拳拳的邀请赵宝钢担任《搜索》这个项目的制片人，并且还邀请许帆和王子雯在电影里出镜，分别饰演两个重要的角色。
    许帆成名多年，演技自然是没得说，和周李晶饰演一对夫妻，出来的效果怎么着都应该比原版本陈虹要强得多；
    王子雯虽然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但是在周小文的调教下，出演杨佳琪这么个刚刚进入社会的萌新记者，问题应该也不会太大。
    ……要是到时候真的不行，大不了……大不了降低这个角色的戏份，反正对于一部电影来说，除非是所有演员的表演都低于及格线，再外加上剧本的逻辑彻底崩盘，否则真要是想失败得一塌糊涂，还真不见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终，经过各方面的博弈和综合考量，这个时空的《搜索》一众主创班底终于尘埃落定。
    刘亦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她家那位母上大人点了头，导演周小文在跟她见了面之后，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她的年龄，但是倒也认可了方云墨推荐她的理由，在考虑到演员档期和项目周期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叶蓝秋这个角色交给了刘亦霏。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戏份最吃重的角色陈若兮最终还是落到了黎冰冰的头上。
    这也算是一种妥协的结果。
    用宗帅的话来说，如今方云墨虽然自己成立了演员工作室，但是毕竟还和华艺兄弟存在着合作关系，既然已经拿到了那么大的自主权，对于像王氏兄弟这样好面子的人，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稍微做出一些让步，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方云墨考虑再三，觉得黎冰冰虽然也算是华艺兄弟的人，但她一直都是王晶花的嫡系，而且之前与她合作时候也还算默契，并且她刚刚演完了《云水谣》，按照项目周期，等到《搜索》在院线公映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她刚刚拿到百花影后的时间段，那样也算是给影片宣传增加了一个卖点，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了宗帅的建议……
    只是这样一来，黎冰冰就要等到今年年底的《云水谣》公映之后才能进组拍摄了。
    当然，开机时间晚了，对于像王子雯这样的菜鸟级选手，自然是个好消息。
    除了王子雯需要补课，刘亦霏也决定花时间去体验一下都市白领丽人的生活，毕竟她现在是美则美矣，但却没有叶蓝秋身上那种久经职场考验所养成的气场。
    饰演莫小渝的许帆虽然两年多没拍过戏，但是演一个从隐忍克制到恼羞成怒的贵妇，对她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事情，不过她已经打算去电影学院找周李晶见见面，稍微培养一下那种看似相敬如宾，实则相敬如‘冰’的感觉；
    除了以上这些已经确定角色的人选以及方云墨和周李晶这两位男演员外，最后一个悬而未定的角色唐小华也有了归属——方云墨把自己的私人助理刘师师给推了上去。
    在《搜索》的剧本里，唐小华的人物设定是沈流舒的第二秘书，一个处处以叶蓝秋为模仿对象，想要超越取代对方的新人，刘师师和刘亦霏本来就在某些地方长得有点相像，让她来出演这个角色，也算是方云墨的某种恶趣味了……
    当然，和王子雯一样，刘师师也是个需要进行表演速成的人……
    这么多重因素叠加起来，《搜索》这个项目虽然重启，但是筹备进度却始终没办法有多快……
    考虑到一部电影的前期筹备过程往往比电影拍摄要复杂n倍，方云墨即便再怎么心急，也依然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相关流程走。
    幸好，剧本备案和审核工作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递了上去，有电影学院那么多人的背书，《搜索》这个项目想要通过审查并不会太麻烦。
    说起来，方云墨之所以一开始就想的是找华艺兄弟出资，其中除了自己当时身份的天然归属外，最关键的原因是想利用华艺兄弟积累多年的成熟制作理念。
    虽然说起来同样都是摄影、灯光、布景、音效、化妆、服装……这些工作模块，但是华艺兄弟从1994年就开始涉足电影制作行业，十多年的积累绝对不是随便找了个私人作坊就能够搞的定的。
    也幸亏这次《搜索》的导演是周小文，这位老大虽然近年来免不了有些落魄，但是那么多年的积累下来，筹备一个这样的剧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事实上，就在方云墨第一次将《搜索》这个项目的剧本交到周小文手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慢慢绘制包括剧本的分镜头草图等一系列相关工作了，用周小文自己的话来说——终于有机会再次拿起导筒执导电影，总不能在自家的小兄弟面前露怯吧？
    说实话，方云墨在听到周小文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有一肚子槽点吐不出来。
    你入行的年头比我的年龄都大，不就是几年没玩过电影么？
    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担心露怯的话，那我组件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写剧本，自己筹备前期……这些不都是第一次么？
    要说出乖露怯的地方，难道我会比你少？
    ps：啥都不说了，总之是我不对……

 第267章 发布会

    2006年11月18日，《搜索》开机发布会在京城王府酒店的宴会厅举办了属于他的开机发布会。
    这年头虽然进王府酒店早已不再是什么身份的象征，但是能够将开机发布会安排到这里，却还是要感谢影片的发行方光纤传媒。
    要不是他们在举办各类典礼活动的时候跟京城的各大酒店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搜索》剧组就算是有钱也不见得能在这么好的日子里，拿到这么宽敞的大厅……
    1118……
    方云墨几乎是毫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希望这部电影票房口碑双丰收的雄心壮志。
    在方云墨的认识里，他一直觉得举办开机发布会纯属面子问题，在剧组财政紧张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完全是可有可无的，直到听了冯刚的一席话之后，他才扭转了自己的观念。
    电影，尤其是一部想要收回投资，甚至于产生盈利的电影，从本质上来讲它就是一件商品。
    既然是商品，那么让这件商品能够被观众买单的第一步必然是让观众们知道这件商品的存在……
    试问，如果一件商品连自身的存在都无人知晓，那么它又卖给谁去呢？
    这种情况落到电影产业上，最直观的结果就是从电影立项开始，就要想尽办法让观众知道自家的电影。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华国国内盗版光盘肆意泛滥，别说是像《搜索》这样明星阵容不算强大的电影，就算是那些有大牌明星出演的，很多观众都还是习惯于花五块钱买一张dvd光盘，回家自己看自己的去……
    更别说还有那种即便是走进了电影院，也要直到站在柜台前面才决定自己选择哪部电影买票的存在……
    从吸引观众的角度来说，一部电影的宣传活动，从电影开机的发布会的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除了观众以外，电影宣传活动的另一个目标则是院线方面。
    虽然现在华国的大部分院线都带着有一定的官方背景，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几乎所有的院线都有了市场化，资本化的趋势，和这些人打交道，没有官方背景背书，你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但如果见了面以后无法带给他足够的利益，这些人也一样不会买你的账。
    毕竟，打官腔，拖时间以及光说话不办事这些套路，他们可是玩了几十年的。
    一部电影的阵容越强大，宣传效果越好，它的票房数据往往会很高，那么院线方放映的场次也就会相应的增加。
    但如果宣传不到位，看的人也少，那么院线安排的场次自然也就会相应减少，这也是很多本来品质不错的电影，但由于口碑传播速度太慢，最终只能匆忙下片的原因。
    比如原时空的动画电影《白蛇·缘起》，如果不是自来水大力宣传，院线方调整排片，最终怎么可能取得那么高的票房？
    （作者君有一位朋友，为了宣传《白蛇·缘起》这部电影，拖着身边的朋友看了九次……）
    “云墨，等会上了台，你要做好准备。”
    上台之前的最后五分钟，宗帅把方云墨拉到一边，再次叮嘱道，“这是咱们工作室的投资制作的第一部电影，我估计记者们有可能会盯着咱们和华艺兄弟的关系问，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对于宗帅来说，最近一段时间，让他最头疼的莫过于如何面对方云墨和华艺兄弟之间的纠葛了。
    如果不是宗帅自己的专业素养足够，每次在面对媒体的时候都把已经说过了的话再说一遍，真的是……佛也发火。
    一想到自己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觉得火冒三丈，宗帅着实有点怀疑要是自己不打招呼的话，方云墨会不会在台上手足无措……
    “宗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方云墨看上去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有周老师时隔多年复出，周导多年后再执导筒，再加上许帆老师加盟，亦霏的第一部电影……”
    “这么多看点在台上，就算有人提问到我的头上，到那时候，发布会还能剩多少时间？”
    事实上……准确的来说，方云墨以上的那些话，只正确了一半……
    等到一行人上台之后，周小文作为导演，当仁不让的站在了正中间，周李晶和许帆在他左右，再旁边这是刘亦霏和黎冰冰，再外围则是方云墨，比方云墨还要靠外的则是王子雯和刘师师这两个妹纸。
    和其他几个多少有点站在闪光灯下经验的人相比，王子雯和刘师师这会也就只剩下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了……
    不过，她们本来也就不是媒体记者们关注的焦点。
    首先被抓包的是刘亦霏。
    “亦霏，你过去的作品中，一向都以青春靓丽，单纯善良的正面形象示人，但是据我们所知，这次你的角色是一个比较复杂，比较多样化的一个人，你能用一句话来概括或者说是解释一下打算如何诠释自己的这个角色吗？”
    “其实在我自己看来，之前不管是王语嫣也好，又或者是小龙女也罢，那只是别人通过这些角色所认识的我，作为一个演员，自然是不能一辈子只演一个角色的，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是多元化的，而这次《搜索》这部电影中的角色，我希望在诠释之余，能够让观众从我的表演中体会到一些值得深入思考的东西……”
    这番话的前半部分算是刘亦霏的自我发挥。
    据方云墨所知，自从上次和刘晓莉闹翻了以后，最近这段时间，刘亦霏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只要有人在她面前说起‘神仙姐姐’这一类的话题，除非对方是观众或者粉丝，其他人几乎是百分之百的会炸毛，次数多了之后，所有人几乎都把这两句话当成了禁语……
    至于最后那句……
    那就纯粹是属于套路回答了。
    这年头拍商业电影的除了冯刚那个已经被人给定了型的家伙以外，基本上都多多少少有点忌讳承认自己的电影是商业片……
    仿佛在他们看来，作为一个导演跑去拍商业片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对于这种看法，方云墨自然是嗤之以鼻，但说归说，当面临大环境限制的时候，《搜索》剧组的所有人都还是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在草草向周李晶等人提出了几个问题之后，话筒被递到了方云墨的面前。
    而这位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让站在后台的宗帅皱起了眉头。
    “方云墨先生，据我所知，《搜索》这部电影的剧本之所以会问世，据说与您本人的一段经历有关，请问您是否有借这部电影影射某人的意思呢？”

 第268章 定个小目标，票房一个亿

    众所周知，华国作为整个东亚，包括东北亚和东南亚文明的发源地，语言文字水平可谓是冠绝全球，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和演化，即便是两个意思、用字差不多的词，也一样能够看得出来使用者的个人情感倾向。
    比如刚才这位记者所使用的词汇便是这样。
    虽然含沙射影和影射在某种意义上都有用一种事物暗示或者说明另一种事物的意思，但是和后者大部分时间范围内都还算是属于中性词汇不同，‘含沙射影’这个词几乎就是在指着方云墨的鼻子问他的这部《搜索》是不是在捏造事实，无中生有的攻击陷害某人了……
    尽管这位记者没有把这种激烈的言辞完全表达出来，但是不管是从他半路改口的措辞还是眼睛里残留着的戏谑，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兄绝对是‘有备而来’……
    可惜，这位老兄不知道一件事情。
    作为一个经历过全民自媒体时代的穿越众，方云墨对于各种乱七八糟，真假难辨甚至是当面歪曲被采访者意愿的报道简直见得不要太多。
    有了这样的经验，这位当面锣对面鼓对他进行挑衅的记者在方云墨的眼中，简直单纯得有点可爱了。
    “首先，我必须对这位记者朋友的高度新闻敏感度表示肯定，”方云墨似乎压根没有听出‘含沙射影’和‘影射’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微笑着侃侃而谈，“《搜索》这部电影最早启发我的一个点是网上的一篇报道。”
    “在那篇报道中，人肉搜索这种非正常，不理性的方式被人滥用，并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实话告诉诸位，前几个月，我的一些个人信息也曾经因为人肉搜索而被一些不法之徒得到，他们甚至对我的正常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正是由于我本人也曾经遭遇过人肉搜索，所以才更能体会到那些被搜索者的痛苦……”
    “因为在目前的法制环境下，对于人肉搜索这种行为的危害和法律界定不够明确和清楚，更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来限制他们，所以我这次创作《搜索》这个剧本，也是希望能够借此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这位记者朋友能够敏锐的察觉和发现到我的目的，足见其不愧为一个有职业道德和个人操守的媒体人，对于他的行为，我要表示由衷的钦佩……”
    几句话的功夫，原本打算刁难，影射方云墨的提问，被他一通云遮雾绕的瞎扯，不仅完全洗清了自己心胸狭小，借机生事的嫌疑，而且还将《搜索》与建设法制社会，保护公民隐私的问题挂上了钩，如果这位记者再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缠不清，那么只会让人觉得他无事生非……
    方云墨的回答，堪称完美。
    很显然，那位提问的记者对于这样一个答案明显有点准备不足，这从他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最后才勉强说了句谢谢然后魂不守舍的坐下来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尼玛谁能想得到啊？
    一个第一次写剧本的新人，
    一个理论上应该头一回面对这种大场面的年轻人，
    话能说道这种密不透风的程度，着实让人有点没怎么想到……
    可问题是，如果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让这小子占了上风？
    我们记者无冕之王的面子不要钱的啊？
    很快，另一位记者又站了起来，“如果一切如您所说，那么《搜索》这部电影应该是一部有教育意义的文艺片咯？那么作为投资方，工作室打算如何收回投资呢？”
    这同样是一个话里埋坑的问题。
    电影宣传，无论中外，首先要向观众传达的信息之一便是电影的所属类型和基调。
    如果电影是文艺片，那么势必无法得到大多数观众的喜爱，因为文艺片几乎就是沉闷和平淡的代名词；
    如果电影是商业片，则会在无形中降低观众心目中对演员的评价。
    在这位提问的记者看来，方云墨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掉进一个坑里……
    可惜，这些在如今看来很能让人纠结的问题，对方云墨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
    我本来拍的就不是文艺片，干嘛要掖着藏着？
    不赚钱？不赚钱我干嘛拍电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劳资凭本事赚的票房，干嘛要遮遮掩掩的？
    想到这里，方云墨笑了两声，开口回答起来，“我一直觉得，强行用文艺片或者是商业片来界定一部电影是不公平，也是不科学的，就算不说《搜索》，好莱坞也有很多投资成本不高，包含文艺气息，但是最后获得了良好票房收益的电影，不知道在这位记者的眼中，应该如何界定这样的一些电影呢？”
    “所以方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搜索》也会是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咯？”还是那位记者，语气中的嘲讽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了。
    很显然，他不怎么相信《搜索》这部电影会取得多好的成绩。
    这年头，但凡是能够卖出高票房的，多多少少都有香江明星的参与，就《搜索》这套从上到下，清一色的内地演员面孔，能有观众喜欢么？
    听说方云墨工作室为了这部电影准备了一千万的投资预算，而发行方光纤传媒之前更是没有任何的电影发行经验，要是这样一部电影也能又叫好又叫座……
    那岂不是证明了国内目前大多数导演都是一群废物？
    “我只能说……无论票房还是口碑，乃至于最后所造成影响，都会远超大家的想象，所以……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能大致讲一下工作室对于这部电影的票房预期吗？”
    “两亿不算少，四亿不算多……”
    “…………就不能说一个比较具体一点的数字吗？”
    很明显，方云墨刚才那句话被人当成了敷衍之词。
    也是，截止到2006年上半年，张一谋的《英雄》还是国产电影的票房天花板，那部电影的总票房都没到三亿，你一部小小的《搜索》，就敢把票房目标定到4亿？
    开什么玩笑？
    “我做事情，习惯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搜索》这部电影也是一样，姑且定个小目标，票房一个亿吧。”

 第269章 进度偏慢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演员，方云墨成立演员工作室的事情在圈子里炸起了一片轩然大波，演员们大多期待着他能够另辟蹊径，为所有的演员同行们蹚出一条路来，不说彻底改变演员们在这个行业里的地位，至少也希望能够稍微改善一下演员们在经纪公司面前的地位……
    而除了演员之外的其他人，则对方云墨成立工作室这件事情的态度有点微妙。
    影视公司的老板们是对这件事最极力反对的一群。
    作为公司的管理者，同时也是既得利益链条中享受着最大一块蛋糕的人，他们自然不希望手下的演员们个个都像是方云墨这样的刺头，只不过碍于方云墨如今的合作方是华艺兄弟，所以多少还有点处在观望之中，想等等看风向再做定夺；
    而编剧行当的人则最为洒脱。
    在原本的生态利益链条里，编剧虽说也很重要，但不管是在剧组还是项目筹备阶段，编剧们都是属于苦活累活干着，利益分配看着的一群人，虽说其中也有那么几个能熬出头的编剧，但那毕竟是极少数，行业里的大部分人都还是过着平时被导演，制片人以及大牌演员呼来喝去改剧本的日子，如今方云墨率先搞出来了个演员工作室，对于大多数编剧来说，倒是希望他能够因为了解行业内幕，稍微改善一下编剧们的地位的反倒是占大多数。
    横竖不过是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多一个发号施令的人，万一这次这家伙和之前那帮人不一样呢？
    至于导演？这票人是最洒脱的。
    演员搞工作室，不管最后这事成与不成，反正导演这行当是不可能失业的，既然没什么影响，那还操心干嘛？
    干脆看戏咯……
    呵呵，也不知道n年后那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导演’的风潮袭来的时候，这些人还能不能继续高坐钓鱼台……
    但不管这些人之前是怎么看待方云墨的，当他在《搜索》的开机发布会上大大咧咧的说出‘定个小目标，票房一个亿’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对他的看法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开什么玩笑？一个亿还是小目标？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问，什么才算是大目标？”
    这种言论还算是好点的，属于单纯好奇……
    “方云墨这家伙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票房过亿的导演到现在全华国也只有三个，其中之一就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程恺戈……”
    ……这种则类似于翻旧账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的这部《搜索》，本来就是当了一回文抄公，把人家程恺戈未来n年评价最高的一部电影给搬了过来，被人骂几句倒是也算正常。
    真正被方云墨的话引起了注意的，是华艺兄弟的高层们。
    比如王仲雷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方云墨这个驳了他面子，悍然向公司提出要自组工作室发展的演员，王仲雷是一百个看不顺眼。
    本来嘛，你小子就算是要自组工作室，难道就不能先顺着公司的意思，就算是敷衍一下，也好过这么不管不顾的自己撂挑子吧？
    再说了，你在撂挑子的时候，打得还是总经理的脸……
    要不是王仲均再三强调，三令五申，一再强调现在不是华艺兄弟内部闹矛盾的时候，王仲雷早就用尽各种手段，就算不把方云墨整的鸡毛鸭血，也要让他吃个哑巴亏，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让他风光？
    刚一上班，王仲雷便带着报纸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带着点笑话共分享的意思，将一张报纸拍到了王仲均的面前。
    “哥，你看看方云墨那小子，居然敢在开机发布会上大言不惭，说他那部电影要拿一个亿的票房，真是笑死人了。”
    “哦……”王仲均拿起报纸，颇为认真的看了一遍，“这小子倒是挺敢说的，一个亿，啧啧……”
    “哥，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挺欣赏他的样子？”
    很明显，王仲雷今天带着报纸来到王仲均的办公室，并不是听他老哥说方云墨的好话的。
    “怎么？我不该欣赏他吗？”王仲均放下手中的报纸，略有点诧异的看着王仲雷，“我们华艺兄弟在他的工作室里还有股份，如果他的电影赚钱了的话，我们公司也能多一个进项，何乐而不为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小子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就他在发布会上说得那些话，传出去岂不是让我们公司也一起跟着丢脸？”
    “那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在发布会上所说的那些话呢？”
    “呃……”王仲雷愣了愣，有点不确定的回答道，“基本上都知道了吧？”
    “对啊，”王仲均点了点头，“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你听谁说是连咱们公司一起骂的吗？”
    “这个倒是没有，”王仲雷实话实说，“基本上大多数媒体和业内人士都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方云墨的身上，别说是扯到咱们公司，就算是将他的这部电影和几个月前我们跟他闹矛盾的事情牵扯在一起的都不多……”
    “所以啊，你还是被自己的好恶给冲昏头了啊，”王仲均摇了摇头，“方云墨虽然现在算是跟咱们华艺兄弟份属两家公司，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咱们，都持有着对方的股份，我们在他的工作室占比百分之三十就不用说了，即便是他手里的八百万股原始股，也已经是现在公司所有艺人里面最多的了，而且我听宗帅说，他还有意把持股数量增加到一千万股……”
    “哥，你该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王仲雷听说方云墨还打算继续增持股份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按照王仲均所说，一千万股这个数量已经几乎是华艺兄弟旗下除方云墨之外所有艺人的认购总和了……
    “为什么不答应？”王仲均诧异的看了王仲雷一眼，“方云墨和华艺兄弟的绑定程度越深，将来我们能从他身上得到的好处就越大……”
    “可要是以后咱们的股票大涨，那他岂不是……”
    “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王仲均叹了口气，“仲雷啊，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永远不缺，钱也永远赚不完，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一个人把便宜给占尽了啊。”
    “就算以后华艺兄弟的股票大涨，方云墨赚钱了，可他赚的难道还能比我们俩还多？”
    “我们吃肉，也要让人家有口汤喝啊……”
    “那我们接下来就什么都不做？”
    “做啊，你记得关注一下，《搜索》那片子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如果片子的确不错，我们就给他添把火，要是不成，我们也没有半点损失……”
    “要是不成，正好也让邓潮，黄小明这些人死心！”
    “这说的还像句明白话，去吧……”
    王仲雷走后，王仲均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京城的天空，呵呵一笑，“方云墨，希望你真的能够如我所料，带给我足够的惊喜吧。”

 第270章 菜鸟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当时间来到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时候，很多让方云墨熟悉的东西开始渐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最为直观的表现莫过于网络世界的发展和相关文化的产生。
    伴随着这种发展和变化而来的，首先是一批网络新兴词汇的诞生。
    菜鸟这个词便是其中之一。
    通常来说，这个词有两个意思。
    第一当然指的是没有经验的新手，而第二则指的是入行已经有一段时间，从年限上看应该已经算不上是新手了，但是业务水平比较低的那么一种人。
    很不幸的是，在《搜索》剧组里，菜鸟的这两种定义都能找到对应的人选来作为例证。
    没有经验的新手指的是刘师师，而业务水平比较低的那一位，自然由王子雯同学当仁不让了。
    方云墨虽然不可能知道王仲均对他‘寄予厚望’，但是这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将《搜索》的拍摄进度视作自己面前的第一要务。
    和原版的《搜索》有官方背景支持不同，周小文可没有程恺戈那么大的知名度能够白嫖……呃不是，是能够吸引到官方的注意力，所以从节约成本的角度考虑，《搜索》的绝大多数戏份都将在京城取景。
    而其中占据比较多戏份的办公室剧情，方云墨更是无比鸡贼的选取了光纤传媒的办公区。
    还别说，从李小萍以下的光纤传媒高层们，对于《搜索》剧组的入场取景那是一点怨言都没有，他们除了提供必要的工作支持以外，甚至连自家老总王长天新装修的办公室都贡献出来了……
    而这里也将会在电影里变成上市公司总裁沈流舒的办公区……
    出于成本和场地档期的考虑，周小文决定先在这里把《搜索》中与办公室有关的镜头先拍摄完成。
    作为一个老派的电影导演，周小文在拍摄的时候严格遵循了胶片时代遗留下来的几个步骤——走位，打光，预演，微调，正式拍摄。
    作为五步骤的第一步，走位在影视拍摄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虽然看上去走位只是让演员先把表演过程的在走动位置预先演练一遍，但只有确定好了演员的走位，摄像师才能根据演员的表演区域确定好机位和运动方法；灯光师也才能根据表演区域确定好光位；美术也才能定好位置布景……
    当然，一些有个人表演偏好的演员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为自己的表演预先设计一些小的、带有个人特点的小动作或者是微表情……
    总而言之，走位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就对了。
    虽然杨守诚也算是《搜索》这部电影的主要男性角色之一，但方云墨的镜头还真没几个是在办公室里拍摄的，所以当其他人一大早就赶到片场，开始作者准备的时候，方云墨反倒是可以悠哉悠哉的准时起床，不慌不忙的赶往片场。
    方云墨抵达的时候，制片人宗帅，监制陈国富，导演周小文都已经到了，陈国富和周小文正站在一起商量镜头的事情，而宗帅则站在一旁满脸认真的听着……
    事实上，宗帅虽然挂了个制片人的名头，但他对于剧组里的那些技术性的工作其实并不算是非常熟悉，他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主要是作为陈国富和周小文之间的见证者和缓冲带，以免他们俩之间闹出什么矛盾不好收场……
    简而言之，这货就是个润滑剂……
    由于今天既没有方云墨的戏份，他作为编剧也不需要修改剧本，所以今天他相对来说要自由了许多。
    早在他到来之前，这段时间戏份较多的周李晶便已经来到了片场，这会正在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看着窗外远处的风景，方云墨知道这是周李晶调整状态时的固有习惯，自然不会过去打搅。
    和周李晶的从容不迫相比，扮演他第二秘书的刘师师则要紧张了许多。
    很明显，第一次出镜就和周李晶这样的老演员搭戏，对如今的刘师师而言，确实是个很大的考验。
    这一点从她现在的站姿就能看得出来。
    作为一个常年练习舞蹈的专业舞者，刘师师的身姿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腰挺颈直，亭亭玉立，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本就天赋良好的身材再配上合身的黑色职业装和长筒丝袜，即便是看惯了圈内形形色色的美女们，方云墨依然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刘师师哪怕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她身上所独有的气质。
    ……当然，如果她的脸上没有那种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表情就更好了。
    “师师，你放松一点，还没到正式拍摄的时候，你现在就这么用力，到时候实拍效果不会好的。”
    出于一个演员的经验，方云墨给了刘师师一些建议。
    “用……用什么？”刘师师抬起头斜瞟了方云墨一眼，“我的衣服挺合身的，没什么需要收腹用力的地方啊？”
    “呃……不是身体肌肉的那个用力了……”方云墨拍了拍额头，“我是说你的状态，就是那个表演状态有点出来得太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哦……”
    好歹是登台表演，有过相关经验的人，对于什么是‘表演状态’刘师师还是不陌生的，方云墨这么一说，她倒是终于从刚才那种状态里稍微摆脱了出来。
    “可是，我真的好怕啊……”刘师师都快哭出来了，“一想到等会要和周李晶老师对戏，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是不是那种站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仿佛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可能会出错的状态？”
    “对啊对啊，”刘师师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地，“你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啊？”
    “周老师演了几十年的戏，就算他不刻意的释放气场，当他进入角色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一样会觉得有种异常的感觉，”方云墨微笑着回答道，“不过只有同样有天赋的演员才能感受得到他的那种压迫感……”
    “恭喜你，师师，你天赋不错，一定会是个好演员的。”
    “真的吗？”刘师师惊讶的瞪大眼睛，“我没演过戏的……”
    “放心，只要你等会把周老师当成正常的聊天就行了，其他的，跟着他走就好……”
    “行，那我试试吧……”

 第271章 吃瓜吃到雷

    对于刘师师的演技这个问题，我们在谈论之前首先要确定的是——她到底有没有演技。
    作为一个没有经过正统科班教育，在职业生涯的不同时期都曾经被人吐槽‘演技烂’的女演员，不管‘小狮子’们如何替自家爱豆辩解，但有一个事实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改变的——至少到方云墨穿越的2020年为止，刘师师出道十多年，从来没有拿到过任何与表演或者是演技有关的奖项。
    金鹰女神……
    最有人气女演员……
    最受媒体关注大奖……
    最具收视号召力女演员……
    这些奖项当然也是荣誉，而且是行业内很多女演员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拿到的荣誉，但是说实话，这些东西和演技有半毛钱关系吗？
    不过话说回来，演技这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锁死了的属性值，演的戏多了，塑造的角色多了，一样也能从中总结出规律，进而提升演技水平……
    而这便是所谓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的意思了。
    回到刘师师身上来说，这姑娘从来没经历过表演的专门训练，专业技能自然是说不上了，声台形表这些东西都有所欠缺，这次为了出演《搜索》中的唐小华一角，在进组之前，她还专门利用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去电影学院找方云墨介绍的一位表演老师进行了强化训练，这次也算是检验她成果的时候了。
    过去的华语电影很少有现场收音的情况，这主要是因为片场人多杂乱，如果因为旁人的一个微小杂音就导致整个镜头ng的话，原来那些用胶片拍摄的剧组实在扛不住那么恐怖的消耗占比……
    周小文自然也是不习惯与现场收音的了。
    不过宗帅在事先都和他说好了，虽然不用现场收音，但是对于演员台词，表情以及表演方面的要求是一点都不能放松……
    说实话，听到宗帅的这个要求之后，周小文也有点没底。
    他是一直活跃在拍摄一线没错，但是最近五六年他拍的都是电视剧，小屏幕和大银幕的要求差异几乎是方方面面的，虽说接下这个本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越到开拍时间点，周小文也开始反过来被这种气氛影响，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小文看了看周围，又在脑子里回顾了刚才所有部门和模块的准备情况，点了点头，拿起了喇叭。
    “各个相关部门各就各位，我们准备开始正式拍摄了！”
    “预备，开始！”
    场记打板，拍摄开始！
    这场戏是许帆饰演的莫小渝带着东西到沈流舒的公司，先与唐小华寒暄说笑了几句之后，在走进沈流舒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看到叶蓝秋和沈流舒相互依偎的一段戏份。
    先拍的是莫小渝和唐小华寒暄的那段。
    刘师师扮演的唐小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旁边的镜子里映照出她的黑丝袜和筒裙，一看就是一副职业白领的做派。
    光从这个亮相来看，刘师师确实完爆原版的那个女演员。
    估摸着当初程恺戈是希望用两个颜值差距比较大的女演员来突出叶蓝秋的得宠和被老板器重，所以才找了个颜值水准不达标的……
    可他却忘了一件事，唐小华在剧本设定里的目的性。
    那是一个时时刻刻以叶蓝秋为榜样，一切都在学习叶蓝秋，并且以最终取代叶蓝秋为终极目标的女孩。
    最关键的是，所有人几乎都看出来了他的企图，只不过所有人都不说而已。
    试想一下，如果唐小华是个颜值与叶蓝秋差距过大的女人，那么在旁人眼中，她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成了笑话？
    《搜索》里的那些角色，除了杨守诚以外，几乎个个都是人精，即便现在不是，那也是在成为人精的路上狂奔，这样的一群人，怎么可能容忍这么大的一个bug在自己面前晃悠？
    所以不仅在演员选择的时候故意找来了和刘亦霏有点相似的刘师师，而且在妆容和职业装的衣着服饰上，方云墨在剧本里都做了标注。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咚咚咚咚，咚咚……”许帆身着一身黑色的长外套，提着一个名牌手提袋，敲响了秘书室的门，然后刘师师侧着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一脸惊喜的起身：“小渝姐？！”
    “能进来吗？”许帆侧着头微笑着问道。
    在方云墨这个版本的《搜索》里，在确定莫小渝由许帆来饰演之后，方云墨也有针对性的对莫小渝的人物设定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
    由于许帆的外形比原版的陈虹更偏重于贤淑和独立，所以她的性格也不像原版那么浅薄，而是更加的隐忍，类似于那种压抑到极致之后的爆发，这种性格也更多的体现在了她的妆容上。
    如果说原版的陈虹是以艳俗为主的话，那么许帆的这版莫小渝则是以端庄和稳重为主，刚才和唐小华开的那句玩笑，基本上已经是这个角色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所能做出的极限了。
    （ps：昨天晚上又去看了一遍《搜索》，感觉那个时候的陈虹已经完全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大妈了，不仅颜值全被胖脸赶跑了，而且发型服饰烂俗得要命，真心怀疑程恺戈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老婆在剧组里拿一份薪水，这才把莫小渝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她。）
    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帆的装扮，刘师师说出了自己的第二句台词，“小渝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咔！刘师师你怎么回事？”周小文把手里的导筒一扔，“你怎么乱改台词？是没记住吗？”
    老派导演的脾气上来，真心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方云墨早在《天龙八部》剧组就已经见识过的周小文牌吹风机，再度重现江湖……
    “导……导演，我觉得这里的台词有点问题。”刘师师举着右手，怯生生的解释道，“剧本上原来写的台词是‘小渝姐，你这身衣着服饰简直太惊艳了’，可在实际的日常生活当中，怎么可能会有人是这么跟人说话的？”
    “嘿，你这丫头倒是挺硬气啊，”周小文也乐了，直接从人堆里把方云墨给提溜出来了，“编剧老师就在这，他还是你老板，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去……”
    “要是他也觉得这句台词有问题，我让他给你道歉！”
    在一旁安静当着吃瓜群众的方云墨直接就囧了……
    演员念错了台词，导演发发脾气，这不是很正常的剧组场景吗？
    可这一言不合把我这个编剧兼主演兼投资人给提溜出来是怎么个意思？

 第272章 我要拱白菜

    方云墨拿着剧本，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语言环境，最后只能苦着一张脸，把周小文和刘师师叫到了一边，“周……周导，这句台词……”
    “这句台词怎么了？”周小文一脸的惊讶，“该不会真的像这丫头说的，你这句台词真的有问题吧？”
    “貌似我……有点写飘了……”方云墨老脸一红，苦笑一声，“这句话确实是有点不大符合正常人的说话习惯，从这个角度来说，师师刚才改词的行为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当然，虽然事情算得上情有可原，但是师师你的做法还是有问题的，”方云墨努力试图将话题扭转到正确的轨道上，“你应该是在开机之前就发现台词有问题的吧？”
    “作为一个演员，在发现了剧本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有问题之后，应该第一时间找剧务或者是导演反应问题，而不是自作主张，等到开机了以后现场改词，这样不仅会浪费剧组所有人的时间，而且更会在导演心目中留下不服管教的印象……”
    “我……”刘师师欲言又止……
    “不过呢，咱们《搜索》的周导一向通情达理，虽然你的行为让他开机第一天的第一条就没能一条过，但是我相信以周导的气量，还是应该不至于跟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的，我说的对吧？”方云墨朝周小文意味深长的一笑，加重了语气，“周导？”
    “呃……，没，没错，”周小文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不可能把这种小事情放在心上的……”
    “师师，现在问题解决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云墨说，你先回去继续准备刚才那场戏……”
    “嗯嗯，师师你先回去，我和周导说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在用近乎哄小孩的语气把刘师师打发回去准备之后，方云墨拉着周小文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周导，周师哥，小文哥，今天才开机第一天，你这整的又是哪一出啊？”
    “你看出来了？”周小文的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那你刚才还……”
    “刚才师师也在，我这不是陪着你一起在她面前演场戏么……”
    方云墨真的早就已经发现了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连今天要到片场来这件事都是早上睡醒之后临时起意的结果，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周小文今天要在片场作伐，然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当背景板和垫脚石？
    怎么可能？
    方云墨又没有喜欢拿自己的面子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踩的爱好……
    如果不是刚才在看剧本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周小文那双小眼睛里闪过的一丝狡黠，方云墨恐怕到现在都未必会发现今天这事是周小文借题发挥的结果。
    “师哥，您是导演，片场除了监制就是您了，有什么话就不能开诚布公的说么？”方云墨挠了挠头，“干嘛还非得加上师师那丫头？”
    “我这不是担心这剧组不好带么……”
    “师哥，您这话我就觉得说得有点口不对心了，”方云墨歪着脑袋，一脸的无语，“咱们这剧组要是您都觉得不好带，那我可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剧组算是好带的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掰着手指头开始给周小文盘算起来……
    “周老师，许帆姐，这都是演了多少年戏的老演员了，不仅戏好，人品也没得说，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们会在剧组耍大牌？”
    “冰冰姐，亦霏，她们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说到敬业，圈子里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
    “最后就是我和王子雯、刘师师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反应过来，“师哥，你是担心王子雯和刘师师她们两个？”
    “嗯……”周小文点了点头。
    “有没有搞……错！”方云墨一声怪叫，“师哥你好歹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十年了，居然会忌惮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
    说好的第五代导演呢？
    电影学院的老资格呢？
    难道昨天晚上全都恰饭给吃了么？
    “云墨，你要说我窝囊，这事我还真没得辩，”周小文一脸苦相，“你是不知道，这有裙带关系的演员在组里有多难带……”
    “……师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裙带关系？”
    方云墨一脸古怪的瞪着周小文……
    “呃……裙带关系是我们那个年说的话，”周小文抱歉道，“现在的话，大家通常说的是男女关系……”
    “这塔马完全是废话好不好！”方云墨连脏话都骂出来了，“我当然知道裙带关系和男女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和她们有那种关系了？”
    “我又没说你和她们俩有关系，”还没等方云墨的脸色有所缓和，周小文又补了一句，“我只是说你和刘师师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而已……”
    “呃……这还像句人话，不对，这塔马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方云墨暴跳如雷，“我怎么就跟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你看啊，王子雯是王硕介绍来的，对吧？”
    “不算介绍吧，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反正当时我们这部电影还有几个角色没有定好演员，她又是演过戏的，当时我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了，所以就定了，有什么问题吗？”
    “圈子里大家都在说，王子雯是王硕继许静蕾之后，第二个看得上的女孩……”
    “废话，这事我当然知道，”方云墨撇了撇嘴，“如果不是这层关系，王硕为什么会出头替她打官司，而且还放下身段写文章骂人……”
    “诶……你怎么知道王硕在出面帮她打官司？你又是怎么知道王硕出面骂人的？还有……”
    “师哥，你要是想知道那些八卦，等今天收了工我跟你慢慢说一晚上都行，你现在还是先解释解释为什么会把我和师师扯在一起的好吗？”
    “王子雯能进组靠的是王硕的面子，刘师师能进组因为你是投资方，由此及彼，推己及人，很多时候留言不都是这么冒出来的么？”
    “好吧……”方云墨一声叹息，“小小一个角色而已，你们都能理解得那么复杂……”
    “我真是不服都不行了……”
    “云墨，这事我没提前跟你说，算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师哥，你也不用道歉，在我看来，还不如我直接去把她给睡服，然后你再杀鸡给猴看，效果说不定还更好一点……”
    “呵呵……有本事你就去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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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漩涡中心

    2006年12月14日，由于已经是冬天，时间刚刚来到下午六点，京城的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尽管如此，在北影厂的一处摄影棚前的广场上，不仅没有渐渐安静下来，反倒是灯火辉煌，热闹喧腾……
    因为即将要在这里举办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首映典礼。
    从2005年底到2006年底的这一整年时间里，华国的三大电影导演几乎是一窝蜂的和古装大片较上了劲。
    而今天，便是这一场‘古装片大战’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说起来，除了张一谋算是在延续从《英雄》以来的电影创作思路以外，程恺戈和冯刚这两位都只能算是半路出家……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俩的行为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相关的目的性——就是要在古装片这个领域与张一谋一较高下。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这是决定华国三大电影导演座次的一场大战，但在方云墨看来，他们所拍摄的与其说是动作大片，还不如说是测验广大观众对三人各自的电影理念接受度的一场比试。
    毕竟，除了张一谋，其他两个人之前都没有涉足过这个领域。
    程恺戈出手最早，下场也最惨。
    《无极》以投资最大，新闻热点话题最密集而闻名，却遭遇到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最后不仅输了票房，没了口碑，还硬生生的被一部投资为零，制作周期更是只能用天来计算的网络短片给打了脸，最后程恺戈是吵架吵不过，打官司又没依据，只能借去米国游说金球奖为名遁走，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冯刚的《夜宴》由于方云墨这个穿越者的影响，最后虽然成功的躲过了最大的那个坑，但由于电影剧本的先天缺陷，再加上冯刚确实在执导这个类型的影片上存在着水土不服的现象，所以即便是小缝小补，却也只是；落得个牵强人意，中规中矩的结果……
    当然，和程恺戈的《无极》相比，虽然骂冯刚的人也不少，但大多还是停留在作品本身的水准讨论这个层面，将其引申到私人骂街的并不算多。
    而今天，三人之中相关经验最丰富，同时明星阵容也最庞大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终于也要上线了。
    虽然和张一谋素未谋面，但依靠着京城电影学院的关系，方云墨也拿到了一张首映礼的邀请函，并且他还把刘师师也带了出来，只不过因为今天大牌云集，所以他们俩也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在大部分商业性质的红地毯仪式中，一头一尾走红毯的明星往往咖位更大。
    今天的首映礼虽然举办地点是在北影厂，但是从根本来说，还是一个商业化性质的活动，自然也不会逃得掉这个规律。
    按照宗帅那边传来的消息，方云墨两人今天应该是属于在开场那一波之后第一批走上红地毯的人。
    在红毯仪式开始之后，方云墨和刘师师第六个走上了主办方事先铺设好红地毯，然后摆出各种帅气的笑容，一边朝两侧的观众挥手致意，一边让媒体记者们拍照，最后走到红毯尽头的采访区接受采访。
    自从上次和周小文深谈了一次之后，方云墨和周小文对刘师师的态度可谓是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方云墨对刘师师可谓是关心有加，不仅经常在表演方面对她有所指导，而且经常在对方拍摄完成收工的时候车接车送……
    与之相反，周小文对待刘师师的态度这可以说是急转直下。
    除了在镜头前的工作中要求得比其他演员要严格得多，即便是对方确实有所长进或者是表演可圈可点的时候，他也从不显露半点赞美之色……
    而一旦刘师师被周小文‘修理’了之后，宗帅则必定会加大对幕后工作人员的要……
    时间长了以后，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出来事情貌似有点不对劲了。
    再后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之中就开始流传出了一个有点诡异的传言……
    周小文对剧组里多了两个关系户颇为不满，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不能直接对那两个‘关系户’下手，所以就干脆在他的权力范围内提高对演员的表演要求，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但其实真正目的是想要逼迫制片人和投资方让步。
    ……而另一方面，投资方那边也碍于某种原因，不能直接与周小文撕破脸皮，所以只能有的放矢的去找工作人员在工作时的疏漏……
    这样的一番操作之后，整个《搜索》剧组里都呈现出了一个有点诡异的态势。
    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在战战兢兢之余对工作认真了不少。
    以前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而现在则是一言不合努力刷存在感……
    这样以来，整个剧组的工作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
    只是苦了身在其中的刘师师。
    虽然大家都搞不清楚这事情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而引发的，但是所有人却都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刘师师和方云墨绝对不是简单的关系……
    时间长了以后，刘师师自然不可能对这种话听而不闻，几次找方云墨却都被他以清者自清的话个搪塞过去了，考虑到这次确实是个不粗偶读机会，再加上自己和方云墨之间也确实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地方，所以刘师师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打算等《搜索》拍完了以后再找机会和方云墨好好谈谈……
    然而还没等到她的戏份结束，在方云墨的一个电话之下，她就得穿着夸张而冻人的礼服，和这个名义上依然是自家老板的男人一起出席这么隆重的场合，这种从平凡生活到聚光灯下的强烈反差，着实有点让刘师师适应不能。
    “方总，我还是有点不大明白，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种场合，”勉强凭借着多年练就的功底保持着优美身姿缓慢前行的刘师师压低了声音，“我只是个助理……”
    “别忘了，你现在也算是有过表演经验了，”方云墨朝走在两人前面的李蔓努了努嘴，“你要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你说不定会比她还要走红呢？”
    “人家可是谋女郎……”
    “谋女郎又怎么样？”方云墨继续保持着微笑，“谋女郎也不是个个都能走红的，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这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后面的工作人员似乎有过来催促的意思，方云墨牵着刘师师的走，迈开大步一起朝着内场的方向走去。

 第274章 你是我大爷

    作为一部明星云集的商业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毫无疑问是完全满足条件的。
    全明星阵容，周闰发与张一谋的合作，张一谋时隔多年之后与巩皇的再度携手，金马影帝刘烨出演配角，新老两代谋女郎的颜值比拼，以及歌坛天王周杰仑的加盟，这些都在影片上映之前为这部电影赚足了眼球和热度……
    只不过在这之外，如果论及电影本身的宣发手段，《黄金甲》就着实有点对不起偌大的名头了。
    影片导演张一谋，电影男女主角周闰发，巩莉集体缺席。
    张一谋去了米国监制歌剧《秦始皇》；
    周闰发因为档期原因缺席了宣传期；
    至于巩莉……
    人家回去给家人探病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主创阵容中唯一的人气担当周杰仑就成了现场的焦点了。
    事实上，当方云墨牵着刘师师进场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得知今天的首映礼会以周杰仑为主要卖点，整个内场里举着的灯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写着他的各种爱称……
    “我勒个去，”方云墨惊讶得直接叫了起来，“这要是来个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跑到周杰仑演唱会的现场来了呢……”
    “谁说不是呢……”
    还没等刘师师接话，旁边一个低沉的男声就在方云墨耳边幽幽的响了起来……
    “我擦！”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方云墨的惊讶还有点夸张和表演的成分的话，那么现在这具‘我擦’则完全是他真实情感的表达……
    因为刚刚在他旁边说话的人在他的世界观里，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地方的。
    刚才说话的人是冯刚……
    与张一谋几乎齐名的冯刚。
    几个月前刚刚上映的电影《夜宴》的导演。
    由于三大导演之间存在着的某种默契，在其他人电影上映或者是宣传的时候，这几位几乎都会按照某种潜规则，对其他人的作品视若无睹的。
    ……当初《一个馒头引发引发的血案》那段网络视频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冯刚和张一谋却像是隐形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没想到的是，冯刚居然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冯导，您今天这是来参加首映式的？”方云墨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怎么没看到你走红地毯啊？”
    虽说冯刚长得确实有点不大对得起观众，但人家本来就不是靠脸吃饭的人，只要他光明正大的出席，至少在咖位上肯定比一众演员要高得多，所以方云墨才会奇怪，为什么会在红地毯上没看到他。
    “走个p的红地毯，”冯刚依然压低了声音，“我今天压根就不是拿着主办方的邀请函入场的……”
    “没有邀请函？”
    方云墨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他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的意思该不是说，你是买票进场的吧？”
    “废话，”冯刚眼睛一瞪，“不买票难不成我还能逃票不成？”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方云墨讪讪的一笑，“我是觉得有点奇怪，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出席这种场合，根本就是手指动一动的事吧？干嘛还要买票呢？”
    说到这里，方云墨看了看周围，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了。
    ……因为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几个人说话的地方居然是影厅里一个颇有些偏僻的角落，而他和刘师师之所以会走这里，正是因为这地方足够偏僻，可以让进场的来宾稍作整理而不至于挡住别人的路……
    可见，冯刚不仅的确是买票进场，而且……貌似买票的时候还被人坑了一把。
    “小子，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呢？”冯刚没好气的瞪了方云墨一眼，“我这身份，跑来捧张一谋的场？他有那么大面子么？”
    听到这，方云墨貌似了然了。
    国内三大导演，如果非要说程恺戈和冯刚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么‘除了张一谋看不上任何人’大概也算是其中之一了，冯刚觉得程恺戈就是个形式远大于内容的装逼犯，而程恺戈觉得冯刚就是个市井痞子，完全配不上电影这么高大上的艺术形式……
    当然，如果要让方云墨来说的话，他其实还是更倾向于站冯刚这边。
    这不仅仅是因为冯刚如今和他交好，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有点看不上程恺戈那种连个基础故事逻辑都讲不通的电影……
    《道士下山》也就罢了，即便是在程恺戈寄予厚望的《梅兰芳》里，他也一样没有号准观众们的喜好。
    从《霸王别姬》到《梅兰芳》，时间跨度有足足十五年，这已经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可以贡献票房的主流观影群体了，可程恺戈的电影风格却没有根据观众的喜好而进行与时俱进的变化，这就让现在的年轻群体很难对他有所亲近，而且……说句老实话，程恺戈自从拿到了戛纳金棕榈大奖之后，他的电影确实也没有一部能够当得起‘很好’这两个字了……
    “那……冯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过去了？”眼看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估摸着外面的红地毯仪式也应该快差不多了，方云墨打算带着刘师师入座了。
    “小子，帮我个忙，”冯刚有点不大好意思的开口道，“你有邀请函，能不能跟主办方说说，替我找个稍微……没那么偏的位置，这地方我刚才试了一下，看着忒费劲了……”
    “冯导，您这幅尊容，谁还能不认识你啊？你要是坐的地方太显眼了，估计明天报纸的头条就不是这部电影，而是你了……”
    “这个简单，我这有墨镜，帽子，穿戴上以后出了熟悉的人，应该没人看得出来是我，你就把我当初你的助理，虽然在你们俩周围给我寻摸个位子就行，我保证不会打搅你们俩。”
    “行了，你是大爷行了吧？”方云墨生怕这位老大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答应道，“你把东西穿戴好，跟我们一起过来，我给你想想办法。”
    “嘿，小子，我就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你最靠得住了……”
    “冯导，帮忙没问题，不过我得澄清一下，我旁边这位刘师师小姐才是我的正牌助理，我们俩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行行行，我都懂的好吧。有事秘书干，没事……”
    “怕了你了，你是我大爷，行了吧？！”

 第275章 暂停键

    程恺戈的《无极》；
    冯刚的《夜宴》；
    以及张一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在方云墨穿越的那个时间点，试图为这三部电影翻案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说实在的，以方云墨的眼光来看，即便因为有了时间的沉淀，这三部电影的评分也最多就是在6.57.0左右徘徊。
    虽然在看过了诸如《阿修罗》、《封神传奇》以及《上海堡垒》这样的烂片之后，会在它们身上找到一些当年没有发现的可取之处，但是这依旧不能改变这三部电影本身就存在着各种各样问题的先天不足。
    打个可能不那么恰当的比喻，一碗变质了的叉烧饭并不会因为旁边摆了一坨翔就成为米其林星级餐厅的顶级料理，最多是让人发现这碗叉烧饭里面除了变质的部分，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两块叉烧肉是很不错的…………而已。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20052006年的观众们，对于电影‘艺术’的一面还报着为数不多的希望……
    在这种情结的驱使下，他们对于影片的评价其实要比十年后的观众要苛刻得多。
    电影开场以后，最开始呈现的一场大戏便是周闰发所饰演的王率领铁骑出征归来。
    这段戏的色彩以灰黑为主，在压抑阴沉的背景色之下，反光的铠甲渲染着无限的杀机与狰狞……
    好一派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画卷……
    “这色彩运用的真不错……”
    影片刚开场，方云墨便毫不吝惜的说出了赞美之词。
    作为美术师出身的导演，张一谋在色彩和画面上的运用在国内的导演中无出其右。
    “啐……光是画面好看有什么用？”冯刚在旁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能把故事讲好才是最重要的，想看画面那还不如去看《国家地理杂志》。”
    对于冯刚的吐槽，方云墨不置可否……
    而刘师师……
    好吧，她这会正歪着头一脸的无所事事。
    女人嘛，对于这种铁血沙场，金戈铁马的情节没兴趣很正常，这几天周小文又时不时的喜欢对她来一番精神轰炸，刘师师这几天确实……挺累的。
    “师师，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把冯导的墨镜借给你，要不然你先睡会吧？”
    反正电影开始放映之后影厅里一片漆黑，方云墨也不担心冯刚被人认出来，正好把他的‘闲置装备’拿来用用。
    “……算了吧，”刘师师沉默了两秒钟，最终还是果断拒绝，“我还是喜欢用自己的东西……”
    得……你这不就是典型的当着和尚骂贼秃吗？就算你再怎么嫌弃冯刚是个糙老爷们，也不用这么赤果果的打脸吧？
    方云墨偷偷瞥了一眼冯刚，发现他似乎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大银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还好……
    “那你怎么办？”方云墨颇有点无语的问道，“电影你没兴趣，让你睡觉你又不愿意用人家的东西，要不你先回车上等我？”
    “还是算了吧，”刘师师虽然有点意动，但最终还是拒绝了方云墨的建议，“这种场合，中途离场很失礼的……”
    好吧，作为一个被强拉着来参加活动的萌新，此时的刘师师在完全不能理解拓展人脉重要性的前提下，好歹还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自家老板丢脸，这已经足以让方云墨觉得朕心甚慰了……
    “那你……”方云墨看了看刘师师身上的晚礼服，最终还是忍住了让她玩衣服的建议，“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那就玩我的手机……”
    “还是算了，手机屏幕的亮光会影响到别人的……”
    “那随你吧……”方云墨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大银幕上，“如果实在觉得无聊就跟我说……”
    暂时安抚好了刘师师之后，方云墨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电影上。
    由于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方云墨可以不关注电影本身的一些细节，将注意力转移到一些其他的方面。
    事实上，《黄金甲》这部电影在色彩的运用方面，堪称经典。
    虽然以‘土豪金’为主色调的宫廷极尽奢华绚烂，但其实在张一谋的心中，被媒体嘲讽为‘俗不可耐’的配色，绝对不是他单纯为了追求奢华绚丽、又或者只是为了展示大投资大制作而盲目为之的。
    周闰发所饰演的‘王’，角色原型是五代十国后蜀开国之君孟知祥，也就是晋王李克用的女婿。
    众所周知，五代十国是华国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代之一。
    因为在那个时代，兵革四起，人性堕落，尔虞我诈几乎都是所有人所习惯的家常便饭，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从天而降的权力而发生异化。
    简单来说，那是一个‘乱世无矩’的年代。
    孟知祥本人就是通过背叛和阴谋才登上王座的。
    而最为讽刺的是，《黄金甲》中的‘王’却是整部电影中从头到尾都在维护‘规矩’的那个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巩莉所饰演的‘王后’进行谋逆一点都不奇怪。
    有人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老谋子在重阳夜决战中，御林军要全部身穿“黄金甲”。
    甚至很多人猜测说是为了要强行点题电影名字里的‘黄金甲’这几个字……
    不好意思，这部电影的名字原本叫《重阳》，上映时的片名是影片拍摄完成之后才重新定下的，除非老谋子有未卜先知之能，才能在影片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该要拍摄一场用来‘点题’的大场面……
    张一谋使用金黄色作为‘王’所属的御林军配色主要原因是为了凸显‘王’的权威，就像他在电影里的那句台词一样——‘天地万物，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这才是压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帝王之道！
    从横尸叠障到菊花遍地。
    泼水洗地，盛世如斯。
    这一幕，尤其让人不寒而栗……
    ……
    电影结束，趁着放映厅的灯光亮起之前，冯刚重新把自己的装备穿戴好，趁着他还没有消失，方云墨问了一句，“冯导，您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冯刚最后再瞥了一眼大银幕，“比程恺戈的《无极》自然是要好了不少，大场面和演员调度确实很有一套，但说实话，我觉得这是一部会在创造票房记录的同时被人骂得很惨的电影……”
    “……”
    望着冯刚悄悄离去的背影，刘师师开口问道，“方总，为什么冯导说这部电影会在创造记录的同时被骂得很惨呢？”
    “……因为观众的审美和口味都是在不断变化中的，属于古装大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该是时候对这种类型的电影按下暂停键了……”

 第276章 事了拂衣去

    趁着灯光还没有亮起，活动还没有散场，冯刚走了。
    走得毅然决然，走得义无反顾，走得……有点狼狈。
    没办法，作为一个已经开始隐隐然变成周杰仑个人舞台的首映礼，观众们看完了电影之后对这部电影的感觉比较极端化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周杰仑一个人基本上承担了电影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露脸动作戏……以及百分之百的耍帅部分……
    对于方云墨和冯刚这样的专业业内人士，或许还可以从场景构图，色彩运用，服化道设计以及演员表演，角色处理等方面看看门道，而普通观众就只能在惊叹团体操的恢弘壮大之外，感慨一下没有明说的满屏俱是大熊妹之豪横了……
    电影放映结束之后，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主创们分享电影拍摄花絮，向观众们传达电影拍摄艰难过程的环节，不过看今天着架势，估计这一环节会变成周杰仑的个人专访。
    “师师，咱们现在走吧？”方云墨重生前对于周杰仑就是个路人，现在自然更不可能留在这里给他捧场，看了看周围的人潮，确定暂时还没人注意自己，方云墨果断打算开溜。
    “好啊，”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刘师师起码睡了一半的时间，这会她倒是挺精神，“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为了应付红地毯活动，方云墨压根就没吃晚饭，这会正是饿了的时候，“晚上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跟我一起去找个地方填填肚子，饿死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刘师师有点犹豫，“时候不早了都……”
    “不早你个鬼啊……”方云墨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撑死了也就晚上九点多，你倒是睡着了，我和冯导看了两个钟头的电影，早就饿了……”
    “那好吧……”虽然刘师师到现在还没捋清楚为什么看电影会看得肚子饿，但是老板情绪不好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不过时间真的不要太晚，明天你还要去片场，有你的戏……”
    “知道了……”方云墨无语的揉了揉脑袋，“你不是已经不用做助理的工作了么？怎么还对我的事情那么在意？”
    “难不成你在暗恋我？”
    “这种话难道也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刘师师当场炸毛，“我明明只是习惯性的记住了你的事情而已……”
    “对不起……刚才那句话我收回，以后我也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了……”不知不觉间，方云墨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公事公办，少了几分戏谑和亲近……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师师明明在刚才的交锋中隐隐占了上风，但不知怎的，当她听到方云墨那种略有些疏离的语气时，却又总觉得有点心慌，再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我……我只是不……不习惯你这么说话而已，其……其实我也没生气啊……”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刘师师的语气居然有了点撒娇的味道……
    还没等方云墨回答，她又开口道，“方……方总，刚才的电影怎么样？好看吗？”
    “如果从普通观众的角度来说的话，这应该是一部可以打七分的电影……”
    说起电影，方云墨倒是正常了不少：“场面宏大，演员表演到位，而且也兼顾到了商业和艺术的平衡，剧本方面虽然略有瑕疵，但是那是在改编过程中的原著剧本与强行嫁接的时代背景直接无法弥合的三观差异，倒是不能怪到导演或者是编剧身上……”
    “我听说张一谋知道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比较差，所以总是喜欢找成熟的剧本进行改编，而且在改编过程中自己也绝不插手，这是真的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方云墨耸了耸肩膀，“不过你刚才说得话里面倒是有一点是错误的。”
    “哪一点？”
    “说张一谋讲故事的能力差其实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虽然他的编剧功底算不得好，但是他的长处在于把一个故事说得煽情，感人，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大的长处……”
    “长处？是什么？”
    “他起码从来不会自命不凡，干涉编剧们的创作……”
    “呃……”很明显，以刘师师目前的层次，还没到接触某个工作岗位由于其他原因被霸凌工作的程度，所以她只能继续转移话题，“那你觉得今天晚上的这部电影票房会很好吗？”
    “周闰发和巩莉扛票房的能力还是有的，再加上歌坛天王周杰仑以及导演张一谋的个人魅力，我估计”方云墨想了想，从脑海的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数字，接着补充道：“票房至少两亿五千万左右吧，估计有可能会接近三亿吧……”
    “话说回来，你问这么多干嘛？采访吗？”
    “你就当我是采访了呗，”刘师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刚才在里面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后故事完全搭不上了，要不问清楚点，回去人家问起来我说我在睡觉，那岂不是很丢脸？”
    “呵呵，刘大小姐还知道自己刚才睡着了啊，真是可喜可贺啊……”
    “睡了也不准你说……”
    “行行行，这算是我们俩的小秘密，作为回报，等会的宵夜你买单……”
    “你是老板诶，为什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要我买单？”
    “老板家里也没有余粮啊，可怜我现在要投资那么大的一个剧组，还要给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开工资，明明就已经很穷的了好吗？”
    “那好吧……不过我们能不能去吃点……比较家常一点的东西？我……我没带多少钱……”
    “傻丫头，”方云墨被这姑娘脸上的表情给逗乐了，“就冲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也不像是有个地方能放钱包的啊……”
    “跟我走吧，我记得你家附近好像有家涮羊肉挺不错的，又暖心又暖胃，吃完了回去洗个澡刚好美美的睡一觉。”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师师，不是我说你，以后少吃点什么香辣鸭脖，辣条之类的重口味零食，好好一姑娘，怎么选的东西那么重口……”
    “我……我一紧张了就喜欢吃东西……”
    “算了，以后注意吧，就算要吃也别在我车上吃，上次唐糖开的时候，还以为是我在里面吃零食呢……”
    “对……对不起……”
    参加完了活动，心情放松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他们开始讨论《黄金甲》的时候开始，后面就一直跟着一个头发有点秃顶的中年眼镜男，而他的手里，还有一只开启了录音功能的手机……

 第277章 与我无关

    《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首映礼虽然结束了，但貌似和这部电影有关的另一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由于张一谋此时正在米国处理与歌剧《秦始皇》有关的一些事务，而作为制片人和主要投资人的张伟平又实在没有什么辨识度，在两大主演周闰发和巩莉双双缺席宣传期，而刘烨，李蔓陈静等人都没有足够号召力的情况下，《黄金甲》开启了一个很奇怪的先河——一部电影的男三号，甚至只出演了一部偶像电影的歌坛天王周杰仑，居然成了电影宣传的主咖。
    之前曾经说过，20052006年这个时间段的观众，对于电影在艺术表达方面的要求还是有一定底线的，即便是后来张一谋被人骂成了狗的那部《三枪拍案惊奇》，那也是改编自科恩兄弟的经典电影《血迷宫》的……
    ……当然，那部电影找了本山大叔的团队和颜妮来出演其中的角色，绝对是败笔中的败笔……
    扯远了，回到《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电影……
    不得不说，张伟平的这一昏招虽然在短时间内炒热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知名度，但却也埋下了被人恶评的种子。
    这年头的电影观众，喜欢看商业大片的80后们尚未完全成为主流观影群体，能够有时间和闲钱走进电影院去看一场正版电影的人，要不就是有钱有闲的文青病资深玩家，要不就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看第五代导演电影的资深观众，而这两帮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看不上那种打打杀杀，热热闹闹的商业大片……
    很不幸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便是张一谋向资本和商业考量靠拢和妥协的一部电影。
    除了邀请了歌坛天王周杰仑，那满屏的大熊妹难道真的是因为要重现盛唐气象吗？
    别逗了好嘛？
    人家张一谋都明确承认那就是为了商业考量，企图依靠视觉冲击力来吸引观众的好嘛……
    可想而知，这么一部向商业片领域靠拢的电影，自然不可能得到这个年代电影观众们的认可；
    另一方面，随着影片在院线的公映，依靠周杰仑强大人气吸引而来的观众们发现，《黄金甲》貌似也不是一部能够让他们看得开心的电影。
    首先，《黄金甲》是根据曹禺先生的作品《雷雨》改编的，而《雷雨》本身就是一出伦理悲剧，即便周杰仑再怎么歌坛天王，再怎么人气无敌，他也绝对不会有资格让张一谋改变原有剧本设置，把这出杯具变成一出类似于xx无双之类的大团圆结局的……
    别说是周杰仑没这本事，就算再加上周闰发和巩莉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管张伟平在电影宣传的时候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黄金甲》的主角始终是周闰发和巩莉，周杰仑也始终是个男三号。
    周闰发和巩莉的演技自然是没得说的。
    一个是纵横江湖三十年老牌演员；
    另一个是与张曼玉并称巩皇曼神的华语电影女皇；
    不管是演技，气场等等一切细节，他们俩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这点从巩莉凭借在《黄金甲》中饰演的王后一角横扫香江电影金像奖，香江电影评论协会奖，以及香江电影金紫荆奖就可见一斑……
    然而问题是，这些对于冲着周杰仑入场的粉丝观众而言，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家杰仑的戏份那么少？
    为什么我们家杰仑明明只是一个男三号，却扛起了电影宣传的主番？
    虽然买了的电影票不能退，但是看完了电影之后的评价却着实不怎么乐观。
    严肃向的观众不喜欢商业气息浓郁的大熊妹和周杰仑，认为这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只会妨碍导演的情感表达，他们的结论是——张一谋堕落了！
    粉丝向的观众不满自家偶像的戏份太少，觉得被电影的宣发方骗了，他们的结论是——这电影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骗子！
    可想而知，里外都不是人的《黄金甲》所面对的局面会有多惨。
    不过，这会的方云墨已经没空去管《黄金甲》的票房如何了，他被另一件突然冒出来的事情给影响到了。
    12月16日，《黄金甲》上映的第三天。
    方云墨还是像往常的时候一样，早早的来到了片场。
    办公室的剧情经过一个月的拍摄，如今已经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剧情除了需要出外景的公交汽车以及叶蓝秋和杨守诚出去玩的场景外，绝大部分都可以在摄影棚内完成。
    考虑到《搜索》是一部发生在夏秋季节的戏，虽然周小文和陈国富等人都认为演员为了表演吃苦受罪是应当应分的事情，但他们却也不会为了让演员吃苦头而专门跑去做些反人类的事情，所以经过商议，外景部分的戏暂时稍缓，准备安排在开春以后再进行拍摄。
    到了这个时候，刘亦霏这个女主角的工作强度便陡然大了起来，因为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镜头都和她有关系。
    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刘亦霏在这种时候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几乎就在方云墨抵达片场之后没多久，刘亦霏和她的母上大人刘晓莉也前后脚的抵达了。
    作为刘亦霏的‘专属装备’，方云墨已经习惯了在片场看到刘晓莉出现了。
    不过，貌似今天刘亦霏母女的行为举止有点古怪。
    刘亦霏到了片场开始化妆准备倒还算是正常操作，可刘晓莉时不时的和她说话就有点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们俩一边说着话，眼睛还时不时的往方云墨的方向看……
    方云墨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妥，但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之后，对方却依然保持着既不接触，也不停止窥探的节奏，这就有点让方云墨摸不着头脑了。
    虽说方云墨偶尔也会浮想联翩的代入刘亦霏的身影，可那种事情他们不可能知道啊……
    想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方云墨干脆离开了化妆间，去找宗帅问个清楚。
    “宗哥，亦霏这两天拍戏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吧？我怎么总觉得她和她妈妈今天过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啊。”
    “云墨，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坑死我？”
    “没有啊，”方云墨一头雾水，“我好端端的坑你干嘛？”
    “如果你没打算坑我，那么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背着我接受记者的采访，接受记者采访也就罢了，你干嘛还要对《黄金甲》的内容和票房情况进行评论？你是觉得咱们现在得罪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漂亮！

 第278章 误会

    在面对宗帅的质疑的时候，方云墨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否认三连的回答，足见其深受后世网络环境的熏陶……
    没办法，宗帅刚才那句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冲了。
    更关键的是，方云墨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啊……
    “宗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方云墨没好气的开口道，“我这两天除了去参加了《黄金甲》的首映礼，哪天不是泡在剧组，哪有空接受什么媒体采访？”
    “有家叫《娱乐报道》的媒体，说对你进行了独家专访……”
    “采访？还独家？”方云墨的声音高了几度，“我哪天的行程安排时间不是你帮我定的，我有没有时间去接受采访你还不知道？”
    说到这里，方云墨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有点不确定的开口道：“虽然采访我确实是没做过，但是报道里面的这些话倒是曾经跟人说过的……”
    “你跟谁说过这些话？”
    “师师啊……”
    “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东西？”宗帅一听报道上的话确实是出自方云墨之口，顿时就有点急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我能有什么身份？我顶多就是有张身份证。”方云墨有点急了，“我看完了电影，难道和朋友说说话都不行吗？”
    “现在不是说不让你和朋友聊天说话，是你说话的时间地点……”
    “不是，宗哥，我觉得你好像搞错了点什么事情，”方云墨冷笑着看着宗帅的脸，“就算我当时和师师说的话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媒体人听到，并且拿去放到了一篇狗屁倒灶的报道里面，那也不是我的错！”
    很明显，谈话进行到现在，方云墨已经开始怒了，
    作为跟自己一条船上的人，宗帅出了事情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对外消除影响，反而是跑来在自己面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种态度和做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你是我这边的人，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我才对，跑来找我兴师问罪是个什么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好像明白了什么——合着在自己身边的人眼里，他就是个喜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杠精，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要上去怼上几句的那种……
    拜托，我又不是方舟子那种型号的疯狗，没好处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做？
    看来，工作室除了法务部门的人之外，还需要一个有充分媒体工作经验的人负责才行。
    “宗哥，你先找相熟的律师，给那家媒体发一封律师信，警告他们不得冒用我的名义，发布未经证实和本人许可的消息，要求他们马上撤回报道，并且立即在相同版面，相同位置，置顶三天……”
    “置顶？”
    “呃……算了，置顶就不用了，”方云墨一时情急，把后世网络媒体道歉的那套流程搬出来了，“你就告诉他们，要不道歉，要不我们打官司解决，就这么两条路！”
    “这……我估计就算我们发了律师信过去，对方也会很乐意跟咱们打一场官司的。”看宗帅的意思，貌似还是有点为难。
    “他乐不乐意是他的事情，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至少说明我还没疯到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连续得罪三大导演中的两位！”
    宗帅接二连三的话让方云墨的眼神越来越冷，“宗哥，如果你手上事情确实比较多，忙不过来的话，像这样的小事情，我完全可以另外找人来帮我处理的……”
    “没……没事。”宗帅到底不是个笨蛋，这么明显的转变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我马上就去找人发律师信。”
    …………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做事的时候有危机感了，那么他的工作效率的确会以成倍的速度增加。
    当天下午，方云墨工作室就对外放出了消息，对《娱乐报道》上所刊载的消息进行了澄清，方云墨本人并未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或者是专访，更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发表过对于《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电影的任何评论，并且明确表示《娱乐报道》所谓的专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所谓的报道自然不可能代表方云墨本人的任何观点……
    在澄清的同时，工作室还以公开和正规渠道两种方式，向《娱乐报道》发出了律师信，要求对方赔礼道歉……
    估摸着是没想到方云墨工作室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快速，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所以在收到律师信的第二天，《娱乐报道》就直接选择了认怂——他们不仅在自家刊物的显著位置刊登了道歉声明，而且还郑重的表示撰写这篇文章的记者是个‘实习生’，而负责审核的编辑这是被他所谓的独家报道和专题采访给蒙蔽了，所以才会在未经确认的情况下，将这样的报道刊登了出来，为了表示歉意和诚挚改正的决心，不管是撰写报道的实习生还是负责审核的编辑，都已经被解除了合同，并且用不录用……
    呵呵，实习生，临时工神马的，果然是居家旅行，背锅卸责的最佳人选。
    由此看来，若干年之后比比皆是的甩锅文化，真的只能用一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来形容了。
    虽然《娱乐报道》和光纤传媒旗下的《华国娱乐报道》仅仅只是名字上存在着些许差距，但论及知名度，两者却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话说回来，《华国娱乐报道》所属的光纤传媒正在和方云墨工作室进行合作，对自己的合作伙伴下黑手这种事情，也确实不是现在的光纤传媒干得出来的……
    要是若干年以后，光纤传媒羽翼丰满了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与光纤传媒合作，那还真的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娱乐报道》这次的事情虽然对于方云墨工作室而言算是件值得关注的事情，但是对于《黄金甲》这部电影而言，却完全没有构成任何的威胁，上映一个月之后，在主流观众和周杰仑粉丝的一致骂声之中，《满城尽带黄金甲》累计票房达到了2.92亿元，成功登顶华语电影总票房榜的冠军宝座。
    ……就在《满城尽带黄金甲》在院线下映之后半个月，《搜索》也宣布杀青，转入后期制作的环节。

 第279章 咸鱼

    从2006年11月初开机，一直拍摄到2007年的二月中旬，赶在2007年的农历春节到来之前，历时三个半月，方云墨版本《搜索》的拍摄工作终于彻底完成了。
    在宣布杀青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鲜花，掌声以及酒会觥筹交错，有的只是解脱和轻松。
    毕竟杀青对于演员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管是有名气的还是默默无闻的，不管是出演的是主角还是跑龙套的，对于时常穿梭于各大剧组的演员来说，杀青虽然肯定达不到吃饭喝水那样的频繁，但也最多就是个换个地方，暂时休息的事情而已。
    《搜索》，后世程恺戈未来十年的导演生涯中，唯一一部单独依靠票房就做到了收回成本并且产生收益的电影，同时也是方云墨在大银幕上第一次出演由自己亲自投资的电影……
    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这次的杀青应该还是有一些更特殊的感触的。
    虽然杨守诚这个角色不管是从人物性格还是个人经历，都和方云墨没有半点的共通之处，但是演着演着，他却也从这个角色中找到了和自己的共鸣之处。
    杨守诚鲁莽，暴躁，不计后果，但又待人以诚，在此之外，他又是个容易被周围环境所影响的俗人……
    这样的人虽然肯定说不上完美，但是说句实话，他却是方云墨所塑造的角色之中，最像是个普通人的，正所谓大巧若拙，对于方云墨而言，亲身参与《搜索》最大的收获不在于完成了这部电影，而是在于他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努力方向。
    尽管杨守诚这个角色在电影里本身并不讨喜，甚至不喜欢的人还会觉得这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对于这个‘莽夫’，我是下了功夫的。
    如果说上次凭借《独自等待》拿到最佳男主角提名是一种偶然和平衡的话，那么这次在演绎杨守诚的过程中，方云墨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对自己所塑造的角色有信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较之于原版的赵佑停，方云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自己的演绎能够比对方好上十八条街……
    除了个人表演方面的收获，方云墨另一方面的收获就比较不大好描述了。
    之前说过，由于《搜索》这个剧组是导演周小文一手组建起来的，所以在合作的时候，不管是幕后哪个岗位的工作人员，对方云墨的态度都算得上挺不错的，而看周小文的意思，他似乎也有意把自己这帮多年积累下来的班底就这么托付出去的意思……
    也好，反正工作室以后肯定也不止拍摄这一部电影，自己的摄制班底搭起来本来就是时间问题，如果有了这帮富有经验的老手撑着，至少在后续工作的时候会方便不少。
    演艺圈终究是这个大社会下的一个小缩影而已，一门心思只生活在艺术的世界里的人虽然不少，但对于占比更大的普通人来说，他们终究是要拿钱吃饭过日子的。
    有了方云墨工作室这么一个东家养着，怎么都比过去那种漂泊浪荡的日子要好得多了。
    “小子，拍完这部戏以后，我大概也要退休了……”
    方云墨刚回到休息室没多久，周小文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以后我估计不会再拿起导筒了……”
    “师哥，你开玩笑呢吧？”方云墨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伍迪·艾伦老爷子八十多了还能上奥斯卡的颁奖舞台上去蹦跶，你这六十都不到，就打算金盆洗手了？”
    “我的意思只是说我不打算再执导电影了，可没说我要金盆洗手啊，”周小文狡猾的一笑，“前年在《天龙八部》剧组的时候，我吊威亚摔断了肋骨，在那之后就一直不能劳累过度，过了那么多年，再拿起电影导筒，我是真的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摸不清楚现在观众们的喜好和口味了，与其勉力为之，还不如有点自知之明，选择一个自己熟悉的领域继续做下去……”
    “这……倒也是个办法，”方云墨点了点头，“既然师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也就不再劝你什么了……”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方云墨抬起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任何时候，随传随到，就算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欢迎师哥给我打电话。”
    “小子，你也算是我发掘出来的人，以后不管是拍摄还是开公司，都不能丢了咱们京城电影学院的脸！”
    “放心吧师哥，”方云墨乐呵呵的拍了拍胸口，“再过十年，我一定会成为这个圈子里的顶级玩家，到时候，你一定会因为有我这么个师弟为荣的。”
    ………………
    杀青当天，方云墨请陈国富和周小文以及宗帅几个人吃了顿饭。
    《搜索》的拍摄工作虽然宣告结束，但是对于电影制作来说，现在也不过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后期制作；
    影片剪辑；
    宣发上映；
    每一道工序都马虎不得。
    虽然方云墨是个穿越者，但是他的金手指和技能树都点在了演员表演方面。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知道想要成功，想要出头，根本不是会演戏，演好戏就能够办得到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除了有一些超前的记忆之外，其实真要论及专业方面的知识和能力，和身边的这几位比差距不可谓不大，即便不从人际交往的角度来说，方云墨和这几位结交，也多多少少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了饭之后，方云墨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别墅。
    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是地段优越，采光一流，南北通透，交通方便，唐糖已经好几次建议方云墨直接把房子给买下来了，本来方云墨打算等自己手头稍微宽裕一点再说的，但考虑到京城奥运会即将召开，京城的房价也即将开始火箭般的急速爬升，所以考虑再三，方云墨还是觉得可以先找人看看周边的房子，也好给自己未来买房的时候做做准备。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让方云墨意外的是，唐糖居然没在家里。
    “看样子还是要给她立个规矩了，”方云墨摇了摇头，“这个点都不见人，看样子是真的玩疯了。”
    “唉……女人出去玩，男人负责赚钱，有了事业想要扩大，事业大了又要有空陪她，男人真的不容易哦……”
    “果然，还是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最开心啊。”
    还没等方云墨这条咸鱼开心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刘师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方总，快到xxx酒吧来，唐糖姐遇到了点麻烦。”

 第280章 不良少女

    以方云墨对唐糖的了解，她实在不像是个容易招惹是非的女人，而刘师师在方云墨心目中就更是温婉平和的代名词了，如今深更半夜，其中比较温婉的那个打来电话，急吼吼说遇到了麻烦……
    虽然刘师师在电话里没有仔细说明情况，但方云墨还是觉得事情也许现在就处在失控的边缘，为了自家妹纸的安危，他马上抓起车钥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
    不过，在出门之前，方云墨好歹还是长了个心眼的。
    他给宗帅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让宗帅带着人到三里屯跟自己汇合……
    “妈蛋，今天的事情过了以后，我一定要让宗哥给我找几个保镖，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单枪匹马，早晚有一天会翻车。”
    三里屯位于著名的京城朝阳区中西部，也就是那个‘朝阳群众甲天下’的朝阳区，原本是因为距离内城三里而得名，但是当改革开放之后，这里便因为酒吧街而闻名了，经过多年的发展，至少现在，三里屯还是京城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
    作为方圆三公里内汇聚了全京城百分之四十酒吧的娱乐街，三里屯每天晚上都有超过200家酒吧在开门营业，方云墨足足在这里找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了刘师师在电话里说的那间酒吧——一家名叫dayoff的地方。
    看着门口的招牌。方云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来这家店玩得人以外籍人士居多。
    华国这地方有一件事情其实是很奇怪的。
    对于外籍人士，他们一方面保持着强烈的提防心理，对于他们有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鄙弃，而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对这些人趋之若鹜，希望从他们身上能够得到些什么……
    某些有色人种就算是到了华国也一样是穷钓丝，除了用所谓的米国国籍骗骗傻子以外，他们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偏偏就是这样，却还是有不少女的哭着喊着要往上凑……
    不得不说，某些国人还真的是颇有上辈子吃多了脑残片的风范。
    方云墨刚刚推开酒吧大门，就有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礼貌的抬手制止方云墨，“对不起，这位先生，现在店里出了点状况，暂时不接待新的顾客……”
    “我的朋友就在里面，他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她的，”方云墨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臂，微笑道，“我进去接了她们就走，否则的话，我只能让警察来解决了。”
    年轻男人听到方云墨说要报警的时候眉头一紧，还没等他想好应该如何应对，酒吧内场方向传来的一声尖叫让方云墨的脸色陡然一变。
    那是唐糖的声音。
    听到唐糖的声音，方云墨那还有心情跟个酒吧保安墨迹，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往前一挤，直接把对方挤到一边，朝着酒吧内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酒吧内场中央的地方，原本的桌子已经被人推倒在地，两帮人隔着酒吧的安保人员成隐约对峙的架势，其中左边的一方人比较多，男女都有，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大概有八九个人的样子，而右边的那边则明显势单力孤了不少，仅仅只有四女一男五个人，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势单力孤的一方没人受伤，反倒是左边的人多势众的一方有人挂了彩。
    由于周围的吃瓜群众都远远的围在一边，所以当方云墨挤开人群朝对峙的双方走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的方向。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已经能够看清楚双方的脸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方云墨喃喃自语道……
    …………
    唐糖此刻的心情有点紧张……
    事实上，她的心情已经不是用紧张就可以形容的了。
    愤怒，后悔，紧张，焦急……
    这简直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了。
    刚刚结束了《没有语言的生活》相关拍摄工作的她，本来是打算回京城好好休息几天的，结果方云墨临时说要和《搜索》剧组的制片人和监制、导演一起吃杀青饭，这一变故让唐糖准备了好久的接风宴变成了泡影，被方云墨爽约之后，觉得不爽的唐糖恰好接到了同学的电话，正在在家一肚子火气的唐糖便堵着气似地出了门……
    等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唐糖才发现对方相约的地点是京城著名的三里屯酒吧街，为了给对方留点面子，唐糖最终还是决定进去坐坐，可谁知不知不觉间，原本只打算坐上一会就走她居然在这里呆到了接近晚上十一点，为了壮胆，她甚至还把刘师师给叫了过来……、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女人们的脑回路真的是清奇得很……
    你一个人陷在这里还不够，再叫一个过来，是打算拉个垫背的么？
    还好，约见唐糖的那位同学也不知是真的正人君子到了极点又或者是觉得自己搞不定刘师师和唐糖两个女人，再或者是觉得对方的来头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反正直到唐糖和刘师师一起提出告辞，他也没做什么逾规越矩的事情。
    本来，今天这事就算是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完事了，可偏偏在刘师师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出了岔子。
    刘师师从洗手间出来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男的趁同桌的女孩不注意，往她的酒杯里放了点东西……
    虽然是什么东西刘师师肯定分不出来，可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会联想得到，这个男的不怀好意。
    原本刘师师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可当她看到那个女孩的正脸时，却改变了主意。
    因为……那个女孩她认识。
    那是杨觅。
    曾经和方云墨在《神雕侠侣》里演过对手戏，而且现在还和他是同门的杨觅。
    再然后，刘师师就趁着对面那个男的离开座位的机会，偷偷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杨觅……
    原本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以后的事情跟刘师师也没什么关系了，可当她和唐糖，还有唐糖的那位同学一起结账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杨觅那边已经彻底引爆了……
    脾气火爆的杨觅不仅顺手给对方开了瓢，而且貌似还占了上风……
    再然后，那个人渣的同伙似乎认出了坏他好事的刘师师，干脆利落的把刘师师和唐糖以及唐糖的那位同学一起给堵了下来……
    要不是不良少女杨觅战斗力爆表，局面恐怕早就已经失控了。
    “方云墨，你塔马要是再不出现，以后可就见不到老娘了！”
    唐糖这下子是真的有点急了……

 第281章 我比你能打

    和外表冷静强悍，实则慌得一比的唐糖不同，手里拿着个酒瓶，脸上没多少表情的杨觅才是唐糖她们这几个人里面最能打的一个。
    由于家庭出身的关系，杨觅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也勉强说得上耳熟能详了，毕竟她老爹就是京城的一名警官，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杨觅从小虽然成绩不错，但是在性格上却难免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活泼和好动，这样的性格也一直伴随了她的整个成长历程，在初、高中的时候多少还因为需要每天回家，身处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而不得不收敛一二，等到了大学以后，杨觅的性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做错事就要被惩罚！”
    “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找回场子！”
    这……就是京城大妞杨觅的性子！
    今天约她出来的这个家伙名叫谭北，虽然从名义上来说，这个谭北倒也能算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但与正儿八经考进电影学院本科班的杨觅不同，这家伙只是个交钱进学校的进修班学员而已，平日里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在进修班上可谓是吆五喝六，不可一世，倒也让他拿钱砸出来了一堆狐朋狗友，而自从见到杨觅之后，谭北便如痴如醉，几次三番邀约不成之后，这家伙才在那帮损友的挑唆下，想到了下药这么个歪主意……
    谁知道这位叫谭北的老兄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在酒吧夜场里下药这么隐秘的事情，居然都能被刘师师撞了个正着……
    被人发现也还罢了，正常情况下倒是也没几个人会去管这种闲事，可谁知道刘师师竟然和杨觅认识……
    双重巧合之下，倒霉的谭北不但没能一亲芳泽，反倒是因为在情急之下，想要对杨觅动粗，结果被某不良少女一酒瓶子开了瓢……
    虽然仗着人多，谭北和他的同伙还是把杨觅一行人给堵住了，可dayoff毕竟是三里屯著名的酒吧夜场，酒吧老板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谭北的那点小钱而改变立场偏袒于他……
    于是乎，两拨人就这么在酒吧内场僵持了起来。
    “大爷的，这帮孙子真把劳资当成泥捏木雕了？”酒吧老板眼见局势有失控的危险，赶紧吩咐手下的人，“你们几个过去，把他们两拨人都给我赶……”
    “等一下！”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搭上了酒吧老板的手，“老板，如果不想事情继续闹大的话，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你塔马谁啊你？！”被人搭上了手，酒吧老板本能的一挣，却发现那只胳膊就像是钢铁铸造的一样，竟然一点晃动的意思都没有。
    要知道，能在三里屯这地方开酒吧的，都是些早年间多多少少有几分底子在身的人，酒吧老板虽然很有些年头没跟人动过手，但力量这么大的人却也是生平仅见。
    “老板，这是一万块钱，算是提前放在你这的押金，如果打坏了你的东西，算是提前预付的赔偿金，如果事情和平解决，这就算是替我朋友请你喝茶了……”
    虽然由于昏暗的光线，老板没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但就凭这把子力气和强壮高大的身材，他也不觉得来人会是个混不吝的二愣子，“得嘞，爷们，您这话说得我爱听，哥哥我叫黄东，今天这事您要是能给我解决得漂漂亮亮，以后您和您的朋友来我这场子，小食免费，酒水五折，我说的！”
    “呵呵，那倒是要提前谢谢东哥你的招待了，您帮我压压阵脚，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了！”
    “妈蛋，你塔马个臭女人，劳资今天要是不让你也见见红，劳资就不姓谭！”
    就在方云墨和老板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脑袋被开了瓢的谭北终于耐不住性子，头脑一昏，直接抓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的酒瓶，直接朝杨觅冲了过去。
    当然，由于杨觅的个子不如唐糖高，所以在方云墨看来，谭北的这一举动是冲着唐糖去的……
    眼看着唐糖可能遭遇危险，方云墨快赶两步，直接挡在了唐糖等人的面前，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将后面的四女一男挡在了身后。
    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让谭北原本已经快彻底失去理性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方云墨，似乎是在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方大哥？”
    “云墨……”
    “方总……”
    “……”
    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居然是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的杨觅……
    “你是专门来救我的吗？”
    “少女，貌似以我们俩的关系，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吧？”
    “难不成你是到现在还没出戏，拿我当杨过了？”
    如果可以的话，方云墨倒是挺想和杨觅单独探讨一下关于称呼方面的问题，可现在不管是时间地点还是周围环境都明显有点不大合适，所以最后方云墨只是在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轻声安慰身后的妹纸们，“别担心，有我在！”
    听到方云墨的这句话，唐糖等人的脸色明显轻松了不少，杨觅甚至还有空丢给缩在最后的那位一个鄙视的眼神。
    “同样都是男人，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呸！”
    “小子，你从哪冒出来的？”虽然被方云墨的身材给吓了一跳，但酒精加受伤的脑袋所造成的影响似乎对谭北的影响很大，“识相的趁早滚蛋，劳资跟那几个臭女人有账要算！”
    “朋友，你头上的伤是我朋友的不对，我替她给你道个歉，”方云墨又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掏出来一个大信封，直接递了过去，“这有五万块钱，算是给你的汤药费，你给我个地址，明天我再送十万块到你家里。这事就算是了了……”
    见对方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说话温和，更是主动认怂送钱，谭北本就有点昏沉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也直接影响了他的情绪：“了？了你麻痹啊！”
    嘴里说着垃圾话，谭北手上也没闲着，他上前一步，试图伸手想要推开方云墨，“钱劳资要了，你让那几个臭女人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跟劳资来一发，事情这才算是了了……”
    说到这里，谭北甚至凑到方云墨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脸颊，“孙子，听明白了么？”
    “听呢，我是听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方云墨笑呵呵的露出八颗大白牙，“叫你一声朋友，那是我不想惹事，要是我想惹事……”
    话音未落，方云墨直接一个头槌砸在谭北的伤口上……
    “……叫你声孙子都塔马是抬举你了！”
    “你不是想打吗？要打就来啊，你们几个一起上，能打得过我，想干什么都行，打不过，都塔马给我趴下叫爷爷！”

 第282章 作弊

    话说方云墨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真正要他自己亲自上阵打架的时候其实真的是屈指可数。
    在几十年的人生当中，方云墨也曾经遇到过各式各样的难堪境地，人格羞辱，但是他真的很少付之于武力来解决问题。
    原因很简单——大多数情况下，武力真的解决不了问题。
    遇到事情，热血冲动，用蛮力解决问题，很多时候的确是可以爽一时，但是当武力举动结束，需要切切实实解决问题的时候，很多人就会发现——问题还在那里。
    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是成熟的。
    而成熟的标志之一便是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时候需要冷静的头脑，什么时候需要一些变通的方式。
    比如现在！
    方云墨所选择的策略其实非常的古老。
    说穿了就是四个字——先礼后兵。
    他先用钱摆平了酒吧老板，取得了在酒吧使用武力的权力，然后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阻止了谭北的第一次过激举动，接下来，他故意在谭北面前示弱，给对方营造出自己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样的错觉，诱使对方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正所谓——飞龙骑脸怎么输……
    到了这种时候，方云墨最后那一记头槌才是真正图穷匕见的一击。
    说起来也是谭北倒霉。
    刚刚被杨觅开瓢的那一下本来就留了一块细小的碎玻璃渣子在伤口里，被方云墨这么一撞，不仅原本已经在慢慢停止流血的伤口再度爆开，而且甚至还把那块小玻璃渣子往肉里弄得更深了……
    “砰——”
    这是他因为一时吃痛，想要伸手捂住伤处的时候，忘记手里还抓着一个酒瓶，结结实实的砸了自己脑门一下的声音……
    “啊——”
    新伤旧患加在一起，谭北的惨叫声在酒吧内场里响了起来。
    “噗——”
    虽然现在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但被方云墨挡在背后的几个女孩，还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唐糖和刘师师这两个平时跟方云墨接触比较多的倒是还好，杨幂的两只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简直帅呆了……”杨觅自言自语道，“这才是能让人依靠的男人啊……”
    “妈蛋，你以为自己很能打是吧？”谭北用左手捂住又开始流血的脑门，恶狠狠的盯着方云墨，“还塔马跪下叫爷爷？！大家都给我上，今天别说是跪下叫爷爷，哪怕是叫祖宗，劳资也要把你给办了！”
    随着谭北的喊叫，他的那些同伴也分成了两个阵营。
    其中一些喝酒比较少，现在还保留着一部分理智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今天这档子事情似乎有点失去了控制。
    这部分人和谭北的关系相对比较疏远，平时和他混在一起，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家伙人傻钱多，花钱大手大脚，跟在他身边只要拍拍马屁，凑凑热闹，有空的时候再摇旗呐喊一番，就足以让自己依靠沾他的光而过得不错。
    简单来说，这种人是属于蹭吃蹭喝，但是不太想沾染太多因果，更不想牵涉太多的。
    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头脑，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
    谭北想给杨觅下药的事情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谭北被人给开了瓢，事情闹大了，他们才不得不出来替他壮壮声势，真要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还真未必看得上谭北这种下作的行为。
    喜欢妹纸没问题，人家不喜欢你也很正常。
    土豪难道不都是花钱把妹纸砸躺下的吗？
    玩阴的算几个意思？
    你得手了以后万一人家妹纸报了警，我们几个岂不是还成了协助犯罪了？
    原本跟着你混吃混喝，大家看破不说破不是挺好的么？
    现在你玩这么一招是打算拉咱们一起下水么？
    一想到谭北这种行为所可能造成的后果，这些人自然会想和这家伙划清界限。
    再说了，对面那个后来的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谭北是色迷心窍外加气急攻心才会看不清楚形势，咱们可不会继续搀和下去！
    而另一波人所想的东西就简单得多了。
    谭北平时供他们吃喝用度，如今他有事，难道还要临阵退缩吗？
    不得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谭北这家伙自己就不怎么有脑子，能和他深交的家伙……
    ……貌似脑子也不怎么够用的样子。
    他们也不想想，方云墨身高体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且他现在意识清醒，身手敏捷，就算是这帮人没有喝酒的情况下，和他怼上也估计未必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是喝了酒以后……
    另一方面，在说出开打解决问题之后，方云墨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趁着对方迟疑愣神的时候，他迅速的进入了演艺空间，选择了一部电影进行角色模拟。
    在演艺空间多次升级之后，方云墨其实已经很少用到角色模拟这一功能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演技在不断的模拟训练中确实已经得到了提升，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的角色模拟的效果比起最初的时候可要强太多了。
    原本的角色模拟这会模拟角色的性格和思维方式，而现在方云墨再进行模拟的时候，却可以获得模拟对象一部分的技能了。
    当然，这里的技能不是指像超级英雄那种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本事，而是指某些专业技能，比如这会如果方云墨模拟的是超人，那么他只会获得氪星大男孩作为记者的相关能力，而不是成为那个无所不能的人间之神。
    而当被模拟对象身上的‘技能’只有一个的时候，那么开启模拟之后的方云墨，则基本上等于角色本尊了。
    所以这次他选择的是电影《导火线》中的反派tony，也就是在电影结尾，和贞子丹以各种无差别格斗技展开一场大战的那位。
    虽然出于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主题，tony最终败在了贞子丹所饰演的马军手下，但是作为电影中越南帮的武力担当，tony的身手绝对不容小觑。
    在角色模拟的五分钟时间里，方云墨基本上就等于是那个武勇狠辣，一拳挥出足以打死人的tony……
    以他的身手，应付现在这种场面，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挥手示意唐糖等人闪到一边之后，方云墨随手摆了一个综合格斗的起手式，朝谭北等人勾了勾手指，“小屁孩，让你们叫爷爷不肯叫，等会可就不是叫爷爷那么简单的了！”

 第283章 报警

    不得不说，《导火线》中的tony一角的确不愧是近年来港产动作电影中所塑造的角色巅峰。
    据说当初叶伟信和贞子丹足足花费了一年多的的时间来确定动作风格，甚至为了能够更好的展现出角色偏动作的一面，贞子丹甚至强烈要求导演改写剧本，删掉了大段大段的感情戏，而且在拍摄的时候他还特意综合了韩日米泰等诸国的搏击风格，力求在大银幕上展现出‘综合格斗’的概念……
    在这种情况下，tony作为整部电影结尾，同时也是情节发展最高点处的最终boss，自然也要有能够与贞子丹相匹配的实力才行。
    虽然方云墨没有参与过这部电影，但是仅仅从他刚才那三分钟的角色模拟效果来看，至少从剧本设定的效果来看，tony这个角色简直强悍得可怕。
    由于方云墨深知所谓的‘综合格斗技’根本就是杀人技，所以在刚刚开始进行角色模拟的时候，他是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出手力度的。
    一成……
    一成半……
    两成……
    两成半……
    最终，当方云墨把力量提成到两成半的时候，手上的触感和击打到对方身体之后的反应告诉他，这已经是极限了！
    “可惜啊……”方云墨摇了摇头，“如果再多几分钟，如果他们能够再多撑一会，说不定我就可以从角色模拟的身上学习到一点点综合格斗的技法了，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我就不用再使用角色模拟，也能搞定这种场面了……”
    虽然方云墨本人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觉得有点不大满意，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在他刚才搞定谭北这几个人的时候，周围的吃瓜群众——包括唐糖在内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家伙该不是个虐待狂吧？”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酒吧老板，看完了刚才的那几分钟以后，脑子里也只有这一个念头。
    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里，这个年轻人在所有人面前充分表演了一次如何才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
    刚才的整件事，酒吧老板都完全看在眼里。
    谭北被杨觅开瓢的原因，他也从自己手下的员工嘴里了解清楚了。
    在他看来，这个叫谭北的年轻人根本就是在作死。
    且不说他下药的行为会对女孩子的一生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就算是光看战斗力，酒吧老板也不觉得谭北有半点胜算。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即便谭北喝了点酒，但他显然还远远没到醉酒的程度，以他的身手在杨觅身上都能吃那么大的亏，后来的这个年轻人显然要比杨觅那个女孩子有战斗力，谭北怎么可能不吃亏？
    能负责一家夜场的工作，社会经验自然不必说。
    酒吧老板看得很清楚，方云墨一开始的忍让，根本就是在故意纵容谭北的气焰，等他找到了一个好机会，谭北马上就吃了大亏。
    而一想起谭北吃亏的过程，酒吧老板就觉得一阵阵的牙酸。
    就在几分钟前，谭北的同伴刚刚挥起拳头，方云墨已经在躲开他拳头的同时，一肘砸在他的背上，把他打了个趔趄；
    想要出腿的，直接被一脚踹飞；
    …………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谭北和他的几个同伴好好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打沙包……
    只不过，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所扮演的……正是沙包……
    而且，貌似这几个‘沙包’每次被打的部位还都是差不多的地方。
    于是乎……
    在酒吧内场所有人的见证下，谭北他们几个从一开始时还能大声叫骂，后来渐渐变得只能低声哼哼，最后干脆躺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看着刚刚还嚣张得不得了的谭北被方云墨三下五除二的打趴下，从主角沦为配角的杨觅觉得一直堵着自己的那口气松快了不少。
    不过杨觅倒是也还清楚，谭北虽然以后不大可能找得到方云墨的麻烦，可要是想继续给她找不痛快倒是没什么问题。
    一想到过不了几天，谭北这家伙就会养好伤，活蹦乱跳的继续在自己面前出现，杨觅就觉得一阵阵的无语。
    “好在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心，大不了找个剧组出去躲几个月，这家伙应该不至于死缠烂打到这种程度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杨觅最终还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看着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的局面，酒吧老板也松了口气。
    虽然打烂了几张桌子，酒瓶、酒杯神马的也损失了不少，但刚才方云墨给的那一万块钱，应该还是足够购置新的了。
    要不是方云墨即时赶到，今天这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不过……
    现在总算是解决了……
    …………
    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了结的时候，方云墨却突然瞳孔一缩，紧紧的盯住了从谭北口袋里掉出来的一个小塑料袋。
    “唐糖，师师，杨觅，你们谁带了手机？”方云墨上前几步盯住了地上的那个小塑料袋，沉声开口道，“马上打电话报警，就说这里有人非法持有违禁药品。”
    在唐糖他们几个手忙脚乱开始拨打电话的时候，方云墨也没闲着，他掏出手机，给宗帅打了个电话，“宗哥，我在三里屯的dayoff酒吧，唐糖她们几个刚才差点被人下药，而且我还在现场发现了违禁品，我已经让她们打电话报警了，我需要你带着律师马上过来一下，有可能等会用得上……”
    “这位……老弟，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一场误会，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吧？”隐约听到了律师，报警等等词语的酒吧老板硬着头皮走到方云墨身边，颇有点肉痛的把刚才方云墨递给他的信封还了回来，“这钱我不要了，大家交个朋友，以后你和你的朋友到老哥我的场子里玩，消费全免！”
    “老哥，你这话说的就有点错了，”方云墨把钱又塞回到酒吧老板的手里，“今天这事不是我想把它闹大，实在是它本来就不是你能兜得住的事情……”
    说到这里，方云墨朝地上的小塑料袋又瞟了一眼，“你这店里应该有监控吧，最好是保存好监控视频，等会会有人找你要的……”
    “老弟，你能不能给老哥我透个底，”酒吧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今天这事到底和什么东西有关？”
    “nps！”

 第284章 朝阳群众

    nps，新精神活性物质（newpsychoactivesubstance）的简称，又被称为策划药或者是实验室药品，是不法分子为了逃避打击而对管制药品进行化学结构修饰之后所得到的药物类似品，与管制药物具有相似或更强的效果……
    这便是方云墨对酒吧老板所说的那三个字母的含义。
    说起来，方云墨能够看出从谭北口袋里掉出来的这个小塑料袋里的东西不对劲，还真的要多谢刚才的那波角色模拟。
    毕竟，《导火线》这部电影里的tony三兄弟做的本来就是违禁药品的生意，他能够认得出来那些东西的独有特征，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当初方云墨在选择这个角色的时候，仅仅只是看上了tony很能打而已。
    发现谭北居然带着这种东西，真的只能算是意外收获。
    原本以为谭北下药，最多只会选择比如助眠之类的东西，没想到……他居然玩得这么大，这种东西也敢碰？
    对于违禁药品，华国堪称全世界相关法律最为严格的几个国家，但凡是沾染上了这种东西……
    ……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这种人下手，方云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警察怎么来得这么慢啊？
    …………
    就在方云墨老神在在的考虑着等会警察叔叔来了以后自己应该如何解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时，三里屯酒吧街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警灯闪烁，警笛鸣叫，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一般抵达酒吧门口，下来的警察每个人都脸色凝重，仿佛遇到了极其严重的案件。
    事实上，在他们收到的消息里，这次的事情还真的不算小。
    作为京城中心城区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区，同时也是多家外国使领馆的驻地，朝阳区本来就是警方所重点关注的区域，虽说酒吧打架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各个酒吧内部自己处理的时候居多，但是如果遇到有人报警的时候，警方还是会出动处理的……
    更何况，这次据说还在现场发现了一些不可名状之物，那就更值得重视了。
    在华国首都这种地方，别说是涉及违禁药品，就算是发生了恶性刑事案件都有可能被人引导舆论，所以警方的反应倒还算是正常。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明年的奥运会前后，估计相关领导的位置说不定都要换人。”
    想到这里，带队出警的警官最后一次把各个小队的负责人召集在一起吩咐了几句，然后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开始行动。
    从他们坚毅的面容看得出来，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犯事的人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砰——”
    被暴力对待的酒吧大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最终无可奈何的让开了道路，这声动静也让一直在内场围观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鬼？”
    “这都打完了，警察怎么才来？”
    “不至于吧，不就是打个架么？”
    “天天都有的事情，这帮警察怎么搞得跟反恐精英似地？”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知道事情原委的方云墨都被吓了一跳。
    负责带队的警官走进酒吧，看到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谭北等人时，第一反应是懵逼的——“这场面，怎么看都只是打了个架而已啊，哪个混蛋说有重大案情的？”
    按下心底的疑问，负责的警官先安排人把谭北等人拖到一边检查伤势，然后走到方云墨等人面前开口道：“怎么回事？是谁报警的？”
    “警官，是我，”方云墨压根没让唐糖她们几个开口，直接接过话茬，“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在总结了酒吧老板和围观群众以及唐糖她们几个的口供之后，带队警官看向谭北那几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密件未遂，打架斗殴，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可如果身藏nps的事情真的落实了……
    这几个小子基本上就不用指望有什么未来了。
    从这几个小子走进酒吧大门的那一刻开始，酒吧老板已经提前把所有的监控录像带给准备好了，而且依据他的经验，地上的那个小塑料袋里的东西貌似的的确确非常像是nps制品……
    ……就在不久前，已经有警员拿着证物袋，将那家伙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
    带队的警官相信，在京城奥运会即将举办的大背景下，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搞什么鬼。
    “警官，我举报这家伙密件未遂，而且有可能有滥用违禁药物的前科，甚至于……”方云墨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甚至于他身上还有更多的违禁药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检查一下他的随身物品和他的寝室，车辆，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寝室？”带队的警官的眉头一皱，“你和他认识吗？”
    还没等方云墨开口介绍自己，警官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诶……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你不就是那个方……”
    “方云墨，警官。”
    “我就说长得挺面熟的，”带队警官小声嘟囔了一句，正色道：“虽然方……先生也算是有知名度的公众人物，但是既然牵涉到这次的事情之中，那么您现在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一个普通公民。”
    “是的，对于这一点，我完全没有任何异议，”方云墨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作为一个公民，我仍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您强调一点，这家伙的车和寝室，有很大的概率会有意外发现。”
    “放心，”带队警官点了点头，“对于热心群众所提供的的举报线索，我们从来都不会马虎大意的！”
    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找酒吧老板了解谭北的车辆情况之后，带队警官和方云墨之间的谈话诡异的停止了下来。
    “呵呵，没想到我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朝阳群众’中的一员？”
    过了几分钟，还没等方云墨从自己身份的‘巨大变化’中缓过神来，刚刚被派去检查谭北车辆的那位警官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然后附在带队警官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即便以方云墨的距离，他也只听见了几个词而已。
    ‘冰’、‘大包’、‘一百克’……
    听完了手下警员的汇报，带队警官看向谭北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小子，真牛x！”

 第285章 新工作

    第二天一早，京城的太阳依然照常升起。
    昨晚在dayoff酒吧里的所发生的事情，至少在明面上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京城西郊的别墅区里，方云墨早早的起床，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准备出门。
    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房子，方云墨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楼上的房间里，唐糖泪流满面……
    是的，从两人相识至今，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吵架。
    吵架的原因也很简单。
    方云墨从酒吧回来的时候，说了唐糖几句。
    再然后，唐糖觉得方云墨对她的自由限制过大，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完全没有了活动和呼吸的空间……
    虽然方云墨事后想来，也觉得唐糖所说的那些东西也未必就完全没有道理，但是刚刚因为谭北的事情被牵连去警察局录了份笔录，一直差不多折腾到凌晨四点的方云墨，显然在那个时间段脑子并不是一个能够理智思考的状态，而且后来想来，刚刚进行角色模拟的tony人格，似乎还在潜意识里影响着方云墨的思维方式。
    不被理解，针锋相对，甚至，到最后发展到了冷嘲热讽……
    刚刚解决了一件大事所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方云墨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发展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到最后，觉得心力交瘁的方云墨主动提出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而唐糖……
    她直接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方云墨的提议。
    再然后，两个人一个楼上房间，一个楼下沙发的度过了黎明前的几个小时。
    唐糖有没有觉得后悔方云墨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有点后悔的。
    首先，双方争吵的焦点其实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唐糖作为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娱乐圈的人，她自然是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双方的社交圈没有交集也很正常。
    这不是因为两人有谁出轨或者第三者介入，完全是因为时间和距离的关系，一年下来两人的见面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
    不是方云墨进组就是唐糖进组……
    再不然就是两个人一起进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云墨这几年潜移默化所造成的影响，唐糖对于自己未来的事业规划比原时空要成熟了不少，所以她会觉得方云墨对她的管束太多，其实倒是也不见得不能理解。
    总而言之，双方虽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是说到底，两个人并没有根本性的矛盾，更说不上有任何一方做了什么对不起另一方的事情……
    于是乎，两个人虽然达成了一致，都决定从情侣的状态里退了出来，但是却也没有因此而变成敌人。
    总体来说，两人还算实在和平友好的氛围下分手的。
    两人分开以后，方云墨没有收回自己购买的汽车，别墅的租金也多交了一年，只是带走了自己的部分物品……
    说起来也是奇妙，方云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把《搜索》拍完不到一个月，居然就把女朋友给搞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有点后悔，但是也只是后悔不该和唐糖争吵，却不是后悔昨天晚上去了酒吧。
    即便是没有唐糖在那里，方云墨扪心自问，他也一样做不到把刘师师和杨觅放任自流，陷在那种地方。
    红颜易老，美人如玉，即便易老，纵然蒙尘，也不该是在那种地方。
    总的来说，方云墨和唐糖这次也算是和平分手，如今他只希望没了自己以后，唐糖能够顺风顺水，依然能够走上人生巅峰……
    结束这段感情之后，方云墨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到一个新的落脚之处，在私人助理刘师师已经按照他的安排打算从事演艺事业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方云墨现在已经不适合自己亲自出面了，所以他只能带着行李去找宗帅了。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刚一走进宗帅的办公室，方云墨和宗帅便几乎同时的开了口。
    “唉……还是我先说吧。”方云墨把行李箱往角落里一推，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脸的郁闷，“我和唐糖今天早上刚刚分手了。”
    “……好吧，我知道了，”宗帅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点了点头，“你也别太在意了，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很正常。”
    方云墨没有马上开口。
    作为一个思维逻辑能力正常的人，在把这么大的消息跟其他人分享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还需要几天时间来摆脱这种不大好的情绪。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觉得应该给你个建议……”宗帅稍微斟酌了一下，接着开口道，“下次找女朋友的时候，我是说那种固定关系的女朋友，最好不要过多的安排对方的工作……”
    “宗哥，你也觉得我对唐糖的生活安排得太多了么？”
    一说起这个话题，方云墨马上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么？”宗帅放下手里的文件，摊了摊手，“你恨不得把她的每一步该怎么走都安排好，这如果都不算多的话，我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样安排才算是多了。”
    “好吧……如果连你都这么说的话，那我可能真的有些地方做得不大妥当了，”方云墨那股子气来的快去得也不慢，“看来我真的应该好好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不行！”
    还没等方云墨把自己的安排说完，他的话便被宗帅给打断了。
    “你有新工作了。”
    “新工作？”方云墨有点不明所以，“是华艺兄弟那边安排的？我不是说过……”
    “不是华艺，是金盾影视文化中心。”
    “本来这个邀约放在我这也有一阵子的时间了，不过我一直没有松口，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估计会直接拒绝他们。”
    “是电影？”
    “是一部电视剧，他们希望你能够在里面客串两集，扮演一个角色。”

 第286章 感情是负担

    在华国，但凡是能够在公司名字里加上一些形象化的标记的，基本上都有着不小的背景。
    金盾影视文化中心正是这样的一家公司。
    对于这家公司的背景，这里就不多做介绍了，大家只要知道这是一家很牛掰，很有背景，很有实力的公司就够了。
    但这家公司有个特点——它一般很少直接全资投拍某个项目，而是会采用与业内影视公司合作的方式来进行拍摄。
    不过方云墨倒是没想过他们还会有主动上门，点名找自己合作的一天。
    “金盾中心怎么想起来找我客串角色了？”方云墨有点懵，“我记得自从我入行以来，貌似还没接过客串的角色吧？”
    “不是貌似，你的确是没接过任何客串性质的角色，”宗帅冷着脸点了点头，“不过不是我们不肯接，纯粹是因为没人找你去客串而已……”
    “呃……”
    哥们，我能打你一顿吗？
    有一说一，虽然你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总会有种让人觉得很欠揍的感觉。
    我怎么说也是上升潜力极佳的新秀男星，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却好像成了没人要的大白菜似地？
    “之所以你没有客串，其实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嗯，你要是这么说话，那就好听多了嘛。
    方云墨面露微笑，朝宗帅点了点头，示意他趁热打铁，继续把话说下去。
    “客串角色虽然有利于你拓展人脉关系，但是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有些角色虽然是客串，但是本身设定并不讨喜，这种人情卖出去，很容易得不偿失……”
    “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华艺兄弟旗下的人，和什么人结交，也要考虑一下对方的背景，有些人可以结交，有些人……最好是避之则吉。”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金盾影视发来的这个角色，就属于可以卖个面子的那种？”
    “金盾影视是隶属于公安部旗下的影视制作单位，虽然在圈子里的人脉都比较偏于正剧领域，看似和你如今的定位不符，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圈子里什么都可以少，人脉关系却肯定是越多越好，虽然以你现在的路线，肯定还用不上那些，但若干年后呢？”
    “宗哥，可我现在才刚刚跟唐糖分手，你现在就马不停蹄的给我安排工作，是不是有点太……太那啥了？”
    “分手，在一起，再分手，再在一起，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么？”宗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少有的和方云墨正式谈论起了感情方面的话题，“你如今所在的这个圈子，本身就是诱惑层出不穷，情况瞬息万变的地方，当你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想要给自己找个伴……不管是临时的还是长期的，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谁知道呢……”
    很明显，对于刚刚逝去的那段感情，方云墨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点难以割舍。
    “拜托，有时候我真的是搞不懂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宗帅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工作，“你现在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二线演员的顶端，只要一步能够叫得响的作品，随时都可以迈进一线男星的行列，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一段长久而稳定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
    虽然方云墨还是觉得宗帅的话有点偷换概念，不过当对方从工作的角度来阐述和劝说的时候，貌似他就比较容易接受了。
    米国那种民风开放的地方就不用说了，分分合合，上床卿卿我我，下床分道扬镳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即便是相对来说择偶观念更为保守的华国，貌似也没几个人能在二十五岁以前找到自己的终生伴侣，并且和他她相伴终老的。
    在方云墨的印象里，貌似只有姚辰和林潇肃是校园情侣，刚毕业就结婚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最后也一样没什么好结果。
    不管是姚辰婚内出轨曹宇还是林潇肃微博认爱唐艺菲，貌似都是当初的全民大瓜……
    即便是像夏宇和元泉这样公认的金童玉女，在他们婚前若干年的交往阶段中，不也一样传出过高园园第三者插足的新闻么？
    如果从这个和角度考虑，貌似和唐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还真的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好了，别发这些牢骚了。”宗帅歪着头叹了口气，最后劝说了一句，“你小子不是从米国回来的么？怎么婚姻爱情观念比那些在华国住了几十年老古董还要古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云墨只能默默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喝完了一杯茶以后，方云墨再次主动开了口，“宗哥，我之前和你说过，关于想把刘师师的演员经纪合同签在我们工作室名下的事情，有什么结果吗？”
    “这个倒是问题不大，”宗帅点了点头，“刘师师是学舞蹈的出身，之前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也没有出演过任何的影视剧，想要和她签约，只要我们工作室有这个资质，再加上她本人的同意就行了……”
    “我们……工作室，应该有这么个资质吧？”
    说起这个问题，方云墨有点不确定的开口道，“我记得经纪人合约需要的资质貌似还挺麻烦？”
    “你小子运气不错，”不知怎么的，方云墨居然觉得此时的宗帅有点小小的傲娇，“我就是个拿到了正经娱乐经纪人资格的，正好卡在可以签约艺人的底线上！”
    “那……师师的合同？”
    “当然没问题了啊。”
    “那就好，”方云墨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未来的唐仁一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收入麾下了。
    虽然现在的她只是个菜鸟，但好歹性格，敬业精神等方面都挺让人满意的，以刘师师的性子，只要不是发生那种根本性的矛盾，至少未来十年，都不用担心她跳槽了。
    “行了，一件大事搞定了，我也可以安心出去工作了。”
    方云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宗哥，我现在从上次租的别墅里搬出来了，得尽快找个住的地方，有卖的最好，实在不行，先租后买也是可以的。”
    “你要买房？”宗帅先是有点诧异，但很快便也释然了，“京城奥运会明年就要开幕了，房子的确是有可能升值的，你现在手里有余钱的话，投资房地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有我现在住的这种小别墅最好，独栋不受干扰更棒，要是你能给我找个四合院……”
    “你小子干脆让我帮你把故宫买了算了，滚！”

 第287章 前男友

    买下故宫神马的，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买房子这事，方云墨也的确是认真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京城居，大不易。
    谁叫当初去米国的时候，这个方云墨的父母早早的就把自家原来在京城的房子给卖了呢？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房价和如今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初卖房挖的坑，如今却变成了方云墨不得不去填的大窟窿。
    可问题是不买房还能怎么办呢？
    京城这地方本来就是寸土寸金，如今又搭上了奥运会召开的东风，房价已经有了快要起飞的征兆，作为一个从骨子里到外表都百分之百的华国人，方云墨自然是回觉得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绝对是人生中的大事。
    再说了，如果他像那些好莱坞明星一样常年租住在酒店，虽然打扫房间，饮食用度的确会比较方便，可只要那么两三年下来，估计光是租房子的钱都足以让他在某个地方买个房子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方云墨才会觉得，与其每个月按时交钱给酒店，让人家赚租金，还不如自己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一劳永逸的买套房子。
    再说了，反正事情是丢给宗帅的，方云墨只需要回来等结果就行了。
    找了家酒店稀里糊涂的住了几天以后，方云墨对于自己即将要去客串的那部电视剧有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深刻的了解。
    首先，那是一部名叫《红蝎子》的涉案剧，而且还是一部根据滇南公安边防真实事迹改编的涉案剧。
    了解了这个情况以后，方云墨总算明白为什么金盾影视中心会在这部电视剧的剧组里拥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了。
    没有金盾影视中心出面协调，这种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视剧别说是上映播出，就算是剧组筹备和剧本编写都完成不了。
    这种敏感资料，没有一个有背景的合作方出面，编剧连相关资料都拿不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二十一世纪刚开始的这几年，刑侦涉案剧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就扎了堆了。
    《红蜘蛛》，《红蜻蜓》，《红粉帝国》……一连串以‘红’为元素的片名层出不穷，一不小心，观众搞不好连自己看的东西叫什么名字都会搞混。
    为了追求所谓的纪实感，这些电视剧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投资成本不高，主要演员也大多是屏幕上出现得比较多的二线熟脸或者刚从影视院校出道的学生，而金盾影视中心这次找方云墨前去客串，就是第一种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在了解完剧组的相关情况以后，方云墨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世纪之初这些以‘真实’，‘第一手资料’等等标签而闻名的大尺度作品倒是可以堂而皇之的上星播出，等到十年之后，连网剧里想拍个《盗墓笔记》都还得硬扯到上交国家的层面，想想也是让人觉得醉了……
    拿到剧本以后，方云墨马上看了起来。
    说是剧本，其实也就是两三页纸而已。
    毕竟，他的角色只是个客串嘛……。
    在类似于单元剧的形式中，寻找一些有人气的客串演员，也算是增加吸引力的一种方式吧……
    这次他的角色还是个大帅哥。
    阳光灿烂，英俊潇洒的那种。
    出演一个这样的角色，方云墨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当然，他也还不至于飘了……
    金盾影视中心参与制作拍摄的项目，谁知道里面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扫地大叔会不会是什么隐士高人呢？
    本来自己就是个客串，还是不要太夸张的好。
    虽然从剧本来看，《红蝎子》这部戏的大部分内容发生在滇南某城，但是出于剧组安全考虑，同时也是从制片成本的角度出发，压根不可能带着这么一大票人辗转多地到处取景，所以到最后，基本上全部二十集的内容，也就都是在金陵城方圆三十公里区域内搞定的……
    2月底，方云墨登上飞机，前往金陵。
    到达金陵已经过了饭点了，方云墨没顾上给自己补充补充能量，直接就打了辆车，前往剧组报道。
    “王导，您好，我是方云墨。”
    方云墨抵达剧组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拜导演的山头了。
    虽然这部电视剧的导演名不见经传，但是就冲他能够坐上导演的位置，并且还把几百号的人剧组管的服服帖帖，这份本事就不是一般导演做得到的。
    王连平是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头发有点地中海的中年人，刚一见面，他就对着方云墨上下打量起来。
    “你就是小方吧？欢迎欢迎啊，”王连平嘴里说着话，顺手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知道你要进咱们剧组，我们一直在等着你呢……”
    “听剧务那边说，你不是要到明天早上才会进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王连平皱着眉头打算去找剧务问问情况，“莫不是剧务搞错了时间？”
    “连演员的进组时间都搞不清楚，他们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简直是乱弹琴！”
    不知怎么回事，在跟这位王连平导演说话的时候，方云墨总有一种自己是在面对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生人的感觉，让他颇有点不大习惯。
    “王导，您误会了，”不习惯归不习惯，该有的解释方云墨可是一个都不会少，“原本剧组的确是通知我明天进组报道，但是我想着早点到了还可以踩踩点，跟其他演员熟悉熟悉，要是还有时间什么的，能和跟我演对手戏的演员再熟悉熟悉就更好了，所以这才提前了半天进组，这真不是剧务组同志们的错，您就别怪他们了。”
    很明显，这个王连平是个说话做事都颇有点旧式气息的人，虽然方云墨不打算和他有什么深交，但是说两句漂亮话，拉近一下双方的距离还是不费他多少功夫的。
    “现在的演员，还能有提前彩排习惯的，可真的是不多了，”一听说方云墨提前进组是为了预先做准备，王连平的眼睛明显一亮，“你这种对待作品认真，尊重他人工作的态度我还是很欣赏的，你先去旁边的休息区稍微等一下，我把和你对戏的演员找来，让她带你去酒店把行李放好，今明两天你先好好休息，后天一早，咱们正式开拍你的镜头。”
    “行，麻烦王导了。”
    方云墨带着行李在休息区坐了还没有五分钟，王连平便带着一个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的姑娘过来了，正在给宗帅发消息报平安的方云墨刚一抬头，顿时就小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288章 冤家路窄

    被王连平带过来的这姑娘之前和方云墨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这里的‘一面’，并不是客套性的修辞或者成语，而是切切实实的量词。
    因为方云墨跟她，真的是只见过一面。
    被王连平带来的这姑娘就是童丽娅。
    双方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拍摄《独自等待》的时候。
    影片结尾，两个姑娘走进小古董店，想买戈大爷用过的茶杯那场戏，其中一个姑娘是唐糖，而另一个则是童丽娅了。
    如果时过境迁，时移世易，当初那个蹦蹦跳跳朝自己跑过来的身影，这会估计应该在京城的别墅里吧？
    不知怎么的，方云墨突然觉得有点想会京城了……
    “小方？小方！”见方云墨突然变得魂不守舍，王连平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身边的姑娘给吸引了，不禁有点失望，“这就是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之一，还是中戏的学生。”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王连平甚至有点加重了语气。
    很明显，尽管刚才方云墨提前进组的行为在王连平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但是像他这样一位老派作风的导演，明显是不会喜欢看到有人进组的第一天，刚一见到个漂亮姑娘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
    说明这点，自然是在警告了。
    “王导，您误会了，”对于王连平语气里的不悦之情，方云墨自然是心知肚明，“我和丫丫姐之前曾经见过，刚才完全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对方遇到她，所以有点愣神了，还请王导和丫丫姐见谅。”
    “哦……没想到你们真的认识，倒是我有点想多了，”见方云墨连童丽娅的小名都能叫得出来，王连平便已经放下了一半的心，“既然你们俩已经认识了，那带小方去酒店的事，就交给丽娅你了。”
    “反正今天下午你的镜头也没几个，干脆稍微调整一下，给你放半天假，把小方安顿好之后，带他去附近转转，让他熟悉熟悉剧组的工作人员，接下来的两个礼拜，他也要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工作了。”
    “明白了，王导。”童丽娅笑吟吟的看了方云墨一眼，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带他到处转转的，您就放心吧。”
    说实在的，看着童丽娅脸上笑得都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样子，方云墨反倒是觉得这姑娘貌似有什么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
    由于经费有限，《红蝎子》剧组最终选择的是金陵城比较靠近城郊地区的一个还没完工的度假区作为片场。
    这地方原本据说投资挺大，但是随着2007年开始的地产洗牌风暴，开发商的资金周转也遇到了困难，所以最终只是完成了酒店和一部分休闲娱乐设施，其他的项目基本上都陷入了停滞之中。
    对于《红蝎子》剧组来说，这里简直是完美的拍摄场地。
    没有外来人员干扰，各项场景齐全，风光秀丽，交通方便……
    唯一的问题是配套设施很成问题。
    由于完工得非常仓促，所以剧组入住的那家酒店虽然号称是三星级的标准，但是真的进去了之后就会发现，这里的条件真的非常的一般。
    进了房间以后方云墨就发现，这地方的空调型号貌似有点过时，而且压根就不是全新的产品，导致制热性能只能算是差强人意，据童丽娅所说，有些人进房间以后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的空调，却仍然没觉得屋子里的温度有多少改变。
    听完她的介绍，方云墨马上放弃了想要更换酒店的想法。
    他只是一个客串演员，按照童丽娅的说法，方云墨目前的待遇已经是剧组里主角才能享受的了，如果在这种时候提出更换酒店，那么将不可避免的给人留下耍大牌的印象。
    作为一个演员，无论是年长还是年轻，最怕被人贴上的标签莫过于耍大牌了。
    当初《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映的时候，因为周闰发没有出席宣传活动，张伟平便是用这种方式往他身上泼脏水的。
    即便是口碑好得像周闰发，最后依然录制了几段vcr交给发行方，用在影片宣传的时候拿来播放，这件事才算是有了个结果……
    方云墨可不觉得要是自己也爆出这样的新闻之后，仅仅靠录制几段vcr就能够息事宁人……
    “行了，丫丫姐，谢谢你带我过来酒店，”在童丽娅的带领下，方云墨很快便在房间里安顿了下来，“今天晚上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约你一起吃个饭吗？”
    “可不敢要你方大明星请我吃饭，”和在王连平面前的乖巧不同，童丽娅的情绪明显有点不太好，“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话从何说起？”方云墨皱了皱眉头，“丫丫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得没得罪你自己心里清楚，”童丽娅面如寒霜，“话说你是不是每次一见到漂亮女孩就用这种套路约人的？”
    “还有，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了？”
    “行，称呼这事算我错了，”方云墨强忍怒火，“以后不管是在其他人面前还是私下相处，我都会用更为正式的称呼，可你说我得罪你，这事我就真的是有点不明白了。”
    “自从《独自烦恼》之后，我们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难道我上次就得罪了你，但是我自己不知道？”
    “一面之缘，记仇就能记一年多，你这心眼是不是也太小了点？”
    论及吵架，这时候的童丽娅怎么可能是深受网络环境熏陶的方云墨的对手？
    一个脏字没有，童丽娅已经快被方云墨给怼哭了。
    “谁……谁说你得罪我了？”童丽娅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是替唐糖抱不平！”
    “唐糖？”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倒是让方云墨一愣。
    他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从童丽娅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在他穿越前的记忆里，这两个人虽然都是中戏毕业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她们俩有什么交集啊。
    “对，你别以为对唐糖始乱终弃的事情我不知道，”见方云墨有点愣神，童丽娅明显来了精神，“唐糖都跟我说了，你……”
    “等会等会，你说唐糖亲口跟你说的，我对她始乱终弃？”
    “自……自然是亲口说的了，”虽然事实上，唐糖只是在电话里情绪低落和童丽娅说了几句她和方云墨分手的事情而已，但如今话赶话的说到这个份上，童丽娅自然只能硬挺，“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前几天刚通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难不成你还想赖？”
    “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童丽娅女士，请你出去，我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不管是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我休息好了再说！”
    还没等童丽娅反应过来，方云墨已经将她送出了门外，而且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直到这个时候，童丽娅貌似才反应过来刚才方云墨的称呼有点不对劲。
    “方云墨，你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别人？！”
    “女士？我有那么老吗？”
    “方云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呼……真是冤家路窄啊。”
    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处传来的咚咚声，方云墨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289章 日常互怼

    对于方云墨来说，最近这段时间的意外情况着实有点太多了。
    ……甚至都已经有点多到了让他接受不能的地步。
    分手，新工作，进组，被怼……
    如果说前面几个都还能算是正常情况的话，那么最后一个就着实让他有点接受不能了。
    他和唐糖明明是因为意见分歧而和平分手，分开以后他所做的事情自问也算是仁至义尽，如果按照男女双方离婚的标准来看，方云墨甚至都能算得上净身出户了……
    如果这样都还要被喷，那方云墨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没天理了……
    尽管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唐糖到底和童丽娅说了些什么，导致她的态度会变成这样，但是方云墨并不打算找唐糖问个清楚。
    这种事情说到最后，女人们由于性别和思维方式的因素，不管怎么解释，最后基本上都会有大概率偏向于自己的同类……
    于是乎，一个颇有点诡异的局面就出人意料而又符合情理的产生了。
    如果对童丽娅解释，对方只会认为是方云墨在切词狡辩；
    如果不对她进行解释，那么她便会顺理成章的认为是方云墨在心虚；
    总而言之，不管方云墨怎么解释，对方都会将他定义为一个渣男……
    和这种一根筋的家伙说话打交道神马的，最麻烦了！
    （现实生活中作者君也遇到过这种人，明明只是让他自己去确认一下，问一句话的事情，死都不去。非要说人家的回答一定是怎么怎么样的……）
    反正方云墨只是过来客串一个角色的，又没打算跟童丽娅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集，她喜欢误会就误会好了……
    虽然童丽娅对方云墨的观感明显不佳，但是对于王连平的话她倒还是不敢阳奉阴违的。
    尽管第一天下午她被方云墨挡在了房门之外，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早早的上门，带着方云墨把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什么的认了个遍。
    正如之前所说，像是《红蝎子》这样的伪纪实涉案剧，为了制造那种贴近真实生活的感觉，所找的演员基本上都是些近乎于素人的小角色，方云墨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才是整个剧组里最大牌的演员……
    第三天一大清早，方云墨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以后便匆匆赶往片场。
    方云墨发现，将片场设置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演员可以省掉很多以往花在交通和化妆上的时间。
    只不过让他有点闹心的是，在酒店门口，他遇到了同样早起，同样急着朝片场的方向走去的童丽娅。
    “童女士，早！”
    作为一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男人，方云墨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童丽娅添堵的机会，刚一见面就很有礼貌的开口打了个招呼。
    “女士？！”不出所料，童丽娅应声炸毛，“我是83年的，请问你贵庚啊？！”
    “不好意思，我是84年的，”方云墨呵呵一笑，“虽然你比我大不到两岁，但是大一天也是大，不管从哪个角度，我都该对您保持尊重，既然有人不喜欢我叫声‘姐’，那么叫女士这种正式称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你就不能叫小姐？”童丽娅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叫小姐？”方云墨故作惊诧的回答道，“我方云墨虽然在某些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出门在外，洁身自好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拯救失足妇女这种事情，明显和我的人设不符……”
    “更何况……”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上下看了看童丽娅，“以童女士您的外形，我也是绝对不可能把你当成那种人的……”
    “你！无赖！”
    刚刚发现自己失言了的童丽娅，直接被方云墨的这一波连珠炮气得面红耳赤，但又偏偏发作不得，最终她只是狠狠的跺了跺脚，然后扔下方云墨，头也不回的朝片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呵呵，虽然我不打算解释什么，但是那也不代表着你就可以随便给我甩脸子，斗嘴皮子这种事情你还能斗得过我这个京城来的？”
    “笑话！”
    由于《红蝎子》是一部伪纪实风格的电视剧，所以导演王连平力求演员的妆容和服饰都尽量贴合生活中的状态，而当方云墨抵达片场的时候，正好赶上化妆师正在给童丽娅进行最后的妆容修饰。
    “小方，我们正好说道你的戏，一起过来听听，”见方云墨也到达了片场，王连平正好趁着开拍前的最后一点时间给两人再交代一下，“因为你们俩是头一次合作，昨天也没什么时间进行相互了解，所以咱们一上来先从简单的开始……”
    “小方，你的角色在剧本里是丫丫的初恋男友，已经快要结婚了的那种，我们会先拍一下你们俩在回忆里甜蜜相处的片段，用来表达古丽这个女毒枭的过去，增加这个人物的立体性……”
    十分钟以后，方云墨和童丽娅开始坐在一起酝酿情绪。
    “喂，刚才王导的话你都听明白了么？”
    不想叫方云墨的名字，但是又不得不和他有所交流，童丽娅最终选择了用‘喂’来称呼对方，“难道我们两个今天就要这么傻乎乎的在这里一直跑吗？”
    说起这个话题，方云墨也有点郁闷。
    在王连平所设计的镜头里，他和童丽娅所饰演的古丽所谓的情侣甜蜜相处，其实拆穿了基本上就是在林荫路一起手牵着手散步聊天，在湖边嬉戏打闹，在草地上仰卧看天之类的内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上世纪那些老式爱情电影中的东西……
    ……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的年轻人要是还用这种方式谈恋爱，别说旁人看不下去，就算是他们自己也会觉得不自在的好嘛？
    也就只有王连平这样的老派导演才会喜欢这种表达方式。
    不过话说回来，《红蝎子》的剧情年代设定是在上个世纪九零年代的末期，按照那个时间倒推的话，古丽和她初恋的甜蜜时光也应该相应更早才对，从这个角度来说，貌似王连平的设计还真的是能够自圆其说的……
    “怎么？童女士是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还是对自己的体力没信心？”方云墨冷哼一声，“不管你是对其中之一没信心还是对两者都没信心，我都希望你能提早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
    “做好准备不要拖我的后腿啊！”
    “哼，方云墨我告诉你，不管是演技还是体力，我都不会比你差的，不信你就等着瞧！”
    “呵呵……”

 第290章 本职工作

    “你……等会真的要从这里滚下去吗？”
    “童女士，我觉得有件事情必须有必要纠正一下，不是我要从这里滚下去，而是我们俩等会要从这滚下去，请注意看我口型，是我们俩，一起，滚下去……”
    方云墨和童丽娅进行以上对话的时候已经是拍摄当天的下午了。
    按照王连平的设计，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方云墨和童丽娅都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游山玩水逛公园，吃饭聊天看电影，别提有多开心了……
    ……嗯，如果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能够像他们俩所表现的那么甜蜜，那就更像了。
    幸亏在王连平所设计的这段剧情里两个人不用现场收音，否则光是两个人笑语盈盈表面下说出来的那些话就足以让人惊掉了大牙。
    “童女士，你确定你这是在和男朋友说话而不是和仇人？”
    “闭嘴！”
    “童女士，请问你今年贵庚？王导刚才说的是往西而不是往东，你该不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吧？”
    “你闭嘴！”
    “童女士，你……”
    “你！给！我！闭！嘴！”
    …………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发现，至少童丽娅的演技倒是还真心不错的。
    最低限度，她在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依然能够保持全程灿烂的笑容，光是这种本事，至少唐糖就做不到。
    不过正所谓凡事有极限，等到吃过了午饭，下午继续开工拍摄的时候，童丽娅的表情管理系统终于破功了。
    事情是这样的。
    虽然整个上午方云墨和童丽娅之间的互怼模式压根就没关过，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影视剧组以后，以方云墨如今的能力，应付这么一个人设满分，外形俊朗的完美初恋男友角色还是挺简单的，而童丽娅虽然表演经验不多，但今天这几场戏里她要表现的也是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基本上也只要本色出演就足够了，所以一上午的戏拍下来，虽然镜头数量不少，但王连平却没喊过几次ng……
    见演员状态不错，王连平在现场和编剧老师沟通了以后，决定临时将古丽因为意外受伤而染上毒·瘾的镜头进行一下修改。
    在原本的剧本里，原本是歌舞团希望之星的古丽是因为车祸而意外受伤，最终不得不告别舞台，这才走上了不归路的……
    原本这场戏的设定中是需要一辆道具车的，但由于王连平没有考虑到方云墨进组第一天的状态会这么好，所以剧组安排的道具车要明天才能到位，希望努力抓紧时间的王连平经过考虑和与编剧的协调之后，果断决定改剧本了。
    反正只要最后的故事能够自圆其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意外都是可以接受的。
    然后……方云墨和童丽娅就被带到了一处坡度大概在三十度左右的小斜坡上。
    再然后，就有了本章开始的时候，方云墨和童丽娅之间的那两句交谈。
    平心而论，这个坡道的高度并不算多高，撑死了也就是五六米左右的样子，但对于从来没有拍摄过这种镜头的童丽娅而言，光是看着就足以让她觉得胆战心惊。
    那毕竟是两层楼的高度了……
    趁着摄像和灯光调试机器的空档，王连平过来跟方云墨二人讲戏。
    “小方，等会你和丫丫从那边的小路走过来，然后她为了避让对面的来人，一脚踩空，从这个斜坡上面滚了下了去……”
    “导演，我们俩都要滚下去的是吗？”虽然觉得希望已经不大，但是童丽娅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下，“我有点担心……”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的，”王连平指了指后方的斜坡，“我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刚刚已经检查过这里的草丛，里面并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虽然现在是三月份，草的厚度不算太厚，但是你别忘了，小方之前曾经拍过好几次的古装动作戏，对于这种场面他应该还是挺有经验的，所以你只要放心的相信你的搭档就行了。”
    “我要是能什么都相信他，那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啊？”
    童丽娅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句，耳边只听到王连平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们滚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滚偏了……”
    说到这里，王连平又对童丽娅特别叮嘱了两句，“我听人说过，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都想掌控方向，考虑到你的力量不如小方，所以一会你就注意放松身体就行了……”
    听到这里，童丽娅觉得自己心里更没底了。
    不过没底归没底，作为一个新人演员，童丽娅也知道现在正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时候，所以最后她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然后把其他的事情都尽量抛在脑后……
    “大不了豁出去了，老娘我生得貌美如花，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短命的样子吧？”
    …………
    几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方云墨和童丽娅脱掉外套，只穿着夏末秋初的衣服，开始在那条小径上散起步来。
    “丫丫姐，等会你千万别紧张，尽量放松自己，我一定会保护着你的。”反正不用同期收音，方云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尽量舒缓童丽娅的情绪了。
    “谁……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了？”童丽娅虽然还是依然那么嘴硬，但是语气已经开始慢慢有点松动了，“我……我们都是演员，工……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公事公办……”
    “放心吧，”方云墨朝她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我不会那么没分寸的。”
    还没等童丽娅反应过来，方云墨突然像是一脚踩空了一眼，脚一软，朝旁边的斜坡歪了下去，童丽娅本能的想要拉他一把，却反而被方云墨的手臂一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滚了下去……
    “导演？”
    监视器的后面，副导演抬头看了王连平一眼，面露探询之色。
    “继续！”王连平反应很快，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小方这么处理，正好能够呼应后续古丽受伤后男友对她一再容忍的情节，比我们原先的设定更好，机器别停，继续！”
    说时迟那时快，被方云墨拉倒以后，童丽娅见导演没有喊停，也就继续演了下去，只见她带着一脸惊慌的表情随着方云墨不断翻滚，在即将快要滚到坡底的时候，方云墨突然双手发力，强行变换了一下和童丽娅的位置，然后重重的撞击在一颗树的树干上……
    虽然两人没有按照刚才王连平的吩咐一直滚到坡底，但是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让王连平很满意了。
    “停！这条过了！”
    随着王连平的声音，童丽娅马上摆脱了角色，从方云墨的身上爬了起来，先抖了抖身上的草叶，在确认自己完全没事之后才拍了拍方云墨的胳膊，“好啦，导演说这个镜头已经过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样子？”
    方云墨没反应。
    “喂，你别装了啊？再装我叫导演了？！”
    方云墨依旧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似乎觉得情况有点不妙，童丽娅俯身拍了拍方云墨的脸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随之而来，等她将手从方云墨的额头上拿开的时候，却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是鲜血……
    “来人哪……”

 说几句

    这几天更新时间不规律，大家基本上都看得见。
    原因很多，但是我不想一一解释。
    作为一个兼职的作者，本来就是要在正常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里挤出时间来写东西的，没按时更新只有你自己的问题，理由不是读者们想看到的。
    从这一点来说，我没什么好辩驳的。
    书评区有读者觉得剧情老套，桥段不够新，这些我都承认。
    看过我上一本书的读者都知道，我写东西比较偏向于逻辑性，脑袋一拍直接鼓掌的段子我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一般都喜欢做很多前期铺垫，最后起码让人觉得这事没那么离谱，当然，如果某些读者看书就是为了看推土机的话，那我没办法了，因为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剧情发展慢，这锅我背了！
    至于某些觉得在现实生活里已经有主，所以不要写的读者，那也只有让你失望了。
    虽然列的大纲不够细致，但是好歹还是有个大纲的。
    截止到目前的剧情，基本上还是在我的大纲上前进的，不可能因为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不喜欢，我就推翻了重来。
    还是那句话，我写的东西只代表我自己个人的想法和意图，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都正常，喜欢的愿意给个订阅，我很开心，不喜欢的直接走人，我也无所谓。
    这本书写到现在，收藏没到五千，均订高订数量也就那样了，我能写到现在，纯粹是因为每个月全勤奖的那六百块钱和为数不多坚持订阅的书友们。
    写书上架是为了挣钱，这种事情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反正已经扑了，那就写一个自己喜欢也能让一部分人喜欢的故事好了……
    有人会觉得我是破罐子破摔？
    没错啊，我这罐子的确是破了，这同样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第291章 探病

    虽然《红蝎子》剧组的规模不算很大，但当时在现场的工作人员也足足有好几十人之多，再加上来充当背景板的群众演员，妥妥一两百的节奏，再加上方云墨如今人气正旺，所以尽管王连平已经要求剧组尽量淡化消息，但是方云墨在拍戏过程中受伤昏迷的消息，还是在当天晚上便出现在了互联网媒体的新闻栏里。
    作为方云墨的经纪人，宗帅当天下午便接到了电话，而等他赶到乘坐最快的一班飞机抵达金陵的时候，时间则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在华国内地这地方，私立医院从来就不是什么遍地都是的东西，而作为当事方的《红蝎子》剧组，更不可能有那种财力把方云墨送到什么高端的疗养场所，所以当宗帅按照剧组在电话里的指引，来到金陵市内的一家医院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三三两两开始在住院部大楼楼下聚集的记者们。
    “各位观众，这里是《华国娱乐报道》，今天下午本栏目得到观众爆料，正在拍摄电视剧《红蝎子》的演员方云墨，在拍摄一个镜头时，一时不慎，从六米高的斜坡上滚下，当场昏迷。据知情人士透露，方云墨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剧组已经紧急将其送到我身后的xx医院进行急救，但至于具体伤势到底如何，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消息……”
    意识到这是一个再度激发方云墨热度的机会时，如今与方云墨工作室仍然处于密切合作阶段的光纤传媒很快便派人赶到了金陵。
    虽然肯定赶不上已经剪辑好的节目，但是来个现场连线还是问题不大的。
    这大概也就是所谓信息化社会的优点了吧……
    “等会先进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公司的人拟一份对外声明，稍微通报一下情况好了。”刚刚打定主意的宗帅一想到发布声明，突然觉得方云墨这次的事情似乎有点不是时候了，“要是赶在《搜索》上映前夕来这么一波，公司能省下多少宣发费用啊……”
    不得不说，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的大管家，宗帅如今在省钱这种事情上，确实已经是被逼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说起来也难怪他有点走火入魔。
    工作室投资的第一部电影《搜索》如今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后期制作，虽然没什么特效大场面，但是每天还是有数以万计的钱消失在剪辑台和工作室的日常运作当中，作为工作室目前唯一的王牌，方云墨的安危绝对是值得宗帅如此重视的大事。
    “不过话说回来，光纤传媒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光是这份敏锐的感觉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看着还在侃侃而谈的记者，宗帅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感慨，直接……选择从住院部侧门走进了大楼。
    虽然住院部大楼门口已经被人给堵了，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为了追新闻可以跑去翻明星垃圾桶的米国，更不是敢于在女更衣室装针孔相机的香江，所以当宗帅按照剧组的指引上到十楼病房的时候，这里依然还是静悄悄的。
    这里便是方云墨所在的楼层了。
    “请问一下，”走出电梯，宗帅很快便找到了护士站，“我来找一位名叫方云墨的病人，他应该是今天下午送过来的，他应该是在1012病房，麻烦请告诉我一下该怎么过去好吗？”
    “方什么？”值班的护士小姐姐是个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长得还算是清秀，她在住院记录本上找了好久依然没有找到宗帅所说的那个名字，“今天没有姓方的病人送过来啊，1012房间里的病人是……？”
    说到这里，护士小姐姐似乎突然才发现什么，“等会，你说方云墨？是演李逍遥和杨过的那个方云墨吗？他……”
    “……呃，这个我……我想你可能搞错了，”面对一个即将开始向粉丝模式转换的护士小姐姐，宗帅果断秒怂，“我刚才说的那位朋友，他是个身高八尺，腰宽也是八尺的彪形大汉，才不是那个小白脸演员呢……”
    “什么？谁说咱们家墨墨是小白脸了？”一听说宗帅诋毁自家偶像，护士小姐姐直接炸毛，“他所有动作戏都是自己亲自上场，而且他还拿过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呢，我们家墨墨还不到二十五岁，很有实力了好不好……”
    金陵这地方的语言属于吴侬软语，小护士情急之下讲话是又快又急，就像是蹦豆子似地，宗帅本来听对方的话就有点吃力，这下子更是感觉犹如暴风扑面而来一般……
    “对……对不起，我……我可能搞错了楼层了，等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打个电话，问清楚了楼层再说吧……”
    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消失从护士站消失之后，宗帅慌不择路的拐进了一条安静的走廊，心有余悸的嘟囔了一句，“没想到现在的粉丝这么恐怖，我不就说了云墨那小子一句坏话么，差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旁边的一间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妹纸，正好和宗帅大眼瞪小眼的对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还不到三十厘米……
    “呀……”还没等宗帅说话，妹纸直接叫了起来……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继续发动后续音波攻势的可能性……
    “对……对不起，”赶在对方第二次大叫之前，宗帅赶紧开口解释，“我是来探病的，麻烦问一下，1012房间应该怎么走？”
    听完宗帅的问话之后，妹纸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略有些奇怪的眼神再次往后退了一步，然后……
    指了指被宗帅遮挡的房门号……
    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房门上赫然写着的正是1012这几个阿拉伯数字……
    宗帅这才发现，貌似这个妹纸刚才就是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的。
    “我找方云墨，请问你是？”
    “童丽娅，”妹纸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们是一个剧组的演员，今天下午出事的时候，我们正在一起拍戏的。”
    “……原来如此，”尽管宗帅本能的觉得这个叫童丽娅的姑娘说话有点遮遮掩掩，但是考虑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话有所隐瞒也算是正常，再加上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方云墨的伤情，所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是过多纠缠，“云墨现在已经醒了？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他刚刚才醒了没多久，你直接进去就行了，不过医生说他现在不能说太多的话，你进去不要待太久……”
    “那你这是打算回去了？”
    “不，当然不是，我……我这会去给他买点吃的，你……你们先聊吧。”
    看着童丽娅飞也似离开的背影，宗帅摇了摇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第292章 相忘于江湖

    比宗帅稍晚一些，从另一个方向的侧门走进医院住院大楼的唐糖几乎是径直来到护士站前，直接向对方打听清楚方云墨的病房所在位置后，也开始朝着刚刚宗帅拐进去的那条安静走廊所在的方向走。
    和宗帅的冒冒失失不同，唐糖的目标则要清晰得多。
    和方云墨分开之后，虽然那间别墅的房租已经多交了一年，平时开惯了的车子也依然停在车库，但是唐糖总觉得像是身边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明明是她觉得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了所以才提出的分手，但是真要是身边没了方云墨的时候，唐糖却又开始觉得不习惯了。
    就这样，闷闷的在别墅里住了几天之后，唐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决定南下回魔都散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给童丽娅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与方云墨分手的事情。
    严格来说，唐糖并没有在电话里说与方云墨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稍微顺带提了一下两人分手的原因而已……
    换句话说，童丽娅脑袋里那些所谓的陈世美，负心汉，渣男一类的标签，绝大多数其实都应该算是她自己脑补出来的……
    而当唐糖到达魔都，住了几天以后，她仍然觉得在家呆着不舒服，结果当她打算去金陵去找童丽娅探班的时候，却从自己的闺蜜那里得知了方云墨拍戏过程中手上昏迷的消息。
    趁着魔都到金陵的距离不远，唐糖在纠结了一番之后，虽然还是从魔都出了门，但由于她选择的是公路客运，而且出发时间更晚，所以当她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是比宗帅晚了一步。
    同样不希望招惹记者的唐糖上楼之后，顺利的找到了方云墨所在的病房，正当她打算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门缝里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通知她了吗？”
    声音她很熟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方云墨的。
    “我……给你家……唐糖家里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是吗？”方云墨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没想到……她居然连你的电话也不接了。”
    “他让人给我打电话了？”
    “他希望我来看他？”
    一时间，唐糖的脑海里只有这两句话在不停的萦绕着。
    虽然和方云墨分别的时间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个月，甚至还没有之前他出去拍戏的时间长，但是唐糖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正在她打算不顾一切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方云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宗哥，等你从这离开以后，帮我把我的私人手机号换了吧，”方云墨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惫，“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私人电话号码似乎已经泄露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电话今天下午一直响个没完，与其说是医生妙手回春把我救醒的，还不如说是这帮人没完没了的电话把我给吵醒的……”
    听到这里，唐糖不由得有点想笑。
    方云墨这家伙对于电话的态度一向是大而化之，这么多年下来，与其说那个号码是私人电话，还不如说是只剩下个‘称呼’的私人电话。
    以前自己也曾经好几次跟他说过这事，可他总是不以为然，没想到这次受伤，反倒是让他自己提出来了……
    “该，谁叫你平时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
    正当唐糖在房间外面暗自窃笑的时候，房间里面宗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别乱给电话，明明给你准备了两个号码，你倒是硬生生的变成了只有一个号码的人……”
    “等我回京以后就帮你处理，最多两三天的时间，新号码就能到你手里……”
    说到这里，宗帅的声音似乎有点迟疑，“新号码拿到之后，专门通知谁吗？”
    不知怎的，唐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脏突然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紧了一样，“他……他会怎么说？”
    “你和周老师是肯定要的……”
    作为方云墨的老师，周李晶和他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私人，周李晶知道电话号码很正常。
    宗帅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的大管家，没有方云墨的电话才奇怪了……
    “师师现在还在电影学院的补习强化班里学习，助理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丢下，也给她一个吧……说不定她万一有什么急事要找我呢……”
    作为唐糖的另一个闺蜜，刘师师和方云墨的关系也是摆在明处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私人助理连自家老板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唐糖继续说服着自己。
    “还有亦霏……”
    “……云墨，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宗帅打断了方云墨的话，“唐糖呢？你的新号码不用告诉她么？”
    听到这里，唐糖已然维持不住站姿，需要靠在墙上才能保证自己的身形了……
    仿佛是过了一万年，在唐糖几乎以为空气已经凝固，时间已经静止的时候，方云墨那熟悉的声音终于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唐糖就算了吧……”
    “既然她这次没有接到你的电话，现在记者们开始报道了以后她也不见踪影，可见是应该彻底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了吧……”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又何必继续纠缠呢……”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便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方云墨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两人便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
    “谁？！”
    正当宗帅打算起身出门查看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童丽娅带着几个保温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墨，对不起啊，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医院的小食堂关门了，”童丽娅一边把堆叠起来的饭盒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一边解释道，“我怕附近的餐馆东西不卫生，所以去超市买了几个保温饭盒，今晚上用了以后，这几天只要拿去洗洗，还能接着用嘛。”
    “童……丫丫姐，还是你想得周到，”方云墨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睡了一下午，我还真有点饿了。”
    相较于方云墨，宗帅的心思倒是更加细致，“童小姐，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听没听到走廊上有……”
    “有脚步声吗？”童丽娅直起身子，面不改色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过去，你们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应该就是她路过的声音吧？”
    “哦……估计应该就是那个了吧……”
    病房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人短暂的来了，又迅速离开了。

 第293章 身边人

    由于方云墨的意外受伤，《红蝎子》剧组的拍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在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方云墨最终确诊为轻微脑震荡外加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综合评定为轻伤。
    尽管方云墨的伤势说起来并不算重，但是相较于身体上可以用衣服遮掩的各种伤痕，头面部的伤势反倒是更加麻烦一点。
    因为如果他的伤势没有好转的话，那么方云墨就不能出镜了啊。
    如果是一般的剧组，在面对这种客串演员受伤的事情，很大概率的处理方式应该是由导演推动换人，重新拍摄之前的镜头……
    但《红蝎子》剧组却有点不一样。
    作为被重要合作方金盾影视中心所钦点的演员，方云墨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如果没有金盾影视中心的人同意，王连平还真不敢做出擅自撤换演员的事情。
    在他举棋不定，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的时候，医院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医生检查以后，认为以方云墨所表现出来的体质，即便是以最坏的情况预估，他也可以在一周以内出院。
    区区一周的时间，王连平自然还是等得起的。
    再说了，原本他为了配合方云墨的档期，本就是故意调整了拍摄计划的，现在方云墨受伤，对王连平来说，只要把已经调整过一次的拍摄计划再调整回去就行了……
    于是乎，在王连平的调整下，《红蝎子》剧组的拍摄仅仅暂停了一天，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就在刚才，方云墨的经纪人兼工作室的负责人宗帅先生出现在了金陵市的这家医院，在稍作探视之后，他对外发布了一份声明。”
    “在这份声明中，宗帅先生感谢了媒体朋友和广大粉丝对方云墨的关心，并且宣布这次事故纯属意外情况，《红蝎子》剧组在安保方面并不存在任何的瑕疵和问题，而在医生的检查之后，方云墨只需要卧床休息一周的时间就能够出院。”
    “据悉，他出院后的首要任务将会是返回剧组，继续《红蝎子》这部涉案剧的拍摄工作，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很快就能够在各大卫视平台看到这部电视剧了。”
    这次突发的意外事件，还是吸引了圈内很大一部分媒体的注意力，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各种各样的消息出现在了媒体的显着位置。
    而媒体的立场不同，观察的角度自然也不同，发表出来的评论更是天差地别。
    “华艺兄弟的两位负责人离开公司大楼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似乎两人刚刚大吵了一架。据华艺兄弟内部的某知情人士透露，当初在方云墨的演员工作室成立的问题上，王氏兄弟就曾经爆发过激烈的冲突，虽然不知道华艺兄弟是否会趁此机会将方云墨工作室重新并购到华艺兄弟旗下，但据本报记者观察，以上这种说法的可能性的确非常大……”
    面对八卦新闻，国人的想象力向来比较丰富。
    连远在京城，和这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王氏兄弟，居然也被某记者给扯了进去。
    不过扯归扯，还真有业内人士信了这种子虚乌有的话，跑去找王氏兄弟确认……
    可想而知，对于这位老兄，王氏兄弟包括整个华艺兄弟上下势必都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了。
    说来他得到这种待遇也是纯属自己脑抽了。
    方云墨工作室所有的价值都在方云墨这个人身上，如果方云墨真的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以王氏兄弟的性格，绝对只会是有多远跑多远……
    与子虚乌有，毫不相干被扯进去的王氏兄弟想比，某些没有选择在医院住院大楼正门处蹲守的记者，倒是拍摄到了其他人忽略的一个人。
    “本报记者从医院后门拍摄到了唐糖，据悉，她在完成了电视剧《没有语言的生活》的生活后，一直在魔都家中休息，至于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金陵，原因暂不清楚。据传闻，她在《疯狂的石头》剧组曾与方云墨关系密切，两人是否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本报记者将持续追踪……”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知道原来唐糖昨天也在这家医院出现过，联想到昨天晚上和宗帅一起听到过的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方云墨的心开始不断的往下沉……
    昨天晚上那阵脚步声真的是唐糖么？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为什么没有进来见自己？
    难道是因为她听到了自己和宗帅的某些对话？
    犹豫了半天，方云墨最终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唐糖的电话。
    几乎是在电话拨打后的第一声铃响起时，对面便接起了电话。
    “唐……糖，听说你昨天……”
    “云墨啊，你的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还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唐糖的声音便连珠炮似地响了起来，“我昨天晚上都已经走进了住院部大楼的，谁知刚一出电梯，我家里就打来电话，说是奶奶心脏有点不大好，于是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就不得不赶紧坐车又赶回了魔都，现在再听到你的电话，我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虽然说的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声音和情绪都很正常，而且和唐糖在一起好歹也有那么多年了，对于唐糖的家庭情况，方云墨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么一来，他也就暂时放下了心。
    “看来昨天晚上的那阵脚步声应该真的不是她了……”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唐糖，等我出院之后，会让宗哥替我换一个私人电话号码，到时候我把新的告诉你吧？”
    “呃……那个等你换了以后再说吧，”对面的唐糖似乎有点急，旁边的环境也似乎很嘈杂，“我现在正在外面买东西，周围的环境太吵不适合聊天，等以后有空了再聊吧。”
    没等方云墨有所反应，唐糖那边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方云墨决定暂时把唐糖的事情放在一边。
    作为一个自组工作室的穿越众，他要顾及的不仅仅是感情，更重要的则是事业。
    唐糖虽然起点比起原时空要高了不少，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保驾护航，很难说会不会又变成那个傻白甜公主，到时候天晓得会不会发展得还不如原时空……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虽然重要，但是更多的时候冰冷的现实会胜过一切。
    感情暂时淡了，以后未必没有弥补的机会，如果自己引以为立身之本的事业出了问题，就算唐糖以后还有机会回到他身边，难道要去吃软饭？
    别闹了！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童丽娅带着保温饭盒准时出现了。

 第294章 新人旧人

    当方云墨在病房里和唐糖进行着简短的电话交流时，童丽娅其实早就已经站在门外了。
    事情发生到今天已经足足过了两三天，经过这几天的思考，童丽娅已经对于自己的内心有了一个彻底的认识。
    尽管平时和方云墨打交道的机会几乎为零，但是她在唐糖以及学校，剧组的很多人嘴里都听到过方云墨这个名字。
    虽然之前对唐糖能够傍上这样一条大粗腿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羡慕和嫉妒的小情绪，但是在与方云墨接触之前，童丽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取唐糖而代之的一天。
    这不仅是因为与唐糖是闺蜜，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和方云墨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云墨出道五年，每部作品几乎都是口碑良好的佳作，而他本人更是演技与人气齐飞的新锐男演员。
    而童丽娅呢？现在的她仅仅是个中戏在读生，在这个圈子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尽管在考入中戏之前有一段在歌舞团的经历，但当童丽娅真正开始接触娱乐圈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过往的那些成绩和光环，在这里都是没有用的。
    经历过艰辛磨砺，又混迹过论资排辈的歌舞团，童丽娅非常清楚，相较于自身所拥有的才能，机会对于一个人来说，往往在成功里所起到的作用更大。
    既然已经认清楚了现实，知道想要成功必然需要有所付出，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年少英俊，又能和自己各方面都契合的对象呢？
    很多时候，暂时的忍耐，都只是为了以后更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童丽娅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了心情和面部表情，静静的等待着方云墨挂断电话，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墨，猜猜看我今天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这个……我还是不猜了吧……”房间里，方云墨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因为我好像每次都没猜对过啊……”
    …………
    三天之后，方云墨脑袋上的那一圈白色绷带按时消失了。
    当时方云墨是滚下斜坡的时候撞到了头，虽然看着血流的不少，但是实际上伤口倒不是很大。
    除了第一天刚进医院的时候包得比较像是个南亚阿三，这几天住院的时候，纱布基本上都是在渐渐变薄的，等到医生预定的观察期结束，方云墨的头上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纱布块了……
    出院那天，是宗帅来接的他。
    刚一走进房间，宗帅便夸张的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宗哥，你在找什么呢？”方云墨看着宗帅的奇异举动，不明所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上次来的时候，落下了什么东西，现在才来找吧？”
    “这要问你了哦，”宗帅扶了扶眼镜，打趣道：“你到底是希望我找呢，还是不希望呢？”
    “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方云墨不耐烦了，“简直莫名其妙……”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表情夸张了不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医院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宗哥，关于这种事情，我们有一说一，我还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以前呢，我的确是不怎么担心，”宗帅停下夸张的动作，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以前虽然也有逢场作戏的时候，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洁身自好，知道分寸……”
    说到这里，宗帅摆了摆手，“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身边有人了，你在心里觉得对她是有份感情和责任在的，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么……”
    “……”
    “云墨，我进这个圈子已经十年了，很多事情就算没见过好歹也曾经听说过。”宗帅呵呵一笑，“进这个圈子越久，对里面的人就越了解。”
    “这个圈子终究还是个名利场，其中的大部分女人是什么样，我都一清二楚。像你这样一个有才华有能力，而且还年少多金的男人，对那些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宗哥，我发现你真的想得有点多……”方云墨无奈的一笑，“我像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鼓掌的人吗？”
    “别的人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说那个童丽娅对你没意思，那就真的是把我当小孩子骗了……”没等方云墨开口否认，宗帅便接着开口道，“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更不是打算阻止你做点什么有益身心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需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定位，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行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方云墨不耐烦的一挥手，“最多我答应你，如果我真的和其他什么女人好上了，肯定会在事后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出院以后，紧接着的自然是拍摄继续了啊。
    由于方云墨的受伤，《红蝎子》剧组里和他有关的戏份已经停摆了快一个星期了。
    幸亏方云墨是按照医生的预期按时出院，他要是再晚两天，估计就算是王连平不敢撤换演员，恐怕也要派人去医院全天守候了。
    在方云墨住院的这几天时间里，除了童丽娅以外，其他人的戏份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只不过此时的童丽娅，已经变得让方云墨有点认不出来了。
    “丫丫姐，好久不见。”
    再次看到童丽娅的时候，方云墨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本的黑长直变成了一头波浪卷，一周以前还颇为淡雅的妆容换成了浓妆艳抹，用方云墨来自于2020年的观感来看，这就是个妥妥的杀马特造型。
    也不知道哪个天才设计的妆容……
    偏偏童丽娅自己倒还全然不知槽点何在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啊？”童丽娅的声音有点慌，“我跟你说，这都是化妆老师弄得，说是要还原上世纪九零年代的样子，其实……其实我也不喜欢，等会下了戏，我把妆卸了就好了。”
    “没事没事，”方云墨憋着笑，摆了摆手，“演员嘛，总要尝试不同的造型和角色的，说不定下次我还会演个太监什么的呢……”
    “那……等会下了戏，一起去吃个饭？顺便庆祝一下你康复，重新进组工作？”
    “不用了吧？一点小伤，至于那么矫情么？”
    “你就当我想要感谢你行不行？！”
    “……那好吧。”

 第295章 我愿意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当你面对着一个本身就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打算刻意寻找话题迎合你的女人时，你会发现上面那句话就变得更加的有道理了。
    作为一个事实上和表面上的萌新演员，童丽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好的在方云墨面前扮演了一个愿意努力向‘前辈’讨教的菜鸟演员形象。
    刚开始的一两天里，见他们俩一下了戏就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导演王连平还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当他借着说戏的由头几次过去了解了一下两人的谈话以后，他就再也不说半个字了。
    因为，他听到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要知道，体验派是在华国被误读最多的一个表演学派了，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对体验派的理解基本都是错误的。”
    “全错了？不会吧？”
    “那我考考你吧，你们中戏大概率教的就是体验派的表演方法，那你觉得体验派的表演，是不是还需要从自我出发呢？”
    “当然不用了啊！体验体验，当然是要去体验角色的生活状态了啊，要是从自我出发，那还怎么成为角色？”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回答……举个例子，如果现在需要你去扮演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体验派的方法不是让你去找个背景类似或者形象差不多的老太太进行模仿，而是让你自己想想如果在老太太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需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去相信自己关节不好、眼镜看不清、耳朵听不清这些老年人身上的状况……”
    “也就是说，我要先从自己出发，然后再成为角色？”
    “你啊，怎么还不明白？！我是让你先做自己，然后再往身上套一层角色的外壳，通过不断的琢磨和体会，把自己身上和这层外壳里最为鲜明的几个点融合起来，并且激发出共鸣！”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大明白。”
    “哎……客串串成了我这样的，也是真的让人觉得醉了。这样，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晚上下了戏，带上明天的剧本到我房间里来，我们俩一起对一下……”
    听到这里，王连平不由得感慨连连。
    你瞧，方云墨这小伙子人品多好。
    不仅自己没拿一分钱片酬，专门拿了两个礼拜的时间客串，而且即便是受了伤也没有半句怨言，有机会的时候还愿意把自己的表演经验拿出来分享给其他人……
    要不是王连平确实没有给方云墨发红包的权力，他真的想直接包个大红包给人家送去……
    至于那些说方云墨在剧组和女演员过分亲密，男女关系不清不楚的流言，王连平更是一个字都不打算相信了……
    你们倒是跟女演员保持了距离，可这种距离有什么用？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呸！
    就这样，方云墨和童丽娅除了在拍摄间隙见缝插针的探讨演技方面的话题，而且即便是夜半三更，也依然没有停下相互了解的步伐。
    “没想到你演技不怎么样，体力倒是还不错嘛……”
    “呵呵，本姑娘当初在歌舞团的时候，连续高强度大运动量彩排一个多月都不带喊累的，现在这种情况，小场面罢了！”
    “呵呵，正好我也是常年健身的撸铁悍将，今天就让我们来一决高下！”
    “怕你不成？！”
    ………………
    西域姑娘战力不凡，方云墨经过一番苦战，虽然侥幸得胜，但也最多只能算是两败俱伤（爽）……
    激情过后，方云墨先去了浴室。
    等到童丽娅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方云墨坐在写字台前面，正在笔记本上用笔描画着什么东西。
    “你在写日记吗？”
    “我才不写日记呢！你呢？”
    “我也不写！”
    “谁把心里话写在日记里的？能写出来的那还能叫心里话吗？”
    “那……应该叫什么？”
    “下贱！”
    漂亮！
    ……………
    “那……你在写什么？”
    虽然被方云墨连哄带骗的洗刷了一通，但正被某种情绪掌控着的童丽娅显然对方云墨的身子更有兴趣，她直接把半个身体趴在了方云墨的后背上，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绕着方云墨的脖子，然后用自己的脸蛋轻轻贴合着对方的面容……
    ……总算这姑娘还有点分寸，知道自己目前和方云墨的关系仅限于‘对剧本’的程度，没去碰方云墨的双手。
    “这个……应该算是一个角色设定草图吧。”方云墨停下运笔，腾出左手摸了摸童丽娅的头，“这是剧本里的一个重要角色……”
    这是一个身穿古式长裙，手持长剑，神采飞扬的女子，尽管没有面容五官，但童丽娅大致能够看出，这应该是以自己为蓝本画出的造型，整幅画只给她一个感觉，那就是一个字——飒！
    英姿飒爽的那种！
    权势，地位，武功，财富……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在她的眼中。
    “这是一个大彻大悟，退隐江湖以后想过平静生活的女杀手，”方云墨偏着头在童丽娅的脸颊上印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找了一个平凡的夫婿，想要过平凡人的生活，但是因为她拿了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和她一个组织的人最好还是找上门来，而组织的首领则提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条件，以此来换取她的自由……”
    “你的意思是……”童丽娅的声音里有着各种的不确定，“这个角色是你专门给我写的？”
    刚才那句话，哪怕是个聋子也能听得出来童丽娅内心深处的欢喜。
    “我只负责写剧本，至于这个角色你要不要接，我不想勉强你什么……”说到这个，方云墨突然想起了当初唐糖和他分手的理由，“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自己的未来被人安排，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童丽娅便飞快的凑了上来……
    好一阵子以后，当她气喘吁吁的放开方云墨的时候，脸蛋已经涨得通红……
    她牵着方云墨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再次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愿意……”

 第296章 剑雨

    方云墨刚才在笔记本上所描绘的那个人物形象是出自吴雨森监制，苏兆兵编剧和导演的电影《剑雨》，准确的说，他所绘制的这个角色正是影片的女主角细雨。
    吴雨森自从在好莱坞搞砸了电影《风语者》之后，回到华国以后也依然没能时来运转。
    方云墨已经让宗帅去调查过，那位大佬正在和中影集团合作，斥资一亿米元打造一部全明星阵容的古装历史题材大片。
    这个投资体量，这种合作关系，再加上全明星这么有宣传噱头的字眼，方云墨几乎已经确定，吴雨森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应该就是让他光环进一步滑落的《赤壁》了。
    对于这部电影，方云墨压根连提都懒得提。
    哪怕是到了十年后，有人开始为《无极》，《满城尽带黄金甲》以及《夜宴》翻案重新定义的时候，《赤壁》依然是一部被所有人公认的烂片。
    明明是一部战争史诗，最后让观众们印象最为深刻的内容却是林智玲的娃娃音，这对于一个导演，哪怕不是吴雨森这样名声在外的导演来说，也依然是一件失败到极点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就像程恺戈一样，吴雨森从米国回来以后，也还是有一部电影的眼光算是不错的。
    那便是《剑雨》。
    不过说实话，《剑雨》之所以能够取得那么高的评价，与其说应该归功于监制吴雨森，还不如说是因为它有了一个好剧本。
    苏兆兵虽然在导演行列里算不得名声赫赫，在内地观众心目中更是几乎算是个路人，但那主要是因为他所编剧的剧本大多是灵异类型的恐怖片，而这种类型的电影在内地无法上映的缘故，如果论及他剧本中的反转和情节设计，倒是真没几个编剧能在这方面比得上他。
    方云墨选择《剑雨》这个剧本的初衷也是这个。
    以张一谋为首的三大导演所拍摄的武侠大片，都喜欢将故事的背景尽量的扩大化，以此来更方便的容纳宏大的场面和众多的人物，但是正所谓物极必反，再怎么宏大的格局也挡不住观众看多了同类型电影之后所产生的疲劳感……
    再加上张一谋他们所选取的故事大多为观众们耳熟能详的经典名著，虽然从结构、逻辑稳妥的角度来说，这样的确是安全了不少，但是从观众欣赏的角度来说，当一部电影他们能够从一开始就猜得出来故事的大致脉络的时候，这部电影的趣味性就已经足足少了大半了。
    所以方云墨便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剑雨》没有宏大的背景，没有夸张的大场面，也没有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反重力飞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观众能够在观影时忘记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回归到最本质的故事和人物。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方云墨现在没钱。
    《搜索》按照陈果富和周小文的预估，大概在四月中旬左右能够结束全部的后期制作，方云墨已经让他们先剪出来一版预告片，也算是让他这个投资人看看成色……
    尽管周小文倒是信誓旦旦的向方云墨保证，《搜索》这部电影绝对是一部拷问人性，直指人心的佳作，但在方云墨的眼中，《搜索》算不算一部好电影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能不能为他，为工作室带来足够多的收益。
    艺术和哲学根本就不是他迈入这个行业想要实现的目标。
    不能带来利益的电影和艺术，他根本不会去考虑，
    与之相反的是……
    如果能带来足够的利益，哪怕是充满了文艺范的艺术片他同样会重视。
    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的头炮，他虽然对《搜索》这部电影寄予厚望，但更多的还是希望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获得收益，票房方面能够保本并且小赚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在方云墨的规划中，《搜索》这部电影最重要的还是观众口碑。
    尽管这部电影显然不可能拿到什么重量级的表演奖项，但是只要能够在提名方面有所斩获，那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
    方云墨伤势痊愈之后，《红蝎子》剧组又在这个半烂尾的度假村拍摄了三天，前男友与女毒枭的青涩回忆这部分内容才算是宣告完成。剧组随后又在金盾影视中心的协调性，借用了金陵市某看守所的一间问询室，打算在这里完成古丽在前男友面前忏悔的一部分镜头。
    这是一段从情节设置上以及事实逻辑上都毫无意义的戏份，但对于像是《红蝎子》这样的涉案剧而言，却又是必不可少的教育环节……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戏份存在，人们才会感受得到自由的可贵和违法犯罪之后，失去了自由乃至于生命的悲惨……
    “各部门准备，开始！”
    王连平一声令下，摄影机开始转动。
    主摄像机首先给了方云墨一个特写——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惊讶，惋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古丽……好久不见了……”看着桌子对面被狱警押送过来的童丽娅，方云墨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首先开了口，“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童丽娅的眼睛马上就红了起来，她强颜欢笑的回答道，“我听说你家庭美满，生活幸福，还有个美丽可爱的女儿，还找我做什么？”
    “我……”方云墨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曾经无数次的回想，如果当时你不是为了拉住我而摔下山，伤了膝盖，再也跳不了舞，也许……也许你现在的生活轨迹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童丽娅的眼泪像是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如果……如果不是我爱慕虚荣，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事情……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我好后悔啊！”
    在童丽娅所饰演的角色趴在桌上痛哭流涕的时候，王连平的声音响了起来：“咔！这一条过了。”
    听到镜头通过，方云墨长舒一口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这是他在《红蝎子》剧组的最后一场戏，虽然剧组还要拍摄一周，但今天之后他就算正式脱离剧组了。
    虽然剧组很多时候没有采用现场收音，但是像这样的小制作电视剧，后期基本上也不大可能把演员拉回来重新配音了。
    在剧组的为人处世方面，方云墨一向有口皆碑。
    在他离开剧组之前，他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送了一份小礼物。
    虽然价值不高，但是总归是一份心意。
    搞定了这些以后，方云墨乘机飞回了京城。

 第297章 说好话与上眼药

    在拍摄完成了在《红蝎子》剧组的所有客串戏份之后，方云墨在童丽娅略显失望的目光中，拒绝了在金陵市多留几天的建议，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
    冯刚，王硕，还有宗帅居然都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真是让人一个头三个大的局面。
    回到京城以后，冯刚那边是最先把方云墨逮到的。
    还没等他回到酒店房间，就在大堂里被冯刚给堵了下来。
    没办法，方云墨只能拖着行李箱，跟冯刚一起来到了咖啡厅，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
    “小子，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这次算老哥我对不住你了。”
    坐下以后第一句话，冯刚就先道了个歉。
    “什么个情况？”方云墨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咱们都快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吧？您这话是从哪说起的啊？”
    “去年的时候，我找人写了个本子，叫《集结号》的，里面赵二斗那角色我其实挺希望给你的，可当时你不是已经自立门户了么，所以就被王仲雷给否了……”
    “否了就否了呗，”方云墨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王总不喜欢我自立门户，有什么好角色自然是不会留给我的了……”
    “……然后那角色就被他拿去给了邓潮。”
    方云墨呵呵一笑，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潮哥那人我见过，虽然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可是个踏实靠谱的人，演技也没啥好说的，虽然我没看过剧本，但角色到他手里，也不会埋没的。”
    “这话倒是真的，”冯刚赞许的点了点头，“邓潮那小子呢……演技和敬业精神倒是真没的说。”
    “我还记得当初在拍戏的时候，有个差不多一两秒钟的手部特写镜头，可邓潮那小子觉得自己的手不够粗糙，看上去不像是在野外餐风露宿的军人，最后他居然用当地的沙土来磨手，到最后把手背都磨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不是一直都挺欣赏和喜欢敬业的演员么？”方云墨有点好奇，“好演员配上您这样的好导演，不是挺好的事情么？”
    “谁叫他是王仲雷那家伙硬塞进来的呢？”再次说起这个名字，冯刚的脸色明显有点不大好，“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华艺兄弟不是要上市了么，王家兄弟这段时间一直在那追着我屁股后面问新电影能不能盈利，能不能赚钱，你说这两兄弟不是闹么？”
    “我要能知道什么东西赚钱，什么东西亏本，我还拍电影干嘛？买彩票不比这个来钱容易么？”
    听到这里，方云墨大概知道冯刚那一肚子气是从哪来的了。
    随着华艺兄弟公司上市时间的邻近，公司业绩对王氏兄弟的重要性也在不断增加，为了在时间期内尽可能让公司业绩更好看一些，王氏兄弟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甚至就连向来在公司内部保持着特殊地位的冯刚也不能例外。
    对于王氏兄弟而言，一部电影能不能成功一是靠导演，二是靠演员，第三才是靠题材吸引观众，冯刚去年的那部《夜宴》虽然由于方云墨的影响而成功避免了亏损的结果，但是没有产生盈利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冯刚的这部《集结号》又是一个他没有接触过的题材，作为华艺兄弟的老板，王氏兄弟虽然不可能做出给冯刚下绊子使阴招的事情，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产生一丝顾虑……
    万一这次的电影口碑又不好怎么办？
    万一这些的电影票房又不如预期怎么办？
    …………
    于是乎，王氏兄弟很自然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不能影响导演，影响剪辑，但是我可以尽可能往剧组里安插能够让我放心的演员啊。
    华艺兄弟旗下现在有三大男演员，黄小明，方云墨，以及邓潮。
    黄小明自从《夜宴》没能达到预期之后，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香江发展，《集结号》的选角压根就没他什么事；
    冯刚和方云墨一向关系友善，这个角色又是他适合的年龄段，在男主角谷子地给了自家小兄弟张翰予的前提下，给方云墨一个配角在冯刚看来着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恰恰在这个时候，王氏兄弟表达了对方云墨的强烈反对和对邓潮的极力推荐。
    王氏兄弟的想法其实很好理解。
    方云墨工作室虽然和华艺兄弟是合作关系，但是终究不是全资下属单位，对于王氏兄弟而言，方云墨如今只能算是半个自己人，像冯刚的电影这么难得的机会，自然是要留给自己人的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自己人和非自己人的标准，在冯刚哪里是反过来的。
    本来冯刚就因为上次王仲雷出尔反尔的事情而对王氏兄弟有了点看法，如今王氏兄弟又开始明晃晃的朝剧组里伸手，以冯刚那种京城老炮的脾气，他能忍得了才怪。
    只是他和王家兄弟好歹有那么多年的合作关系在，很多事情也没办法做得太过分，估摸着是打算先给邓潮个下马威，算是出口气的意思……
    虽然邓潮和方云墨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话说回来，与人际交往技能点到满值的黄小明相比，邓潮才是那个更值得他开口帮个小忙的人。
    “冯导，公司塞人进项目，你觉得还会问被塞的那个人有什么想法么？”方云墨尝试着替邓潮转圜一二，“除非是像我这样，自己搞工作室，那还有可能在工作的事情上有点自主权，潮哥现在跟公司刚签约没多久，正是只能听从安排的时候，您要是因为这事对他有什么看法的话，我都替他觉得冤得慌。”
    说到这里，方云墨隐晦的看了冯刚一眼，故作随意的接着说道，“说到底，您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创作和用人不自由了，所以才会把火发到他的身上，您要真想以后都不会出现这次的情况，恐怕只有像我一样，自己成立导演工作室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是华艺兄弟的定海神针，王总就算是把全公司的演员都给放走了，估计也不会让您离开公司的吧？”
    “那可不一定，”冯刚一拍桌子，“这事我考虑考虑，要是有门，改天就跟王家兄弟提……”
    “那感情好，”方云墨朝冯刚举起杯子，“我提前预祝冯导早日实现创作自由……”

 第298章 阴谋与阳谋

    “有些时候，我真的是不知道你那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酒店套间里，宗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云墨，“你居然敢去蛊惑冯刚，让他和华艺兄弟拆伙？”
    “也不算是拆伙了，”方云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冯刚本来就不是卖给了华艺兄弟了，合同到期了想要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合同个鬼啊？”宗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冯刚压根就没和华艺兄弟签过什么正式的导演经纪合同！”
    “……那他要走，岂不是更容易了？”
    “唉……这种事情，一句半句的跟你说不清楚，”宗帅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解释的想法，“总而言之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为什么想要在这种时候，跑去招惹华艺兄弟。”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一个强大，而且没有任何内耗的华艺兄弟是我所需要的！”方云墨直言不讳。
    “难道你想……”宗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别忘了，你手上还有华艺兄弟一千万的原始股，他们要是这个时候倒了，你的钱可就收不回来了！”
    “……所以我也没想着要在这个时候对华艺兄弟做点什么啊。”
    “可你明明刚刚蛊惑冯刚回去开自己的工作室啊……”宗帅都快疯了，“这你还跟我说没打算对他们做点什么？”
    “宗哥，你觉得像是发展到华艺兄弟这样规模的一家公司，在有内讧的情况下，要倒下去需要多长的时间？”
    “这个……有点不好说。”宗帅认真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华艺兄弟目前势头正好，又是在准备上市期间，王家兄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松对公司的控制，就算冯刚这种时候真的如你所说，我估计华艺兄弟的基本盘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咯，我压根就没指望这么轻飘飘的两三句话就能够撼动华艺兄弟……”
    “那你还……？”
    宗帅都快疯了……
    绕了半天，事情貌似又回到了原地。
    “我只是在冯刚的心里，埋下了一个自立门户的种子而已，”方云墨侧着头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n年以后的未来，“华艺兄弟掌握在王家兄弟手里，这在上升期当然有助于公司的发展和壮大，但是当他们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志得意满之后，华艺兄弟极有可能因为他们的一个决策失误而走下坡路，到了那个时候，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就会变得有用处了……”
    尽管方云墨的嘴里说的是未来尚未发生的事情，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宗帅总有一种感觉——方云墨今天在这个房间里所说的一切，似乎会在某一天成为现实……
    良久，宗帅才涩声开口道：“云墨，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打算是……”方云墨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下来，“还没想好！”
    “没想好？！”
    等了半天就等来了一句没想好，宗帅真的是有点快要抓狂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方云墨一脸哭笑不得的继续说道，“……就算一切真如我所说，那一天至少也是五年甚至十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五年甚至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个什么情况？”
    “那你就不怕冯刚看出你的意图，对你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宗哥，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方云墨摇了摇头，“以冯刚的城府，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是希望他自立门户？”
    “可是即便是他看出来了，那有什么影响吗？”方云墨没等宗帅说话，自己便先做出了回答，“不会有任何影响。”
    “对王氏兄弟的安排心生不满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想法，我只不过是替他想了一个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并且能够永远掌握自主权的办法而已，难道我的给他出的那个主意不能达到目的吗？”
    “达到目的当然是可以的了。”宗帅点了点头，认可了方云墨的话。“可你这还是算计了冯刚啊……”
    “即便我不和冯刚说那番话，以他的性子，会想到自立门户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挑明了，那也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区别而已……”
    “真要说的话，我这几句话应该算是阳谋，和一戳就破的阴谋相比，阳谋就算是被人揭穿了，揉碎了，所有人也一样会承认我的说法没有任何逻辑上的问题，充其量只不过是提前把一些别人不敢说，不能说的话给说了而已，大不了就是个心直口快，童言无忌而已……”
    “就你？还童言无忌？”宗帅哭笑不得的指着方云墨的脸，“你小子如今别的事情长进了多少我不清楚，但是这份不要脸的功夫倒是越来越高了！”
    “行了，我的脸皮功夫高不高这种事情咱们就别继续讨论了吧，”方云墨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你还不如跟我介绍一下，下午我们要去看的那栋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那栋房子，你可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的……”
    …………
    自从方云墨向宗帅提出打算买房的计划之后，宗帅便一直把这事记在心里，综合考量一番之后，宗帅最终选中了位于长安街附近的一处独栋院落别墅区。
    长安街，独栋，院落别墅……
    这几个关键词很自然的就抓住了方云墨的心思。
    如果说京城是天子脚下，华国心脏的话，那么长安街就是核心区中的核心区。
    在华国，但凡是个小学生，都在课本里学过《十里长街送总理》这篇课文，而文章里的‘十里长街’，指的就是长安街……
    可想而知，当方云墨知道宗帅居然帮他找到了一处靠近长安街的别墅时，心里激动到了什么样。
    原本他这么快回京城，主要就是想早点去看看那个房子，谁知先是遇到冯刚，然后又被宗帅拉住说了半天的话，好不容易交代完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方云墨自然安耐不住想要早点看到房子的想法了。
    “行行行，我这就带你去，不过我先跟你说好，那房子价值不菲，你最好能够做点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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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买房子

    黑色的奔驰保姆车从酒店地下车库里开出来以后，先在附近兜了几个圈，然后才个拐到酒店正门，接上了方云墨和宗帅。
    刚一坐上车，方云墨便发出了一声愉悦的欢呼，“这车子的座位真舒服。”
    坐在一旁的宗帅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麻烦你有空的时候也稍微看一下公司的账目和支出情况，这辆车一个月以前就买好了，是你自己没找到机会坐上来而已……”
    听到这里，方云墨马上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最近一个月都不在京城，今天才回来，你确定曾经给我看过什么账目或者是支出情况一类的东西？”
    “呃……”宗帅一阵语塞，只得强行转移话题，“最近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工作室已经成立了开始组建专业的法务和宣发团队，法务那边的进度相对来说要快一些，而宣发则要慢了不少。”
    这种情况其实到也算是在方云墨的意料之中。
    虽说艺人经纪事务看上去虽然各种云遮雾绕，但是究其根本，其实也就是华国民法范畴里的合同纠纷而已。
    以华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想要找几个精通民法以及合同法相关范畴内的律师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京城这地方，别的不多，精英人才简直不要太多……
    于是乎，方云墨工作室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足够多的员工来充实自己的法务部门……
    “那么……宣发部门现在遇到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呢？”方云墨侧着头问道，“是因为大多数人对于影视作品的宣传和发行都没有概念吗？”
    “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宗帅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我也曾经暗中调查过，整个业内在宣发这方面经验最丰富的人这会基本上都在华艺兄弟，别说我们现在还和他们有合作关系，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想要从他们手里抢人也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听完宗帅的解释，方云墨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种局面一时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本来嘛，对于这些从事宣发工作的人来说，整个行业内能够玩得转宣发活动的公司本就不多，他们现在跳了槽，万一新岗位发展得不如意，岂不是连退路都没有了？
    在这种跳槽有可能就等于失业的情况下，哪个傻子敢贸贸然的就做决定的？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有点陷入僵局。
    工作室需要有足够经验的人来搭班子，为以后的入局做准备，但是没有足够的人才，班子又搭不起来……
    “诶，宗哥，既然华艺兄弟不行，那么那些老的发行单位，比如中影集团什么的，难道他们也挖不了吗？”
    “他们……他们在发行这方面的经验倒是很多，”宗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和发行渠道打交道，华艺兄弟的那些人也未必就比他们更强，可这些人也有个短板，那就是只会发行，不会宣传，我们现在的情况，这些人来了也是个摆设，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
    “宗哥，其实我觉得咱们在这方面好像是走进了一个误区”方云墨捏着下巴接着说道，“虽然中影集团那些老人们的确是没有影视宣传的经验，但是光是他们身上那些发行多年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我们何必非要要求现在找到的人就一定是个宣传，发行一条龙的全才呢？”
    “对啊……”宗帅一拍脑门，“哪有人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呢？”
    “对啊，”方云墨接着说道，“老员工的经验绝对可以借鉴，挖不到人我们可以自己培养嘛……”
    “先把经验丰富的老手挖回来，让他们带着新人出去跑一段时间，等到我们自己的发行渠道搭起来了以后，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发行人员可以这样，宣传还是得要有经验的才行。这方面我们可没地方找人去……”
    “你以前不就是干宣传的吗？说穿了，影视宣发和记者传媒差不多，都是想方设法扯观众眼球，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抽不开身，上次跟咱们合作过的那个胡波，我看他就挺不错，有空了的时候你可以去探探他的口风，万一他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对外宣传这一块我觉得可以试着交给他试试……”
    “胡波……这人我了解过他的情况，”宗帅考虑再三，最后也点了点头，“他这个人在圈子里口碑还算不错，比起那些没什么节操和下限的记者，总还是要好了不少，等我再了解下他的近况，就找他出来谈谈……”
    “宗哥，方总，后面好像有记者跟着咱们。”
    拐上长安街以后，前面开车的司机似乎发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
    “不管他们，”方云墨掀开车窗位置的帘布，朝旁边看了看，“别墅社区一般都有门禁，这帮人就算知道我们进了什么地方，也不可能追进去的，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
    几分钟后，奔驰保姆车按照宗帅的指点开进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别墅群里，方云墨再往后面看的时候，果然已经没了记者车的影子。
    “你先问问保安别墅区的公共停车场在什么地方，把车停了以后可以在附近自由活动，我和方总应该会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你别走太远就好。”
    打发走了司机以后，宗帅领着方云墨来到一处中式传统院落的门前，很快便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宗先生您好，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的，”宗帅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我之前跟你说过，房子的事情我只能提供参考意见，真正做主的是这位。”
    “方先生，久仰久仰……”地产经纪一眼就认出了方云墨，“《独自等待》那部电影我看了三遍，实在太戳心窝子了，您要是能成为我们的业主，咱们小区绝对是蓬荜生辉，与有荣焉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这位地产经纪是真的认出了方云墨还是在事先做足了功课，至少在双方刚一见面的时候，这位老兄让方云墨感受到了满满的诚意和尊重，对于这种人，方云墨向来也是不会吝惜尊重和友善的。
    “很高兴您能够喜欢我的作品，如果可以的话，能先帮我们介绍一下今天要看的这栋房子，以及它的一些相关情况吗？”

 第300章 偶遇

    “两位，这个区域所有的房子都始建于2004年，由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师张永和先生执笔进行建筑设计，泰和房产有限公司负责建筑施工，相关建筑材料和施工工艺都是居于国内领先水平的。”
    作为一位合格的房产经纪，这位中年男在度过了初始的寒暄阶段之后，很快便找回了作为自己本职工作的那份责任，开始介绍起来自己所负责的项目起来，“我们这个项目把中式宅门体系重新植入，青石阶、柚木门、抱鼓石、影壁浮雕……依照中国秩序层层递进，营造出威严仪式，彰显出中国世家礼仪气度。”
    “这套房子到底有多大？”刚一走过大门，一堵巨大的影壁便正挡在路中间，宗帅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户型的面积在我们整个区域规划里算是中等体量，如果换算成英制的话……”
    没等房产经纪在脑海里把结果换算出来，方云墨已经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不用那么复杂，我回国也有好几年了，对国际通用计量单位很熟悉，你直接说就好！”
    开玩笑，虽说英制这东西是英国人发明的，但真要以为华国以外。整个西方世界的人都在傻了吧唧的使用英制计量单位那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全世界加在一起，使用英制作为国家标准计量单位的连十个手指都凑不齐，方云墨脑子有坑了才会去记这种既麻烦又不方便，更没有人共鸣的计量单位呢！
    似乎是听出了方云墨话语里的不耐烦，房产经纪赶紧把之前的话给吃了回去，重新开口介绍道，“建筑面积在三百九十八平米，全户型占地五百四十平米。”
    “这房子……有点大啊……”
    看着面前这栋青石阶、柚木门、抱鼓石、影壁浮雕……一应俱全的房子，方云墨不由得感慨连连……
    说实在的，宗帅为方云墨所推荐的这个别墅区，除了房子着实有点大得离谱之外，其他的方面基本上都满足了他的要求。
    安静，私密性好，交通方便……
    除了房子的价格有点小贵之外，基本上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京城如今整个城市的房子价格都不怎么便宜……
    原本，作为华国的政治中心，京城这地方虽然还赶不上魔都，香江，羊城那些地方的寸土寸金，但是也已经人为的分出来了若干个区，现在奥运会开幕在即，但凡是奥运中轴线上的物业，几乎都已经开始进入了上涨区间，即便是那些靠近中轴线，建成时间已经在十多年的老小区，貌似也有要跟风浪一波的架势……
    ……话说要不是这样，方云墨或许也不至于下定决定来潇洒一把，直接买房子了。
    不过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这房子着实有点大过头了。
    方云墨几人绕过影壁，看着面前一连两进的大宅子，有点目瞪口呆了。
    没错，这房子几乎就是把京城里的老四合院的样式给搬了过来。
    进门两侧有两只汉白玉的石狮子和抱鼓石，绕过雕花影壁之后，局面豁然开朗了起来，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正对着影壁的是一进院落的正房，正方两侧有回廊和侧房，按照房产经纪的介绍，一进院落通常被称为前室，大多数时候是用作宴客，书房以及客厅之用，总体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工作性质的区域。
    而通过一进院落后的回廊，则进入了被称为后寝的生活区。
    与前室的大气堂皇不同，后寝区域则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
    “方先生，后寝区域虽然在形制上遵守了中式古典院落的布局，但是在细微环节上还是有很多独创性的改变的。”房产经纪领着方云墨和宗帅漫步在青石小路上，继续介绍道：“比如主建筑就采用了地面两层，地下一层的设计，里面一共包括了七个卧室，两个衣帽间，浴缸桑拿间一应俱全，主楼前的地面有通往泳池的暗门，无需通过主建筑就能直达娱乐区……”
    “如果方先生您入住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通过私人订制的方式，为您增加包括私人影院和k歌房，电子娱乐室之类的新设施……”
    “听起来似乎不错，”方云墨点了点头，“但是我似乎没有看到车库的位置……”
    “你也知道，如果车辆比较多的话，没有足够的停车位也会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这一点您也不用担心，”房产经纪很上道，立刻接上了话茬，“考虑到入住我们小区的大多数人士都会购置多辆交通工具，所以在这方面也有自己的考虑，不过我们是否可以先等看完了内部情况之后再去了解车库的情况呢？”
    “可以的，先带我们去看看主建筑内部的情况吧……”
    在房产经纪的带领下，方云墨在里面转了一圈。
    除了房子够大之外，他最大的体会就是豪华。
    估计是开发商考虑到了买房的人可能来自各行各业，不同年龄，而这位房产经纪考虑到方云墨的年纪比较轻，所以才会向宗帅推荐了这栋在中式仿古外观之下，主建筑内部几乎走的是都是西式简约奢华风的户型。
    在房屋周围高达四米的院墙保护下，这栋房屋的私密性保护措施可谓是做到了极致，看似平凡的外观下，内部装修充满了这个时间点堪称顶级的科技感，即便是来自2020年的方云墨，也几乎很难在这方面挑出什么错漏来。
    这栋占地超过五百平的房子虽然在整个建筑规划当中不算是顶级豪宅，但是对于像方云墨这种以私密性作为第一考量的人来说，确实已经足以满足他最重要的要求了。
    看着连连点头，若有所思的方云墨，房产经纪的心情也很紧张。
    虽说现在京城的富裕阶层越来越多，但是像这样的豪宅依然足以入围高端房产的行列，虽说卖这种房子必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问题是能够买得起这种价位房产的人，完全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到和这里差不多的房子……
    对于买房的人来说，买哪里的房子差别不大，但是对于卖房的人而言，错过了这笔生意，下次开张可就指不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正当房产经纪打算趁热打铁再加把劲的时候，一个和他穿着相同服饰的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还没等这位老兄过去找对方的麻烦，他就听见打头的那位一边带着人往里走，嘴里还同时在做着介绍：“……几位，，这栋房子始建于2004年，由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师张永和先生执笔进行建筑设计，泰和房产有限公司负责建筑施工，相关建筑材料和施工工艺都是居于国内领先水平的。”
    听着这几句熟悉的介绍语，房产经纪的脸揪得跟个包子似的……
    你大爷的，要抢我生意我也就认了，你塔马好歹换换词啊！
    正当带方云墨等人过来看房的房产经纪打算过去跟人理论的时候，只见他那位同事所带来的其中一位客人往前急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方云墨的胳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这么贵的房子你也买得起？”

 第301章 转轮王的人选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这么贵的房子你也买得起？”
    虽然压根就没看清楚说话的人到底是哪位，但带着方云墨等人进来看房，名叫罗蒙的房产经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方云墨年轻，这一点他是早有耳闻了，今天见到真人以后，罗蒙自然是完全确定了这件事，至于方云墨的性格，他倒是了解得真不多。
    不过现在，罗蒙倒是觉得自己对方云墨的性格有了一个比较初步的印象——这人别的地方不好说，脾气倒是真心不错。
    要不然，方云墨堂堂一个大帅哥，又怎么会被一个一头板寸，怎么看都是个老痞子一样的陌生人抓着胳膊而不生气呢？
    罗蒙哪里知道，遇上了这位老兄，别说是方云墨，就算是天王老子，很多时候也是莫得办法的。
    因为跟着第二波房产经纪进来，而且一见了面就开口调侃的人是王硕。
    那个嬉笑怒骂，肆意人生的王硕。
    你跟他说什么体面、规矩这些东西，还不如给他一瓶好酒更能堵他的嘴呢……
    “硕爷，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方云墨轻轻挣开了王硕的胳膊，“上个月的时候，我现在住的那房子出了点问题，只能换个住处，后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想着住酒店或者是租房什么实在太贵，这才让宗哥帮我找了找，过来看看这边的新楼盘……”
    “看什么看？”王硕毫不客气的送上一对大白眼，“你要找房子怎么不跟我说？京城这地方，三教九流的我人头都熟啊……”
    听着王硕的自吹自擂，方云墨一脑门子的黑线。
    也不知道王硕这货哪来的那么厚脸皮，居然敢自称‘三教九流的人头都熟’……
    以前没跟他接触的时候方云墨其实也有种印象，觉得像王硕这样的京圈大佬，应该人脉挺广，认识不少人，找他办事应该没错，可当他机缘巧合结交了王硕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这种印象有多不靠谱。
    王硕的确在圈子里人脉挺广，可他的这种人脉仅限于文化圈和娱乐圈…………的一部分而已。
    因为，即便是在京圈内部，看不上他这种大大咧咧，市井痞子做派的人也不少，如果是有什么圈子里的事情找到他，要是那件事不用王硕动手还好说，但凡是遇到需要王硕亲力亲为，自己下场动手的，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有很大概率把事情给搞砸的……
    简而言之一句话，王硕这个人，你要是让他提提意见，出出主意，那就可能还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让他深度参与个什么事情……
    那不好意思，出问题的几率绝对会成几何倍数上涨！
    试问在看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方云墨怎么可能，怎么敢让王硕搀和到自己找房子的事情里来？
    “你个老不正经的，自己是个什么人难道心里还没点数吗？”正当方云墨绞尽脑汁，努力思考着应该怎么才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把这事情给糊弄过去的时候，王硕的同伴却先开口怼了他一句，“云墨要真的像你说的，把找房子的事情交给了你，那他现在还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
    “……”王硕身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年轻女孩，这时候也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发现，王硕旁边的那两个人，他也是认识的。
    刚刚拉扯王硕衣服的那位，正是他在《搜索》剧组里一起工作的同事，王子雯。
    而另一个……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方云墨整了整衣服，礼貌的和对方打着招呼，“章国立老师。”
    此时章国立还不是那个因为儿子张墨的丑闻而被多次送上热搜榜的‘皇阿玛’，今年刚刚五十二岁的他正处在一个男演员演技和阅历最为丰富的时候，拿捏自如的演技让他在饰演角色的时候能上能下，游刃有余，再加上他刚刚把自己的工作室变成了国立常升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并自任董事长，如今的章国立可谓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对这房子有兴趣？
    想到这里，方云墨试探着接着问道：“国立老师，您今天也是来看房子的？”
    “也就随便看看吧，”章国立倒是没什么架子，“听人说这边的盘颇有京城四合院的韵味，一时好奇，于是过来看看……”
    方云墨前世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章国立身边有好几个和他兴趣相投的人，平时不拍戏的时候，喜欢收藏古董，不过他倒是没听说过章国立对京城四合院这样的建筑还有兴趣……
    而且……看他的脸色，似乎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想到这里，方云墨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没等章国立继续把话说完，很自然的接着说道：“可惜，京城但凡有点样子的四合院，基本上都遵循了中式院落中‘群体联络之美’的特点，在结构上处处追求收放对比，层层递进的的关系，讲究视觉上的先抑后扬，这样不仅会让潜意识中会觉得空间无限放大，而且还能通过屏门、廊道、曲水、植株等造成通幽曲径，柳暗花明的体验，而这里……”
    果然，章国立被方云墨刚才的话勾起了兴趣，很自然的问道，“这里又如何？”
    “这里的房子虽然在外观和布局上算是学到了中式院落的形，但由于开发公司需要考虑潜在客户的不同年龄阶段心理，所以又在设计师原始设计的基础上增加了很多可以算得上是‘画蛇添足’的设计，搞得不伦不类，完全失去了中式四合院的韵味。”
    “说得好啊，”章国立环顾四周，惋惜的摇了摇头，“原本我看到这房子的前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这回算是捡了个漏，总算是可以给我的那堆东西找个家了，可一来到后寝，简直……”
    “简直是大失所望？”
    “对啊，”章国立连声叹气，“好好的一个院子，又是电子娱乐室，又是k歌房，整的不伦不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呵呵，想找老院子就不该来这种地方啊……
    哪个开发商要是真那么老实把城里的四合院个搬到这里来，那才真是脑子进水了呢……
    四合院之所以能让人有古朴厚重的感觉，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它所处的周边环境，没了那些，就算是紫禁城也会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然，这种话方云墨只会放在心里嘀咕两句，他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章国立呢。
    虽说今天的这次见面只能算是偶遇，但方云墨刚才脑子里的那一闪念可是认真的。
    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眉眼带笑的章国立，方云墨觉得，自己正在筹划的那部《剑雨》，里面的大boss转轮王似乎已经有人选了。

 第302章 买一送一

    看得出来，章国立对于华国建筑文化是真的很有兴趣。
    原本在他看来不过是尝试着过来捡捡漏的看房之旅，自从跟方云墨言谈有所共鸣之后，似乎对于房子如何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原版还泾渭分明的两拨看房队伍，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一拨……
    ……不仅如此，本来对房子最为熟悉的两位房产经纪，到后来甚至成了负责指引方向的跟班。
    宗帅，王硕，王子雯这三位稍微好点，算是被动接受知识科普的免费听众，而方云墨和章国立则越聊越投机……
    “我觉得华国庭院的造园手法，其实不管是南方的小桥流水，还是北方园林的大气通透，其实都没有离开华国哲学中的一个核心理念。”
    “哦？什么理念？”章国立兴趣颇浓的追问道
    “天人合一，师法自然。”方云墨指着院内一株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的老树说道，“这里面严格算起来，应该是分成了三重境界。”
    “首先是物境，山水楼阁，亭台馆舍，一切元素皆可随心所用，还原庭院的自然之本；”
    “其次是情境，庭院随四季变化而富于天气意象，景致融合心境；”
    “最后才是意境，庭院景致将日常生活艺术化，品茗饮酒、填词作画这些都是主人内心对于居家活动空间的写照；”
    “只有有了这样三重境界的房子，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中式庭院……”说到这里，方云墨遗憾的摇了摇头，“像咱们今天看的这种，充其量只能算是商品房而已，国立老师如果只是买来居住倒还罢了，要是希望在这里找到中式院落的神韵，那我只能说您着实是来错了地方了。”
    “要来错也是这老小子撺掇的消息不靠谱，”看得出来，尽管被方云墨当着面说来错了地方，但章国立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而是乐呵呵的直接把王硕推出来顶缸，“这老小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长安街起头的地方有这么个盘子，好说歹说的让我过来看看，谁知道会是这样。”
    “嘿，姓张的，你可别血口喷人，”王硕斜着一对白眼球，当场就不乐意了，“我还不是知道你喜欢这种房子，一直托人打听着才有今天的事，你不喜欢没问题，别耽误了人家做生意。”
    听到王硕的话，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两位房产经纪简直都快内牛满面了。
    陪着几位大爷逛了好半天了，自家在卖的房子被他们贬得一塌糊涂，幸好像是这样的高端楼盘，一次来看房的人不会太多，否则方云墨刚才的那番评价要是被人听到了，天晓得会不会对别的潜在客户造成什么影响……
    幸好，这几位大爷看起来终于兴致已尽，终于开始考虑到今天的正事了。
    “方先生，您对这房子……”
    很显然，罗蒙很想做成这笔生意。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自己那位倒霉同事出来瞎搅合，节外生枝搞出那么多事情，说不定方云墨已经表达出购房意向了……
    尽管所有人都看出京城的房价势必随着奥运会的召开而迎来一波飙升，但是对于靠这个吃饭的房产经纪而言，早一天把房子卖出去，佣金落袋平安才是真的王道。
    方云墨没有接房产经纪罗蒙的话，而是先把宗帅拖了过来，“罗先生，这位是全权负责我工作室日常事务的宗帅先生，房子的事情我需要考虑几天，后续如果我对这套房子有购买意向的话，也会是他出面和你进行联系。”
    “那是最好的了，”罗蒙满脸堆笑，“我和宗先生都有对方的联络方式，相信后续的联络沟通肯定不会有什么障碍的。”
    稍微想了想，罗蒙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方先生，如果您确实有购房意向的话，希望您能够尽快做决定，想必您也能够理解，类似于我们这种类型的物业，在整个京城都算得上是比较稀少的类型……”
    很显然，这位叫罗蒙的房产经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隐晦的告诉方云墨，自家的房子有多么的受欢迎……
    像罗蒙这样的套路，在房产经纪这个群体里，几乎已经成了基础技能之一，
    可惜，他没有考虑到方云墨身边的那几位几乎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精……
    即便是方云墨自己，也不是外表看上的那么简单。
    对于罗蒙的隐晦提醒，方云墨等人恍若不闻，直接一笑了之……
    …………
    看完了房子，几个人都没什么事，在王硕的招呼下，几个人和他一起离开楼盘，去了附近的一家老字号京味饭馆。
    王硕这人和华艺的王氏兄弟不同，那两位是各种喜欢东北那地方的味道，吃顿饭排场永远比菜肴重要，而王硕则完全相反。
    用他的话来说，吃饭吃饭，讲究的当然是口味如何，吃个饭都不消停的话，那活个什么劲？
    虽然对于王氏兄弟讲排场的原因方云墨也能猜得到一点，但他还不至于傻到在王硕面前替他们解释，而章国立似乎也早就已经习惯了王硕的特立独行，对于他的安排也没什么异议。
    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方云墨在席间把邀请章国立出演《剑雨》中转轮王一角的想法提了出来。
    “国立老师，转轮王这个人一手缔造了天下最大的暗杀组织黑石，不仅智谋出众，而且武艺高强，对于组织里的其他人，乃至于整个江湖和官场，他都有自己的一套独特见解，而且他虽然武功盖世，但是却能心甘情愿在宫里当一个最没地位的下等杂役，这份隐忍和心机，除了您以外，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够驾驭得了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默默的在心里又补上了一句。“当然，王学旗也是可以驾驭的。”
    可问题是王学旗和程恺戈相交多年，上次拍《搜索》的时候，方云墨就曾经吃了一次闭门羹，他可不觉得仅仅半年时间，那位就能和他一笑泯恩仇。
    “云墨啊，我也不怕和你说句实在话，这古装戏呢，我倒是不排斥，”章国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这动作戏，高来高去的，我确实是玩不了……”
    “国立老师，我们这部《剑雨》和以前看到的那些武侠片都不一样，皮是武侠的皮，但说的却是人性的复杂，里面的动作场景虽然也会有纵越腾挪，但是最大尺度也就是跑酷那样，不会有多少吊钢丝的部分，而且剧组肯定会有武戏替身的……”
    看着犹豫难决的章国立，方云墨又加上了一把火，“如果您是担心配戏的演员水平不够的话，您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提出来大家再商量嘛。”
    “嗯？”
    听到方云墨的这句话，章国立的表情明显松动了。

 第303章 纷繁杂事

    作为一个穿越众，电影项目可以自己提前弄出来，未成名的演员可以抢先发掘，甚至连赚钱这种事情他也可以未雨绸缪，但唯独人脉关系这方面他只能从零开始，慢慢起步。
    幸运的是，方云墨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王硕和冯刚，借着与他们俩的良好关系，如今也算是建立起了一定的人脉关系，但想要更进一步，那也就真的是只有花时间慢慢积累了，而偏偏比较倒霉的是，由于社会环境的不成熟，至少在2008年奥运会结束之前，他都很难将后世大赚特赚的电影类型搬出来。
    没办法，这年头的观众喜欢的就不是这一口，非要和观众口味拧着干，不管是在华国还是在好莱坞，通常下场都不会怎么好。
    像《搜索》，《剑雨》这样的电影已经是他考虑再三，根据目前的社会环境，能够拿出来的最优选项了。
    当然，这些电影想要完成，并且最终面世，资金，发行，都是挡在前面的拦路虎，而问题最大的，自然还是在‘人’这个方面。
    导演，幕后团队，宣发人员……以及演员。
    幕后团队有周小文留下的班底，算是已经有了初步的骨架，剩下的就是根据不同的电影类型，新增或者是临时招募人选的事情，这个算是最不让人操心的一部分；
    导演这方面虽然国内一时半会未必有能执导武侠动作电影的人，但是在方云墨的心目中至少有原版人选打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从演艺空间里兑换技能书，由他亲自上阵；
    可演员……貌似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虽然在华国，四十到六十岁的知名男演员数量并不算少，但是对方云墨来说，这些人无一不是在各自领域成名已久的前辈级人物，如果是冯刚或者程恺戈、张一谋这个层级的人发出邀请，他们或许还会给几分面子，但对于方云墨来说，即便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大小也算是到了投资人的级别，但想要请动这些人，难度还是不小。
    更何况，《剑雨》比起《搜索》来，在故事的现实性上更逊一筹，这年头还真没几个老演员愿意戴上头套，穿上古装，在大银幕上跟人打打杀杀的。
    幸运的是，章国立就算得上是这么一个既能够满足外形和演技需求，本人对于出演商业片也不怎么抗拒的演员。
    为了打动对方，方云墨才会又加了一把火。
    尽管刚才那番话里没有挑明，但是实际上方云墨是给了章国立一个非主角人选的演员建议权。
    果不其然，在听到方云墨加码这个条件以后，章国立明显的犹豫了……
    果然，用买一赠一的方式是靠谱的，章默的前途和发展算得上是章国立身上为数不多的软肋了。
    如果要在娱乐圈里评选二十四孝老爸的话，有两个人绝对可以名列前茅，那就是大哥成和章国立。
    同为成名数十年的老演员，同样是有子女在圈子里发展，大哥成和章国立都是竭尽所能的为自己的后代铺路……
    可惜，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和他们的父辈一样，如果圈内有评选的话，那两位也同样可以入选。
    ……只不过龙太子和章默入围的就是坑爹排行榜了。
    明明自家老爹都已经用他们几十年的人脉给他们积累下来了充足的资源，可他们却偏偏变着方的作死。
    但凡是有点办法，方云墨是着实不想和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半点关系……
    不过方云墨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章默还在2010年出演了江文的电影《让子弹飞》，所以在2007年这个时间段……
    没出事的概率至少应该在八成以上。
    “云墨，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考虑再三，章国立终究还是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可接戏这种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我要考虑一下才能答复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章国立接着说道，“别的不说，至少在我做决定之前，剧本是必须要好好看看的。”
    “这个是自然的，”方云墨点了点头，“我回去以后会尽快打印出来，送到您那里的。”
    没错，反正剧本这种东西可以用演艺空间里的东西照搬，方云墨压根就不担心。
    …………
    看房回去的路上，宗帅先给胡波打了个电话，初步试探了一下对方的意向之后，双方很快便约定了一个见面时间，挂断电话之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云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可以的吗？”
    “可以？什么事情？”
    “剧本啊，”宗帅呵呵一笑，“我都没看到剧本长什么样子，你居然就敢当面跟章国立谈角色的事情了？”
    “我这不也是趁热打铁么？”方云墨老脸一红，“剧本是我去金陵客串的时候想到的，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未必能想得到找章国立……”
    “你的‘机缘’该不是叫童丽娅吧？”宗帅揶揄的一笑，“拿下了？”
    “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奇怪呢？”方云墨撇了撇嘴，“我当时明明是单身的好不好？”
    “那现在你们俩算是什么关系？”
    “……女伴不行么？”
    “没问题……”宗帅拍了拍座椅扶手，接着说道，“只要你不是跟我说明天就要结婚，我是不会对你的私人生活进行任何干涉的，不过我希望你在泡妞的同时，可别忘了工作室也是你的，要是光顾妹纸，不顾公司，那可就是有点过分了……”
    “放心吧，宗哥，”方云墨摆了摆手，“我做事你还不知道么？丫丫真的挺适合《剑雨》里那角色的，还有《搜索》不也是我选的人么……”
    “对了，说起《搜索》，你想好定档在什么时间了么？”
    “想倒是想好了，不过想要达到我要的效果，还需要宣发部门在前期就开始发力，我想等跟胡波见了面以后再确定一下这件事。”
    “既然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那就好，”宗帅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应该会比较忙……”
    “又有什么事了么？”方云墨诧异的问道，“《剑雨》那边我要赶快把剧本赶出来，交给章国立那边的……”
    “放心，花不了你多少功夫，”宗帅微笑道，“是赚钱的差事……”
    “我帮你联系到了一家手表广告的代言。”

 第304章 手表代言

    听到宗帅的话，方云墨立刻反应过来一件事——和阿迪达斯的广告不同，这次的代言应该是宗帅自己去联系的。
    ……话说回来，方云墨是真没想到宗帅居然还有这份关系，倒是让他颇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你……自己去联系的？”
    “那当然了，”宗帅非常清楚，方云墨如今是整个工作室唯一的收入支柱，他的价值高低将直接影响到工作的营收状况，只要有机会能够提升方云墨的个人价值，不管对工作室还是对他个人而言，都只会是一件好事，于是在他的奔走之下，终于算是有了点眉目。
    尽管这中间着实费了不少力气，但宗帅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心底得瑟的冲动，故意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除了在工作室坐班以外，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我哪能那么不知好歹呢？”方云墨笑了笑，问道，“只是手表这东西，我接触得不多，你要跟我解释解释才行。”
    正所谓‘穷玩车，富玩表，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作为上辈子只能算是个穷人的方云墨而言，以上的那句话就算是他对于手表这种特殊商品最大的一个直观感受了。
    虽然这种感受无疑是比较世俗和毫无修养的，但是却也能从一种相对比较市井的角度来表现出一种消费观念——手表这种东西，在商业价值这方面是要高于汽车的。
    方云墨的第一个代言品牌是阿迪达斯运动系列。
    虽然阿迪达斯肯定算不上高端时尚品牌，但是这无疑奠定了方云墨代言品牌的逼格。
    如果只是一般的品牌，想必宗帅不会这么一脸嘚瑟，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快来夸夸我’的样子了。
    “是什么牌子的手表？”
    “是浪琴”，宗帅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方云墨对于手表没什么认识的话，开始详细介绍起来，“浪琴品牌隶属于世界最大的手表制作和分销商斯沃琪集团，在集团中的定位应该是属于中等的位置，一向以优雅知性的形象示人。这次你拿到的是这个品牌旗下的经典时尚系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次你拿到的只是大中华区的代言人之一，在重要性上不如之前我们已经拿到了的阿迪达斯系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方云墨遗憾的摇了摇头，“毕竟我现在的地位还只能算是坐二望一的二线头部演员，还需要奖项或者是大买票房的支持才能让我更进一步，你能拿到这种层级的代言，在我看来已经算是超常发挥的结果了。”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又追问了一句，“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宗帅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在十天或者两周以内，浪琴方面就会直接和我们洽谈签约的事情，你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保持好形象，不要闹出什么丑闻就好了。”
    “那如果我在这段时间被人拍到和女演员一起出双入对呢？”方云墨试探着开口道，“又或者是其他……”
    “只要你不是和有夫之妇在一起就行，”宗帅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够好好修身养性，别一天有事没事净想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就算咱们工作室以后真的有了单独的宣传部门，他们也不是专门帮你澄清这种事情的。”
    “放心放心，我又分寸的。”
    “那行，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等浪琴的人来了以后，我就代表你直接和他们签约了？”
    “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反对？”方云墨耸了耸肩，“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在签约合同里有一个条款是一定不能缺少的……”
    “你放心吧，”对于方云墨说的东西，宗帅自然是心知肚明，“合作期间，如果对方在全球范围内所发布的任何一款广告，宣传海报乃至于宣传语被认定为有辱华嫌疑，那么双方的合同将会自动解除……”
    说到这里，宗帅有点疑惑的看着方云墨，“云墨，话说现在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市场容量也与日俱增，那些奢侈品品牌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人做出这种自废武功的事情？”
    “宗哥，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自作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少，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国外品牌在进行全球召回这种操作的时候，选择性的忽略华国市场呢……”
    “不是吧？”宗帅一脸的难以置信，“全球召回还能把华国给忘了？哪家公司那么二逼？？”
    “这个就只有拭目以待了，”方云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话说浪琴那边打算签多久的代言合约？”
    “应该是和阿迪达斯基本上同时结束，期限应该是到2009年底。”
    “嘿，这帮资本家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方云墨呵呵一笑，“明年就是奥运会了，奥运会之后一年基本上就能看出我的人气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到那个时候，他们正好进行续约前的评估工作……”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宗帅一点都不在乎方云墨的吐槽，“两年的代言费是三百万米元，而且在此期间浪琴会赞助你旗下最高端的产品作为你的日常和公众场合使用，这不仅是代言条件之一，同时也是为他们公司所做宣传的一部分。”
    “这个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方云墨耸了耸肩，“尽管我自己并不喜欢戴手表，但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一下吧。”
    “你小子就得了便宜卖乖吧，”宗帅没好气的吐槽道，“浪琴虽然在他们集团旗下的定位只是中档，但是一只表近万元的价格，也不是你这个年纪的人消费得起的，所以你最好能够趁着这两年代言的时间，努力拓展你在观众心目中的影响力，别到时候合约到期，人家的产品销量反倒是下降了，那可就是笑话了。”
    “放心吧，对于扩大知名度这种事情，我比你着急的多……”
    研究完了代言的事情以后，方云墨返回租住的酒店，决定先把《剑雨》的定稿剧本给弄出来。

 第305章 武林高手的职业修养

    在演艺空间的帮助下，方云墨完成剧本的速度堪称天下第一。
    仅仅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完成了《剑雨》的修改版剧本。
    尽管有原版苏兆兵的珠玉在前，但是方云墨还是进行了很大幅度的改编。
    比如在剧情的开局阶段，暗杀组织黑石通过中间人发布了针对细雨江湖追杀令，原版就针对这段剧情展开了一段打戏，内容是着重描述细雨如何在江湖追杀令的消息中避开各路人马的追杀的。
    这段剧情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出在它的表现形式上。
    原版电影中吴雨森为了推他的二女儿进娱乐圈，画蛇添足的增加了一段长度大约在三十秒左右的江湖杀手与细雨之间的对话。
    注意，这里所说的时间可不是这段打戏的时间，而是这位杀手和细雨探讨人生，畅想未来的时间……
    明明是为了钱而对细雨下手的杀手，却偏偏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跑去和对方展开了一段关于生死和江湖规矩的大讨论，这种事情光是用说的都让人觉得无比的尴尬。
    像是这样的情节，方云墨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删掉了。
    想要表现细雨看破红尘，抽身而退的心情，原本就已经有陆竹这么个工具人的存在了，何必还要画蛇添足？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安安心心的跟人厮杀就行了嘛，玩什么深沉呢？
    除此以外，在男主角江阿生的身世问题上，他也做了很大的改变。
    原版电影中，江阿生的身份是内阁首辅张海端的儿子。
    且不说为什么内阁首辅的儿子有好好的书不去念，非要跑去混什么江湖，也不说为什么堂堂内阁首辅的儿子，练一身像样的武士服都买不起，光是内阁首辅家里有那么半具让所有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的干尸，这就已经是无法解释的逻辑漏洞了……
    按照方云墨的猜测，估摸着吴雨森是打算用内阁首辅这个看似高大上的身份来凸显黑石组织的强大，可惜他糟糕的历史成绩再次拖了后腿。
    从衣着服饰和官位名称来看，《剑雨》的故事年代应该是在明朝，以明朝的文官政治来说，当朝首辅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堂堂首辅在自己家里被人灭了满门，朝廷里不炸了锅才怪呢……
    从这个角度来说，《剑雨》的世界观设定简直就是一坨翔……
    没说的，方云墨直接大笔一挥，把张人凤的身份从内阁首辅家的公子改成了天下第一镖局的少东家，这样既解决了身份认知上的问题，也同样可以凸显黑石的地下暗杀之王的地位。
    至于转轮王，戏彩师等人的身份，这方面原版电影倒是处理得还不错，方云墨就没做什么改动了。
    剧本初步完成以后，他并没有直接交到章国立的手上，而是先给宁昊看了看。
    毕竟这次《剑雨》的剧本改动远比《搜索》来的大得多，要是没个有点经验的人帮忙看着，方云墨有点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乱子。
    宁昊看剧本的时候很有意思。
    他先会用很快速的方式看上两遍，然后才开始慢条斯理的琢磨故事其中的逻辑和人物关系，最后再快速的翻看两遍……
    用他的话来说，这叫拍摄模拟……
    虽然方云墨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方式，不过但凡是有才之人，多半怪癖也不少，今天是来找宁昊帮着提提意见的，至于他怎么看剧本还真不用太在意……
    “你这剧本，写得有点意思啊。”
    宁昊拍了拍剧本，笑道，“杀手开布庄，大侠送快递，还有个做挂面的，变戏法的，而最离谱的那个，本职居然是个混青楼的……”
    “云墨，你这是打算把武侠江湖这个成人童话打得粉碎么？”
    “也不算是打得粉碎吧，”方云墨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们走南闯北，不事产业，他们很多人格高尚，不偷不抢，不做采花淫贼和江洋大盗，但是身上却有花不完的银子，感觉他们天天就是打打杀杀、谈情说爱，钱财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武侠小说叫做成人童话了，可我一直就不明白，难道武功盖世，就可以完全不用吃喝拉睡了？难道轻功高了，就可以真的把自己的两条腿当马腿了？”
    “别人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自己觉得这事总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头……”
    “虽然我是没在其他地方看到有人这么玩的，”宁昊捏着下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么一改，故事反倒是更可信了。”
    呵呵，对于宁昊的这个看法，方云墨倒是持保留意见。
    《剑雨》里的每个人都有两重身份这个设定，方云墨觉得苏兆兵应该是从大卖电影《史密斯夫妇》当中得到了一定的灵感。
    如果《剑雨》的设定不是发生在一个武侠世界里的话，上映以后多半会有键盘侠出来喷为什么那么多人的双重身份却都没被揭穿的话了……
    还好，在华人的世界观里，武侠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光怪陆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童话世界，在那里发生任何事情，没有人会对那里的基础设定表示出任何的抗拒……
    “师哥，除了设定以外，你对于剧本里的其他东西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的？”
    “江阿生和转轮王的多重身份还是曝光得太早了，”宁昊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是我来导演的话，估计应该可以通过剪辑来搞定吧……”
    “师哥，那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诶……等会？！”宁昊措手不及，“什么跟什么就一言为定了？我什么都没答应你啊。”
    “师哥，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说重复自己之前的路子没什么新意么，我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让你多尝试一种别的商业电影类型吗？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再说了，这个剧本我是打算跟章国立老师合作的，能有这样的机会，难道你不觉得很难得吗？”
    “国立老师的话，转轮王这个角色倒是没什么问题，江阿生呢？”
    “我打算让老卢，也就是卢方生上，他那张脸长得沧桑，演个饱经风霜的驿站苦力没什么问题。”
    “曾静呢？叶绽青呢？雷斌，戏彩师，这些你总得把人给我找好吧？”
    “曾静的话，我打算找个朋友上，改天让你们见见，叶绽青，雷斌和戏彩师暂时还没想好人选……”稍微想了想，方云墨补充了一句，“雷斌说不定国立老师那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手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完了电话之后，方云墨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
    “怎么了？”宁昊突然有点不大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打算告诉我，国立老师来不了了吧？”
    “国立老师连剧本都没看到，怎么会辞演呢？他是想找我问问，有没有剧组缺副导演，而且是最累最苦，最没好处的那种？”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在拿你开涮，那个倒霉蛋被他这么‘关心’啊？”
    “他儿子，章默！”
    “呃……”

 第306章 皆大欢喜

    对于方云墨而言，章国立自动放弃了这次机会，没有推荐章默做为雷斌的候选人，绝对是一件让他无比开心的事情。
    没办法，章默后来出的那件事实在是太有毁灭性了。
    ****出台劣迹艺人封杀通知里面，第一条就是要封杀有违法犯罪前科的艺人，听说违禁药物的使用历史最多可以追溯到几年，甚至十几年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自己的电影和那种破事情搅在一起。
    现在倒是正好，章国立自己主动打电话来，说的却是副导演的事情，要说他所说的这份工作不是给章默的，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至于他所说的那个又累又苦，而且还捞不到什么油水的位置，剧组就算什么都缺，这种位置也是不缺的…
    毕竟…哪个剧组没有这种干脏活累活却又没什么好处的位置呢？
    当然，好歹是在章国立眼皮子底下，方云墨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如果章默真的进了组，那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个又苦又累，但是确实能够从中学到东西的岗位。
    章国立好歹也是在圈子里厮混了那么多年的老前辈，而且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剧组做事有没有偏颇，想必他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从刚才章国立的那通电话来看，对于接下《剑雨》中国的转轮王一角，他应该还是并不排斥的……
    也罢，好歹主要演员之一搞定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陆续确定其他人选了。
    当然，最优先的是搞定导演。
    “师哥，你也听到了，章国立老师基本上不排斥出镜，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他刚才找我说的这个位置就是给他儿子准备的，只有像你这样的鬼才导演，才能替我把剧组撑起来，反正你现在不也没什么事吗？”
    “可…可我对武侠片没什么经验啊，”宁昊还是有点犹豫，“正所谓不熟不做，万一要是搞砸了…”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我说不定还要信个几分，可宁师哥你说这话，难道就不觉得丢人？”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怎么就丢人了？”
    “那我问你，你在拍《疯狂的石头》之前，难道你就拍过喜剧片了？”
    “这…倒是没有，可我当时早就已经把剧本准备好了，具体怎么拍，拍出来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呈现到观众面前是什么样子，我都已经有数了…”
    “喏…”方云墨把《剑雨》的剧本往宗帅面前一推，“你现在也有剧本了，从现在到开机至少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你把剧本给吃透了…”
    “可如果是我要拍这部片子的话，”宁昊正色道，“我极有可能会对剧本里的一些情节进行改写…”
    “没事啊，”方云墨似乎压根就能把宁昊的话当回事，“我写出来的剧本本来就不是无懈可击，你要是能把它改得更完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意见和想法的话，提出来咱们一起研究嘛。”
    “但我手上还有个有关于赛车的本子，中影集团据说正在考虑给我投资呢…”宁昊似乎还打算继续挣扎一下下的样子。
    “你也说了那是据说，人家不是还没把钱送到你手上呢吗？”方云墨一拍胸脯，“师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个承诺，只要你帮我把这部《剑雨》搞定，你的下一部电影投资，四千万以内，我包了！”
    “四千万？”宁昊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你说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剑雨》这本子，我接了！”
    呵呵，就等你这句话呢！
    …………
    从宁昊那离开以后，方云墨……很开心。
    虽然宁昊这货确实是没拍过武侠片，但是他和原版电影的导演苏兆兵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是以剧本转折见长的导演，而《剑雨》想要出彩，想要吸引观众，想要带给他们完全不同于以往武侠电影的观看体验，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在剧本上的转折点。
    虽然宁昊在后来的《疯狂的外星人》、《心花路放》当中难免给人以江郎才尽之感，但是很难说那是不是由于观众期望值提高以后所造成的，而现在的宁昊还仅仅完成了《疯狂的石头》，正处于创作的上升期，方云墨还真的很期待《剑雨》到了他的手上，会爆发出怎样迥异于原版的火花……
    至于他给宁昊的那个承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宁昊所说的那个中影集团有意向投资的剧本，应该就是彻底奠定宁昊地位的电影《疯狂的赛车》。
    正是因为这部电影的成功，宁昊成为了华国内地导演中仅次于三大导演之后，票房破亿的第一人……
    换句话说，方云墨不仅把宁昊绑上了《剑雨》的贼船，而且还截胡了中影集团一部大卖电影……
    一举两得，想想就觉得美滋滋啊⊙▽⊙！
    和宁昊初步确定了合作意向之后，方云墨有带着剧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章国立的家里，在送上剧本的同时，再次确认了一件事章国立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个人的确是他的儿子章默。
    虽然不知道章默为什么会不愿意出演角色而选择幕后，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一个隐身幕后的副导演，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对剧组的影响力也远远不及出现在大银幕上演员。
    而章国立那边在得知方云墨已经与宁昊达成了合作意向，对方基本上已经确定会执导《剑雨》这部电影时，也同样觉得很满意。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儿子心高气傲，桀骜不驯，如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导演执掌剧组，很难说章默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但如果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宁昊，那倒是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说了，要是章默真的惹出什么乱子，那不是还有自己在剧组盯着呢吗？
    在接连搞定了导演和转轮王的人选之后，方云墨又确定了由卢方生出演江阿生，罗进饰演雷斌，在那之后，《剑雨》的筹备工作似乎遇到了一个瓶颈，彩戏师和叶绽青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在与宁昊商议之后，两人决定对这个角色开展小范围的试镜。
    在那之前，浪琴所属的斯沃琪集团，也派人来到京城，与宗帅正式展开代言合约的最终细节谈判。

 第307章 力争底线

    “宗先生，请不要搞错了情况。”
    京城王府酒店的一间豪华会客厅里，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操着一口熟练的普通话缓慢而坚决的开口道，“想必您也也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合同在内容方面都是制式的，根本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而做出改变。”
    “罗宾逊先生，我想搞错情况的应该是你才对。”宗帅毫不退缩的据理力争，“如果条款里的内容发生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难道浪琴，还有它背后的斯沃琪集团，就真的能够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罗宾逊先生，请不要忘了，华国明年就将会召开奥运会，在可以预见的五年，甚至十年内，华国都会成为世界奢侈品销售增长最快的一个市场，代言我们可以放弃，但是斯沃琪集团如果还是抱着高高在上，甚至于是施舍的心态和华国人打交道，我敢肯定，贵方在这方面吃亏，甚至是摔跟头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这里，宗帅稍微停顿了一下，侧着头接着问到，“对了，罗宾逊先生在华国工作生活多年，想必应该能够听明白什么叫摔跟头，什么又叫吃亏吧？”
    “这……”
    罗宾逊看得出来，对方对于合同上的这个条款可谓是寸步不让，从他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哪怕是这次的代言黄了，也一定会坚持将这条条款作为底线。
    说句实话，从个人角度来说，罗宾逊并不觉得对方的这个要求有什么问题。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别国的商业公司利用自身的渠道攻击抹黑自己的国家，罗宾逊也一样会断绝与对方的一切往来，可问题是……这份合作的主导权并不是完全在罗宾逊的手上啊……
    摇了摇头，罗宾逊换了一个稍微平和一些的语气，“宗先生，今天已经不是我和您的第一次见面了，您对于这个新增条款执着的心情和感情寄托我也非常明白和理解，但是您必须要清楚，作为一家国际性的跨国集团，尽管我是代表大东亚区分部来和您接洽，但是我也同样受制于总部的条款，您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损失一位优秀的品牌代言人，让您的委托人损失一份优厚的代言合同，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这叫玉石俱焚，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不认为这是一个对我们双方来说都称得上好的结果。”
    “以我们集团和品牌的专业性以及对华国消费者的尊重，我可以保证，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斯沃琪集团都不会容许贵方条款中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
    “罗宾逊先生，您一再强调贵公司的专业性和对华国消费者的尊重，但是我在刚才的谈判中却完全没有看到这一点，”宗帅继续据理力争，“我方所要求的这个条款最多只能够将其称之为保护栓和抑制器，既然贵公司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相信自己不会踩线，那么在代言合约中加上这一条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罗宾逊先生的权限不足以决定这种事，那么我们要不就先暂时搁置这个条款，先把整个代言合同给过上一遍？”
    “……好！”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周以后，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共识。
    还是在王府酒店，财大气粗的浪琴将签约仪式放在了一间宽大的宴会厅里。
    主席台上，签约完成的方云墨放下手里的笔，将自己手里的合约与浪琴品牌高管手中的那份合约进行了交换。
    和之前宗帅所说的一样，浪琴表与方云墨签约两年，合约于2009年年底结束，但由于双方在某个条款上几经争夺，最后达成协议的时候，双方都不得不做了一些退让。
    浪琴表以及它背后的斯沃琪集团，同意将方云墨一方所提出的哪项条款写进合同，作为交换，方云墨两年的代言费则只有两百八十万米元了。
    对于这个结果，方云墨其实并不在意。
    两年，二十万米元，折合成华币不过一百多万而已，
    说句不那么客气的话，如果在两年时间内，方云墨都还赚不到这么区区二十万米元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失败。
    关键的是，如果以后浪琴表的某位高管或者是公司内部的什么人脑子抽筋，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方云墨则随时可以从中抽身了……
    交换完了合约之后，方云墨和浪琴品牌的高管站在印有浪琴品牌标志的启动台前，一起按下了象征双方合作的巨大按钮……
    媒体的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开始疯狂拍照。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方云墨并没有能够马上离开。
    在宗帅的陪同下，他抓紧时间来到了浪琴为他准备的休息室里，开始更换服装，准备拍摄接下浪琴表代言之后的第一个平面广告。
    之所以这么赶时间，主要是因为方云墨如今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搜索》那边，周小文和陈果富合作顺利，已经完成了影院版的剪辑，但是具体效果如何，需要方云墨自己亲自前去把关，毕竟他是唯一看过原版电影的人；
    人事方面，宗帅已经和胡波约见了一次，胡波对于加入方云墨工作室任职的事情并不排斥，但是他对于方云墨所撰写的影片前期宣传策略这方面有点问题，还得要方云墨自己去跟他解释；
    最后，《剑雨》在接连确定了宁昊的导演，童丽娅，章国立，卢方生，罗进四位演员之后，彩戏师和叶绽青的人选始终无法确定，再加上宁昊那货在上次和方云墨谈完了以后，对于人物和剧情又加了不少新的想法，这也是需要方云墨和他亲自面谈确定的；
    这么一算下来……
    方云墨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搞定广告拍摄的事情，估计他真的只有学会了影分身之术才能忙得过来了。
    化妆师化过之后妆，方云墨换上一身深色的男士正装，戴上浪琴当季的新款手表，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旁边布置一新的临时摄影棚里面。
    这里原本是王府酒店的一间大型会议室，经过专业团队的临时改造后，变成了摄影间，用来拍摄今天的平面广告。
    方云墨戴上手表站在背景板前面，听从摄影师的指挥，摆出各种造型……
    当然，首要突出的永远是他手上的手表。
    浪琴已经和他说好了，今天广告拍摄中所用到的腕表，等拍摄完成以后，方云墨都可以带走。
    这也是对方赞助计划的一部分。
    有利可图的时候，方云墨一向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耐心。
    “可惜，只是浪琴而已，要是什么时候像什么百达翡丽之类的牌子，要是也能找上门来让我代言的话，那才真的是发达咯……”
    被迫营业的方云墨努力摆着摄影师所要求的姿势，认真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第308章 敏感镜头

    百达翡丽找上门哭着喊着求方云墨代言神马的……
    这种事情权当梦话听听就好，不光是细节，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用深究。
    作为一个前世极不成功的娱乐圈边缘分子，连龙套演员都没混到有台词地步的土鳖，指望方云墨搞清楚世界顶级奢侈品名表的营销策略，实在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事实上，百达翡丽不仅不会找方云墨作为代言人，它从品牌创立以来，甚至都还没有过使用任何名人做代言人的先例。
    因为他们的品牌策略一直都是把自家产品作为代言人的。
    虽然百达翡丽和劳力士同样都属于奢侈品的范畴，但是严格来说，百达翡丽的定位是高端奢侈品，而诸如劳力士之流则只能算是大众奢侈品。
    前者是小众、高端的王者，而后者则是品牌塑造、价值与价格之稳定的王者。
    即便方云墨以后走得再高，除非他牛逼到把百达翡丽买下来，然后扭转整个品牌的定位和发展思路，否则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拿的到百达翡丽的代言合同……
    不过……
    谁在乎呢？
    反正广告硬照拍完，方云墨就能拿到两年的代言费用，顺便还能吧拍摄道具一起打包带走，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下午五点，方云墨完成了当天所有的拍摄工作，带着打包好的纪念品，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由于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显著增大，再加上方云墨的知名度渐渐爬升，宗帅也开始给他配备专职的司机，保镖以及化妆，服装团队，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自然已经不适合再自己开车了……
    ……不过话说回来，靠在保姆车软软的垫子上，闭上眼睛听别人向你汇报经手的一系列工作情况，确实很容易让人有种大权在握，尽在掌中的感觉。
    “《剑雨》的角色选拔有什么进展吗？”刚一上车，方云墨边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彩戏师还好点，叶绽青的打戏不少，不管选择由谁来出演，至少需要四五十天的武术训练，训练时间不够我担心在拍摄的时候会出问题！”
    “彩戏师的话，我联系到了一个人选，”宗帅作为《剑雨》的制片人之一，很清楚目前工作的主要问题在哪里，所以他在汇报的时候也是直奔主题，“那位演员名叫李建义……”
    “李建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方云墨敲了敲额头，“是不是在王京的《天下第一》里出演了东厂曹正淳的那位演员？”
    “没错，”宗帅点了点头，“就是他。”
    对于李建义，方云墨是真的很熟。
    除了《天下第一》之外，他还曾经出演过《人民的名义》，《滚蛋吧，肿瘤君》等影视作品，他的形象多变，演技扎实而不张扬，能够很好的塑造各种各样不同性格的人物，《剑雨》有他坐镇，算是在章国立之外，又多了一重演技保障，对于有这样一位实力派演员加盟，方云墨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的，他这时候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人选方面我完全没有问题，可你是怎么想到去找他的？”
    “华艺兄弟想在《剑雨》里面塞人，拿这个消息当的敲门砖……”
    “想塞人？”方云墨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妙，“他们想塞谁？”
    “罗海穹以及一个名叫何琢言的丫头……”
    “你是不是接下来打算告诉我，罗海穹看上了女主角的角色？而何琢言则想要叶绽青？”
    “……你说对了……”
    “开什么玩笑？”方云墨差点没跳起来，“这个项目的剧本在创作的时候，我就是按照丫丫的样子去刻画的女主角，甚至角色性格都是照着她的样子刻画的，罗海穹看上了不要紧，我难不成还得改剧本？”
    “改改……剧本”迎着方云墨几乎想要杀人的目光，宗帅果断选择了从心，“改剧本……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们现在毕竟跟华艺兄弟还是合作关系，你也算是华艺最大的个人股东，这次是王董亲自给我打电话推荐的罗海穹，你好歹给他个面子？”
    “王仲均亲自开口发了话，那这个面子我是肯定要卖的，”方云墨考虑了几秒钟，果断开口道，“为罗海穹改剧本肯定不现实，不过既然王仲均说了话，他的面子我还是要卖的……”
    “你这么回复他们，”方云墨严肃的说到“我的工作室小胳膊小腿，玩不起那么大的动静，如果他们真的觉得罗海穹很适合曾静这个角色，那就安排一场试镜会，让罗海穹和丫丫比比看，如果中立考官都认为罗海穹更适合，那我没话说，否则的话……”
    “这……我担心华艺那边……”
    “他们想捧人我没话说，但是借鸡生蛋玩到这种程度实在是有点过了吧？如果是他们要注资的话，我可以考虑包给他们一个女配角，主角没得商量！”
    “行吧，”宗帅耸了耸肩膀，“看样子罗海穹那边自信满满，应该问题不大……那何琢言那边呢？”
    “她也有王仲均开口帮她背书？”
    “这个倒是没有，”宗帅解释道，“听说是张大胡子挺看好她的……”
    “张大胡子？这事……但是有点麻烦了……”
    对于方云墨而言，张大胡子出面的事情比王仲均开口还要麻烦。
    王仲均那边完全是商业范畴内的合作关系，方云墨给面子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足够了，可张大胡子也算是提携过方云墨的恩人，要是他开口的话，这种人情债就没那么好还了……
    要是换个人倒也罢了，可何琢言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适合在圈子里发展，原时空的时候，张大胡子两部金庸大戏，《鹿鼎记》和《倚天屠龙记》都没能把她捧红，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己的《剑雨》就真的有点石成金，逆天改命的本事……
    可张大胡子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啊……
    方云墨考虑再三，最终决定出杀手锏了！
    “这样，你在回复的时候告诉王仲均和张大胡子，由于我们过往的良好合作关系，罗海穹和何琢言都不用进行初试，直接进入带妆表演环节，但是罗海穹的角色至少有两个月的武术训练，而叶绽青……”
    “叶绽青又怎么样？”
    “叶绽青这个角色在电影里有敏感镜头！”
    “怎么才叫敏感？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背部全果！！”

 第309章 女演员的顾忌

    《剑雨》里有没有裸露的戏份？
    答案当然是有的啊！
    君不见豆瓣网点赞数量排前三的一篇电影长评之中都有这么一句话——‘大家花钱看看大s在大银幕上脱衣三次，露pp两次，也值了这个票价了。’
    说句实在点的，就为了影评里的这句话，方云墨还曾经专门好好看了几次《剑雨》这部电影，就为了找到影评中的这些段子……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他找来找去，最后也只找到了一次大s露pp的镜头……
    不过话说回来，大s的身材……也就那样了。
    没什么好看的……
    吴雨森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个镜头剪辑进正片，方云墨不得而知，但是苏兆兵的确很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用大s出镜这倒是真的。
    ……好吧，扯远了。
    尽管方云墨并不倾向于在自己这个版本的《剑雨》里刻意强调，甚至于拿这种戏份当做卖点，但是现在为了打消张大胡子的念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连上映前可以拿来做宣传的噱头都已经提前告诉你了，甚至还直接安排你所推荐的人直接进入到最后的带妆试镜环节，我就不相信张大胡子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为了个何琢言，难不成还让方云墨连镜头都改了？
    为了让这个消息的真实度更高，方云墨甚至连工作室对外招募演员的海报上，都特别备注了一条——该角色有裸露戏份，报名应征即视作知晓该情况，后续不再做特别通知。
    消息传开之后，各大影视院校几乎被炸开了锅。
    这年头，敢于在角色招募海报上赤果果的说有裸露戏份的公司真的几乎已经快要绝迹了。
    上一个这么做的，似乎是李鞍筹拍《色戒》的时候。
    凭借着《卧虎藏龙》的加持，很多女演员当时都将《色戒》视作迈向成功的终南捷径，可在李鞍团队在后续爆出男女主角将有很多大尺度果戏的时候，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女演员最终都选择了打退堂鼓……
    要不然，最后拿到角色的怎么可能是汤薇那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女演员？
    由此可见，在某种程度上，果戏本身就是女演员们快速上位，博取话题的一种途径。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剑雨》的导演是李鞍，那么这些人就算是知道会有果戏，也一样会趋之若鹜，哪怕是吴雨森出来挂个名，上前的人估计也不会少……
    但现在据说导演的人选是宁昊……
    这就有点让人难以决定了。
    是，宁昊的上一部电影《疯狂的石头》的确是创造了票房神话，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昙花一现？
    万一他这次搞砸了怎么办呢？
    一时间，原本有些跃跃欲试的某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张导，您上次跟我说的《剑雨》那部戏，好像听说是有果戏，这时您知道吗？”
    “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可……我还这么小，如果在大银幕演了果戏，以后……会不会不好发展啊？”
    “这个……总的来说，多多少少肯定是会有点影响的，”某大胡子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具体的情况我觉得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那……您能不能和编剧老师说说，把……那段果戏给去掉呢？”
    “…………”某大胡子真心觉得有点累了。
    平心而论，方云墨能够凭借《天龙八部》和《神雕侠侣》走红，自己当初选了他的确是先决条件之一，但方云墨进组以后所付出的努力和对角色的演绎才是他最终成功的关键。
    如果光是金庸剧就能走红的话，那李亚朋不也同样出演了《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传》，怎么没见他也有这么大的成功呢？
    由此可见，能够拿到机会，这的确是某种资源优势的体现，但能够把握机会，这却绝对是个人能力的证明。
    正所谓就算是天上掉馅饼，那也得要你有那个本事吃到嘴里才行啊。
    在这个世界上，机会如雨点般打来，却被完美闪过的‘高’人绝对不在少数……
    光听何琢言的这句话，某大胡子突然觉得，自己看好的这位，貌似也是个能够完美避开所有机遇的‘高人’……
    “小何啊，”某大胡子的语气渐渐开始有点变冷了，“角色的事情呢，我相信云墨她也有自己的考虑，事关你的个人前途，我也不大好在这个问题上多给你什么建议，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呃……”
    望着不断传出嘟嘟声的听筒，何琢言又开始继续纠结了……
    ……
    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比何琢言大了两岁的关系，杨觅做起决定的时候就要干脆利落得多了。
    “觅觅，听说你已经决定报名参加《剑雨》的试镜了？”
    京城电影学院内的一条小路上，袁杉杉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你知不知道那个角色是有裸露镜头的？”
    “有就有呗，”虽然外形没有了与方云墨上次见面时的不良少女作派，但是眼神和语气却依然多多少少有点那时候的影子，“我们做的是演员，说不好听点就是导演意志的延伸，有时候就是需要那样的戏份才能有足够的表现力，难道我们还能辞演？”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担心……”
    “我都还没担心，你担心个什么？”杨觅有点不耐烦了，“你要实在觉得我一个人去不放心，那你也报名跟我一起去呗，你好好想想，那可是方云墨的电影，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说不定你选上了以后，就有和他一起出镜的机会了呢？”
    “……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考虑，我就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
    …………
    相似的对话在一段时间内频繁的发生在京城两大表演院校的各个角落。
    尽管方云墨工作室已经明确在招募海报上写清楚了叶绽青这个角色会有果戏，但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海报上所要求的演员年龄——1822岁。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年龄段还在表演院校内厮混的，要不就是刚刚入校，还没什么名气的小角色，再不然就是在圈子里厮混了两三年，但是却还是没混出头的……
    不管对这两种人中的哪一种来说，《剑雨》这种不要求过往经历，只要求硬性条件的机会都是极为难得的机会，很快，方云墨工作室所公布的接收渠道就被如雨般飞来的简历淹没了。
    在综合考虑了各项因素，并且与宁昊讨论过之后，工作室最终从收到的演员简历中筛选出了符合基本条件的人选，打算先进行初试。

 第310章 宣发与造势

    尽管《剑雨》对外发布的招募广告之中，明确对应聘演员的年龄和外形以及其他一些方面做出了规定，而这些为了能在短期内迅速检索，并且最终找到目标的动作……最后被证明大部分其实都是在做无用功。
    原因……总的来说应该还算是多方面的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工作室对外招募演员时，所设定的标准……着实是有点太过于宽泛了。
    性别：女；
    年龄1822岁；
    外形好，有一定的舞蹈或高灵活性动作基础；
    有一定演技；
    …………
    没了？！
    有一说一，即便是方云墨自己，最后在看到这样的一个招募标准时，他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要是能选出来合适的人选，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首先演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有不同标准，这一点就只能靠评审自己主观印象了。
    其次，外形好不好这玩意其实也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可以用来衡量的。
    要知道很多时候，演员们的脸都是会受到妆容，服饰等因素限制的，一个时装造型下很出彩的人，换成古装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大型翻车现场，所以……
    最后划拉了一遍下来，方云墨发现竟然只有性别因素以及年龄条件算是可以量化衡量的硬性指标……
    算了，有两个总比什么都没有还是要强点……
    在自我安慰了一通以后，方云墨和宁昊只得老老实实的认命，在安慰工作人员，让他们不要因为工作量陡增而心生怨言之后，默默的把初审结果上交时间延长了一天……
    宁昊回去继续搞定分镜头脚本，筹划拍摄工作，而方云墨这打算趁这个机会，先和胡波见面聊上一聊。
    …………
    作为一个在媒体行业浸淫多年的人，胡波这个人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的人畜无害。
    胡波开始从事媒体行业的时候，记者还是一个颇有点地位和社会荣誉感的行业，初出茅庐的胡波也曾经为自己的职业而骄傲过一段时间，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胡波和他身上的记者这个身份所代表的内涵都渐渐发生了变化。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现在的记者行业，已经悄然形成了一个从上到下的鄙视链条。
    中央媒体省级广电传媒影视公关公司非中央各级媒体纸质传媒；
    总编辑运营市场编辑撰稿人摄影记者文字记者追拍记者（狗仔队）；
    很不幸的是，不管从哪条鄙视链上算起，胡波的地位都不怎么高。
    论级别，他之前所供职的《娱乐报道》杂志社不仅是纸质媒体，而且还是一周发行一次的纸质媒体，这也直接导致了他手上的很多报道内容即便是费尽心血抢到了第一手资料，等他传回编辑部，编印出来的时间也会比其他日更的媒体要慢一大截；
    论地位，胡波尽管已经把摄影和文字记者这两个岗位都一肩挑了起来，但想要更进一步，到达市场、运营，甚至是总编辑的高位，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依照《娱乐报道》杂志社目前的状况，估计还没等胡波爬到编辑的位置上，《娱乐报道》杂志社就快要关门大吉了。
    觉得自己再这么继续下去也不过是空耗时间的胡波，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跟着杂志社倒闭，然后自己被扫地出门，所以当宗帅联络胡波，告诉他方云墨打算跟他‘谈谈’的时候，胡波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专门为此做了准备。
    刚一来到事先约好的见面地点，自以为已经提前到达的胡波便赫然发现宗帅和方云墨已经早早的在包厢里等着他了。
    约自己来见面的人比自己更早到，这在社交礼仪中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失礼了。
    “方总，宗总，你们好。”
    尽管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胡波还是硬着头皮朝方云墨二人伸出了手，“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晚了。”
    “其实……时间还没到，只是我习惯了早到而已，”方云墨客气的和胡波握了一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我和胡先生也算得上是老交情了有什么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方云墨直接开门见山，“今天邀请你过来，主要目的是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个人工作室，参与一些媒体方面的工作。”
    尽管目标是希望胡波能够把工作室的宣传工作给全部扛起来，而且胡波今天出现在这里，本身也代表了他并不留恋目前的工作环境，可方云墨还是在说话的时候有所保留了。
    毕竟他所要找的人，并不是单纯的媒体从业人员，而是某种具备既具备新闻敏感触觉，同时又能了解广大吃瓜群众兴奋点所在，同时还要有一定‘无中生有’，引导大众舆论导向的复合型人才，从之前与胡波的接触中，方云墨对于他身上具备新闻敏感触觉的一面相对了解得更多，但对于胡波是否能够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方云墨依然是持保留态度的。
    “媒体方面的工作？”胡波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我可以了解一下具体的工作范围或者是有什么需要我给一些意见的具体内容吗？”
    “嗯……说起这个，如果你手上正好有个项目……”
    由于《搜索》的发行已经确定交给光纤传媒负责，而具体的前期宣传计划方云墨还只是在脑海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连宗帅都只是知道方云墨这次打算采用一些‘与众不同’的方式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所以即便是这个拿来作为考较胡波的选题之一，方云墨觉得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个项目由于题材比较冷门，而且与之有关的新闻也已经很难炒热，所以……如果需要你来制定一个宣传方案，那么你觉得应该如何才能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内，让大众的注意力重新投注到这样一个领域上来？”
    “……方总，对于这个问题，我个人正好有一些想法，希望能向您介绍一下……”

 第311章 隐藏的人才

    “方总，既然您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是一部由人肉搜索而引发故事，并且最终导致一连串故事相继发生的电影，那么我建议可以将前期宣传的重点放在这个方面。”
    “比如呢？”在今天这场不是面试的面试中，宗帅的角色就是负责唱白脸的那个，在方云墨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便只有他出来当恶人了，“要知道，即便是华艺兄弟，也没有办法影响所有媒体的娱乐新闻。”
    “不，这样的新闻绝对不能刊登在娱乐新闻板块上，”看得出来，胡波今天真的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类似于人肉搜索这样的话题，如果放在娱乐明星身上，对普通人的冲击力会大打折扣！”
    “是因为娱乐明星自带的被聚焦属性吗？”方云墨突然插了句嘴。
    “没错，”胡波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于像方总这样总是站在聚光灯前的明星而言，广大观众都已经习惯了把他的一举一动放在放大镜下去进行审视，所以如果在娱乐版出现类似的新闻，那么很大一部分观众不但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会觉得问题一定是出在明星们的身上。”
    虽然方云墨自己的宣传方案还没有成型，但是他也曾经让人做过一些前期调研。
    同样是自己的居住地址被泄露的情况，但如果当事人的职业是明星的时候，有超过八成以上的受访者会下意识的认为明星们的一切就应该为公众们所知。
    而在当事人是普通老百姓的时候，则有超过九成的人会认为自己的隐私权遭受到了侵犯；
    诚然，作为公众人物，在接受媒体采访之后，明星们会自动派生出一种名叫公众知情权的东西，但是那只是让公众在一定范围内知晓和了解明星的一些情况，而人肉搜索……很显然是不会产生类似的权力的。
    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私或者难言之隐，人肉搜索这种东西只会赤果果的把一个人所有的东西放在大众的面前……
    只有让普通人感同身受，才能激起他们的共鸣，宣传活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从这个角度来说，尽管胡波所说的这些放在n年之后都只能算是大家都能理解的道理了，但是在2007年这个时间点，方云墨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胡波的意见。
    “除了发布平台必须和过往的有所区别之外，我还建议在前期宣传的时候，尽量不要把咱们工作室的人或者是渠道暴露在公众的面前。”胡波继续说道，“由于娱乐新闻和影视公司在公众面前的可信度普遍不高，所以……”
    尽管胡波没有把话说完，但在座的几位都是深知娱乐圈内幕的人，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娱乐新闻，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真实可信的。
    而让观众和粉丝们相信这些所谓的真相，恰恰就是胡波平时里正在做的事情。
    话题进行到这里，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了……
    “咳咳，也就是说，按照老胡的想法，是要真的去寻找一批和人肉搜索有关的新闻事件，然后通过不同渠道的媒体，在一段时间内集中把它们放出来，并且形成持续性的关注热度，我的理解应该没错吧？”
    眼看气氛渐渐变得有点尴尬，方云墨只得出来转换一下话题。
    “总体来说，的确是方总所说的这个意思。”胡波点了点头，“我刚才说的只能算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想法，要不是方总帮我总结出来……”
    “行了，吹牛拍马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方云墨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们工作室刚刚拉起人马没多长时间，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所说的这种先蓄势，然后在借助类似于病毒营销的方式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
    “方总您肯定听说过《女巫布莱尔》这部电影吧？”胡波毫无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刚才所说的东西，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当时这部电影上映时所采用的方式。”
    “看起来，你似乎很喜欢米国电影？”宗帅皱着眉头插了一句，“可是你别忘了，米国电影的那些宣传手段，在华国很多时候都未必就能行得通。”
    作为一个专业唱白脸的角色，宗帅今天的表现哪怕是够不上‘影帝’的标准，他今天的表现也足以让胡波在心里记他一笔小黑账了。
    不过话说回来，倒是也很难说宗帅这么干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一家公司如果所有高管都是一团和气，那估计当老板的反而要觉得闹心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宗帅是在刻意和胡波保持距离也说不定……
    “倒是也说不上喜欢电影吧，”胡波挠了挠头，“我是做媒体的，每天考虑的都是如何能够引导读者，吸引他们的目光，从而提高刊物的销量，所以对于国外一些比较经典的营销案例，我也会去了解一些内情，希望以后可以借鉴。”
    “《女巫布莱尔》尽管制片成本极低，但是在它豪取高额票房的背后，是发行方投入了数倍于制片成本的宣传投入，如果没有那场堪称经典的病毒营销案例，我觉得那部电影的票房应该没那么高才对。”
    在刚才宗帅与胡波交谈的过程中，方云墨一直在留意胡波身上的一些微表情。
    从这些细微肢体动作中可以看得出来，胡波虽然不可能提前知道方云墨会拿《搜索》的宣传工作来考较他，但是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定位和擅长都还是有一定认知的——起码他很清楚自己所擅长的东西都在媒体和宣传报道方面，并没有对其他方面的工作指手划脚……
    这一方面可以避免暴露自己的短板，为以后留下更深远的成长空间，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种把自己定位放得比较低的表现。
    总体来说，胡波注意算得上是一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而且本身对于自己的工作领域有一定想法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持续保持这样的心态，至少在工作室的早期阶段，胡波已经足以支撑并且管理好工作室的对外宣传部门了。
    “老胡，如果你现在手头上没什么事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到工作室找宗哥报道，正好我们最近有一个项目需要开展，待遇方面会比照媒体行业的正常水准基础上加百分之十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我愿意接受！”胡波毫不犹豫。
    ps：说几句关于角色的问题。
    首先，现有出场角色，包括收的，都是事先确定好的，所以截止目前不存在强行加戏的情况。
    其次，情节有些不大完美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努力边写边改。
    最后，觉得书成绩不好就不用去迎合大众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逻辑。
    书成绩不好并不代表就应该彻底放弃当试验田，这本书不好，那我可以慢慢摸索读者的喜好，描绘读者群像，争取下本书改进，彻底摆烂那还不如tj呢。
    确实说得有点多，实在是因为只有在这才有人看，抱歉，见谅！

 第312章 复试开始

    对于《娱乐报道》杂志编辑部来说，胡波的离职只能算是一个波澜不惊的小插曲而已了。
    像《娱乐报道》这样的杂志社，很多都是趁着前些年的大片风潮而生的。
    对于杂志社的幕后老板来说，原本就只是打算趁着内地娱乐产业空白的时候，稍微走走门路赚点外快而已，如今杂志社开了也有了三、四年，眼看着不仅竞争对手越来越多，而且内地像华艺兄弟，光纤传媒这样通晓宣传套路的公司也开始慢慢崛起，这么下去，别说是胡波一个，再晚几个月，整个杂志社还是不是存在估计都是个未知数。
    胡波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杂志社的主编可谓是乐得消停。
    既可以搞掉一个一直以来不怎么喜欢的碍眼下属，而且还为杂志社省了一笔辞退补偿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胡波在拿到了自己上一个月的工资以后，没费什么事，干脆利落的就从《娱乐现场》杂志社拿到了离职证明，对方甚至连竞业协议都没要求他签。
    ……不过，好像这也挺正常的。
    签订了竞业协议之后，原单位需要额外支付劳动者一定时间的报酬，这完全不符合《娱乐现场》杂志社的初衷。
    反正胡波也不是什么金牌记者，更不可能掌握了什么企业机密，即便是他以后真的继续在媒体行业内发展，貌似……也掀不起什么样的风浪。
    ……
    离开杂志社之后，胡波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宗帅给抓了壮丁。
    没办法，方云墨的工作室与其说是工作室，还不如说是个为方云墨专属服务的扩大经纪人团队，目前也只有艺人经纪和法务部门算是运转良好，而上次拿来考较胡波的宣传工作又是个需要大量前期准备的事情，再不把胡波拉过去上班，到时候别说是启动宣传方案，就算是正常工作估计都是个玄乎事情。
    不过在搭起自己的宣传团队之前，胡波还要临时客串一下训练官的角色。
    正所谓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没有比出身媒体行业的胡波更适合来教人怎么应付媒体的了。
    刘师师，卢方生，罗进等人即将迎来地狱教师的洗礼……
    另一方面，经过一轮初试的筛选，叶绽青这个角色的试镜工作也即将展开。
    是的，只有叶绽青这个角色需要进行试镜了。
    在听说曾静这个角色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武术基础训练之后，罗海穹已经主动退出了角逐。
    原因也很简单，她的档期抽不出来。
    尽管《剑雨》这边有宁昊这个新近崛起的鬼才导演，但是武侠片的题材类型还是多少让罗海穹有点犹豫，恰好这个时候，高西西导演有一部名叫《纸醉金迷》的电视剧正在筹拍，那不仅是著名作家张恨水的作品，而且主创阵容更为强大，所以两相权衡之后，罗海穹果断的选择了导演名气更大，而且不用吃苦受累的《纸醉金迷》。
    ……当然，罗海穹的这个选择倒是也让方云墨那边的压力陡然减轻了不少。
    原本王仲均还以为参加武术训练是方云墨说出来故意刁难罗海穹的，但当他知道哪怕是章国立和李建义这样年近五旬的老演员都主动要求接受一个月的武术训练以后，他也就直截了当的闭嘴了。
    而在罗海穹退出之后，《剑雨》这个项目里唯一还没有确定的主要角色也就只有叶绽青了。
    也罢，不就是一个复试么？
    大不了导演编剧制片人三巨头亲自上阵就是了呗。
    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达复试现场以后，方云墨先在保姆车上跟其他几个人统一一下选取标准。
    “大家应该看了好几次剧本了，对于角色的定位也很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方云墨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叶绽青的定位是转轮王用来取代细雨位置的人，所以除了身段和演技之外，最好是能在某些地方和丫……童丽娅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差点说漏嘴了……
    幸好，车上的几个人都挺熟悉，对方云墨刚才的话也就权当没听见了……
    “相似？这恐怕有点不容易……”宁昊皱了皱眉头，“这么一时半会的，到哪去找外形接近的女演员？”
    “也不一定要外形接近吧，”宗帅插了句嘴，“我觉得云墨的意思，应该是气质，身段，甚至是五官的某一部分，只要能够让观众觉得熟悉的都行……”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跟你们说主要是为了统一下标准，如果……”
    方云墨还想叮嘱几句，结果宗帅的电话先响了。
    “云墨，复试现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我们要不要先过去看看现场？”
    “我们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是吧？”
    “是的，不过我们这是第一次举办类似的试镜活动，我担心具体办事的人缺乏经验，所以让他们早点过来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他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行吧，不管怎么说，效率高是好事情，”方云墨点了点头，“我们先过去看看现场，万一有什么不合适的话也可以抓紧时间整改。”
    “宗哥，等会看完了场地以后，你再辛苦一下，让人把现场秩序控制好了，今天来的应该都是年轻女孩，工作人员神马的说不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别闹出乱子来！”
    “放心吧，这种事情我有经验！”
    妈蛋，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有点玄乎啊。
    谁知道你是对控制场面有经验还是对搞出乱子来更有经验？
    …………
    虽然《剑雨》剧组试镜的消息已经对外发布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今天能够进入复试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
    这主要是因为虽然招募广告发布时间不短，但消息却只是在京城周围传播的缘故。
    方云墨工作室的第一部电影《搜索》还没有上映，名号尚未打响，如果不是有宁昊导演的名头，估计最后来的人数会更少……
    本就只有不到三百人报名的试镜，在被工作人员筛选了一波之后，今天能够进入复试的其实也就只有一半不到了……
    上午九点半，工作人员带着事先安排好的名单，准备开始叫人了……
    “王紫璇，宋铁，叶知秋，胡雪，赵行之，喊道名字的同学请跟我来！”

 第313章 大姐姐

    “王紫璇，宋铁，叶知秋，胡雪，赵行之，喊到名字的同学请跟我来！”
    很久以前，在华国的娱乐产业还木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师生之间的传帮带可以称得上是培养影视专业人员的主要方式，而在喜欢墨守成规，而且格外讲究尊师重道的影视院校里，基本上都是把同龄人叫做同学，而把那种看上去比自己大，而且气派比较大的称为老师。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场工作人员这句话里的‘同学’这个称谓挺有意思。
    按理说，今天能够进入复试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表演基础的在校生，对于这样的称谓应该没什么异议才对，可方云墨工作室的第一次试镜，似乎就有朝着不顺利方向发展的趋势。
    随着工作人员的声音，宽大的休息室里站起来了四个女孩。
    不对啊，明明刚才是叫了5个明知道啊？！
    工作人员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于是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然后……放大声音又叫了一遍。
    “王紫璇，宋铁，叶知秋，胡雪，赵行之，喊到名字的同学请跟我来！”
    “宋铁！宋铁！”
    “有没有叫宋铁的同学啊？”
    “宋铁同学来了没有啊？”
    “最后一次，如果还没有答应的话，那么你的复试资格就算是自动弃权了啊！”
    工作人员连着叫了好几声，甚至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身上以后，却依然没有一个叫‘宋铁’的人站出来。
    这个时候，旁边一直等着的其他四个女孩之中，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尽管知道少那么一两个人不大可能会增加多少自己被选中的概率，但是万一，或许，说不定少了那一个人以后，最后入选的就是我了呢？
    “老师，您都已经喊了好几声了，说不定那个叫什么宋铁的，压根就没在这呢，咱们该干嘛干嘛，别耽误时间了吧？”
    “就是，宁昊老师说不定正在等着咱们呢。”
    “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错过了什么机会还不是自己作死的么？”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人不断……
    除了一个人以外。
    那个叫王紫璇的女生。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匀称的女生。
    从外形来看，应该是刚好卡在了这次试镜的基础年龄线上。
    第一批被叫到的五个女生里，只有她是在替那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宋铁’说话的。
    “老师，您能再看看名单么？会不会是您叫错了名字，所以才会有人以为不是在叫自己的？”
    “这怎么可能？”工作人员断然否定了王紫璇的说法，“我这名单又不是手写的，怎么可能……”
    几秒钟以后，就在离工作人员边缘的地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老师，您看看名单上的名字是不是叫宋佚？”
    “呃……”
    工作人员正在翻看名单手突然停了下来，而他的手指这刚好指到一个名字上……宋佚。
    于是，工作人员瞬间红了。
    原来真的是他念了白字……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几句，刚才那个叫王紫璇的女生又开口了，“好了，现在人到齐了，这位老师，我们应该往哪走？”
    “呃……你们几个跟我过来吧。”
    …………
    “几位老师好，我叫王紫璇，出生在东北的安山市，现在是中央戏剧学院2004级表演系本科的在读生，我七岁就开始学武术了，曾经在粤省的舞蹈学校学习过舞蹈。”
    能够入围复试的人按理说基本上应该是符合演员招募的基本条件的，但是今天这场试镜，似乎和意外一直脱不了干系。
    这不，在看第一组人的时候，方云墨就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这位名叫王紫璇的女生，尽管的确是中戏2004级的本科在读生，但是她的年龄……
    “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招募的人选是有年龄限制的吗？”
    听完方云墨的问话，王紫璇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的确，不管怎么说，她的年龄确实已经超过了这次的选择标准。
    如果不是她的其他条件的确非常出众，估计今天也没机会站在这里。
    “你的简历上说，你曾经得过少年组的剑术，枪术和少林拳的冠亚季军奖项，现在还能记得起来怎么打的吗？”
    “可以的！”王紫璇眼睛一亮，“虽然我后来没有参加过成年组的比赛，但是武术和舞蹈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停下过和武术有关的练习，如果老师您想看的话，我可以现场来一段的！”
    “现场演示就没必要了，”方云墨点了点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虽然你的年龄确实是超过了这次的招募标准，但是其他条件不错，你出去找工作人员做个登记，等候下一次的通知吧……”
    …………
    眼见第一个试镜的‘老阿姨’就这么轻易的拿到一个终审名额，其他和她同组的女生眼睛都有点红了。
    刚才就觉得她年纪应该不小，结果果不其然。
    今年居然已经二十五岁了！
    要知道，女演员和男演员不同。
    二十五岁的男演员，完全还可以称之为新秀，而二十五岁的女演员，这必须算成过了一半黄金期了。
    就算有人栽培，等到了三十，估计也就只能演点婆婆妈妈，未婚妈妈之类的角色了。
    这样一个已经算是半残的都能通过，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行呢？
    呵呵……你们太天真了。
    在王紫璇离开试镜间之后，她似乎也把从复试中脱颖而出的运气也一并带走了。
    在她之后的三个女生，呆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说完了自己的个人简介和特长而已……
    方云墨踢人的速度连坐在一旁的宁昊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云墨，你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师哥，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刚才我赶人出去的时候，你不是也没说话呢嘛？”
    “我……我这是给你面子……”
    “别闹了，”方云墨撇了撇嘴，“要身段没身段，要演技没演技，做个个人介绍都扣扣索索，台词功夫都不知道学到哪去了，你确定这种人会是我们需要的人？”
    “好吧，”宁昊点了点头，“刚才那几个的确是条件差了点，不过接下来的……”
    “别看我赶人赶得挺快，可实际上哪些该留，哪些该走，我有数的……”
    “几位老师好，我的名字是宋佚，来自鄂省的荆门市，现在是中央戏剧学院2006级表演系本科班的学生……”
    “咳咳咳……”
    宋佚、宁昊，宗帅以及在旁边做着记录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向突然开始咳嗽的方云墨。
    外加神同步的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314章 意外惊喜

    平心而论，在近距离接触过了‘仙剑四美’，并且亲自发掘其中之一，甚至还与另一位为爱鼓掌以后，方云墨觉得自己的神经坚韧程度不说堪比钢筋，至少也能够比得上铁丝了，但当宋佚站在他面前，做完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是油然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说不上是喜还是忧，也说不上什么成就感……
    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一个定义的话，那应该算是一种惊讶和好奇混合而成的感觉。
    惊讶的原因主要是发现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翅膀貌似扇得有点大，连2015年才凭借着《伪装者》为人所熟知的宋佚居然都被自己给提前‘钓’出来了……
    而好奇……
    好吧，这货纯粹是想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会不会造成更多更大的影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直以来，方云墨尽管也算是在努力向上爬，但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他还是努力着尽可能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
    方云墨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在重生之后迅速站稳脚跟，并且取得如今的局面，除了数据终端自带的演艺空间系统和完成任务之后所获得的巨额资金以外，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对于未来n年的先知优势。
    而现在看来，貌似随着他的活跃，影响范围的逐渐扩大，他所知道的那个‘未来’，似乎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方云墨退缩和停滞不前的理由。
    对他看来，在发现局势完全失控之前，只要自己能够储备到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么即便是让公司依照市场惯性继续就这么走下去，未来就算完成不了数据终端所发布的最终任务，他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
    “喂！云墨！云墨！你在干嘛呢？”
    正当方云墨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样加快发展的脚步，快速积攒力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右脚同时被人踢了几下。
    “什么事？！”方云墨左右看看，发现居然是宗帅和宁昊的联合行动……
    “你们俩踢我干嘛？”
    方云墨一脸懵逼。
    “现在咱们还在试镜呢，你们俩要闹着玩就不能改个时间？”
    “你小子还知道现在是在试镜？”宗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和唐糖分手了，可你不是又找着新的了么？至于死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么？”
    “我……”
    方云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的时候，眼睛居然一直无意识的盯着宋佚那边，现在人家小姐姐的头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咳咳……我，我刚才只是……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明白，”坐在左边的宁昊递过来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事情想好了的话，我们可以开始试镜了么？”
    “咳咳，开，开始吧。”
    “宋佚同学，很遗憾，叶绽青这个角色，你并不适合。”
    回过神的方云墨‘仅仅’只是看了两眼，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尽管不是导演，但方云墨仍然觉得，自己的这双眼睛是可以发现美的……
    滚！
    这货明明就是开了挂的。
    不过，宋佚是真的不适合叶绽青这样一个角色。
    刚刚十八岁的她，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完全褪去，别说是担任叶绽青这种以‘妓女’作为隐藏职业的奇女子，就算是让她出演个没什么社会经历的职场小白估计都有点玄乎……
    可以说，除了年龄，宋佚和叶绽青这个角色之间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
    把这样的一个她送上大银幕，虽然肯定不至于让《剑雨》完全崩盘，但是造成缺陷，出现问题是肯定的。
    “……谢谢老师……”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生中第一次试镜角色被拒，宋佚的眼睛有点红了。
    “那个……虽然你不适合叶绽青这个角色，但是你的可塑性还是不错的，出去之后找工作人员留下联络方式，过几天我们会有工作人员跟你联系后续事宜的。”
    “现在是是什么情况？！”
    宋佚走出试镜间之后，宗帅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他再次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报名表，似乎想从那上面宋佚的照片里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云墨，既然你都觉得刚才那姑娘不适合绽青这个角色了，还要她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宗哥，咱们工作室现在只有刘师师一个女演员，你不觉得人有点少吗？”
    “少就少呗，”宗帅撇了撇嘴，“咱们工作室现在连收入都没有，如今你又要拍新片，罗进，卢方生他们几个这会进行武术训练的钱还是咱们工作室垫支的呢，如果不是你的排场确实有必要，我连你身边的人都想砍几个呢。”
    “宗哥……你这么说话就有点伤人了。”
    “少废话，你就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让去持续接触刚才那个妹纸？”
    “我要是跟你说我觉得她真的是个可塑之才，打算先把她收入麾下，慢慢培养，你信吗？”
    “我信啊，可问题是你也考虑考虑我们工作室的情况好不好？”宗帅马上倒起了苦水，“我还得顾着你的日常事务，《剑雨》马上又要担任制片人，工作室的事情还得我管着，胡波刚刚进公司，他那边不管是人力物力都要我去对接，幸好罗进他们几个和你都在一个剧组，要不然我连他们几个都快管不过来了！”
    “你可以去火影村学习一下影分身啊……”
    “……你信不信我揍你？！”
    “不开玩笑了，”方云墨赶紧把话题转回正事，“《剑雨》前期筹备结束之后，你制片人的身份就基本上只剩个挂名了，这段时间反正老卢他们都在进行训练，我手上也暂时没有工作，胡波那边和工作室的日常我可以帮你管管，至于人手不够的问题，听说华艺兄弟……”
    “你小子连华艺兄弟也想下手？”
    “我这不是下手，反正你走了以后，你那帮子手下们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让他们换个环境，继续发挥余热，你带着也放心，他们也不至于在华艺吃饭聊天打豆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实话，方云墨的这个建议，倒是着实让宗帅有几分心动。
    他现在虽然还挂着个华艺兄弟的名号，但是实际上已经不负责任何事务了，他那帮子手下没了老大的庇佑，如今颇有点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样子，如果能把他们拉过来的话，倒也是个办法……
    “这……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会你记得去安排一下，尽量把刚才那姑娘签到咱们公司名下，过几年等她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再穿上旗袍，那风韵……啧啧！”
    “云墨，说句时候，你现在的样子真欠揍！”
    “下一组，杨觅，谢璇，李佳琪，王迪，胡月……”

 第315章 建议与决定

    漆黑的会议室里，一台连接着电脑的投影仪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中，一个身穿白色劲装，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的妹纸正拿着一把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尽管这种东西在武术行当里被称为‘套路’，实战效果根本没办法和自由搏击，综合格斗这些从实战出发的项目相比，但是光从审美的角度来看，那妹纸……的确是挺好看的……
    一套剑法耍完，妹纸并没有停下。
    短暂的剪辑跳帧之后，她换成了空手，这次似乎是打算展示一下拳法方面的造诣。
    “行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黑暗之中，方云墨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了起来。
    灯光亮起，方云墨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有些开始发酸的脖子，侧着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宁昊，“师哥，你觉得怎么样？”
    “综合来说，一号候选人在动作方面的条件确实很不错，”即便不是专业人士，宁昊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名叫王紫璇的女生，身手的确非常了得，“但是相对的，她的其他方面，短板也同样非常突出。”
    “可以简单概括一下吗？”
    这次开口的是宗帅。
    通常来说，制片人对于一部电影的选角应该是有极大话语权的，甚至可以否定导演的意见，但谁叫《剑雨》不仅是他自家公司的项目，而且导演，编剧之间的关系又那么密切呢，所以宗帅这个制片人很自然就变成了剧组的大管家。
    “她的演技无法达到我的要求，”屋子里都是自己人，所以宁昊说话的时候也就不怎么客气了，“虽然她的外形条件不错，身手动作戏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面部表情，肢体动作，乃至于台词念白，这些都有问题……”
    “台词的话，有没有可能通过后期制作来弥补呢？”
    “很难，”宁昊摇了摇头，“《剑雨》尽管肯定不能使用现场收音的方式，但是如果这么看的话，后期花在她身上的时间会很多，得不偿失。”
    作为专业导演，并且主持完成过《疯狂的石头》整个后期制作的宁昊都这么说了，宗帅自然也没有非要力挺王紫璇的意思。
    “那么二号候选人呢？”
    方云墨开口道。
    他嘴里的二号候选人也就是何琢言。
    尽管对于《剑雨》中明确说明了的果戏还是有点抵触，但既然张大胡子都摆出了一副别人的项目我不好插手的态度，何琢言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方云墨一开始答应的条件倒是没有放她鸽子。
    凭借着那个承诺，何琢言直接进入了带妆试镜环节。
    至于结果嘛……
    “这个还不如刚才的一号。”宁昊的点评依然是那么的不客气，“圆脸，婴儿肥，没有辨识度，而且没有任何的武术或者是舞蹈基础……”
    虽然觉得宁昊是不是对圆脸妹纸有什么误解，但是对于这个评价，方云墨还是挺认可的。
    “那么待选目标也就只剩下三号了，”宗帅操作电脑重新换了一个人的个人资料，“童星出身，参演过多部影视剧，曾经有过拍摄打戏的经历……”
    这次在屏幕上出现的人是杨觅。
    “准确的说，”尽管知道杨觅的资历在所有候选人中是最好的，但方云墨还是插了句嘴，“她的打戏仅限于吊吊威亚，在镜头前面摆摆动作，和一号那种堪称专业的水准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就要看导演是要保文戏还是要保武戏了。”
    面对着方云墨和宗帅同时转过来的视线，宁昊表示压力很大。
    “要是能把一号和三号的优点结合一下就好了，”宗帅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打戏一号，文戏三号，那就没问题了！”
    “……这个倒是也不见得就完全不行……”宁昊突然开口道
    “什么意思？”
    “从两个人的资料上来看，王紫璇一米六六，杨觅也是一米六六，如果在拍摄前就事先规划好镜头，再加上后期剪辑的话，”宁昊的样子看上去很认真，“我有把握能够兼顾。”
    “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把王紫璇从女配角变成了一个替身演员？”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说起这个，宁昊明显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提出一个方案，具体怎么操作，那还是要你们来处理。”
    很明显，宁昊明显是打算管杀不管埋了……
    不过……他提出的方案倒的确是很有可操作性。
    “师哥，宗哥，我有个想法，你们看看可不可行，”方云墨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开口建议道，“《剑雨》还有雷斌的妻子以及昆仑双剑中的青剑还没有确定，我想把雷斌的妻子那个角色给王紫璇，然后让她同时作为杨觅的武戏替身出镜，然后给她算两份报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信心说服她接受这个方案。”
    宗帅先开口投了一票。
    “昆仑双剑那边最好不要动了，会影响故事的完整性，”作为剧本创作的深度参与者之一，宁昊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如果雷斌那条线的话……倒是还有一定的可操作性空间，稍微改一下剧本，增加那么几场戏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方云墨一锤定音，“师哥你抓紧时间看看剧本，在不影响剧情完整度的情况下，尽快把剧本改出来并且定稿，宗哥你去通知杨觅，尽快和她签订合约，然后给她安排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武术训练。”
    “那何琢言那边呢？”
    “昆仑双剑那个角色不是还没定吗？问问看她愿不愿意接吧。”
    “这么操作的话，张大胡子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何琢言入围最后的带妆试镜之后，你看张大胡子有过什么别的动静吗？”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她直接进入最后的试镜环节就已经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是张大胡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往我这推好了。”
    “……这次你倒是愿意出来扛事了？”
    “本人号称忠肝义胆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难道是浪得虚名的？”
    “看我口型，哥屋恩——滚！”
    正当方云墨打算遵照宗帅旨意圆润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又开口了。
    “对了，会开完了以后你先别忙着走，胡波有事找你。”
    “关于什么的？”
    “听说是他找到了一些关于人肉搜索的资料，想要和你确认一下应该怎么造势……”
    “行，我知道了！”

 第316章 渐渐起势

    工作室的一间办公室里，方云墨打开电脑，接收到了胡波先发过来的一封电子邮件。
    尽管如今已经不在杂志社上班，但是胡波却仍然保持了某些固有的工作习惯，而文件内容先发电子邮件便是其中之一。
    对于胡波的这个习惯，方云墨倒是完全赞成的。
    随着互联网的逐渐发展壮大，只有率先学会利用网络的人，才能够在未来更好的利用互联网这一工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整个工作室应该都会采用这种工作模式。
    作为胡波入职以后的第一项工作，胡波在《搜索》的前期宣传物料筹划方面的确是做足了功夫，这些从他附件里的内容就能够看得出来。
    “网上开店贩卖个人信息，只需数十元即可查用户私密！”
    “恐怖，只需一个手机号就能查到你的全部隐私！”
    “儿科医生由于遭受人肉搜索，个人家庭信息泄露，最终服药自杀身亡！”
    …………
    尽管只是文章的条目和相关文件链接，但胡波这次递上来的东西也足足有差不多两页word文档的长度……
    这么大的阅读量，方云墨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打开阅读一遍，所以他仅仅是从文章标题入手，大致选择了其中几个看上去比较劲爆，并且吸引眼球的稍微看了一下。
    看完之后，方云墨把胡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胡，你刚才发给我的那些资料我随机抽了几个读了一下，”方云墨直奔主题，“首先我要确定的是，这些资料的内容全部都是真实可靠的。”
    “这一点我绝对可以保证，”胡波点了点头，“我以前在杂志社的时候，为了能够获得第一手的消息，曾经有过一个类似于爆料渠道的东西，现在虽然我已经没在杂志社干了，但是让他们帮个小忙，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的这个渠道网很有用处，”方云墨点了点头，“以后说不定工作室也会用得上，你可以开一个清单，把人员，所在位置以及相关人员的情况报上来，由工作室出面来维系这个网络……”
    “行，我回去稍微整理一下，然后就把名单报给宗总，”胡波在本子上记下了方云墨刚才的话，有点迟疑的问道，“方总，您看我收集的这些东西，能用吗？”
    “只要被证实过全部都是正事事件的话，使用就应该没有问题，”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找相熟的记者或者是同行，把它们直接写成报导文章，然后发给不同的媒体平台，如果你拿捏不好尺度的问题，就去找法务部的同事了解一下……”
    “方总，放心吧，”胡波看上去信心满满，“撰写报道可是我的老本行……”
    “我倒不是怕你做不到，”方云墨呵呵一笑，“我是怕时间来不及。”
    “最迟一个月以后，光纤传媒就打算把《搜索》推向大银幕，如果在那之前蓄势的力度不够或者是起势的速度太慢，恐怕会影响电影的前期宣传效果。”
    “方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之前的预估时间应该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胡波不解的问道，“怎么现在时间突然少了一半还多？”
    “因为有人跑去惹了冯刚那个炮筒子。”方云墨无奈的一笑，“你以前也在娱乐圈混过，肯定也听说过冯刚的脾气，有人把他家的地址给公布到网上了，你觉得以他的性子，这种事情还能忍吗？”
    “难怪了……”胡波恍然大悟，“冯导最近本来就和记者不对付，这种时候偏偏还有人跑去惹他……”
    “所以光纤传媒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在自家的节目里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一场关于人肉搜索和明星隐私权之间的话题大讨论，既然我们的《搜索》也和人肉搜索这个话题有一定的关联性，所以光纤传媒打算分几期节目，把这个话题炒热，严格意义上看，我们现在做的，以及他们最近一个月所制作的节目，应该都算是为《搜索》上映所做的预热活动。”
    “一个月的报道，再加一个月的电视节目，居然都只是为了一部电影的映前预热……”
    刚刚从记者这个身份跳到宣传这个行当，胡波难免有点不适应。
    “老胡，说起来这个方案还是从你上次的建议里发展出来的，怎么现在你反倒是觉得不适应了？”
    “方总，我现在才知道，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胡波摇了摇头，“说句实话，我现在对于我当初那个计划到底有多少的实践度，现在已经完全不敢保证了。”
    “放宽心吧，老胡，”方云墨开口安慰道，“虽然咱们准备的东西很多，但实际上在这场预热中，其实最多只能算是辅助和僚机，你就权当是在当编外记者，给法治在线栏目投稿吧。”
    “编外记者吗？”胡波苦笑一声，“只要能为公司创造利益，编外记者我也认了！”
    …………
    在打发走了胡波以后，方云墨又去了趟光纤传媒，在那里，他和对方的宣发人员一起，确定了《搜索》的主海报。
    那是一张将全部七个关联角色全部印上去的海报。
    海报的正中是女主角刘亦霏的大幅头像，她两眼含泪，嘴角下撇，一副含泪欲泣的样子，而在她的的左边，则是低着头，面露忏悔之色的方云墨，在她的右边，依次是黎冰冰，王子雯，许帆以及周李晶和刘师师，几个人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的都面色凝重，似乎即将面对什么极大的危机，而在几个头像背后，则是阴云密布的城市以及用电视机像素放大之后的搜索二字。
    如果有人把组成电影名称的像素放大来看的话，会发现那些看似同质化的字块，其实都是一张张普通的面孔拼接而成的。
    随着海报的放出，由周小文主导，陈果富监制的终极预告片也随之出现在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上。
    光鲜靓丽的女白领由于没有在公交车上给老大爷让座，被电视台的女记者拍了下来，成为了全民口诛笔伐的对象，而围绕着她一个人，周围的各色人等为了自己的目的，或主动或被动的卷入了这场舆论的漩涡……
    在预告片放出的同时，胡波安排人精心撰写的文章和报道，也开始在互联网，纸质媒体甚至于电视媒体上引发关于人肉搜索相关讨论的热潮。

 第317章 白莲花与键盘侠

    随着各大网络运营商的布局逐渐完成以及居民收入的提高，2007年的华国，互联网这一新兴媒体平台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前狂奔着，而这种发展速度所最直观的体现便是——当初方云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只在武磊的办公室里才能接触到的互联网电脑，如今在很多普通老百姓的家里已经随处可见了。
    而当初火爆一时的各大网吧，在互联网接入门槛降低之后，尽管很多人还是会去那里玩联机游戏或者是组团开荒，但是却已经很少有人去那里逛聊天室或者是论坛了。
    原因很简单，在隐私保护意识越来越强之后，很多人开始觉得在一个非私密的环境讨论一些私密性的话题、或者是说说一些可能会引起争议的话题，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薛非便是持这种观点的人之一。
    原本在家里还没有网络接入的时候，他很喜欢去网吧或者是学校的计算机房上网逛论坛，但自从家里也有网络接入以后，尽管玩游戏时还是偶尔会遭遇延迟或者是断线，但只要是逛论坛或者是与人探讨观点的时候，薛非已经很少去公共场合了。
    而最近，他比较关注的内容则是有关人肉搜索的话题。
    因为就在不久以前，薛非自己也成为了人肉搜索引擎中的一员。
    事情是这样的。
    薛非所在的大学里，有一个公认的系花级人物。
    这个妹纸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和一般女生喜欢的逛街打扮不同，她更喜欢的是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很酷炫的活动。
    例如极限运动，
    例如担任游戏公会的会长，
    再例如……替人打抱不平；
    于是很自然的，在系花身边就多了一票或忠实，或凑趣的追随者们。
    这种事情在后世其实并不少见，这票自称为亲卫队的家伙，通常会被人们称之为——舔狗。
    而薛非，也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说极限运动和游戏公会会长这两条还算是没有出圈的爱好的话，那么想要帮人打抱不平，就已经不是系花一个人所能够搞定的事情了。
    通常这种时候，她的亲（舔）卫（狗）队（团）就会出动了。
    而就在不久之前，身为亲（舔）卫（狗）的薛非就利用自己在互联网领域的专长，替系花办了件事。
    事情是这样的。
    系花的一位亲戚家的儿子，今年十三岁，长得比较高大，倒像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前几天在挤公交车的时候，这孩子由于触碰到了对方的隐私部位而和一位女士发生了纠纷。
    本来嘛，公交车上人多拥挤，车辆运行的时候磕磕碰碰很正常，那位女士的行为虽然有点过敏，但倒也说不上什么多大的问题，只要男孩说一句不好意思，然后解释一下也就是了，可这孩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被人惯得有点过分了，不仅不肯道歉，而且还朝人家竖中指，竖中指倒也罢了，这货也不知从哪学的套路，还用手套在中指上，抽动了几下……
    然后，这孩纸就被这位女士的丈夫给打了两耳光。
    再然后，两拨人就闹到了派出所。
    一番了解以后，自然是双方达成谅解，各自相互道歉，选择息事宁人。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可系花的那位亲戚却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在派出所调解的时候，她暗自记下了对方两夫妻的姓名，职业，工作单位，并且把这些东西发给了还在读大学的系花。
    一番添油加醋之后，原本是由于自家儿子的不雅动作惹怒对方而被打却被硬生生的说成了对方两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十三岁的孩纸……
    于是，系花一声令下，她的亲（舔）卫（狗）队（团）就出马了。
    姓名，职业，工作单位，家庭地址，电话号码，家庭成员……
    一夜之间，这两夫妻的所有能公开的和不能公开的所有信息都被薛非和他的同伴们挖出来放到了网上……
    一起被放上网的，还有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所谓‘事实真相’。
    很快，这对夫妻就被铺天盖地而来的骚扰电话和短信淹没了……
    而作为全程参与了人肉搜索和扩散全部流程的薛非，这时候却觉得事情已经有点失去控制了。
    尤其是在薛非了解到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以后。
    薛非觉得，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当面做出那种动作，估计他也会先上去抽对方两个耳光。
    平心而论，做出这种手势，不管是在华国还是西方，都毫无疑问的带有着强烈的侮辱意味，系花亲戚家的孩纸被人打了其实一点都不冤枉……
    闹到派出所以后，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息事宁人的做法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而如今，事情似乎已经完全偏离了薛非当初的想法。
    轻车熟路的打开当初发帖曝光对方隐私信息的那条帖子，薛非操作着鼠标，飞快的翻到了帖子的最新留言。
    在事情曝光之后，这条帖子已经成了关注动态的人随时更新进程的地方。
    事情过去了几天以后，这条帖子的热度也在慢慢的下降。
    从以前的一天数十条跟帖，慢慢变成了一天几条，再到几天一条……
    浏览了一下帖子的内容，薛非并没有发现什么新鲜的东西，也不知怎么想的，薛非突然敲动键盘，发布了一条新的回复：“话说，有没有人想过，万一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我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那么这些曝光对方隐私的行为，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
    过了一会，有人回复了：“谁知道呢？这两口子就是罪有应得，加起来几十岁的人了，打一个十三岁的孩纸，亏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薛非第一时间回复对方：“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孩纸也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呢？”
    对方的回复速度也很快：“一个十三岁的孩纸，再怎么不对能不对到哪去？就算有什么不对不好的地方，他还是个孩纸，不是么？两个大人对一个孩纸动手，曝光他们就没错？！”
    很快，双方就围绕着该不该曝光这对夫妻个人信息的问题，你来我往的发了十多条回复……
    突然，薛非发现，在自己的某条回复上方，突然有一个新的id账号插入了一条回复。
    尽管网页上的字是黑色的，但薛非却觉得那二十几个字分外的沉重，甚至让他觉得，那是用血写成的。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对整件事负责，一条命顶一个心理创伤应该够了吗?”

 第318章 事件发酵

    就在薛非还在为论坛上那个帖子的最新回复而揪心和害怕的时候，在很多参与报道这场风波的网络媒体上，在前后相距很短的时间内，几乎都出现了一摸一样的回复内容。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对整件事负责，一条命顶一个心理创伤应该够了吗?”
    都是刚注册的id，接近的发帖时间，最要命的是……
    这些id在发完了这条消息之后，几乎又是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从各个论坛里消失了……
    作为第一批看到这条回复内容的人，薛非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这当成是什么人的恶作剧或者是玩笑，处于某种特别敏感阶段的薛非，鬼使神差的拨通了当地的报警和急救电话，然后报上了前几天他刚刚通过自己的专业技能搞到的地址……
    到了第二天一早，几乎没怎么合眼的薛非看到了一条消息。
    《人肉搜索何时休？某当事人不堪网友辱骂骚扰，于网络留言后愤然自杀》
    唯一让薛非感到庆幸的是，在这篇报道中，他没有看到当事人自杀后身亡的字眼。
    平心而论，这是唯一一个让他能够暂时安宁的内容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原本一边倒站在男孩这边的网络舆论已经开始出现反转了……
    “作为事件的亲历者，我当时就在公共汽车上。如果你们能够看到公交车监控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位丈夫会动手打那个男孩了。”
    “那小子所做的那些动作，哪怕我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都依然觉得那是个极为下流的动作，要是我的女朋友被人当面做了那种动作，我的反应估计会比那位丈夫更加的激烈！”
    “你们去核对事实了吗？你们去看过双方在派出所所做的笔录了吗？偏听偏信的一面之词，你们凭什么认为那就是事情的真相？难道就因为他们掌握了话语权吗？”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几个字的意思，我到今天终于是完全明白了！”
    …………
    由于极有可能会闹出人命，薛非这几天连上课的心思都没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薛非对于自己干过什么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
    说难听点，如果说那位系花以及她的那些亲戚是决定整件事情做还是不做的主谋的话，那么薛非这样的亲（舔）卫（狗）队（团）成员，几乎就可以认定为他们拿来杀人的屠刀了。
    在这段时间里，薛非开始疯狂的搜索和人肉搜索有关联的新闻和话题，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在法律层面，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定性，结果法律条文没找到，薛非反而阴差阳错的打开了一部电影的预告片。
    在预告片里，薛非仿佛看到了自己身边这个事件的翻版。
    发生在公交车上；
    某位断章取义，以偏概全的爆料人；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键盘侠和白莲花们；
    至于最后的结局，预告片里没有明说，但经历过真实事件的薛非隐隐的觉得，预告片里的那位女主角，最后的命运可能不会太好。
    ……如果受害人的下场都那么凄惨，那么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手导演了整个事件的那些始作俑者，他们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尽管薛非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是隐隐约约的恐惧感还是始终缠绕着他。
    吃不香，睡不好，短短两三天时间，薛非足足瘦了一大圈。
    这种不确定的恐惧让他在惶惶不安之中，倒是把《搜索》这部电影给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他却始终没有找到国家关于人肉搜索方面的相关法律法规。
    ………………
    方云墨工作室的办公室里，负责推动这次《搜索》前期宣传的几个人又聚在了一起，而他们所讨论的焦点，正是最近被报道得沸沸扬扬的人肉搜索自杀案。
    “我们国家目前在人肉搜索的立法方面，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会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可以搜索？”
    “可是据我所知，我国的法律里是有对于侵犯他人隐私权、名誉权等人格权利的民事规定，同时如果获取这些信息的来源不正当，也有可能触犯刑法……”
    “道理，的确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受害者往往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方云墨事先对于这方面的内容早就咨询过工作室的律师，此刻自然可以有的放矢的进行介绍，“首先，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想要将网络用户进行追责，首先要证明某个网络id与现实生活中的某个人是能够一一对应的，然后还得证明在那个时间点，确实是这个人在使用这个账号上网发布的消息……”
    “这……也太麻烦了吧？”宗帅一脸苦相，“这样以来，有几个人能够搜集足够的证据，甚至是走到起诉环节的？”
    “基本上……一个都没有。”这次开口的是胡波，“你们别看我之前搜集的资料有那么多，但是实际上大多都停留在道德层面的谴责和舆论曝光这个层面，真的诉诸于法律的，别说是刑事诉讼了，连民事的相关案例我都没找到……”
    “如果不是这次的被搜索者自杀直播事件，估计应该很少有人会关注这方面的立法行为……”
    “我有一个想法，”方云墨敲了敲桌子，“由于现在的法律法规存在一定的漏洞，而很多人在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之后又没有足够的法律知识，更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人来给他们建议，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用我们工作室的名义，在与我们合作的律师事务所设立一个援助热线，免费解答相关受害者的咨询，如果在遇到相关侵害的时候，还可以帮他们代理相关诉讼。”
    “办法很不错，但是有个问题，”宗帅开口道，“钱从哪来？”
    “前期费用我打算把我的片酬捐出来，然后从《搜索》的票房里拿出一部分……”
    “应该有一定的可操作性，”宗帅点了点头，“不过我建议最好再过两天才对外公布。”
    “这方面你和老胡商量执行就好，”方云墨点了点头，“这件事你们有了章程之后，别忘了通知光纤传媒那边，他们的宣传渠道更强，这件事的影响范围也会更大。”
    “行，没问题。我这就给光纤传媒的人打电话。”
    …………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在网上发布自杀预告的那位女士由于薛非的报警，虽然生命垂危，但最终还是转危为安，而方云墨工作室也在确认当事人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第一时间宣布将捐出一部分票房收益来建立一个公益法律服务热线……
    就在这种全民讨论的氛围下，《搜索》的上映也进入了倒计时。

 第319章 上映

    作为一部前期充分渲染了相关背景，在上映前夕又遇到了一件真实事件作为背景的电影，《搜索》最终定档时间选在了2007年的5月25号，这也是那位由于隐私泄露而遭遇网络暴力的女士病愈出院的日子。
    选择这个日子纯属巧合。
    毕竟电影在周五上映，基本上已经是全世界通用的标准规则之一了。
    事实上，在结合到真实事件之后，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已经有意识的把宣传的重点从网络暴力，隐私泄露的危害这方面转移到了如何呼吁推动立法进程，避免有更多受害者出现这方面了。
    ……毕竟，在事件已经发酵到足够广泛的时候，再继续纠结在某个人的身上，难免有吃人血馒头的嫌疑。
    不管在任何一个年代，键盘侠和圣母女表这两种人都是永远不会缺少的……
    与此同时，光纤传媒也尽量发动圈内的人脉关系，为《搜索》在上映前提前举办了专家试映会。
    周小文本就是第五代导演中的一员，又有背靠着电影学院的关系，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事件又在无形中为《搜索》这部电影披上了一层针砭时弊，勇于发言的光环，再加上电影本身的质量不差，所以在试映会结束以后，《搜索》不出意外的收获了大部分人的好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是从一个微小的瞬间开始的。”
    “当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们电影人就是应该有这样的社会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用手中的摄影机和胶片反应社会现实。”
    …………
    对于这些砖家们的话，光纤传媒的人倒是欣喜不已，但方云墨却始终对这种话持保留意见。
    谁都知道，随着电影市场商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砖家叫兽们的话永远是站在广大观众们的对立面上的，即便《搜索》是一部偏奖项路线的电影，但方云墨很清楚，想要收回成本甚至产生盈利，光靠砖家们的吹捧是绝对不够的。
    在这个时候，光纤传媒和方云墨工作室又放出了一个消息。
    鉴于网络世界的环境越来越复杂，遭受到网络暴力和人肉搜索的人也在逐渐增多，为了帮助受害者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搜索》的制片方方云墨工作室以及发行方光纤传媒将会在影片结束上映之后，拿出最终票房的百分之五作为启动资金，联合京城的泰和律师事务所，组建一个由专业律师坐镇，免费为遭受网络暴力和人肉搜索进行咨询的平台。
    消息发布之后，尽管在互联网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诸如‘蹭热度’，‘吃人血馒头’的杂音，但总的来说，像这样的声音并不是主流。
    毕竟但凡是脑子比较清醒的人都知道，即便电影的制片和发行方的确是报着某种目的去做这件事的，但也依然无法改变这个免费咨询平台必然可以在未来帮助很多人的事实。
    谁说帮忙就一定要是完全无偿，不附带任何目的的？
    只要这种目的不以损人利己为前提，那么无论如何，愿意提供帮助的人，永远都比那些只会占据道德制高点刷嘴炮的键盘侠要强得多！
    当然，这种借势宣传的手段不仅可遇而不可求，而且最大的弊端在于它无法将社会时事与电影中的演员本身联系起来。
    这对于希望让刘亦霏由此而开启大银幕之路的刘晓莉而言，着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由于某些现实主义的原因，《搜索》取消了原计划中大操大办的首映红毯仪式，对外宣布会将这部分经费也同样投入到免费维权热线的运营资金当中……
    为了安抚刘晓莉的情绪，免得她在后续的宣传过程中搞出什么幺蛾子，在光纤传媒的安排下，周小文在首映这天的记者提问时专门提及了对刘亦霏在剧组期间的评价：“我和亦霏，还有云墨这已经是第二次合作了。在我看来，虽然亦霏的年龄远远没有达到与女主角叶蓝秋相符合的程度，但是她对待工作的态度是认真而专业的。”
    “或许他们在某些时候会由于自身阅历的不足，在表演和处理角色的时候没办法像老一辈的演员们那么的自然，但是只要其他人发现了他们没有做到位的地方，并且告诉他们，他们知道面对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的时候，应该要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并且善于利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将我所需要的东西呈现在摄影机面前……”
    “……在亦霏和云墨的身上，我看到了我们国家年轻演员们的态度和愿意为角色付出的态度和努力。”
    “我相信，只要这种势头能够持续下去，他们的未来将会不可限量。”
    别管周小文这番说辞其他人信不信，反正当时采访他的记者们一个个的倒是连连点头，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为了影片的映前气氛比较凝重，《搜索》取消了热闹非常的红毯仪式以及映前访谈，主持人几句简短的介绍之后，灯光逐渐暗下，电影开始了。
    作为发行方的光纤传媒和制片方方云墨工作室的logo闪过之后，首先出现的是被银幕从中分隔开的一男一女。
    原版电影开头的时候也有介绍几个主要人物的段落，但由于整个故事里的角色太多，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交代得并不清楚，所以在无形中削弱了角色之间的矛盾冲突，在方云墨的建议下，周小文把整个故事里出镜最多的叶蓝秋和杨守诚的生活片段进行了直接的对比，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观众，这部电影就是围绕着着一男一女展开的。
    随着画面镜头的闪动，沈流舒，莫小渝，唐小华，陈若兮，杨佳琪……一个个形形色色的形象都逐渐出现在男女主角的生活片段当中……
    镜头一转，叶蓝秋，杨守诚以及杨佳琪先后登上了那一辆引发所有事件的公共汽车。

 第320章 一地鸡毛

    “要坐，就坐这……”
    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再加上四分的漫不经心，明明是盛世美颜的女子，却头戴墨镜，眼望窗外，用手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全然不顾车上其他人的愤怒，就像是一个……刻意挑战传统道德观的疯子。
    在华国这么一个讲究中庸之道，追求温良恭俭让的国度，叶蓝秋的这种行为几乎是以光速将自己挂在了传统道德观念的对立面上。
    由于现在的时间还不是原版电影上映的2012年，大多数人一提到智能手机所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是号称肾机的苹果，所以最终杨佳琪，也就是王子雯所拍摄的画面不仅只有短短的三十秒，而且画质还极其的不清晰，尽管这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她所录制视频的视觉冲击力，但却为以后爆出的媒体断章取义埋下了伏笔。
    在这段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戏份里，刘亦霏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冷漠下的心悸以及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之后，无处发泄的自暴自弃。
    通过这段戏份，也充分交代了叶蓝秋这个人物的背景。
    一个小时以前还是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高级职员，短短一个小时以后，却成了身患绝症的淋巴癌病人，生命甚至即将进入倒计时阶段……
    不管换成是谁，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从天堂直接掉到地狱，生命都沦落到朝不保夕的地步，估计到时候的反应也不会比叶蓝秋好上多少。
    曾经的那部《搜索》，估摸着是程恺戈的文青病间歇性发作了，在这一段穿插了很多叶蓝秋在医院做检查的镜头。
    本来这些东西是问题不大的，可在那些镜头里，叶蓝秋不仅穿着职业装，甚至脖子和手上还带着首饰……
    大家都知道，做ct检查的时候，肯定是不能佩戴金属饰品的……
    于是乎，程恺戈所加入的这些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反衬出了剧组在专业知识方面的不专业。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程恺戈在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地方翻车，貌似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钱有时间花上几年的时间去造园子，却没钱没时间把台词好好打磨下，程恺戈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
    比如，在他后来的《妖猫传》里，且不说以空海和尚和白居易的身份，怎么就能顺顺利利毫无顾忌的出入宫廷，更夸张的是，这两位还能一口一个杨玉环，李隆基的叫着……
    要知道，哪怕是韩愈柳宗元时期，在撰写文章的时候使用先帝名讳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ps：《捕蛇者说》中有一句，‘观人风者’，其实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观民风者’，改动的原因就是为了避讳太宗皇帝名字里的那个‘民’字，所以如果按照《妖猫传》的年代，敢于直呼先帝名讳的空海和白居易，早就不知道被治罪了多少回了。）
    周小文的这个版本，压根就没拍这些乱七八糟，画蛇添足的东西，直奔主题的通过叶蓝秋摘下墨镜以后的空洞眼神和僵硬动作，活灵活现的表达出了她内心的惶恐和绝望。
    再然后，情节的展开就有点戏剧性了。
    一直默默无闻的实习记者以为自己抓到了大新闻，主动和自己哥哥的女朋友，同时也是自己的师父陈若兮分享，结果不但没有能够出头，自己的那份功劳反而被陈若兮抢了去……
    如果光是这样倒也罢了，结果杨佳琪回家以后才发现，自己那个倒霉哥哥杨守诚，不仅因为说实话丢了工作，而且还背上了七天内偿还十万元的债务，而刚刚抢走了自己功劳的陈若兮，却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另一方面，精神几乎崩溃的叶蓝秋将自己的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沈流舒的身上，开口找对方借一百万治病，而沈流舒在此时也起了另类的心思，打算一尝多年夙愿，将叶蓝秋揽入怀中……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们俩却被沈流舒的妻子莫小渝和一直暗中觊觎她地位的唐小华撞见，为了泄愤和搬走自己面前的绊脚石，莫小渝和唐小华虽然没有串谋，但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联手给叶蓝秋打上了‘小三’、‘狐狸精’的标签，使得她的社会评价进一步下降；
    抢了杨佳琪功劳的陈若兮在莫小渝、唐小华等人的神助攻之下，成功借助着从杨佳琪手中‘偷’来的新闻，成为了整个电视台的红人；
    原本心存善念的杨佳琪发现叶蓝秋事件已经失去控制，成为了键盘侠和白莲花们的狂欢以后，本来打算将功补过，替叶蓝秋录制一段道歉视频的，结果却发现在这场舆论风暴面前，她个人的力量已经无济于事了；
    此时的叶蓝秋在病情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已经濒临崩溃，为了逃避现实，她拿出了所有积蓄雇了杨守诚，陪她度过入院前的七天，而正被巨额债务缠身的杨守诚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欣然同意；
    于是，一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风暴中心的男女就这么踏上了七天的逃避之旅。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春风得意的陈若兮已经发现了杨守诚的行为，但她却简单的将其判断成了叶蓝秋有意识的‘勾引’杨守诚，作为对她曝光隐私的背叛，而由于功劳被抢走心生不忿的杨佳琪与新科上位的唐小华暗中给陈若兮部下了一个圈套……
    于是，在叶蓝秋生命中的最后七天里，各色人等围绕着她所引起的这场风暴，有的人选择了推波助澜，有的人却是卷入其中而不自知，有的人自以为在拯救别人，实际上却是给了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最后，在遭遇了所有人的利用，背叛之后，叶蓝秋就像是一条在岸上竭尽全力挣扎却依然无法呼吸的鱼一样，选择了放弃……
    和原版电影不同，这个版本的《搜索》中，没有任何人获得了哪怕是相对看上去比较好的下场。
    叶蓝秋，自杀身亡；
    杨守诚，满怀悔恨；
    陈若兮，丢了工作，没了爱情，声名狼藉的离开了电视圈；
    杨佳琪，虽然扳倒了陈若兮，但新的上司对她的压榨更狠；
    沈流舒，由于叶蓝秋临死前的遗书曝光，伪君子的真面目被揭穿，事业遭受重创；
    莫小渝，因为自己的行为被沈流舒发现，最终净身出户，扫地出门；
    唐小华，尽管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第一秘书位置，但却由于污蔑出卖叶蓝秋，成为了公司所有人眼中的异类，最终狼狈离开；
    ……电影到此结束。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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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电影放映结束以后，《搜索》的一众主创们便被媒体和前来道贺的嘉宾们堵住了。
    和台前的追逐人气和热度不同，这种时候，基本上就是比拼人脉和资历的场合了。
    媒体和圈内人基本上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相较于媒体圈的直截了当，那些年纪不小的‘嘉宾’们则明显要‘矜持’了不少。
    谁都知道，《搜索》这部电影的最初剧本是来源于方云墨，可这帮人却偏偏要去找周小文表示祝贺……
    “周导，恭喜你完成了一部好电影。”
    “哪里哪里，这完全是因为云墨的剧本写得好……”
    “小文哥，恭喜恭喜啊！”
    “还好还好，主要是云墨当时找了我，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已。”
    “文哥……话说什么时候能约个采访啊？”
    “这个……你得问问宣发那边的行程了，我们估计是要马上出发去外地跑宣传了……”
    “不管怎么说，恭喜啊！”
    “呵呵，这都是云墨剧本的功劳。”
    …………
    对于这种事情，方云墨也没什么办法。
    谁叫《搜索》这样的剧情片注定走不了商业电影的路线呢？
    不把它包装成被业内专业人士和砖家叫兽们一致看好的电影，又怎么能够忽悠那些文艺青年们进场买单呢？
    一想到这里，方云墨就觉得心好累。
    这年头，赚点钱要把影迷观众当大爷也就罢了，还要把这帮家伙也供起来……
    “唉……”
    方云墨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和他一样被冷落在一旁的刘亦霏诧异的看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亦霏，接下来就要去跑路演了，你要做好准备哦。”
    “嗯嗯，”一听说要跑路演，刘亦霏的样子居然还有点小兴奋，“我早就已经让妈妈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呃……总觉得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对路演这种事情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方云墨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亦霏，我之前曾经和宁师哥一起去跑过《疯狂的石头》的路演，说实话，那个过程……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没事没事，”刘亦霏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反正都一样，早晚都会有这种事情的。”
    这话倒是没错。
    方云墨知道，刘亦霏迟早是肯定要走大银幕路线的。
    现在才只是2007年，这个年代的路演由于受到影院数量的限制，即便是前段时间《疯狂的石头》那被业内人士称作‘疯狂路演’的旅程，也只不过持续了两周而已，而且还是每个城市一天……
    原时空的《煎饼侠》，《战狼系列》所开启的路演流程，那才叫一个嗨……
    别说一天一个地方了，吴晶在宣传《战狼》的时候，甚至有过早中晚都不在一个地方的时候……
    想到这里，方云墨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继续多说什么，反正等到路演开始以后，现实会教她做人的……
    “对了，亦霏，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安排？”方云墨换了个话题，“《搜索》以后，我手上还有几个剧本打算开机，有个角色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新剧本？还是几个？”刘亦霏有点惊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搜索》的剧本也是你亲自操刀的吧，这么快就打算拍新的电影了？”
    “没办法，”方云墨耸了耸肩，“我如今不是以前背靠公司的时候了……”
    “工作室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指望着我吃饭呢，要是不努力点的话，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才怪呢，”刘亦霏笑得很甜，“我听妈妈说了，华艺兄弟还在你的工作室里占了股份呢，哪有那么容易垮的？”
    “华艺是华艺，我是我，”方云墨呵呵一笑，“真要到了遇到困难和危机的时候，他们不落井下石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对了，我跟你说说你的角色吧，”方云墨直接说道，“那是一个武侠题材的剧本，名叫《剑雨》，你演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女，因为厌倦了江湖厮杀而退出江湖……”
    “可是……我妈妈说……”刘亦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近好像也有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角色，我……”
    看着刘亦霏的样子，方云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今已经是2007年，按照原本的轨迹，刘亦霏差不多就是在这段时间，会和华艺兄弟走得无限接近，并且依靠着华艺的《功夫之王》完成从小屏幕到大银幕的角色转换，但是紧跟着就因为拒绝与华艺签约而被封杀……
    不过看刘亦霏的样子，似乎刘晓莉现在就已经开始和华艺兄弟有所接触了。
    平心而论，对于刘亦霏这种媳妇娶进房，媒人丢过墙的行为，方云墨也是觉得有点看不过去的，既然双方已经开始接触，那么即便方云墨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也只能说一句无能为力。
    双方的关系远远没到由方云墨来安排刘亦霏前途的地步，所以有些事情，目前看来的确是只能点到为止了。
    “那行吧，”方云墨点了点头，“短时间内连续在两部同类型的作品里饰演差不多的角色，的确是做演员的大忌，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好了。”
    “对不起……”刘亦霏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妈妈一直在跟人接洽……”
    “没关系的，”方云墨微笑着开解道，“我刚才说的那部戏投资不大，你有更好的选择，自然应该去选择更好的嘛……”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基本上都知道，刘亦霏是不可能接下《剑雨》中的那个角色了。
    对于刘亦霏而言，虽然不能和方云墨继续合作有点遗憾，但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而方云墨想得则要复杂的多。
    哪怕没有《搜索》的加持，刘亦霏如今也是炙手可热的女星，而在樊冰冰出走之后急切渴望获得一个当家花旦的华艺会和她接触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功夫之王》这个馅饼虽然看着不错，但是她们接下来的决定无疑是将华艺兄弟给得罪死了，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出手去影响刘亦霏的未来轨迹都是一件既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等到某人深陷泥潭的时候再出手捞人呢。
    打定主意之后，方云墨便把刘亦霏的事情给放下了，从第二天开始，《搜索》的各方面宣传推广工作也持续展开。

 第322章 今日说法

    “明明应该是私密信息的内容为何会被人公之于众？”
    “个人信息被人公开，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
    “难道，个人信息被人公开，难道就只能忍气吞声吗？”
    “《今日说法》为您播出，我的权益谁来维护？！”
    伴随着熟悉的开场配乐，撒贝宁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央妈法制频道《今日说法》导播间的监视器屏幕上。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这期《今日说法》没有举一个已经结案的案例来进行分析，而是将两个男的请到了录制现场，硬生生的把撒贝宁的独角戏变成了类似于《锵锵三人行》的访谈类节目。
    “各位好，这里是《今日说法》特别节目，我是撒贝宁。想必大家应该已经发现了，今天的节目形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由于相关话题的原因，我今天请来了两位嘉宾和我一起讨论。”
    “这位是京城浩泰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律师刘宇先生，坐在我右手边的这位则是青年演员，编剧，方云墨先生。”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家好！”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家好！”
    桌子两边的刘宇和方云墨分别朝摄影机和撒贝宁点了点头，算是向电视机前面的观众和小撒同学打过招呼了。
    如果是熟悉撒贝宁的童鞋，大概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紧张的。
    尽管今天这期节目仍然是采用的录播形式，但是央妈的演播室就只有那么多，像是《今日说法》这样的节目，整个录制时间就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而已，像是今天这样的嘉宾访谈类型，撒贝宁还真的没玩过。
    当然，撒贝宁自然是有本事的。
    当初在央妈的青年主持人大奖赛上能够勇摘第一，这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了。
    进入央妈以后，他在打了一段时间的酱油以后，成为了《今日说法》栏目的专属主持人，这一坐就是好几年。
    尽管央妈的平台的确是很大，能够从中出头也的确是很不容易，但是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人，撒贝宁并不希望在《今日说法》这张桌子面前终老。
    问题是……好像央妈的各位领导们还没有发现他有主持其他类型节目的能力……
    为了证明自己，同时也为了拉动一下《今日说法》的收视率，撒贝宁主动提出，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肉搜索事件作为选题，邀请一位法律界人士和《搜索》的编剧及主演做客演播室，做一期与以往不同的访谈类节目。
    尽管对于撒贝宁的意图心知肚明，但负责节目内容和形式审查的编导以及领导却都对这件事开了绿灯。
    原因很简单，作为央妈的专属法制频道，又是以‘法’为名的专栏类节目，人肉搜索险些闹出人命这么热点的话题，《今日说法》不可能视而不见。
    更何况央妈内部频道数量众多，即便《今日说法》不做这个选题，其他节目也完全可以做啊。
    于是乎，方云墨作为《搜索》的编剧和主演，就这样第一次登上了央妈的栏目。
    尽管这只是一档时间长度半个小时左右的节目，但作为演员，尤其还是年轻演员，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已经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也是《搜索》这部电影宣传活动的一部分。
    为了录制这档节目，方云墨甚至连《搜索》在魔都的路演都可能要缺席了。
    “如果对互联网有一定了解的观众朋友们想必都应该清楚一个词——人肉搜索，”进入节目录制状态之后，撒贝宁还是很专业的，“而巧合的是，最近也正有一部与人肉搜索事件有关的电影正在上映，我们今天正好请到了《搜索》这部电影的编剧和主演方云墨，请他来跟大家介绍一下当初是怎么想到要撰写这么一个剧本的？”
    “说实话，要说人肉搜索，我其实也应该算是人肉搜索的受害者之一。”
    刚一上来，方云墨就先爆了个猛料。
    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一档严肃的法制类节目，方云墨可不敢肯定自己的表现最后会被剪辑成什么样子，所以只好尽量让自己的话有价值了。
    “真的吗？可我好像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新闻。”
    撒贝宁心领神会，马上接过话茬。
    “我明白您的意思，”方云墨一声苦笑，“在大多数人眼里，我们当演员，应该是巴不得有越多的人认识自己越好，可实际上，我们演员也一样有普通的一面，也一样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我们在离开聚光灯之后，其实也是和大家一样的普通人而已。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方云墨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描述了自己当初被人红油漆泼门，然后被人威胁的事情。
    “刘律师，您是法律界的专家，您觉得云墨遇到的这件事算是正当权益遭受到侵犯了么？他和前段时间因为隐私泄露而被无辜谩骂、骚扰的那位女士是不是可以算是有同样的遭遇呢？”
    简短的听完了方云墨的故事以后，撒贝宁马上把话题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刘宇律师。
    今天的台本就是这样，先从方云墨的事情说起，然后引出正题，让律师从专业角度给出足够专业的意见。
    “这当然是侵犯到他的个人隐私了，但是和那位女士的遭遇不同，云墨所遭遇到的这种，算是比较轻微的侵犯。”
    那位律师也很上道，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
    “云墨，我想问一下，你在遭遇人肉搜索之后，为什么不选择报警求助呢？”
    “撒老师，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可以报警的，”方云墨一声苦笑，“每天小区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我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算报警，恐怕也没办法找到嫌疑人……”
    “对，这也是以前人肉搜索很少有人报警的原因，”撒贝宁接口道，“毕竟你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算是报警，恐怕警方也不好处理。例如像是那位女士所遭受的骚扰的话，她所要举报的这个人数会是数百甚至是上千……这样的话，处理难度就会非常大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云墨开口道，“在像是侮辱，诽谤这样的诉讼中，应该是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如果在这样的案件中，也是遵循这样的原则吗？”
    “事实上，虽然民事诉讼的过程中的确是遵循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但是在具体法律实践中，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人泄露的个人信息拆开来看……”
    “例如，对方在未经过您的同意下，随便将您的照片放到网上，对方的行为已经侵害到您的肖像权。”
    “再比如，对方未经同意，将你的个人信息发布出去，导致了你的名誉，地位，受到了打击，不管是精神损害还是物质损失，都可以报警处理。”
    “还有，如果对方将你的个人信息私自传播，甚至以此牟利的话，那么他又犯了向他人出售或者提供公民个人信息罪，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
    在撒贝宁的引导下，方云墨捧哏，刘宇律师解惑，三个人配合默契的将人肉搜索的危害以及可能因此触发的法律问题深入浅出的解析了一遍，虽然方云墨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仅仅只是一个工具人和现身说法的角色，但是通过对自己经历的诉说以及时不时的提及《搜索》这部电影，最终还是在客观上起到了宣传的效果。
    说来也是苦逼，娱乐向的电影就能去什么《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而《搜索》这样的题材却连大张旗鼓的宣发都会被人看做是在吃人血馒头……
    一个多小时之后，录制接近尾声，撒贝宁开始做结束陈词：“随着我国互联网科技的发展，网络世界的治理和规范也渐渐变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今天我们有幸请到刘宇律师和编剧方云墨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说了那么多，希望不管是像《搜索》中的叶蓝秋还是现实生活中的x女士那样的杯具，都能够不再重演。”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是小撒，观众朋友们，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第323章 跨过成本线

    节目录制完成之后，撒贝宁先去导播室找编导了解了一下今天的录制素材情况，然后趁着忙里偷闲的机会，和方云墨聊了几句。
    “看不出来，云墨你还挺能说的。”
    “我这不是没辙了硬逼出来的么？”方云墨面带苦色，“《搜索》这片子是我们工作室自负盈亏的第一部电影，从宣传到发行都是新人新丁，我要是不再承担点，那就真的是没法玩了。”
    “自己当老板了，的确是要多承担一点，”虽然撒贝宁在央妈体制内呆了差不多好几年的时间，但这显然并不妨碍他理解演员个人工作室的运作原理，更何况他为了今天这期创新节目，还专门了解过方云墨的相关资料，“可是发行方面，华艺兄弟应该很有经验吧？”
    “撒老师，这方面的事情，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方云墨呵呵一笑，岔开了话题，
    “明白了，”撒贝宁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好说也是正常的。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了了，那么我就只能祝你的电影票房长红了。”
    “谢谢撒老师，”方云墨似乎有所感慨，“希望能够如你所言吧。”
    “对了，我能问问今天这期节目预计什么时候能看到吗？”
    “怎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自己上电视。”
    “上电视的时候自然是不少的，”方云墨呵呵一笑，“可是能够登上央妈的节目，这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很多时候，第一次这种事情，总是值得纪念的，不是么？”
    “行，”撒贝宁点了点头，“按照编导的计划，估计后天中午咱们今天这期节目就会播出，如果你到时候没办法看的话，等以后有机会了，来央妈找我，我帮你弄一份拷贝带，算是个纪念。”
    方云墨稍微算了算日子，撒贝宁所说的后天，差不多就是《搜索》上映之后的第一个周日，尽管对带动周日当天的电影票房可能起不到什么帮助，但是如果运作得好，说不定这种影响力还能延续到第二周的票房上，于是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行，小撒哥，你这话我记着了，就算到时候我不在京城，也会让公司的人帮着过来拿一下，到时候就算是拜托了。”
    “行，到时候见！”
    撒贝宁既然敢答应方云墨，自然是因为他刚才说的事情并不违反央妈内部的规定，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结识一个被圈内公认为前途无量的青年演员，即便是对撒贝宁而言，也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情。
    ……
    随着首映的结束，就在方云墨前往央妈录制节目的当天，《搜索》正式在全国各大院线上映。
    和电影一同面世的，还有影片的观众口碑。
    作为一个早就可以说是淡出了大银幕的导演，周小文身上的‘第五代’标签，终于这次总算是有人记得了。
    “尽管我还是觉得不够尖锐，但是作为一个阔别大银幕快二十年的导演，周小文这次的确讲了一个足够好的故事。”
    “听说编剧就是这部片子的男主角？而且还是当初制作《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那位？原本我还觉得一个生瓜蛋子敢跳出来对自己的学长和师哥哔哔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看完了这部电影，我不得不承认，《搜索》这部电影，论及故事逻辑性这方面，的确是吊打《无极》。希望程恺戈下次拍电影的时候千万记住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要碰编剧的工作了！”
    “故事不矫情，涉及到媒体权力和法律方面的问题时，居然也没有太大的漏洞，足见编剧在剧本方面的用心程度，点个赞！”
    幸好，现在还是2007年，而不是那个已经开启了全民互联时代的2012年，观众尽管也会对不好的电影嗤之以鼻、甚至是谩骂吐槽，但是《搜索》的剧情片分类还是很好的影响到了观众们的评判标准。
    别的不说，至少大部分人都还是把重点放在了故事，导演，以及演员的表演上。
    原时空的时候，《搜索》尽管在程恺戈的电影里口碑不差，但是由于老程的《霸王别姬》成就实在太高，导致在那之后不管他拍什么题材都会被人拿去和《霸王别姬》相比……
    平心而论，即便是放眼整个《霸王别姬》之后的华语电影，能够和它比肩的也并不算多。
    李碧华的原著故事犀利毒辣，入木三分；
    禁忌年代的禁忌题材，天生就扯人眼球；
    特殊年代的扎实班底，前所未有；
    再加上张丰毅，巩莉，张国荣的超强演技派班底；
    在那之后的电影，哪个能有这样的天时地利？
    于是乎，《霸王别姬》成就了程恺戈的前面大半辈子，但是却也让他的后半辈子几乎都在为如何才能跳脱出《霸王别姬》而费尽心思……
    而周小文却没有这样的问题。
    他虽然这些年没有执导过电影，但是他所执导的电视剧口碑都不算差，尽管他也曾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执导过一些电影作品，但对于现在的观众而言，那些东西都太过遥远了；
    在无法和自身作品进行比较的时候，观众们本能的开始把比较目标怼上了之前那些享有盛名，但是却又表现不佳的知名导演们。
    这种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华国公认的三大导演了。
    张一谋如今已经被京城奥组委公开，接下了奥运会开幕式的总导演，动不得；
    冯刚虽然《夜宴》表现不佳，但是还没到被全民群嘲的地步；
    于是乎，倒霉的程恺戈即便已经躲到了米国，仍然被人拖出来一顿嘲讽……
    谁叫《搜索》的编剧是方云墨呢？
    当初他怼程恺戈的时候，虽然很多人没有明说什么，可暗地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方云墨做得有点不地道——别看他把人家的《无极》骂的狗血淋头，真要自己上阵，还指不定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次倒好，《搜索》除了导演剪辑和演员表演之外，最被人认可的便是电影的剧本了，而方云墨也可以说是用自己的成绩好好的回应了之前对他的非议。
    观众们对电影的认可也反应在了票房数据上。
    尽管华国的电影票房统计还不够完备，但截至周日下午，也就是方云墨录制的《今日说法》节目播出后三个小时，按照某些非正式渠道统计出的数据来看，《搜索》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2860万元华币，按照电影票房分成的角度来说，《搜索》在首周末就实现了成本回收。
    不仅如此，按照这几年的年度票房数据来看，2860万元的成绩，也让《搜索》几乎稳稳的可以迈进华国年度电影票房榜的前二十了。

 第324章 上门问罪

    周一早上九点不到，宗帅开着自己的车来到了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带着早已准备好了的资料和文件，他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每个星期一的早晨，工作室都有开例会，总结上周工作，安排本周事务的习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胡波的加入，严格说起来，工作室的工作内容在最近这段时间其实是有一个近乎于爆发式的增长的。
    不过，开例会的时间是在早上十点，所以宗帅还打算趁着之前的时间，先看看一些和工作室运作相关的内容。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搜索》的票房数据情况了。
    “现实主义题材结合社会热点，《搜索》票房走势一路长虹！”
    不得不说，即便现在还没有看到具体的报道内容，宗帅已经觉得心情不错了。
    以前只是个经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自己全面负责工作室的运作了之后，这才觉得能够看到自家的项目成功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作为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力作，《搜索》针砭时弊，切中要点。尽管大多数主要演员都没有类似角色的表演经历，但是从首映式以及上映首周末的票房数据来看，观众对于这部电影的认可度颇高，而这种认可度也反应在了电影的实时票房上，上映首周末，在没有强劲对手的情况下，《搜索》上映三天，累积票房已经达到近三千万华币，据可靠人士消息，《搜索》这部电影已经收回成本……”
    “这帮记者，就知道瞎说，”宗帅呵呵一笑，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上，“还‘可靠人士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哪个可靠人士会比我知道得更多？”
    宗帅的这句吐槽并非全无来由。
    作为一个电影项目的核心商业机密，影片总投资额通常只有总制片人，制片公司的相关经办人员以及制片公司的负责人和财务人员等极少数几个人才会知道，《搜索》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的第一个正式项目，除了作为编剧，主演乃至于项目发起人的方云墨以及宗帅本人能够完全掌握电影的确切投资数字之外，其他人所知晓的数据基本上都是经过某种‘修饰’之后的，在排除财务人员会违规泄露商业机密的情况下，宗帅实在不知道报道中的那位‘可靠人士’到底是哪位大神……
    稍微想了想，宗帅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次他着重关注的是与观众反馈有关的那部分内容。
    “尽管《搜索》的故事只能用朴实无华来形容，但在互联网法律界限尚不明朗，网络违法行为渐渐开始冒头的情况下，据本报从随机抽取的12581名网民中的采访调查来看，超过七成的观众认为这是一部反映社会热点话题，为老百姓发声的好电影……”
    “这小子倒是歪打正着了一回，”宗帅摇了摇头，一脸的哭笑不得，“他当初明明只是因为自己家门口被人泼了红油漆，想要恶心恶心程恺戈而已，谁知道现在居然正好撞上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狗屎运’吗？”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目前看来，不管是砖家叫兽级别的业内人士，还是普通的网友观众，《搜索》这部电影都被他们所认可了，”宗帅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着，“目前情况来看，加大宣传力度有点太刻意了，但工作室成立之后的第一个项目取得了成功倒是也不用掖着藏着，等云墨他们跑完了宣传回来，倒是可以考虑搞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说起来宗帅倒是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刚才那篇报道的最后甚至吼出了周小文有可能成为华语电影第四个票房破亿导演的话……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
    《搜索》这种题材的电影，既没有炫目的特效也没有紧张刺激的动作场面，所有的悬念几乎都是来源于剧情，这种电影只要看过一次之后，基本上不可能有人会去多次复刷的。
    且不说现在国产电影的上座率本来就低，即便是外国电影，如果是慢慢悠悠讲故事的类型，也不会有多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复刷，《搜索》这样的剧情片能有现在的成绩，宗帅已经觉得超出预期了。
    原本在他看来，《搜索》要达到收回成本线至少要十天左右，没想到……
    正当宗帅思考着应该如何利用如今的局势的时候，他的助理走了进来，“宗总，华艺兄弟的王总来了。”
    在工作室内部，对于华艺兄弟两位老大的称呼也延续了过去的习惯，王仲均的称谓是王董，而能够在华艺兄弟后面冠上王总这个称呼的，只有王仲雷而已。
    尽管一时半会没想明白这位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登门，但是宗帅还是很快便做出了反应，“快请他进来，然后让人再把上次我从巴西弄回来的咖啡准备好……”
    “咖啡什么的就不用准备了，”还没等助理出去准备，王仲雷已经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进来，“等会事情说完了，我直接打包带走。”
    “王总，没想到您这尊大佛也会来我这座小庙，”宗帅笑着示意王仲雷落座，“今天您这是来视察工作的吗？”
    “视察什么的说笑了，”王仲雷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今天来，主要是代表大哥，还有华艺兄弟来向你们表示祝贺的。”
    “首周末票房就突破了三千五百万，这成绩，很多电影就算是到了下片的时候，也未必能做到啊。”
    听到这个数字，宗帅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懵。
    不管是他拿到手的还是光纤传媒即将要对外发布的数据，三千万就已经是《搜索》首周末票房数据的上限了。
    三千五百万？
    开玩笑呢？
    《搜索》这种片子怎么可能有三千五百万的首周末票房？
    三千万估计都有很多人怀疑他们造假呢！
    说实话，这真不是他们不想写更多，纯粹是因为虚报票房这玩意虽然是圈内惯例，但是大家基本上还是有个底线的。
    太离谱的数字虽然观众未必看得出来，但是业内人士却都不是傻子。
    你们家第一次搞项目就敢虚报那么多，长此以往下去，谁知道你嘴里还有没有一句实话？
    可王仲雷身为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在宗帅的印象里也不是个喜欢信口开河的人，他今天这一出……
    是怎么个意思？
    正当宗帅转着脑筋，努力思考的时候，王仲雷的下一句话让他有所明悟了……
    “不过……祝贺归祝贺，方云墨那小子有点不地道了吧？”
    “怎么能把工作室项目的发行权交给光纤传媒呢？”

 第325章 韬光养晦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
    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还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最后又所谓……
    算了，还是别所谓了，尽管宗帅早就知道王仲雷今天主动上门肯定不是毫无缘由的，但当王仲雷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宗帅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明显的受虐倾向，又或者他觉得自家手上的钱太多了，打算找人来分享一些，纯粹是因为这个时间点的问题。
    王仲雷来得……实在是太早了。
    尽管不知道今天的这次造访到底是来自于王仲均的授意还是王仲雷的自作主张（看情况应该是后者居多），但是不管内情如何，还是那句话……时间太早了。
    作为一家新兴的影视工作室，方云墨和宗帅在工作室成立之初，就定下了一个方略——多积累，少出头，不冒尖。
    一家影视公司能不能在业内持续发展壮大，最重要的指标就是公司的盈利状况，而在方云墨他们制定的方略中，保证工作室有盈利是每个项目的最低条件，但是这个‘盈利’，却不能是大张旗鼓，张扬异常的那种。
    简单来说，当工作室的项目产生了盈利之后，宗帅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盈利由大变小，并且在账面上尽快分拆成各种各样的合理支出，以便最终给人以方云墨工作室尽管能够盈利，但是每次盈利的数量都不算多的假象。
    尽管这种方式也肯定早晚会被人看穿，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他所要争取的不过是一点时间罢了。
    等到华艺兄弟上市，他手中的原始股能够变现；
    等到腾讯强势崛起，他手中的腾讯股票价值飞涨；
    等到……他在京圈中的布局成熟，至少华艺兄弟无法利用京圈人脉对他施压的时候……
    总而言之，方云墨工作室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而时间……
    是用空间换出来的。
    这里所谓的空间，自然是所谓的利润空间了。
    实力弱小的时候想要安全，无非就是两个法子：要不找个靠山，狐假虎威，要不让出一部分利润，二桃杀三士。
    方云墨不想当狐狸，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更能看得到真金白银，同时也是走起来更加困难的道路。
    他要让方云墨工作室成为一家独立而超然的公司。
    只要不是报着客大欺店的想法，任何人都可以下场参与！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华艺兄弟。
    不过还是那句话，在宗帅和方云墨的预计里，华艺想要插手，至少也要等到《搜索》这部电影下片，公司盈利状况基本上已经出来以后……
    没想到，这才第二周的周一，王仲雷居然就自己主动上门了？
    “王总，这事您可真是有点错怪云墨了，”打定主意之后，宗帅笑呵呵的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杯刚泡好的咖啡，亲手递到王仲雷的面前，“当初那事出了以后，云墨自己也深深的觉得自己那时候太过年轻气盛，有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够好，他实在是怕再登门华艺去碍您的眼，所以才把《搜索》交给了一家刚开始进行影片发行的公司……”
    说老实话，宗帅这番话只能算是半真半假。
    除了最后一句算是八成真的以外，其他的基本上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明明是方云墨不希望华艺兄弟有机会插手自己的第一个项目，到了宗帅这里，居然就成了不希望继续激化矛盾，主动退让了……
    不过话说回来，别管当初方云墨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听着宗帅这么说说，王仲雷觉得自己还是挺有面子的。
    “年轻人嘛，做事情比较有冲劲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仲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赞许的点了点头，“但是因为太有冲劲就担心自己会得罪人那就大可不必了，毕竟，作为圈子里的前辈，只要他虚心接受建议，不管是我，还是华艺兄弟，都不会对他袖手旁观的嘛。”
    “就像这次，如果你们要是早点上门，把找不到发行的事情开诚布公的说一说，难道我们还会卡你们的脖子吗？”
    呵呵，你要是不卡脖子，那才真是见了鬼呢……
    “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咱们也就不提了，”王仲雷大度的一挥手，“我听说你们工作室马上就要筹划开拍一个新项目，演员都已经确定好了，但是发行还没确定，既然你们这次把发行权给了光纤传媒，那么下一个项目，发行就交给我们华艺吧。”
    “可是……光纤传媒那边跟咱们工作室是签了长期协议的，规定在同等条件下，他们享受发行权的优先获取权，如果我们贸然毁约的话，”宗帅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王仲雷，“违约金的话……”
    “他们只是在相同条件下拥有优先权，那只要我们华艺的发行抽成比他们低不就行了吗？”
    “话呢，的确是这么说的，”宗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开口道，“可是当初光纤传媒直接把发行抽成已经压到百分之五了，据说新项目他们打算把抽成进一步降到百分之三点五，这……”
    听完宗帅的话，王仲雷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大好看了。
    如今这个时间点，业内的普遍抽成标准大概是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五之间浮动，像是华艺兄弟这样资历老，人脉广的公司，普遍的发行抽成大概是在百分之十左右，极少数关系太铁，或者是王氏兄弟极为看好的项目，才能拿到百分之五的抽成。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发行公司实力越强，影片上映时的排片就拿得越多，拍片越多，获得高票房的机会就越大，在高票房的诱惑下，让发行公司抽成多一点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可像光纤传媒这样，一入场就是百分之五的发行公司，华艺兄弟还真没见过。
    如果一定要说原因的话，那只能说光纤传媒想要插手电影发行这一块蛋糕的心情实在太过热切，已经热切到了快要赔本赚吆喝的地步……
    对于这种疯狗，王仲雷倒是很想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可问题是如今大话已经放了出去，当着自己老下属的面，王仲雷还真没那个脸把刚说出来的话给吃回去。
    “没关系，不管光纤传媒那边给出多少的发行抽成，我们华艺都比他们低0.1个百分点，”王仲雷故作豪气的应了一声，又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发行我们华艺接了，那么项目投资这方面，你们看看是不是可以匀一部分出来？”
    “这个……”宗帅面有难色，“得给我们点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326章 蹭东风

    “所以，你真的就把《剑雨》的投资交给华艺兄弟了？”
    “王仲雷都亲自登门了，你觉得咱们能当面驳他的面子吗？”
    “那投资分成占比呢？”
    “我们一千，他们三千，最后分成的时候我们三，他们七！”
    “发行抽成呢？”
    “百分之四！”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演员神马的基本上已经定好了？”
    “说了啊，不过人家王仲雷大方，当时就已经放了话了”电话里，宗帅咳嗽了两下，学着王仲雷当时的语气开口道，“既然演员导演已经做完了前期筹备，那我们就不插手了。”
    “没想到还真是活久见，”方云墨呵呵一笑，“堂堂华艺兄弟的王总，居然也有不往剧组里伸手的时候？”
    “这倒是也不能说他们不往剧组伸手，”宗帅纠正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推荐过人了，只不过退出的退出，没选上的没选上而已……”
    “算了，能让占据投资大头的一方承诺不插手剧组的事情，这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方云墨在电话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华艺兄弟既然已经主动提出要入场，那投资额度的事情就按照咱们早就商量好的方案来处理吧。”
    “不过是把投资成本从两千五百万做到四千万的事情罢了，”宗帅的声音听上去自信满满，“小意思而已。”
    说到这里，宗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华艺兄弟那边打算派陈果富过来挂名监制，你觉得他和宁昊能合作好吗？”
    “应该问题不大，”方云墨稍微回忆了一下陈果富在《搜索》剧组工作时的点滴细节，“陈果富这个人虽然来头不小（曾经担任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亚洲区制作部总监），但是在工作的时候不是那种听不进去意见，一意孤行的人，而宁师哥也不是把所谓的导演权威看得比天还大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合作愉快的可能性应该还是挺大的。”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次陈果富仅仅只是个挂名监制，上次咱们拍《搜索》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算得上深度参与，都快赶上半个导演了，这次怎么会？”
    宁昊担心的是陈果富和宁昊的合作能不能顺畅，而方云墨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听说陈果富在监制完成了《搜索》以后，好像有兴趣自己出面执导一部电影，现在还处于正在寻找合适题材的阶段，这也导致了他没办法兼顾两头，于是在《剑雨》这边就只能选择挂名了……”
    “陈果富在找项目？”方云墨追问道，“消息确定吗？有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
    “陈果富找不找项目，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宗帅奇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是华艺兄弟的电影总监制，你难道连他都想打主意？”
    “我打他的主意干嘛？”方云墨强行解释了一波，“我就是觉得陈果富这人能力还不错，趁着咱们现在和华艺兄弟关系还行，如果有机会，可以跟他合作一把……”
    “和陈果富合作？”宗帅的声音有点迟疑，“据我所知，他的项目，入场资金起码要五千万以上……”
    “怕什么？我们可以用剧本加资金再加演员片酬的方式入场，总之条件是可以谈的嘛……”
    “呵呵，云墨，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所谓的‘可以谈’，每次到最后出头的都是我？！”
    “你是工作室的大管家嘛，”方云墨的话不管怎么听都是那么的欠揍，“这种事情你不去谈，难不成打算让我去？”
    “具体的事情等我跑完了《搜索》的路演，回来以后在确定具体步骤，在那之前，你先去找一个叫麦家的作家，买下他手里一本名叫《风声》的谍战小说所有媒介的改编版权……”
    在电话里给宗帅安排了一堆事情之后，方云墨总算是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他显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刚才在电话里交代宗帅去做的事情，在那之后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始考虑刚才那些东西的可操作性。
    事实上，方云墨是真的想要借助陈果富的东风，让自家工作室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正如导演的作品水准有高低起伏一样，陈果富的监制生涯也同样是如此。
    在他与华艺兄弟合作的七年事件里，一共监制了十四部作品，其中十部的票房过亿。
    尽管这其中也有像是陈德伦导演的《太极》系列这样惨败收场的例子，但是相对来说，接下来的几年里，确实算是陈果富华艺生涯的高光时刻。
    就像是在如今这个时间点买入华艺股票一样，方云墨对于与陈果富展开合作，也同样不会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对方云墨来说，只要能够合法的快速积累资本，为将来的发展做准备，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现在是在和谁合作。
    原版的《风声》之所以能够成为华语谍战电影的精品之作，除了一众演员的实力和演技之外，剧本改编的到位程度，场景布置以及服化道的精细都是出类拔萃的……
    说个细节。
    电影最后有一个情节，周讯扮演的顾晓梦将她所要说的话通过衣服针脚的形式，缝在了李玲玉的裙子里，而剧组当时为了力求真实，居然真的去找人按照摩尔斯密码的形式，将那么长的一段话认认真真的缝了出来……
    也就是说，《风声》剧组为了正片里不到三十秒的内容，居然跑去认认真真的研究了密码，而且还花时间把它展示了出来！
    哪怕是银幕前百分之九十九的观众都不可能看得懂那堆点和线的含义……、
    一个精细到如此程度的剧组，毫无疑问是用钱堆出来的。
    工作室目前除了《搜索》的票房分成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想要运作《风声》这样的大制作，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惜，方云墨想了半天，除了可以尝试提前拿到原著版权之外，他最后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还真不是很多。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方云墨摇了摇头，瘫在沙发上成了一条咸鱼，“还是先想办法拿下改编版权再说吧！没有版权，人家凭什么带你玩？”

 第327章 年度前十

    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第一次独立制作，并且参与宣传发行的作品，《搜索》不管是对于方云墨本人，还是对于整个工作室而言，都能够算得上是被称为‘里程碑’式的作品。
    其实如果单纯从短期市场产出的角度来说，将《搜索》的发行权交给华艺兄弟，毫无疑问将是一个比光纤传媒更好的选择，可问题是，对于方云墨而言，《搜索》的意义从来就不仅限于一时一地的经济收益。
    目前的华艺兄弟太过强大，对于一直有自立门户打算的方云墨而言，即便现在无法对这个庞然大物做点什么，但也不妨碍他使用别的手段来尽量平衡华艺兄弟在圈子里的影响力。
    ……让和华艺兄弟相爱相杀多年的光纤传媒提前上线，这才是方云墨的最大目的。
    当然，在达成这个目标的同时，能让自家工作室赚到第一桶金那就更好了。
    从电影投资成本的角度来说，《搜索》这部片子可以说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搜索》取得奖项上的成功之前，衡量它是否达到预期效果的最直观体验标准还是电影的票房。
    在这个方面，《搜索》基本上可以用热映来形容。
    尽管《搜索》的现实主义题材和朴实无华的画面风格让很多喜欢好莱坞特效大片的观众一开始的时候没有选择到场观影，但是当《搜索》在豆瓣网上拿到7.8分的网友评分以及点映砖家的一致好评以后，很多原本并非影片目标观众的人，最后也在身边人、网站以及媒体口碑的联合推动之下，选择了掏钱买票观影。
    严格说来，这是很多业内老牌电影人所期盼多年的一种景象。
    观众不在沉溺于商业大片的名号和炫目特效，电影艺术终于回归本质，依靠一个扎实的故事和演员精彩的演绎去吸引观众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唱和着将周小文捧上神坛，隐隐然认为他厚积薄发，有希望与华国现有的三大导演比肩的趋势了……
    幸好，周小文本人对此很清醒。
    “这帮人就是一帮子坑货，”周小文是这么说的，“这次《搜索》能有这么大的反响，题材占优和社会时事的综合影响力才是第一位的，要是单纯论及导演功力，我和程恺戈，张一谋他们是肯定不在一个水平线的……”
    当初方云墨在选择《搜索》这部电影的时候，对于盈利前景自然还是有个基本预测的，也预计收回成本线，小幅度盈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也最多估计就是个四千万到四千五百万左右的体量，顶天也就是五千万左右……
    毕竟原版的《搜索》在2012年上映的时候也仅仅是1.7亿左右的票房，而且那还是有名导演和明星阵容加持的情况下，2007年的华国，别说是版权问题远没有2012年规范，光是电影院和银幕数量就差了一大截！
    没想到，上映当周就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预期票房，着实让很多业内人士都难以想象。
    在很多年以前，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就将华国的电影市场称为‘一座尚未开发的钻石矿’，但之后若干年里，虽然华国电影的总票房和当年最高票房一直都还是在稳步提高，但是提升幅度却始终有限，不仅远远达不到‘钻石矿’的水平，甚至在近在咫尺的日、韩两国都有所不及，似乎让人觉得，这次好莱坞对华国电影市场的看好是走了眼……
    但方云墨知道，华国的电影市场其实正如某些人说的那样，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一个发展，乃至于腾飞的契机。
    而明年，这个契机就要来了。
    京城奥运会的召开，极大的提升了华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在那之后，很多行业都迎来了一波爆炸式的增长潮……
    其中也就包括了娱乐产业。
    《搜索》的火爆，不过是一波提前的预热罢了。
    《搜索》的火爆带来的不仅仅是票房，还有近乎全民关注的热议。
    随着票房的飚升，报纸、电视、网上对《搜索》的报道和议论也是热浪滚滚、争议不断。
    很多时候，争议对一部电影来说并不是坏事，后世的一些电影在宣发的时候，甚至会挖空心思制造粉丝对立，并且故意引起巨大的争议。
    据方云墨所得到的消息，在《今日说法》的那期节目播出以后，国家网信办似乎也注意到了《搜索》这部电影背后的题材以及相关涉及的法律问题，似乎也正在研究出台一系列法律法规对诸如‘人肉搜索’，“个人信息交易买卖”以及‘网络暴力’行为所适应法律的具体解释进行解释和说明。
    ……这一切都在表明，《搜索》已经超越了电影的相关范畴，成为一个冲上到下的全民热议话题。
    在电影市场这么一个讨论度=票房产出的地方，一切的发展都在朝着最有利于《搜索》的地方发展。
    从第二周周一开始，《搜索》的票房呈现出明显的下跌态势。
    但下跌幅度依旧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的预期之内。
    周一，《搜索》的票房报收623万华币，比前一天，也就是首映周日下跌了差不多百分之四十；
    周二，《搜索》的票房继续走低，单日报收583万元；
    周三，《搜索》的票房与前一天几乎持平，单日报收579万元，但《搜索》的累计票房突破了四千万元，达到了方云墨工作室为这部电影所设定的最低票房线！
    按照工作室和光纤传媒之前所进行的预估，影片达到四千万元，不仅代表着《搜索》已经完全、彻底的收回了前期所有的制片和宣发成本，而且意味着这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有资格竞逐2007年华国全年票房榜的前十。
    由于时间仓促，而且由于技术和相关意识的缺乏，《搜索》进入年度前十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发布什么宣传通稿，但方云墨还是在自己的个人博客上发布了一条博文来感谢所有观众的支持。
    “历时一年半的剧本确定，全体工作人员四个月的辛劳工作，陈果富监制，周小文导演的严格把关，再加上所有演员的到位表演，《搜索》不仅取得了从观众到业内人士的一致认可，而且在剧情电影最难攻克的票房上也取得了成功。感谢所有台前幕后人员的辛勤付出，感谢观众的认可和支持，期待在不久的将来，继续为大家呈现更多更好的电影。”
    “2008年，宁昊导演新作——《剑雨》，我们不见不散！！”

 第328章 更年期

    当《搜索》春风得意，仅仅七天累计票房就突破四千万华币的时候，作为一手操作，力主将发行权拿下的决策人，李小萍在光纤传媒内部的地位也同样是在水涨船高。
    作为从公司开业之初就在任的高管之一，李小萍的能力在公司内部早已无人质疑，但是当初决定由她来掌管新成立的电影发行部门的时候，光纤传媒内部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这些人倒不是觉得自己也能干的更好，纯粹是觉得公司的步子迈得有点太大了，容易扯到蛋……
    这个时候的光纤传媒还是一家以娱乐新闻节目和电视台定制节目为主业的公司，旗下最大的业务板块是承接各种各样的庆典和各种各样的宴会活动，别说是电影发行，他们公司当时连电视剧发行都没玩过……
    贸贸然进军电影发行产业，光纤传媒不仅要和华艺兄弟竞争，而且合作方还是方云墨工作室这么一个‘草台班子’，在《搜索》上映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光纤传媒这次十有八九是要交学费的了……
    再然后，所有的质疑声都随着《搜索》的超高话题度和票房佳绩而消失了。
    六月二号，《搜索》上映刚刚好一周以后，李小萍没有选择在周六休息，而是和往常一样来到了公司。
    刚一走进办公区，她便发现很多人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对于这种事情，李小萍早就已经习惯了。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在一家大型公司做到了高管职位的女人，李小萍对于某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早就已经免疫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她刚刚登上光纤传媒副总位置的时候，还曾经有人说她是靠爬上了王长天的船才混到那么高的位置的……
    ……当然，敢于在背后传播这种谣言的，最后都被李小萍以各种理由给踢出了公司……
    在那之后，还真的没人敢来惹这头母老虎了……
    “呵呵，莫非又有人觉得在公司干着不如意，想要换工作了？”李小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目不斜视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啊……李总，您，您来了？”
    办公室里，李小萍的秘书正在将今天的工作文件按轻重缓急程度，按照一定的规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李小萍这一进来，倒是把秘书小姐姐吓了一跳。
    “来了，”李小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外面那帮人算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好让他们议论的？”
    “李总，您……昨天是不是没看方云墨的博客？”
    尽管方云墨如今的身份之一是李小萍的合作者，但是说实在的，李小萍基本上很难在第一时间想到对方的这个身份……
    至于关注博客？
    老娘又不是追星族好不好？！
    “方云墨？”李小萍想了想，总算想起来这个名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昨天事情太多了，没看，有什么事情吗？”
    “他主演，咱们公司发行的《搜索》，昨天累计票房破了四千万华币，昨天他在博客上发了一篇感谢文，感谢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其中就包括咱们呢……”
    听到这个数据，李小萍一直努力维持的淡定表情总算是开始崩坏了。
    尽管从事电影发行的时间不长，但是自从确定自己未来要和这方面的人打交道之后，李小萍就专门去了解过最近几年的电影票房排行榜。
    四千万，貌似已经足以锁定年度前二十了，如果运气好点，年度前十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电影主要还是由方云墨工作室所拍摄的，但是作为公司第一部负责发行的电影，光纤传媒也势必能够从这个过程中收获大笔的声望和纯发行盈利……
    ……至于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和牵头工作的人，李小萍自然可以凭借这个在老板面前好好的秀一把业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今天才是《搜索》上映的第八天吧？”李小萍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有数据不实的可能性？”
    “李总您放心，墨少博客上的数据，和咱们公司内部统计出来的真实数据相差也就十几万，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倒是应该没什么差错的了。”
    李小萍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他们光纤传媒所发给方云墨工作室的票房数据，最后是要拿来作为双方结算票房分成的依据的，只有可能比实际的少，绝对不可能比实际的多，方云墨直接把这个数据拿去作为依据，的确是不可能会有问题的。
    “公司运作的第一部电影就能有这样的成绩，我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没错！公司好多人都在佩服您的先见之明，说您真的是太有魄力了，第一次出手就敢于找一家之前没有半点资历的工作室合作。”
    见李小萍心情正好，秘书小姐姐也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还没等李小萍松口气，秘书小姐姐的下半句话就让她有点情况不妙的预感了……
    “……除此之外，墨少还在博客上预告，说会有一部名叫《剑雨》的新电影在明年上映呢……”
    哈啊？！
    方云墨工作室有新电影在筹划了？
    我们光纤传媒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收到？
    说起来也是光纤传媒的先天不足惹的祸。
    如今的光纤传媒，旗下没有任何的签约演员，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娱乐经纪人，因此尽管当初工作室在《剑雨》选角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惊动了华艺兄弟的王仲均和张大胡子这样的大佬，但对于光纤传媒而言，他们别说是想法子在剧组里要角色，连这种脑筋都没动过……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在这种时候发布消息，那么很有可能他已经找好了发行方了。
    一想到这种事情，李小萍的脸色马上开始有晴转阴的态势。
    “李总？您还好吧？”
    见李小萍脸色急剧变化，秘书小姐姐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有点担心，“还……还有件事。”
    “说吧！”
    “王……王总让我告诉您，让您来了公司以后，第一时间去他办公室见他，说……说有事呀找您。”
    “……这才是正事好吗？！”李小萍直接怒了，“一个明星而已，看看都把你迷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就老老实实回去坐前台看大门吧！”
    “不知所谓！”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李小萍，秘书小姐姐一脑门子的冷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李总这是到更年期了么？”

 第329章 关键决断

    光纤传媒的ceo王长天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
    作为一个1988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前后曾经就职过政府机关，做过财经记者，并且因此而培养出敏锐商业嗅觉的人，王长天……乃至于光纤传媒的一切都是始于1998年的一个关键性的决断。
    事实上，彼时的华国，娱乐产业的确是正处于发展的起速阶段，各种大大小小的娱乐媒介颇多，但王长天却另辟蹊径，没有跟着别人一窝蜂的冲进报刊杂志这个当时看上去还是蓝海的领域，而是选择了电视娱乐节目这个载体。
    事实证明，王长天赌对了。
    娱乐行业最需要的是什么？
    推广！传播！
    作为一个更新速度极快的行业，演员，歌手，乃至于导演……他们都需要一个足够有能力和影响力的平台，可以迅速而全方位的把和这些人有关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谁的速度快谁占优势！
    而在王长天创业的1999年，他旗下的《中国娱乐报道》确实是最快的。
    因为在仅仅半年时间里，这档节目就已经在全国六十多家电视台里播出了。
    从一个小小的私营电视制作公司到如今的光纤传媒，王长天可谓是春风得意。
    如果王长天这么继续下去，或许若干年后，倒也未必有能够与华艺兄弟争锋的光纤传媒了。
    在越来越多的接触娱乐产业之后，尤其是当娱乐业的资源开始主动向光纤传媒靠拢，很多演艺公司和经纪公司都找上门来的时候，王长天突然发现，貌似很多以前只能想想的事情，自己其实也是有资本可以做做看的。
    于是乎，在认真考虑之后，2006年年底，光纤传媒定下了先发行，再投资，最后主导制片的三步走发展战略。
    再然后，李小萍便力排众议，将光纤传媒的发行首作确定为了《搜索》。
    而就是这部上映前不被人看好的现实题材影片，却硬生生走出了年度前十的黑马相，这也着实让王长天高兴了一把。
    在得知《搜索》上映一周，累积票房达到四千万之后，王长天便马上给李小萍的秘书留言，让李小萍来办公室找他，这既是对公司功臣的鼓励，同时也打算向李小萍了解一下发行部门下一步的打算和计划……
    此时的王长天，同样也还不知道方云墨的新片《剑雨》已经找好了发行方的事情……
    …………
    没过多久，李小萍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走进了王长天的办公室。
    “王总，您找我？”
    “小萍来啦，坐吧，”王长天指了指地面的椅子，示意李小萍坐下，“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方云墨工作室的事情。”
    “…………”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李小萍还是有点惊讶。
    据她所知，王长天这样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和人说话，通常只会出现在两种时候——要不就是他心情很好，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分享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
    再不然就是生气到了极点，喜怒不形于色，半点废话都不想听的时候……
    想想自己可能错过了让公司继续躺着赚钱的机会，李小萍觉得，王长天现在这种态度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职场上有句话：事情没办成有可能是能力有问题，但是如果事情没办成还不肯认错，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作为一个能够坐上副总经理高位的职场女性，李小萍对于所谓的‘职场规则’自然是烂熟于心的，所以她马上就做出了反应。
    “王总，关于和方云墨工作室合作发行的《搜索》，我正打算向您汇报……”
    “这个你就不用说了，”王长天打断了李小萍后面的话，“这部片子我也看过了，虽然和最近的时事这么契合肯定是个意外，但是本身的质量不差，有现在的成绩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等电影下片以后，我会根据你们发行部门的工作表现，对你们予以一定程度的奖励的。”
    “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方云墨工作室那边……”
    “工作室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难道是他们对于目前所执行的发行费用比例有所不满？”说到这里，王长天皱了皱眉头，“虽然我们公司是第一次负责电影发行事务，但是之前我们也是做过市场调查的，百分之五的发行比例，在全行业里都是最低的一档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王总，您误会了，”李小萍解释道，“方云墨工作室那边对于发行分成比例这方面，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没有意见就好嘛，”王长天微笑道，“虽然发行抽成比例可能一时半会动不了，但是能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慧眼识珠，发现方云墨工作室这块璞玉，小萍你的工作还是值得肯定的，只要能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这次损失的，我相信早晚能够从其他地方赚回来的……”
    “呃……王总，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您汇报这方面的情况的，”李小萍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无意外的话，方云墨工作室那边的下一个项目，应该是已经找好了发行方了……”
    “换句话说，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在《搜索》这部电影下片之后，其实就可以算是暂时结束了。”
    一口气把一直堵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李小萍觉得好受多了。
    至于王长天，他这会已经差不多陷入到了宕机模式。
    明明李小萍进来以前，他还在为《搜索》，为自家公司发行业务的第一把火烧的如此之旺而高兴，并且不可避免的开始考虑到双方后续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可能性，结果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的得力下属就告诉他——我们双方的合作其实已经结束了。
    这让人情何以堪？
    虽然以光纤传媒在这次发行过程中所学到的经验，以后肯定是可以找到其他合作方的，但是就像是当年毅然决定辞职自己创业一样，王长天本能的觉得，如果和方云墨工作室就此断了联系，或许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王长天打定了主意。
    “小萍，你说方云墨工作室那边的新项目已经找好了发行方是吗？”
    “虽然我还没有确定到底是哪家公司，但是这种可能性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那我们公司和他们工作室之间的分红账目算清楚了么？”
    “这倒是没有，”李小萍摇了摇头，“《搜索》还没有下片，按照行业惯例，这部分费用是要等到影片下片之后，院线方跟我们结算之后再付给他们的。这个时间大约是影片下片之后的三到六个月。”
    “那你现在马上去通知财务部，让他们按照我们公司目前统计出的票房，先把给工作室结算的费用算出来，然后开成支票……”
    “王总，您难道是想现在就把这笔钱给他们？我们目前得到的金额并不准确……”
    “就按照我们发给他们的统计数据算，哪怕是后面有所亏损，也要让人家知道我们光纤传媒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糊弄合作伙伴的公司！”
    “王总，您的意思是？”
    “华艺兄弟之所以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主要是因为他们有冯刚坐镇，”王长天眉头紧锁，“我有个感觉，华艺兄弟和方云墨工作室之间的关系，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紧密……”
    “和方云墨约个时间，我打算亲自和他见上一面！”

 第330章 久违的邀约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能够在历史上的某个时间段里叱咤风云的人，不管是最后身败名裂的还是不得善终，黯然离场的，他们至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至少在某个领域内，这些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或者是魅力。
    和王仲均的杀伐决断，锐意向前不同，王长天能够带领着光纤传媒从1999年的那间简陋办公楼走到如今的电视娱乐节目深度定制业内第一，靠的就是他对于人才发掘方面的敏锐感觉和大胆任用的魄力。
    比如，当初李小萍入职光纤传媒的时候，王长天便一眼看中了她身上的那股坚忍不拔的闯劲，力排众议对她委以重任，而这么多年以来，李小萍也用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工作成绩回报了王长天的信任。
    听完了李小萍的介绍，王长天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李小萍的反应不够快，而是华艺兄弟的反应更快而已。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凡是两家公司在某一个领域内形成了竞争关系，那么全方位的研究对手几乎是所有入场选手的必修课之一。
    王长天自然也不例外。
    光纤传媒涉足影视制作产业之后，王长天给它设定的发展目标就是华艺兄弟。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不去研究华艺兄弟王氏兄弟的行事风格呢？
    再考虑到方云墨和华艺兄弟之前已有的复杂关系，王长天很容易的便做出了一个判断——《搜索》的成功不仅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连之前传说中和方云墨有所矛盾的华艺兄弟，似乎也开始将关注的目光转了过来。
    “小萍终究还是站的高度不够高啊，”在发出了这样的喟叹之后，王长天对于和方云墨见面突然有点期待了，“也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年轻人呢？”
    出乎王长天的预料，当李小萍离开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带回来的消息却着实不怎么好。
    方云墨暂时无法与王长天见面。
    “小萍，你告诉那边，说是这次见面的邀约是我发起的了吗？”
    王长天尽管对方云墨好奇，但是终究还是要端着几分架子的。
    “说过了，可问题是听说方云墨最近这段时间不在京城，宗帅倒是现在就在京城，可我觉得您想见的人应该不是他才对。”
    “不在京城？”王长天又搞不懂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作为一个公司的所有者和最高决策人，难道不是应该随时在公司坐镇指挥的吗？
    “按照之前指定好的宣发计划，方云墨作为《搜索》的男主角和编剧，挂名制片人，现在的确是应该和剧组一起，在全国各地进行路演宣传……”
    王长天这才反应过来，方云墨工作室的运作模式和传统的公司不同，尽管工作室不管是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属于方云墨个人所有，但是作为工作室的核心和王牌，方云墨自己却恰恰是有很多时候不会在办公地点出现的。
    “算了，既然是早就已经定好了的宣发行程，那现在因为我要和他见面就把人家叫回来本来就不对，不过是等几天的事罢了……”
    “对了，按照行程，《搜索》剧组现在应该到哪个地方了？”
    “临安！”
    …………
    事实上，方云墨现在其实已经不在临安了。
    随着《搜索》的票房走势越来越好，路演宣传的效果其实反倒是在下降的。
    因为上映一周以后，《搜索》的盗版已经开始在网络上零星出现了。
    尽管华国的电影市场和几年前相比确实已经发展壮大了不少，但是和红火的影片市场相比，盗版的问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说起来枪版的问题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都有，但是由于国外的相关法律的制定时间比较早，法律法规的内容也比较完善，想要在那种地方贩卖盗版，面临的处罚着实是有点重的，而国内由于很多东西都和国外的环境不一样，很大程度上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这也就导致了相关法律法规内容上的不完善……
    违法成本低了，觊觎利益蛋糕的人自然就会蠢蠢欲动，这与国家和国民素质无关，只和利益蛋糕够不够大，以及违法难度高不高有关……
    很不幸的是，《搜索》恰好就是一部盗版难度不太高的电影。
    尽管它也采取了时下最流行的防伪技术和拷贝管控，但由于电影本身不是什么特效电影，观影主要看的也是电影的故事情节，所以对于某些要求不高，只是想知道电影内容的观众而言，有盗版资源看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搜索》进入上映第二周以后，累计票房虽然顺利突破了六千五百万的关口，但是随着盗版资源的出现，不管是方云墨工作室还是负责发行的光纤传媒，几乎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搜索》这部电影的最终落点，估计也就是在七千万左右了。
    对于这种场外因素的降维打击，方云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苦笑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李国立发来的。
    “云墨，听说你这几天在上海，有时间见个面吗？”
    对于李国利给自己发消息这件事，方云墨有点意外。
    自从与唐仁影视合作完成了《仙剑奇侠传》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收到来自于对方的消息了。
    尤其是当他用签约华艺的实际行动拒绝了蔡艺农的邀请以后，双方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了。
    作为唐仁影视的创始人之一，李国立和方云墨的关系应该随着双方公事层面的切断而终结了才对……
    至于私人友谊？
    方云墨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和胡戈说说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李国立毕竟是圈子里第一个对方云墨的努力表示认可和赞赏的导演，《仙剑奇侠传》在他成名之路上也算是起到了极大的助推效果，要是在京城接到消息自然不用说，可如今就在临安，开车到魔都也就是一百多公里的事情，方云墨觉得自己于情于理还是应该做出回应的。
    “李导，我现在在临安，开车过来大概要两三个小时，您的时间能调整出来么？”
    几分钟以后，李国立的第二条短消息过来了。
    “魔都戏剧学院附近的老上海西餐厅，晚上七点。”

 第331章 大项目

    开着从光纤传媒那借来的保姆车，方云墨带着自己的保镖和助理堪堪卡着点来到了李国立所说的那家西餐厅。
    虽然没有在魔都住过，但是方云墨以前可没少听唐糖说起过魔都的这些老西餐厅。
    和近些年开起来的那些打着米其林几星几星的餐厅不同，这些老餐厅主打的口味几乎还是n几十年前魔都流行的那种，能流传到现在的基本上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尝尝……
    先把保镖和助理安顿了以后，方云墨跟着服务员来到李国利的包厢。
    推开门之后，方云墨很意外的发现，屋里竟然有第二个人。
    李国立，以及……胡戈。
    “云墨，好久不见了，”先开口的胡戈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和方云墨抱了一下，“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谁叫你不来京城找我的？”
    方云墨拍了拍胡戈的胳膊，然后朝李国立伸出了手。
    “李导，您越来越精神了！唐仁影视最近发展得不错，您可是功不可没啊。”
    尽管方云墨的话里话外都是在称赞李国立，但在李国立和胡戈看来，方云墨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客套的成分比较多。
    本来嘛，方云墨和唐仁影视的关系也就仅限于《仙剑奇侠传》的那一次合作，正常情况下，哪有人会在合作早已经结束了之后，还对之前的合作方那么关注的？
    然而事实上，方云墨是真的对唐仁这两年的发展有过一定程度的了解。
    在拍摄完成了《仙剑奇侠传》之后，唐仁影视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开启阿里巴巴宝藏的钥匙，这几年几乎都在变着方的拍摄古装偶像剧。
    《新聊斋志异》，《天外飞仙》，《少年杨家将》，《聊斋奇女子》……
    除了《少年杨家将》还不算是奇幻类型的剧集之外，其他项目里的主要角色几乎一水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神神鬼鬼……
    可谁叫这段时间仙侠剧正好对上了观众们的口味呢？
    而这些作品之中，李国立直接或是间接参与的可着实不在少数。
    从这个角度来说，说李国立对于唐仁影视这两年的发展功不可没，真的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落座以后，看着对面的这幅阵仗，方云墨的心里似乎想到了点什么……
    李国立今天的这顿饭，貌似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云墨，坐，”李国立表现得很热情，“听胡戈说，这里的炸猪排不错，快尝尝……”
    “呵呵，倒是多谢李导选的好地方了。”方云墨的态度也很不错，“我早就想尝尝正宗的老魔都风味了。”
    嘴里吃着东西，方云墨的脑子却着实转的不慢。
    他得赶在李国立开口之前，想清楚今天这顿饭的前因后果才行。
    别看方云墨现在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室和电影项目上，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对于国内的电视剧市场一无所知。
    和华艺兄弟在电影行业的一枝独秀相似，唐仁影视借着《仙剑奇侠传》以及后续作品的东风，如今在国内的电视剧行业里也可以说是独领风骚。
    只要是唐仁出品，别管是谁来演，也别管是什么题材，说的什么故事，基本上都能找到人愿意为他们的‘产品’买单。
    按理说，唐仁影视如今有胡戈在手，自身又有香***，根本不用让李国立出面，特意来找方云墨。
    除非……这次他们搞的动作实在太大，光靠胡戈一个人扛不起来。
    问题是，这次唐仁的动作是什么呢？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唐仁现在有可能着手准备的应该是金庸作品《射雕英雄传》，不过方云墨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到那里面有什么角色适合自己的。
    郭靖？太帅了！
    杨康？太坏了！
    欧阳克？貌似这个……有点挑战性！
    总不可能是欧阳锋吧？
    对于现在的方云墨而言，虽然倒还不至于像刘亦霏那样有非大银幕作品不接的执念，但是在剧本和角色的选择上，他的确是已经有了进行挑选的资本。
    虽然对于与唐仁影视进行第三次合作并不排斥，但是以方云墨如今的地位，唐仁影视想要请动他加入，不管是价码还是待遇，必然都不会是像当初在《仙剑奇侠传》和《新聊斋》的时候那样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还是李国立先沉不住气了。
    “云墨，《搜索》宣传活动结束了以后，最近有什么工作计划吗？”
    “有一个电影项目正在进行着前期筹备，”方云墨放下手里的刀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是一个古装武侠类的电影，估计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应该可以开机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国立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今天这顿饭的意图被方云墨猜到了。
    否则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这家伙说起拍电影就像是去胡同口买两根油条那么轻松。
    一部电影还没有下片，第二部电影就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前期筹备，只等开拍？
    比这种速度更快的，李国立印象里貌似只有黄金时期的香江了。
    什么时候内地公司在运作项目的时候效率这么高了？
    稍微愣了愣，李国立仍然按照惯性开了口，“你是男主角？”
    “剧本是我写的，”方云墨耸了耸肩，然后赶在李国立面露喜色之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也打算在里面演个角色，毕竟您也知道，电影这东西，演员阵容里多少还是要有个人能扛得起票房才行的。”
    很显然，方云墨口中能扛得起票房的人，自然说的是他自己了。
    没办法，这个版本的《剑雨》女主角换成了童丽娅，男主角换成了卢方生，天知道有多少愿意给这两个‘新人’买单，方云墨自己再不出来摇旗呐喊，《剑雨》说不定真的要杯具了。
    对于方云墨这种有点自傲的说法，李国立也没表现得有什么不高兴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认可了方云墨如今自带话题度和粉丝群的优势，他今天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约对方出来见面。
    “云墨，我们之前也曾经有过两次愉快的合作，所以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李国立直截了当的开了口，“我们唐仁影视最近有个大项目，希望你能够帮个忙，出演里面的……男主角。”

 第332章 另有深意

    李国立开门见山，直接提出了邀请。
    尽管对于这一幕早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方云墨还是从旁边胡戈的表情里看出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比如，刚才李国立在说到邀请方云墨出演的角色类型之前，他有个明显的停顿，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再比如，刚才胡戈在听说李国立邀请方云墨出演的是男主角时，脸上的表情是吃惊和难以置信，很明显，李国立的话和他们在来之前商量好的并不一样；
    又比如……
    算了，还是别比如了，再比如下去，李国立和胡戈的两对眼珠子都已经快要瞪出眼眶了。
    不过，方云墨依然没打算接下李国立口中的那个剧本。
    说句狂妄点的话，方云墨现在缺项目吗？
    貌似他还真的不怎么缺。
    在组建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之后，方云墨的第一部编剧、主演作品《搜索》也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双重成功，只要《剑雨》上映后的评价和票房能够与《搜索》打平，方云墨工作室这个旗号就算是立住了……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从演艺空间里找合适的项目变现还是从让宗帅所买下的版权里找项目，真的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李导，我最近这段时间要忙着工作室自己的事情，时间和档期上确实有困难……”
    方云墨说话的时候着重强调了‘自己的事情’这几个字，就是希望能够让李国立知难而退。
    唐仁影视发展得是不错，可我自己也有一摊子事情要忙啊。
    再说了，以方云墨如今的地位，再去出演唐仁的古装偶像剧，撑死了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结果，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云墨，你先别急着拒绝，”李国立一看事情要黄，赶紧开口打断，“上次咱们合作了《仙剑奇侠传》之后，姚仙（姚壮宪）他们公司后续又出了几代游戏产品，其中的第三代作品《仙剑奇侠传三》我们公司调查过，在玩家群体里的受众程度很高，所以……”
    诶，等会？！
    好像这展开有点不一样啊。
    方云墨仔细回想了一下，李国立刚才说的那个名字确实是《仙剑奇侠传三》，而不是他以为的《射雕英雄传》。
    可如果要是方云墨没记错的话，《仙剑三》应该是2009年下半年才在各大卫视上线的，可如今才是2007年，难道唐仁影视筹备这部剧的时间那么长么？
    而且……刚才李国立邀请方云墨出镜的是男主角，《仙剑三》里的男主角有谁？
    景天？徐长卿？魔尊重楼吧？总不可能是终极大boss邪剑仙吧？
    照这么算下来，貌似《仙剑三》演员方面的问题着实不小啊。
    这个时候的蔡艺农会不会已经盯上了杨觅，打算去融信达要人了？
    唐糖的紫嫣还会是她的吗？
    而且如今刘师师的经纪合约还在方云墨工作室的名下，唐仁打算找谁来演龙葵呢？
    老干部霍健华还会是原来那个白豆腐么？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再插一脚，这得乱成什么样？
    脑筋一转，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趟这浑水比较好。
    “李导，我真的是档期调配不过来，”方云墨一脸的为难，“我那个电影项目连开机带剪辑上映，从一个月以后一直到明年年初，我都抽不开身……”
    “放心吧，选好了演员以后，我们本来就打算安排他们进行一段时间的动作和身体柔韧性训练，这段日子最少也要有好几个月，正好可以配合你的档期！”
    “可是，万一我那边有什么延迟的话……”
    “有什么变故我们可以到时候再商量嘛，”李国立说着话，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剧本递了过来，“你先把剧本带回去看看，有什么想法随时保持沟通，再说了，胡戈也很期待能和你在同一个剧组进行合作的……”
    这算是在公事公办的合作之外，再打一打感情牌的意思么？
    方云墨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将李国立递过来的剧本收了下来。
    和不和唐仁影视进行合作是一回事，当面驳李国立和胡戈的面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好歹对方也是曾经和自己合作愉快的人，这个圈子终究是个人情社会，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双方告别的时候，李国立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又补充了一句，“云墨，《仙剑三》是我们唐仁影视明年的重点项目，除了你和胡戈之外，还有一个女主，一个女配没有确定，你回去好好看看剧本，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不妨推荐给我，到时候一起见见。”
    很明显，李国立除了打感情牌，拿项目的重要性说事以外，还打算用这种方式暗示方云墨可以影响剧组的选角……
    三管齐下，用心不可为不良苦……
    这么一番组合拳下来，方云墨原本坚定的心理也有了一点点的松动……
    …………
    离开了餐厅，方云墨先在楼下招呼了保镖和助理，然后又坐上了返回临安的汽车。
    在回去的路上，方云墨拨通了宗帅的电话，把刚才李国立代表唐仁影视向他发出邀请的事情说了一遍。
    “宗哥，这事你怎么看？”
    “你是说唐仁邀请你的角色还是说李国立跟你许诺的演员选角？”
    “两个都有吧，”方云墨有点疲惫，“以我目前的地位，唐仁影视的古装偶像剧，对我已经起不到多少推动作用了，而且我还担心会因此影响我和胡戈的关系。”
    “等会，李国立邀请你出镜，怎么还扯上了胡戈？”宗帅有点不明所以。
    “虽然胡戈当时没开口说话，但是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紧接着，方云墨又把刚才吃饭的时候，胡戈神色不对的情况向宗帅解释了一遍。
    “云墨，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电话那头，宗帅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对胡戈有意思，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你是不是想要挖唐仁影视的墙角？”
    “没错，我有这种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打算的话，那么我建议你接下唐仁影视的这个邀请！”
    ps：多谢风雨绯红书友的提醒，确实是写着写着，自己都把现实和书里的世界混合到一起了。之前的已经改了……

 第333章 同谋

    在大洋彼岸的好莱坞，一家传媒公司想要不断的发展、壮大，甚至于碾压其他对手，在起步阶段最关键的莫过于能够持续性的产出高收益或者是好口碑的作品，而在华国，这个方面的事情则似乎要复杂得多。
    除了受到好评的作品依旧必不可少之外，公司旗下的艺人经纪数量和质量，同样也是衡量一家公司是不是实力强大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在这个方面，方云墨工作室其实是最薄弱的一环。
    之前曾经说过，方云墨在坐拥演技空间，技能书兑换以及堪称强大的财力支持之外，和人脉有关的部分他是无能为力的。
    数据终端虽然拥有着超越这个时代n百年的黑科技，但是一旦是涉及到操纵人类思维的内容，几乎都是百分之百的禁止。
    用那块砖头的话来说——人类的思维方式瞬息万变，即便能够影响一时，也必然会遭受到极其严重的反噬。
    于是乎，方云墨只能老老实实的从零开始，慢慢开始这方面的积累。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将胡戈从唐仁影视手里挖出来这种事情，方云墨也一直只敢藏在心里，要不是宗帅自己一言道破，估计他还要再藏一阵子。
    如今既然话说开了，事情反倒是简单了。
    毕竟……挖人墙角这种事情，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嘛……
    当然，方云墨首先要做的事情应该是确定一下宗帅刚才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宗哥，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方云墨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确认显示屏上的名字确实是宗帅没错，然后才继续把它放到耳边，“我们刚刚说的是要给工作室再签一个男演员，而且是重量级的那种……”
    “你不是一直在说咱们工作室现在的人已经太多了，老是说忙不过来吗？”
    “怎么？现在一听到我打算挖胡戈，也不觉得事情太多了？”
    “首先我必须要先跟你明确说明一件事，”电话那头，宗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无语，“工作室目前在演员经纪业务方面的人手还是不够用的，我之所以赞同你的决定纯粹是由于考虑到工作室的长远发展而做出的决定，和我手上的工作室不是饱和没有半点关系……”
    很明显，在谈及手头工作是不是饱和这种话题的时候，宗帅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
    “卢方生，罗进，朱雅文……依我看来，他们都足以称得上是有一定发展潜力的演员，但是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都还是缺乏足够的知名度和人气。”
    “这个简单啊，”方云墨呵呵一笑，“等《剑雨》上映之后，我再写两个剧本出来，早晚能把他们捧红。”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问题……”
    宗帅继续说道，“那就是我们工作室已经没有时间给你去慢慢把他们捧红了。”
    “什么意思？”
    “就在昨天，光纤传媒的李小萍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希望能约个时间，跟你见个面。”
    “见就见呗，”方云墨打趣道，“我们和李小萍又不是不认识，见一面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李小萍只是个传话的，真正想要见你的，应该是光纤传媒的老总王长天。”
    “王长天？”方云墨有点愣了，“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见我做什么？”
    “王长天是光纤传媒的董事长，他找你总不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帅，所以他来帮人要你的签名吧？”
    宗帅先是打趣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依我的估计，应该是他们想搞清楚，为什么我们工作室的新电影《剑雨》没有事先和他们通气……”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等到《搜索》下片了以后，咱们工作室和他们光纤传媒之间的合作关系就已经宣告结束了，但是按照圈子里的惯例，只要不是在合作期间发生了什么极为不愉快的事情，我们有什么消息都还是会知会他们一声的……”
    “……而我们恰恰没有遵循这个惯例，”方云墨叹了口气，“我是萌新搞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也就罢了，宗哥你怎么也把这事给忘了？”
    “…………这事能怪我吗？”宗帅没好气的回答道，“王仲雷都为了你的项目亲自上门了，我……我哪还记得什么光纤传媒？！”
    “有一说一，你猜猜要是刚才这话被王长天知道，他会不会发飙？”
    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宗帅的不靠谱以后，方云墨无奈的开口道，“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向光纤传媒负荆请罪咯？”
    “负荆请罪稍微是有点夸张了，”宗帅讪笑道，“不过想要维持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你到时候跟王长天见面的时候，还是要稍微收敛一下的……”
    “说得我好像很喜欢惹事一样，”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这件事跟你支持我挖唐仁的墙角有什么关系？”
    “你小子是不是装傻啊？！”宗帅都快抓狂了，“关系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处出来的了。”
    “工作室怎么才算是发展好，能量大，底蕴深厚？最直接的标准莫过于公司出品的项目影响够不够大，盈利情况如何，旗下的艺人知名度有多高，如果能够跳过培养，等待的过程，直接把胡戈拉进咱们公司的麾下，那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行吧，这事我算是跟你交了底了，你那边做好准备，别到时候我把人给弄回来了，你那边什么都没准备好，那可就丢脸了！”
    “呵呵，到时候你劳神费劲，人家胡戈压根不接招，丢脸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以日常互怼作为电话的结束语之后，方云墨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准备开始对胡戈的‘攻略’。
    幸运的是，现在的胡戈还没有遭遇车祸，更没有发生蔡艺农为了他毅然停掉整个《射雕英雄传》剧组的事情，至少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来说，胡戈对蔡艺农和她背后的唐仁影视，现在最多的还是知遇之恩的感激。
    只要这种感觉还没有发展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地步，方云墨觉得，想要挖角这种事情应该就还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间。
    毕竟从上次见面时所发生的事情来看，现在的胡戈，还远不是后世那个唐仁一哥。

 第334章 选择合作伙伴的标准

    和宗帅通完了电话之后的第三天，方云墨在结束了为期十天的《搜索》路演宣传行程后，终于返回了京城。
    原本这种程度的路演宣发按理说只能算是小儿科的，但是七个小时从临安到魔都打了个来回的那一趟，还是着实让他有点吃不消……
    还没等他好好休息，宗帅的一通电话又让他休息的梦想化成了泡影。
    “你上次去看那房子，前期手续基本上已经办好了，只等你这个业主过去签字画押了！”
    “好勒，那就和经纪约明天签合同吧，”方云墨稍微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房子的事情搞定了以后，咱们再顺路去附近看看杨觅他们训练得怎么样了。”
    “除了这个以外，你先在房间里等我，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
    “我房间？”看了看摊了一地的行李箱，方云墨觉得还是不要损害自己的光辉形象比较好，“一个小时以后，酒店楼下的咖啡馆见。”
    “你确定一个小时能搞定？别到时候我过来发现咖啡厅里躺着一只睡猫！”
    “……在考虑我会不会变成睡猫之前，您还是考虑一下能不能在一个钟头之内从公司赶过来吧！”
    对于京城的交通来说，貌似从很早之前开始，京城就已经有华国‘首堵’的名号了！
    很多时候一旦堵起车来，明明几公里的道路都能让人气得跳脚。
    调侃完宗帅几句，方云墨放下电话，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以后，他果然觉得自己从上到下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连思维和头脑都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宗帅的这通电话，方云墨差点忘了自己之前还让人在一直办着买房的事情。
    作为一个华国人，尽管上辈子没在京城买得起房子，但这丝毫不妨碍方云墨对买房有一种近乎执念的坚持。
    当然，如果以后世的标准来看，三千万不到买了一栋全建筑面积五百平米的中式别墅，的确也能称得上是白菜价了。
    趁着奥运会还没有召开，京城的房价还没有起飞之前先把自己的小窝搞定，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不知道宗帅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找他有什么事情……
    …………
    一个小时以后，宗帅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出现了。
    刚一开口，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牢骚。
    “京城这交通，已经不是要命的程度了。”
    “再这么下去，我宁愿骑自行车也不开车出门了。”
    “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在近郊的产业园办公，当初是那个家伙力主要把公司打办公地点安在城中心的？！”
    “是你！”
    方云墨的一句话直接就让宗帅喋喋不休的吐槽憋死在了支气管里，“当初可是你宗大老板哭着喊着力主要把公司的办公地点放在城市核心区里的，当时你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方云墨夸张的用手指点着额头，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几秒钟后，他做了个指点江山的样子，夸张的朝着一边没人的地方，粗着嗓子道，“作为一家公司的门面，办公地点是什么样子不仅代表了公司的实力，同时也预示着未来的发展前景，一家前程似景的公司，怎么能窝在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呢？所以我们一定要……”
    “行行行，你小子给我闭嘴吧，”也不知是气还没喘匀还是情绪有点激动，宗帅的脸有点红，“等咱们以后有钱了，山间别墅，自建大楼，随你挑行了吧？！”
    “算了，你还是先跟我说说，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吧？”
    眼看宗帅有气急败坏的可能，方云墨自然不会再继续刺激这位老兄，很快便找了个机会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吗？”宗帅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周一，也就是今天上午，光纤传媒那边已经把一部分的票房分成打到了工作室的账上了。”
    “什么？”方云墨一脸的难以置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影片分成至少要等到电影下片之后三个月，发行公司才会把钱打过来……”
    “呃，当时我的确是这么告诉你的没错，”看起来，宗帅对于光纤传媒的这波操作也有点不适应，“这么多年以来，业内也基本上都是这么操作的。”
    “……那，以你多年来的经验，你觉得光纤传媒这波操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早就已经接受了‘穿越客并非万能’这个设定的方云墨，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遇上了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最稳妥的处理方式就是向有经验的人咨询。
    光纤传媒能够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地步，那帮人至少都是百年狐狸的级别，作为一个萌新，方云墨觉得最好还是听听宗帅的意见。
    好歹他也是被王氏兄弟选定，扶持起来制衡王晶花的人物，就算还不是千年的狐狸，至少百年修为应该有吧？
    “在我看来……”对于方云墨的问题，宗帅应该在来的时候还是有过些思量的，“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光纤传媒做出的某种示好。”
    “你确定堂堂光纤传媒，用得着对我们工作室迁就到这种程度？”
    “对我们工作室自然是不用做到这样的，”宗帅呵呵一笑，“准确的来说，光纤传媒是希望和你这个人打好关系……”
    “没想到我这个人这么值钱，”方云墨自嘲的一笑，“《搜索》上映十天，累计票房应该破了五千万吧，光纤传媒转了多少钱过来？”
    “一千五百万。”
    由于某种历史原因，此时的发行方与院线方的票房分账比例只有百分之三十八左右，抛开宣发成本的一百万华币，光纤传媒在这次转账的过程中，估摸着是为了凑个整数，在账面上看着好看一些，其实是多打了那么几十万过来的……
    即便是见惯了大手笔的宗帅，这次也不得不为光纤传媒的这一招点个赞了。
    大气，豪爽，诚信，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相比之前，华艺兄弟之前在《搜索》选角阶段搞出来的那些事情，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华艺兄弟蝎蝎螫螫，做事的风格和在业内的地位一点都不相称……
    宗帅倒是不担心方云墨会因此倒向光纤传媒，因为即便是他，也只会选择一个更可靠的合作伙伴，他担心的是工作室夹在华艺兄弟和光纤传媒中间，会成为被华艺迁怒的牺牲品……
    “宗哥，明天除了去签房子的契约之外，下午应该就只有去《剑雨》探班训练这一件事了吧？”
    正当宗帅考虑应该如何开口劝说的时候，方云墨反倒是先问了一句。
    “没错，”宗帅点了点头，“你昨天才回来，所以最近几天除非是很紧急的事情，我都没给你安排别的活动。”
    “那你等会帮我问问光纤传媒的王长天，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赏光，一起吃个便饭？”

 第335章 探班

    以一个演员工作室的体量来说，方云墨搞出来的这个个人工作室与其说是为他自己服务的小型团队，还不如说是为了将来发展壮大所准备的种子部队。
    虽然从目前来看，工作室的格局算不上大，整个班底所围绕的服务对象还是方云墨这个人，但是一旦有所需要，整个工作室就可以通过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招募基层办事人员的方式，迅速扩充成为一家部门齐全，工作效率高的中小型公司，如果再给一点时间的话，继续扩充最后变成一家中型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切设计自然都是源自于方云墨的手笔。
    从一开始，方云墨的目标就不只是完成数据终端所规定的任务。
    ……或者说，他对于数据终端给出的任务目标，有自己独到的理解方式。
    数据终端所给出的目标是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但是方云墨很清楚，在未来那个互联网的时代里，巨星的定义可谓是多种多样的。
    华语女演员里，拿奖最多的巩皇曼神算不算巨星？
    香江电影黄金时代，周闰发，刘德化这样的算不算巨星？
    甚至更夸张一点，自己投资，玩出来了个《功守道》的马芸，要是硬扯他算是娱乐圈的人，貌似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从这种角度来看，如果一个入行的时候是演员，但是他拥有了一家在业内数一数二的影视传媒公司，然后甚至还是个不错的导演，那么这样的一个人算不算是‘首屈一指的巨星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嘛？
    方云墨有着前世的记忆，知道那些作品大卖，更清楚哪些演员会红，当然，再加上宗帅、胡波等人的帮忙，这些其实也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嘛！
    于是乎，为了打造公司的逼格，避免未来在某些时候成为定时炸弹，方云墨对于公司的项目可谓是关心备至。
    比如在《剑雨》的前期筹备期间，他就专门拿出了几十万作为一众演员的培训费用。
    作为一部武侠片，《剑雨》中有大量的武打动作戏份，这方面可以说是全员到齐，一个也没跑掉……
    而这票人现在都在京城的一间所大型健身俱乐部里进行着训练。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办完了买房的各种相关事宜之后，把宗帅扔在售楼处继续处理着后续事宜，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训练场所。
    和预想的不同，这个所谓的训练馆并不是那种设备很新，完全新建的场馆，只是稍微绕着场馆走了一圈，方云墨就能明显看得出来，这地方虽然经过了翻新装修，但是很多岁月留下的痕迹还是历历在目。
    走进训练馆之后，方云墨这才发现，貌似并不是所有演员都会一直留在这里进行训练。
    当然，这也说得通。
    参加训练的人不仅有老有少，而且男男女女各不相同，负责训练他们的人肯定要有针对性的制定训练计划，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统一时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起来，今天貌似是一个大多数人都要休息的日子。
    宽阔的训练场上，方云墨除了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杨觅之外，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章国立的儿子，章默。
    没有贸然上前与二人攀谈，方云墨选择了站在一旁先看看今天的训练步骤。
    没过多久，在训练馆内还穿着正式的方云墨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剧组里负责联络的副导演也被训练馆这边的人找了过来……
    当然，他的主要功能还是确认一下这个陌生人的身份。
    很巧合的是，这位负责人正是曾经和方云墨合作过《疯狂的石头》的岳小军，他先是赶走了训练馆这边的人，然后将方云墨带到休息区询问起来。
    “墨少，你今天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早上去附近办点事，差不多了以后发现距离这边挺近的，顺便就过来了，”方云墨自然不会吧买了房的事情到处显摆，随口解释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些日子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估计是已经从宁昊嘴里知道了方云墨如今是这部戏的金主，岳小军完全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情况不怎么顺利，除了丫丫算是有舞蹈基础，王芝自己就是练家子之外……”
    “等会，你说王芝？那是谁？”
    方云墨有点诧异，他可不记得剧组的主要演员里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啊。
    “呃……王芝就是之前来试镜叶绽青的王紫璇，”岳小军解释了一句，“她过来参训的时候，说觉得自己原来的名字不好听，所以就改成了这个，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呢。”
    “……有点小小的没想到罢了，”方云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后来怎么样了？你接着说。”
    东北出生，自小习武，有舞蹈和武术的双重功底，中戏在读，再加上姓王……
    除了‘秋雅女神’，还有谁能符合这么多特征的？
    不过方云墨倒是没想到，自己把《剑雨》提前了几年，倒是把她给提前发掘出来了。
    也好，至少她不至于毕业之后跑去当村官，蹉跎那么些年了……
    “拉筋？松关节？会不会有点强度太大了？”方云墨有点担心，“按照计划，《剑雨》这个项目再过一个月不到就要正式开拍了，如果现在还练那么狠的话，我担心到时候演员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剧组的拍摄进度……”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东西貌似应该是刚入行的初始训练课程，对于筋骨没有彻底定型的少年儿童或许有不少作用，但是对于像是《剑雨》剧组的各位演员们来说，以他们的年纪进行这种程度的前期活动，很难说会不会直接练废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
    “放心吧，墨少，”岳小军看得出来方云墨有点急了，赶紧解释了几句，“那些强度大的训练这段时间已经在逐渐取消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开拍前，基本上大家都是以恢复性的活动为主。”
    “嗯，劳逸结合才是王道，”方云墨轻轻点了下头，可没过多久，他又诧异的看着远处正在几个助手协助下进行着动作训练的杨觅，回头问道，“既然你说这段时间以恢复性训练为主，那么为什么杨觅的运动量看着还是那么大？”
    “呃……杨觅的情况……有点，有点特殊，”岳小军神情古怪的看着方云墨手指的的方向，“如果从训练态度和具体强度来说的话，杨觅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认真，最努力的一个了，但是……”
    “但是什么？”
    “……用教练的话来说就是……就是她因为受限于身材和体型的关系，有些动作想要完成的话……就没那么轻松了。”
    “身材和体型？某些动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是……”
    ‘意思’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之后，在方云墨越来越不耐烦的目光注视下，岳小军不得不有点尴尬的，快速的在自己的脖子下方划了一道弧线……
    ……再然后，两个男人就都明白了……
    呵呵……

 第336章 弦外之音

    听完岳小军的介绍以后，方云墨的感觉有点……无语。
    前世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大觅觅’这个名字，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只不过是二十岁的杨觅，倒是已经有了一副好身材……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方云墨也和杨觅曾经合作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当时他可没发现杨觅还有这种优势……
    话说回来，要是《剑雨》里的叶绽青有着这么一副性感身材还能毫无障碍的成为武林高手，那未免太无视各种物理学规律了。
    不过这终究是电影，一个性感火辣的大美女，远比一个没胸没屁股的肌肉女受观众欢迎。
    想想那些由于练习健美而变得浑身都是肌肉的女人，恐怕没几个正常男人会对她们那副样子产生‘性趣’……
    再说了，杨觅在出演叶绽青的时候，更多的工作是在影片中表现演技，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自然会由特技替身来完成。
    这也是方云墨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理念。
    亲自上阵出演高难度动作戏份的确是可以看出一个演员是不是足够敬业，但是就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一样，其中也是有个度的。
    像阿汤哥那样五六十岁了还在一线拼杀，自己亲自完成跳楼，高速驾驶摩托车这些危险戏份的确是让人称道，但是却很少有人看到另外一件事——由于这位老大的肆意妄为，他因为亲自上阵而摔断腿了以后，整个剧组却由于核心主演的缺席而不得不停工一个多月……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条规则不仅在其他地方适用，在影视圈里，更加适用……
    他宁可给所有演员准备五个替身备用，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主要演员因为自己亲自上阵做了超过能力的事情而受伤。
    想到这里，方云墨特别叮嘱岳小军，“军哥，麻烦你帮我个忙，一定要注意提醒宁师哥，在拍摄期间要注意控制主要演员的动作戏份拍摄方式，如果武术指导觉得难度比较大的话，那么不管演员本人的意见是什么，都要让更为专业的替身演员上阵拍摄！”
    “知道了，墨少，”岳小军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做的。尽量保证演员们的人身安全。”
    目光从杨觅那边转开，方云墨的眼睛转向训练馆的另一边，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正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健身，不知道是不是留了胡子的缘故，方云墨总觉得他看起来多少有些憔悴，和他现在应该正处于春风得意的状态有点不大一样。
    那个人自然就是章默了。
    按理说，最近这两年是他在老爹庇佑下，发展最好的时候，应该没那么落魄才对。
    似乎是发现了方云墨的注意力有所转移，岳小军又开口了，“那是章国立老师的儿子，本来是来剧组做副导演的，谁知道在代表剧组来和教练沟通了一次之后，他就主动开口要求也参加训练了。”
    稍微想了想，岳小军又补充了一句，“训练费用全部都是由他自己支付的！”
    “他的训练态度怎么样？”方云墨看着远处那个正在努力完成动作的身影，沉声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参加这种训练了？”
    原时空的章默可谓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典范。
    平心而论，这个人演技尚可，外形虽然不是非常突出，但是用有特点三个字来形容还是恰如其分的。
    有着章国立这样的老爸支持，章默只要不是那么急功近利，哪怕是慢慢熬资历最后也至少能在圈子里立足，可结果呢？
    家暴，违法……
    几乎所有会让演艺事业戛然而止的事情，章默都一件不落的做过了……
    做了这么多禁忌的事情，章默理所当然的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甚至就算是他老爹章国立，后来也从来不在任何公开场合谈及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章默应该是那种一直作死一直混蛋的类型，没想到他居然还主动要求参与训练……
    “章默的情况有点……不大好说，”岳小军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解释道，“我们剧组的人并没有直接去问过他什么，倒是训练馆的人和我们聊起的时候，曾经透露过章默说自己打算转行幕后，希望能够多学习到一些各方面的东西……”
    “看来他似乎明白不能光靠父母的庇护了。”方云墨看着章默的方向，点了点头，“以后在工作的时候多关注他一点，如果他确实在幕后方面有才能的话，能培养出来一个不错的幕后人员倒也不是坏事。”
    曾经的章默简直可以说是混蛋的典范，但至少从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而言，这家伙似乎真的是打算认认真真靠自己打出一片天，既然他现在还没有变成混蛋，方云墨觉得自己貌似也没有必要一直用前世的印象来看待他。
    不管怎么说，章默加入《剑雨》剧组已成定局，不管是看在章国立本人的面子上，亦或是从保证剧组稳定，控制拍摄成本的角度考虑，方云墨都希望至少在拍摄期间，剧组里不要出任何的事情。
    毕竟，章默现在是《剑雨》剧组的人，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丑闻，方云墨的脸上也不会有多好看。
    正在方云墨和岳小军闲聊的时候，杨觅那边的训练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她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训练服，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补充身体水分的饮料走了过来。
    “学长，你是知道我今天有训练，所以特意选在今天过来探班的吗？”
    杨觅的这句话刚一出口，岳小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甚至连一句还有工作的借口都没找，悄无声息的直接转身离开了……
    实话实说，这一刻，方云墨真的是恨不得拿什么东西把杨觅那张红嘟嘟的嘴给堵住……
    就算不说我是剧组投资人的身份，即便是作为演员之一，过来转一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怎么好好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以后，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呢？
    “……我今天只是刚好在附近有点事情要办，”方云墨脸色木然，无奈的解释道，“事情结束的时候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早，所以我就‘顺便’过来转一圈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方云墨努力维持着和煦的笑容，希望对面的女人能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第337章 同道中人

    说实在的，方云墨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什么杨觅居然会对自己摆出一副自来熟，而且还是熟的不得了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和御姐脸软萌心的唐糖，看似独立，实则是个受气小媳妇的童丽娅以及淡然如水的刘师师不同，尽管曾经好几次见过杨觅小女孩的一面，但是在方云墨的脑海中，一说起杨觅，第一时间想到的始终都是那个以自黑方式化解尴尬，将自嘲这一高情商手段运用到了极致的大觅觅。
    这也导致了方云墨总觉得杨觅在和自己说话、接触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尤其是当对方几乎是用蹦蹦跳跳这样的软萌妹纸专属动作靠近过来的时候，方云墨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
    说好的自黑女王呢？
    现在这副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女生嘛……
    “你……看上去似乎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不少……”
    实在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方云墨只能通过目前双方唯一有共同话题的领域来打破僵局，“我刚才也听小军哥说了，你训练得很努力，继续把这种势头保持下去，杨……觅觅师妹。”
    纠结了半天，方云墨最终还是决定使用‘师妹’这么个通用性比较广的称呼。
    “学长，我可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演员，就算是不为了自己表现，也要为你的选择争一口气嘛。”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杨觅除了脸稍微方了一点以外，嘟着嘴的样子的确是白里透红，满满的胶原蛋白，就像是个大苹果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想狠狠的啃上一口……
    “咳咳……”方云墨不动声色的和杨觅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又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能入围是我和宁师哥共同决定的结果，你……你也不用太把感谢我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抬手看了看腕表，方云墨指着杨觅背后的方向，强行岔开话题，“觅觅，你该回去继续训练了，你看，教练都过来找你了？！”
    “是吗？”
    应对经验不够的杨觅很自然的转身看向了自己过来的方向，结果当然是看了个寂寞，等她气鼓鼓的嘟着嘴回头的时候，方云墨已经跑出去五米开外了……
    杨觅：“……”
    你至于嘛？
    杨觅有点恼了。
    我杨觅虽然离刘亦霏那样的盛世美颜还有点小小小小的差距，但是怎么说也算是美女一枚，又不是什么红颜祸水，你至于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样吗？
    原本只是对方云墨有点朦胧好感的杨觅，这时候才真正的第一次涌起了要把这个家伙‘拿下’的心思。
    本姑娘貌美如花，你有什么理由躲那么远？
    早晚有一天，我不但要花你的钱，而且还要帮你生两个娃，整天缠着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来自于高位大佬的降维打击！
    哼！
    看着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方云墨，杨觅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意，嗲声嗲气的喊道，“墨哥哥，别忘了刚才答应人家的事情哦，下次，下次我们还要一起哦！”
    一时间，整个训练馆里为数不多的人都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向了方云墨那边。
    然后……
    方云墨走得更快了。
    望着几乎是‘逃’出训练馆的方云墨，所有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
    …………
    “杨觅，你个小狐狸精，居然敢阴我！！！”
    “你给我等着，你个臭狐狸，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把你驯化成萨摩耶！”
    离开训练馆以后，无能狂怒的方云墨除了恨恨的念叨两句之外，貌似这会才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着实有点有限。
    打？
    打不得！
    《剑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拍了，演员打废了，难道要方云墨作为女装大佬亲自上阵？
    一想到叶绽青和转轮王之间还有一场彼此探底的戏份，方云墨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回去一定要找宁昊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改改那场戏。
    就算不是为了杨觅，估摸着章国立也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东西吧？
    骂？
    骂不过……
    杨觅从小到大就像个假小子似地，听说高中的时候还是全校知名的不良少女，幸亏是成绩还行，要不然早就被人给踢出校门了。
    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己这种良善之辈能说得过杨觅。
    再说了，男女相斗，赢了没脸，输了没皮，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一切放下，当做什么是事都没发生……
    思前想后了半天，方云墨还是觉得君子报仇，来日方长这种话比较适合自己。
    还是办正事去吧。
    所谓的正事自然是和王长天约好了见面的事情。
    方云墨今天之所以单人行动，除了确实是需要宗帅帮他搞定买房的一系列后续事务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和王长天的见面现在还见不得光。
    用正式的官方语言来说，这是一场纯粹私人性质的见面。
    方云墨别说没带宗帅，连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和助理都被他扔在了公司。
    之所以到训练馆转一圈，就是因为这地方四通八达，出口都有八个……
    别的不敢保证，至少在这种地方做点什么的话，绝对不容易引人注意。
    这也是宗帅给他提的建议。
    目的当然是为了提防华艺兄弟了。
    说实话，方云墨觉得宗帅这么做实在是有点神经过敏。
    华艺兄弟不是粘杆处，王氏兄弟更不是文觉性音，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盯自己的梢？
    要不是宗帅坚持，方云墨真不觉得有这必要。
    原本他是想着在训练馆多呆一会，如果能和童丽娅见面温存一下那就更好了，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杨觅给耍了一通……
    这场意外的插曲也导致了方云墨离开训练馆，前往见面地点的时间比预定足足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走进会所以后，方云墨让这里的前台妹纸给自己找了个隔音条件好，位置比较适合说话的包厢，然后泡上了一壶古色古香的工夫茶，等着王长天的到来。
    宜兴紫砂壶，景德若琛杯，枫溪砂桃，潮阳红泥炉，一件件精致的茶具在会所小姐姐的手中分别发挥了作用，没过多久，包厢的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安溪铁观音，宜兴紫砂壶，好茶配好壶，没想到云墨你也会喜欢这种东西，今天又认识了一位同道中人！”

 第338章 态度开放，没有倾向

    说句实在话，像方云墨这样一个前世屌丝，今生abc，毫无相关文化底蕴的人，别说他会喜欢工夫茶这种既麻烦又费事的喝茶方式，就算是茶这种东西，他懂的其实都算不上多。
    在米国那种地方，茶这种东西虽然不少，但对于绝大多数的西方人而言，他们口中所说的‘茶’，基本上都指的是锡兰红茶之类的东西，而华国人所说的‘茶’，在他们那甚至都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专属名词的……
    可想而知，方云墨对于茶这种东西的理解基本上仅限于能做茶叶蛋的程度。
    至于他今天之所以会选择那么高端和精致的茶叶种类以及配套的茶具……
    纯粹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在会所的价目表里是最贵的……
    本来嘛，按照官方所发布的《工夫茶艺》专门指导意见来看，工夫茶不仅在茶壶把握手法、茶水比例、烹茶步骤、品饮方式等方面都有相应的规范，整套流程一共包括了备器、生火、温壶、纳茶、点茶、请茶、闻香等21道程序，相较于那些把茶叶放进茶杯，然后不断续水就能喝的品种，工夫茶不仅在原材料上要麻烦得多，人工方面的成本更是直线上升，这样一来，贵……也就贵得让人心服口服了。
    方云墨选择工夫茶，纯粹是为了让人觉得他对这次见面的重视，不过现在看来，貌似他这一无心插柳的举动，似乎让他收获到了一份意外的惊喜。
    王长天看上去似乎也挺喜欢工夫茶的。
    迫不及待的坐下之后，王长天接过茶艺小姐姐递上的小杯，喝了下去。
    “没想到，在京城也能喝到这么地道的工夫茶。”
    一杯茶下肚，王长天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在工夫茶的规矩里，第一巡茶的第一杯，要请在座的长辈或声望地位高的人先喝，这便是所谓的‘先客后主，尊客为先’的原则，方云墨今天早到，而且又是由他发起的邀约，这一举动倒是也暗合了这一古老的传统。
    “王总是东北人，竟然会喜欢这来自南方的工夫茶，真是让我有点没想到啊。”
    “见笑见笑，”王长天呵呵一笑，解释道，“多年前一个偶尔的机会，曾经去过一次南方，你也知道，我这习惯了北方菜的肠胃，一下子就有点水土不服……”
    “要不是这清火解腻的工夫茶，那趟差多半要去了我半条老命。”
    “王总您太客气了，”方云墨摆了摆手，“您当初十万元就开始创业，五年不到就把光纤传媒做到了三亿的广告收入，哪能说的上一个老字呢？”
    尽管王长天进来之后的态度很平易近人，但是方云墨可没有忘记，人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足以当得起一个商场前辈的称呼，不能因为对方现在收敛了爪牙就真把老虎当成了hellokitty……
    再说了，顺着对方的话头，说几句好听的，拉进一下双方的距离，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穿越者怎么了？
    穿越者能成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靠着对‘未来’历史的认知，严格说起来，像王长天，华艺王家兄弟这样，靠自己本事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公司的人，更说明他们本身的能力。
    “我比你年长几岁，叫你一声老弟你没什么意见吧？”王长天喝完茶以后，直接开口道，“这次我们光纤传媒和你们工作室的合作得挺愉快，不知道老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工作室下一步打算在继续进行电影制作的同时，把电视节目这一块也抓起来，争取影视剧和电视节目一样都不落下……”
    “哦？你们工作室也有自己制作电视节目的打算？”王长天饶有兴致的笑道，“据我所知，电视节目制作，可是一个和电影完全不同的领域哦。”
    电视和电影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载体，电视节目和电视剧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门类，如果电视节目，电视剧乃至于电影都能够一法通万法的话，估计现在光纤传媒早就撇开工作室自己干了……
    “我觉得，不管困难再怎么多，工作室也一定要对进入电视产业进行尝试，”方云墨放下手里的茶杯，“现在电视行业整个环境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卫星频道整个改变了华国电视的状况，对地面频道形成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城市电视，对制作公司有更大的依赖，这意味着我们有更大的空间。”
    “在这种业内局面急剧变化的时代，如果能够抓住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那么想要短时间内获得近乎爆发式的发展，也未必就是件很难的事情。”
    说起电视节目制作，王长天自然是行家里手。
    光纤传媒最初起家的时候就成立了华国第一家专业的电视策划和制作分析机构——京城光纤电视策划研究中心，而方云墨刚才所说的主要观点，也几乎与王长天对于如今看待电视节目制作的观点类似，这也让王长天心里出现了一个在他看来有点大胆，甚至于是疯狂的想法。
    作为这些年一直处于上升势头的年轻演员，方云墨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能力，出道以来选择作品从无败绩的事实更证明了方云墨的眼光是如何的独到，而据王长天获得的消息，方云墨接下来的作品是与宁昊二度合作的武侠片《剑雨》，两人上次合作的《疯狂的石头》可谓是以小博大的典型，正因为如此，王长天可以说是极为看好这部还未上映的《剑雨》。
    试想一下，如果《剑雨》收获预期中的成功，那么连续两部作品成功的方云墨工作室势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重视，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再出手示好，王长天觉得还不如赌上一把！
    稍微考虑了几秒钟，王长天最终还是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我们光纤传媒在电视节目的制作方面，有着多年的积累，称得上是有点心得，不知道老弟你是不是有兴趣跟我们继续合作下去呢？”
    “王总，我的工作室对于所有合作方都是持开放态度的，更不用说光纤传媒和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就能称得上皆大欢喜，”说到这里，方云墨话锋一转，“正如您所说，光纤传媒在电视节目制作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不知道我们的合作是不是能从这方面开始呢？”

 第339章 综艺选秀

    “在电视节目制作领域进行合作？”
    王长天有点意外的看着方云墨，捉摸不透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光纤传媒是做电视节目定制起家的，这一点圈子里的人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人尽皆知，而方云墨今天会出来和王长天见面，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建议双方在这个领域进行合作……
    很自然的，王长天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要不然方云墨这家伙就是个不知所谓，志大才疏的蠢材；
    否则的话这家伙就是有备而来，而且对自己的方案很有信心；
    从方云墨的过往经历来看，很显然不会是前者。
    “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王长天来了兴趣。
    光纤传媒的固有电视节目制作已经基本上做到了极致，虽然目前看来不管是节目收视率还是广告营收都算得上是行业之冠，但是总体来说，未来发展的潜力已经基本上耗尽，算得上是顶在了天花板上，如果没有新的路子，长则三年短则一载，光纤传媒目前的节目类似必然会迎来衰落，到时候光纤传媒别说是继续发展，恐怕整个公司都会走入下行通道，这也是王长天之所以会做出涉足影视作品制作这一陌生领域的根本原因。
    不趁着公司还有足够资本的时候进行试错，真要等到公司被逼的华山一条路的时候再去尝试，那就真的只剩下一条路了……
    “我想做竞赛类的综艺节目……”
    光听方云墨的前半截话，王长天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年头的竞赛类综艺节目，高端的有央妈的青歌赛，从全国选拔精英专业歌手，而要论及全民参与性这非湘南卫视的《超级女生》系列莫属。
    央妈的青歌赛那是全国文艺团体选拔的高端人才比试，光纤传媒就算是本领通天也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央妈争锋，而湘南卫视的《超级女生》……
    那玩意经历了2004年的初创，2005年的爆发，2006年的疲软以后，湘南卫视今年甚至早已经公开宣布，不在举办以选拔女性选手为目标的节目，取而代之一选拔男性选手的《快乐男声》……
    即便如此，今年的《快乐男声》不论是在比赛规模，前期宣传，导师设置以及灯光舞台等硬件条件上，几乎都无法与巅峰期的《超级女生》相比，可见即便是在湘南卫视自己看来，像这样的竞赛类综艺节目，也基本上是属于鸡肋的类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至于今年的《快乐男声》?
    不过是发挥最后一点余热，能赚多少是多少罢了。
    可以想象，王长天在听了方云墨的话之后，心里是如何的失望了。
    “王总，您回想一下，之前的竞赛类综艺节目，大多是选择素人或者说是还没有成名的歌手来进行比赛，观众对于这样的选手并不熟悉，所以在我看来，很多精力和话题都花费在了让观众熟悉选手的个性上，可如果有一档节目，却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其道而行之？”
    王长天陷入了沉思。
    换个角度来看待问题，这本就是很多人另辟蹊径的基础。
    正所谓：只有当从与旁人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的时候，你才能够看到别样的风景。
    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许方云墨的想法也有实现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你仔细说说看……”
    “我设想中的这档节目，名字就叫《我是歌手》。”
    “第一季节目请的人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是那种在歌坛有一定地位，有强悍的实力，但是近年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半红不黑的歌手，先进行两轮的普通赛，然后让他们在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可以拿出自己最强，最拿手的曲目来演唱，而第二轮的时候则必须要求他们翻唱别人的曲目，不管是无关第三人还是竞争对手的都可以，然后再由观众评分……”
    “等一下，”王长天打断道，“只有观众打分？评委们在哪里？”
    “没有评委，只有专家！”方云墨摆了摆手，“王总您想，我们请来的歌手不是有地位有资历的老牌歌手，要不就是知名度不低，自带粉丝的新锐偶像，这些人别的没有，脾气肯定不小，你如果贸贸然找一群评委来给他们打分，光是评委人选方面的问题就很难平衡。”
    “不是评委的资历不够，压不住选手，就是评委资历太老，或许已经体会不到选手们所选曲目的妙处，点评容易脱节……”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些业内公认的专家，只点评选手们的表现，却不给他们任何的评分，也不掺杂专家们的个人喜好，把一切的最终决定权交给500位大众评委，让他们在听完了专家的意见之后，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做出选择。”
    “可是……这样岂不是很容易掺杂一些很不专业，只凭个人喜好而做出的决定？”
    王长天提出了一个顾虑。
    “王总，您想偏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我们这是综艺类竞赛节目，不是央妈的青歌赛，一定要保证过程和结果的公平公正公开……”
    “来参加比赛的选手要不是为了在退休前赚一笔快钱，要不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增加自己的粉丝数量和影响力，对他们来说，只要达到以上的两个目的，他们是不是能够拿到冠军，其实真的是一点都不重要……”
    “这倒也是……”
    王长天在电视节目制作领域入行多年，自然看得出来方云墨刚才那个方案确实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这种跳过前期海选环节，直接进行比赛的模式的优点在于前期无需投入巨额资金进行宣传，只要所请的选手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和影响力，很容易就能够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有了关注，自然就会有电视台愿意买单。
    对于光纤传媒而言，要找到一家足够有影响力，而且愿意尝试的一线电视台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种制作模式，也的确是符合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之间的角色定位——工作室提供创意，光纤传媒负责节目筹划及发行……
    “方总，你预计，这档节目的投资额度大概是多少？”
    不知不觉间，王长天改变了自己称呼方云墨的方式。
    “如果算上在舞台，音响等方面的必要投入的话，我估计至少不小于六到七千万。”
    “那么多？！”
    王长天有点懵了。
    据他所知，《搜索》的投资一共也才1200万，这还是算上了发行费用之后的结果，方云墨现在却告诉他，从他嘴里出来的一个综艺节目制作费就要七千万……
    这把……貌似玩的有点大啊。
    ‘方总，在我做决定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要当面问个清楚。’
    “王总，你说！”
    “我听得出来，你这个创意应该已经想好了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华艺兄弟呢？”

 第340章 好消息接连不断

    作为一个签约华艺兄弟入行，现在自家工作室还有华艺百分之七十股份的人，方云墨身上的华艺兄弟烙印不可谓不深，王长天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而是冷静的选择在合作之前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这也让方云墨对他这个人更高看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未来的合作伙伴在面对利益的时候脑子里还能想得起可能会出现的风险，这样的人合作起来总比那些见了钱就不要命，一门心思向钱看的憨憨要好多了。
    在和王长天见面之前，方云墨就已经想过对方应该有可能会提起华艺兄弟这一茬。
    方云墨很清楚，他和华艺兄弟之间的关系已经从最初的有所期待变成了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就目前而言，方云墨蒸蒸日上的人气和影响力，以及豪掷千万迈入华艺兄弟原始股的举动都让他成为了华艺兄弟融资上市前最好的一块金字招牌，但他‘不服管教’，主动要求成立个人演员工作室的行为也让华艺兄弟的高层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疑虑和不信任；
    另一方面，方云墨的个人工作室虽然在作品创意方面由于有他这个活‘剧本库’而不用担心，但是在圈内人脉和公司管理体制方面，他还是需要借助华艺兄弟在这些方面的能力；
    简而言之一句话——相爱相杀，貌合神离。
    说实在的，当初方云墨刚和华艺兄弟签约的时候，他还曾经想过，若干年后，说不定他也能和前世的黄小明一样，把交际应酬这项技能给点到满级，然后和华艺兄弟传出一段上下和睦的佳话……
    可惜……
    华艺兄弟在经历了王晶花出走的危机之后，很自然的选择了严抓管理，杜绝一切可能导致自成派系或者是独当一面的苗头。
    有能力？
    那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能力又不受控制的情况出现。
    说到底还是方云墨的锅。
    谁叫他积累的底蕴太多，多到了让王仲雷对他产生误判的程度呢？
    “王总，你应该也知道，华艺兄弟根本就没有制作电视节目的能力，我想出来的创意，要把它变现成利润，自然需要一个有足够能力的合作伙伴，”说到这里，方云墨不动声色的给王长天戴了顶高帽，“在我看来，如果《我是歌手》这档节目想要成功，非你们光纤传媒莫属。”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啊。”王长天虽然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得意的，“既然方总这么看得起我们光纤传媒，那我就以茶代酒，提前祝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了啊。”
    “合作愉快！”
    谈完了正事，两个人继续喝茶聊天
    从头到尾，不管是方云墨还是王长天，都没有提过双方合作的具体细节问题。
    合作《我是歌手》这件事对于参与的双方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光纤传媒获得了一个新的盈利创意，而方云墨工作室这可以趁机将自己的触角伸向电视节目制作，为以后独立制作更多同类或者是不同类的节目打下了基础……
    双方第一次进行这种程度的绑定合作，谈判过程势必不会太轻松写意，而方云墨和王长天这种级别的人，也根本不适合直接下场参与。
    手下的人谈崩了大不了换一批人继续接着谈，要是方云墨和王长天直接谈崩了，那就真的是只有终止合作这一条路了……
    至于说光纤传媒拿着方云墨的创意自己单干？
    不好意思，难道王长天不知道刚才方云墨虽然提出了创意，但是绝大部分的具体细则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笔带过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之常情罢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宾主尽欢，散场回家。
    …………
    和王长天吃完了饭以后，时间已经不早，方云墨出门的时候本来想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先跟他交个底的，谁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手机居然开不了机了。
    “什么破电话？！”
    方云墨郁闷的把手里的肾机往包里一塞，然后叫了个车回到了酒店。
    刚走到房间门口，还没等他刷卡开门，一个穿着浴袍，手里拿着个苹果正在啃着的男人就先一步开了门。
    正是宗帅！
    “宗哥？你没吃晚饭吗？”
    “不是，这是我的房间，你干嘛在我这洗澡，还吃我的水果？”
    “诶……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先别管我怎么进来的，”宗帅无奈的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进来再说嘛？我们两个大男人，一个穿睡袍，一个是明星，站在走廊上说话那么大声你就不怕别人误会什么？”
    “好吧，你赢了……”
    方云墨悻悻的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按照宗帅的建议，走进了房间。
    “说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看窗外，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干嘛在这个时候啃苹果？”
    “这塔马能怪我吗？”说起这个话题，宗帅也是一肚子的气，“谁叫你这破房间里除了水果和矿泉水什么都没有，我的衣服又全被淋湿了，难道让我穿着浴袍去楼下餐厅吃饭吗？”
    “大哥，你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叫酒店，有一种东西叫房间服务，只要一个电话，你就算想吃阿拉斯加帝王蟹，人家也一定有办法给你送到手上，只要你花的起价钱……”
    “诶……你说的对哦，”宗帅恍然大悟，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电话，“我这就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你不知道，空肚子喝水啃苹果，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在那之前，麻烦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被淋湿，然后你又跑哪去折腾了一下午……”
    “呵呵，说起来这还得拜你所赐，”宗帅毫不客气的赏给方云墨一对白眼球，没好气的道，“你还记得当初让我去找一个叫麦家的作家，收购他手中几部小说的版权吗？”
    “记得啊，”方云墨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把事情都已经半完了呢。”
    “呵呵，你以为麦家老师是那么好见的？”宗帅冷笑着斜了方云墨一眼，“你知不知道人家脾气不大好，遇到看不顺眼的人，直接就是一盆子浇花的水就泼过去了……”
    “所以……”方云墨试探着道，“你就是那个人家看不顺眼的？”
    “胡扯！”宗帅勃然大怒，“我要是不被人家待见，能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就把《风声》的版权拿下吗？”
    “我这是遭了池鱼之殃！”
    “你以为穿着一身湿衣服，死皮赖脸的坐在人家家里，跟人家谈版权收购事情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怀疑，麦家老师最后之所以答应把版权给我们，很大程度是是因为我身上那股子味道……”
    这个时候，方云墨已经顾不上宗帅的唠唠叨叨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宗帅拿到了《风声》的版权！

 第341章 似曾相识的历史

    麦家，当代著名小说家、编剧。1964年生于浙省富阳，1981年考入军校，先后就读与两所不同的国家级军事院校，是首位被英国“企鹅经典文库”收录作品的华国当代作家。
    正因为其人有过多年的军旅和译电生活经验，所以他的作品通常以谍战，逻辑以及情节设置取胜。
    简单来说，他的小说只要稍微进行一下改编，基本上就是很好的影视剧本。
    这可不是圈内人的臆测，而是经历过市场和观众检验的事实。
    众所周知的华国谍战剧开山鼻祖《暗算》就是出自于她的手中，甚至电视剧的剧本也是由他本人亲自创作的。
    事实上，方云墨所想要的《风声》只是这位大神的第三部长篇小说作品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麦家的作品也已经被不少影视公司盯上，并且试图拿下了……
    而严格意义上来说，宗帅今天这波操作纯属是自作自受。
    麦家出生在浙省富阳，但长期居住在蜀中，这次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京城，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罹患老年痴呆症，他这次便是带着父亲进京治病的。
    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这位大爷的脾气自然不可能好得到哪去……
    原本他在京城租下房子，养花种树，浇水施肥是为了给父亲营造一个良好的疗养环境，以便有利于康复治疗的，结果却因为一波又一波的访客而烦不胜烦……
    宗帅去之前尽管已经有意隐瞒了自己的来意，却还是遭遇了池鱼之祸。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麦家才会在心存愧疚的情况下，将宗帅请进了自家的大门，这才给了宗帅施展口才的好机会……
    不管宗帅是怎么劝（hu）说（you）麦家的，反正这件事的结果是他成功拿到了麦家刚刚出炉的作品——《风声》的电影改编版权。
    当然，这笔交易的价值并不算小。
    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一个足够好的剧本，他终于可以开始尝试着和陈果富进行接触了。
    作为《人民文学》杂志创刊五十八年以来第一部完整刊发，并且获得年度长篇小说奖的文学作品，《风声》的小说非常不错。
    用当年的授奖词的话来说，那就是“《风声》具有强劲的叙事力量；它探索人的高度；它塑造超凡脱俗的英雄；它以对人类意志的热烈肯定和丰沛的想像，为当代小说开辟了独特的精神向度。”
    作为一部悬疑，谍战题材的作品，它逻辑严密，经得起推敲，内容充实，多方位的展示了那个历史时代风云诡谲的各方势力以及因此而粉墨登场的不同人物，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才会把它作为打动陈果富的敲门砖。
    估计宗帅当初把方云墨签到华艺兄弟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这家伙的野心会这么大。
    不仅打算自立门户，连华艺从哥伦比亚请回来的兼职总监也打算挖上几下……
    原时空的时候，陈果富看到的是经过张家鲁重新编撰改写过的剧本，而方云墨自然不可能再去找张家鲁重新写一版出来，好在有演艺空间这么个作弊神器，他可以通过模拟的方式，将张家鲁的那版剧本从里面一点一点的复制出来。
    原本数据终端告诉他可以通过兑换的方式直接获取，但是由于方云墨考虑到自己最终还是要参与到拍摄之中，所以还是选择了这么一条相对笨一点的办法。
    三个星期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把《风声》这部电影给吃透了。
    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真正发现，这个剧本对于陈果富而言意味着什么——这几乎是陈果富加入华艺兄弟以来，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了。
    首先在题材上，《风声》就是一个相对来说接地气的故事。
    因为这是一个发生在1940年前后，汪伪政府下的故事。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日寇，汉奸，果党，赤色力量相互之间犬牙交错，所有人几乎都是生活在一种朝不保夕的状态之下。
    即便是电影里看似掌控全局，指挥一切的武田，其实也是个只有三天时间就不得不被遣返回国的可怜虫而已。
    麦家的作品质量毋庸置疑，《暗算》在20052006年间，几乎是横扫国内各大电视台，赢得了一致好评，《风声》作为他的大作，天然就容易吸引观众。
    尽管陈果富从2004年开始就已经将自己的工作重心逐渐转入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整合和开创，并且在2006年开始担任华艺兄弟的电影总监制，但是相较于他过往二十多年的经历来说，此时的陈果富其实是缺乏在内地市场环境下，执导商业电影经验的。
    尤其是《风声》还是一部不能使用香江或者是宝岛演员的电影。
    原时空的时候，华艺兄弟虽然最终还是选择了给陈果富一个机会，投资了《风声》，但他们也同时找来了冯刚担任监制，高群树也成为了联合导演之一。
    这当然是华艺为了制衡和控制陈果富而设置的安全阀。
    对于像陈果富这样的香江、宝岛导演来说，由于他们在历史大背景设定上的天然弱势，导致如果在拍摄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能够控制住他们y**望的制片人或者是监制，那么他们就会很容易搞出像徐老怪在《狄仁杰之神都龙王》里那样出了洛阳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的奇葩事情来。
    可以说，一旦在拍摄过程中，王氏兄弟要是发现陈果富有什么幺蛾子，冯刚马上就可以火线上阵，从监制变成导演。
    尽管这种事情对于一家成熟的商业公司而言，只不过是很正常的基本操作而已，但是作为原时空《风声》这个项目的发起人和导演之一，方云墨觉得彼时的陈果富，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憋屈的。
    那么在现在这个时空，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说老实话，很大概率是不会的……
    作为一个已经亲自领教过王氏兄弟为人处世方式的‘过来人’，方云墨几乎可以预见得到，陈果富如果还像是和原时空一样拿着剧本去找王家兄弟的话，估计最后的结果也极有可能是和原时空一样——明明去的时候自己才是项目的发起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剧组不仅多了一个监制凌驾于自己之上，而且还多了一个执行导演来跟自己分权……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好累……
    不过，方云墨要的却正是这个效果。
    不让陈果富体验体验王氏兄弟的不靠谱，怎么可能挖得动华艺兄弟的墙角呢？
    趁着《剑雨》开拍的间隙，方云墨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和陈果富沟通沟通这件事。

 第342章 《剑雨》开机

    2007年的七月中旬，方云墨工作室连开机发布会都省了，只是只是发了一些宣传通稿，对外宣布《剑雨》了开机拍摄的消息。
    这也是方云墨的意见。
    《剑雨》这片子的主要目的是推工作室旗下的卢方生，童丽娅等人，现在他们还籍籍无名，太早把他们推到幕前对这些人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整个剧组最有新闻热点的就是导演宁昊和纯属客串出镜的方云墨，这种时候宣传太过，很容易造成喧宾夺主的效果。
    方云墨已经和胡波商量好了，等到他的戏份开拍的时候，由胡波找人以剧组工作人员偷拍的方式‘无意间’拍到了方云墨进组的画面，然后爆料，记者采访，最后才引出《剑雨》这部戏。
    胡波对于这种套路，自然是熟悉至极。
    经过踩点堪景，《剑雨》剧组最终将拍摄地点选在了距离京城不远的怀柔影视基地。
    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在《剑雨》的世界观里，故事的主要矛盾都是发行在京城，而不管是横店还是象山影视城，在建筑风格方面都比较偏向于唐宋风，与《剑雨》设定中的明朝京城普通民居的风格差异太大。
    当然，如果在怀柔这边拍戏的时候各方面都比较方便的话，方云墨也会建议以后都将工作室的影片拍摄放在这里。
    毕竟，创业之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不是？
    影片开机之后，首先登场的并不是以童丽娅、章国立等人为首的主要演员，而是初出茅庐的王芝。
    因为首先拍摄的是她深夜闯入，配合黑石组织灭人满门的戏份。
    其他人虽然也有出场，但是基本上都是摆个造型就够了。
    原本电影中这个段落的受害者是当朝首辅张海端，光看人名就知道，当初苏兆兵在剧本中创造这个角色的时候，影射的是明万历一朝前十年权倾朝野的张居正以及同时代的著名清官海瑞，估摸着是想要表现这位首辅大人的位高权重和刚正不阿，不过在电影后期，苏兆兵却忘了一件事——京城首富曾经悬赏十万两黄金以求罗摩遗体……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位当朝首辅家里的那半具遗体不管是别人送的还是自家买的，都足以说明他家财力充足，于是乎……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硬通货就在你家里摆着呢，然后你打算告诉天下人，你们家真的很穷很清廉？
    别说糊弄人了，这连鬼都糊弄不过去吧？
    于是方云墨大笔一挥，直接把黑石组织的目标改成了一家镖局。
    福鼎镖局！
    至于这地方有没有林平之神马的，那就真是天知道了……
    反正古代的镖局也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私人武装押运，家里有重宝倒是也解释得通。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以后，正式的拍摄工作才开始。
    没办法，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服化道方面的调整上。
    宁昊这货把《疯狂的石头》剧组延续下来的严谨态度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方云墨力阻，他甚至想在剧本里标注上让演员讲方言……
    亲，除了转轮王是宫中太监需要捏着嗓子说话以外，我可没给其他人设定籍贯和家乡啊。
    再说了，这票人的活动范围几乎都在京城附近，你就让他们说京城官话又怎么滴了？
    啥米？您说明朝的官话应该是带点徽省凤阳口音？
    大锅，您精益求精这点我说不着什么，可您也替咱们的观众想想好不好？
    徽省话有多少观众有能够毫无障碍的同声传译的？
    给广大观众的耳朵和我投资下去的真金白银留一条活路，可好？
    ……
    为了突出细雨的酷和飒，武术指导对于王芝亮相的第一场戏可谓是斟酌又斟酌。
    原本他给细雨设计的动作是充满力度、剑出血现的，可偏偏细雨使用的又是一柄软剑。
    尽管像是剑身饶臂之类的镜头肯定是由后期电脑特效生成，但是至少运剑，出剑，乃至于移动时的身法动作还是要有一定的架势的。
    幸亏王芝真的像她在试镜时说的那样，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武术套路的练习，尽管武术指导最终设计出来的动作难度不小，但是慢慢磨了六七遍之后，王芝的第一个镜头终于是完成了。
    尽管ng了那么多次，但是不管是动作指导还是导演宁昊，都是一点不满意的意思都没有。
    动作指导是见惯了演员做动作不标准的事情，今天能有一个有功底的女演员，已经给他节省了很多时间，自然不会说话；
    宁昊则是被这段动作戏的复杂程度给惊到了……
    他是做好了准备要慢慢磨。
    一开始的时候，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会？不熟？慢慢学咯！
    当初他从文艺片转型去拍商业片之前，也没少在这方面花水磨功夫。
    可那时候他有的是时间，而这次拍《剑雨》，方云墨给他的时间却着实有点紧张。
    七月份开拍，十月份过完了国庆节杀青，后期制作三个月，赶在2008年的春节前后上映！
    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拍摄时间。
    “云墨，你跟我说句老实话，是不是嫉妒我英俊的外形，打算用过劳死这种歹毒的方式消灭我？”
    “呵呵，宁师哥，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去好好找找武术指导，认真沟通一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你够狠！”
    叫惨归叫惨，宁昊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找武术指导商量后续的拍摄计划去了……
    而方云墨也遇到了自己的难题……
    因为他与陈果富的这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因为陈果富真的是很少来到《剑雨》的片场。
    方云墨清楚的记得，双方在第一次合作，也就是拍摄《搜索》的时候，陈果富几乎是每天到片场坐镇，最多的一次也仅仅是间隔了一天而已，有机会就会和周小文沟通讨论拍摄方面的事情，而这次再合作《剑雨》的时候，陈果富却几乎把翘班溜号当成了家常便饭……
    不仅来剧组的时间寥寥可数，而且停留时间基本上都在一个小时之内，至于和宁昊进行拍摄讨论什么的，那就更没有那种意思了……
    对于宁昊来说，拍摄创作的时候没有人指手划脚，自然是件好事，可对于方云墨而言，这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挖墙脚这种事情，好歹也要找得着墙头啊……
    连院墙在哪都不知道，这可怎么下手呢？
    终于，足足在剧组蹲了两个星期之后，方云墨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将陈果富约了出来。

 第343章 诱惑

    方云墨和陈果富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总体来说，气氛还是非常友好的。
    如果说当初拍摄在《搜索》的时候，陈果富还有点端着架子的话，那么当他以监制的身份再次加入《剑雨》剧组的时候，那份端着架子的矜持之心已经基本上放下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搜索》成功了。
    作为一个曾经就职于米国哥伦比亚影业的资深业内人士，陈果富的思维方式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米国式思维的影响。
    什么叫米国式思维？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不管过程，只看结果！
    追捧成功者！
    陈果富尽管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的走了这样的一条路。
    如果《搜索》没有成功，那么方云墨就是年少无知，不知所谓……
    可问题是《搜索》成功了。
    不仅成功了，而且还大赚了一笔。
    作为监制，陈果富还是大致知道《搜索》这部电影的成本线到底是多少的。
    一千万的成本，最多花了不到两百万拿出来作为宣发投入，而最后却拿到了七千八百万元的票房。
    不但仅仅依靠院线票房就收回了全部投资，而且还获得了等同甚至远高于成本数字的收益。
    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的。
    据陈果富所知，即便是华艺王牌的冯刚，他的《夜宴》也没有那么高的营收比例。
    在《搜索》取得成功的前提下，方云墨身上的一些过往经历也让陈果富开始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
    而最终让陈果富下决心的还是冯刚在《夜宴》的庆功会上无意间的一句话。
    “幸好听了云墨那小子的话，要不指不定被人骂成什么样呢……”
    过往风评良好，最近成绩优异，还被公司内重要人士看好，这样的人已经足以让陈果富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了。
    “陈监制，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来片场啊。”
    方云墨和陈果富的熟悉程度有限，只能先从工作这方面的话题着手了。
    至于称呼……
    貌似陈果富压根就没有外文名字，连当初在哥伦比亚影业的时候，他的工作铭牌上都写的是‘kuofuchen’，除了叫职位，方云墨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他。
    只不过，他好像第一句话就踩到人家的尾巴上了。
    “方……方……方总，”‘方’了半天，陈果富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称呼，“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在《剑雨》上花的时间少了点，但那主要是因为……”
    “没事没事，”方云墨摆了摆手，打断了陈果富的话，“您大概是有点误会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打算兴师问罪的，毕竟您又不是我工作室的人。”
    “那方总的意思是？”
    陈果富有点不明所以了。
    既不是为了工作，两人的私交也没好到那个地步，那今天方云墨把他约出来干嘛？
    难道就为了单纯喝杯咖啡？
    “我收到消息，陈监制似乎有意自己执导一个电影项目？”
    “这个……不瞒你说，”陈果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果富入行的时候是影评人，后来当过编剧，1990年的时候他开始执导电影，最近几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影片监制这个方面，但是2002年的作品《双瞳》还是拿下了当年的宝岛电影年度票房冠军的……
    这样的一个人，能够长期呆在监制的位置上，看着别人坐在监视器后面，指挥全剧组的人……
    说实在的，早晚都会觉得手痒痒的……
    “那么您现在找到合适的剧本了吗？”
    方云墨试探着问了一句。
    “哪有那么容易啊，”陈果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一下内地电影市场的情况，暂时还没有看到合适的本子。”
    作为一个编剧出身的导演，陈果富自然非常清楚一个好的剧本对于影片的作用。
    这也是编剧出身的导演们的共性。
    在他们看来，没有一个好故事打底，再多的明星，再炫目的特效，终究也只是无本之木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个好剧本打底，但是由于导演功力不够，最后玩崩了的电影也不在少数……
    不过，貌似没有哪个导演在拍摄之前就觉得自己会浪费一个好剧本的吧？
    再说了，剧本好，导演即便犯错，那也至少还有个兜底容错的余地不是？
    “我这里有一个剧本，是根据麦家先生手里买下来的一部谍战小说改编，您能帮着我看看吗？”方云墨从包里拿出《风声》的剧本，递给了陈果富。
    “谍战题材？”陈果富眼睛一亮，“那倒是很考验编剧的功力啊。”
    这话说得没错！
    谍战文要想好看，能够吸引读者，一个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的故事是必不可少的。
    像麦家这个级别的作家，写出来的小说在这方面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样的作品在进行剧本改编的时候，其实是比一般的剧本更考验编剧的功力的。
    因为电影的体量是不可能跟一部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相比的。
    原本小说里环环相扣的剧情，在改编成了剧本以后，势必要做出一定程度的删减，而在删减的过程中，编剧其实就是在做一个将原本的小说故事链条拆开再重新编织的工作。
    在这个过程中，水平不够的编剧很容易把原本环环相扣的小说给拆的七零八落……
    自己就是编剧的陈果富自然深知其中的厉害……
    此时的陈果富压根没考虑什么剧本是谁写的这个问题。
    就像他刚才说的，这段时间他除了花了点零散时间来《剑雨》剧组晃一圈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看各种各样的小说和剧本，粗浅一算，差不多有上百个剧本或者是小说经他过目了。
    拿过剧本大致翻看了一下，陈果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里面的情节吸引过去了。
    密室，杀戮，大尺度剧情，悬疑……
    这些都是商业电影中所不可或缺的元素。
    一边看着剧本，陈果富一边不由自主的开始考虑着如果这个剧本交到了自己手里，那么应该如何拍摄。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等陈果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咖啡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新鲜的……
    “方总，不好意思，”陈果富有点不好意思，“我看这个剧本看得太入神了。”
    “陈监制觉得，这个剧本的质量如何？”
    “非常不错！”陈果富给出的评价很高，“剧情环环相扣，人物特色鲜明，气氛营造到位，是一个很棒的商业片剧本。”
    “那如果剧本交到您的手里，陈监制愿意向公司推荐吗？”
    “当然，我不仅要向公司推荐，我还会向公司提出，由我来亲自执导这个剧本！”说到这里，陈果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有点太高兴了，还不知道这个剧本的所有权在谁的手里？”
    “在我，准确的说，实在方云墨工作室的手里。”
    正当陈果富以为这事就这么黄了的时候，方云墨的下一句话又点燃了他的希望。
    “不过如果陈监制愿意答应我几个条件的话，那么我可以做主，将这部小说的电影改编权和已经写好的剧本转让给您。”
    “你说！”

 第344章 条件

    当陈果富的嘴里冒出‘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方云墨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作为寄生在社会生活这个大圈子身上的一个小圈子，娱乐圈其实在某些时候才是最讲究利益交换的地方。
    就像现在，方云墨拿出《风声》的改编版权和剧本，而陈果富则付出相应的东西作为交换。
    当然，能不能因为一次的利益交换而成为合作伙伴，搭档甚至是朋友，那就得看双方在这个过程中的合作是不是愉快了。
    “首先，我希望在《风声》这个剧本的编剧一栏里加上你的名字，并且以你和我的工作室联名的方式，将这个剧本投递到华艺兄弟公司那边。”
    正当陈果富以为方云墨会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对方却提出了一个让他正中下怀的条件。
    陈果富自己就是一个编剧，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编剧，他自然看得出来，《风声》这个剧本在原著的基础上进行的改编算得上是画龙点睛之笔，既没有失去原著的韵味，更加强了那种悬疑和紧张的气氛，电影最终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是光从剧本的角度，他甚至觉得这东西应该拿奖……
    明明自己没有出力，方云墨却愿意分功给自己，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陈果富当然不会拒绝。
    至于把剧本投递到华艺兄弟？
    这种事情还算是条件吗？
    陈果富自己就是华艺兄弟的影片总监制，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好东西当然要先顾着自家公司了啊？
    等等，以方云墨工作室的名义和自己联合投递剧本给华艺兄弟？
    作为华艺兄弟的高层之一，陈果富当然是知道方云墨当初提出自组工作室的时候，王氏兄弟是有多恼火的。
    如今方云墨加上现在正在拍摄的《剑雨》，已经是连续两个项目与华艺兄弟合作了，这家伙是觉得当初的做法太鲁莽了，所以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变相的向公司示好么？
    恍惚间，陈果富似乎好像大概是明白了方云墨的用意。
    在王氏兄弟态度未明的情况下，贸然答应方云墨的这种要求，倒是有点犯忌讳……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连示好这种事情都要先征得对方的同意才开始行动的话，貌似这也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稍微想了想，陈果富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光是帮方云墨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再说了，《风声》这个剧本本身素质不差，再加上自己的导演，只要演员不是太离谱，帮华艺兄弟大赚一笔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商业公司，市场经济，一切活动都应该是以利益为先！
    只要有钱赚，陈果富觉得王氏兄弟应该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情上和方云墨计较太多才对……
    想到这里，陈果富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这点当然没有问题，其实以《风声》这么好的剧本，即便是方总自己去找王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
    “呵呵，这不是陈监制您和两位王总之间的关系更近，更能说的上话吗？”
    “哈哈哈，惭愧惭愧啊，”陈果富得了便宜，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平时和他们见面的机会比较多而已……”
    “方总还有什么要求，一切提出来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云墨哈哈一笑，接着说道，“《风声》的总投资分成上，我的工作室占比不能低于百分之三十……”
    “方总，我想这个要求，您和我谈的话其实是有点不恰当的，”陈果富在这种问题上一点都不含糊，“我只是华艺兄弟的电影监制，投资方面的事情，我觉得您应该去找王总或者是王董来谈。”
    “这点我当然明白的，”方云墨摆了摆手，“我现在提出来只是希望在我们将剧本投递上去之后，当华艺兄弟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陈监制不会对此一无所知罢了……”
    “毕竟您也应该能够明白，作为工作室的负责人，我的所有行为都需要考虑到盈利的问题，这本小说在购买的时候我和宗哥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将发行和项目投资的主导权拱手让出之后，占百分之三十的投资比例，我觉得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电影完成之后，版权归谁？”
    “当然是出资多的一方了，”方云墨摆了摆手，“这种将版权拱手相让的事情，就算您这会敢答应下来，估计到了王董他们面前，也肯定是不可能站得住的吧？”
    “那是，那是！”
    陈果富想了半天，觉得方云墨的第二个要求相当于只是提前告诉了他一下方云墨工作室对于这部电影投资占比的一个态度，自己在整件事情中只是相当于一个传话人，具体的还要华艺兄弟和工作室自己去谈，不管最后成败，基本上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么一算下来，貌似这个条件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方总愿意割爱版权的话，我想王董他们也应该会欣然接受的，”陈果富端起刚换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有什么别的条件吗？”
    “第三，具体演员方面，除了武田机关长这个角色我要了之外，所有角色我都要有演员人选的建议权，还有……”说到这里，方云墨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有……所有演员都必须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如果不行，哪怕是香江的刘德化那种级别的演员，剧组也不能用！”
    “这……方总，我想您也应该明白，现在内地的演员里，没有多少人能够扛得起来票房的，”陈果富皱着眉头，“这个剧本一看就是典型的商业片，如果演员没有足够的票房号召力的话，不光是华艺兄弟，就算是你们工作室的投资也会血本无归的。”
    “陈监制，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对于陈果富的疑虑，方云墨早有准备，“我的要求并不是不能使用香江或者是宝岛的演员，我只是希望出演角色的所有人，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以便在镜头前对戏和表演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口音的问题，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加了一句，“陈监制，您别忘了，当初的《无极》……”
    听到《无极》这个名字，陈果富瞬间清醒了不少。
    对啊！
    当初程恺戈的《无极》，不也是大牌明星汇聚吗？
    那里面随便提出来一个，不都是日韩中港的人气偶像，知名演员吗？
    结果呢？那玩意不也没扛得起来票房吗？
    当然，陈果富知道，《无极》最大的问题在于剧本逻辑，在意导演对故事剪辑之后的掌控能力，但是话说回来，观众在看到几乎所有演员都说着一口蹩脚口音的台词时，不也是都在哈哈大笑吗？
    陈果富可不想自己的电影成为《无极》第二！
    “为了成片的效果，对于演员的硬件条件有所要求，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陈果富说服着自己。
    “除了武田机关长之外，其他演员你真的只要建议权？”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345章 鬼主意

    和方云墨达成协议，敲定了《风声》这个项目的合作细节之后，陈果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从2004年开始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华语电影圈之后，陈果富几乎一直都在做着站在幕后，看其他导演工作的事情。
    如果是个从开始入行就做着这种工作的人，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想法，可陈果富偏偏是个监制。
    什么叫监制？
    监督导演制作的那个人就叫监制。
    换句话来说，但凡是导演会做的事情，监制这行当的人全部都会。
    如果不是具备这样的技能，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由于和投资人或者是制片人发生矛盾，最后被监制所取代的导演了……
    再极端一点则比如拍摄《倩女幽魂》时的陈小东。
    在那部电影的拍摄制作过程中，所有的分镜脚本设计，剧本，乃至于选角全部都由监制徐可一手包办，而挂着导演名号，坐在监视器后面的陈小东……
    充其量只是个武术指导和拍摄工具人而已。
    不过陈果富倒是没那么大的野心。
    他只是想在内地亲自执导一部自己喜欢，也能被观众所喜欢的电影而已。
    在寻找了很长时间之后，方云墨所带来的《风声》是他最满意，也最喜欢的一个剧本。
    从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开始，陈果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出自方云墨之手的剧本，在很多地方和他自己所想所写有一种极端的契合感，就像是他本人亲自动手来写了这个剧本一样……
    不明内情的陈果富把这种感觉看做是一种缘分。
    事实上，他之所以一口答应方云墨所提的几个条件，除了那些条件确实只是一些正常内容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份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了。
    人生在世，难得一知己。
    力所能及的范围，帮一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几天之后，陈果富将自己精心制作的计划书和改头换面，撰写人增加了一位的剧本一起递到了华艺兄弟王仲均的办公桌上。
    作为公司从哥伦比亚影业挖回来的影片总监制，王仲均对陈果富所提交上来的这份计划书非常重视，自己认真阅读完了之后，很快便让秘书把同在公司的王仲雷找了回来，两兄弟开始一起商量应该如何处理陈果富提交上来的这份东西。
    “哥，这事决不能就这么便宜方云墨那小子了！”
    匆匆看完了项目计划书，王仲雷连剧本都没看，已经习惯性的和计划书里的某个名字杠上了……
    “麻烦你能不能看完了，看仔细了再说话，”王仲雷头疼的看着自家兄弟，“方云墨工作室目前持有小说改编版权，剧本也是陈果富和他一起写出来的，不让他入场，我们华艺自己难道还能凭空入场分蛋糕了？”
    “……陈果富不是也参与了剧本的创作吗？”王仲雷说道，“就凭他也是编剧之一，而且他还是咱们公司的电影总监制，这个项目咱们就应该有资格下场了吧？”
    “……你别忘了，陈果富参与的只是剧本，他手上压根就没有小说改编版权，”王仲均摇了摇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果富所完成的这个剧本，甚至可以说是他在替方云墨打工……”
    “我们华艺兄弟的堂堂电影总监制，跑去给方云墨那小子打工？”王仲雷似乎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奇怪，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果富也太跌份了吧？！”
    “大几十岁的人了，脸面都不要了吗？”
    “你如果看过剧本原著小说的话，应该就不会说这种话了，”王仲均叹了口气，“谁叫麦家的小说确实写得好呢……”
    “话说方云墨这小子也是下手够快的，”王仲均的话里的语气听着有点郁闷，“我从知道陈果富正在找项目的时候起就开始帮他留意，曾经也考虑过麦家的那本书，可我没想到，方云墨和宗帅那边的速度居然会那么快，悄无声息的就把小说版权给拿下了……”
    “哥，咱们现在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王仲雷的语气有点急躁，“咱们就说该怎么办吧。”
    “陈果富交上来的项目计划书里，这片子的预计投资是七千万元……”王仲均烦恼的揉了揉额角，“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我刚才已经问过冯刚了，他的那部《集结号》要等到今年十二月份才能上映，离现在还有小半年呢……”
    “要不……让陈果富等等……”王仲雷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就算《集结号》上映了，咱们也不能保证票房就一定大卖，就算票房大卖，院线方回款到公司至少也得三到六个月，一来一去，这都快一年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难处了吧，”王仲均长长的叹了口气，“陈果富这份计划书提上来的时间卡得太好了……”
    事实上，华艺兄弟那么大的公司，倒是还不至于连区区七千万都拿不出来。
    可问题是，华艺兄弟那么大个公司，每个月光是在职员工的工资，水电杂费就是个六位数，再加上公司为了应对意外情况而要准备的备用资金……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指望《集结号》确认收回成本，并且作为启动资金开启《风声》这个项目，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了。
    可想而知，王氏兄弟会憋屈成什么样了。
    “方云墨这小子，肯定是算准了公司现在有困难，特地跑来趁火打劫外加恶心人的！”
    估摸着是天生和方云墨不对付，王仲雷向来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的目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哥，咱们现在的问题是，暂时拿不出来这笔钱，但是又不希望寒了陈果富的心，同时又希望方云墨工作室知难而退，对吧？”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王仲均点了点头，“你有什么办法吗？”
    “既然方云墨那小子想要投资，那我们就让他投呗……”
    王仲雷凑到王仲均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很快，王仲均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小子，歪门邪道的鬼主意真不少，不过这次，貌似你还真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王仲均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这件事也就交给你去盯着！”
    “知道了，哥！”

 第346章 苛刻条件与灵光一闪

    作为一家典型的家族企业，华艺兄弟虽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一言堂，决策流程个人化等等的弊端，但是同样的，在两位公司高层做出了决定之后，它执行决定的速度也同样令人吃惊。
    至少陈果富就觉得挺吃惊的。
    收到王氏兄弟返回来的回复之后，陈果富本能的觉得情况有点不大对劲。
    他在华艺兄弟好歹也是供职了好几年的人，平时由于工作的关系，和王氏兄弟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少，在他的印象里，真的很少会有这种头天把项目计划书交上去，一周以内就能收到回复的情况。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项目计划书以及后面所附带的文件，陈果富的眼睛渐渐瞪大了……
    再然后，他就找到了方云墨。
    “方老弟，我们合作《风声》的事情，可能要黄了。”
    刚一落座，陈果富开口就给了方云墨一个大大的惊吓。
    不应该啊……
    在方云墨的设想里，虽然他提出的要求有点卡着华艺兄弟底线，甚至轻微触及对方核心利益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应该还是在王氏兄弟的接受范围之内才对，难道是陈果富算出来的预算成本太高了？
    “富哥，你先别着急，咱们先喝口东西，坐下来慢慢说。”
    尽管方云墨也有点慌，但是既然陈果富都已经把他的慌给用了，方云墨只好勉为其难的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了。
    招呼服务生给陈果富上了杯咖啡之后，方云墨这才开始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经过陈果富的介绍，他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的确，正如方云墨所料，汪氏兄弟虽然在演员人选，双方合作制作这方面有些不爽，但是在陈果富的‘斡旋’之下，还是不情不愿的接受了。
    毕竟，那些权力本来也是方云墨本人、以及方云墨工作室作为《风声》的编剧和投资方所应该享受的东西，真正让陈果富觉得挠头的是华艺兄弟所提出的两个附加条件。
    第一，《风声》这部电影由陈果富执导，但是王仲雷和王仲均要担任制片人，并且冯刚将出任这部电影的监制；
    第二，影片预计投资七千万华币，方云墨工作室的投资比例为百分之四十；
    ……但是，《风声》的前期筹备阶段的所有工作，将由方云墨工作室与陈果富负责……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还算是正常范畴之内，为了保证影片质量而做，并且主要针对的是陈果富的话，那么第二个条件则可以说是赤果果的冲着方云墨以及他的工作室而来的了。
    尽管方云墨工作室是国内第一个以单个演员为服务目标而成立的市场化，独立运作的演员工作室，在成立之后也推出了诸如《搜索》这样既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方云墨本人更是业内一致看好，演技，人气双高的演员，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但是风光之下，方云墨工作室也并非就是无懈可击的。
    华艺兄弟的第二个条件可谓是精确的打到了方云墨工作室的一大软肋上——规模太小，现金流不足。
    现在华艺兄弟的这个条件摆明了是在给方云墨出难题。
    你不是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们华艺兄弟谈条件么？
    那么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条件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仅仅是才能，更重要的是自身所拥有的实力。
    什么叫实力？
    资金储备，人脉资源乃至于公司规模，后备人才储备，这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想要和我们华艺兄弟平起平坐，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听完了陈果富的描述，方云墨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晴不定起来。
    平心而论，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由于本身的实力不足，他和宗帅所制定发展路线其实应该算是更类似于闪转腾挪，借力打力的模式，而这种模式最怕的则是自己的对手压根不管不顾，直接一路莽过来……
    很不幸的是，华艺兄弟这次的套路基本上就是莽过来的。
    如果在和王长天谈好《我是歌手》的合作意向之前来这出的话，方云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毕竟按照估算，《我是歌手》的启动资金差不多也就是两到三千万左右，即便有什么增加，数额也不会太大，但如果同时启动《我是歌手》和《风声》这两个项目，方云墨工作室以目前的资金，的确是力有未逮。
    当然，方云墨也可以果断认怂，明确说自己目前手头紧张，拿不出来剧组前期筹备的钱，请求暂缓，但是这样一来，在后续与华艺兄弟的交锋中，方云墨工作室说话的时候就很难得硬气得起来了。
    “富哥，照你这么说，如果我这边没办法拿出剧组前期筹备所需的资金，那么《风声》这个项目就会无限期搁置吗？”
    考虑再三，方云墨始终不得要领，最后还是决定向陈果富问个清楚。
    “无限期搁置是肯定不会的，”陈果富摇了摇头，“公司现在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冯刚的《集结号》那个项目上，在宣发开始之后，还要往里面再投入一笔资金，所以据我估计，至少在半年之内，华艺兄弟的注意力应该都不会放在这边……”
    “半年……”
    听到这个时间，方云墨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工作室现在正在拍摄的《剑雨》，和光纤传媒合作的综艺《我是歌手》，几乎都是在半年后能够产生收益的项目，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别说是一个三千万，再来两个方云墨觉得自己都能不在话下……
    正当他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对策的时候，陈果富的一声叹息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说是半年以后能有资金投入到我这边，可他们哪里知道，光是堪景，并且重新搭景成剧本里的‘裘庄’，就至少需要好几个月的功夫，场景搭设没完成，内部陈设的修饰根本无从谈起，这一来一去，至少又是半年……”
    “等会等会，富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一来一去，至少又是半年……”
    “前面那句！”
    “我说裘庄需要重新搭景，内部修饰也需要时间……”
    “老哥，我想到办法了！”方云墨压根没搭理一头雾水的陈果富，信誓旦旦的开口道，“麻烦您回去告诉两位王总一声，就说我同意计划书里出资比例，但是我也要加一条：从现在到2008年1月份，这半年时间里，《风声》剧组的前期筹备工作我们工作室包了，但是如果在2008年2月份之前，华艺兄弟还不能拿出资金，如期开始拍摄的话，那么我们方云墨工作室将有权力寻找其他的投资方和发行方入场！”

 第347章 可怕的方云墨

    华艺兄弟，王仲均的办公室里，和前一次在这个房间里商定策略仅仅过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王家兄弟便又聚在了一起。
    和一天前的智珠在握不同，这一次王家兄弟的脸色都难看了不少。
    屋子里四处缭绕的烟雾似乎也在反映着两人不解和烦躁的心情。
    当然，王仲均主要是不解，要说比较烦躁的那个，应该是王仲雷才对。
    “哥，方云墨那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居然还想着要开染坊了？！”王仲雷狠狠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来“我要……”
    “你要干什么？！”王仲均抬起头来，两眼一瞪，“给我坐下来！”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王仲均皱着眉头，语气冷硬的开口道，“泰山崩于侧而色不变，每逢大事，要有静气，难道你都把我说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需要听我的话，可以为所欲为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尽管王仲雷自己也是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人了，但在老哥的‘威压’之下，还是被训得跟三孙子似地……
    好吧，说他是王仲均的三孙子辈分有点乱，但是毫无疑问，只要王仲均开口，王仲雷就算再怎么暴躁，也一样要强行冷静下来。
    “哥，我们华艺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方云墨那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倒不至于，”王仲均摇了摇头，“他只不过是把咱们扔过去的难题解决了，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扔回来一个而已……”
    “你觉得气不过，无非是觉得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而已……”
    “但你有空在这里对着空气发火，为什么不好好努力想想，为什么方云墨会突然硬气了那么多，反而敢于向我们规定时间了？”
    “他是在逼着我们把资金投入到《风声》这个项目上？”王仲雷一瞪眼，“他说要投资我们就要投资？他倒是想得美！”
    “咱们华艺兄弟，难道没有这个《风声》就会破产了？”
    “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愤愤不平的王仲雷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肆无忌惮的说着某些问候方云墨女性亲属的话，全然不顾自家老哥站在一旁，眼睛里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
    “不对！方云墨那小子说不定就是想要咱们自动退出这个项目！”王仲均一拍桌子，“这小子好深的心机！”
    “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方云墨那小子不简单，”王仲均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你想想，冯刚出任监制，陈果富亲自担任导演这样的条件方云墨都能接受，这就足以证明他没打算在项目主导这方面和我们华艺争锋，即便是我也不得不说，这几乎是已经全盘接受了我们的条件。”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我们在明年2月份之前把应付投资比例转到剧组的账户里呢？”
    “很简单，”王仲均脸色凝重，“因为他有把握在这半年时间里，把剧组所有的开拍前准备给搞定到八成以上……”
    “八成？”王仲雷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那小子手上真的有那么多钱？那可是将近三千万啊！”
    “他有没有那么多钱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王仲均长出了一口气，“等到明年2月，除了足以支撑剧组运转的钱，其他的东西，他基本上都会准备好，甚至说不定你还会在剧组的幕后班底里看到很多我们华艺兄弟的人……”
    “他敢！”王仲雷冷哼一声，“我看公司哪个家伙敢吃里扒外！”
    “你别忘了，陈果富是《风声》的导演，而且他同时也是我们华艺的高管之一。”
    “方云墨请人出去的确是叫干私活，可陈果富在担任《风声》的导演之后，本来就有足够的权力调动公司内部的人力资源。”
    “那如果我们不让陈果富调动人手，重新开一个项目呢？”
    “晚了！你别忘了，陈果富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已经没钱开那么多新项目了，”王仲均一声苦笑，“冯刚现在都还在忙着《集结号》那边的事情，我们就是有那么多钱开新项目，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导演和剧本……”
    “《风声》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剧本扎实，导演能力不缺，只要演员选好了，至少小赚是毫无压力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王仲均一声长叹，“要不就是对《风声》敷衍了事，那样我们不禁落下个失信于人的名声，而且会让陈国富，冯刚都对我们省了嫌隙，因为这是明摆着为了打压方云墨而枉顾公司的利益；再不然就只有继续努力，从现在开始筹措资金，然后和方云墨一起通力合作，让《风声》这个项目大卖，到时候不仅我们能赚钱，在公司上市前后，还能通过这个项目的成功，拉伸一波公司的股价。”
    “哥……你真觉得方云墨那小子能够算计到这种程度么？”王仲雷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无意识的瞎胡搞，硬生生搞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管他是不是刻意为之，现在我们华艺兄弟都已及时骑虎难下，”王仲均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从公司盈利还是从维护内部高管之间团结稳定的角度出发，我们能做到选择都只有一个！”
    “仲雷，从现在开始，《风声》那边的工作你要从现在开始参与进去，随时和陈果富保持沟通，全面了解方云墨工作室那边的具体进展。至于冯刚的《集结号》那边由我亲自盯着，一定要保证《集结号》能够按时上映！”
    “不仅如此，从现在开始，你让财务部以两周为一个节点，将公司的现金流情况上报给你，在保证公司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只要在资金上稍有结余，你就马上转到陈果富那边，让他投入到《风声》剧组里去！”
    “而且你还要尽快对外放出消息，就说《风声》这个项目已经确定由我们华艺兄弟牵头，方云墨工作室辅助进行了立项，剧本送审的事情也让人马上去办……”
    “总而言之一句话，《风声》这个项目，我们华艺兄弟绝对不能错过！”
    “而且……这个项目，我们也一定要让它成功！”

 第348章 用空间换时间

    随着王仲均的一个决定，接下来的几天里所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娱乐圈的吃瓜群众们大跌了一把眼镜。
    自从方云墨‘出走’华艺并且自组工作室之后，不管他和华艺兄弟公司怎么在外人面前‘粉饰太平’，但是外界对于双方接下来的关系确实是始终持不看好态度的。
    在外界看来，方云墨所谓的自掏腰包购入华艺千万原始股的举动，更像是他自组工作室之后，为了求得华艺的谅解而付出的保护费，甚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方云墨为了从华艺脱身，甚至有退出娱乐圈的打算……
    呵呵，他们也不想想，方云墨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1984年出生，今年连二十五岁都没到，就已经一步一步的成为了圈子里蹿升速度最快的新锐男演员，距离一线男星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指望他在这种时候放弃一切，归隐去当个富家翁？
    开什么玩笑？！
    劳资这一路上的风景都还没看够呢，仙剑四美，西疆三美，大美圆，贤妻滔……那么多美女才炮了几个，在这种小事情面前就说放弃，那他之前劳神费劲的做那么多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一颗华娱圈的流星吗？
    之所以对这些话不做回复和澄清，无非是觉得清者自清，等着流言自己消失罢了。
    而这次由华艺兄弟对外发布的合作消息，这几乎是在顷刻间就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给打得粉碎。
    你说他们没有合作？
    人家除了现在正在一起拍摄的《剑雨》，连下一部电影的合作计划都公开了，如果这样都不算是关系亲密，那什么才叫关系亲密？
    除此之外，更有有心人是被华艺兄弟所公布的《风声》投资额度给震惊到了。
    因为，谍战片在华国电影市场进入商业化轨道支行就一直是个冷门类型。
    华国电影圈的三大导演，没有任何一个是靠谍战片走向辉煌的。
    甚至说得更夸张点，整个圈子里，这种片子几乎都没人碰过。
    如果不是2005年同样由麦家小说改编而成的电视剧《暗算》掀起了内地的谍战片浪潮，连谍战片这个种类都快被人给忘记了。
    麦家的小说自然是没得说，茅盾文学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华国文学界的至高荣誉之一，可小说是小说，电影是电影，好的小说拍成电影之后完蛋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而现在，华艺兄弟和方云墨工作室不仅悍然砸下了七千万巨资，而且由华艺两位老总担任制片人，华国三大导演之一的冯刚担任监制，华艺的电影总监陈果富亲自上阵出任导演，这么重量级的阵容汇集在《风声》这个项目里，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在这次合作之中，华艺兄弟绝对是下了血本的。
    追逐成功者这种习惯可不仅仅是米国好莱坞才有的事情。
    事实上，在华艺兄弟成绩节节攀升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影视公司开始跟风华艺的项目了。
    于是乎，《风声》未拍先火。
    不仅麦家的原著小说因此阅读量大增，而且甚至还有出版社和影视传媒公司上门，提出要求想要出版或者是购买麦家其他作品的影视改编版权，希望借此能够搭上这波谍战题材的顺风车……
    毕竟版权这东西，先买的总比后买的占便宜。
    真要是等到电影上映，题材火爆了再去买，那还指不定是个什么价呢……
    与此同时，在京城娱乐圈内部，一些关于方云墨成功算计了华艺兄弟的小道消息，也开始渐渐悄无声息的流传开来……
    尽管华艺的王氏兄弟从来没有对此事做出过任何正面回应，但是作为事件中频繁出现的主要当事人，方云墨也因此而进入了更多人的视野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有好事之人会希望了解方云墨在于华艺兄弟博弈过程中的真实想法和心路历程，只可惜方云墨就算再怎么情商低，好歹也知道自己是占了便宜的一方，在这种时候再跑去刺激王氏兄弟，实在殊为不智，所以不管外界再怎么猜测和流传，这件事还是由于所有当事方都三缄其口，最终也就渐渐变成了一桩悬案。
    当然，所谓的‘悬案’也仅限于对大多数人而言，对于某些和相关当事人关系比较密切的人而言，想要得到最终答案，似乎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当然，这个‘答案’也有可能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就是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要求华艺兄弟在明年2月份前，将属于他们的那部分投资转到《风声》剧组的账户上，目的只是希望给他们一点压力，就那么简单？”
    方云墨的酒店房间里，宗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方云墨，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本来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方云墨无奈的一笑，“你以为事情会有多复杂？”
    宗帅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作为曾经供职于华艺兄弟，最后却跟着方云墨一起加入工作室发展，并且和方云墨一起制定过发展策略的人，宗帅自然知道方云墨对于华艺兄弟有多么的忌惮。
    在他看来，方云墨所走的几乎每一步棋，都若有若无的是在针对着华艺兄弟。
    积少成多，一点一滴的建立优势，这似乎更像是方云墨的风格。
    如果只是催促华艺兄弟尽快投入资金，似乎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
    最关键的是，作为工作室的大管家，宗帅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方云墨工作室现在根本拿不出来作为《风声》项目前期启动资金的钱。
    “难道你就没想着给陈果富，冯刚这些人上上眼药，让他们觉得华艺兄弟有多不靠谱？最关键的是，我们工作室到哪去拿出接近三千万的资金？”
    “宗哥，你和陈果富一样，都有点太把三千万当回事了。”方云墨呵呵一笑，接着解释道，“一部电影的前期筹备，花费最大的地方不是演员，也不是导演，而是堪景和服化道的准备，而在服化道和堪景这两者之间，又以堪景更为关键。”
    宗帅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只有先确定了场景风格，后面才能有的放矢的去准备相应的服装，道具等物品，但他还是不明白这和方云墨那么有信心有什么关系。
    “关于《风声》中所有故事所发生的‘裘庄’，我之前曾经在大连的某海边度假村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但是那地方想要改建成剧组所需要的样子，至少需要四到六个月的改建……”
    听到这里，宗帅已经完全明白了方云墨在打什么鬼主意。
    用空间换时间！这就是他解决手头资金不足的办法。

 第349章 回剧组与新造型

    尽管对于方云墨所说的‘空间换时间’的方式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但宗帅也并没有懵逼很久。
    当他跟着方云墨一起，和陈果富，冯刚一起开第一次碰头会的时候，他就已经弄清楚了其中的套路。
    这哪里是什么空间换时间啊……
    压根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看看方云墨列给陈果富的那一连串清单吧。
    外景地：
    津门解放北路，整条街都是文物保护单位的那种，说句不好听的，那地方哪怕是街边的一个窖井盖都是某一级的文物，想要在那里搭建出来一条历史上庆祝汪伪政府双十节的长街，而且还不能使用一颗钉子，光是审批难度就可想而知，这个是需要人去做的。
    大连海边悬崖上的裘庄，剧中的每个主要人物，其所在房间的陈设，内饰，乃至于房间里的所有家具，全部都要符合特定历史时代的环境，这些也同样是需要人去做的。
    服装，所有人的服装和随身配饰同样需要提前下单进行制作，这些也是时间……
    即便是久经风雨的陈果富也不得不承认，方云墨所列出来的这些前期准备都是剧组想要正常运转所必须的东西，把它们划归到前期准备方面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至于这些东西所要花费的时间？
    说句实在点的话，光是看到这份工作清单，陈果富就已经肯定了一件事——在半年时间内，就算是多方面齐头并进，把手下的工作人员分成若干个工作小组，而且所有人在工作的时候都能够保持良好的效率，那么把以上这些布景和服化道方面的问题全都调整到正常轨道之上，他都觉得是一件足以让他谢天谢地的事情。
    可他能说方云墨的工作安排有问题吗？
    当然不行。
    众所周知，一个影视剧项目里面，布景搭景是出了拍摄之外最消耗时间的一部分内容了，在国内没有谍战剧先例和现成场景可以借用的情况下，为了保证《风声》这个项目的质量，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是必须的……
    认真工作，讲究质量有错？
    当然没错！
    所以方云墨的安排也没错！
    说白了，方云墨就是打算用这种花钱不算多，但是工期长，工序繁琐的东西放在前面，然后用不算多的投资，硬生生的把六个月的时间给拖过去！
    他的意图不光宗帅看明白了，陈果富看明白了，连刚刚被王氏兄弟从《集结号》那边拖过来担任监制的冯刚也看明白了……
    可谁会来拆穿他的意图呢？
    答案是：一个都没有！
    宗帅不用说了，他是方云墨工作室的总经理，负责人，天然立场就是和方云墨在一条船上的。
    本来就愁着家里的钱不够用，担心这单合作要黄，如今自家老板想出来了办法能够度过危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傻子才胳膊肘往外拐，自家拆自家的台呢；
    冯刚就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他现在还挂着《集结号》的导演，《集结号》能不能成功才是他现在要关心的事情！
    作为他的第一部战争大片，他没有在里面使用任何一个‘能扛票房’的演员，从现在到年底，正是他满脑子犯嘀咕，焦灼得不得了的时候，哪有心思管《风声》那边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这种事情？
    反正他是监制，负责的只是影片质量方面的事情，剧组筹备阶段的工作安排这种事情他当然没有半点要开口干涉的意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最后，即便是陈果富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因为方云墨之前所做的事情起效果了。
    在陈果富看来，方云墨不仅给他提供了剧本，而且让他署名编剧，并且对他转述的条件一点含糊都没有，连外景地和装修设计图都给他提前弄好了，合作伙伴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要不是陈果富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权限，他都想和方云墨研究一下未来若干个项目的合作意向了……
    于是乎，《风声》的第一次项目碰头会在一团和气之中圆满结束了。
    冯刚作为《集结号》的导演，回去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估计要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才会进组参与工作；
    苦逼的宗帅和陈果富则身兼两职，既作为合作双方的联络代表，同时也作为各自公司前期筹备阶段的负责人开始投入工作；
    而方云墨这作为剧组的男演员和编剧，暂时获得了短暂的间歇性休息时间。
    不过他也没消停几天。
    《剑雨》剧组的宁昊还等着他过去完成属于他的戏份呢。
    《剑雨》这部戏里方云墨的戏份很少。
    这是一开始就确定了的。
    主要是因为方云墨觉得《剑雨》里的男性角色虽然数量更多，但是真正出彩的却没几个。
    雷斌，彩戏师戏份太少，张人凤江阿生太过隐忍，而最为出彩的转轮王却又由于年龄所限，远不是方云墨靠化妆就能够搞定的角色。
    演艺空间是让他提升演技用的，不是让他改头换面，客串某无后之人的……
    于是乎，方云墨唯一能够客串，并且有足够戏份的角色也就只剩下了贯穿全片的世外高人陆竹了。
    从剧本的设定来看，陆竹十岁入少林修行习武，一住便是二十六年，被全寺上下公推为‘四十年来佛法武功第一’，从他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看穿细雨剑法中的缺陷，并且想办法将其补足来看，他的武功应该与黑石首领转轮王不相上下，如果不是他动了凡心，舍身以性命点化细雨，以细雨的武功想要杀他，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剑雨》的故事来说，细雨之所以变成后来的曾静，陆竹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而方云墨对于这个角色的理解也很简单——这是一个入错了行的痴情人。
    为了能够更好的诠释这个角色，他在回到剧组之前，也有针对性的做出了一些改变，而改变的结果则是……
    “喂，这里是电影拍摄的剧组，不能乱闯！”
    刚通过安检进入剧组所住的酒店大堂，方云墨便被宁昊从背后叫住了。
    当他转过头来，和宁昊对视了不到五秒钟以后，宁昊夸张的笑声就已经在大堂里回荡了。
    “云墨，你的头发呢？”

 第350章 提前演练

    在宁昊放肆而夸张的笑声中，方云墨的脑袋成功的吸引到了酒店大堂里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再然后，所有人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
    本来嘛，在剧本的原始设定里，陆竹是先在云和寺出家，再去少林寺修行，两个地方一共住了三十多年。
    以华国人的普遍知识面，没听说过少林寺这地方的，估计没几个吧？
    云和寺不知名倒也罢了，可他既然在少林寺一住就是二十七年，被称为四十年来佛法武功第一，谁能相信少林寺会把自家的佛法武功传授给一个连剃度这步程序都没有走的人？
    于是乎，为了能够更好的表现陆竹这个角色的和尚身份，方云墨很干脆的做出了‘自我牺牲’，直接把头发给剃光了。
    不过还好……
    虽然宁昊的这一嗓子闹出来的动静着实有点大，但是在这间已经被《剑雨》剧组包下来了的酒店里，情况并没有失去控制。
    宁昊和方云墨的关系到了，他开开玩笑、甚至大惊小怪一番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种明显带着点调侃意味的话题上，即便是和他关系算得上不错的岳小军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跑来触霉头……
    “师哥，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等宁昊笑了几秒钟，方云墨板着脸，冷冷的问道，“作为一个演员，只要戏出来的效果够好，哪怕是爬泥浆睡冷水，大冬天的往冰水里蹦，那也是应该应分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宁昊勉强收敛了一下笑意，“我也明白你只是希望戏好，可……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你……你这个新造型，实在……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你也得忍！”方云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火急火燎让我赶紧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站在大堂里看着我的脑袋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说正事，”宁昊眼见方云墨有点急了，赶紧把话题转回到正事上面，“主要你的那间破庙实在是留不住了，要是你再不回来，剧组的进度肯定得受影响。”
    说起破庙，方云墨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剑雨》的所有场景之中，主场景自然是曾静和江阿生所生活的那条长街，其次则是黑石成员们各自的居所——面馆，女支院，市井酒楼等等，而相对零碎一些的则是李鬼手的家和陆竹的破庙了。
    原本按照计划，李鬼手和陆竹这种虽然对于剧情结构重要，但戏份很少的都是应该先拍的，可谁知道方云墨身上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原本预想中最多拍三天的戏份被一推再推……
    也就是怀柔影视基地这边目前来取景的剧组不多，场景的使用率还没那么频繁，要是换成了南边的横城，估计宁昊早就已经十万火急的求救了。
    想起横城，方云墨突然想起件事来，于是开口问道，“师哥，现在剧组这边的拍摄进度进行得怎么样了？”
    “进展……还算顺利吧，”宁昊挠了挠头，“刚开始的时候，武戏基本上都是交给动作指导负责，我这个导演完全就成了个莫得感情的场工，幸好后来我渐渐摸到了点门路，然后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帮玩武行的人沟通……”
    听到这里，方云墨不由得拍了拍脑袋，这貌似的确是他自己的疏忽。
    这年头的武指团队大多数都是香江北上来内地发展的，也就是他自带全系语言包才能跟人家很快打成一片，他离开剧组之后，宁昊别说是插手对方的工作，就算是和人家沟通貌似都是连蒙带猜加比划……
    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深入了解香江团队的工作方式，甚至能够有针对性的提出要求，也的确是难为宁昊了。
    “师哥，你放心，我离开剧组之前，肯定把后续沟通的事情给你搞定。”
    方云墨敢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别忘了，王芝的履历里就有曾经在羊城的舞蹈学校求学的经历，而且她本身也有一定的武术功底，让她作为宁昊和武行团队之间的沟通桥梁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接着开口道，“对了，除了动作戏那方面之外，文戏演员的状态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啊，”宁昊终于等到了一个显摆自己的机会，“国立老师和李建义老师真不愧是演老了戏的，很多时候我只要稍微说一下那场戏的要求，他们就能给我一个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好得多的表演，要不是他们俩大大的带动了其他人的表演，现在怎么可能还能保持进度……”
    听出来了，宁昊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武戏部分太花时间的事情。
    可问题是这事根本就是无解的。
    《剑雨》本来就是部武侠片，没了打戏，那这玩意还怎么看？
    不过能够靠着两条上了年纪的大腿支撑到现在这种地步，倒是也已经远远超过方云墨的预料了。
    “除了两位老师，其他人的表现呢？比如老卢，罗进，还有杨觅，丫丫……姐？”
    “他们就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了……”
    宁昊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样子。
    估摸着在这家伙心里，要是像章国立和李建义这样的老戏骨再多几个，估计他的文戏拍摄说不定还能更快……
    “我找的这些人要不就是跟你合作过，要不就是我们班上出了名的演技在线，为了这部《剑雨》，我可是把自己和我工作室的面子里子基本上都花光了，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也只能是撂挑子了……”
    这货也不想想，整个《剑雨》，除了章国立和李建义之外，其他的人年龄都没超过三十岁，能在于两位老戏骨的对戏中不怯场，不发虚，就已经算是难得的有潜力了，与其指望他们几个里面再出一个演技逆天的妖孽，还不如指望这些人之中也有人和方云墨一样，随身带着金手指……
    “行了，你先等我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开始，最多三天，我就把我那部分的戏给你补上，这种可以了吧？”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不过话说你确定没有走错方向？据我所知，那边好像应该是丫丫的房间吧？”
    “明天就要开拍了，我找丫丫姐对对剧本，演练演练明天的动作套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第351章 切磋

    在憋了……辛勤工作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之后，方云墨和童丽娅当天晚上这一次对剧本和演练动作的时间比以往有明显的延长……
    从双方最终的演练成果来看，方云墨依靠数据终端锻炼出来的强悍体魄和童丽娅多年习舞所练就的柔韧身段，基本上算是战了个半斤八两。
    不过从小姐姐逐渐开始力争上游的态势来看，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事多半还有下集……
    热身运动完成了以后，方云墨去浴室洗了个澡，开始做起了正事。
    当然，刚才那些……也算是正事，只不过就像是吃饱了肚子要出去走走，散散步一样，方云墨如今这种，基本上也就是和‘散步’的性质类似。
    舒缓舒缓神经，调整调整状态，给自己换个心情……
    至于接下来要做点什么，那就完全是看心情而定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方云墨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打算演练一下明天的戏。
    演艺空间里虽然也可以模拟训练，但是那副样子实在有点太吓人了，所以在身边有人的时候，方云墨觉得还是不要用那种手段比较好。
    不管怎么说，好歹在宁昊面前把牛皮吹出去了，就算为了明天到了片场不至于太难看，方云墨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做点准备的。
    旁人都只是看到了方云墨从入行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觉得他能有现在的演技堪称难得，可如果算上他在开拍前通过演艺空间模拟训练的时间，方云墨已经足以算得上是个从影十年以上的演员了。
    当然，表演这门功课很多时候并不是依靠时间就能够稳步提升的。
    有些人演了一辈子的戏，最后也只能算得上是个老演员，死活都成不了表演艺术家，原因就在这里。
    说实在的，方云墨之前虽然也演过不少的戏，但是严格算来，他其实应该不能算是那种靠老天爷赏饭吃的演员。
    即便是到了方云墨穿越来的2020年，在整个圈子里他也只见过两个不是科班出身，却被公认为有演技的演员——周讯和孙丽。
    由此可见，这种天赋型选手是有多么的罕见。
    天才都是寂寞的，我等凡人还是认认真真努力吧……
    就在方云墨做好了准备活动，打算开始的时候，原本躺在船上的童丽娅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裹了件睡衣走到了旁边。
    在想明白了方云墨打算做什么之后，童丽娅的眼睛里泛起了有些复杂的光芒。
    惊讶，释然，喜悦，崇拜……
    不一而足！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大部分依靠的是过人的外形条件，那些在剧组里多么多么努力，如何如何钻研演技的消息不过是花钱买通了记者写出来的邀稿，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虽然在今天这种‘间歇期’跑来排练有点奇怪，可这貌似也证明了他的作息时间是多么的规律……
    稍微活动了一下有点发酸的腰肢，童丽娅决定坐在一旁静静的当个背景板。
    毕竟，正在努力的男人是最帅的。
    另一边，方云墨心无旁骛的按照武术指导教的样子摆了个造型，低沉着声音，开始念着台词。
    “你的辟水剑有四招没有学全，如果遇到高手，你必死无疑！”
    这场戏主要考验的是演员的身形和台词的抑扬顿挫。
    身形方云墨完全没有问题。
    光是看着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躯，坐在一旁的童丽娅甚至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点心动了……
    可台词……方云墨觉得有点不满意。
    “第一句话没有问题，因为那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有问题的部分应该是第二句话。”
    好歹是演了那么长时间戏的人，这点基础的鉴别能力方云墨还是有的。
    “可问题出在哪呢？”
    “感觉没找对？”
    “再试试！”
    “再来！”
    “继续！”
    于是乎，在方云墨不断的尝试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坐在一旁的童丽娅都已经快看傻眼了。
    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累的吗？
    自己明明都已经在旁边坐了那么长时间，期间还去倒了杯水，补充了一点维生素，这家伙居然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过……
    作为《剑雨》的女主角，童丽娅看过剧本，陆竹出场到领盒饭一共也就不到十场戏，台词不超过二十句，如果不是这其中有很多的动作戏份，估计要是换个要求不那么高的导演，最多一天就能拍完……
    可是看看方云墨的架势，从刚才到现在，如果是真机实拍的话，他为了一场戏已经足足ng了十几次了……
    估计就算是华国三大导演那个级别，也不会在这么简单的一场戏上ng十几次吧？
    这货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到天亮吗？
    “那个……云墨，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吃点水果？”
    终于，在方云墨又一次停下来之后，当了半天背景板的童丽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吃什么水果？诶，丫丫，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过来有段时间了。”童丽娅勉强维持着表情管理，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刚才演得挺好的啊，为什么还觉得不满意？”
    “我总觉得刚才在说话的时候缺了点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
    “这还真不是我敏感，我刚才试戏的时候，总觉得没有那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这也不能怪你啊，”童丽娅试图安慰一下方云墨，“场景，服装，对手戏的演员你现在都没有，能够演到这种地步，我觉得就算是导演过来看了，估计也不会说有什么问题吧。”
    “诶……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不对劲了。”
    “为什么？”童丽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属一休的吗？别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他就能悟出点什么？”
    “我刚才排练的时候，脑子里除了场景和自己之外，细雨的影子总是模模糊糊的，没有真情实感，念台词的时候自然有点空洞，而且最重要的是，缺了那种一鼓作气的感觉……”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再熟悉熟悉我的对手……”
    “诶？”
    嘴里说着话，方云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童丽娅的面前，一把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女施主，且与小僧切磋一番，如何？”
    “切磋？”
    “正所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唔……”

 第352章 杀青

    不管是工作状态还是生活状态，认识方云墨的人都会说，这是一个优点明显且突出的年轻人。
    坚持原则，认真勤奋并且坚韧不拔这几个品质方云墨还是够得上的。
    尽管头天晚上有点放肆得过头，但方云墨第二天一早还是按时出现在了片场。
    虽然剧组由于某些原因准备的戏服并不是正统的僧袍，不过当他挂上念珠之后，大多数人基本上还是把关注的重点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化妆老师，能麻烦你把我的肤色稍微弄得颜色更深，更沉一点吗？”
    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妆容，方云墨提出了要求。
    “你的肤质本身不错，没必要弄那么深的妆容，看着会有点不协调的。”
    “其他人的妆容都是偏向于更生活化的风格，我的角色又是个游方僧人，化缘吃斋，晚上睡破庙的那种，太细皮嫩肉的话有点不大合适。”
    “呃……”稍微想了想其他演员的妆容，化妆师不得不承认方云墨的考虑更有道理，“行，我这就去试试色号，麻烦墨少在这里稍微等一下。”
    “行，快去快回，”方云墨估摸了一下时间，“估计师哥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
    化妆师匆匆离去之后，方云墨正打算闭着眼睛养养神，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宁昊的大嗓门，“化妆，化妆人呢？不是说不用假发套吗？怎么也这么慢啊？”
    还没等方云墨开口回答，宁昊已经急吼吼的冲了进来，“诶，云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化妆呢？”
    “我的妆容出了点问题，化妆老师出去帮我重新处理肤色的色号了。”
    替人遮掩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方云墨觉得自己要是说了真话，搞不好会让宁昊对化妆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干脆稍加掩饰。
    “我真想要跟他说让他注意呢，还好他自己想到了，”宁昊点了点头，凑到方云墨耳边小声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唐糖分手了？”
    “…………”
    亲，就算咱们俩是同门师兄弟，你上来就问这么私人的话题，就不怕被人打死吗？
    “她觉得我对她的生活安排和控制得太多了，所以我们俩一起决定，要冷静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分就分了，方云墨觉得对宁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两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也和宁昊打过照面，私人关系这种事情瞒不过宁昊这样的‘过来人’……
    “难怪我昨晚上去你房间没找到人……”宁昊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
    “宁师哥，你这句台词有点老了，麻烦你能换一句么？”宁昊的话还没说完，方云墨就毫不客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要是国立老师或者是李建义老师说这话还差不多，你自己连四十都不到，语气听着跟七老八十似地……”
    “臭小子，我这是为你好知道不？！”宁昊一瞪眼，“正所谓同门胜亲朋，师哥也是希望你不要走错了路。”
    “原本我还担心你在剧组……那啥会对不起唐糖，既然已经分了，那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过吧。”
    “师哥话里的道理也是对的，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是我自己的私事，所以就没提前跟你说……”
    看得出来，宁昊刚才是真的觉得方云墨这样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会开口指摘一二，毕竟刚到剧组的第一天晚上就夜不归宿，这也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如果是旁人对着方云墨这么教训自然是有点多管闲事，可宁昊多少算是他的师兄，而且又真的是从为他好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所以即便方云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耐心解释。
    “虽然被宁师兄借这个机会啰嗦了几句，不过话说回来，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听着耳边宁昊的唠叨，方云墨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
    没过多久，化妆师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回来了。
    终于从宁昊的语言轰炸中逃脱的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以抓紧时间赶紧开拍为由，催着化妆师将宁昊送出了门外，
    终于是轮到方云墨的戏份了。
    剧组里的大多数人都曾经和方云墨有过合作，但是也同样有很多人是出于观赏某人光头造型的目的过来的。
    还没等方云墨开始上戏，他就看见卢方生和罗进那些家伙挤在人群里朝他挤眉弄眼的……
    “这群家伙，真是误交损友！”
    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深呼吸了几下，开始收拾心神，紧闭双眼长身而立，静静的等待着宁昊喊开机的那一刻。
    “各部门准备！开始！！”
    破庙，篝火，面壁而向的俊美和尚，手持长剑的女杀手，共同构成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江湖图画。
    许久，终于还是和尚先开了口。
    “你有四招剑法没有学全……”
    “是又如何？”女杀手傲娇的冷笑作答！
    “我担心……日后你若遇上真正的高手，一旦被他看出破绽……”
    细雨手持长剑，往前走了两步，继续用手中的长剑指着陆竹……
    “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能再见你……”陆竹的脸上浮现出安详的笑意，“再过几天，我便要回寺庙里去了……”
    “现在想回去？”细雨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紧张，“那你当初为了阻我？为何缠住我三个月？”
    “今日一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日。小僧在此发愿，愿为你早晚诵经祈福，以消罪业……”
    “只求断了这缘……”
    “断？你断得了么？你进哪座寺庙，我便全寺上下老少和尚杀个精光！”
    细雨转身就走……
    “且慢！”明暗难辨的火光中，陆竹站起身来，“今日……该让我消了此业，了结这段缘！”
    细雨转身，诧异的盯着陆竹，似乎有点没想明白，对方打算如何来了结这段缘分。
    很快，她明白了。
    因为陆竹对她出手了……
    “咔！这场戏过了！替身，武指准备下一场戏！”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宁昊长长的出了口气，长镜头已过，接下来的几天，估计很难有这样一条过的文戏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宁昊对于文戏和武戏的拍摄难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判断，正如他所估计得那样，陆竹的这段戏尽管在电影里时间不长，可想要打得好看，氛围也要对的上，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三天之后，剧组紧赶慢赶，总算是按照计划，将方云墨的所有戏份杀青了！

 第353章 蠢女人

    “谢谢大家这几天的照顾，大家继续努力，等这部片子杀青，公司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谢谢！”
    交代了一番场面话之后，方云墨向所有在场的台前幕后人员鞠了个躬，然后打算回到剧组所提供的更衣室，早点把身上的这身衣服给换下来。
    这身衣服因为陆竹身份的关系不仅进行了做旧处理，最后这场戏的时候，更是为了营造出那种被细雨一剑穿胸，血流满地的效果，在衣服的内层绑了个人造血浆袋子，一场戏拍下来，整个衣服的内衬已经全是黏糊糊的人造血浆了，那种滋味，方云墨可是绝对不希望体验第二次了。
    当然，在完成杀青戏之后说一番场面话，感谢剧组的台前幕后，这会已经基本上成了他的固定模式。
    毕竟整个剧组，从幕后人员和所有的重要演员，几乎都是方云墨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
    即便不说是卢方生和罗进这些和他关系密切的朋友，章国立的人脉和李建义的敬业精神也就值得他表示一下感谢了。
    毕竟，可不是所有四五十岁的老戏骨们都愿意在训练场里呆上一个月，就为了参加武术训练的。
    在剧组这个小环境里，虽然很多时候也会看重背景，资历，但是愿意为了工作付出，认真努力的人，也还是会很容易的得到大多数人的尊敬。
    说上几句便宜话，增进一下感情，并不吃亏。
    当然，作为一个演员，杀青这种事情只能说是日常操作而已。
    不管这个演员的名气大小，身份高低，是否科班出身，是男是女，对于以演戏作为职业的这群人而言，杀青不仅意味着他们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工作，同时也代表着一段经历的终结。
    就像现在这样，方云墨可以和陆竹这个角色说再见了。
    下次再见，估计就应该是在大银幕上了。
    方云墨工作室到目前为止，一共投资了两部电影，方云墨都参与了编剧过程并且出演了角色，接下来的《风声》，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他应该也会在其中出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并不是因为他像是太平洋对岸的斯坦·李一样，非要在自己的作品里露个脸才算是过得舒坦，纯粹是因为现在工作室几乎所有扛名气的事情都堆在了他的身上。
    宗帅曾经在私下里找人做过一份市场调查。
    在那份市场调查里，很清楚的现实在方云墨之前所出演的作品里，至少有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的观众是冲着他这个人才会去观看的。
    尽管调查所得的这个比例并不算高，但是相较于工作室其他人的百分之零点几来说，这几乎已经算是天地之别了。
    于是乎，方云墨不得不像个保姆一样，在保证作品水平的前提下，先用自己的名声让足够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或者是打开电视机，然后在寄希望于能够依靠剧本里的人设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东西让观众真正喜欢上工作室所签下的其他人。
    也亏得是《搜索》和《剑雨》都是工作室牵头组建的剧组，方云墨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往里面塞自己人，不过相较于他的火箭蹿升，卢方生、罗进这些人的演艺道路就要曲折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男演员的成名之路本来就走得比女演员要慢，能够在三十岁之前稳固住二线男星的位置，即便是回溯到他的老师周李晶那个时代，也一样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这么一想的话，方云墨才发现貌似自己这几个同窗好友，现在走的这条路才算是一般情况下最为正常的圈内晋升路线……
    “果然，只有自己这样的穿越者才是个真正的挂逼……”
    方云墨美滋滋的想着事情，却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更衣室和化妆间。
    屋子里有人，是童丽娅。
    刚才那场戏，她明明也是有份的，结果也不知道是抄了近道还是怎么回事，这会居然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泡好了茶在这等着方云墨了。
    “丫丫，你怎么在这？还把衣服给换好了？”
    “你……打算今晚就走？”
    童丽娅没有正面回答方云墨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下他的行程安排。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方云墨走到里间，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今天晚上吧。公司的车再过一会应该就到了吧。”
    “那……然后呢？”
    童丽娅的声音继续从外间传来，听着有点迟疑的样子。
    “然后稍微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然后去看看师师……”里间里不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呃……你好像还没见过她，就是在《搜索》里演唐小华的那个姑娘。”
    “去看了……然后呢？”
    “然后了解一下她这段时间的训练进展，等杨觅……呃，对了，回去以后还得先去见见融信达的李总，从她手里把杨觅要过来才行……”
    “还有杨觅的事情？”
    “魔都的唐仁影视有部电视剧找了我，那里面有她们俩适合的角色，成不成的我也不好说，不过还是可以先带过去试试，毕竟成了我们工作室的人，该管的肯定还是要管啊……”
    方云墨在里间换着衣服，随口说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而外间的童丽娅已经是眼眶通红……
    等他从里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童丽娅已经跟个受气小媳妇似地，梨花带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怜……
    “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方云墨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我不就是杀青了么，至于哭得跟什么似地吗？”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不但连夜要走，而且回去还要找什么师师，连杨觅也……”
    “我杀青了当然不能留在剧组了啊，再说这地方离京城又不远，回去也就几个钟头的事，至于师师和杨觅，那不是工作需要么……”
    和唐糖的喜欢绷着面子不同，童丽娅是属于看着坚强自立，但是骨子里还是习惯性会依靠着某个对象的那种女人，如今心里有了委屈，旁边又没有别的人，干脆直接哭了出来……
    “蠢女人，”方云墨叹了口气，过去把童丽娅搂进怀里，“想要我留下就直接开口说啊，你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你想要要说话，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讨厌，滚滚滚，我巴不得你赶快走呢！”
    “真的？”
    “假的……”
    “蠢女人！”

 第354章 局间休息

    说起来有点搞笑。
    通常情况下，女性对于和男性的发生关系总是会保持着某种基于性别的矜持，但在某种情绪的驱使下，如果她所喜欢的男性表现出对发生关系的抗拒，那么这位女性反而会因为这种抗拒而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他是不是对我变心了？”
    “他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他是不是现在连碰我都不愿意了？”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童丽娅的表现就是基于这种情绪……
    所以方云墨最终还是在《剑雨》剧组多留了一个晚上。
    当然，这次他是睡在自己房间里的。
    再当然……
    他不是一个人睡的。
    童丽娅也知道两人现在都还处于个人事业的上升期，方云墨的名气又比她要大得多，现在即便是有了固定女友也只会秘而不宣，所以与其说她在更衣室里掉眼泪是因为舍不得离别，还不如说是由于地位和个人性格的原因，突然冒出来的一种对于未来的不确定……
    对于这种情绪，光是简单的口头安抚其实作用并不会很大，因为童丽娅更希望的是看到某些实质性的……动作。
    比如……对外官宣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者是……一炮解千愁。
    对外官宣感情有可能会导致粉丝和观众缘的崩坏，而另一个……
    嘿嘿嘿……
    机智如方云墨，自然会选择那个让人身心愉悦但是又没什么隐患的选项了。
    早早起床，再次叮嘱宁昊了一番注意拍摄质量和上映档期之间的平衡之后，方云墨坐上了等待许久的保姆车，返回了京城。
    虽然和上次离开仅仅时隔了一周不到，但是方云墨返回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去了一趟自家工作室，刚一进门，方云墨便发现刘师师居然也在这里。
    “师师，没想到你也在？”方云墨笑着打了个招呼，“今天不用训练吗？”
    “教练今天找公司有点事，因为我对公司要熟悉一些，所以也就跟着过来了。至于训练嘛……”刘师师自豪的当着方云墨的面弯起一条胳膊，展示了一下初见规模的肱二头肌，“这就是这段时间教练带着我训练出来的结果。”
    “挺不错的嘛，”方云墨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上去戳了戳……刘师师手臂上的肌肉，感受了一下那种细腻皮肤下带着点坚硬的手感，“看得出来，你这段时间的确是用了功夫的……”
    “方……方总，你……”刘师师红着脸放下了胳膊，“你……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呃，前几天去了趟怀柔影视基地拍了几天的戏，今天过来找宗哥有点事……”说到这里，方云墨已经远远的看到宗帅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招了招手，“宗哥在那边，我先过去了，你回去继续努力训练，估计再过个二十天左右，我们就要一起去魔都了，你注意一下时间……”
    “嗯……我知道了。”
    眼见宗帅那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方云墨赶紧走了过去，临走时还没忘记叮嘱着刘师师，“你的角色应该是个有双重性格的人，一面是个性格温柔的可爱妹纸，另一面这是个杀伐果断的暴力女，回去别光顾着练肌肉，也注意锻炼一下演技和眼神！！”
    “哦……”
    一听说不光要求身段好看，打得漂亮，还要求演技的时候，刘师师的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另一方面，方云墨刚一走进宗帅的办公室，对方就郑重的提醒了一句：“你以后和师师相处的时候，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影响，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哪有直接上手的道理？”
    “自己工作室里，谁还能往外传不成？”方云墨摆了摆手，“再过几天，我还得带着她一起南下魔都，到时候再说这种话也不迟！”
    “你啊……说你聪明吧，有时候真恨不得打你一顿，说你莽撞吧，你有时候又谨慎得过分，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宗帅无奈的用手指了指方云墨，开始切入了正题，“先说好消息。《我是歌手》的正式合同我已经和光纤传媒签了，也和电视台那边的人见面了，据他们说，现在已经开始联络参赛人选了。”
    “电视台找的是哪家？”
    “魔都卫视，他们这几年一直挺眼馋湘南卫视做《超级女生》的热度，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有放过的道理？”
    听说光纤传媒找的合作方是魔都卫视，方云墨立刻就觉得放心不少了。
    玩《我是歌手》这种节目，没钱或者说是平台影响力不够，都只能看着滚滚财源化作流水……
    “魔都卫视这个平台影响力的确足够强了，哪怕是第一季赚不了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把《我是歌手》这个品牌的口碑打出去了，我们以后完全在第二季、第三季实现盈利。”
    “你想得和我一样，”宗帅点了点头，“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只要了百分之五的广告分成，但是却保留住了完整的节目版权。”
    看着宗帅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方云墨突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那你知不知道光纤传媒代表我们和魔都卫视谈下来的广告分成比例是多少？”
    “百分之二十五。”
    “你……”
    说句实在话，方云墨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心都在滴血。
    后世的《我是歌手》评价最好的第一季，据说创造了超过三个亿的广告收入数据，按照这个比例，百分之二十五就是七千五百万的利润，而现在宗帅居然跟他说，自家工作室在这个过程中只能分到百分之五？
    “我不生气！我有版权！”
    “我有版权！我不生气！”
    “……”
    努力在心里念叨了两遍之后，方云墨又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一字一顿，咬着牙的开口道，“宗哥，能够从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手里把版权保住，的确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听到更多的好消息。”
    “杨觅那边我已经说服了融信达的李韶红，她答应和我们见上一面，估计挖人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这个消息算不算好消息？”
    “……算！”

 第355章 融信达危机

    作为一个穿越客，方云墨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集邮收集的道路。
    这不仅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种纯粹出自于感官刺激的原因，更是因为客观上的公司发展需要。
    尽管现在他所拥有的只是一家演员个人工作室，但方云墨从来都是用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的要求来管理和发展工作室的。
    而一家具有华国特色的影视传媒公司，旗下所拥有的签约明星数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衡量这家公司实力的一大标准。
    作为一个打算在这个圈子里继续玩下去的人，方云墨自己当然是无法改变整个圈子的游戏规则，所以即便他知道在2015年之后，演员，导演之流的个人工作室将会大行其道，甚至还有正午阳光这样主动与旗下的艺人解除经纪合约，转而帮他们成立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以求减少自身的经营成本的极端范例……
    可问题是，现在是2007年。
    哪怕是2007年的年底，也一样是2007年。
    很多事情哪怕方云墨明知道有更好的办法，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这个圈子目前的玩法来。
    于是乎，收集癖好发作的方云墨不得不亲自上阵，和融信达的李韶红对上了。
    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赵宝钢的牵线搭桥。
    作为和融信达几乎同期的老牌京圈大佬，赵宝钢虽然近些年不像华艺兄弟那么出头冒尖，但是人家好歹是在圈子里混了十多二十年的前辈，方方面面都能说得上几句话，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估计李晓婉也不会出来和方云墨见面。
    …………
    “李女士您好，我是方云墨。”
    咖啡店里，方云墨和宗帅不顾天气炎热，穿着一身略显正式的黑色服装，朝坐在对面的人伸出了手，“这位是宗帅，目前正在负责帮我打理工作室的日常事务，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
    坐在对面的李晓婉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大概在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留着齐肩短发，眉宇间颇有英气的女人，听到方云墨的话以后，她也站了起来，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云墨，最终还是伸出右手，和方云墨握了一下。
    “宝爷和我说起过你了，请坐吧。”
    “这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人！”
    “这是个胆子挺大的小子！”
    刚一碰头，今天这次会面的双方便都对自己的对手有了一个基本属性上的认定。
    严格算起来的话，李晓婉的融信达影视艺术有限公司也算得上是京圈里的一号山头。
    ……并且很不巧的是，李晓婉应该算是和程恺戈有点关系的那种。
    因为在因为教学器材缺乏，师资力量不够而被迫从京城电影学院退学之后，就是程恺戈的父亲找到李晓婉，给了她一份场记的工作。
    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程怀凯导演的钦点，李晓婉以后估计也没机会能够进入京城电影制片厂当导演，并且在1995年创办融信达了。
    当然，李晓婉自己的能力也的确是不俗。
    因为她不仅找了一个能够辅助自己成功的老公，而且还有一个同样有能力的合作伙伴——李韶红。
    在影视圈里，李晓婉和导演李韶红之间的关系一直被传为佳话。
    这两位不仅曾经并肩作战推出了电视剧《雷雨》、《大明宫词》、《人间四月天》、《橘子红了》、《麻辣婆媳》与电影《恋爱中的宝贝》、《门》等，也捧红了陈昆、周讯等一线艺人，连如今风光无限的华艺兄弟，在公司资历方面也要略逊于融信达一筹，也就是随着电视剧市场的题材转换以及国内电影市场的崛起，融信达才开始渐渐的走上了下坡路……
    要真是回到十年前，融信达风头正盛的那个时候，方云墨估计连让李晓婉正眼相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华艺兄弟虽然和方云墨不对付，但至少他们高举锄头，四处挖人的举动倒是也让所有圈子里的人被动接受了如今的艺人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的确是可以到处流动这么一个基本事实的。
    尽管如此，今天的这次会面仍然注定会是一场艰难的谈话。
    毕竟，和男人们做判断时更多依靠理性不同，女人们在很多时候是被感情所左右而做出决定的。
    “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就不拐弯抹角了，”双方坐下之后，各自点选好了自己的饮品之后，李晓婉便直接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想将杨觅签到你的工作室旗下，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认为她在你的工作室会比在我们融信达更有前途？”
    不愧是能够发掘出陈昆，周讯等人，并且支撑融信达二十年的女强人，李晓婉在谈话刚一开始的时候就直奔了主题。
    “因为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因为你们融信达虽然擅长发掘和包装新人，但是当新人变成新星之后，对于如何持续性的让他们更进一步或者是更上一层楼，你们并没有任何全盘规划！”
    “因为你们公司的王牌——李韶红马上就会迎来一场让她的职业生涯完全陷入停摆，甚至于是断崖式下降的惨剧！”
    “因为……杨觅比你所想象的更有事业野心，是你完全无法驾驭的那种类型……”
    如果可以的话，方云墨真的想把以上那些话一股脑的砸到李晓婉的头上。
    当然，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今天这场见面基本上就会变成‘首句即终句’的场面，除非是老老实实等到杨觅合同到期，否则基本上不用指望和李晓婉有第二次坐下来这么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了。
    幸好，在今天见面之前方云墨和宗帅不仅分析过融信达目前的情况，更详细分析过李晓婉的心理状态。
    用宗帅的话来说，李晓婉如今应该是处于一种已经发现了公司面临着极大的危机，也努力试图对其进行解决，但是由于自身眼界和能力等方面的原因，导致她现在尽管已经用多年的经验先一步察觉到了问题，却一直无法从中破局。
    宗帅由于算是本地‘土著’，只能看到李晓婉是将宝压在了李韶红版本的《新红楼梦》身上，试图制作出一部广受好评的热播剧来翻身，却不敢很肯定的说李晓婉的举动必然以失败告终，但是作为穿越客，方云墨却能够提前预知到结果……
    在他看来，今天能不能说动李晓婉的关键，其实就在于能不能让李晓婉相信，自己手中其实还有比杨觅更值得投资的对象。

 第356章 搞错了

    “杨觅？”
    听完李晓婉的问话之后，方云墨刚刚端起杯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歪着脑袋，诧异的看着宗帅，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宗哥，是你告诉李女士，我们工作室对杨觅有兴趣的吗？”
    “呵呵……”
    李晓婉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笑，静静的看着方云墨表演。
    尽管赵宝钢没有当面和他说过这件事，但是融信达十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可不是摆设。
    今天见面之前，李晓婉已经调查清楚了。
    方云墨和杨觅前后已经有过好几次合作，甚至据说在某次杨觅出去玩遭遇麻烦的时候，方云墨还曾经直接赶过去帮她解围，再加上两个人都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非同寻常，如果方云墨想要挖融信达旗下的人的话，李晓婉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入他的视线了。
    “没有啊，”宗帅表现得比方云墨还要惊讶，尽管带着眼镜，但是那种不知所措，难以置信以及满满的茫然却是表现得一清二楚，“我只是拜托宝爷，请他出面安排咱们和李女士今天在这见面，可没说咱们今天到底找李女士有什么事情啊。”
    “你真的没告诉人家宝爷咱们今天到底来干嘛的？”
    “云墨，我们今天就算和李女士有什么事情要谈，但也不至于贸贸然把人家宝爷拉进来啊，”宗帅毫不客气的叫起了撞天屈，“人家宝爷是跟咱们有交情，但是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咱们自己和李女士之间的事情，不管成不成都是咱们两家之间的事情，要是把宝爷拉进来了，成了倒欠人家一份人情，要是不成岂不是连累着宝爷一起丢面子，我就算做事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这么说来，两位今天这么大费周章的约我出来见面，只是为了跟我逗闷子扯闲篇的咯？”
    李晓婉冷冷的开口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方云墨微微一笑，“李女士的融信达是圈子里的老牌影视制作公司，您当年和李韶红女士一起合作的《雷雨》，《橘子红了》，《大明宫词》这些作品即便是放到现在也是绝对的经典，哪怕是我当时身在米国也能在唐人街买到这些电视剧的光碟，足见其影响力之大，我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和您扯闲篇开玩笑嗯？”
    耳边听着方云墨的赞誉，李晓婉的脸上才稍微有了点笑容。
    正如方云墨所说，这几部作品不仅取得了观众的认可，为公司所创造的经济效益也是颇为可观的，如果不是有这些作品打底，融信达恐怕未必能够像现在这样，不仅能够在京圈里有一定的地位，而且还能吸引很多年轻演员加入公司。
    ……下一个陈昆，下一个周讯，的确是很多人所梦想的结果。
    “……不过呢，正如您刚才所说，我和宗哥今天约您见面，的确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腆着脸提出要求，希望您能够忍痛割爱的……”
    “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几句话的功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李晓婉心里呵呵一笑，暗自鄙视着方云墨的沉不住气。
    “……我知道我的要求的确是称得上冒昧二字，不过您放心，不管是在经济方面还是什么其他方面，我们工作室都会给予您和融信达相应的补偿的……”
    “补偿？想多了吧？”李晓婉端着杯子放到嘴边，正打算喝上一口，“不管你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我都是不可能在杨觅的合同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和她解约的。”
    “我知道贵公司通过《红楼梦中人》的大型海选，选出了很多不错的苗子，您也知道，我们工作室刚成立没多久，底子太薄，希望能够多签一些不错的苗子，所以我想请您看看是否能够高抬贵手，将姚迪和杨阳的经纪合约改签到我们工作室的名下？”
    “呵呵，恐怕是只能让小方你失望了，”李晓婉虽然言语里没有什么火药味，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拒绝，“我们融信达虽然不大，但是对于年轻演员的培养这一块，这么多年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心得的，作为我们公司着力培养的新人，杨觅是绝对……”
    说到这里，李晓婉似乎才刚刚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等会，你刚才说你看中了谁？”
    “姚迪和杨阳。”
    方云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是杨觅？”
    “不是！是姚迪和杨阳。”
    方云墨再次确认了一遍……
    再然后，李晓婉就纠结了。
    平心而论，杨觅签入融信达旗下，到现在也已经有好几年了，李晓婉也算是看着她慢慢成长起来的人之一，要说彼此相处得完全没有感情，那肯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在与杨觅相处的过程中，李晓婉也的确好几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很高的心气和暗藏的野性……
    这样的人其实之前李晓婉也是打过交道的。
    那就是同样由融信达发掘出来的周讯。
    可杨觅和周讯给李晓婉的感觉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周讯虽然也算得上是性子跳脱独立，但是对将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李晓婉和融信达公司多多少少还是存着几分香火之情，即便要走，她也是事先便交代得清清楚楚，即便是让李韶红和李晓婉事后想来，却也只会是觉得自己这座庙太小，养不下真龙……
    而杨觅……
    李晓婉在她的身上，却只看到了蓬勃向上的野心。
    “这是一个不管能不能成事，但绝对不会默默无闻的人。”
    合作多年的李韶红，曾经在私下里是这么评价杨觅的。
    对于李韶红的看人眼光，李晓婉深感赞同。
    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能力再强也不能扶持，这就是李晓婉的用人原则，如果不是这样，以杨觅最近两年的出镜率以及她融信达自己人的身份，李晓婉是不可能把她放在《新红楼梦》的主要演员之外的。
    原本还想着如果方云墨看上了杨觅，那么就拿腔拿调一番，狠狠的敲个竹杠，然后再放人离开，这样不仅能够为公司创收一笔，而且也算是为恩师的儿子程恺戈出口恶气……
    可没想到的是，方云墨居然没有看上杨觅，反倒是要了姚迪和杨阳。
    正如方云墨所说，他们俩都是通过《红楼梦中人》的海选而进入李晓婉的视野的，对于这两个人的前途，公司自然也是看好的，但他们俩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和融信达并没有签定长约。
    ……而且，他们俩合约里的违约金也不算是很多。
    想送走的人家没看上，不打算给的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留不住了……
    李晓婉很纠结。
    “姚迪和杨阳都是《新红楼梦》的重要演员，也是我们公司非常看好潜力的新人，恕我不能割爱了。”
    “蒋梦婕呢？李若嘉呢？徐飒呢？”
    看的出来，方云墨在来之前的确是做了精心的准备，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像是机关枪一样的往外蹦……
    但不管他说什么，李晓婉的回应永远只有两个字。
    “不行！”
    嘴里说着拒绝的话，李晓婉的脑子里基本上也已经理清楚了为什么方云墨会态度大变，完全提都不提杨觅的原因——如今已经是2007年的下半年了，按照合同规定，杨觅还有不到一年就不是融信达的人了，到时候只要提前游说她不续约就行了，干嘛要花大价钱在现在买断合约呢？
    “不行，就算杨觅要走，我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开！”
    李晓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念头！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李晓婉说出了让她后悔了好几年的一句话。
    “违约金两百万，杨觅你带走！”
    “成交！”
    ps：杨觅和融信达以及李晓婉之间的真实关系如何作者君无意进行深究，本书故事中的一切设定以作者君世界观为准，切勿抬杠！

 第357章 得陇望蜀

    结束了和李晓婉的见面之后，方云墨和宗帅和来时一样，一起乘车离开。
    刚一上车，方云墨的表情管理工作就失控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迎春风……今天……”
    “得得得，你别唱了行不行？！”
    骤然遭受到方云墨的音波攻击，让宗帅的表情管理随之失控，他毫不客气的对方云墨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个杨觅吗？瞧把你乐得，还记得自己姓啥不？”
    “废话，我就算再怎么高兴，难道还能把自己姓什么给忘了？”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我是真觉得融信达如果继续掌握在李晓婉的手里，迟早要凉凉……”
    “凉凉？什么意思？”尽管对于方云墨时不时冒出来的奇谈怪论已经有所免疫，但宗帅还是有点不明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完蛋呗，还能有什么好话？”方云墨撇了撇嘴，“光会发掘，却没有持续推动旗下艺人们继续上升的动力，这样的公司能有什么前途。”
    “嘿……你还别看不起人家，”宗帅冷笑道，“我听说他们家有不少人都应该会出现在新版《红楼梦》里，只要那部电视剧能成……”
    “李韶红的那部破东西要是能成，我就把这辆车给吃了！”在自己公司的车里，周围又都是信得过的人，方云墨干脆火力全开，“87版的《红楼梦》人家光选角就花了两年，片尾字幕里的红学家和各行各业的大咖们都快赶得上一个加强连了，就这样人家在开拍前还专门学了好几年，那里面随便提个角色大家都觉得是记忆中的经典，你再看看李韶红他们那版……”
    “人家不也是从《红楼梦中人》里全国海选出来的吗？”
    “那叫选演员吗？那根本就是一场大型的映前宣传秀。演员选出来了，导演却换了。每个导演心目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特定角色形象，如今导演换了，那选出来的演员还能适合新导演对于角色的定位吗？”
    “你看着吧，新版《红楼梦》拍出来以后，绝对会吓你一大跳的！”
    嗯，方云墨又仔细想了想，感觉自己刚才说的‘吓人一跳’这个定义对于新版《红楼梦》而言，还是非常准确的。
    诡异的妆容；
    演员外形和年龄上与原著作品描述上的巨大差异；
    槽点甚多的配乐和画面色调；
    再加上无处不在的旁白……
    新版《红楼梦》基本上是把所有可能会导致观众不适反应的选项全都做了一遍，这样的东西拿出去要是还能有人买单……
    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姚迪，杨阳，蒋梦婕……根本就是个幌子咯？”
    “不然呢？在我未来的计划里，压根就没他们什么事，”方云墨耸了耸肩，“我想要的只是杨觅而已。”
    “……我现在只希望李晓婉以后不会见到你就恨得牙痒痒。”
    在脑子里稍微yy了一下方云墨被李晓婉拿着四十米大刀追着砍的盛景，宗帅很不厚道的咧开了嘴……
    “对了，宗哥，你回公司之后马上安排人去办两件事，第一……”
    “第一当然是尽快敲定融信达那边，把杨觅的合同买断，我知道的，第二是什么？”
    “你派人……算了，你还是亲自跑一趟魔都吧……”
    “魔都？有事？”
    “去魔都戏剧学院附属的戏曲学校，找一个名叫李庆的女生，她现在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学着唱昆曲的，把她签下来，年限长点，艺人抽成低点都无所谓。”
    “李庆？魔都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唱昆曲的，”记下几个重要特征之后，宗帅点了点头，“我回去以后马上就安排人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跟着就过去。”
    “行，那你先回公司，抓紧时间把这两件事情搞定，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
    “等会，你不跟我回公司了？”
    “我回去干嘛？杨觅那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要换东家了，得先跟她说一声，别到时候李晓婉找她谈话，两边说漏了嘴。”
    “啐……果然只有女人的事情才能让你这么上心。”
    “滚！”
    …………
    怀柔影视基地的一角，《剑雨》剧组刚刚完成了一场动作戏的拍摄，由于武行成员们的体力消耗都比较大，所以宁昊干脆直接宣布休息半个小时，这也让很多人各自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连动都懒得动了。
    杨觅也是其中之一。
    叶绽青这个角色在电影里大多数时候本就是以与细雨争锋的对里面形象出现，而杨觅似乎大有将这种争锋从电影里扩大到现实的架势。
    她不仅在镜头前与童丽娅同框的时候要努力想着压对方一头，甚至于原本不用她亲自上阵的动作戏份拍摄，也变成了杨觅与对方争个高低的战场。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会跳个舞吗？我从四岁就开始在剧组里混了，难道还不如你个半路出家的舞蹈演员？”
    正是因为心里憋着这股子气，杨觅才一直能够保持如今的这种状态，不仅没有偷懒摸鱼的时候，而且连平时很少夸人的章国立和李建义都对杨觅这种认真敬业，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颇为赞赏……
    当然，除了隐隐约约有所察觉的童丽娅以外，卢方生和罗进等人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一种后面有人追赶的紧迫。
    我们才刚刚毕业，后面的小师妹就这么凶残了？
    要是再不打起精神，万一连一个二十岁不到小丫头都比不上了，那我们这些当师兄的脸面还往哪放？
    于是乎，《剑雨》剧组本就因为有两位老戏骨的拉动而文戏进度喜人，结果原本是短板的动作戏份又因为出了杨觅这么个‘变数’而多出了几分奇妙的意味。
    当然，对于这种变化最开心的莫过于宁昊了。
    好的导演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在剧组遇到愿意一起努力的好演员了。
    宁昊自认为是个不错的导演，遇到这样一群不敢落于人后的演员，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剧本上道，导演给力，演员水平又有保障，宁昊现在已经不为能不能按时杀青而担心了，他现在关心的是——如果能提前杀青，方云墨那货会不会给我包个大红包呢？
    就在休息时间过去大半，杨觅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继续拍摄的时候，放在椅子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作为仅有几个人知道的私密号码，自从杨觅进组之后，这个手机响起的时候并不太多。
    拿起电话看着上面熟悉的备注名称，不知怎么的，杨觅的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期待。
    “喂，师哥，我是杨觅……”

 第358章 南下

    杨觅所接到的这个电话自然是方云墨打来的了。
    之所以时间选得这么精准，自然是因为剧组里有方云墨‘眼线’的缘故。
    《剑雨》剧组时间管理的最高掌控者宁昊就和方云墨保持着最直接的‘专线’联系，难道他还会搞不清楚时间？
    由于方云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正处于拍摄时间，杨觅这会又还上着戏，所以在电话里他也只是说了整件事情的几个关键性的重点信息。
    方云墨工作室有意签下你的经纪合约，为此我们将会对融信达做出一些经济补偿；
    融信达的李晓婉对这件事表示默许，不会进行阻拦；
    当然，如果你还是愿意继续呆在融信达，那今天这通电话你完全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
    至于结果？
    从杨觅接完了电话之后，那种跃动在眉梢和眼睛里的喜悦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如果不是宁昊事先知道杨觅会在这段休息时间接到方云墨的电话，说不定他会以为这姑娘是中了彩票……
    当然，要说杨觅在这个时候就对融信达有了反心确实是有点冤枉了她，但是正如李晓婉所担心的那样，如今的杨觅确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同学的建议下，把自己的照片寄给《瑞丽》杂志社的小模特了。
    多年以后真是踏足演艺圈之后，杨觅见到了很多之前从未想象过的风景，而这些风景也开阔了她的眼界，尤其是在与方云墨和他的工作室的几次接触中，杨觅更加觉得融信达的公司氛围并不适合自己的发展。
    与原时空离开融信达之后还要去香江圈蹉跎一段时间不同，这个世界的杨觅在确定融信达给不了自己所需要的发展空间的同时，很快便找到了心目中的理想下家。
    在这种时候，围绕在方云墨身边的成功光环便发挥作用了。
    年轻，有演技，上升速度快，在圈子里人缘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对自己人好。
    再加上还那么帅……
    想想就让杨觅觉得流口……不是，是想想就让杨觅觉得靠谱。
    本来她还一直想着等到《剑雨》拍摄结束之后，自己应该如何跟方云墨保持联系，结果这下倒好，不光亲自打来电话，而且还敢于正面怼上李晓婉……
    至少在这一刻的杨觅心中，方云墨的形象简直伟光正到了极点。
    很自然的，在包括方云墨工作室，融信达影视以及杨觅本人在内的三方都达成一致意见之后，杨觅离开融信达影视，加盟方云墨工作室的事情就此成了定论。
    当然，至少这个时候融信达影视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一个本来就已经在公司领导层心目中价值有限，已经开始被边缘化了的演员，能够在离合同结束还剩下一年的时候，为公司创造一笔高达两百万元的纯利润，这在2007年的娱乐圈子里多少还是掀起了一股波澜的。
    赵宝钢，冯刚，乃至于王硕等人，在得知消息之后，倒是曾经不止一次的数落过方云墨，觉得这货纯属当了回冤大头。
    尤其是王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着王子雯打经纪合同官司，王子雯跟人家签的合同还有差不多十年时间，最后居然都被王硕给硬生生的将违约金从四十万降到了十万，在他看来，方云墨居然拿出两百万交给融信达，纯属钱多烧得慌……
    “你小子有那么多钱用不完，还不如分点出来接济接济我这穷人呢……”某个不要脸的老痞子如是说道……
    “硕爷，你且看吧，最多再过两三年，融信达绝对会为今天这个决定把肠子都悔青了的。”对于王硕的吐槽，某穿越客是则是如此作答的……
    呵呵，且看来日吧。
    在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之后，不管怎么说，杨觅和融信达的故事算是彻底翻篇了。
    二十天之后，随着章国立所饰演的转轮王往坑里撒下最后一铲子土，杨觅所饰演的叶绽青正式下线杀青了。
    离开怀柔基地回到京城之后，杨觅仅仅休息了三天便与方云墨和刘师师会合，一起坐上了南下魔都的飞机。
    方云墨和杨觅还好，刘师师……有点紧张。
    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工作室之外的人合作。
    对于一个之前在象牙塔里呆了十多年的妹纸而言，一个未知的合作方基本上是和洪水猛兽同等级的威胁。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候的唐仁影视，确实也是在整个公司的发展历史上，最有生机，发展最为良性的一个时间段。
    在拍摄古装偶像剧尝到了甜头之后，唐仁影视负责制定项目规划以及公司发展方向的蔡艺农手中的权力也是水涨船高，如今的她不仅已经坐稳了唐仁影视总经理的位置，甚至开始尝试借助艺人经纪规划的理由，变相的开始干预李国立手中的工作。
    在原时空的时候，这场‘斗法’最终是以蔡艺农的胜利而结束的。
    因为在原时空，唐仁影视的一哥一姐都是由她发掘出来的。
    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唐仁影视也错失了金辰，袁洪，林更欣以及蒋进夫这些颇有潜质的演员，但是总体来说，在唐仁影视的发展过程中，蔡艺农也能够称得上是功不可没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唐仁影视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因为胡戈的发展没有原时空那么顺利。
    由于他没有能像原时空一样出演李逍遥，尽管唐钰也算是《仙剑奇侠传》中的重要配角，但是相比于李逍遥和赵灵儿的热度，终究是无法同日而语，而且在胡戈获得角色过程中，李国立起了很大的作用，以胡戈那种念旧的性子，自然是会对李国立的意见更为重视了……
    其次，胡戈在人气和热度不如预期的情况下，商演这方面不管是频次还是热度都远不如原时空，这样一来，他自然也不用被蔡艺农安排得连轴转最后出车祸，所以原时空蔡艺农对胡戈影响最大的剧组停摆事件自然也没有发生过了。
    在这种情况下，唐仁影视内部的权力架构就变成了蔡艺农负责公司日常运作和商务运作，而李国立这全权负责影视剧集的制作。
    抵达魔都之后，方云墨一行先是马不停蹄的将随身物品送到了下榻的酒店，然后稍微洗漱收拾了一番之后，便与李国立约好了地方见面。

 第359章 面试与再见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拜码头了。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和占据主场之利的人打好关系，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总比劳神费劲的非要争什么一时之气要强多了吧？
    方云墨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抵达魔都安顿下来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约李国立见面。
    当初双方只是谈了个合作意向，但对于具体的细节还没落实到合同文本上，所以方云墨打算先和李国立见个面，探探对方的口风，然后再相机而动。
    两人约见的地方选择的是一家隐蔽性比较好的私房菜馆。
    说起来，这地方还是胡戈推荐的。
    如今胡戈的名气虽然还是没能入得了京圈大佬们的法眼，但是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还是很有观众缘的，今天这家店就是他平时和朋友聚会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
    方云墨带着杨觅，刘师师二人走在菜馆的走廊上，一边走还一边叮嘱着些什么。
    “李导虽然是香江人，但还是属于那种唯才是举的类型，对于有能力或者是足够努力的人，他还是会认可你的付出的，这点觅觅是知道的，所以你们等会见了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好了。”
    刘师师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问了一句，“方总，我听说这次你演的角色不是主角？”
    “也不能说不是主角吧，”方云墨挠了挠头，“我的角色戏份还是挺吃重的，而且上次老胡给我当了回配角，这次算是我还他一次吧。”
    方云墨现在已经开始把自己的工作重心从电视剧往电影的方向转移了，如果不是李国立上次亲自开口，还拉上了胡戈作陪，他估计是不会松口答应的。
    “可是……如果你不是主角的话，那我……”
    看得出来，刘师师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方云墨拍了拍刘师师的胳膊，“胡戈这个人挺好相处的，而且也挺会照顾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们俩的档期应该和我是差不多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事自己处理不了的，直接找对接你们俩的工作人员或者是直接找我。”
    “嗯……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方云墨接触得比较多，被他拍了两下之后，刘师师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身上那种恬淡平和的气质也渐渐显露了出来，整个人仿佛一朵空谷幽兰一般，让人一见忘俗……
    至于杨觅？
    她一直静静的站在方云墨的身边，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完美的……背景板。
    呵呵……
    …………
    由于两位妹纸化妆打扮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当方云墨推开菜馆包间的大门时才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人在了。
    是李国立。
    “李导，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来晚了这种事情没得争辩，所以方云墨很快就摆正了心态，笑着和对方打着招呼，“为表诚意，我自罚三杯。”
    “行了行了，你还是少喝为妙。”李国立朝方云墨招了招手，“先坐下吧。这两位……就是你打算推荐给我的人选吗？”
    “就是她们俩了，”方云墨安排两女一左一右的分开坐下，笑着介绍道，“这是刘师师，在《搜索》里出演过唐小华，我推荐由她出演龙葵一角，杨觅李导您是认识的，我就不多说了，我觉得她挺适合唐雪见的。”
    “龙葵……雪见，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李国立作为《仙剑三》的导演，自然是早就已经对剧本熟谙于心，所有角色的外形特点对他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虽然现在只是匆匆一面，还没有考察过二人的演技，但是以他对方云墨的了解，如果这两个妹纸不是做过万全的准备，方云墨也不会带着她们俩直接过来和自己见面。
    当然，以李国立的眼光看来，刘师师和杨觅也的确配得上方云墨的推荐。
    “云墨，你别忘了，龙葵和雪见这两个角色都是有另外一重性格的，她们……在这方面有没有做过相应的准备呢？”
    “李导您可能还不知道，杨觅刚刚完成了一部名叫《剑雨》的电影，她在里面的角色性格与她本人之前所塑造过的其他角色反差极大，并且她的表演还得到了章国立老师的赞扬，所以在我看来，雪见这个角色如果叫到她的手里，她肯定能够胜任的……”
    “至于师师，”方云墨朝刘师师示意了一下，“还记得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吗？让李导看看吧。”
    随着方云墨的一句话，刘师师先是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方云墨……
    方云墨：“……”
    ……咱们熟归熟，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王兄，别再丢下龙葵，别独剩龙葵独守这空城。”
    很快，刘师师又把眼神看向了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戏的杨觅……
    杨觅：“……”
    “我跟他的关系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你休想介入我们！”
    李国立：“……”
    很明显，李国立刚才的那番话大概率只是打算抬高一些这两个角色的表演难度，然后以此为跳板，希望方云墨在某些问题上进行一定程度的让步，谁知道这家伙不但是有备而来，而且连带着他带来的这两个妹纸也不是简单角色……
    虽然刚才刘师师的表演在转折之际有点生硬，而且眼神也有所欠缺，但是考虑到情绪酝酿的时间确实不多，而且根据简历来看，这姑娘也确实只是个没什么表演经验的新人，能有这种水平和这样的截然不同的气场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尽管在会面之前李国立确实带着一些算计和准备，但是在专业表演的问题上，他还是不含糊的。
    至于杨觅……
    李国立跟她合作过，知道她的水平如何，这个倒是可以不用看了。
    “看起来，云墨对那两个角色应该算得上是志在必得了。”
    很自然的，李国立的心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明悟，“也好，只要他有所求，我就能跟他达成某种协议。”
    想到这里，李国立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既然云墨你大力推荐，而且她们也适合你刚才说的那两个角色，这件事咱们就算是定下来了，不过我这里有件事，还希望你也能够考虑一下。”
    “什么事情？李导不妨直说。”
    “实不相瞒，《仙剑奇侠传三》之后紫萱一角的人选我和蔡总有所冲突，现在还没有决定，不知道……”
    “李导跟我一直合作愉快，你所看中的人选肯定没问题，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了。”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李国立哈哈一笑，“我的人选肯定不会让云墨你失望的。”
    说到这里，李国立突然提高了声音。
    “唐糖，还不过来跟大家一起见个面？”

 第360章 身边的位置

    看着推门而入的唐糖，方云墨惊奇的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波澜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不仅没有那么大，反而觉得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知道和她早晚都会再见面的缘故吗？”
    方云墨微微一笑，正打算站起身来和对方打个招呼，没想到反倒是刘师师抢在他前面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唐糖的手。
    “唐糖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另一边，和唐糖曾经在酒吧里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关系远没有刘师师那么熟悉的杨觅也站起来礼貌而不失疏远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相比于曾经和唐糖在《疯狂的石头》剧组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刘师师，更善于察言观色的杨觅敏锐的捕捉到了方云墨眼睛里的情绪，所以语气也就难免冷淡了不少。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觉得杨觅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唐糖，借用一下师师刚才的那句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接受其他人的安排呢。”
    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方云墨话里的味道貌似有点不对。
    再然后，李国立就开始有点纠结了。
    说实在的，他现在其实更多的都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之中。
    唐糖自然就是他刚才话里所说的那位女演员了。
    在李国立的计划里，唐糖原本的角色应该是唐雪见的。如果不是方云墨带着外形更甜美，眼神更灵动的杨觅出现，估计这会就是他在努力劝说方云墨支持唐糖出演雪见了。
    而他所要对抗的对手，自然是蔡艺农所支持另一位女演员。
    ……当然，原时空的蔡艺农也是这么干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可能只是一个演员人选的事情，但对于李国立而言，这代表着一个在他看来很危险的信号——蔡艺农这女人贼心不死，还是想插手公司专业范畴内的事情。
    和原时空不同的是，胡戈在这场发生在公司高层间的博弈中，并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倾向性，这也让蔡艺农在一定程度上有点投鼠忌器，于是只能够采用逐步试探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循序渐进，这也给了李国立从容应对甚至于进行反击的机会……
    李国立的策略就是合纵。
    公司内部的势力分布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如果能够从外部引进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外援’，那么李国立相信，在这场博弈中，自己一定会是坚持到最后并且取得胜利的一方。
    考虑到之前与方云墨的见面中，对方已经提出过一次要推荐一两个演员进组的话头，李国立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这是要角色的意思，以李国立当时有求于人的状态，自然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人选不是太离谱，拿几个角色当筹码并不过分。
    可李国立没有想到的是，蔡艺农在得知方云墨会带人进组之后，居然直接放弃了时常挂在嘴边的‘尽量使用公司旗下演员’的原则，转而和他杠了起来。
    似乎在这会的蔡艺农眼中，方云墨早就已经是唐仁影视的自己人了一样……
    呸！双标！
    有本事对自己人下手，怎么没本事去刚外人啊？！
    骂归骂，李国立最终还是决定接受现实，继续自己原定的计划，想方设法争取方云墨的支持。
    起码在他看来，只要胡戈和方云墨两大男主都站在自己这边，他在整个项目里的地位就算是稳稳的了。
    只不过，当初制定的步骤……需要一些小小的调整而已。
    这也是他今天直接把唐糖带过来原因。
    不过他貌似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不仅方云墨认识，而且他身边的两个妹纸貌似也认识……
    这……现在的年轻人之间的关系都这么乱了吗？
    李国立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当然，心累之余，李国立还是有点羡慕方云墨的。
    环肥燕瘦，气质各异的三个妹纸，貌似都和这小子有点关系，这种事情，光用想的就觉得很嗨皮啊……
    “唐糖……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云墨，打个招呼吧。”
    “……呃，方……方……方……”
    ‘方’了半天，唐糖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开启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一次谈话。
    “李导，我和唐糖合作过《疯狂的石头》，当时师师是我私人助理，所以大家都是认识的。”见唐糖卡壳了，方云墨终究还是没有继续穷追猛打，反而是帮她解释了一句，“不过我们好像都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在这里见面。”
    “您刚才说的那位出演紫萱的女演员，就是她吗？”
    “是……是啊，”李国立点了点头，“唐糖外形不错，中戏毕业，演技也有保障，而且我觉得她和云墨你站在一起，饰演紫萱和徐长卿这对纠缠了三生三世的爱侣，还是挺合适的。”
    聪明如李国立，这种时候自然会告诉方云墨，他原本给唐糖安排的角色是唐雪见……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他们俩之前有过什么小过节，那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哪去找第二个紫萱的人选……
    幸好，方云墨的情绪似乎还挺好。
    “李导慧眼识珠，我也觉得我们几个一定会在剧组里合作愉快的。”
    “为了预祝《仙剑奇侠传三》拍摄顺利，收视长虹，我们干一杯！”
    “干杯！”
    几个杯子碰在了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河蟹……
    ………………
    正事敲定了以后，这顿饭的大部分目标也就已经达到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方云墨在李国立的面前完美的演绎了什么才叫单纯的工作关系，与唐糖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说话，和李国立谈话时也将重点放在了回忆双方过往的工作趣事以及介绍杨觅、刘师师二女让李国立熟悉……
    如果不是刘师师时不时的和唐糖聊上几句，估计唐糖这顿饭吃得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了……
    酒足饭饱之后，方云墨给李国立留下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号之后，结了账带着两女先行离开，而李国立则定定的看了方云墨留在桌上的地址很久。
    “李导……”半晌，唐糖才小声的开了口。
    “唐糖，你和方云墨的关系，似乎没那么简单吧？”
    “李导……我，我们有过一段，不过……不过早就已经分手了。原因是……”
    “原因我不想知道，”李国立抬手打断了唐糖的话，“唐糖啊，你也知道，紫萱算是最适合你的重要角色了，在这个圈子里打拼，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有贵人相助……”
    “李导，您的意思是？”
    “路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至于你去不去走，该怎么走，那我可就管不着了，”李国立敲了敲桌子，“我只希望你能想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实实在在的机会更重要。”
    “正所谓奇货可居……据我所知，圈子里像你这样不肯接受‘帮助’的，路都不怎么好走啊……”
    “……李导，我……明白了。”

 第361章 打劫

    吃完了饭，方云墨和两个妹纸一起回到了酒店。
    当然，坐的虽然是同一辆出租车，但是方云墨坐前排，两妹纸坐后排。
    方云墨坐在前排，跟其他人说话不大方便；
    两个妹纸坐在后排，但她们彼此之间算不上有多么熟悉，共同话题更是谈不上了，所以一时间车上的气氛有点诡异。
    司机大佬估摸着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阵仗，不知道在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之后，干脆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甚至，他干脆连车上的收音机都没开……
    就这样，带着几乎快要凝固的氛围，出租车司机将方云墨一行送回了酒店，刚到酒店大堂门口，方云墨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连车后座的两个妹纸也不管了。
    “不好意思，先生，您还没给车费呢！”
    没走两步，方云墨就被司机大佬给叫了回来。
    倒不是这位司机大佬涵养特别好什么的，纯粹是因为方云墨他们住的这家酒店档次太高了。
    这次出门，代表的是工作室的颜面，绝对不能马虎大意。
    于是乎，工作室不知道哪位大佬脑袋一拍，直接给方云墨定下了魔都黄浦区的旺达瑞华酒店这地方的豪华浦江房，单夜房价高达近三千元……
    司机大佬作为一个老魔都人，自然知道能住的起这地方的人非富则贵，绝对不是他这个出租车司机招惹得起的。
    “呃……对不起，”方云墨一拍脑袋，又转了回来，“实在抱歉，刚才我在想事情，要不是您开口提醒，我连到没到地方都不知道。”
    幸好，今天是他出去请客吃饭，身上好歹还带了些钱，这才让早已熟悉后世移动支付的方云墨避免了坐霸王车的窘境。
    打发走了司机大佬之后，方云墨和两女站在酒店门口相视大笑。
    经历了这么一出小插曲，不管是刘师师还是杨觅，都从刚才车上的低气压里解放了出来。
    “方总，您刚才在车上是在想着唐糖姐的事情吗？看你的样子好吓人啊。”
    “有点吧，”方云墨点了点头，“毕竟还是有段时间……”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了起来，这地方还有杨觅这么个电灯泡，之前他和唐糖那些乱七八糟的纠葛往事，实在没必要在这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东西……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方云墨摆了摆手，示意杨觅二人跟他进去，“你们俩各自回房间休息，前段时间你们俩拍戏的拍戏，训练的训练，也是时候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了，等到《仙剑三》正式开机，你们俩戏份都不少，那时候想要休息，可就没机会了。”
    “知道了，方总！”
    “明白了，师哥！”
    …………
    回到房间以后，方云墨先接通了宗帅的电话。
    尽管没有经历过类似的阵仗，但是方云墨明显能够看得出来，李国立今天把唐糖叫出来的这一举动明显是打算让她有所‘发展’的，只不过李国立不知道自己和唐糖的关系，所以才导致了后续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用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对方云墨来说，这种事情其实……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既然李国立能用这种方法进行明示暗示，除了说明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一直存在之外，更多的还是说明了娱乐圈本来就是整个社会生态的一部分。
    方云墨虽然不打算吃这一套，但是研究一下李国立这么做背后的动机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电话里先是和宗帅说了一下今天在私房菜馆里发生的事情，等到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之后，电话那头的宗帅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据我所知，李国立在唐仁影视算是开山元老那个层级的存在，按理说他应该不用对你刻意讨好到这种程度，连美人计这种赤果果的办法都用上了。”
    “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也就在这里，”方云墨点了点头，“就算唐仁影视想要对我做点什么，这种方式也实在太low了！”
    “low?”
    “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意思，不过这不是重点，”方云墨拿着电话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现在担心万一真是唐仁影视内部出了什么事情，搞不好会影响到我们……”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我倒是觉得你有点想多了，”宗帅哈哈一笑，“我这几天在魔都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消息，应该能让你安心不少。”
    “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圈内人说，唐仁的蔡艺农打算……”
    在宗帅不带立场倾向的描述中，方云墨渐渐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简单点的话，不外乎就是蔡艺农不甘心一直被钉在公司日常活动管理者这么个角色上不得动弹，希望通过在自己工作之外的领域做出成绩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以便达到掌控整个公司的目的。
    当然，这其中是不是掺杂了她看公司的元老层不顺眼，希望借此收回部分权力的算计，那就不得而知了。
    平心而论，蔡艺农的这番举动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有利于唐仁影视快速发展的。
    至少在原时空的轨迹里，唐仁影视在蔡艺农的带领下，直到《步步惊心》登上巅峰之前，一直都发展得非常顺利，在国内的古装偶像剧市场里可谓是独树一帜。
    如果不是后来市场环境变化，再加上新派仙侠剧崛起，而蔡艺农又对观众口味变化以及唐仁资本化运作的形势产生了错判，估计像佳行这样的后起之秀也未必能够那么快的崛起并且赶超唐仁……
    当然，如果唐仁继续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内斗下去，能不能走到原时空的那种高度，倒还真是尚未可知。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他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东西。
    比如……他一直想着趁拍摄《仙剑三》的当口，尝试着让胡戈脱离唐仁影视，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就此开始呢》？
    正当方云墨暗自沉吟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会还有人敲门？”方云墨无奈的嘀咕了一句，拿着电话过去开门，“宗哥，有人敲门，你先稍微等我一下，别挂断啊。”
    “呵呵，这么晚了，你小子该不会是有女人找上门吧？”宗帅坏笑着调侃了一句，“快点搞定，我这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出乎宗帅的预料，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紧接着是方云墨的一声闷哼，再然后就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这……难不成这小子还遇上打劫的了？”
    ps：做个小调查——有多少人想给我寄刀片的？

 第362章 前后脚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方云墨几人先一步离开后，李国立和唐糖也分别乘车离开了私房菜馆。
    作为一个家在魔都的本地人，唐糖只要是回到魔都之后，都会回家住，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今天在出席饭局之前，她自然也是从家里出来的，按理说，现在饭局结束，她自然也是应该叫车回家才对，可当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她早已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唐糖却发现，自己有点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回家？
    当李国立刚才所说的话全是狗屁？
    去酒店？
    像圈子里早就听说过的那样，去找方云墨？
    这两种选择仿佛是两条南辕北辙的道路，在唐糖的脑海里反复的出现着。
    自从与方云墨分手之后，唐糖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不太愉快……
    自从与方云墨分开以后到现在，唐糖除了在央妈八套播出的《没有语言的生活》之外，不但没有任何一部作品上线，甚至连剧组的邀约都没有。
    试镜嘛……
    确实是有的。
    但是其中乱七八糟的龌龊事情，唐糖也见了不少。
    由于曾经出演过宁昊的《疯狂的石头》和其他一些作品，唐糖算是有资格竞争女配（女三、女四）的人选，但即便就是这样在方云墨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角色，唐糖也居然一个都没拿到……
    用唐糖试镜过的某剧组选角副导演的话来说：“在这个圈子里，实力这东西从来都不光是演技和出身，没有人捧着推着，谁会买你的帐？”
    就这样，唐糖算是好好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演员的人生很奇妙。
    有人一夜爆红；
    也有人一朝陨落；
    有人出道即巅峰；
    也有人蹉跎半生，一事无成；
    如果唐糖没有体会过那种被人捧着，有人扶持的日子，或许她还会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不过是日常操作，心平气和的慢慢在各个剧组里熬资历，就像她原时空接到《仙剑三》的紫萱之前那样……
    拍拍广告，做做代言，慢慢熬着……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因为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演员冒起的速度着实太吓人了。
    就拿方云墨身边来说吧。
    唐糖主动提出分手的时候，整个华国，85后的女演员只有刘亦霏这么一个比较出彩，其他虽然也偶有昙花一现的热度，但却都是好一部坏一部，没有特别拔尖的人选，诸如黄胜衣，王洛丹，白百何，李小路这种，虽然都算是熟脸，可彼此差距不大……
    而随着方云墨工作室的连续发力，刘亦霏凭借着《搜索》中的叶蓝秋一角演技受到肯定自不待言，原先作为方云墨助理出现的刘师师居然也在里面出演了个角色，而且表现不俗……
    而在《搜索》成功之后，方云墨工作室继续再接再砺，又推出了《剑雨》……
    这次的女主角童丽娅，配角王芝，杨觅又是唐糖之前所不知道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唐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决定是在硬生生的把免费的金手指给往外推……
    可问题是……
    覆水难收啊……
    从刚才饭局上的情况来看，方云墨的身边显然是不缺女人的。
    尽管内心深处不断告诉自己方云墨之所以带着刘师师和杨觅一起出席饭局是因为要从李国立那里拿角色，但是等周围的人都走光了以后，唐糖再次回想刚才饭局的时候，却开始隐隐觉得，至少坐在一旁的杨觅似乎对方云墨颇有兴趣的样子。
    而刘师师……
    也同样被唐糖打上了姑且存疑的标签……
    工作上的不顺利再加上个人情感上的缺失，其实已经足以让唐糖做决定了。
    之所以还在这里纠结那么久，更多的还是因为内心深处最后一点矜持之心在作祟……
    正当唐糖站在路边犹豫不定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是家里打来的。
    “妈？有什么事吗？”唐糖接起了电话，“我在外面吃饭呢。”
    “知道你在外面吃饭，我只是想问问，你还有多久才能结束？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唐糖沉吟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回答，“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你不是说出去吃个饭就回来的吗？怎么又突然不回来了？”
    “呃……我刚刚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从京城来的朋友，很熟的那种，我们约好了等吃完饭一起出去找个地方聊聊，说不定……说不定会聊得比较晚，所以……就有可能不回来了。”
    “那……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的！”
    这一刻，唐糖神情自若，内心毫无波澜。
    华国好演技！
    …………
    由于时间已经不早，魔都的交通状况也远不如白天那么繁忙，所以当唐糖按照方云墨留下的酒店地址到达的时候，方云墨还在和宗帅沟通关于唐仁影视可能发生的内部动荡……
    在前台报上方云墨的房间号之后，唐糖顺利的来到了房间所在楼层，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自己所要找的房间，稍微考虑了几秒钟，唐糖直接敲响了房门。
    好吧，还好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门够结实，没有在唐糖的暴力敲击之下粉身碎骨……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了唐糖熟悉的声音，“……宗哥，有人敲门，你先稍微等我一下，别挂断啊。”
    呵呵，看样子，似乎还在打电话？
    再然后，当唐糖通过半开的房门能够依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居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身高185公分的方云墨扑倒在地……
    这股巨大的力量不仅将两个人都带倒在房间的地板上，甚至让方云墨在倒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嗯？好像力气有点用过头了？”
    唐糖的脑海里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她便察觉到方云墨似乎有反客为主，重新抢占先机的意思……
    再然后，唐糖大长腿一蹬，顺脚关上了房间门，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唐糖还真没白长了一张御姐脸啊。”

 第363章 接二连三

    在方云墨前世的时候，曾经在某乎上看到过一个问题：一男一女在什么时候会感觉到彼此的心灵最为贴近？
    说老实话，这是一个很难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共患难？同甘苦？生死一线？死里逃生？
    各种各样的答案都有。
    在这些由各种各样网友所书写的答案中，有一个答案是出镜频率最高的——当两个人鼓掌之后……
    而如果要让方云墨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他的答案应该是这样的：“在久别重逢，许久不见的情况下，进行一次双方都颇为尽兴的……鼓掌。”
    当然，在那之后的贤者时间也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现在！
    处于贤者时间的唐糖明显比刚进门的时候清醒、冷静了不少，她靠着床头，裹着床单，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两眼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唐糖，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大好？”
    “……”
    “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
    “大姐头，你要是真有事就说话，既不说话，也不吭声，就闷着头发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刚把你怎么滴了呢……”
    “噗……”唐糖那张御姐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笑意，“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得，刚才那么多的关心，终究是错付了。
    人家完全就是纯粹的愣神，压根没听见方云墨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最近有点过得不大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欺负倒是还不至于……”唐糖有点落寞的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圈子里，想要靠自己打拼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孩纸啊……”方云墨伸手把唐糖搂进怀里，“这个圈子从你踏进来的时候起就一直是这样，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它都不会改变……”
    “你能做的除了适应之外，其实真的不多。”
    说起适应，方云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和李国立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你们俩？”
    “你想哪去了！”唐糖支起身子，毫不在意自己春光外泄的事实，“我和李导就是纯粹的演员和导演关系。”
    经过唐糖的解释，方云墨这才发现，貌似李国立这么力挺唐糖，还真不是因为某种潜规则……
    事情还要从唐糖离开方云墨之后接的一个广告说起。
    由于华国影视相关产业的商业化程度一向不高，所以不光是电影电视这样的领域，即便是在广告行业里，也有很多相关从业人员是从宝岛或者是香江北上发展的，而唐糖所拍摄的那个广告中负责掌镜的便是一个北上发展的香江导演。
    虽然唐糖最近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各个剧组中重复着试镜——被刷下来——再试镜的轮回，但是她毕竟是出演过影视作品的专业演员，相较于那些只会在镜头面前搔首弄姿的非专业人士来说，她可谓是称得上鹤立鸡群了……
    也正是因为她在广告拍摄中所表现出来的镜头感和高出其他人一等的演技（憋笑），那位广告导演才会在广告拍摄完成了之后，将她推荐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也就是李国立的面前，而李国立看在自己那位老朋友的面子上，再加上自己正好也是用人之际，所以对唐糖也算是不错，直接让其进入了自己即将要开机的《仙剑三》的演员名单。
    再然后的事情方云墨就已经知道了。
    在两位主要男演员确定的情况下，李国立和蔡艺农的争夺焦点便放在了三位女性角色上面……
    至于现在……
    貌似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不管是以前的关系还是现在两人的距离，方云墨都不可能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事情……
    “唐糖，明天……算了，我等会就打电话给李导，告诉他紫萱那个角色我只接受和你一起出演，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这样算不算是被你潜规则了？”
    “呃……我觉得不算。”
    方云墨稍微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不算？”
    唐糖有点懵了。
    “是啊，”方云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所谓的潜规则是指拥有决定权的一方占据主动，对需求方进行掌控的行为，可你自己想想，刚才咱们俩是谁比较主动的？”
    “讨厌，我不准你说！”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咱们身体力行，实事求是，实践出真知，这总可以了吧？”
    “唔……”
    “对了，我们的关系只限于《仙剑三》剧组，等到戏拍完，我们……还是各过各的？”
    “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老老实实回到我身边难道不好吗？”
    “我还是希望能靠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唐糖的眼中满是执拗，“你可以帮我挑选，但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我自己……”
    “我希望以后其他人提起我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我的角色，而不是方云墨的女朋友……”
    “就算要提，也最多是女朋友之一……”做贼心虚的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赶在唐糖反应过来之前做好表情管理，“你这倔强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算了，你要保密我就陪你保密好了，不过要是我身边出现了什么其他的女人……”
    “你敢？！”
    “呵呵……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实在是条件太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
    “……不要脸！”
    …………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在强打精神拒绝了方云墨一起吃早餐的建议后，唐糖换了套衣服，带着墨镜从方云墨入住的酒店离开了。
    很幸运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毕竟方云墨这次来魔都也主要是为了和李国立见面，将《仙剑三》角色的事情敲定，在杨觅二女确定可以拿到角色之前，他都打算低调行事。
    倒是宗帅的举动反而引起了媒体的重视。
    因为他所打算签下的李庆，貌似在这个时候已经入了融信达李晓婉的法眼。
    这也让原本平静的李庆签约一事，凭空添了不少的波澜。

 第364章 尘埃落定

    “云墨，你跟我说说清楚，咱们公司为什么非要对李庆这么个新人这么在意？”
    原本眼看着就快要煮熟了的鸭子，如今却发现似乎有可能要飞到别人的碗里，宗帅自然觉得不爽。
    正好李国立那边也需要花点时间对《仙剑三》所有人的定妆造型进行一次最后的确定，所以难得有了点空闲的方云墨不得不放下久别重逢的唐糖，成了倾听宗帅诉苦和研究下一步对策的搭档……
    当然，作为整件事的决策者和发起人，他也的确有必要跟宗帅说说清楚整件事的思路。
    “按照我所收到的消息和我对李庆的了解……她应该算是一个很有潜力，也足够努力的演员……”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宗帅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被方云墨的这些套话那么容易的忽悠住，“有潜力，够努力的人多了去了，我想听点实在的。”
    “实在的？”
    “没错，比如你对她未来的安排和规划，她如果到了咱们手里，未来大概能走到什么样的位置？”
    “这个……有点不大好说了，”方云墨挠了挠头，“李庆外形条件不错，可盐可甜，能天真能腹黑，苦情，甜宠各个类型都没什么问题……”
    “等会等会，”宗帅听得一头懵逼，“照你这么说，那李庆岂不是成了全能型的演员了？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人？就算是当初的巩莉和张子怡，恐怕也担不起你这种评价吧？”
    “宗哥，你想多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李庆应该有我说的这些能力，但是她是不是能够达到某个高度，并不是完全取决于她的天赋……”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你要我对这个人做一个评价的话，那么我会说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
    “有意思？”
    “是的，非常的……有意思。”
    没错，在方云墨的眼里，李庆就应该是一个在华语娱乐圈里挺有意思的存在。
    说她有意思，并不是因为她红透半边天又或者是漂亮得惨绝人寰，更不是因为她言行出位，而是因为她……真的挺有意思。
    从年龄上严格算起来，李庆应该算是九零后小花的那一波，和杨梓，古丽美娜，迪力热芭算是一个年龄段的女演员，但是严格算起来，她应该是那个年龄段的女星里，最早以成年身份接戏的演员。
    （ps：杨梓接戏的年龄应该更早，但是她接的小雨一角，只能算是儿童戏）
    估计是因为从小学习昆曲的缘故，原时空的李庆将《红楼梦》中薛宝钗身上那种属于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演绎得颇为传神，再加上她所饰演的年龄段还属于‘少年’，在造型上幸运的躲过了‘铜钱头’、‘黄瓜片’的荼毒，所以虽然李韶红的新版《红楼梦》被人骂成了狗，可像是李庆，杨洋以及角色戏份不多的宋佚却成为了少数几个没有因此成为生涯黑点的演员。
    在那之后，李庆的演艺道路在融信达的规划下，算是走得不温不火。
    电视剧，电影都有，而且还都是女主，但剧情方面却大都是桥段，人设差不多的苦情剧……
    话说回来，这点貌似也和唐糖挺类似的。
    只不过唐糖是一脑门子扎进了傻白糖的世界，而李庆则是往苦和悲情的方向靠……
    虽然都是靠这些东西刷资历，可是很明显，傻白糖至少能让观众接受，而苦情剧看多了只会让观众觉得无聊……
    估计这也是李庆演了那么多的苦情剧，最后却还是没混出头的原因吧。
    不过是好苗子总有出头的时候。
    当时间来到2015年的时候，演过电视剧，拍过电影，上过综艺，还跟融信达分了手的李庆，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出头之日。
    在这一年，她出演了由著名作家陈忠实作品改编的同名电视剧《白鹿原》，在里面饰演风情万种却又命运坎坷的田小娥。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有中戏，北舞、陕西人艺以及2012年王全安导演的多个版本在前，但是李庆还是很好的完成了带有自身特色的演绎，在那之后，再一次将她送上大众视野的是《楚乔传》，播出期间李庆的演技，元淳的黑化等词频繁登上热搜榜，这让她成为了众多小花中的实力派……
    想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到应该如何打造李庆了。
    李庆的外形虽然算得上不差，但是如果和与她同年龄段的热芭和美娜相比起来并不占什么优势，让她在一些商业电影中出镜，似乎也并不能很好的完成花瓶这样的任务，所以还不如干脆让她走秦海路，许帆或者是陈晓艺那样的大青衣路线……
    想到这里，方云墨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干脆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跟宗帅说了一遍。
    宗帅也是从事过多年艺人经纪事务的人，自然知道像现在这样所有人一股脑的盯着小花旦为目标的情况有多么的不靠谱，反倒是方云墨这样按照演员个人条件和特质，差异化的规划未来发展的路子，反倒是有可能取得成功。
    和方云墨一样，宗帅其实对于如今的融信达都不怎么看得上。
    原本融信达最为人所称道的莫过于对于年轻演员的发掘能力，而自从李晓婉和李韶红开始接手《新红楼梦》这个烂摊子以后，融信达已经很久都没有足够有分量的新人出现了，似乎他们觉得，只要《新红楼梦》能够成功，那么融信达的所有问题都能够得到解决……
    对于身在华艺兄弟多年，看惯了圈子里合纵连横，弱肉强食的宗帅而言，他对于融信达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一点都不会担心的……
    几天后，还在魔都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上学的李庆，以已经身有合约为由，婉拒了李晓婉一行的签约要求。
    尽管没有签下李庆，但《新红楼梦》的导演李韶红出于角色合适。人才难得的考虑，还是邀请李庆出演《新红楼梦》中的少年薛宝钗一角……
    已经拒绝过对方一次的李庆在征询过宗帅的意见之后，最终接下了这个邀请。
    另一方面，唐仁影视为2008年度准备的招牌大戏《仙剑奇侠传三》也终于确定了主要角色，并在魔都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第365章 发布会

    事实上，唐仁影视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为自家公司的《仙剑奇侠传三》举行开机发布会，除了例行的宣传自家公司的新剧之外，其实还有着节约成本以及蹭热度的想法。
    蹭谁的热度？
    当然是华艺兄弟了。
    说来也是华艺兄弟倒霉，他们没招谁没惹谁，一门心思想在公司上市之前憋个大招，将现在的八五后第一人刘亦霏收入帐下，甚至不惜为此搞出来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阵仗作为聘礼。
    不过话说回来，华艺兄弟的大动作倒也的确算得上是2007年圈内的一件大事。
    事实上，从2007年的上半年开始，圈内就一直有传闻说刘亦霏与华艺兄弟无限接近签约，为了表示诚意，华艺兄弟甚至打算让刘亦霏先上车然后再补票。
    这个‘车’自然就是华艺兄弟处心积虑憋出来的大制作《功夫之王》了。
    为了给这部电影凑出来一个堪称豪华的班底，华艺兄弟可谓是使尽了力气，发动了自己能够动用的全部资源。
    电影海外发行方是米国的狮门影业；
    导演、编剧全都是一水的好莱坞阵容；
    男主角迈克尔·安格拉诺虽然在好莱坞不算是什么天王巨星，但是从他在《功夫之王》前的履历来看，也算得上是好莱坞冉冉升起的潜力之星了；
    至于这部电影的配角阵容就更是豪华了。
    不仅大哥成，李莲杰两大功夫巨星首次联手做配，华艺兄弟甚至让四旦双冰之一的黎冰冰都拿出来在里面演了个配角……
    光是大哥成和李莲杰的片酬据说就高达1亿华币……
    这个数字甚至都快够得上冯刚的一部电影了……
    平心而论，华艺兄弟的这番做派，可谓是将‘诚意’二字做到了十足，也难怪坊间传闻会说刘亦霏和华艺兄弟如今也就是只差在协议书上签字了。
    当然，方云墨知道最后的结果只能说是双输。
    华艺兄弟钱没赚到，人也没收到，除了憋出来个京圈封杀令之外，一无所获；
    而刘亦霏那边就更惨。
    神仙姐姐浩浩荡荡的n连扑便是从此开始的……
    不过，目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而作为刘亦霏+华艺兄弟+国际化制作团队+巨额投资的阵仗，在外人看来绝对算是一个可以拿来利用的大热点了。
    “原班人马时隔两年再度聚首，《仙剑奇侠传三》续写隔世奇缘！”
    这就是唐仁影视打出来的宣传旗号。
    很明显，他们是打算利用刘亦霏和华艺兄弟合作的热度，将《仙剑奇侠传三》与同样主打东方神话题材的《功夫之王》联系起来。
    说实话，这么玩……有点牵强。
    从《功夫之王》先期爆出的路透图来看，那基本上是一个杂糅了《西游记》+港式功夫片套路+白发魔女传+长生不老药的乱炖，最大的卖点就是里面的明星，而《仙剑奇侠传三》论明星自然是和《功夫之王》没得比，所以正常来说，唐仁影视应该是把宣传重点放在电视剧是如何如何还原原著这个问题上才对。
    不过……这和方云墨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终究不是方云墨工作室所主导的新闻发布会。
    在演员阵容确定之后，唐仁影视为《仙剑三》所准备的剧组已经有了雏形。除去惯例担任制片人的蔡艺农之外，李国立这次也挂名担任了制片人的职位，并且新增加了梁胜权、林宇芬和黄俊文三位导演进入他的导演组。
    很明显，在经过了这两年的熟悉之后，李国立对于内地圈内的工作流程和效率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打算在《仙剑三》里多多尝试分组拍摄的方式来加快工作效率。
    值得一提的是，方云墨第一次在导演团队里看到了林宇芬的名字。
    虽然这个名字在观众的心目中有点陌生，但是林宇芬也是电视圈内的资深导演，过往辉煌的时候，也曾经执导过诸如《男人四十一头家》，《900重案追凶》以及《刑事侦缉档案》这样的tvb重量级剧集，如果不是她最近执导的《激流青春》和《玫瑰江湖》反映不佳，估计也不会轻易答应李国立的要求，成为他麾下导演组的一员。
    在方云墨看来，李国立之所以选择林宇芬这样一个有能力但却近况不佳的导演加入自己的导演组，应该看重的就是她执导这种古装偶像剧的能力。
    毫无疑问，《仙剑三》将会和原时空一样，以一部主打演员颜值和游戏剧情为主的古装青春偶像剧。
    对于方云墨来说，一切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下去是最好的。
    从风险控制的角度来说，尽管他凭借未来的记忆，尽可能的凑齐了《仙剑三》的原班人马，但是毕竟演员虽然不变，可所有人各自的人生轨迹却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如果唐仁影视能够运用过往的成功经验，尽量避开观众可能不会买单的雷区，那么项目失败或者是过程失控的几率也应该会比较小。
    对于方云墨而言，就算是演一部烂片，也不会对如今的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仙剑三》能够取得成功。
    因为这不仅能帮助唐糖等人的演艺事业起飞，更重要的他可以将《仙剑一》抢走李逍遥的人情还给胡戈。
    ……除此以外，如果可能的话，他还希望能够将胡戈打包带走……
    只希望到时候蔡艺农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
    在前往新闻厅的路上和李国立等人见面闲聊了几句之后，方云墨等人在新闻官的引导下，进入新闻大厅，按照在剧组的职能分工以及演员的咖位和知名度，分别在媒体席对面的台子上就坐。
    看着新闻厅里的近百名记者，再看看相互之间言笑晏晏，仿若无事的蔡艺农和李国立，方云墨不得不感叹能在演艺圈里混得，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足够的演艺细菌的……
    要不是知道他们之前那些明争暗斗的事情，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们现在的样子给骗到了……
    由于今天的发布会也包含了一部分演员角色预热的意思，所以当新闻官例行介绍完《仙剑三》项目的各项筹备情况，蔡艺农和李国立等人分别说了一堆程序性的套话之后，发布会真正的重头戏——媒体问答环节终于开始了。

 第366章 第二职业

    由于今天出席新闻发布会的演员比较多，新闻官足足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唐糖她们几个的情况给介绍了一遍。
    事实上在方云墨看来，这位新闻官也无非就是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资料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遍而已。
    除了在念到杨觅的时候内容稍微丰富了一点之外，即便是唐糖，这位老兄也只是把《疯狂的石头》的相关履历拿出来讲了一遍……
    由此可见，在这帮记者大爷的心目中，别说是唐糖、杨觅和刘师师他们三个，即便是蔡艺农和李国立，身上的新闻热点也着实有限。
    在进入新闻发布会必不可少的提问时间之后，这样的趋势也更加明显了。
    因为……李国立，方云墨以及胡戈承担了大部分的问题。
    “我是来自于鑫浪娱乐的记者，有个问题希望蔡总或者是李导你能够回答一下，”一个胸口挂着鑫浪标志的女记者站起身来，“据我所知，《仙剑奇侠传》这个游戏系列到目前为止一共出了三代，贵公司之前所制作的《仙剑奇侠传一》也受到了广泛的好评，请问贵方为什么会直接跳过第二代游戏，直接以第三代游戏作为载体拍摄制作剧集呢？”
    “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仙剑奇侠传二》的游戏口碑是系列最差啊！”
    李国立强打笑容，心里暗暗的吐槽这位记者的问题毫无营养。
    “我们公司之所以跳过《仙剑奇侠传二》，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能够呈现出更好的作品给观众，”吐槽归吐槽，李国立到底是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编起瞎话来是一点都不含糊，“了解过游戏背景的朋友想必都知道，《仙剑奇侠传二》的故事是承接《仙剑奇侠传一》的，在那个世界观里，不管是李逍遥还是林月如，都已经是为人父母的中年人了，虽然胡戈和云墨都是帅得不得了的人，但是我想也没有观众会喜欢看他们人到中年的样子吧？”
    随着李国立的话语声响起，台下的记者群中哄笑声四起。
    方云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努力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同时侧着脸朝向李国立的方向，似乎也在认真倾听着对方的话。
    唐仁影视放弃《仙剑二》的原因说起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法带来足够的利益。
    如果能够带来足够的利益，别说是让胡戈和方云墨化老年妆，就算是让他们扮女装，估计李国立和唐仁影视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想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曾经看过的一些情景喜剧和网络短剧，那里面不仅有女装大佬这种生物，而且从播出后的效果来看，还可以通过做成季播剧的形式持续吸金……
    最关键的是，那些剧集的成本都不高，全部都是典型的以小博大，完全适合方云墨工作室如今资金有限，全靠质量吸引人的模式。
    等发布会结束了之后，会酒店去翻翻演艺空间，起码先把剧本和项目计划书给弄出来！
    …………
    李国立的回答似乎有暖场的功效，在台下某些‘自己人’的里应外合之下，发布会现场原本有些冷清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仙剑奇侠传二》虽然讲述的是李逍遥的下一代们的故事，但是从贵公司这些年的项目出品类型来看，似乎对于古装偶像剧颇有心得，请问是不是这样？”
    “对于我们公司来说，真的没有去刻意营造或者是限制出品项目的类型或者说是品种，”这次站出来说话的变成了蔡艺农，她也同样不是个省油的灯泡，“我们只是因为遇到了最适合的演员，从而为他们量身定制最适合他们发挥的作品环境而已……”
    “方云墨先生，”一位挂着网亿娱乐胸牌的女记者站了起来，“据我所知，这已经是您第三次和唐仁影视进行合作了，和以往不同，您这次的角色在原著中只是一个配角，请问您是否是因为片酬等原因而做出的选择呢？”
    “我和蔡总，李导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方云墨笑容灿烂的先给接下来的话定了个基调，“跟老胡年龄相仿，平时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至于这次在《仙剑三》中出演徐长卿这个角色，其实是为了当初在拍摄《仙剑一》的时候所许下的一个约定，跟片酬什么的并没有多少关系。”
    “能说说你们做了个什么样的约定吗？”
    面对着方云墨扔出来的诱饵，这位记者哪怕是明知道这是个梗，却依然毫不犹豫的踩了下去。
    “当初在《仙剑一》的时候，李逍遥那个角色其实应该算是我凭借着英俊帅气的外表从老胡手里‘抢’来的，所以当时我就已经和李导，蔡总还有老胡说好了，只要剧本合适，我也会给老胡当一回绿叶，唯一有点可惜的是，亦霏的档期实在错不开，否则的话如果能把她再拉上，那么我们《仙剑一》的几个人也算是再聚首了……”
    听完方云墨的回答，蔡艺农和李国立不由得暗自叫好。
    他们今天主打《仙剑》原班人马再聚首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要如何解释演员无法全数集结这个问题，但他们的说辞和方云墨的一比，似乎都有点太过刻意。
    如今被方云墨这么一解释，只要以后《仙剑三》映前宣传的时候，让方云墨或者是胡戈以朋友的身份要求刘亦霏录一段vcr表示祝贺，那么所谓的‘原班人马’这个梗似乎也就完美无缺了。
    “要是这小子方云墨是我们唐仁影视旗下的人就好了。”
    难得的，蔡艺农和李国立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取得了一致。
    …………
    “……虽然亦霏因为档期的缘故没有办法参与咱们今天的这个项目，但是我身边的这三位也同样是实力不俗的女演员，相信在我们的精诚合作之下，一定能够给观众们带来一部足够精彩的《仙剑奇侠传三》。”
    “唐糖，我们曾经在《疯狂的石头》剧组合作过，她的敬业和努力让我印象深刻；”
    “刘师师，在刚刚取得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十的电影《搜索》中饰演了唐小华一角，尽管那时她的第一部戏，但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杨觅，她是三位新人之中与我合作最多的一个了，《神雕侠侣》中的小东邪郭襄，《新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她的表演充满了灵气；”
    发布会进行到中期以后，方云墨似乎有越俎代庖，接替新闻官掌控发布会的架势，不仅把记者们扔过来的问题一一化解，而且还趁机将胡戈以及唐糖三女的角色和特点一一道来，让他们在参会记者们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不是发布会时间已到，估计方云墨真的可以化身新闻官，成功开辟演员之外的第二职业。
    就在方云墨等人在魔都参加《仙剑三》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魔都卫视也做好了准备，即将开始制作《我是歌手》的第一季。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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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斗！

    通常来说，作为一个演员，只要进了剧组，那么除了拍摄本身之外，应该是不用理会其他方面的工作的，可对于方云墨而言，在跟着《仙剑三》剧组开工之后，他反而觉得自己更累了。
    因为没进组的时候，方云墨只需要关注公司的事情就够了，开机之后，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事情陡然增加了三倍。
    首先是唐糖那边。
    要不是唐糖隔三岔五的还有上门送温暖的时候，方云墨几乎要觉得自己那天晚上是在做梦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唐糖喜欢玩这种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把戏，方云墨权当是陪她闹就好了，反正男女之间种种情趣本就不少，权当是相互之间感情的某种调剂也挺不错。
    ……关键是唐糖那边似乎有点玩上瘾了。
    开机快一个星期了，唐糖在片场除了与方云墨所必须的交流之外，其他时候则拿出了全部的演技，完美的演绎了一个曾经合作过，但是并不算太熟悉的普通工作关系……
    想想就觉得心累……
    其次则是剧组这边的事情了。
    和北方剧组偏爱怀柔影视基地一样，唐仁也有自己熟悉的地盘。
    那就是横城和象山这两座影视基地。
    相对来说，横城更容易找到群演和配套设施，而象山相对来说剧组运转成本更低。
    以唐仁那么精打细算的作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简直是显而易见的。
    人少去象山，场面找横城！
    在这种逻辑方式的指导下，《仙剑三》剧组便首先来到了象山。
    虽然象山地处南方，但方云墨前世的时候本来就是南方人，对这边的生活适应度还是不错的，所以尽管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但还不至于造成多大的困扰，真正让他觉得棘手还是《我是歌手》筹备的事情。
    作为方云墨工作室提出创意，光纤传媒投资，魔都卫视下场合作的第一档综艺节目，《我是歌手》的筹划过程其实并不算多么的顺利。
    按照方云墨的构想，《我是歌手》第一季一共要邀请七位有一定知名度，但是目前又要处于半红不黑或者是有实力还要有一定人气的歌手来参赛，这样一来却反而形成了一个悖论：能够请得到的歌手，制作方觉得他们缺乏热度，恐怕没有足够的观众号召力，而被制作方认为有足够号召力的歌手，却又觉得自己成名多年，跟一帮人放在同一个舞台上品评实在有点跌份而不愿意参加……
    从邀约得来的反馈来看——这就不是钱的事，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如果《我是歌手》的制作方肯将出场费加倍……那么估计有的是人愿意屁颠屁颠的接受邀请，但那样一来，却又失去了各制作方的本意……
    毕竟不管是方云墨工作室还是光纤传媒，亦或是播出平台魔都卫视，对这种事情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对于这个项目的营收状况谁都心里没底，所以即便是方云墨再怎么有信心，其他两家在没有见到实际收益之前，仍然只敢采取最为保守的策略——该花的钱没办法，能够有待商榷的地方，那就基本上都要先‘商榷’一番再做决定。
    作为一档规则新颖，形式前所未见的电视综艺节目，小心谨慎的往前推进是怎么着都说不上错的，可方云墨却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的卫视平台——哪怕是像魔都卫视这样的平台，在工作效率和决断应对方面，居然也慢到了这种地步。
    对方云墨来说，《我是歌手》最后能不能成功，除了节目本身的质量之外，时间因素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因素。
    没办法，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直到2008年的五月份华国将会发生一场多么巨大的灾难，在那种灾难面前，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关注点都会不可避免的被转移，到时候别说是一档电视综艺节目，就算是把全世界所有的娱乐明星绑在一起，华国老百姓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所以对于《我是歌手》这档节目而言，最理想的时间规划基本上应该是这样的：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进行筹划，包括购买设备，制定节目流程和赛制，确认受邀嘉宾和主持人人选，然后再花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来调试设备，主持人、嘉宾进行相应准备工作，然后最迟在2008年的春节后就必须要开始录制，按照边录边播的模式，最好是一定要在2008年四月底左右收官结束……
    可现在咧？
    光是研究出一个各方都能认可，而且有足够号召力的嘉宾和主持人名单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方云墨觉得，如果再不表达一下作为合作方之一的态度的话，这帮人别是在2008春节后开始节目录制了，他们说不定能一直研究到2018年去……
    趁着《仙剑三》那边暂时没有自己的戏份，方云墨甚至没有等到回酒店，而是直接在片场的演员休息室里直接找上宗帅和他手下的团队开起了会。
    《我是歌手》能否成功，将直接关系到方云墨工作室后续综艺板块的发展，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对于方云墨过问综艺项目的进度，宗帅是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
    在他的心目中，工作室本来就是方云墨的，《我是歌手》的创意和最初合作意向也是方云墨亲自去谈下来的，如今项目推进受阻，作为项目的发起人和最终决策者，要是不插手的话，宗帅反倒是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也该让这小子知道一下我们这些人在外面的难处了！”
    “行了，都说说吧，现在《我是歌手》的筹备工作最大的卡点到底在哪里？”
    “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哪哪都是卡点。”
    “宗哥，你这么说话以后肯定没朋友的啊……”方云墨叹了口气，“咱们今天开会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发牢骚的，我也知道咱们工作室在座的各位都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遇到问题是正常的，可现在发发牢骚能解决问题吗？”
    “方……方总，还是我来说吧，”见两位大佬一开口的气氛就充满了火药味，一个名叫孙莉的团队成员站了出来缓和局面，“其实主要问题是现在参与节目制作的其他两方都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所以在涉及到具体名单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对排斥或者是贬低其他合作方人选的情况。”
    听完孙莉的话，方云墨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无语。
    妈蛋，真是内斗成性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这也能斗得起来？

 第368章 被迫营业

    国人擅斗，古已有之，这个问题方云墨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是歌手》进度推进速度没能达到预期的主要原因居然会是这个。
    稍微吐槽了两句之后，方云墨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之前他在询问宗帅的时候，所收到的反馈明明是制作方看上的人看不上这档节目，而愿意参加的人却又不被制作方看好，怎么等到他自己亲自过问的时候，事情居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反转？
    宗帅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很明显，刚才这位工作人员的这些东西他之前并不知道。
    正当方云墨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宗帅的时候，宗帅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他抢在方云墨之前开口问道：“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之前的时候没跟我说过？”
    “老大，别说你不知道了，要不是我昨晚上开完了会，临时发现东西忘拿了返回去，估计到现在咱们也不知道问题居然出在这种地方。”
    那位工作人员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本来是打算今天一早就过来跟您说这件事的，可谁知道又赶上过来开会，实在是没找到机会……”
    “行了行了，不管你是没找到机会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关于具体原因的讨论和研究咱们到此为止，”尽管严重怀疑是有人给宗帅挖坑，想要跑到自己面前秀存在，但方云墨也知道如今不是研究谁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于是阻止了对这个问题的继续讨论，“先说说他们纠结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严格算起来的话，应该是在嘉宾名单中内地歌手和香江，宝岛歌手的比例分配上。”孙莉稍微回忆了一下，开始介绍情况，“魔都卫视觉得，应该增加非内地歌手的数量，因为他们觉得，相较于内地歌手，非内地歌手在受众群体上会更广一些。”
    “照这么说来，光纤传媒的意见则是和他们相反，更倾向于邀请内地歌手参加咯？”方云墨捏着下巴盘算了一下，“话说回来，光纤传媒该不会是觉得内地歌手的出场费比较低，有利于成本控制吧？”
    “这个……”孙莉讪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也的确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呵呵……”
    方云墨摇了摇头，一脸学到了什么的表情。
    这主要还是与几方当初签订的合作协议中的分工模块有关系。
    和作为项目的发起方和创意的提供者的方云墨工作室以及主要以播出平台和节目相关设备入股的魔都卫视不同，光纤传媒虽然在最终利益分成中的比例只有百分之二十，但是在资金流的投入方面，他们却是三家合作方里最大的……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身为合作伙伴，光纤传媒凡事都先考虑成本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觉得不爽，但稍微冷静一点以后就会发现，他们做出这种考量其实也算是非常合理的运作策略。
    一方由于担心收益希望尽量压低成本，另一方则由于自己购置设备，推广及播出的平台支出基本可控，所以希望能够尽量邀请有更大号召力和粉丝群体的明星参与加盟……
    双方基本上都是基于己方风险最小，利益最大的方向来考虑问题的……
    弄清楚了事情前因后果之后，方云墨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开这个会着实有点多余。
    这件事情说到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早就已经摆在那里了——说服另外两个合作方增加投资就行了。
    可这个选项却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增加投资就势必牵涉到利益的再分配。
    现在可不是当初几个合作方都心里没底的时候了。
    签订合约之后的这几个月，严格说起来大家气势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的。
    光纤传媒弄清楚了这档节目里的水有多深，魔都卫视则获得了一个节目的完整创意和规则详情，如果在这种时候再和他们再进行利益分配方面的谈判，方云墨工作室反倒是有可能成为这场博弈中最为弱势的一方。
    这是让方云墨绝对无法接受的。
    “真是麻烦啊……”方云墨摇了摇头，“明明只有做十个菜的钱，却偏偏要折腾出十二个菜来，还不肯加钱，这事怎么玩？”
    “云墨，其实也不见得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由我们出面，把缺的那部分钱给补上？”方云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咱们工作室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剑雨》的后期和宣发，《风声》那边陈果富正拿着咱们的钱在东北修房子搞装修呢，再加上《我是歌手》那边前期砸下去的投资……”
    除了宗帅之外，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听得是面面相觑。
    他们进公司之前就知道方云墨是华艺兄弟旗下最早开设个人工作室的男演员，其后更是听说他一掷千万成为了华艺兄弟内部股的最大持有者，一直以来都以为公司有多么财大气粗呢，谁知道如今一看，根本就是个到处都在用钱的无底洞啊……
    “我不是跟你说钱的事情，”宗帅忍不住打断道，“公司还有多少钱，我比你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出人。”
    “人？”方云墨觉得更糊涂了，“咱们工作室成立才几天，到哪去认识那么多歌手？”
    “专业歌手是找不到，但是我们不是还有个你吗？”
    方云墨完全没有想到，宗帅所提出来的建议居然是让他去参加《我是歌手》这档节目……
    “我？我又不是专业歌手！”
    “诶，不对，我连歌手都不是，拿什么去跟人家成名十多年的歌手比？又不是玩《跨界歌王》！”
    “论身份，你的确不是专业歌手，但是你和音乐圈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宗帅继续循循善诱，“你想想，明年奥运会的开幕式歌曲是你作词作曲的吧？有这个身份打底，谁还敢说你不会唱歌？谁还敢质疑你的水平？”
    “……哪有这么算的？”方云墨一脸的哭笑不得，“会词作曲的就一定唱歌唱得好？那么多著名的词曲作家里面有几个会唱歌的？”
    “你别管人家会不会这么算，反正只要你对外放出参加的消息，不管是对于节目宣传还是去邀请其他嘉宾，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噱头，说不定还有人就为了跟你过过招，愿意免费参加的呢。”
    “可我的档期也没办法……”方云墨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这边还得拍戏呢……”
    “这点你也可以放心，”打开思路之后，宗帅的表现简直如有神助，他干脆利落的堵死了方云墨最后的退路，“《我是歌手》的录制时间预定是明年的春节之后，不管是《风声》还是《仙剑三》，那个时间都不会与你参加比赛发生任何冲突……”
    “你牛掰……”方云墨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随便了，反正我估计自己也就是个一轮游的命，能拿去给你们当当幌子，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放心吧，”宗帅朝方云墨挤了挤眼睛，“你好歹也是咱们工作室的门面，就算是要淘汰，至少也是第二轮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一轮游呢？”
    说到这里，宗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对了，你刚才说的跨界歌王，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你就当我说梦话好了……”

 第369章 众矢之的

    ps：过渡章节……
    确定方云墨将以选手的身份参加《我是歌手》这档综艺节目之后，宗帅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知会了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
    和他事先所预计的一样，不管是光纤传媒还是魔都卫视，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差没有击节赞叹了。
    很显然，在这两家的眼中，简直没有比这更好方式来宣传《我是歌手》了。
    事实上，方云墨有点低估……或者说是他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国内流行乐坛那帮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靶子，目标……
    用诸如此类的形容词来描述的话，是肯定没有错的。
    说起来，这事其实有点诡异。
    尽管方云墨作为演员已经在圈子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是在音乐圈里，他的名字和素人其实也没多少区别。
    虽然在拍摄《仙剑奇侠传一》的时候，他作词编曲并且演唱了《逍遥叹》和《六月的雨》等好几首称得上不错的歌曲作品，但是在众多流行乐坛的歌手眼中，方云墨的这种行为只能将其称之为玩票。
    这年头，哪个演员还不会唱几首歌呢？
    赵微演唱过《还珠格格》的主题曲，黄小明还曾经出过专辑呢，难道其他人在提起他们俩的时候，最先关注的是他们歌手的身份吗？
    开什么玩笑？！
    在录音棚里，只要有修音这种东西的存在，再差的声音都能修成帕瓦罗蒂……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啊？！
    但是后来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方云墨成为了京城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的词曲作者。
    这个名头的影响力就比较大了。
    用2020年的话来说，那就是方云墨的影响力彻底‘出圈’了。
    哪怕是不看电视剧，不去电影院的人，在京城奥组委公布了开幕式主题曲的最终结果之后，也会知道华国历史上第一次主办的奥运会，选用的主题曲是一个从米国回来的年轻人所填词作曲的。
    本来一个音乐圈外人能够拿出一首让所有人满意的主题曲就已经很有爆点了，再加上方云墨旅居米国十多年，最后在京城奥运会召开‘前夕’毅然回国的经历，简直是完美的戳到了宣传部门的爽点上。
    想要证明华国国内的好，难道还有比放弃国外‘优越’生活，返回国内从零开始更合适的例子吗？
    如果不是方云墨的年纪实在太轻了点，而且他的职业又是演员，说不定在官方的宣传套路里，还会给他加上诸如在米国饱受迫害、歧视之类的宣传内容了。
    对于官方拿方云墨来做宣传，那帮玩音乐的是半点办法都木有。
    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的选拔和评选流程，早就已经超越了所谓流行音乐的范畴，进而上升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所以即便是他们再怎么私下里说方云墨的酸话，却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而随着《我是歌手》制作方对外官宣方云墨将会以歌手的身份参加这档综艺节目，流行乐坛的反应就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
    原本你在演员这行当风光也就罢了，反正隔行如隔山，我们跟你也不是一挂的，现在你居然想要去参加什么《我是歌手》？
    你这样只唱过几首电视剧主题曲的人也能堂而皇之的自称是‘歌手’，那我们这些混了十几年的人算是什么？
    不行，必须要去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歌手’！
    于是乎，在方云墨放出消息，确认《我是歌手》制作方的消息，并且在自己的博客上亲自放出消息之后，光纤传媒负责嘉宾邀请的相关工作人员惊奇的发现，几周……甚至几天前还对他们的邀请不甚在意的歌手们，都开始或是旁敲侧击、或是直截了当的询问一个问题——方云墨真的会如宣传所说的那样，参加《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纷纷表示对这档节目颇有兴趣……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光纤传媒的工作人员便与包括黄绮珊，陈明，沙宝亮等人签订了协议，凑齐了《我是歌手》第一季的嘉宾人选。
    而这，也成了《我是歌手》制作方用来进行节目宣传的全新噱头。
    而方云墨得知这些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
    他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好好准备，到时候力求让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鬼知道那帮玩音乐的家伙哪来那么大的怨念，只是因为听说他会参加，居然就跟飞蛾扑火一样，不管不顾的只想和他分个输赢。
    诸位大佬，这明明就是一档室内综艺娱乐节目好不好。
    到这个时候，方云墨也看出来了，这件事绝对有宗帅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功劳。
    作为工作室目前唯一的王炸，宗帅对于任何能够帮助方云墨提高知名度的事情，似乎都很热衷。
    可问题是方云墨真正想做的不是这种事情啊。
    不可否认，《我是歌手》绝对是一档质量、水准颇高的综艺节目，如果方云墨能够在比赛中走到最后甚至是夺魁而回，绝对是一件能够扩大方云墨名气，让他的知名度飞速提升的好事。
    当然，如果能够借此在华语乐坛打开局面，方云墨应该也同样可以算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巨星，但是不管是娜英，王非还是韩宏，毛阿敏，这些人无一不是花费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最终奠定其江湖地位的？
    方云墨现在才二十三岁，让他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泡在音乐圈？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玩笑。
    别的不说，就算是按照每年一部代表作品的速度从演艺空间里‘搬’剧本出来，方云墨也绝对有信心可以在三年内进入一线男星的行列，如果天时地利配合，五年内他就能成为四十岁以下男星的第一人，这怎么看都比埋头扎根在音乐圈要划算多了啊。
    更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不光是自家工作室拿他当做推波助澜的挡箭牌，《仙剑三》剧组也没放过他的意思。
    在剧组拍摄间隙的媒体专访环节，李国立甚至也破天荒的没有把胡戈带在身边，而是将方云墨推到了媒体们的面前。

 第370章 拍摄日常

    作为一部全集长度只有三十七集，每集时间长度在四十分钟左右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的拍摄周期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看的话，几乎可以用‘奢侈’二字来形容。
    因为李国立的预留的拍摄档期长达四个月。
    如果有人对这个时间还没有什么概念的话，那么这里可以举两个例子。
    原时空2015年胡戈的另一标志性作品《琅琊榜》，剧集长度五十集，拍摄周期也是四个月；
    两年后，同样是孔生和李鳕执导的续集《琅琊榜之风起长林》剧集长度同样是五十集，拍摄周期则是将近五个月；
    由此可见，在2007年底拍摄《仙剑三》这样一部还需要大量时间来进行后期特效添加工作的电视剧，李国立居然也规划了四个月的拍摄档期，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导演既然都这么认真，其他人还能有什么说的吗？
    作为剧组里戏份仅次于胡戈和杨觅的男二号，方云墨的出场镜头数自然是不会少的，所以他也只能按照剧组提前发下来的通告单，在各个分组里奔波着。
    abcd，bdca，dabc，再来一次……
    在剧组里的生活就是过得这么充实……
    由于在拍摄过程中徐长卿的动作戏份不少，所以磕磕碰碰的情况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本来开拍前剧组还给方云墨安排了一位动作替身，但这位替身在与方云墨接触过一段时间之后，很快便改弦更张，成为了胡戈那边的人。
    用他的话来说，“云墨的力量速度和柔韧性，已经几乎可以和我们武行团队里水平中等偏上的人相比了，就算是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如果他在完成那些动作的时候会感到吃力或者是有受伤的可能，那么即便是换成我们武行的人上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在得到这样的评价之后，李国立也算是彻底的有了个数——只要是方云墨自己提出完成有难度的动作，他基本上都会考虑把它变成拆解分镜，而如果方云墨做了一次但是效果不算太好的，则是由武行的人顶上，多做几遍完事……
    “自从我第一部戏开始，我就一直养成了锻炼身体的习惯，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事实上，方云墨说的这番话最多只有一半是真的。
    他之所以要保持锻炼身体的习惯，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确实需要一个强健的身体，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需要为《风声》做准备。
    他所饰演的武田机关长，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着军服的，那东西的版型和样式都会是严格按照当时的历史环境还原的，如果自己的身材不够好，到时候撑不起来衣服才真是丢脸丢大了。
    据说原时空黄小明在出演武田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身材不够好，美术指导叶锦添还曾经在他的军服里垫了一个假胸肌……
    对于方云墨这样一个以完美身材为目标的人来说，肌肉撑不起衣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他的准备也不是毫无效果。
    武行成员对他评价就是证据。
    以方云墨的估计，如今的他即便还不可能达到原时空张晋，吴晶或者是赵闻卓那种程度，但是应付一些‘正常’范畴内的动作戏份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
    做为一部由唐仁影视这样有香***公司所制作的电视剧，《仙剑三》除了在拍摄过程中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之外，在拍摄过程中与国内剧组最不一样的地方则在于留下了应付媒体的时间。
    《仙剑三》当初举办开机发布会的时候，曾经由于游戏和演员的双重热度，在媒体方面引发了一阵热议，但在被媒体围追堵截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剧组内部实在没有什么火爆的独家消息，所以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尽管还是会有一些锲而不舍的记者选择坚守，但总体上还算平静，而当方云墨确定要参加《我是歌手》的时候，情况变得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因为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纷纷扰扰的声音甚至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得见。
    如果不是剧组没有采用同期收音，李国立估计没办法忍耐到剧组完成镜头再发飙。
    找外宣部门的人问了问情况之后，李国立很快便有了决定。
    “云墨现在在哪？”
    “应该是去更衣室换衣服了，”他身边的副导演显然很尽职，“按照通告，接下来应该要拍摄徐长卿和紫萱成亲的那场戏，所以他得换件衣服。”
    “去个人看看他现在换好了没？”李国立开口道，“好了的话就把他叫过来，等会跟我一起去见见记者。”
    正当副导演明确了要求打算离开的时候，李国立又开了口，“我记得刚才好像看到唐糖已经换好了衣服的是吧？”
    在得到副导演确定的答复之后，李国立又补充了一句，“那就把唐糖也叫过来，让她和我，和云墨一起去见见记者。”
    很快，刚刚换好了新郎大红礼服的方云墨和唐糖被叫到了李国立身边。
    “李导，接下来这场戏是不是有什么改动？”
    不知道是不是香江导演都有这毛病，自从《仙剑三》开机之后，李国立已经好几次现场改词改剧情了，如果不是方云墨台词功底还算不错，差点就栽了。
    所以现在看到李国立把自己和唐糖都叫了过来，方云墨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想要改戏。
    “今天叫你来，不是说戏的事，”李国立指了指远处正在和外宣工作人员沟通的记者，“那些记者都是来找你的，你和我过去，一起把他们搞定。”
    “搞定？我能怎么搞定？”方云墨一头雾水，“我连他们想要问什么都不知道。”
    “你管他们问什么，反正翻来覆去不外乎是那些问题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接下来还要上镜呢，”方云墨瞟了唐糖一眼，“接下来那场戏台词多，我刚才好不容易才背熟的，万一等会忘了……”
    “你搞定了那帮记者，我给你放一个钟头的假让你慢慢的记台词去。”
    “一个钟头够干嘛的？我的台词可是两页多呢……”
    “再加国庆节的三天假期！”
    “成交！”
    和李国立达成交易之后，方云墨和唐糖跟在他后面朝着那群正在扎堆的记者们走了过去。
    在这段路上，唐糖一直在抿嘴偷笑……
    “唐糖，我的衣着打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眼看着快要到了，方云墨终于忍不住了，“有问题的话你赶快说，别到记者面前才发现就丢脸了。”
    “我是在笑你笨。”
    “我笨？什么意思？”
    “李导刚才说国庆节给你三天假期？”
    “是啊，”方云墨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话说你难道没看剧组贴出来的通告单？”
    “……没看。”
    “国庆节的时候，剧组本来就要放三天假的。”
    “……”

 第371章 关系

    从片场到剧组设置的分隔线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尽管方云墨在路上刻意放慢了脚步，而且还和唐糖嘀咕了两句，但他们几个仍然是很快便走到了记者们的面前。
    看到从片场那边过来了几个人，其中两个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记者们就算还没看清楚演员的脸，却也已经知道这必定是剧组安排演员过来接受采访了，于是他们的声音更大了。
    “各位，各位记者朋友们，请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见此情景，负责外宣工作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试图让这帮人稳守规则。
    “……剧组在百忙的拍摄间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受各位的采访已经很难了，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吵吵嚷嚷的话，那么到最后问的问题少了，浪费的将会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眼见主要目标即将到来，而工作人员的态度又是那么的坚决，记者们终于明白继续吵吵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走在李国立后面的方云墨稍微数了数，过来采访的大概有将近三十名记者的样子。
    这个人数如果是放在一场室内或者室外的正式发布会，算是有点可怜，但是放在今天这么一个临时聚集的环境里，那可就不算少的了。
    “各位，由于剧组目前还处于拍摄过程中，不管是咱们的李导还是两位演员，接下来都还有拍摄工作需要去完成，所以希望大家长话短说，把采访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如果各位没什么其他意见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呵呵，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敢有其他意见么？
    每人一个好歹还能问，要是再有点其他意见，说不定连提问的机会都没了……
    “李导，我是《娱乐现场》的记者，您所执导的《仙剑奇侠传三》如今已经开机一个多月了，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拍摄方面的情况吗？”
    “妈蛋，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今天忘在酒店里没带出来？”
    还没等李国立开口回答，站在一旁的记者们便先发出了一片低沉的嘘声。
    很明显，这位来自《娱乐现场》的记者老兄着实有点犯了众怒。
    本来嘛，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这几十位记者当中，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因为某个消息和某个人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仙剑奇侠传三》剧组的消息到也不能说是不重要，但是和他们今天来的那个目标相比，可就要逊色多了。
    更重要的是，刚才那位工作人员已经明说了，采访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作为《仙剑三》的导演，上来就把这样的问题扔给李国立，你信不信他真敢吧唧吧唧的直接说上半个钟头的好不好？
    幸好，李国立还算是比较善解人意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提问的那位记者，“您刚才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很好，但是我觉得不大适合在如今这个时间比较紧张的场合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您最好是跟我们剧组的外宣部门约个时间，做一期专题访问比较好。”
    “对对对！”
    “没错没错！”
    “《仙剑三》剧组有很多可以可以挖掘和报道的内容，这位兄弟最好是现在回酒店去好好想想，然后再跟李导约个时间写一篇专访报道……”
    “……呃，你们！”
    还没等那位老兄反应过来，一票记者们便直接连拖带拽的把他弄出了人堆……
    考虑到自己寡不敌众，这位老兄最终也只好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被人不待见的事实，呆在外围圈子希望能够从其他人的问题里‘捡’到点东西，以便保证自己回去以后不至于在报道上开天窗。
    “云墨，前几天《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和你都对外发布了消息，确认你将会以歌手的身份参加节目的录制，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搅局的家伙被踢走了以后，剩下的人生怕再冒出来个愣头青搅局，赶紧开口直奔主题。
    “消息自然是真的，”方云墨微笑着回应道，“大家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也是曾经录过专辑的人，说是歌手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方云墨能说这话，自然是有根据的。
    当初《仙剑一》刚面世的时候，片方确实是出过一张电视剧有关的音乐原声带，算起来那也能算是周边开发的一部分，在原声带所包含的十五首曲目之中，除了那些没有歌词的纯音乐之外，有歌词的八首歌里，其中六首都挂着的是方云墨的名字。
    不是写着由他编曲，就是写着是他作词……
    如果再加上方云墨奥运主题曲词曲作者的光环，貌似他自称是歌手也没什么不对的。
    谁叫他搞定了业内百分之九十歌手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听说已经有乐坛前辈公开说你缺乏作品，称自己为歌手实在太过牵强。”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说过您所听说的这件事。”
    “那么如果真的有人是报着挑战甚至于想要击败你的想法去《我是歌手》踢馆呢？”
    “据我所知，《我是歌手》这档节目有选手补充和败者复活赛制的存在，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种选手存在，我倒是很欢迎他出现在比赛现场。”
    “你是否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乐坛新人，对于诸多前辈有点缺乏尊敬呢？”
    “尊敬这种东西是要放在心里的，天天挂在嘴边说着尊敬，实际上却人前人后两面派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算少，所以我认为尊重前辈的最好方式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让更多的人因为我的作品而感到身心愉悦……”
    很明显，在面对记者们的问题时，方云墨有意识的将《我是歌手》的初始定位给模糊掉了。
    明明只是一档由制作方操控的歌唱类综艺节目，在他的渲染下，却被人认为是一档专业性比较强的歌唱比赛……
    反正被争议得越多就越有人关注，越有人关注节目就越火爆，节目越火爆制作方的广告收入才会越多……
    总而言之，一切都只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
    对于方云墨的意图，在场的记者们当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但话说回来，他们这帮记者不就是负责制造热点，然后从中牟利的吗？
    既然对方已经主动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又何必砸了大家的饭碗呢？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终于有记者注意到了方云墨和唐糖身上的大红色喜服，开口问道，“云墨，据我所知，你和唐糖在《仙剑三》中所饰演的角色是一对纠缠了三世的情侣，而你和她现在也是第二次合作了，那么你觉得有可能会与她擦出火花，并且让关系更进一步吗？”
    更进一步？
    方云墨有点懵。
    他和唐糖之间的距离已经不知道突破负值多少次了，再进的话……
    貌似……就该搞出人命了。

 第372章 忙碌

    就在方云墨因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而闭口不言的时候，刚刚还颇为热烈的采访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突兀的问题应该是触碰到了方云墨的某种禁忌。
    方云墨自从出道以来，虽然出演过的作品数量并不算少，但是严格算起来，跟他有过比较多亲密戏份的女演员却着实算不上多。
    当初在宣传《神雕侠侣》的时候，虽然制片方曾经拿他和刘亦霏的路遇照当做宣传物料，但是随着《神雕侠侣》本身依靠品质逐渐赢得观众的喜爱和收视率之后，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刘亦霏方面，都很聪明的叫停了这种有点奋力不讨好的策略。
    这么算下来的话，除了曾经跟方云墨在《新聊斋志异》里正儿八经演过情侣的杨觅，唐糖的确是和他有亲密戏份最多的女演员了。
    要是两人重归于好之前被问到这个问题，方云墨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予以否定，反正他和唐糖的关系当初知道的人极少，根本就不怕人查，就算否认他也不认为唐糖会干出落井下石，破罐破摔的举动，而反倒是如今这种情况，却让方云墨有点不好回应了。
    方云墨被这个问题弄得突然哑火了之后，连带着李国立和唐糖也有点不知所措……
    半晌，正当外宣工作人员打算挺身而出过来救场的时候，方云墨似笑非笑的认真看了他一番，然后故作姿态的看了看手腕，开口朝工作人员询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半小时？
    有么？
    在这一刻，不光是工作人员，连记者们当中也有好几个被方云墨所影响，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了工作人员那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各位媒体的朋友，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不要打搅李导和两位演员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家可以等会记下来发给我，等有机会的时候我会让我们的演员和导演一一作答并且交给大家的。”
    很明显，这位老兄是得到了李国立的示意才会这么做的。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从刚才方云墨有问必答的虚假成就感里缓过神来——貌似今天人家肯出来接受采访，的确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回答了那么多问题，现在要回去忙工作，貌似……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啊。
    至于方云墨是不是被刚才那个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给激怒而拒绝回答，这种事情完全看他们的一支笔要怎么写了。
    问题是，他们在这种时候，能对方云墨做什么吗？
    仔细想了想，然后几乎所有的记者们都只能无奈的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
    他们不但不能说方云墨耍大牌，反而还得帮着他把这场因为《我是歌手》而引起的论战给延续下去。
    原因很简单——论战比方云墨耍大牌更有观众关注度。
    于是乎，无能狂怒的记者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埋怨的目标对准了刚才最后提问的那位。
    乐坛人士借《我是歌手》这个平台与方云墨进行对决可是现在最有爆点的新闻了，他好不容易肯站出来回答问题，谁知道居然有菜鸟用那种傻到了家的问题把他给激走了，这简直就是摆明了要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妈蛋，这小子居然还敢耍大牌？我回去一定要写一篇报道曝光他！”
    那名记者看样子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反而还在那愤愤不平的暗自发狠。
    “这白痴没药医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旁边那些记者们连对他发火的想法都没了。
    浪费时间在这种白痴身上，不但不是给他的教训，反而是在帮他进步。
    还是让残酷的社会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吧。
    …………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次乱糟糟的采访之后，虽然对于方云墨到底有没有资格自称为歌手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是相对于之前的众说纷纭，媒体方面的风向倒是已经有了明显的划分。
    由于方云墨开通博客的时间比较早，而且也曾经在博客上上传分享过自己一些演唱的片段，再加上奥运主题曲词曲作者的光环，所以他的粉丝尽管对于方云墨突然要去参加歌唱综艺节目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大多数还是报以肯定和支持的态度。
    而一些本身就是歌手支持者的观众则持完全不同的态度。
    在他们眼中，如今的‘歌手’并不是太少了，反而是太多了。
    因为自从演员这行当的人开始渐渐走红之后，为了商演和各种晚会的需要，他们几乎都会学那么一两首歌作为备选，在比较传统的歌迷心目中，这种只在晚会或者是活动这样的场合才会开口的人，压根称不上歌手这两个字。
    一时间，看好和不看好方云墨的，不管是媒体也好还是普通吃瓜群众也罢，在他们的嘴边挂着方云墨的名字同时，也会把《我是歌手》这档节目给挂在嘴边，到了最后，就算是对娱乐新闻不怎么关注的人，倒是也罢这档节目的名字给记住了……
    仅仅只是放出一个方云墨打算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的消息就能够收获如此多的关注，这简直让参与制作的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笑的合不拢嘴，如果不是方云墨严词拒绝，并且跟他们讲清楚了这样的手段只能用一次，这两家甚至还打算让方云墨每季比赛都出来露个脸，变成终极boss一样的存在呢。
    对于这种馊主意，方云墨自然是敬谢不敏。
    按照方云墨自己的评估，他的歌唱水平撑死了也就是个乐坛新生代的样子，别说是充当终极boss这么离谱的事了，就算是在参加第一季比赛，在没有制作方幕后操纵的情况下，他也就是个前三轮的命，如果想要在《我是歌手》里走得更远，除了趁这段时间努力加练之外，方云墨估摸着最后还是只有靠演艺空间的帮助了。
    而就在方云墨一边完成着《仙剑三》的拍摄，一边将演艺空间变成了自己的k歌房的时候，由《我是歌手》所引起的影响也成功引起了湘南卫视的注意。

 第373章 拉关系

    尽管在如今的省级卫视平台中湘南卫视已经称得上领先了其他人好几个身位，但是如果论及电视台成立、发展的历史，其实他们还算不上底蕴深厚的那一批。
    因为湘南卫视从崛起到发展到如今的程度，拢共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年时间。
    1997年7月1日，彼时还是华国中部一个欠发达省份的湘南，在当时的亚洲二号卫星上成功传输了自己的第一套电视节目，这也标志着湘南卫视这个名称正式登上了华国传媒业的舞台。
    开播仅仅十天，时至今日依然是华国影响最大的娱乐性明星综艺访谈节目《快乐大本营》就正式上线了。
    而正是这档节目，奠定了湘南卫视‘青春’、‘快乐’的整体发展理念。
    在《快乐大本营》上线之后，湘南卫视也是动作不断。
    1998年，电视相亲类节目《玫瑰之约》开播；
    同年五月，流行音乐推荐类节目《音乐不断》上线；
    1999年，湘南广电传媒正是买断了金鹰奖的永久承办权，这在打响了湘南卫视名号的同时，也埋下了若干年后金鹰奖公信力不断下滑的种子；
    2003年，湘南卫视既《快乐大本营》之后，又推出了另一档王牌脱口秀节目《越策越开心》；
    2004年，《快乐女声》选秀正式拉开帷幕；
    2005年，湘南卫视率先开启了20052006跨年演唱会，这种模式后来同样也在华国各大省级卫视间被广泛效仿……
    而能够在短短四五年间做到这种程度，湘南卫视除了有一个能在关键时间点做出决策的领导层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创作团队的年轻化了。
    当然，制作团队的年轻化不代表决策层的老化就不存在。
    比如它的现任台长常林。
    正是在常林任职期间，湘南卫视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成为了国内卫视行业的领先者，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原时空的常林因为任内的一系列问题最终倒台，并被免去了台长一职。
    当初他亲手打造，引以为傲的《快乐女声》在李玉春等人的辉煌之后，去年的比赛饱受诟病，逼得湘南卫视不得不宣布停办《超级女生》选秀一年，转而开始打造《快乐男声》，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貌似情况也仍然无法与两年前相比。
    常林虽然这会已经开始飘了，但是什么东西才是他的立身之本，这一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既然事实已经证明，《超女》模式已经无法再重现往日的辉煌，那么寻找新的爆点也就势在必行了，为此，常林找来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洪韬。
    “洪韬，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是歌手》这档节目，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常林看着办公桌对面的男人，“说说看你的想法。”
    作为从1998年就开始执导音乐类综艺节目的人，这些年来也一直从事的是相关类型的节目，洪韬自然是有一套关于这方面节目的心得，但他很清楚，常林今天把他叫来，可不是打算听什么节目制作心得的。
    “台长，在我看来，《我是歌手》这样的节目虽然因为没有成品带而看不出来效果，但是光就理念来说，它无疑是比我们的《快男》或者是《快女》系列要更进一步的。”
    “素人选秀这种模式从目前来看，无疑已经是走到了一个瓶颈期，如果没有更新的模式或者是一个像李玉春那样足够有号召力的新人，那么毫无疑问，这样的模式是会走向没落的。”
    “你的意识是，我们应该放弃现有的节目模式？”
    很明显，常林并不希望自己一手打造的辉煌在持续了三年不到的时间之后就这么烟消云散。
    但另一方面，洪韬所说的东西也确实是个问题。
    比赛赛制越来越复杂，别说是观众，很多时候就算是当场的主持人都搞不清楚自己主持的这场比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赛制；
    至于第二个李玉春？
    要是那么容易复制，2006年的《超级女生》就不会有那么多争议了……
    “完全放弃现有模式我认为并不可取，”洪韬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否定了全盘推翻的想法，“台里为了《快女》系列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人力财力，说放弃就放弃的话，损失太大了，我的意见还是基于现有模式的基础上进行优化调整。”
    “很好，这也是我的想法，那你现在有什么思路吗？”
    “说实话，确实还没有，”洪韬坦率的摇了摇头，“《快女》系列的成功虽然对于台里的营收方面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是相对来说，却也让我们这些编导人员的思路被框死在了一个固有模式里面，我现在虽然知道咱们的模式有问题，但是如果您要我现在就拿出一整套的解决方案，我确实是力有未逮。”
    “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也不是说非得现在就给我一套详细的方案，”常林敲了敲桌子，“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自己没有思路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外面去找一些可以借鉴的思路？”
    “您的意思是？”
    “《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常林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据我所知，这档节目的最初创意并不是来自于魔都卫视或者是光纤传媒，而是来源于方云墨工作室，既然我们台里现在暂时对如何改进没有思路，那么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其他人的思路嘛……”
    “您的意思是，咱们也和方云墨工作室合作制作节目？”洪韬有点不敢相信，“那我们今年的《快男》怎么办？”
    “现在我们主动上去跟他们谈合作的事情，太很容易让人觉得是我们在有求于人了，最后即便是真的能够达成协议，我们要付出的东西肯定也会更多，我的意思是让你以个人的身份出面，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就算一次两次没有合作，多结交点关系也不是坏事，他们工作室以后有作品需要宣传，我们也可以互利共赢嘛……”
    稍微停顿了一下，常林继续说道，“至于《快男》，今年的海选已经启动，那我们继续做下去，如果口碑和收益好，明年咱么继续，如果不行，正好趁着奥运会举办的由头，停办！”
    “可我们和方云墨工作室一向没什么来往，这么贸贸然的过去，太刻意了吧？”
    “洪韬啊，你回去开动脑筋好好想想，也算是给自己开开窍，理由和借口这种东西，只要用心找，总会有的，不是么？”

 第374章 多灾多难

    就在洪韬从湘南出发，努力思考着应该如何与方云墨工作室扯上关系的时候，《仙剑奇侠传三》剧组的拍摄进程仍然在往前不断推进着。
    横城秦王宫前的台阶上，《仙剑奇侠传三》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在一块木板周围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坐上去几个人进行各种尝试，李国立则站在旁边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前面，拿着电喇叭大声指挥着各个部门的调配。
    镜头之外，演员的临时化妆间里，方云墨也穿着一身的白袍，看着武行的人在胡戈身上不断绑着各种的束缚带和护具，“老胡，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如果现在把你绑起来的话，一个龟甲缚的造型是跑不掉的了！”
    “龟甲缚？”胡戈不悦的瞟了方云墨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像我这么帅的‘龟甲缚’吗？”
    “那个……什么是‘龟甲缚’啊？”站在一旁，同样被两个女性武行帮着绑东西的刘师师插了句嘴。
    “呃……”
    来自于刘师师的提问让两个男人脸色不约而同的僵了一下，进组拍戏的时间长了之后，除了所有人之间的熟悉程度明显增加之外，所附带的后遗症基本上就是大家都成了‘哥们’，很多时候开起玩笑来也有点生冷不忌了。
    比如……‘龟甲缚’这种事情，这是能在女生面前说的吗？
    “呃……那是一种，一种很有趣的绑缚方式，适用范围也比较广泛，具体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方云墨自然知道这种话题解释起来是说多错多，赶紧随口敷衍了两句，离开了这个区域，来到了旁边的候场区域。
    今天在这里拍摄的是景天和龙葵前世姜国的戏份。
    作为《仙剑奇侠传三》中难得的大场景战斗画面，剧组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按照剧组原本的计划是要在象山影视基地拍摄完这段戏份之后再进行转场操作的，可谁知道变化总比计划快，在邻近国庆的情况下，象山影视基地的临时群演数量竟然不足以满足剧组的需要了……
    要知道，和内地剧组拍摄大场面动不动就是千人对战不同，作为香***的公司，唐仁影视在拍摄《仙剑三》的时候，已经是按照香江的拍摄风格，将所谓的灭国之战所见到了百人打群架的级别，这种情况下仍然凑不够人数，可见象山影视城在这方面的缺乏程度了。
    没办法，剧组只好临时改变拍摄计划，提前转场来到了横城。
    不过很难得的是，李国立居然没有因此而发火。
    想想也是，尽管那么大的剧组提前转场有点麻烦，但是如果要转场的地方不仅给予食宿方面九折的优待，而且还对于在当地招募临时群演提供费用支持的话，估计是个人也不会太过计较转场时的那一点点劳累了吧。
    话说回来，姜国灭国这场戏虽然时间不长，但绝对是《仙剑三》中难得的大场面了。
    相较于锁妖塔，霹雳堂地宫以及蜀山那种一看就是搭建起来的室内场景，这场能在户外拍摄的戏份也的确值得李国立下功夫。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大场面的调度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香***出身的导演由于过往条件所限，对这种戏份多半并不擅长，不过从今天来看……，貌似李国立打算玩一把大的……
    不过由于战争戏份所要调动的群演比较多，所以李国立打算先拍一些龙阳和龙葵日常生活的戏份，也算是给两人热热身。
    首先要拍摄的就是正片里两兄妹坐着木板从宫殿前的台阶上滑下来的那段。
    原时空方云墨看到这段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吐槽。
    人家龙阳和龙葵虽然国家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和公主，他们国家是要破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让王子公主玩这种街边市井都没几个人玩的东西啊？
    更离谱的是，他们两兄妹居然还在自家王宫的大殿台阶上玩，而且玩的时候，周围连个阻止的人都木有……
    以方云墨的编剧眼光来看，这段戏份简直就是满满的逻辑漏洞。
    不过吐槽归吐槽，方云墨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本分所在的。
    他就是个演员，与自身表演之外的事情，最好还是别搀和……
    “师师，胡戈，你们俩先过来坐上去试试！”
    这场戏里，演员的表演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胡戈和刘师师只要在上面做出很开心的样子就够了。
    难点在于如何在下滑的台阶上做出很高兴的样子。
    “各部门就位，预备，开始！”
    尽管胡戈和刘师师所坐的木板已经经过了特别处理，但是当他们两人坐上去的时候，加起来两百多斤的重量还是让木板在台阶上纹丝不动，然后，动作团队的工作人员就在镜头之外，拉动了实现准备好的钢丝……
    “啊……”
    由于坐着的木板骤然被拖动，尽管胡戈和刘师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由于剧本里他们本来也就有一开始欢呼惊叫的表情，所以李国立并没有叫停。
    在有了初始动力之后，木板的下滑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坐在上面的胡戈二人虽然还是在尽力按照剧本上所写的内容进行表演，但就连方云墨也看得出来，他们眼睛里也渐渐开始有了惊恐之色。
    坐在那么一块木板上，连个‘刹车’或者是‘制动’都没有，不怕才怪呢……
    幸运的是，在台阶的底部，动作团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幸的是，在拍摄这样的镜头时，尽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但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
    身材高大的胡戈原本搭载木板边缘的脚在下滑的颠簸过程中逐渐从原本位置上脱离开来，在经过某个台阶的时候很不巧的卡在了木板与台阶之间的缝隙里，虽然由于下滑的惯性他很快便把脚抽了出来，但当滑落到台阶底部的平地时，胡戈已经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导演！胡戈受伤了！”
    本打算将胡戈搀扶起来的武行们很快便发现了胡戈的异常，冲着李国立的方向大声喊叫。
    “所有人休息半个小时，医务组尽快确定情况！”
    转场后开机的第一场戏就不顺利，李国立的郁闷完全写在了脸上。
    刚才那段戏份倒是好说，毕竟素材够长，机位够多，剪辑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可接下来还有胡戈的动作戏呢……
    那么多群演已经在旁边待命了，不可能延迟……
    麻烦大了！
    ……
    十分钟以后，胡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幸运的是，他的脚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而已；
    不幸的是，按照医生的说法，至少两三天之内，胡戈不用指望做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了，否则的话，休养时间就至少是一周起步了……
    “看来只有做出调整了！”
    李国立虽然郁闷，但还是很快就做了决断。

 第375章 湘南来客

    虽然郁闷是难免的，但是李国立终究是个经验丰富而称职的导演，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
    “通知群演那边，拿一部分人去换蜀山的衣服，准备拍摄没有胡戈的镜头！”
    尽管群演的钱是已经花了，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让胡戈继续坚持上阵，最后的结果可能损失更大，所以严格来说，现在李国立的决定完全是出于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了。
    方云墨收到通知的时候一脸懵逼。
    他前世的时候似乎曾经看到过关于《仙剑三》一些片场花絮，其中似乎就有胡戈意外受伤之后坚持拍摄的这段。
    记得当时还被唐仁拿来作为宣传胡戈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去医院的例证来着……
    方云墨这边还等着在一边‘见证历史’呢，谁知道结果李国立居然跳过这段，直接让他准备了……
    亲，这事不科学啊！
    “李导，老胡的脚现在什么情况了？”
    作为胡戈的好友，方云墨很自然的打听起了胡戈的伤情。
    “脚踝扭伤，休养3天左右……”李国立心情不佳，“从明天开始，这几天我们先拍你的戏份，胡戈那边让他好好休息吧。”
    “先拍我的戏倒是没什么问题，”方云墨挠了挠头，“可这么多群演，就算咱们现在把他们遣散了，今天的钱还是得照给吧？”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李国立心里郁闷，语气也不由自主的重了起来，“总不能让胡戈带伤坚持吧？”
    “他要是还敢乱动，那可就不是休息两三天的事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用有什么大的动作，然后也能把戏拍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李国立显然没什么耐心，“接下来就是姜国灭国，龙阳战死的戏份，总不能让他坐着不动被人砍吗？”
    “那如果采用全局与局部特写结合，快速动作剪辑和人物表情特写结合的方式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呢？”方云墨建议道，“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比较慢一点，但是慢总比完全不做还是要好点吧？”
    “这个……倒是可以试试看。”
    很明显，李国立心动了。
    方云墨所说的那种方式其实原理说起来很简单。
    无非就是将一段原本连贯的动作戏份拆开，多拍摄几条全景打斗，当需要角色进行近景动作的时候，再让胡戈上场，并且只拍摄他的上本身，最后再进行剪辑的时候把这些零散的素材串联起来。
    这种方式虽然很考验导演在最终剪辑时对素材的掌控能力，但是李国立可不认为自己会在这种地方翻船。
    更重要的是，如果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可以最大限度的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工作，而不用临时进行调整。
    很快，李国立便做出了决定。
    “分成两组进行拍摄，a组，替身穿龙阳的盔甲，群演准备；b组，给胡戈弄个椅子，没靠背的那种，戏服只换上半身，然后脸上弄点血迹……”
    “我们先拍摄一条看看效果！”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戏份和近景特写可以分成ab两组，而且互不干扰的缘故，接下来的拍摄居然出齐的顺利。
    不管是动作团队的武戏还是胡戈那边的特写表情，居然都没有遇到多少障碍。
    当天晚上收工的时候，剧组进度居然比原计划还提前了一点……
    对于这种情况，最开心的莫过于李国立了。
    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让他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建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在又一个周末到来的时候，宗帅从魔都赶来探班，只是随行的除了他的助理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宗哥，你怎么来了？”方云墨有点奇怪的问道。
    一般来说，宗帅对于方云墨进组之后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持不干预态度的。
    除非是方云墨在剧组遇到了麻烦，否则他很少会主动出现。
    “和魔都卫视以及光纤传媒那边已经重新签订了一份协议，是关于你在《我是歌手》这档节目中的出场费的，我觉得这是件大事，需要向你直接报备。”
    “明白了，协议给我吧，我回房间再慢慢看，”方云墨目光一闪，转向了旁边那个男人，“这位先生是？”
    “自我介绍一下，湘南卫视，洪韬。”作为一个需要与三教九流各方面人打交道的人，洪韬的社交技能还是不错的，“我和魔都卫视一位编导是同学，正好我过去找他有事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宗帅先生，我们俩对于某些问题的看法比较接近，在得知他要来横城探班的时候，我就主动要求，过来看看真正的剧组拍摄到底是什么样的，权当是开开眼界了。”
    “原来如此，”方云墨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得出来，洪先生的这段旅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啊。”
    很明显，方云墨对于洪韬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最多之信了三分之一——也就是他自我介绍的身份以及和魔都卫视的某编导是同学的那段。
    洪韬以为自己只是湘南卫视旗下的一个编导，作为演员的方云墨应该对他不会有太多的了解，而事实上，方云墨对于洪韬这个名字的了解远远超过了2007这个时间点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员。
    从1998年湘南卫视开始涉足音乐类综艺节目开始，直到方云墨穿越的2020年，在长达二十二年的时间里，湘南卫视所有的音乐及舞蹈类综艺节目，洪韬几乎都有份参与。
    不是导演，就是监制！
    在原时空的轨迹里，洪韬甚至完整担任了《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全部四季的总导演。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湘南卫视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2007快乐男生》，方云墨甚至一开始的时候想建议光纤传媒与湘南卫视合作的。
    可想而知，这么一个人借着一连串的‘正好’和‘碰巧’的由头，跟着宗帅直接来到了拍摄片场，自然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开开眼界，看看真正剧组拍摄是什么样这么无聊的理由。
    非常明显的是，洪韬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带着一些特殊的目的，或者说是有所求而来的，方云墨无法确定的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手上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作为交换的……
    又或者说，他能不能给得起。

 第376章 未来的合作

    尽管方云墨非常笃定，洪韬在剧组的出现绝对不是毫无来由的，但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却让他对于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惑的情绪。
    因为洪韬接下来所做的事情，似乎都在用行动向方云墨证明，他之所以会跟着宗帅出现在横城，真的只是由于一连串的意外而已。
    尽管方云墨工作室手中还有多个项目和其他工作需要完成，但由于目前已经临近国庆节，所以宗帅干脆玩了把远程办公，让人将需要他处理的文件归类，然后将最急迫的优先处理，其他不那么急迫的，则是打算留待国庆假期之后再行处理。
    不过这么一来，方云墨倒是有点小小的怀疑，宗帅这家伙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偷偷的给自己放个假……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剧组陪着自家工作室的大佬一起拍戏，怎么看都是个完美的偷懒理由。
    不过方云墨也没去管他。
    工作室目前虽然有一部电影正在后期制作，一档综艺节目正在进行筹划，还有一部电影正在进行前期筹备，可这三者目前基本上都是属于稳步推进，花时间磨效果的阶段，就算是宗帅或者是方云墨放下手里的事情，回京城去坐镇监督，最后的情况也不会提高多少效率，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回京城办公，似乎也不是那么要紧……
    再说了，横城这边还有洪韬这么个意图不明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方云墨和宗帅都很清楚，这家伙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单纯……
    随着国庆节的渐渐临近，《仙剑奇侠传三》剧组的拍摄顺畅程度也开始变得流畅而快速，这天收工之后，李国立决定在节前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放松一下，为此他甚至租下了横城附近的一家蒙古风味的烤羊馆，打算举办一次聚餐活动。
    虽然派对这种东西在华国还不算太常见，但是进了剧组，大家也算得上是在一条船上一起同舟共济的兄弟，所以不管是演员主演还是幕后团队，所有人都接到了邀请。
    甚至连宗帅和洪韬也接到了邀请。
    方云墨他们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活动。
    从进入这个圈子之后，方云墨就一直是以一副与人为善，温和近人的形象出现，虽然现在这批工作人员有很大机会以后都不会有多少交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在某个时候有所例外呢？
    即便是在太平洋对岸的米国，像那样一个注重实际利益的地方，社交也一样是一门必修课程。
    当然，尽管是全剧组一起的活动，但开席之后，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按照平时工作中的亲疏远近来就坐。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他们这桌就有点打眼了。
    方云墨，胡戈，杨觅，唐糖，刘师师，李国立，再加上与胡戈同在唐仁旗下的袁洪……
    《仙剑三》剧组的重要角色们几乎都在这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
    打着聚餐的幌子，彼此间聊些感兴趣的话题，讨论一些圈内的绯闻八卦和小道消息，借此拉近关系……
    所有人都是这么干的！
    于是乎，聚餐刚开始没多久，即便是方云墨他们这桌也同样发生了一些变化。
    唐糖，杨觅和刘师师她们几个对于男人们之间的话题兴趣不大，于是凑在一起聊起了时尚和化妆以及圈内的八卦新闻；
    胡戈的伤势好转了不少，但他还是耐心向李国立请教着有关于表演和角色的事情……
    方云墨则在挡了一轮动作团队和其他人的敬酒之后，向餐馆的老板要了个小包间，带着宗帅和洪韬一头扎了进去……
    几个人都喝下了一碗解酒汤之后，宗帅开口将谈话拉进了正题。
    “洪先生，您来剧组‘开眼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大家相处得也还算是愉快，如果您此行是报着什么目标或者是理由的话，我觉得您现在不妨可以直说了。”
    “这个……既然宗先生说话这么痛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洪韬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我这次来横城，的确是有我的目的。”
    方云墨抬起头看了洪涛一眼，笑着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代表湘南卫视来打个前站，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定义我的身份的话，我觉得应该算是个观察员之类的人吧。”
    “观察？”方云墨捏着下巴开口道，“是因为《我是歌手》吗？”
    “……准确的说，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双方以后有没有可能达成合作，洪韬都不可能对方云墨的这个问题作出肯定的回答，所以他只能耐心的解释道，“两位应该知道，在电视选秀类综艺节目这个领域，我们湘南卫视的从业时间在全国所有的卫视平台中是最久的，同时也是最成功的的。”
    “一档节目想要成功，不光是要有足够的宣传手段和运作经验，最关键的自然还是节目本身的创意，贵工作室的《我是歌手》这档节目虽然还没有正式播出，但是从创意的角度来看，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的。”
    说实话，尽管洪韬实际上已经由于考虑到了方云墨他们这边的感受而尽量把语气降低了很多，，但在方云墨和宗帅看来，他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人一等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是，你们湘南卫视的确是在选秀类节目中赚的盆满钵满，隐隐然有成为业内龙头的意思，但话说回来，《超女》系列的模式真的是你们自己的创意吗？
    《超女》这类节目说到底还是从英国的类似节目里‘扒’过来的，只不过这种全民选秀的真人秀没有注册版权，所以不像是《xx好声音》或者是《奔跑吧》那样会直接被人口诛笔伐罢了。
    尽管方云墨的《我是歌手》也同样是从某个地方‘扒拉’回来的，可他好歹够低调，没把这档节目作为自己一个人的创意，算是稍微还算是知羞……
    话说到这里，洪韬的来意也已经昭然若揭。
    湘南卫视明显是知道《超女》、《快男》这样的节目类型已经无法吸引观众，所以主动求新求变，只是前两年的成功让他们有点放不下身段，即便是洪韬这样比较清醒的人，在举手投足、为人处世的时候，也依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高高在上的语气……
    当然，对于方云墨他们而言，洪韬的态度也好，湘南卫视自觉高高在上也罢，其实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相较于以后拿到手中的实际利益，今天的这点事情，完全不算是个事嘛……
    想到这里，方云墨和宗帅都变得笑容可掬了起来。
    “洪先生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不过相信你们在看到《我是歌手》的实际效果之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做决定，而我现在也还在剧组拍戏，无法抽身……”
    “那好吧，”洪韬看了看正在和胡戈说着什么的李国立，他也知道不可能凭借着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方云墨马上就做出决定，“云墨，如果你们工作室还打算制作像《我是歌手》这种类型的综艺节目，可以先考虑考虑我们湘南卫视。”
    “毕竟，我们台里在制作综艺节目这个方面，也算得上是有点经验的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湘南卫视的实力一向有目共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肯定会有机会合作的。”

 第377章 回京

    若干年后，方云墨和洪韬在回忆两人第一次正式交谈之后对彼此的看法时，结论居然惊人的一致——两个人都觉得那并不是一次能让人感到精神愉悦的经历。
    方云墨觉得洪韬的语气高高在上，充满了来自于湘南卫视的傲慢和施舍，仿佛是说我们能看得起你是你的造化；
    洪韬则觉得方云墨对于秉持着善意以及合作意向而来的自己缺乏足够的重视和尊重，甚至还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总而言之，湘南卫视和方云墨工作室的第一次接触以各自都觉得不是很愉快，但是大家的理智却都不约而同的做出提醒，建议继续保持与对方的接触而告终……
    比较巧合的是，双方脱离接触之后的心态也基本上是一样的。
    “以后总有你们求到我手上的时候！”
    洪韬：“……”
    方云墨：“……”
    这么看来，其实双方还是在很多问题上有共识的，对吧？
    在那天晚上的聚餐之后，《仙剑奇侠传三》剧组继续在横城苦战。
    由于拍摄进度基本上能够赶得上计划，所以各项准备工作也能够做在前面，再加上武行团队对于拍摄的重视，所以总体来说，演员们还是基本上都可以将自己的注意力都关注在自己的角色上。
    不过，鉴于很快就是华国的国庆节，在三天假期的刺激下，所有人这么努力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在一个正常运作的影视剧组里，放假这种事情真的是一件很稀罕的情况。
    《仙剑奇侠传三》自从开机以来，不仅周末没有休息，而且晚上还时不时会由于夜戏而加班，而在剧组这么一个特殊环境里，很多时候，压力……是很难找到正常渠道宣泄的。
    三天的假期虽然不是很长，但不管是对于幕前的演员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都是一种难得的休息和缓解了。
    不过，对方云墨来说却不是这样。
    …………
    酒店房间里，方云墨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正在跟人进行视频。
    唐糖站在他背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好奇的盯着屏幕，由于做了镜面反射处理，即便是她用尽了力气，却依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除了能确定对方是个男的之外，其他的都很模糊。
    当然，就算能够看清楚对面的人，唐糖也不会认识。
    毕竟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踏足过方云墨工作室了，自然不会认识在那之后才加入的胡波。
    不过话说回来，2007年的互联网，能传输声音和图像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方云墨一边享受着唐糖的温柔，一边则毫不顾忌的跟笔记本对面的胡波说这些什么。
    “方总，您和宗总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这都快变成收发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我这送，你们俩要是再不回来一个，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很显然，在工作室两位‘领导’都没有在京城的时候，刚加入工作室的胡波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我还得在这边至少再呆一个多月吧，”方云墨享受着唐糖递到嘴边的水果，赶在胡波发出哀嚎之前，赶紧开口道，“不过宗哥应该快回去了。”
    “好歹有一个人要回来了也行啊，”胡波叹了口气，“《剑雨》的剪辑完成了，宣传方案还没确定，《风声》那边陈导也拿着设计好的布景图纸让我们这边拍板，这些都得有人定才行。”
    “《风声》那边你先别管，等宗哥回去处理，不过《剑雨》的宣传方案你倒是可以先自己想想，”方云墨盘算了一下，“我想等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最迟不晚于2008年春节档上映，算下来其实给宣发的时间也就那么两三个月。”
    “胡波，你主管的部门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显眼，人数也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工作室以后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项目，宣发所占的比重只会越来越大，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让你练手，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从业多年的胡波听出了方云墨刚才那番话里的弦外之音。
    在方云墨的心中，宣传发行部门的表现是否良好对于公司项目的成败所起到的作用明显比胡波预想的要大得多，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胡波对未来的美好愿景浮想联翩，但也同时感受到了身上的沉重压力。
    一个部门在公司经营活动中所起到的作用越大，那么这个部门的领导者所承受的压力也会越大，因为权力和责任永远都是对等的。
    很明显，胡波虽然是方云墨和宗帅亲自邀请加入公司的，但是如果他的能力成长达不到方云墨的预期，就算不把他扫地出门，以后估计也不会给他多少好脸色。
    胡波从自己熟悉的媒体行业跳出来，可不是为了到方云墨这里坐冷板凳的。
    事实上，胡波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说上次《搜索》宣传期算是一场小考的话，那么这次针对《剑雨》制定对应的宣传方案才算得上是他入职以后真正的大考。
    本身已经有所觉悟的情况下，方云墨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方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拿出方案来的。”
    “行，你先好好想想，不用太着急，具体有什么情况，等我明天回京城以后咱们找个时间再研究。”
    挂断电话，还没等方云墨站起身活动一下，唐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明天要回京城去？”
    “是啊，”方云墨点了点头，“华艺兄弟今年的重头戏，冯导的《集结号》打算在国庆档上映，公司收到了首映式的邀请函，不管是于公于私，我都得回去参加。”
    “除此之外，公司的电影《剑雨》也完成了剪辑，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得回去盯一眼……”
    “半年不见，感觉你有很多事情我都错过了。”
    唐糖俯下身子，抱着方云墨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
    随着她的动作，方云墨很自然的瞥了她一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唐糖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下方的美丽风光……
    “觉得自己错过了东西就加把劲赶上呗，”方云墨吞了吞口水，“拍完了《仙剑三》之后，你先别忙着接戏，我们工作室可能要跟人合作一部电视剧，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的角色……”
    “行，我都听你的……”唐糖放开方云墨的脖子，“你明天不是要回京城吗？早点休息吧。”
    “回是肯定要回去的，休息……倒不一定非得那么早……”
    “什么意思？”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先做做运动，出出汗吧……”

 第378章 集结号

    一部能够在主旋律背景下讲述小人物背景故事，并且展示其洗刷清白，最终成功的电影应该选择哪个档期？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2020年，哪怕回答者不是任何一家影视发行的在职员工，他也一定会做出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是国庆档！
    但在2007年，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至少在华艺兄弟内部，对于《集结号》的上映时间便有着好几个版本。
    这种争议自从2007年3月《集结号》杀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一开始的时候，华艺兄弟希望这部电影能赶在建军节上映。
    既是暑期档，又契合军队题材，简直是完美的档期。
    可惜，这个方案刚一提出来就被冯刚给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
    冯刚认为五个月不到的时间太过仓促，他不希望自己的第一部战争大片因为后期制作时间不够而沦为半成品！！
    在《夜宴》口碑极其一般的情况下，冯刚再度挑战自己从未涉足过的领域，而且所有主要演员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来自于香江或者宝岛的，很明显，冯刚这次算是孤注一掷，把所有宝都压在了《集结号》上。
    对于这样一个冯刚，即便是王氏兄弟也不愿意与他正面冲突。
    既然暑期档不行，那么冯刚的老地方——贺岁档又如何呢？
    这个提议还没等冯刚反对，王氏兄弟就把它给否了。
    虽说这个时候国内影视发行机构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贺岁档’运作理念，但是但凡带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贺岁档那种阖家欢乐的氛围和《集结号》是完全不搭调的……
    如果是去年，或许王氏兄弟还敢拿冯刚的名号去搏一搏，但在《夜宴》未能收获预期票房之后，王氏兄弟已经不敢再拿冯刚的那点观众缘去开玩笑了。
    这个时候还是方云墨给冯刚出了个主意。
    “整个下半年，除了元旦节就只有国庆节有七天假期，既然哪个档期都觉得没底，那为什么不干脆选一个大家都放假的时候呢？”
    于是乎，在其他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国庆节不是个好档期的情况下，冯刚的《集结号》成为了这个时空第一部把首映档期放在国庆假期的大片。
    而华艺兄弟为其盛大举办的首映礼，则定在了国庆假期的前一天，也就是九月三十号的晚上。
    作为传说中与华艺兄弟走得很近的女演员，刘亦霏也受邀出席了今天晚上的首映礼。
    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原本主办方安排和她一起搭档走红毯的是华艺旗下最得王氏兄弟看重的黄小明，但这位老兄自从出演了《夜宴》之后似乎便一直时运不济，尽管早早订好了机票，但却由于飞机和交通的问题被堵在了路上，眼看着刘亦霏的出场时间被一推再推，再拖延下去就要和《集结号》的一众主创们撞车了，无奈之下，主办方只好把刘亦霏与方云墨安排在了一起。
    虽然今天晚上的主角无疑是冯刚和他的《集结号》，但是凭借着俊朗、靓丽的外形，方云墨和刘亦霏走上红毯的时候还是不出意外的收获了一大波的尖叫和欢呼，倒是为原本有点冷清的红毯气氛加了把火。
    “亦霏，看来这段时间你的人气很旺啊。”
    方云墨左右稍微看了看，起码有一半多的粉丝举着的是刘亦霏的海报，从《天龙八部》的王语嫣到《神雕侠侣》的小龙女几乎都有，零星的几个居然还有叶蓝秋的……
    “运气好罢了，”刘亦霏的情绪倒是很清醒，“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搜索》票房高也是因为你的剧本写得好，只有证明了我能够单扛票房，那才说明问题。”
    方云墨诧异的看了刘亦霏一眼。
    原本他还以为这姑娘早就被她家母上大人给洗脑了呢，没想到看事情还挺清楚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刘亦霏趁着向周围粉丝们挥手打招呼的间隙，甩给方云墨一个幅度不大的白眼，“妈妈的想法从来都不代表我，我只是懒得跟她争论而已。”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方云墨微笑着回应道，“你也知道，很多时候……”
    “父母们的初衷虽然是好的，但是这并不能够保证他们的行为就一定是正确的！”
    还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刘亦霏便直接把话接了下去。
    很明显，方云墨这些年给她灌输的思想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时空的刘亦霏虽然还是没能完全摆脱刘晓莉的控制和影响，但是至少在个人主见方面，比起原时空那个妈宝要好多了。
    “亦霏……”
    “云墨……”
    随着两人在红毯上的前行，两边粉丝的喊声越来越大了。
    “快到红毯尽头的时候，一起转身给观众们打个招呼，然后赶快进去。
    透过转头时眼角的余光，方云墨清楚的看到张翰与和邓潮已经出现在了红地毯的末端，以这两位钢铁直男的脚程，估计不会花多少时间在走红毯这个环节上，如果方云墨和刘亦霏再不走快点，被他们俩赶上那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嗯……”
    顺着方云墨视线的方向，刘亦霏也看到了快步走来的张翰与二人，她估摸着也没想到那两位走红毯居然是这种做派，多少也有点花容失色……
    “咱们快走！”
    …………
    走完了红毯之后，首映式进入正式环节。
    在这个方面，全世界所有电影的首映式流程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
    在门口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方云墨和刘亦霏走进了放映厅。
    尽管对冯刚的战争首秀有点信心不足，但是这显然不妨碍华艺兄弟摆足了排场。
    他们不仅邀请到了业内的大小明星，连素来不怎么和他们对盘的王长天居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知道自己同样不怎么被人待见的方云墨应付完了几个人之后，很自然的和王长天聊了起来。
    “云墨，你觉得冯刚这部电影，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
    也不知道王长天是哪根筋没搭对线程，两人聊天的第一句话就让方云墨惊得不轻。
    “王总，在我看来，冯导的这部《集结号》，比如会在票房和口碑双线都取得巨大的成功……”
    “如果要让我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的话，那么我觉得应该能有两亿吧。”

 第379章 用人不疑

    2007年的王长天，很显然还没有具备原时空那种能够与华艺兄弟叫板的实力和眼光。
    尽管通过在电视节目制作领域的摸爬滚打让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电视领域的经验积累很显然并不足以让王长天在短时间内就赶上华艺兄弟十多年的积累。
    否则的话，这位老兄也不会因为方云墨的一句‘《集结号》的最终票房能到两亿’就吃惊成那个样子。
    要知道，即便是被外界认为算不得好作品的《夜宴》，冯刚都拿到了1.3亿的最终票房，张一谋与他同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更是拿到了2.91亿的佳绩，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便是《集结号》的票房真如方云墨所说的那样到了两亿，估计冯刚说不定也还是会觉得自己输了张一谋一筹……
    王长天看来还没到成精成怪的时候啊。
    难道是因为这货因为跟我合作了两次，被我给带偏了？
    这是方云墨当时唯一的想法。
    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以后，方云墨拽着王长天往一个更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王总，你彪乎乎的闹啥呢？这好歹是人华艺兄弟的地盘，给人家点面子成不？”
    很明显，方云墨是真的有点慌了，连东北味都出来了。
    “嗨，我这不是看着眼馋么……”王长天苦笑一声，“你说咱们都是开公司的，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就不是公司和公司的事……”方云墨直接开口道，“咱们都还没入行，人家就已经开始和冯导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的积累才搞出来一部《集结号》，这种事情眼馋不来的。”
    “冯刚我是眼馋不来了，可这不是还有你吗？”王长天低声问道，“最近我听说你们工作室在大连那边装修一个什么‘裘庄’，要是有什么项目别忘了我们光纤传媒啊。”
    “‘裘庄’的事情是真的，”方云墨没等王长天面露喜色，接着说道，“不过剧本的导演是陈果富，投资方除了我们工作室就是来自于华艺兄弟，你确定要掺一脚？”
    王长天当场就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陈果富是什么人。
    以光纤传媒现在的影响力，想要插手陈果富和华艺兄弟的项目，且不说最后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估计代价也不会少得到哪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迟明年年初，华艺兄弟就要按照前期合约规定，把剩余投资打到剧组的账户上……”
    方云墨的话彻底打消了王长天想要插手分一杯羹的念头。
    时间这么短的情况下找上门去，华艺兄弟的人但凡脑子没坏应该都能想得到光纤传媒必然是极为看好项目前景才会插手，这种情况下所面对的困难程度势必超出预期。
    “不过话说回来，王总要是真的有兴趣参与影视剧制作的话，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方云墨话锋一转，“不过电影项目导演权力太大，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很容易出岔子，所以我建议是先从相对容易一些的项目开始，循序渐进的锻炼一下。”
    “方老弟有什么建议吗？”
    对于如何才能从电视节目制作跳到影视制作，王长天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老规矩，剧本创意我出，投资发行你们光纤传媒负责，导演演员我们两家商量着定。”
    “是电影项目吗？”
    “是电视剧项目，”方云墨解释道，“电视剧项目里的导演大多只负责拍摄工作，后期剪辑则是由投资方和制片人一手掌控，王总刚才不是说希望能够深入了解一些影视剧制作方面的东西吗？对于成片的剪辑掌控就是其中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内容。”
    “电视剧啊？”王长天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方老弟你能在里面担任主角吗？”
    “这个……恐怕不行，”方云墨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从现在到明年的五、六月份，我的时间基本上已经占满了，王总也应该不会希望光纤传媒第一次主导的项目里有一个轧戏的演员吧？”
    “那当然是不希望的了，”虽然没玩过电视剧，但是王长天好歹还是知道什么叫轧戏的，“我只是担心电视剧拍出来之后没有播放平台……”
    “这倒也是个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或者我们可以这样……”
    “我们工作室出剧本，你们光纤传媒出投资这些都不变，咱们直接拉上一家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的影视公司，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出品，这样既可以解决出品方知名度的问题，同时还可以利用其他公司已经成熟了的幕后团队，节省我们需要重新组建幕后团队的麻烦。”
    “这倒也是个办法……”王长天稍微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够看到完整版的剧本？”
    “王总，您这也太急了吧，”方云墨有点哭笑不得，“《我是歌手》还没开始录制，您就那么相信我？”
    “方老弟，我也不怕跟你说句实在话，”王长天拍了拍方云墨的胳膊，“我们光纤传媒之所以能从一家广告公司做到现在这个规模，靠的就是四个字——用人不疑。”
    “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做事认真、靠谱的人，不跟你这样的人合作，难道让我去跟什么乱七八糟的草台班子，皮包公司一起搅合？”
    “行吧，既然王总你这么信得过我，那电视剧项目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准备剧本像项目策划书，后续具体的事情，等你收到了计划书和剧本之后，再派个人去我工作室找宗哥详谈吧。”
    确定了大致的合作意向之后，方云墨与王长天告别，来到主办方给他安排的座位上，准备开始欣赏这个时空的《集结号》。
    坦白的说，至少在这个阶段，国内的电影市场上还是很少出现这种题材的电影的。
    在以往电影习惯式的将某党上上下下设定得高大全的背景下，《集结号》里谷子地被人误解，错误对待的情节，还是很有戏剧冲击力的。
    当然，无论是张翰与还是邓潮，他们都将各自的角色演绎得栩栩如生，令人信服。
    ……尤其是影片结尾，集结号再次吹响的段落，让很多人都留下了眼泪。
    不管这些人是刻意为之还是发自肺腑，冯刚的这部《集结号》都足以能够称得上是一部佳作！
    影片放映结束后，方云墨也第一时间来到冯刚等人的面前，送上了自己的祝贺！

 第380章 仙剑杀青

    “潮哥，我相信赵二斗这个角色一定能够成为你演员生涯中的一个标志性角色。如果没有了你的表演，这部电影很有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电影放映完成之后，趁着大多数人都围在冯刚和张翰与身边的时候，方云墨特意走到了邓潮的面前，向他表示祝贺。
    “我只是在努力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而已，”第二次和方云墨见面的邓潮态度依旧谦逊，“我相信如果冯导当时选择由你来饰演赵二斗这个角色，最后的效果甚至会比我更好。”
    很明显，邓潮应该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赵二斗的第一人选。
    “冯导选择跟谁合作，大多数时候的首要因素是他是否能够适合这个角色……”方云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只有在这个角色不重要或者是遇到某些场外因素的强烈干扰的时候，他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说到这里，方云墨耸了耸肩，“据我所知，在《集结号》的拍摄和筹备过程中，冯导所做的所有选择，都是基于他自己的判断……”
    方云墨拍了拍邓潮的胳膊，“潮哥，好好享受属于你的时刻吧，我相信你会是我们这波男演员当中，第一个拥有两亿票房代表作的。”
    “两亿？”邓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夸张的张开嘴，“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呵呵……说不定是三亿也有可能哦，”方云墨哈哈一笑，朝着冯刚的方向走去，“潮哥，你要相信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啊。”
    留下邓潮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方云墨朝着冯刚所在的方向走去，嘴里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冯导，我相信《集结号》这部电影一定能够成为你导演生涯中的一部里程碑式作品。如果没有你和你所选择出来的这些演员兄弟们，这部电影很有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小子，真是敷衍到家了……”望着不远处的方云墨，邓潮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哪怕不是主角，但是《集结号》的票房如果真的能够破两亿的话……”
    “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啊……”
    …………
    尽管邓潮对于方云墨的话从来都没有完全相信过，但是作为第一部开启国庆档这个时间点的电影，《集结号》似乎注定是要创造一个难以企及的记录。
    由于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华艺兄弟为《集结号》争取到了尽可能多的院线。
    十月一号，也就是这部电影上映的第一天，《集结号》的单日票房便突破了两千万元的关口，在这种情况下，院线方自然会选择增加放映这部电影的银幕数量……
    等到国庆假期过半的十月四号，《集结号》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1.15亿元，照这个势头来看，电影最终票房突破两亿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方云墨对此并不关心。
    因为这毕竟是冯刚的电影，而他也没有在电影里出镜，尽管在冯刚面前说了几句关于档期选择的建议，但《集结号》的成功与他还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非要扯上点关系的话……
    ……那就是方云墨手更加确定，自己手上所拥有的华艺原始股更值钱了！
    度过三天的国庆假期，回到剧组之后，方云墨便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当中。
    当时间来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方云墨终于迎来了自己在《仙剑奇侠传三》剧组的杀青戏。
    “墨哥！导演让我过来问问你，准备好了没有？他打算开拍了。”
    “应该没问题了，随时可以开拍！”
    横城的片场边，原本处在休息状态的方云墨在听到副导演的声音后，身手利落的一跃而起，走向片场，准备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场戏。
    和以往不同，这次他所要表演的，是一场独角戏。
    在《仙剑三》的剧本里，方云墨所饰演的徐长卿被邪剑仙吞噬，但却在对方的体内保持着最后一丝真灵不灭，为最后景天等人消灭邪剑仙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尽管对于李国立把原版游戏里不怎么强的邪剑仙变成了超级boss有点腹诽，但是谁叫这不是他的剧组呢？
    再说了，按照演艺空间里的记录，原时空的《仙剑三》在剧本改编方面就颇有点随心所欲，不过这很显然没有影响到这部电视剧成为观众和粉丝们的心头好……
    既然如此，那方云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跟着副导演的脚步，方云墨来到了一幅早已准备好的绿幕前，配合着灯光和摄像重新调校了一下拍摄的光线和服装之后，开始了自己在《仙剑三》剧组的最后一场戏。
    “景兄弟，相信你现在一定应该是陷入苦战了吧？”
    一个小时后，随着李国立从导演椅上站起，方云墨也从徐长卿状态中脱离出来。
    经过接近八十五天的努力，方云墨在《仙剑三》中的所有戏份终于彻底结束了。
    方云墨非常清楚，将今天这场戏作为自己的杀青戏份，是李国立特意安排的结果。
    这场即便是要求更加严格，却还是只花了一个小时便完成的简短戏份，其实完全可以在之前的任何一天的正式拍摄结束之后，随便找一个时间加班完成的。
    之所以专门选在今天，不过是让方云墨有足够的时间却和所有人道别而已。
    还没等方云墨开口，刚才还有点昏暗的绿幕房突然灯光全开，一个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从绿幕后面冒了出来……
    天晓得为什么刚刚还安静得不得了的房间，哪来的那么多人。
    冲在最前面的胡戈手里捧着个蛋糕，直接就扣在了方云墨的脸上。
    “surprise！”
    “咳咳……老胡，我身上穿的这是戏服？！”刚才还打算说话的方云墨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蛋糕吐了出来，“你们这些家伙，难道今天都不用拍戏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胡戈嬉笑着又把一块蛋糕扣在了方云墨的头上，“难得能遇到有人在剧组杀青生日是同一天，当然是要玩个痛快了啊！”
    “诶？”
    方云墨这会才想起来，貌似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生日，确实就是今天。
    前后两世的记忆融合，似乎让他已经对过生日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左右脸颊突然被人亲了一下。
    左边的还好说，那是唐糖，右边那个就有点让人挠头了……
    因为那是杨觅……
    “师哥，生日快乐！”
    “你……你也生日快乐！”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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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福气？

    原本热情洋溢的生日庆祝会，因为杨觅的一个意外献吻而突然卡了壳。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唐糖。
    生日会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事实上，除了方云墨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之外，剧组的其他人几乎都知道有这么一场特殊的生日杀青庆祝活动。
    唐糖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没当回事。
    生日会嘛……
    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流程。
    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在某些比较极端，玩得比较嗨的时候则还有蛋糕大战，枕头大战之类的玩意，但是说到献吻……
    什么时候连杨觅也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
    唐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刘师师的身影，心里似乎觉得好过了一点……
    好在师师还算是知道轻重，没有跟着杨觅那小蹄子胡闹……
    不过很快唐糖就反应过来，刘师师没有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她知道分寸，而是因为她的戏份前两天就已经杀青了，这会压根就不在剧组……
    这不，唐糖手里拿着的礼物还是刘师师提前准备好了，麻烦她转交给方云墨的呢。
    看了看这会还‘黏’在方云墨身边的杨觅，再感受了一下手中这份替人转交礼物的触感，唐糖忽然觉得，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但是自己不知道的……
    还没等唐糖想好应该如何应对这近在咫尺的‘示威’之举，杨觅不知从哪弄出来一个包装得相当精美的礼盒，递到方云墨的面前，“师哥，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准备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平时喜欢什么，随便选了一样，希望你能喜欢。”
    “喜欢……呵呵，肯定喜欢……”
    除了唐糖，方云墨算是所有人里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正当他干笑了两声，打算低调的把杨觅递过来的东西放到一边的时候，一个起码在醋缸里泡了大半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打开看看是什么呗？这可是人家女孩子第一次送别人东西呢，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啊。”
    说话的人是唐糖……
    方云墨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啊，打开看看呗。”一脸坏笑的胡戈还在一旁敲着边鼓。
    “这个……就不用了吧。”方云墨狠狠的瞪了胡戈一眼，“万一是什么不好收拾的东西，我等会还得回去换衣服呢，就这么小小的拿着方便。再说了，这是给我的礼物，老胡你起什么哄？”
    “呵呵……不光是老胡好奇，我……们也挺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都不用刻意去看，方云墨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唐糖的压力。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啦，”杨觅笑着从方云墨手中拿过自己刚刚送出去的礼物，“我不知道师哥平时有什么喜欢的，所以只能买一些平时都会用到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啦。”
    随着她的动作，礼盒里的东西也渐渐露出了真容，“喏……不过是一条皮带而已啦。”
    正如杨觅所说，礼盒里的东西……只是一条看上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皮带而已……
    好吧，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着实是有点亏心的。
    尽管今天还是方云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次有女人送他皮带这种东西，但是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貌似皮带这种东西不是关系非常亲密的女人是不能送的……
    ……看了看其他人脸上精彩的表情，方云墨似乎大概可能觉得……貌似在这个世界，这种东西或许可能……也是不能乱送的。
    “咳……咳咳，原……原来真的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皮带啊，”方云墨结结巴巴的干笑了两声，“老胡，不是给我过生日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难道只有杨觅给我准备了礼物？”
    “呃……礼物，对！我……我也准备了的。”胡戈一边顶着方云墨快要杀人的目光，一边把自己的礼物拿了出来，“时间比较紧张，我又一直在横城拍戏，所以我也怎么刻意去准备……”
    “老胡……”方云墨脸上努力维持着微笑，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胡戈，最后还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话居然这么多？”
    “呵……呵呵……”
    倒霉的胡戈只能送上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经过了这段小插曲之后，其他人就算再没有眼力劲也能看得出来，今天这场生日会的气氛有点微妙，于是都识趣的赶紧送上自己的生日礼物，然后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开溜……
    只是苦了方云墨……
    唐糖没给他好脸色的情况下，他又不敢和杨觅太过亲近，最后只好去武行那边找了两个人，帮他把收到的礼物搬回了酒店房间。
    不仅如此，原本当晚唐糖应该有的‘送温暖’活动也没了踪影，可怜的方云墨一个人苦哈哈的在客厅傻等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还得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睡眼惺忪的坐上返回京城的飞机……
    当然，在临行之前，他还是把收到的所有礼物给一起打包送回了京城。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杨觅的那份……
    “不管怎么说，总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就算以后不用，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扔了啊。”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嘛……”
    …………
    方云墨回京城的时候，照例是宗帅过来机场接他。
    刚一见面，宗帅便主动问起了工作的事情。“《仙剑三》拍完了吧？”
    “完事了，”方云墨把手里的包递了过去，“这段时间京城这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你指什么事情？”
    “就是比如说有没有刘亦霏和华艺兄弟闹翻，又或者是刘晓莉拒绝华艺兄弟，再比如……”
    “……你还是别比如了，”宗帅撇了撇嘴，“我说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怎么死盯着华艺兄弟一家啊？”
    “这能怪我吗？”方云墨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年头就属华艺兄弟家大业大，要想薅社会主义的羊毛，可不就得只盯着他吗？”
    “那你也不能指望刘亦霏怎么样啊，”宗帅无奈的一笑，“她都演完了《功夫之王》，相当于聘礼都接了，难不成她还会悔婚？”
    “这事可就说不好了，反正你帮我继续盯着华艺兄弟就对了。”
    “行吧……”宗帅一拍脑门，“昨天是你生日，可我那时候手上事情实在太多，没找到机会给你打电话，等会补你份礼物吧。”
    “算了吧……”方云墨一听到‘生日’、‘礼物’这两个词就头大，“你要真有那份心，还是给我折现吧。”
    “折现就不要想了，送你个消息要不要？”
    “那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那个价了！”
    “江文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

 第382章 独特的人

    在华国的电影圈里，比较有特色的人很多。
    毕竟，按照官方的说法，华国电影从默片时代的《定军山》算起，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年的历史了嘛。
    既然有这么长的历史，演员，编剧，导演……林林总总的人的人自然也不少……
    如果一定要在这么多有性格的人当中评选出一个最有性格、经历最的人，那么江文即便不能排名第一，但是前三名里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文入行以后的经历实在是太有传奇性了。
    甚至于有人估计，若干年后，会不会有人拿江文的事迹为原型，拍出来一个传记片之类的。
    首先，江文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当演员，他拿过奖；
    当编剧，他也拿过奖；
    当导演，他还是拿过奖；
    从话剧到电视剧，从小屏幕到大银幕，江文用一个个的角色和作品成就了他如今的地位。
    其次，江文是一个相当要强，而且很有想法，很自我的人。
    张一谋曾经用这么三句话来评价江文。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就想要当司令官的人，当小兵他是绝对不干的。”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可能觉得张一谋，程恺戈乃至于贾樟柯，卢川这些人都不算什么，迟早有一天，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超越现在的这些人。”
    “……我相信他是未来华国最好的导演。”
    甚至于连从来都不怎么服人，甚至于连金庸这样的华语小说大师都不怎么看得上的王硕，对于江文都是赞誉有加，甚至于曾经多次在方云墨面前提起……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恰好知道江文在最近几年的确有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会上映。
    虽然不知道宗帅口中所说的消息是不是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部电影，但光是这个消息本身，就已经足以让方云墨重视了。
    因为方云墨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一条与大导演，名演员合作的经历。
    衡量一个演员的地位如何，除了所主演的作品是不是曾经拿到过重量级奖项，粉丝数量多不多之外，还有一个标准便是有没有曾经与大牌导演或者是知名演员有过合作经历。
    比如在《一代宗师》之前的张子怡，个人单扛票房的电影只有一部《非常完美》算是成功破了亿，演技方面也争议颇多，但她却依然能够名列四旦双冰之列，靠的便是经常与大牌演员、导演进行合作。
    章国立，周李晶，许帆这些人算不算老演员？
    当然算！
    但是要说他们能和江文比肩，那终究还是缺了点什么东西的。
    经过几年的努力，方云墨如今的电视观众缘不差，电影方面虽然没有拿到任何奖项，但是也曾经凭着《独自等待》拿到过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如今差的正是与大牌演员或者是导演的合作经历。
    “宗哥，你说江文正在筹备新片？这个消息确定吗？”
    “是一部改编作品，原著作者据说是一位在文学圈内很有知名度的老作家……”
    “和麦家比怎么样？”
    “麦家怎么能和他比呢？”宗帅哑然失笑，“云墨你到底是海外回来的，对于国内的文学圈太不了解了。”
    “……”
    这方面貌似还的确是方云墨的一个短板。
    穿越前他就是个从来不看严肃文学作品的人，穿越后的那个方云墨身在米国，能接触的华语书籍撑死了也就是些报刊杂志，对于国内的严肃文学领域，他还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生在国内，长在国内的年轻人，这年头也没几个会去看《人民文学》或者是《小说月刊》这种类型的杂志的。
    要不然你以为像是圣大文学这样的原创小说网站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传统文学圈随着纸质媒体的式微，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据我所知，江文看上的是马士图先生写于解放战争年代的作品《夜谭十记》，那是一本反映旧社会官场，民间乱象的小说集，一共由十个故事组成，所以江文具体会选取其中的哪一个故事，目前除了他自己，应该还没人知道……”
    “不过以他过往的作品来看，不管他选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题材，这必然会是一部带有强烈的江文式个人风格的电影……”
    说到这里，宗帅似乎有点欲言又止，“云墨，我能理解你希望能够与名导，名演员合作，从而让自己更进一步，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在江文的电影里把观众的注意力从他身上‘抢’过来吗？”
    “你要知道，即便江文只是个演员，他也一样能让卢川的处女座《寻枪》变成一部纯粹的江文电影……”
    呵呵……
    看样子当年发生在《寻枪》剧组的事情，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宗哥，我倒是觉得你把江文想得太神了……”
    “太神？这话怎么说？”
    “江文有才，这点我也同意，但是你别忘了，电影是一个由服化道，各个岗位的不同演员集合在一起，共同合作而成的作品，别说光是一个江文，就算是江文会分身，他也没办法在一部电影里从头到尾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再说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拍出一部什么样的电影，要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倒是还好，万一搞出来个《太阳照常升起》，那别说是江文，就算把江文，陈到明，唐国墙这些人绑在一块，也一样改变不了电影扑街的事实。”
    “这倒也是……”宗帅拍了拍脑门，“跟你这小子在一起时间长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容易想太多……”
    “你别管想多没想多了，”方云墨撇了撇嘴，“反正关于江文新片的事情，你现在最多只是有个捕风捉影的轮廓，想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事，肯定是不行的。”
    “我这算是上辈子欠你的么？”宗帅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这会上哪去？”
    “回京城了，跟硕爷和冯导他们打个招呼去，如果江文正在筹划电影的事情是是真的，那么他们俩多少也会收到点风声，我去找他们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点更详细的消息……”

 第383章 暂歇

    ps：过渡章节！
    十一月的京城，寒意自然是不缺的。
    按理说，回京之后，方云墨应该坐镇公司几天，稍微帮着宗帅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说老实话，在宗帅说江文有项目正在筹备之前，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毕竟工作室是自己的，老是当个甩手掌柜的话，也要提放一下会不会在哪天被人给卖了。
    可一听说江文的名字之后，他整个人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公司这边了。
    说老实话，对与方云墨而言，他的根基还真的是不在自己的工作室上。
    和其他公司专注于业务构成不一样，方云墨只要努力提升自己就够了。
    电影项目的版权，演员经纪合同，哪怕是现在正在运作的《风声》，如果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都可以放弃。
    只要有心，方云墨甚至随时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室抽成一个空壳。
    只要有他，只要有演艺空间，再加上足够的资金，只要半年时间，方云墨工作室这样的规模，他一眼可以再弄一个出来！
    所以对于方云墨而言，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对于这件事，宗帅也是赞同的。
    只不过他考虑的是先让自家公司的活招牌红的发紫，然后再拉动其他人一起红……
    说难听点，也不过就是王者带青铜的那一套。
    唐仁影视对这个是玩得最溜的。
    不过话说回来，办法大家都懂，最后能不能带得动，那就得看各自造化了。
    正所谓脸熟靠捧，人红靠命。
    北甜甜，南奕欢，死都不红袁杉杉
    娱乐圈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难讲。
    ………………
    方云墨和宗帅说他打算去找冯刚和王硕打听一下，这并不是他的托辞。
    他是真的打算去找这两位聊聊天的。
    因为在目前来说，冯刚应该是目前圈子里风头最劲的人了。
    事实上，如果要在2007年的影视圈里评选一位最风光无限，但是却又最不甘心的人，那一定非冯刚莫属。
    说他最风光，自然是因为《集结号》的热映了。
    对于初次接触战争题材作品的冯刚而言，《集结号》上映后的反应完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仅观众口碑爆棚，甚至是连一向不喜欢冯刚的主流专家们，这次也对冯刚的这部作品一片叫好之声。
    如果不是冯刚还知道自己仍然是那个出身市井，从编剧干起来的野路子导演，他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一夜之间被披上了一层名叫‘程恺戈’外壳了。
    像这么大规模的赞誉，明明就是程恺戈这样‘自己人’才能享受的待遇，冯刚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算起，在这个圈子里也已经混了十多年了，几时有过这种待遇？
    要不是王硕和许帆还知道在他身边泼泼冷水，冯刚这段时间都快要乐得找不着北了。
    乐归乐，等到《集结号》下片，所有人都觉得冯刚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之后，他有开始不甘心了。
    他不甘心的原因倒是也挺简单的。
    由于《集结号》的上映时间是在2007年十月国庆期间，按照规定，《集结号》已经过了今年金鸡奖的评奖报名截止时间。
    于是乎，《集结号》和冯刚想要在奖项上得到认可，打破这么多年以来的奖项荒的话，他还得再等上一年！
    按理来说，冯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得到过奖项方面的认可，再等一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看看2007年金鸡奖的提名名单就会明白，冯刚的不甘心其实也挺好理解的。
    因为今年的对手实在是太弱鸡了。
    以冯刚和他那部《集结号》的水准，在面对2007年金鸡奖所公布的提名名单时，完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我不是针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位，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弱鸡。”
    正如奥斯卡奖项按照评奖电影的水平分为‘大小年’一样，国内的金鸡百花奖在评选的时候，也同样有这样的倾向。
    2007年的金鸡奖便是一个只能称之为小年的时间点。
    最佳影片奖项入围的六部电影中，除了《云水谣》和《东京审判》曾经在院线大范围公映之外，其他的都是只在表演院校内部试映了几天，却偏偏因为小众范围内的赞誉而拿到了提名资格……
    可想而知，和这些既小众又没有票房支撑的电影真要较量起来，《集结号》简直就完全可以像是军舰对舢板一样进行碾压……
    可偏偏由于规则所限，冯刚却只能干看着……
    也难怪他觉得不甘心。
    “所以，我说你小子就是矫情！”方云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王硕那个大嗓门的声音，“以前没得奖的时候念叨，拍喜剧片的时候还念叨，总是说自己得不到主流的认可，这下好了，《集结号》又叫好又叫座，你还念叨？”
    “硕爷，我这不是念叨……”冯刚似乎对王硕的话有点不大同意，还在努力解释着什么。
    可惜，他的努力没有半点用处。
    因为王硕压根就不是个喜欢跟人讲道理的人。
    “呵呵，你说这话你自己觉得亏心不？不就是截止时间比你上映时间早吗？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呗，难不成你这辈子打算跟程恺戈那小子似地，就指着一部电影混饭吃？”
    “那哪能啊？！”一听这话，冯刚直接就急了，“程恺戈那是自己作的，我怎么可能跟他一样？”
    听到这里，方云墨点了点头。
    很明显，传说中的国内三大导演鄙视链果然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程恺戈冯刚都将张一谋视作自己唯一的对手，对于三人之中的另外一个，则都属于极为看不上的那种……
    不过话说回来，以方云墨对于冯刚和王硕的了解以及冯刚的语气听来，貌似王硕那个直肠子的家伙又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了……
    再这么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冯刚面红耳赤的对着王硕运气……
    方云墨赶紧推门进去，算是给冯刚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冯导，硕爷，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俩的声音，什么事聊得那么开心呢？”

 第384章 倒苦水

    俗话说得好，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子。
    这句话放在冯刚和王朔身上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方云墨在门外的时候还一戳一个准的揭着对方的伤疤，在有旁人的时候，却一个个都正儿八经了起来。
    “硕爷，冯导，都开始喝上了？”
    在满屋酒气菜香的氛围中，方云墨走进了房间。
    “实在对不住啊，来的路上堵车了，”方云墨端起杯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自罚一杯！”
    “一杯有什么意思？”王硕眼睛一瞪，“要喝就要喝三杯！”
    “成，三杯就三杯！”方云墨也知道，王硕这是在借着自己给冯刚找台阶下，所以也没推辞，干脆利落的又倒了两杯酒下肚，“硕爷，冯导，我刚从魔都那边回来，才下的飞机，这三杯喝得够诚意了吧？”
    “行了行了！”冯刚劈手夺过方云墨手里的酒杯，“硕爷灌了两杯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年轻轻的，别好的不学坏的学，跟他混成了个酒鬼样子……”
    “胡说，我什么时候就成了酒鬼了？”
    越是不会喝酒的人越听不得旁人数落他不会喝酒的事，王硕自然也不例外，他翻了个白眼，“云墨小子，听说你前两个月跑去拍电视剧了？”
    “有这么回事，”方云墨点了点头，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有个我刚入行的时候帮过我的导演找上了门，我又正好有时间，所以就接了那个角色。”
    “原来是还人情去了……”王硕点了点头，“还人情就算了，其他时候还是尽量少接电视剧比较好。”
    “硕爷这话说得在理，”冯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虽说咱们国家的电视剧也有不少观众喜欢看的，但你现在在电视剧这一行也差不多走到顶了，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得多找点电影项目来练练手才行。”
    “硕爷，冯导你们说的在理，我都听明白了。”
    方云墨在冯刚和王硕面前，一向是很……能听得进去话的。
    没办法，京圈就是这么个讲究辈分和规矩的地方。
    尽管在资本的冲击下，这种辈分和规矩最终必然会被金钱的浪潮冲得七零八落，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群人把这些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和辈分看得比什么都重。
    冯刚和王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种人。
    而且，他们说的本来就是正确的建议。
    ………………
    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方云墨打算进入正题。
    “冯导，现在《集结号》那边的事情您应该也忙的差不多了吧？估计什么时候能投入到《风声》那边的工作？”
    冯刚老脸一红。
    他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心思都花在了《集结号》的宣发，上映那一堆事情上，哪还记得自己身上还背着《风声》的监制啊。
    “……说实话，要不是你小子今天提了一嘴，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冯刚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几个月一直在折腾《集结号》那边，确实有点疏忽了《风声》。”
    “不过我听说陈果富似乎干得还不错？”
    “总体来说，目前的进度算是正常吧。”方云墨点了点头，“我前几天刚看过我们工作室提交上来的进度报告，说主体建筑‘裘庄’目前的完成度已经快要接近百分之九十了。”
    “百分之九十？！”听到这个数字，冯刚都吓了一跳，“我看过剧本，‘裘庄’内部的装饰和道具几近还原，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陈果富居然就已经弄到了这种程度。”
    “这您可就有点过奖了，”方云墨苦笑着摇了摇头，“陈导的工作确实干得不错，可他还没不错到那种程度……”
    方云墨接着解释道，“正如冯导所说，裘庄作为《风声》最大，同时也是戏份最多的场景，如果想要拍出高水平的效果，势必需要营造一个能够以假乱真的场景，陈导现在做的，充其量只是在大体环境上尽量还原，细节上的东西还差得多呢。”
    “嗯，这倒是个问题，”冯刚自己也是导演，深知如果一部电影的细节不到位的话，最后拍摄出来的效果势必将会有极大的问题，“你们就没想什么办法解决？”
    “这个就得两位王总出面了。”
    “什么意思？”
    “裘庄的主体建筑完成了之后，细节的比如藏书，锅碗瓢盆，室内陈设，乃至于各种需要的刑具，这些都得慢慢添置，陈导现在整个人都扎进了堪景选址之类的东西，根本没办法顾及那些，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细节的东西如果要添置，那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不就一定要是个懂行的人去管着这件事，再不然就只能是拿钱开路了，不过说实话，我们工作室现在这两条路子都走不通。”
    “你小子，”冯刚指了指方云墨，一脸的无可奈何，“合着我今天就多余问你！”
    “本来想提前了解一下《风声》那边的情况，也好为接下来的工作提前做个准备，结果现在倒好，完全成了你的传声筒了。”
    “云墨小子，别说我不提点你，王仲雷那小子也许确实没什么眼光去鉴别你说的那些东西，可王仲均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玩古玩字画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他可是行家。”
    呵呵，他要不是行家，我刚才那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方云墨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冯导您放心，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两位王总就算是信不过我，那陈导的话他们总该信得过了吧？”
    “再说了，反正合同上所要求的款项，我们工作室可是一分不差的打到剧组的户头里了，接下来要是华艺兄弟觉得这笔买卖亏了，不肯接招，那咱们也正好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
    “你小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冯刚笑骂了一句，“我今天就是过来找硕爷喝酒的，你要是有什么不甘心不情愿的事，自己找王家兄弟说去，我才不当这个传声筒呢。”
    “行行行，刚才那些话权当是我咋子倒苦水吧，具体交涉的事情交给宗哥操心去，咱们说点别的。”方云墨话锋一转，“硕爷，冯导，你们和江文老师的关系怎么样？”

 第385章 文抄公

    和冯刚，王硕二人吃完了饭之后，方云墨独自一个人坐车回家。
    唐糖还在横城继续拍摄《仙剑奇侠传三》，而童丽娅这会则是回学校去出演现代话剧了，这也让方云墨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将刚刚从王硕二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有规律的进行整合。
    虽然说是整合，但其实严格算起来，方云墨现在手上所得到的消息根本就相当的有限。
    因为江文实在是太低调了。
    作为一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江文的生活其实和很多那个年代出生的人差不多。
    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也不喜欢过分的抛头露面。
    做自己的事情，坚持自己的方向，其他的人和事，一概都不在他的眼里。
    有作品需要上映的时候或许他还会变成一个合格的圈内人，一个为作品大力吆喝的电影人，但是在没有作品的时候，他的生活相较于那些有事没事都想要霸占一下热搜的明星们而言，着实有点低调得过分了。
    或许从江文自己的角度来说，他是没有时间去关心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而在外人的眼中，这却又成了他低调的证据。
    在这个大小明星全方位多角度各种新闻满天飞的时代，像江文这样n年没有新内容可供报道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比较矛盾的是，每次当江文出现在媒体或者公众面前的时候，他又总是给人留下桀骜不驯的印象。
    低调与桀骜，这两个有点完全南辕北辙的词，就这么出现在了江文的身上。
    为了能够与刚刚得到的消息相互印证，方云墨甚至连上了酒店的互联网络，试图在那上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消息。
    最后，他所收获的也只是失望而已。
    在互联网上，有关于江文正在筹备新片的消息似乎真的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着，记者们对他最近的报道居然是2005年底，江文与自己的法国妻子离婚，转而与周芸登记结婚。
    对于这个消息和周芸这个女人，方云墨反倒算是略知一二。
    尽管这个女人的上位史颇有点绿茶转正，小三变正房的味道，但是必须承认的是，周芸自从和江文结婚之后，江文所有电影里，但凡是有女性角色的时候，周芸即便不是女一号，也一定能够活到最后……
    尽管这种衡量方式多少有点偏颇，但是却也足见江文对于周芸的重视程度。
    “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先接触周芸呢？”
    方云墨刚在纸上写下这一行字，便马上将这个方案放弃了。
    首先，方云墨和江文、周芸过去都没有任何交集，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从无到有的建立一段朋友关系了。
    其次，从方云墨目前所收集的资料来看，不管是与江文有过往来的冯刚、王硕，亦或是曾经采访过他的记者，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江文都不是那种会受身边女人的影响来决定自己项目人选的那种人。
    对待江文这种人，通常来说只有两种方式应该比较奏效。
    要不就像是原时空的章默那样，依靠自家老爹的余荫，凭关系从江文那拿角色；
    再不然就只有靠自己实打实的真本领，用演技打动他！
    “话说回来，我现在想这些东西是不是太早了点？”方云墨放下手里的鼠标，起身揉了揉眼睛，自嘲的一笑，“连是不是《让子弹飞》这个项目我都不知道，现在就开始想着应该如何打动导演，也太不切实际了吧？！”
    认真想了半天，方云墨最终还是只能打电话给宗帅，让他继续发动关系，打听有关于江文新项目的消息，随时向自己报告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方云墨暂时闲了下来。
    趁着这个时间，他适当的进行了一下自我总结并且将未来的规划重新做了一下。
    总结主要是从资金，自身工作安排两方面着手。
    工作安排方面，从现在到明年六月份，方云墨的所有时间已经被工作全部占满了。
    《我是歌手》的节目录制以及《风声》的拍摄。
    虽然说起来自己只是个吸引人的招牌，可也不能太丢份了。
    方云墨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至少活到第二轮。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应该也有了一定的口碑，猎奇效应结束之后，被节目质量所吸引的那些真正的观众，应该会留下来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的。
    可问题是，时间从哪来呢？
    《我是歌手》初步确定的播出时间是每周六或者周日的晚上，方云墨如果要参加的话，至少在前一周的周末要请假一到两天时间作为参与录制的时间。
    思来想去了半天，方云墨只能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时间管理还是做得不到位啊。
    看来到时候只能和陈果富商量，根据情况请假了。
    接下来是个人资金方面。
    相较于工作方面的左右为难，资金方面这段时间倒是顺风顺水。
    因为腾讯！
    腾迅自从2004年上市之后，股价一直稳步爬升。
    虽然不能一夜暴富，但是至少收益还是有的。
    换言之，方云墨的财富至少在纸面上，还是在不断增加的。
    方云墨自组工作室之后，原本帮他负责股市操作的钟立芳进了工作室担任财务总监，股市方面的事情则交给了另一位更为专业的操盘手。
    ……反正方云墨账户的相关操作简单的很，就是死盯着腾迅的股票，抓紧一切走低的机会买进就对了……
    至于数量？
    有多少吃多少……
    要是放到2020那个腾讯股价最高的时候，方云墨手上的这些股票，足够他成为一个身家百亿、衣食无忧的富豪了。
    当然，现在这个时间点，最多能让他刚刚爬上亿万富翁这个层级而已。
    不过他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卖出。
    目前工作室资金足够，腾讯的股票，更多还是以持有，长期投资为主。
    至于未来计划，工作上的方向倒是不少，可是限于目前的实际情况，他还是只能徐徐图之。
    上次和王长天说的那个电视剧项目，后来王长天真的派了人过来协商后续事宜，方云墨初步打算是将《何以笙箫默》的电视剧版拿出来作为筹码。
    ……顺带还可以把唐糖塞进剧组里去。
    也算是在《仙剑奇侠传三》之后，再为她的人气添一把火吧。
    至于电影方面，拍完了《风声》之后，方云墨就可以空出时间来了。
    由于如今对于江文的项目所知太少，方云墨也不得不考虑万一没有拿到江文那个项目里的角色，他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最简单的自然是当文抄公了！

 第386章 试水

    两个小时之后，方云墨刚从演艺空间里回到现实世界，他的房间里就响起了一声哀嚎。
    “啊啊啊，大爷的，我只是想要当个快乐的文抄公而已啊！！！这年头怎么当文抄公也这么麻烦了？！”
    要知道，现实世界的两个小时，换算到演艺空间里的时间，那足足已经是十个小时之多了。
    而且，方云墨还仅仅只是浏览了一些自己印象中比较知名的，受欢迎的电影项目。
    不看内容，只看大致投资以及相关技术需求情况……
    如果用现实世界的标准来看，方云墨所浏览的东西，应该算是项目计划书……的一部分内容。
    而这些就已经消耗了他足足十个小时。
    也难怪他一副生无可恋，精神崩溃的样子。
    要知道，能在现实世界一次性看这么多项目计划书的人，别说是在华国，就算是放眼世界，能做到的人估计也不多。
    然而即便如此，方云墨却仍然只能说得上收获寥寥。
    准确的说，看了十个小时的项目计划书，他觉得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用的，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个剧本而已。
    投资成本，导演人选，演员人选……
    以及，对于自己工作室所造成的影响。
    以上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需要方云墨慎重考虑的内容。
    几天后，带着挑选完成之后的剧本，方云墨决定还是先去一趟工作室，找宗帅帮忙看看。
    方云墨擅长的是演戏和‘选’剧本，资本运作方面的东西不是他的长处。
    最关键的是，他对于这个时代的圈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没有宗帅这个行家看着，他还真的挺容易犯一些基础常识性错误。
    “我的大少爷，你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工作室了？！”方云墨刚在办公室里坐下，宗帅的吐槽模式就开启了，“你这段时间不是明明没什么事情的吗？怎么在公司里还是老看不到你人影呢？”
    “话说你该不会是在房间里藏了个女人，这几天都一直在酒店熬灯夜战吧？”
    说实话，方云墨整个人还是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很像是操劳过度。
    不过说他藏了个女人……
    这就有点过分了！
    “我藏你个大头鬼！”方云墨没好气的把厚厚的一摞打印文本朝宗帅办公桌上一扔，“这就是我这段时间里所准备的剧本和计划书，看完了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屋子里有人！”
    “这么多？”宗帅也被吓了一跳，“你说的都是真的？”
    “废话，工作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看我跟你开过玩笑，”方云墨撇了撇嘴，“话说回来，反正我这段时间也确实没什么事情，要不从明天开始，我也学着你的样子，到工作室来坐班，然后让他们把大事小情都一一向我汇报？”
    宗帅压根理都没理他，直接埋头开始查看桌上这一大堆东西。
    “呵呵……”
    见此情景，方云墨也不说话了。
    很明显，吐槽归吐槽，宗帅其实也并不希望在工作室的日常工作架构中，突然多出来一个从天而降的决策层。
    ……哪怕这个人是工作室实际上和名义上的主人。
    对于宗帅的心思，方云墨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这件事本身，方云墨其实也并不在意。
    只要他还有演艺空间在身，工作室这种工具的衍生物，对他的影响其实真的不大。
    管他的呢……
    既然宗帅享受这份大权在握，万事由我的快感，方云墨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工作室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随便了……
    想通了的这件事之后，方云墨直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安安心心的玩起了游戏……
    再然后……他觉得沙发越来越舒服，干脆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方云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赫然发现，窗外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了。
    方云墨清楚的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应该是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可看看外面的光线情况，说是下午快下班了估计都有人信。
    “现在几点了啊？”
    “大概是下午两三点了吧？”
    很快，屋子里唯一的一个信息来源便做出了回答。
    “两三点？”方云墨满脸的怀疑，“你看看外面的天，这像是下午两三点的天吗？”
    “呃……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宗帅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勒个去，居然已经快晚上六点了！”
    “你没吃中午饭么？”方云墨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睡着了不知道时间也就罢了，你不是一直在看文件吗？也没吃午饭？”
    “好像……我的助理进来过一次，”宗帅也学着方云墨的样子，活动了一下身体，“不过当时我好像看什么东西看到紧要的时候，所以就干脆让他出去了，至于有没有让他帮我叫点吃的……”
    “我好像忘了……”
    “别想了，”方云墨撇了撇嘴，“你这屋子里别说吃的，连喝的水都没有一口，也不知道你怎么在这屋子里办公的。”
    “如你所看到的，反正我平时的工作不受影响，”宗帅耸了耸肩，“当然，主要是你今天这堆东西实在太耗时间了。”
    “看完了么？”
    “完全看完是不可能的”宗帅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些东西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它们给弄出来的，不过照我的阅读速度，全部看完至少要一个星期左右吧。”
    “一个星期？”方云墨稍微楞了一下，“时间倒是没关系，我的工作最少也要排到明年的五月份以后，你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慢慢看这些东西。”
    “那倒也不用那么夸张，”宗帅摇了摇头，“你这些东西里面大部分篇幅都是剧情梗概和剧本的东西，这些拿给投资人看倒是没问题，给我纯粹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方云墨耸了耸肩，“我无非是想着反正早晚都是要写的，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写好了摆着，反正剧本方面的改动不大。”
    “对了，既然你已经看了个大概，那你觉得我这些剧本里，到底哪一个在现阶段最有可能变成切实可行的项目？”
    “这种事情，你自己没点数？”宗帅甩给方云墨一个大白眼，“我还以为你给我东西的时候，已经排好了优先级的。”
    “……优先级……这种东西我自然是有的，”方云墨脸色一僵，“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在说具体项目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认真的回答。”
    “你说！”
    “云墨，你是不是有试水当导演的意思？”

 第387章 搞事的系统

    “你是不是想自己执导一部电影？”
    自从穿越以来，经常凭借各种超前意识和出位语言把别人给雷的外焦里嫩的方云墨，这次总算是遇到了对手。
    宗帅的这句话着实让他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我当导演？”方云墨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说华艺兄弟明天就要破产清算了一样，“宗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年才二十三岁，你什么时候见过二十三岁的电影导演？”
    “别说是……”
    “别说是电影导演，就算是电视剧领域，像你这个年纪能混上副导演的就已经算是在剧组里有人的了。”
    没等方云墨说完，宗帅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而且，我还没上过任何的导演课程……”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
    “导演课程那种东西倒是没什么关系，”宗帅不屑的摆了摆手，“周鑫驰上过导演课吗？王京学过导演吗？徐可进过学校……”
    “徐可是真的进过学校上过电影课程的，”方云墨弱弱的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在1970年就读于德克萨斯大学奥斯丁分校，并且在那里血写的广播电视和电影课程，在校期间还曾经与朋友合拍了一部四十五分钟，以美籍亚裔为重点关注对象的纪录片，名字好像是叫《千钟万缝展新路》……”
    “你！”宗帅被方云墨怼得一愣，“你还说没想过当导演？没想过当导演你对人家的资料记这么熟，都快赶上活字典了。”
    “我就不能是人家徐可的粉丝么……”
    “你！朽木不可雕也！”宗帅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从一堆a4纸里抽出来几张拍在方云墨面前，“看看这些东西！你要是没想过当导演，把这些东西弄出来干嘛？”
    方云墨仔细一看，发现让宗帅造成现在这种误会，貌似还真是自己的问题。
    因为他做了……些多余的事情。
    比如，他不仅将筛选出来的影片剧本写完了，甚至在语言文字之外，还多余的把电影的分镜头剧本也给弄了出来。
    “分镜头剧本”又称“导演剧本”，说白了就是导演为影片设计的施工蓝图。导演在拿到剧本之后，会根据自己的构思，将整部影片分切成一系列可摄制的镜头，进行影视语言的再创造。虽然分镜头脚本也是用文字写出来的，但它和画面很接近，或者说它是可以在脑海里“放映”出来的画面，已经获得某种程度上可见的效果。
    一般电影的拍摄，都是先由编剧提供剧本，导演创作出分镜头脚本，最后拍成一部完整的电影的。
    对于一个‘常规’编剧来说，他的工作其实仅限于形成文字剧本而已，就算是最后发到演员手上的台词剧本，其实大部分都是编剧组的写手们完成的。
    编剧发起项目的情况虽然在这个圈子里不少见，但是编剧把导演的事情都给做了的，貌似还真没有。
    估摸着应该是当时数据终端提供的全套服务里面本来就包括了这些东西，而方云墨由于打印出来的东西内容太多，他也没功夫去一页一页的检查，这才被宗帅给看到了。
    于是乎，在宗帅‘我就看你怎么编’的目光下，方云墨无语了。
    “我如果说我这是闲来无聊，随便画着玩的，我估计你也不会相信的是吧？”
    “呵呵……”
    宗帅直接报之以‘你塔马在逗我？’的表情回应。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的分镜头脚本是画着玩的，可你的计划书却再一次的告诉我，你压根就打算自己亲自上阵去掌控这个项目。”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除了画分镜头脚本，把所有的演员名单全都确定好，也是你写计划书的兴趣之一吧？”
    如果说分镜头脚本的事情，方云墨还可以用他没有仔细查看数据终端所打印给他的东西来解释，那么演员名单的事情就真的是没得辩驳了。
    如果不是希望由自己来掌握这个项目的脉络和走向，谁会在计划书阶段就把演员名单给定得一清二楚？
    既有演员名单，又有分镜头剧本，这样的一个电影项目，即便有导演愿意接手，那这个导演到底是按自己的个人意志拍还是按照方云墨这个‘编剧’的意思拍呢？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导演’根本就沦为了方云墨的工具而已。
    没有项目的选角权；
    没有最终的剪辑权；
    甚至连决定每个镜头怎么拍的权力都没有，这样的导演不是没有，但那只会是一些刚刚从学校毕业，或者是第一次接触电影导演这个职位的人……
    既然反正都是新人，那么为什么方云墨自己不干脆点，亲自担任导演，执导这个项目呢？
    好歹他对于自己的剧本应该还比那些人更上心一点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忽然觉得，按照宗帅刚才所说的方式，由自己亲自执导一个电影项目，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
    就算方云墨想要执导一部电影，他目前也不具备足够的专业技能。
    他所得到的金手指是演艺空间，主要功能是帮助他磨砺演技，剧本打印，项目计划书撰写这些东西都是他顺利完成了数据终端的任务之后，演艺空间功能慢慢提升之后的产物，至少到目前为止，方云墨并没有学到半点和导演这个岗位有关的技能……
    正当他开始认真考虑按照宗帅的建议，自己主导一个电影项目的可能性时，自从《神雕侠侣》之后就一直在他身体里装死混日子的数据终端，终于开始再次活动了。
    主线任务：巨星之路·全能之才
    成就巨星，岂可泯然众人？
    只有无所不能，才能配得上穿越者这一金闪闪的身份以及本终端的辅佐。
    任务目标：十五个月之内，以项目主导者的身份，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及后期制作工作，并且在上映后取得五倍于投资额的票房成绩。
    任务奖励：
    1现金三千万米元或指定公司对等价值股份（金额比例可拆分）
    2个人声望上升二十万点，踏入一线明星行列
    3任选职业中级技能书1本
    4豁免令一次，使指定人物在一定时间内削弱或免除来自于现实世界的影响。
    失败惩罚：
    1十年内无法从事除演员外任何其他职业
    2个人声望降低二十万点，沦为三线小明星。
    3公司亏损十倍于影片投资金额的现金。
    ps：鉴于宿主此前并不具备任何导演相关技能，故临时开启导演天赋树，时限十五个月。
    听完了脑海里数据终端那略带俏皮的声音，方云墨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就知道，那系统又开始搞事了。

 第388章 恶补

    对于数据终端在这个时候发布任务这件事，方云墨其实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毕竟，好歹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在充分利用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实现财务自由的同时，方云墨对于它的了解也同样是在逐步加深的。
    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
    虽然肯定谈不上料事如神，但是依据过往的经历来看，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基本上都将会以某种方式对方云墨的生活造成重大的影响。
    新手任务，方云墨正式踏足了演艺圈；
    初露锋芒任务，方云墨拿到了《仙剑奇侠传》里的李逍遥，
    出类拔萃任务，方云墨成功迈进了二线男星的行列，
    在如今这个方云墨正好缺少途径更进一步的关键时刻，数据终端不出所料的又出来神助（作）攻（妖）了……
    看着演艺空间里浮现出来的任务条目，方云墨长叹了一口气。
    说句老实话，数据终端这波任务给方云墨的第一印象是——这货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土豪。
    光是现金奖励就高达三千万米元，这笔钱放在国内，都足够拍半部《赤壁》的了……
    当然，方云墨才不会傻乎乎的跑去拍什么《赤壁》呢。
    这不仅仅是因为《赤壁》是个天坑，更多的还是从完成任务的角度考虑的。
    因为在任务时限一栏里，给出的时间只有十五个月。
    这个时间看似充裕，但如果算上方云墨要从明年五月份开始才能完全投入到自家电影项目的话，那么这个时间其实已经称得上非常紧张了。
    最要命的是，任务他是接到了，可要拍哪部电影，他还没着落呢。
    这个时候再来看着刚才趾高气扬扔给宗帅的那一堆项目计划书，方云墨有点蛋疼了。
    为了显摆自己的牛掰，方云墨丢给宗帅的项目计划书算起来足以支撑一家中型电影影视公司差不多两年的量。
    虽说在宗帅看来，方云墨这货把所有电影的主要演员名单都安排好了，足见是已经成竹在胸，准备大干一场了，可只有方云墨自己才知道，那里面真正适合一个新手导演执导的，其实可能连五指之数都没有。
    而随着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主线任务，一切都成了方云墨的问题。
    幸运的是，这次数据终端大概是良心发现，居然在备注里加了一条。
    它帮方云墨把导演这一职业的技能树给打开了。
    正当方云墨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兑换演艺空间里的技能书啦快速提高导演技能的时候，他却发现原本开启了的技能书兑换功能，现在已经变成了灰色……
    不仅变成了灰色，而且还加了把锁。
    方云墨：“？！”
    数据终端：“主线任务期间，禁止使用一切外挂方式改变自身属性！”
    我勒个去！一个外挂程序居然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不要使用外挂？！
    脸呢？！
    估摸着也是觉得刚才的说明着实有点模糊，稍微等了几秒钟，数据终端的声音有响了，“鉴于宿主目前已经开启导演技能树，建议先通过基础学习的方式提升相关知识，为任务完成后使用技能书做准备。”
    这下明白了。
    在数据终端看来，作为演员转型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方云墨应该选择的是执导难度不大，且投资额度不高的作品，所以从‘培养’其成长的角度来说，数据终端直接把‘外挂手段’——也就是技能书这种方式给封了……
    好吧，你是系统你牛掰……
    谁叫我在导演这行里只是个小萌新呢？
    理清楚了思路之后，方云墨对于挑选哪个剧本作为自己电影项目的处子作也基本上有了认识。
    从演艺空间里退出来之后，方云墨走到宗帅的办公桌前，从厚厚的一摞电影项目计划书里，拿出来一份拍在宗帅怀里，“宗哥，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也的确是应该有点从舒适领域走出来的觉悟了，先按照项目计划书上的东西开始前期筹备吧！”
    “开机时间定在明年我拍完了《风声》之后，先暂时别忙着对外宣布！”
    “你先好好看看计划书，有什么情况和问题，咱们改天再说！”
    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方云墨选好的剧本项目，稍微翻阅了几下，宗帅的眼睛突然一亮，“这个剧本倒是有点意思。”
    “小清新的爱情故事，又夹杂了点科幻……”
    “不过，剧本里最后那段大地震的戏份……这得花多少钱啊？”
    “还有这名字，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望着办公桌上那个写着《我的机器人女友》的项目计划书，宗帅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貌似又重了一分。
    …………
    离开宗帅的办公室之后的第二天，方云墨一大清早就离开了自己租住的酒店，去了一趟电影学院的图书馆。
    毕竟从现在到明年《风声》拍摄完成至少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方云墨觉得如果等到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完结再开始恶补专业技能，估摸着是来不及的了。
    数据终端既然已经明确说了可以通过基础学习的方式提升导演行业的相关知识，那么他自然打算要先尝试一番的。
    抱着几本厚厚的大部头，方云墨在图书馆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路易斯贾内梯的《认识电影》以及《闪回电影简史》，陈晓云的《电影学导论》，”方云墨挠了挠头，“从图书馆的借阅登记里看来，似乎刚接触导演这行当的几乎所有人都看过这几本书……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看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吧。”
    …………
    几个小时之后，看着面前这本只翻看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大部头著作，方云墨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是知道这种东西不好啃没错，可我没想到这玩意居然不好啃到了这么夸张的地步，话说那些当导演的家伙，脑子里都是怎么长的？”
    还没等他吐槽完，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这也惹得周围其他正在看书的学生往这边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顶着一大票人或鄙视或谴责的目光走到门外，方云墨接通了电话。
    “宁师兄，你能不能换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在学校图书馆看书呢，你电话一来，我差点没被人赶出去。”
    “云墨，《剑雨》的院线版剪辑已经彻底完成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第389章 不一样的感觉

    严格说起来，宁昊现在给方云墨看的这个版本，与他第一次初剪时的那个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异。
    这也很正常。
    剧本虽然大致内容没什么改变，但是拍摄剪辑的导演不一样，会直接导致最后成片时的效果也有很大的区别。
    宁昊所剪辑的第一版《剑雨》就有这样的问题。
    这里所说的问题并不是指时间长度高达两个半小时这种东西，而是整体叙事结构上的问题。
    在宁昊的初剪版本之中，或许是为了表现黑石组织各位成员的性格特征和身份，宁昊在初剪版中花了很大篇幅来展示和刻画每个人的生活片段……
    平心而论，这种手段本身没有对错的问题，但如果把它放在电影中，却会产生是不是合适的问题。
    很显然，在《剑雨》这样一部武侠动作电影中过多的展示配角们的日常生活就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
    《剑雨》主打的是江湖恩怨，刀光剑影，吸引观众们入场的是潇洒帅气的打斗以及主要人物的命运悲欢，将太多篇幅放在次要角色身上，很容易让观众们感觉到无聊……
    而一部电影如果让观众产生了‘看快进’的想法，那它离凉凉估计也就只剩下一个起身走人的动作而已了。
    而宁昊由于之前在《疯狂的石头》中已经把多线并进，环形叙事的剪辑手法给用熟了，虽然知道《剑雨》不是《疯狂的石头》，但在初剪时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多线并进的方式给保留了下来。
    这个问题其实陈果富在剪辑过程中也曾经和他提过，认为这种方式不符合成熟商业片快捷高效的节奏模式，可那时候的宁昊，正是满腔手段等待着机会施展的时候，再加上陈果富那会又要在京城大连两头跑，还得顾着帮《风声》剧组找各种乱七八糟的稀有道具，所以对于宁昊在初剪版里的所作所为，陈果富虽然心知肚明，可还是由着他去了……
    再然后，宁昊的初剪版所有的问题就被方云墨给拦了下来。
    理由和陈果富当时给他的意见基本上一样……
    到了这种事情，宁昊要是还坚持己见，那他就真是白混了。
    这种东西不涉及创作理念，就是纯粹从商业角度出发的考虑，宁昊却反而没了办法。
    人家是投资方，拍的又是商业片，一千多万的钱真金白银的砸了下去，想要多卖点票房，想要多赚点利润，有错么？
    别说方云墨是宁昊的师弟，就算是放眼全世界，这种考量都是没错的。
    于是乎，宁昊只能认命的开始自己的精剪之路……
    现在既然宁昊说已经完成了剪辑，又正好是方云墨打算按照系统要求，从基础开始学习导演的当口，他自然是要看看的了。
    “那你先带着剪辑好的样片去……算了，你还是哪都别去了，”方云墨稍微想了想，直接熄了让宁昊带着样片到公司去的想法，“剪辑室应该有小型放映设备吧？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方云墨在剪辑室门口见到了宁昊。
    刚一见面，宁昊的样子就把他吓了一跳。
    胡子拉碴，眼圈发黑，眼睛里满是血丝……
    整个人就差没把‘疲劳过度’这四个字给刻在脑门上了。
    “宁师哥，你这是什么情况？”方云墨怎么看怎么觉得宁昊这样子不对劲，“我不是说这片子十二月以前完成剪辑就行了么，你这是熬了几天的夜啊？”
    “没事，也就那么三四天吧，”宁昊摆了摆手，“其实我中间还是去睡过几觉的，没你想得那么夸张。”
    “你这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睡过觉的好嘛……”方云墨摇了摇头，“现在先去休息会吧，你这样我担心你随时会猝死。”
    “没那么夸张，”尽管疲态尽显，但宁昊的精神却显得颇为亢奋，“这次剪辑的时候，我除了在片头使用了你建议的水墨风角色图谱之外，还使用了一些别的方式来增强对人物形象的刻画……”
    “行了，你消停点吧。回去睡一觉再说，留两个放映人员就够了，有什么话等你睡醒了再来公司找我！”
    方云墨压根没等宁昊说完，直接叫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把他架出了剪辑室。然后直接送去了附近的酒店。
    宁昊走了之后，方云墨便招呼放映师开始播放影片了。
    由于这个版本还没有拿到所谓的龙标，也没有添加工作室的logo，所以短暂的黑暗之后，直接便开始了背景介绍。
    “千年之前，西域高人罗摩衍那东行入华夏传道，其人广纳门徒，兼容并蓄，创出无上神功。”
    “罗摩衍那死后，肉身不腐，时人盛传遗体之上留有无上神功之秘诀，练成之人可生白骨，驻红颜，长生久视，遗体遂成各方争夺之焦点。”
    “未免罗摩衍那遗体落入外人之手，其门徒将遗体秘葬后以身相殉，其葬地遂成千年之谜……”
    “千年之后，罗摩衍那葬地被偶然发现，引来各方武林人士争夺。”
    “在一场大战后，遗体被分为上下两截，自此下落不明，但仍有武林人士对其追查不休，江湖上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黑石则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方势力……”
    全水墨画风渲染的背景介绍之后，黑石组织的三大高手一一出现，雷斌，彩戏师，细雨……以及最为神秘，同时也是武功最高的——转轮王。
    看着银幕上不断闪过的影像，方云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昊虽然只是第一次接触武侠动作电影，但是在这层表象之下，他对于观众们想看什么，对什么感兴趣这样的问题几乎都是一点即通的。
    不管是方云墨还是陈果富，能够提供给他的永远都只是思路和想要达到的目标效果，第一次实际操作就能有这样的水准，哪怕是早就已经对剧情了如指掌的方云墨，在看完了这段片头之后，也产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兴趣。
    “宁师哥，就让我看看，你会把我的剧本用什么样的形式展现出来吧……”

 第390章 意外的再见

    2007年十二月一日，周六。
    虽然是周末，但偌大的华艺兄弟总部里仍然称得上一句人来人往。
    传媒公司除了部分行政岗位之外，大部分的岗位的工作内容其实都和正常的休息时间对不上点的。
    很简单的道理。
    比如，公司旗下的电影在某个周五的时候上映，难道周六、周日的这两天，所有与电影宣传发行有关的工作岗位，还指望着能够按时过双休？
    想多了！
    当然是和美好而又河蟹的加班生活相伴了啊！
    至于加班费？
    马芸大大告诉你，996是福报了解一下？
    别看华国这样那样的劳动立法搞了一堆，真要到执行的时候，老百姓们通常都会发现，自己其实是耗不起那个时间成本的。
    （作者菌就有过这样的经历，申请劳动仲裁，排期直接半年起步，而且在这个期间，还要持续性的随叫随到，没有一年份以上储蓄作为后盾的切勿尝试。）
    扯远了，说回华艺兄弟这边的事情。
    作为华艺兄弟来说，2007年最重头的项目自然是非冯刚的《集结号》莫属，如今《集结号》已经下片，华艺兄弟豪取2.87亿票房，仅次于英雄的的2.91亿元，这个数字在比原时空的最终成绩高出近五千万的同时，也把冯刚送上了华语电影票房榜单的第二位，所以这段时间要说国内最风光的公司，自然非华艺兄弟莫属。
    话说回来，要不是这样，华艺兄弟今天也不会力主要将《风声》的第一次剧组见面会安排在自家公司的会议室里。
    很明显，这是朝方云墨和宗帅示威来的。
    怎么样？真以为我们华艺兄弟没了你就转不下去了？
    只要有冯刚这张王牌在手，就算是张一谋也不在话下！
    呵呵，要是王氏兄弟知道，冯刚之所以力主将《集结号》放在国庆期间上映这个想法，本就是源自于方云墨的建议，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能嘚瑟得起来……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上午十点。
    方云墨和宗帅领着他的一帮随行人员来得倒是挺早。
    可到了之后，方云墨并没有选择马上下车，而是在保姆车里补起了妆。
    “云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保姆车里，宗帅看着方云墨的黑眼圈，一脸的无语，“我都提前三天跟你说了今天要跟陈果富和王氏兄弟见面，让你注意休息，你怎么还搞得跟熊猫似地？”
    “这事……确实是我莽撞了……”方云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我哪知道昨晚上看着看着片子，居然天就快亮了……”
    自从上次在剪辑室看完了宗帅版本的《剑雨》之后，方云墨这段时间便陷入了疯狂的看片和解析模式。
    经过试验，方云墨惊奇的发现，由于他之前在导演方面的底子实在太差，所以在带着分析和思考的想法看完了一部电影之后，他的导演技能经验条居然能够提升……
    随着经验条的提升，以前一些看不明白，弄不清楚导演意图的地方，居然也能够慢慢的理解了。
    这简直快让他乐翻了。
    虽然看完一部电影的经验提升幅度并不算大，但是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只要能够让他提升导演方面的相关能力，多看几部电影又怎么了？
    于是乎，方云墨这段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看片子上。
    由于只有从头到尾完整的看完一部电影并且做出深入理性的判断才会被数据终端认可为解析完成，所以为了节约时间，方云墨最近几乎是全天侯的在使用着演艺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方云墨的精神力比刚穿越的时候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也扛不住这种消耗节奏。
    于是乎，在不知内情的宗帅看来，方云墨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精神极差的状态，哪怕是他已经提前做好了预防，提前三天给方云墨打过了招呼，结果当他今天早上去酒店接人的时候，所看到的还是一个熊猫眼，眼中有血丝，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形象……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这次见面太过重要，宗帅真的是想直接把他扔在酒店不管的。
    可问题是……
    今天这次见面是《风声》剧组所有相关人等第一次的正式见面，作为工作室的负责人，并且还是剧组的重要演员之一，方云墨除非是要死在床上了，否则怎么说都是必须出席的。
    于是乎，宗帅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提前赶到地方，然后让化妆师尽量把方云墨个拾掇出一个人样来。
    “宗总，方总的黑眼圈和肤色比较苍白我还能用粉底遮一下，可是眼睛里的血丝我就真的是没办法了，”一番折腾之后，化妆师最终还是无可奈何，“我估计可能只能试试美瞳了……”
    “我一个大男人，戴个美瞳，成什么样子了？”方云墨摆了摆手，“就这样了吧，反正不管我收拾得再怎么好看，看不上我的人还是会觉得不顺眼。”
    “唉……你这叫什么事啊！”事已至此，宗帅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等会你进去以后，千万别太张扬，让人看到了……”
    “宗哥，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这就不是我张不张扬的事！”
    “行吧，反正今天也就是见个面，大家认识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希望吧……”
    …………
    尽管方云墨一行人在保姆车上花的时间有点多，但是由于他们来得实在是够早，所以当他和宗帅一起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里面仍然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会场。
    “你们忙你们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就好。”稍微安抚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方云墨和宗帅找了个中间偏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尽管只是一次剧组内部的见面会，但在讲究论资排辈的华国，哪怕是一个位置都是不能乱坐的。
    方云墨既是投资方之一，又是改编编剧，还是重要主演，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轻，坐前面了容易给人以不够敬老的印象，他的位置本应更靠前一点的。
    现在这个位置只是暂时的。
    如果等会王氏兄弟中有人要过来，方云墨肯定是要调整位置的。
    没过多久，第二个到场的人也出现了。
    有点出乎方云墨意料的是，出现的竟然是黄小明和他的经纪人。
    看到方云墨也在这里，黄小明明显有点愣神，不过很快，他还是主动打起了招呼。
    “云墨，好久不见！”
    “小明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你什么时候从香江回来的？”
    “也没多久吧，一两个礼拜而已。”
    “呵呵……”
    “呵呵……”

 第391章 水逆与发难

    再次看到方云墨的时候，黄小明其实真的不怎么开心。
    作为一个在华艺兄弟遭遇背叛危机，艺人经纪业务受到重创时被重金招揽的演员，黄小明一开始的资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王京的《雪山飞狐》，那么多香江演员加盟，不管怎么看都是能傲视同侪的作品，华艺兄弟能做主让黄小明在里面随便挑角色，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了，可结果却是王京的招牌也不好用，《雪山飞狐》毫无来由的就扑了。
    反倒是当时被黄小明放弃的《神雕侠侣》火得一塌糊涂。
    不仅方云墨和刘亦霏凭着这部电视剧名气、热度更上一层楼，连在里面出演了郭襄的杨觅居然也有了不少的知名度。
    明明《神雕侠侣》里面除了方云墨和刘亦霏之外，就没几个能扛收视的人啊……
    黄小明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想过这里面有方云墨什么事。
    本来嘛，相较于《神雕侠侣》里那个从十几岁演到四十多岁的杨过，再看看比刘亦霏大了十岁的年龄差，黄小明也不觉得自己能比方云墨更适合那个角色。
    虽说当演员的本来就是要去适应工作中的各种尴尬，别说是姑姑，哪怕是叫一个年纪没自己大的人爹妈，该叫还是得叫……
    再尴尬都得上！
    可话又说回来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能不尴尬……
    还是不尴尬的好！
    而且，方云墨不仅和张大胡子关系不错，和《神雕侠侣》的导演余敏也是早有渊源，在彼此差距不大的情况下，黄小明也不认为自己争得过方云墨。
    所以即便是《雪山飞狐》最终扑街了，黄小明也不认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有什么问题。
    话说在他遇到《大汉天子》之前，不也是演了两三年的戏吗？那会不是也没火吗？
    入行这么多年，黄小明早就明白，作品质量好坏和能不能得到观众的认可，这中间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雪山飞狐》扑了，但黄小明在华艺兄弟的地位却没有受什么影响。
    尽管华艺后来又签下了邓潮，但是随着方云墨的自组工作室，不管是黄小明还是邓潮，地位在无形中都往上抬升了一截。
    在这种情况下，黄小明在转战《夜宴》没有达到预期之后，选择了前往香江发展。
    可谁知道，原本不被看好的冯刚，第二次跨界尝试的新片《集结号》居然大获成功，不仅登上了内地电影票房榜的亚军，而且几乎所有出镜演员的知名度都往上涨了一截。
    ……其中就包括了选择了留在内地发展邓潮。
    这下子黄小明就有点尴尬了。
    尽管不是和同一个人竞争，但是连续两次都是自己主动放弃的项目在别人的手里大放异彩，这种行为毫无疑问代表着黄小明及其团队在项目和演员未来发展方向的规划上都出了问题。
    如果说黄小明本人眼光不好，选择出了差错还算是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身边的专业团队也选择错误，这才是让人最不可接受的。
    这段时间，不光黄小明变得谨小慎微，连他身边一直服务合作的团队，对于接戏这种事也变得谨慎了不少，如果不是这样，黄小明和他的团队也不会对于华艺兄弟的这次安排这么看重。
    其实在原时空的轨迹中，黄小明除了有《神雕侠侣》中的杨过打底之外，路子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好走了多少。
    拍完《神雕侠侣》之后，《大汉天子3》的口碑和收视也同样遭遇了危机，与冯刚合作的《夜宴》又偏偏是其职业生涯中难得的滑铁卢，不管是客串出镜的《爱情呼叫转移2》还是前往香江发展的《神枪手》基本上都没掀起多大的波澜，而再次与张大胡子合作的《鹿鼎记》又被人批评演技太过油腻……
    说难听点，要不是有《风声》中的武田机关长这一特点鲜明的角色，黄小明可能都未必撑得到遇到那部让他拿到影帝的《中国合伙人》……
    而在这个时空，没有了《神雕侠侣》的加持，黄小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一部能够提振自己星路的作品……
    只是这一次，黄小明还能够称心如意吗？
    …………
    和黄小明简单打了个招呼以后，方云墨回到自己位置上，悄悄捅了捅宗帅的胳膊，“宗哥，你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黄小明今天跑这来干嘛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宗帅一边满脸堆笑着朝黄小明那边打着招呼，一边轻声回答道，“今天是剧组的见面会，目的就是让演员，导演，投资方相互熟悉一下，以黄小明如今的地位，导演和投资方肯定没他什么事，估计他也是演员之一吧。”
    “他？演员？！”方云墨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剧本是我……和陈果富一起写的，主要人物就那么多，以黄小明如今的地位，你觉得什么样的角色才能配得起他？”
    “黄小明的地位？”宗帅疑惑的看了方云墨一眼，“他有什么地位？说句不好听的，当初的你，邓潮还有他，就属黄小明最糊，如今能混上《风声》这种片子里的角色，他已经该烧高香了，挑角色什么的轮得着他么？”
    “呃……”
    方云墨这才想起，现在这个时空不是他脑海中记忆的那个世界，很多他记忆中熟悉的人并没有按照他所熟悉的轨迹发展，而黄小明则应该算是被他影响得比较多的一个了。
    按下心里的猜测，几个人在各自的位置上想着心事，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几个方云墨记忆中的人相继到场了。
    凭借着《集结号》的大卖，张翰与最近可谓是爆火，《风声》作为华艺兄弟2008年的重头戏，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人气；
    周讯，黎冰冰一前一后相继到来，两个人相互之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在那之后，居然就没有演员进场了，来的是陈果富和王仲雷。
    方云墨皱起了眉头打起了精神。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本能的感觉今天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如果说金生火和白小年和六爷这些人是因为戏份少，所以不用出席今天的主创见面会的话，可王田香的扮演者也没有出现，这就有点奇怪了。
    作为一个在开场十分钟就出现，一直活到了最后半小时的重要配角，他的戏份几乎是和武田相当的。
    “云墨！我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劲！”
    “宗哥，我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劲！”
    …………
    很快，方云墨和宗帅的担心便得到了印证。
    “《风声》这部戏的预定开机时间大概是在明年的元旦节后，持续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左右，主要的场景现在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大家到时候都会拿到具体的通知……”
    王仲雷将影片的开拍时间，演员集结地点等事项介绍了一遍之后，第一句话就找上了方云墨。
    “由于我们这部戏追求的是尽量真实还原当时的背景，人物塑造也是同样如此，所以对于演员各项技能的要求也比较严格，所以在这里我想先确定一件事……”
    王仲雷笑吟吟的看着方云墨，“云墨，你会说日语吗？”

 第392章 怼回去

    不得不说，王仲雷能够担任华艺兄弟的总经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并不是完全依靠他是王仲均弟弟这么一层私人关系的。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从今天主创见面会出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人开始，再到应该出现的人没了踪影，直到刚刚王仲雷图穷匕见的最后一问，整个过程可谓是环环相扣，分毫不差……
    至少，直到现在为止，王仲雷的布置完全没给方云墨任何反应的时间。
    哪怕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王仲雷今天的这一出绝对是早有准备的结果，但至少他的确是站在了观点正确的制高点上。
    《风声》是谍战题材的电影。
    这种电影的另一个名字是烧脑。
    何谓烧脑？
    破绽少，逻辑精密，让观众们在观看电影的时候挑不出来错，能够全身心的沉浸在电影的剧情里，这才是一部成功的烧脑电影。
    在这个前提下，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出现一部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漏洞的电影，但是王仲雷的话在逻辑上，还是无可挑剔。
    没错啊，电影里的角色是有各自的身份和国籍的，让一个日本军人用日语说台词，本来就是很常规的操作而已。
    哪错了？
    既然你方云墨演的是日本军人武田，我问你一句会不会说日语，有错吗？
    当然是没错的。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在座的所有人也多多少少醒过神来了。
    王仲雷这是要给方云墨下马威啊！
    今天坐在这间屋子里的，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好些年头的人精，这种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
    作为正主的方云墨自然也不例外。
    看完了王仲雷的表演，方云墨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事实上，当王仲雷点到他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了起来。
    “日语么？”方云墨面露难色，“相较于英语，我对日语不是太有研究。”
    听到方云墨这么回答，王仲雷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马上皱着眉头追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向公司提出要武田这个角色是你自己吧？如今已经快过了小半年了，难道你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做过吗？”
    “王总，您这话就有点不厚道了，”出乎方云墨的预料，这会站出来的居然是张翰与，“剧本里的日语台词数量就那么几句，下来找个人把那几句话翻译出来背熟，到拍戏的时候够用就完事了，哪有人会为了几句台词，费劲巴拉的跑去上个日语班的？”
    “就是，照这么说的话，难道因为台词里有一句古埃及语，还得去埃及刨金字塔不成？”
    既张翰与之后，周讯也开口小声说了一句。
    “我这是对年轻演员高标准严要求！”
    王仲雷虽然声音有点大，但是很显然还是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要是换两个人，他估计直接就飙了。
    可对于张翰与和周讯，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选择大事化小，暂时忍耐。
    原因很简单。
    张翰与是冯刚的小兄弟。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因为那么一句话便和冯刚交恶，显然并不划算。
    至于周讯……
    身为四旦双冰，又是向来独来独往。性格直爽，，周讯即便是现在离开了华艺兄弟，她也不愁会没有戏拍。
    再说了，华艺兄弟眼瞅着明年就要上市了，在这个当口和周讯翻脸，为的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万一这位小姐姐直接莽到解约，华艺兄弟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至于黎冰冰，聪明的她这会选择了静观其变。
    黄小明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压根就没听到王仲雷的话。
    陈果富有点懵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王仲雷会在这种小事情上面纠结。
    因为在电影制作的整个过程中，在后期的时候是有一项工作叫配音的。
    说的就是在现场收音或者是某些特殊情况下无法当场匹配演员现场音的时候，利用后期手段来进行弥补。
    这种事情不光华国有，古今中外很多电影都这么干的。
    即便是以强调演员原声的好莱坞，也没有要求奖项评选过程中，不能有演员后期配音这一条。
    正如刚才张翰与所说，武田在电影里其实说日语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多的。
    事实上，武田只有在和日本同僚对话的时候才会说日语，在裘庄与众人博弈的时候，在他对李玲玉进行‘人体测量’的时候，以及在其他很多时候，他说的其实都是一口有些生硬，但是目标对象即便不懂日语都能够完全听懂的华国话。
    在这种情况下，演员会日语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个锦上添花的加分项。
    有，当然更好；
    没有，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后期的时候，用口型匹配就好了。
    见张翰与和周讯都没有继续开口，王仲雷便接着说了下去，“我们这部《风声》，投资高达八千万元，演员也是国内顶尖的，如果因为在这种地方出了篓子，导致最终口碑、票房不佳，相信大家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
    “王总，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方云墨面带微笑的看向王仲雷，“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风声》剧组的主创见面会，翰与哥，冰冰姐，讯哥和我出演什么角色我都知道，倒是晓明哥的角色是哪个让我有点捉摸不透，能不能请您给我们大家解解惑？”
    “既然你自己开口问了，那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王仲雷一拍桌子，“现在《风声》的具体演员名单还没有官宣，所有角色的扮演者都只是意向性的，作为这个项目占比最大的投资方，我们华艺兄弟认为，演员人选也应该能者上，弱者下。”
    “所以王总您的意思是，我方云墨是弱者，应该下，而小明哥就是能者，应该上咯？”方云墨呵呵一笑，“您就那么肯定，小明哥的演技一定比我强？”
    “又或者是说，您觉得凭着几句半桶水的日语，就能从我手里抢走角色了？”
    “你……你别管演技不演技的，”王仲雷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底气不足，“自古选贤任能，论心不论迹，小明虽然才拿到剧本没多久，不了解项目的情况，可他刻苦认真，对待工作全力以赴，总比某些时间更加充裕，却最终什么都没准备的人要强多了！”
    “王总，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方云墨呵呵一笑，坐了下来，“我只是说我对日语没什么研究，但是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会哦……”
    听完方云墨的话，汪中磊脸都绿了。
    这不是因为某人给了他一顶原谅色的帽子，而是因为方云墨的最后一句话，用的正是日语。
    而且，流利异常！

 第393章 鸭子想飞？

    王仲雷现在……感觉有点微妙。
    首先必须要澄清一点的是，王仲雷绝对没有‘慌张’这种情绪。
    堂堂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在自家公司总部的会议室里被人弄得慌了神，这话传出去，王仲雷还怎么混？
    所以，他现在的情绪绝对不是慌张。
    严格说来，王仲雷当前的这种感觉应该更多还是错愕和惊讶。
    这种情绪的来源是因为目前局势的走向和发展。
    事实上，从刚才张翰与跟周讯出来讲话的时候开始，事情就有点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别人或许觉得演员在出演角色之前有没有准备过几句外语台词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王仲雷而言，这已经是他目前所能找到的，有关于方云墨最大的一个突破点了。
    要不然能怎么办呢？
    方云墨这货在剧组的时候跟所有人都打成一片，上到导演演员，下到助理剧务，一个个都没人说他半点不好的。
    王仲雷甚至无意中曾经听人说过，方云墨只要在剧组呆的时间超过三天，他就能把所有和自己有关接触的剧组工作人员的名字和职务给记下来，哪怕是客串的剧组也是一样，这份本事别说王仲雷自己没有，哪怕是他比较欣赏，在他眼中已经颇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黄小明也没有……
    想要从剧组工作这方面找到方云墨的黑点既然不可能，那么在剧组之外呢？
    反正就目前来看，方云墨除了和几个女演员有点暧昧关系之外，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好黑的……
    至于和女演员关系暧昧算不算黑料？
    都不用别人说什么，王仲雷自己就可以很明确的说：那不是问题。
    男已婚女未嫁的都不算黑料，男未婚女未嫁的算什么黑料？
    王仲雷默默的把秘书送来的，和伊能靖在酒店对剧本所产生的收据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一脸正气凛然的斥退了自己下属的馊主意……
    再然后，事情就僵了。
    剧组没人，场外不算，王仲雷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从敬业态度这方面做文章。
    考虑到方云墨和冯刚关系不错，王仲雷今天特意没让冯刚过来。
    谁成想，冯刚是没过来，可张翰与这个家伙居然蹦出来了。
    捎带着还有周讯这么个不省心的。
    要是换了别人，王仲雷或许还有点办法，可张翰与是当了十多年配音演员熬出来的，在他这个岁数能红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人家本身也不是靠演戏吃饭的人，再加上冯刚这层关系，王仲雷还真没法动他。
    被他们俩这么一打岔，王仲雷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散了大半，最关键的是，王仲雷发现，自己貌似有点找错了突破口的样子……
    王仲雷是不懂日语，可为了今天这一场，他可是没少花时间准备的。
    光是为了让黄小明的那几句台词字正腔圆，他早在一个月前就找好了日语老师对其进行辅导……
    而方云墨刚才的那几句，听上去似乎比那位据说有日本留学经历的老师说得还标准。
    妈蛋，反正是撕破脸皮了，王仲雷干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黄小明能不能拿到武田机关长这个角色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劳资的面子不能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仲雷点着头，仔仔细细的听完了方云墨的整句话，甚至嘴里还念叨了两下，完美的诠释了一个老师是如何验收学生们作业的全过程，“嗯……看，看得出来，云墨你对于角色的语言方面还是做了准备的，这很好，非常好！”
    “开机时间和集合地点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了，接下来请大家跟着工作人员，去试试戏服吧。”
    呵呵一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自己安排的一场考核一般，王仲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而一众演员则在陆续进来的工作人员指引下，分别依次离开会议室，前往为他们分别准备好的更衣室。
    由于方云墨之前所选的位置在中间偏后的地方，所以当众人跟着工作人员先后离开的时候，他和宗帅的位置就相对比较靠后了。
    正走着的时候，宗帅突然悄悄的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然后当方云墨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又朝黄小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顺着宗帅示意的方向看去，方云墨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黄小明……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长高了。
    方云墨的身高是184厘米，加上他平时穿的鞋子，大概是在186到187厘米之间，通常来说为了方便和其他演员搭戏，他平时都会稍微弓一点点背部，让身高控制在185厘米左右，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以前和黄小明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一般还是能够看到黄小明的头顶的。
    而现在，他居然看不到了。
    当然，人的身高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所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处于发育期的青少年以及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身上，像黄小明这样年满三十还可以变化身高的，方云墨以前是真的没见过。
    这是什么黑科技吗？
    “宗哥，这是？”方云墨是个好孩子，不懂就问，“……几个意思？？”
    “嘘，小声点，”宗帅压低了声音边走边说，“你有没有觉得，王仲雷和黄小明今天的样子有点奇怪？”
    “废话，”方云墨翻了个白眼，“王仲雷都撕破脸皮了，我要还看不出来，眉毛下面这两窟窿眼就真是拿来喘气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仲雷难不成是脑子坏了？我既是投资方，又是编剧，还是项目发起人之一，他就算再怎么想帮黄小明弄个角色，他也不至于疯到这种程度，朝我下手吧？”
    “可他要不冲你下手，你觉得他该找谁呢？”
    听完了宗帅的话，方云墨只能哑口无言。
    《风声》里的主要人物就只有那么多。
    顾晓梦，李宁玉两个女的不提，金生火，白小年出场时间基本上都是用秒算的，真正戏份多的也就只有吴志国，王田香和武田机关长这三个。
    张翰与不管是从形象还是气质，都与吴志国完美搭配，黄小明能够争得也就只剩下了武田和王田香。
    相对来说，武田是个日本人，地位也高得多，除了电影最后提审顾晓梦的时候有情绪爆发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个面瘫，表演难度比老奸巨猾，笑里藏刀的王田香可要低得多了。
    更重要的是，王仲雷恐怕自己都不觉得以黄小明现在的演技能够驾驭得了王田香。
    于是乎，方云墨和黄小明就像是两个看上了同一件宝物的小偷，都盯上了武田这个角色。
    不同的是，方云墨先出手，逼得黄小明则只能找外援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百分之百的肯定，刚才那波没达到目的之后，王仲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好戏’在等着他。
    “小明哥，虽说我的确是作弊在先，可我这人习惯不大好，进了碗里的鸭子，可从来就没与飞了的道理！”
    “那就……对不起了！”

 第394章 凶虎

    在华艺兄弟旗下的导演、或者是说有导演经历的人当中，陈果富绝对算得上是有上进心的那一拨。
    因为在整个华艺兄弟公司里，哪怕是算上冯刚，过往资历方面也没有人比陈果富更加辉煌了。
    1986年入行，为杨德昌改写《恐怖分子》的剧本；
    1988年，与侯晓贤，杨德昌，詹宏志一起成立合作社电影；
    1993年，陈果富的第二部电影《只为你活一天》就摘下了洛迦诺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金豹奖，
    1998年，自编自导的作品《征婚启事》为他赢得了金马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以及最佳原创剧本三项提名；
    1999年，他成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亚洲区制作部总监；
    彼时的华国三大导演，张一谋刚刚拍完《我的父亲母亲》，程恺戈拍出了让他备受争议的《荆轲刺秦王》，而冯刚……
    当时还是个只会拍摄贺岁片的导演，那年他的作品是《没完没了》……
    可想而知，当陈果富从哥伦比亚影业离职，打算将自己的工作重心转入到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整合与开创的时候，抢先出手将他揽入麾下的华艺兄弟当时是有多么的得意。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陈果富只是一个混日子拿高薪的人，他完全可以像别的监制那样，在指导具体电影项目的时候，说一些诸如‘影片主题不够鲜明’又或者是‘戏剧矛盾不够突出’之类的空话，反正这些内容堪称放之四海而皆准，谁也说不着他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陈果富并不是这种人。
    不管是在《剑雨》还是更早一些的《搜索》剧组，也不管合作对象是宁昊这样的导演新锐还是周小文这样的成名导演，陈果富都只会针对拍摄过程中出现的具体问题去与对方进行针对性的讨论和研究。
    哪怕是宁昊这样的人在向方云墨谈及与陈果富的合作经历时，都一样是赞不绝口，认为对方是一个全才，是那种从剧情原创到影片营销宣传都能够贡献出经验的人。
    像陈果富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下决心去做一件事，那么他必然会付出全部的心力。
    对于《风声》也是如此。
    在《风声》进入前期筹备的这几个月里，方云墨当起了甩手掌柜，华艺兄弟消极怠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陈果富的身上。
    堪景，布置，寻找道具，考察演员……
    陈果富可谓是为《风声》这个项目操碎了心。
    结果谁成想，事到临头，都到了主创见面会，王仲雷居然还给他作了个妖。
    等到几位演员和他们的陪同人员刚一走出会议室，陈果富甚至没等到其他工作人员全部退出去，直接就开口了。
    “王总，您刚才那种行为是什么意思？”陈果富生怕对方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我之前提交演员名单的时候，您和王董不是都没什么异议吗？而且我记得王田香的人选不是也已经定了王治文吗？他也算是个重要角色，今天怎么没看到人？”
    陈果富一连串的问题让王仲雷脸色一沉，“陈监制，你是在质疑公司，质疑王董和我的决定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陈果富就不是冯刚或者江文那种炮筒子脾气，王仲雷的语气稍微强硬一点，他马上就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我也是从项目的角度出发……”
    “刚才的事，我的出发点同样是为了项目好！”王仲雷有点不耐烦的回答道，“公司对演员人选这个问题是有全盘考虑的，陈监制你的工作是好好掌控片场，做好剪辑，保证成片质量，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没必要操心那么多！”
    “你！”
    对于陈果富而言，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华艺兄弟的地位其实并不像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高。
    以前他也不是没在公司内部听说过关于某某导演已经确定人选的作品被人半路横插一手的事情，但他一直都没把这种事情当回事。
    在他看来，话语权这种东西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跟自身能力挂钩的。
    在高层们的眼中，没有能力自然就没有话语权。
    可陈果富从来就没有想过，像这种事情，也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为了《风声》这个项目，他最近这半年可谓是废寝忘食。
    谁知道现在居然连演员的人选自己都不能确定了……
    另一边，没一会的功夫，演员们基本上都换好了各自的衣服回来了。
    周讯，黑色旗袍，完全衬托出一股精灵般的气质，美艳玲珑，洒脱娇纵，顾晓梦本尊；
    黎冰冰，土黄色军服，自持冷静，职场女王，李宁玉的扮相没什么问题。
    第三个回来的是张翰与。
    刚刚饰演了谷子地的他显然还是有点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意思，但是一身军服上身之后，却凭空多了些血战沙场的霸气和杀伐决断，眉眼之间满是桀骜之气；
    最后回来的两个人则是黄小明和方云墨。
    他们俩几乎是前后脚的走进会议室。
    和其他人服饰的各有不同相比，他们俩的衣服居然看上去是一摸一样的。
    同样的一套日军中级佐官军服，却被两个人穿出了完全不同的气场。
    黄小明虽然个人资料上报备的身高是182公分，而且脸上也还残留着些许的胡渣，但整套军服穿在身上却总让人觉得有种单薄之感，似乎在胸前背后缺了点什么似地……
    和一旁同样身穿制服的张翰与相比，黄小明居然看上去反倒是有些……弱势。
    而另一边的方云墨则完全不同。
    尽管他的军服纽扣不如黄小明扣得那么整齐，但从豁开的领口处却能看到白色的衬衫以及里面饱胀坚实的肌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同一头凶兽一般，顾盼之间不仅趾高气扬，而且即便是在笑的时候，仍然给人以一种危险的感觉。
    ……仿佛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即将择人而噬的饿虎。
    即便是王仲雷，此刻竟然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身为特务机关长的武田，就该有这样的气场！”就在王仲雷愣神的时候，陈果富悠然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王总，关于演员角色的问题，我想您应该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吧？”

 第395章 敌人的敌人

    王仲雷压根就没有想到，在方云墨换装之后，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气质反差。
    相较于不懂表演的王仲雷，张翰与和周讯、黎冰冰这几个演技派的感受就要直观和立体得多了。
    在他们看来，方云墨现在的状态明显是已经入了戏了。
    能够站在这里的这几位，之前自然是已经读过了剧本的，所以他们自然知道武田在整个故事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
    那是一个骄傲强硬，踌躇满志，但在内心深处又有着致命弱点的人。
    外如猛虎，内藏卑怯！
    这八个字便是对武田最好的概括。
    相较于吴志国，顾晓梦，李宁玉这些表面上的‘囚徒’而言，武田虽然在整部电影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以掌控者的身份存在，但在电影最后，当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一连串行动都没有得到直属上级的许可，完全是属于‘乱命’的时候，惹出了大乱子的武田整个身份便发生了巨大的翻转……
    当其他人通过了他的精神肉体摧残，用死亡或者精神崩溃的代价逃离裘庄这个牢笼的时候，原本身为审判者的武田，却不得不面临张司令的追责，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囚徒。
    严格说来，方云墨现在所展示的这一面，只能算是武田性格两面性的其中一面而已，但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哪怕是这单纯的一面，也已经足够碾压黄小明了。
    “挺有一套的嘛，”张翰与走到方云墨面前，当胸捶了一拳，“你这块，练了不少日子了吧？”
    “翰与哥见笑了，”方云墨微笑着回答道，“健身撸铁的习惯我从入行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何止是有点用，”张翰与不动声色的朝黄小明那边瞟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我跟你说，这身体啊，可是咱们演员吃饭的本钱，平时就算是在外面拍戏，也得抽空练练，要不等到要用的时候拿不出来，那可不丢人丢大发了么？”
    “一听这话就知道，翰与哥平时肯定没少练，”方云墨顺着张翰与的视线朝黄小明露出八颗大白牙，“等冯导哪天有时间，咱们把他约上，一起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行，就这么说了！”
    几句话的功夫，周讯和黎冰冰也凑了过来加入话题……
    虽然方云墨严重怀疑这两位小姐姐的目标是借机过来试试他的胸肌，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她们俩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站哪边吧……
    ……这样以来，倒是显得黄小明更有点留也不是，走也不行的意思了。
    另一方面，看着围在方云墨身边的几个人，再看看形单影只的黄小明，陈果富倒是笑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关于演员角色的争论，似乎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没等王仲雷醒过神来，陈果富已经先开了口。
    撂下这句话之后，陈果富也过去加入了几个演员的圈子……
    另一边，王仲雷的脸色已经黑成炭了。
    …………
    自从方云墨气场全开之后，王仲雷在后来的时间里再也没提过关于换演员的事情。
    不仅如此，倒霉的黄小明连王田香那个角色也没拿到。
    王仲雷决定给他的是刘林宗一角。
    哪怕是以方云墨的记忆力，他也足足想了好几分钟这位‘刘林宗’到底是谁，最后还是看到黎冰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电影里有这么一段戏，武田晚上把李宁玉叫到自己的刑讯室，对她进行了一番‘人体测量’，在这个过程中，李宁玉出于女性本能的想要反抗，这个时候，武田说了一句话：“过了这一关，你和刘林宗，都平安！”
    再然后，李宁玉就崩溃了。
    这里在武田话中出现的刘林宗，指的是李宁玉的情人，一个表演话剧的演员，同时也是顾晓梦，吴志国等人的同伴，安插在李宁玉身边，伺机获取情报的地下党员。
    说起来，这个角色当然是毫无疑问的正面角色。
    阳光，帅气，有才情……
    总而言之就是哪哪都好的那种。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角色的出场时间……有点短。
    如果方云墨没记错的话，刘林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按秒出镜的角色。
    方云墨原以为就算黄小明在武田这个角色上被他完爆，但是黄小明好歹是华艺兄弟唯二的头部男星，在冯刚已经越来越明显的表示自己不喜欢邓潮的情况下，哪怕是出于安抚内部的考虑，王仲雷也应该不会做得太绝才对……
    没想到，这位……还真是现实得可以。
    有用就拉拢，没用就放在一边甚至进行打压，方云墨似乎隐约的知道，为什么后来华艺兄弟在业内和观众心目中的人缘那么差了。
    …………
    主创见面会结束之后，众人离开。
    和来时孤零零两个人相比，方云墨走得时候可要热闹多了。
    接连和张翰与，周讯等人约好了以后抽空小聚的事情之后，方云墨特意吩咐司机在停车场多留了一会。
    不出所料，和方云墨身边的高人气相比，从头到尾被他压制的黄小明离开的时候就要惨多了。
    虽然他是和陈果富以及王仲雷前后脚出来的，可身边除了助理和经纪人之外，王仲雷和陈果富压根连正眼都没给他。
    陈果富不待见他也就罢了，毕竟黄小明的确是没提前拜会导演，直接走的公司高层路线，这会被陈果富迁怒也算是理所当然，可王仲雷在和陈果富说了几句话之后，也直接上车离开了……
    “宗哥，话说之前我在华艺兄弟的时候，没觉得王仲雷是这么个人啊。”
    看着黄小明有点孤单的背影，方云墨颇有感慨的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对公司的价值更大……”宗帅也有点唏嘘，“这种事情压根就没什么对错，情分这种东西，可以跟朋友讲，但是千万别指望从老板那里拿得到……”
    “你这话是在说我们以后可以不用讲什么情分，什么事都公事公办吗？”
    “我是说你要先对我讲情分，别老对我呼来唤去的！”
    “说起呼来唤去，我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帮我去安排。”
    “说！”
    “黄小明最近肯定很不得意，你帮我多留意一下他的动向。”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拉他一把吧？”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听过没？”

 第396章 背后的博弈

    自从方云墨等人在华艺兄弟总部开过了有关于电影《风声》的主创见面会之后，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在这半个月里，《风声》剧组宣布了一连串的前期筹备相关动向。
    首先是投资额度方面的消息。
    经过华艺兄弟以及方云墨工作室的共同确认你，《风声》的总投资确定为八千五百万元。
    虽然这个数字在华语大片行列中算不得顶尖，但是由于影片类型是极为偏门的谍战，所以这个数字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华艺兄弟和工作室达成的具体协议中，华艺兄弟出资六千五百万元，享有电影百分之六十五收益，并从方云墨工作室的手上买入《风声》后续作品改编及续写版权，而方云墨工作室出资两千万元，以剧本、原著版权加现金的方式综合计算投资，享有影片收益的百分之三十五，不享有版权。
    尽管方云墨知道，在《风声》成功之后，谍战题材的电影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井喷，其中甚至不乏有梁朝伟和周讯等大牌明星担纲的《听风者》，但无论是作品影响力还是票房成绩，这些后续之作最终都没有能够达到《风声》的高度，既然已经知道了未来的轨迹，方云墨自然不可能再去趟这种浑水。
    虽然由于年限的原因，2007年的电影票房总量不会太高，但是能够用一些虚无缥缈的后续版权来换取一些更为实际的现金收益，方云墨还是觉得这笔交易很值。
    除了确定了影片总体投资之外，另一个重头戏自然就是剧中角色的演员人选了。
    除了在主创见面会上已经打过了照面的张翰与，周讯，黎冰冰，方云墨四人外，英大和苏友鹏分别拿到了金生火和白小年这两个角色，在搭上了不少人情之后，王治文也火线救场，答应接下了王田香一角……
    这样以来，方云墨记忆里的那套原班人马就已经凑齐了。
    除了他的出现之外……
    值得一提的是，在试图从方云墨手中抢角色未果的情况下，华艺兄弟内部曾经传出过再加入高群树作为联合导演，与陈果富一同执导的想法，但这一动议还没等陈果富有所反应，直接就让冯刚给摁死了。
    用他的话来说，一部电影不是不能有两个导演，但是那一定是两个人各司其职，各有分工的时候，而且不管如何分工，其中必定有一个人是从属于另一个人的，高群树会的东西，陈果富都会，高群树不会的东西，陈果富也会，那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一个导演的意义何在？
    如果公司是担心剪辑结果的话，那高群树的岗位就不应该是联合导演，而应该是监制！
    很明显，王仲雷当天在主创见面会上的举动，必然是已经进了冯刚的耳朵。
    对于王仲雷再次出尔反尔，对自己小兄弟下手的举动，以冯刚的炮筒子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高群树神马的，只不过是个借题发挥的由头罢了。
    王氏兄弟和冯刚合作多年，自然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一旦上来，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管用的，再加上这事本来也是王仲雷自己搞出来的，所以最后增加联合导演的事情只得就此作罢。
    对于冯刚与华艺兄弟高层间的摩擦，方云墨通过各种渠道有所耳闻，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王氏兄弟虽然小动作不断，但是基本处事逻辑还是很清楚的。
    冯刚与华艺兄弟是属于相互依存的关系，虽然由于冯刚在电影项目上的不断成功，导致在公司项目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大，脾气也日渐成长，但是双方都很清楚，相比于真正拆伙之后的结果，目前这种程度的摩擦，撑死了也就是个蜗角之争的格局罢了。
    在华艺兄弟上市之前，甚至于公司上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王氏兄弟都会不断尝试着进行像这次这样的小动作，目的是不断试探冯刚的底线，并且尝试着拿回一些主导权罢了，而真正的刺刀见红，正面交锋，那只会是在冯刚遭遇惨重失败，票房和观众号召力大不如前的时候。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冯刚聪明的话就该提前抽身，否则的话自然只能是被王氏兄弟个吃得死死的。
    当然，以冯刚目前的势头来看，至少在四五年内，他和王氏兄弟之间的这种博弈还会持续下去……
    《风声》对外官宣之后，虽然外界对于华艺兄弟为什么会与方云墨工作室再次合作，并且让方云墨担纲重要角色有点好奇，但由于当事双方都以正常商业合作为说辞进行回应，所以最终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整件事情之中，如果要说最为失意的人，那大概是非黄小明莫属了。
    和方云墨之间本就微薄的同校之谊彻底破灭，而且费了一番功夫去做准备，却被对方全面碾压，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输了个精光。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华艺兄弟，目前暂时都没空去管他这么一个‘小人物。’
    华艺兄弟忙着进行《风声》的前期筹备，筹措资金，对外宣传，方云墨这边也忙得要命。
    他忙碌的原因是他需要亲自出马去找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协调《我是歌手》的出场档期。
    毕竟，当初在进行宣传营销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自己一定会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
    考虑到明年上半年发生的那场大地震所带来的影响，方云墨始终坚持《我是歌手》至少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节目需要在五月上旬前播出。
    可问题是，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的人可没有他那份未卜先知的本事。
    大家都没做过这种类型的节目，心里多少都有点没底，所以光纤传媒和魔都卫视考虑的则是尝试着将开始录制的时间往前提，而方云墨这边又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一月底到二月初这段时间腾出空来……
    因为《剑雨》还打算上明年的春节档呢……
    几方相争之下，方云墨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快炸了！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方云墨刚刚揉着脑袋走出会议室，工作室的一位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来找方云墨，说是宗帅有事找他。

 第397章 偏离的轨迹

    “你说黄小明主动打电话给你，说希望约我见面？”
    方云墨工作室宗帅的办公室里，方云墨眉头紧皱，“这家伙打算干什么？难道是想找个地方暗算我？让我退出剧组？”
    “准确的说，是他联系不到你，所以才打电话打到我这来了，”宗帅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一脸的无语，“还有，你能不能想点稍微正常一些的事情？还暗算？你以为现在的娱乐圈是黑社会吗？”
    方云墨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你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云墨是真的完全想不明白这件事其中的因果关系了。
    按理说，黄小明刚刚在他面前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丢了个精光，这会正常来说应该是要躲着他走才对，可这家伙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往他的面前凑，这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清楚的。
    “你来之前……准确的说是在接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找过黄小明身边的人打听过，”宗帅敲了敲桌子，“自从上次主创见面会之后，黄小明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的在家呆着，哪都没去，他的经纪人还以为他这会在家打发时间呢。”
    方云墨坐在沙发上，眉头一直皱着。
    平心而论，以他的身手，除非是黄小明真的找一帮黑社会来围他，否则他是真的不在乎有人会对他不利。
    再说了，他随身带着的保镖，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宗帅此时又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华国社会的稳定程度比米国可强多了，不管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我都已经托人去打听进一步的情况了，最多两三个小时，就能有更明确的消息。”
    “那黄小明那边就先吊着？”
    “他也只是递过来一个见面意向，时间地点都没确定，我们只要说还在考虑，就已经足以交代了。”
    方云墨点了点头，暂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思考当中。
    从他穿越前的记忆来看，黄小明虽然绝对称不上一个好演员，但是却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社会生物。
    这种评价虽然听上去不大好听，但是如果放到整个社会大环境中，拥有这样属性的人无疑会比其他人生活得更好。
    想当初邓潮和黄小明几乎是同时进入华艺兄弟，两个人的资源也差不多，邓潮在演技上所取得的成绩甚至要早黄小明n步……
    毕竟，他在2008、2009这两年，凭借《李米的猜想》和《集结号》，几乎成为了各大颁奖礼上出镜的常客。
    可结果呢？
    邓潮因为不被冯刚喜欢，黯然离开了华艺兄弟，直到2017年才凭借《烈日灼心》拿到金鸡奖最佳男主角，而彼时的黄小明，已经凭借《中国合伙人》在2013年拿到过最佳男主角的奖项了。
    这个时间比邓潮早了足足4年。
    难道是黄小明的演技在那段时间突飞猛进了而邓潮的演技在那段时间断崖式跳水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还不是因为黄小明在演技达标的前提下，背靠公司资源么？
    方云墨可从来都不觉得利用公司资源有什么胜之不武的事情。
    公司资源，个人资源，都属于资源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有什么绝对公平的竞争。
    能够利用手头上的一切资源来助推自己成功，这才是成功者的正确打开方式。
    明明有资源却不知道利用，非要靠什么自己去和人家竞争，这本身就像是绑住了自己的手脚再去跟人打拳击一样可笑。
    从这个角度来看，黄小明无疑比邓潮更适应这个圈子。
    正在方云墨认真思考的时候，宗帅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足足说了差不多有十分钟，这才把电话放下。
    “说起来，事情还是跟你有关系。”宗帅接完了电话，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方云墨，“黄小明自从加入华艺兄弟之后，这几年的发展一直不尽如人意，这次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搭上了王仲雷的关系，正好王仲雷也算是想要从咱们手上多拿一些影片收益，所以才把黄小明给推了出来。”
    “然后黄小明没能在众人面前赢得了我，所以让王仲雷觉得丢了面子？”
    “基本上就是这样，”宗帅点了点头，“虽然冯刚对于邓潮不太感冒，王仲雷也知道必须笼络黄小明，但是就像对你一样，他始终觉得用人需要胡萝卜加大棒，熬一熬才能用得顺手，所以就……”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云墨摇了摇头，“但是黄小明自己不知道这些情况，公司渠道由于王仲雷事先打了招呼，所以也不能对他透露什么，所以才让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
    “这倒也不全是华艺兄弟的原因，”宗帅继续解释道，“据我得来的消息，黄小明这次提出见面，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听了他身边某个人的建议。”
    “身边？”方云墨皱了皱眉头，“是女人吧？没想到秦蓝在这种事情上还会給黄小明建议了，有长进！”
    “这一点你就说错了，”宗帅回忆了一下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内容，“秦蓝和黄小明去年好像就已经分手了，现在给他建议的那个女人好像年纪不大，我得到的名字目前只有英文版，有点长，还有点拗口……”
    “好像是黄小明在香江发展的时候，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一个模特。”
    “等会等会！”方云墨脸色古怪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名字该不会是叫angelababy吧？”
    “呃……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宗帅一拍大腿，“你怎么也知道她？这个人在模特圈很有名吗？”
    “你要说她多么有名……倒是应该还说不上吧，”方云墨自己也有点无语，“黄小明今年三十了吧，那个女生应该二十都没到吧，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还有，和秦蓝分手之后，黄小明难道不是应该和一个叫李飞儿的好上了么？这个……这个又是哪冒出来的？”
    “前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牵涉到这些八卦新闻，宗帅明显情绪不高，“秦蓝不愿意放下自己的事业去香江，黄小明又没办法违背公司的意愿，两个人太长时间见不到面，然后就这么分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李飞儿，她也就是和黄小明合作过，没听说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至于最后那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问问黄小明自己。”
    “我就不明白了，男未婚，女未嫁，你还管的着人家跟谁谈恋爱？”
    “好吧，你赢了……”方云墨无力的挥了挥手。
    “那……和黄小明的见面的事？”
    “见啊……我倒是想看看，黄小明这次又想说什么。”

 第398章 不简单

    几天后，京城的一家私人会所里，一对青年男女跟在服务生后面，沿着长长的走廊七拐八绕，来到了一间早已预定好的包厢外面，等服务生打开房门之后，认真检查了一下内部装饰和包厢内的私密环境，然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定下了这个房间。
    由于此时距离会所开门时间并不长，所以整个会所里的客人人数并不算多，而这也正是这两人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作为待客场所的原因。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黄小明和他的小女友，英文名angelababy，中文名杨盈的香江模特了。
    打发走了服务员之后，黄小明和杨盈在桌边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黄小明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看着身边愁眉不展的黄小明，杨盈多少有点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刚刚有人在的时候黄小明的脸上满是自信和阳光的神采，看上去似乎无所不能，没想到也就是服务生出个门的功夫，怎么状态下滑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操劳过度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早点休息了……
    “小明哥，怎么了？”杨盈端起杯子倒了杯茶递过去，“你看上去精神状态……有点不大好。”
    “让你看出来了，”黄小明自嘲的一笑，“我只是突然间发现，自己和方云墨之间，似乎拉开的差距有点大。”
    听完黄小明的话，杨盈的眉头轻轻动了动，并没有说话。
    很明显，黄小明这个时候的状态比较特殊。
    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定论了。
    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不过是希望在正式见面之前，通过跟人聊天的方式来舒缓一下自己压力而已……
    想到这里，杨盈不禁有点好奇——黄小明口中的那个‘方云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明哥，你也知道，我在香江的时候那边的媒体基本上很少报道内地的演员，你能跟我说一说那个方云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严格算起来的话，他应该算是我的师弟，”黄小明理了理思绪，慢慢开始介绍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魔都，当时我接了唐仁影视的《新聊斋志异》的一个单元，而他是另一个单元的男主角。”
    “因为那部戏里面有好几个演员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所以在拍摄间隙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约在一起喝酒聊天，那个时候他已经签约了华艺兄弟，不过还不算是公司着重培养的对象，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和华艺签约了……”
    “在那之后的一次聚会上，我从他那里知道了关于《雪山飞狐》的消息，正是在我接下了那部戏之后，我才与华艺签约，然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黄小明的讲述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在这个过程中，杨盈始终没有插话，只是认真的听着。
    “……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同样是电影，电视两线发展，他方云墨还是靠自己去找的项目，居然到现在为止不仅无一败绩，而且甚至还口碑和票房双丰收……”黄小明摇了摇头，“而我在提前准备了一个月的情况下，居然会输得那么彻底……”
    杨盈刚刚要出口的安慰之词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有些话，这个时候说似乎不太合适。
    要是这个时候安慰黄小明说人家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就只有王仲雷傻乎乎的上当，而你又傻乎乎的送上门去被人当枪使，估计黄小明会当场哭出来吧……
    “小明哥，你先冷静一下，”杨盈又给黄小明续了一杯水，“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
    杨盈稍微思考了一下，“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每次做出关键选择的时候，方云墨都捡了你放弃的那个项目，那么……”
    “那么什么？”黄小明疑惑的看着杨盈。
    “那么有没有可能你所做的选择都是方云墨事先已经算定了，故意引导你去选的呢？”杨盈考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刚刚还脸色阴郁的黄小明这会居然直接被逗笑了，“方云墨虽然每次都能比我更早的知道消息，但是第一次是因为他那会已经是华艺兄弟的一员，公司有内部消息他早一步知道并不奇怪，而且他和冯导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喝酒聚会，那种情况下，以冯导和他的关系，完全不漏口风才是怪事……”
    “而且你想想看，不管是《雪山飞狐》还是《夜宴》，我所做的选择在当时看来都是最正确最合适的，至于后续是什么结果，别说是方云墨，就算是王京或者是冯导，恐怕当时都不一定能够预料得到。”
    “如果方云墨在项目还没拍完，甚至于是还没有开机的时候就能够做出判断，那他何必还在这个圈子里混？干嘛不靠着这手能够预测未来的本事去股市赚大钱？”
    说到这里，黄小明握着杨盈的手拍了拍，“以前我自己一个人做决定，经纪团队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一起参谋，以后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
    对于黄小明的这番话，杨盈当然是只能报之以微笑了。
    如果不是在黄小明怀疑自己的判断，不信任经纪团队的情况下，杨盈成功从第三方的角度给黄小明提供了几条清晰的建议，两人也不会这么快确定关系，黄小明也不会对她这么信任。
    何况刚才黄小明所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即便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仍然不得不承认，黄小明当时所做的决定的确是没有半点问题的，至于项目没有达到预期，这种事情的确是没办法用科学分析在事先做解释的。
    撑死了只能说是黄小明没有方云墨那种超乎寻常的直觉和运气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黄小明一帆风顺的走到现在，自己想要搭上他这条线，进军内地市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小明哥，你的努力，你的坚持一直以来都不是在做无用功，”杨盈柔声说道，“我相信这些早晚都会有所收获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让服务员换一壶茶，等着你的客人出现吧？”
    黄小明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当他打算召唤服务生的时候，会所包厢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杨小姐，你们的客人来了。”

 第399章 胡萝卜

    在服务生过来通知之后没多久，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便跟在服务生的后面出现了。
    和杨盈脑补中那个老谋深算，一身世故的形象不同，跟在服务生后面出现的那个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和墨镜，整个人的身材颇为高大，但是光看这一身行头，杨盈也没觉得和她在香江合作过的那些男模特有什么区别。
    甚至和那些人相比，面前的这个男人甚至还要更加低调一些。
    除了个子比较高之外，杨盈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而已。
    “是他吗？”杨盈侧着头朝黄小明望去。
    黄小明这时候已经直接站了起来，笑着朝对方伸出了右手……
    “云墨，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小明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云墨伸手和黄小明握了一下，“请客的嫌客人来得太早，莫非是怕我把你吃穷了么？”
    “呵呵，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黄小明也笑了，“说起来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这样一起聊聊天了。”
    “没办法，”方云墨先把外套脱掉，然后才坐了下来，“大家手上的事情都比较多，不是在剧组就是在去剧组的路上……”
    坐下的时候，方云墨还特别看了乖巧坐在一旁的杨盈一眼。
    能够让黄小明在这种时候都把她带在身边，杨盈在黄小明心里的重要性似乎比宗帅所了解到的情况还要更深一些。
    “小明哥，你身边的这位是？”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介绍了，”黄小明呵呵一笑，“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杨盈，她在魔都出生，但是在香江长大，目前是一名模特。”
    名字正确，出生地对的上，目前的职业也对，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方云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位提前出现在黄小明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原时空那位天使大宝贝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拍了拍脑门，“我曾经听宗哥说过，香江最近一段时间新崛起了一位很年轻的平面模特，英文名是angelababy的，不知道杨小姐是不是认识？”
    听到自己英文名字从方云墨的嘴里冒出来，杨盈原本安静乖巧的样子瞬间破功，眼睛里也有了几分惊喜的神色，“方总说的那个angelababy，正是我的英文名字。”
    “呵呵，我曾经在日本的杂志社看到过杨小姐的封面照片，觉得有些眼熟，所以才顺嘴问了一句，”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想到小明哥去了一趟香江，能找到像杨小姐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倒是有福气啊。”
    “没想到云墨你对于日本的娱乐圈动态也那么了解，”黄小明黯然摇了摇头，“看来你的确是比我更适合武田那个角色。”
    既然黄小明主动提起了关于《风声》的话题，方云墨自然也不会客气，“小明哥，恕我直言，我真的是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王总一起，在《风声》的主创见面会上对我突然发难。”
    “在我看来，我应该是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这……”尽管早就已经有了被方云墨当面诘问的心理准备，但是当方云墨真的开口的时候，黄小明还是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你不但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甚至在很多时候，如果不是你先一步告诉我了一些内部消息，那几次我可能都会被公司给牵着走了。”
    “那我可就真的是搞不懂了，”方云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冷冷一笑，“还是那句话，小明哥，你跟王总一起朝我的角色下手，莫非是觉得我方云墨没脾气，一看就觉得好欺负吗？”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同窗之谊，有的只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以及失望。
    原本被黄小明找来充当气氛缓和器的杨盈，这会也被方云墨的气场所震慑，彻底呆住了。
    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难想象刚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聊起自己在日本杂志封面的那个人，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整个人的气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上，方云墨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让自己的气场有这么大的反差，除了演艺空间里训练出来的演技之外，他还使用了一张初级‘震慑’技能卡。
    在接到演艺空间的任务，要求他主导一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之后，方云墨就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在片场拍摄的过程中让自己有足够的权威。
    历经过多个剧组的拍摄，方云墨自然知道那些幕后人员都是帮什么样的人。
    他们有各自的专业技术，是在各自岗位上有着丰富经验的一群人，这些人对于能在自己的领域和自己平等交流的人通常不吝尊重，但是如果剧组的管理者没有足够的威信，那跟他们打交道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偏偏方云墨就会是一个在片场没有足够威信的管理者。
    与其在工作中潜移默化的去让他们服气，方云墨更倾向于使用一些‘规则’内的手段。
    演艺空间内的技能卡就是这样。
    比如他今天在进门前使用的震慑技能卡就是这样。
    震慑（初级）：在与目标的对话中掌握主动权，持续时间一到三分钟不等。在技能时间内对目标造成强势的精神压制，让目标对使用者的话产生极强的认同感，并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震慑’标记，当对方在三天内再次面对使用者时，将仍然会产生震慑效果。超过三天或在规定时间内触发过震慑标记后，该标记消失。
    正是因为使用了这张技能卡，方云墨才会让黄小明成功认同了自己的观点。
    从目前的效果来看，这张技能卡尽管只有初级水准，但是也对得起方云墨付出的代价了。
    坐在他对面的黄小明已经快羞愧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过对方云墨而言，实验技能效果，打黄小明一棒子最多只能算是上集，通过这次的事情，在黄小明心里埋下对王仲雷，甚至是华艺兄弟怨怼的种子，以便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将其引爆，从内部狠狠捅华艺一刀，这才是方云墨的真实目的。
    想要达到这样的目标，一味的极限施压自然是不可能的，甜枣和好处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如今当头棒喝已经打过了，接下来自然是给胡萝卜的环节。
    “小明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算你真的跟着王总，从我手上拿到了角色，对你来说，那也是一桩弊大于利的买卖。”
    “这话怎么说？”
    第一次使用技能卡的方云墨终究是还有点不熟练，还处于震慑效果下的黄小明有点懵。

 第400章 一条明路

    黄小明之前曾经对杨盈说过，他之前接戏的时候眼光不佳，经纪团队诸多不靠谱，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只能算是业内通行体制下的普通模式而已。
    遇到了爆款鸡犬升天，看走眼了直接自由落体……
    不光是黄小明，这个世界上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演员都这么玩的。
    只不过诸如像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样的超a级巨星，自身抗挫折能力比较强，扑上那么一两部大制作不至于影响本身的地位罢了。
    然后黄小明如今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本的了。
    华艺兄弟旗下公认的有三位地位差不得的男演员——方云墨，黄小明以及邓潮。
    当初几个人刚进公司的时候，黄小明还算是三个人里面的排头兵，如今邓潮跟着《集结号》一飞冲天，方云墨自组工作室之后也是稳扎稳打，反倒是当时最被人看好的黄小明成了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他。
    在娱乐圈里，有一条中外通行的法则——追逐成功者。
    这条法则不仅在好莱坞适用，在国内更适用。
    只不过由于国内电影市场远不如好莱坞发展时间那么长，相关评估机制也不够完善，所以也就导致了圈内人在进行相关项目的选择时，通常情况下只能用相关主创人员的知名度来进行衡量。
    由于华国电影工业商业化的程度较低，各类行业砖家叫兽们截至目前为止都没有能够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相关体系，所以不光是演员在选择项目的时候容易做出误判，即便是在业内浸淫多年的行家里手，在很多时候也一样会看走眼。
    听出了方云墨话里的语气比刚才好了不少，黄小明自然是就坡下驴，“云墨，我当时也确实是鬼迷心窍，有点没想清楚前因后果就匆匆忙忙做了决定，现在想想，我也觉得当时所做的选择太鲁莽了。”
    “小明哥，不是我这个当师弟的说你，你完全是被王仲雷给误导了。”方云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风声》这部电影，里面的水很深啊……”
    “云墨，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一直在香江发展，京城公司这边都有好一阵子没回来过了，很多事情我是真的有点不大清楚……”
    黄小明这会也算是想开了。
    别看他现在对方云墨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但随着震慑技能卡的时效渐渐消失，他对于方云墨的感觉也开始渐渐回归正轨，所以他现在对于方云墨，基本上是属于由于有求于他而不得不放低态度，但是又因为对他心存忌惮而不得不小心谨慎……
    把事情全推到王仲雷身上他不是不想做，而是觉得这么做后患太大。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主要在香江发展，而香江的本地媒体也基本上是不会报道内地娱乐圈的事情，所以黄小明干脆一推四五六，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小明哥，《风声》这个项目的原著版权是在工作室的名下，作为影片投资的一部分，拿出来和华艺兄弟进行合作的，而且剧本的创作还是我和陈监制一起完成的……”
    方云墨上来就直接爆了个猛料。
    虽然剧本主要是他创作的这件事不能说，但是光是以演员身份参与剧本改编撰写，这就已经足以显示他在剧组的地位了。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演员来说，除非是有金主爸爸撑腰，否则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够插手编剧的工作。
    听到这里，黄小明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整个剧组的上层权力架构里，虽然编剧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如果一个编剧既是版权所有者，还是投资人，最后又是某个角色的演员的话，那么他就基本上已经具备了在剧组横着走的权力了。
    如果再加上和导演，监制的私人关系……
    黄小明这时候已经开始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拿到武田这个角色了。
    哪怕是傻子都能想得到，如果黄小明真的是在王仲雷的庇佑下拿到了角色，那么监制冯刚，导演陈果富哪怕是碍于王仲雷的面子，不能在明面上对他怎么样，但是在拍摄过程中下黑手穿小鞋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少的……
    真要是和冯刚，陈果富这些人的矛盾闹开了，哪怕黄小明再怎么自负，他也不觉得王仲雷会因为自己和公司的两大巨头闹翻……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仲雷这次把黄小明摆上台，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炮灰在使用。
    不成，王仲雷可以把失败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以后更可以名正言顺的减少投注在黄小明身上的资源；
    成了，黄小明拿到了角色的同时，一次性得罪了冯刚和陈果富两大巨头，以后想要有所作为只能老老实实的绑在王仲雷的战车上；
    “没想到，”黄小明摇头苦笑，“难怪人家说能当资本家的都是贼精贼精的人物，我这点道行和人家相比，真的是差得太远了。”
    “小明哥其实也不用太过悲观，”方云墨笑道，“在我看来，你这次虽然没能在王仲雷面前露脸，但是却也不失为一次以退为进的机会。”
    “你说！”
    “既然小明哥现在在电影方面一时半会没有很好的机会，那为什么不干脆暂时放弃电影这一块，出演一些电视剧来刷刷屏，保持一下在观众心目中的热度呢？”
    “电视剧？”
    听完方云墨的话，黄小明不禁面有难色。
    他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就一直以电视剧为主，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凭借着《夜宴》算是正式杀入了电影圈，虽说角色算不上重要，但是至少逼格比那些电视咖要高多了，如今方云墨建议他不妨回去拍拍电视剧，他差点都要怀疑是不是方云墨在故意整他了。
    “小明哥，你别小看电视剧啊，”方云墨循循善诱，“咱们国家的电影，就算是今年风头最劲的《集结号》，观影人数也没有突破千万大关，而电视剧呢？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收视率，看过的观众也不止一千万了吧？”
    “咱们当演员的，靠的不就是观众的支持吗？是极限数量一千万的电影观众多还是起步数量级就是千万的电视观众多，这笔账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算吧？”
    “咱们国家和欧美不同，他们那的观众有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习惯，电视反而是次级媒体，可我们国家却刚好相反，所以你看即便是邓潮，他到现在也没彻底放弃电视剧这一块……”
    “……可最近我也没收到有什么好的电视剧本子啊。”
    “这个方面……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方云墨呵呵一笑，“你也知道，我比较是有个自己的工作室，有时候路子会比在华艺公司的时候多……”
    说到这里，方云墨有瞟了一眼满脸艳羡之色的杨盈，接着说道：“还有杨小姐，或许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让你和小明哥一起出镜……”

 第401章 霸道总裁养成记

    对于黄小明这个人，方云墨的观感有点复杂。
    他的确是把很多精力放在了表演之外，但是这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毕竟，不是所有演员都愿意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对个人演技的追求上的。
    作为一个演员，他自然不会喜欢黄小明那种在表演和人际交互两条技能树上来回洗点的做派，但是如果作为一个普普通通，毫不相干的局外人，他也不得不承认，黄小明的确是一个很适合在这种圈子里厮混的人物。
    那些说黄小明没有演技，或者是把太多心思放在圈外的声音，始终选择性的忽视了一个大环境——华国特有的奖项评选潜规则。
    众所周知，不管是金鸡奖还是百花奖，都有着‘帝后不二封’的潜规则。
    一个演员，哪怕是表演再怎么出色，只要他拿到过一次金鸡奖或者是百花奖，那么在他接下来的演员生涯里，他都将永远和金鸡百花的奖项绝缘。
    只有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刘晓琴和潘红双星闪耀的年代，才有过一个演员，几次封后的事情。
    进入新世纪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而内地金鸡、百花两奖分离，隔年举办的特殊方式，也导致了一部优秀的电影在问世之后，可以同时参加这两个奖项的评选……
    在香江电影金像奖以及宝岛金马奖越发本土化，民粹化的时代，其他非本地演员想要凭借演技拿到奖项的可能性又在无形中变得更低了，这也导致了华语演员们在表演奖项上的天花板也变得越来越低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完全可以理解原时空黄小明所做出的的选择。
    2014年他凭借《中国合伙人》拿到了金鸡、百花以及华表奖的最佳男主角之后，从权威奖项上来说，黄小明能够寻求突破的只剩下香江电影金像奖以及金马奖了。
    可惜，那两个奖项自从2014年以后，各种骚操作接连不断，而在内地经济、政治、文化各方面不断强势崛起的背景下，金像奖和金马奖的各种黑历史也被不断爆出，这两个奖项在内地观众心目中的地位也在不断下降，对于黄小明而已，与其浪费时间继续专研演技去博取两个对他更进一步毫无帮助的表演奖项，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接点代言，参加参加综艺，舒舒服服的站着把钱给挣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2007年的黄小明，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事业心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方云墨提出让他先去出演电视剧，巩固日益下滑的人气和热度时，显得那么纠结……
    正常来说，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黄小明理论上……应该还要再纠结一阵子才会做决定。
    不过，幸运的是，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会杨盈还在旁边坐着呢。
    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行业来说，十八岁绝对都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但对于模特，尤其是以拍摄广告硬照和品牌代言为主的‘嫩模’行业来说，十八岁却已经成了很多人的天花板。
    嫩模之所以被称之为‘嫩’，首要前提就是她们出道的年纪普遍不大。
    比如杨盈，以及和她现在还是闺蜜的文咏珊，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在这种情况下，嫩模本人十四五岁出道，公司签约后会运营一年左右看看市场接受度，能不能火，如果能火的话，公司则会继续投入资源，催熟热度，这个时候嫩模刚刚好十六七岁，正是颜值巅峰，经纪公司会替模特疯狂接各种工作，把之前投入的资源赚回来，等到模特到了十八岁左右，则完全进入收割期，公司能捞多少是多少，至于模特本人之后如何发展，那就不是公司管得着的了……
    反正这世界上什么都不多，人多！
    这茬韭菜割完了大不了淘汰换另一批……
    从迪宝宝的米奇老鼠俱乐部到韩国sm的练习生成团出道……
    全世界的玩法基本上都是这种套路。
    差异只在具体操作年限以及最终登上的舞台大小不同。
    迪宝宝那边青春偶像转型成功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
    韩国的爱豆文化则要看是不是能够走出国门了；
    至于香江嫩模？
    他们应该算是最惨的。
    香江本身市场太小，无线港姐们都经常开不了工，哪里还有足够的土壤提供给嫩模们进行后续发展？
    日韩本土爱豆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也容不下他们再插上一脚，
    北上发展又压根对不上内地娱乐圈的步子……
    总而言之，如果没有靠谱的引路人或者是跳板，基本上香江嫩模的最好发展也就是趁着还有点知名度存点钱然后籍籍无名……
    而在杨盈这拨人里，恰恰出现了两个出圈的例子。
    杨盈以及……文咏珊。
    前者依靠黄小明，成功进入内地，影视综艺多栖发展，
    后者则更是夸张，居然凭借着半死不活的香江电影，硬生生坐实了自己的演员身份……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经历都足以称得上是‘异数’。
    方云墨所建议的先在电视剧领域巩固人气，对于黄小明而言或许只是锦上添花，但对于亟待转型的杨盈而言，却是真真切切的雪中送炭。
    经过刚才的接触，方云墨看得很清楚。
    十八岁的杨盈虽然情商颇高，却还没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尽管她一直努力控制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外露，但是当方云墨表示可以帮她一起拿到角色的时候，杨盈的表情波动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连我也有份？”尽管杨盈故作轻松，但是方云墨还是从她的望向黄小明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内心的欲拒还迎，“我还从来没有演过戏呢……”
    “其实演戏这种事情，真的没有那么难的，”方云墨微笑着摆了摆手，“很多香江演员一开始上场演戏的时候，都是从没有基础开始的，像是周闰发，刘德化这些人，当初还有被人骂成票房毒药以及四无天王的时候呢，所以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角色选择和导演，配戏演员的调教，如果和你搭戏的演员是小明哥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阿弥陀佛，发哥，刘天王，小弟迫不得已，黑了你们一把，实在抱歉……
    “这……我总得要先看看剧本吧？”
    面对着杨盈水汪汪的大眼睛，黄小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没问题，”方云墨干脆又加了一把火，“这个剧本当初我原本是打算给我自己的，出演女主角的名叫唐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在丢给黄小明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方云墨继续说道，“……不过既然小明哥有需要，再加上杨小姐也那么适合角色，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听说这个项目是方云墨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黄小明最后悬在半空的那点担心终于烟消云散，他举起杯子，“那我就以茶代酒，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小明哥，慎言，这个项目你是和鑫宝源合作，跟我们方云墨工作室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对，对对，跟你们工作室一点关系都没有，”黄小明哈哈一笑，“对了，咱们那个项目叫什么名字？”
    “《何以笙箫默》！”

 第402章 稳步推进

    方云墨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节操，有信用的好人的。
    这一点从他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
    对待童丽娅和唐糖这些身边人自然不用说，对待罗进，卢方生这些朋友也算得上是肝胆相照，即便是对待黄小明这样的人，他也做到了坚守底线。
    正如方云墨对黄小明所说的那样，《何以笙箫默》确实是他原本打算留给自己的项目。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的确是打算在以电影项目为主的前提下，不放弃电视剧这个平台的。
    华国的现状就是这样，一味的强调电影咖的地位更高，不管是对于观众，还是对于演员们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观众不会因为某个演员出演过电影就忽略掉他在小屏幕上的种种问题，演员也不会因为演过电影就能让自己身价倍增。
    资本虽然是逐利的，但是相对的，资本也是在风向不对的时候，第一个跑路的。
    别看现在电影市场欣欣向荣，真要是到了2018以后的那种影视寒冬，电视剧，网剧乃至于短剧的抗压能力可比电影强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演员就指着那玩意扛到2020的呢……
    所以正如方云墨对黄小明说的那样，在电影观众总人数上不去的情况下，利用电视剧这个平台夯实基础，维持住自己的人气和地位，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回到《何以笙箫默》这个项目上来说，黄小明也算是不错的人选。
    在内地三十岁左右的演员中，有原著里何以琛那种气场的人其实并不算多。
    黄小明在《新上海滩》里曾经挑战过发哥当年的经典角色，并且还凭借那个拿到了当年的白玉兰奖最佳男主角提名，虽然最后没能拿奖，但是至少足以证明在这段时间，他的演技还没油腻到能熬油的地步。
    再加上原著里有那么多的亲密戏份，要是方云墨还把何以琛交给原版的钟翰良，他也得考虑一下最后拍完了看片花的时候会不会冒出来想把他打死的念头……
    现在把男主角换成黄小明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倒不是方云墨觉得这家伙有多么的洁身自好，而是有杨盈同在剧组，黄小明的威胁性自然就大大的降低了。
    另一方面，在《风声》的主创团队确定的情况下，方云墨的主要精力也随着与黄小明的这次见面而放在了《何以笙箫默》的筹备工作上。
    这里还有个插曲。
    原本方云墨以为这部小说还没有出现，所以把剧本交给光纤传媒的时候，直接在剧本上大喇喇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原作者，要不是被人及时发现，到时候打上了官司，说不得又要从公司的账上狠狠的划走一笔钱了。
    幸好，这个失误在最后一刻被一位名叫杨青的工作人员给发现了，这才避免了工作室的损失。
    方云墨在和这位杨青聊过之后，发现这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居然也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而且平时也有写剧本的习惯，于是直接大手一挥，把他塞进了《风声》剧组当了一名副导演，也算是圆了这家伙的一个念想。
    不过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方云墨干脆一口气把手上诸如《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杉杉来吃》以及《微微一笑很倾城》和《楚乔传》，《太子妃升职记》这些东西都打印了出来，然后到著作权相关部门进行了注册登记，他还打算安排人把它们分批、分期发到网上，也算是过了一把网文大神的瘾头。
    没办法，谁叫他穿越前光记得那些电视剧火爆却不记得那些原著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呢？
    那就只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在那之后，方云墨又和王长天，赵宝钢等人坐在一起，开始对《何以笙箫默》的剧本进行最终定稿。
    “我觉得这个剧本不错，”还没有原时空敏锐触觉和洞察力的王长天首先开了口，他望着对面的赵宝钢，问了一句，“宝爷你觉得如何呢？”
    王长天现在觉得，自己最近几年所做的决定之中，第二正确的就是决定稳固和方云墨的关系，而第一正确的则是将李小萍提拔到如今的位置上。
    他对于戏剧冲突神马的自然是一概不懂，可他很清楚赵宝钢的实力。
    能搞定《奋斗》和《我的青春谁做主》这样的电视剧，水平再差也有钉才对。
    但凡是遇到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问题交给专业人士，然后自己从中吸取经验，下次再遇到的时候再加以印证。
    这么多年以来，王长天的能力就是这么增长起来的。
    赵宝钢也没让他失望。
    没过多久，赵宝钢就做出了确定的回答，“我也觉得不错。虽然剧情里的段子相对来说比较老套，但是挺契合观众的兴奋点的，如果演员找得不差的话，拍出来以后的收视率绝对错不了。”
    “演员除了咱们上次说的唐糖之外，男主角我打算找黄小明。”方云墨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这个……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赵宝钢首先投了一票，“他人长得帅，年纪也差不多，我只是有点担心他和唐糖站在一起搭戏会显得不够协调……”
    赵宝钢稍微比划了一下，“唐糖的个子比较高挑，黄小明……”
    “这个我觉得可以用镜头剪辑来处理，”方云墨解释道，“只要不是那种全身出镜的直接对比，问题应该不大。”
    “这个法子也行，”赵宝钢稍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到时候会盯着导演拍摄出来的素材的，肯定不会出岔子。”
    “还有一件事，”王长天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宝爷，你也知道我们光纤传媒最近打算从事影视剧制作，难得有自家投资的项目，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公司的人全程跟着学习一下？”
    似乎是担心赵宝钢有所误会，王长天又补充道，“宝爷您放心，我们公司的人主要是在一旁静静观察，绝对不会打搅或者是影响剧组的正常工作。”
    “我没所谓，”方云墨耸了耸肩，“咱们剧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只要不影响大家工作，我觉得宝爷应该巴不得多几个不花钱的劳动力。”
    听方云墨这么说，赵宝钢最终也点了头，“那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谁敢仗着投资人的身份在剧组炸毛挑刺，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第403章 安顿后方

    敲定了和光纤传媒以及鑫宝源公司合作拍摄电视剧的剧本事宜之后，方云墨便在享有剧本署名以及改编版权的同时，将剧本的具体扩充和优化工作交给了两家公司后续所招募的编剧团队进行执行。
    当然，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何以笙箫默》这个项目在最终署名的时候，方云墨的名字比如会作为制片人之一，出现在字幕表上。
    从演员到编剧，从编剧到制片人，这也算是他逐渐开始为将来从事电影导演，甚至是电影监制、制片之类的工作进行着铺垫。
    毕竟，一个横空出世的跨界导演跟一个日积月累，慢慢累积资历的导演，哪一个更容易服众，这根本就是不用多说的事情。
    而且这样操作，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方云墨工作室在整个项目中的权益。
    不过《何以笙箫默》的第一制片人还是赵宝钢。
    相较于华艺兄弟的扣扣索索，赵宝钢倒是还保持着老式京圈那种一诺千金，千金不易的做派。
    已经答应了的事情，跟人谈好了的条件，哪怕没有合同约束，也轻易不会变卦。
    在连续制作完了《奋斗》、《家，n次方》以及《我的青春谁做主》之后，赵宝钢对于制作像是《何以笙箫默》这样的都市职场剧还是颇有心得的，唯一让方云墨有点意外的是，这次他自己主动提出不担任导演，而是推荐了一个叫刘俊杰的宝岛导演。
    经过了解，方云墨发现这位刘俊杰导演虽然在内地名声不显，但是他所执导过的偶像剧里倒是经常出现‘霸道总裁’与‘灰姑娘’的人设，对于如何拍出那种甜蜜虐爱的感觉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至于王长天那边，他和光纤传媒现在最多只能算是个有钱投资的金主老板，对于剧组这些具体细节性的人事安排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于是乎，过往资历和工作经验对口，再加上有了赵宝钢的推荐，第一次北上发展的刘俊杰便就此成为了《何以笙箫默》的导演。
    ……直到很久以后，方云墨在演艺空间翻找另一部甜宠偶像剧《杉杉来了》的时候才偶然发现，这个刘俊杰在原时空本来就是《何以笙箫默》的导演。
    天晓得这位老兄为什么会提前了若干年便北上发展，而且还被京城的鑫宝源给看上了……
    确定了工作的事情之后，方云墨也差不多是时间到《风声》剧组报道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摆平自己身边的妹纸们……
    …………
    “唐糖，这次我是真的逼不得已了好吗？”
    酒店的套间里，方云墨牵着唐糖的手，尽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忙成了什么样子，《何以笙箫默》如果按照现在的周期算，到2009年都开不了机，我们工作室等一等倒是无所谓，可光纤传媒王总那边还等着项目开动呢……”
    “那就让他们等好了啊……”唐糖试图挣脱方云墨的手，“我好不容易才从魔都回来，你要进组也就算了，本来答应好了的现在也变卦了……”
    “这事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方云墨自知理亏，无奈的开口道，“我也没想到明年下半年会突然多了一个电影项目，而且还是学院周老师亲自上门要求我支持的……”
    “你也知道，周老师对我不仅有教导之恩，当初我因为《无极》的风波差点被学校处理的时候，他也在领导们面前极力的保我，不管是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拒绝的啊。”
    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里，只是要求方云墨主导拍摄，倒是没有特别限定他不能找人帮忙，所以在考虑到宁昊这次确实不可能再插手的情况下，方云墨只得找电影学院求助。
    幸好，电影学院每年都会针对应届导演系毕业生开展一个电影项目支持活动，在周李晶的帮助和推荐下，方云墨的《我的机器人女友》已经成功拿到了2008年度的名额，将可以获得电影学院在各个方面的全面支持。
    除此之外，方云墨还打算尝试以在职研究生的方式，修读京城电影学院的导演系课程，也算是让他以后在从事电影导演这一职业的时候，更加的名正言顺……
    他现在在唐糖面前的说辞，只不过是倒果为因，趁着唐糖对这方面的东西不够了解的空，好歹把眼前的危机给糊弄过去。
    幸好，唐糖……真的被方云墨的说辞给震住了。
    虽然和方云墨有段时间没见，但是在他们俩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方云墨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唐糖面前提到过周李晶对他的帮助。
    照这么算来，方云墨在学院有安排的情况下，不得已舍弃掉之前谈好合作的电视剧项目，似乎也不是什么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唐糖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平复了不少。
    “可如果黄小明要是在拍摄的时候占我便宜怎么办？”唐糖又想到了一个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你那剧本里，男女主角不是有不少的亲密戏份吗？难道你不吃醋？”
    “他敢？！”方云墨当场炸毛，“我这就打电话给宝爷，让他告诉导演，这部戏里所有的吻戏，全部都借位拍摄，就算是里面的拥抱戏份，也全都要在衣服里垫上两层泡沫板才能开拍……”
    “你胡说什么呢……”唐糖忍不住锤了方云墨一拳，“吻戏借位也就算了，拥抱还垫泡沫板，还两层……你想热死我啊？”
    “呃……也对，”方云墨拍了拍脑门，“夏天拍冬天戏本来就难受，垫东西确实有点不科学，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还有？”
    “我把黄小明的小女朋友也弄进了剧组，给她一个不怎么要演技，但是出镜时间比较多的女配角，而且还故意把你们几个的戏安排在一起，我就不相信，黄小明那家伙胆子那么大，敢在自己女朋友眼皮子底下偷吃……”
    “说得那么难听，怎么就成偷吃了？”
    “这个问题说来有点复杂，我们换个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换哪去？”
    “这个……我觉得卧室那边空间比较大，咱们可以有足够地方慢慢说……”
    ……
    一天以后，在京城另一家酒店的套间里，方云墨牵着童丽娅的手，尽量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丫丫，这次我是真的逼不得已了好吗？”
    “你放心，等《剑雨》开始宣传的时候，我一定从剧组请假，回来好好陪你几天……”
    躺在他怀里的童丽娅，满足的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了愉悦的轻哼……

 第404章 报道

    大连郊外，尽管已经是十二月初了，但在为电影《风声》所特别打造的外景地裘庄里，却仍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没办法，剧组给各位主要演员们所发布的进组时间就在三天后，但很大一部分道具却还没有摆放到位……
    道具没有到位就没办法调试机器，没法调试机器就会拖慢工作进度，工作进度的拖延更是意味着剧组资金的无谓消耗……
    而剧组资金的无谓消耗意味着什么后果，大家自然都是清楚的了。
    想通了这层关系，也就难怪导演陈果富这两天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冯刚这个监制的作用更多是体现在影片剪辑阶段，压根就没来大连，陈果富在获得了充分的片场权力的同时，也很自然的把所有的压力给背在了身上。
    仔细想想，貌似也挺合理的，不是么？
    王氏兄弟不是善男信女，华艺兄弟更不是开善堂的。
    作为一家民营影视公司，在工作方式灵活多样，工作效率也因此变得更加高效的前提下，每一个从公司手中获取到了足够权力的人其实也都被套上了一道镣铐，不得不遵守公司所指定下来的规矩。
    陈果富现在基本上就是属于一个带着镣铐跳舞的囚徒。
    在华艺兄弟开始遵照合同，大量投入资金之后，陈果富之前所纠结的金钱终于不会再成为掣肘他工作的问题了。
    然而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果富却觉得自己在工作中费神的地方更多了……
    以前是没钱要省着用觉得累，现在是有钱了，花出去了但是东西到手的速度比较慢而觉得累……
    比如今天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陈果富刚坐下没到三分钟，一个工作人员就跑了过来。
    “陈导，公司原本预定的那个医药箱，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至少还要七到十四天才能报关通过，道具部门问……”
    “问什么？”陈果富没好气的开口道，“他们是不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演员玩几天再到位？最好是能够等等他们的道具？”
    “呃……是，是的。”
    “嘿嘿……这帮人还真敢开这个口啊？”陈果富直接被气笑了，“那我如果不同意他们的解决方案，那是不是演员来了就还得等道具才能拍戏？”
    “那倒也不是，”工作人员接着说道，“他们在国内找到一个看上去差不多的，但是没咱们之前定的那个好，所以另外一个方案是想问问陈导，能不能用国内的代替？”
    “他们能确定两个东西都是一摸一样的老东西吗？”
    “可以，”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只是在医药箱的内胆部分，因为保护不善，有一些锈蚀修复的痕迹，从照片来看，并不是太明显。”
    “那他们还在等什么？”陈果富直接拍了板，“时间是第一位的，道具本身有问题可以先拿回来让人修复嘛，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调整镜头，不让有问题的地方入镜嘛，这帮人怎么脑子就是不知道变通呢？”
    “时间时间时间，他们还要我说多少次？”陈果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时间就是金钱，在保证最终效果的情况下，只要能给剧组省时间，有什么想法只管去执行！”
    “明白了，陈导，我马上让他们抓紧时间处理！”
    感觉到陈果富即将发飙，工作人员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直接跑了……
    “呼……真是麻烦！”
    陈果富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精神稍微舒缓了一下。
    可惜，还没等上三十秒，一个脚步声又在陈果富身边停了下来。
    “又有什么事了？”陈果富不悦的睁开眼睛，“就不能让我稍微安静一下吗？”
    还没等陈果富接着发火，紧跟着在下一秒钟，他的表情马上就阴转多云了。
    “云墨，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站在他面前的人，赫然正是刚刚从京城飞到大连方云墨。
    原本按照剧组的通知，方云墨在开机之后的第二天才有戏份，陈果富本以为，方云墨最早也要到开机的前一天才会抵达大连，没想到他居然来得这么早。
    “大连这地方我还没来过，听说冬天的风挺大的，考虑到有一些室外的戏份，所以我还是觉得提前过来适应一下环境比较好。”方云墨耸了耸肩，自嘲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和毛衣，“现在看来，幸好我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到位。”
    “已经很到位了，”陈果富哈哈一笑，拉着方云墨在一旁坐下，“我十月份刚过来的时候，前一天在市里还是万里无云，到片场的路上就开始下雨，等到了这地方，差点让我没把带来的衣服都穿在身上。”
    “实不相瞒，我身上这些衣服也是来的时候在市里刚买的，”方云墨指着衣服内衬一处还没撕下来的吊牌，“喏，吊牌都还在上面挂着呢。”
    “如果不是亲自过来了一趟，真不敢相信陈导你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呆就是大半年。”方云墨叹了口气，“真是辛苦你们了。”
    “电影拍摄不就是这样的么，”陈果富也叹了口气，“想要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达到预期，要的就是肯花心思，愿意出力气……”
    “又想要轻松惬意，还要最后观众买单，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方云墨点了点头，“陈导，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无论如何，在剧组的事情上，我和我的工作室，都会支持你的工作，和你站在一起。”
    “云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方云墨刚才的话似乎让陈果富颇有感触，“说老实话，要不是想着之前付出的努力不能半途而废，上次主创见面会之后，我都差点打算向王总提出辞职了……”
    “陈导，你这话就说得有点过了，”方云墨摇了摇头，“咱们拍电影为的是实现自我价值，给观众们呈现最好的视听享受，又不是为了一家一户的公司，上次王总的事情，是说也有点私心在里面，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为了公司和电影好嘛，所以刚才的那番话，从你嘴里出，进我耳朵里算是完事，你当成没说过，我也当成没听过，这种事情，不要再提了。”
    “为了公司倒是没错，为了电影……”陈果富摇了摇头，“罢了，你说得也对，这种话的确是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
    “让我们精诚合作，拍一部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电影！”
    “陈导，相信我，咱们这部《风声》，一定会成为华语电影历史上无法超越的谍战片佳作！”

 第405章 塞人？我也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他人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方云墨提前来到剧组的消息，亦或是他们也想要适应一下大连裘庄的气候，反正自从方云墨提前三天来到了这里之后，其他的演员们也几乎是前后脚的都过来了。
    方云墨抵达的当天下午，张翰与抵达；
    第二天一早，周讯和黎冰冰前后脚的也都到了；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包括王治文，英大以及苏友鹏在内的几乎所有主要演员全部到位了。
    陈果富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尽管没和王治文这些人合作过，但是陈果富好歹是在内地发展了好几年的人，什么人在圈子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这一点他还是搞得清楚的。
    方云墨一直对他颇为友善这个自然不用说了，王治文，英大这些人哪一个都是成名十多二十年的演员，能接下这种出场按秒算的角色，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华艺兄弟和京圈的面子够大。
    想到这个原因，陈果富在窃喜之余，倒是也想起了方云墨让他把话放进肚子里再也不准说出口的意思……
    想要以一己之力和华艺兄弟乃至于整个京圈抗衡，陈果富自认还没那个本事……
    想到这里，陈果富不禁想到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恐惧的可能性——如果说有人能从京圈内部将给华艺兄弟的支持分走一部分，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人有能力在京圈内部重新立一个山头，从而与华艺兄弟分庭抗礼了呢？
    当然，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陈果富给掐死了。
    不管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存在，以及未来会不会出现，反正肯定不会是他陈果富就对了。
    一个宝岛人，何德何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挖得了京圈的墙角？
    这种事情，自然交给不知道这会在什么地方的后来人咯。
    …………
    十二月十号，《风声》剧组在大连裘庄正式开机。
    没有记者，没有新闻发布会，也没有任何的宣传手段，从开机的这一刻起，所有的工作人员，主要演员以及导演陈果富，也像是电影里被困在这里等待甄别的那群囚犯一样，统统被关在了这方圆五公里的地方。
    按照陈果富所颁布的规定，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和事情，所有人的活动范围也就仅限于此了，连近在咫尺的大连城区，对于这些人来说，也变成了天涯海角……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风声》剧组差不多有三四百号人，如果任由这帮人到处乱跑，估摸着离出乱子的时间也就不会太久了。
    剧组刚开机，照例是要磨一磨剧组的。
    在《风声》剧组，这段时间由于陈果富的前期筹备足够到位，所以磨剧组这种事情压根就没花多少时间。
    仅仅一个上午，四五个群戏镜头拍完，陈果富就觉得基本上已经达到效果了。
    这个时空的《风声》剧组，压根就没有高群树那个什么联合导演，监制冯刚连面都没露，王氏兄弟虽然在剧组筹备阶段各种不靠谱，但是真到了开拍的时候，他们对于陈果富的支持是一点都没少，所以在整个大连片场，陈果富一个人说了算。
    他都觉得剧组运转没问题了，哪个神经病敢跳出来跟他过不去？
    既然觉得剧组磨得差不多了，那就直接上一场重点的戏看看效果。
    按照计划安排，下面要拍摄的是女刺客在餐厅暗杀汪伪政府高官的戏。
    这场戏里的汪伪高官是由段奕宏饰演的。
    论演技，段奕宏自然是没得说。
    只是很可惜，这个时候的段奕宏还没真正走红，他在《风声》里的角色拢共就三个镜头。
    坐在桌子上跟人家谈笑风生；
    发现有服务员过来表示惊讶；
    被服务员干掉变成了一具尸体；
    多说一句，他这会也是华艺兄弟旗下的签约演员……
    听说段奕宏已经和华艺兄弟签约了以后，方云墨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年头的华艺兄弟，就是这么豪横，这么暴殄天物……
    手上明明坐拥了一票的好演员，最后却还是喜欢到外面去挖成名了的明星，仍然不肯给自家的年轻人半点机会……
    新人坟场诚不我欺啊……
    镜头就这么点，段奕宏实在是没得发挥，中规中矩的演完了自己的戏，临走时还毕恭毕敬的跟陈果富打招呼，感谢对方给他了这个在电影里出镜的机会。
    方云墨实在看不下去，让自己的助理偷偷给了段奕宏一张名片，让他以后有啥不如意的时候，可以到工作室去找自己。
    相较于‘平平无奇’的段奕宏，把他送上黄泉路的女刺客反倒是镜头比他多了不少。
    这个女刺客的扮演者是杨觅。
    不用说，这个安排自然是方云墨的手笔了。
    华艺兄弟拼了命的往《风声》剧组里面塞自己的人，方云墨当然也不会手软。
    除了这会有安排了的朱雅文，罗进，卢方生，杨觅，刘师师几个人都被他塞进了剧组，拿到了角色。
    杨觅是电影开头出场的女刺客，刘师师是帮张翰与传递出情报的护士，卢方生是和方云墨在会议上对喷，然后被他咬掉了一块肉的日军同僚，而罗进则是出演了张司令的副官。
    总而言之就是各司其职，各尽其用……
    再说了，让杨觅出演女刺客一角，别的不说，至少从演员颜值和给观众的视觉感官刺激的角度来说，怎么都应该比原版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强多了吧？
    至少……至少在拍摄王田香逼供女刺客那场戏的时候，杨觅看着可比原版的女演员香艳多了。
    “这是从锡兰国……”
    “咔！治文，你台词错了，”王治文刚说了半句台词，直接就被陈果富打断了，“按照剧本设定，斯里兰卡这会还是锡兰，没正式建国，所以你叫它锡兰或者干脆是狮子国都没问题，但是锡兰国就穿帮了。”
    原版的《风声》在这个地方是有个穿帮的。
    王田香直接在台词里说了‘斯里兰卡’这个词，可按照剧情时间，这会才1942年，斯里兰卡还以锡兰的名义被英国统治，全世界应该没人会说出这么一个地名来。
    方云墨在改编剧本的时候，特意关注了这个地方，谁知道王治文先入为主，还是按照自己的固有印象给锡兰后面加了个国字，于是直接被陈果富喊了咔。
    幸好，王治文虽然傲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陈果富已经把理由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也态度很好的点了点头，示意再来一次。
    “这是从锡兰进口的香料，八妞最喜欢的味道，我要是把它涂在你胸口，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
    “……”
    “行啦，反正早晚都得说，何必折腾自己呢？说吧，你们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
    “咔！过了！”

 第406章 高手

    跟陈果富相处了几天下来，方云墨发现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双面人。
    平时不工作的时候永远乐乐呵呵，看上去就像个好好先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地。
    要求严格，不讲情面，而且还有点精益求精到了疯魔的劲头。
    就拿刚才拍摄的那段王田香审问女刺客的戏来说吧。
    在王田香往女刺客身上涂抹香料之后，接下来就是放狗撕咬，然后女刺客惨叫。
    正常来说，拍个表现狗狗凶恶的镜头，然后再拍一个女演员惊恐大叫的镜头，最多再加个空镜，然后在后期制作的时候把它们三个剪辑到一起就算是完事了。
    可陈果富偏偏不这么干。
    王治文涂抹完了香料之后，他居然让人牵着狗直接就奔着杨觅过去了。
    要知道，剧组为了真实还原当时的场景，直接找了一条德系的罗威纳犬来进行拍摄。
    那条狗膘肥体壮，身高接近六十公分，体重更是达到了八十多斤，冲起来的时候一个壮汉都只能勉强拉住它……
    可想而知，对于瘫坐在台子边上的杨觅而言，虽然在其他人眼里朝她扑过来的只是一条狗而已，但从她视角来看，那简直就是一头洪荒巨兽。
    扑过来也就罢了，陈果富那货偏偏为了影片效果，还专门让训导员把狗狗控制在一个既能保护演员不受伤害，又从摄影机里看上去已经足够近的距离上……
    不仅如此，那条罗威纳犬还冲着杨觅不停的吼叫……
    说老实话，这种阵仗，方云墨这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有点肝颤。
    按照剧本要求，杨觅所饰演的女刺客此时是由于受刑过多而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不仅动弹不得，脸上那种惊恐的表情，瑟缩成一团的身体，以及急剧起伏的胸口，完完全全就是杨觅本人的真实反应……
    在那一个镜头里，杨觅的表演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方云墨甚至估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杨觅在《风声》里的这几个镜头，说不定会成为她演艺生涯的巅峰……
    不过话说回来，采用特殊手段激发演员的真实反应，这倒也算是香江导演们一脉相承的‘本事’了。
    想当初在拍摄《省港旗兵》的时候，麦当雄就干过把沈巍真的关在汽车里，然后放火烧车，拍摄演员真实反应的事情，尽管沈巍凭借那部戏里的角色拿到了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可也让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和麦当雄合作了。
    天晓得杨觅会不会也像沈巍一样，也对陈果富留下心理阴影。
    反正当陈果富喊过了以后，方云墨过去扶她的时候，杨觅直接紧紧的抱着方云墨的胳膊哭了半个小时，怎么都不肯松开……
    演员吓得情绪失控，接下来戏自然也就没法拍了，陈果富最终只得通知剧组休息一个小时。
    没办法，杨觅和剧组的合同只有两天，这几天拍摄计划里的镜头，全都是和她有关系的。
    在安抚好了杨觅的情绪之后，方云墨则开始准备自己的接下来的镜头。
    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让他像原版《风声》里的黄小明那样演个面瘫其实很容易。
    但是……作为一个演员，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有点追求比较好。
    所以他打算给自己加点难度。
    毕竟他的情况和原时空的黄小明不同。
    当时的黄小明虽然靠着《新上海滩》拿了个白玉兰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可在出演《风声》之前，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被人批评表情浮夸，演技油腻，即便是在n年后仍然被人提及的《神雕侠侣》，观众们的共有认识也是诸如‘刘亦霏好美，杨觅好有灵气’之类，在提及到黄小明的时候，所有人的风评则是出奇的统一——黄小明被谷天乐甩了十八条街……
    于是乎，对于彼时的黄小明而言，在《风声》这么一个大牌云集，全员演技天花板都比较高的电影里，他哪怕是表现得看上去不比其他人差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可对于方云墨而言，这样的标准就完全不够看了。
    他之前就凭借着《独自等待》拿到过了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而自从出道以来，几乎所有人都一致看好方云墨未来在演技道路上的发展，所以原版电影了里黄小明的那种水平，放在方云墨身上就完全是失水准的表现了。
    为了让自己早点进入状态，方云墨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人帮自己一把。
    于是他就找了王治文和吴钢。
    很巧的是，他过去的时候，两个人聊得正起劲。
    王治文傲气，吴钢低调，天晓得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还能相谈甚欢的。
    之前说过，所谓的京圈，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分支就是京城的人民艺术剧院。
    别看这帮演话剧的在圈外人心里的知名度不怎么高，但即便是谁都不服的王硕，在聊起这些人的时候，也对他们刮目相看。
    濮存昕，冯远征，梁冠华，吴钢，号称是人艺的四大台柱。
    在2007年之前，除了吴钢以外的其他几个人都称得上是声名远播。
    濮存昕的《来来往往》；
    冯远征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梁冠华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神探狄仁杰》；
    虽然作品类型不同，但他们在里面的角色却都是公认的演技担当。
    这些人里面出道最早的一位，演艺生涯甚至比方云墨的年纪都还要大……
    只不过这些人随着年龄段增长，已经不怎么喜欢在话剧圈子之外抛头露面了。
    相对而言，吴钢虽然现在比他们低调，但是在方云墨穿越前的2020年，依旧活跃在话剧舞台之外的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人民的名义》，《潜伏》，《铁人》，甚至连吴晶的《战狼2》里面也有吴钢的身影。
    要知道，出演《战狼2》的时候，吴钢已经快六十岁了。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跟着吴晶跑了趟非洲，和吴晶、张瀚一起从头打到尾……
    真要是严格说起来，向这么两位高手请教，方云墨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两位老师好，我有点表演上的事情，想麻烦两位老师给我点意见。”

 第407章 指导

    “两位老师好，我有点表演上的事情，想麻烦两位老师给我点意见。”
    方云墨趁着王治文和吴钢聊得兴起的时候，端着两杯热茶就走了过去，“口渴了吧，两位喝口水再接着聊吧。”
    被打断了话头的王治文和吴钢倒是也没生气，吴钢打开杯子先闻了闻，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而王治文则是一开口就把方云墨给噎了个半死。
    “我曾经听硕爷说起过你的名字，当时他把你说得天花乱坠，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方云墨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王治文脾气不好，比较傲气这是圈子里大家差不多都知道的事情，可现在看来，这貌似已经不是傲不傲气的问题了……
    这货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方云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之前和王治文没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得罪过他。
    要说他和王治文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两个人都认识王硕这一点了。
    当初让王治文走进观众视野的那部《过把瘾》，原著作者就是王硕。
    据坊间传闻，那部《过把瘾》也是王硕自认为在所有他的改编作品之中，将原著精髓表现得最为到位的一部。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硕对王治文应该是挺欣赏的才对。
    照这么算下来的话，难不成是王硕当时把他夸过头了，让王治文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难不成，王治文是因为觉得王硕现在有了方云墨这个‘新欢’，所以才会抛弃自己这个‘旧爱’？
    呃……这么说下来的话，王治文是在因为方云墨而……‘吃醋’？
    开什么玩笑？！
    我方云墨堂堂八尺男儿，居然成了两个年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男人争风吃醋的目标？
    一想到这里，方云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直接把手里的杯子往王治文手里一塞，拱了拱手，一句话不说直接扭头就走。
    “回来！”
    方云墨还没走出几步，王治文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你小子有点脾气啊，”被方云墨这么撂了脸子，王治文的脸上反而多了些笑容，“咱们出来混的，亏可以吃，脾气不能丢！”
    “小子，我喜欢你这性子，”王治文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跟我当初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呃……
    话说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当初你年轻的时候一摸一样……
    话说王治文当初年轻的时候就这痞子样？
    方云墨看了看面前的王治文，再看了看站在一旁优哉游哉喝茶的吴钢，感觉自己的三观都有点不够用了。
    见方云墨有点愣神，吴钢放下杯子，过来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你别管他，他这人就这德行，看到谁都想先称量称量，倒真不是针对你。”
    “有一说一啊，”王治文这会也稍微收敛了一下满身的痞子样，“硕爷的确是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试试你罢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小子的脾气，挺对我胃口的，”王治文哈哈一笑，“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刚才那种情况，当时我的反应也和你一摸一样……”
    “对这种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压根就不用去讨好他们！”
    “你这脾气，我很喜欢！”
    呃……
    方云墨不得不承认，王治文倒的确算得上是个性情中人。
    只不过……要是王治文知道刚才方云墨之所以转身就走，完全是因为误会了他和王硕之间存在某种男上加男的暧昧关系，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发飙……
    晃了晃脑袋，方云墨决定把刚才那一幕选择性忘记掉。
    别忘了，他今天来是为了向两位高手讨教演技的，可不是为了跟他们研究男男之间是不是存在真挚友谊的。
    ……方云墨端着茶水，拉着王治文二人找了个安静点的房间坐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问题向两位讲述了一遍。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角色在剧本里就被自己写成了一个……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特务头子，但是真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样的角色太过扁平，让人觉得有点寡淡，没有亮点，是这意思吧？”
    吴钢到底是在人艺待久了的人，很快便把方云墨所遇到的问题归纳了出来。
    “对！”方云墨点了点头，“在我心里，武田是一个外表看似刚硬冷漠，内心深处却又埋藏着不少自卑的那种人，他外表所展示出来的那种冷血和残忍，其实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虚弱……”
    “角色分析做得挺到位的，”王治文也点了点头，“你小子的基本功倒是挺扎实的。”
    “不过，你小子虽然基本功不差，可在运用的时候还是显得太僵硬和死板了。”
    一听王治文这话，吴钢也点了点头。
    至此，这两位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一致意见。
    “？？？”
    方云墨一头雾水。
    “……跟你小子解释这个懂事实在太费劲，接下来不是正好要拍咱们几个的戏么？就在这，咱们就穿这身衣服，走一遍你就明白了。”
    王治文是属于实干派，直接放下茶杯就开始了。
    接下来要拍的这段戏是王田香对女刺客无计可施，只得请来了刑讯高手六爷，也就是吴钢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然后六爷和武田以及王田香搭话的这么一段戏份。
    场地不大够，所以吴钢站的有点远。
    方云墨首先开口：“这位一定是六爷吧？久仰久仰！”
    为了符合武田的日军身份，方云墨使用的是日军侵华时期，专门为驻华日军编撰的一套用日语语法来措辞的口语。
    （ps：日军当时真的为此编撰了一套语言。像是老电影《地道战》、《地雷战》中，老一辈艺术家刘江等人因为有过在敌占区的生活经历，所以他们使用的措辞其实是非常符合历史的。）
    出身人艺的吴钢自然听得出来方云墨这句台词的出处，眼睛里赞许的神情一闪而过，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不敢，不敢，太君的中国话说得真是太好了。”
    王治文此时也走了过来，“那个女人的嘴很硬，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但她就是不肯开口。”
    方云墨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那么，请六爷来就对了！”
    嘴里说着话，方云墨双腿立正，脑袋朝着吴钢重重一点，“拜托了！”
    吴钢摘下帽子，鞠了个躬，“您客气，客气了！”
    镜头结束，几人陆续出了戏。
    王治文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怎么样，你弄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了么？”
    方云墨：“……”
    我勒个去，明白你个头啊！

 第408章 物超所值的一堂课

    吴钢，王治文的演技很好，这一点方云墨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但是同样的，‘演技好’这个形容词的适用范围气势还是非常之宽泛的。
    能够让观众入戏，可以称之为演技好；
    被业内专家肯定，得到影评人的褒奖，也同样可以称之为演技好；
    甚至于到了n年之后，拿了个被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野鸡奖项，也一样可以被拿来吹嘘成演技好……
    当然，随着网络环境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秘闻’被网友们扒了出来，那些名字听上去颇为高大上的野鸡奖项的真实本质也慢慢为人所熟知，广大观众对于这些东西的辨别能力也开始慢慢提高了，什么事真实有效评价，什么事艺人们自编自导搞出来的宣传通稿，大家基本上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方云墨压根就没想到，王治文和吴钢指导他的方式……居然这么的豪横。
    三个人，一分钟，演一遍，然后就问他到底弄没弄明白自己差在哪？
    这尼玛神仙也搞不明白啊。
    方云墨是有金手指没错，可他的金手指严格算起来就是个时间变速器。
    那玩意最多只能让他在比别人更少的时间里练习更多的次数，可不代表能增加他的‘悟性’。
    说句不好听的，方云墨能达到如今的成就，基本上都是靠时间磨出来的。
    其中他个人天赋和领悟能力方面所占的比重，其实非常有限。
    就那刚才那一段戏来说吧。
    在方云墨看来，那就是一段很简单的，六爷登场，通过对白表明出场目的及个人身份的戏而已，虽然吴钢表现得举重若轻，挥洒自如，但是要是放在方云墨自己身上，他也有信心可以完成。
    至于从中看出什么玄机……
    不好意思，臣妾做不到啊。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方云墨只能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冲着王治文傻笑……
    “唉……如今的小字辈们，领悟能力都这么差的吗？”
    被方云墨瞪得不自然的王治文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始解释起来。
    “我先来问你，老吴这个角色在戏里的身份是什么？”
    “使用针灸为手段的刑讯高手啊。”
    方云墨对这种问题可谓是对答如流。
    废话，他是编剧。
    改编剧本之前，改编编剧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为每个出场角色撰写人物小传，从而为后续统计服化道打基础，王治文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方云墨。
    “那我再问你，观众是怎么知道六爷的这种身份的？”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稍微难了一点，方云墨稍微想了想才开口回答道：“王田香先向六爷说明了请他前来的原因，也就是那句‘那个女的嘴很硬，用尽了办法也不肯开口，’这句话就向观众说明了六爷是个有办法让人招供的人……”
    “对了一半！”王治文摇了摇头，“那句台词只能向观众传达六爷‘有可能’是个刑讯高手，但是如果是对针灸有所了解的观众，他们能从老吴的细微动作中发现他这个角色是个对针灸有所了解的人……”
    “有么？”方云墨一头雾水，“下一个镜头，六爷就已经把自己独有的刑具拿出来了，观众们难道不是应该那么时候才知道六爷是如何刑讯逼供的吗？”
    “你说的那是大多数，不懂针灸的观众，少部分、懂针灸的人在这个镜头里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鬼？”
    尽管方云墨本能的想要否定王治文的说法，但理智告诉他对方绝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于是他只得当着王治文二人的面，悄悄唤出了演艺空间，然后使用模拟播放功能，在里面重温了一下刚才那短短几十秒的戏。
    很快，他便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是吴钢的手！
    刚才那段戏一开始的时候，吴钢所饰演的六爷是戴着帽子的，但是当方云墨向他问好的时候，出于礼貌，吴钢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用手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
    就在这摘帽子的一瞬间里，吴钢的手虽然握着的是自己的帽子，但是他的食指和拇指却在无意识的搓动着。
    如果忽视掉那顶帽子，或者把吴钢手上的帽子换成银针的话就会发现，他刚才手上的动作其实是针灸时插入人体后进行调整的姿势……
    正如王治文所说，吴钢的这个动作虽然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太过细微，甚至于毫无意义，但如果观众中有懂针灸的人，那么这些观众就会比其他人早那么几个镜头发现六爷的身份和他所惯用的手段。
    对于观看谍战题材的观众来说，哪怕只是能够比其他人早那么几秒钟发现某人的身份，这也足以让人从中体会到愉悦的感受了。
    不仅如此，方云墨在崇文的时候还有一个发现。
    吴钢不仅手上有动作，他的腿、膝盖，乃至于整个身体，在刚才那段戏里，也是全程保持着微微弯曲，似乎随时打算跪下去向人行礼的样子。
    很明显，这也是吴钢为六爷这个角色所设计的细节。
    六爷虽然是一个刑讯高手，但是从他的衣着打扮以及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上似乎有前清宫廷的影子，在前清那么一个封建社会里，六爷这样的人应该是归于‘衙差’一类的人物，而在那个社会里，衙差的身份是下九流中的一门，对于达官贵人而言，不管六爷的刑讯手段有多么高明，他都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不光是别人把他当成小人物，哪怕是他自己，恐怕也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小人物。
    在这样一种心理状态下生活了几十年的六爷，早就从内心深处认同了自己下九流的身份，所以即便是前清没了，但他却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侍奉的主子而拜托自己内心深处的枷锁。
    于是乎，一个有着自己独特行为举止习惯，但是又摆脱不了自己过往心理枷锁的六爷就这么诞生了。
    平心而论，吴钢所表现出来的这个六爷，其实已经超越了方云墨所撰写的人物小传所包括的范围，但是在看完了吴钢的表演，再回想一下自己所撰写的人物小传，即便是方云墨也只能承认，因为吴钢所增加的这些小动作，小细节，不仅让六爷这个形象更加的丰满完整，而且也让这个出场不多，与剧组签约档期只有七天的大龙套在所有观众的心目中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更重要的是，方云墨可以肯定，吴钢为了这些细节动作，在进组之前绝对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的。
    光是这份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就足以让方云墨好好学上一学了。
    “治文哥，吴钢老师，今天这一课，我上得实在是太值了！”
    对于这些老牌演员，方云墨已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409章 录制

    经过和王治文、吴钢的谈话，方云墨不得不承认，自己就算是有金手指傍身，但有些东西也依然是存在着某种程度的欠缺的。
    好演员和烂演员之间的界限其实真的不是在于有没有上过学，是不是经历过科班教育，更多的时候还是看能不能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在合适的时间表现在镜头面前。
    吴钢在六爷身上所增加的东西其实并不算很难想到，但是却的的确确为六爷这个形象丰富了细节，也给观众留下了实实在在的印象。
    吴钢的六爷，虽然戏份用秒算，但是实际效果甚至不逊色于英大所饰演的金生火。
    从角色塑造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表演无疑是成功的。
    方云墨这会已经不敢去想吴钢到底拿出了几成功力花在六爷这个角色身上了，他怕再想下去，自己连和对方对戏的勇气都没了。
    呵呵，想多了。
    人家吴钢1985年就进了人艺，2000年才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2001年才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那么你猜猜他这十多年的时间都干嘛去了？
    对于一个演话剧、舞台剧、广播剧演了十多年的演员来说，他这哪里是叫厚积薄发，那根本就是在火山喷发。
    跟这样的人比积累？
    真的是……
    呵呵，想多了！
    虽然被吴钢打击了一回，但方云墨多少还是从中学到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对于他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运用演技，确实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随着龙套以及像吴钢这样的大配角一个个的杀青离开，在《风声》开拍将近一个月之后，主要演员们也逐渐开始迎来了自己的重头戏份。
    不过这时候，方云墨却已经离开了剧组。
    2008年元旦刚过，方云墨就坐上了飞往魔都的飞机。
    《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期的最终录制时间被放在2008年的一月份。
    据方云墨所收到的消息，魔都卫视看上了湘南卫视每年的年度歌会场面火爆，觉得要是《我是歌手》节目效果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也搞一个类似的东西出来。
    对于魔都卫视的想法方云墨不置可否，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魔都卫视为了这个目标，势必会对《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增加宣传投入，这一点倒是和方云墨的目标一致。
    在共同的目标下，所有的问题，一切的困难，都会找到克服的办法。
    比如这次，尽管《风声》那边马上就要轮到一众主演开始拍摄重头戏了，但方云墨还是想方设法从陈果富手里弄到了两天的假期。
    在这两天里，《风声》将首先拍摄张翰与和周讯，黎冰冰那边的戏份。
    虽然对方云墨而言，舟车劳顿是避免不了的了，但是这已经是他索能做到的，最不影响两边工作进程的方案了。
    1月2号，刚过完元旦节，所有人上班的第一天，方云墨便来到了魔都卫视，参加《我是歌手》第一期的节目录制。
    保密神马的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又不是《中国好声音》，需要把选手和导师分开。
    《我是歌手》的比赛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专业评委，只有点评嘉宾，选手们的胜负完全交给了观众。
    在这种赛制之下，藏着掖着完全没有必要。
    到达电视台之后，方云墨先和自家公司、光纤传媒以及魔都卫视的相关负责人见了一面，然后又参观熟悉了一下舞台的相关布置，最后和电视台负责这档综艺的领导寒暄了几句，这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作为第一期的预热内容，每个来参赛的歌手都会事先录制一段vcr。
    方云墨也不例外。
    首先他要面对的，就是一轮节目组早已准备好的问答。
    “云墨，我们都知道，你的主要发展领域其实应该算是表演，请问你为什么会接受邀请，来参加《我是歌手》这样一档音乐类的节目呢？”
    趁着低头轻笑的时候，方云墨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因为这档节目就是我自己的创意，我那间工作室还要从节目收益里面拿分成，鬼才愿意跳出来跟这么多成名歌手一起同场竞技呢……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虽然心里怂得一比，但是基本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说了会来参加比赛，就肯定会出现！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其实刚踏入娱乐圈的时候，就一直有一个当歌手的梦想，”方云墨微笑着做回忆状，“我当初在米国的时候，除了兼职模特之外，平时有空的时候，也会去酒吧街驻场的。”
    “虽然那里的水平没办法和国内相比，但是至少对我而言，那是一种足够的磨砺。”
    这句话也是方云墨刻意安排好的。
    今年就是2008年了，随着京城奥运会的举办时间日益临近，华国人的国家自豪感处于不断攀升的阶段，适当的夸奖国内，势必可以为方云墨在观众心目中刷一波好感。
    “那么你觉得自己能一直走到最后吗？”
    这个问题严格说来应该是替其他人问的。
    虽然来参加节目的几乎都是过气或者说是二线歌手，但大多数人都还是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被放到这么个舞台上，被观众评头论足，在很多人眼里都可以说是一种很没面子的事情。
    但对于方云墨而言，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有钱拿，还要面子干什么？
    “走到最后，甚至于拿到冠军，我想这一点对于所有人都应该是一样的，不过我觉得如果在上场之前就开始考虑这种事情的话，我是觉得会影响心态。”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希望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参赛者都是女的就好了。”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所有的参赛者里面，只有我一个是男的的话，那么按照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我觉得是不是这样就能增加一些我走到最后的几率了？”
    对于方云墨的俏皮话，魔都卫视采访组的工作人员只能送上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方云墨撇了撇嘴，在心里表示了一下对于对方的鄙视。
    明明这个梗很有名的好不好……
    在各位参与录制的歌手在休息室里摩拳擦掌的时候，500名观众评委也开始按照顺序，检录进场，而另一方面，负责对各位歌手的表演进行点评的名嘴们，也开始了各自的任务——所有歌手的出场顺序将由他们决定。
    七位名嘴分别安排七个歌手的首轮歌曲及出场顺序，按照票数高低依次排列……
    当节目组将名嘴们的题板收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
    七个名嘴中的六个把方云墨的名字排在了第一位，剩下的一个则还算有点良心，把他排到了第二……
    “老大，这事咱们干么？”一位工作人员有点忐忑，“方总好歹是咱们的合作方，第一场直接就把他拱上去，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问题是现在名嘴们都知道其他人写的是什么了，或许他们未必记得住所有人的具体位次，可方总直接就是排第一，这谁还能记不住吗？”
    另一位工作人员马上反驳道。
    “老大，怎么办？”
    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短发男，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名单，考虑了几秒钟，最终下了决定：“就按照这个名单来，找个人去通知方总，让他做好准备，同时通知计票部门，至少要保证方总不能第一场就淘汰！”

 第410章 还不差

    “别管这帮子评委最后有用没用，至少魔都卫视能在元旦节后的第二天就找来这么多人捧场，好歹说明他们的确是下了真功夫的。”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他们请来的托……”
    方云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名嘴们的众矢之的，他正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乐乐呵呵的通过房间里的电视机，看着外面舞台的实况转播，当他看到观众评委们入场的时候，甚至还觉得挺开心。
    可惜，他这种悠闲的时光帅不过三秒……
    还没等他主动开口去找人问问自己什么时候上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带着化妆和造型师推门进来了。
    “你们这是？”
    方云墨一头雾水。
    “方总，我是代表节目组来通知你的……”
    “……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第一个就是我出场吧？”
    “这是六位名嘴们的一致选择，”工作人员的脸上带着几分同情之色，“按照规则，我们必须服从，所以……方总，现在距离你上场，还有四十五分钟。”
    “你们这是……”
    方云墨欲哭无泪。
    他的确是提出了这档节目的大多数规则，可问题是他脑子里的那个是演艺空间，不是综艺空间。
    说句实话，他能够把一档综艺节目的大部分规则复述出来，就已经是天赋异禀的表现了，要指望他事无巨细，每一条都记得，压根就不科学……
    而事实上，这次的事情还真不是方云墨自己记忆不清搞出来的。
    名嘴评审在第一场比赛中的作用原本仅限于对歌手的表现进行点评，但魔都卫视方面觉得这种方式太过被动，无法在第一时间让观众们感受到名嘴们的权威性和重要性，所以才自作主张，将原本抽签决定的选手出场顺序，变成了由名嘴们投票决定。
    考虑到所有选手中只有方云墨的唱功和实力不为人所熟悉，再加上其他六个人身上的爆点加在一起都未必有他一个多，所以方云墨很不幸的就成为了那只出头鸟……
    “管他的……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方云墨豁出去了，“你先告诉我一下，这帮大爷帮我点了什么歌？”
    忘了说了，名嘴们除了可以决定参赛选手们的出场顺序，还可以决定每位选手的演唱歌曲……
    ………………
    对于《我是歌手》这档节目，魔都卫视上下可谓是寄予厚望，完全把它当成了自家的王牌综艺栏目在打造。
    这倒也怪不得他们。
    全华国的电视台都知道，湘南卫视通过《超级女生》赚钱赚疯了。
    光是李玉春夺冠那年的短信信息费，据说湘南卫视就入账了五千万之巨，这还没算当年的广告费和其他收入。
    之后的几年里，虽然《超级女生》没有重现当初的荣光，但是光看它年年不拉的举办就知道，湘南卫视绝对是从里面赚了个盆满钵满。
    大家都没钱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当其中一个穷鬼突然有了钱的时候，其他人的眼睛自然不由自主的开始红了起来。
    穷鬼的眼睛尚且要红，更何况是魔都卫视这么个原本就在国内数一数二的的前沿地带。
    光是看看他们专门为了这档节目所添置的高档音响设备就知道了。
    那玩意可不是老百姓家里上下嘴皮子一碰的‘高档音响’，而是实实在在，货真价实三千万买回来的大型舞台用音响设备。
    这玩意到现在为止都还是魔都卫视过去三年内，最大的一笔设备采购费用。
    今天是第一期节目录制，基本上台里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都出来了。
    很明显，要是这档节目出来以后的收视效果不理想，不管是方云墨工作室还是光纤传媒，在未来的好几年里，估计都得上魔都卫视的黑名单……
    晚上七点，在灯光师的贴心照顾下，方云墨顶着聚光灯的照射，走上了舞台。
    也不知道魔都卫视怎么想的，连主持人都没出场就先把方云墨给扔上了舞台。
    面带微笑，方云墨潇洒的朝四方的观众都鞠了个躬，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伴奏带响起，是方云墨为数不多的代表作——《六月的雨》。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
    “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六月的雨就是无情的你”
    “伴随着点点滴滴痛击我心里”
    …………
    这首《六月的雨》和《逍遥叹》不同，是方云墨为《仙剑奇侠传》的女主角赵灵儿所写。他用李逍遥的视角在这首歌里表达出了对于爱的等待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李逍遥内心的寂寞，让即便是不知道《仙剑奇侠传》的人，也能够通过歌词中那种告白似的口吻，感受得到李逍遥对爱的执着以及内心深处的思念和苦楚，让听众在浪漫绵长的旋律中，充分体会到爱的真谛，显得尤其的浪漫和温馨……
    由于考虑到参赛歌手的年龄构成有老有少，所以500位观众评委的年龄也基本上是有所差距的，最大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最年轻的才不过二十出头，方云墨刚开始上台的时候，很多三十五岁以上的观众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等到他唱完的时候，舞台下面的观众居然没什么声音……
    “大家好，我是歌手——方云墨，刚才那首歌的名字是《六月的雨》，希望你们喜欢！”
    “谢谢大家！”
    歌唱完了，方云墨头也不回的走下了舞台。
    作为《我是歌手》的第一位登场嘉宾，方云墨连主持人介绍的待遇都没享受到——主持人宣布规则是在他下场之后的事情。
    按照规则，500位观众评委需要在全部七组歌手演唱完了之后，然后再综合所有人的表现进行打分，方云墨唱完了以后，他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等待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算是体会到了那种竞技以及比赛的氛围……
    “妈蛋，要输就输，能过就过，这次要是挂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歌手了！”
    决定破罐子破摔的方云墨努力保持着风度，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开始观摩起其他人的表现。
    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宣布第一场最终结果的时候。
    方云墨有点没出息的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有点紧张了。

 第411章 骑虎难下

    坐在休息室看了四个小时的演唱会，听了四个小时的彩虹屁之后，方云墨期间又返场去演唱了一首歌神的《吻别》，然后所有人终于等到了主持人宣布今天这场比赛最终结果的时候。
    由于《我是歌手》的第一期录制是采用的录制一次，剪辑成两期节目，然后分别播出的形式，所以现在宣布的结果，其实应该是算作节目第一季，第一、二期的最终成绩。
    也就是说，在等会宣布完了成绩之后，今天来参赛的七个人里，必然有一个要打道回府。
    节目录制前，方云墨才刚刚回答过关于能不能走到最后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直接面对了……
    七位歌手，七个名嘴大咖，一起坐在舞台上，开始等待着今天这场比赛的结果。
    方云墨左右看了看，能明显感觉得到其他几位歌手的情绪比刚才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还要紧张得多……
    也对，《我是歌手》这个舞台对于方云墨而言，只是一档为自家工作室赚取利润的综艺节目，但是对于这些成名多年的歌手来说，却是一个相互比拼的实力的舞台。
    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想输。
    毕竟在今天这一场比赛中，所有的参赛者都演唱的是自己最熟悉的成名曲，真要是在观众评审的选择中因为票数少而落败，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连成名曲都唱不好了？
    比人气，比知名度，这帮人倒是都差不多——反正这会都是半红不黑，谁也不比谁好过，但是说到自己的专业技能，大多数人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争个输赢的……
    “接下来，我们来宣布今天本场比赛的结果，”主持人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手机，微微一笑，“按照赛制，我们今天的最后两位之中将会有一个人遗憾离开，所以我们从排名第五的开始宣布。”
    方云墨一听就明白，这么宣布最终排名，绝逼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插播广告。
    不过话说回来，湘南卫视这么搞已经有些年头了，魔都卫视有样学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大众听播团综合排名，第五位的是……沙堡亮！”
    虽然第五名的位次不算太高，甚至有点偏下，但是今天只是第一场节目，所有人比的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能不能留下来，而第五名的位次，已经足够让他留下来了。
    果不其然，在听说自己名列第五之后，沙堡亮完全没有排名太低的苦恼，而是双手合十，起身向观众的方向鞠了个躬，表示感谢，而其他选手也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方云墨分明的看到，沙堡亮在回到位置上坐下的时候，深深的出了口气。
    ‘面子保住了！’
    “大众听播团综合排名，第四位的是……尚文杰！”
    “大众听播团综合排名，第三位的是……齐秦！”
    “大众听播团综合排名，第二位的是……羽·泉组合！”
    听到这里，即便是一直淡定有加的方云墨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其他选手的身份比较单纯，被淘汰了最多是一时面子有点过不去，可直接参与节目制作的工作人员是知道方云墨的身份的，合作方的老大在自家制作的节目里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的话……
    这简直就是双重的没面子啊。
    “大众听播团综合排名，第一位的是……方云墨！”
    呃……这算是个什么鬼？！
    …………
    直到方云墨回到休息室，他的脑袋都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今天登场的所有七位选手中，他的资历是最浅的，甚至于要是除开演员身份所带来的知名度加成之外，他的作品连一张ep的容量都够呛……
    就这样，他居然在大众听播团的投票里能拿到第一？
    这尼玛要是没有暗箱操作，方云墨自己都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魔都卫视倒的确是为了《我是歌手》这档节目下足了血本。
    他们不仅请来了国内知名乐队的专业人士担当乐队总监，而且所有曲目都是现场伴奏，和湘南卫视那种玩伴奏带的现场效果相比，听觉体验绝对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仅如此，为了追求现场视觉效果更加完美，舞台上的灯光强弱都经过严格的审核，要求光线强弱程度要和选手所唱歌曲节奏性吻合，节奏欢快的歌曲采用强光闪烁，节奏舒缓的歌曲采用弱光焦距。
    尽管方云墨自己最多只能算是半个歌手，但是从其他选手们走下舞台之后的表现来看，他们这帮专业人士还是很享受在这种舞台上演唱的感受的。
    正当方云墨胡思乱想的时候，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留着短发，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
    “方总，这位是《我是歌手》这档节目的执行导演，颜敏；颜导，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方总。”
    “颜敏……导演？幸会啊。”
    “方总能亲自来参加节目的录制，我们才是与有荣焉呢……”
    颜敏的态度挺好，但方云墨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搞清楚。
    “颜导，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方云墨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识趣的离开房间，而且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颜导，我想知道最后宣布名次的时候，节目组有没有在观众票数这个方面进行过什么操作？”
    方云墨说得还算是比较隐晦，没直接说节目组搞暗箱操作。
    “……方总问得直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颜敏点了点头，“最后票数统计的时候，我们把您和羽泉组合的排位对调了一下。”
    “你！”
    方云墨本能的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快他就把话咽了回去。
    还能为什么？除了希望借此制造话题，提升节目的收视率，增加广告收入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有了话题，有了收视率，有了广告收入，大家拿到手里的钱才会变多……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工作室，光纤传媒以及魔都卫视，三方的利益点是共同的。
    颜敏敢于这么做，自然是看准了所有人都会看在钱的份上，对他这种操作表示默认……
    不得不说，方云墨也是如此。
    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重要。
    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和魔都卫视闹翻，对他来说更是不划算……
    于是乎，方云墨沉默了几秒钟，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
    “你……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呢？”

 第412章 煞星

    结束了在魔都的录制之后，方云墨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大连。
    身体状态好不好已经不是他决定自己日程安排的首要因素了。
    方云墨虽然不算是什么圣人，但是在这种大家给面子，花花轿子人抬人的时候，他还是知道好歹的。
    说句实在点的话，陈果富在这种时候能给他批两天的假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陈果富体谅他，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了。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甚至谢绝了制作方让他在魔都住一晚上的建议，连夜乘坐红眼航班便飞了回去。
    落地之后，方云墨首先给陈果富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了大连，表示可以参加剧组第二天的拍摄工作，然后压根没等陈果富答复，他便直接回到了位于大连郊区的裘庄。
    尽管陈果富还没有答复，但是自己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必须做好。
    这也是方云墨给自己的要求之一。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虽然凌晨三点多才抵达驻地，但是常年的运动和锻炼，依然赋予了方云墨足够强悍的体魄，所以尽管睡眠时间不足八个小时，方云墨仍然觉得自己能打死一头牛……
    看了看手机，陈果富发回来的消息早已赫然在目。
    由于压根没想到方云墨会这么快就赶回来，再加上收到消息的时间太晚，所以陈果富自然是没有安排方云墨的戏份的，不过既然人已经回来了，陈果富便决定临时改变计划，在晚上安排了一些需要方云墨参与的镜头。
    也就是说，从现在到下午前去片场化妆更衣，方云墨在大半个白天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既然已经醒了，方云墨也不打算再继续睡了。
    按照陈果富的计划，今天晚上要拍摄的是一众嫌疑人等被带到裘庄，然后明白自己的处境，最后被分别关押的戏。
    这是一场群戏。
    在这场戏里，几乎所有角色都获得了展示自身性格及形象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所有人同时飙戏的场面。
    能不能够在不影响其他人表现的同时，着重凸显自己，这是一个比较有难度的课题……
    仔细算来，除了苏友鹏算是演技稍弱，黎冰冰曾经有过合作，方云墨算是对她有点了解之外，其他的几个人，貌似都不是省油的灯泡啊……
    算起来，今天这次群戏，算是方云墨加入剧组以来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场面，由不得他疏忽大意。
    下午五点，方云墨便来到了片场，开始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闭目养神，逐渐积累气势。
    在今天晚上要拍摄的这场戏，基本上可以分成两个部分。
    前一部分，众人分批来到裘庄，王治文所饰演的王田香引出剧情，众人分别登场，展示人物性格……
    金生火深有城府；
    白小年恃宠生骄；
    吴志国鲁莽暴躁；
    李宁玉冷静自持；
    顾晓梦机智狡黠；
    恰好每个人一句台词……
    等到观众对这些人差不多有了一定的认识之后，武田从阴影中走出，将一本带着血的密码母本扔到桌上，瞬间压制全场。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武田需要多么强大的气场。
    方云墨虽然没演过这样的场面，但是角色分析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基本功课，自然很容易就能知道气势的重要性。
    下午六点半，提前吃过了晚饭的诸位演员陆续来到了剧组。
    期间不是没人来到方云墨的房间，打算和他聊聊天什么的，但是都被他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给逼退了。
    用黎冰冰的话来说，“穿着军服坐在那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方云墨。”
    晚上七点，陈果富带着副导演等一票人也来到了片场，他先是安排其他人去调试灯光机位，然后让一众演员开始试戏。
    方云墨在前期不用出场，继续在自己的房间里积累气势。
    这倒不是因为方云墨倨傲，纯粹是因为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那种气场。
    而且另一方面，其他几个人试戏的时候也需要逐渐调整状态，方云墨这种方式根本就不适合陪他们慢慢磨……
    阴暗的大厅里，寥寥几盏灯光透出来的光线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一块斑驳的光影，似乎陈果富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向观众们暗示，坐在这里的所有人，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藏着一个‘鬼’……
    “大家注意，我们走一个！”陈果富拍了拍手，“各部门准备，开始！”
    英大眯缝着双眼，胖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疑惑，嘴里念念有词，“鬼谷子泄天机，白鸽票必胜决…三陆肆肆伍陆零两…”
    另一边，宿醉的顾晓梦似乎被这一连串的噪音弄得有点头疼，闭着眼睛烦躁的开口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懂！”
    王田香笑眯眯的出面解释道：“这是今天下午皇军截到的一份密码，咋一看是彩票广告，但实际上，是地下恐怖组织在传递信息，跟他们新的一波暗杀行动有关。请诸位来，就是要破解这份密码，防范于未然。”
    白小年身为驻军张司令的机要秘书，又和司令关系匪浅，对于王田香也并不惧怕，冷笑一声，尖着嗓子讥嘲道，“滑稽了，在场的除了李组长都不是专业的译电人员，来干嘛？凑牌局？”
    话说苏友鹏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点宝岛腔，但是饰演白小年这么个娘娘腔，倒是让人忘了他之前饰演的张无忌和五阿哥……
    一番交涉之后，李宁玉作为在场的人当中唯一一个专业人士，做出了自己的权威判断：“没用，解不出来的！”
    “这东西一看就是加了密的电码，全长一共十八个字，要想破译，必须找出母本。”
    “没有母本，我们就算是坐在这里想到死也想不出来的……”
    吴志国起身敲了敲王田香面前的桌子，“听见了吗？跟日·本·人说去，这么弄怎么可能有结果？后天劳资要去清乡剿匪，没空在这……”
    张翰与台词都没说完，方云墨凭借着强劲的臂力直接隔空把一本带血的书籍扔到了黎冰冰的面前，书本和桌面接触是发出的声响以及方云墨从黑暗中走出的脚步声糅合在一起，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众人的心神……
    方云墨毫无表情的渐渐从黑暗中走出，左右环视一圈，慢慢摘下手上的手套，扔在了桌上……
    身上的煞气和血腥味似乎已经凝结成了实质……
    其他几个人仍然没有动静……
    “咔！友鹏，治文，讯哥，你们几个别傻愣着啊！”

 第413章 豪门与大树

    看着被自己刻意营造的阴冷气场所震慑的一众演员们，方云墨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武田所惯有的阴沉和冷漠表情，但实际上内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能够让这帮人失态而被导演喊停，方云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暗爽的。
    毕竟他之前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进行准备，这才有了刚才那种强大的气场，换句话来说，如果方云墨准备了许久，最后却毫无效果，那么他难免会怀疑自己这种努力方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至少从现在的效果看来，方云墨很满意。
    当然，其他几位演员之所以会有这种表现，并不代表着他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萌新。
    之所以能有这么直接的效果，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被方云墨打了个冷不防的缘故。
    和大多数的电影剧组一样，《风声》的诸位演员，在进组之前要不是压根没有进行过合作，要不就是有过合作，但是那已经是n年之前的事情的了。
    比如王治文和英大，他们俩当初在拍摄《我爱我家》的时候就认识了，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方云墨和黎冰冰倒是在《独自等待》里有过合作，但黎冰冰觉得自己怎么都没办法把当初那个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的大男孩和刚才那个仿佛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男人划上等号……
    在其他人基本上都沉浸在了剧情的氛围里时，方云墨刻意强化过的出场，很容易就取得了效果……
    当然，所营造出来的效果貌似程度稍微强了点，导致陈果富直接喊了ng，从头再来一遍的话，方云墨自己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还能有这么好的表现……
    趁着ng重新准备的当口，方云墨也开始利用这个机会观察和了解一下剧组的工作方式。
    别忘了，他现在身上还背着系统发布的任务呢。
    越早完成手头上现有的工作，他就有越多的时间去准备《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
    虽然对于剧组的实际工作来说，方云墨只是个新丁，但是好歹是被系统认可有一定基础的人，所以对于看似纷繁复杂的工作流程，他倒是还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在方云墨看来，尽管《风声》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来自于内地，但是好歹是在陈果富手下工作了半年多的团队，对于他的工作习惯和工作作风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总体来说，整体运行还算是顺畅。
    比如现在。
    随着陈果富的一声令下，各个部门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倒是让人有一种井然有序的现代工业美感……
    方云墨工作室如今也开始渐渐涉足到了自主影视制作这个领域，那么建立一支有足够经验并且吃苦耐劳的拍摄团队这件事也就必须开始提上日程了，可问题是如今这个年代，足够专业的幕后人员确实不算多。
    即便是在方云墨曾有过合作的香江团队，如李国立，鞠珏亮等，他们手下的人都算是相对来说比较富有经验的了，但在拍摄过程中却还是大毛病不犯，小毛病不断，由此可想而知，内地影视制作团队如今的水平如何了。
    幸运的是，方云墨和京圈大佬们的关系不差，王硕早年搞过影视公司，赵宝钢的鑫宝源现在都还在运转，至少从目前看来，在专业幕后团队这块，他还可以暂时应付……
    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从武田的情绪里离开，然后打算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靠在墙边继续酝酿气势。
    “云墨！”
    还没等他找到地方，一个略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居然是黎冰冰。
    方云墨扭头一看，追着他过来的居然是黎冰冰。
    方云墨虽然和黎冰冰有过合作，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
    从前世开始，他就算不上是黎冰冰的粉丝，对于她的演技水平也没什么研究。
    除了知道她是四旦双冰之外，方云墨对黎冰冰最直观的印象则是当日在华艺总部举办主创见面会的时候，黎冰冰在王仲雷出手刁难时选择了冷眼旁观。
    这倒不是方云墨觉得自己就应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靡万千少女的正义联盟代言人，纯粹是一种感觉上的不舒服。
    想想吧，同为四旦双冰之一，如果说张翰与是看在冯刚的面子上才帮了方云墨一把的话，那么周讯和方云墨之前可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想想，方云墨只能说黎冰冰确实比较适合在这个圈子里生存。
    “冰冰姐，你怎么过来了？”
    “呃……没什么事，”黎冰冰观察了一下方云墨的状态，随便找了个借口，“刚才演得不错，但这种大群戏通常拍摄周期会比较长，说不好会不会多来几遍，所以陈导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注意保持好状态。”
    “嗯，我明白的。”方云墨点了点头，压根没把黎冰冰的话当回事。
    这种群戏的注意事项，刚才在他第一次酝酿情绪的时候，陈果富就过来跟他叮嘱过了，这时候怎么可能借第三人之口再说一遍？
    分明是黎冰冰自己找的借口。
    不过方云墨也没打算揭穿她。
    横竖不过是个由头而已，关键是黎冰冰这会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墨……听说你和冯导他们很熟悉？”
    “一般般吧，”方云墨耸了耸肩，“机缘巧合之下，跟他们喝过几次酒。”
    “那就已经很不错了，”黎冰冰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起来，“难怪你那么硬气，敢和王总据理力争……”
    “呵呵，冰冰姐，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什么事情，”方云墨呵呵一笑，“我能在王总面前硬气，靠的不是其他人的助力……”
    “因为我一直相信，面子是自己挣得，脸是自己丢的，有能力的人，不管暂时的境遇如何，只要是锥子，总会有脱颖而出的一天的。”
    “如果我是那种遇到什么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考虑到借势的人，那么你觉得冯导他会愿意自己身边多上这么一个只会拉虎皮扯大旗的人么？”
    “……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习惯性的觉得，在往前走到时候，要找棵大树依靠着才觉得安心，可是我觉得，再大的树也不如把自己长成树来的可靠……”
    “与其整天想着嫁入豪门，还不如考虑怎么把自己变成豪门！”

 第414章 一鸣惊人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虽然黎冰冰明显是带着某种目的过来找方云墨的，但是现在的方云墨哪有心情跟她在这种时候扯闲篇？
    他现在的主要工作还是酝酿情绪。
    经过刚才那场戏，原本还以为方云墨只是因为是投资人，所以才能混个面瘫角色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改变了看法。
    虽然几位老戏骨都看得出来，方云墨刚才那种气场是经过了长时间酝酿之后才有的结果，但是对于演员这行当来说，只要在某一次表演的时候能够找到正确的方法，下次再遇到类似或者是重新拍摄的时候，无非也就是个重新熟练的过程而已。
    方云墨既然能够想到办法，至少说明他已经开窍，能够找到最适合表演的状态。
    对于演员这行当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开窍’。
    开了窍什么都好说，要是闷葫芦一个，死活都开不了窍，那真是神仙来了也没辙。
    不知不觉，在张翰与、王治文等人的心目中，方云墨已经从可以轻松应付的对手演员，变成了需要认真对待的角色了。
    接下来的拍摄中，方云墨便在这种兴奋和痛苦的交织中前进着。
    每一天，每一场戏，甚至于每一句台词，他都要付出心力，花时间去认真准备。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之前已经减少了的演艺空间模拟练习，再次被他提上了日程。
    他这么做的结果便是和他直接有对手戏的几个人也同样感觉到了压力。
    相互促进之下，整个《风声》剧组所有演员的表现直接成直线上升，把导演陈果富乐得嘴都快和不上了。
    虽说《风声》这片子最初目标是冲着票房去的，但是不管是麦家的原著，亦或是方云墨所撰写的改编剧本，在陈果富眼中看来，其实都已经足够出色，再加上《风声》的主旋律背景，如今演员表现又这么出色，陈果富觉得，说不定自己再加把劲，就算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不能凭借《风声》拿到什么导演奖项，但是最佳影片神马的，还是可以憧憬一下下的……
    于是乎，导演要求严格，演员不甘落后，也带动着整个剧组的运转更加高效起来……
    就在方云墨在剧组里整天忙着跟其他人飙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魔都，《我是歌手》第一季的第一期节目，也按照魔都卫视的计划，在2008年的1月19号如期上线了。
    头天晚上，剧组正好拍了武田给李宁玉进行人体测量的戏，虽然黎冰冰在拍摄的时候已经在重点部位做足了保护，但是那么近距离的面对一个全身上下百分之九十以上部位都光着的女人，方云墨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不光是方云墨，掌镜的摄影师，灯光师……乃至于导演陈果富，貌似都有点没控制住……
    幸运的是，方云墨当天穿的是日式的浴衣，那玩意的下摆……比较宽松，这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虽然方云墨知道这段戏份在影院版里一共只在银幕上出现了不到三十秒，但陈果富却还是拍了好几条各个角度的镜头，据方云墨估计，陈果富这是在为海外版或者什么特殊用途做准备……
    不过这样一来，整体的拍摄进度就着实快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还在酒店的房间里睡觉，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尽管赌咒发誓了好几遍要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碎尸万段，但方云墨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是宗帅的。
    “宗哥，我还在房间睡觉，今天早上五点我才收工回来，现在的时间才仅仅是上午九点，所以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现在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云墨，你知道吗？昨天是1月19号。”
    “……宗哥，你这么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提醒我今天是1月20号？”方云墨一声冷笑，“你没毛病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昨天是1月19号，《我是歌手》第一期播出了。”
    呃，这倒是件大事。
    也难怪宗帅这么重视。
    作为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联合制作的第一档综艺节目，《我是歌手》的意义完全不仅仅限于能不能赚钱这么简单。
    由于没有自己的制作团队和播出渠道，方云墨工作室亟需一档能够打响名号的节目，以便让自己的名字能够出现在各大卫视平台负责人的面前。
    尽管原时空《我是歌手》收视不差，从2012年一直做到了2020年，但是时移世易，方云墨可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不过话说回来，从宗帅的反应来看，应该成绩不错。
    否则这货应该不至于欢乐成这样才对。
    “收视率有百分之一了么？”
    方云墨有点不大自信，说了个心里底线值。
    在他看来，第一期节目能有百分之一的收视，而且综合口碑不差的话，后续节目的收视率应该还会有所上升，只要能够达到百分之二，那么方云墨工作室的名头就算是在业内打响了。
    “什么百分之一！”宗帅激动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是百分之一点五！而且，那还是最低平均数，最高曾经达到过百分之二点一！”
    “就算是平均值，也有百分之一点八好不好！”
    “行行行，我明白了……百分之一点八很牛逼，这总行了吧？”方云墨把电话从耳边稍微拿开了一点，“收视率再牛逼，对咱们来说那也只是个得名的事情，相比那个，我更想知道，得利的部分咱们能赚多少钱？”
    一说起这个话题，宗帅的声音稍微低了一点，“那个，你也知道，当初咱们签合约的时候，三家分配的比例是7:2:1，咱们一共也只有百分之十的收益，所以按目前的广告营收来看，咱们工作室估计只能进账一千万左右……”
    “一千万？”方云墨挠了挠头，稍微换算了一下，“等会，照你这么说，魔都卫视岂不是能赚七千万？《我是歌手》的总营收预期将会破亿了？”
    制作方赚这么多，出场的嘉宾们自然也没少赚，难怪原时空那么多艺人宁可不进组拍戏，也要去参加综艺了！
    我勒个去，做综艺节目这么赚钱的吗？

 第415章 皆大欢喜

    平心而论，《我是歌手》首播平均收视率百分之一点八的数据其实算不得多么的亮眼。
    因为在2008年的这个时间段，它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不知道是为了让位于奥运会还是觉得自家节目的吸引力在不断下降，干脆及时止损，反正在2008年，湘南卫视已经宣布今年不会举办《超级女生》或者是《快乐男声》这样的选秀节目了。
    于是乎，湘南卫视这么多年培育起来的综艺节目市场出现了一个空档期。
    养成了收视习惯的观众们很自然的开始寻找着添补空闲时间的节目。
    《我是歌手》的出现正好能让他们的这种需要有所释放。
    相比于湘南卫视节目的全素人向，《我是歌手》邀请的嘉宾都是有一定粉丝基础的成名歌手，这些人虽然近年来不管是人气还是热度都在走下坡路，但是他们毕竟是有着多首经典曲目，而且陪伴了很多人一段时光的歌手，正所谓破船也有三分钉，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歌手们，即便是自带的粉丝基数，也比那些从素人开始起步的选秀歌手们要强多了。
    而方云墨的加入则算是补上了《我是歌手》在即时话题度上的最后一块短板。
    本职是演员却跑来参加《我是歌手》的比赛，第一场比赛就力压一众专业歌手，拿到了大众听播团的第一名……
    这些都让人怀疑方云墨是不是得到了主办方的照顾……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互联网上就冒出来十多万条和《我是歌手》有关的消息。
    疑似内幕，水平疑问，再加上方云墨工作室所放出的通稿，《我是歌手》的话题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播着。
    对于网上那堆或真或假的消息，方云墨完全不打算去理会。
    就那帮连方云墨工作室提供创意这种事情都搞不清楚的家伙，能知道多少内幕？
    对他来说，能够通过这次的事情，让其他卫视平台对工作室的后续综艺产生兴趣，这才是主要目的。
    如今在达到目的的情况下，还能赚点钱回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挂断宗帅那边的通话没几分钟，王仲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刚一接通，王仲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公司也有电视制作部门，你搞综艺怎么也不和公司打声招呼呢？”
    “王总，还不是因为当时公司的资金大部分都压在了冯导的电影上嘛，连《风声》这边的前期投资都得暂缓，所以我要是那时候找上公司要钱，不是给您添堵么？”
    “……”
    电话那头的王仲雷气得都快把手机砸了。
    有钱没钱这种事情也是要分情况的好吧……
    电影拍摄这种制作周期长，前途未卜的东西，自然是要缓一缓了啊，
    可跟电视台合作综艺，凭借广告收入收回成本这种事情，公司自然就有钱了啊；
    这孩纸怎么这种事情都看不明白呢？
    想归想，恨归恨，王仲雷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在电话里来看，他的态度很不错。
    “云墨你能够从公司的角度考虑，为公司着想，这种态度绝对是值得肯定的，”王仲雷的声音里慢慢的都是赞赏，“但是，咱们华艺兄弟是一家综合性的大公司，公司有很多具体情况是可以灵活机动进行调配的，所以如果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你一定要优先上报给公司……不，最好是直接找我或者是王董，让我们来直接统筹和调配资源，这样才能保证公司……呃不，是保证你的利益最大化……”
    “明白明白，完全明白。”
    电话打到最后，王仲雷甚至流露出直接飞到大连，到剧组和方云墨见上一面的意思，不过却被方云墨以不希望影响剧组工作为由拒绝了。
    王仲雷前倨后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华艺兄弟的人脉，应该很容易就会知道《我是歌手》这档综艺背后的合作链条。
    尽管华艺兄弟在电视综艺制作方面的确不如光纤传媒，但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以王氏兄弟的手段，就算是挖墙脚也要挖出来一个团队，这会和王仲雷会面，毫无疑问只会助长华艺插手综艺版本的速度，这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了，如今《我是歌手》这档节目的利益分配已经完毕，方云墨自己又不具备专业的商业谈判技巧，万一王仲雷在见面的时候提出对《我是歌手》的利益进行再分配，那方云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以后和光纤传媒就成了仇人！
    不答应？工作室肯定会面对来自华艺兄弟的直接打压！
    与其这么早就开始选边站队，方云墨觉得还不如以各种原因推脱搪塞过去。
    在商场上混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被人看破了其实一点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被人说破……
    …………
    无论如何，《我是歌手》虽然只是剪辑播放了一期，但无论是在普通观众中的影响力还是对业内消息人士所造成的震撼，都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如果说之前方云墨强行成立工作室的时候，他还有几分借势而为，勉强为之那种意思的话，但随着《搜索》的大卖，《剑雨》的顺利完成，以及《我是歌手》的热播，在某些人的眼中，方云墨已经有了可以自立山头的能力。
    当然，有能力自立山头和已经是一座山头，终究还是有所差距的，但至少在一部分人看来，如今的方云墨已经成为了一个潜在的投资选项，以及某种程度上的潜力股。
    这种风向不仅在剧组、在外界传播，在方云墨工作室内部，也同样出现了类似的苗头。
    自从《我是歌手》热播之后，工作室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不仅如此，一位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甚至通过宗帅的渠道，向方云墨投递了一个电影剧本。

 第416章 剧本

    酒店房间里寂静无声，杨青坐在沙发上面，眼睛时不时的从旁边的方云墨脸上扫过。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把自己所写的剧本拿给别人看，但是此刻的杨青还是感觉到有点忐忑不安。
    凭借着与方云墨同是京城电影学院校友，再加上年纪不大的关系，杨青成功在工作室里谋到了一个职位。
    在进公司之前的那段时间，杨青也不是没向其他公司投递过自己所写的剧本，但基本上都是以石沉大海而告终。
    这也让杨青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所写的这个剧本，到底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位学长在吃饭聊天时的话提醒了他。
    放眼整个圈子，老牌编剧，著名写手大行于世，哪怕是把国内所有的影视公司都算是，又有几个人愿意放着圈内大佬们的作品不用，给一个新人编剧机会？
    这不是怪人家不识货，而是行业现实就是这样。
    剧本这种东西，人家看上了是要真金白银的拿钱出来投资拍摄的。
    但凡涉及到钱的东西，所有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越稳妥越好。
    这不是行业歧视或者是职场霸凌，这是资本选择！
    不管主导者是什么年龄段，都是这样。
    直到《风声》开拍以后，杨青才发现，自己貌似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整个业内的公司里，如果论及公司高层在给新人机会这个方面，除了他现在供职的方云墨工作室之外，难道还有别家公司能够做得更好吗？
    就在前不久，杨青甚至还听说过方云墨在华艺兄弟总部居然还和王仲雷正面怼了起来。
    虽然以杨青的地位，不可能搞得清楚双方为什么怼了起来，但是至少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自家老板已经足以让王仲雷都不能小觑了。
    再后来，随着《我是歌手》的热播，杨青则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自家工作室所参与的都是些什么项目。
    多方位全面发展，高层又有相关专业技能，再加上同一所学校的校友身份，最终促使杨青再次拿出了自己撰写的剧本，通过公司的渠道，投递到了宗帅的面前。
    结果让杨青很兴奋。
    仅仅把剧本递上去三天，他便得到了消息，方云墨打算就剧本的相关事宜和他面谈……
    只是……不知道今天又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
    就在杨青患得患失的时候，方云墨却暂时没去管他。
    因为他正在聚精会神的仔细研究着对方的剧本。
    看得出来，这份剧本杨青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严格来说，方云墨手上的这份东西，其实已经有点脱离了单纯剧本的范畴了。
    因为这份看起来一百多页的东西里，其实关于电影剧情场景的内容连一半都不到……
    整整有近三分之二的内容都是杨青制定的详实的拍摄制作计划。
    在他所撰写的计划里，这部电影只需要一间24小时便利店和一个改建的ktv练歌房作为拍摄片场就足够了。
    从场景数量和相关道具准备情况的角度来说，这已经是极为简单的了。
    在方云墨的记忆里，他似乎曾经看到过一部类似场景的电影。
    和《疯狂的石头》类似，杨青的这个剧本也有点采用了与之类似的闭环叙事结构以及黑色喜剧的表现方式。
    由于所涉及场景狭小，剧本里的相关人物自然也不会很多。
    主要角色就是便利店的店员和前来购物的形形色色人等。
    再次看完了后面的拍摄计划，方云墨将剧本放在桌上，闭上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杨师兄，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方总，您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小杨或者是杨青就行，师兄什么的，不敢当……”
    “行吧，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叫名字也好，”方云墨点了点头，“你在设计角色的时候，是不是用我的形象来套用着设计男店员的？”
    “是的，”杨青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角色虽然在整部电影的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小人物，但是真正要他爆发出勇气的时候，他还是很勇敢的。”
    “我之前曾经听说过方总您和……某位业内高层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当时我就在想，您不就是这样一位在关键时刻能够顶得上去的‘英雄’么？所以在把剧本投递到公司之前，我就自作主张的把人物设定给改了……”
    说到这里，杨青担心的看了方云墨一眼，“如果您觉得不喜欢或者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可以再修改回去……”
    “改回去吧，”方云墨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道，“你这种以现实人物为蓝本的剧本撰写方式不是不行，但是如果原型人物和剧本人物直接的距离差距太大，你这种方式只会让你在面对演员的时候把自己限制住……”
    “好的，我这就回去……”
    杨青话刚说到一半，眼睛便因为方云墨的一句话而瞪圆了，“方……方总，您刚才的说我会面对演员，难道您的意思是？”
    “这种事情你倒是反应得挺快，”方云墨呵呵一笑，“没错，这个剧本公司要了，你可以担纲导演、编剧，但是演员方面要由公司做主。”
    “这个当然没问题，”杨青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我……我什么时候去剧组报到？”
    “你先别着急，”方云墨摆了摆手，“剧本公司要了是没错的，但是你的这个剧本还有修改的空间，所以按照惯例，会先交给编剧部门进行加工润色，这个过程你也是急需要参与的。”
    “其次，公司的资金和人员现在都抽调不出来，至少要等到今年的下半年，才能够有充足的人手搭建剧组，供你调配，所以这也需要时间。”
    “最后，虽然杨青你有科班背景，但是在你的履历里没有任何一部电影的执导经历，所以公司在确定筹建电影剧组之前，必须对你进行一定时间的考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风声》剧组的剧务是吧？”
    在得到杨青肯定的答复之后，方云墨点了点头，“我会跟陈导说一声，让你在他身边担任剧组的副导演，你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一个导演在剧组是如何工作的。”
    “如果到《风声》拍完了之后，我确定你有所收获，那么我会再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要是你还能通过，那么……恭喜你，你可以正式成为《夜··店》的导演了。”
    “谢谢方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栽培。”杨青感激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您刚才说的夜店是……”
    “你的剧本啊……”
    “整个故事发生在夜里，主要场景是一个便利店，所以我觉得叫《夜·店》这个名字还是挺合适的……”
    “呃，那……我谢谢方总取的名字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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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时间管理

    方云墨愿意拿下杨青的剧本自然不会是因为心血来潮或者是钱多得没地方花，想要散出去一点。
    刚刚看完剧本闭着眼睛思考的时候，方云墨其实是在沟通演艺空间的数据库。
    很明显，他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夜·店》就是他所找到的答案。
    作为青年导演杨青的处女作，《夜·店》这部电影虽然是用高清机器所拍摄的低成本电影，但是从影片本身的质量上讲，确实已经达到了值得让人留下印象的水准。
    平心而论，在《疯狂的石头》珠玉在前的前提下，《夜·店》这部电影注定不可能像前者那样，被观众和影评人惊为天人之作，但是仅仅从商业投资的角度来说，这部电影仍然能够称得上是一部合格的商业电影。
    至少，在方云墨看来，这部电影已经足以对得起买票进场的观众了。
    在学习借鉴了《疯狂的石头》那种叙事结构和闭环故事的前提下，杨青在这部电影中使用了很潮流的mv剪辑手法和现代感十足的音乐包装，这也让这部由于成本和题材所限，只能讲一些小格局故事的电影，在尽量用一些场外因素来吸引观众的同时，依然保有了一个足够接地气的故事。
    而这，也正是《夜·店》这部电影成功的关键。
    在原时空的时候，《夜·店》是乔任梁的银幕首秀，而最终的票房数据也证明了杨青在选择演员上的精准眼光。
    不管是试映，首映还是最终票房，《夜·店》的票房中都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乔任梁的人气撑起来的。
    而正是这部电影的成功，才有了杨青后来更为成功的那部《火锅英雄》。
    处女作使用乔任梁和李晓露，第二部电影使用陈昆和白百合，杨青在合作演员方面倒是的确在不断进步的。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杨青是一个值得投资的人。
    方云墨那么爽快拿下剧本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杨青这个人。
    作为一家以影视传媒为主业的公司，方云墨工作室想要发展壮大，除了要有一大批的人气演员之外，在创作主导者这个领域也需要很多的有生力量。
    交好冯刚，赵宝钢这些人只能算是在为现在投资，与宁昊交好也只是一个开始，公司真正想要壮大，最需要的是像杨青这样，与方云墨年龄相差不大的人。
    因为在10年之后，电影市场的主力观影人群将从经历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洗礼的六零，七零后群体逐渐朝着八零，九零甚至零零后群体转移。
    和那些被香江电影，文艺电影培养起来的观众不同，八零，九零后们显然更追求极致的视听感受和更快节奏的电影，而这也是为什么冯刚，赵宝钢这批老字号导演逐渐不被观众喜欢的原因——他们的变化速度，跟不上观众口味的改变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宁昊都只能算是努力跟上。
    方云墨工作室想要发展，需要的是从演员到编剧，最后再到导演、制片人等多个位置全方位的年轻化。
    演员和编剧方云墨已经开始着手发力，但导演和制片人这两个位置可就不是说年轻化就能年轻化得起来的……
    杨青自己可以写剧本，在原时空的时候也证明过自己的导演功力，所以方云墨在确认面前这个人就是原时空曾经做出过成绩的那个杨青之后，果断决定出手，先给他画个大饼，把人给圈住了再说。
    当然，方云墨这个时候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在经过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翅膀之后，自己面前的这个杨青是否还会像原时空那样，也走上一条成功导演的道路。
    于是乎，他在启用杨青之前，给对方设置了两重考验。
    陈果富身边的助理副导演位置，以及《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执行导演岗位。
    前者是用无关第三人的视角去衡量和观察杨青的能力，而后者则是考察杨青对剧组的管理能力……
    这两项考核都通过的话，方云墨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只在剧组派驻基础的财务监管人员，然后把拍摄工作完全交给杨青来负责了。
    杨青离开之后，方云墨专门给宗帅打了个电话，将自己刚刚的决定告诉了他。
    作为工作室的大管家，宗帅对于方云墨这种未雨绸缪，着眼于未来为公司搜罗人才的做法自然不会反对，他甚至还建议方云墨平时可以多看看公司的剧本库，说不定还能发掘出第二个杨青……
    对于宗帅的这种想法，方云墨直接选择了无视。
    编剧，导演这种人又不是去超市买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选得出来一个。
    能够遇到杨青，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也亏得是杨青现在除了一个不被人看好的剧本以外什么都没有，方云墨才能这么容易的忽悠他一等再等，要是他这会已经有了一部成功作品，傻子才会又是副导演，又是执行导演的让人折腾呢……
    时间来到2008年1月25号之后，《风声》剧组的拍摄工作开始变得不那么连贯了。
    除了因为年关将至的原因之外，剧组各位演员们身上的活动也开始逐渐频繁了起来。
    尽管大家的确是与剧组签订了长期的合同，但别说是王治文，英大这样的外人，即便是张翰与这样的劳模级演员，也因为需要从这个时候开始运作《集结号》的奖项事宜而不得不开始请假……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强硬如陈果富也只得不断更改手中的拍摄计划。
    而方云墨也成为了请假大军中的一员。
    只不过他好歹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日常工作态度良好，所以即便是一次性请了好几天假，陈果富虽然脸色不好，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平心而论，方云墨这次虽然请假时间比较多，一次就请了三天，但他真的是已经把时间管理给用到了极致。
    《剑雨》已经定档在2008年的大年初一，现在必须要开启宣传周期，而《我是歌手》那边，由于方云墨顺利通过了第一轮，所以紧接着的第二轮节目录制他自然也跑不了……
    短短三天时间，方云墨要先从大连飞回京城，接受两家媒体的访问，然后再从京城飞到魔都，跟着录制《我是歌手》第二期……
    这么一算，三天时间其实真心不多。

 第418章 人设

    话说回来，方云墨对于《剑雨》的宣传活动确实算得上卖力了。
    这倒也很正常。
    和《搜索》不同，《剑雨》本身的定位就是商业电影。
    什么叫商业电影？
    商业上取得了成功，为制片方赚钱了，那才是一部合格的商业电影。
    毕竟，《搜索》虽然票房成绩算得上是不错，但它的定位终究只是一部剧情片而已。
    能够在赚到口碑的同时赢得票房，那是意外收获。
    不论多少，赚了就行。
    可《剑雨》却不同。
    要是一部本来就是定位于商业片的电影却没有赚到票房，那就要好好总结原因了。
    别忘了，《剑雨》还是宁昊第一次尝试在武侠题材中植入闭环结构来表现剧情，整部电影不管是从剧情还是其他各个方面，都和方云墨印象中的那部原版有了巨大的差异，所以即便是从头到尾一直掌控着进度和项目进程的方云墨，随着影片上映日期的逐渐邻近，也多少有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于是乎，尽管在《剑雨》里出演的只是一个出场时间不到十分钟的配角，但方云墨还是只能亲自出马，扛起了电影前期宣传的重担。
    …………
    京城，酒店。
    宗帅在对方云墨进行采访前最后的叮嘱。
    “云墨，等会过来采访的是网易娱乐的记者，他们说话的时候可能比较……直截了当，所以你千万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别跟她计较。”
    “放心吧，宗哥，”方云墨闭着眼睛端坐不动，让团队的化妆师进行着最后的修饰，“我知道分寸的，肯定不会跟人打起来！”
    “废话……”宗帅没好气的甩了个白眼过来，“让你接受专访是为了借着《我是歌手》的话题度，顺带着提升一下大家对于《剑雨》这部戏的关注，这可是光纤传媒安排的，你别给我搞黄了。”
    “光纤传媒安排的？”方云墨疑惑的问道，“我们工作室和华艺兄弟就没什么类似的安排吗？”
    “……华艺兄弟那边说是有几个访谈类节目，这几天就会开始录制，我已经通知了童丽娅和卢方生他们，让他们抽出时间配合，国立老师在合同里就没有签订关于路演和宣传的条款，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只会参加首映活动。”
    “首映活动就够了……”方云墨摇了摇头，“国立老师和李建义老师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电影路演那种密度的宣传活动，估计他们扛不下来。”
    “万一再搞出个什么好歹，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不过咱们可以搞个官网或者是博客之类的，请他们录两段vcr放上去，也算是个宣传手段，总比没有的强。”
    “这个还用你说？”宗帅呵呵一笑，“过完元旦节之后我就已经开始让人准备了，现在里面差不多已经有几十万人关注了。”
    “而且在确认国立老师他们不参加路演行程之后，胡波那边已经让人调整了宣传方向，把重点放在了童丽娅，卢方生，罗进和杨觅的身上。”
    “……看起来，胡波那边也总算是开始走上正轨了，”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也能够像这么顺利就好了。”
    ……希望咯。
    作为抽出时间接受的采访，网易娱乐的记者还是很有专业精神的。
    不仅提前二十分钟抵达，而且还做足了资料准备。
    双方见面的地方是酒店的咖啡屋。
    这也是方云墨所特别要求的。
    因为这次网亿娱乐安排采访的是一位外形颇为靓丽的女记者，为防瓜田李下，方云墨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跑来碰瓷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女记者的前期准备真的做的很充分。
    这一点，从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能看得出来。
    “云墨，在今天过来采访之前，我曾经做了一些准备，试图从你之前的专访中发现一些东西在今天使用，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方云墨探究询问的目光中，女记者的接着说道，“在《我是歌手》这档节目之前，你从来没有参加或者出席过任何一档综艺节目，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国内的综艺氛围或者是节目形式？”
    说起来也难怪这位女记者会问这种问题。
    这年头作为演员的定位，正好是处于是不是应该要和观众打成一片的纠结阶段。
    很多业内的经纪公司以及艺人，仍然保持着明星，艺人需要和观众保持一定距离的认知，但同样也有一部分人开始觉得，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明星和观众之间的距离界限会开始慢慢瓦解，依旧保持过去那种运作模式，未必能够得到观众的青睐，所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演员开始尝试着用上综艺，发专辑等等方式让观众更了解自己。
    据方云墨所知，就连黄小明都进行过和这方面有关的尝试——他发了张专辑。
    姑且不管他唱功如何，至少人家做过尝试了……
    而方云墨呢？
    除了演戏，写剧本之外，外界对他的个人生活一点都不了解。
    久而久之，外界对方云墨的感觉始终停留在他是个不喜欢，看不上国内综艺节目的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方云墨宣布参加《我是歌手》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响，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在于他这种做派。
    “事实上我之所以没有那么……频繁的参加综艺节目，或者是出现在大家面前，原因主要还在于我的时间不怎么够用。”
    方云墨稍微想了想词，接着说道，“我从入行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在剧组和休息这两种状态间进行切换的……”
    “国内的好演员很多，就算是在公司内部，大家也一样需要努力表现自己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方云墨呵呵一笑，“其实在我看来，我的表演天赋并不算好，和真正的天赋型选手相比，我甚至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是个笨蛋……”
    “这个，您能举个例子吗？”
    “您应该知道，我从去年12月开始，就一直在《风声》剧组拍戏，那部戏里所有的演员对我来说都是前辈，都是高手，在和他们对戏的过程中，我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天赋水平到底在一条什么样的线上。”
    “我不想认输，我不想电影上映之后，观众在评价我的时候说我是拉低整部电影演技水平的短板，所以我只能不断的努力，不断的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去尝试，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即便是离开了剧组，也一样会回学校或者是自己练习，所以这样一来，大家才会觉得我不喜欢综艺，也不喜欢国内的节目形式。”
    “原来如此，”女记者呵呵一笑，“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我估计观众应该不会觉得你参加综艺的时间太少了……”
    “毕竟对于年青一代的演员们来说，能够有你这样的觉悟，肯静下心认真磨砺演技的人并不算多。”
    说到这里，女记者话锋一转，“既然您已经决定要沉下心打磨演技，那么又为什么会去参加《我是歌手》这档综艺节目呢？”
    “据我所知，这档节目的录制时间，似乎是和《风声》的拍摄时间是相冲突的吧？”

 第419章 采访

    自从入行之后，方云墨就一直很注意打造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打造。
    毕竟人设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要以花时间自主形成口碑的才比较自然，可信度才会让人觉得更高。
    方云墨现在在各大媒体上的形象基本上都是正面的。
    稳重，帅气，自身条件不差的同时，更注重于对工作质量的要求。
    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虽然条件不差，但是仍然对自己要求不放松的帅哥。
    按照原时空的经验，这种人设其实维护起来并不容易。
    面面俱到，哪哪都好的形象很容易翻车的。
    原时空很多星途不错的明星就因为打造的人设出了小漏洞，最后导致整个人设崩塌的例子。
    比如x天临就是这样。
    原本他不仅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而且还被北大招募为博士后，就因为在与网友的直播中轻率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是知网’，然后就被人层层爆料，不仅已经到手的博士学位被取消，而且本人还被知名高校当成了‘学术不端案例’的典型，人设彻底崩盘。
    平心而论，正如某官方知名媒体评论里所说的那样：“作为演员，只要演技在线，学历水平高低并不是关键。但如果自身所打造的人设太过漂浮，那么自然难免会被人给找到漏洞。”
    方云墨刚才那句话基本上也有点小翻车的意思。
    是啊，既然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么又何必非要去搀和那么多和表演无关的事情呢？
    “说句老实话，如果《我是歌手》这档节目不是找嘉宾那么困难的话，我是真的不想趟这种浑水的。”
    “《我是歌手》邀请嘉宾很困难吗？”记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据我所知，那档节目首播的时候收视率最高曾经达到过百分之二点一啊。”
    “因为当初制作方邀请嘉宾的时候，大家都没想到这样一档节目居然能够那么受欢迎啊。”
    方云墨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初光纤传媒那边向很多位乐坛前辈都发出过邀请，但是大家毕竟都是有头有脸，成名许久的人物，就这么被人放在聚光灯下，让什么都不懂的观众评头论足，对很多人来说确实是有点有失身份的事情，为了让大家放开顾虑，所以光纤传媒才找到了我，让我也参加比赛，算是给有所顾虑的前辈们打个样……”
    “反正不管是谁来参加比赛，总不可能表现得比我还要差吧？”
    “就这样，在确定了我会去参加比赛之后，后面才陆陆续续有不少前辈们被制作方的诚意打动，决定来参加比赛的。”
    在刚才这番话里，方云墨很鸡贼把参加《我是歌手》的主要原因归纳为制作方光纤传媒的大力邀请，并且顺便给人营造出了一种牺牲小我，替其他参赛者解除后顾之忧的印象，进而把自己参加节目动机转化成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是对于是不是身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方云墨的这个答案都已经足够了。
    话说回来，宗帅倒是曾经建议果方云墨，可以在访谈中稍微透露一下《我是歌手》的创意本就是来源于他这件事，不过却被方云墨拒绝了。
    因为很明显的，在已经播出的第一期节目中，方云墨的表现就已经给人以制作方会不会暗箱操作，保他过第一轮的猜测，如果在这种时候自己主动爆料说节目创意来源的问题，估计等到第二期节目播出，方云墨真的留下来了以后，这种猜测会随着键盘侠的传播而变得甚嚣尘上。
    所以真的是有些热度……不蹭也罢！
    听完方云墨的回答，女记者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从你入行到现在，我们所熟悉的你都是以演员的身份活跃在大家面前，请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尝试一些其他岗位的工作呢？”
    “说实话，像影视制作这个行业，当你接触得越多，你就越会发现，那些能够将编导演集于一身的人真的是很厉害，”方云墨呵呵一笑，“我这个人更喜欢先把一件事情做好了之后，再去接触其他的领域。”
    “所以你的意思是，暂时不会接触别的岗位？”
    “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进行尝试了，只不过我更倾向于在自己所不大熟悉的领域，先跟有经验的人合作。”
    “哦……能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吗？”
    “呃……应该怎么说呢？”方云墨挠了挠头，“我们工作室在下个月，也就是过年期间，将会有一部电影上映，我在里面演了个和尚……”
    “那部电影的名字是叫《剑雨》吧？”女记者果然上道，“我曾经看过预告片……”
    “不得不说，咋一看到那个造型，我真的很难把你和里面那个和尚联系起来，”说到这里，女记者似乎觉得有点太过冒犯，又赶紧找补了一句，“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在里面的造型有什么问题，看久了还是挺帅的……”
    “您知道吗？我其实最不希望观众们在看完了那部电影之后，大家都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我是不是帅气这个问题上。”方云墨一脸的苦笑，“《剑雨》是第一个由我完全虚构架空的故事，相较于我个人形象的问题，我更希望能够让观众们看完了电影之后，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这片子的编剧牛x，我怎么没想到故事竟然会是这样的？”
    说得兴起，方云墨连京腔俚语都出来了……
    “好吧，那就祝《剑雨》能够如您所说的那样，在取得观众认可的同时，也能够取得票房佳绩吧。”女记者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对了，差点忘了件事，不知道云墨你对于恋爱这个话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呃……总得来说，我更看重的是彼此心灵之间的和谐统一，如果两个人在生活习惯以及其他一些方面能够相互契合，那就更好了……”
    “所以，云墨你其实更看重的是一种基于实际相处而建立起来的关系？”女记者皱了皱眉头，“对于性格方面就没有什么要求么？比如说要求对方孝顺父母？”
    “呵呵，我想您大概是忘了一件事情，”方云墨撇了撇嘴，“我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
    “呃……不好意思……”

 第420章 羊和老虎

    把网亿娱乐的这位女记者送出酒店的时候，方云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虽然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位女记者绝对没有刻意刁难或者说是打算刻意刁难他的意思，但是那依然不能改变和对方说话必须要多几个心眼的事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从事记者这个工作，已经形成了强大的职业习惯的缘故，方云墨始终觉得这位女记者的每一句话里面都有着另外一个含义在里面。
    像这样在这个行业工作多年的记者们，哪怕是平时一个很小的事情，到了他们的嘴里，也一样可能变成一个让千里之堤毁于一旦的蚁穴。
    跟这种人打交道，方云墨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穿越前后那么多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前，方云墨不想也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云墨，专访结束了吧？”
    刚关上房门，宗帅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宗哥，你怎么在这会才打电话过来？”方云墨差点没炸毛，“我还以为你会在旁边看着，差点没着了人家的道。”
    “着什么道？”宗帅没好气的回应道，“是人家把你睡了还是你把人家给推了？”
    “……宗哥，我觉得应该跟你好好讨论一下关于睡人和被人睡的事情了。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现在你到底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仅此而已。”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没有的话，我恭喜你逃过一劫，要是有的话……”
    宗帅的话还没有说完，方云墨这边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宗哥你先稍微等一下，有人敲门，我去开一下。”
    “诶……你等会，我……”
    电话里，宗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着急……
    方云墨这边压根没听清楚宗帅在说什么东西，直接把电话换到左手，然后便把门打开了……
    另一边的宗帅只听见方云墨的一声惊呼，然后电话便直接被挂断了。
    …………
    一个小时之后，方云墨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丫丫，你说你也是大四快要毕业的人了，算起来比我还大了……一丁点，”方云墨‘嘶’的一声，从对方的魔爪下抢救出了自己的背肌，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有事找我，难道就不能先找宗哥确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吗？”
    “可是……我明明已经确认过了啊。”身边的女人，也就是童丽娅委屈的缩成了一只鹌鹑，“宗哥说你今天除了个专访之外，根本没什么其他事情啊。”
    “再说了，我从公司出门的时候，他也说了要给你打电话的……”
    “呵呵……原来他刚才那个电话是这种意思啊？”
    想起刚才童丽娅进门时宗帅的那通电话，再想想那位在电话里说一半留一半的半截子话，要是方云墨再想不到宗帅刚才想说什么，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两辈子了。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童丽娅的确是去过了工作室，宗帅也的确是提前给他打来了电话……
    只不过，宗帅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不仅卡着点打电话过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方云墨从床上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刚从大连回来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接受专访……”
    “你不知道，跟那帮子当记者的说话，说一句你得想三句，太累得慌……”
    “唉……”
    对于方云墨的这一席话，童丽娅的回应却只有幽幽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一个懒腰都没完全伸完，方云墨又回到了船上，搂着童丽娅光滑的肩膀，“我不就发发牢骚么，你这反应怎么像是个欲求不满的……”
    方云墨话还没说完，童丽娅的手就已经伸到了他的腰后，吓得他差点没跳下船去……
    “算我口不择言行了吧？”方云魔心有余悸的开口道，“有话就好好说，别搞得跟苦大仇深似得……”
    “我其实倒也不是说喜欢想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童丽娅幽幽一叹，“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之后，很多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想着要跟上你的脚步……”
    “那就跟呗，”方云墨笑着在童丽娅的头上吻了一下，“大不了我发扬一下高风亮节，等着你这只慢悠悠的乌龟往前挪呗……“
    “是不是乌龟这问题咱们暂且不说，“童丽娅仰头看着方云墨的脸，”我现在觉得，就算我是只兔子，可我的目标却怎么看怎么像架飞机……“
    “龟兔赛跑好歹还算是生物界的事情，可让兔子去追飞机……这种事情实在有点太魔幻了吧？“
    很显然，童丽娅这是因为感觉到和方云墨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感觉有点绝望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方云墨的印象中，任何一个穿越者基本上都是让人感到绝望的存在，像他这样穿越过来了好几年，还只是成立了一个个人工作室的，基本上可以被成为穿越者之耻了……
    当然，就像是再弱小的老虎也比同等条件下的羊羔要强大得多一样，方云墨虽然没能像他的前辈x辉x实秋那样左拥右抱，大发横财，但就成长速度而言，目前华国的娱乐圈里能够比他更快的人，貌似还真没有出现……
    话说这么一比，方云墨貌似也觉得，自己的步子迈得的确是有点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知道比别人冲的快了又如何呢？
    难道让方云墨停下来去兼顾一下身边妹子们的心理健康？
    不好意思，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对她们的生理结构更感兴趣一点。
    不过，为了能够让彼此在鼓掌过程中达到最大限度的河蟹和愉悦，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照顾一下彼此的情绪，到时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方云墨点了点头，“丫丫，你这几天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多看看冯导最近这几年的电影，如果可以的话，对许帆老师的生平和作品也做一下了解，等到咱们的《剑雨》上映的时候，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两口子请来，到时候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一下，好歹先混个脸熟……“
    “真的吗？”
    不出所料，童丽娅的情绪高了不少，“我要不要专门找个造型师？我到时候应该传什么样的衣服？我……“
    “拜托，你好歹也是出过国，见过大世面的人，冯导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导演，照样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土鳖？“
    “哼……我就是个从西疆到京城的土鳖丫头，不喜欢你找别人去啊！“
    “承认土鳖就好……来来来，让哥哥来教教你，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与国际接轨……“
    “唔……“

 第421章 冤家见面

    2008年2月1号，京城某知名影院。
    离2008年的农历新年还有一个星期，但方云墨还是决定，将《剑雨》的首映放在今天。
    来的观众……有点多。
    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方云墨来的。
    这里面既有从《天龙》、《仙剑》过来的影迷，也有因为《独自等待》和《搜索》而喜欢上他的新人……
    有点尴尬的是，其中人数最多的，居然是《我是歌手》的观众。
    就在上周播出的节目里，方云墨凭借着歌神张雪友的一曲《吻别》，直接拿下了第一场节目的冠军，这让不少观众直接嗨翻了。
    说老实话，要说完全没有人质疑制作方的结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魔都卫视比较鸡贼的地方在于，他们不是将方云墨从第四第五提到第一，而是将他从原本的第二提到了第一……
    据说，当时羽泉组合和方云墨真实投票的差距仅仅凸显在个位数上，足见当时那场比赛的激烈程度。
    能够接受邀请，来参加节目的歌手们不管脾气好坏，至少在专业水准这一项上，大家都是没得说的。
    方云墨唱得好不好，所有人自有公论。
    或许这种公论还没有精确到能够分辨到个位数的观众计票那种程度，但是比自己唱得好还是不好，这点大家还是不会说谎的。
    开玩笑，唱歌比赛输给一个演戏的已经让人没了面子，要是在媒体面前再死鸭子嘴硬，那么继续输下去的可就不光是面子了……
    于是乎，在所有歌手或明说或默认的情况下，方云墨力压一众歌手，演唱水平得到认可这件事就此定论。
    再然后……明明只是在《剑雨》里客串了一个配角的方云墨，居然收获到了全场最多的欢呼声。
    有点可惜的是，今天来捧场的嘉宾不算多。
    虽然这个版本《剑雨》的明星阵容要是放在前世，绝对算得上人气爆棚，但问题是，现在是2008年，不是2018年。
    至少在发行方华艺兄弟看来，《剑雨》的一种主创里，只有导演宁昊，编剧方云墨，主演章国立算得上是明星，其他的诸如卢方生，童丽娅，罗进，杨觅、李建义之流，撑死了也就是算个脸熟……
    看着这帮人，能赚回多少票房？
    在他们看来，《剑雨》这部电影能够收回成本就已经算是万幸了，至于赚钱什么的，压根就是听天由命的事情。
    在这种思路的支配下，虽然华艺兄弟也给《剑雨》搞了个首映式，但压根就没怎么请大牌明星。
    眼看着一众主创们都快要走完了红毯，方云墨和宗帅正在讨论这接下来应该如何接茬，这家电影院的经历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凑在宗帅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宗帅一脸惊讶的转过头，对方云墨说道，“冯刚和陈果富来了！”
    如果说冯刚来凑热闹还算是在方云墨意料之中的话，那么陈果富的出现就让他有点意外了。
    方云墨和冯刚好歹算是忘年交，华艺兄弟也根本约束不了冯刚的行为，但陈果富可是向来不搀和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他也会出现，着实让方云墨有点意外。
    “陈果富这会不是应该在大连拍《风声》吗？就算过年放假，他也应该回家去啊，你说他跑这来干嘛？”
    很明显，宗帅也没搞清楚情况。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方云墨同样是一头雾水，“他是导演，我是演员。演员去哪必须要跟导演报备，导演想到哪去，难不成还得跟我这个演员请假？”
    “别多想了，”宗帅催了方云墨一句，“冯刚，陈果富身份非同小可，不管是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出去迎接他们一下！”
    “那是当然！”
    方云墨匆匆拉住影院经理，让他尽量拖延一下首映式的进程，然后便拖着宗帅一起朝门口的方向走。
    彩钢走到门口，方云墨二人便与冯刚等人装了个正着。
    事实上，虽然影院经理说是只有冯刚，陈果富两位导演，但实际上来的人远不止他们两个。
    冯刚拖着许帆，张翰与自然也没拉下；
    陈果富不禁带来了周讯，甚至连一向喜欢明哲保身的黎冰冰，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次应该是法不责众，即便华艺的王氏兄弟发飙，也有冯刚和陈果富顶着，居然也出现了。
    “冯导，陈导，帆姐，翰与哥，讯哥，冰冰姐，你们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你们会来，我就应该再把红毯再往外延伸几百米的。”
    “就你小子话多，”冯刚指了指方云墨的鼻子，“我听说这部电影又是你小子编剧的，还是武侠片，我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武侠和我的武侠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到这里，冯刚看了看没多少人气的红地毯，皱了皱眉头，“怎么看着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
    “我听说这片子不是交给华艺兄弟在发行么？按照他们的手段，不应该啊……”
    “这应该是和现在的时间有点关系吧，”方云墨虽然多多少少对华艺兄弟的做派有点不大满意，但他还不至于笨到当着冯刚的面埋怨什么，所以还是开口替他们辩解了几句，“这会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大家接到邀请的基本上都在天上飞着，没接到邀请的来不来也没什么用，所以我也干脆懒得开口，免得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照你这么一说，咱们今天还歪打正着的算是过来给你撑场子了。”冯刚嘿嘿一笑，“小子，今天这个人情，你是想欠也得欠，不想欠也得欠了！”
    “这是冯导您可就说错了，”方云墨倒也光棍，“我现在除了自己啥都没有，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欠人情这种事情，多欠少欠都一样，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你这没脸没皮的劲头，倒是真和硕爷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
    眼看着冯刚传统的“忆当年”节目就要上演，许帆赶紧出来替方云墨解了围，“云墨你有事先去忙着，我们几个自己进去就好，有什么话等会进去了再说！”
    事实上，不用许帆多说什么，方云墨这会也真是顾不上冯刚和陈果富了。
    阴魂不散的影院经理再次出现，这次他带来的消息比刚才更加震撼。
    “程恺戈和陈虹两口子也来了！”
    哦豁，完蛋！

 第422章 认栽不认输

    对于程恺戈其人，方云墨的观感其实是有点复杂的。
    不可否认，方云墨能够在这个世界声名鹊起，的确是借了程恺戈《无极》的势头。
    甚至于说难听点，方云墨能够崛起，完全是踩着程恺戈的面子往上爬的。
    最初的时候，方云墨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无极》是不是一部烂片？
    从剧本的角度来说，它的逻辑混乱，前后不通，因果关系根本无法映射对应，如果这样的剧本都不是烂的话，那么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剧本才叫烂了。
    从演员表演的层面来说，除了刘烨之外，其他演员别说是谈到演技这个层面了，哪怕是最基本的台词关都过不去，一场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没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强调是正常的，至于什么演技浮夸，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更多了，如果这样的演员都不算是烂的话，那‘蚂蚁竞走了十年’的欧阳那那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影后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无极》都足以算得上是一部全面翻车那种级别的片场灾难……
    如果这样的电影都不能骂的话，那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片子才能让人骂个痛快了。
    可还是那句话——看破不说破！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尽管做的事情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如果换个人来做的话，其他人的观感却是天差地别的。
    方云墨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将电影素材、新闻节目以及自己的解说糅合在一起，剪辑成短片来嘲讽《无极》这种事情，像原时空的胡戈做了，最多只是程恺戈两口子气急败坏而已，但是业内的其他人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要是方云墨做了同样的事情，虽然业内的大多数人由于基本的立场正确，肯定不会跳出来主动帮程恺戈解围，但是私底下，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
    程恺戈好歹是华国第一个拿到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的导演，就算这几年他的电影确实越来越差，创作水平也大不如以往，但是被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以这么摧枯拉朽的方式拉下神坛，也着实是惨烈了点……
    在那之后，方云墨虽然事业方面没怎么受影响，但是每次回学校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能感受到某些让人觉得比较刺眼的目光……
    时间长了以后，他干脆……直接熬到了毕业……
    再然后，方云墨干脆把程恺戈的事情给扔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多，程恺戈居然用出席《剑雨》首映的方式宣布了他的回归。
    深呼吸了几下，方云墨一脸苦笑的看着宗帅那边，“宗哥，你先带着冯导和陈导进去，程恺戈那边我去迎迎他们两口子。”
    “云墨，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冯刚虽然对方云墨当年剪片子嘲讽程恺戈的事情也多少有点不高兴，但是正如大多数人一样，自家的小兄弟，自己可以随便骂，其他人哪怕是说上一句也要炸毛，“有我们在，程恺戈应该还不敢撕破脸皮。”
    “不用了，”方云墨笑着回答道，“以程恺戈的脾气，不管你们在不在，他都会维持住国际大导演的风度，我不会怎么样的。”
    开玩笑。
    就算是对圈内过往不了解的普通人都知道，程恺戈和冯刚之间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把张一谋视作自己的唯一对手。
    像冯刚这种火爆脾气要是遇上了绵里藏针的程恺戈，天晓得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安全起见，方云墨宁可自己独自一个人去面对程恺戈。
    …………
    另一边，程恺戈两夫妻下车之后也没有急着入场，而是站在原地开始等待，刚才还觉得今天这场首映新闻热点不多的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马上围了过去。
    “程导，好久不见了，您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位和程恺戈有点交情的记者，主动上前打着招呼。
    “我和太太是上个月回来的，”程恺戈倒是没有甩脸子，“这不快到农历春节了么，带着老婆孩子回来吃顿正宗的饺子。”
    ……不但没有甩脸子，甚至还有点风趣……
    风趣得都有点不大像是程恺戈本人了……
    “……那么您今天出席《剑雨》的首映，是因为收到了方云墨工作室的邀请吗？”
    估摸着是觉得程恺戈的作风和江湖风传有点不大一样，一位和他并不算熟悉的记者也紧随其后，开口问了一句。
    再然后……程恺戈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僵硬了。
    鬼知道这位记者到底是暂时的脑袋短路还是故意为之，想给程恺戈添堵……
    圈子里谁不知道，当初程恺戈寄予厚望的大制作《无极》就是因为方云墨所制作的一部网络短片而被彻底钉上了耻辱柱，要不是程恺戈本人背景深厚，恐怕到现在都未必能爬得出来……
    你可倒好，人家刚说自己是上个月才回来的，你就问他今天出席是否收到了方云墨工作室的邀请……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有人在自家举办活动的时候给仇人寄请帖的？
    这都不是情商低不低的事了，完全应该说是脑子进水！
    “华艺兄弟公司和我们工作室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才终于请到了程导，他今天能够应邀出席，不仅是《剑雨》这部电影的荣幸，更是华语影坛的幸事，因为据我所知，程导的新电影已经处于筹备阶段，不日就会对外公布具体细节。”
    就在程恺戈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有必要翻脸的时候，这位记者的救星到了。
    说话的人是方云墨。
    很轻松的几句话，方云墨便将主动权拿在了手里。
    “程导，刚才方先生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程导，您真的在筹备新电影了吗？能否透露一下具体细节？”
    “程导，新电影项目的题材和演员名单能说一下吗？”
    “程导……”
    很明显，方云墨的话出来以后，程恺戈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无关轻重的细枝末节，他的新电影项目有什么内情才是关键。
    “关于我的新电影项目，近期就会对外公布具体细节，大家可别忘了，今天是《剑雨》的首映，不是我的新电影发布会……”
    “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拍张照吧？”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哪位记者提议让方云墨和程恺戈夫妇一起拍张照片。
    没办法，程恺戈两口子和方云墨只得摆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让记者们拍了十几张照片。
    “小子，当初《无极》那部电影确实问题比较大，但你要是以为我的每部电影都像《无极》的话，那可就是你打错算盘了！”
    “我倒要看看，你写出来的本子，是不是就真的能够做到完美无缺！”
    “程导，那就请您拭目以待吧……”

 第423章 一个亿

    不管程恺戈这次主动登门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华国两大导演同时出现在《剑雨》首映现场这条消息，仍然在某些有心人的传播下，瞬间引爆了娱乐圈。
    尽管原时空让方云墨耳熟能详的微博要到明年才会出现初始体验版，但各大论坛和门户网站还是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以后就把这条消息纷纷挂上了自家网站的娱乐版首页。
    平心而论，这倒也不能说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这种事情之前确实没有出现过。
    我们都知道，华国国内一般来说被普遍公认的，有三位导演的成就是最高的。
    他们分别是张一谋，程恺戈以及冯刚。
    张一谋，很多老百姓哪怕是一个影视明星都不认识，他们也听过张一谋的名字。
    光是执导了雅典闭幕式的京城八分钟以及京城奥运会的开幕式这两项记录，就足以让其他的导演们只能仰望了。
    而且方云墨还知道，2022年京城冬奥会的那八分钟，也是由张一谋所执导的。
    一位导演，能够执导在同一个城市举办的夏季和冬季奥运会相关宣传活动，这份资历别说是在华国，就算是放眼全世界，能够做到的人也不多……
    更重要的是，即便抛开这些和政府部门，国家门面相关的东西，光是电影艺术上的成就，张一谋同样是战绩彪炳；
    程恺戈，华国到目前唯一，唯一一座戛纳金棕榈大奖的奖杯获得者；
    冯刚，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一手一脚累积了十多年，硬生生的把自己从一个半路出家的小人物，成为了全华国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
    前些年冯刚还没得到过主流人士认可的时候，他还和张一谋、程恺戈两人会偶尔同台出现，这几年随着三人之间地位的此消彼长，华国三大导演别说是三人同时出现，哪怕是两两之间，不知什么时候也养成了彼此之间互不见面的习惯。
    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在很多人的脑子里，别说是看见，就算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偏偏就这么奇妙。
    许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偏偏就这么出现了。
    于是乎，所有人在探究其中的原因时，都不可避免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方云墨。
    几年前，方云墨的那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让程恺戈的《无极》成了一个全民皆知的笑话；
    前不久，华艺兄弟高调宣布投拍麦家的作品《风声》，冯刚担任监制，方云墨不仅是这部戏的编剧，而且还会在电影里出演重要角色；
    于是乎，很多人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一时间，各大网站相关新闻的留言板几乎成了被死神小学生和长脸侦探们附身的网友们专属的讨论区。
    “很明显，冯刚是去给方云墨撑场子的！我听说冯刚那人特别护短，他这是把方云墨当成了自己的小兄弟了。”
    网亿娱乐，一位名叫‘1875’的网友留言道。
    “胡扯，你没看见刚才张翰与走过去了么？还有黎冰冰和周讯，依我看，这是《风声》剧组全体出动，打算借着《剑雨》首映式的机会，提前宣传自家的电影。话说，我怎么没看见刘亦霏？”
    很快，同样是在网亿娱乐的留言区，一位名叫‘茜茜蜜蜜’的网友留言反驳，
    “楼上前半句还像那么回事，后半句的刘亦霏是什么鬼？《风声》的演员名单里压根就没有刘亦霏的名字好不好！”
    一位名叫‘铁小哥’的网友紧跟着留言道。
    “你管我？！”‘茜茜蜜蜜’继续反驳道，“我觉得刘亦霏很飒啊。要是让她去演黎冰冰的那个角色，制服诱惑……想想都让人觉得兽血沸腾。”
    “呵呵，我听说黎冰冰的角色在《风声》里有果戏，还是和方云墨一起拍的，你确定希望刘亦霏去演黎冰冰的角色？”
    ‘1875’调转枪头，直接怼了‘茜茜蜜蜜’一句。
    “我勒个去，我还是希望刘亦霏去演，不过要把方云墨那货换掉，我牺牲一下，亲自上阵和刘亦霏对戏！”
    “滚！”
    一位名叫‘龙鲲’的网友说出了所有人都想说的那句话！
    这次倒是所有人的反应都一致了。
    呵呵，很多时候，楼就是这么歪掉了的……
    …………
    “宁导，我们都知道，您的上一部作品是《疯狂的石头》，那是一部黑色喜剧的小成本电影，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在自己的第二部电影里，选择了一个跨度如此之大的类型？”
    之前说过，华国娱乐圈里最大的典礼活动主办方是光纤传媒，哪怕是华艺兄弟的首映，其实在幕后主要操持的仍然是光纤传媒的人，今天这场活动自然也不例外。
    例行的问答环节一开始，主持人便先将问题抛给了导演宁昊。
    “说老实话，我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真没想接这片子，”宁昊一上来就爆了个大料，“如果按我的想法，我是打算去拍一部赛车电影的，名字我都起好了，要不是被云墨的剧本吸引了，我才不会接呢。”
    宁昊这话半真半假。
    在方云墨找到他之前，宁昊的确是已经准备好了《疯狂的赛车》这个本子，如果不是实在磨不过方云墨的条件，以他的速度，估计《疯狂的赛车》也该问世了。
    不过话说回来，宁昊这波操作也不会亏。
    他接下了《剑雨》，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打造了剧本，而且还能与章国立这些颇有演技的演员合作，不管怎么算都是划算的事情。
    当然，为了宣传效果，他也不介意调侃调侃方云墨。
    “照宁导的说法，那么观众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剑雨》的故事了？”
    “期不期待我不好说，”宁昊终究还是有点怂，“至少以我和云墨相互碰撞出来的剧本，我相信真正懂行的观众，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们在这方面的用心……”
    “对于一个导演，一个编剧来说，业内同行们的认可虽然重要，但是就像那句话说的，金杯银杯不如口碑，只要观众们能够喜欢我们的电影，那我就觉得，付出的辛苦没有白费。”
    “宁导，我知道，您作为一个商业导演，肯定是不会忌惮谈论票房的，不知道您对于《剑雨》的票房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呵，我虽然是导演，但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这时候也站在台上，这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还是让他来回答比较好一点。”
    很自然的，宁昊把说票房数字这一艰巨而光荣的，名叫任务实为甩锅的事情扔给了方云墨。
    “要我来说的话……票房怎么着，都应该至少能够破亿吧？”

 第424章 有点意思

    对于2012年之前的华国电影人们来说，亿元票房俱乐部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
    举个例子就知道了。
    曾经的八五后小花第一人，刘亦霏最拿得出手的数据肯定不会是她的n连扑……
    说起电影扑街这回事，其实不光是刘亦霏一个人的问题。
    严格算起来，如果张子怡不是靠着《一代宗师》横扫各大奖项，彻底证明了自己的演技，闯荡好莱坞未果，已经从出口转成了内销的她很难说还会不会有2020年这样的江湖地位。
    不仅如此，四旦双冰在票房方面的黑历史同样是简直不要太多；
    和刘亦霏同期的杨觅，刘师师这些人同样也没有在电影领域拿得出手的战绩；
    不管是杨觅单抗票房的《逆时营救》还是刘师师与邓潮合作的《心理罪之城市之光》都未能走上票房大爆的道路，而同期女星中最惨的大概是唐糖了。
    与吴一凡，梁潮伟合作的《欧洲攻略》，投资宣发高达三亿，最终票房不到1.2亿，可谓是彻底赔了个底朝天……
    八五后战绩惨烈，那么之后的是不是好点呢？
    不好意思！
    更往后的九零后、九五后的小花们比她们的前辈们还要惨！
    话题度，人气到时挺高，可惜完全木有单扛票房的能力……
    这么一看的话，在所有女演员中唯一一个在2012年前，所有电影票房都破了亿元大关的刘亦霏，确实有能够拿出来说道的地方了。
    当然，有人会说刘亦霏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于大牌明星合作，客观上的确存在着她靠队友抱大腿的情况，但反过来说，能在那么多大牌演员云集的电影里出镜，这本身也是业内地位的一种表现。
    演员们惨烈如此，导演们会不会要好一些呢？
    不好意思，如果是演员们还可以靠着在大卖电影里出演一个角色，然后大言不惭的将其列为自己的代表作来蹭热度的话，那么导演这行当无疑要困难得多了。
    截止到2008年2月为止，不算好莱坞大片的话，整个华国，包括内地，香江，宝岛在内的两岸三地，一共只有四个人达成了这个成就。
    张一谋，程恺戈，冯刚以及周星驰。
    除此之外，距离亿元大关最近的导演是执导了《搜索》的周小文。
    很巧，他那部电影的剧本也是方云墨写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算，在场的诸位记者们似乎发现，方云墨刚才喊出来的数字貌似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搜索》票房数字接近八千万，方云墨在里面有过出镜；
    宁昊的第一部电影《疯狂的石头》以五百万不到的成本，豪取四千两百多万的票房，方云墨同样在里面担任了重要角色；
    如今这部《剑雨》不仅是两人的第二度合作，而且同样是宁昊导演，方云墨出镜，这么算下来的话，似乎他们的自信也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我知道大家似乎觉得这个目标有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了，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剑雨》的制作成本。”
    感受到了一众主创和现场观众们的哗然，方云墨继续侃侃而谈，“作为一部武侠动作电影，《剑雨》的制作成本高达三千万元，以我们国家目前的院线分账方案来计算的话，至少需要九千万的票房才能够保证我们制片方和发行方收回成本，在这个基础上剩下的才算是发行方和我们制片方的利润空间……”
    “各位试想一下，一部电影，短的耗时三五个月，长的耗时一年半载，在此期间，不管是导演，演员，还是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相关人等好几百号人，都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像这样的一群人，做出来的这样一件事，难道不值得观众们亲自去电影院支持吗？”
    方云墨说得声泪俱下，就差没当场拜求各位大佬了……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倒苦水，并且借机宣传自家的电影作品，可比较诡异的是，在场的圈内人，尤其是导演和编剧们，却居然都觉得他的说法没什么问题。
    电影这种东西，究其本质本来就是一件商品。
    和工厂里缝制出来的衣服，走下生产线的汽车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电影这种东西的投入成本和产出效果在某些时候是不那么直观的。
    比如剧本好坏，演员表演态度，导演水平高低……
    这些东西都有可能会影响一部电影的最终成片效果。
    可偏偏这些东西都是没有办法量化的。
    从投入高的角度来预测票房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说一千到一万，刚才铺垫了那么多，从各种角度阐述一部电影拍摄过程中的艰难险阻有多么得多，说到底还不是希望观众能够用买票入场的方式支持你？
    虽然从过往战绩来看，宁昊加方云墨的组合确实在过去获得了成功，但谁也不敢保证，一个好编剧，一个好演员，一个好导演，他这一辈子所有的作品都能保持在一个基本水准线之上。
    有可能上一部作品刚刚大卖，下一部作品就扑成了狗……
    强如巩皇曼神，她们的演员生涯也一样有走麦城的烂片。
    天知道你们俩再次合作的《剑雨》会不会是下一个《无极》？
    《剑雨》虽然还没有上映，但是电影预告片可是早就已经放出来了的。
    影片风格，叙事节奏，演员造型，大致故事脉络……
    这些东西早就在网上被一众分析帝给拆了个底朝天！
    虽然从质量上来看，《剑雨》确实称得上是武侠电影的心血之作，童丽娅等人的造型也足够抓人眼球，杨觅的果戏也真的是很香艳，但是还是那句话，一部看上去很好电影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好，在数量巨大的观众看到之前，谁也不敢保证！
    方云墨自己也同样不敢保证宁昊的这部《剑雨》就一定能对得上如今观众的口味。
    毕竟，这部电影在原时空的2010年上映的时候，总票房也只有不到6500万元……
    能不能让这部电影在这个世界绽放光芒，首先要做的就是征服这帮来参加首映式的观众了！

 第425章 肯定

    别看方云墨说得那么可怜，似乎《剑雨》的票房少于一个亿他就要破产了一样，但实际上他很清楚，《剑雨》的票房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破亿的话，那么方云墨工作室将会毫无疑问的大赚一笔。
    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成本问题。
    原时空的《剑雨》具体投资成本不明，但是据方云墨估计，总投资应该至少在三千万元以上。
    杨紫琼，郑雨盛，王学旗，余文乐，大s……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过气或者是基本上只能算是二线明星，但在2010那个年代，非内地明星的片酬数字向来是虚高的。
    再加上监制吴宇森这位老资格……
    毫无疑问，光是演员片酬这一块就已经从制作费用里分走了很大的一块蛋糕。
    这么算下来的话，再加上《剑雨》本身不到六千五百万的最终票房，原时空的制片方撑死了也就是个保本。
    可方云墨这个版本却不一样。
    除了章国立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只能算是电影行业的新丁，哪怕是算上章国立的一百二十万片酬，所有主要演员片酬加起来也没到两百五十万……
    相对的，整个《剑雨》剧组最大的一笔开销，反而是花在了请武术指导团队和准备相关道具这个方面。
    和普通剧组大多使用仿制刀剑不同，《剑雨》剧组一众主要演员所使用的兵器，几乎都是宁昊亲自前往龙泉铸剑谷，找到专业打造仿古兵器职业匠人们按照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兵器图谱打造出来的。
    除了没有开刃之外，上到转轮王，细雨的辟水剑，下到陆竹，雷兵短兵筷子，每一件武器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这些东西在独一无二的同时，每一件也都是价值不菲。
    最妙的是，像这样的‘耗材’，在《剑雨》的整个拍摄周期内，损耗情况可谓是司空见惯。
    除了能够直接查账的工作室高层，外人想要弄清楚《剑雨》的真实投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最后，即便是加上了几百万元的宣发费用，《剑雨》的成本也就是刚刚摸到了两千万元的边而已。
    不过，影片宣传这回事，总得要给媒体一些活动的空间才行嘛。
    在这个方面，冯刚倒的确是一把好手。
    原时空的2016年，冯刚导演的《我不是潘金莲》上映的时候，由于在旺达院线的排片量少于预期，冯刚便以‘潘金莲’的口吻，直接给旺达院线的高层写了一封公开信。
    可以想见，以冯刚那种嘴上不饶人的德行，他会给旺达院线留什么面子才怪了。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认为，冯刚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真的希望旺达院线迷途知返，主动提高《我不是潘金莲》的排片。
    毕竟，不管是旺达集团的大老王还是他的儿子思聪公子，都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主。
    别忘了，当初华艺兄弟可是从他们手中挖走了旺达院线的总经理叶柠的。
    只要有这段过节在，旺达院线上下根本就没有妥协的的可能性。
    冯刚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借由这场排片风波，让《我不是潘金莲》的热度持续下去。
    旺达院线越是不肯排这部电影的片，吃瓜群众就越是想知道冯刚的这部电影到底拍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让旺达院线如此大动肝火……
    最绝的是，冯刚这一手玩得还是明明白白的阳谋。
    只要他那封公开信一发出去，不管旺达集团那边做什么反应……甚至于不要求对方有任何反应，《我不是潘金莲》的热度都能被炒得起来……
    至于结果嘛……
    思聪公子果然耐不住性子，出来跟冯刚打了两个回合的嘴仗。
    虽然《我不是潘金莲》最终由于自身质量存在不足以及同期上映的电影太过强势，最终票房止于四亿八千万元，可像冯刚这样把炒作手段运用到这种水准的，确实在圈子里也着实算是罕见了。
    方云墨今天玩得同样是这一套。
    没有话题，干脆自己制造话题！
    有了话题，就会有人关注，有人关注，电影自然就会有热度！
    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有人敢于喊出票房破亿这句口号，都会被媒体解读为试图挑战华国三大导演。
    既然如此，方云墨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不等电影口碑慢慢发酵，直接用‘《剑雨》最终票房能否破亿’这个目标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不仅把对武侠题材感兴趣的人吸引过来，更把关注国内影坛动向，以及更多的吃瓜群众都吸引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方云墨甚至还打算在电影上映的头一周，每天在《剑雨》的博客上搞一个票房记录，让所有人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是怎么向‘亿元票房俱乐部’迈进的……
    当然，前提是大年初一上映的《剑雨》没有扑街……
    …………
    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电影开始放映。
    刚一开场，宁昊和方云墨精心准备的水墨风片头和配乐便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眼球。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无极》中的类似场景，亦或是被电影院里的光线照得有点晃眼睛，反正陈虹觉得，程恺戈的脸色有点阴晴不定。
    其他观众们的想法倒是简单得很，他们已经被众多角色背后的故事所吸引了。
    婀娜风·骚的绽青，平凡老实的雷斌，武功高强却又深藏不露的转轮王，苦心经营，一心只想归于平淡的曾静……
    一个个鲜活的角色随着剧情的推进，逐渐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老程，你觉得这片子怎么样？”别看陈虹演过那么多古装角色，但对于《剑雨》这样打打杀杀的风格，她是完全不感兴趣。
    “导演叙事手法有独到之处，剧本的完成度……很高，”程恺戈点了点头，“最关键的是，这部电影展开剧情的方式很贴合影片的背景……”
    “如果我是观众的话，至少会给这部电影七分以上的分数。”
    “七分？这片子有你说的那么好么?”陈虹皱着眉头瞟了程恺戈一眼，“老程，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没有定论，可你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
    “你还真别说这话，”程恺戈淡淡的说道，“当初拍《无极》的时候，要不是我一心想再搞出来一部像《霸王别姬》那样的电影，说不定《无极》最后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不至于失控成那样。”
    “有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到最后反倒什么都不是了。”
    “至少以我看来，宁昊的这部《剑雨》，其中的小细节和埋伏笔确实做得不错，尽管剧本老套，但是在人物刻画和情节反转这两个方面都做的可圈可点，虽然没什么思想艺术性，但是作为一部商业片还是合格的。”
    “……那你看了半天，找到什么问题了吗？”
    “……还没，估计要看完了电影之后才能看得出来……”

 第426章 初露锋芒的杨觅

    作为一部以快节奏剧情以及流畅动作场面为主的电影，《剑雨》的电影时长自然是必须要符合商业电影规律的。
    一百零四分钟的时长足够将剧本里的故事完全说清楚，并且应该不会让大多数观众觉得冗长。
    当然，像是陈虹这样的人肯定是属于例外情况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程恺戈坚持要看完最后一段剧情，早在电影开场之后的一个小时里，陈虹便已经建议了好几次，希望能够提前退场。
    可惜，虽然程恺戈最近几年的确是有点给人以廉颇老矣的感觉，但他毕竟还没有真的老糊涂。
    一旦投入工作之后，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一来二去，等到程恺戈基本上对《剑雨》这部电影有了足够的认识，想要提前离场的时候却赫然发现，电影已经开始播放片尾字幕了……
    “小陈，我们走吧。”
    “走哪去？”陈虹毫不客气的给了程恺戈一个白眼，“现在出去太显眼了，还是再等等吧。”
    要是刚才黑灯瞎火的时候，程恺戈两口子走了也就走了，现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程恺戈要是这会先走，说不定会有人觉得他是因为自惭形秽才会提前退场的呢……
    俗话说得好，虎死不倒威！
    要面子的陈虹就算是撑也要撑下去啊！
    …………
    “好了，电影也看完了，我想大家现在也应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问我们的导演和编剧，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提问环节了……”
    “哪位记者朋友有问题的吗？”
    新闻官例行的套话之后，早已急不可耐的记者们纷纷举起了手。
    “杨觅小姐，您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在《剑雨》之前，我们对您最熟悉的角色莫过于《神雕侠侣》里的‘小东邪’郭襄，请问您这次在出演叶绽青的时候，会因为某些大尺度戏份而感到尴尬吗？”
    不出所料，几乎所有记者第一时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杨觅的叶绽青和章国立的转轮王身上。
    没办法，整个《剑雨》的故事里，要说‘正’的感情，自然是细雨与陆竹、以及曾静和江阿生这对变脸夫妻之间了，而‘邪’的感情自然是非叶绽青和转轮王莫属。
    这两个角色，一个是追求肉·体欢愉，不惜杀夫的极端性子，而另一个则是苦苦追寻遗体奥秘，希冀枯木逢春犹再发的苦逼大佬，毫无疑问，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故事，的确是比曾静和江阿生那种平平淡淡的市井爱情要夺人眼球得多……
    不过……一开始就围着这样的问题问，是不是有点有失厚道了？
    杨觅才刚满二十，章国立已经五十出头了……
    尊老爱幼你们这些人都不懂的么？
    “您刚才问的这个问题，当初刚入学的时候我的表演老师在第一堂课上就告诉过我们，当一个演员站在摄影机前的时候，她作为人类的一切属性就已经不存在了。那个时候的演员，不过是一件将导演，编剧的意志表现出来，并且传达给观众的工具而已，请您试想一下，作为一件工具，我在那种情况下又有什么好尴尬的呢？”
    “而且事实上，我想纠正大家的一个观点，”虽然此时的杨觅还没有达到原时空自黑女王的高度，但是京城大妞的做派还是让她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怂，“在《神雕侠侣》和《剑雨》之间，我并非像这位记者朋友说的那样，没有其他作品。”
    “和孙丽姐，童大为大哥一起出演的《红粉世家》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刚刚拍完的另外一部仙侠题材的作品也正处于后期制作当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会在今年下半年和大家见面，所以请大家不要一直将我和‘小东邪’郭襄联系起来了。”
    “再怎么成功的角色也只能代表过去，作为一个演员，我更希望大家永远对我的下一部作品保持期待！”
    估摸着是没想到杨觅的回答居然这么刚，所有人居然都愣了那么一两秒钟。
    方云墨愣神的时间比其他人还要长了那么一点点……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身边这个被记者简单刁难了一下就直接炸毛的京城大妞和他印象里那个自黑高手，带货女王差距着实有点太大……
    “章国立老师，和您对手戏比较多的演员们大都和您的年龄差距比较大，请问您是怎么处理和这些演员之间的关系的？”
    杨觅的强硬让记者们有点没有想到。
    不过……没关系。
    反正对于记者们来说，刚才在杨觅那碰了个钉子完全可以当成是投石问路。
    能问得出来自然最好，问不出来大不了换别的题目再试一次……
    男女关系上做不了文章，那就从其他方面入手就是了。
    如果能够从章国立的口中，爆出什么剧组两代演员有矛盾之类的话题，那今天这趟也不算白来了……
    可惜，章国立这个段位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呢？
    “演员无所谓年轻年老，只要站在摄影机前面，大家就都是为作品服务的人，”章国立笑容可掬，“而且刚才杨觅这姑娘的一句话我觉得说得挺好——演员只要站在摄影机前面，那他就是导演、编剧乃至于构成整部电影的一件工具。”
    “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为了能够共同呈现出一部好的作品，那么彼此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矛盾吗？”
    不愧是在圈子里混了几十年的章国立。
    一番话说下来四平八稳，不仅谁都不得罪，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提醒了其他人——今天咱们站在这里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私底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矛盾，今天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那就是一个整体，就算私下里有什么不待见的，那也得把面子给绷住了！
    在这一点上，方云墨的观点和章国立自然是一样的。
    据他所知，在《剑雨》拍摄的时候，作为剧组里唯二出镜比较多的女演员，杨觅和童丽娅的关系似乎也有从戏里转移到戏外的意思。
    不仅比演技，比地位，甚至连每天ng了多少次都有打算拿来比比的意思……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杨觅和童丽娅不是关系不错的么？
    据说童丽娅接受程思成的追求，还是杨觅撺掇的呢……
    真是……奇哉怪也！

 第427章 过年

    随着首映式的结束，《剑雨》剧组也开始享受上映前最后一点难得的休闲时光。
    方云墨作为《剑雨》这个项目的制片人以及工作室的老板，考虑到接下来的宣传期都还的靠着这帮人努力宣传，所以干脆大手一挥，在首映式之后给众人放了五天的假。
    这也算是对他们今年没办法在家过年的一种补偿了吧。
    临近春节，整个华国，无论东西南北中，都陷入了一派过节的气氛之中。
    不仅电视中的新闻报道大部分都在总结过去一年的各种成就，而且即便是在娱乐圈里的大小公司，也都进入了过年的氛围当中。
    有项目在最近上映的公司忙着摩拳擦掌准备最后一搏，冲一冲kpi好过个肥年，短期内没有项目的公司则忙着进行总结，为来年再战进行准备。
    不过，不管是有业务的还是等着明年再战的，有一个东西是少不了的。
    那就是年终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年终奖这东西就成为了上班族过年前最期待的事情。
    哪怕不是常驻员工，也能在过年之前拿到一个红包。
    方云墨工作室自然也不能免俗。
    原本方云墨想着，过年之前发个双薪应该就能满足那帮人了吧？
    呵呵，想多了。
    依靠着《我是歌手》赚了钱的光纤传媒财大气粗，直接发了三个月薪水加红包也就罢了，连一直在方云墨面前哭穷的华艺兄弟都发了三个月薪水作为年终奖，这就让人有点无法理解了。
    你丫的不是号称穷得就差没去卖房子了么？
    这一波3+1的薪水，加起来都上百万了吧？
    有钱内部发钱笼络人心，居然对着合作伙伴哭穷？
    资本家果然是一群没人性的家伙！
    如果说华艺兄弟和光纤传媒算是圈子里的头部公司，有钳任性的话，那么当方云墨得知连星宝源和融信达都不打算紧缩银根之后，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虽说公司只能算是初创，可谁叫方云墨在过去的一年里风头正劲呢？
    整个圈子里，三十岁以下的男星，几乎没有人比方云墨更引人瞩目的了。
    参加爆款综艺，拿下了天梭和阿迪达斯的代言，影视剧，电影全面发展……
    普通明星能够拿下其中之一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发个通稿了，而方云墨却是全方位参与……
    于是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尽管肉痛不已，但方云墨还是捏着鼻子在宗帅交上来的文件上签了字。
    再然后，三个月的工资就这么发出去了……
    除此以外，工作室还给每个员工还发了一台某品牌的按摩椅。
    用方云墨的话来说，反正都是花钱了，还不如一次性把钱花到位，省的不上不下的两头不讨好。
    没办法，今年是方云墨工作室第一次征战春节档，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样的事情，方云墨觉得自己干不出来。
    农历春节，两岸三地华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即便陈果富很想早点把《风声》收尾，但面对着这个比天还大的日子，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风声》剧组放假四天。
    大年三十开始，一直到初三结束。
    当然，对方云墨而言，他的假期只有大年三十而已。
    初一，《剑雨》就要上映了。
    虽然在里面的角色是个配得不能再配的人物，但谁叫他是《剑雨》剧组里人气最高的一个呢？
    上映第一天，跟着跑跑宣传，不过分吧？
    初二，上午跟着剧组去魔都参加见面会，下午去魔都卫视报到。
    ……由于受到湘南卫视春节歌会的启发，再加上《我是歌手》人气正旺，魔都卫视也动了办歌会的念头。
    比较鸡贼的是，他们没有直接打出魔都卫视的招牌，而是将其包装成了《我是歌手》新春特辑，打算在正月初七播出。
    方云墨实在是磨不过面子了，只得答应出席，不过他也正好打算和魔都卫视方面讨论自己如何体面离开《我是歌手》的事情，所以这趟去魔都倒也算是一事不烦二主。
    初三？
    方云墨初三倒是没什么安排……
    唐糖原本问过方云墨，要不要找个机会和她的父母见上一面，却被方云墨以事务繁忙给推了。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方云墨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有打算跟某个女人结婚的，可自从唐糖跟他闹了一次别扭，中间又加了个童丽娅之后，方云墨似乎觉得，以自己目前的情况，真要让他拍着胸口保证能爱哪个女人一辈子，并且和对方共度一生，他还真不敢下这个手……
    于是乎，方云墨只能以剧组日程紧张，工作安排太多为由婉拒……
    果然，齐人之福没那么好享，海王之路更是难上加难……
    任重而道远哦……
    …………
    二月七号，大年初一，《剑雨》如期上映。
    和它同天上映的只有周杰仑的《大灌篮》。
    平心而论，周杰仑的人气的确是甩了《剑雨》的一众主演十几条街，但可惜的是，如果论及主创演技以及电影本身的质量，《剑雨》也同样可以甩《大灌篮》十几条街。
    在原时空里，《大灌篮》有人气天王周杰仑出演，更占据了春节档的黄金档期，电影票房居然都没有破亿，如今有了国产武侠电影的水准之作《剑雨》和它竞争，《大灌篮》的日子自然也是愈发艰难起来。
    上映首日，《剑雨》以百分之二十七的排片量拿下了两千一百万票房，《大灌篮》则以百分之四十一的排片量拿下了两千八百七十万的票房。
    业内一片哗然。
    打打杀杀，既不搞笑也不滑稽，讲述的故事甚至还有些沉重，主创号召力也不如《大灌篮》的《剑雨》，在排片几乎仅有对方一半的情况下，却达到了对手百分之七十五的票房……
    更重要的是，《剑雨》的观众口碑比《大灌篮》简直强得不要太多。
    相较于无脑卖明星脸的《大灌篮》，《剑雨》不管是叙事节奏、影片剪辑，亦或是演员表演，服化道精良程度等等环节都几乎形成了碾压。
    到了这个时候，当日亲耳听到方云墨说《剑雨》目标是票房破亿的媒体们这才反应过来——春节档的情况在很多时候都是不能按照常理来推论的。
    上映首日，口碑尚佳的情况下，《剑雨》的票房完全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随着院线方不断增加排片，原本以为会是《大灌篮》一家独大的春节档，恐怕到最后反倒是会形成《剑雨》赢家通吃的局面。
    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是下档时票房破亿，恐怕只要等到春节假期结束，所有人就可以见证国内第四个亿元导演的诞生了。

 第428章 跟风

    2008年2月9号，农历鼠年的年初三，同时也是春节假期的第三天，全国绝大多数地区在这一天都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对于老一辈的华国人而言，年初三可能意味着一大堆的古老习俗和传统，但对于绝大多数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年轻人而言，年初三基本上意味着过年那一大堆古老的繁文缛节可以告一段落，他们终于有了可以由自己全权安排的时间和空间。
    毕竟，年轻人也是需要社交的嘛。
    对于很多年轻人而言，他们虽然或许对于春节档这东西没什么概念，但是作为为数不多，且在春节假期开放的娱乐场所，电影院还是对他们具有天然吸引力的。
    冯庆和吴瑶便是这样一对年轻情侣。
    由于同是蜀都本地人，他们不用像很多外地人一样早早买火车票回家过年，确定了关系，见完了家长的二人关系稳定，除了日常在朋友面前撒撒狗粮之外，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影了。
    作为资深电影爱好者的两人，算是这个年代为数不多喜欢前往电影院观影的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去电影院才能感受到那种独有的震撼。
    蜀都市由于地处西南盆地的关系，冬天阳光明媚的时候向来不多，春节前后更是以阴雨天气居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冯庆自然不会错过，早上刚一睡醒他就开始给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了……
    “瑶瑶，起床了没？”冯庆虽然自己也还在床上躺着，但是这显然并不妨碍他做正事，“外面天气那么好，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
    吴瑶慵懒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让冯庆心里一荡，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吴瑶接下来的话让大灌篮他差点瞬间爆炸……
    “我想去看《大灌篮》……”
    “……瑶瑶，我不是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么，少看点烂片，对你的眼睛和脑子都是好事……”
    说起电影，冯庆在感慨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有共同爱好的同时，也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因为两个人的审美差距着实有点太大了。
    和冯庆的有所筛选不同，吴瑶基本上是属于只要是电影就看的那种，不管产地在哪，演员是谁，类型怎样，只要是在院线上映的电影，她都来者不拒。
    这种观影习惯虽然可以极大地扩充吴瑶的观影数量和涉及影片范围，但却把冯庆给坑的不轻……
    要是高质量的电影倒也罢了，可吴瑶这种来者不拒的风格让她对于电影内容完全没有任何筛查机制，好几次都是吴瑶看得倒是津津有味，旁边陪看的冯庆郁闷得想死……
    至少今天，不能让她继续这么随意下去了…
    一想到《大灌篮》的主演，冯庆就觉得整个人都无语了。
    对于周杰仑在歌坛的人气和能力，冯庆也是佩服的。
    音乐才子之名，周杰仑的确是当之无愧。
    可问题是，他现在玩的是演员这行当啊。
    好歌手等于好演员？
    冯庆可不这么认为……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在大过年的时候再次沦为吴瑶无差别选片的牺牲品，冯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挣扎一下下的……
    “瑶瑶，你要是喜欢周杰仑，咱们买他的专辑支持他一下就好了，没必要非得去看他的电影吧？”
    “不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坚决，“周董第一次演电影，肯定要去电影院支持他一下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周董的演技如何嘛？”
    “实话实说，我真的不想知道。”默默的在心里吐了个槽以后，冯庆继续做着努力，“可是《大灌篮》里还有郑志伟那个死胖子，你不是跟我说过，不喜欢看到那家伙吗？”
    “嗯……这倒也是啊。”
    听着电话里迟疑的声音，冯庆赶紧趁热打铁，“我听说郑志伟在电影里的戏份还不少，也就是仅次于周杰仑，我是无所谓了，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也不会觉得高兴的……”
    “那你有什么提议嘛？”
    听到自己的男朋友这么说，吴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看《大灌篮》的话，难道去看旧片？”
    “你上次说想看的《剑雨》不是也已经上映了么？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方云墨的？咱们在蜀都去不了首映，今天去把它看了，也算是还个愿呗？”
    “那…也行，”吴瑶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冯庆的建议，“那我们等会电影院门口见吧。”
    “好嘞，我这就去买票！”
    放下电话，冯庆从床上一跃而起，开始快速的穿着衣服……
    “大觅觅，我来啦！”
    ……
    平心而论，2008年的春节档，着实有点和它在后世的名头不相称。
    在后世动不动四五部，七八部电影扎堆的春节档，在2008年却只有可怜兮兮的两部电影选择了在这个档期上映。
    春节档开启前，在很多业内人士看来，方云墨在首映式上的口号喊得再响，也一样无法改变《剑雨》被《大灌篮》碾压的命运。
    然而，似乎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这种想法错得有多么离谱，《剑雨》除了第一天的票房数字不如《大灌篮》以外，从第二天开始，排片一路走高的《剑雨》便一直讲《大灌篮》按在地上摩擦。
    仅仅三天时间，《剑雨》的累计票房便来到了八千七百万华币，票房破亿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毫无节操可言的媒体们似乎忘记了当初听到方云墨的票房预测时自己都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毫不费力的开始吹捧起《剑雨》这部电影来。
    用词之肉麻，次数之频繁，连方云墨都觉得有点太肉麻了……
    另一方面，《剑雨》的成功也让很多人开始坐不住了。
    毕竟，跟风拍片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效缓解压力，尽量保证成功概率的一种有效手段。
    只要能够赚钱，除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之外，对这些人而言，就没有不能做的事情。
    脸面之类的东西，哪有红通通的华币重要呢？
    对于这种结果，方云墨自然是要有心理准备。
    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影视传媒公司，很多时候真的不能太高看他们的道德底线了…
    唯一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连华艺兄弟和光纤传媒这样的公司也没忍住诱惑……

 第429章 武侠题材大战

    京城王氏兄弟的别墅里，王仲雷和王仲均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最近圈子里的各种闲话。
    和怡然自得的王仲均相比，年轻一些的王仲雷在气度上明显比自家兄长略差了一筹。
    “没想到方云墨这小子还真的说对了，《剑雨》的累计票房眼看着就要破亿了，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仲雷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一个‘钱’字。
    这倒也说不上他眼皮子浅。
    《剑雨》虽然对外宣传时号称投资三千万华币，但是对于业内那些真正懂行的人来说，就算把所有费用都往宽了算，《剑雨》这片子的制作和宣发成本顶天了也就是一千五百万到一千八百万而已。
    按照这个数字来进行估算的话，《剑雨》在上映的第二天就已经收回了所有投资，之后的每一天票房，都是制片方的净利润。
    当然，对于发行方来说，高票房也同样可以带来高收益。
    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当所有收益都是自己的时候，哪怕这笔收益只有100块，很多人也会乐得屁颠屁颠的，可当收益需要和别人共享的时候，哪怕自己手里的钱翻了倍，大多数人也只会把目光盯在别人的那份收益上。
    王仲雷目前就有点类似于这种情况。
    按理说，作为发行方的华艺兄弟，一分钱都不用出就可以净收百分之十的发行收益，不管怎么算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可当他发现刨掉这百分之十以后，还有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收益会落到方云墨工作室的手里，他就觉得分外的不爽。
    “哥，经过《剑雨》这么一波，我看武侠题材的电影应该还能火上一阵子，你觉得咱们公司有没有必要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
    “武侠电影？”王仲均稍微思考了一下，倒是也认可了王仲雷的判断，“应该问题不大。”
    “春节档咱们已经插不进去手了，《剑雨》估摸着能火到三月初的样子，开了年以后你就让宣发部门做好准备，一定要继续炒热武侠题材，至少要持续到四月中，然后咱们公司的《功夫之王》就可以接棒了。”
    为了将刘亦霏招致麾下，华艺兄弟按照惯例，在签约前为对方安排了一部作品当做‘聘礼’。
    考虑到目前85后女星的稀缺程度，华艺兄弟干脆豪横了一把，不仅找来了大哥成和李莲杰给刘亦霏配戏，而且还把自家当家花旦之一的黎冰冰也贡献了出来……
    由于这部影片的主创有一部分是来自米国的团队，秉承着米国电影两年起步，五年完成的原则，《功夫之王》的拍摄和后期制作这两项流程一直都不怎么快，原本早已习惯了国内拍片速度的王氏兄弟一直对这种情况有所不满，谁知道阴差阳错之后，《功夫之王》倒是意外的赶上了由《剑雨》所带动的武侠电影热潮。
    ……如果《功夫之王》这样一部魔改《西游记》和穿越题材的作品也能算是武侠电影的话……
    “哥，《功夫之王》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王仲雷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无非是要增加一个保持武侠片热度的事情，对于这种事情，我们公司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想问的是，在《功夫之王》之后，我们公司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个题材上……”
    “怎么？你还想接着拍？”王仲均有点诧异的看着王仲雷，“你知不知道，《功夫之王》光是大哥成和李莲杰的片酬，再加上找米国团队的费用，就得要多少钱？冰冰在这部电影里的片酬都被压到白菜价了……”
    “哥，我是说咱们继续拍武侠片，又没说打算找大哥成和李莲杰那种级别的演员合作，”一说起《功夫之王》的片酬，即便是一向花钱如流水的王仲雷都觉得有点肉痛，“不过话说回来，光是大哥成和李莲杰的片酬就超过了整部电影片酬的一半还多，这两位收钱的时候倒是真不客气。”
    “人家拿钱办事，在圈子里的地位又是明摆着的，他会跟你客气？”王仲均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刚才说拍新的武侠题材电影，有什么想法了么？”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剑雨》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它在新颖的叙事手法包裹下，讲了一个虽然有点老套，但是内核很容易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故事，这也是咱们可以学习借鉴的。”
    “的确是这样，”王仲均点了点头，“还有么？你接着说。”
    “在导演方面，我觉得应该启用有一定资历的新人，”王仲雷继续侃侃而谈，“有资历，可以根据他以前的作品来判断能力，新人，也便于咱们在工作的时候进行掌控。”
    “演员方面，肯定要有一位向章国立这样的老牌演员坐镇，不仅保证演技水准，同时也能靠着老演员的资历来带动观众，我觉得梁佳辉或者是梁超伟就挺不错……”
    “男女主角方面，只要外形条件过关就行，名气什么的不重要，这样还能帮咱们节约成本。”
    “……对了，在配角名单里，我觉得还应该加入一个有一定人气支撑的年轻演员，就像是方云墨那种类型。”
    “还有……”
    等他详细讲述完自己的构想，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你这个项目看上去倒是不错，不过如何掌控导演这块，咱们不可能去盯着，所以你得找个监制看着才行……”王仲均目光一闪，下意识的忽略了王仲雷刚才进门时那种建议和询问的语气。
    很明显的。
    王仲雷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他连导演和演员名单都差不多快拟好了。
    自家兄弟想要做事，当哥哥的除了全力支持，难不成还能拖他后腿吗？
    最重要的是，王仲雷刚才所说的那些，从王仲均的角度来看，的确具备很强的可操作性。
    项目本身没有问题，推荐人又是王仲雷，而且如今也确实是武侠题材风靡的时候，跟风继续拍摄也符合公司的利益……
    种种条件综合之下，王仲均觉得可以推进一下。
    唯一的问题是，监制的人选。
    “《剑雨》的监制是陈果富，既然这个项目还是武侠题材，那就让他继续监制好了。”
    “陈果富？他现在还在忙着拍《风声》，最快也要三月中旬左右才能完全杀青，你这个项目能等的了他么？”
    “没问题的，”王仲雷信心满满，“这个项目我打算两部套拍，前期筹划可以让导演先做着，陈果富负责剪辑和后期就好。”
    说到这里，王仲雷似乎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哥，我刚才说的项目能不能继续还得看你……”
    “算了，你还是别看我了，”王仲均摆了摆手，“你也是华艺兄弟的总经理，主管电影制作，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决定。”
    “我就想问问，你说的那个项目，叫什么名字？”
    “我想叫它《太极》。”
    “嗯……这名字倒是简单直接，听上去还不错！放手去做吧！”
    “好的，哥！”

 第430章 走出的第一步

    因为《剑雨》的热映而有所动作的不止是华艺兄弟一家，春节假期刚一结束之后，光纤传媒的王长天也将李小萍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尽管在决定涉足影视产业之后，光纤传媒一开始大力布局组建自己的信息渠道，但由于这方面的底蕴确实没办法和华艺兄弟这样的老牌公司相比，所以《剑雨》的实际票房统计足足晚了好几天才到了王长天的手上。
    虽然对于这种在信息上的滞后很不满意，但是王长天也知道，这些方面确实不是光靠财力和人力就能在短时间内堆得起来的东西。
    看着统计报表上的数据，王长天的视线同样被《剑雨》最新的票房统计所吸引。
    “上映七天，累积票房1.15亿元。”王长天呵呵一笑，将报表递给李小萍，“小萍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宁昊应该是国内导演里，第四个迈进亿元俱乐部的成员吧？”
    “王总您说得没错，”李小萍点了点头，“不算香江和宝岛方面以及国外电影的话，宁昊是继张一谋，程恺戈以及冯刚之后，第四个所执导电影票房破亿的人。”
    “上次听到宁昊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2006年，当时他那部《疯狂的石头》，投资不过三百万元，最后成功拿下了三千多万的票房，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已经进入亿元票房俱乐部了……”
    说到这里，王长天幽幽一叹，“宁昊今年也就是刚刚三十岁，方云墨今年还不到二十四岁……小萍啊，每次我看到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好像是虚度了一样……”
    “王总您这话说得就有点妄自菲薄了，”李小萍开解道，“您当初创建光纤传媒的时候，不也是只有三十岁吗？”
    “看看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谁又敢说在同等情况下，一定就比您做得更好呢？”
    “王总，术业有专攻，宁昊、方云墨他们本来就是从事的那个行当，表现得比咱们更专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您没必要太过在意。”说到这里，李小萍转移了话题，“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正事，说正事……”王长天尴尬的一笑，“《剑雨》如今不是火了么，我过年的时候也曾经和一些圈子里的朋友交流过，他们曾经和我说起过一个概念，我觉得有点意思，想问问看你的看法。”
    “王总，您说。”
    “他们建议咱们跟风，也筹拍武侠题材的电影。”
    “电影？”
    尽管有所预感，但李小萍还是被王长天的话给惊到了。
    据她所知，光纤传媒虽然内部早有决策，打算走影视，相关活动综合发展的道路，但是由于在这个方面的根基不深，所以一直以来，王长天和公司高层也早有共识，打算走稳步发展，夯实根基的道路。
    在这种思路规划下，光纤传媒之前已经确定将于方云墨工作室，鑫宝源影视合作，拍摄电视剧《何以笙箫默》，连男女主角都已经确定是黄小明和唐糖了，如今王长天突然提出要跟风拍摄武侠题材的电影，这着实让李小萍有点措手不及。
    “王总，以咱们公司现在的实力，筹划一个投资在六到八千万的电影项目，资金方面的压力并不会太大，但是一些软实力的方面，我们公司目前确实比较欠缺。”
    王长天知道，李小萍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实情。
    光纤传媒涉足影视行业，最大的短板从来都不是资金。
    在这个行业里，虽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钱……很多时候真的不是万能的。
    别的不说，就像是刚才李小萍所说的软实力方面，剧本，导演，演员，幕后团队，发行……这一系列的东西里，除了发行方面算是有一定的经验，幕后团队可以从以前制作电视节目的班底里抽调之外，其他的……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剧本方面……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王长天斟酌道，“原创剧本必须要考虑到观众接受度的问题，而且一时半会之间，比较靠谱的编剧可能不那么好找……”
    “王总，咱们和方云墨工作室关系不错，或许可以找方云墨试试？”
    “云墨那边……估计很难抽出时间来了，”王长天摆了摆手，“过年的时候我曾经和宗帅见过一面，据他所说，方云墨在结束了《风声》的拍摄之后，会先进行短暂的休息，然后开始一部小成本爱情电影的前期筹备，没有时间在写剧本这方面。”
    “这……真是太遗憾了。”
    李小萍遗憾的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她也知道，一个原创电影剧本光是撰写所花的时间就是两三个月起步，万一写出来的东西不合制片方的心意，删删改改折腾个一两年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像这样的命题作文，确实不适合找到方云墨的头上。
    “所以我的想法是用改编剧本，”王长天敲了敲桌子，“原著作品本身就自带一定的读者基础，不管是故事架构还是人物设定，都可以沿用原著，这样剧本上的影响就能减到最小，只要找的导演靠谱，演员有足够的号召力，我个人认为，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似乎是为了宽李小萍的心，王长天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作为咱们公司第一次投资拍摄的电影，我也没指望能够赚多少钱，保本甚至小亏都是可以接受的。目的是通过这次的项目，为公司以后再制作电影项目，积累经验。”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李小萍再看不出来王长天已然是早有腹案，那她就真的是白跟着王长天这么长时间了。
    光纤传媒如今还没有上市，整个公司理论上都是他的。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小萍之所以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她的第一条职场定律就是千万不要和自己的上司对着干。
    “那……王总，这个项目是由您亲自出马担任制片人吗？”
    “我还是继续挂名吧，”王长天很自然的回答道，“负责与导演、演员、剧组接洽具体事务的还是你。”
    “那……行吧，”无奈接下烫手山芋的李小萍只得打起精神，“您那个‘朋友’有没有建议您选择哪部作品呢？是金庸的吗？”
    “呃……”王长天有点尴尬，“他……觉得温瑞安的作品不错，既有古龙的文笔，也有现代侦探小说的悬疑元素，所以……他的意思是……可以考虑《四大名捕》这个系列。”
    “……”
    第一个电影项目就玩上了系列小说，这像是只打算拍一部的意思吗？
    我信你个鬼！

 第431章 老板师兄

    虽然华艺兄弟和光纤传媒都决定借一把《剑雨》的东风，花费巨资砸在武侠电影这个类型，但是如果把这个选择的覆盖面放大到整个华国，那么即便是华艺兄弟做了这样的决定，也远远算不上什么大事。
    毕竟，华艺兄弟虽然在业内影响力比较大，但是却还算不上是那种能够以一己之力让其他公司都心生忌惮的程度。
    华艺兄弟再怎么厉害也就是家民营影视公司。
    别管你是不是第一个上市，一大堆国营影视公司哪怕没上市，市值也不见得比你差多少，为啥要躲你？
    再说了，中影，央妈貌似最近都传出消息，打算开机武侠题材，央妈甚至把什么《陆小凤》，《水浒传》都翻出来了，一个两个都要让的话，那得让到什么时候？
    事实上，随着《剑雨》的热映，武侠题材的逐渐升温本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很多本就有武侠、古装题材的公司自然是暗自窃喜，庆幸自己赶上了一个好时候，而很多像是光纤传媒这样的公司，则开始抓紧时间，加快步伐，力求赶上这波顺风车。
    当然，在方云墨看来，一窝蜂的跟风拍片，即不考虑剧本构成，也不思考演员和导演搭配，更不想想如何进行宣传，最终的结果大概率是不怎么美好的。
    不过，对于像是已经参演了《剑雨》的演员们来说，现在确实也是他们享受红利的时候。
    ……毕竟大家苦哈哈的在剧组一呆就是好几个月，付出了那么多东西，为的不就是能够在人前显贵么？
    在这个圈子里一直坚持着混下去的，没有哪个是真的能够视名利如无物的。
    入行几十年的老艺术家们都未必能做到，年轻演员就更做不到了。
    杨觅就是这些年轻演员中的一员。
    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进组，到现在十多年了，杨觅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知名度，金钱，她都没想错过。
    原时空的杨觅，估摸着是去香江转了一圈，好的东西没学会，轧戏，炒作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这个时空至少截止到目前，杨觅还没来得及点歪自己的技能树。
    当然，她现在把经纪约签在了方云墨工作室的旗下，接什么戏不接什么戏都的要公司批准，想要出去乱接戏也没那个条件。
    在《剑雨》剧组，和她对戏最多的是章国立。
    这位虽然看上去乐乐呵呵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有一条是认准了的——对于他看得上的后辈，相处起来确实能让人如沐春风。
    方云墨如今也算得上是章国立看得上的后辈了。
    虽然人没在剧组，但是方云墨可是专门拜托了章国立要磨砺杨觅的。
    在他看来，杨觅的性子跳脱，自己也有主见，还能拉的下脸去自黑，这些东西在有所成就的时候自然能让她混得出头，可要是在事业初期就由着她的性子来，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让她走上原时空的老路。
    方云墨既然拜托了，章国立自然也不会嘴上答应，手上放水。
    于是乎，在章国立和宁昊的联手之下，杨觅在《剑雨》剧组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除了那几场果戏只预演了一次，然后台词、表情问题不大就能过之外，其他的戏份，杨觅几乎都是五遍起步，七、八遍正常……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杨觅的演技倒的确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可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好了。
    所幸《剑雨》票房大卖，不算小时候在《武状元苏乞儿》剧组打酱油的惊鸿一瞥，杨觅也在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角色上取得了成功。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凭借着与自己形象差异极大的叶绽青，杨觅也接到了不少采访或是专访的邀约。
    对于能够在宣传期增加演员和影片曝光度的事情，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进行阻拦的。
    方云墨工作室自然也不例外。
    《超级访问》就是杨觅今天要录制的访谈节目名称。
    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身毛衣，深呼吸了几下，杨觅走进了摄影棚。
    《超级访问》是东方风行传媒旗下的一档明星访谈类栏目，开播时间是2000年，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两位主持人李晶和戴俊独树一帜的主持风格。
    这两位一男一女，一个温情一个犀利，虽然问题刁钻，但是却又不乏轻松搞笑和温情的瞬间，所以虽然到现在已经办了快八年，收视率倒是还算不错。
    宗帅也是精挑细选，再三向对方确认，不会在节目里问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之后，这才同意让杨觅过去的。
    “觅觅，欢迎欢迎，快过来坐！”
    刚一开场，人设是知心大姐的李晶便先开了口。
    “晶姐好，戴俊哥好，现场和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杨觅。”
    刚一上场，还没坐下，杨觅便按照宗帅教的，先向两位主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是朝着观众和摄像机镜头一个接近九十度的鞠躬。
    礼节上的东西，杨觅做得可谓是非常的到位。
    一点都没有当初《神雕侠侣》播出时网上照片里不良少女的做派。
    李晶和戴俊不动声色，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赞许的光芒。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很明显，对于杨觅这种一上来就给主持人和观众问好的行为，两位占据主场的大佬还是很满意的。
    “小姑娘礼节上的东西做得挺到位的啊，是谁指点过你吗？”
    “老板师兄经常说，入我们这行，首先要学的就是尊重，既尊重自己，也要尊重别人。”
    “这个说法有点意思，”戴俊笑着插了句嘴，“尊重别人的说法我们听得多了，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尊重自己吗？”
    “所谓的尊重自己就是明白自己在整个剧组里的定位。老板师兄常说，每一个经过制片人或者是导演确定而进入剧组的人，不管是演的主角还是配角，他在剧组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把自己的工作保质保量的做好，就算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了……”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戴俊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在工作岗位上，就要把自己的工作视作自己的职责，并且把它做好，觅觅是这意思吧？”
    “嗯嗯，戴俊哥总结得挺到位的，”杨觅甜甜一笑，“不愧是做主持人的。”
    戴俊笑得更灿烂了……
    即便知道杨觅说的大概率是恭维人的场面话，但好话谁不爱听呢？
    “觅觅，你刚才话里一直说的老板师兄，指的应该就是《剑雨》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之一，方云墨吧？”
    一直没开口的李晶突然插了句嘴。
    再然后，李晶分明的看到，杨觅的脸似乎可能大概……有点红了。

 第432章 失言

    在《超级访问》这档节目中，两位主持人李晶和戴俊的定位是很清晰的。
    戴俊在大部分时间里负责犀利发问，把嘉宾逼到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而李晶这与之相反，大部分时间都较为温馨，用自己身为女性的温情来使节目不至于那么剑拔弩张。
    当然，这种定位划分只是在大部分的时候适用，在具体节目中两个人还是会根据录制时的具体情况来进行有针对性的改变的。
    比如刚才就是这种情况。
    杨觅进场之后，人美嘴甜，戴俊便忍不住和她聊了两句家长里短，而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李晶则是冷眼旁观，敏锐的从杨觅的话里找到了一个大多数人未必能够注意得到的点，一击即中……
    好吧，用一击即中这个词来形容确实有点稍显夸张，但从杨觅脸上稍纵即逝的慌张和羞涩中，李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作为一个合格的娱乐主持人，李晶自然而然的就追了下去。
    虽然这个话题肯定不在台本上，可谁说主持人只能按照台本来做节目的？
    那样岂不是让人成为了台本的工具？
    作为一个入行n年的资深娱乐主持人，李晶表示自己已经是一个可以在完全没有台本的情况下自由发挥的主持人了……
    “……晶姐你说的没错，”杨觅点了点头，“我刚才说的就是在《剑雨》里出演了陆竹的方师兄。”
    “我知道在你们艺术院校里，师兄师姐这种称呼是很普遍的，但是一般来说，当你们出了学校之后，这种从学校里叫起来的人际关系基本上就很少有人提及了，”李晶这番话也算是给现场观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杨觅刚才的一个称呼拿出来单独说，“从你刚才话里的称呼来看，似乎你对于方云墨的态度很……尊重？”
    考虑到对方公司上节目之前的态度和行为，李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过火为好。
    平心而论，在国内的娱乐访谈类节目当中，《超级访问》算是那种对嘉宾相对来说比较‘友好’的了。
    至少在录制节目之前，好歹会合嘉宾以及对方的经纪人沟通一下访谈问题的范围，并且制作出相应的台本，而两位主持人李晶和戴俊，虽然也偶尔会有自由发挥的时候，但至少他们可以保证，那只是插曲，好歹不至于玩得像鲈鱼或者是谢那那样，搞得嘉宾下不来台……
    “……其实刚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师哥的关系并不算是太好。”杨觅回忆道，“那会我还没考上电影学院，刚刚接了唐仁影视的一个古装单元剧……”
    “应该是《新聊斋志异》里的一个单元，叫《小倩》的吧？”
    戴俊插了一句。
    “是的”杨觅点了点头，“方师哥在那个单元里演的是宁采臣，一起合作的还有葛明辉和杨明娜老师。”
    “那个单元我看过，”李晶点了点头，“唐仁影视一关比较喜欢改编原著剧情，但是《小倩》那个单元改编得我还挺喜欢的。”
    “对对对，”戴俊搭腔道，“尤其是宁采臣和聂小倩之间的互动……”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宁采臣还可以演绎得不像哥哥（張国容）那样深情，反倒是更多的放大了他身上懵懂，跳脱的一面。”
    “……比如我就从来没想过，宁采臣生气的时候，居然会直接从书箱里拿出一卷书来，朝着聂小倩扔过去……”
    “……晶姐，戴俊哥，如果我告诉你们，扔书那个镜头是他进组的第一天一次过实拍的，你们俩估计就明白我刚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跟方师兄关系不大好了。”
    李晶和戴俊的眼睛瞪得贼大。
    虽说看了台本，知道杨觅会分享一些剧组趣事，但是具体内容还是要看嘉宾和主持人的临场发挥，所以李晶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杨觅所说的这件事。
    “那得多疼啊，”李晶眨巴眨巴眼睛，“我听说那种道具竹简都是真的竹子……”
    “其实也是我比较倒霉，”杨觅苦笑着接着说道，“那一筐书里面只有一本书是真的用竹简做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塑料泡沫做的，可谁知道好巧不巧，方师兄刚好就选中了那个真的，然后卯足了劲就朝我扔过来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方云墨没好感了，”戴俊笑着说道，“要是谁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用那么重的东西砸我的头，我不打回来就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
    “那你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而改变对他的印象呢？”李晶插了句嘴，“从你刚才说起他的语气看，实在不怎么像是两个关系不好的人谈论彼此的样子。”
    “在合作完了《新聊斋志异》和《神雕侠侣》之后，我就去考了进程电影学院，进了学校之后我才知道，方师兄在学校的老师和学长心目中居然那么厉害，不过真正让我改变对他的看法的，还是他当初去三……替我……解围的那一次。”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杨觅稍微迟疑了一下，原本想说的‘替我们解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替我解围’……
    很显然，杨觅的话有点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没觉得去三里屯是个多么大的事情，又或者是杨觅觉得有必要跟人分享一下方云墨当初英雄救美的光辉事迹，反正她就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虽说杨觅早已年满十八岁，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应该算是个成年人了，但在大多数观众的印象中，去酒吧玩的女孩身上，多多少少还是会带着点负面评价的。
    这一点，从李晶和戴俊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虽然杨觅及时悬崖勒马，没有把方云墨当初替她解围的地点全名说出来，不过李晶和戴俊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结合前后语里的意思，他们还是差不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还原了出来。
    于是，李晶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了……
    “没想到，方云墨看上去斯斯文文，在关键时刻还是挺厉害的嘛。”
    明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杨觅，感觉有点慌了……
    最后，还是现场的导播救了她。
    “晶姐，俊哥，该进广告了！”
    “呼……谢天谢地。”
    杨觅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第433章 各有对策

    像是《超级访问》这样的节目，在节目进行过程中是需要给播映平台留下足够的广告空档的，所以刚才导播才会直接在录制现场招呼两位主持人进行暂停。
    当然，刚才那位编导之所以在这个当口喊停，主要也是因为他觉得刚才那个话题能够有足够的热度。
    想想吧，方云墨自从入行以来，一直以阳光俊朗，认真敬业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要是能够在节目里实锤这货也去三里屯酒吧街，那得是多大一个瓜啊？
    于是乎，趁着观众休息，嘉宾补妆，两个主持人商量接下来工作的当口，现场导演悄悄找到了李晶和戴俊。
    “晶姐，俊哥，等会休息结束之后，你们就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一定要把方云墨到底在哪，是怎么帮杨觅解围的这事给弄清楚了才行。”
    “这个……估计不行吧，”戴俊皱着眉头回答道，“杨觅的经纪人几天也跟着过来了，但凡那货不是个傻子，就不能让咱们继续追着问。”
    “人家是来宣传电影的，这么搞下去，电影宣传没下文也就罢了，还把他们老板的形象搞崩了，人家没那么傻吧？”
    “就是，”李晶也开口赞同搭档的意见，“你们想要新闻，这我能理解，可问题是这种事情是双向的，我们就算想问，人家也得愿意配合才行啊。”
    “就算你们用剪辑的方式把东西弄出来了，到时候人家万一把事情闹大了，以后咱们的节目还怎么做？”
    “这个嘛……”
    经过李晶和戴俊这么一提醒，现场导演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虽说方云墨工作室和杨觅都算不上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但是谁敢保证，如果通过恶意剪辑达到效果之后，其他后来的嘉宾不会心里犯嘀咕？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谁不知道谁的底细？
    《超级访问》从2000年开播到现在，八年时间打造出来的一个牌子，要是砸在了杨觅和方云墨工作室这种小角色身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现场导演果断做出了决定。
    “为了节目效果，广告前后的内容能不能连续，咱们该问的还是要问，但如果他们刻意打马虎眼的话，咱们也不要盯着不放，就让他们过去算了，晶姐您看这么处理行不行？”
    “这个……倒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李晶点了点头，“反正咱们该怎么做怎么做，他们要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咱们就照单全收，反正不能做恶意剪辑的事情。”
    “行，晶姐说的也就是我想说的。”
    另一边，戴俊也对李晶的意见表示了赞同，接下来节目录制的基调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只等着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然后就可以继续开始录制了……
    “觅觅，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节目里说了些什么东西？”
    “方总就算跟你再怎么有私交，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拿到这种地方，在这种时候说给别人听啊？”
    “觅觅……你到底是……”
    另一方面，在杨觅兼做休息室和化妆间的屋子里，她的经纪人也在努力开动脑筋，极力想要把刚才那种尴尬的话题给圆过去。
    话说回来，杨觅的这位经纪人来头可不算小。
    当然，这里所说的‘不算小’仅仅只是针对方云墨一个人而言。
    因为这位经纪人的名字叫曾佳。
    她是从融信达时期就开始跟着杨觅，一直看着她从青涩小妞逐渐成长到如今的京城大妞的。
    算算时间的话，她和杨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方云墨认识杨觅的时间长多了。
    当初方云墨向李晓婉要人的时候，李晓婉虽然表面上一手交钱，一手领人，看上去倒是挺爽快的，可刚把手续办完，这位大佬一回到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上没多久，紧跟着的内部清洗也就紧随而至了。
    作为杨觅的直属经纪人，李晓婉怎么都觉得杨觅被人挖角这件事情上，曾佳是肯定有问题的。
    话说她这么认为也没错。
    杨觅人都跑了，曾佳居然还蒙在鼓里，一个工作失职，职责缺失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于是乎，越想越觉得气不过的李晓婉直接就把曾佳给开了。
    这个时候，反倒是宗帅拉了曾佳一把。
    杨觅与方云墨工作室签约之后，宗帅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打理杨觅的相关业务，既然反正都是要用人的，本着做生不如做熟的原则，正好曾佳如今也没了工作，于是干脆大笔一挥，把未来的嘉星传媒创始人给收编了……
    曾佳加入工作室之后，对自己的处境和得到目前这份工作的原因自然是心知肚明，凭借着在融信达时期与杨觅的良好关系，曾佳虽然比杨觅大不了几岁，但是却很快就将相关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这种干练的处事作风也让宗帅对她高看了不少。
    为了锻炼曾佳，宗帅最近正在尝试着下放部分经纪权限，今天的这次访谈之所以成行，其中便有着曾佳几分功劳。
    谁成想，在曾佳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飞龙骑脸的局面，居然被杨觅的几句话给硬生生弄得快翻车了……
    曾佳不郁闷才有鬼了！
    老娘刚从融信达那边失业，难不成又因为杨觅的一句话再把工作丢一次？
    不带这么玩的啊？！
    要是换个人，曾佳肯定是该发脾气发脾气，该说重话说重话，但是对杨觅……
    曾佳至少目前来说……只能靠哄。
    这个女人看得很清楚，她现在之所以能在方云墨工作室混得不错，被宗帅认可，根源都在于她是和杨觅沟通得最顺畅的一个。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帅也一样可以换个人来接受曾佳的工作，但目前来说，这种行为是弊大于利的。
    曾佳想要继续往上爬，走向成功，她和杨觅其实是绑在一起的。
    杨觅要是在方云墨面前失了宠，她曾佳的日子也绝对好过不到哪去。
    于是乎，在对着杨觅发泄了几句之后，曾佳迅速调整情绪，开始开动脑筋，教杨觅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并且尽量把后果减到最小。
    “觅觅，你记着，如果等会李晶他们还是抓着你刚才的事情不放，你就说方总当初是在三岔湖边帮你解围的，除了地点绝对不能说是酒吧街之外，其他的事情你斟酌着来！”
    “……还有，要是他们问你方总的关系，你就咬定是师兄加老板，平时比较聊得来。”
    “要是问公司其他女演员是不是也这样，你……你就干脆含糊其辞，说方总平时工作很忙就对了……”
    “……那个，曾姐，三岔湖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管他是什么地方，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就当是你们学校的人工湖吧！”
    “……哦！”

 第434章 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节目再次开始录制之后，李晶和戴俊按照刚才与现场导演商量好的套路，继续对杨觅进行‘诱供’，希望能够从刚才的话题里再挖掘出一些东西来。
    不过正如他们刚才所预料的那样，在刚才的间歇时间里，杨觅的经纪人很明显对她是有过叮嘱了。
    最为直观的表现便是杨觅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
    如果说她刚才入场的时候是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比较低，甚至于低到了有点谦卑的程度的话，那么再次开录之后，杨觅的表现可要比刚才有底气多了。
    “所以……方云墨是那种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只要看到、并且确认对方的确需要帮助，他就一定会过去帮忙的人，觅觅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杨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们那会只是合作过两部戏而已，平时还没什么交集，他都能帮我帮成那样，难道还不能说明他是一个乐于助人，而且对人很好的人吗？”
    “……那么觅觅你刚才说的三，指的地方是？”
    “三岔湖咯……”
    “三岔湖？”李晶和戴俊面面相觑，“三岔湖是什么地方？”
    印象里京城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比较知名的啊？
    “三岔湖就在我们学校，很多同学们都会选择在湖边练早功的……”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满满写着‘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孤陋寡闻’的杨觅，强如李晶、戴俊这样的老江湖也只能徒呼奈何。
    幸好，两人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早有腹案，很快便按照准备好的办法展开了应对。
    “觅觅，《剑雨》拍完了之后，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工作安排吗？”
    “暂时没有了，”杨觅摇了摇头，“我的工作安排经纪人说了不算，需要经过师哥同意才能确定。”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的老板会直接干涉你的工作安排？”
    李晶故作惊讶，“管得这么细致的老板，圈子里应该不多了吧？”
    “倒也不是光我一个人，”杨觅回答道，“我们公司包括刘师师，唐糖，还有丫丫姐，所有人的工作基本上都需要由师哥同意了之后才能接。”
    “也就是说，对于你们公司的女演员，方云墨都很上心？”
    “……呃，师哥的意思是，他觉得女演员的青春期太短了，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打好基础的话，后面很容易就变成只会演烂片了……”
    “……那他的意思是，男演员演演烂片就无所谓了？”
    “没演过烂片的演员，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呃……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节目时间里，杨觅充分发挥了曾佳临时补课教她的东西，在与两位主持人的交锋中再也不落下风……
    《超级访问》录制结束，杨觅一直保持着淡定的表情，镇定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接过曾佳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好累……”
    在彻底安全的环境里，杨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在上节目之前的这一路上，曾佳都在告诫她一定要小心谨慎了。
    可笑她当初还以为曾佳所说的小心谨慎，指的是不要在台上摔跤或者是走光什么的……
    呵呵，这个世界上，最需要让人小心谨慎应付的，永远都是人本身。
    而跟主持人打交道则更是如此。
    一不小心，被人坑了都回不过神来。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事倒是也不能全怪杨觅。
    严格算起来，今天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做专访，虽然只是录播，但那种面对摄像机镜头和现场观众的感觉还是很真实的，心里七上八下，嘴上自然就缺几个把门的了。
    “佳姐，我后面的表现还可以吧？”
    “后面你的确调整得不错，”曾佳点了点头，“要是按十分算的话，我觉得至少能打七八分吧。”
    “那……前面呢？”
    到底是和曾佳合作久了的人，杨觅压根没理会对方前面的那半句话，直奔了主题。
    “前面的那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曾佳走过来递给杨觅一杯水，“我们觉得没问题，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和咱们的想法一样啊。”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杨觅有点慌……
    “我觉得要看节目组怎么剪辑了，”曾佳皱着眉头，“如果节目组恶意剪辑的话，不光是你，公司和方总的形象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要不……等会咱们上车之后，给方总打个电话，让他以公司的名义，向节目组进行交涉？”
    说老实话，曾佳倒是想在这种时候露露脸，刷一下存在感，可她终究不是个笨蛋，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尽管《超级访问》的确是她曾佳联系回来的，可也正因为如此，制作方对她曾佳的身份一清二楚，她这种时候跑去交涉，估计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对方压根不搭理她，而剩下的两三成则是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曾佳最大的优点从来不是会如何如何的来事，反而是在遇到事的时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只能交给别人……
    现在这个时候，曾佳没把杨觅看好，在节目录制时失言，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所以对于曾佳而言，如今最应该做的是及时止损，免得问题扩大。
    从这个角度来说，曾佳所做出的选择可谓是明智至极！
    …………
    此时，没有参加《剑雨》宣发活动的方云墨已经返回了大连。
    《风声》在裘庄的戏份杀青在即，方云墨在这里呆的时间自然也不会太长了。
    随着拍摄的进行，包括英大，苏友鹏以及吴钢、罗进，卢方生等人在内的大龙套，都已经先后离开了这里，如今还留在这里的，也就只有方云墨，王治文，周讯、黎冰冰和张翰与五个人了。
    戏拍到这个份上，大家基本上都拿出了浑身解数，再加上陈果富这货打算在二月底之前完成在大连外景地的拍摄，所以加班拍摄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入戏外加工作劳累，剧组里的气氛最近自然是有点紧张的了。
    杨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方云墨正在准备一场重头戏……
    可想而知，这时候的方云墨，离火药桶也就只差一个火星的距离了……

 第435章 时机不当

    严格说起来，杨觅的这通电话，打得真的不怎么是时候。
    因为方云墨这会确实不大适合被打扰。
    从方云墨入行以来，如果要说那部戏对他的挑战最大，算下来应该是非现在手头上的这部《风声》莫属了。
    所谓的挑战，其实应该分成两部分来看。
    角色本身的表演难度以及项目整体的演技水平上限。
    如果是从前者的角度来说，其实武田这个角色的难度在《风声》的所有角色里，应该算是难度偏低的。
    假如按照五星标准来进行分类的话，武田撑死了也就是个三星而已。
    金生火、王田香和武田差不多，性格比较单一，算是三星。
    考虑到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剧组压根不可能找个真的娘娘腔来饰演白小年，再加上这个角色的戏份太少，苏友鹏本人也不算是演技派，所以他的剧本差不多算是个三星半难度……
    整个《风声》剧组里，真正的大佬应该是周讯，黎冰冰和张翰与他们几个。
    顾晓梦和李宁玉以及吴志国的剧本这才算是四星以上的标准。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黎冰冰在出演《风声》之前，应该是被公认为三个人之中演技最差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原时空《风声》公映后，黎冰冰能够力压周讯，凭借《风声》中的李宁玉一角拿下金马奖最佳女主角的原因。
    因为她突破了嘛……
    同样的，在原本的轨迹里，另一个得到肯定的是苏友鹏。
    理由也是一样的。
    形象突破！
    而黄小明饰演的武田，除了耍酷扮帅，什么都没捞着……
    方云墨不想这样……
    他出演《风声》，除了希望借此为自家工作室大赚一笔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捞取资历，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正所谓电影不分类型，角色没有高低。
    就算是商业电影，只要质量够高，一样也能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
    哪怕角色再小，只要用心演绎，一样能够得到观众的喜欢；
    反正剧本这东西限定的只是角色的基本情况，演员的具体发挥，从来都是有商榷的空间的。
    为了能够博出位，方云墨也算是拼了。
    于是乎，利用身为编剧和投资人以及主演的‘特权’，方云墨很无耻的给自己加戏了。
    ……而且，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服了陈果富。
    “《风声》这个剧本，虽然明面上的囚徒只是李宁玉和顾晓梦那一群人，但是在我改编麦家老师原著的时候，曾经和他有过探讨……”
    “我们都认为，从武田身上所埋设的伏笔来看，其实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囚徒’，虽然看似掌握着其他人的命运，但是事实上他也受限于假传军令所争取来的三天时间。”
    “把《风声》单纯的做成一个抓间谍的兵匪斗智故事模式自然简单，但是如果能够把剧情升华一下，想必最后出来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些……”
    “……当然，像我所说的这种方式，不仅对于演员，而且对于导演的掌控和后期剪辑的压力都会更大，就是不知道陈导您是不是愿意跟我一起挑战一下了？”
    方云墨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喜欢给自己增加难度的陈果富自然不可能会认怂了。
    于是乎，武田这个角色在塑造的时候，难度比原时空黄小明那个就困难得多了。
    武田，一个既强势而又虚弱的人。
    强势的一面展示在他在对待王田香，金生火，以及白小年李宁玉等人的时候，而在强势的背后，一个仅有三天时间的‘倒计时’其实一直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宝剑一样，悬在他的头顶。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失，嫌疑人的一个个领了盒饭，武田自己其实也在经历着从强势到着急再到歇斯底里彻底失去耐心的转变……
    方云墨给自己增加的任务就是要把这种渐渐发生的改变展示出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积累，今天要拍的这场戏就是这种转变的高·潮部分。
    这场戏是这样设定的。
    周讯所饰演的顾晓梦，也就是电影里武田一直在追捕的‘老鬼’，通过嫁祸给吴志国，也就是张翰与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的方式，成功让自己暂时脱离了嫌疑，但在此之后，黎冰冰所饰演的李宁玉又以在顾晓梦的房间发现了线索为由，用香烟将顾晓梦嫁祸一事揭穿，并且让顾晓梦的身份暴露。
    而接下来自然是拷打和审讯了。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武田身上原本坚硬的保护壳被顾晓梦逐渐剥离，他假传军令，玩了一把‘下克上’的把戏彻底曝光。
    方云墨即将拍摄的就是武田在自己刑讯室，单独审讯顾晓梦的一场戏。
    比较巧合的是，这也是周讯在大连裘庄的最后一场戏。
    拍完了这场戏以后，周讯的《风声》之旅也将告一段落。
    开拍前，陈果富惯例的给两位演员讲戏。
    “云墨，一开始的时候，是你的独角戏，你的情绪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暴露，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假传军令的事情，所以起码在这个时候，你还是这里唯一的指挥官，是裘庄当然的掌控者，那么你的情绪是……”
    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开口回答道，“看似镇定，淡然，但是因为时间的压力，我又有一点着急，于是开始承诺一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没错，你的情绪是对的，”陈果富点了点头，“把自己代入到武田的世界观和心理状态之中，对于你塑造角色是有利的……”
    “另一方面，周讯你在这场戏里所要做的事情其实相对来说是比较有局限的，”对于周迅，陈果富没有采用提问式的引导方法，“放轻松点，你只要拿出平时八成的功力，就足够让这小子应付很久了。”
    周讯2002年就拿到了百花影后，2005年的一部《如果·爱》更是让她实现了金像，金紫荆以及金马影后的帽子戏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她还将会凭着《李米的猜想》拿到金鸡影后，实现女演员在华语影坛的大满贯，这样的人说要拿出八成功力，的确是够方云墨好好喝上一壶的了……
    “讯哥，等一下请多关照了！”
    和周讯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以自己的方式开始调整情绪，酝酿气场……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觅的电话打了过来。
    “墨哥，杨觅打电话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你说话。”
    “她又干了啥？”

 第436章 下不为例

    “杨觅这会打电话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拍摄前准备的工作人员，方云墨有点生气。
    他是看过《风声》没错，但是在大银幕上看和自己演一个角色，那肯定毫无疑问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他还打算给自己加戏……
    考虑到等会他即将面对的是周讯这样的对手，方云墨觉得自己继续酝酿情绪比较重要。
    虽然方云墨对待身边这些来自于公司的人向来比较不错，但现在显然是他情绪不怎么好的时候，能不在这种时候上去踩雷，最好还是不上去的好。
    “不……不知道，她在电话里不肯说……”
    “那你让她等会再打不行吗？”方云墨自然不会对这个回答满意，“诶，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工作手机？”
    “她……她没打你的工作手机，”助理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她打的是你的私人电话。”
    这里要说一下关于工作手机和私人电话的问题。
    作为一个工作室的实际拥有者，方云墨自然是有两个手机号码的。
    同样的，微信号和qq号也是单独分开的。
    这样做其实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能将他的生活和工作分得那么清楚，而是为了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没办法找到他而已。
    按理说，私人手机号这种东西应该只是被他认定为‘私人’范畴内的人才能拿到，但是方云墨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私人手机号基本上是公司里的妹纸们人手一个……
    呵呵……
    你们品，你们细品……
    “好吧，我估计离正式开机还有几分钟时间，你把电话给我，然后去帮我跟陈导请个假，就说……我们公司有点事情临时打来，我需要五分钟时间处理，麻烦大家稍微等我一下。”
    “明白了，墨哥。”助理心有余悸的把电话交给方云墨，然后飞快的跑去找陈果富请假了。
    这位老兄在方云墨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自家老板和唐糖以及童丽娅都有点纠缠不清的关系，杨觅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显然让他误会了什么。
    聪明的助理应该清楚，某些时候装傻充愣其实一点都不是坏事……
    “觅觅，什么事情那么急着找我？”接过电话，方云墨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直奔主题，“你今天不是去录节目了么？这会是结束了还是中场休息？”
    “结……结束了，”杨觅的声音听着有点飘，“我……我和佳姐这会在公司的车上，准备回去了。”
    “那就好啊，”方云墨换了只手接听电话，“这是你第一次出去上电视节目做专访，一切小心，多听听别人的建议，别热出什么乱子……”
    说到这里，方云墨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话说，你该不是真的惹出什么事了吧？”
    “……我，对不起，师哥……我，我说错话了。”
    “……你先别忙着道歉，先跟我说说你到底跟人家说了些什么？”
    方云墨虽然声音里的温度陡然低了八度，但还算是冷静镇定。
    仔细想来，杨觅其实对他的私生活了解得并不多。
    跟杨觅到目前为止总共合作了三次，《神雕侠侣》，《仙剑奇侠传三》，《剑雨》和《风声》由于戏份少时间短，最多加起来算一次，在这几次相处中，方云墨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不小心的地方会落在杨觅眼里。
    再说了，虽说杨觅现在还没进化到原时空的自黑女王，但是基本的情商还在，应该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才对……
    “……我，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嘴快，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电话里，杨觅已经快被方云墨莫得感情的说话方式给吓哭了。
    “你好好想想，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没有什么大不了该由我来决定，”方云墨看着远处已经差不多要开始拍摄的片场，语气变得又重了几分，“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
    “……我就把上次你去三里屯酒吧，帮我解围的事情……说了那么一小点……”
    电话那头的方云墨沉默了……
    不仅电话这头的杨觅慌了神，连一直在旁边支着耳朵全程旁听的曾佳也有点慌了。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方云墨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说了就说了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可是我现在还没毕业，去那种地方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你没毕业不代表没成年，”方云墨哈哈一笑，“又不是去酒吧街玩的都是坏人，只要你不是上课时间跑去喝得烂醉如泥，谁管的了你平时用什么方式放松自己？”
    “可……可我把你也说出来了……”
    “我就更没关系了啊，”方云墨声音里的温度明显回升了不少，“我就算去了那种地方，难不成吃亏的还会是我了？”
    “你当然是不会吃亏的了……”杨觅在电话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这些小女子罢了……”
    不知不觉间，杨觅没有发现，她和方云墨说话时的语气，竟然有了点耍小性子的意味。
    杨觅在这耍小性子，旁边的曾佳急了。
    别看方云墨这会在电话里对着杨觅态度不错，可谁知道挂了电话翻了脸，方云墨会不会缓过神来搞个秋后算账？
    真要有那个时候，杨觅大概率不会有事，宗帅大概率不会怎么样，可她曾佳作为这件事的直接经办人，那可就不好说了啊……
    于是乎心里着急忙慌的曾佳，居然没忍住，直接开了口。
    “方总，那我们公司要不要去跟制作方交涉一下，让他们把觅觅刚才说漏嘴的地方给剪了？”
    “曾佳？”电话里传来了方云墨疑惑的声音，“你怎么在那？我刚才和觅觅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呃……我之前一直在整理文件，梳理觅觅接下来的工作，你们俩刚才说的话，我……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曾佳的求生欲果然很顽强。
    “……那你帮我好好照顾觅觅，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下不为例，”方云墨这会也懒得跟曾佳计较几句话的事情，“我等会会打电话给宗哥，让他去盯着那档节目的剪辑，试试看能不能拿到小样……”
    “诶……对了，觅觅上的那档节目叫什么来着？”
    “节目的名字是叫《超级访问》。”
    “行，我知道了。这次毕竟是觅觅第一次上这种节目，没经验可以理解，下次你一定要在录制前拿到台本，然后好好演练一下大致流程。”
    “这边就先这样了，我要上戏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京城了再说！”

 第437章 另一种方式

    ps：章节数目写错了，这一章应该是431，下一章才是真正的432.
    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虽然像是《超级访问》这样的有一定历史的访谈类节目还有一定的价值，但是确实已经不用太过公关，意图让对方在剪辑节目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如今的社会环境和舆论风向都在不断变化的缘故。
    要是早个那么两三年，大学生泡个吧蹦个迪什么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完全就是不务正业，荒废学业的铁证，要是遇到个稍微严苛一点的学校或者是老师，搞不好还会被叫去写份检查什么的，而随着京城奥运会所带来的东风，华国人对于世界的看法几乎是每天都在改变，一些无伤大雅的动作基本上也就不会那么触碰某些人的敏感神经了。
    再说了，方云墨虽然形象良好，但三里屯酒吧街作为京城的一张名片，本身就处于朝阳区，附近没多远又是著名使领馆区，别的地方还不好说，要是哪个家伙把朝阳区看成什么乱七八糟，藏污纳垢的地方，那才真的是傻叉到家了。
    放下电话，方云墨又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朝着片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由于刚才的事情，他的情绪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影响，眉宇之间似乎有所郁结的样子，不过在陈国富眼里，这个样子倒是和武田明明心里有事还要强装镇定的状态颇为吻合。
    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只要有利于表演，陈国富可不会管你到底是天塌还是地陷了呢……
    “各部门就位，预备，开始！”
    周讯穿着睡衣，头发蓬乱，脸上带伤，嘴角破裂，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椅子上，不断的扭来扭去……
    看着周讯这些细微动作和身体的微表情，方云墨不由得在心头暗叹了一句：“不愧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宠儿，光是这份解读角色的能力，就够很多演员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周讯的这些小动作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结果。
    在这个镜头之前的上一个场景里，顾晓梦由于李宁玉的举报，已经身份暴露，王田香为了得到口供，已经对顾晓梦动过刑了，如果不是武田为了唱红脸使用怀柔手段，顾晓梦这会多半还在刑具上挂着呢……
    于是乎，虽然顾晓梦被武田暂时解救了下来，但是她身上的伤势可不会那么快就痊愈，对于一个隐私部位受伤的女人来说，哪怕是像常人一样坐着，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周讯的这些细微表情虽然在某些人看来不大起眼，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看懂了电影，喜欢抠细节的观众来说，简直就是堪称完美的表演。
    当然，对于和她对戏的方云墨而言，那也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这场戏是通过顾晓梦的刺激，展示了武田从镇定自若到渐渐失控的心理过程，在整场戏里，周讯所饰演的顾晓梦虽然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说台词，但是摄影机镜头却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对准的是方云墨的脸……
    也就是说，方云墨要在镜头前展示自己逐渐失控的心理过程，这对于很多老演员都是未必能够处理自如的戏份。
    “管他的，大不了多ng几次，等拍完了请大家喝茶就是了！”
    深呼吸了几下，方云莫摇了摇头，走到周讯面前停了下来，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盯着周讯的脸。
    ……当然，考虑到周讯这会穿着的是吊带睡衣，方云莫的个头又比她高得多，所以在俯视的时候，自然会不可避免的看到对方的胸口……
    其实……以周讯那种板上钉钉的身材，貌似也没什么好看的。
    “顾小姐，老鬼，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方云墨捏着周讯的下巴，惋惜的摇了摇头，“卿本佳人，奈何是贼，真是令人惋惜。”
    “说吧，你的上级，老枪在哪里？”
    “说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平安离开……”
    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刚才开出的筹码有点不太够，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不光是你，就算是你的父母、家人，我也可以一起保证，不会动他们分毫。”
    似乎是被方云墨口中的父母、家人激起了心绪，周讯勉强抬起头，瞟了方云墨一眼，揶揄道：“武田长在军令部高层会议上出手伤人，重伤同僚，接下来应该会被遣送回国受审，哪来那么大面子能够保得住我和我的家人？”
    见周讯开口说话，方云墨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但又很快收敛了起来，故意阴沉着脸，压低了声音，凑到对方面前冷笑道，“顾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既然说了可以保你和的家人，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伤害你或者是你的家人，那也同样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咔！很好，这条过了！”
    陈果富果断叫停了摄影机，然后把方云墨叫到了身边。
    “云墨，你刚才说最后两句台词的时候，表情有点太用力了，让人觉得有种窒息感，要不是讯哥帮你圆回来，那条镜头就废了。”
    “陈导，我觉得接下来那段戏有点问题。”方云墨看了看刚才自己表演的片段，再看了看下一场戏的剧本，向陈果富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大合理。”
    “你说！”
    “您看，按照剧本上写的，讯哥是用藏在身上的别针打开了手铐，然后突然袭击我，最后被王田香击毙的，可她刚才是从刑讯室里过来的，身上哪有地方藏什么别针之类的东西？”
    方云墨所说的这个细节，也算是他原时空看电影的时候一直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按理说，不管是王田香还是武田，都是在特工侦缉这行里浸淫多年的老手了，在对顾晓梦上刑之前，必然会先对她进行搜身。
    那年月可不讲究什么人权性别的。
    顾晓梦连衣服都保不住，怎么可能还能在身上藏东西？
    别说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即便是在上刑前被扒掉了的衣服里，也一样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存在才对。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呢？”
    “可不可以加一个镜头，”方云墨考虑了一下，回答道，“在顾晓梦答应合作之后，武田让人打开了她的手铐。”
    “可顾晓梦是特务，武田难道不怕她逃走么？”
    “这里是武田自己的房间，他又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不管是地利，人和还是天时，他都应该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才对，何况现在的顾晓梦是已经打算招供了，那么按照武田那种自大的心理状态，他也应该觉得可以吃定了顾晓梦才对。”
    “……实在不行，我和讯哥把这两种处理方式都演一遍，哪种更好咱们看结果吧？”
    “也行！就这么办！”

 第438章 下线

    “不好意思，相对于我的上级老枪，我对于武田长您的事情知道得还更多一些呢。”
    “说起来，武田家族也算是日本的顶级豪族了，日本战国时期的‘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也算是名噪一时的一方诸侯……”
    “可惜，武田长所在的一脉并不是武田家的本宗嫡系，明治维新之后，你的祖父成为了陆军中将，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让你这一脉显赫了起来，你的父亲也因此而成为了海军中佐，正当你祖父，还有你父亲以为可以祖孙三代一脉相承，将武田旁支发扬光大，甚至于入主嫡系宗脉的时候，你这一脉最大的靠山，也就是你的祖父，却突然在日俄战争的前线自杀了……”
    “本来你祖父所负责的那个进攻方向就战绩不佳，你祖父的死正好成为了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借口……”
    “他的死直接导致了你父亲的的军伍生涯遭受了重创，而你祖父的余荫虽然让你小小年纪就能够进得了特高科，并且拿到了特务机关长的高位，可想要更上一层楼，你就必须要建立更大的功勋……”
    “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与身边同僚对你的指指点点结合在一起，塑造了你外表刚硬冷血，实则软弱怯懦的双重性格……”
    …………
    随着周讯那沙哑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方云墨原本满不在乎，甚至带着点讥嘲笑意的脸上表情开始渐渐凝固，最后终于怒气爆发，冲上去掐住了周讯的脖子……
    “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这一刻，方云墨面目狰狞！
    下一刻，刚刚还瘫坐在椅子上，气息奄奄的周讯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一跃而起，双手抱住方云墨的脖子，两腿盘在他的腰间，用一种颇为‘香艳’的姿势……狠狠的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漂亮！这条过了！”
    陈果富从监视器后面直接站了起来。
    平心而论，刚才的那段表演，周讯算是不过不失，俏皮，灵动，坚韧，狡黠……但凡是能够让自己从中取利拖延时间的情绪，都能从刚才的周讯脸上、身上找到，陈果富入行那么多年，直接导演的电影数量虽然不对，但是监制过的电影数量绝对不少，从他面前走过的女演员简直不要太多，像周讯这样能够将各种气质任意切换，并且熟练运用的女演员，绝对是稀有物种。
    在这次亲自执导之前，陈果富对于各位演员的资料可谓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于周讯有天赋这件事，陈果富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在这次执导的过程中，陈果富也的确发现，周讯的演技的确是比和她对戏的黎冰冰要自如许多。
    最直接的证据是很多戏份在周讯手中都能驾轻就熟，信手拈来，而黎冰冰则基本上都会先纠结一阵子，然后经过尝试之后才能找到合适的方式来演绎……
    而刚才方云墨的表现，则又让陈果富眼前一亮。
    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到宝了。
    方云墨过往的作品已经让陈果富见识到了他身上的可塑性。
    不管是木讷痴情的段誉还是狂放自傲的杨过，不管是古装美男还是都市市井百姓，方云墨都能很好的诠释，而刚刚的那个镜头，陈果富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方云墨身上更多样的可能性。
    要知道，刚才的武田不仅是反派，而且是一个心理逐渐斜下盔甲，渐渐变得崩溃了的反派。
    众所周知，影评人和各路专家们对于帅哥美女这类先天条件比较好的演员，通常第一印象都不咋地，像这类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演技，要么自毁形象的扮丑，要么就是出演一些精神不正常或者是生理上有缺陷的另类形象，而陈果富觉得，以方云墨刚才的演技，绝对有资格去参与角逐香江电影金像奖或者是金马奖……
    “等到《风声》剪辑完，一定要建议公司拿这部电影去报名参加评奖，就算香江电影金像奖去不了，也要参加金马奖。”
    陈果富看着在一旁揉着耳朵的方云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
    顾晓梦为了堵住自己的嘴，舍命攻击武田，咬烂了他的耳朵……这个细节是要给特写的。所以在刚才那段镜头喊了咔之后，化妆师抓紧时间给方云墨的耳朵上涂抹着东西。
    不求细节多么真实，只要看上去血肉模糊就行了。
    反正电影上映的时候，这个镜头出现在银幕上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
    另一边，其他化妆师也在周讯的嘴边涂抹着番茄酱和人造血……
    “讯哥，你这牙口也太好了点吧，”方云墨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耳朵，感觉黏糊糊的，“该不是真的咬出血了吧？”
    “……墨哥，您别摸了，刚才那一手东西是我们化妆用的人造血浆，你这一抹，我们又得重新来……”
    “呃，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耳朵火辣辣的疼，所以想知道一下怎么回事。”
    “呃……破皮应该倒是还好，不过……”化妆师瞟了一眼因为给嘴部化妆而开不了口的周讯，小声道，“不过……我们都看见讯哥咬出来的牙印了……”
    方云墨：“……”
    化妆师们的动作很快。
    没办法，现在是二月份，这里是大连。
    东北！
    尽管屋子里有暖气，可别忘了，周讯这会就穿了件旗袍呢……
    手臂，大腿都在外面露着……
    等会她还得躺在地上，拍摄大特写……
    虽说当演员的吃苦受罪是本职工作，可那仅限于为了工作不得已的情况，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剧组，是不能干出为了博出位，故意拿演员的健康开玩笑的事情的。
    趁着今天演员的状态都不错，赶快把服化道准备就位，拍摄工作也能更加的顺畅。
    没过多久，随着陈果富的一声号令，摄影机再次开始工作了……
    王田香带着张司令闯进刑讯室，首先看到的便是纠缠在一起的武田和顾晓梦。
    在方云墨撕心裂肺的吼声中，慌乱的王田香最终还是扣动了手中枪的扳机。
    周讯的背后早已安放好的炸点爆开，血浆汩汩而下……
    武田，王田香，张司令……
    三个男人呆若木鸡……
    随着周讯躺倒在地，慢慢的闭上眼睛，《风声》里的顾晓梦下线了。

 第439章 约见

    周讯所饰演的顾晓梦下线之后，王治文所饰演的王田香也很苦逼的跟她作伴去了。
    谁叫王田香跟错了人呢？
    作为武田那么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用王田香来顶缸总好过把他自己搭进去……
    于是乎，在王田香利用张司令腿脚不便，试图垂死挣扎的时候，武田捡起地上的手枪，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记致命的背刺，让倒霉的王田香和顾晓梦，金生火以及白小年作伴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风声》里最后的悬念也显露了出来。
    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了解套路的观众基本上都能猜得出来接下来的套路了。
    老鬼顾晓梦死了，金生火，白小年这两个和事情毫不相干的倒霉蛋也挂了，神秘的老枪必然是吴志国和李宁玉的其中一人，而按照华国电影的一贯套路，身为日本军官的武田反正是绝对不可能赢的……
    当然，这和方云墨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风声》的剧本虽然是他改编的，但是电影的剪辑和导演都是陈果富，以方云墨的观察，陈果富虽然看上去挺好说话，但骨子里可不像是会任由其他人干涉自己项目的那种软蛋，到了这种时候，方云墨也只能选择相信陈果富的专业水准了。
    在周讯，王治文分别下线之后，方云墨还需要和陈果富在大连继续呆几天才能完成拍摄——电影最后有一幕雪景戏，陈果富不打算用特效生成，这两天正在张罗人帮他找足够的积雪呢……
    趁着周讯杀青之后还留在大连的这几天时间，方云墨打算和她谈谈。
    当然，谈的是正经事。
    在如今的华国，三十岁上下的顶级花旦只有六位——四旦双冰。
    而周讯在这些人当中，是公认演技最好的一个。
    毕竟赵微人气虽高，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奖项傍身；
    许静蕾基本上都靠着京圈帮衬起来的；
    张子怡走国际化路线，可大多数时候都演的不是主角，唯一一部担纲大梁的《艺伎回忆录》，结果还被巩莉在演技上给爆了；
    至于双冰……
    不提也罢。
    数来数去，方云墨就觉得周讯在这几个人里算是最靠谱的。
    虽然这位大姐头在情史上有点太丰富了，可话又说回来了，方云墨6又不是打算炮她，周讯情史丰不丰富关他什么事？
    再说了，周讯虽然情史不少，但是人家每段感情都能做到清清楚楚，别说第三者插足，就是她自己开始的时候也都是单身，既然男未婚女未嫁，那还有什么好指摘的？
    这么干脆利落的人，只要演技在线，方云墨就敢用。
    于是他果断的将周讯约到了距离剧组驻地不太远的一处饭店。
    不是什么很好的馆子，只能说是还算拿得出手。
    谁叫他们这帮人一直被关在剧组呢？
    下午六点半，周讯准时出现在包间门口。
    “讯哥，快进来坐！”
    早到了的方云墨马上起身招呼了起来。
    “挺会找地方的嘛，”周讯进门后，打量了一下房间，“我到这地方那么久了，都不知道附近有这么一家不错的馆子。”
    嘴里说着话，周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熟练的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侧着头一脸问询之色的看着方云墨，“不介意吧？”
    “呃……没事，”方云墨摇了摇头，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打火机，“我虽然自己不抽，但是我对于别人抽烟倒是不介意。”
    “……还是算了吧，”周讯摇了摇头，又把烟收了回去，“这地方空气有点不大好，等会再弄得乌烟瘴气的，万一再把烟雾报警器什么的弄着了，麻烦事就更多了……”
    “呵呵……这个倒是应该不至于吧……”
    方云墨对此只能报之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圈子里的这些男女明星们，很多人虽然在公众面前和烟酒不沾边，但是私底下基本上都有抽两口的爱好。
    你想啊，在剧组里拍戏的时候本来作息时间就不稳定，别说从早拍到晚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忙起来了甚至有从天亮拍到天亮的事情，大牌演员虽然有房车专属休息室这种标准配置，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谁又不是从小演员开始的呢？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景公主？
    而周讯尤其算是烟瘾比较大的那一波。
    指望周讯跟他谈事的时候不抽烟，这事根本就不现实。
    没成想，周讯居然自己把烟收起来了……
    “对了，话说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把烟收起来之后，周讯直接开了口。
    “其实倒也不是现在才想约你，”方云墨斟酌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决定先聊点闲话，“主要是想表示一下感谢。”
    “感谢？”
    “是啊，那次在华艺兄弟总部《风声》的主创见面会上，你和翰与大哥仗义执言，甚至还和王总顶上了，我总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那你应该先去感谢翰与大哥，怎么先找我这来了？”
    “那个……我和冯导他们碰面的机会比较多。”
    方云墨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如今在京圈里，基本上大家都默认了一件事——方云墨和王硕、冯刚以及赵宝钢这几个人走得挺近，反倒是和华艺兄弟有点不怎么对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不谢张翰与，反倒是单独谢谢周讯就说得通了。
    人家本来就是一路人，谢来谢去的太矫情了。
    “也是，”周讯点了点头，“人家都拉帮结派的，就我混得形单影只……”
    方云墨有点哑然了。
    周讯就这么个性子。
    刻到了骨子里的独。
    不光是在交际应酬上，其他事情也是一样。
    就拿华艺兄弟上市这件事情来说吧。
    整个华艺兄弟，所有二线以上的艺人里，只有周讯认购的公司原始股是最少的。
    别说和方云墨这种千万级的大佬相比，就算是和很多二线艺人进行横向对比，周讯的金额都算是少的。
    难道是因为周讯没钱？
    开什么玩笑！
    她一没成家立业，二没圈地买房，虽然方云墨不知道周讯到底身家几何，但是至少他可以肯定，入行十多年的周讯之所以认购数额极少，绝对不是经济实力方面的原因。
    怎么看都让人绝对周讯也就是把华艺兄弟旗下演员这个身份当成了一份工作而已。
    工作嘛，出七分力气就好，没必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
    人际交往应酬算是工作，角色演戏才是她的最爱。
    这小姐姐倒是活得挺自在的……
    “讯哥，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个角色想请你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合作……”
    闲话少说，方云墨干脆直奔主题。

 第440章 角色

    ps：章节标号错了，这章应为434.抱歉
    主动开口找周讯合作，方云墨刚才的那番话如果流传到房间外面的话，大概率应该是会被人嘲笑的。
    纵观周讯这几年的合作对象，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用方云墨穿越前的标准来计算的话，2008年的周讯，基本上就是内地女星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除了同为四大花旦的张子怡，周讯的资源应该算得上是最顶级的。
    从2005年开始，周讯彻底将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大银幕上。
    第一部电影就是李韶红所导演的《生死劫》。
    彼时的李韶红还没有因为执导《新红楼梦》而口碑崩盘，在那个不以票房论成败的年代，李韶红在电视剧领域所积攒下来的口碑让她有大把演员可供挑选，但她最后所选定的人选依然是那个从《橘子红了》开始，一手捧红的周讯。
    在那之后，周讯所合作的，几乎都是业内的一线导演。
    《如果·爱》陈可欣；
    《夜宴》冯刚；
    《李米的猜想》曹宝平；
    《画皮》陈佳上；
    《女人不坏》许可；
    《风声》陈果富；
    ……
    论及与国内一线导演的合作频率和次数，别说是像赵微，许静蕾这样被京圈捧起来的花旦，即便是号称‘国际张’的张子怡也没办法和周讯相提并论。
    不仅如此，方云墨还知道，在夯实了国内的基础之后，周讯其实也曾经尝试过走出国门，登陆好莱坞的。
    如果不是沃卓斯基姐弟的《云图》酿成了一场灾难级的票房惨案，说不定周讯的下一步就是谋求在好莱坞商业片领域出镜，然后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往上走了……
    不过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再加上周讯本身也不是那种能够单扛票房的女演员，所以后来她也就慢慢的开始拿不到多少好的电影资源了。
    ……不过，那至少也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周讯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发出邀约的存在。
    “有个角色？”
    不出所料，周讯听说有角色找她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和欣喜，而是有点疲惫和纠结……
    如果方云墨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估摸着这位小姐姐这会应该正在考虑如何坚决而不失礼貌的拒绝他的邀约。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在接下来的五句话之内，方云墨还没有能够打动她的地方，估计这次邀约大概率就止于此了。
    于是乎，方云墨果断的开始放大招了。
    “我们工作室打算和融信达合作，将莫言先生的《红高粱家族》翻拍成电视剧，初步投资估算为八千万元，由郑小龙导演执导！”
    “如果讯哥你愿意的话，希望由你来饰演女主角九儿一角，其他演员方面，我们公司也会在档期合适的情况下，找业内最好的演员合作。”
    “讯哥，你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尝试着去挑战一下当年巩莉和江文所创造的经典，让自己也能成为经典的一部分吗？”
    “……”
    不出方云墨的所料，周讯开始纠结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方云墨跟人谈合作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是刚出道的菜鸟了。
    对于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对方的心理这种事情，方云墨表示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
    对于华国的女演员而言，在大家普遍都扛不起票房的时候，唯一能够比拼的自然也就只剩下奖项了。
    对于所有的华语圈女演员而言，论及奖项，巩皇曼神绝对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她们不在江湖，但江湖上还有她们的传说。
    四旦双冰虽然现在被人称为一线女星，但距离巩莉这种级别的存在还是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别看当初张子怡刚出道的时候，很多人将其冠以巩莉接班人的称谓，但这么多年下来，别说是旁人，就算是心比天高的张子怡自己，自从在《艺伎回忆录》里被巩莉虐了一把以后，也绝口不提这个话题了。
    对于如今的女演员而言，巩皇曼神这种存在既有个人天赋的因素，也有时代塑造的背景影响，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复制的成功了。
    不是其他圈外人这么看，而是包括周讯自己在内的当事人，也同样是这么看的。
    不过刚才方云墨的话却给周讯提供了另一个思路。
    奖项数量是怎么比都比不过的了，但是在具体角色方面，说不定还是能有点发挥空间的啊……
    就像刚才的《红高粱》一样。
    二十年前张一谋的一部《红高粱》，不仅让巩莉、江文的名字蜚声国际，而且还依据拿下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金熊奖，而且还横扫当年的金鸡，百花等诸多奖项。
    尽管巩莉本人没能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任何一个表演奖项的桂冠，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巩莉年纪太小，评委，观众对她不熟悉的缘故。
    《红高粱》里的九儿，依旧是巩莉演艺生涯中的经典角色。
    比得奖数量和得奖质量，那是怎么都赢不了巩莉了，可万一要是能够在她的经典角色上有所突破，然后得到观众和奖项上的肯定，那……也是一种赢啊……
    想到这里，周讯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种感觉正在蠢蠢欲动。
    除此之外，周讯还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
    方云墨刚才说，他打算拍摄的电视剧版《红高粱》，是与融信达公司合作的。
    虽然周讯早就已经约满离开了融信达，但是这显然不会影响她关注自己的老东家。
    据周讯所知，融信达最近的情况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接手胡梅导演，翻拍堪称一代经典的《红楼梦》，都让融信达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媒体热议的焦点。
    对于这种热度，周讯自己其实是不怎么看好的。
    翻拍经典的确是可以吸引媒体的目光，也可以打响公司的名号，但问题是，融信达过去可不是靠这些起家的。
    作品质量不好，一切都是空谈。
    对于李韶红的这次冒险，至少周讯是不放心的。
    如果没有方云墨的提议，周讯再怎么不放心也只能袖手旁观，但如果方云墨工作室真的和融信达的合作，那么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的老东家留条后路……
    想到这里，周讯的想法有了转变。

 第441章 空手套白狼

    “讯哥，回京城之后，我会尽快安排人把剧本送到你家，不过就算一切顺利，估计至少今年以内，《红高粱》都开不了机，这个事情实在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希望你能理解。”
    尽管对于能够打动周讯多少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但是方云墨终究不至于开心过了头，所以某些该说的丑话还是毫不客气的说在了前头。
    方云墨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周讯，继续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讯哥，咱们做演员的很多事情不清楚，以为都很好解决，可是很多时候，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决定的。”
    “……我就是觉得一部作品从立项开始到开拍，前后居然要一年时间，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周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感慨时间太长还是吐槽相关经办人员效率太低……
    “我的工作室不管是时间还是资金调配都要相对自由得多，关键是融信达那边，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新红楼梦》上，在那边结束之前，就算心有余也最多就是个力不足的结果。”
    “也不知道婉娘和李导是怎么想的，”周讯无奈的叹了口气，“87版《红楼梦》那么经典的形象，居然想要超越……”
    “经典要是那么容易超越，那就不是经典了。”
    方云墨也跟着叹了口气。
    说完了这句话，貌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的事情也同样是在翻拍经典。
    要是周讯由此产生什么误解，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咱们拍《红高粱》和李导他们拍《新红楼梦》，虽然都是在翻拍经典作品，但是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
    “我其实也想知道，你怎么就敢忽悠着让周讯答应你接拍电视剧版的《红高粱》？！”
    同样的问题，在宗帅知道了方云墨的规划之后，他也同样提了一遍。
    “我就不明白了，李韶红翻拍《新红楼梦》和你打算翻拍《红高粱》，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纠正一下，不是我翻拍，是我们公司出剧本，出钱，拉上融信达，然后在找到郑小龙，由他负责拍摄。”
    “行了，你也别跟我在这油嘴滑舌的了，”宗帅压根不为所动，“工作室是你的没错，可那也好歹是我一手一脚搭起来的台子，与其等你自己把它搞散架了，还不如我先撂挑子算了。”
    “撂挑子你也得先看看前途怎么样啊，”方云墨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李韶红那叫穷折腾，我这叫精打细算，一击即中好不好。”
    “呵呵……双标到你这样的，我也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不是双标，这是我经过认真调查和仔细分析之后的结果。”方云墨解释道，“你最近这几年对于电视剧的关注比较少，所以可能不大清楚，如今的电视剧制作，一窝蜂和小成本基本上占据了主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拿钱出来投资电视剧。”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如今在电视剧这个领域，龙蛇混杂，作品水准良莠不齐，观众们对于电视剧不是没有需求，而是有需求却无法得到满足！”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翻拍的《红高粱》就能满足观众们的需要了？”
    听了方云墨的解释，宗帅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自从方云墨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电影和自组工作室之后，宗帅对于电视剧这块的关注度的确是下降了不少。
    如果不是方云墨计划拍摄《何以笙箫默》，宗帅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解除过电视剧的观众群了。
    不过，尽管对于观众的作品审美有所欠缺，但是宗帅对于投资人这块还是很熟悉的。
    这也是他脸色趋于缓和的原因。
    因为如今的影视圈里，确实有很多圈子以外的金主在挥舞着钞票，想要进入这个圈子里分一杯羹。
    宗帅本人就曾经接待了不少这样的人。
    如果光是花钱大方的有钱人倒也罢了。
    对于影视产品的制作方而言，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手中的资金太多了的。
    有金主愿意多花钱买单自然是好事。
    可问题是这帮人花了钱以后，很自然的就认为自己应该有权力插手剧组和项目上的事情了。
    对于这一点不管是宗帅还是方云墨都可以称得上是深恶痛绝。
    本来嘛，有钱，愿意花钱是一回事，可影视剧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商品。
    普通商品在制作的时候都知道外行指导内行要完蛋，更何况是影视产品这种需要依靠导演，演员的人气去吸引观众的软著作。
    对于投资方而言，影视剧没赚到钱最多是个成本收回多少的问题，可对于参与制作的导演和演员而言，有时候演了一部烂片所造成的影响很有可能将会对其职业生涯造成沉重的打击。
    ……有钱都买不回来的那种。
    这么一盘算，宗帅觉得，方云墨说现在烂片横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87版的《红楼梦》是电视剧，而且还是那种从制作完成之后，每年几乎都会不断重播的电视剧，观众对于里面的人物，场景，故事都能称得上是耳熟能详，李韶红想用全国选秀的方式像三十年前那样选出一群人来复制经典，本身就是打错了算盘，再加上叶锦添那种名为还原史实，实为刚愎自用的美术风格，根本就是在挑战观众，我敢断言，李韶红和她的《新红楼梦》一定会失败，而且是李韶红入行以来最惨重的失败。”
    “而我们的《红高粱》则和他不同。”
    “哪里不同？”
    “因为不管是原著作者莫言还是张一谋当年的电影，对于如今的观众来说，都是属于知道但不了解的程度，而这种只有模糊概念，对于详情不清不楚的状态，在我看来就是可以操作的地方了。”
    “说得头头是道，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打算怎么去说服李晓婉跟你合作？郑小龙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请得动的人吧？他和王硕他们可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所以我先找到了周讯，然后说服她有初步意向接下这部戏，再借着周讯的名义去找李晓婉，等到我搞定了周讯和融信达之后，就有把握让李晓婉和我们一起出面，请郑小龙出山执导了……”
    “等会等会，”宗帅有点懵，“你不是跟周讯说已经找融信达合作了么？”
    “请注意，我跟她说的是打算找融信达……”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李晓婉？”
    “等到融信达拍摄的《新红楼梦》播出，李韶红被观众骂成狗的时候……”
    “闹了半天，你小子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失礼失礼，见笑见笑。”
    “那周讯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跟融信达接触的事情不能断，其他的话，让她先拿着剧本看上半年再说吧……”

 第442章 闺蜜

    说实话，方云墨这样一层套一层，滚雪球一样的循环套路将其称为‘空手套白狼’其实是不合适的。
    这里所说的不合适，并不是说他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因为他的行为已经不算是‘空手’套来的白狼了。
    想当年香江电影最火爆的时候，导演或者是编剧只要拿着一个剧本或者是几个明星的名字就能从投资方手里拿到大笔的资金，和那些‘前辈们’相比，方云墨这样随时随地能够拿出完整剧本再去跟女主角谈合作的，已经算是难得的有良心了。
    当然，方云墨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敢于去找曾经和他有过不愉快经历的李晓婉谈合作，主要是因为他有底气。
    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的‘底气’，基本上都来源于荷包的丰厚程度。
    方云墨也是如此。
    华艺兄弟刚刚宣布，拟定于2009年下半年正式上市。
    如果这件事最终能够成功，那么华艺兄弟将会是国内第一家上市的民营影视传媒公司。
    这绝对是划时代的事件。
    尽管方云墨不怎么看得上王氏兄弟在公司上市之后的所作所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两兄弟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是一对合作默契的搭档，两个民营影视公司的先行者……
    正是因为有了王家兄弟和他们的华艺兄弟，才会有后来那么多民营影视公司的百花齐放。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家兄弟就算称不上英雄枭雄，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狗熊笨蛋。
    当然，方云墨最佩服的还是自己。
    因为他毫不犹豫，拿下了华艺兄弟一千万股的原始股。
    当时这笔交易的作价是一千万元，但是方云墨哪怕用脚后跟想想也会知道，只要华艺兄弟顺利上市，他手中的这些股份，价值至少要翻五倍！
    运气好的话，十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千万变成五千万，甚至变成一个亿……
    想想就让人觉得开心。
    就算是顶级的投资客，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个像他这样的交易了。
    这一刻，方云墨选择性的忽视了穿越客的自带预知光环。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华艺兄弟的上市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的话，那么方云墨一直不断买进的腾讯股票才真是让他开心到爆了。
    根据腾讯在2008年年初刚刚发布的公司年度财报，截止发布之日，腾讯的总市值已经接近200亿米元，而方云墨手中的腾讯股票，大概占腾讯总股份的百分一点二，这么一算的话，方云墨的身家至少有两亿米元左右……
    哪怕是从现在开始直接退休，方云墨也能轻轻松松的过完下半辈子。
    虽说这时候把钱套现纯属傻叉行为，但是正所谓手头有粮，心里不慌，拿这些股份去卖是傻了点，可如果用这些股份进行抵押或者是以其他方式来筹措资金，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这也是为什么在工作室多面开花的情况下，方云墨还能放心大胆的开新剧本的原因。
    现在他缺的就是时间。
    《风声》结束了在大连的戏份之后，还有一部分镜头需要去天津进行拍摄，陈果富已经带着人赶了过去，估计再有个一两天的调整和测试，应该就会开机。
    在这之前，方云墨趁着自己人在京城的机会，把杨觅约了出来，打算和她了解一些关于李晓婉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杨觅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最奇葩的是，杨觅自己没有遮遮掩掩，算得上落落大方，她旁边那个人倒是把自己裹得挺严实的。
    鸭舌帽，厚大衣，墨镜，口罩一应俱全，要不是方云墨很确定现在的时间是三月份，地点是京城，他真的要以为自己跑大连去呆了几个月，反而把时间给越过越回去了。
    方云墨朝杨觅招了招手，但是压根没搭理她身边的那位。
    不是方云墨为人倨傲或者是故意区别对待，他是真的没认出来这是哪路神仙。
    大家可以试想一下，上文那种衣着打扮，除非是极为亲密熟悉的人，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是谁。
    而方云墨就是属于非常确定的那种。
    杨觅身边那个，除了能看出来是个女的以外，绝对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第一次见面就打扮得跟特务接头似地，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你还能比刘亦霏还红？
    刘亦霏跟我见面都不用保密成这样好不好！
    爱咋咋地，爷才不伺候呢。
    “觅觅，先过来坐，这家店的小牛排听说不错，值得尝试一下。”
    神秘人：“……”
    杨觅：“……”
    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出来方云墨觉得不痛快了。
    “学长，我叫袁杉杉，是觅觅的同班同学，我们俩住一个寝室的。”
    神秘女用最快的速度去掉了伪装，露出了自己的脸。
    还别说，真的是袁杉杉。
    然后……
    方云墨就觉得更加无语了。
    据他所知，杨觅所在的班上，别说是发展得比她好的，就算是能比她差上一点点的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话——整个班上，除了杨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且不说如今的袁杉杉根本就是个小透明，就算在原时空她最红的时候，也就是个二线女星中的偏下的位置，方云墨实在是没有搞明白，这位刚才把自己裹得跟个什么似地，到底有什么用。
    别说伪装成这样，就算是袁杉杉出去果奔，估计最后即便能够上得了新闻头条，报道里也只会用某女子来作为她的代称。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南奕欢，北甜甜，死都不红袁杉杉。
    这些在剧本里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袁……杉杉是吧？我没想到觅觅今天会带着其他人一起过来，所以稍微可能有点准备步骤，不过好在这里是餐厅，让服务员加一套餐具就行了，还是刚才那句话，这地方的菜式都不错，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买单的事情有我就好。”
    “那个……要不你先吃着，我和觅觅有点事情要谈，给我们几分钟的时间好吗？”
    很明显，方云墨不希望自己和杨觅的对话被第三个人听到，这是在变相的赶人了。
    “老板师哥，杉杉好惨的，你帮帮她吧。”
    什么鬼？
    莫非今天来的是个假杨觅？！
    你什么时候跟袁杉杉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第443章 苦竹林

    在方云墨穿越来的那个世界里，杨觅的风评一向是又黑又红。
    严格说起来，应该还是黑她的人更多一点。
    除了涉及到人身攻击上的那些东西以外，杨觅被人黑得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行事作风了。
    喜欢她的人说她情商高，心态好，不喜欢她的人则说她为人处世看场合，处处心机太塑料……
    从杨觅前世的朋友圈就能看出几分端倪。
    先是泰迪姐妹团，然后是仙剑三美，结婚的时候唯一的伴娘只有唐糖一个，跟刘亦霏，杨盈也扯上过一段时间的关系……
    简单来说，原时空的杨觅找朋友有两个原则：
    首先，看当下谁比较红，那么她跟谁关系通常来说都会比较好；
    其次，如果目前没人比她还红的话，那就找和她没什么利益瓜葛的人一起玩……
    说老实话，对于杨觅的这种习惯，方云墨倒是没什么感觉。
    本来嘛，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既然已经21世纪了，交朋友什么的完全应该是从个人观感出发，只要两个人看得顺眼，那么在一起做朋友就没什么问题……
    毕竟，不管是华国宪法还是西方世界都有一个普世价值观，那就是——人生而平等。
    门当户对神马的，按理说完全可以归纳到封建残余的那一类。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又哪里可能那么简单呢？
    试想一下，如果身为朋友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两个人都说的是自己最近的生活和工作，大家是不是觉得应该能够聊到一起去了？
    没错，既然大家都说的是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事情，理论上的确是应该能够有共同语言了，可如果这两个人一个说的是华尔街的金融市场行情，一个说的是自家承包的工程什么时候能拿到尾款，那你还会觉得能聊到一起去吗？
    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了吧？
    演员这行当同样也是如此。
    即便大家都是同行，可由于身份地位存在明显差异，个人兴趣，爱好方向乃至于思维方式存在巨大差距的情况可谓比比皆是。
    让杨觅和那些没她红或者是与她有可能存在利益纠葛的人做朋友，大家讲起话来多痛苦啊……
    说自己最近的动向吧？
    搞不好人家以为你在炫耀自己；
    那如果关心一下朋友的近况呢？
    呵呵，当朋友说自己n个月没开工，让你帮忙介绍工作的时候，你是帮忙还是袖手旁观呢？
    帮忙自己可能无能为力，拒绝人家肯定说你只管自己发达，把老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里外都不是人！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给彼此留点余地，算是相忘于江湖算了。
    这也是方云墨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原时空除了知道这两个人都演过于证的剧之外，他是真不知道两个人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在方云墨看来，不管杨觅和袁杉杉之间实际关系如何，今天明明是自己有正事约杨觅见面，结果原本预计的私人谈话却无缘无故多出来了一个电灯泡，不管是聊公事还是私事都变得不方便起来，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只是不知道这种买一拖一的路数是谁想出来的……
    如果出主意的人是袁杉杉的话，那么方云墨对这位姑娘的观感则又差了几分；
    如果是杨觅自作主张的话，那她……就真的是有点欠教训了。
    …………
    “袁……杉杉是吧？先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方云墨干脆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直接发问。
    “老板师哥，事情是这样的……”还没等袁杉杉开口，杨觅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打算回答。
    “觅觅，你让她自己说，”方云墨皱着眉头打断了杨觅的话，眼睛直视着袁杉杉，“她也是咱们电影学院的演员，就算成绩再怎么不好，声台行表这些基本功课总还是应该学过的吧？”
    “你说你们俩是同班同学，那就是说她今年应该是大三的毕业生了，如果大三了还说不清楚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我觉得她不如干脆早点退学另谋出路，也免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家里的交的学费！”
    平心而论，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孩，方云墨的这番话称得上是非常的不客气了。
    他这么做除了打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验对方的情绪控制能力和情商高低。
    “……学长，事情是这样的……”
    出乎方云墨的预料，袁杉杉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客气而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反倒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开始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说起来，事情倒是也不算复杂。
    正如方云墨所知的那样，袁杉杉和杨觅一样，今年大三了。
    当然，她的星运可没杨觅那么好。
    从小练过舞，学过琴，打算学唱歌的袁杉杉最终在老师的建议下改学了表演，成为了杨觅的同学。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被太多人安排过人生轨迹的经历让她有点缺乏主动性，袁杉杉进入京城电影学院之后，不仅实践工作项目比高一级的师兄师姐们少了不少，即便是和大二的学弟学妹们相比，她也算不上多的。
    要不是大三开始，学校布置了实践作业，估计袁杉杉还是继续不紧不慢的混日子。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到时候交不出来实践作业而挂科，袁杉杉在某同学七拐八绕的关系之下，也在一个名叫《苦竹林》的剧组拿到了一个小角色。
    本来她也只是打算拿着演员合同回去交差就好，演什么根本就无所谓，可谁知道等她签完了合同，准备开始拿着合同写实践作业交报告的时候才发现，那份合同里居然藏着个陷阱。
    袁杉杉所拿到的那个角色虽小，但是却有一段出浴+背部全果的戏。
    虽然那场背部全果的戏只能算是远景，但袁杉杉还是不乐意。
    也正常，毕竟是自己演艺生涯的第一部戏，谁不想留个好点的回忆呢？
    再然后，袁杉杉还发现自己如果要违约的话，赔偿金还特别高……
    进退两难之下，袁杉杉愁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杨觅知道了闺蜜的烦恼之后，很爽快的表示这种小事情，自己的老板兼师哥肯定能解决。
    于是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袁杉杉全副武装的跟着杨觅来见了方云墨。
    再然后，原本是袁杉杉一个人的麻烦，在杨觅的大包大揽之下，让方云墨也纠结了起来……
    因为这部名叫《苦竹林》的戏他听过。

 第444章 小成本电影

    或许在大多数书友或者是观众的心目中，对于《苦竹林》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如果看到这部电影的某些镜头或者是画面的话，估计还是会有不少人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原来是它啊。”
    没错，《苦竹林》这部电影不仅拍摄完成了，而且还曾经上映过的。
    只不过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票房着实有点太惨了而已。
    忘了说了，《苦竹林》上映的时候，名字叫做《我的唐朝兄弟》。
    这是由杨树朋执导，江武和胡君主演，讲述一对大盗兄弟因为阴差阳错，被迫与一个名叫苦竹林村的地方绑在一起之后所发现的故事。
    对了，杨树朋就是曾经与张昕艺结婚的那位导演。
    按照他对外宣传时的归类，《我的唐朝兄弟》这部电影应该是一部文艺片。
    事实上，在原本的剧本里，两位男主角与其说是大盗，还不如说是两个蛮横无理的恶人。
    所谓的功夫神马的不过就是拿着刀乱砍而已。
    之所以能够抢到东西，完全是因为这两个货币其他人更敢于玩命罢了。
    既没有高来高去的轻功，也没有长刀所向，大地爆裂的夸张，里面的所有剧情，基本上都是基于一个能够用物理定律解释的世界观。
    用导演杨树朋的话来说，他力图在商业和艺术之间寻找一种平衡，从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角度来解读唐朝的江湖，唐朝的人性……
    估摸着在杨树朋看来，所谓的商业就是打打打，砍砍砍，而所谓的艺术，则自然就是和袭熊，果戏以及大尺度镜头有关的了。
    由于和方云墨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胡君曾经打电话找过方云墨，试图借助他如今的知名度，在这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对于这种要求，方云墨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不管是胡君还是江武，都算得上是圈内演技不错的男演员。
    尤其是江武。
    抛开江文弟弟的这个身份，江武哪怕是单凭演技，也是足以让他在圈子里立足的。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要合作呢？
    当然，方云墨并不知道同组的女演员名单里还有袁杉杉的名字。
    他毕竟只是个客串演员而已，戏份一共也就一天，这要是还去关注一下同组的有些什么人，未免也太多事了。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方云墨反倒是觉得袁杉杉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江武，胡君都是名副其实的实力派演员，刚出道的女演员能和他们搭戏，绝对是一笔难得的资历。
    ……当然，对于果戏这种事情，每个人的接受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杨觅可以在《剑雨》里毫不犹豫的露背，并不代表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袁杉杉也能接受这种尺度。
    关键还是要先了解袁杉杉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所以，觅觅你们俩的意思是什么呢？”方云墨皱着眉头，“实话跟你们说，你们所说的那个项目，主演是胡君和江武，他们俩都是国内难得的实力派男演员，跟他们合作所能学到的东西，可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经验，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胡君大哥，会在这部电影里出镜……”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有点羡慕杉杉了……”杨觅捅了捅身边的袁杉杉，悄声道：“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其实拍那种镜头多半都是要清场的，你……其实不用顾虑太多的。”
    “……可是，”袁杉杉怯生生的看了方云墨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松动的意思，“我还是有点担心自己演不出来那种感觉……”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经大概明白了袁杉杉的心意。
    在她内心深处，应该还是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了。
    所谓的‘演不出来’，只不过是不愿意那么演或者是不想放开自己的一种借口罢了。
    即便是岛国那些常年在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不断告诉大家东京很热的女演员们，估计也没有几个是真的喜欢不间断做那种事情的……
    所谓的理由，不过是在自己内心深处先拒绝了某些事情之后，再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让别人相信的话罢了。
    见袁杉杉的心意颇为坚决，方云墨也就没有再开口劝说什么了。
    毕竟对方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够在拒绝这个角色的同时，不付或者是少付一点违约金罢了。
    对于这个要求，方云墨觉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和胡君关系不错，只要先通过胡君的关系去探探杨树朋的口风就好了。
    至于演员……
    这个圈子里每年毕业的，需要找机会出镜的女演员多如过江之鲫，没了一个袁杉杉，早晚还会有李杉杉和王杉杉，只要胡君和江武这两位男主角不动，估计杨树朋也不会在乎袁杉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最终，方云墨虽然答应杨觅帮袁杉杉出头，去探探《我的唐朝兄弟》那边的口风，但是对于将袁杉杉签入工作室的事情却始终没有松口。
    开玩笑，这位大佬天生性寒，于证从《宫锁珠帘》开始捧她，一直到大鹏票房十一亿的《煎饼侠》都没能把她的星途给弄热乎了，方云墨何德何能，可不敢挑战这种地狱级别的难度副本。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自然是把刚才中断了的那顿饭吃完了。
    可惜，由于方云墨死咬着袁杉杉签约的事情不松口，结果一顿饭吃下来，三个人都有点尴尬。
    相对来说，反倒是袁杉杉的心情更好点。
    毕竟，她今天的正事算是解决了大半。
    甚至在最后买单的时候，袁杉杉还试图跟方云墨抢……
    呵呵，她要是看到账单，估计能直接晕过去。
    袁杉杉这么一个没接过任何角色的纯新人，怎么可能和方云墨这样的大佬比消费能力？
    将袁杉杉送上了回学校的出租车时，方云墨开口了。
    “觅觅，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点事找你。”
    “有什么事吗？”杨觅一脸懵逼的看着方云墨。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本来就是专门找你的！”
    “呃……”
    这一刻，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的袁杉杉，若有所悟……

 第445章 内幕

    被袁杉杉的事情一打岔，方云墨和杨觅似乎都有点忘了今天两个人本来是已经约好了的。
    幸好，在几个人就要分开的时候，方云墨想起了这回事。
    可惜，原本打算边吃边聊的预设氛围被袁杉杉这个不请自来的拖油瓶给打破了。
    原本方云墨的设想中，他应该是吃着小牛肉，喝着红酒，在悠扬的乐曲中和杨觅谈天说地……
    可现在呢？
    刚才花了太多时间考虑应该如何跟胡君开口拉关系的事情，结果不知不觉之中原本鲜嫩多汁的小牛排直接变成了一堆冷肉……
    西餐这玩意，本来就吃的是个嫩劲，一旦冷了再要加热，不仅食材本身的口感会大受影响，而且配料和酱汁的味道也会随之变差……
    这也是为什么方云墨现在觉得特别难受的原因。
    不管是谁，花钱吃了顿饭结果还只吃了个半饱，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钱不钱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没吃饱。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没吃饱的也就只有方云墨一个人而已。
    起码从刚才袁杉杉离开时的表情以及这会杨觅的精神头来看，她们起码是不饿的……
    于是苦逼的方云墨只能一边用散步做借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一边盘算着怎么开口说正事。
    “觅觅，你……现在和融信达公司的人还有联系么？”
    “……没，没有啊，”杨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抖，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心虚，“自从进了公司之后，我和融信达那边就没什么联系了。”
    “那……你在融信达的时候，跟李晓婉或者是李韶红的关系怎么样？”
    “李总？”杨觅稍微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进公司的时间其实算不上长的，李总平时事情很多，我和她基本上搭不上话。”
    方云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杨觅的回答倒是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太多。
    虽然原时空有各种传言说杨觅和李晓婉的关系不错，李晓婉对她如何如何看重，就差没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之类的话，可在方云墨看来，这些东西里面的水分……应该挺大的。
    光是想想就知道，李晓婉和杨觅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正是因为李晓婉和杨觅太有共性了，所以她们才不能长存。
    对于杨觅而言，融信达从来就只是一个中转站，一个跳板，杨觅永远都不会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为之守护或者是当成家的地方。
    ……当然，从新世纪职场观念来说，也没人会把一份替人打工的工作当成自己为之奋斗一辈子的事业。
    然而，李晓婉却恰恰是那种希望自己发掘出来的艺人在自家公司呆一辈子的人。
    当然，如果融信达有足够的资源，李晓婉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发掘出来的艺人不断成长下去，这种想法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艺人付出经纪合约，公司为之提供成长和展示自己的平台，双方互惠互利，彼此扶持，这当然是理论上最为和谐的模式。
    可惜……
    融信达……或者说是李晓婉是属于那种能够慧眼识珠，但是却没办法让这些珍珠的价值不断提升的人。
    纵观融信达的发展历史，不管是早起的周讯，陈昆还是中期的杨觅，再到后期的杨阳，李青，无不是出道就被业内广泛看好，但真正有所发展却都是在离开了融信达之后。
    唯一的例外应该算是林玉申。
    可人家的亲妈就是李晓婉啊……
    融信达的太子爷不在自家公司里呆着，要是跑去了人家的公司，那让李晓婉的面子往哪搁？
    道理虽然能够让人想得通，但这样的结果却让方云墨有点失望。
    原本他是打算在和融信达接触之前，先找人了解一下关于李晓婉的相关情况，比如性格，情绪，乃至于个人爱好等等的东西，好歹在双方面谈之前，对对方多点了解，以免一个不注意，直接一脚踩在对方的尾巴上……
    至于为什么找杨觅？
    废话，放眼方云墨身边，能够和融信达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个杨觅了。
    原本按照既有轨迹会进入融信达的李青和宋怡，已经被他半路截胡了。
    他可是已经在周讯面前说了大话的，总不可能这会去找周讯问李晓婉的事情吧？那岂不是直接就露馅了？
    “云……云墨，你问融信达的情况，是……是有什么事情吗？”
    趁着方云墨没注意，杨觅小声问了一句。
    “我们工作室打算找融信达合作拍一部电视剧，但是我和李晓婉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想先了解一下她或者是融信达的情况，要不然谈起来容易露怯。”
    “我……我听说圈子里和李总关系比较好有讯哥，你们不是刚合作了《风声》吗？找她问问会更好一点吧？”
    “问题是在我们打算合作的新项目里，她本来就是女主角，而且我已经在她面前把话放出去了，说咱们已经快和融信达接近达成协议了，这会要是跑去找她问东问西的，岂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
    杨觅：“……”
    合着自己身边的这家伙，玩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这会才来临时抱佛脚，晚不晚了点？
    “……虽然我和李总本人不熟，可关于公司的大小事情，我还有佳姐都是知道一点的，如果你对我好点，那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哦……”
    “那什么才叫对你好点？”
    “……至少，至少不能吃饭吃到一半，把我桌子上的菜给撤了吧？”杨觅恨恨的吐槽到，“我都还没吃完呢！”
    方云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一直跟这姑娘走到现在，真有点怀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这种吃货人设放在杨觅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话说有空也该让宗帅去留意一下，赵莉颖和迪丽若巴的情况了。
    算算日子，虽然这会迪丽若巴应该还在西疆歌舞团里，不过赵莉颖应该经由某选秀比赛出道了才对，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去问问冯刚。
    “吃东西就算了吧，”方云墨看了看表，“下午三点你吃的算是什么饭？午饭太晚，晚饭太早，咱们找个地方先坐下，然后咱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那你就不能留在吃晚饭的时候，边说边聊？”
    “也行吧，那咱们现在干嘛去？”
    方云墨想了想，貌似自己和杨觅目前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其他的话题，早早的把话题用完了，晚饭两个人坐在一起只顾着吃东西的场面，确实有点诡异……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看个电影？”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打算去看《剑雨》吧？”
    “我又不傻，干嘛花钱买票去看自己演的片子？”
    杨觅毫不客气的扔过来一个白眼。
    这话道理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方云墨却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你想看什么？”
    “尼古拉斯·凯奇的《国家宝藏》。”

 第446章 解锁成就

    话说作为第一次征战春节档的制片公司，方云墨工作室在2008年的这个春节档里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截止2008年3月9号，《剑雨》以累计票房1.25亿元华币的数据收官，暂时名列2008年内地电影以及华语电影票房的双料冠军。
    其中春节假期七天的累积票房成功破亿。
    ……原时空票房达到1.11亿元的《大灌篮》最后只收获了七千多万的票房。
    整个二月到三月，华国的电影院里，能够称得上有竞争力的电影一只手都凑不满。
    明明从2006年开始，大家就已经被发行方引导着春节去看电影了啊……
    结果咧，大多数的业内公司，还是觉得20062007这两年春节档的票房大卖只是偶然现象。
    这帮人也不想想，香江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有了春节去电影院看贺岁片的传统了。
    论及对市场的了解和运作的熟练程度，全亚洲的本土电影在当时也没几个能和香江比的。
    东方好莱坞岂是浪得虚名？
    那帮人花那么大力气搞热春节这个档期，当然是因为有钱赚啊！
    内地这帮人可倒好，不管是制片方还是发行方，都受限于自己的固有印象，觉得春节就该是所有人都闷在家里看春晚过日子的。
    倒退回去三五年，这种说法肯定没问题，可现在呢？
    八零后已经逐渐成为了观影的主力。
    这个年龄段的人会老老实实在家守着电视机？
    别逗了！
    在方云墨看来，对于一些小成本电影而言，哪怕是抱着赔钱的打算，该进行尝试的时候就要大胆去尝试。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结果咧？
    一众国内发行公司的步子还是太小了点。
    活该他们赚不到钱。
    在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也就难怪有人会来捡便宜了。
    偌大一个2008年春节档，只有《剑雨》和《大灌篮》两部电影，即便是等到了三月份，也只有一部《国家宝藏2》算得上是大片。
    哪怕《国家宝藏2》已经于2007年12月在北美上映；
    哪怕华国上映的版本已经是这部电影首映三个月之后了；
    但仍然挡不住观众愿意为这样一部电影买单。
    没办法，大家伙实在是没得看了。
    按照计划，四月份刚开始，刘德化的《三国之见龙卸甲》会要上线，半个月后，也就是4月18号，则是华艺兄弟为刘亦霏量身定做，力邀两大功夫巨星出镜的《功夫之王》，一周之后，也就是4月25号，则是漫威大·法之一的《钢铁侠2》……
    不过，以漫威目前在华国的影响力，《钢铁侠2》并不算是什么巨大的威胁。
    …………
    带着混杂着猎奇和验证历史的奇妙感觉，方云墨和杨觅走进了电影院。
    放映厅里的灯光熄灭之后，方云墨和杨觅开始脱下身上的各种‘装备’……
    没办法，《剑雨》刚刚下片，杨觅的叶绽青和童丽娅的曾静都收获了大批拥趸，哪怕是戏份较少的王芝都有了不小的粉丝群，如果在这个时候让人看到杨觅和方云墨结伴出现在电影院的话，大概率会被人认为是在约会……
    为了让宗帅和刚刚消停了没几天的胡波能够长命百岁，方云墨二人只能选择牺牲小我。
    幸好，3月份的京城寒意依旧，方云墨二人的打扮虽然略显夸张，但是基本上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大银幕上，尼古拉斯·凯奇正和黛安·克鲁格斗嘴，杨觅看得津津有味。
    方云墨在原时空早就看过了这部电影，在确认故事和人物都和自己演艺空间中的内容一样之后，他就开始走神了。
    至于走神的方向……
    本来人就在电影院里，面前的大银幕上播放的也是电影，那很自然的，方云墨的思绪也就朝着电影预测的方向走了。
    目前国内最火爆，最吸引观众，最让人有观影欲望的自然非《功夫之王》莫属了。
    虽然一个米国人担纲男主，还把梁羽生小说里的经典形象白发魔女来了个乱入，但大哥成和李莲杰两大功夫巨星的首次联手，不仅仍然赚足了噱头，而且还让相关话题变得热度爆表！
    据方云墨判断，《功夫之王》很有可能延续原时空的轨迹，成为今年第二部票房破亿的电影。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轨迹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刘亦霏凭借着首次担纲女主角就票房破亿的战绩，将暂时坐稳国内85后女星第一人的宝座！
    当然，如果她家那位母上大人还是按照原时空的轨迹，拒绝与华艺兄弟签订经纪合约的话，那么等待刘亦霏的，自然将会是华艺兄弟猛烈的报复。
    对于这种事情，且不说方云墨现在压根就没有立场和动机去管，就算他有机会去扭转，这会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要想让刘亦霏以后不至于走上n连扑的道路，除了不能让她因为被京圈封杀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要让她拜托自家那个奇葩老妈的控制。
    前者方云墨或许还能有点办法，可后者……
    不让刘晓莉吃点苦头，她是不会老老实实退居幕后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功夫之王》所引发的这场风波，也未尝不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虽然大银幕上凯奇大叔闪转腾挪，惊险刺激，但方云墨的思绪已经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电影结束，杨觅倒是看上去挺兴奋的。
    估摸着在她看来，今天这场电影倒是小事，关键是她和方云墨解锁了某种成就……
    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这也算是成就？
    看完了电影，自然是例行的一起吃晚饭了……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方云墨心里有事还是这套流程走得太熟，反正等到两个人吃完了晚餐，打算各回各家的时候，方云墨才发现，杨觅居然已经进化到了提前跟餐厅领班打招呼，预定好了出租车的地步……
    而且，还只有一辆车。
    算了，一辆车就一辆车吧，正好还能想点事情……
    不过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杨觅突然冒出来了一句，“云墨，我听说这里的夜宵不错……”
    好吧……
    方云墨要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姑娘的意思，那他真是白混了。
    “你先跟我回房间，我煮碗面给你先吃着再说……”
    “啊？哦……”

 第447章 支线任务开启

    第二天早上从船上醒来的时候，方云墨的第一个感觉是自己的头很疼。
    没有什么第二天一早醒来，青年男女紧紧相拥、互道早安，然后送给对方一个甜蜜早安吻的环节……
    方云墨就是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掌握了身体的状况之后，方云墨发现这股疼痛的来源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身体……
    不是来源于自己的身体，那就只能是来自于精神世界了。
    “终端，板砖，杯垫……不管你今天叫什么名字都好，麻烦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宿主目前血糖正常，血压正常，血脂正常，肾上腺素水平……略高。”
    “……我不是让你报告我的身体状况，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像脑子进水了一样，用电击唤醒模式……”
    “请宿主注意用词，本机没有脑子……”
    “……”
    “恭喜宿主达到调节，解锁支线任务。作为第一次开启的任务模式，本机按照程序设定，采用提醒模式通知宿主，这是非常合理且正当的……”
    支线任务？
    这倒的确是个新玩意，方云墨居然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被终端弄得浑身不对劲的事情了。
    按照惯例，每次有新任务或者新功能，的确是会触发一波提示操作的。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算的话，终端刚才不过是动作稍微大了一点，还真没什么好指摘的地方。
    既然吵不过这块板砖，方云墨只得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终端，展示支线任务奖励，并详细说明任务内容。”
    支线任务：
    名称：仙剑四美！
    正所谓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直接是我全要。
    既然穿越一次，岂能空手而归？
    半年内成功攻略唐糖，杨觅，刘师师，刘亦霏四人，并与其关系转为亲密。
    任务奖励：成功后开启光环技能，并获得女性之友光环。
    失败奖励：所有与宿主存在亲密关系的女性，好感度全部降低到普通，且持续六个月。
    看完了支线任务的相关内容，方云墨已经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触发支线任务了。
    说到底还是管不住下半身惹的祸。
    按照方云墨的估计，解锁这个支线任务的前提应该有两个。
    首先要存在‘仙剑四美’这个称谓。
    这个条件其实是需要运气的。
    万一李国立或者是方云墨一念之差，没有让杨觅，唐糖或者是刘师师三人出演《仙剑奇侠传三》的话，那么‘仙剑四美’这个称呼应该就不存在了。
    毕竟，数据终端的一切任务，都是基于宿主的世界观来设置任务条件的。
    在方云墨的认知里，仙剑四美指的就是刘亦霏她们四个。
    如果角色换成了其他人的话，或许这个世界还是有人会将其称为仙剑四美，但是却已经不满足数据终端的任务设置条件了。
    除此之外，更关键的则是第二个触发条件了。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满足的是任务发布的基础世界观的话，那么第二个条件则在以某种方式决定着任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正是因为方云墨已经和唐糖以及杨觅都达到了某种关系阶段，所以数据终端在发布任务的时候，也把这种已经攻略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关系作为了某种‘标准’……
    照这么来看，如果方云墨的身份是电影学院的老师或者什么别的身份，或许他这会接到的任务内容也会有所区别……
    不过，随便啦。
    能够将仙剑四美攻略下来，对于绝大多数男性来说，都会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
    原本方云墨只是打算借着刘亦霏深陷困境的时候出手将她拉进自家工作室的旗下，如今看来，既然刘亦霏也已经成为了任务的一环，那……方云墨也只能为了完成任务而献身了……
    很自然的，方云墨压根就没考虑多长时间，直接便选择接下了这个支线任务。
    “这什么破系统支线任务，不是逼着我理直气壮的开水晶宫么？”方云墨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最后开出来的到底是水晶宫还是水晶棺了……”
    “刘亦霏倒是还好说，对刘师师也要下手，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没等方云墨打定主意该怎么出手，旁边的杨觅倒是醒了。
    很巧，她刚好听到了最后的几个字……
    “云墨，你刚才说什么？”杨觅明显还有点没睡醒，“我好像刚才听到你在说刘亦霏？”
    “没什么了，”方云墨抽出被杨觅一直压着的手臂，活动了几下，“亦霏的《功夫之王》下个月上映，我好歹也算是公司的一员，怎么都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杨觅仰着头看了方云墨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
    “我……”
    方云墨这会倒是真心想说自己没想好。
    如果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论及造势需要，他只需要把唐糖带过去就好，毕竟她和黄小明，杨盈主演的《何以笙箫默》已经正式立项，现在正是他们最需要曝光度的时候；
    而如果再综合一下，考虑到工作室旗下谁最需要曝光度的话，那么杨觅，刘师师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话说回来，自己本来就和《功夫之王》的主创们谈不上熟悉，自己一个人过去倒也罢了，可要是拉帮结伙的过去蹭热度……
    方云墨担心自己会被打死……
    最终，方云墨还是只能采用拖延战术。
    “觅觅，《功夫之王》的上映时间离现在还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跟华艺兄弟的关系一般般，对方到时候会不会设置什么条件，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所以这事我暂时还没办法给你个肯定的答案……”
    “哦……”
    杨觅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知道方云墨说的话是正理，而且不管是从两人如今的关系考虑还是一直以来方云墨所带给她的种种心理压力，都由不得她在这个时候耍小性子，最后也只能接受了方云墨的解释……
    两人又在船上腻歪了一会之后，这才起身洗漱。
    正当方云墨在浴室里思考人生的时候，杨觅的一声尖叫把他给吓了一跳。
    “云墨，佳姐说于证老师给她打电话了！”
    于证？于妈？就是那个抄袭琼瑶，被人告上法院打官司还输了的？
    杨觅至于高兴成那样么？

 第448章 不可能

    虽然在大多数观众和网友们的心目中，于证这个名字一旦和电视剧联系起来，那么伴随而来的形容词多半都不怎么好听。
    事实上，在方云墨的心目中，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没办法，谁叫但凡是他的剧，滤镜和色彩以及人物造型永远给人以一种廉价感呢……
    这事怪不得别人，完全是于证自己搞出来的锅。
    不过即便在怎么对这个人观感不佳，但仍然不能改变在很多业内人……尤其是演员的心目中，于证是个很有追求，很有能力的人这么一个事实。
    那么于证到底有木有能力呢？
    答案当然是有的。
    1997年上戏毕业，1999年进入李慧明工作室，师从李慧明开始学习编剧，2002年离开，2003成立自己的编剧工作室……
    说实话，一个如此能折腾的人，如果没点本事，恐怕早就被拍死在沙滩上了吧？
    可直到方云墨穿越过来的2020年，于证仍然以编剧和制片人的名义活跃着。
    虽然不是电影，但是在华国这么个观众永远不缺，但是口味常变常新的地方，于证能够活跃将近二十年，这本身就证明了他的能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起来，于证倒是和香江的导演王京有点类似。
    这两个人拍出来的东西，在很多人眼里都只能算是烂片，但是他们却偏偏比很多评价要高得多的人生命力更顽强……
    而且最关键的是，要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说于证和王京拍的东西都是烂片，那还真不见得了。
    王京有赌片系列，2017年拍摄制作的《追龙》也是水准之作；
    于证虽然水剧的时候比较多，可他的《宫锁珠帘》，《陆贞传奇》，以及后来的《延禧攻略》和《鬓边不是海棠红》，不仅捧红了杨觅，赵丽颖，也让聂元和黄小明翻了红……
    最关键的是，那些剧集本身也的确算得上收视与口碑齐飞的作品。
    照这么看来，说不定于证当初在香江加入李慧明工作室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目标给定成了王京也不一定啊……
    回到内地的于证，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如鱼得水。
    不过方云墨这边还暂时没打算跟于证接触。
    他在等。
    真正让于证打响招牌的除了杨觅主演的《宫锁心玉》之外，再就是魔改金庸武侠系列。
    前者时机不到，后者和公司路线不和。
    如果可以的话，方云墨是想等到于证变成完全体之后，再去摘桃子的。
    没想到，于证居然主动找上了杨觅的经纪人。
    算算时间，应该不可能是那部让杨觅一剧爆火的《宫锁珠帘》才对。
    毕竟连唐仁影视的《仙剑奇侠传三》都还没播呢。
    方云墨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于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浴室出来，方云墨叫住了杨觅。
    “觅觅，你让曾佳去和于证那边沟通一下，要不要接戏这事都好说，咱们得搞清楚于证为什么要找你。”
    “不用那么麻烦吧？”杨觅疑惑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有戏拍就接呗，管那么多事情干嘛？”
    “话不是这么说的，”方云墨牵着杨觅的手坐了下来，“演员接戏这种事情，你一定要记住宁缺毋滥这四个字，要不然迟早会吃亏的。”
    “嗯？”杨觅用自己的表情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懵。
    看着现在这个还没进化到‘究极体’的杨觅，方云墨觉得这姑娘说不定还有得救……
    “一个演员的演艺生涯其实并不算太长的，”方云墨又把杨觅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拿你们女演员来说吧……”
    “比如说，就算像是刘亦霏那样，十五岁出道应该算早了吧？可是等和她一波的女演员三十岁的时候，再去出演一些少女类的角色，还是会让人觉得违和，更别说很多女演员一出道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出头了，所以……”
    “所以咱们公司就专门定了规矩，但凡是女演员接戏，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呃……这，这倒也是一部分原因了。”
    方云墨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话。
    他半是机缘半是取巧，好不容易把那么多未来各具特色的女演员们招揽到了自己麾下，哪怕是她们未来不能比原时空更好，方云墨也决不允许这些人栽倒在成名之前。
    为了保证她们不出意外，方云墨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记忆和演艺空间了。
    “那……我让佳姐去问问看吧，”杨觅有点为难，“于证老师事情那么多，不一定能亲自和我见面吧？”
    “呵呵……这点我倒是不能同意……”
    开什么玩笑，2008年的于证理论上还在给范爷的《胭脂雪》当编剧呢，他现在联系演员神马的，最多不过是给自己的第一部制片人作品做个预备而已，真要论及圈内地位，方云墨这样集编剧，演员于一身，而且背靠华艺兄弟的人可比他吃香多了。
    …………
    不出方云墨所料，没几天的功夫，曾佳就回话说，于证答应了见面的要求。
    当然，出于尊重，杨觅和曾佳早一步到了，先和于证聊了起来。
    方云墨进去的时候，不管是曾佳还是杨觅，脸色都有点不大好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方云墨呵呵一笑，先和于证打了个招呼，“这位应该就是于证老师了吧？我是方云墨。”
    “早就听说过方总的大名，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天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于证……很热情！
    ……甚至有点热情得过了头。
    估计刚才于证也从曾佳那得到了消息，知道杨觅接不接他的戏，最终还是必须要过方云墨这一关。
    “于老师，我来得晚，前面的东西没听到，您能跟我简单说说您打算邀请觅觅接下的那个项目，目前的一些大概的情况吗？”
    “我这个本子的名字叫《一千滴眼泪》，讲述的是一个女性励志的故事，其中最出彩的角色是两位女主角，女一号我想找的是朱茵，女二号的人选待定，这个也正是我今天所发出邀请的原因……”
    “于老师，既然有女主角，那么男主角的人选您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呃，初步定了两个，分别是冯邵峰和刘凯威……”
    “等会，您说男主角之一是刘凯威？”
    “准确的说，男二号，也就是跟女二号戏份最多的那个角色，我比较属意刘凯威……”
    “……不好意思，于老师，我想至少这次，咱们应该不可能有机会合作了！”
    于证：“[?_??]”

 第449章 穿越剧

    虽然方云墨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于证还是有点不死心。
    《一千滴眼泪》是他独立担任制片人，进行剧组统筹工作的第一部戏，为了能让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拿个开门红，于证的确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不仅在剧本上选用了最为稳妥的双生双旦配置，而且还在演员人选上煞费苦心。
    剧本四平八稳，没有吸引力？
    那就凑一套明星阵容吧。
    他不仅邀请到了香江的朱茵和最近风头不错的冯邵峰担纲男女一号，而且在男女二号的配置上，于证也是精挑细选。
    刘凯威虽然在香江发展得很一般，但是在这个香江演员天然比内地同行高半头的年代，香江的三线演员在内地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个二线明星了……
    至少在于证的心目中，刘凯威和最近因为《剑雨》而开始蹿红的杨觅，可谓是天造地设的搭档。
    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个初步的演员名单，方云墨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方总，您能说说原因吗？”
    “……是这样的，我刚刚想起来，公司已经对觅觅未来的发展路线有所定位了，而且档期也不大适合，所以只能很遗憾的和于老师您的新项目说声对不起了！”
    什么鬼？！
    于证被方云墨的一席话说得目瞪狗呆。
    未来发展路线？
    杨觅从出道到现在一共也没出演过几个角色好不好？！
    她的几个角色明明都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有木有？！
    这样一堆大杂烩一样的履历，你也能说得到演员发展路线的定位上面去？
    什么鬼？！
    还有档期！
    我塔马都还没说过这个项目的筹划进度以及什么时候开拍的问题，你居然跟我说档期不合适？
    什么鬼？！
    如果不是旁边还坐着曾佳与杨觅两个女的，而且感觉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方云墨的话，于证真的想掐着对方的脖子，问一句‘为什么’了！
    事实上，别说是于证，就算是坐在一边的曾佳和杨觅，这时候也还在发愣。
    作为和方云墨一个公司的‘自己人’，他们更是清楚刚才那句话有多么的扯淡了。
    如果今天房间里也有一个来自于2020或者是2012年之后的穿越客的话，那么应该能够理解方云墨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说老实话，如果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这份来自于证的邀请虽然会让方云墨觉得腻歪和不快，但是至少还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
    对于男人而言，这种欲望的触发缘由则更为简单和直接一些。
    女人和金钱是最容易触发这类保护机制的东西。
    虽然方云墨从来不觉得杨觅进了组以后会移情别恋这种事情会有可能发生，但是那种让人不爽的画面一旦出现，那就再也难以挥之而去了。
    再说了，刘凯威那货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跟女演员夜读剧本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为了安全起见，方云墨觉得还是让杨觅离他远点比较好。
    “这个……于证老师，要不……您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项目或者是题材能拿出来咱们研究一下？”方云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点太强词夺理，笑着补了一句，“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什么想法不妨拿出来大家切磋一下，说不定会有所惊喜呢？”
    方云墨的这番话一出口，连一旁坐着的曾佳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在她看来，方云墨这分明是刚才拒绝的话说得太生硬了，觉得场面上都过不去了，所以这才没话找话的希望能有所挽回……
    毕竟在常理来说，制片人和演员之间即便是最后由于种种分歧而合作不成功，也基本上都会止于经纪人这个层面，以保持‘王不见王’的规矩，像方云墨这样直接一见面就明确告诉对方无法合作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现在这种情况，曾佳甚至觉得，于证到现在还没有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已经算得上是有涵养的表现了。
    “接下来，估计于证应该是借口还有点什么别的事情，然后就此走人了吧？”
    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心理活动，曾佳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接下来应该如何帮方云墨收拾烂摊子了。
    “其实……我除了《一千滴眼泪》这个项目，倒是还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
    “有想法就说出来听听嘛，”方云墨嘿嘿一笑，“我们大家都是混编剧这碗饭的，有什么创意或者是方向，大家可以拿来研究，碰撞一下嘛。”
    如果说曾佳刚才是听不下去的话，那么现在她是已经被方云墨的那两张嘴皮子给弄得有点麻木了。
    刚刚还在以工作室老板的身份，严词拒绝放人，这才几分钟不到，这个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自己是‘混编剧这碗饭’的？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编剧？
    你身上那堆身份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编剧了吧？
    没想到，于证看上去还挺吃这一套的。
    难不成……是因为这货刚刚才开始转行当制作人，还被绕在编剧这个身份里出不来？
    “其实，我一直是准备了有两套方案的，”于证似乎有点局促，“方总也是当过编剧的人，肯定也是觉得《一千滴眼泪》这样的本子太一本正经，太老套了，所以才会用刚才那样的理由……”
    说到这里，于证用一种找到了知己的眼神热切的看着方云墨，“……其实说句实在的，我也不想拍这种四平八稳，无功无过靠明星效应吸引观众的东西………”
    “我刚才的话……他是怎么听出是这个意思的？”
    这下子，连方云墨都有点懵了……
    “……算了，他爱怎么觉得怎么觉得吧……”
    方云墨觉得，为了在于证面前保持形象，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少开口，多点头为妙……
    果然，方云墨的沉默被于证当成了对自己的某种认可，这也让他觉得有种自己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方总，国内的影视剧市场，翻来覆去就是什么婆媳矛盾，年代苦情，抗日打仗之类，难道咱们就只能在这些范畴里找题材吗？”
    “当然不是，”这一点，连方云墨也觉得确实是个问题，“观众如果长时间只看一个种类的剧集，迟早会有看厌了的时候，想要有所作为，从编剧剧本这一环开始，就一定要有所创新。”
    “没错，”于证一拍大腿，越来越确定自己找到了知音，“所以我在《一千滴眼泪》之外，也在汲取网络文学的思路，打算将市面上最近比较流行的穿越题材，融入到电视剧领域！”

 第450章 推动

    当曾佳第一时间听说于证打算将网络文学的元素融入到电视剧剧本的创作中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这也太扯了吧？”
    “现在有几个观众会喜欢看这种歪曲历史，胡说八道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广电的领导能让它立项么？”
    来自于曾佳的灵魂三问，新鲜出炉……
    说老实话，如果方云墨不是穿越客，而且他又能够听到曾佳的心声的话，那么他肯定会为曾佳的想法点个赞的。
    这才是一个职业的，对于当前主流市场和民意时刻保持着关注的经纪人，所应该保持的状态。
    不管n年后的唐家三少，我吃西红柿以及猫腻等人是如何搅动华国文学市场的那一池春水，但在2008年，别看什么‘中原五白’风靡一时，但对于网文圈子之外的人——也就是大多数没有接触到互联网世界的老百姓而言，那些写在网络上的文字，其实就是一堆毫无底线，歪曲历史，胡编乱造的痴人说梦而已。
    于证之前虽然在圈外人心目中名不见经传，但是在圈内还是有些名气的，要不曾佳和杨觅也不会那么重视这次的见面，可如今于证居然说想过要将穿越和重生题材的网文变成剧本，这也让曾佳有点怀疑，自己之前那么重视于证，是不是有点搞错了对象？
    “其实我也觉得如今的电视剧制作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出乎曾佳的意料，方云墨却表现得很有兴趣，“现有模式太滥太老了，与其墨守成规，还不如求新求变。”
    “方总也觉得我的想法有实现的可能？”于证表现得很惊喜。
    “路嘛，总是人走出来的，”方云墨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们工作室虽然对于电视剧制作不算精通，但是一直有一颗求新求变的心。”
    看着满脸期待的于证，方云墨又加了把火，“我甚至觉得，咱们如果要做的话，其实可以考虑把步子迈得更大一点点的……”
    “……愿闻其详。”
    好不容易有个能认同自己想法的人，于证很兴奋。
    “于老师，我一直认为未来的影视圈，不管是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必须考虑到观众群体年轻化，网络化的问题。”
    方云墨侃侃而谈，接着说道，“现在很多影视公司都还沉浸在过去那种宣发模式当中，却没有发现我国的互联网产业是在不断发展壮大的。”
    “技术的发展带动了互联网产业的多元化，互联网产业的多元化又让更多的年轻人接触到了比他们的父辈更加丰富和多彩的生活，而这一切其实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造就着一个时代……”
    “一个属于互联网和网络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里，网民和大批观众不仅在身份上是重合的，甚至在观影习惯上，也会对周围的人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我敢断言，谁能够掌握先机，抢先一步抓住网民们的心理，那么他肯定可以步步领先……”
    “会……会这样么……”
    于证喃喃自语，神思不属……
    很显然，他也被方云墨所描绘出来的前景给震撼到了。
    抢先一步抓住观众的心理，然后……当然是赚的盆满钵满了啊。
    正所谓千里辛苦不就为了金银满仓吗？
    于证之所以不想在编剧这行当干一辈子，不就是因为觉得当个编剧，收入天花板太低么？
    如今居然有人和他志同道合，甚至于比他更进一步的看好未来，被方云墨所描绘的前途无限憧憬的于证，自然不可能再守着什么《一千滴眼泪》老老实实的慢慢种田了。
    “方总，您刚才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太出乎我的意外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遇到像您这样的同道中人……”于证激动地话都说不顺溜了，“我这就回去开始撰写剧本，到时候等剧本完成了以后，还要请您多提点意见啊……”
    “于老师客气了，”对于能帮自己省事的人，方云墨向来和颜悦色，“大家都是吃过编剧这碗饭的，有什么困难拿出来直说就好，我们两家工作室以后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对对，当然，当然！”
    在意向性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之后，接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的和谐场面了。
    考虑到自己目前虽然也有个工作室，但那玩意就是个空壳，于证对于能和方云墨工作室牵上线还是挺满意的……
    在确定了由杨觅出演的意向之后，于证也答应绝不会让刘凯威出现在剧组的演员名单之内。
    接下来……自然就是在完成剧本的同时，与宗帅讨价还价有关于投资和分成的事情了。
    那些事情，自然就不用方云墨操心了。
    毕竟，老板亲自出手参与谈判，很有可能在第一波交锋的时候就把事情给搅黄了，这种事情还是尽量减少为好。
    吃完了饭之后，曾佳选择性的忽略了杨觅昨晚行踪不明的事情，直接回了公司——她还得向宗帅汇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顺便让公司的相关人员做好跟人扯皮撕逼的准备。
    虽然和于证的见面让方云墨提前催生出了穿越剧这个类型，但与融信达李晓婉见面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
    虽然周讯那边没有催促，但是方云墨深知，如果把事情办得要相关人等催促，那么这事基本上也就不用谈了。
    电视剧在华国这个独特的娱乐圈生态当中，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方云墨所记忆中的那个未来，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电影可以让演员在短时间内打响知名度，但是真正让他们贴近观众的生活，还是得靠着可以在相当长时间内持续制造话题的电视剧，随着以张一谋、程恺戈为代表的第五代导演逐渐老去，卢川、王晓帅，贾彰可这些人又远远称不上‘大师’，像张子怡那样走纯粹电影路线的演员根本就无法复制，所以对于方云墨而言，即便他再怎么有看破未来的能力，如今却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让杨觅等人走电视剧积累人气，电影赢得认可的路线。
    而这，大概也是如今他所要面对的无奈吧。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主动推动于证穿越剧的提前问世，已经算是他这只蝴蝶翅膀足够强大的结果了。
    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推动一下别的什么东西了呢？

 第451章 信心满满

    2008年4月24号，《功夫之王》如期在京城举行了首映式。
    有这种待遇很正常，《功夫之王》绝对称得上是华艺兄弟在2008年最重要的项目。
    没有之一！
    哪怕是陈果富执导的《风声》里云集了公司旗下的两大当家花旦，但论及公司高层对电影的看重程度，《风声》也比《功夫之王》差了不少。
    举个栗子吧，方云墨在大连的时候便不止一次的在《风声》的拍摄间隙听陈果富或多或少的抱怨过，说公司现在所有的资源，基本上都被《功夫之王》给占据了，搞得他这个电影总监手中所能够调用的资源还不如一个普通导演云云……
    当初方云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压根就没当回事。
    原因很简单。
    陈果富不管怎么说都是华艺兄弟从哥伦比亚影业挖回来的高端人才，就算华艺兄弟再怎么看重《功夫之王》这个项目，但哪怕是把大哥成和李莲杰这些人绑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会本末倒置，让陈果富觉得有资源调动不灵的问题。
    可等方云墨到了《功夫之王》的首映现场时，他开始有点相信陈果富所说过的话了。
    场面搞得太大了。
    除了举办仪式的场地不是xx大会堂之外，《功夫之王》几乎复制了当初张一谋《英雄》的所有内容。
    方云墨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这次《功夫之王》首映式的场面是最大的。
    正所谓锣鼓喧天，鼓乐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好吧，上面那串描述的确是稍微夸张了一点，不过光是从今天来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华艺兄弟绝对是下了血本的。
    本身华艺背靠京圈，人脉就颇为可观，再加上大哥成和李莲杰首度合作，这两方各自的人脉又有了一个叠加效应，使得今天的场面就更夸张了。
    ……至少，今天这场面就把和方云墨一起来的刘师师给吓得够呛……
    别问方云墨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保姆车里现在满满的都是一股子辣条和麻辣鸭脖的味道。
    说起来方云墨倒是还比较庆幸——刘师师喜欢的东西只是麻辣鸭脖和辣条而已，要是换成一些吃的零食比较奇葩的，好像原时空的迪丽若巴那样对酸奶疙瘩情有独钟的，那还不知道自己车里如今会是个什么味道呢……
    “师师，我知道你觉得紧张，可你好歹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方云墨一脸的黑线，“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好歹顾及一下我的车好不好？这才换了没几天，我都还没焐热呢……”
    “我……对不起，”刘师师手足无措的放下东西，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
    “有点紧张是吧？”方云墨一声苦笑，“别说你了，我都觉得这场面有点大了。”
    “那……咱们？”
    “还能怎么样？”方云墨没好气的甩给刘师师一个白眼，“来都来了，难不成这个时候你还指望着能跟人家说句不好意思，然后直接转身回家？”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师师被方云墨挤兑得都快哭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方云墨朝刘师师点了点头，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还有，刚才一直忘了跟你说，你今天的这套礼服很适合你，很漂亮！”
    不知怎么回事，在听方云墨说自己的礼服很漂亮之后，刘师师原本还忐忑不安的心，突然感觉安定了不少。
    虽然刘师师的外形和气质都没什么问题吗，但是从进公司到现在，她都一直给方云墨淡然如水的印象，今天带她来出席活动也算是为以后提前预做的一次准备。
    淡泊的气质，优雅的外形的确是便于工作室打造形象，但是如果不会与人沟通，甚至有点自我封闭，那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说起来，在目前方云墨工作室的女演员里，目前风头最劲的应该是刚刚新近出炉的亿元俱乐部成员童丽娅和杨觅。
    考虑到今天的新片也是以‘武侠’题材为主，带那两位既容易落人口实，给人以和刘亦霏比较的印象，更不利用水晶宫的众人之间的和平，所以方云墨才另辟蹊径，带的是气质外形与刘亦霏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又不算很起眼的刘师师。
    看着妹纸渐渐安定下来的情绪，方云墨也暗自点了点头。
    “好歹，还算是个能够造就的材料。”
    …………
    晚上七点，方云墨牵着刘师师，一起走上了首映式影院前的红地毯。
    和往常不同，这次方云墨一直挽着刘师师走到了采访区。
    为的就是可以营造出一种刘师师很得到重视的感觉。
    没办法，谁叫《仙剑奇侠传三》还没播出，《风声》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刘师师目前的作品底蕴实在太低了点，只能靠方云墨和今天的现场环境强行提升了。
    刚走到采访区，早就和工作室有默契的记者们便纷纷抛出了各自的问题。
    “云墨，今天的女伴很漂亮啊，就是看着有点面生，能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们工作室旗下的演员刘师师，大家可能忘记了，她曾经在我们公司的《搜索》里出镜过，当时她的角色是唐小华的……”
    “哈哈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了吧……”
    “呵呵……”
    变你妹啊！
    刘师师今年都二十多了，还变，你这是在变相说她整容吗？
    胡波找的什么破媒体记者？！
    悄无声息的瞟了一眼记者胸口的挂牌，方云墨在心里给这位记者记了笔黑账，但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师师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是不管是气质还是可塑性都非常有潜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家会看到她更多的作品……”
    对于作品这一点，方云墨是最有信心的。
    虽然《仙剑奇侠传三》和《风声》里刘师师的角色都是配角，但是只要作品本身的质量和角色的人设足够讨好观众，方云墨并不担心刘师师会就此泯然众人。
    “那……您觉得今天的《功夫之王》能收获票房佳绩吗？”
    好歹是《功夫之王》的首映式，多多少少还是要问点和今天主题有关的东西才行。
    “那是当然的了，”方云墨毫不掩饰自己对《功夫之王》的看好，“有大哥成和李莲杰领衔，而且还有来自于米国的主创团队，这部电影毫无疑问会取得成功，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记者们都没想到方云墨会这么上道，哪怕和华艺兄弟有所不和也一样全力为公司旗下的电影说好话。
    呵呵，这些人也不想想，华艺兄弟最大的原始股买家是谁……

 第452章 来找我

    简单回答完了几个问题之后，方云墨再次深深的看了刚才那个二货记者一眼，拉着刘师师朝着内场走去。
    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以后，刘师师小声朝方云墨问了一句：“方总，刚才你为什么只说大哥成和李莲杰的名字，却对其他演员提都不提呢？”
    “……师师啊，我问你个问题，”方云墨用同样不大的声音回应道，“你以一个观众的视角来看这部《功夫之王》，你第一时间关注的点是什么？”
    刘师师稍微想了想，很快便做出了回答。
    “大哥成和李莲杰的首度银幕合作。”
    “……所以咯，”方云墨耸了耸肩，“绝大多数观众的想法和你也是一样的。”
    “导演是谁，其他角色都是谁根本就无关紧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说说公司的决策多么正确就好了，其他人的事情，一笔带过就行了……”
    “哦……”
    ……
    也难怪刘师师反应得那么懵懂。
    毕竟她一直以来所站的高度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公司经营层面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遥远了。
    稍微对业内项目成本核算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功夫之王》就算是成功破了亿，也一样收不回来制片成本。
    因为这部电影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大哥成和李莲杰虽然早就已经不在好莱坞混饭吃了，但是他们回国发展之后，片酬却还是按照好莱坞的标准拿的。
    大哥成，八百万米元；
    李莲杰，同样也是八百万米元；
    这都还是友情价……
    如果按照正常标准，还得在这个标准上加两百万……米元！
    于是乎，光是这两个人的片酬就已经接近破亿。
    除此之外，其他演员的片酬同样数目不小。
    男主角迈克尔·安格拉诺，好莱坞冉冉升起的新星，面对来自于东方的金主，这位倒是还不算太黑，五百万米元拿下；
    导演罗伯·明可夫以及他的编剧团队，这些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漂洋过海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至少六七百万米元要给吧？
    至于其他演员，诸如黎冰冰，刘亦霏，周兆龙这些人，就算再怎么解约，基本身价总是少不了的吧？
    七算八绕的下来，《功夫之王》还没启动拍摄，一众幕前幕后的相关人等就已经几乎把接近两亿两千万华币的钱给分配完了……
    这还没完，为了追求画面效果和宏大场景，整个剧组辗转于横城，九寨沟，仙居瀑布，武夷山，安吉竹海等多处自然人文景观，再加上复杂的化妆和电脑特效，最终《功夫之王》的制片成本被推到了七千万米元的高位，要想收回成本，国内票房几乎要达到十亿……
    别说现在是2008年，就算是到了2020年，也不是所有电影都能破十亿大关的。
    这么算下来，华艺兄弟参与投资拍摄《功夫之王》这部电影，除了赔本赚吆喝，以此表达对刘亦霏的重视之外，唯一的收获也就只剩下与米国的狮门影业有了合作这一点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外面那帮吹嘘大哥成和李莲杰的票房号召力如何了得，《功夫之王》如何如何票房长红，赚得盆满钵满的家伙，基本上和棒槌也没多少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是赔本赚吆喝，但是华艺兄弟的确是做戏做足了全套的。
    作为京圈目前摆在明面上最大的一座山头，王氏兄弟最近这几年交游广阔，和他们交好的导演、演员很多，再加上又有米国狮门影业作为这部电影在北美的发行方，这对于很多演员而言，吸引力就更强了。
    久违了的黄小明带着杨盈一起出场，看上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稳定。
    黄小明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方云墨，但估计是考虑到这地方终究是华艺兄弟的主场，所以生性谨慎的黄小明最终只是对方云墨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倒是站在一旁的杨盈对着刘师师上下打量了很久。
    “方总，那不是黄小明吗？他身边那个女孩是谁？”刘师师有点紧张，“她干么那么看着我？”
    “那是小明哥新交的女朋友，”方云墨呵呵一笑，“之前是在香江发展的模特，刚刚才决定北上没多久，我们工作室下半年跟他们俩会合作一部戏，叫《何以笙箫默》。”
    “《何以笙箫默》？”刘师师喃喃念了两遍，一头雾水，“好奇怪的名字……”
    “名字就是个代号，”方云墨耸了耸肩，“名字比较特别才能够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在这个话题上，刘师师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也让方云墨颇有点‘为人师’的快感。
    尽管方云墨最近这段时间也算是圈子里的风云人物，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他仍然发现自己在这里没几个熟人。
    “看来，我也该想想办法，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关系了。”方云墨自嘲的一笑。
    正当他打算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女伴貌似动作比自己快多了。
    此时的刘师师身边，居然已经有人了。
    仔细一看，居然是刘亦霏……以及她身边的万年拖油瓶——刘晓莉。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看起来她们几个人目前还不至于打起来……
    不惯怎么说，刘师师都是自己带着过来的人，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保证她全身而退的。
    虽然这会刘晓莉笑语盈盈，可谁知道她会不会玩什么阴招……
    不过……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方云墨给摁死了。
    以刘晓莉那个能做出决定，放华艺兄弟鸽子的天才大脑，指望她会玩什么阴谋诡计，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实际一点……
    “刘阿姨，亦霏，好久不见了。”
    “嗯……确实是有日子没见了，”刘晓莉的表情有点倨傲，“这是亦霏的第一部电影，算是开了个好头，希望她以后能够再接再砺吧。”
    “亦霏外形条件出色，人也聪明，学校里的老师也经常说她悟性高呢……”
    刘晓莉这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方云墨自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不过当刘亦霏母女打算转身离开，去找别人拓展人脉圈的时候，方云墨却借着刘师师的掩护，悄悄在刘亦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因为你妈妈的什么决定而遇到麻烦的话，你记住一条，随时来找我！我帮你！”

 第453章 精彩即将开始

    《功夫之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部杂糅的作品。
    这里所说的‘杂糅’，指的不光是它的投资方和主创团队来自各个不同的地区和国家，更是指它的内容和角色设定。
    这一点，从影片一开场的情节里就能看得出来。
    电影一开头就是喜欢功夫的米国少年因为身材瘦弱，而被比自己更强壮的同学霸凌的剧情。
    说老实话，这段剧情，有点无聊。
    不光是方云墨觉得有点无聊，即便是这个时空，喜欢两位功夫片大佬的观众们也觉得有点没意思。
    这种套路在三十年前的香江电影里用得简直不要太多。
    无非是把香江的乡下小子换成了米国纽约的皇后区少年罢了。
    稍微了解一点类似电影套路的观众，基本上都能猜到这位男主角肯定会在被人欺负了之后，知耻近乎勇的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果然，剧情很快便发展到了男主去唐人街的古董店，发现了金箍棒的段落。
    这里就必须要吐槽一下某位来自于米国的编剧了。
    这位老兄显然只是注意到了东方元素的应用，却完全没有搞清楚东方世界所独有的世界观设定。
    在华国，哪怕是三岁孩子都曾经听自家父母或者是爷爷奶奶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大名，而且知道他手中的如意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就算再怎么沦落，也不至于被人拿来拿去的地步吧？
    “方总，你觉得男主会不会是孙悟空转世什么的？”
    正当观众们议论纷纷，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师师却突然朝方云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之中对距离的掌握出了点偏差，刘师师的嘴唇甚至凑到了方云墨的耳边，正当方云墨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弄得心驰神游，开始认真考虑该怎么把她拿下的时候，却听见刘师师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方总，这个男主角会不会是孙悟空的转世啊？”
    方云墨：“……”
    你大爷的！
    刚才那一秒钟，方云墨是真的开始在认真考虑应该如何把刘师师拿下的了……
    结果咧？
    妹纸居然比他还在意剧情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敬业？
    “这电影要到最后才会出现孙悟空，你且等着吧……”
    方云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留下莫名其妙的刘师师一个人在那发愣。
    男主带着金箍棒穿越之后，剧情变得更加无聊起来。
    这里的无聊不是说电影里的动作戏不够精彩什么的。
    与之相反，这里所说的无聊恰恰是因为动作戏太多了的缘故。
    虽然大家都是冲着大哥成和李莲杰两大功夫巨星同框来的，编剧也很贴心的安排了两位巨星用各种华国传统武术套路好好的打了一场，但是如果男主穿越之后，几乎所有的戏份都只剩下了动作的话，那么电影的无聊是不可避免的了。
    女主怎么登场？
    打一场咯！
    同伴怎么触发？
    打一场咯！
    主角一行人怎么遇到危机？
    打一场咯！
    ……
    在这种思路的指导下，几乎所有的故事线索都是用打来推进的。
    ……甚至于连女主的回忆，也安排一场声势浩大的屠村杀人来烘托反派大boss的逼格……
    拜托，电影看到这里，但凡是有点常识的观众几乎都已经理清楚了整个故事的世界观。
    《功夫之王》整个就是个低配版的《大闹天宫》。
    玉疆战神对应的是二郎神，齐天大圣还是孙悟空，其他诸如金燕子，白发魔女什么的，应该是在剧本创作的过程中，华国这边的人为了方便捧人，硬加进去的……
    于是乎，基于《西游记》的仙侠世界观和白发魔女，金燕子等人的武侠世界观之间便产生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为了能让故事至少在看上去的时候说得通，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把孙悟空，二郎神等人的武力上限拉低，然后依靠‘穿越’这么一个看上去挺时髦的纽带把二者联系起来，而来自米国的男主所扮演的，便是一个工具人一样的角色……
    这样的剧情，自然是很扯淡的了。
    更扯淡的是，明明观众们已经早已看穿了编剧和导演的套路，但是大银幕上的电影还是在努力的按照自己的节奏演下去……
    到最后，不光是看过电影的方云墨受不了了，连一直颇有兴趣的刘师师也有点坐不住了。
    “方总，我想出去一下。”
    “什么事？”
    方云墨看了眼银幕，这会已经演到默僧被玉疆战神暴虐，已经快不成人形的那段。
    按照方云墨的记忆，最多再有二十分钟，电影就要结束了，“你是打算去拿什么东西吗？”
    “我想去……吃点东西……”刘师师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午饭吃得比较少……”
    好吧，方云墨对刘师师的要求完全表示理解。
    虽然刘师师现在还不算是很有知名度的明星，但是作为陪伴方云墨出席活动的女伴，不管是从公司层面还是个人层面，自然是都不允许出什么纰漏的，刘师师哪里是午饭吃得比较少，据方云墨所知，她今天从起床到现在，也就早上吃了点固体食物而已，中午饭的那几片叶子，方云墨实在是不忍心把它们归结到‘饭’的行列里。
    “师师，你再稍微忍一下，”几句话的功夫，玉疆战神挥刀砍死了默僧，李莲杰的真身这会已经闪亮登场了，“最多再过二十分钟，咱们结束了一起去吃火锅。”
    “火锅？”
    “嗯……铜炉煮着开水，放点姜片，然后把切好的羊肉往里面一下，蘸点芝麻酱，韭菜花，那个味道……简直了！”
    “……方总，您别说了，我更饿了……”
    …………
    电影放映完毕，放映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王氏兄弟笑容满面，似乎已经看到了《功夫之王》横扫国内外票房市场的美好远景；
    jj影业和华艺兄弟一样对电影进行了投资，所以公司两位股东大哥成和李莲杰笑的也很开心，因为他们不仅可以从票房里获取分成，而且自己本来就还有片酬可以拿……
    至于刘亦霏，她的脸色有点晦暗不明，天晓得是不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第一部女主电影有点不大好而觉得担心……
    ……
    无论如何，《功夫之王》已经呈现在了观众们的面前，剩下的精彩只会出现在银幕之外了……
    “师师，走了。我们去吃火锅！”

 第454章 寸步不退

    方云墨工作室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方云墨和宗帅对面而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当然，从他们所谈论的事情来看，方云墨也的确有古怪的理由。
    “所以，根据宗哥你得到的消息，刘晓莉在最近这几天时间里，一直拖着华艺兄弟，试图把刘亦霏和他们签订经纪合约的事情给……拖过去？”
    尽管从原时空后来的一系列发展就能够看得出来，当时刘晓莉在处理与华艺兄弟的相关事务时绝对犯了什么禁忌，但是当方云墨从宗帅那里得知刘晓莉的应对方案居然是一个‘拖’字的时候，他还是被对方的愚蠢和短视给震惊了。
    拖？
    这种事情是能够用拖字来了结的么？
    且不说华艺兄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王氏兄弟更是在业内摸爬滚打，一手一脚开创基业的人物，双方的力量对比本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除非是刘亦霏这会公开对外宣布退出娱乐圈，否则就算她们两母女躲到米国去，这件事也一样得有个交代才行。
    再说了，就算不是在华国这么个人情社会，别人对你发出了邀约，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总是需要拿出一个态度来才行的。
    如今这么不上不下，不前不后的吊着，这算是哪门子事情？
    难不成刘晓莉以为，只要她不回话，时间一长，华艺兄弟难道就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得不说，刘晓莉这种处理方式虽然不怎么高明，但是却在知情人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嗯，没错，的确是‘笑果’。
    至少宗帅就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
    “要不怎么说这位刘女士是个人才呢，”宗帅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这会还不知道他们公司遇到了这么个奇葩，还在等着公司的经纪部门对外官宣签约成功的好消息呢，不过……”
    “不过这种情况肯定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吧？”
    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问道，“那下面具体负责的工作人员难不成还敢隐瞒不报？”
    “那些人又不是刘晓莉的亲戚，怎么可能帮她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宗帅冷哼一声，“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两种想法罢了。”
    “其一自然是担心被顶头上司问责了，”方云墨目光一闪，“毕竟之前不管是舆论还是圈内人，几乎都一直认为刘亦霏和华艺兄弟的关系极好，也就只差个签约的表面功夫而已了，如今居然直接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这些人当然会担心被问责，这倒是也可以理解……”
    “除此之外，他们应该还对刘晓莉抱着一定的幻想，”宗帅开口补充道，“不到最后图穷匕见，彻底摊牌，他们都不敢对上面汇报说签约的事情黄了。”
    “这帮人啊……”方云墨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典范啊。”
    “他们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宗帅摇了摇头，“连我们都觉得签约的事情十拿九稳，剩下的也就是个手续，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事情能变成这样呢？”
    “宗哥，那据你的分析，你觉得这次刘晓莉变卦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目前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太少，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和经纪合约的具体条款内容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华艺提供的合同里有让刘晓莉无法接受的内容？”方云墨开口道，“可是依我看来，刘亦霏明明被华艺兄弟视作未来十年的当家花旦，我倒是真不觉得华艺兄弟会在合同上动什么手脚。”
    “正是因为华艺兄弟对刘亦霏足够重视，所以才有可能在合同里把一些东西写得很清楚，以此来保护公司的利益，但是话说回来，这些被公司视作理所当然的东西却很有可能刚好踩在了刘晓莉的底线上。”
    “那你的意思是？”
    “刘亦霏个人经纪事务的主导权。”宗帅一声冷笑，“这是刘晓莉最看重，也最有可能与华艺兄弟争执不下的地方。”
    经过宗帅的分析，方云墨觉得原本遮掩在自己面前的层层迷雾，似乎有了渐渐散去的趋势。
    仔细想想的话，他也不得不承认宗帅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最接近于事实真相的一个了。
    众所周知，刘晓莉将刘亦霏视作自己的禁脔，但凡是与其前途发展的事情，不仅绝对不容许其他人插手，而且即便是刘亦霏自己有什么异议也一样会被刘晓莉的一句‘妈妈是为你好’而镇压，对于这一点，方云墨可谓是深有体会。
    如果刘晓莉真的是因为合同条款而与华艺兄弟发生分歧乃至于矛盾的话，那么宗帅所说的这个问题至少是双方极有可能爆发矛盾的地方。
    在华艺兄弟看来，如果刘亦霏签约之后不能完全掌控对方的个人经纪事务，那么与刘亦霏签约这件事就根本失去了意义。
    在方云墨已经在实质上自立门户之后，如果与刘亦霏签订的合约过于宽松，那么就意味着在公司内部的其他人面前开了个最坏的先例——只要被公司重视，就可以恃宠生骄，进而在与公司的博弈中占据上风，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那么华艺兄弟旗下必然会冒出来一群要求自主权限的人，到那个时候，整个华艺兄弟的艺人经纪部门基本上就名存实亡了……
    在这种考量之下，华艺兄弟不管是基于目前还是基于长远将来，他们都不可能在现在让步！
    甚至如果用厚黑一点的想法来看的话，说不定王氏兄弟早就已经知道了与刘亦霏签约谈判不顺的事情，只不过是让手下人出面，试图以此来对刘晓莉制造心理压力，并且压低刘亦霏一方的心理期待罢了……
    接下来，就是看哪一方先扛不住罢了。
    “宗哥，如果刘晓莉死撑着不松口的话，那么你觉得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方云墨有点迟疑，“以你对王氏兄弟的了解，如果这次没能达到目的，那么他们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花了那么长时间，《功夫之王》又投入了那么多，最后如果没能拿下刘亦霏，那么王氏兄弟将极有可能封杀刘亦霏，彻底阻断她的资源，以此来迫使刘亦霏一方低头，不过我不认为刘晓莉会硬气到那种程度……”
    “宗哥，有时候这女人的脾气一旦硬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呵呵，你是不是在唐糖身上吃了亏，需要我帮你劝和劝和？”
    “呵呵呵呵，宗哥，你还真是爱开玩笑啊……”

 第455章 各自的努力

    京城某地的一间别墅里，刘晓莉正在跟某人打电话。
    自从她在华艺兄弟提供的合同文本里看到了关于刘亦霏演艺活动决定权的相关文字内容之后，她就已经对最终与对方达成协议不抱什么希望了。
    正如方云墨所预料的那样，对于刘晓莉而言，刘亦霏是手中最大，并且也是唯一的底牌，虽然她知道刘亦霏在专业公司的运作下，很有可能演艺事业能够更上层楼，但是相关的代价必然是自己对其的彻底放手。
    一想到这一点，刘晓莉就觉得怒火从心底一阵阵的冲上脑门。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有人会比自己更清楚吗？
    虽然刘晓莉也知道自己似乎可能、大概、也许的确是在某些方面有点跟不上刘亦霏成长的脚步，但是要让自己把刘亦霏的控制权完全交出去，她还是第一时间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否决华艺兄弟的合同条款倒是容易，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在得知了刘晓莉的打算和想法之后，不止一个人用很严肃的口吻告诉过她，如果她真的决定不和华艺兄弟签约，那么接下来的善后和后续工作就一定要做好。
    在他们口中，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甚至上升到了会影响刘亦霏未来生涯发展的程度。
    如果一个两个人这么说的话，刘晓莉或许还不会在意，但是当她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很认真的说着类似的忠告时，刘晓莉就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了。
    于是乎，她这几天几乎都在打电话。
    结果倒是没什么好意外的。
    拒绝，意料之中的拒绝。
    虽然那些人所说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件事情，他们都不想插手。
    一方面是因为华艺兄弟确实已经和京圈完成了深度绑定，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华艺兄弟不仅仅是京圈的一块招牌，更是一只即将下金蛋的鸡，指着它发财的人不要太多，即便是没有搭上第一班快车的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华艺兄弟交恶；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刘晓莉这事做得实在太不地道。
    刘晓莉一直以来默许华艺兄弟将刘亦霏绑上战车进行宣传的后遗症终于爆发了。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直到现在都依然认为刘亦霏和华艺兄弟之间，也就只是差一纸合同的关系。
    虽然按照相关法律，只要双方没有签订具备正式效力的法律文书，在理论上是不能视作双方达成契约关系的，但是谁都知道，法律和人情根本就是两回事。
    你们要是和华艺兄弟没关系的话，那之前没拿到角色资源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来说明？
    如今角色拿到了，电影拍完上映了，人家顺理成章的打算签约了，这会才说是理解错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
    很明显，在接到刘晓莉电话的那些人看来，对这种过河拆桥，吃晚饭就把厨子扔到一边的人，显然是不值得他们出头与华艺兄弟打擂台的。
    对于刘晓莉这么一个借势而行的人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最坏的境地了。
    无力可借的情况下，刘晓莉压根就没有半点闪转腾挪的空间，她又能怎么办呢？
    一想到刘亦霏将来有可能再也拿不到像样的资源和角色，只能不断被后来者超越，刘晓莉就觉得可怕……
    正在刘晓莉绞尽脑汁的时候，开门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这也打断了刘晓莉的思路。
    “应该是亦霏回来了？”
    虽然《功夫之王》号称2008年华艺兄弟的第一部重头戏，但是它的宣发规模并不是太大。
    考虑到大哥成和李莲杰自带的宣传效应，华艺兄弟甚至只在国内安排了为期十天的路演行程，而刘亦霏在完成了路演行程之后，就一直处于休息阶段，每天除了出去和同学、朋友聚会，基本上都是在家宅着，刘晓莉就是趁着刘亦霏出门的机会，给人打的电话。
    看了看家里的时钟，刘晓莉有点疑惑。
    按理说，刘亦霏至少应该要吃完了晚饭才会回家，现在才下午四点不到，她明显是回来得比预期要早的多了。
    刘晓莉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茜茜回来了？今天玩得还好么？”
    和刘晓莉预想的不同，刘亦霏回家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出去游玩时的趣事，反而是一本正经的做到了刘晓莉的身边，鹅蛋脸上满满的写着严肃。
    “妈妈，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什么消息？”
    虽然感觉有点不妙，但是刘晓莉还是强作笑容的回应道。
    “我听说，妈妈你已经拒绝了华艺兄弟的合同？”
    “哪……哪有的事？”刘晓莉继续强作镇定，“合……合同什么样，我这个直接当事人都不知道，外……外人能知道些什么？”
    “《功夫之王》都上映半个多月了，合同还没有谈完吗？”
    “亦霏，和华艺兄弟的合同关系到的不光是你未来几年，甚至是你整个演员生涯的发展，妈妈肯定要慎重考虑，认真对待才行啊，正是因为妈妈考虑的东西比较多，所以这合同自然也就快不起来了嘛。”
    见刘亦霏似乎还有所怀疑，刘晓莉又补充了一句，“签约这种事情，你也知道肯定是谁先着急谁落下风的，咱们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耗着，到时候着急的是对方，咱们才好力争更好的条件啊。”
    “这样嘛？好像也有点道理……”
    虽然刘亦霏本能的觉得刘晓莉似乎在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但是她毕竟只能算是一朵长期养在温室里的鲜花，对于商业运作和谈判博弈的事情不甚了然，所以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将刘亦霏打发回房间之后，刘晓莉长出了一口气，翻出方才匆忙间藏起来的手机，然后继续翻动着通讯录，继续拨打起其中的某个号码，等到听筒里的等待音接通之后，继续以惯有的声线继续着自己的努力……
    “王总，您好，我是亦霏的母亲，有点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谈谈……”
    另一边，在刘晓莉视线无法察觉的楼上，刘亦霏并没有像母亲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无忧无虑的当自己的公主，她也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被她特别标注出来的号码……
    “云墨，我是亦霏，我已经到家了！我刚才拿签约的事情去问过妈妈了，她的反应的确就像你预计的那样，你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第456章 幕后交易

    对于刘晓莉而言，从2008年4月18号开始的这两个星期基本上都是在煎熬和忐忑中度过的。
    一边是面对着华艺兄弟的不断紧逼，另一边则是刘亦霏对于她的话越来越怀疑……
    在四月份的最后一天，刘晓莉多方寻求帮助却最终毫无结果之后，彻底死心的她终于认命，并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过完了五一节就摊牌。
    可惜，事情远没有刘晓莉所想的那么简单。
    五一节前，华艺的王氏兄弟便已经广撒英雄帖，邀请了总部在京城的几个比较重头的影视制作公司或者制作部门负责人见面一起吃饭。
    虽然王氏兄弟打出的招牌是大家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但是大多数消息比较灵通的人都已经猜到，王氏兄弟这是被刘晓莉最近的举动激起了真火，打算召集各路英雄，杀鸡给猴看了。
    方云墨作为工作室的实际出资人，旗下团队所拍摄的电影连创佳绩，再加上如今他也算是和京圈里的一些大佬们关系不错，所以也被人算成了一个山头，算是得到了王氏兄弟的邀请。
    …………
    在坐车去王府酒店的路上，方云墨和宗帅聊起了最近关于刘亦霏签约所引起的这场风波。
    “云墨，你真的打算替刘亦霏出头？”
    “宗哥，不是我打算替亦霏出头，是华艺兄弟打算借题发挥。我们这只能算是在被动应战！”
    或许在宗帅看来，华艺兄弟这次发飙算得上是师出有名，今天邀请那么多人出席，也不过是打算给刘晓莉一个教训，但方云墨知道，王氏兄弟想要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借由发布‘封杀令’，确立华艺兄弟在京圈，甚至于是在娱乐圈的地位，这才是王氏兄弟的主要目的。
    哪怕是原时空羽翼渐丰的光纤传媒，最终敢于和华艺兄弟叫板，那也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方云墨可没有三年的时间拿来等。
    所以，在和所有人见面之前，方云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与宗帅进行交流和沟通。
    “宗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华艺真的对亦霏发出了封杀令，而其他公司也老老实实的照办了，会给所有的圈内人以及圈外人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不等宗帅回答，方云墨便接着说道，“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会给人以华艺兄弟是业内龙头，其他公司都是跟在他背后惟命是从的印象。”
    在原时空，这次事件以华艺兄弟完胜而告终。
    虽然其他影视公司对于华艺的决定未必信服，但是有京圈的支持，华艺发出的封杀令几乎涵盖了圈内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影视资源，这也直接造成了刘亦霏不得不将工作重心从内地转向了香江。
    失去了内地影视资源的加持，直接导致了刘亦霏在20082010年这段时间，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时间直线下降，并最终被杨觅，刘师师甚至唐糖等人赶超，再也不复八五后小花旦第一人的风光。
    而华艺兄弟也借由这件事，彻底明确了一段时间内，他们在内地影视圈内的话语权。
    相较于一个刘亦霏的前途发展，话语权的确立才是华艺兄弟在这件事情上最大的收获。
    但对于有志于自己打江山的方云墨而言，在他成长到足够强大，并且有能力参与到大公司的博弈之前，任何一家公司的话语权太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并不是在针对华艺兄弟，而是出于未来公司发展需要的必然选择。
    哪怕是易地而处，现在坐在第一把交椅的是光纤传媒，方云墨的选择也是一样。
    “……就算你说得对，其他公司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就会任由华艺兄弟一手遮天？”
    “不是他们放任，而是华艺借势借得巧妙。”方云墨解释道，“刘晓莉眼界太窄，脑筋完全适应不了如今的圈内环境，如今这种局面，根本就是她一手给自己挖的坑。”
    “不仅坏了规矩，而且落人口实，说实话，华艺兄弟如果仅仅是对这个女人小惩大诫一番，我不但不会出头，反而还会推波助澜……”
    “啧啧，你小子还真够狠的，”宗帅嘿嘿一笑，“怎么说你嘴里的那个女人也是刘亦霏的母亲，你说话这么直接，也真下得了嘴。”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方云墨冷笑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却又凭借着某种关系，非要占着位置不放的人！”
    “你小子倒是够直接的，”宗帅撇了撇嘴，“所以你的意思是，尽量把所有的事情往刘晓莉的头上推，然后希望能对刘亦霏轻轻放过？”
    “思路的确是这么个思路，宗哥你觉得我这法子有没有可能成得了事？”
    “思路是对的，但是光凭咱们，话语权不够，反而还容易引起王氏兄弟的注意，所以我不建议由我们提出这个思路”
    “这一点倒是和我想得一样，”方云墨点了点头，“我们也算是在华艺兄弟面前挂了号的，由我们来提确实不妥。不过该让谁来牵头比较好呢？”
    “这个我倒觉得你不用担心，”宗帅指了指前面的一辆车，“说曹操，曹操到，我觉得这事由他来提，王氏兄弟说不定能卖他几分面子，就算不成，估计他们也不会跟这位爷翻脸。”
    “……我也这么觉得。”
    …………
    方云墨和宗帅招呼司机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赶在前面那辆车上的人刚刚下车，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叫住了他……
    “宝爷，这么巧？”
    刚下车的这位，正是和方云墨工作室已经达成了合作，只等着下半年开机拍摄《何以笙箫默》的赵宝钢。
    刚才还对于后面的车跟得太紧有点怨念的赵宝钢，一见下车的人是方云墨，脸上立刻阴转多云，“我说哪个家伙能把车开成这样，原来是你小子？！”
    “这不是刚拍完了一部电影，有日子没见着宝爷，今天借着由头看见了，心里有点激动么？”
    “少跟我来这套，”赵宝钢一声笑骂，“你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的时候从来见不着你人的，今天主动往我跟前凑，肯定有事！”
    “果然姜是老的辣，宝爷真是慧眼如炬啊，”方云墨凑到赵宝钢身边，悄声道，“今天华艺这顿饭，恐怕没那么好吃，不知道宝爷对于最近的那档子事有什么看法？”
    “我对于电影圈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关注，谁和谁签不签约更是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我能有什么看法？”
    赵宝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泡，马上就把球踢了回来。
    眼见没几步就要到宴会厅了，时间紧急之下，方云墨也顾不上跟赵宝钢打机锋，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刘晓莉怎么着我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保住刘亦霏。”
    “刘晓莉坏了规矩，她女儿怎么可能不受影响？”赵宝钢皱了皱眉头。“至少两年！”
    “一年之内，我可以保证她不再出现在任何剧组，作为补偿，我再给宝爷的公司免费提供一个电视剧剧本，就当是这次的谢礼，我们工作室旗下的演员，只要档期合适，宝爷也可以随便调用，片酬绝对是成本价！”
    “一言为定！”

 第457章 一呼……

    虽然在方云墨收到邀请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预想到王氏兄弟会把今天这场晚宴弄得气势足够强大，但是当他和宗帅跟着酒店的服务员小姐姐走进对方预先准备的包厢时，他才知道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
    出乎方云墨的预料，包厢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张八仙桌甚至都只是刚刚好坐满的程度。
    坐在主位的是王仲均，他右手边的位置坐着的是他的弟弟王仲雷，王仲均的左手边的位置空着，应该是留给赵宝钢的，赵宝钢的位置对面坐着的也是方云墨的老熟人——光纤传媒的王长天，王长天右手边的女人则是跟他一起过来的李小萍，李小萍对面的位置上坐着的也是个女人，却是和方云墨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晓婉……
    小萍对晓婉……
    不得不说，王氏兄弟的安排，还颇有点黑色幽默的异味。
    至于方云墨和宗帅……
    作为今天被邀请人员中年龄最小，而且资历也最浅的，他们的座位正对着王氏兄弟，背对着大门，倒是也符合京圈喜欢讲规矩的习惯。
    ……至于这种安排有没有给方云墨下马威的意思，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方云墨一行推门进来的时候，只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赵宝钢人老成精，又交游广阔，先和其他人一一打过了招呼，然后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宝爷客气了，”王仲均笑着开口道，“今天的事，本来不想惊动宝爷的，不过为了避免外人说咱们搞什么一言堂，所以不得不麻烦宝爷和晓婉姐当个见证。”
    很明显，对于王氏兄弟而言，今天不管是杀鸡给猴看也好，亦或是有什么其他目的也罢，主要针对的还是光纤传媒和方云墨工作室这两家，至于赵宝钢和李晓婉，他们显然已经不被王氏兄弟视作需要平等对待的对象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王氏兄弟那种骨子里不经意间透出来的轻蔑，还是让赵宝钢和李晓婉眼皮一跳……
    方云墨对此自然乐见其成。
    对他来说，今天的这次会面要想虎口夺食，保住刘亦霏，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千万不能自己单打独斗。
    虽然之前他已经和赵宝钢谈好了交易，但是交易归交易，想要赵宝钢百分之百的出尽全力，最重要的便是想办法让赵宝钢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主观意志……
    说老实话，对于像赵宝钢这样八面玲珑的老狐狸来说，想要他出力可不光是交易那么简单的事情。
    “人都到齐了？”李晓婉先开口道，“有什么事痛快说了吧。”
    “可能大家都知道了，最近因为我们公司和一位演员签约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一些流言蜚语，”王仲雷的目光扫过全场，“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发展先和诸位说明一下，毕竟，在座的各位，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整件事情有充分的了解。”
    “众所周知，作为一家一直根植于电影产业的影视传媒公司，华艺兄弟一直以发掘，提携优秀的人才，最终共创佳绩为目标，而且也和很多演员有过合作，并且大都取得了双赢的成果……”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王仲雷先是大讲特讲了一番华艺兄弟是如何在自己两兄弟手中从无到有，渐渐壮大的历史，然后又将刘晓莉最近这段时间的行为好好的口诛笔伐了一番……
    总而言之，在他的嘴里，刘晓莉的举动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把所有人的面子踩在脚下，不管是谁，但凡只要是京圈的一员，都应该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和正义的华艺兄弟站在一起，用正义的铁拳将其打落尘埃，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虽然王仲雷说的是热血沸腾，可桌上的其他人却实在有点反应冷淡。
    李晓婉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方云墨身上；
    赵宝钢虽然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但是眼睛的焦点明显已经散了，估计他已经在考虑等会怎么开口的问题了；
    王长天的光纤传媒自己都没有艺人经纪业务，所以对他来说，演完了自家公司的项目，就非要人家把经纪合约签在自家公司，这反倒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事物，所以他一直在和李晓婉交头接耳，估计是在临阵磨枪，恶补相关的知识；
    至于方云墨？
    严格来说，他倒反而是听得最认真的一个。
    就算等会赵宝钢牵头，以那只老狐狸的性格，最多在旁边敲敲边鼓，到最后肯定还得是让方云墨冲上去跟王仲雷正面怼，这会不认真听的话，等会搞不好会说错话……
    终于，王仲雷讲到了正题。
    “对于像刘亦霏这样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我们华艺兄弟认为必须对此作出反应，以儆效尤，所以我宣布，未来只要是有华艺兄弟投资或者参与的项目，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不会与刘亦霏合作……”
    毫无疑问，这就是所谓的封杀令了。
    对于这个结果，在座的几家公司倒是都不觉得奇怪。
    在所有人面前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以华谊兄弟一直以来的脾性，要是能够忍得住，那才真是见鬼了。
    不过，王仲雷接下来的话就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不仅如此，为了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因为同样的不专业行为而对行业规则造成冲击，所以我们华艺兄弟在此发出倡议，希望各位同行也能够响应刚才的号召，不要与刘亦霏开展任何方式，任何渠道的合作，以此来警告其行为，并且督促其改正错误……”
    “只有这样，那些不尊重行规，甚至是蔑视的人，才有可能从内心深处深切的体会到规则的重要性，并且在未来认真遵守！”
    “至于持续时间，我方希望能够与各位保持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随着王仲雷的这句话刚一出口，小小的包间里不出所料的‘炸’了……

 第458章 有人应

    “王总，不可否认，你们华艺兄弟在前期的确是为了和刘亦霏进行捆绑而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是普天下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演了哪家公司的戏，就一定要和那家公司签约的道理吧？”
    出乎方云墨的预料，第一个跳出来对王仲雷的话表示反对的，居然是和他毫无交情，甚至换个地方，极有可能直接开怼的李晓婉。
    “好，就算你们华艺兄弟气不过，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想要给刘亦霏一点教训，但是那也是你们公司的自主行为，你们华艺兄弟不是明年就要上市了么？想跟谁合作不愿意跟谁合作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这方面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既然你刚才开口希望我们也能相应你们所发出的封杀令，那么我倒是要请问一句了，华艺兄弟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盟主了？如果我们不愿意响应的话，接下来是不是王总就要摔杯为号，让五百名刀斧手进来把我们给砍了？”
    虽然李晓婉和方云墨一直以来不对付的时候比较多，但是听完了她刚才的那番话，方云墨倒真觉得自己有种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的感觉。
    她简直就差没把‘刚’字刻在脑门上了。
    一直以来，方云墨都听说过李晓婉当初创立融信达的时候，是如何的精明干练，雷厉风行，做事风格又是如何如何的强势，但由于之前在与之接触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类似的迹象，所以方云墨一直都没有见过李晓婉真正强势的一面……
    直到刚才！
    看着几乎是指着王仲雷鼻子开骂的李晓婉，方云墨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能从李晓婉手里把杨觅抢过来，还真的是运气够好的……
    “晓婉，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对头了，”赵宝钢起身打着圆场，“外人都称咱们为京圈，说咱们是华国娱乐圈最大的势力，这既是对咱们的抬举和认可，更是鞭策和警示。”
    “不管咱们是不是最大的，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咱们就要拿出当龙头的样子来。”
    此时的赵宝钢，脸上早就没了那种人畜无害，八面玲珑的笑容，满满的全是语重心长，似乎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给晚辈们讲讲规矩。
    “当龙头是什么样？处事公道，赏罚分明，那样旁人在提起咱们的时候，才不会面服心不服，觉得咱们欺行霸市……”
    “就拿刚才仲雷说的那档子事来说吧，虽然咱们的确是没有签什么合同，但咱京城爷们，插根杆子都能算是把事情给定下来了，我活了半辈子，像刘晓莉这么办事情的主，我还真没见过！”
    “仲均啊，你们华艺兄弟要封杀也好，要起诉也罢，我都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可咱们做事之前，是不是先把事情给理理清楚？”
    听到这里，包括王氏兄弟在内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赵宝钢这哪里是在打圆场啊……
    他根本就是站在李晓婉那边，用的是捧杀的软刀子啊。
    “宝爷，您这话说得我就不明白了，我什么事情没理清楚了？”
    王仲雷终究是年轻了点，被赵宝钢一顿明褒暗贬的数落，马上就坐不住了。
    赵宝钢压根就没搭理他，呵呵一笑，居然直接坐下了。
    这种情况，要是方云墨还看不出来这是赵宝钢故意让他出来补刀，那就真是白混了。
    “王总，刘亦霏进这个圈子的时间也不短了，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事情谁做主咱们都一清二楚，签约不签约的事情，谁还不知道决定的人是谁吗？没错，刘晓莉是涮了你们华艺一把，媳妇娶进门，媒人丢过墙，这是她没把事情给做好，这事哪怕是换到了谁的身上，也都是一肚子气，可刚才李总有句话确实没毛病——华艺兄弟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京圈的盟主了？”
    “据我所知，硕爷，郑导他们可还在呢吧？你不给我们几个留面子倒是小事，谁叫咱们没有一家明年打算上市的公司呢？可如果要是刚才的那几位愿意找刘亦霏拍戏，难不成华艺兄弟也打算去找他们掰扯掰扯？”
    “这……”王仲雷张口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王硕，叶静，郑小龙堪称京圈的三驾马车，王氏兄弟在资本市场再怎么运作，在这几个人面前也得退避三舍。
    对于喜欢讲‘规矩’的京圈而言，华艺兄弟在发迹时的那些运作如今却成了束缚他们的枷锁。
    讲规矩的话，华艺确实只能算京圈里比较大的一座山头，远远当不起盟主的名号，他们决定不再与刘亦霏合作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让其他人跟着他们一起，那就有难度了；
    不讲规矩的话，他们和刘亦霏之前并没有签订任何关于代理经纪合约的正式文件，就算是闹上了法庭，他们也绝对打不赢这场官司；
    于是乎……
    王仲雷发现自己刚才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唯一的效果居然是让自己看清楚了华艺兄弟如今的地位远远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高而已……
    “李晓婉这老娘们，今天难道是吃了枪药了？居然主动跳出来坏我们的好事？”
    王仲雷恨恨的咬了咬牙，打算继续……
    “够了仲雷，还不坐下！”关键时刻，一直没有开口的王仲均第一次开了口，“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华艺孟浪了，在这我替仲雷给各位赔个不是，封杀刘亦霏的事情，各位愿意支持，那自然最好，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愿意加入，那我们华艺也不强求……”
    “王董，虽然我现在已经自己组建了工作室，但我始终记得，正是因为有了华艺兄弟才有了今天的我，公司有所需要，我肯定会全力支持，”方云墨率先开口道，“在这我先表个态，以后只要是我们工作室的项目，绝对不会与刘晓莉进行合作！”
    “我们星宝源也是一样，”赵宝钢想起进来之前和方云墨所达成的协议，怎么会不明白刚才那句话里的猫腻，于是也颇为大气的一挥手，“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和刘晓莉有半点瓜葛！”
    “光纤传媒也是一样！”
    虽然和方云墨没有进行过沟通，但是这种时候随大流总是不会错的，于是王长天也拍马赶上……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李晓婉颇为不情愿的冷哼一声，“我们融信达也同意。”
    “多谢各位的支持和理解！”王仲均先是赞许的看了方云墨一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干杯！”

 第459章 盘点

    虽然勉强达成了共识，但是很显然这顿饭大家吃得都不怎么开心，所以等菜上齐之后，几个人都没怎么下筷子，勉强做了几个‘吃’的动作，这顿饭就草草结束了。
    如果说其他人的程度还只是停留在‘不痛快’这个层级的话，那么作为主人的王氏兄弟的心情则完全可以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作为形容了。
    刚一上车，王仲雷便忍不住直接开骂了。
    “没想到，居然是李晓婉这老娘们坏了我们的好事！真是见了鬼了！”
    “稍安勿躁，”王仲均虽然心情同样不怎么愉快，但他好歹比王仲雷更沉得住气，知道这种时候生气根本于事无补，“有人反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我们没想到居然会是李晓婉这老娘们跳了出来，”虽然已经离开了饭局，但王仲雷明显还有点愤愤不平，“你说咱们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凭什么这么跳出来针对咱们？！”
    说实在的，王仲雷这话蠢得连王仲均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合着在他这位老弟的脑子里，不管对方辈分高低，身份如何，只要反对他王大总经理的话，那就是在针对华艺兄弟……
    李晓婉的融信达虽然这几年发展得不如人意，但她毕竟也算是京圈里的老资格了——人家是程恺戈老爹程怀凯的门下，跟程恺戈也算是世交了。
    论及在圈子里的历史长短，李晓婉怎么着都应该算是前辈了。
    听听王仲雷这用词，合着人家李晓婉年纪一大把了，就是这么‘跳’着出来的？
    “注意分寸！”王仲均眉头紧皱。
    “咱们的决定对他们又没坏处，这帮人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么？”
    “可是对他们也没好处！”王仲均摇了摇头，“今天这事，说起来还是怪我们……”
    “怪我们？”王仲雷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咱们不仅鸡没吃到，还白瞎了那么多资源，《功夫之王》那数据，我每天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一觉睡醒昨天看到的票房数据又下去了……这怎么还成了咱们的错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王仲均摆了摆手，“我是说咱们今天要求他们配合我们封杀刘亦霏这件事。”
    “不就是个二十多岁的黄毛丫头么，”王仲雷不以为意，“封了就封了吧。别看她现在脑袋上顶着什么八五后第一人的名头，给咱们点时间，再捧一个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是说，咱们不应该把那么多人召集在一起，然后那么强硬的要求配合咱们……”王仲均摇了摇头，“我们太高估这帮人的自知之明了……”
    “我本以为，从咱们华艺对外宣布上市的正式日子开始，他们就应该知道跟我们之间的地位差距有多大，然后自发自觉的摆正位置，知道以后该怎么跟我们打交道，没想到……”
    说到这里，王仲均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还以为我们是当年那个跟在他们后面，唯唯诺诺的土老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用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哥，我们要怎么做？”
    “等会回去以后马上通知剧本审核和资金审批的部门，以后所有的剧本投递都必须走公司的正规流程，如果还有那种托关系走门路过来递本子的，一概把决定权上报。”
    “知道了，哥！”王仲雷兴奋的点了点头，“早就该这么干了！”
    “还有，以后咱们公司出了不和刘亦霏合作之外，对于融信达和星宝源，也尽量不要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稍微想了想，王仲均又补充了一句，“星宝源和融信达的事，你我知道就行了，下面的人不用知道，反正在咱们这把合作事项拦下来就行了，理由随便找，下面的人不用知道具体细节……”
    “好的，哥！”
    “至于光纤传媒和方云墨工作室……”
    “哥，咱们是不是也打算把他们也封杀了？”
    “封什么封？！你是封杀人封上瘾了么？”王仲均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今天这顿饭吃完，把其他来的都给封杀了，你觉得其他人是会觉得他们有问题还是我们有问题？”
    “光纤传媒和方云墨工作室这两家，咱们得换个方式对待……”
    “哥，方云墨那小子，居然帮着赵宝钢那老东西说话，咱们真的要放过他吗？”
    “仲雷，说句实在点的话，你别看着方云墨那小子说话不怎么客气，但是在我看来，他最多算是个八面玲珑，打算维持住和赵宝钢的关系而已，咱们真正要警惕的，反倒是王长天那老小子……”
    “王长天？”王仲雷有点不明所以，“他又怎么了？”
    “仲雷，你别忘了，光纤传媒的体量跟咱们差距并不大，而这还是他们的电影业务仅限于发行的情况下……”
    “哥，你是在担心，万一光纤传媒的制片业务发展起来以后，会对咱们形成冲击？”王仲雷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你是不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是不是杞人忧天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如果我们华艺兄弟有一天遇到点什么问题，第一个从后面踩我们一脚的，肯定是王长天那老小子……”
    “当然，这些事情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咱们俩知道就好，先把今天那帮人区别对待，然后……再慢慢的炮制他们。”
    “明白了，哥……”
    …………
    另一方面，刚刚结束饭局的方云墨和宗帅，回到车上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则是打电话。
    没办法，尽管在刚才的席间，各方确实按照方云墨的预期，将所谓的‘封杀’落实到了刘晓莉的头上，但是想要顺利说服刘晓莉老老实实的回家煮饭做家务，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如果不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人交代清楚，很有可能到时候两边出了误会，搞得费力不讨好……
    “亦霏，你这会在家么？刘阿姨也在是吧？”
    “那就更好了，我有事要跟她说……”
    “如果你也能在的旁边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460章 方云墨的办法

    放下电话，方云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调整着呼吸。
    说老实话，他对于刘晓莉的怨念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位大妈能力不行，事情还多，明明是在干着多做多错的事情，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一切都是在为了自家女儿着想……
    要真的只是能力和眼光不行，但是头脑够用，那倒也还算是有点用处，可偏偏刘晓莉是要啥啥没有，也就光剩个用心和认真了……
    可惜，做事情的时候一旦方向错了，那就真的是越用心，越认真，最后的结果离想要抵达的终点越来越远而已了。
    不管是出于想要改变刘亦霏未来n连扑轨迹还是个人不喜欢和妹纸在一起的时候旁边有这么个大号的电灯泡，方云墨觉得，将刘晓莉从刘亦霏身边赶走，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虽然起源肯定是刘晓莉自己作死，但是运作发展到现在，方云墨在其中起得作用，绝对不容小觑……
    接下来，则是当面图穷匕见，正面摊牌的时候了。
    “云墨，你打算自己去通知刘晓莉刚才的消息？”
    行驶中的汽车里，宗帅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早晚的事情，”方云墨眼睛都没睁开，淡淡的回答道，“刚才那张桌子上坐着的，几乎已经是京城目前有资源适合刘亦霏的公司了，我们工作室既然牵头表了态，自然是要执行的……”
    “我还以为你刚才只是以退为进，故作姿态呢，”宗帅脸色古怪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打算玩真的？”
    “宗哥，你看看我的眼睛，难道在那里找不到名叫真诚的东西吗？”方云墨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宗帅，“这里就只有我们俩，所以我也就跟你说句老实话……”
    “我的确是对刘亦霏未来的发展路线有自己的安排，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先把她母亲刘晓莉踢出局去……”
    方云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在我为亦霏规划的未来里，没有那位刘阿姨的位置！”
    “……你够狠！”
    宗帅朝方云墨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也把头扭向了窗外，不再开口了。
    “……宗哥，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瞟了宗帅一眼，方云墨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开始休养精神。
    …………
    半个小时之后，在自己家里等得坐立不安的刘晓莉，终于见到了脸色冷峻的方云墨。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刘亦霏的家。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更没想到的是，他带来的还不是什么好消息……
    “云……云墨，我听茜茜说，你有些事情要当面跟我说？”
    看得出来，最近刘晓莉的心理压力的确很大，方云墨居然能从她的脸上隐约看出黑眼圈的痕迹，这在一向重视个人护理的刘晓莉身上，几乎是和太阳打西边出来平级的大事件。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阿姨，亦霏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呃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个消息要通知你。”
    “通知？”刘晓莉疑惑的看着方云墨，“你代表谁通知我？”
    “华艺兄弟，光纤传媒，鑫宝源，融信达以及……方云墨工作室，”方云墨一个个的历数着刚才席间的几家公司，“我们几家公司刚才一致通过了一个决定……”
    “……从即日起，我们几家公司以及所投资的影视剧项目，都将不会与你洽谈任何合作事宜……”
    “也就是说……”
    “简单点说刘阿姨，由于你得所作所为，亦霏从即日起被我们几家公司封杀了。”
    “封杀？”刘晓莉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方云墨的脸，“我家茜茜没戏拍了？”
    “严格说来，你的话并不准确，”方云墨耸了耸肩，“以亦霏的条件，要从我们这几家公司之外的剧组拿到角色，难度应该还是不大的，当然，想要有之前那种曝光度，那是肯定别想了。”
    “这……这怎么可能？”刘晓莉现在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对劲，“茜茜努力了那么久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和地位，这……这岂不是？”
    “辛辛苦苦若干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善解人意的方云墨说了句话糙理不糙的名言。
    不过……
    对于如今的刘晓莉而言，辞藻是否华丽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只知道，刘亦霏辛苦了那么长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地位，这下子全都成了没有后续支持的空中楼阁。
    这个圈子的残酷，刘晓莉自然是一清二楚。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几个字是对这个圈子最好的写照。
    刘晓莉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刘亦霏没有了这几家公司的支持，她的星途势必会多出很多变数。
    当然，正如方云墨所说，刘亦霏完全可以与这几家公司之外的人合作，甚至是直接放弃京圈，和香江以及魔都的公司合作，但这样同样存在问题。
    香江圈的黄金期早就过了，而且那个圈子的人极为排外，刘亦霏就算再怎么努力，如果有好的角色或者是项目，对方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不会是她；
    魔都的公司倒是不怎么会有地域歧视，想要拿到一些高质量的角色倒是难度相对要低些，可问题是，刘亦霏接下来的既定路线是从小屏幕迈向大银幕，《功夫之王》虽然从成本回收的角度来说算是扑街，但对于她的个人发展却算是开了个好头……
    毕竟，没有几个女演员第一次在大银幕担纲女主角就能与大哥成和李莲杰合作的。
    如果刘亦霏这时候因为刘晓莉的原因而回去演电视剧，那么下次再想冲击大银幕的时候，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可就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一想到自己殚精竭虑，最后却近乎于亲手断送了自家女儿的星途，刘晓莉就恨不得撞墙……
    正当刘晓莉彷徨无计，手足无措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的刘亦霏悄悄推了推自己的母亲。
    “妈妈，云墨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来通知咱们，他肯定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经刘亦霏这么一提醒，刘晓莉这才想起，刚才方云墨说的那几家公司里，貌似有工作室的名字。
    “方先生既然也参与了封杀亦霏的行动，还这么急着过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莫非是想消遣我们吗？”
    呵呵，想要消遣你，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等到明天早上，悄悄告诉哪家媒体，然后看着你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不比跑来对着你这张脸要简单？
    方云墨先是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这才慢慢开始解释自己的应对方法。
    “亦霏，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在新闻媒体上得到证实，但是很难说会不会有类似的小道消息流传出去，所以你要抢在他们前面对外发布消息，就说你打算出国游学或者是回学校进修，磨练演技，持续时间大概在一年左右……”
    抬手阻止了刘晓莉开口说话，方云墨继续说了下去，“第二条，同是也是最关键的，刘阿姨必须卸任亦霏经纪人的工作，将她的经纪活动交给一家正式的公司来运作！”
    “这不可能！”
    听完方云墨的方案，刘晓莉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彻底炸毛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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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一地鸡毛

    “这不可能！”
    别墅宽敞的客厅里，刘晓莉尖锐而暴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不仅是方云墨第一次见到刘晓莉有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甚至他还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刘亦霏也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母亲。
    很明显，即便是和刘晓莉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刘亦霏，应该也没见过自家母上大人这幅表情。
    “妈妈，你这是……”
    “茜茜，你别说话！”
    很明显，刘晓莉目前正处于暴走边缘，这让她的攻击性成几何倍数增长。
    “方云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给茜茜灌得迷汤，让她这么听你的话，但是我告诉你，你这种伎俩对我来说是无效的，只要我还在世一天，你就别想把茜茜从我手里抢走？！”
    “想让我卸任茜茜的经纪人，你想都别想！”
    “我告诉你，如果你以为我不当茜茜的经纪人，你就可以趁虚而入，打她的主意，那么你就错了！”刘晓莉面红耳赤，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了屋顶，“我们家茜茜大不了离开这个圈子，你的阴谋绝对是不可能得逞的！”
    “刘……女士，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方云墨阴沉着脸，言语中满是不屑，“首先你要知道，真正让亦霏的演员之路濒临危机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方云墨气势不减，接着说道，“至于我有没有在打亦霏的主意，这种事情虽然和你有点关系，但是也不是你能够全权处置的！”
    “你别忘了，亦霏今年八月就要年满二十一岁了，年满二十一岁是什么意思，这不用我来解释给你听吧？”
    “不管在华国还是在米国，二十一岁的成年人都有权力来决定自己的事情，不管这些事情是爱情，婚姻还是事业，其他人不管身份是经纪人还是父母，对她都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而现在，你是打算用你四十九岁的人生阅历去设计亦霏二十一岁的未来吗？”
    对于刘晓莉这种自视甚高，偏偏却又理不清楚现实和理想差距的人，方云墨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考虑到还有刘亦霏坐在旁边，方云墨说不定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还‘这样的伎俩’无效？
    你以为你是圣斗士五小强吗？
    同样的招数无效？
    拜托，我就算是灌迷汤，那也得看看对象的好不好！
    劳资的迷汤又不是赛百味无限续杯的可口可乐！
    最关键的是，刘晓莉貌似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整件事情如今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严重程度。
    看她刚才的样子，好像是觉得以如今的事态，只要刘亦霏低调的苟一阵子不露头，不管是华艺兄弟也好，亦或是其他人也罢，似乎都会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一样。
    她也不想想，如今的华艺兄弟是什么样的地位，王氏兄弟又是个什么样的心理。
    说句通俗易懂点的话，华艺兄弟就像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帝国一样，以王氏兄弟为首的高层们从上到下都是一种志得意满的心态，刘晓莉偏偏选择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来和华艺兄弟打交道，可谓是错到了极致。
    大象或许可以容忍来自于狮子或者是猎豹的挑衅，但是却绝对无法容忍一只蝼蚁在它面前招摇过市。
    对于华艺兄弟而言，刘晓莉和一只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比较可惜的是，刘晓莉自己对此并没有觉悟。
    别看方云墨刚才的话说得不大好听，但在他看来，那些东西仅仅是让刘晓莉认清楚现实的第一步而已。
    被方云墨一通发作之后，刘晓莉就像是吹胀了的气球一样，尽管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气炸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让她发泄怒火的地方，这也让刘晓莉感觉分外的憋屈……
    今天的第一轮交锋，以方云墨的完胜而告终。
    round1：方云墨vs刘晓莉
    方云墨胜！
    “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稍稍缓过点神，刘晓莉不甘的反驳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亦霏的事业，付出了多少东西，我的所有心血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呢？这就是你觉得能够理所当然把亦霏当成工具的理由？”方云墨摇了摇头，“刘女士，不得不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啊。”
    “因为你付出过了，所以你就取得了‘刘亦霏’这件东西的处置权？”
    “因为你把所有心血都花在了亦霏的身上，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按照自己的意志，玩一场大型的模拟人生游戏？”
    “你有没有考虑过，亦霏的人生不能随时删档重来，更不是可以无限sl大法（游戏术语：意为存档（save）读档（load），利用这种方法，可以将某段剧情玩到完美的程度。）来达成完美进度的电脑游戏，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在娱乐圈里一步行差踏错，最后永世翻不了身的例子，你就算没亲眼见过，听总是听说过的吧？”
    “亦霏从十五岁开始出道，这一路走来容不容易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如今她走上大银幕的第一部作品就是赔本赚吆喝，如果再与华艺兄弟交恶，你觉得她还怎么继续发展下去？”
    “刘女士，就算是以你的认知，想必也不难理解，在这次的事情上，华艺兄弟作为一家炙手可热，即将成为国内民营影视上市第一家的公司，必然是不可能不了了之的，而平息这件事最简单的做法自然是需要有人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果不是你对华艺兄弟有个交代的话，那么这件事最终就要落到亦霏的头上……”
    “请问……你是勇敢站出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还是打算让亦霏为母尽孝，以自己的职业生涯为代价，出头替你去顶这个雷，然后你自己再安安心心的继续看着她从头开始，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都前功尽弃？？”
    “说了那么多，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想必你现在也很清楚了，”方云墨不等刘晓莉开口回答，直接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作为一个外人，我今天说的已经足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对了，”已经差不多快走到大门口的方云墨回头说道，“封杀的决定五一节后就会正式对外宣布，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方云墨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刘亦霏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站起身来，“妈……妈妈，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迷路，我……我去送送他。”
    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刘晓莉一脸颓然的叹了口气。
    “唉……”

 第462章 交代

    骂人这种事情……其实也是分段位的。
    比如，青铜选手很有可能一言不合从言语交锋直接发展到肢体冲突，而荣耀王者则能够引经据典，不仅让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而且即便是对方明白过来自己被人骂了，也的要好几天的时间……
    方云墨当然是做不到荣耀王者级别的嘴炮，所以严格说来他刚才拂袖而去，快速走人的举动，与其说是因为和刘晓莉无话可说，还不如说是他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家，自己过足了嘴瘾，接下来还得跟人家继续合作，难不成因为过嘴瘾把刘亦霏给放跑了？
    如果真脑残到这种程度，那他也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
    趁着司机去开车的功夫，一直等在别墅外面路口的宗帅一脸玩味的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被人给骂出来了？”
    看得出来，宗帅对于跟刘晓莉打交道的难度估计还是很充分的……
    ……连方云墨被赶出门的方式都考虑到了。
    可惜，他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我把人家给骂了，实在觉得不知道怎么收场，所以才借着机会跑出来了。”
    方云墨的一句话就让宗帅原本打算看戏的心凉了半截。
    说好了只是过来解释一下刚才几家公司的共同决定，顺便再说说接下来对刘亦霏的安排，以此来安定一下刘晓莉这边的情绪，你怎么不但跟人家吵了起来，而且还居然把人家给骂了一顿？
    骚年，你这波操作让人有点看不懂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咱们预料的一样，”方云墨摇了摇头，“刘晓莉无法接受让她与刘亦霏的个人经纪事务进行彻底切割的方案，非说我是挖空心思打刘亦霏的主意……”
    “她也不想想，我就算真的是想打刘亦霏的主意，那我为什么不干脆顺着华艺兄弟的话风，直接看着他们把她也封杀了，然后再上门雪中送炭，那样不但可以搞定她本人，连她老妈也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感恩戴德，到了那个时候再下手，岂不是要方便得多？”
    “呃……从理智分析的角度来说，我同意你的说法，”宗帅叹了口气，“不过……”
    说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变了脸色，“亦霏？！你怎么在这？”
    “嗯？亦霏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云墨嘴里一边解释，一边转身扭头朝他刚刚他出来的别墅小路上看去……
    那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很明显，宗帅把他给耍了。
    “还说对亦霏没兴趣？”宗帅拍了拍方云墨胳膊，“没兴趣你至于那么慌着解释？”
    “你？！”
    “行了年轻人，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喜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宗帅一副过来人，见惯了，看多了的样子，“再说了，跟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宗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方云墨没好气的开口道，“我就是喜欢亦霏又怎么了？2002年我们俩就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下来，就算是看一块石头也该看出感情了吧，何况我们俩还是那么大的两个大活人，怎么着？你还有意见了？”
    “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宗帅那张老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开成了花，“如果亦霏也没意见的话那就更好了……”
    “对吧？亦霏？”
    虽然宗帅的表演看上去很认真，但是方云墨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再上一个当，“宗哥，你难道没听说过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而言是不能使用两次的吗？”
    再然后……
    他就被现实给耍了。
    “云墨……诶，宗哥也在啊？”
    “呵呵……”宗帅干笑了两声，找了个理由开溜，“那个什么……你们俩先聊着，这地方信号有点不大好，我去前面找个地方打电话给司机，看看他怎么还没把车开过来……”
    宗帅溜了以后，两人站在一起愣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方云墨先开了口。
    “亦霏……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我要先向你说声对不起。”
    “啊？”
    “是这样的，”刘亦霏继续解释道，“你刚才说的事情太突然了，所以妈妈的情绪有点不大好，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似乎是有点担心刚才的解释不够清楚，刘亦霏又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妈妈那边我想她冷静下来之后，应该还是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她明不明白我倒不是太在乎，”方云墨叹了口气，眼望远方，充分演绎了一个一心为别人打算，却因为对方的误解而被受委屈的高大形象，“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她的影响，把我看成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你妈妈也有她的难处，”不知不觉之中，方云墨已经悄然把手搭在了刘亦霏的腰间，“亦霏，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最可依靠的后盾。”
    “嗯……”
    正当两人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刘亦霏赶在灯光照到两人之前，从方云墨的怀里挣脱出来，飞快的跑开了……
    看着坐在保姆车里，一脸无辜的宗帅，方云墨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刘亦霏远去的背影，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
    “宗哥，你们难道就不能开车绕着小区转一圈再过来接我么？”
    “事实上，”坐在车里的宗帅眨了眨眼睛，“我们已经绕了大半圈了，我们又不知道你的进展速度会这么慢的……”
    “好吧，你赢了……”
    …………
    虽然刘晓莉当着方云墨的面表现得很固执，甚至有点固执得过分，但是方云墨最后所说的那番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
    就在与方云墨见面的第二天，刘亦霏方面便对外放出了消息——在与大哥成和李莲杰以及黎冰冰等一众实力派演员合作的过程中，刘亦霏充分发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之处，所以决定暂停一切演艺活动，前往中戏，魔都戏剧学院以及人艺等处进行实地观摩，这个时间初步暂定为一年。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圈子里议论纷纷。
    作为圈内目前最出风头的公司，华艺兄弟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

 第463章 聪明人和粗人

    “刘晓莉这个女人，”上午十点，看着电脑屏幕上各大网站的标题报道，王仲均点了点头，“倒是比我想象当中的样子要聪明多了……”
    “哥，你的意思是，刘亦霏这么高调的宣布暂时休息，跟咱们几家公司刚刚研究决定的封杀令有关系？”王仲雷皱着眉头，“哪个混蛋给她们通风报信的？”
    “她们那边知道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么？”王仲均笑道，“我敢打包票，我们几家公司前脚刚把会开完，有些人只要后脚一出门，马上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刘晓莉。”
    “哥，你说的是谁？！”
    王仲雷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在他看来，华艺兄弟之所以要联合京圈的其他公司发布所谓的封杀令，自然是想要把刘亦霏逼得走投无路，然后不管是将她招入旗下也好，亦或是有什么其他安排也罢，但说到底，终归是要拿到整件事情的主导权才对。
    稍微阴暗点说的话，说不定王总经理他还等着看刘晓莉得到消息之后，脸上的各种丰富的表情呢……
    结果咧……
    人家不但提前一步知道了消息，甚至还抢先一步，连后续应对措施都已经公布出来了……
    这么一算的话，王仲雷自然会觉得不开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华艺兄弟还是他老哥当家作主，就算他再怎么不开心，也影响不了什么事情。
    “既然刘亦霏方面已经对外发布消息，打算暂时退圈了，那么我们公司原定的……”
    “宣布封杀刘亦霏的记者会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举行……”
    王仲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举行什么？”王仲均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刚才是想说把原定计划中的记者会取消，就当封杀只是我们几家公司所做出的的行业默契，不用对外宣布。”
    “哥，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华艺兄弟太没本事了？”
    “我们要是继续对刘亦霏死追不放，那才显得我们公司没什么本事呢。”王仲均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赶紧下去安排，“记住，封杀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哪怕是其他人问起来，不管是记者还是什么别的人，一概含糊其辞，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就行了。”
    虽然对于王仲均的决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理解，但王仲雷的优点之一就是执行能力够强。
    既然自家老哥已经拍板，剩下的也就是他所负责的执行部分了。
    匆匆答应一声，王仲雷离开了办公室，跑去安排后续的事情了。
    等到王仲雷离开之后，刚才还成竹在胸的王仲均却变了个样子，坐在老板椅上，面露思考之色。
    “刘亦霏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点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王仲均敲着额头，“可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
    “李晓婉？不，不会是她，”王仲均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猜测，“上次李晓婉的发作，应该只是因为仲雷的冒犯，并不一定是她打算站在刘亦霏那边，如果我们当初不是采用那么生硬的方式，而是私下见面的话，李晓婉应该是最容易说服的那个人才对。”
    “赵宝钢？”
    赵宝钢的身影刚一出现就被王仲均给否定了。
    “那个老家伙早就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现在找他合作捞钱没问题，让他出头主持公道，没有足够的利益，根本请不动他。”
    “刘晓莉要是真的笨到搭上了赵宝钢这条线，那就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以退为进的动作，到处串联，找人出面说合才是赵宝钢的风格。”
    “难不成是方云墨那小子？”
    摇了摇头，王仲均很快便放弃了继续深究方云墨这条线的想法。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有点不怎么靠谱。
    方云墨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甚至于已经小到了王仲均哪怕是有做怀疑，但是潜意识里仍然会下意识的拒绝承认某种可能性的程度。
    他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有可能会被这个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上几岁的人算计。
    就算方云墨和宗帅绑在一起，王仲均的潜意识里也不觉得自己会对付不了这样的两个人。
    这不是自大，只能说是某种年长的人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的自信。
    这就像是某位上了年纪的人，在一个他非常熟悉的领域总会下意识的认为阅历不如他的人永远不可能打败他一样。
    从某种角度来说，反倒是像王仲雷那样习惯性怀疑所有人的性格，倒是比较容易避开这种坑……
    “想来想去，只有王长天那老小子有这个本事了。”王仲均继续开动脑筋盘算着，“光纤传媒本身实力不弱，最近这两年又开始涉足影视制作和发行这两块，上次发行《搜索》尝到了甜头，难保他不会得陇望蜀，想着把刘亦霏拉进光纤传媒……”
    “……啐，我怎么也和仲雷一样短视起来了？”王仲均摇了摇头，哂然一笑，“现在我们华艺最大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推动公司顺利上市，只要公司能够上市成功，别说是一个光纤传媒，就算是再来一个，华艺也能应付得了，在这种事情上想来想去，完全是浪费时间罢了。”
    想通了这个，王仲均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不少，刚刚那种执着于找出目标的情绪很快便一扫而空。
    “兵法有阴谋阳谋，但是只要我的实力足够强大，再厉害的谋略也不可能阻挡得住我们华艺前进的步伐……”
    望着窗外京城的繁华街景，王仲均面露微笑，志得意满……
    …………
    同样是在京城，方云墨工作室的办公室相比起华艺兄弟来就要寒酸许多了。
    下午时分，方云墨看着窗外的景色，同样沉默不语。
    刘晓莉虽然固执，但是看起来还是知道起码的利弊……
    当然，也不排除是刘亦霏回去以后‘晓以大义’，最终才说服了她那个顽固的母上大人。
    接下来就是看华艺兄弟那边的应对了。
    距离刘亦霏方面对外发布声明，如今已经过去了接近五个半小时，华艺兄弟的应对就算再怎么迟钝，如今也应该快有消息反馈回来了。
    关键就看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在主事了。
    如果是王仲雷主事的话，这种虚虚实实，假假真真的应对自然无效，
    而如果是王仲均直接决定的话，以方云墨和宗帅对他的了解，这位大佬却很有可能把自己给绕进去。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通常都容易想得比较多，而想得多自然顾虑就多。
    明明粗人以力破局就能搞定的事情，聪明人在处理的时候却会很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
    只要王仲均做出聪明人的决定，那么方云墨的规划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正在方云墨考虑着是不是要主动探听一下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宗帅。
    “到目前为止，华艺兄弟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以我对华艺兄弟内部运作效率的了解，他们暂时应该会按兵不动……”
    “呼……”听到这句话，方云墨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看样子我们赌赢了。”
    “是啊……”宗帅也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对于现在的华艺兄弟而言，要的就是个交代而已，对刘亦霏赶尽杀绝根本毫无意义。”
    “那么，接下来我们……”
    正当方云墨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从脚下传来……

 第464章 聊表心意

    来自脚下的强大能量不仅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去得时候更是说走就走，方云墨甚至还没来得及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镇定自若的风范，房间里的剧烈震动就已经停止了。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听见外面的办公区里，想起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这帮家伙，刚才那么吓人的时候没动静，这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反倒是叫得跟杀猪似的，至于么？”
    方云墨撇了撇嘴，关切的看向宗帅，“怎么样？没事吧？”
    “云墨，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方云墨：“……”
    呵呵，难怪那帮子人现在还叫的这么欢，原来根子在这啊。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公司负责人都这幅德行，也难怪他们有样学样……
    正当方云墨帮着宗帅捡拾着地上的文件时，一个够工作人员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闯了进来。
    “方总，宗总，出事了！”
    方云墨和宗帅都侧着头看向这位工作人员，不明白他口中的‘出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倒不是说他们俩反应慢，而是国内的环境实在太安定了。
    要是在米国，刚才那种程度的摇晃绝对会让人联想到诸如恐·怖·袭·击之类的突发情况，可这里却不可能。
    在大多数华国人的认知里，譬如米国‘911’那种程度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
    不仅仅是说在京城不可能，是在华国的大多数地方，也一样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煤气爆炸，交通事故，这都算是天大的事情了。
    “刘浩！”被这位工作人员这么一吓，宗帅刚刚捡起来的文件差点又掉到了地上，这让宗帅感觉颇为颜面无光，“有话慢慢说，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宗总？地……地震了！！”
    “地震？”宗帅还是不明所以，“唐山那个的余震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四十多年前，在京城东北方向上的唐山，发生过一次举世闻名的大地震，即便是四十多年后的2008年，也一样会有轻微的余震出现，作为长期生活在京城的人，宗帅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不……不是唐山，”工作人员哆嗦了好久，终于才算是把话给说清楚了，“听说是蜀中……”
    一听到蜀中这个地名，方云墨感觉自己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赶紧开口问旁边的宗帅，“今天几月几号？”
    “五月十二号啊。”宗帅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直接回答。
    五月十二号？
    五月十二号！
    方云墨眼前一黑，再扭头看向办公室的挂钟……
    很好，那玩意刚好停在了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2008年5月12号，下午2:28分……
    华国建国后，破坏威力最为强大的一次地震，就在几分钟前，猝然袭来了。
    在这一刻，方云墨才真正体会到人力的渺小。
    哪怕他是一个从2020年来的穿越者，在刚刚大楼摇晃的几十秒里，除了等待和心慌，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这还是他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如果这个时候他本来就在蜀中，恐怕也一样只有干坐着的份。
    短短几分钟以后，整个办公楼的广播和应急避险系统就全面启动了。
    方云墨和宗帅跟着公司的工作人员，在物业的指挥下，被疏散到了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块草坪上。
    大家基本上都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事情原委的消息，由于此时都还不知道这次地震的波及范围有多大，所以但凡是有家人或者是朋友在外地的，这会基本上都把手机拿了出来，正在给人打电话。
    方云墨倒是想得周到。
    他如果这会给任何一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妹纸打电话，都免不了会耽误跟别人说话的时间，所以他干脆利落的……玩了个手机短消息群发……
    “我在公司楼下避险，一切安好，看到消息尽快回复平安，亲！”
    啧啧，不得不说，方云墨的养鱼技能用到现在，已经颇有点驾轻就熟的意思了。
    很快，‘鱼儿们’便相继从潜水状态冒出头来了。
    “家里的吊灯差点没掉下来，吓死我了，求抱抱！”
    这是京城大妞杨觅的消息。
    “我也没事，你注意安全，公司的事情交给宗哥就好了。”
    这是善解人意的西疆妹纸童丽娅。
    “魔都这边情况还算稳定，我正在订机票，争取明天飞京城。”
    这是外表看似坚强，实则怂的一逼的唐糖。
    ……除此之外，潜在目标的刘亦霏和刘师师也相继发回来了消息。
    “我之前去洛杉矶的时候，也遇到过地震，刚才和妈妈躲到桌子下面去了。哈哈，某人把头撞了……”
    亦霏童鞋，你嘴里的某人，想必就是你家母上大人吧？
    你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幸灾乐祸的好么？
    “方总，公司现在的事情应该比较多吧？我尽快打车过来。”
    看来看去，只有刘师师一个人在考虑公司。
    不得不说，方云墨工作室的职场教育，真心算是失败的。
    收到了刘师师的短消息之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方云墨又相继收到了冯刚，李国利，胡戈、黄小明以及卢方生，罗进，朱雅文等一干人等的问候短信，经过一番相互确定之后，方云墨最终确认，他以及他身边认识的所有人，在这场灾难当中都安然无恙。
    ……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公司今天是不可能再继续工作了。
    虽然公司的绝大多数人这会基本上都已经确定了自己亲人的安全，但这场大灾难所造成的影响，将会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迅速发酵，在几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时刻，再去勉强他们工作，那根本就不现实。
    于是乎，方云墨干脆宣布今天下午临时放假半天，至于明天是否继续工作，让所有人等待qq群里的通知。
    这一刻，方云墨无比怀念前世用熟了的微博和微信。
    别的不说，移动互联网的便捷，远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们能够想象的。
    “宗哥，你等会找一下立芳姐，让她在十五天到三十天内，筹措至少五百万元的流动资金备用。”
    但凡是出现大灾大难，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句话便最常被人提及。
    不管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公司形象的竖立，该花的钱，该出的力自然一个都少不了。
    因为宗帅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压根就没问这笔钱的用处，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笔钱是从公司走账还是从你的私人户头里面拿？”

 第465章 风波起

    宗帅会问出这种问题，倒是并不在方云墨的预料之外。
    但凡是遇到大灾大难，全社会都会动员起来，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这种时候，娱乐圈自然更不例外。
    然而捐款这种事情，其实也是讲究技巧的。
    聪明人不仅可以花更少的钱达成更广泛的效果，而且还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当然，这里所谓的麻烦肯定不是什么负面风评之类的东西。
    事实上，最大的问题来源于公司账户上的钱款动用之后所带来的后遗症——华艺兄弟在合作组件工作室的时候就曾经规定过，工作室的日常运营由方云墨负责，但是作为占股达到百分之三十的出资方，华艺兄弟有权力定期或不定期对工作室的开支情况进行审核……
    宗帅会这么一问，显然也和方云墨一样，想到了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捐款和投资、制作电影项目不同，这种东西是不会有资金流回报的。
    虽然不觉得华艺兄弟会蠢到阻止方云墨以工作室的名义对灾区捐款，但是方云墨稍做考虑之后，考虑到经由工作室账目进行的捐款数额本来就不会太多，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个人账户走账来支付大部分款项。
    方云墨工作室毕竟是一家成立仅仅一年多的个人工作室，体量太小，如果在捐款数额上出风头的话，很有可能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趁着情况稳定下来的功夫，方云墨抽空回了一趟办公室，在个人博客上快速发布了两篇短文之后，再次回到了草坪上。
    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多分钟的功夫，草坪上的人又散去了不少，看起来宣布临时放假的公司不止是方云墨工作室这一家，即便是这会还留在草坪上的这些人，大多数的心思恐怕也都飞到了别的地方，肯定是无法继续工作的了。
    公司进不了，方云墨又不想回酒店，于是干脆和同样无处可去的宗帅以及胡波等人闲聊了起来，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胡波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停的搓着手，“实在太吓人了。”
    刚才地震波袭来的时候，这个倒霉蛋刚好在电梯里，被关在里面好一阵子，差点没被吓死。
    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再次乘坐电梯的时候，估计应该都会有点心理阴影了。
    “听说这次的震中在蜀中，”宗帅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不过既然京城都能感受到那么明显的震动，估计这次的灾情肯定小不了。”
    “说起来咱们这算是运气好的了，”方云墨对于灾情大小自然心知肚明，“总算不是发生在半夜，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在蜀中，距离震中足够遥远，对于穿越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大地震经历的方云墨而言，的确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情。
    就算原时空的时候方云墨人在蜀都市，但是当亲眼看到过大地上下起伏，刚刚还跟人聊天喝茶的地方就在面前倒塌，估计没几个人能视若无睹，完全当做没事情发生一样吧？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都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方云墨起身离开，绕着草坪周围无意识的走着，同时思考着关于现在这种情况的各种问题。
    作为穿越前记忆最为深刻的事件之一，他很清楚‘512’这几个数字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除了万众一心共渡难关的艰辛之外，他思考得最多的就是这次事件对于娱乐圈意味着什么。
    大灾之后，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捐款捐物，这方面的事情方云墨并不担心。
    不管是不是作为娱乐圈的一员，出钱出力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自然义务。
    原时空的时候他只是个公司职员，不也捐了两百块钱么？
    不过就像刚才宗帅所建议的那样，就算要捐款，也得看看风向才行。
    这个年代的演员们虽说挣钱比普通工薪族要容易了许多，但是一样也是要分层级的。
    整个工作室的演员里，除了方云墨出演的角色一直都比较重要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是还处于奋斗期，再加上日常开支不少，大豆没怎么存下来钱，所以方云墨打算先让宗帅去调查了解一下其他人最近半年的收入状况，然后以公司集体的名义出面捐款……
    既能凸显工作室演员这个集体，又不至于让某个人太过突出而惹事。
    除此以外，接下来要确定的自然是对影视剧制作方面的影响了。
    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主旋律题材的作品势必大行其道，并且挤占其他类型的空间。
    对于这个问题，方云墨自然是无能为力的。
    从五月份到八月奥运会召开之前，所有的电视节目应该都会完全被与512有关的消息占据。
    包括影视产业在内的所有娱乐行业必然遭遇寒冬。
    在这段时间里，不光是电影产业的票房产出会跌倒新世纪以后的最低点，即便是电视，网络游戏也会受到影响。
    这不仅是华国的国情决定的，更是社会现实——一开始的时候是电视台只播放和抗震救灾相关的节目，等到观众们充分认识到了灾难的惨烈，开始下意识想要寻找轻松内容的时候，却发现压根就已经没得选了……
    于是乎，对于节目内容没得选的观众们，唯一能做的选择也就只剩下是不是打开电视机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华艺兄弟沟通一下关于《风声》的上映时间问题。
    作为一部尺度和口味都有点重的电影，《风声》虽然与灾难片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它的确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一种让观众爽快不起来的状态，所以即便是让方云墨自己去进行选择，他也不会选择在‘512’地震风波尚未平息的情况下走进电影院观看这样的一部片子。
    希望在面对不可动摇的社会大势的时候，华艺兄弟应该能够做出聪明的选择。
    如果王氏兄弟那里说不通的话，方云墨觉得自己也只能去找陈果富私下聊聊了。
    作为自己的正名之作，哪怕是故意拖慢剪辑速度，陈果富也不可能让《风声》因为档期选择上的错误而血本无归的。
    正在方云墨考虑是应该先找王氏兄弟还是先找陈果富的时候，冯刚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466章 地震题材

    冯刚是京圈的一员。
    毫不夸张的来说，他甚至可以算近些年来京圈里最为大众所熟知的一位了。
    尽管很多人在说到京圈的时候，普遍把喜欢抱团，排挤非圈内人作为他们的罪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华国影视产业尚处于蛮荒年代的时候，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拨人，华国的各家民营影视公司才能够从无到有，慢慢发展起来。
    不仅如此，一旦圈内有什么事情，这帮人也是闻风而动得最快的。
    比如现在。
    距离写字楼开始摇晃还不到两个小时，京圈的一众大佬们便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干点什么了……
    也对，出了‘512’这么大的的事情，京圈要是不出来做点什么点事情，那倒反而是件怪事了。
    作为和冯刚，王硕这帮人走得很近的小字辈之一，方云墨自然也被冯刚叫了过来。
    和过去不同，这次冯刚他们没有把见面地点定在之前一直使用的那个小跨院里了。
    方云墨过去的时候，冯刚他们几个人都坐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底下，面前的桌上也不想平时那样倒着各色酒水，反而是清一色的瓷碗和黄橙橙的茶水。
    方云墨一见就乐了。
    能让这群老酒鬼——尤其是王硕不喝酒，足见这次的事情有多正式了。
    当然，正式归正式，该有的调侃还是不能少的。
    “硕爷，冯导，今天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不喝酒改成喝大碗茶了？”
    “臭小子，你就贫吧，”喝茶正喝得龇牙咧嘴的王硕没好气的甩给方云墨一个白眼球，“要不是刚子非说有什么大事要谈，今天一定不能喝酒，你以为我会喝这种苦哈哈的东西？”
    “冯导召集的？”方云墨有点惊讶，“我还以为是硕爷你把人叫过来的呢。”
    “……”
    王硕看方云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也对，要是王硕把人叫过来的，这会桌上摆着的肯定不会是茶水了。
    …………
    “云墨，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实在是太好了。”
    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和冯刚打招呼，王长天倒是先迎了上来。
    方云墨有点意外。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长天。
    毕竟冯刚如今还是华艺的人，光纤传媒开拓影视制作发行业务之后，和华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竞争对手了。
    按理说冯刚难道不该和这位保持点距离么？
    “王总也没什么事就好……”
    虽然感觉王长天有点拎不清，但是方云墨还是礼貌的应付了一句。
    毕竟工作室现在还和光纤传媒合作综艺节目，后续想要和华艺兄弟对抗，也需要光纤传媒的力量。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一直坚持的要求啊，”王长天拉着方云墨坐了下来，亲自端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幸亏《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在你的一再坚持之下，赶在五月份之前结束了，否则要是跟现在的新闻撞在一起，天晓得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呵呵，我其实当时也只是担心这档节目和奥运会预热撞车而已，”方云墨小心翼翼的打着哈哈，“毕竟这是华国历史上的第一届奥运会，谁知道预热什么时候开始不是？”
    方云墨接着喝茶，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原以为王长天早就把自己当初的事情给忘了呢。
    最关键的是，这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说出来了。
    方云墨有点搞不懂王长天的意图。
    这是打算用这件事情帮他扬名？
    不好意思，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情宣扬出去可不见得会得到什么好名声。
    ****都说了，建国以后不准成精。
    要是让人知道方云墨早在大半年之前就极力要求一档综艺节目一定要避开五月份这个时间点，难免会被人联想到什么不大好的事情。
    除此之外，方云墨实在想不到王长天一见面就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有什么意义。
    总不可能是打算让他再次施展未卜先知的法术，替光纤传媒指点迷津吧？
    拜托，要是方云墨能够预测未来，他干嘛不直接去买一堆头奖彩票呢？
    “云墨，你来得正好，我们前面刚好说起打算筹划一个电影项目的事。”
    关键时刻，还是冯刚过来替他解了围。
    “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它弄成赈灾义演的一个项目，所有演员、导演都不收片酬，然后上映之后把成本之外的电影票房收益捐出来给灾区，就当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了。”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经大致明白了冯刚这番话的意思。
    ……顺便的，他还从旁边王长天脸上隐约出现的自得神情里猜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
    也对，冯刚虽然对于市场的触觉很敏感，但是他却不是那种喜欢跟风蹭热度的人。
    刚才那种事情，更像是纯粹的商人们干的事情。
    稍微了解点香江电影过往历史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在香江早就已经出现过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华东水灾的时候，香江电影圈就曾经集合众多明星，拍摄了一部名叫《豪门夜宴》的电影，将上映后的所有票房作为赈灾款项，王长天的这个想法，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然而，尽管这个创意是已经经过证实的成功套路，但方云墨却还是不看好这件事能够做成。
    首先在拍摄周期上就是有问题的。
    当初香江拍摄《豪门夜宴》的时候，连拍带剪辑一共就花了四天，如今内地哪个剧组的速度能快成这样？
    再说了，现在电影想要上映，广电这道坎是不可能迈得过去的。
    审剧本，看片，发放上映许可证，前前后后再怎么快都得一个多月……
    这么算下来，就算冯刚的速度再怎么快，他这部电影拍摄，拿到许可，上映，最后票房账期结算至少都是三个月起步。
    现在是五月份，三个月以后就是八月……
    那个时间正好是奥运会开幕的时候，谁还会关注几个月前开机的一部赈灾电影？
    不过，虽然王长天的这个主意不靠谱，但他的思路还是可以借鉴的。
    在冯刚的导演生涯中，也正好有一部以地震为题材的电影。
    想到这里，方云墨很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冯导，王总，与其在短时间内仓促上马一部紧追热度的电影，我们为什么不考虑多筹备一些时间，把项目做精做好呢？”
    “你有什么主意么？”
    “那个……我最近看了一部小说叫《余震》，或许我们可以以那个故事为基础，它的剧情是这样的……”

 第467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

    “冯导，我最近看了一本名叫《余震》的小说，大背景设定是唐山，我觉得其实咱们可以考虑一下改编的问题。”
    很自然的，方云墨把《唐山大地震》的剧情内容大致讲了一遍。
    只不过，他在这里向冯刚等人讲述的，并不是冯刚在原时空执导的那部电影，反倒是那部电影上映三年后，由同一本原著小说改编而成的电视剧版。
    和冯刚所执导的电影版相比，方云墨觉得电视剧版其实在很多细节上的地方处理得更好一些。
    原时空的时候，冯刚的《唐山大地震》是在他拍完《非诚勿扰》之后的作品。
    很多人认为，《唐山大地震》不是一部合格的商业片。
    事实上，方云墨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谓的‘商业片’本就不该是这样的。
    首先这部电影在技术层面的运用就是有问题的。
    除了开场五分钟的地震场景之外，整部电影没有任何一个场景或者是镜头需要依靠imax3d银幕去展示。
    这样使用电影技术的商业片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这样运用imax技术的电影不管是谁导演的，被观众骂上一句‘骗钱货’，应该还是没冤枉谁的。
    除了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地震这个题材本身也不适合把它往商业片的路子上带。
    地震，不管是1976年的唐山还是刚刚发生的512，不管伤亡数字是24万还是10万，它都是一个国家的国殇，用这样一个题材来进行商业运作，不管导演最初的动机是什么，想要在这样一个题材上附加商业价值，并且赚取票房，本来就是一件很鬼畜的事情。
    原时空的《唐山大地震》虽然最后拿到了六点五亿元的票房，但是不管是观众还是影评人，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都比较两极分化，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冯刚得意之后口无遮拦的大嘴所带来的负面加成之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电影本身真的算不上完美无瑕。
    想要拍商业片，题材本身就是有问题的，限定了导演的发挥空间；
    想要拍成文艺电影，又担心会赔钱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终，《唐山大地震》就在这么一种拧巴而纠结的状态中问世了。
    现在既然方云墨在剧情故事层面就提出了全新的内容和故事角度，自然是希望最终出来的版本不至于重蹈原时空的覆辙。
    认真听完了方云墨的描述，冯刚等人原本打算大干一场的脑筋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是啊，且不说电影剧本撰写，人员召集这些事情，就是拿到上映许可这都是以月为单位的事情，等到这些筹划方面的事情办完，正式开机，至少都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且不说各种主旋律影片必然层出不穷，就算是同行们估计也会抓紧时间抢占先手，冯刚就算再怎么自负，也不敢说自己的电影就一定能够拔得头筹。
    与其所有的事情都是急就章的往前赶，最后出来一个十三不靠的半成品，搞不好还得搭上自己经营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冯刚觉得自己还不如先冷静一下，考虑考虑方云墨的建议，认认真真的做一个好的作品出来。
    “方老弟，你刚才说的那个电影项目，已经立项了吗？”
    冯刚是导演，他可以慢慢考虑到底要不要做这个项目，但王长天却有点等不及了，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王总有兴趣？”
    呵呵，我简直太有兴趣了好不好！
    对于如今的王长天而言，但凡是和投资，项目这些关键词有关的内容，几乎都会触动他的敏感神经。
    本来以为今天趁着冯刚、王硕这些人热血上头的机会，可以趁热打铁，跟他们把合作的事情给谈拢。
    甚至于这个项目在王长天看来，赚不赚钱都是其次，能够接着这次机会，继续夯实和京圈以及王硕，冯刚等人的关系才是关键……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方云墨来了以后，三言两语就让冯刚打消了念头……
    还没等王长天在心里把方云墨吐槽几遍，这小子居然拿出来了一个以唐山大地震为背景的剧情梗概。
    ……而且看上去完成度还挺高。
    虽然自己没拍过电影，但是王长天作为一个观众，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方云墨所说的那个以地震灾情为背景，将焦点集中到发生地震之后，普通老百姓所受到的心灵创伤，并且通过一个时间跨度长达三十年的背景变迁，描绘了一个家庭从被迫分离到努力团聚的故事，怎么看都比他们原来想的那个打打闹闹，嬉皮笑脸的快餐喜剧要有好得多了。
    原本的方案虽然有名导、名演员加持，但是影片质量保证不了，公司投资基本上只会是赔钱，而方云墨拿出来的新方案不仅依然会有名导、名演员加持，而且即便最后营收数据比较有限，但是至少亏本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目前看来，除了制作周期可能会比较长之外，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难怪王长天表现得……居然有点猴急。
    “王总，这个项目可不是你们光纤传媒一家就能够吃得下去的，”抬手阻止了王长天开口，方云墨接着说道，“既然是打算做成为地震灾区筹款募捐的电影，那我觉得投资方稍微多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显得咱们京城的演艺圈众志成城嘛，您说是吧？”
    “那是，那是……”
    王长天有点不好意思。
    光顾着抢投资，却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赈灾电影，体现的是图眼界一行众志成城，一家公司投资，哪怕请的明星再多，也体现不出这个主题，所以正像是方云墨所说的那样，这部电影投资的公司越多越好，否则怎么彰显演艺圈的出钱出力呢？
    “这样吧，方老弟，咱们这部电影先筹划着，等剧本出来了以后，咱们找中影集团牵头，再算上华艺，光纤传媒，再把星宝源和融信达……对了，还有你的工作室一起算上，大家共同署名，一起把这件事给做成了，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真不愧是王长天。
    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了以后，脑筋转的不是一般的快。
    “剧本的问题我来解决，出面联络各家公司的事情就麻烦王总您了，冯导和硕爷趁这个功夫去联络演员和工作人员，咱们抓紧时间，尽快让剧组早点开机！”

 第468章 西行之路

    ‘512’地震之后，正如方云墨所预料的那样，全社会各个行业，不同岗位的人全都动员了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用每个人所独有的方式，支援着地震灾区的人们。
    对于大多数人都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演员来说，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捐款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年头的演员们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富裕。
    整个娱乐圈里，捐款数额最大的是邵逸夫老先生。
    作为tvb的所有者，他不仅直接捐出了一亿元港币，而且还组织tvb电视台进行赈灾义演，共计筹得了两亿两千万港币的巨款。
    在他之后，则是郭台铭，李厚霖等人……
    这些都算是企业家、
    如果说李厚霖因为与李湘的婚姻关系还能算是半个娱乐圈人的话，那么郭台铭则彻彻底底算是被生拉硬拽来的。
    这位老兄是富士康大老板，跟娱乐圈八竿子都打不着……
    李莲杰的壹基金和王非李亚朋成立的嫣然天使基金都是以基金会的名义出的钱。
    内地演员中以个人出资的最多的是本山大叔。
    他的222.45万虽然数字奇葩了点，但是单算金额也算是拿了个头筹。
    方云墨本来打算是以个人名义捐款五百万，然后再以公司和公司旗下演员的名义再捐五百万，干脆利落的凑个一千万的，如今一看这形势，别说是一千万了，就算是五百万都能直接冲到内地演员的第一位去……
    虽说捐款献爱心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有什么攀比之心的，但就算是不进行攀比，一说起来方云墨出的钱比某些成名多年的前辈还多，终归是件不怎么好听的事情。
    知道的会说方云墨热心公益，不知道的说不定就直接扯到了老前辈们一毛不拔，善财难舍这种话上去了……
    没办法，方云墨只得按照宗帅的建议，收敛了一下自己那颗炫富的心，少出一点钱了。
    最终，工作室，全体演员，方云墨自己的捐款数目是这样的——公司捐款一百二十万，工作室旗下所有演员合计捐款八十万，方云墨自己再凑了一百万，合计三百万元整。
    刚刚才说要隐退一年的刘亦霏，也捐了一百万……
    妈蛋，没想到刘亦霏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小富婆。
    整个圈子的女演员里，只有张子怡，倪平，毛阿敏以及王非是这个数额的。
    当然，各位读者大大们都知道，张子怡在这次捐款事件里的水分有点多，后来还因此搞出来了个‘诈捐门’，最后不仅麻烦不断，而且还搞得颇为鸡毛鸭血。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个插曲。
    原本华艺兄弟是打算捐两百万元意思一下的，可当王仲雷听说连方云墨工作室都拿出来了三百万元的时候，生怕自家公司丢了面子，于是自作主张，紧急加码到了五百万元……
    这么一来，华艺兄弟的面子倒是保住了，可王仲雷却被他老哥给痛骂了一顿。
    想想也是。
    要是在拍卖会上堂而皇之的花出去了几百万，好歹还能炫耀一下自己的财力，赢来几声惊呼，可这下子就为了斗一口气，生生多花了几百万……
    最关键的是，就算在这种事情上把钱花出去了，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华艺兄弟就真的赢了……
    一家上市公司跟一个演员工作室比财力，赢了难道就很光彩么？
    呵呵哒……
    被自家老哥修理了一顿之后，王仲雷也明白过来自己这事办的蠢了点，为了不让方云墨在他面前碍眼，这位老兄干脆‘公报私仇’，直接让方云墨和陈果富带着《风声》的片花去瑞士了。
    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作为全世界影响力仅次于戛纳，威尼斯，柏林三大电影节的第四大电影节，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创办于1946年，是瑞士举办的最早，同时也是这个国家规模最大的国际电影节，素有‘电影节中的王子’的美誉。
    当然，对于国内的观众而言，瑞士洛迦诺电影节不管是从影响力还是知名度上来说，都远不如欧洲的三大电影节，可问题是，谁叫方云墨他们错过时间了呢？
    自从华艺兄弟运作《功夫之王》以后，也不知是不是尝到了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甜头，但凡是投资比较大的项目，华艺兄弟几乎都会想办法将其卖到海外去。
    《风声》作为整个华艺兄弟目前最大的项目，自然也不例外。
    前面说过，洛迦诺电影节虽然历史悠久，但是知名度和影响力都不及以戛纳为首的欧洲三大影展，所以本来这里并没有作为华艺的候选地点，可就在华艺紧锣密鼓的准备前往欧洲卖片的时候，地震来了。
    虽然京城的剪辑室没有受到破坏，但是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报刊杂志，网络空间，到处都是和抗震救灾有关的消息，人心惶惶之下，那还有几个人有心情做事情的？
    陈果富的确是尽忠职守，可他手下的人总还是有情绪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下，《风声》的剪辑进度比预定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月……
    原本刚好可以赶上戛纳电影节的档期，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到了这个时候，华艺才赫然发现，《风声》最好的卖片窗口已经错过了。
    戛纳的时间是5月15号到28号；
    柏林得等到2009年的12月份；
    威尼斯倒是在八九月份，可那时候有可能跟京城奥运会撞车……
    数来数去，七月初在瑞士小城洛迦诺举办的瑞士国际电影节算是个最好的平台了。
    正好这时候王仲雷看方云墨哪哪都不顺眼，于是干脆以配合宣传为由，将他和导演陈果富给一脚踹到了瑞士。
    什么金豹、银豹、铜豹之类的组委会奖项自然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了，
    对于方云墨和陈果富来说，只要能让《风声》的版权找到下家，他们俩就算是有功之臣了……
    比较鸡贼的是，华艺兄弟的办事人员‘下意识’的忽略了瑞士当地通用语言有法语，德语，意大利语以及罗曼什语的事实，除了瑞士方面的接待人员外，只给方云墨和陈果富配了两个助理，然后就把他们俩送上了飞机……
    对于华艺的这种行为，方云墨从心底里表示鄙视。
    呵呵哒，你们估计是不知道什么叫通用语言包？

 第469章 见闻

    相较于同为国际a级电影节的戛纳，瑞士国际电影节在国内的知名度小了很多。
    这也很正常，毕竟人们一说起瑞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瑞士钟表，瑞士银行以及永久中立国这几个标签，谁还记得瑞士人在电影上有什么贡献？又或者哪位国际知名的导演，演员，制片人是瑞士国籍的？
    不仅是在电影产业上，就算是在华国人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体育领域，大家所能想到的瑞士人也就只有网球天王罗杰·费德勒一个人而已。
    严格算起来，方云墨对费德勒的了解反倒是比对这个国家的了解更多一点。
    因为费德勒是劳力士表的代言人之一，而方云墨一直想着能够在天梭表的代言合同结束之后，尝试着跟劳力士进行接触……
    不过截止到目前为止，双方仅仅还停留在沟通了解阶段——简单点来说，劳力士方面的态度一直是礼貌而疏远的……
    尽管全世界都看好华国将会以京城奥运会为契机，在各方面都将有长足的发展，但是所有人都没办法肯定，华国这一波‘长’、‘足’的发展会长到什么时候，足到什么地步……
    于是乎，保持接触，维持沟通，但是却又不进行任何实质上许诺，这便是有志于开拓华国市场，但是又行事相对比较稳妥的企业所选择的共同行为模式了。
    对于这种选择，自然是轮不到方云墨去评头论足的。
    他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等待而已了。
    不过虽然对瑞士了解有限，但是既然上了贼船，方云墨临上飞机之前，还是对洛迦诺电影节做过一些了解的。
    这地方虽然面积不大，在华国人心目中的知名度也不高，但却着实和华国电影圈有着颇深的渊源。
    而且，这份渊源还是方云墨的老相识程恺戈导演结下的。
    华国电影第一次出现在洛迦诺的作品正是程恺戈的《黄土地》。
    这部电影不仅拿到了当年的银豹奖，而且还让外国观众第一次看到了文革后的华国新电影，在那之后，张元的《北京砸种》，吕乐的《赵先生》都拿到过洛迦诺电影节的最高奖项金豹奖……甚至王硕唯一的一部导演作品《我是你爸爸》都曾经获得过这一殊荣。
    ……话说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程恺戈很少提及自己在洛迦诺电影节的辉煌战绩了——除了占了个排名第一的好位置之外，程恺戈不仅在作品奖项上被人家全面超越（人家都是金豹，他的那个是银豹），而且不光是专业导演能拿到奖，就算是王硕那个半吊子，人生中唯一一部电影作品，居然也拿了一回金豹，这让人家程恺戈情何以堪？
    如今陈果富和方云墨带着《风声》来到洛迦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颇为暗合电影学院校训的意思。
    ……当然，只是合上了前半句的薪火相传而已。
    至于后半句的尊师重道？
    说方云墨尊师重道的时候千万不能让程恺戈听见，否则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
    尽管洛迦诺电影节被称为仅次于电影节中的王子，但很显然，这位王子的个头明显不怎么大。
    方云墨和陈果富到底地方之后才发现，洛迦诺其实只是一个小镇，单以人口和城镇面积而论，甚至还不如方云墨住习惯了的京城朝阳区……
    不过说老实话，这地方的空气质量倒是真心不错。
    难怪瑞士被人称为世界上最适合退休生活的国家。
    不过电影节举办期间的洛迦诺小镇可就和‘适合退休生活’关系不大了。
    谁叫现在正在举办电影节呢？
    尽管已经是提前预定，但是华艺兄弟的工作人员仅仅预订到了一家当地的三星级酒店……
    这次倒不是工作人员故意刁难，实在是因为电影节举办期间，所有的酒店房间几乎都被组委会和世界各地前来的电影人们给包圆了的缘故。
    再说了，整个洛迦诺小镇，最好的酒店也就只是四星级而已……
    尤其坑爹的是，欧洲的酒店其实远没有国内某些人想的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尤其是洛迦诺这种小镇上的三星级酒店。
    别以为老外就个个都是从来不会玩花样的那种道德圣人。
    能名正言顺赚钱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手软。
    在电影节期间，这里的酒店房间价格也往上翻了五倍，一个四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居然高达2000欧元……
    幸运的是，方云墨不缺钱。
    他仅仅只是在华艺给他们定的酒店房间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做了决定——换地方！
    方云墨的想法是给点钱，让老外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这种事情老外会不好意思，谁知道他到不远的四星级酒店大堂找了个人刚一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两个老外就率先提出能不能跟他们换酒店……
    等到他稀里糊涂跟人换完了房间之后，陈果富才解释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来参加电影节的都是些有钱人吗？”
    “他们这些人虽然看着名气挺大，但是拍出来的电影大多进不了主流院线，也不会受到大多数观众的欢迎，所以他们与其说是电影导演、演员，还不如说是一群依靠着普通工作来支持自己追寻梦想的寻梦人……”
    “对我们来说，一晚上的酒店房费可能仅仅是几个数字，但是对他们来说，那些省下来的钱却有可能让他们可以多买一点胶片，多一次去参加各地电影节，推广自己的机会……”说到这里，陈果富看上去似乎颇多感慨，“电影人……大多数也不容易啊。”
    “那……要不咱们追上刚才那两个老外，然后再把他们住酒店的钱也给免了？”方云墨一副被感动到了的样子。
    “你……小子钱多的没地方花了？”陈果富一脸的惊讶，“居然这么大方？”
    “其实……我也没想着花自己的钱来着，”方云墨倒是老老实实，“我是打算让你来为他们的梦想买单的。”
    “滚！他们那些洋鬼子的梦想关我什么事！”
    不出所料，陈果富勃然大怒！

 第470章 被打劫了……

    2008年的洛迦诺电影节参加竞赛单元的电影多达七十余部，这些电影当然不可能都会参与竞争多达十一项的竞赛奖项.
    ……除了终身成就。
    那玩意又被人成为资历奖。
    没点年头，不上了点年纪，压根就不可能被组委会看得上。
    想想吧，一个人都还没过完大半辈子，哪来的终身成就让人盖棺定论呢？
    当然，对于方云墨和陈果富而言，他们俩和什么奖项都没关系。
    卖片子的……说难听点就是租个场子，摆摊卖货的那种人，人家不往死了里收摊位费就算是有良心了。
    红地毯神马的自然更和他们无缘了。
    不过对于方云墨和陈果富而言，他们俩倒是也不在乎这个。
    陈果富虽然在圈内人眼里名气挺响亮，但对于欧洲的记者们来说，陈果富不管是当年哥伦比亚影业任职的经历还是如今在华艺兄弟供职的岗位都不足以让这些人高看一眼。
    对于大部分的欧洲记者而言，哥伦比亚影业不过是沉浸在米国腐朽商业电影模式下的一家资本公司而已，根本没办法和高雅的欧洲电影艺术相比；
    至于华艺兄弟？
    不好意思，托贾科长，张元，王小帅这些人的福，华国社会的不少黑暗面都被他拍出来变成了老外们意淫的专用道具……
    在西方世界的很多人眼里，他们所认为的华国永远都是像电影里表现得那么贫穷，落后，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都是一样的僵化……
    总而言之，在这帮子西方人的眼睛里，华国人的形象基本上是两极分化的。
    要不就是没有素质的土大款，要不就是腐朽落后的代名词
    陈果富过往的经历身兼米国式的腐朽和华国的愚昧于一身，会有西方记者看得上他才真是见了鬼了……
    至于方云墨？
    不好意思。
    如果说陈果富好歹还有在哥伦比亚影业的经历值得让人先看一眼再鄙视的话，那么方云墨目前的履历甚至让人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没错，方云墨当然是个帅哥。
    可是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作为欧洲排名第四的电影节，得益于欧盟国家宽松的边境管控方式，洛迦诺几乎云集了整个欧洲的本土导演，演员和制片人们。
    在这样的一个时间，一个地方，俊男美女简直不要太多……
    尽管他那种兼顾了东西方审美的脸足够帅气，身材在西方人眼里也算得上健壮而高大，可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西方电影市场，所以即便方云墨在国内也算是近几年最当红的小生，可在记者们的眼里，他和路人甲并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乎，当着华艺兄弟派来接待的那两个‘监工’的面，方云墨直接施施然的走了。
    “陈导，方云墨不是《风声》的演员么？您怎么也不管管他？”看着方云墨溜溜达达，就像是真的过来观光一样，一位资格比较老的工作人员有点生气，“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他身兼《风声》这部戏的编剧主笔和投资人，还是主演，要论资格，我都不好对他太苛刻了，”陈果富也不是善茬，“这年头啊，光是资格老没用了啊，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很明显，陈果富对华艺兄弟这种临时抽调，直接把他们俩扔到欧洲这么个地方的举动也不是毫无脾气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自然就顺嘴开怼咯。
    一听说方云墨不仅是编剧、演员还是投资人，这位刚刚还觉得自己是老资格的工作人员瞬间就怂了。
    这位老兄在华艺兄弟京城总部呆不下去才被派到欧洲来养老的，压根就没关注过最近几年的国内娱乐圈，他刚才看方云墨的年纪很轻，以为是靠关系走门路才进剧组混上了个主演的关系户呢……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
    “那……陈导，我们工作结束之后，有个临时的饭局，您看……”
    “饭局什么的再说吧，”陈果富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球，“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跟各地的发行方见个面吧，吃饭神马的等到工作完成了再说吧！”
    “你可别告诉我，这方面的工作你们也什么都没做？”
    “那哪能啊……”工作人员赔笑道，“我们已经约了好几个国家的发行方，就等着你们带片子过来呢……”
    还好，虽然这家伙有点狗眼看人低，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不敢糊弄人。
    …………
    和陈果富分开以后，方云墨脑子里想着事情，悠游自在徜徉在洛迦诺小镇的街头。
    虽然从来没来过这地方，但他明显感受得出来，洛迦诺电影节的日子有点不大好过。
    很正常，如今的欧洲电影产业处在普遍性下滑阶段，三大电影节都被好莱坞冲击得够呛，洛迦诺电影节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连戛纳都变成了全世界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之一，洛迦诺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整个电影节期间，各式各样的电影海报到处都是。
    相比起来，洛迦诺的主办方还算是比较开明的。
    只要是商业电影在这里进行交易，都要上缴一部分的费用给主办方，主办方则利用这部分费用再来扶持和帮助本土的艺术电影……
    虽然这种方式也免不了会被一些死守着过去荣光的记者们斥为堕落腐朽，但很显然，对于洛迦诺电影节的主办方而言，在生存和名声之间做选择，从来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当然，满街的首映、展放、回顾、片商见面会各种活动……还是让方云墨有种身在洛杉矶的感觉。
    “thisplacewassosweet!”
    不知怎么的，方云墨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米式英语，并且他还把它说了出来。
    方云墨倒是没什么感觉。
    对他来说，除了脑子里偶尔冒出来的一两句俚语和闪回的片段影像之外，这个身体留给他的东西真的算不上多，说了也就说了……
    但对于从他旁边擦肩而过的几个人而言，他们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
    下一刻，还没等方云墨以及他身边的另一个中年人反应过来，两个人便被三个明显带着某些特征的当地人拽进了小巷……
    再然后，两把匕首便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cash!money!”
    得……被打劫了……

 第471章 警局来电

    当方云墨和旁边路过的一位中年胖子被几个地域特征明显的年轻人拽进小巷子里的时候，陈果富那边却颇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
    华艺兄弟虽然在陈果富和方云墨的个人待遇上有点抠门，但是涉及到卖片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颇为大方的。
    他们不仅在洛迦诺当地最豪华的四星级酒店包了一个大宴会厅，而且还豪掷十万欧元，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酒会出来。
    别以为十万欧元不算太多。
    在2008年这个时间点，能够在洛迦诺一晚上砸下来这么多钱的片方，这次电影节一共也不到五指之数。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么一掷千金的片方，全部都没有电影参与竞赛单元。
    也就是说，这帮人都是过来卖片子的……
    很明显，无论中外，‘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看样子大家都是懂的……
    不仅如此，
    华艺兄弟这次还邀请了接近两百位来自于全世界各地的发行方来参与酒会。
    如果是在戛纳或者是威尼斯，这个数字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但是在洛迦诺，这个数字几乎已经将来参会的买方一网打尽了。
    对于这些发行方而言，酒会的规模几乎也就代表了影片制片方的实力。
    你看看那些苦逼的文艺电影制片方，谁能玩得起这么大的阵仗？
    能到这里来买片子的发行方，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奔着票房来的。
    正所谓奖项留给文艺电影，票房归于商业范畴。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取所需罢了。
    酒会开始之后，主办方，也就是华艺兄弟的工作人员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家公司的近况以及《风声》这部电影之后，马上便进入了酒会的正式环节。
    这也是陈果富特别叮嘱的。
    好歹是在米国混过的人，对于西方人的酒会习惯，陈果富自然不会陌生。
    今晚能接受邀请并且出现在这里的这票人，目标都很明确，跟他们整什么领导讲话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简单，直接，奔着主题去就完事了。
    反正只要能把片子版权卖出去，所有人都不在乎有没有领导讲话……
    按照西式酒会的传统，整个大厅被分成了两个功能区，除了供多数人闲谈拉关系的大厅外，周围一些比较安静的角落，则隔出来了几个单间，用于提供给有需要的来宾进行密谈。
    陈果富这会就占据了其中的一个单间，和他交谈的人正是来自于他的老东家——哥伦比亚影业。
    虽然已经从哥伦比亚影业离职，但是陈果富所建立的人脉关系还在。
    不管是对于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在工作中建立人脉关系这一点都是不变的。
    陈果富离开还不到三年，大家能够在异国他乡碰面也算是有点缘分，所以至少从一开始的时候看来，双方的交谈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再说了，哥伦比亚影业本来就是米国六大制片公司当中，比较喜欢和华语电影打交道的一家。
    这一点从他们最早在东方建立分公司就能看得出来。
    陈果富对面坐着的人叫大卫·桑顿，算是哥伦比亚影业在这次洛迦诺电影节期间负责购买版权的买手负责人，和陈果富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陈，虽然对于你们国家的那段历史并不算了解，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这部电影中最为出彩的两个人物都是女性，现在华国的电影开始流行以女性为绝对主角了吗？”
    别看他现在在陈果富面前一副呼风唤雨的大佬样子，但实际上哥伦比亚影业对于买手的管控一点都说不上宽松。
    作为买手，判断电影票房，估算公司盈利这是基本功，如果购买一部明显无法产生盈利的电影，大卫·桑顿轻则会被公司问责，重了甚至有可能丢掉工作，所以自然由不得他疏忽大意。
    这个时间点上女权主义还米有发展到n年后的那种程度，对于好莱坞电影人而言，除了在一些依靠卖弄女性性感动作为主的b级片里，几乎很少有像《风声》这样，把两个女性树立在电影绝对主角的位置上，其他所有人都围绕着她们而展开剧情的电影。
    他们的市场里没有这种类型的电影，作为买手的大卫·桑顿，第一反应自然是担心片子会没有观众喜欢。
    “……事实上这个故事的重点根本不在主角的男女身份上，”陈果富用尽量通俗化的语言解释道，“大卫，你也看过了电影，请你试想一下，如果把里面两位女主角的性别替换成男性，那么这个故事还能不能讲得通呢？”
    “这个……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大卫·桑顿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完的电影，点了点头，“从故事逻辑上来说，老鬼和老枪就算是男性也不会对影片有多少影响。”
    稍微停顿了一下，大卫·桑顿肯定的点了点头，“除了一些比较……限制级的镜头会有问题之外，其他的基本故事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大卫，你刚才说的东西正好说到了点子上，”陈果富为了增加说服力，为了能把版权卖出去，直接开启了胡诌模式，“我们公司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不同阶层，不同爱好甚至于不同取向的观众们的观影需求……”
    “喜欢悬疑的，我们有抽丝剥茧的身份揭秘；喜欢性感美女的，我们准备了两位女主角的大尺度镜头；哪怕是某些取向比较另类的观众，两位女主角之间的感情线索也同样能够让他们有所感动，所以你不觉得对于你，对于有丰富运作华语电影经验的哥伦比亚影业而言，《风声》都是一部让人难以拒绝的电影吗？”
    “陈，你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也在北美生活过，应该知道北美市场的口味和观影群体都比较固定，你的这部电影虽然有一定的特点，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这样的类型能不能让观众心甘情愿的买单……”
    大卫·桑顿皱着眉头，一副很是纠结的样子……
    对于陈果富而言，对方的这种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态度开始动摇了。
    动摇了就好！
    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头挖不倒！
    生意嘛，本来就是讨价还价的事情。
    一次谈不拢，我们可以慢慢谈嘛。
    “大卫，哥伦比亚影业给你的权限有多大我也有所耳闻，我们可以先聊聊彼此的心理预期……”
    …………
    两个小时之后，陈果富将大卫·桑顿送到了宴会厅门口。
    从双方脸上的表情来看，基本上算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毕竟，打开了北美市场的大门，想要打开其他市场，终究是要容易多了。
    还没等陈果富喘口气，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个电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陈总监，本地警察局打来电话，说让我们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墨哥把几个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已经闹到警察局去了。”
    “哈啊？”

 第472章 大神

    方云墨现在……有点发愁。
    当然，他发愁的不是能不能从这出去。
    虽然两辈子加起来进局子……而且还是个外国局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但是这显然不影响他发愁别的事情。
    他这会发愁的是怎么跟坐在自己身边那个头发蓬乱，一身西装都快扯成了碎布头的金发男人搞好关系。
    最好是能够发展成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的那种程度。
    不要误会，方云墨的性·取向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只是有点没想到，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包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身边跟他一起坐牢的中年金发男居然是他穿越前最喜欢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
    就是拍出《蝙蝠侠·黑暗骑士》这种神作的诺兰大神。
    也就是凭借着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影响了华纳兄弟旗下dc宇宙电影风格的那位。
    不过诺兰大神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
    i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面相憨厚的中年胖子，方云墨叹了口气，继续开动脑筋，继续发愁……
    “唉……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我明明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啊……”
    …………
    事情还要从一个多小时之前说起。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几个年轻老外拽进小巷，用刀逼着拿钱的经历虽然新奇，但是对于脑子里仍然存在着在米国生活记忆的方云墨而言，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要知道，在米国每次出门的时候，被穿越前的方云墨都会在自己的钱包里放上几十米元，就是为了在遇到抢劫的时候让对方不至于空手而归。
    毕竟，那地方的劫匪有很大概率都是用枪的。
    为了几十块钱把命丢了可不划算。
    所以在接受了原身所有记忆的方云墨看来，刚刚那几个拿着刀出来抢劫的哥们，真的只能算是小儿科罢了。
    钱嘛，劳资又不是没有，破财免灾能搞定，干嘛还要费力气去反抗呢？
    别说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拯救治安这种傻话！
    这里是瑞士，不是华国，瑞士人的治安好不好，关他方云墨什么事？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那几个家伙抢完了钱之后，还要逼着方云墨脱衣服，打算玩一把迎男而上，男上加男的话，方云墨真的是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
    可一旦牵涉到男人的尊严，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人格尊严不能丢。
    更何况看那几个家伙的意思，还是打算让方云墨和那个中年金发胖子凑一对！
    这就更不能忍了啊！
    于是乎，方云墨趁着那几个家伙去折腾那个金发中年胖子的当口，果断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演艺空间，然后使用了已经快被封印了的人物模拟功能……
    这次他模拟的是《龙争虎斗》中的李小龙。
    可想而知，对于这几个完全没有练过，从头到尾都是依靠强壮身体和人数优势的小混混打劫而言，方云墨这波附身模拟的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仅仅只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三名劫匪便已经倒地不起。
    即便最轻的一个，似乎都是有骨头断了的程度……
    再然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警察则和影视剧里演绎的一样，姗姗来迟的登场了。
    ……顺便将双方一干人等带回了警察局。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其实都还没认出来身边这个有点胖胖的金发中年人是谁。
    ……他是喜欢诺兰的电影没错，可对于华国观众而言，外国导演的长相还真不怎么记得住。
    然后等一干人等到了警察局之后，在当地警方核实双方当事人的身份的时候，方云墨才从诺兰皱皱巴巴的西服里掏出的护照上得知，这位被人整的惨兮兮的中年胖子，居然就是方云墨做梦都想认识的‘大神’……
    再然后，刚才还躺在地上惨兮兮的三个混混，居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方云墨无故殴打他们……
    由于方云墨和诺兰都算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在当事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这破地方有没有华国的‘天网’系统，于是当地警方只能先各打五十大板，把受伤了的小混混送去医院验伤，然后把方云墨和倒霉的诺兰给关进了留置室。
    总算当地警方也知道如今洛迦诺小镇上正在举办电影节，全世界各地的演员、导演来的人不少，一个处理不慎就会闹出世界级新闻，所以没有把方云墨二人和其他囚犯关在一起，而是给他们俩开了个单间……
    眼看着今晚上有可能在留置室过夜，诺兰和方云墨赶紧分别给同来的伙伴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再然后，方云墨就开始为如何能和诺兰搭上话伤脑筋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办法，诺兰倒是先开口了。
    “areyouchinese?”（你是华国人？）
    尽管两辈子第一次近距离听诺兰说话，方云墨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诺兰的口音很有特点
    刚才那句短短的问句中，他的大部分发音都是英式的，但在发最后一个单词的收尾音时，却突然冒出来了一点美式英语的发音……
    虽然这个细节很小，但是对于有数据终端‘灌顶’过语言包的方云墨看来，这真的很有意思。
    “是的，我是华国人，”方云墨点了点头，有点好奇的反问了一句，“虽然我来欧洲的机会不多，但是其他人第一次问你刚才的问题时，通常都会问是否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像这样直接问我是不是华国人的，你是第一个。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是因为你的动作，”诺兰起身学着方云墨打架时的样子，摆了几个动作，“刚才你教训那些家伙时的动作和叫声都非常的……非常的……”
    诺兰挠了挠头，努力用尽量标准的华国话说道，“……正宗？”
    再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确实也是真够难为他的了。
    天晓得一个从来没去过华国的英国人是从哪学到的这么一个词……
    而且还学的这么字正腔圆。
    不过话说回来，语言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单词，方云墨和诺兰之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谈谈说说，讲的都是些电影节上的事情，诺兰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方云墨也很默契的没有揭破，两人倒是也没注意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果富的那张脸出现在留置室的门外。
    “警官先生，我的朋友只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才会出手，我现在就要保释他离开！”
    他要再晚点来，方云墨就能顺理成章的聊起关于《蝙蝠侠》电影方面的话题了……
    呵呵哒，陈果富来得还真是时候。
    “老陈，这位克里斯也是我的朋友，你连他一起保释吧……”
    这么大一条大粗腿，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

 第473章 备选

    夜，洛迦诺小镇，警察局门口，方云墨正和诺兰交换着联系方式，并且向对方发出邀请。
    “克里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忙完了电影的宣传，一定要抽时间来一次华国，奥运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就算你赶不上开幕式，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有五千年历史伟大国家。”
    “说定了，方！”不知道是不是老外天生肤色的缘故，方云墨总觉得诺兰憨厚的胖脸上泛着红光，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够看得出来，“等我安排好了行程，一定会联络你的。”
    “……毕竟，我们还有个‘约定’要完成呢。”
    “说定了！”
    …………
    目送着诺兰在随行助理的陪伴下，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的地方，一直在旁边忠实扮演者跟班和工具人角色的陈果富终于忍不住了。
    “云墨，话说你这个朋友是哪冒出来的啊？我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张脸啊。”
    “不用好像了，”方云墨呵呵一笑，“你在米国哥伦比亚影业混了那么多年，应该听过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个名字吧？”
    “听过啊，”陈果富马上点了点头，“他的电影戏剧冲突的处理很有意思，电影里的那种黑暗，厚重的风格在好莱坞也算是独树一帜了，算是英国最近几年在好莱坞发展得最好的导演了吧……”
    “等会！”说到这里，陈果富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刚才那个胖子就是克里斯托弗·诺兰吧？”
    “除非是我的眼睛瞎了又或者是他胆子大得敢用假护照……”方云墨耸了耸肩，“否则我不认为世界上还有长相一样，国籍、年龄以及名字都一样的第二个诺兰。
    “那我们还等着吃年夜饭呢？”陈果富当场就急了，“国际大导演，这么好的机会……”
    “老陈，你好歹也是在哥伦比亚影业混过的人，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方云墨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们俩在牢房里那么长时间就全是在那傻坐着？除了真实身份和成绩，我们俩都好得快拜把子了……”
    “你确定他真的相信你没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确定我已经能够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对我的身份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我除了在国内还有点人认识之外，出了国根本就是个透明人，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确定了什么？”
    陈果富：“……我觉得你在说绕口令，但是我没有证据……”
    方云墨：“……”
    “行了，不管他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方云墨强行扭转已经开始歪楼的话题，“克里斯至少对于继续维持现在的局面是不反对的，所以不管他猜到了什么也好，反正我是打算继续保持现状。”
    “好吧，反正关系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吧……”陈果富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难得有个机会能和好莱坞大导演接触，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觉得有点可惜罢了。”
    “老陈，眼光要放长远一点，”方云墨拽着陈果富开始往酒店的方向走，“有句老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我还希望能和克里斯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呢……”
    “你小子，想得倒是挺好，”陈果富没好气的打开方云墨拉着他的手，“不过你能想着打开好莱坞的大门，就已经比那些只知道把眼光放在国内那一亩三分地的人要好了很多了，希望你能够继大哥成和李莲杰，周闰发这些人之后，敲开好莱坞的大门吧。”
    “老陈，你就放心吧！”方云墨倒是信心满满，“国内和国外我都想要，一个也不会丢的……”
    “祝你好运了……”说到这里，陈果富突然皱着眉头开口道，“不过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
    “问呗。”
    “话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小子没大没小的叫我老陈了？！”
    “……顺口为之，顺口为之，别在意嘛……”
    …………
    就在方云墨和陈果富为了称呼问题而纠缠不休的时候，克里斯托弗·诺兰也回到了自己住宿的酒店。
    尽管已经通过《蝙蝠侠：开战时刻》确立了自己在好莱坞的地位，但是这次来到洛迦诺小镇，诺兰的身上并没有带着任何的商业行为或者是工作安排，纯粹是出于对电影的爱好而来，所以他所租住的酒店并没有多么豪华，这一点倒是和方云墨的房间形成了强烈反差……
    打开房门，一个长着鹅蛋脸形的中年女子便直接迎了上来。
    她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诺兰，然后在确定他除了衣服破损之外并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克里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散个步还能出这种事情？我和乔纳森（诺兰的弟弟，编剧）要不是接到你从警察局打来的电话，都已经差点快去报警了。”
    “遇到了一点小状况，”诺兰微笑着回应道，“我在想着新剧本的事情，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幸运的是，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一切都解决了。”
    “朋友？”艾玛·托马斯，也就是诺兰的妻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我可还不知道，你在瑞士也有朋友？”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诺兰摆了摆手，“不过在我看来，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年轻人……”
    “年轻人？”艾玛·托马斯觉得更有趣了，“我记得你上次见到约瑟夫（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英国演员）的时候，也是这么评价他的吧？”
    “是吗？”诺兰笑着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当初貌似确实是这样说的，于是微笑着解释道，“那么这就说明这个世界确实足够大，哪怕是像约瑟夫那么有趣的人，在遥远的东方也有……”
    “东方？”艾玛·托马斯眼光一闪，“看起来这应该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愿意说给我听听吗？”
    “现在还不行，”诺兰一边起身一边开口问道，“乔纳森在自己的房间里吗？我有点事情要先和他谈谈。”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艾玛·托马斯开口问道，“你完全可以先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吃点东西……”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点子，迫不及待的想和乔纳森分享一下，”诺兰脚步不停，“是关于那个和梦有关的故事的……”
    “好吧，男人永远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第474章 中华，壮哉！

    作为一个读作穿越者，写作事儿逼的人，方云墨其实已经习惯了不敢走到哪里，总会遇到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毕竟，不发生事件的话，作者菌怎么展开剧情，怎么给主角开挂，怎么泡妹纸……
    好吧，按照事情目前的发展，泡妹纸这种事情就不用想了。
    这里可是瑞士，方云墨的那堆红颜知己们暂时没有那个精神和兴趣出现在万里之外的欧洲腹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尽管方云墨把人打得受伤入院的确是事实，但是就像某些规则会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通用一样，在确认了方云墨和诺兰的身份都是前来洛迦诺小镇参加电影节的‘嘉宾’之后，当地警方很快便将事情的责任和处理结果通报给了当事双方。
    反正按照华艺兄弟驻当地工作人员的话来说，这次警方处理事件的速度堪称‘史诗级’的高效。
    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整个事件便以三名当地人使用武器抢夺他人财物，并且有预谋伤害他人身体为罪名结案，不仅诺兰被撕破的衣服有人照价赔偿，而且连方云墨打伤了人也不用赔偿医药费……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诺兰的名头，有几分是因为方云墨的原因，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事情的快速解决对方云墨而言也是好事。
    最低限度让他不用因为打人这种事情耽误回国的行程。
    在经历了十天的展映日常之后，2008年洛迦诺电影节奖项各有其主。
    当然，没有华国电影的名字。
    汶川地震虽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但对于华国上下的各个行业来说，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除了收拾地震留下的烂摊子之外，再就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下个月开幕的奥运会里。
    在这个节骨眼上，国内的电影人要不就是忙着各种筹款、捐款刷存在，要不就是干脆在家休息，专门带着作品飞过来参加电影节的几乎没有。
    五月份的戛纳，王小帅和张子怡也没带着作品过去，全程都把电影节当成了一个筹款募捐的平台……
    说实在的，方云墨对于张子怡等人的行为是有点不怎么能接受的。
    对于王小帅等人而言，或许他们只是选择了一个自己最熟悉，同时也是最靠近西方舆论的平台来尽自己的一份力，但他们可能却忘了一件事——西方世界对华国根深蒂固的负面印象。
    在王小帅这些人的电影里，华国本来就是一副破破烂烂一点都不发达的样子，如果旁人不说的话，说不定国人自己也会把那当成某种现实，更何况是老外了。
    这下倒好，华国发生大地震，本来就有些脑残玩意把自然灾害和某些体制问题联系起来，王小帅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戛纳去哭穷要钱，在方云墨看来，这几乎就是给对方提供谈资和论据的行为。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云墨的想法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但是考虑到国内外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他觉得就算再小心点应该也不为过……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对王小帅等人卖惨的行为不怎么看得惯，可他至少老老实实的把筹到的钱都捐了出去，这点总还是比某位账目都不清不楚的女艺人要强多了……
    当然，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
    由于被华艺指派到欧洲去逛了一圈，方云墨回京城的时间几乎是卡着奥运会的开幕式时间来的。
    刚一落地，宗帅就给了他一记灵魂暴击。
    “奥组委曾经给咱们公司打过电话来，想让你以开幕式歌曲词曲作者的身份，去参加闭幕式上的大合唱，结果我当时去和华艺兄弟沟通的时候，他们说也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我只好回绝了奥组委的工作人员。”
    “尼玛……”
    方云墨直接就怒了。
    刚刚在瑞士和诺兰建立友情的愉悦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这么紧赶慢赶的跑回来，可不是为了在家里看电视转播的。
    作为《我和你》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方云墨虽然年轻，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开幕式的舞台上，但是作为华国惯例，他受邀参加闭幕式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毕竟是有官方盖章的人！
    结果咧，居然被华艺兄弟轻飘飘的几句话给打发了？
    “宗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光知道问华艺的人，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
    虽然谈不上对宗帅发火，但这么大的事情，方云墨还是觉得宗帅的处置方式有点太死板了。
    “呵呵……当时人家给我们的反馈时间一共也只有两三天，我倒是打过你的手机，可当时接电话的是个老外，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的话估计他也没听懂，要不然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呃……”
    方云墨无语了。
    算了算宗帅所说的时间，他那会正跟诺兰一起在瑞士的洛迦诺小镇警察局里吃牢饭，手机等私人物品都应该在警局的证物房里……
    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接电话的不是警局的证物管理员就是警局的警官……
    一个华国人和一个瑞士人用各自的母语打电话，那种画面光是想想，方云墨都觉得蛋疼……
    话说到这个份上，除了说一句命中无缘之外，方云墨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了。
    没办法，方云墨只能让宗帅帮他弄一张特等座的开幕式现场票，用这种方式来好好亲历一次华国历史上的划时代时刻了……
    幸好，宗帅这次倒是先做了准备。
    他早早的就用方云墨的身份证去预约了一张，这次总算是没掉链子。
    不得不说，张一谋虽然被人各种诟病是全世界第二好的团体操导演（世界第一在鸭绿江对面……），但是放眼整个华国，不管是晚会导演还是电影导演，即便把电视剧，话剧，舞台剧，音乐剧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算上，能够驾驭奥运会开幕式的真心除他之外，再无其他……
    卷轴，古筝，大鼓，四大发明，汉字，戏曲……
    这就是华国的历史，上下五千年的历史！
    这些东西刻在每个华国人的骨子里，根子上，是所有人一提起都能够耳熟能详，谈起说起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画面，方云墨热血澎湃！
    能够穿越到这个时代，方云墨第一次觉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京城奥运会是一个转折点！
    在那之后，华国上到领导阶层，下到普通百姓，都开始学着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眼光去了解，看待这个世界。
    中华，壮哉！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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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休整

    从奥运会开幕式起的一个月以内，方云墨都没有安排任何的工作项目。
    工作电话不接，工作邀请拒绝，连工作室那边的工作都是除非紧急到无法拒绝，一概只在每天的固定时间段里进行处理……
    这不是矫情，这是他早就已经确定好了的日常安排。
    用方云墨自己的话来说，好不容易能这么近距离的体验在身边举办的奥运会，我干嘛还要那么急着开始工作呢？
    反正我又不缺钱……
    听到如此强大的理由，宗帅只能拱手拜服，唯唯而退。
    说老实话，对于方云墨的理由，哪怕是宗帅自己，其实在内心深处也还是认同的。
    作为一个华国人，在京城举办的这次奥运会可以算是奥运百年历史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次了，要是没那个条件和时间支持也就罢了，但就像方云墨自己说的那样——他确实有资格停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百年奥运的盛宴之中。
    作为一个重生者，方云墨除了意识里自带的演艺空间之外，还拥有着天然的先知属性。
    这些来自于‘未来’的记忆不仅让他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国产电影即将迎来爆发式的跨越发展，拥有第一部本土单片票房近九亿米元的电影（《战狼2》），而且华国还将成为全世界仅次于米国的第二大电影市场。
    甚至于凭借着2020年的那场席卷全球的疫情，华国甚至有电影登上了当年的全球票房榜冠军，虽然方云墨对于这种特殊环境下的‘冠军’并不感冒，但这也确实代表了华国国力的不断强大。
    当然，这种‘强大’并不是全方位的。
    在影视产业进入飞速发展期之后，不仅流量明星，小鲜肉这些原本还算是中性的名词迅速成为了没演技，要价高，抠图狂魔的代名词，甚至还催生出了数字小姐这种怪胎……
    至于作品滥竽充数，拉低观众审美这种事情就更是司空见惯了。
    尽管在方云墨穿越的2020年，这些圈内乱象随着市场和主管部门的整治有了一定程度的收敛，观众们也开始慢慢学会追捧好作品而非某些明星，但毕竟有过几年时间的黑历史，所以相对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扭转所带来的影响，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了，方云墨也压根没想过要去逆势而动，扭转华语娱乐的流量时代。
    正如某位互联网大佬所说的那样，风向对了，站在风口上的猪都能飞得起来。
    方云墨自然不认为自己是头猪，但是……他也想飞啊。
    花了那么长时间，买了那么多腾讯股份，为的不就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能够借此和那家互联网超级巨头扯上关系，借助腾讯掌握流量入口的优势，在影视产业的互联网时代占据先机吗？
    就算是方云墨努力在圈内奋力疾呼，其他人看他最多也只是像是在看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疯子。
    既然滚滚浪潮无法改变，那又为什么不顺大势而动呢？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未来的发展和规划。
    于是乎，在奥运会举办的这段时间里，方云墨每天基本上就是三件事——看奥运会，健身以及在演艺空间里锻炼演技。
    再重复一遍：没有妹纸！
    身边的几个红颜知己都各有各的事情。
    童丽娅接了《母仪天下》里的赵飞燕，这也算是她的代表作之一，方云墨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唐糖正在和黄小明，杨盈拍《何以笙箫默》，按照方云墨要出精品，不要怕拖工期的要求，至少未来三四个月，甚至四五个月之内，他估计都看不到唐糖了；
    杨觅第一次担纲长篇电视连续剧的女主角，兴奋得不行，于证也是干劲十足，这两位如今正配合着工作室的前期筹划团队，进行着《宫锁心玉》的准备；
    至于刘亦霏……
    她那位母上大人自从被方云墨怼了一顿之后，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倒也确实知道自己不管是基础能力，审片眼光亦或是公关交际能力等各方面距离一个合适的经纪人都还存在着差距，所以也在慢慢的放手，但正所谓羞刀难入鞘，一些必要的面子和花腔还是要走走套路的，所以自从刘亦霏方面对外宣布游学进修一年之后，刘晓莉已经直接跑到夏威夷去享受阳光了……
    天晓得八月份在那种能把人晒得脱皮的地方有什么好‘享受’的……
    没办法，为了向自家母上大人表明态度，刘亦霏也只好跟了过去……
    方云墨就算再怎么不甘心，这种时候也不能追到夏威夷去啊。
    所以……多余精力无处发泄的方云墨，只得选择了化身撸铁狂魔。
    大不了……权当是雕塑身材了吧。
    从瑞士回来之后，方云墨多次在演艺空间里梳理过诺兰最近几年的作品年表。
    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大获成功，成为第四部全球破十亿米元票房的电影之后，诺兰的运势简直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
    《盗梦空间》，《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星际穿越》，《敦刻尔克》，《信条》……，可以说从2008年开始一直到2020年，诺兰几乎就是叫好又叫座的代名词。
    能够机缘巧合之下认识这位大神，方云墨后来甚至觉得已经足以抵消他无法亲自参与奥运会闭幕式的遗憾了。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方云墨剩下的也就是努力提升自己，期待着那万一的机会了。
    从长远考虑，方云墨也知道自己在好莱坞发展空间受限，首先能够帮助他打开好莱坞大门的一定是偏向于动作类的角色，而在西方人的审美观里，强壮的肌肉男几乎才是能打的代名词，所以就算是方云墨未来能够得到诺兰的召唤，那也要他首先拥有足够的身体条件才行。
    身为一个演员，身体在很多时候只是导演实现自己拍摄意图的工具，虽然不打算像克里斯蒂安·贝尔那样成为世界知名的橡胶人，但是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除此之外，在比赛无聊或者是健身劳累的时候，方云墨总算是接受了宗帅的安排，去出席了阿迪达斯和天梭表特别为京城奥运会所举行的活动。
    尽管活动的隆重程度并不算高，但是方云墨对于这种只需要亮亮相，说几句话，然后在配合记者们拍几张照片就结束的工作还是感到满意的。
    当然，活动酬劳方面……更让他满意。
    八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奥运会闭幕式之前三天，同时也是《蝙蝠侠：黑暗骑士》结束全球宣传之旅的第三天，克里斯托弗·诺兰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降落在华国的首都国际机场。

 第476章 机会

    京城王府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方云墨再次见到了刚刚结束了《蝙蝠侠：黑暗骑士》宣传档期的克里斯托弗·诺兰。
    和预想中的好机油见面不同，这次方云墨刚和诺兰一见面，直接就抱怨上了。
    “克里斯，你这混蛋，你欺骗了我！”在诺兰诧异的目光中，方云墨恶作剧般的笑道，“我本来是想去电影院看一部典型的超级英雄电影，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把一个超级坏蛋变成了主角！”
    方云墨所说的自然是现在还在全球上映的《蝙蝠侠：黑暗骑士》了。
    如果说在第一部《蝙蝠侠：开战时刻》中，诺兰还算是顾及了一下韦恩老爷的面子，选择将大多数焦点和亮点都集中在他身上的话，那么到了《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时候，诺兰可谓是已经完全放开了手脚，彻底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打造出了一部非典型性的超级英雄电影。
    于是乎，一部与之前的超级英雄电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漫改电影诞生了。
    当然，对于某些期待着在大银幕上看到蝙蝠侠继续大发神威，横扫八方的观众自然就会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这也是方云墨为什么会刚一见到诺兰便直接开始抱怨的原因。
    和在瑞士的时候一样，诺兰的那张胖脸上依旧流露着憨厚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应该看不到我的这部电影呢。”
    “我是看不到啊，”方云墨耸了耸肩，“《黑暗骑士》没有拿到在华国内地上映的许可证……”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诺兰皱了皱眉头，“难道是……”
    从诺兰的嘴型来看，他想说的下一个单词肯定不怎么好听……
    “当然不会是盗版了，我的朋友，”方云墨呵呵一笑，“虽然《黑暗骑士》在华国内地没有拿到上映许可，但是在香江和宝岛还是可以上映的，我为了能看到你的这部杰作，还专门飞到香江去了一趟……”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我的这部电影……”诺兰颇有感慨，“我一直很担心……”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的朋友，”方云墨挤了挤眼睛，“麻烦帮我报销一下从京城到香江的往来机票和酒店住宿费用吧……”
    “呃……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谈，”诺兰估摸着是没想到方云墨居然这么实诚，只能强行扭转话题，“在你看来，这部《黑暗骑士》真的有某些人说的那么好吗？”
    很显然，尽管《黑暗骑士》目前不管是观众口碑还是专业评价都走出了一片长红的好势头，但是诺兰毕竟还没有到《黑暗骑士崛起》时那种封神的程度，虽然对于自己的电影有足够的自信，但是对于外界的反馈消息，在听多了之后，难免有点分不清楚信息的真实性。
    通常来说，人类的认知分为四个层次。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知道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知道；
    知道自己知道；
    在来华国之前，诺兰身边的所有的相关人等，不管是华纳兄弟的宣发人员还是他的妻子艾玛·托马斯，都以《黑暗骑士》的票房佳绩作为理论依据，来向诺兰说明他现在是如何风头正劲，是如何的受欢迎……
    可惜，正是因为他们长期的，不懈的，持之以恒的想要说服诺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前途无量，最后却反而导致了诺兰对于自己的事业和能力产生了不自信……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一见面就这么直接的向方云墨询问了。
    对方云墨来说，这个问题简直是天上掉下来让他刷好感度的机会。
    方云墨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用一种很神棍的语气开口道：“在《黑暗骑士》这部电影里，小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蝙蝠侠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生命在于抉择，英雄的时代已经逝去了。”
    “如果要让我用一句话来评价你的《黑暗骑士》，我会说——‘这部电影，好得没有一秒钟是浪费的。’”
    “好得没有一秒钟是浪费的……”诺兰眼望远方，轻轻叹了口气，“方，你知道么，你的这个评价在我看来实在是有点过誉了……”
    “你的这部电影，在我看来完全配得上这个评价，”方云墨微笑着点了点头，“或许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的这部电影会让那些习惯性看不起商业电影的家伙重新审视自己的理念。”
    “重新审视自己的理念？”诺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捅不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我只是想拍一部非典型性的超级英雄电影而已……”
    “克里斯，我们且不说你的《黑暗骑士》会对以后华纳兄弟乃至于dc漫画英雄电影有什么样的影响，就光从商业片和文艺片的区别来看，《黑暗骑士》在我看来完全可以给那些说商业电影没有深度，无法触及人性的家伙一个狠狠的耳光……”
    “与其花钱花时间去拍一些莫名其妙，没多少人看得懂的所谓文艺电影，还不如倾尽全力的去打磨剧本，努力拍出像《黑暗骑士》这样，既能够雅俗共赏，又能够触动人心的商业片！”
    “方，你这家伙难道是吃了伊甸园里的金苹果吗？”诺兰摇了摇头，“虽然总觉得你的话里应该有一部分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这么说的，但是……”
    “但是确实听着真的很开心是不是？”方云墨呵呵一笑，“如果一件东西自己觉得好，大多数人也觉得好，那么说句实话，这件东西不好的概率就已经很低了。”
    “……所以你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按照自己最初的信念，一直沿着既定目标做下去，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电影，都会在影迷心目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希望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黑暗骑士》的事情，等聊到了希斯·莱杰之死的时候，诺兰突然开口道，“一部好的电影不光是需要好的导演和编剧，好的演员也同样不可缺少，或许旁人对于希斯的去世还没多少感觉，但对我来说，希斯的离去让我不得不为下一个项目重新开始考察演员人选，这在无形中必然会大大拖延我的工作进度……”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方云墨听到诺兰的这番话时还是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涌上心头……
    难道，他一直期待的机会就会这么简单的出现吗？

 第477章 确定

    “方，人的大脑是所有身体器官中最为神秘，同时也是被现代医学，被我们了解得最少的一个部分，所以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在构思一个故事，想要在这个方面做做文章。”
    似乎没有发现方云墨脸上僵硬的表情，诺兰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那正在被耽误的工作’，“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大脑的认识逐渐加深，然后就开始考虑如何来将人的大脑和电影故事结合起来，最终我想到了最合适的载体……”
    “是梦境，对吗？”方云墨抢先回答道，“人脑的意识分为表意识和潜意识，表意识太过直白，缺乏戏剧冲突的具体表现，所以如果是我来构思一个故事的话，我会选择人体潜意识作为电影的表现形式，也就是梦境。”
    “方，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天才，”诺兰定定的看着方云墨，满脸都是惊喜，“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正是我和乔（乔纳森·诺兰，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弟弟，编剧）在讲解故事的时候，向他解释的话。”
    “如果不是我很确定当时只有我和乔两个人在的房间里的话，我几乎要怀疑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用上帝视角听到或者是看到了那一幕……”
    “呵呵……用我们华国话来说的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了吧。”
    方云墨努力解释着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为自己装13过头的行为努力找补，“比如现在，我们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搞不好就会记录在我们的潜意识里，然后在某个时间点再被翻出来……”
    “没错！”诺兰越说越兴奋，“我的这部电影就是建立在‘操纵梦境’这个关键点上的，我希望让主角通过某种先进科技，侵入别人的大脑潜意识，从中通过与其他人在同一时间共享同一个梦境的形式，从目标人物的脑子里获得想要的资料！”
    说到这里，诺兰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方云墨，足足过了差不多十秒钟以后，方云墨这才反应过来，诺兰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已经是他目前所构思剧本的全部内容了。
    可是……
    这塔马不对啊。
    方云墨最近这段时间看诺兰的《盗梦空间》的次数加起来绝对有两位数，所以他很清楚的记得，在原时空的《盗梦空间》里，主角柯布最擅长以及做得最多的，的确是像诺兰刚才说的那样，通过进入别人的梦境，取走别人潜意识里信息。
    但是！但是！但是！
    在真正展开剧情之后，金主斋藤要柯布做的却是将‘拆解家族企业’这个念头植入目标的潜意识，让他在醒来之后，做出清醒时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做的事情。
    然而从诺兰刚才的表情来看，方云墨确信，至少在目前的剧本里，诺兰能想到的东西的确也就只有从别人的潜意识梦境偷走东西这种程度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到底有没有必要在现在就提醒诺兰故事的构思还可以更进一步呢？
    平心而论，作为一部有深度，能够让人引起思考的商业电影，光是从别人的潜意识里偷走东西就已经足够酷炫了，而如果将整个故事的目标改成植入想法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整部影片讲故事的方式和在这个过程中与目标人物的互动方式，势必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仔细思索一番之后，方云墨开口了，“克里斯，你刚才所说的，借助梦境将某个想法从目标的潜意识中‘偷’出来无疑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点子了，可我刚才听了你的想法之后，却突然有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更加疯狂的想法——我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将‘偷’走一个想法换个角度，把男主角的任务变成将一个想法放进目标的大脑中，让一个在正常情况下本应该被目标所极力抗拒的想法，通过主角团队的层层谋划，最终让目标觉得这个新植入的想法根本就是他自己主动，自发所做出的决定，然后让目标人物在这个想法的驱动下，做出主角团队的雇主所希望他做的事情呢？”
    是的，方云墨最终还是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提醒诺兰，让《盗梦空间》回到它曾经的轨道上去。
    说实话，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方云墨多少还是有点纠结的。
    纠结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他的身份。
    如果方云墨是一个自己掌控项目的穿越者，又或者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大概有八成甚至以上的机会会选择不提醒诺兰，尝试一下这个版本的《盗梦空间》最后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如今他即将要面对的是华语娱乐圈数十年未有的大变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势必会层出不穷。
    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方云墨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拿来浪费了。
    诺兰和他的《盗梦空间》是方云墨自从穿越以来，最接近于好莱坞的一次机会，哪怕是用千载难逢来形容也不算太夸张，在后有大势，前路未卜的情况下，方云墨其实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是能够拿来试错的。
    九月份，他的第一部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即将开拍；
    如果能够打动诺兰，顺利在《盗梦空间》里拿到角色的话，以诺兰拍摄电影所要求的那种实景风，他至少要拿出一年的时间花在《盗梦空间》这边，所以还是那句话——他的时间真的不算富裕的。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原版的《盗梦空间》大获成功，那么从功利的角度考虑，想办法让有所偏差的事情回到原先的轨道上，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在成功的诱惑下，方云墨只能选择保守的路线。
    当然，他自己觉得有些‘保守’的路线，对于诺兰而言，却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你需要在人的意识中安放一个东西，让它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成长，你就必须先预知它如何以混乱的方式成长……”诺兰喃喃自语道，“梦境要设计得无论从视觉上还是感观上都真实无比，让做梦的人自己身在梦境却浑然不知这仅仅是个梦。”
    “克里斯，你说的这种情况，华国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人想过了……”方云墨拽了句古文，“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梦境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让人无法感知和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场景到底是不是梦境吗？”
    “方，你真是一个天才！”诺兰毫不吝啬着赞美之词，“你一定要加入《盗梦空间》这个项目，就算不作为演员，至少也要作为编剧，我敢肯定，我们的合作，一定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克里斯，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方云墨微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这个人可是很贪心的，对于奥斯卡最佳编剧和最佳男配角的小金人，都很有兴趣！”
    “哈哈哈……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当然！合作成功！”

 第478章 故地重游

    尽管方云墨算是和诺兰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盗梦空间》这部电影里的角色就已经可以任他挑选了。
    有一件事方云墨看得很清楚——诺兰虽然看似对他友好，但在投资上亿米元的电影面前，那点交情压根就不够看的。
    事实上，别说是朋友，就算是骨肉至亲，在价值过亿的滴哦暗影项目面前，也很难有人能够保持初心的。
    在这种情况下，认清现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做符合自己地位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拿《盗梦空间》来说，尽管在诺兰的介绍下，方云墨算是有资格能够与乔纳森·诺兰一起撰写剧本，但别忘了，《盗梦空间》的剧本大体框架之前已经是搭好了的，这就相当于在方云墨参与之前，诺兰兄弟已经基本上将房屋的大体框架设计完成了，方云墨的加入最多只能看做是在对房屋的外墙和内部装饰进行整体提升而已。
    如果他真的搞不清楚状况，对原有剧本进行大刀阔斧的拆迁式修改，那么只要是智商在80以上的人基本上都会想到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除此之外，方云墨想要加入《盗梦空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身份。
    别误会，这里所说的身份不是指东方面孔或者是编剧兼职演员是否合乎规范的问题，而是他的演员身份在米国被不被认可的问题。
    和华国不同，米国对于演员身份这种东西，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认证’体系的。
    简单来说，也就是工会演员和非工会演员的区别。
    米国的演员工会有规定，剧组杂志使用演员工会成员时，最低时薪不得低于十米元，最低日薪不得低于一百二十米元，并且演员工会成员在电影上映后，将固定能够从后续分成中拿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这部分钱不会太多，但终究是有的，这也是工会成员缴纳会费之后，所能够享受到的福利保障之一。
    对于一些预算有限，投资比较小的剧组而言，他们肯定更喜欢使用那些非工会成员的演员，毕竟这玩意就像是劳务市场一样，家庭作坊式的小门面肯定喜欢价格便宜的劳工。
    但《盗梦空间》却是完全另一种情况。
    方云墨虽然不记得《盗梦空间》是好莱坞哪家电影公司投资出品的，但他很清楚那必定是一笔上亿米元的投资，而这样的剧组，或许有可能选择一位并非来自专业工会的幕后工作人员，却不可能接受一位并非来自工会的演员。
    原因很简单——那样会拉低整体电影的13格。
    这里面的道理其实很容易理解。
    在一家自诩旗下员工都属于业内精英的公司里突然混进去了一个大专生，即便这位大专生的能力可能远超某些名牌大学生，但在对外宣传的时候，这位大专生的存在还是无疑会让业内的其他人有种看笑话的感觉。
    方云墨自然不想成为那个被人看笑话的大专生，所以他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加入演员工会。
    为了这个，他还必须要单独飞一趟米国。
    当然，方云墨是绝对不会告诉宗帅，刘亦霏现在就在洛杉矶的……
    毕竟……办理演员工会的入会手续，其实并不需要一个二把刀帮他引路的。
    2008年8月24日，在陪着诺兰一行在京城好好放松了几天之后，方云墨将他们送上了返回英国的飞机。
    目送着诺兰一行的飞机飞上蓝天之后，方云墨连机场都没出，直接从助理手中接过护照等证件和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之后，直接坐上了飞往米国洛杉矶的国际航班。
    …………
    飞越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海洋之后，方云墨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洛杉矶降落了。
    刚一出机场，加州八月的阳光便没遮没拦的照射在方云墨的身上，用火辣辣的热度提醒着他这里与华国截然不同的气候环境。
    方云墨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躲在一旁看了他好一阵子笑话的刘亦霏。
    “妈妈这会还在生气，所以我今天只能跟她说是出来接一个国内出来的小姐妹，”刘亦霏小心的解释着，“你别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方云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你家那位母上大人的气性也太大了吧？”
    “你们从五月下旬就过来了，现在都快八月底了，整整三个月了，她难道还没认清楚现实吗？”方云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亦霏，有些事情，有些时候，一味的迁就和退让只会让对方的气焰越来越高涨，到最后说不定本来不是你的错，最后都会变成你的错了。”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刘亦霏看来也对刘晓莉的反应有点头疼，“我以为时间一长，妈妈消了气以后就会想通的……”
    “算了……”方云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要她愿意全面放手你的工作，生气神马的也就由她去吧……”
    刘亦霏：“……”
    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刘亦霏，方云墨突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说，你家那位母上大人还梦想着等上次的事情过了，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去继续在华艺兄弟面前招摇过市吧？”
    刘亦霏：“……”
    “话说你·妈不是江城人吗？怎么彪成这样了呢？”方云墨情急之下，连方言都出来了，“她是生怕人家记不起来当初被她涮得有多惨吗？还上赶着过去在人家面前刷存在的？”
    对于刘晓莉的这波骚操作，方云墨是真的急了。
    如果说原时空刘亦霏的下坠始于被华艺兄弟封杀的话，那么让华艺兄弟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必然是非刘晓莉莫属。
    在这个时空，方云墨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加引导，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才终于让华艺兄弟的封杀落在了刘晓莉的身上，最大限度的保全了刘亦霏。
    如今他好不容易搭上了诺兰的这条线，如果刘晓莉趁着这个当口以退为进的话，方云墨哪怕是进了《盗梦空间》也不会觉得放心的。
    这种事情严格说来倒是和个人好恶之类的情感关系不大，纯粹是一种聪明人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安排好的精巧布局，却因为某个蠢人的一意孤行被破坏的愤怒。
    无论如何，在方云墨看来，刘晓莉必须和刘亦霏的演艺事业保持距离。
    这事没得商量！

 第479章 工会成员

    方云墨疾言厉色的表现着实把刘亦霏给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虽然她从来知道方云墨一向很不喜欢自家老妈负责打理自己的演艺事业，而且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也着实算不上什么愉快的氛围，但是这姑娘确实没有想到，方云墨的态度居然会坚决到这种程度。
    她一直以为方云墨上次说的那些话是在借题发挥，希望让刘晓莉从华艺的事情上汲取教训，以后能够有所改进呢……
    她哪里知道，在方云墨的眼里，刘晓莉除了对刘亦霏足够尽心之外，貌似其他地方几乎是全面的不及格——你的母上大人既没有足够的专业审片眼光，同时也缺乏合适的交际应酬头脑，所以如果你还打算以华国为你的主要发展区间的话，她就不能以你的经纪人的身份出现。
    这就是方云墨的态度！
    斩钉截铁！
    ……再然后，刘亦霏就纠结了。
    一边是生她养她二十多年的老妈，一边是芳心暗许的准情郎……
    亲情和事业；
    亲人和爱人；
    哪个都不想放弃……
    幸好，方云墨多少也知道自己刚一落地就发的这通火有点夸张，接下来的话里都没再提过这方面的事情，和刘亦霏一起坐上了她安排的车子。
    和国内不同，米国的城市基本上都是以中心城+卫星城的形式存在的。
    虽说彼此之间的距离肯定算不得近，但对于米国这么一个汽车保有量位居世界前列的国家而言，很多人开着车从卫星城到中心城上班，也不过就是几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的事情，对于大多数米国人而言，这样的距离反倒是刚刚好。
    既能够在工作时享受城市的便利，同时也能够在下班后享受舒适惬意的休闲生活……
    当然，能够有这种条件的人，至少在当地都是中产阶级。
    方云墨穿越过来之前，原身的父母就是这种人。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能够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去报考太平洋对岸的电影学院了。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那场车祸而烟消云散了而已……
    现在的方云墨除了这具身体，其他的东西都是一个来自于2020的灵魂了。
    唯一有点反应的也就是在看到沿途的风景时偶尔会冒出来的感叹了。
    “你们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在邻近演员工会办公场地还有两三个街区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机用英语问了一句。
    说来也是有点悲哀，在这些米国司机眼睛里，整个世界上好像除了西方世界的国家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块不毛之地一样。
    哪怕同样是在东方，国土面积加起来远超日韩的华国，在他的眼里似乎也是个压根就没存在过的国家一样。
    一旦看到和米国当地亚裔不一样的面孔，首先想到的永远都是日、韩这两个地方。
    “都不是……”方云墨还是心情不大好，只想着早点把司机打发了，然后自己继续慢慢消化负面情绪，“我是华国人，至于我旁边这位……她应该是你们米国人吧？”
    “我……我也是华国人，”刘亦霏突然开口回答道。
    方云墨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据他所知，刘亦霏当初刚到米国没多久就按照刘晓莉的安排加入了米国籍，这也是刘亦霏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获得内地主流电影奖项的原因：不管是金鸡百花还是飞天华表白玉兰，这些奖项的候选者都必须满足一个前提条件——拥有华国国籍。
    还记得某次见面的时候，方云墨就曾经随口提过一句，让刘亦霏考虑放弃米国国籍来着……
    没想到……她还居然真的跑去实施了。
    “那个……据我所知，华国国籍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方云墨凑到刘亦霏耳边，轻声问道，“大哥成为了能把国籍改回来，费了不少力气呢……”
    迎着方云墨探究的眼神，刘亦霏俏脸一红，小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只是和妈妈说过一次这件事情，然后前几天她突然告诉我说，已经开始办理手续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再过半年，我就应该可以拿到华国的绿卡了……”
    虽说华国的绿卡距离华国国籍确实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过考虑到刘晓莉如今能够动用的人脉有限，她能够使用有限的关系去办理刘亦霏改换国籍的事情，这种行为倒是让方云墨对刘晓莉的印象有了不少的改观。
    至少她的确是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刘亦霏营造最好的条件……
    通过这件事，方云墨也开始考虑，自己对于刘晓莉是不是有点苛刻了。
    虽然她依然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娱乐经纪人，但是或许可以让她以团队后勤负责人的身份继续出现在刘亦霏身边……
    白人司机除了能听懂方云墨二人刚开始回答的那两句之外，后面的内容完全是一窍不通，见后面的两位乘客用一种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相互交谈，他也觉得颇为无趣，于是耸了耸肩，再也没有开口搭话了。
    下车的时候，方云墨的心情明显比上车的时候好了不少，连带着给司机的消费也多了几块。
    西方国家，不管是欧洲还是北美，给小费也算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不仅是坐车的时候要给小费，就算是去餐厅吃饭，在给钱的时候，也要多加百分之十五的小费……
    当然，对方云墨这样的‘土豪’而言，这点钱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由于知道刘晓莉和方云墨‘八字不合’，所以刘亦霏只是帮方云墨定了一家酒店。
    放下行李之后，方云墨先去换了件衣服，然后顾不上休息，直接和刘亦霏去了位于好莱坞（卫星城名）市内演员工会所在地。
    本来按照演员工会的规定，想要加入工会的话，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条件，比如需要在与工会签署过合同的电影、广告、电视剧作品中担任过主要演员，而且薪酬达到工会标准；又或者是有三个独立工作日参与工会认可制作的凭证，同时附上收入证明之类的规定，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米国虽然据说是一切皆有规范，但那么多年下来，也催生出了不少专门帮人办理加入业务的公司，方云墨今天找的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
    在付出了五千米元之后，方云墨顺利的拿到了加入工会的所有手续文件。
    从此以后，方云墨虽然在华国还只能算是个普普通通的演员，但是在米国，他倒反而已经是演员工会的一员了。
    办完了正事以后，方云墨叫住了刘亦霏，打算跟这姑娘好好聊聊。

 第480章 说服

    谈话，尤其是和女人谈话，很多时候都是一件非常考验说话技巧和表达能力的事情。
    不仅要讲究时间地点，而且还要注意说话时的语气和措辞。
    话说得太委婉了，很容易表达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意思，容易让对方产生误会；
    话说得太直接了，虽然话里意思的表达能够非常清楚，但是却又容易因为措辞和语气等等方面的问题，即便让对方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也容易让人对说话者的观感产生影响；
    总而言之，谈话这种事情在很多时候都会因为种种原因，变成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可方云墨最终还是决定抓紧时间，把自己对于刘亦霏未来的规划和设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跟她说清楚。
    ……方云墨甚至为此牺牲了自己倒时差的时间。
    实在是没办法……
    他太清楚刘晓莉和刘亦霏之间那种复杂而又不断纠缠往复的关系了。
    现在这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场‘战争’——发生在刘晓莉和方云墨之间，目标是刘亦霏内心倾向的‘战争’……
    忙完了加入演员工会的正经事之后，方云墨带着刘亦霏来到了麦迪逊公园十一号餐厅。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一直以其精良的厨艺和精心挑选的季节性食物而闻名。
    长久以来，这里一直依靠着优雅大方的装潢，宾至如归的服务吸引着食客们络绎不绝的前来。
    幸运的是，由于今天并非是周末，方云墨很轻易的就订到了位置。
    这在以往几乎是必须要提前一天才有可能达成的成就。
    坐在餐厅宽大的落地窗旁边，享受着洒进大堂的阳光，头顶是三层吊顶的明亮空间……不得不说，这里的装饰风格的确表达出了一种复古的高端城市精神。
    虽然以刘亦霏和方云墨的年纪，能够出入这种级别的餐厅有点惹人注意，但是餐厅的侍应生们还是保持了极高的专业水准，全程目不斜视为两人服务。
    光是这份敬业精神，就足以配得上米其林星级餐厅的荣耀了。
    菜品没有送上来之前，两人继续聊起了关于刘亦霏的话题。
    “亦霏，我想问问，按照你妈妈给你做的规划，如果到了你要复出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样的项目？”
    “妈妈的意思应该是会在短期内更倾向于香江导演的戏，也有可能是境外合拍片之类的，等过个两三年，这次的事情淡下来之后，再把工作重心移回到内地电影市场里去。”
    听到这里，方云墨对于刘晓莉的眼光方面的认识更清晰了——这就是个走一步看一步最多只能看两步的女人。
    首先，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刘亦霏目前可供选择的方向不多。
    其次，她觉得合拍片这玩意貌似前（钱）景不错。
    可貌似她的应对方案就像是一个饮鸩止渴的人一样，只能缓解一时，却会在更长的时间里埋下更大的隐患。
    先说第一个问题。
    刘亦霏目前的情况有点尴尬。
    刚刚从小屏幕跳到大银幕，电影之路开启得很顺利，但是因为刘晓莉的骚操作而得罪了华艺兄弟，现在京圈里有一定实力的制片公司，都参与到了对刘亦霏的封杀之中。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不怕华艺兄弟封杀令的公司，目前基本上都是小作坊或者是不成气候的公司，他们手中的项目，可想而知不会是什么好玩意；而刘亦霏虽然面临封杀，但是却又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开启的电影之路半途而废重头再来，所以在这方面，她们俩母女的意见倒是挺一致——无论如何也要坚持把电影之路走下去。
    然后……在不考虑国外的情况下，国内有能力自己制作电影，而且又可以不卖京圈面子的，也就只有香江那个圈子以及中外合拍片了。
    然后这里又扯出了第二个问题。
    香江电影圈的没落和合拍电影的先天缺陷。
    进入新世纪之后，香江电影圈越来越糊了。
    严格意义上的香江电影圈早就已经只有小猫两三只了。
    大多数名声在外的，有能力的……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这会都在想方设法的北上发展……
    连杨盈这么个连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都知道香江提供不了她持续发展的环境。
    刘晓莉居然还让刘亦霏一头往里扎？
    至于合拍片？
    不好意思，用断水流大师兄的话来说——“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这句话用在合拍片这个类型上，简直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原时空和刘亦霏一样一头扎进合拍片这个大坑里的，还有黎冰冰。
    只不过那位小姐姐相对来说比较聪明，还知道有事没事利用自己的绯闻或者是公益事业来刷一刷存在感……
    在这方面，她可比刘亦霏这个连发微博自拍都搞不定的废柴强太多了。
    从2000年到2020年，真正二十年间，合拍片的数量不知凡几，但真正叫好的也就只有让·雅克的《狼图腾》，叫座的则只有黎冰冰和郭达·斯坦森合作的《巨齿鲨》。
    ……如果将《长城》也算做是合拍片的一员的话，那么牺牲者的名单里则还包括了张一谋这种级别的存在。
    总结起来，香江电影圈是现在坑，合拍片是将来坑……
    ……反正和坑都绑在一起就对了。
    “亦霏，你知道黄小明吧？”见刘亦霏点了点头，方云墨继续说道，“那家伙找了个小女朋友，是香江的一个模特，连她想要转型都第一时间选择北上内地发展，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现在反其道而行之，一头扎进香江，会是个什么结果？”
    看着若有所思的刘亦霏，方云墨又加上了一把火，“至于合拍片，从华国开放电影市场，出现合拍片这个类型以来，不管是韩国，米国还是欧洲，但凡是合拍电影，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惨淡收场的，或许你觉得自己今年才二十一岁，所以可以有足够的事件去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说到这里，方云墨颇有点语重心长，“亦霏，奥运会刚刚结束，全世界都看好华国未来的发展，影视产业自然更不用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三年，八五后女明星的出现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再过五年，九零后演员将会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到了那个时候，我敢说你一定会因为自己现在的选择而后悔！”
    “我反对阿姨参与你的事业，并不是因为单纯希望由我或者我的工作室来控制你的发展，而是因为我觉得你把天赋和时间浪费在那种地方不值得……”
    “演员，尤其是女演员的黄金期就只有那么几年，浪费了……你真的觉得不会后悔吗？”
    “我……觉得……要……再好好想想……”
    “呼……”
    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就算是……搞定了吧？

 第481章 爆火

    当方云墨在太平洋对岸和刘晓莉‘斗智斗勇，鏖战不休’的时候，在太平洋这边的华国，唐仁影视一直期待了很久的日子终于到了。
    《仙剑奇侠传三》赶在2008年暑假的尾巴尖上，终于在以魔都卫视为首的一大票省级卫视平台上线了。
    说起来唐仁影视这一年来日子过得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算起来，当初业内拍摄仙侠剧的始祖就是唐仁影视。
    《宝莲灯》，《鱼美人》，《绝代双骄》……想当初都是风靡一时的热播剧集，就算是《仙剑奇侠传一》也是掀起了收视风暴大热剧集，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所谓的盛极必衰，自从开始筹划《仙剑奇侠传三》以来，整个唐仁影视就没顺利过。
    《聊斋奇女子》原本是想着接棒《新聊斋志异》，然后把《聊斋》系列这个招牌给延续下去的，谁知道从找演员开始，这个项目就没顺利过……
    不是想找的演员被人截胡就是后勤筹备的时候除了篓子……
    好不容易拍完了之后，《聊斋奇女子》最终也没有能够达到《新聊斋志异》的高度，蔡艺农使尽了浑身解数，最终也只能保证唐仁影视在这个项目的账面上保持了收支平衡而已。
    当然，所谓的收支平衡仅仅体现在纸面上。
    时间成本的消耗和损失是没办法体现在账面上的。
    幸好这时候一些后世有资格进场的公司大多羽翼未丰，否则的话，蔡艺农多半会气的脑溢血。
    毕竟在很多的生意人眼里，同行别家赚了100块基本上也就等于他自己这边亏损了100块……
    好不容易进入了2008年，谁知道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更多了……
    原本《仙剑奇侠传三》是打算在五月份上线播出的，结果因为遭遇地震，全国上下都将注意力转向了抗震救灾，这也直接导致了娱乐产业市场一片低迷。
    不光是影视产业受到影响，连平日里几乎不会被波及的游戏产业这次也没能逃脱，不少游戏甚至因为玩家的脑残行为被强制停运……
    原本蔡艺农还打算努力挣扎一把，这下也彻底死心了。
    抗震救灾之后又连着奥运会，就这么不知不觉间，暑假都快完了……
    到了这个时候，蔡艺农再也坐不住了。
    在她看来，《仙剑奇侠传三》的主要收视群体就是二十岁以下的学生群体，再耽搁下去，等到这些人开了学，《仙剑奇侠传三》别说是收视率了，会不会被目标群体知道都是个问题……
    虽然对于唐仁影视而言，《仙剑奇侠传三》的收视率好坏并不会对他们在这部电视剧上的首轮播出收入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电视剧能够热播的话，对于唐仁卖出次轮、三轮的播映权还是很有好处的。
    抱着抢占最后机会的想法，唐仁影视想尽了办法，终于让《仙剑奇侠传三》顺利上线了……
    再然后……
    蔡艺农就惊了。
    虽然《仙剑奇侠传三》依然一脉相承了唐仁影视古装偶像剧的固有特点，除了开篇阶段的剧情比较还原原著之外，只要剧情一旦开始发展，基本上就陷入了瞎改乱改的节奏，但是谁叫现在的观众们就吃这一套呢？
    胡戈所饰演的景天玩世不恭中又透着善良和果敢；
    杨觅所饰演的雪见刁蛮任性中又透着可爱和坚强；
    紫嫣和徐长卿纠缠三世的爱恋；
    柔弱可人，楚楚可怜的龙葵（蓝）；
    英姿飒爽，坚韧霸气的龙葵（红）；
    一个个仿佛从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不仅满足了没有玩过游戏的路人，连一向对于动漫改编游戏比较苛刻的原版游戏粉们，这次也难得的嘴下留情，大度的表示《仙剑奇侠传三》虽然剧情细节方面的改动比较大，但是人物刻画这方面还是抓住了原版的精髓的。
    这股风潮不仅在影视界持续蔓延，甚至于还蔓延到了游戏产业领域——宝岛的大与科技听说《仙剑奇侠传三》电视剧在内地爆火之后，也颇为不要脸的借着这股东风，推出了以电视剧演员头像出现在游戏中的所谓全新典藏版《仙剑奇侠传三》……
    为了这件事，唐仁影视也顾不上与大与科技多年以来的合作交情，要求对方为演员头像的使用支付版权费用……
    对于唐仁影视这种已经杀红了眼的做派，方云墨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仙剑奇侠传三》的火爆对他来说到也不算是全无用处。
    ……至少这件事可以用来刺激一下刘晓莉。
    自从上次方云墨在刘亦霏预言过，只要她这么不思进取的再过两三年，必然会有新人来取代她的位置之后，刘晓莉对方云墨的印象更差了……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是如此的优秀，别说是在八五后小花当中，只要假以时日，就算是和四旦双冰并驾齐驱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方云墨年纪轻轻，就敢说什么有人很快就能够超越刘亦霏的话……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但尽管如此，刘晓莉倒是也没有阻止刘亦霏和方云墨连续几天的见面……
    没想到的是，在刘亦霏某次和方云墨见面之后，居然带回来几张光盘，而里面正是华国目前最热播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
    尽管刘亦霏说只是让刘晓莉在家看着解闷的，但是刘晓莉很清楚，这是方云墨计划中的一环。
    对方是在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虽然还是对方云墨的说法持高度怀疑态度，但刘晓莉还是将光碟放入影碟机，开始播放。
    很快，《仙剑奇侠传三》那有点粗糙的画面和五毛特效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的确，作为一个在影视产业最为发达，各种特效技术领先全球的米国长期生活的人看来，《仙剑奇侠传三》里的特效虽然已经是目前华国最为顶尖的水准，但和米国同行们的差距仍然是显而易见的。
    “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晓莉撇了撇嘴，“原来也不怎么样嘛。”
    “妈妈，我们要看的是演员，不是特效，好吗？”
    “怎么着？我就事论事说句老实话都不行啊？”
    刘晓莉不满的瞪了刘亦霏一眼，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了电视机屏幕上。
    很快，在看到某人的身影之后，刘晓莉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刘师师所饰演的龙葵！

 第482章 就怕货比货

    刘师师会引起刘晓莉的注意和紧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这原本就是方云墨把这几张光盘送给刘亦霏的目的所在。
    甚至于刘晓莉面前的那几集《仙剑奇侠传三》，都是方云墨让人重点剪辑之后的结果。
    目的就是为了能在刘晓莉面前，突出刘师师的存在感。
    当然，方云墨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倒不是因为同样出演了《仙剑奇侠传三》的杨觅和唐糖就不够优秀，纯粹是因为在2008年这个时间点上，如果说同为八五后女演员中，哪一位和刘亦霏的各项条件最接近的话，那么答案必然是非刘师师莫属。
    首先，她们俩有同样纤细苗条的身段，刘亦霏如果不注意控制体形的话，似乎还比刘师师略胖了一丢丢；
    不仅如此，她们俩都具有同样温婉知性的气质；
    甚至连两个人在《仙剑奇侠传》系列里的角色都是一样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角色……
    会被人拿来对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是刘晓莉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人的相似之处，就在《仙剑奇侠传三》播出之后没多久，媒体上就已经出现了称呼刘师师是‘小刘亦霏’的声音。
    其实这个称谓有点尴尬。
    因为如果按年龄算的话，刘师师的年纪还比刘亦霏大了差不多半年左右的样子。
    之所以这个称谓会流传得那么快，据宗帅反馈回来的消息，这种舆论最早的发源地应该是唐仁影视。
    唐仁这波操作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蹭热度。
    毕竟刘亦霏刚刚才出演了《功夫之王》，人气正是旺的时候。
    唐仁这么干估计是想用逆向宣传的方式，希望能够勾起路人观众或者是刘亦霏粉丝的好奇心，让人哪怕是冲着看完了骂的心态也好，好歹先去把《仙剑奇侠传三》给看了再说……
    看得出来，唐仁影视为了增加收视率，让数据好看点，已经快发展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方云墨现在正在攻略刘亦霏，说不得他也会让人下场。
    不过既然已经有唐仁影视这么个活**跳出来当恶人，方云墨的选择也就相对简单得多了——唐仁影视要炒热度也好，要增加曝光率也罢，反正我们工作室这边不做理会，由得他们去折腾。
    不搭理，不掺和，不辟谣。
    负责宣传工作的胡波反正是深得其中三味……
    既然唐仁影视想要通过炒热演员来带热电视剧，那就干脆顺水推舟，配合他们的活动，把刘师师之前的经历和所饰演的角色挨个拿出来捋了一遍。
    幸好，虽然之前刘师师出演的都是配角，但那些配角倒是各有各的特点。运作得好的话，她所收获的关注度和热度，丝毫不会比杨觅和唐糖差。
    再然后，《仙剑三》这部剧和一众演员们的热度就起来了。
    其中，收获最多关注的，自然是以杨觅为首的三女了。
    她们几个最近火爆到了什么程度呢？
    至少在媒体人的眼中，将她们三个与刘亦霏并称为‘仙剑四美’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大概是之前知名度最低的缘故，刘师师成了三个人里上升速度最快的一个。
    她的人气火爆到什么程度呢？
    在《仙剑奇侠传三》之后，公司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最终替她接下了两本杂志的封面硬照拍摄，三个来自于不同媒体平台的直接采访……最好还要再加上四家品牌的广告代言。
    一时间，刘师师的形象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各个领域。
    哪怕是不知道《仙剑奇侠传三》的人，如今也有很大几率知道刘师师这个人了。
    淡泊，优雅，勤奋……这就是在大众心目当中的刘师师。
    对于刘师师而言，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至少她当初误打误撞遇到方云墨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出门必须要带墨镜和帽子的时候……
    …………
    看完了方云墨拿去的那几张光盘，刘晓莉沉默不语。
    很显然，刚才出现的那几个年轻妹纸，给她所造成的冲击貌似不小。
    “茜茜，你刚才说，这部叫《仙剑奇侠传三》的电视剧，就是你当初拍的那部电视剧的续集？”沉吟良久，刘晓莉开口问道，“我在里面好像看到方……看到几个比较熟悉的演员了。”
    “也不能算是叫续集吧，”刘亦霏回想了一下方云墨跟她科普的东西，回答道，“准确的说，这两部电视剧都是建立在改编同一个游戏系列的前提下，要说剧情的关联程度，其实并不算是太紧密。”
    “我怎么好像没听你说起过这部电视剧？”刘晓莉又开口道，“是没找过你吗？”
    “因为我的那个角色在当初的第一部里就已经死掉了啊，”刘亦霏耸了耸肩，“死掉了的角色自然是不能随便冒出来的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记得当初好像人家打算找我去客串来着，结果好像是我那会没时间，然后就推了……”
    听到这里，刘晓莉不由得老脸一红。
    因为当初拒绝唐仁影视客串要求的正是她本人。
    那会她一门心思正在运作刘亦霏的大银幕起点，哪有闲工夫去客串什么电视剧？
    再说了，她当时也不可能预计得到《仙剑奇侠传三》居然会这么火爆啊。
    “……听说刚才的那几个年轻女演员都是……那个家伙工作室的签约演员？”
    “是啊。”刘亦霏继续点头，“听说在拍摄进行到后期的时候，唐仁还曾经动过拉拢她们的想法呢，结果都被拒绝了。”
    “……一部电视剧，捧红三个女演员……”刘晓莉摇了摇头，算是对方云墨的能力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茜茜，现在看来国内那个圈子虽然发展的程度不如香江，但是·发展速度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咱们之前的打算完全可以在考虑考虑，等情况确定了以后在做最后的决定……”
    “知道了，妈妈，”刘亦霏点了点头，“我们一定会仔细考虑之后再决定的。”
    听到这里，刘晓莉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刚才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茜茜，你刚才说的是‘我们’？你跟谁是我们？”
    “那个……他啊……”刘亦霏一脸的理所当然，“工作的事情不都是他在帮我规划吗？而且妈妈你刚才不也同意了听他的意见吗？”
    “我……你……你气死我了！”

 第483章 回国

    加入了米国的演员工会之后，方云墨算是扫清了进组《盗梦空间》的最后一道障碍。
    剩下的就是看诺兰那边会不会存在什么变数了。
    这种事情要是以前还不好说，但随着方云墨越来越深入的参与到《盗梦空间》的剧本创作，将诺兰兄弟手中那个原本漏洞多多的剧本渐渐变成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之后，诺兰便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打算将方云墨的名字加入到编剧一栏里去。
    这么一来，即便方云墨不能拿到自己心仪的角色，他也可以凭借这在《盗梦空间》的编剧工作来积累资历，为以后进入好莱坞做准备。
    ……当然，在整个好莱坞的环境下，编剧这个工种在业内的地位很低，基本上在剧组里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方云墨是肯定不会选择这种地狱难度作为他在好莱坞的开局的。
    在将《仙剑奇侠传三》的剧集光盘送给刘亦霏之后没几天，方云墨便从刘亦霏口中得知，她已经得到了刘晓莉的‘许可’，能够由自己安排未来的工作。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云墨便已经明白，事情正在朝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以刘晓莉之嘴硬和强势，能够做出承诺，让刘亦霏自己来‘安排’未来的工作，其实已经可以看成是对她放手的一种表现了。
    有些事情，不用说那么明白，大家心照其实也挺好的……
    毕竟在刘晓莉看来，方云墨就像是一个企图夺走自己珍宝的恶魔，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刘亦霏从自己撬走……
    可惜的是，尽管刘晓莉自己严防死守，绝不放松，但奈何‘珍宝’自己长了腿，千方百计的想要往外跑，这就只能让她徒呼奈何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云墨和刘亦霏几乎把加州扫荡了个遍，然后才意犹未尽的前往纽约……
    是的，不是向西飞回华国，而是往东去了纽约。
    按照刘亦霏的原话来说：“难得来一趟米国，光到了洛杉矶，却不到纽约百老汇大道去的话，岂不是错过了一个近距离观摩演技的好机会？”
    对于刘亦霏的这番说辞，方云墨表示自己毫无感觉……
    本来嘛，百老汇是很有名没错，可那地方是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发扬地，不管是表演方式还是戏剧种类，都和电影、电视剧截然不同，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够观摩的地方……
    而且，对于纽约这种先天自带鄙视光环的城市，方云墨对它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什么跟什么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至于么？
    不过，尽管不明白为什么刘亦霏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方云墨最终还是改变了行程，定下了两张直飞纽约的机票。
    ……一方面是方云墨两辈子加起来确实没去过纽约，另一方面……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说不定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他多待一阵子也不一定呢？
    毕竟，等方云墨回了国以后，他可就没那么多时间到处跑了。
    ……
    到了纽约之后，两人就像普通的观光客一样，各个地标性建筑几乎跑了个遍。
    自由女神，时代广场，世贸中心遗址……以及帝国大厦。
    不知怎么回事，方云墨总觉得刘亦霏对于帝国大厦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结。
    这种感觉在两人登上帝国大厦楼顶观景平台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站在373米的楼顶吹着风，方云墨觉得刘亦霏整个人都和以往不一样了。
    “云墨，你知道么？”刘亦霏看着窗外的曼哈顿，幽幽的说道，“小的时候，只要和妈妈意见不一样的时候，我就会先认错，然后让她带我来纽约，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吹着冷风，希望这里的风能够将所有的不开心带走……”
    “那个时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早点长大，能够离开妈妈的羽翼，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晚……”
    方云墨的回应是……直接将刘亦霏揽入怀中，直接上嘴……
    然后刘亦霏的眼睛就瞪大了……
    许久，唇分……
    方云墨将刘亦霏搂进怀中，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亦霏，虽然你妈妈对你管的比较多，但是她的初衷是好的，所以我们要向她证明，你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来让自己变得更好……”
    “嗯……”感受着方云墨温暖的怀抱，刘亦霏小声回应道，“我明白的……”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所以咱们今天晚上要好好的珍惜时间才对……”
    “嗯？”
    还没等刘亦霏反应过来，迎接她的又是两片温暖的嘴唇……
    接着，她好像也觉得……时间的确非常宝贵，宝贵到应该充分加以利用和珍惜……
    再然后，一切都按照既定剧本发生得顺理成章。
    第二天一早，当方云墨坐上经由欧洲转机回华国的飞机时，他任务面板里支线任务‘仙剑四美’的进度条已经从24变成了34……
    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云层，方云墨面露微笑，满意的发着呆，回味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不管怎么说，这趟北美之旅……的确是不虚此行啊……
    ………………
    回到京城之后，趁着刘师师热度正盛，方云墨工作室用最快的速度对外发布消息，工作室将于本月开机拍摄爱情喜剧《我的机器人女友》，影片的男女主角将分别由方云墨和刘师师出演。
    消息传出之后，大多数观众对此都乐见其成。
    虽然机器人女友这种东西早就已经在蔡明、郭达的手中被玩成了一个梗，但是以方云墨和刘师师的条件，别的不敢保证，至少从颜值方面，他们绝对可以甩两位喜剧演员十八条街。
    再说了，像刘师师这种人畜无害，又没什么攻击性的妹纸，无论男女，大多数人还是能接受的。
    甚至还有些初步成型的死忠粉，跑到方云墨的博客下面留言，询问为什么刘师师明明曾经担任过他的助理，按理说两人关系应该很近，但为什么一旦有出演主角的机会时，却总是轮不到她……
    对于这种问题，方云墨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论认识时间，关系远近，刘师师怎么排都排不上第一，这次让她和自己出演情侣，已经是摆平了好几个醋坛子之后的结果了，没想到这帮粉丝居然还是不满意……
    由此可见，粉丝这种东西，有时候战斗力真的是天生的……

 第484章 导演职责

    距离方云墨接下主线任务，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快一年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原本方云墨还打算尽快把《我的机器人女友》拍完，然后努力争取一下江文的《让子弹飞》，可谁知道去了趟瑞士，居然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诺兰这尊大神。
    虽然《让子弹飞》也是话题度和票房齐飞的好电影，但那部电影里的人实在是太挤了。
    首先三大影帝同台飚戏就已经挤占了其他演员很大的发挥空间了。
    江文——戏霸；
    戈优——绵里藏针；
    周闰发——深藏不露；
    这么三尊大神打起来，连陈昆都只能中途下线，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增肌留胡子就能让江文把他老弟给踢了，然后让方自己进组……
    既然继续争取《让子弹飞》希望不大，那还不如干脆利落的作出取舍……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嘛……
    方云墨已经让公司的人侧面了解过诺兰的习惯。
    简单来说，他除了喜欢用实景之外，其他的习惯和一个典型的好莱坞导演都是基本上吻合的。
    何谓典型的好莱坞导演？
    一言以蔽之——慢！
    作为全世界电影工业最为发达的地区，好莱坞电影的拍摄速度，尤其是规模越大的剧组，拍摄速度反而会越慢。
    事实上，不仅是拍摄速度慢，几乎和影片相关的所有事情，好莱坞的那些大投资剧组里，几乎都没有快得起来的。
    剧本，演员，导演，资金，设备……
    但凡是和电影有关的东西，全部都存在着全盘推倒从头开始的可能性。
    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演员，导演换上了好几茬，在好莱坞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比如说，一部国内电影在进行上映宣传的时候，说自己的电影筹划十年，剧本删改十余次，然后投资方也换了两三波，最后好不容易才拍摄完成……
    不好意思，国内电影这么说的话，大家听听就好。
    卖惨谁不会啊？
    但是，如果一个好莱坞大制作剧组也爆出了类似的消息，那么请你相信，这些东西都很有可能是事实。
    那帮人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各种状况之下，演员没了档期要换人，导演和制片人意见不和中途退出，甚至于出资方投资失败，电影筹备打水漂这种事情真的都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幸好，方云墨对这些事情都是早有准备的。
    没有人投资？我可以带资进组！
    演员档期有问题？可以打着诺兰的旗号出面协调！
    发行方找不到？
    呃……这种问题出现的可能性倒是很低。
    别忘了，诺兰现在正在和华纳兄弟合作《蝙蝠侠》三部曲，如今《蝙蝠侠：黑暗骑士》大卖，让诺兰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华纳兄弟眼中的红人。
    让华纳兄弟出资投拍诺兰的电影或许会有点难度，但是如果只是让他们帮忙发行的话，就连方云墨也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按照诺兰的预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会从2009年年初开始组建剧组，2009年的下半年左右开始拍摄，电影将于2010年上映。
    作为演员，而且是有大量动作戏份的演员，方云墨必然会被要求接受一定程度的身体动作训练，这种事情在好莱坞剧组是非常常见的情况，考虑到方云墨本身的身体状况不错（毕竟诺兰是亲眼看到他在三十秒内搞定了几个小混混的），所以方云墨的身体训练时间预估为三个月左右。
    这么算起来，至少在2009年的春节以后，方云墨就必须放下手上的大部分工作，为身体锻炼腾出时间来。
    所以即便没有系统任务的限制，方云墨也必须在2008年内完成《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全部拍摄工作。
    考虑到不管是自己还是执行导演杨青，两个人都是二把刀，所以方云墨干脆大手一挥，给《我的机器人女友》划定了三个月的拍摄档期。
    摆明了就是拿来试错的！
    …………
    由于电影本身投资不算大，剧组的工作人员全部加起来也就两百号人，再加上拍摄周期充足，所以方云墨没有选择拆分剧组，而是将这么多人全都纳入了杨青的管辖之下。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经历了《风声》剧组的历练之后，杨青倒是比以前自信了不少。
    别看方云墨心里发虚，给电影安排了三个月的拍摄档期，可负责具体掌机的杨青反倒是高兴得很。
    《我的机器人女友》是他第一次真正掌控剧组大权。
    居然拍出来的东西要经过方云墨的审核，但是至少在拍摄的时候能自己做主了不是？
    杨青可是憋了一口气，自己跟自己较劲，打算给方云墨一个惊喜，赶在预估周期之前把电影拍完的。
    谁知道，第一天刚一开机，他就给了方云墨一个大大的惊。
    没有喜的那种……
    事情说起来倒是不复杂。
    这一切还要从《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剧情说起。
    在《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里，刘师师其实是分别饰演了机器人女孩a和未来女孩b这两个角色的。
    男主在第一次过生日时所遇到的那个吃霸王餐的女孩，其实是来自未来的未来女孩b，一年后把他从意外中拯救出来的则是机器人女孩a，而到了电影最后，机器人女孩a因为拯救男主而彻底损坏后，再次穿越的未来女孩b则再次登场，代替损坏的机器人女孩a与男主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三次穿越，分别影响了男主的三个未来。
    开机第一天，按照提前制定的拍摄计划，要开拍的是机器人女孩a登场，然后被流氓调戏的戏份。
    开拍之前，不管是刘师师还是杨青都很紧张。
    前者是第一次担纲主角，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而后者则是上来就被方云墨给骂晕了。
    “这位大哥，你现在扮演的是色心上头的小流氓，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表情，猥琐，再猥琐一点？”
    “还有你，现在的时间是2020年，你就算身上有奥运会的福娃金项链，拜托能不能不要那么闪呢？”
    “还有杨青，你是怎么和服装部门确定演员衣服尺寸的？”方云墨指着刘师师的肩膀，“她里面衣服的印子在肩膀这块都能看得出来，结果手腕那还长出来这么多，你有确定过服装部门报上来的尺寸大小吗？”
    “杨青，我把你提拔到执行导演的位置上，可不是光是让你坐在监视器后面喊咔和过的，如果你是用这种三不管的心态去当导演，那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这部电影将是你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执导的项目！”

 第485章 拍摄日常

    说老实话，对于《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的拍摄，方云墨从一开始的时候起，其实就真的是没报多少信心的。
    尽管方云墨可以提供详细的分镜头脚本给杨青，让他照本宣科的拍摄，可问题是分镜头脚本画的再怎么仔细，再怎么面面俱到，他始终也没办法保证负责执行的人不会出问题。
    连按照死板程序完成工作的机器都还有死机的可能性呢，何况是能说会道，会跑能跳，有自己独立想法的人类？
    这个世界上，但凡只要是人所参与的工作，就一定存在着出问题的可能性。
    要不然墨菲定律是怎么冒出来的？
    否则的话，方云墨干嘛要干脆规划三个月的时间拿来拍摄？
    问题是，虽然已经做好了出问题的预期，但是当真的出了问题的时候，该不爽的人还是会觉得不爽。
    因为有些问题真的是可以通过事先预做准备来规避的！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吧。
    如果说临时演员的演技有问题，这还可以在拍摄过程中慢慢进行引导、修正，实在搞不定的话大不了还可以用交叉、快速的镜头剪辑来最大限度弱化的话，那么临时演员的配饰问题根本就是检查不细心的问题了。
    最让方云墨生气的就是发生在刘师师身上的问题了。
    由于需要在影片中营造那种属于未来的科技感和不明觉厉，所以剧组在其中为数不多的能够营造气氛的地方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不仅影片最后的地震灾难场景提前找了国内一流的basex公司进行渲染制作，而且在未来世界的衣着服饰等方面也算是用了心了——就算是未来世界的那票临时演员，每个人也都有一套定制的服装。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女主角刘师师的衣服却出现了问题。
    这很明显不是相关工作人员工作能力高低的问题，而是对具体工作把关的负责人自身的问题。
    而这个负责总揽全局的人，自然就是杨青了。
    被方云墨一通教训之后，杨青自然是蔫吧了不少。
    虽然没有当面和方云墨顶嘴，但话说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刚一开机，所有的事情就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当初他在《风声》剧组跟着陈果富当助理导演的时候，所看到的陈果富就是他刚才那副样子——所有事情但凡抓个总纲就行，具体的细节问题则交由具体负责的人来处理……
    杨青估摸着是光顾着为自己也能执导一部电影高兴了，压根没考虑到就算模式一样，剧组环境不一样也会对最终产生的效果有影响的。
    简单来说，就是同人不同命！
    《风声》剧组使用这种模式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们有那个环境；
    而《我的机器人女友》剧组使用这个模式却是有问题的，或者准确的说，有问题的是负责执行、或者说是负责总揽全局的人。
    在《风声》剧组，陈果富除了自己的私人助理之外，光是辅助他工作的助理导演就足足有六个，从服化道到每日工作计划，从临时演员的调配安排到拍摄素材的管理保管，但凡是所有人能想到的细节问题，几乎都有人专门负责……
    所以他只需要抓住具体管理相关模块的几个负责人就够了。
    这种情况下，陈果富要是还自己亲自去抓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那他才真的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而杨青呢？
    没了方云墨的支持，这货唯一的资历是在《风声》剧组当过助理导演……
    这种资历放在业内，基本上就等于是个生瓜蛋子。
    他倒是想学着陈果富的样子去抓住几个模块的负责人，可他也不想想，那些人在圈内的资历比他可要深得多了。
    对这么个年纪轻轻的生瓜蛋子，那帮人本来就不怎么感冒，虽然由于方云墨亲临现场的压力，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是在背地里下下绊子，出出他的洋相，这些小动作他们还是敢的。
    还别说，杨青这货还真的是就这么傻傻的中招了。
    眼看着旁边几个人的神色不大对头，方云墨赶紧把杨青叫到了一边。
    “……老大，这事真不赖我。”还没等方云墨开口，杨青自己倒是先倒起了苦水，“开拍之前，我明明问过服装尺寸的事情，那时候明明给我的回复都是没问题，谁知道一开拍的时候……”
    “人家说什么难道你就真的听什么吗？”方云墨失望的看着杨青，“你以为我让你跟着陈果富就只是去学着怎么调灯光，看监视器，然后喊咔的吗？”
    方云墨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只是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只能说，把你放到如今这个位置上是我犯的一个错误……”
    “老大！”杨青当时就急了，“虽然我承认的确是有点失察，但是这应该不影响我拍电影吧？衣服什么的，咱们抓紧时间让服装部门赶赶工不就好了吗？毕竟咱们有三个月……”
    “杨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云墨一拍桌子，“剧组的拍摄档期的确是有三个月，但是这肯定不是你疏忽大意，出现问题的补救方案！”
    “作为一个导演，哪怕你只是执行导演，但你也要完成自己所负责的工作！”
    “今天还只是开机的第一天，你就没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等拍摄正式展开以后，难道你还打算每次出了问题的时候，都拿咱们的预备周期来弥补？”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告诉你，我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就不是你适不适合担任导演了，而是你适不适合留在剧组里！”
    “今天的事，我念在你是头一次，没什么经验，我来帮你把这个锅给背了，要是还有下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杨青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硬，什么锅都能背得起来！”
    正当方云墨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刘师师的助理走了过来，连看都没看旁边的杨青，直接在方云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很明显，整个剧组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
    方云墨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把杨青招呼了过来，“师师说想对衣服进行一些改动，你跟着过去拿个主意……”
    “记住，你现在是导演，别管什么执行不执行，我不开口的时候，整个剧组就是你最大，该骂的骂，该说的说，你要是再不趁着我还在的时候把架子撑起来，真玩崩了，你也别想着拍什么《火锅英雄》了，直接回公司干一辈子编剧吧。”
    “……老大，谢谢你！”
    杨青感动得都快哭了。
    刚才被方云墨指着鼻子一通臭骂，他都以为自己要被解雇了。
    谁知道一转眼，方云墨居然还是在剧组其他人面前力挺他。
    既然这样，杨青也发了狠——格老子的，人死万万年，不死鸟朝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不信了，有人撑腰我还在剧组里立不起来！

 第486章 人前显贵 背后受罪

    重新鼓起斗志的杨青晃了晃脑袋，深呼吸了几下，走到方云墨面前特意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跟着刘师师的助理走了过去。
    杨清离开了之后没几秒钟，方云墨叹了口气，也跟着过去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选的人，就算是哭着也得力挺到底。
    当然，方云墨也确实是想看看，一向乖巧听话，不声不响的刘师师，到底有什么事情要需要找自己来出面搞定。
    悄没生息的跟在杨青后面，方云墨也来到了刘师师的专属化妆间。
    方云墨走进化妆间的时候，正好看见服装师正拿着一件衣服在杨青面前比划着什么，而杨青则是不断挠着脑袋，衣服一筹莫展的样子。
    “怎么回事？”
    方云墨看向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服装师，“这件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没几句，方云墨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说起来还是那套该死的戏服惹的祸。
    之前提过，为了突出机器人女孩a和未来女孩b所处年代的未来时代感，剧组专门为刘师师定做了造型酷炫拉风的穿越战衣。
    当然，和所有的固定套路一样，衣服越拉风，穿起来越酷炫，那么也就同时意味着那玩意越贴身……
    贴身……同时还有另一个意思——这东西不好穿。
    “方总，这套衣服定制的时候有点欠考虑了，想要就这么把它穿上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服装师抖了抖衣服，继续解释道，“为了凸显师师的身材，这套衣服几乎是贴着尺寸做出来的，容余空间太小了，如果要穿上去的话……”
    说到这里，服装师闭上了嘴。
    很明显，至少以她的能力，肯定是没办法了，
    说起来这倒也的确是个问题。
    刘师师的这套衣服完全是由真皮面料所制成的，全身一体，想要顺利穿上身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方云墨为了能在人物一出场的时候就抓住观众的眼球，在分镜头脚本里专门标注了这里要采用全身的特写……
    非如此不足以营造出女主角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非如此不足以让一众宅男热血澎湃；
    非如此……
    算了，还是别非如此了，尽快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麻烦吧。
    话说回来，除了眼前这种要突出未来感的时候，还有什么时候会遇到这种问题的来着？
    终结者？
    这个是最先从方云墨的考虑里被排除的。
    天晓得卡车司机是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遇到过演员穿不上战袍的麻烦，苦思无计之下干脆连剧本设定都给改了。
    在卡车司机的《终结者》设定里，穿越时空是不能穿衣服的……
    所以每次《终结者》上映的时候，州长大人都要光着身子当一回思考者……
    想到州长，方云墨终于想到还有什么人需要穿紧身衣了。
    超级英雄！
    不管是dc还是它隔壁的漫威，超级英雄们一个个似乎都有强迫症，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是非紧身衣不穿，似乎在没了紧身衣的时候，连战斗力都会低上不少似地。
    要不然幻视也不会被亡刃将军给捅了个透心凉了……
    呃……扯远了。
    甩了甩头，将发散得太远的思绪拉回正题，方云墨开口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说出来让大家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杨青你赶紧研究一下剧本，看看在这个场地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镜头可以先拍，虽然肯定会有点影响，但是要尽量降低……”
    “服装老师这边就稍微辛苦一下，连夜把这套衣服给拆分一下，可以考虑分成双腿，双手，以及……胸、腹、臀这些地方，大不了在线头接触的地方花点心思隐藏一下，只要能让师师在做动作的时候不至于走光就行了……”
    “方总，您刚才说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服装师举手插了一句嘴，“可是即便这样，您还是没有解决师师在穿这些衣服的时候所遇到的问题……”
    说到这里，服装师两手一摊，“我总不能把衣服拆成前后两片，然后让师师穿的时候用拉链来扣合吧？”
    “……你先给师师穿上特制的内衣，然后在穿衣服之前，先在她的身上涂抹一层医用级别的润滑油……”方云墨说得兴起，直接走到刘师师身边比划起来，“不光是穿着衣服的部位，即便是穿上衣服之后裸露的部位，也一样需要……”
    “为什么？”
    “为什么？”
    服装师和刘师师同时发问道。
    前者是已经被方云墨带入到了工作的专业领域，而后者……
    后者完全是被方云墨所勾勒描绘出来的场景给吓到了。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套紧身衣，为了能把它穿在身上，不仅要穿特制的内衣，而且还要忍受让别人在自己身上涂满润滑油……
    一想到自己浑身上下泛着油光的样子，刘师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当她脑海里浮想联翩，满满都是生无可恋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方云墨问了一句……
    “你们觉得怎么样？”
    “……感觉就像是掉进了猪油缸里的老鼠，”刘师师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那种感觉肯定难受死了。”
    方云墨：“……”
    服装师：“……”
    杨青：“……”
    所有人的脑子里这会都冒出来了同一个念头——这姑娘……真实诚。
    说句实在点的话，经过方云墨刚才那一番详尽的描述，屋子里的人几乎都在脑海里勾勒出来了刘师师把这套戏服穿上身所要经历的磨难……
    可问题是，脑子里有画面是一回事，像她这么实诚的说出口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算不是出于礼貌，也不能当着方云墨的面开口吐槽啊。
    人家好歹还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制片人，编剧以及男主角不是么？
    光是这串头衔写上名片就得憋死一个班的门童了吧？
    结果嘞？
    你刘师师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当面吐槽出来了？
    人家好歹是老总，不要面子的啊？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后还是方云墨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
    “当所有观众在大银幕上看到美美的你时，又有谁会知道，你光是为了穿上这身衣服就费了多大的力气呢？”
    “师师，演员这行当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了……”
    “想要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
    “加油吧！”

 第487章 忙碌

    在《我的机器人女友》这个剧组里，真正说话一言九鼎，绝不含糊了事的大佬只有一个，那就是方云墨。
    这一点也是他完成主线任务的关键。
    杨青虽然有点不甘不愿，不过还是不会改变他只是个执行导演的事实。
    没办法，就像方云墨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想要人前显贵，就要背后受罪。
    想要站在幕前，带着自己所拍摄的电影被观众所接受，那么在幕后就必须接受种种不公正待遇。
    不过话说回来了，当执行导演也是要分怎么当的。
    在徐可的电影里，他就曾经多次以监制之名插手剧组拍摄，让导演沦为帮他掌镜的工具人，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导演对自己的位置认了命，拍完了电影之后，不管是观众还是演员，记住的都只有监制徐可，而有些人，比如程小东却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尽量发挥，。虽然从大局上改变不了整部电影依然有着浓重的徐可风格，但是在某些细节上的处理方式，仍然让他们成功借到了徐可的东风，为自己的事业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方云墨当然需要保证自己在《我的机器人女友》这个项目中的话语权和主导力，这是他的系统任务所决定的，但是因此就说他打算把杨青变成自己的工具人，那可就真的是冤枉他了。
    从原时空的轨迹来看，杨青的能力还是足以在华国电影圈里占有一席之地的。
    不管是早期作品的《夜·店》还是成熟期作品的《火锅英雄》，杨青总是能够在看似平常简单的作品中通过情节的设置以及细节的刻画来将人物的情感，内心活动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展示得活灵活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云墨这次用杨青来执导《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一定程度上也是希望他能够像程小东那样，尽管带着镣铐，却依旧能够舞动出带有自身鲜明特色的舞姿……
    ……不过从开机第一天的表现来看，方云墨的这个想法估计到最后落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于是乎，在度过了第一天的混乱开局之后，不管是方云墨还是杨青，似乎都在这次摩擦之后，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方云墨：主演，编剧，制片人外加隐藏起来，不显山露水情况下，暗中操控一切的幕后大佬；
    杨青：执行导演、统筹副导演外加明面上的，剧组里地位最高的吉祥物；
    从第二天拍摄开始，杨青在方云墨的授意下，建立了一套以梳理剧组规范为目的的制度。
    首先，每天在进行拍摄之前，方云墨和杨青会把剧组的核心成员，包括台前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在内的所有人召集起来，通过一个时间控制在十五到二十分钟的小会，研究，确定当天所有拍摄计划中的涉及领域，保证一切到位之后才开始正式拍摄。
    要知道，现在已经很少由导演会这么工作的了。
    毕竟在剧组进行拍摄是一项非常消耗脑力、体力的工作。
    很多时候看似简单普通的一件事情，其实在幕后也同样需要很多部门的联合协作。
    而在这个过程中，导演的工作量自然是最大的。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杨青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向方云墨叫苦不迭的抱怨，不过全都被他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我听说在张一谋拍摄《红高粱》以及程恺戈拍摄《黄土地》的时候，他们也有这样的习惯……”
    杨青：“……”
    果然，大导演的名号在杨青这样的菜鸟面前还是好用的。
    毕竟方云墨刚才举得那两个例子，都还是大导演们创作欲望最为旺盛，同时也是最年轻的时候。
    所谓的‘初心’，大概也就是仅限于那个时候才会能够保持得住吧。
    杨青自然是没跟大导演们接触过，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方云墨忽悠。
    ……要是他知道方云墨和程恺戈的交集仅限于当面互怼的话，不知道脸上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
    不管怎么说，《我的机器人女友》剧组在度过了最初的波折期之后，总算是进入了相对来说比较顺畅的阶段。
    而就在剧组顶着渝州的秋老虎努力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时，九月的华国电影已经几乎完全成为了周讯的天下。
    如果说《画皮》还是周讯，赵微和陈昆三足鼎立，贞子丹都只能靠边站的话，那由曹保平执导，周讯，邓潮，王保强主演的电影《李米的猜想》则彻底奠定了周讯四旦双冰中第一人的地位。
    彼时的华语娱乐圈里，樊冰冰出走华艺，正和刘亦霏一样享受着被打压封杀的双重套餐，黎冰冰尽管凭借《云水谣》证明了演技，但票房数据这一块却成为了她最大的短板，许静蕾转型导演，张子怡虽然由于与大导演合作而显得b格颇高，但她在业内的风评和太过有目的性的性格，都让大部分普通观众对她没什么好感……
    在这种情况下，周讯一下子就被凸显出来了。
    作为国内第一部由纯粹内地演员担纲主角的电影，《画皮》让周讯对外展示出了一定的扛票房的能力，而《李米的猜想》则让周讯的演技得到了承认。
    最关键的是，整个九月份的票房大盘里，《画皮》和《李米的猜想》相互映射，一下子占据了将近百分之二十的盘子……
    在这种情况下，云集了谷天乐，大s，刘叶的电影《保持通话》则要相形见绌了许多。
    尤其是演员方面的对比，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画皮》，陈昆，周讯，赵微主演，贞子丹做配，最终票房2.32亿元；
    《保持通话》，谷天乐，大s主演，刘叶做配，最终票房5001万元；
    差距实在太过明显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业内的很多公司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对于那些要价更高，但是号召力却不见得更高的香江，宝岛演员开始持一种更为谨慎，同时也是更为务实的态度。
    与之相反，在内地影视公司变的更为谨慎的时候，香江电影人却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因为虽然电影演员不甚给力，但香江导演们在内地的发展却一直颇为顺利。
    在即将到来的十月国庆档，就有一部由香江导演所执导的电影。
    是的，《风声》在经历了七个月的后期制作以后，将于2008年的国庆档登陆院线。
    作为《风声》的男主角之一，方云墨自然也只能请假离开剧组了。

 第488章 一姐之争

    香江电影已死！
    香江电影复兴有望！
    这两个截然不同，甚至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观点，自从进入了新世纪之后便一直在香江圈内不断被提起着。
    事实上在方云墨看来，这两个说法其实都只能算是一种伪命题。
    说香江电影已死的，他们难道没有看到香江导演北上内地发展之后所取得的成绩么？
    翻看最近几年的票房报告，2006年的国产电影票房前十名，香江导演占据了票房排行榜前十名当中的七席，这难道不能说明香江导演的发展有多么顺利吗？
    即便是在演员方面，香江演员也呈现出了垄断的趋势，无论是张一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或者是程恺戈的《无极》，再到冯刚的《夜宴》，香江演员在主演阵容当中都占据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转折点是出现在2007年。
    在2007年里，张一谋接受任务，开始折腾奥运会团体操，程恺戈被方云墨怼回了米国，刚刚开始恢复点元气，而冯刚却趁着这个机会，从《夜宴》勉强保本的结果中走出，开始了属于他的黄金期。
    由张翰与，邓潮等人领衔出演的《集结号》与陈可欣、叶为民的《投名状》正面pk！
    当时的情况甚至比今年九月份的局面更加的极端。
    因为在那个时候，香江电影还是有水军的。
    “从来没想到陈可欣居然能拍出这么爷们的电影！”
    “光是李莲杰，金成吾，刘德化这几个人的出现，就能值得上三亿票房！”
    结果咧？
    在方云墨的影响下，《集结号》选择了爱国主义情怀最为强烈的2007年国庆档上映，豪取三亿票房，而据说光是靠演员阵容就能拿三亿票房的《投名状》，却在费尽周折之后，仅仅拿到了1.95亿元的成绩。
    光从票房数据来看，《投名状》当然算不上失败。
    但是可别忘了，如果从投资回报占比的角度来看，那就有点吓人了。
    《投名状》光是三大主演的片酬就花去了差不多一个亿，而《集结号》的总投资也不过才是1.2亿元而已。
    投资回报占比太夸张了！
    但凡是个脑筋正常的投资者，都会喜欢《集结号》这种花钱在特效和场面营造的电影。
    再加上今年刚刚登场的《画皮》和《保持通话》……
    依然是内地演员完胜！
    如果国庆档上映的《风声》再取得成功，那么或许香江导演们的日子还不会太难过，但是对于香江演员来说，他们到内地发展，不管是片酬还是地位都高人一筹的时代也就彻底过去了！
    这才是正常的市场！
    电影的好坏根本是还是取决于剧本，导演技巧，而绝不会是几个明星！
    九月三十日，电影《风声》按照惯例，提前一天在京城开启了首映+点映活动。
    说实话在方云墨看来，华艺兄弟这波在制定发行策略的时候，胆子还是太小了点。
    要是按照方云墨的想法，他至少要在《风声》正式上档之前，举办至少两场试映会，不为修改电影，纯粹就是把口碑打出来……
    当然，方云墨也知道，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来安排发行计划，那么费用支出必然是少不了的了。
    考虑到华艺兄弟在即将上市之前，所有的步骤和动作都开始慢慢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如今这种态势倒也算是他们的基本操作了。
    作为电影里的主要角色之一，方云墨自然也出现在了首映式上。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周讯和黎冰冰，张翰与等人，大家都感觉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了。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三月份电影杀青的时候，周讯还没有成为华语电影单片票房最高的女演员，黎冰冰也还没有成为今年百花影后的热门人选……
    最关键的是，这两位当时虽然都在华艺兄弟旗下，但却没有人提出过华艺一姐这个称谓。
    可问题是现在有人提了。
    随着华艺兄弟上市日期的逐渐邻近，对于国内第一家上市的民营影视公司而言，一哥一姐也就意味着成为公司在业内的招牌。
    内地娱乐圈的一哥一姐时代就此开启。
    于是乎，在华艺一哥短时间内注定空缺的前提下，一姐之争也就变得扯眼球了起来。
    一向比较‘上进’的黎冰冰想争，但是却又没有足够有说服力的成绩，性格随性淡泊的周讯倒是不想争，可她也不是那种活在自我想象空间里的圣人——身边的人自然会推着她往前走……
    于是乎，参加首映式的四位主演中，张翰与和方云墨如今算是同一阵营，而且彼此戏路也没什么冲突，关系看着比较亲近，而周讯和黎冰冰却完全没有了电影里那种姐妹情深的样子，彼此打完了招呼之后不但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甚至在合影的时候，两个人也是按照电影里的阵营划分，分别挽住了方云墨和张翰与二人的胳膊……
    “翰与哥，你说她们俩这样算是几个意思？”方云墨被周讯挽着胳膊，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咱们俩被这么推到中间，这也太惨了点吧？”
    “我觉得吧，这事咱们俩是没什么办法了，”张翰与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小声回答道，“你还没看出来么？对她们俩来说，我们哥俩跟两块背景板没什么区别……”
    “看倒是看出来了……”方云墨一边维持着脸上僵硬的微笑，一边回答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们这种状态到底要持续多久？我刚才来的时候问了问助理，路演周期是十天，她们俩要是一直这样，咱们哥俩这日子还用过么？”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张翰与回答道，“我听说从明天开始，咱们几个就会分成两组，分别去不同的城市，中间或许咱们俩还有换班的时候，但……”
    说到这里，张翰与小心的瞟了身边的两女一眼，见她们似乎都没有关注自己和方云墨的对话，但还是再次压低了声音，“估计她们俩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
    “呵呵哒……”
    在此起彼伏闪亮着的闪光灯面前，方云墨强颜欢笑……

 第489章 选边站队

    事实上，对于周讯和黎冰冰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光是方云墨和张翰与一清二楚，即便是华艺兄弟的高层们也同样是心知肚明。
    但……貌似所有人都没有出来管管她们俩或者是谁打算出来当和事佬的意思。
    从短期来说，这里面不仅掺杂了同层次女演员之间的咖位高低之争，同时也是在为华艺兄弟上市之后的资源分配进行着预演……
    在这个资源多少直接与知名度，收入，股权分配……等等一系列东西挂钩的年代，任何阻止她们更进一步的人都会被当成坏人好事的绊脚石。
    涉及到这种层面的博弈，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多事的了。
    再说了，如果想深一点的话，说不定华艺兄弟本来就存着故意放纵两人之间的关系持续紧张下去，然后在上映期间为电影《风声》持续制造话题的意思呢……
    站在广告背景板前面，几个主演一起合影之后，又与赞助商和导演陈果富合影，直到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一行人才分批次的走进放映厅。
    ……不出所料的是，周讯和黎冰冰继续一马当先，旁若无人……
    方云墨和张翰与则只能对这种情况报之以苦笑，然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避三舍。
    妈蛋，都是千年的狐狸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至少就现在来说，剧组所有人的利益都还是绑在一起的。
    幸运的是，这个国庆档，依然是一个没有强有力竞争对手的档期。
    不仅在这个十一国庆档里除了《风声》之外没有其他大制作的电影出现，即便是算上前一个档期，也只有一部《画皮》算是有点实力。
    只是《画皮》已经上映了三个星期，票房潜力已经基本上耗尽，而上一周登陆院线的《保持通话》绝对是低开低走的典型。
    “尽管结局加分，但大s实在是让人觉得蛋疼……”
    “抄作业都抄不及格，你说说你们还能干点啥？”
    “为什么大s这位一口湾湾腔的母亲会有一位普通话及其标准的女儿？”
    “保持通话？我觉得还是叫保持微笑比较合适，因为这部片子完全就是个笑话！”
    从网友们的留言来看，上映首周末观众口碑和专业意见就已经崩了……
    对于这种烂片，方云墨甚至觉得拿《风声》来接档，着实有点拳击手欺负小朋友的味道……
    尽管谍战题材肯定还算不上主流题材，但是《风声》从制作到宣传再到发行，都堪称是整个十月份最强大的存在。
    公映当天，虽然《风声》的导演陈果富在内地算得上是名不见经传，知名度有限，但是凭借着几位演员的强大号召力，院线方还是很给面子的给出了百分之三十九的排片量，而《风声》也不负众望，直接拿下了三千四百万的票房，不仅把《画皮》甩在了身后，更是让《保持通话》的票房数字直接从八位数掉到了六位数……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保持通话》别说是像原时空那样拿到五千万票房，恐怕能破得了三千万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第二天，《风声》的排片量小幅增加，拿到了百分之四十四的份额，票房数据继续攀升，拿到了四千一百万元，总票房接近八千万元……
    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王仲雷在公司内部的吹风会上，已经把《风声》的票房预期从最初的一亿五千万调整到了两亿……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云墨唯一的反应只是撇了撇嘴，对于某些人看似高瞻远瞩，实则小家子气的反应嗤之以鼻。
    三天破亿你们就高兴成了这样？
    n年以后华语电影单日票房破六亿元的时候，你们岂不是要出去果奔了？
    还别说，虽然方云墨对这样的数据没什么感觉，但是有人还是有感觉的。
    眼看着票房正式破亿就在眼前，行程和方云墨重合的黎冰冰就激动得不得了。
    一大清早，方云墨穿戴整齐了刚一出门，就看见黎冰冰正好也推着箱子出门。
    “冰冰姐，早啊！”
    合作了两次，彼此也算老熟人，方云墨自然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早啊，”黎冰冰点了点头，忽然神秘兮兮的叫住了方云墨，“云墨，你知道《风声》昨天的票房拿了多少吗？”
    “知道啊，”方云墨打了个呵欠，稍微想了想，“昨天应该是有差不多四千万吧。”
    “是四千一百万！”黎冰冰纠正了一下方云墨的说法，然后瞪着眼睛看向方云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隐藏着的惊讶。
    可惜，她是注定要失望了。
    方云墨的表情看上去淡定得不得了……
    “云墨，咱们的电影票房总数要破亿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高兴吗？”
    “三天才破亿，我还觉得已经算是很慢的了呢……”方云墨摇了摇头，“国庆档都已经过了快一半了……”
    “不是，云墨，你难道就没发现，在《风声》的所有主演里，就只有我们俩还没有票房破亿的电影代表作吗？”
    “是吗？”方云墨挠了挠头，“好像是啊。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还没发现……”
    黎冰冰：“……”
    这人难道是缺心眼吗？
    身为一个演员，证明自己的方式难道不是除了专业奖项就只有票房成绩的么？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连这种事情都能一点都不在乎的？
    “……《风声》这片子开局不错，咱们在宣传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和观众的互动，要不是有那么多观众买票入场进电影院看咱们的片子，咱们也不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黎冰冰：“……”
    黎冰冰这下子是彻底无语了。
    按照她的想法，方云墨在知道自己的电影即将成功破亿之后，即便再怎么淡定，好歹也该有点诸如高兴、兴奋，最起码应该有点期待之类的表情才对……
    结果呢？
    方云墨脸上的表情有从容，有淡定，甚至还有点嫌弃和无语，却偏偏没有任何跟喜悦、高兴有关的情绪。
    这家伙……难道就没点正常人的情绪吗？
    晃了晃脑袋，黎冰冰决定先把方云墨情绪的事情放到一边，她这么一大清早就制造机会和方云墨‘偶遇’，可不是为了研究这家伙脑筋正不正常的。
    事实上，对于黎冰冰而言，方云墨的脑筋哪怕不怎么正常，但他只要能够让自己达到目的，那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黎冰冰突然开口道：“云墨，咱们俩认识，应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嗯，从合作《独自等待》开始算的话，差不多也有两三年了吧。”
    “那……如果让你在我和周讯中间选一个人支持的话，你会选我吧？”
    方云墨：“？？？”
    什么鬼？这是让我选边站队吗？

 第490章 病急乱投医

    听完了黎冰冰的问题之后，方云墨的第一个反应是黎冰冰在演戏，而第二个反应则是荒谬。
    没错，就是荒谬！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通这个逻辑，为什么黎冰冰会对他说这种话。
    因为黎冰冰刚刚说的这个问题，既不是他能插手的范围，而且即便是有介入的能力，方云墨也没有介入的兴趣。
    因为首先这本来就是华艺兄弟的‘家事’。
    以王氏兄弟如今对华艺兄弟的掌控能力，方云墨可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手上拿了华艺兄弟的原始股，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华艺兄弟的股东，能够有资格对公司的经营运作说的上话了。
    方云墨可以肯定，如果他敢在公司经营的问题上插手，那么王氏兄弟是绝对不会顾忌他背后的王硕和冯刚，肯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的。
    再说了，黎冰冰虽然和方云墨接触的时间不短，但两个人之间可绝对说不上有什么深交。
    不管是字面上的还是什么乱七八糟引申含义的，都没有！
    就算是冲着黎冰冰之前的种种表现，方云墨真要是帮了她什么，恐怕也得考虑一下以后被这位小姐姐在背后捅一刀的可能性。
    就算要帮，难道去帮人品更好，肯在雪中送炭的周讯不是更好吗？
    想到这里，方云墨马上果断拒绝道：“冰冰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事情，你和讯哥进公司的时间都比我早，算得上都是我在公司的前辈，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个层次的聊天范围，所以……我不觉得那些东西是我们应该讨论的。”
    “云墨，我……其实一直对你有好感，如果你这次……”见方云墨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打算给她，黎冰冰马上就急了，“我们完全可以……”
    “不好意思，冰冰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公司那边还有点突发状况需要处理，所以我还是觉得电影宣传的行程，还是重新研究一下比较好……”
    没等黎冰冰反应过来，方云墨已经掏出电话，给宗帅拨打了过去……
    “宗哥，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说，公司那边有事情需要我留下来处理吗？我决定改变行程，先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好了在出发……”
    “什么？你说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那你就不能再给我找点事情来让我处理吗？我怎么说也是公司的所有者和负责人，你身为公司的管理者，居然连给我找点事情来做都办不到，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公司了，至于《风声》宣传的事情，你就跟华艺兄弟的人说我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一天，你让他们重新安排行程，最好是能让我和翰与哥调换一下，让他和冰冰姐一起进行宣传……”
    站在一旁的黎冰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宕机的状态。
    虽然眼睛能看的见，耳朵能听得见，嘴巴也没被人堵上，但她似乎对于方云墨的这一连串话语完全失去了反应和思考的能力……
    她实在有点想不明白——周讯到底给了方云墨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他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
    ……尤其是在自己已经开始暗示可以付出一些东西进行交换的时候。
    “难道周讯那个骚·蹄·子已经抢先一步搞定了方云墨？”
    不知怎么的，黎冰冰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还没等她把脑筋转过来，想好应该怎么报复的时候，方云墨的声音又在旁边响了起来。
    “冰冰姐，我猜你现在肯定会觉得，是不是讯哥和你想到一起去了，也打算博取我的支持，甚至于她比你抢先一步，已经用某种方式把我给‘搞定’了？”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
    方云墨摇了摇头，用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黎冰冰，“对你来说，或许华艺兄弟的当家一姐这个位置已经值得你为之付出很多东西了，但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别人可能压根就没想去争……”
    “据我所知，讯哥已经决定，在她与华艺兄弟的合约到期之后，并不会继续续签下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以为为了那个位置真的有必要付出那么多东西吗？”
    黎冰冰大概是真的没想到周讯居然会放弃与华艺兄弟续约。
    一直以来，所有人虽然都将四旦双冰这六位女演员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但其实在这其中，其实也是一样存在着咖位差异的。
    论在海外的地位，张子怡毫无争议的一马当先；
    论在国内的观众缘，赵微比其他人高出一筹；
    论在京圈的地位，毫无疑问，除了许静蕾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而如果论及演技天分和作品的扎实程度，周讯毫无疑问当仁不让；
    在这种情况下，‘双冰’的路线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在她们成长的过程中，都曾经为‘四旦’中人做配，这也似乎印证了‘双冰’要比‘四旦’略逊一筹的事实。
    也正因为如此，在樊冰冰与华艺解约，出去自己打天下之后，黎冰冰很自然的便将周讯视作了自己上位华艺兄弟一姐的最大竞争对手。
    谁成想，正当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自己的对手居然主动不玩了……
    这下子差点没把黎冰冰的腰给闪了。
    原本黎冰冰在方云墨面前虽然印象算不得好，但是起码还是被当成了圈内的半个前辈，双方也还算是保持着基本的尊重，结果没想到……
    一想到刚才自己居然主动对方云墨说出那种话，黎冰冰就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下去，最好能一辈子都不露头……
    “冰冰姐，刚才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也就当没说过，以后我们俩的关系也就是圈子里合作过的交情，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我希望你至少在《风声》从院线下线之前，能够老老实实的配合公司安排的宣发行程，我不希望在这期间有任何影响电影票房的消息传出来！”
    望着提着箱子逐渐走远的方云墨，黎冰冰突然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呵呵，冰冰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方云墨停下脚步，一声冷笑，“《风声》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我，编剧也是我，主演还是我，于情于理，我当然不会希望有任何事情会影响我的收益……”
    “毕竟，我跟钱可没什么仇……”

 第491章 疯狂

    “所以……你拒绝了黎冰冰的要求，仅仅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她的习惯？”
    宗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资料，一边微皱着眉头开口道，“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么？”
    “宗哥，说到这个我就必须纠正一下了，”方云墨坐在宗帅对面，认真的的反驳道，“我不喜欢的不是她的习惯，而是她这个人……”
    “习惯？人？”宗帅叹了口气，“好吧，这个不是重点。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啊，”方云墨继续一脸的理直气壮，“不喜欢某个人这完全是个人感官问题，这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说到这里，方云墨有点疑惑的看着宗帅，“宗哥，你老是不断的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想清楚了，该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了黎冰冰会有什么后患吧？”
    “那怎么可能……”宗帅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个黎冰冰而已，拒绝了就拒绝了呗，能有什么后患？”
    稍微想了想，宗帅又补充了一句，“大不了咱们工作室以后不找她合作就是了……”
    “反正圈子里像她这样的女演员根本就不缺，”宗帅开了个玩笑，“没有了黎冰冰，我们还可以找樊冰冰嘛……”
    呵呵哒……
    虽然宗帅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是他说的也确实是如今的现状。
    在这个圈子里，某个角色一定需要某个演员才能胜任的情况不是没有，但确实应该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很显然，黎冰冰不在这种堪称不可替代的女演员行列之中。
    更为重要的是，方云墨现在确实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拒绝很多人了。
    自从出道以来，方云墨不管是专业口碑还是票房数据，都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
    方云墨不仅参演的电视剧收视长虹，而且最难得的是，他的所有电影项目里面居然也有很多都是以小博大的。
    众所周知，以小博大这种事情就像是在战场上以弱胜强，以少打多一样，显然不会是经常能够发生的。
    而在方云墨身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
    发生一次两次还可以用运气好来解释，可如果参演的每部电影都能够做到超高的投资回报比，那可就不是用运气能够解释得通的事情了。
    很显然，抛开运气这种唯心论的解释和说辞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方云墨在选片，投资以及从事相关事务的时候，有着极为出色的投资嗅觉和过人的选片眼光。
    ……而这两项中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其他合作方所梦寐以求的特质。
    投资嗅觉出色，说明这个人能够敏锐的把握住市场的脉搏，持续性的走在预测未来的最前线；
    过人的选片眼光，说明他能够把握住观众的喜好，不会搞出什么喂观众吃翔这样的蠢事；
    对于绝大多数脑筋正常一点的业内人士而言，这是在正常不过的结论了。
    而对于某些脑筋不那么正常的人来说，《风声》在这个国庆档所掀起的风暴也足以让他们的脑筋正常起来了。
    “三日破亿！！！华语电影市场新片最快破亿时间记录易主！”
    “由华艺兄弟公司出品，陈果富导演所执导的谍战题材新片《风声》，虽然题材略显小众，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稍显小众的故事，却在导演陈果富和一众演技派的主演们手中，成为了2008年国庆档的爆款。”
    “《风声》不仅在上映的第三天便打破了由《集结号》所保持的华语电影单片最快破亿票房纪录，而且还在上映首日拿下了三千四百万元的票房，这一数字也同样刷新了华语电影的记录！”
    在连续两年将公司的热门电影定档国庆之后，貌似华艺兄弟也尝到了甜头，据宗帅所知，他们已经开始筹划着明年的国庆档了……
    不仅如此，在《风声》上映并且破亿之后，华艺兄弟的宣发团队在总结经验时认为如果能够针对国庆档的特点进行提前准备，并且加大宣传预热的力度，那么根据他们的预估，《风声》的单日票房甚至还有可能再增加两成……
    这就有点吓人了。
    在2008年的之前，还没有任何一部电影能够在上映次日票房破亿的。
    华艺兄弟后悔得捶胸顿足，方云墨倒是淡定得很。
    如今2008年已经过去了十个月，除了《画皮》和《功夫之王》以外，还没有华语电影票房破亿，《风声》能够抢占国庆档，取得如今的成绩，方云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华艺兄弟的宣发团队后悔不迭，但作为公司高层的王氏兄弟倒是颇为淡定。
    对他们俩来说，《风声》宣发迟缓对票房成绩所造成的影响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关键是今年截止到目前，所有破亿的内地电影，出品方里都有华艺兄弟的名字。
    虽然《功夫之王》只能算是赔本赚吆喝，《风声》的票房收益还要和方云墨工作室共享，但是别忘了，华艺的镇山之宝冯刚截止到目前还没出手呢。
    由于《风声》的大卖，华艺兄弟也底气大增。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冯刚的《非诚勿扰》将会在贺岁档，也就是今年的十二月上映，而十一月的档期则留给了吴雨森的历史巨制《赤壁》，现在由于《风声》的热映，他们已经开始认真筹划将《非诚勿扰》提档到十一月，让它直接和《赤壁》硬刚。
    不过在方云墨看来，华艺兄弟想要在公司正式上市之前尽可能造势的想法虽然可以理解，但他们这种操作真的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却着实不大。
    就算是在好莱坞，各大制片公司之间也是存在着默契，不会让两部大制作在同一个档期杀得你死我活的。
    更何况这里还是华国。
    别忘了，在《赤壁》的投资方名单里，中影集团的名字可是赫然在列的。
    虽说中影集团在自家投资的大部分电影项目上都可以不用太考虑影片投资回报比例的问题，但是现在在位的可是韩山平，这位大佬自从整合将多家制片厂，院线整合成为中影集团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能让自己名留史册的事情，《赤壁》投资高达一亿米元，本来成本压力就大，如果再正面怼上了冯刚，天晓得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果不其然，等到十月下旬，也就是赤壁上映前两周的时候便有消息传来，华艺兄弟提档《非诚勿扰》的请求被拒绝了，而这个时候，《风声》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两亿八千万元，暂时名列2008年华语电影票房排行榜的第一位。
    消息传出之后，整个华国电影市场彻底陷入了疯狂。

 第492章 跟风

    渝州，江北国际机场。
    方云墨前脚才刚踏上渝州的土地，手机刚开机不到十分钟，宗帅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
    “云墨，你知道么？我们公司的电话快被人给打爆了！”电话里，宗帅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火气，“早知道就不那么早放你回渝州了！”
    “找我们的？”方云墨一头雾水，“我们工作室最近不是挺低调的吗？是什么人找我们？”
    “全是各个影视公司的人，”宗帅长出了一口气，“这帮家伙全是冲着咱们手里的原著改编版权来的。”
    似乎怕方云墨没回过神，宗帅又不充了一句，“就是你上次让我买的那批抗战、谍战题材的版权。”
    再然后，方云墨就欧了。
    这帮家伙全都是打算跟风的！
    这也是影视圈子里的痼疾了……
    …………
    一切还要从《风声》大卖开始说起……
    作为2008年截至目前，唯一一部有可能突破三亿元大关的电影，《风声》对业内所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一部电影的范畴。
    对于很多华娱圈内的影视公司而言，《风声》的成功可以说是让他们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说句不怎么中听的话，每次但凡是有一部电影大卖，几乎所有人都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们都在想着如何借着《风声》的光，照亮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
    再然后，他们便发现了最简单，同时也是最浅显的一点——《风声》的题材问题。
    尽管《风声》上映的时间段可以说是处于一个被大多数人放弃了的档期，但这依然不能掩盖《风声》的过人之处。
    因为这是一部和以往卖座电影完全不同类型的影片。
    在喜剧，动作，小成本爱情电影之外，《风声》走出了一条其他人不敢走也不能走的路。
    所谓的‘不敢走’、‘不能走’，既有题材方面的考虑，更有影片投资方面的顾忌。
    观众们只会关心电影本身的内容是不是精彩，有没有他们喜欢的明星，至于影片投资多少，这些事情他们其实并不关心。
    但是对于广大的普通观众而言，他们进电影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个乐子而已。
    能够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过上两个钟头的电影就算是优秀。
    从这个角度来说，《风声》就是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
    尽管它的高票房并不代表着它就是一部毫无逻辑问题和漏洞的完美电影，但是它的高票房至少可以反映市场以及观众对于作品的认可。
    毕竟，华国的老百姓对于优秀的国产电影还是有需求的！
    话说这一点是所有华国电影人的共识。
    但对于华国的电影人而言，什么样的国产电影才能算得上是‘优秀’，这个问题几乎每个岗位，甚至于每个年龄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对于像是程恺戈，张一谋这样的第五代导演而言，他们所理解的‘优秀’就是能够反映民族骨子里的东西，能够反映某个特定年代，特定人群身上的特定情感……
    当然，在这些人当中，张一谋的执导理念算是最为与时俱进的。
    他既能拍得出来《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也一样能够驾驭得了《英雄》，《十面埋伏》以及《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仅如此，人家后来还为了体验一把好莱坞式的电影工业流程，跑去执导了《长城》呢……
    且不说张一谋到底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但他那种勇于尝试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米国著名导演奥利弗·斯通曾经认为华国的电影市场是一座尚未彻底开采钻石矿，因为这里在未来将会拥有全世界最多的中产阶级……
    姑且不论这位导演的说法和预期对不对，至少在方云墨穿越过来的2020年，华国确实已经成为了全世界仅次于北美地区的第二大票仓。
    唯一的问题是，华国的商业片类型太过单调了。
    与好莱坞票房金字塔的塔尖上屹立的都是高概念、大制作的幻想类电影不同，动作加上喜剧似乎才是中国电影观众最喜闻乐见的国产电影类型。
    在工业水准短期内无法追赶好莱坞的情况下，动作、喜剧成了中国电影人对抗进口大片最有力的武器，毕竟，中国人肯定比老外更清楚自己人的笑点在哪。
    平心而论，这个方向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不能长久。
    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国家的电影工业想要发展，壮大，绝对不可能仅仅依靠爱情，喜剧这样品类的电影。
    然而，市场导向这东西很显然不是按照电影工作者的意志来运转的。
    电影工作者们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电影能够带动华国的电影产业，可问题是某部电影带动了国家的电影产业之后，它就一定能够赚到钱吗？
    这个当然是没有人能够打包票的。
    否则就不会在《流浪地球》之后还有《上海堡垒》这种花了钱却亏得一塌糊涂的电影了。
    可问题是如果不能赚钱，那么投资方为什么要拿钱出来拍摄不赚钱的电影呢？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能换个好名声？
    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是把马芸、马华腾外加王建林绑在一起，这个活**他们也是当不起的。
    于是乎，既要能赚钱，还要投资大得能够带动华国电影工业的片子就成了凤毛麟角。
    正在这个当口上，《风声》出现了。
    投资够大——制片加上宣发费用，妥妥的一个亿；
    票房够好——上映三周，累计票房直奔三亿而去，而且听说在此之前还把海外版权给卖了出去，足见其经济效益。
    这样的片子要是还没人跟风，那才真是白瞎了那帮人的钛合金狗眼呢。
    结果等他们开始搜罗原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发现市面上有点名气的作品，几乎都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方云墨这货提前布的局了。
    在《风声》拍摄期间，方云墨便已经提前让宗帅花重金买下了多部谍战小说十年期的电影改编版权。
    除非这些人打算侵权或者是放弃这块肥肉，否则的话方云墨工作室就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在授意宗帅打发走了一票小鱼小虾之后，方云墨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目标。
    就在他回到渝州开始工作的第二天，宗帅的电话再次如约而至——这次要和他通话的人是华艺兄弟的王仲雷。
    邦——邦——邦——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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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竹杠

    “王总，您也知道，我现在还在渝州呢，你说的那个原著版权到底是不是在我们工作室的手上，我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有办法马上回答你，毕竟我当时心血来潮的乱花钱，自己也没个数……您不是还为这件事说过我的不是嘛……”
    “是，我知道如今《风声》这片子的势头不错，可您也知道，一部电影就算再怎么加快速度，从前期剧本、演员、导演、场地再到资金，满打满算每个三五个月也不可能做到嘛，所以……”
    “不是，王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肯定不是想要拖什么时间……”
    “我这工作室就这么三五个人，十来条枪，哪有资格拖你们华艺的后腿呢？”
    “我真的是记不住那么多小说的名字了。您也知道，麦家老师的书，名字都差不多，不是《风声》就是《听风者》神马的……总而言之您先别急，等我让宗哥好好查查，肯定会尽量早点给您个回复的，我这马上要开拍了，就先不跟您聊了，有空咱们再联系吧……”
    “嘟嘟嘟……”
    …………
    看着手里这个不断从听筒里发出忙音的玩意，王仲雷双眉紧皱，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手臂扬起——放下——扬起的行为进行了好几次，但最终他还是颓然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正当他打算起身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体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从门口进来的人正是华艺兄弟的董事长王仲均。
    “哥？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倒是也没什么大事，”王仲均进门后先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接着说道，“我前几天过来找你的时候，听说你好像在找方云墨工作室协商麦家那几本小说版权的事情，我刚才从门口过，正好宣发部门的人向我报告说《风声》下片了，这不就突然想起你这边的事情，所以过来问一句。”
    “……现在怎么样？跟那边谈出什么结果了吗？”
    “这个……”王仲雷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离最后签约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还是没跟对方达成协议？”王仲均摇了摇头，一屁股坐了下来，“说说吧，到底卡在什么地方了？”
    “哥，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问题，”王仲雷气哼哼的回答道，“实在是那小子太能装了。”
    “从这周开始，每次一旦和他谈到具体的版权收购内容的时候，这小子就开始装傻，一会说要回去查查当时和麦家签的协议内容，一会又说要回去查查当初到底买了多少小说的版权，”王仲雷气愤的拍着桌子，“这不，就在刚才，他居然还说要等和宗帅那小子商量了之后才能决定是怎么对版权进行转让……”
    “他自己就是工作室的所有人，卖个版权还要跟在自己手下打工的人商量，这尼玛不是糊弄鬼吗？”
    “那你的意思，他是一开始的时候没打算卖，跟你说那些东西纯粹是工作太累了，闲着没事跟你逗闷子玩？”王仲均压根就没理会自家兄弟的碎碎念，直接开口怼了回去，“生意谈不拢无非就两个原因……”
    “要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合作的意向，要不就是双方的价码开得不合适。”王仲均捏着下巴，“他能跟你在电话里磨了足足一个星期，肯定不是第一个原因，那就只剩你们俩的开价差距太大这一个可能性了。”
    “我都已经把价格开到了六百万了……”
    王仲雷有点委屈的回答道。
    “六百万……”
    王仲均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数字彻底无语。
    说老实话，王仲雷所说的这个数目要是放在《风声》上映之前，绝对算得上是良心出价，童叟无欺了。
    要知道，当初在拍摄号称谍战剧之王的《暗算》钱，柳云龙付给麦家版权费也不过是三十万元而已。
    就那个价格，当时也已经是圈内顶尖的版权出价了。
    而现在，王仲雷开出来的价格已经是当初开价的二十倍了……
    问题是，在刚刚下片的《风声》带动下，谍战题材的版权整体早就呈现出了上扬的态势。
    有人曾经做过统计，得出了这么一组数据：
    《风声》累积票房破亿的时候，谍战题材作品版权整体费用上涨了百分之三十；
    《风声》累计票房突破两亿华币的时候，谍战题材作品版权整体费用上涨了百分之一百；
    而当《风声》以3.05亿元的累计票房数字结束放映之后，国内的影视公司似乎一夜之间都恍然大悟，开始把谍战题材作品的评级从‘有一定价值’调整到了‘能拿就拿’的程度。
    这项统计计算的还仅仅是业内谍战题材作品的平均水准，而麦家的作品则毫无疑问是所有谍战题材小说中最抢手，最顶尖的。
    华艺兄弟作为《风声》的最大收益方之一，自然是不可能落于人后的。
    于是乎，王仲雷便代表华艺兄弟，出面开始和方云墨工作室讨价还价。
    说句实话，王仲雷担任华艺兄弟总经理这么多年，商场上的各种能力其实一点都不差，如果他的对手是其他公司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达成协议了……
    可惜，他这次遇到的对手有点‘超常’……
    方云墨工作室本身就是《风声》的投资方之一，宗帅的精明再加上方云墨对未来电影市场的前瞻属性，两者综合一下，很容易就判断出了华艺兄弟的意图——无非是眼看着《风声》这个类型的题材势头正好，想着跟风捞上一把而已。
    经过王仲均的提醒，王仲雷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自己之前的问题——他表现得太过急迫了，方云墨那边一直用各种理由拖着进度，无非就是在等着《风声》下片，然后好趁机抬价而已。
    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其实形势已经很清楚了。
    华艺兄弟在这次的接触中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只有临时退出和继续跟进两条路而已。
    前者意味着王仲雷这段时间的接触和努力完全付之东流；
    而后者……那就只有等着谈判对手开出条件这一条路了。
    “没想到，终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去……”王仲雷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方云墨这小子会敲出什么样的竹杠来！”

 第494章 单飞

    深夜的渝州，十月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寒意，结束了一天的拍摄，方云墨已然回到了剧组租住的酒店房间休息。
    按照惯例和导演杨青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完了会之后，方云墨总算有时间可以处理一下工作室那边的事情了。
    由于这些年网络的飞速发展，再加上腾讯确实给力，所以方云墨终于可以告别一到外地联系工作只能靠打电话的日子了。
    毕竟谈工作这种事情，方云墨始终觉得还是要能看着对方的脸才觉得靠谱啊。
    不过很显然，抱着他这样想法的人在2008年还不是很多。
    至少宗帅看上去就不大喜欢这种沟通方式。
    从他坐在镜头前的表现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位老兄大概是有点不大习惯被摄像头对着，所以自从刚才开始视频会议之后，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略显烦躁的状态，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把事情说完，然后关上这个该死的笔记本电脑……
    可惜，方云墨很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
    这家伙不仅好整以暇的跑去洗了个澡，而且还早早的把视频会议给打开了……
    于是乎，在宗帅被迫对着摄像头发呆无聊到爆的时候，方云墨却在浴室里洗刷刷……
    话说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好像我们已经能够完全理解为什么宗帅不喜欢视频会议这种形式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刚开始说正事，宗帅的话里就开始带着情绪了。
    “话说你小子到底打算把王仲雷那边晾到什么时候？”宗帅不太舒服的晃了晃身体，“我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王仲雷的耐心已经差不多要用完了。”
    宗帅其实有句话还没说出来——你小子难道没发现上次找的理由实在是太烂了吗？
    好歹王仲雷也是华艺兄弟的总经理，怎么经营公司这种事情人家比你熟悉得多，你居然说要找我商量版权交易的事情，这种谎话但凡是个人都不会相信吧？
    “《风声》的最终票房成绩下来了吧？”方云墨揉了揉鼻子，“我听说好像是破了三亿元大关？”
    “3.05亿元，”很明显，宗帅对方云墨的问题早有准备，“这是截至到目前为止，今年唯一的一部突破三亿元关口的电影。”
    “陈果富这次也算是一战成名了啊，”方云墨点了点头，“这下子华艺兄弟更风光了吧？”
    “自从华艺兄弟确定要在明年上市的计划之后，他们哪天不风光？”宗帅冷哼一声，“现在《风声》也下片了，相关版权的运作也差不多开始了，你之前一直拖着华艺兄弟，要的无非就是等着《风声》下片，现在如果你还是打算用拖字诀的话，小心鸡飞蛋打。”
    “谁说我打算继续用拖字诀了……”方云墨小声回答道，“我只是实在想不到如今的华艺兄弟，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能够看得上的而已。”
    “什么东西？”宗帅的声音一下就高了几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现在的华艺兄弟以及对我们没有吸引力了。”方云墨干脆大声回答道，“现在华艺兄弟手上的东西，要不就是我们已经并不需要了的，再不然就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拿出来交易的，所以思来想去，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价值。”
    宗帅：“……”
    说老实话，在听到方云墨说华艺兄弟现在没有东西能够入他眼中的时候，宗帅的第一反应是荒唐！
    堂堂华艺兄弟，内地民营影视公司龙头，即将开启公司上市的第一人，不知道多少公司羡慕嫉妒恨的目标，结果到了方云墨这里，居然连能入他法眼的东西都没有了？
    但当宗帅抛开这种荒唐的感觉，再次审视了一下工作室和华艺兄弟目前的的状况之后，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方云墨工作室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缺少的东西确实已经是很难用交易或者是购买就能够解决的了。
    因为他们现在缺的是底蕴。
    话题进行到这里，谈话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宗帅突然开口道：“云墨，话说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华艺兄弟自立山头？”
    “自立山头？”方云墨有点奇怪，“我们现在的工作室不是已经独立于华艺兄弟之外了么？”
    “还不算，”宗帅摇了摇头，“你别忘了，我们工作室的股权并不是都在咱们的手中，华艺兄弟当初同意你成立工作室的时候就已经有过协议……”
    “虽然现在我们工作室的发展还算得上顺利，但那主要是因为华艺兄弟如今最重要的工作是公司上市的事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华艺兄弟顺利上市了之后，他们早晚会因为我们工作室的发展壮大而顶上我们，我觉得与其犹豫不决，到时候再纠缠不清，还不如趁着现在华艺兄弟无暇他顾，而我们工作室如今的大部分实力还处于潜力阶段，趁着这个机会，向华艺兄弟提出彻底独立的要求。”
    方云墨愕然……
    他刚才虽然在话里话外说华艺兄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看得上，这其中虽然有一部分是事实，但是更多的还是吐槽，没想到宗帅沉默了一会之后，居然提出来了这么一个建议。
    实话实话，宗帅的建议虽然有点突然，但是不管是处事逻辑还是选择的时机，都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可能性。
    最关键是，宗帅所建议的事情其实也还是走在方云墨一直以来为工作室所设定的发展轨迹上的……
    ……只是时间比他所预估的要稍微早了一点点。
    在方云墨的计划里，和华艺兄弟最好的‘分手’时间应该是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后，如果可以，最好还能联络一些京圈大佬，以便在王氏兄弟发飙的时候能有所转圜……
    不过方云墨转念一想，发现自己貌似有点想多了。
    如今已经是2008年了，距离华艺兄弟上市仅仅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按照原时空的轨迹，随着华艺兄弟的上市，其他行业的资金很快也会涌入影视产业分一杯羹……
    到了那个时候，华艺兄弟作为最大，同时也是发展得最好的公司，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哪里还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跟方云墨工作室算账？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只需要在华艺兄弟上市之前，不要引来对方的打压就好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果断做了决定。
    “宗哥，对于你刚才说的事情，有什么计划吗？”
    “有……”
    “好，从今天开始，工作室以你为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全力辅助，推动单行道计划！”
    “……事情是我提的，我来负责也是应该的，可是单行道计划是什么东西？”
    “呃……那个你不用管，我刚想的名字，反正你知道那个计划是干嘛的就行了。”
    “……好吧，不过我还是想说，这个名字好……”
    “好得很是吧？”
    “不是，我是想说好中二！”
    “呵呵哒，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中二病的灵魂，认真你就输了……”
    “呵呵……”

 第495章 演技分析

    虽然宗帅说他自己早就有了针对华艺兄弟的计划，但是由于事情涉及工作室的未来，方云墨自然不敢怠慢，还是让他先准备一份计划书来给自己看看再说。
    在计划书完全之前，方云墨的主要心思则还是会放在《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拍摄工作上。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拍摄虽然在总体上正在慢慢变得顺畅，但是某些时候，还是会有卡壳的情况发生。
    “咔！”
    随着杨青的一声口令，摄影机停止了录制，所有人停在原地，等着杨青对刚才所拍摄的镜头内容进行最后的判定。
    这也是杨青最近在方云墨的要求下才养成的习惯——用方云墨的话来说，一个导演只有在拍摄的时候才是导演，而在回看的时候，他就应该化身为最为挑剔的观众，否则如果一个导演永远沉浸在自己所营造的世界里，那么是不可能与观众发生共情的。
    尽管杨青也曾经对这种说法表示过怀疑，但是当方云墨把陈果富的名头搬出来的时候，所有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毕竟，刚刚新近出炉的三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
    再说了，换个角度看问题，然后才能看到一些以前没有发现到的地方，这种·说法貌似本来也没什么错嘛……
    刚刚这场戏拍摄的是电影中男主与机器人女友莉莉（为了方便称呼，以及避免被人说是骗字数，所以以后在提及角色时，统一称呼）在影片最后，面临离别时的一场戏。
    在这场戏里，莉莉在经过与男主的一系列事件之后，已经能够认识到所谓的‘感觉’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所以相对来说，这场戏是机器人莉莉觉醒自我情感的关键部分。
    这也就意味着刘师师在扮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面瘫之后，终于有一次可以‘展示’演技的机会了……
    当然，对于某人而言，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消息
    “墨哥，刚才这段我觉得总是有点问题，要不你也来一起看看？”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杨青反复看了几次刚才的镜头，然后才朝着方云墨的方向喊了一句。
    “唉……”
    虽然方云墨还没过去，但周围的工作人员堆里已经发出了一声颇为整齐的叹息声。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
    之前的几次基本上也都是这样。
    刚才拍摄的镜头如果连杨青都觉得有问题的话，那么想要通过方云墨的标准就更不可能了。
    而所有人的情绪自然也不会太好。
    由于最后这场戏里基本上都是在室内绿幕前拍摄的，像是房屋倒塌等内容虽然只是绿色的泡沫块，但那也是需要人去操作的……
    那么大面积的泡沫块吊起来再往下砸，来来回回次数多了以后还是很累人的……
    “吵什么吵？棚里的规矩难道那么快就忘了吗？”方云墨皱着眉头大声吼了一句，“拍戏本来就没人能够保证所有镜头都是一次过的，多拍几次有什么好奇怪的？”
    稍微镇压了一下工作人员发泄不满的声音，方云墨又接着开口道：“所有人暂停工作，休息三十分钟，午餐、晚餐加菜，下午茶我请，想要吃什么喝什么的，等会休息的时候找剧务组的人进行登记！”
    “师师，杨青，我们几个一起找个地方碰个头，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这场戏应该怎么演才好！”
    很显然，方云墨这么做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意思。
    一个镜头频繁ng虽然的确让人很烦躁，但是话说回来，大家都是拿了钱出来工作的，别说是重来了六次，就算是从来了六十次，这帮人也得老老实实的干活，方云墨刚才之所以宣布加餐和下午茶，无非只是不想大家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硬而已。
    这帮人如果再不识好歹，方云墨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制片人的权威！
    好在，大多数人还是知道好歹的。
    得到方云墨的承诺之后，工作人员们先按照部门分了几个群体，先把每个人的菜式报给各自部门的主管负责人，然后再一起汇总到剧务组的人那里。
    看着工作人员们井然有序的样子，方云墨点了点头，将杨青和刘师师叫到了自己的更衣室兼休息室里。
    “方总，对不起。”还没等方云墨开口，刘师师倒是先开口了，“要不是我的问题，大家也不用重来那么多次了。”
    “重不重来的话我们先放到一边，”方云墨活动了一下脖子，“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怎么让你代入到莉莉的情境里，尽快把这段戏给过了。”
    “话说你不是也在电影学院读过一阵子的进修班吗？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也尝试过用老师教的办法，”刘师师急的都快哭了，“方总，你帮我想想，我不管怎么想办法，都没办法带入到那种对感情一无所知的状态里，机器人的情感时间太难演了。”
    很显然，刘师师想要用情感代入的方式去演绎一个来自未来的机器人，但是却又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进入角色的内心世界。
    这倒也很正常。
    在华国的大部分演员，学的都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学派的演绎方式，也就是所谓的方法派和表演派，但是不管哪个派系，想要演绎角色，最终都要建立在能够理解角色的世界这个前提之下。
    可问题是……
    就像刘师师所说，她该怎么去演绎一个机器人的内心世界？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了，亲情，友情……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经历，想要把自己完全放空去演绎一个机器人刚刚萌发出来的情感，这的确是有点难度了……
    对于演技高超的演员来说，他们虽然也不可能去代入所有角色的情感经历，但是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尝尽了酸甜苦辣，看遍了人间百态，这让他们在拥有了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经历同时，也有了能模仿展示的能力。
    可问题是，刘师师本来就是个没经过正式表演教育的二把刀，而且她本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也并不是太好，所以——貌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方云墨选刘师师来出演机器人少女这个决定有点失败。
    可那又怎么样呢？
    人选是自己公司的人，角色也是亲自定下的，现在都拍了一个多月了，这会才说不合适？
    那还怎么玩？
    死撑着也要力挺到底啊！
    “师师，你先别去想着怎么去理解女主那个机器人的情感世界，那是行不通的。”方云墨一咬牙，“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女孩……”
    “可是我也没失过忆啊……”刘师师弱弱的开口道。
    “……我勒个去，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死板呢？”方云墨郁闷了，“那你就把等会要拍的戏理解成这样——你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会你会有什么反应？”
    “茫然，惊讶，害羞，以及还有……不知所措。”
    “很好，就是这样的情绪。”方云墨点了点头，“你要是等会能够在镜头前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的话，这个镜头肯定能过！”

 第496章 情难自已

    导演《投名状》的陈可欣曾经说过一句话：“选对了演员，你的戏就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就要跟着演员的个性去改你的剧本，使得他跟你的角色融为一体…一个好的导演，不应该让演员完全按照你的思维来表现……”
    也就是说，起码在陈可欣看来，导演可以对角色有一个不可改变的基本定位，但是由于演员本来就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他们在演绎角色的时候，必然是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还原导演心目中的完美设定的，所以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导演根据手中的演员，来对自己心目中的角色进行一定程度细节上的修正。
    ……而这所有的一切行为，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一部符合观众审美和喜好的电影呈现在他们面前。
    方云墨认为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坐在导演这个岗位上的人，如果只是大马金刀的往监视器面前一坐，死盯着监视器里的东西，觉得ok了就喊‘过’，觉得不对劲就喊‘咔’的话，然后在完成了手里的拍摄计划之后再招呼一声‘收工’的话，那这个行当也太简单了吧……
    真要那么容易，后世‘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导演’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烂片了。
    上面说的那种人，完全是在玷污‘导演’这个词。
    有经验的导演会在开拍之前将所有的走位，动作，微表情，道具运用这些东西都向演员一一介绍清楚，讲解明白，如果这位导演自己再有一定的表演经验的话，甚至还有可能亲自上去给演员做一遍示范……
    由于存在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导演工作方式，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同一个演员，在不同的导演手中也会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实际效果。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黄小明和小李子了。
    这两位一东一西，都曾经被人吐槽是能够把所有角色都演成自己的人。
    可他们也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小李子拿到奥斯卡的《荒野猎人》自然不用说，就算是黄小明在《中国合伙人》、《琅琊榜之风起长林》，《无问西东》中的角色，也足以让人发现他的光芒。
    演员还是那个演员，演技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唯一的解释就是导演调教演员的功力问题。
    …………
    一番交谈之后，刘师师似乎有点找到了感觉，急匆匆的找了个地方跑去强化自己的感觉，反倒是杨青看着方云墨的眼神和以往有点不大一样。
    “墨哥，没想到你连导演的东西也能来上几手，难怪能画得出来那么牛掰的分镜头脚本。”
    “……那玩意我就是随便瞎画的，”方云墨摆了摆手，“导演是一部戏的直接拍摄者，哪怕你是有了我的分镜头脚本，也一样需要演员去帮你执行，所以别看我刚才没说几句话的样子，但是你平时在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演员的状态……”
    方云墨自己当然不是导演，他也没见过导演到底是怎么调教演员的，刚才他引导刘师师的那几招，其实说穿了只是把一个演员如何入戏的心路历程在刘师师面前剖析了一番而已。
    刘师师没演过这样的角色？
    没关系！
    不管什么样的角色，其实追根究底，说到最后也无非就是不同情绪的集合体而已。
    只要有原版电影的形象作为参考，再配合上刘师师个人所独有的特质，按着这种路子引导，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大不了……大不了多请几顿下午茶咯。
    话说回来，刚才那一幕之所以显得那么高大上，完全是因为方云摸身上还背着制片人这么个角色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在某些人眼里，方云墨的表现也像是开了挂一样……
    “墨哥，我就不明白了，”杨青挠了挠头皮，“你既是编剧，也是演员，最后连导演的工作你也会，我听说你还在读电影学院的导演系研究生……”
    “……所以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在哪个行业里面发展？”
    “……”
    经过杨青这么一说，方云墨这才发现，自己目前折腾的事情，貌似真的有点多了。
    除了这些是杨青所知道的以外，方云墨的身上还背着个人工作室的老板这个身份呢。
    这么一算的话，他身上的事情就更多了……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以后到底在哪个行业发展呢？
    如果按照方云墨之前的想法，他肯定是要一门心思当演员的，可随着自己的身份越来越多，而且这些身份貌似都可以给他带来知名度之后，方云墨这才发现，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其实并不是非要让他一条道上走到黑的。
    著名演员，知名制作人，青年才俊，上市公司负责人……
    这些身份并不是像方云墨当初以为的那样，存在着非此即彼的关系。
    如果经营得当，这些身份完全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经过杨青这么一问，方云墨到也算是想清楚了自己今后的发展方向。
    只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能对杨青说那么明白了。
    …………
    半个小时以后，休息时间结束，剧组的各位工作人员经过一段时间的放松之后，士气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尽管全程观看了方云墨如何教导刘师师的全过程，但杨青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试试戏。
    这也是为了让工作人员把刚刚放松了的神经给再度绷紧。
    “各部门准备，我们先走一遍。”
    绿幕中，刘师师腰部以下裹着特制的滤布，强撑着身体，看着方云墨眼泪横流的说着台词……
    “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我一定会把你修好的！”
    “我会让你哭，我会让你笑，我会让你感受到被爱，也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爱……”
    “除此之外，我们要在一起幸福，快乐的度过余生，直到我渐渐老去……”
    在方云墨声泪俱下的台词中，刘师师的眼睛里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看着手中的水珠，一脸茫然……
    “我……我的感情屏蔽器好像已经受损，因为……因为我似乎能够明白你的……你的心了……”
    “莉莉……”
    方云墨将刘师师紧紧的抱在怀里，刘师师也配合的把嘴唇递了过来……
    再然后……
    四唇相接！
    工作人员还算好点，他们不知道剧本里到底是怎么写的……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杨青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管是剧本还是分镜头脚本，都没有这一段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难自已？！

 第497章 剧组日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演员在片场进行拍摄的时候，发生意外状况其实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里所说的意外状况，包括但不仅限于演员受伤，机械事故以及其他的一些突发事件。
    毕竟，电影工业从诞生之日开始，就一直与意外为伴。
    阿汤哥在拍摄《碟中谍》系列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因为片场意外而受伤入院停止拍摄；
    州长大人在拍摄《终结者2》的时候，差点因为手指卡在了猎枪给子弹上膛的转轮里而失去了一根手指；
    大哥成和洪金保甚至有意识的比拼谁旗下的团队在片场拍摄时所发生的意外更多；
    哪怕是不那么危险的《美国队长》，在正片里甚至也保留了海丽·阿特维尔情不自禁触摸美国队长大胸肌的镜头……
    好吧，实话实说，以上内容基本上一大部分是拿来凑字数的，主要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刚刚发生在《我的机器人女友》片场的那一幕不但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如果把它的发生地点放在好莱坞的话，估计片场的工作人员还会因为男女主角之间的真情流露而大声叫好呢……
    可惜，现在是在华国。
    “过，不是……停，也不对，咔！咔！咔！”
    呆愣了几秒种后以后，杨青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开始努力将歪到比萨的斜塔努力拉回到正轨。
    工作人员们也醒过神来，开始各自开始忙手里的工作，努力不把视线投向片场中央的两个身影。
    已经明白自己做了多余事情的刘师师也回了魂，在助理的帮助下站起身来，红着脸走到一边，借着用毛巾擦汗的动作遮住已经完全羞红了的脸颊……
    方云墨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美景，然后一脸严肃的走到了监视器后面，跟杨青一起查看起了刚才的那段镜头。
    还别说，尽管刚才那段剧情完全是突发状况，而且方云墨和刘师师都称得上是蓬头垢面，但是两人之间的那种感觉确实有了。
    如果算上之前ng的六次，刚刚那段虽然只是试演，但是整体感觉居然是最好的一次。
    不过话说回来，像是方云墨和刘师师这样的俊男美女，就算再怎么蓬头垢面，在基础颜值的支撑下，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太难看才对的。
    如果对以上观点有不同意见的书友，可以自行脑补一下《鼠胆英雄》里岳云朋和童丽娅接吻的那一幕……
    是不是觉得辣眼睛多了？
    “可惜了，这段只是试拍……”方云墨摇了摇头，“等会不知道师师还能不能有刚才的那种状态……”
    方云墨这句话一出口，杨青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合着你刚才是亲上瘾了还是怎么滴？
    难道还指望这妹纸再情不自禁一下下？
    “呃……我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师师等会演技状态还能不能这么好……”
    方云墨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了一句。
    “是啊是啊！”杨青一脸木然的点着头。
    “我的意思是说……”
    “是啊是啊！”杨青继续一脸木然的点着头。
    “淦！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
    本来在这段镜头之后，还有一段机器人女友被倒塌的大楼压倒的戏份，但由于刘师师现在的情绪还需要一定时间稳定，所以方云墨在与杨青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先等刘师师情绪稳定之后，把刚才那段完美的完成之后，再说接下来的安排。
    事实证明，方云墨的决定习惯性一如既往的正确。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刚才的那段小插曲，刘师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次回到了不断犯错的老路子上，即便是方云墨再次祭出了‘演员调教大·法’，却依然不能改变刘师师的状态，到后来甚至因为和方云墨面对面的时间太长，反而导致刘师师的情绪更不稳定了……
    最奇葩的是，只要不和方云墨对戏，刘师师就好歹能恢复到正常水准，只要一在近距离看到他的脸，就会瞬间表情管理失控……
    对于这种情况，方云墨也没了办法。
    “墨哥，要不咱们今天先拍师师埋在瓦砾下面的那段吧，”杨青建议道，“这么折腾下去的话，其他人的时间耗不起啊。”
    耗不起你个头啊……
    大地震的这段戏份里，压根就没有其他的围观群众，从头到尾都只是方云墨和刘师师两个人的对手戏而已，杨青所谓的耗不起时间，不过是委婉的让方云墨回避罢了。
    方云墨虽然多少有点觉得不爽，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天大地大花钱的人最大，如今《我的机器人女友》所有投资都是出自方云墨工作室的账户，换言之就是方云墨自己的钱……
    他就算再怎么不爽，也没有自己跟自己钱包对着干的道理啊。
    “……行吧，那我就先回酒店了，”方云墨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今天应该是不大可能拍的了自己的戏份了，“你让师师好好调整状态，今天一定要把这几场戏完成，如果到时候我发现出了什么岔子……”
    “墨哥你放心！”杨青举起右手行了个礼，“我向太祖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
    回到酒店之后，方云墨先是趁着时间还早，跟宗帅通了一会视频电话，得知他已经开始开始运作上次所提到的单飞计划之后，便和他讨论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等到两人挂断视频的时候方云墨才发现，现在的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要命哦……”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方云墨调整了一下酸痛的肌肉，“宗哥就跟打了鸡血似地，三十好几的人了，开那么长时间的会居然也不觉得饿……”
    “和他比起来，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最后验收成果。”看了看窗外已经变黑的天空，方云墨又想起了今天在片场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杨青那边拍得怎么样了，按理说她这会应该把今天的素材送过来了才对……”
    正当他开始考虑是不是找个人问问今天的拍摄进度时，房门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方云墨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今天的拍摄素材送到了。
    ……只不过，和素材一起来的不是杨青，而是他刚刚还在回味的……刘师师。
    “方总，杨导今天临时有点事，所以让我把今天的拍摄素材给你送过来，我……能进去吗？”

 第498章 本色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晚上七点，在完成了当天的拍摄任务之后，《我的机器人女友》剧组收工返回了酒店。
    作为每天的例行工作之一，杨青回到酒店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澡休息吃晚饭，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回看当天所拍摄的素材。
    按照正常情况，方云墨这个时候应该过来敲门找他，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当天所拍摄的素材，研究讨论当天在拍摄过程中所发生的各种情况，并从中整理总结出所出现的问题，并将其记录下来，以作为之后工作中需要避免发生的注意事项。
    当然，以上所说的是只是大多数时候所发生的正常情况。
    而今天在片场所发生的事情，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怎么来看，其结果都不像是‘正常情况’。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当杨青在自己的房间里按照惯例完成着后续工作时，方云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宗帅进行着视频连线……
    由于今天的拍摄进展实在是算不得顺利，所以杨青要检查的素材镜头数量比以往少了很多，于是当他检查完所有素材之后，方云墨依然没有出现。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杨青甚至还给方云墨打过电话，但却因为方云墨当时正在开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而没有回应……
    于是乎，彻底没办法了的杨青，只得找来了刘师师。
    倒不是他觉得刘师师和方云墨直接有什么特殊关系，纯粹是因为刘师师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当过方云墨的助理，杨青以为刘师师说不定会知道某种方云墨专属的私人联络方式……
    呵呵，他也不想想，刘师师担任助理的时候最少都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方云墨从一个二线偏上的男演员，已经变成了方云墨工作室的负责人，出门从一个助理一个司机变成了整个工作团队随时跟着，这中间的变化，又哪里是一个刘师师能够理得清楚的？
    对杨庆来说很幸运的是，刘师师是个很听话的姑娘。
    当然，这里的听话，指的是在她能够接受，而且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要是让她做点什么自荐枕席的事情，估计就肯定不在这个范畴里面了。杨青只是让她想办法联络上方云墨，然后把今天拍摄的素材镜头交上去给人过目，这种事情刘师师自认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于是乎，刘师师先拨打了方云墨的工作手机和私人电话……
    不出所料，没人接听！
    再然后，刘师师跑去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得知方云墨的房间今天没有进行过晚餐服务……
    最后，在旁人的提醒下，刘师师决定使用最笨，同时也是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使用的方法——直接去房间找人。
    再然后，房门应声而开，一口气开会到晚上九点，饥肠辘辘的方云墨出现了。
    “方……方总，杨导今天临时有点事，所以让我把今天的拍摄素材给你送过来，我……能进去吗？”
    现在是晚上9点，方云墨是个单身男人，像刘师师这样的单身女性按道理说是不应该主动要求进入对方的房间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刘师师居然主动提问了。
    “杨青把镜头素材弄好了？？行，你先帮我拿进来放在茶几上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好吧，一个主动提出进去，另一个也压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同样很自然的同意了。
    …………
    等刘师师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之后，她看到的是方云墨拿着一个拳头大的苹果，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没想到方总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这么严格，”刘师师心里暗自佩服，“工作一整天下来，要是让我再这么节食的吃晚饭，我肯定受不了……”
    这姑娘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这么说了。
    “方总，您可真够自律的，”刘师师满脸佩服，“晚上居然光吃一个苹果就够了。”
    “苹果？”方云墨看着自己手里已经所剩无几的苹果，一脸的哭笑不得，“你以为我喜欢吃这种东西啊？”
    “难道不是么？”
    “我喜欢才怪呢，”方云墨苦笑道，“这酒店太抠门了，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泉水就只有果盘里有几个苹果，我跟人开会错过了饭点，这会饿得简直可以吃的下一头牛！”
    刘师师：“……囧”
    搞了半天，这货完全就是个纯粹的肉食动物，身材管理这种东西，样就不可能存在在他的身上。
    “可是方总，我听说摄入大量肉类，会加速脂肪堆积，使人身材走样的。”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方云墨撇了撇嘴，“研究证明，大部分品种的瘦肉，主要物质基本上都是蛋白质，而蛋白质除了加速人体机能代谢之外，并不会转化成脂肪，真正容易转化为脂肪的，是炒菜的油脂，肥肉以及碳水化合物，你以后如果想要减肥的话，可以多吃蛋白质和膳食纤维以及水果……”
    刘师师：“……囧”
    她到现在都没怎么想明白，自己只是过来帮着杨青送一下今天的镜头素材而已，怎么就莫名球迷的听了一节养生课程……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分不清楚方云墨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刘师师还是感觉有点不明觉厉的意思。
    “对了，你不是帮着杨青过来送镜头素材的么？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最后他初步剪辑的效果？”
    “可以吗？”
    刘师师兴奋了。
    之前的这几天，剧组主要都是在绿幕前面进行拍摄，对于本来演技水平就不怎么高的刘师师而言，很多情境都需要在自己的脑补下完成，对于自己到底演成了个什么样，她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毕竟整个剧组，除了方云墨和杨青，其他演员都是不能看监视器画面的。
    严格说来，刘师师最近进入状态那么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这方面的原因，如今能够提前看到自己表演的结果，刘师师还是挺开心的。
    “正常来说肯定是不行的，”方云墨打开笔记本电脑，把素材光盘塞进光驱，“不过看在你今天帮我把东西送过来的份上，算是破例让你开开眼吧。”
    “啐……说得我多稀罕似地。”
    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但刘师师的身体却很诚实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起，第一段就是今天方云墨和刘师师情不自禁吻在一起的片段。
    看起来杨青最后经过仔细斟酌，还是觉得这段既唯美又浪漫，虽然在绿幕抠图上有点小瑕疵，但是运用一些后期手段，估计还是能拯救的。
    只不过杨青很显然没有想到，两个当事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重温这样一个片段……
    “师师，你……”
    “嗯？”
    “真漂亮……”
    再然后，屏幕内外，八片嘴唇以几乎相同的姿势，吻在了一起……
    呵呵哒，男儿……本色……

 第499章 特殊的一个

    第二天一早，当方云墨还在渝州市为早上起床以后是先吃‘早餐’还是先去餐厅而纠结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宗帅则按照预定行程，和一个特殊的年轻人见了面。
    说他‘特殊’，倒不是因为这位有什么身体残疾或者是心理疾病，属于‘特殊’人群中的某一类，而是这位真的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位就是能够说出：“我交朋友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钱，反正他肯定没有我有钱”这种话的人。
    是的，和宗帅见面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旺达太子爷——王师匆。
    之前曾经提到过，自从2008年京城奥运会成功举办之后，不仅是世界各国，跨国企业·，乃至于社会名流，都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华国，同时也有很多华国国内的大企业，开始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一些传统行业上转移，进而进军新兴行业。
    正所谓盛世玩娱乐！
    旺达集团就是一家这样的公司。
    关于这家公司的背景，想必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心里有数了，这里就不多做介绍，而对于大名鼎鼎的王师匆其人，这里倒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王师匆只是一个继承了父亲的荫蔽，手里有点糟钱，喜欢和某些整容脸网红纠缠不清的富二代而已，但其实只要看看他的履历就会发现，这个人除了刚才那些刻板印象之外，其实并不像某些人所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
    首先，这个人从小学开始，就没有在国内接受教育。
    他的小学是在新加坡读的，中学和大学都是在英国念得，在很多人，包括他老爸王建林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外黄内白的香蕉人，但从王师匆开始在内地公众面前出现之后的表现来看，这种印象很显然是错误的。
    因为这位王公子对华国的社会百态表现出了超出想象的适应能力。
    因为作为华国内地前任首富的公子和旺达集团的少东家，在他的个人社交平台上却很少有关于市场和自家生意的内容，出现最多的反而是对内地娱乐圈的嘲讽以及对各种各样热点事件的随性发言，这也造就了他年少轻狂，口无遮拦的印象，和王师匆比起来，以汪宇，王珂等人为代表的所谓‘京城四少’，简直都是稳重踏实得不得了的乖孩子了……
    当然，此时的王师匆还远没有n年后那样搅动一池春水的本事，只能算是个家里有点背景的年轻小子罢了。
    甚至于这次宗帅和他见面，也是应了对方的邀约才成行的。
    “王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刚一走进双方见面的小包间，宗帅就先朝坐在中间的年轻人道了个歉。
    当然这倒不是说他真的迟到了，而是他这一行的习惯。
    谁都不得罪就得这样——只要对方比自己来得早，那就肯定是自己迟到了呗。
    坐下来之后，宗帅便发现今天这次见面，似乎和他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除了早就调查过相貌的王师匆以外，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大概三四十岁，一脸的笑意，宗帅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就已经在心里给这位划定了身份类型——这也是个吃商场饭的。
    女的倒是年纪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出头，长相即便在见惯了娱乐圈各色美女的宗帅看来，也能够算得上是水准之上的存在，一开始的时候，宗帅还以为这是王师匆的女朋友，心里还稍微鄙视了一下富二代的爱玩程度，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看法貌似有点偏了。
    因为这位妹纸和王师匆之间的态度有点太……太疏远了，反倒是跟那个中年男人之间的相处更为随意一些。
    “王先生，我是方云墨工作室的总经理宗帅，负责工作室的日常运营工作，还没请教这两位是？”
    “呃，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开口应答宗帅的是那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我是星光灿烂文化影视公司的总经理，不才姓季名翔，这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演员井甜小姐，她现在就读于……”
    季翔压根就没提井甜和王师匆的关系，宗帅也没问——娱乐圈的美女和华国第一富二代之间有什么关系跟他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宗帅还没八卦到那种程度。
    再说了，宗帅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明明是应对方的邀约，来和华国第一富二代见面的，怎么到了地方和正主没说上三句话，却跟一个自己的‘同行’东拉西扯的说了那么多？
    再说了，方云墨工作室和生命星光灿烂影视文化公司八竿子都打不着，宗帅实在不明白自己跟这位叫季翔的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是这样的，”还是季翔开口，“我们星光灿烂影视文化公司自从2000年成立以来，一直在圈内默默耕耘……”
    听到这里，宗帅隐晦的撇了撇嘴，在他看来，对方这种说辞，基本上也就代表了对方在圈内可以说得上是毫无业绩可言！
    “……与此同时，我们公司致力于发掘内地娱乐圈有潜质的新锐演员……”
    听到这里，宗帅继续撇嘴……
    打量了一下旁边坐着的井甜之后，他很确定，对方口中所谓的‘新锐演员’，指的估计也就是一个井甜而已了！
    “……如今我们公司作为旺达集团旗下的相关公司，正在筹划在影视圈大展拳脚，希望能够以此为契机，与贵工作室达成长期的合作意向……”
    好吧，听了这么老半天，宗帅觉得最有用的就是这最后一句了。
    在宗帅看来，所谓的‘星光灿烂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无非就是旺达集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家空壳公司而已，目的不过是在为旺达集团进军娱乐产业打先锋罢了……
    想到这里，宗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井甜精致的面容，然后毫不客气的在心里给这位据说是与方云墨同校的美女打上了一个‘敲门砖’的标签。
    星光灿烂影视是旺达集团的开路先锋，他们推出来的井甜，可不就是块敲门砖么？
    以这个逻辑推论的话，王师匆这个富二代应该就是旺达集团进军影视产业的负责人了。
    虽然王师匆的年纪轻了点，但是想想自家工作室那位老板，貌似也同样没满二十五岁，宗帅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的年纪就有什么看轻的想法。
    他唯一还没搞清楚的是——对方为什么不选择那些有一定基础的老牌影视公司，反而是纡尊降贵的主动找上了方云墨工作室。
    “季总，我们工作室只是一家小公司，连宣传发行渠道都还在组建当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能有这个荣幸，入得了贵方的法眼呢？”
    虽然有点唐突，但是宗帅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没办法，旺达集团实在太庞大了，方云墨工作室如今还只是停留在和华艺兄弟斗法的程度，要是旺达集团有什么恶意，方云墨工作室连挣扎的本钱都没有。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自从见面以来第一次开口的王师匆就给了宗帅一个‘惊喜’，“你们公司的方云墨不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吗？从他出道到现在，不也弄出来了现在的局面吗？我看他挺顺眼的，所以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我们工作室的资金实力……”
    “我交朋友，根本不管他有钱没钱，反正肯定都没有我有钱！”
    “……”

 第500章 这才是他

    尽管在宗帅看来，王师匆选择方云墨工作室的理由有些儿戏，但是这显然是因为他和王师匆接触时间太短，对于这个年轻人的了解还不够的原因。
    要是宗帅仔细观察过旁边季翔的表情就会发现，在王师匆说出他的名言的时候，季翔的脸上可是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木有的。
    很明显，对他来说，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华国第一富二代，但是他在平时结交朋友的时候，真的就是秉承着这样一种作风的……
    既然确定了对方这番话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宗帅虽然还是有点适应不了王师匆的说话以及行事风格，但是这很显然不会影响宗帅的专业水准。
    “贵公司想要在娱乐产业大展拳脚，我们方云墨工作室对这件事自然是抱着欢迎的态度的，只是不知道贵公司对于如何发展，是否有一个大致的规划呢？”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宗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惯有的笑容，“说实话，我们工作室虽然在电影产业也算得上是有些许成绩，但是真要说到赚了多少多少钱，这个话题确实说起来有点不怎么提的起来啊……”
    虽然宗帅这时候的确是有点在哭穷诉苦的意思，但是严格说来，他还真不是完全的在讨价还价。
    因为华国的电影业内对于票房分账的基本规则这回事，着实是有点复杂。
    首先，按照广电最新的规则，一部电影的所有票房收入都会计入电子售票系统，而这些数据则会统一汇总到华国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办公室（简称专资办）里，以这个数据作为各方分账的统一依据。
    然而，在2008年之前，这个数据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因为很多三四线城市，甚至于一些比较偏远的二线城市的少数电影院，他们上报数据的方式，居然都是手动填报。
    即便是在n年后，互联网早已覆盖了影院的各个层级，那时候都依然有偷票房的事件发生，那么在那种堪称蛮荒时代的时候，压根就没人敢相信那些数据就是百分之百真实可靠的。
    那么在这种初始数据就漏洞百出的情况下，票房收入又是怎么分配的呢？
    首先，所有影片收入必须先缴纳百分之三点三的特别营业税，以及百分之五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在这种情况下，扣除了以上款项之后所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一点七，才会被认定为一部电影的“可分账票房”。
    在这些‘可分账票房’里，中影集团旗下的中影数字会提留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的发行代理费，各地电影院和大小院线则会提留百分之五十七作为自己的经营收入，而余下的百分之四十才是制片方和发行方的钱。
    通常情况下，发行方预付影片的宣传发行费用，这时发行方会收取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的代理发行费。如果发行方承诺发行保底、买断发行、预付制作费用等方式，将收取更高的发行代理费用。
    如果有一部分影片在同档期的竞争中处于劣势，但是他们又想增加影片排映场次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简单啊，给影院及院线承诺票房返点咯。
    而这个返点的比例，一般都是制片方从自己手中再拿出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
    所以，即便是按照一部电影很受欢迎，发行方收的发行费用很低，不用给院线额外分成的情况下，制片方最终拿到手中的钱也只有1*（10.0330.05）*40%*（10.1）=0.33……
    也就是说，票房收入一亿元华币，制片方可能最后到自己手上只能拿到三千三百万元而已……
    要不是方云墨工作室从成立到现在，完全独立投资的电影基本上都是小成本作品，很难说工作室会不会亏本。
    “这个您倒是不用担心，”季翔压根就没被宗帅的哭穷给吓唬到，“只要是贵公司和我们合作的项目，资金方面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很明显，旺达是把和方云墨工作室的投资当成了融入影视圈，甚至于融入京圈的敲门砖。
    王师匆来找方云墨，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看方云墨比较顺眼，想认识一下这个有趣的同龄人，但是季翔作为商场上厮混过许久的角色，考虑事情肯定不像王师匆那么情绪化。
    和宗帅见面之前，肯定是调查过方云墨工作室的背景的。
    在他看来，出身华艺兄弟，但是在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有托里华艺趋势，但是背后却又和一众京圈大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方云墨工作室，可谓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想要被一个封闭圈子里的人接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把你当成自己人。
    事实上，除了今天来和宗帅见面之外，季翔还为井甜联系到了一部由赵微和刘叶主演，名叫《一个女人的史诗》的电视剧作品，希望以此作为井甜踏入演艺圈的第一部作品。
    ‘宗总，我们旺达……呃，是我们星光灿烂对于与贵公司的合作真的是很有诚意的，不知道贵公司的方云墨先生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呢？我和太……我和师匆都很想和他见上一面。’
    “这个……就只能说句不好意思了，”对于方云墨的心中，宗帅压根就没打算隐瞒，“云墨自己创作了一个剧本，名叫《我的机器人女友》……”
    “是电影吗？”
    季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可是调查得很清楚，方云墨过往的剧本《搜索》和《风声》，都获得了业内的一致好评，甚至据说还会入围明年的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剧本评选，如果井甜能够主演这样的电影的话，所产生的效果肯定不亚于在电视剧里给刘叶和赵微身边当配角。
    “的确是电影，”宗帅不无得意的点了点头，“但这个项目已经选定好了演员和导演，并且在渝州市取景，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拍摄两个月了……”
    “那可就真是太遗憾了……”
    季翔刚打算表达一番自己的遗憾之情，却再次被王师匆打断了。
    “你说方云墨现在还在渝州？”
    “是的。”对于方云墨的行踪，宗帅压根就没有保密的意思，“按照前几天剧组传回的进度看，预计再过两周左右，电影的所有拍摄工作就会全部完成，并且转入后期制作。”
    “那事情就简单了，”王师匆呵呵一笑，“我正好对电影拍摄的流程挺感兴趣的，既然现在正好有个剧组正在渝州拍摄，那我们不如干脆过去看看，权当是开开眼界吧。”
    宗帅看向季翔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这位王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而季翔的回应也很说明问题……
    “年轻，有钱，任性，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当然，还有一句话季翔没说出来——要不是现在主事的是这位太子爷，你以为我们旺达为什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演员工作室？

 第501章 心态

    尽管和富二代王师匆的第一次见面算得上非常顺利，但宗帅直到和王师匆一行人告别离开，脸上都依然保持住了不卑不亢的神情，这也让包括季翔在内的几个人对宗帅的个人观感极佳，顺便着还抬高了一下几个人对方云墨工作室的重视程度。
    ……至少让他们觉得工作室虽然看着规模不大，但是规范制度外加人员素质和工作心态，这些东西完全是一样都不缺……
    由此可见，软实力这玩意也的确是实力中的一部分，甚至比某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更具有说服力。
    毕竟，硬件配置完全可以花钱买到，但是相关工作人员，尤其是主事负责人的心态，这可不是花点钱就能够搞定的事情了。
    别的不说，光是能够在华国第一富二代面前保持这种态度，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毕竟……即便以季翔的视角来看，他也一样觉得王师匆因为个人好恶就决定两家公司的合作意向（哪怕只是初步合作意向），也一样是件很扯淡的事情……
    可惜，季翔只是星光灿烂影视公司的总经理，还做不了旺达集团进军影视产业的主。
    而结束了与王师匆会面的宗帅，此时则已经开始考虑王大公子的意外出现，能否加以利用到方云墨工作室的单飞计划里去的事情了，与此同时，正在渝州拍摄的《我的机器人女友》则也在进入了演员陆续杀青的阶段。
    首先完成所有戏份的是王讯。
    这已经是他和方云墨的第二次合作了。
    双方的第一次合作还是在拍摄《疯狂的石头》那部电影的时候。
    当时的方云墨，虽然势头比王讯强多了，但论及全能，和现在简直是没法比。
    时隔一年多再次跟方云墨合作，王讯的主要任务还是搞笑。
    《我的机器人女友》虽然是一部带着轻科幻意味的爱情电影，但是适当的夸张和调剂效果，方云墨还是将其保留了下来的。
    如果说方云墨和刘师师负责的是偏向于爱情元素的话，那么王讯所负责的则是偏向于喜剧元素的部分了。
    原本进组之前，王讯还有点担心方云墨如今名气大了，自己当制片人了，会不会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有所不同，变得不好伺候，谁知道进组的第一天就让王讯受宠若惊了一把——他居然带着刘师师过来专门跟王讯打招呼，让王讯好好教教自己公司的女演员怎么演戏……
    虽然王讯听得出来，方云墨的这番话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客套的意味，但是总体来说，作为项目的负责人，又是绝对男主角，方云墨能够做到让刘师师来拜见王讯这种咖位的演员，哪怕只是做做面子，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不仅如此，王讯甚至还发现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导演杨青，都不反对演员在镜头前用一些细微的细节动作来增强戏剧张力和喜剧效果。
    一开始的时候，王讯还以为这种情况只是偶尔为之，拿来用在新人身上的，而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采用了《疯狂的石头》里演绎市井小人物的表演方式，结果开拍了没多久，王讯很快就被方云墨教做人了……
    在方云墨的这版《我的机器人女友》里，男主的身份不再是个正在上大学的学生，而是变成了刚刚离开大学校园，正在被王讯所饰演的坑货老板压榨的倒霉社畜，所以当方云墨将前世身为社畜是被折磨的经验加进去之后，王讯就彻底接不住戏了……
    哪怕是都不用旁人提醒，王讯都觉得在镜头前的自己就是一坨翔……
    不敢再存着小看旁人之心的王讯开始倾尽全力，他所饰演的经理，身上那股子小处狡诈、奸猾，但是却在大处豁达开朗的鲜明对比，不仅让他与其他演员之间的表演碰撞出了耀眼的火花，而且还让这个出场不多，操着一口椒盐（四川方言，意为不地道）普通话的旅行社经理形象，成功留在了摄影机的记录当中。
    可惜，王讯这会在渝州市还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还有一个家，方云墨都想考虑让他前往京城，和许峥、宁昊等人早点相遇，看看能不能提前产生些什么化学反应……
    …………
    作为一部名为科幻，实为小成本爱情喜剧的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真正的主要演员真的不多，在王讯杀青之后，方云墨和刘师师的剩余戏份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场。
    即便是按照最拖沓的速度，这些戏份最多也只需要一周的时间。
    方云墨此时已经知道了王师匆和宗帅见面的事情。
    和宗帅一样，他对于这位王大公子的态度也是颇有点莫名其妙的。
    两个人过往毫无交集，突然就收到了来自于陌生人的善意，但凡脑筋正常，基本上莫名其妙才是正常反应。
    他更没想到的是井甜居然这么早就冒出来了。
    按道理说，井甜这会应该是刚刚进入京城电影学院，开始她的大学之旅……
    一想到井甜，方云墨倒是也很自然的想到了貌似和她同期的郑霜……
    算了，还是别想了……
    也不知道那位小仙女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还是纯粹就是自己情商太低，总而言之但凡跟她沾边的，到最后基本上都没什么好结果……
    方云墨如今已经凑齐了‘仙剑四美’，正在考虑着是不是把‘西域三绝’也收入囊中，既然已经有那么多的选项可以考虑，那又何必非要去趟郑霜那颗地雷呢？
    只是
    至于宗帅在最后顺嘴提了一下王师匆有可能前来渝州探班的事情……
    方云墨压根没放在心上。
    在他想来，华夏第一富二代这会虽然刚刚二十岁，但是也差不多应该到了满世界开跑车泡网红的年纪，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脑子里的念头基本上都是一阵一阵的，压根就没个准主意，要是因为对方在见面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耽误剧组进度在那死等着，那才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呢……
    不过让方云墨意料之外的事情今年似乎特别的多。
    某天，当他正化着妆等着开机上戏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告诉他，片场入口那边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是要来探班的……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算是对富二代这种生物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帮子人就是群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第502章 戏剧性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作为《我的机器人女友》中为数不多的涉及到未来世界的戏份，剧组对这些东西的准备工作一向是颇为重视的。
    除了需要营造出明显的割裂感之外，剧组还希望通过将这段穿越了三次的爱情表达得尽量完整和可信一些……
    话说也是够了……
    明眼人都知道穿越时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电影工作者却偏偏要绞尽脑汁，让人们相信那玩意真的存在……
    于是，剧组找到了目前渝州市最为高档的一间酒店，包下了其中的一间宴会厅。
    “墨哥，师师，你们准备好了么？”
    电影开拍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杨青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和工作，现在这样的检查和确认，已经成为了杨青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方云墨坐着轮椅，穿着一件一看就颇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睡袍，满脸都是皱纹，脑袋上也扣着一个硅胶头套，稀稀疏疏的没几根头发，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而刘师师则又恢复了她那副木头美人的样子……
    不得不说，经过了这几天的滋润，即便是面无表情的表演，刘师师的脸上也能隐约看出几分艳媚的色彩……
    “我没问题了，”方云墨首先确认完了自己的状态，“你让他们把我坐的轮椅给固定一下，我总觉得这玩意只要我稍微有点动作，就很容易前后左右的移动。”
    “没问题，”杨青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高声叫了起来，“剧务，道具再去检查一下，我记得轮椅的轮子上不是有个什么卡子么？把它给我固定好，要是等会拍摄的时候，边拍边跑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趁着杨青跟工作人员交代的功夫，方云墨也趁机摸了摸刘师师的小手，轻声嘱咐道：“师师，这场戏还是很简单，你先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唱一遍生日歌，然后等我吹完了蜡烛，然后就……”
    “然后就把你的脑袋摁进蛋糕里？”
    很明显，刘师师对于能够亲手对方云墨做这样的事情不仅是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期待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方云墨看着刘师师眼睛里危险的光芒，赶紧找补了一句，“但是你注意一下，现在可是拍戏，别玩得太过分了……”
    “放心吧……”刘师师朝方云墨挤了挤眼睛，“我一定会很有分寸的……”
    看着刘师师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方云墨决定认命……
    “第一百四十一场，第一幕，开始！”
    随着打板声响起，方云墨迅速进入状态，摆出一副已经老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坐在长长的餐桌前，看着刘师师面无表情的端着一个蛋糕走到他的面前放了下来，“云墨，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一段生日歌后，刘师师将点燃了蜡烛的蛋糕又朝方云墨的方向稍微挪了一下，“吹蜡烛吧！”
    刚等方云墨吐出一口气吹灭蜡烛，刘师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一把抓住方云墨的硅胶头套，直接摁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还很明显的左右晃了晃……
    “咔！”
    不合时宜的喊停声从蛋糕里响了起来。
    “师师，你摁下去的时候手劲太大了，”方云墨满脸奶油的抬起头来，“你把我的头皮给拽下来了！”
    可不是么？刘师师直到这会，手上都还抓着一块半透明状的物体呢……
    很显然，那正是她刚刚从方云墨脑袋上拽下来的。
    难怪她刚才很明显的左右晃了晃，原来是已经发现出了岔子，希望用这种方式救场……
    “道具，马上换一个蛋糕！”
    “化妆，重新给墨哥整理妆容！”
    “拿点纸来，师师的手上全是蛋糕！”
    在杨青一连串的指挥声中，另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一句，“墨哥，门口来了个探班的……”
    “探个毛线的班啊，”杨青直接火了，“我们这还在拍戏呢，探班不知道挑时候啊？”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好像说自己是叫什么王师匆……”
    “王师匆？不认识！”
    华国第一富二代的名号如今还不算太响亮，杨青压根就不认识。
    幸好，方云墨认识……
    不过他也很惊讶……
    毕竟和王师匆压根就没见过面，完全谈不上认识。
    没想到这货居然真的就像和宗帅说的那样，直接飞到了渝州市来探班。
    “杨青，你先让大家准备着，我出去见见外面那位，他是来找我的。”
    稍微安排了一下，方云墨朝杨青叮嘱了一下。
    “墨哥，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还要你亲自出去？找个人带他进来不就完了么？”
    “金主，大金主，大得不能再大的金主……”路过杨青身边的时候，方云墨只得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老爸是……”
    “什么鬼？！”
    刚听完头几个字，杨青直接吓了一跳。
    “墨哥，你确定首富的儿子出门保镖助理司机都不带？”
    “拜托，这里是华国，你以为是香江啊！”
    方云墨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朝着片场入口处走去。
    和王师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方云墨发现自己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
    白衬衣，牛仔裤，平底鞋，手腕上没带着闪瞎人眼的金表，脖子上也没有狗链一样粗的金项链，除了皮肤比较白净之外，王师匆给方云墨的第一印象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呃，好吧！
    按照正常估计，王师匆这会还在英国读大学，今年也刚满二十岁，所以说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其实真的是贴切到极点的描述了……
    和方云墨的古井无波相反，第一次见到真人的王师匆倒是被方云墨吓了个够呛。
    原因貌似也不复杂——方云墨是拍戏拍到一半临时跑出来接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直到现在，都还是那副鹤发鸡皮，垂垂老矣的样子。
    说老实话，任何人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得头发都没几根，满脸皱纹和老人斑的家伙腰杆挺直，大步流星的朝自己迎面过来，估计都会吓得肝颤吧……
    “你是王师匆？”
    “你是方云墨？”
    “你怎么穿得这么low？”
    “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于是乎，华国第一富二代和未来的华国巨星之间的第一次会面就充满了戏剧性……

 第503章 大号熊孩子

    确认了过来探班的人真的是王师匆之后，方云墨只得停下工作，先将对方迎进了演员休息室。
    幸好今天这场戏的取景地在渝州市最大的酒店，找间空房间不算太麻烦，否则的话，恐怕真的只能让王师匆在片场跟着方云墨一起坐小板凳了。
    联系酒店方找了间装潢中等的会客室，方云墨算是和王师匆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实在是招呼不周啊……”方云墨笑着为王师匆端上一杯清茶，“今天王总您过来也没提前通知一下，所以能准备的自然也就比较有限了……”
    王师匆看着方云墨的脑袋，半天没吭声。
    对于王师匆这个略有些没礼貌的行为，方云墨却只是耸了耸肩，将茶杯放在了王师匆的面前，然后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方云墨其实倒是挺理解王师匆的。
    说老实话，如果某个在自己心目中一直以另一个形象出现的家伙却在第一次见面时比预想的老了六十岁，方云墨估计自己的表情应该也和王师匆差不多。
    因为方云墨如今就是盯着这样的一张脸在和王师匆见面的。
    挺拔的身材，矫健灵活的动作，外加……一张保守估计至少有九十岁的脸……
    综合起来，结果就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今天剧组拍摄的这场戏恰好就是方云墨老年的镜头呢；
    谁叫为了把自己变老六十岁，方云墨在开拍前足足让化妆师摆弄自己这张脸摆弄了好几个钟头呢；
    要是他现在去把妆容卸了，再要还原，那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搞完的事情了……
    “话说，你们演员平时在片场都是喝茶的么？”
    出乎意料，王师匆打量了方云墨半天，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其实我倒是想拿瓶可乐出来招呼你的，可我的助理显然觉得拿可乐来招待客人有点不太庄重……”方云墨耸了耸肩，“不过说老实话，在我这，茶叶这玩意可比可乐要难弄得多了，如果从招呼客人应该给对方最好的来考虑，给你上茶叶貌似还真没什么错……”
    王师匆：“……”
    虽然这位王大公子平时一直是呆在国外的机会比较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和国内的人或者是事物接触过，如果他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的话，王首富估计也不会直接拿出五个亿让他去玩了……
    毕竟，地主家也不是印钞票的。
    不过王师匆是真的没见过像方云墨这样的……
    第一次和他见面，不修边幅也就罢了，毕竟方云墨脑袋上的那副妆容，就算是王师匆这样的外行也看得出来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弄出来的，可他那种语气也太轻松了吧？
    就像是坐在对面的不是华国首富的儿子，而真是一个来探班的粉丝……
    不过……这样貌似才有意思啊。
    王师匆笑了……
    …………
    “话说，我都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你们的人怎么来得这么慢？”
    王师匆笑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很自然的吐出一句埋怨。
    “谁叫你没把‘首富之子’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呢？”方云墨也很轻松的端起杯子，不过为了保护妆容，他是用吸管喝的，“我还算是听宗哥提醒过，知道你有可能会来，我们组的导演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会估计正在棚里念着你的名字骂街呢……”
    “我有这么可恨么……”王师匆一脸的无语，“不就是打断了一下你们的拍摄进程吗？”
    “不就是打断一下拍摄进程？”方云墨冷哼一声，“王公子，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坐的这地方是我们剧组租的，每多一分钟，我就得多出一分钟的钱，和钱有关的事情，再严重都不奇怪。”
    “不就是钱的事么？”王师匆大手一挥，“你们剧组今天一天的开支是多少，我包了……”
    “王公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看着意气风发，打算花钱搞定问题的王师匆，方云墨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凡事都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的人，通常离被人打屎也就不太远了。”
    “呃……”正在意气风发的王师匆差点没因为方云墨的这句话把腰给闪了，“不好意思，习惯了……”
    “是在某些人面前装13装过头了，把那些习惯带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吧？”方云墨幸灾乐祸的说道，“话说你可别告诉我之前没人修理过你……”
    “没有才怪呢，”王师匆的脸色也很尴尬，“还是老头子亲自下的手呢。他说当初把我送出国，可不是为了教出来一个凡事只会用钱解决的富二代的……”
    “王董说的虽然还是没错的，”方云墨一脸坏笑的接着开口道，“不过他很显然没有体会过那种拿钱砸人之后，哪怕对方被你砸得生疼，但是还要强作笑脸，拍手叫好的感觉……”
    “对啊……”王师匆一拍桌子，“没想到你居然能明白我的感觉，看来我的确没有看错，你跟我就是同道中人！”
    “还是算了，”方云墨摆了摆手，“我们俩虽然都算是有在国外呆过的背景，但是我肯定不会有一个华国首富的爹，所以咱们俩还是别算成同‘道’中人比较好。”
    “啐……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能跟我算是同道中人的么？”
    “呵呵哒……比如某些看在你的身份才对你巴结有加的家伙，肯定是入不了你王大公子的法眼的，是吧？”
    “哼！那还用说！”
    …………
    见面到现在，方云墨算是看出来了。
    王师匆这个所谓的华国第一富二代，除了手上的钞票有点多，老爸的名号有点响亮之外，如果只是说个人性格这方面，其实和一般的年轻人差别并没有多大，对待他的时候，如果被他身上的‘首富之子’这个身份给忽悠住了，那么等着你的，多半也就只剩下王师匆趾高气扬的鼻孔了……
    说句不好听点的，这个时候的王师匆，在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个手上的实力和自身心智不能完全匹配的熊孩子罢了……

 第504章 合作

    既然已经确定了王师匆的基础属性，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对于方云墨而言其实就简单多了。
    熊孩子这种生物，最大的特点莫过于只要顺着他的思路说他喜欢听的话，他能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而如果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一样能不买你的账……
    当然，考虑到王师匆的身份和旺达集团在圈子里掌握着最大比例的院线这一事实，方云墨不大可能对王师匆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助力，然后达到双赢的结果，这样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和王师匆聊了几句在国外的生活之后，方云墨开始进入正题了：“话说你这次从国外回来，又得到了王董的大力支持，是打算在国内大展拳脚了？”
    “你怎么知道老头子给我了……”王师匆摆了摆手，“算了，我估计这个消息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吧？”
    “这个还真不见得。”
    方云墨在脑海里一边默默的回应了一句，一边在脸上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轻声回应道：“这也怪不得别人，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华国首富的公子，一举一动自然是值得关注的。”
    对方云墨而言，他嘴里的有心人，指的只是自己；
    而对于王师匆而言，他却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放在了放大镜下，看了个清清楚楚……
    骚年啊，我真的只能说你想得有点多了。
    没错，你是华国首富的儿子，可问题是除了某些喜欢探听八卦的专业人士和业内大拿，有几个人知道现在王建林已经是华国首富了？
    马芸，马华腾，雷军，王石，张朝阳，丁磊……
    这一连串的名字貌似哪个都不见得比王建林差多少吧？
    更别说还有香江的李家成，霍英东，以及活跃在八卦圈中的邵一夫以及雄踞澳门的赌王何家……
    这些人论资产，论历史都比王建林强得多吧？
    所以在2012年王师匆化身娱乐圈纪检委之前，其实真没几个人会留意到正在全国四处跑马占地的旺达集团。
    ……哪怕它不声不响的成为了国内最大的电影院线。
    大多数人那时候还以为中影院线是国内最大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王建林倒真不愧是一时之人杰。
    早在上世纪的香江，人家就已经很明白，盛世有两样东西会流行，房地产还有娱乐产业！
    和记黄埔依靠地产起家，邵一夫一手创立的tvb直到方云墨穿越的时候还是香江硕果仅存的电视台……
    这些都足以证明上面那句话的正确。
    在京城奥运会带动着周边房地产升温，进而波及影响到全国的时候，娱乐产业也会不断崛起。
    在用二十年时间打造出了旺达集团这条房地产巨舰之后，他又敏锐的察觉到了娱乐产业崛起的征兆，开始提前布局了……
    可惜。原时空的王建林虽然布局挺早，但真正入局却只能说是赶了个晚集。
    原时空2016年的时候，王师匆才对外官宣了香蕉计划，高调宣布进军娱乐产业，可惜那个年头着实已经太晚了点，不仅影视产业的蛋糕被人分得几乎没了内容，就算是被称为新兴平台的直播产业，王师匆都只能算是后来者。
    可现在呢？
    2008年！
    别说全民综艺时代尚未到来，即便是目前最火爆的影视制作，也只有华艺兄弟一家公司准备上市，妥妥的只能称之为娱乐圈的蛮荒时代。
    作为一个演员，老是去搀和其他的事情难免会被人诟病，所以方云墨想得的办法就是自己隐身幕后，找人合作去冲锋在前。
    说起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估计没人比王师匆更适合了。
    当然，方云墨的理由也很充分。
    “奥运会刚刚结束，房地产和娱乐行业正式迎来了高速发展的机遇，玩房地产你们旺达集团是行家，但是说到玩娱乐产业，就算有业内的专业人士帮忙，估计也玩不过圈子里的那些老狐狸们……”
    “我手上估计能够拿到五亿的资金，难道这样也没办法在圈子里开出一条路来么？”
    不得不说，玩房地产的是真塔马有钱。
    王首富拿给儿子练手的钱出手就是五亿……
    “从成本核算的角度来说，五亿的确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了，”估摸着小王童鞋对娱乐圈的投资占比没什么印象，方云墨举了个例子，“刚刚在国庆档拿了三亿元票房的《风声》，包括宣发在内的总成本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亿两千万，你那五亿如果拿来投资的话，足够拍四部《风声》了。”
    “那不就行了？”王师匆一拍桌子，“我调查过了，《风声》的编剧，主演都是你，导演陈果富跟你的关系也不错，咱们一起合作……”
    “打住打住，咱们就算是要合作，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决定，”方云墨摆了摆手，“除了刚才的《风声》，同样是电影，我还有个例子可以让你拿来参考……”
    “你说。”
    “半年前，华艺兄弟主导投资的电影《功夫之王》上映，”方云墨知道王师匆那个时候压根不在国内，所以介绍得也比较详细，“那部电影有由大哥成和李莲杰两位动作巨星主演，刘亦霏，也就是最近几年上升速度最快的女演员出任女主角，导演和男主都是来自于好莱坞的团队，北米发行则是由传奇影业负责，最后包括宣发成本在内的所有支出一共高达六千万米元，你来猜一下《功夫之王》的最终票房是多少？”
    “六千万米元，差不多就是四个亿的华币，”王师匆稍微想了想，“大哥成和李莲杰都是曾经打入过好莱坞的动作明星，那个什么刘亦霏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男主和导演都是来自于好莱坞，想必应该还是有几把刷子吧？《风声》投资一亿两千万最后都能破三亿，那么《功夫之王》我觉得至少能破五亿吧？”
    “不好意思……”方云墨摇了摇头，“《功夫之王》在华国内地的票房最后差点没到两亿，全球票房加起来1.28亿米元，线下dvd收入倒是有差不多两千五百万米元，总体来说，算是刚好保本……”
    “所以，你的意思是，投资电影风险太大？”
    不愧是王首富的儿子，在听别人说话的意思这方面，王师匆还是很有天赋的。
    “是的，所以我觉得作为一个刚入行的新手，你如果真的有意要进这个圈子分一杯羹，不妨先从综艺这方面入手。”
    “综艺？这行吗？”
    “呵呵，今年最赚钱的综艺节目《我是歌手》就是由我策划的，你说呢？”

 第505章 综艺

    自从确认了自己打算要在演员，老板以及制片人这些领域多向出击之后，方云墨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赚钱和自身个人形象之间的平衡问题。
    比较在很多圈内比较老派的人看来，演员的本职工作就是好好演戏，只要把戏演好了，其他的事情压根就不用多去涉及……
    如果是在二十年前甚至是十年前的话，那么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自从国内娱乐圈进入了互联网时代之后，虽然有实力的演技派演员依然能够得到观众的认可，但是论及人气，商业代言以及其他很多方面，他们确实只能瞠乎其后。
    这样的实力派演员也许会被人认可为人民艺术家，但是他们却实在不能呗冠以‘巨星’这样的称呼。
    很不幸的是，数据终端给方云墨所发布的任务是要成为巨星而不是人民艺术家，所以方云墨也就只能在人气和演技，业内认可和观众喜爱之间努力寻找着平衡。
    让王师匆入局，说服他一起从综艺节目制作开始，这就是方云墨所想出来的办法。
    除此之外，他也必须要考虑风评的问题——对于那帮子基本上和这个现实社会风向近乎于隔离了的老古董们来说，一个演员组建了一个个人工作室来帮他处理一些税务以及日常生活中的事务，这还算是正常范畴以内的事情，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把大多数精力花在了进行商业活动上，那么这个演员显然是个不怎么安分的人……
    而对于方云墨而言，如果因为这些正常的商业活动就被那帮子老古董们认为他是个不安分于本职工作的人，那么以后想要拿什么奖项，难度可就大了……
    还是找个吸引火力的靶子比较好。
    原本方云墨是打算让宗帅来的，但王师匆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一个更好的人选。
    王师匆本来就有想在娱乐圈发展的打算，旺达集团也会对他全力支持，但是由于背靠京圈的华艺兄弟等公司，会在开始阶段普遍性的敌视，排斥外来企业，所以如果旺达按部就班的走影视制作的路线，很有可能不会走得有多么顺利，那么在这个时候，另辟蹊径就是一种必然选择了。
    除了综艺的不起眼之外，方云墨还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要让王师匆。或者说是让旺达集团有利可图。
    在方云墨穿越过来之前，综艺节目能赚钱几乎已经是业内的共识了。
    《奔跑吧，兄弟》第四季的广告招标额高达16亿元！
    《我是歌手》第三季冠名费达到4亿；
    《爸爸去哪儿》第三季冠名费达到5亿；
    最关键的是，这些节目都是季播的形式上线的，拍摄周期刚好三个月……
    对于一家刚刚入行，并且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人能够玩得转圈子里那些破事的公司而言，综艺这种拍摄周期短，回笼资金快，而且还能潜移默化扩大圈中影响力的模式，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我是歌手》那档节目最初的创意是我和光纤传媒的老总王长天吃饭的时候聊起来的，虽然第一季的效果目前来看还算是不错，不过我总觉得这种歌唱类的节目很容易过时，所以我一直打算开辟新的类型，比如像是明星海外穷游，出国开餐厅，家庭亲子类，这些想法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咱们都可以做的。”
    “咱们？”王师匆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我可先跟你说清楚，我那边除了有钱，其他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啧啧，真不愧是王首富的儿子，说起话来都这么理直气壮。
    话说回来，娱乐圈子里的事情，以前怎么玩的方云墨确实不怎么清楚，可等到2010年之后，那可不就是有钱才能玩得转么？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方云墨笑着开口道，“你有钱，旺达有资本，我有主意，创意不缺，咱们要是一起搞个公司，自己搞几档综艺节目出来卖给电视台，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通过自己制作的节目捧红几个自己人，何乐而不为呢？”
    “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王师匆有点差异的看了方云墨一眼，“你就不怕咱们把节目做出来以后，一大票人跟在后面抄？”
    “你还知道抄袭？”方云墨惊了，“话说你们富二代不是应该只知道开跑车泡网红的嘛？”
    王师匆：“……”
    “呃，不好意思，”方云墨朝着王师匆摆了摆手，“一时嘴巴把脑子里想的东西顺嘴说出来了。”
    “王师匆：“……”
    “……算了，我们还是先说正经事吧……”方云墨强行扭转话题，“你所担心的抄袭问题在我看来，根本不是有可能出现的事情，而是一定必然会出现的事情……”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什么办法？”
    “很简单，把公司的注册地放在一个你们旺达集团能够施加影响的地方，然后将我们的那几档节目的版权放在不同的公司名下，只要有人侵权抄袭，咱们就能使用法律手段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了。”
    “就这么简单？”王师匆有点怀疑。
    “这其实已经很不简单了，”方云墨叹了口气，“想要制作一档成功的综艺节目，远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需要一个足够有能力去统筹安排，调派全局的人物，我是肯定没那个精力去盯着，你看样子也不是个有耐心一直守着的人，所以咱们得做好准备，找一个合适的人去负责这件事。”
    “至于法律手段，那已经是出了事情之后，用来处理后续的了，只要有钱，打官司就没有赢不了的。”
    “照你这么说，出主意的是你，具体执行的是别人，那我在公司里有什么用呢？”
    “只要咱们这个计划能成，打响了咱们公司节目的第一炮，到时候国内想要做电视综艺节目的电视台和公司，谁还能不把你王大公子放在眼里？到时候干活的是我，统筹安排的是你手下的员工。可你不仅能出风头，而且还能能人前显贵，这难道还不够么？”
    “说得倒是挺好，可我看出来了，你这个计划里有个致命的漏洞，如果不解决的话，我别说人前显贵，公司不倒闭就算是不错了。”
    “什么漏洞？”
    “项目负责人！”王师匆目光如炬，“你也说了，国内的综艺节目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我们到哪去找你说的那个能够统筹全局的人才？”
    “人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要不你等我几天，让我把戏杀青，然后咱们俩一起去跟人家谈谈？”
    “行！”
    “对了，话说你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在我这部戏里客串出个镜，也当是了了你的心愿？”
    “好！”

 第506章 纠结的洪韬

    十天之后，《我的机器人女友》剧组完成了在渝州市的所有拍摄工作，正式宣告杀青，作为执行导演的杨青担当起了导演的责任，带着拍摄好的素材返回了经常，而方云墨和王师匆则启程前往了湘南卫视总部的所在地长沙。
    刚刚和方云墨突破了最后一步的刘师师本来也想跟着过去，却被方云墨给劝了回去。
    没办法，方云墨和王师匆这次过来是打算劝说一位在业内制作综艺节目经验丰富的高手加盟他们打算新成立的公司，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爱好性格，但是方云墨还是觉得应该要做好目标人物‘寡人有疾’的心理准备……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身边带着个女人的话，很多男人之间的话题都会变得有点不好展开了。
    毕竟，不管是任何人看了刘师师的样子，恐怕都很难把她归纳到那种能当着面随便说荤段子的类型里吧？
    所以最终成行前往长沙的，也就只有方云墨，王师匆以及各自的助理，一共四个人而已。
    在与王师匆初步接触后，方云墨又和他经历了前后三次的详细交谈，最终才勉强算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双方合股组建公司，主业为综艺节目制作，副业为影视剧制作，和普通影视公司售卖产品的方式不同，这家取名为香蕉计划的新公司会将自己制作出来的节目先选取片段，放在方云墨和公司的个人博客上，然后再拿着节目数据，卖给对节目感兴趣的电视台。
    考虑到方云墨需要负责提供节目创意，并且在初期负责招揽工作人员，所以最终他只是出资三千万元便占股百分之四十，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则由王师匆全额提供。
    不仅如此，王师匆还答应方云墨，会在新公司成立之后负责从版权注册，到节目推广，再到与电视台之间的谈判在内的所有事宜……
    前提是：方云墨需要在公司成立之初，把所有的节目制作人员给搞定！
    ……最低限度，他至少要把负责统筹安排所有拍摄相关事宜的总导演给搞定。
    对于王师匆的这个要求，方云墨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的。
    主要是在方云墨认识的人里，刚刚好有这么一位。
    还记得当初曾经因为《我是歌手》这档节目来拜访过方云墨的洪韬么？
    他就是方云墨和王师匆此行要找的人。
    …………
    到长沙之后，方云墨和王师匆又等了两天，这才见到了洪韬。
    “洪导，您可真是够难约的，”刚一见面，方云墨就先给对方安了个罪名，“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到了长沙你做东的，难不成您这是打算赖账？”
    “好小子，”洪韬一声苦笑，“我现在弄成这样，还不是托你的福，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反而先开口说起我的不是了……”
    “你现在的样子？”
    方云墨疑惑的抬起头，开始打量着洪韬。
    他这会才发现，和上次见面时文质彬彬，智珠在握的样子不同，如今的洪韬眼窝凹陷，眼眶发青，一看就是操劳过度的样子……
    摇了摇头，方云墨拍了拍洪韬的胳膊，一脸的语重心长……
    “洪老哥，你要保重身体啊！嫂子对你寄予厚望啊！”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洪韬一把把方云墨的胳膊拍开，“我这是因为你那档节目才变成这样的。”
    “节目？”方云墨挠了挠头，“《我是歌手》就算算上赈灾特辑，那也都播完了快半年了吧？你现在才说我把你害成了这样，貌似没什么说服力吧？”
    “好小子，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洪韬一声长叹，“我这事还真的跟你有关系。”
    等细细听完洪韬的描述，方云墨貌似才发现，洪韬如今这幅尊容，貌似还真的和他有那么点关系。
    由于今年是奥运年，所以原本的综艺节目龙头湘南卫视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把每年都要筹划的《超级女生》选秀暂停一年，既是让观众们的审美和热情得到一定程度的休养生息，同时也顺便好好梳理一下自家节目的创意。
    说老实话，湘南卫视的想法和动机其实都没有问题。
    《超级女生》系列经过了李玉春时代的巅峰之后，之后的每一年，不管是选手人气还是观众关注度，其实都是在下降的，所以湘南卫视停办一年的举动，客观上其实是应该可以取得他们预期中的效果的。
    然而，他们唯一误算了的事情便是其他电视台对于湘南卫视的怨念……
    或者说是对于他们利用选秀节目大赚特赚的眼红。
    在湘南卫视以让路奥运会的名义，提前一年对外宣布将于2008年停办《超级女生》系列选秀节目的同时，包括魔都卫视，海蓝卫视在内的多家电视台便纷纷开始，谋划着取代湘南卫视的地位。
    最终，魔都卫视凭借着慧眼识珠的强大能力，拿到了方云墨策划并且提供的创意，与光纤传媒联手打造了《我是歌手》这档节目。
    尽管这档节目的第一季广告收入还比不上《超级女生》最火爆的时候，但是却几乎已经赶上了2006年的《超级女生》。
    别忘了，李玉春出道的时候是2005年，2006年的《超级女生》正是其影响力尚存的时候，《我是歌手》作为一档新生的节目，能够与《超级女生》次强的时候相差不大，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我是歌手》的潜力。
    于是乎，所有人都看好眼下正在制作，预计明年播出的《我是歌手》第二季。
    而这个时候，原本的综艺节目前任王者湘南卫视自然不甘心将盘踞多年的宝座拱手相让，洪韬作为湘南卫视的综艺节目总负责人，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了。
    再然后，洪韬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设计出了五款综艺节目，但它们却没有一个通过评估，拿到湘南卫视的通行证的。
    可怜的洪韬为了拿出过硬的节目，几乎已经是绞尽脑汁了，如果不是方云墨的出现，他这会应该还在湘南卫视的办公大楼里跟自己手下的小弟们头脑风暴呢……
    “对了，既然你来了，赶快帮我想想办法，我都快要被台领导们给逼疯了。”
    方云墨：“……”
    ……说起来，洪韬如今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也不想想，《我是歌手》是方云墨自己的创意，现在居然要他想出一档节目来和自己的作品分庭抗礼，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是方云墨真的能够做到，难道就凭着和洪韬的一面之缘，要让他把自己手中的金饭碗给砸了不成？
    “……工作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我给你介绍个人，”方云墨笑嘻嘻的把当了半天背景板的王师匆拉了过来，“这位是王师匆，是旺达集团王董的公子，他对于娱乐产业未来的发展很是看好，打算组建一家公司，专门生产制作综艺节目，以后你们肯定有很多合作的空间……”

 第507章 当断则断

    当方云墨把王师匆拉到前面介绍给洪韬的时候，王师匆的心理活动着实颇有让人玩味的空间。
    作为华国首富的儿子，王师匆其实现在还远没有变成原时空那个娱乐圈纪检委，所以对于这个圈子，他现在还是报着好奇而又有点跃跃欲试的心态在参与其中的。
    因为在王师匆的生活里，像这样完全被人无视的经历其实并不是很多。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王师匆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单独活动，要不是跟在父亲王首富的身边出现……
    前一种情况王师匆习惯用钱来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而后一种情况……
    ……有那么个拉风的老爸顶在前面，王师匆就算再怎么努力，貌似别人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到他的身上的……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王师匆敢在王建林在场的情况下博出位，那他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于是乎，当方云墨和洪韬互怼的时候，其实王师匆不但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反倒是觉得有点……好玩。
    不过当方云墨把他介绍给洪韬的时候，王师匆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本来嘛，方云墨之所以带着王师匆来到长沙，除了需要将洪韬介绍给公司未来的管理者以外，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借着王师匆的身份和旺达集团的影响力，为说服洪韬跳槽增加筹码。
    还有什么比未来公司的老板亲自出马来邀请一个员工更能够表现诚意的吗？
    随着方云墨的介绍，王师匆咳嗽一声，微笑着朝洪韬伸出了右手，“洪导，云墨早就跟我提起过您的大名，没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幸会。”
    “呵呵……”
    洪韬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王师匆所谓的久仰纯属扯淡。
    方云墨曾经提起过他的名字才是关键。
    至于王师匆来找他的目的？
    刚才方云墨不是说了么？
    王师匆刚刚成立了一家公司，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制作综艺节目……
    众所周知，湘南卫视这几年来之所以能够从那么多省级卫视平台之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综艺节目这方面的突出表现。
    如今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跑来找他这个综艺节目的负责人，想要做些什么，目的自然已经是很清楚的了。
    “……我暂时没有打算离开湘南卫视。”
    不等方云墨他们开口，洪韬倒是先开了口。
    “不是，洪导，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云墨，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洪韬摆了摆手，“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先听我把话说完。”
    “……那您说吧。”方云墨耸了耸肩，端起了杯子。
    “或许在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看来，工作这东西就只是工作，合则来不合则去，在一个地方发展得不好大不了换个地方重头再来，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发展，但是在我看来，就算我要离开湘南卫视，我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等你们俩开了口我再拒绝，还不如趁着现在大家都还清醒直接把话说清楚，至少现在还不至于说出什么太难听的话。”
    “…………”
    话既然已经被洪韬说到了这个份上，方云墨也知道，如果再继续强求下去，不仅不会改变结果，反而会让洪韬对自己产生负面印象，在这种情况下，聪明的做法自然是偃旗息鼓转移话题，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轻踢了一下王师匆，笑着回应道，“洪导说得对，很多事情如果时候不到就贸然强求，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功败垂成……”
    “我们好不容易能够见面，这里又是洪导的主场，那么我们想要好好领略一下长沙的风土人情，这个忙洪导总不至于也不肯帮吧？”
    见方云墨也比较识相的顺着自己的意愿，不再提及和跳槽有关的话题，洪韬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既然来了长沙，那么自然应该由我来一尽地主之谊了。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玩点什么，随便说……”
    ………………
    两个小时之后，方云墨和王师匆在餐馆门口目送着洪韬坐上出租车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转身朝自家车辆的方向走去……
    刚一上车，王师匆便开口问道：“如果这人没办法挖的话，我们还有替代方案吗？？”
    “方案肯定是有的，”方云墨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事实上在我的备选名单上，一共是有七个人选，他们有男有女，但是这个洪韬却是排在第一位的。”
    方云墨这句话并不是忽悠或者说是应付王师匆的。
    他虽然不大可能记得住原时空n年后主导综艺节目那些人的名字，但是一些比较有名气的人他还是能记住的。
    洪韬，张一倍，龙丹妮，严敏……
    这些名字的后面基本上都会挂着至少一个王牌综艺……
    但这并不代表着方云墨就能像抽卡收集英雄一样，对这些人召之即来，来之则用。
    因为这里面还有个人才适用性的问题。
    没错，这些人在n年后都会成为华国国内知名综艺节目的总导演或者是策划人，但是这只能代表他们未来成长之后的某种可能性，并不意味着他们现在就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至少在方云墨的这份名单里，洪韬是目前唯一一个有成功的综艺节目策划经验，并且能够来之则用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方云墨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现在的关键是，方云墨要怎么才能够说服洪韬松口。
    从刚才洪韬的话来看，他似乎并不是非常排斥离开湘南卫视，但真正在意的却是他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
    方云墨当然不可能让他继续成功下去。
    尽管方云墨可以拿出比《我是歌手》更受观众欢迎的综艺节目，但是如果把那种节目拿给洪韬，让他去和湘南卫视的高层交差的话，谁知道在洪韬成功了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万一洪韬因为方云墨的节目而获得成功，最后打算在湘南卫视扎根下去，那方云墨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到最后，方云墨还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想办法动摇湘南卫视那边。
    “师匆，我有个计划，可能会用到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办法，但是如果不用，洪韬这个人我们只能放弃……”
    “云墨，你跟我说句实话，洪韬是不是目前我们能够找到的，最适合公司发展的人？”
    “如果想要让公司在最短时间内走上正轨，产出效益，洪韬的确是我能够想到的，最适合的人选！”
    “那我们还等什么？”

 第508章 另类手段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方云墨和王师匆趁着洪韬工作间隙的时候，多次在白天与他见面，几个人虽然没有再谈论过有关于劝说洪韬跳槽离开湘南卫视的事情，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的确熟络了不少，这不仅让洪韬对于王师匆与方云墨合股的那家名叫香蕉计划的公司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更是让方云墨对洪韬的一些生活习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也让方云墨对于自己所制定的计划多了几分把握。
    终于，在方云墨一行来到长沙的第五天，方云墨终于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资料。
    翻阅着手头的资料，方云墨再次向王师匆确认着一些情况。
    “王总，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一脸严肃的对王师匆交代着整个计划的步骤，“明天晚上我会借着我们马上就要离开长沙的由头把洪韬约出来，地点的话就在离电视台不远的潇湘大酒店，然后在席间我们可以说一些平时不怎么讲的荤段子，然后等到气氛起来了之后，再劝说洪韬喝上两杯酒……”
    “虽然我听说国家公职人员是不能在工作时间内外饮酒的，但是洪韬这样的，也能算得上是公职人员吗？”
    “不算，”方云墨对此做过调查，所以非常肯定，“洪韬尽管和湘南卫视签的是长期用工合同，但是他还是属于聘用人员，这也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甚至于可以说是他不愿意接受我们邀请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真的是搞不懂，一个国家事业编制就能让人着迷到这种程度么？”王师匆摇了摇头，“我们香蕉计划能够提供给洪韬的待遇，明明就已经是他现有待遇的十倍了好不好。”
    “人和人本来想法就是不一样的，”方云墨也叹了口气，“要是我们这个计划成功了的话，洪韬这辈子估计都混不上一个公务员编制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死咱们了。”
    “恨就恨吧，”王师匆一挥手，“到时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一锅夹生饭，洪韬除了跟咱们一条道走到黑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王总，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混黑道的了，”方云墨继续叹气，“话说像咱们这样逼人上船的事情，我只在《水浒传》里见过……”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让洪韬喝两杯酒，事情就完了？”
    “准确的说，是你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方云墨转头看向王师匆的助理，“李闯，你这几天不是已经跟本地一些捞偏门的人混熟了么？”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方云墨接着说道，“明天你去找他们，让他们……”
    听完了方云墨吩咐的事情，王师匆整个人都惊了，“你确定要对洪韬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这要是玩砸了，他估计要恨你一辈子。”
    “所以我也没让他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方云墨指着王师匆的助理，“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或者是暗示了你什么，你都只能按照我说做，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有什么猫腻……”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有什么猫腻，”王师匆接上了话头，“李闯，你最好从办完事情的那一刻开始一直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这辈子都别让我找到，否则的话……”
    “哼哼……”
    “王总放心，我一定百分百按照方先生的指示去做，绝对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好，前半部分的计划就是这样，”方云墨拍了拍手，“后续的安排等到第一部分完成了之后再另行通知大家！”
    …………
    第二天晚上，方云墨和王师匆接着即将要离开长沙的由头，果然将洪韬约了出来，而地点正是距离电视台不远的潇湘大酒店。
    虽然对王师匆出则豪车，入则总统套的作风多少还是有点不大习惯，但洪韬经过这几天的适应，也知道这种排场真心不是王师匆刻意显摆的结果——以他的家庭条件，出门在外的时候这种场面真的只能算是常规操作而已。
    虽然对于方云墨他们所提出的邀请多少还是有点心动，但洪韬在经过认真考虑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离开湘南卫视的想法。
    原因之一首先是他确实还存着想要自己策划一档节目，打败《我是歌手》的想法，其次则是像方云墨他们所调查得到的那样，洪韬为了湘南卫视的事业编制，着实已经努力了不少年头，如今要让他在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就此放弃，洪韬也着实有点不甘心，所以在双重考量之下，洪韬只得选择放弃香蕉计划那边十倍于当前的收入，老老实实的绑在湘南卫视的战车上。
    由于今天方云墨他们已经明说了即将离开，心中有几分歉疚之意的洪韬尽管酒量只能算是一般，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几杯啤酒和红酒……
    幸运的是，方云墨他们似乎也发现了洪韬酒量不佳，不仅没有强迫着他喝酒，反倒是劝着他少喝点，也正因为这样，当一行人酒足饭饱，离开酒店的时候，洪韬至少在外表上除了脸色比较红润一点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方云墨一行先坐车离开之后，洪韬并没有马上返回距离仅仅几百米的电视台，而是打算先站在酒店门口吹吹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洪韬好不容易压下上涌的酒意，打算支撑着会电视台继续工作的时候，一个穿着貂皮大衣，装扮入时、面容姣好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了洪韬的背后，刚一转身的洪韬无巧不巧，刚好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这倒也罢了，更关键的是，当洪韬回过神来，打算向对方道歉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搭在了对方柔软的腰肢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酒意已经醒了大半的洪韬赶紧忙不迭的向对方道歉……
    幸运的是，被洪韬撞到的女人似乎也不是那种无理闹三分的泼妇，最终只是让洪韬将她搀扶起来，然后不轻不重的抱怨了两句就离开了。
    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的洪韬没有发现，就在酒店大门旁边不远处的灌木丛边，似乎闪过了几道出自于闪光灯的光芒……

 第509章 背黑锅

    目送着洪韬和年轻女人对答了几句话之后各自离开，躲在灌木丛中的拍照者并没有马上起身离开，而是在原地继续蹲守了半个小时左右，确认洪韬不会折返回来以后，他才悄悄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坐上一辆早已停在了路边的汽车，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开始调阅刚才所拍摄的照片。
    没过几分钟，拍照者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即便是以一个存心搞事，想要借题发挥做点什么的人的视角来看，他也确实没办法从自己亲手拍摄的照片当中发现些什么不符合三观的地方。
    洪韬脸色稍显红润的扶着酒店门口的柱子休息；
    洪韬转身与穿貂皮大衣的年轻女人撞在了一起；
    两人因为撞击力太大而失去平衡；
    洪韬伸手扶了年轻女人一下；
    在各自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之后，双方分头离开；
    …………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只是一次意外事件的过程记录而已……
    当然，更关键的是毫无爆点。
    “该死的！”拍照的男人低声咒骂道，“小红那个死女人在搞什么飞机！为了这单生意，我还专门找人帮她借了一件那么贵的大衣！”
    “那个死女人平时不是经常说没有她勾引不到的男人么，结果呢？那么个四眼田鸡都搞不定，枉费我对这单生意那么上心。”
    “华……华哥，你你别生气啊，”坐在旁边位置，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开口劝道，“我觉得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小红，毕竟就那么说两句话的功夫，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施展不开啊……”
    “废话，施展不开我还用你说？！”被称为华哥的男人瞪了一眼旁边的瘦猴，“问题是现在塔马的怎么跟人家交差？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接到手的生意！”
    瘦猴吞了口唾沫，小心的建议道，“华哥，我听说现在有种技术，可以用电脑修改照片的内容……”
    “改照片？”华哥诧异的看着瘦猴，仿佛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能想出这种主意，“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的东西我也不大清楚，”作为一个在社会底层厮混的小混混，瘦猴显然是合格的，“我只是看人做过那么一次……”
    瘦猴努力翻动着脑海中的回忆，“那次是胖子那家伙在家里干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没几下的功夫，他就把刘亦霏的头像挪到那种照片上了……”
    “那种照片？”华哥有点不明所以，“哪种照片？”
    “就是……就是……那种照片……”瘦猴上下比划了一下，“反正就是那种照片嘛！”
    “靠，你小子还给我装什么样，”华哥没好气的吐槽道，“不就是果照嘛，劳资又不是没看过，你说的哪个胖子，现在能找到他的电话么？”
    “能，能的，”瘦猴飞快的掏出一个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某人的电话，然后一脸谄媚的递到华哥面前，“华哥，通了！”
    …………
    不得不说，瘦猴虽然比较‘真性情’，但是他所推荐的‘胖子’还是很靠谱的，至少在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就从李闯那里拿到了华哥所拍摄的照片。
    刚看了一眼，方云墨就直接把李闯叫了过来。
    “李闯，你确定只是让他们布个局，然后设法拍几张照片回来，没让人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当然没有，”李闯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茫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墨少你吩咐我的话交代的，绝对没有让他们做任何别的事情。”
    “……也包括没有让他们对照片进行任何形式的修饰？”
    “修饰？”李闯一脸茫然，“照片为了保证真实可靠，当然是保持原样最好了啊，我虽然不知道您和王总打算拿这些照片去做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只要把照片原封不动的交回来就已经足够了，我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对照片做什么修饰？”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王师匆也发现事情貌似出了什么岔子，开口问道，“云墨，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有问题？”
    “是的，”方云墨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照片都被人动过手脚了。”
    “你是说……”
    “很明显，拍摄这些照片的人……或者说是他身后的人，在用某种自以为是的思维揣测我们拍这些照片的目的，然后刻意的朝着他以为的目标对这些照片进行改动……”
    “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有，”方云墨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的某个地方，介绍道：“你们看，这张照片的手部就存在着明显的被人拉伸填补过的痕迹……”
    “修改这种照片的人明显技术水平不高，所以他只是把洪韬原本就是黑色的袖子部分拉伸了一下，然后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上移，使得原本应该是在腰间的手臂上抬到了胸口的位置，从而造成出一种错觉……”
    “狗东西！”李闯直接怒得把东北话都飙出来了，“我就让他们拍个照而已，这给我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云墨，我们的计划还要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吗？”王师匆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建议是中止，”方云墨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让湘南卫视与洪韬解约，然后我们再去劝他加入我们的公司，事后我们是要出面当好人替他洗掉污点的……”
    “可如果我们拿这些照片去当证据的话，洪韬这就已经根本不是个人作风问题了，要是遇上个比较古板一点的领导，洪韬这辈子的名声基本上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但不是把这些照片拿出去散播，反而是应该将所有照片收回来销毁。”
    “……毕竟，我们的目的是说服洪韬加盟我们香蕉计划，为公司效力，而不是把这个人搞得身败名裂。”
    “那……就这么决定吧。”王师匆虽然有迫切的愿望尽快做出成绩给王首富看看，但终究不是个不择手段只要结果的疯子，所以在听完方云墨的解释之后，很快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然而就在方云墨和王师匆返回京城之后没多久，留在长沙处理后续事宜的李闯却发来了消息：洪韬已经被湘南卫视给被辞职了。

 第510章 没有退路

    湘南高官沙市，某酒店的套间里。
    李闯仿佛已经认命了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方云墨和王师匆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开口的是王师匆，“当初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交代得很清楚了么？把照片收回来，把钱付清，跟那帮人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和联系！”
    “……难道是我们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为什么我们前脚才到京城，洪韬后脚就被辞职了？”
    “你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总，你先别急着发火，”方云墨拉了王师匆一把，“让李闯定定神，慢慢的把事情说清楚！”
    说老实话，方云墨倒不是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是因为李闯就算搞出来再大的事情，他也是王师匆的手下，方云墨要是一上来就越俎代庖的教训他，王师匆难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
    “王总，墨少，这事确实是我在处理的时候出了问题，有什么责任，我愿意完全承担！”
    不管事情最后是什么情况，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摆出一副虚心承认错误的样子，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这就是李闯混了这么多年以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多时候老板们肯定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无法改变，了解事情的起因也只能算是例行公事而已，但他们却还是依然要问这么一趟，此时他们要看的其实也只是下属们是不是勇于承担责任了。
    在这个方面，李闯做得确实挺到位的。
    至少王师匆听了她的话以后，脸上的表情明显解封了不少，“现在我不是问你是谁的责任，而是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王总您听我说……”
    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李闯开始讲述他所了解到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后，王师匆和方云墨听完了李闯的描述……
    这个时候，即便是当时定下这个主意的方云墨也只能感慨一下世事之离奇多变了……
    ……事情还要从方云墨和王师匆坐上飞机返回京城开始说起。
    送走了两位大佬之后，李闯倒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所接到的命令，去找华哥那帮人结清尾款，并且把所有照片的原始存档拿回来。
    按理说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按照他们的约定，李闯找他们布局，然后拍下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让洪韬在湘南卫视的发展受到影响，以便香蕉计划去说服洪韬跳槽……
    没想到的是，就在李闯以为能够和这帮人从此划清界限的时候，华哥却反而占据了主动。
    因为这家伙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情。
    在当晚拍下照片，并且找人把它们进行了修图之后，华哥却起了吃完原告吃被告的心思。
    他暗中跟踪洪韬，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之后，不仅打算用经过修改的照片从李闯那里拿到说好的酬金，还打算借着这些东西去敲诈洪韬一笔。
    可惜，作为电视台的专业人士，洪韬和房云墨一样，对于画面和构图堪称极为敏感，他也很快看出了华哥手中那些照片是经过修改的……
    而比方云墨更进一步的是，洪韬还通过专业手段，将华哥修改过的东西还原了……
    到了这种时候，洪韬自然更不会在乎华哥手中那些经过修改的照片了。
    于是乎，在李闯那里没有拿到更多‘奖励’，在洪韬那里又干脆被奚落了一通的华哥，想所有人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破罐子破摔……
    这货直接把照片以爆料的形式发给了媒体。
    湘南卫视在长沙经营多年，作为大型选秀节目总导演和主要策划人之一的洪韬自然是名声在外，所以按理说，这种事情原本应该会被长沙当地的主流媒体给摁下来的，可洪韬这次的事情却是个例外。
    因为在这个时候，洪韬的下属也出现了不稳的情况。
    与天羽娱乐，也就是超女李玉春签约的那家公司有合作的龙丹尼在洪韬背后捅了他一刀……
    龙丹尼想来认为只要抓住了天羽，抓住了超女这块金字招牌，湘南卫视就能够重整旗鼓，焕发生机，所以对于想要另起炉灶，重新规划一档综艺节目的洪涛，她向来是不怎么感冒的，只不过一直碍于洪韬的身份而无法动弹罢了……
    这次虽然她也同样看出了华哥的照片存在着修改的痕迹，但是却通过某网络平台，依然将消息放了出去。
    因为在很多时候，吃瓜群众压根就不在乎事情的真实性到底如何，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一条足够劲爆，足够拿来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消息而已。
    ……至于这样的消息会对当事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乎，一场现实版的《搜索》在各方人马或有心或无意的推动下，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在湘南卫视内部上演了。
    方云墨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所撰写的剧本，有一天居然会走下大银幕，来到自己身边。
    更为鬼畜的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严格说来还是出自于方云墨的一个主意。
    到了这种时候，再去追究李闯的责任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了。
    因为如果按照谁出主意谁责任最大的逻辑，安排了整件事情的方云墨远比李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当然，即便是方云墨自己也没想通，整件事情为什么会阴差阳错的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咳咳，事情的经过我和王总已经基本上清楚了，”方云墨强作镇定的开口道，“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让我们香蕉计划从这件事情当中有所收获。”
    “除了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前去说服洪韬加盟之外，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如何帮洪韬洗白……”
    “如果我是洪韬，在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从高高在上的总导演变成了待业中年，估计一时半会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这第一步，就是先要稳定住洪韬的情绪，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方案……”
    “……云墨，这次的方案能不能让我来开口布置？”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想多问一句，为什么你这会又变得那么积极了么？”
    “你上次也是像这样布置了个方案，结果洪韬连工作都丢了，这次你要是再布置点什么，我担心洪韬未必扛得住你……”
    “我!@#%$#^！”

 第511章 综艺之路在何方

    作为香蕉计划这个创意的提出者和主要参与者，方云墨最终还是拿到了发号施令的权力，就好像王师匆说的那些东西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这也是很正常的。
    尽管方云墨之前的确是有那么点乌鸦嘴和人形天灾的意思，但是作为之前制定了整个挖角计划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应该还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毕竟，在他原来的计划里，洪韬一样要经历一段低潮期，然后香蕉计划才能趁虚而入，展开劝说行动，目前的情况虽然恶劣，但是严格说来，尽管洪韬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十分糟糕，但是其实并没有脱离方云墨原本的计算。
    ……只不过原来的计划里对洪韬的伤害算是点到为止，而现在由于华哥等人不讲武德，氨酸偷袭，硬生生的在一片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在洪韬身上打出来了十万点暴击而已……
    于是乎在这种情况下，洪韬能不能扛得住方云墨的人形光环反而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再怎么看，这位老兄的情况也应该不可能会更糟糕了吧？
    在展开应对之前，首先要确定的就是洪韬如今的状态。
    考虑到王师匆的出现有可能让洪韬联想香蕉计划的挖角行动，所以这次和洪韬的见面，方云墨只能自己一个人单独前往。
    “韬哥，我又来了……”
    这是方云墨见到洪韬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次来，咱们先不谈跳槽换工作的事，我想和你探讨一下未来综艺节目的发展方向这个问题。”
    方云墨的第二句话刚出口，原本对于方云墨的出现还有点抵触情绪的洪韬想法开始改变了。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一些平时不会……或者说是没有时间考虑的事情了。
    之前上着班的时候，洪韬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策划出超越或者说是抗衡《我是歌手》的歌唱类综艺节目，在绞尽脑汁之后，洪韬倒也不是没想过另外寻找方向，可那种想法还没个轮廓就被他自己给掐死了。
    因为湘南卫视的台领导不喜欢。
    对于已经尝到了甜头的上位者们来说，如何在现有框架下使用固定套路圈钱并且保证自己的工作业绩才是关键！
    至于创新神马的……
    除非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大多数的上位者们都是不会有那个勇气和魄力下决断的。
    于是乎，洪韬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处于一种带着镣铐跳舞的状态，而他现在虽然丢了工作，但却反而可以有时间和空间跳出固有的窠臼，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一直没有时间和空间去考虑的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于洪韬而言算不算是件好事，但是起码在方云墨看来，至少现在的洪韬并不排斥和他进行交流。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和一个事业型的男人套近乎，肯定是不能单纯光用事业线的……
    “韬哥，在你的心目中，综艺……或者说是综艺节目，应该是一种什么类型的电视节目？”
    谈话刚一开始，方云墨就先向对方提出了一个貌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宽泛的问题，”洪韬皱着眉头认真考虑了一会，“从广泛的归类来看，时政新闻，电视剧集，广告营销这些分类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归入综艺节目的范畴。”
    “……我们先不说那么宽泛的概念，只说节目内容的本质吧。”
    方云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赶紧叫停了洪韬的宏观微观这样的计算方式。
    他只是一个穿越者，穿越之前学的也不是电视节目制作，让一个演员来向洪韬这样的专业人士上课，着实有点难为他了。
    “节目的本质？”洪韬习惯性的眯着眼睛，“云墨你对这个方面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
    不愧是业内的行家，洪韬很快便抓住了方云墨话里的关键词。
    当然，这也和他最近一直对这方面的问题有隐约的感觉有关。
    很多时候，对于某些新事物，新思潮，所在业内的资深人士并不是毫无感觉，也并不是他们迟钝，只是因为他们常年身在局中，在因此拥有了比其他人更强悍，更扎实的知识底蕴的同时，也受到了比其他人更为牢固的思维禁锢。
    而很多时候，跳出思维定式其实真的只是需要一句话而已。
    “我觉得相较于传统的，观众群体固定的室内综艺而言，把节目场地搬到室外，或许才是一条更为广阔的发展道路。”
    “室外综艺？”洪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拍摄真人秀？”
    “韬哥你也知道这个？”
    方云墨有点诧异。
    他还以为这年头的华国人没几个知道真人秀的呢……
    没想到洪韬倒是一语道破了。
    “央妈的《幸运52》和《开心辞典》就不说了，大概是在2000年的时候，粤省卫视曾经推出过一档名叫《生存大挑战》的户外生存类综艺节目，我们湘南卫视当时还没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所以当时只是作为内地省级电视台之间的观摩项目，曾经派人去过……”
    洪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时负责带队的就是我。”
    “那韬哥你对那档节目有什么看法？”
    “我们湘南卫视那会还没有《超级女生》系列，《快乐大本营》才开播了两年多，根本没有想过那也能算是一种综艺节目，更谈不上什么看法……”大概是想到了些什么东西，洪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真要说看法的话，唯一的想法就是那玩意太烧钱了。”
    对于洪韬的说法，方云墨不置可否。
    户外综艺和室内综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室内综艺算得上是丰俭由人，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操作，而户外综艺则简单的多——但凡是不想做出来的东西像是个草台班子，那就死命的往里面砸钱吧。
    虽然洪韬所说的那个《生存大挑战》方云墨并没有听过，但是原身在米国的时候，却是曾经看过一档名叫《生存者》的节目的，估计两者的玩法都应该是差不多的……
    很明显，粤省卫视早在n年前就开始山寨别人家的节目了。
    “韬哥，说起节目，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你之前曾经跟我提过，打算继续策划一档比赛类的音乐综艺节目，我觉得按理说湘南卫视如今也不差钱啊，为什么他们不搞户外综艺呢？”
    说起湘南卫视，洪韬的神色明显有些黯然。
    “是啊，”洪韬一声长叹，“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话说我还想过要制作一档亲子游类型的节目呢……”
    听了洪韬的这句话，方云墨的脸色有点发苦……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这么厉害，这会就把《爸爸去哪儿》的创意给弄出来了吧？”

 第512章 金钱的力量

    虽然原时空的《爸爸去哪儿》是湘南卫视从棒子国购买了版权之后本地化的产物，但如果因此就说华国的电视工作者们脑筋僵化到了想不出来类似节目创意的地步，那毫无疑问绝对是不公平的。
    大家都是人，谁比谁差多少呢？
    诚然，国内由于****以及没有明确电视节目审查制度的原因，总会有一些堪称天才的创意莫名其妙的倒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是如果因此就贬低相关产业的能力，那也肯定是不对的。
    毕竟华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很多时候主管部门在无力掌握实际情况的时候，都会采取保守措施来进行应对。
    毕竟不做就不错嘛……
    在这种情况下，洪韬突然说他曾经想过户外亲子游的创意，貌似也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
    “韬哥，你刚才说的那个亲子游的创意，我说句不太恭敬的话，其实早在我们香蕉计划成立的时候，我就跟王师匆提起过了。”
    “什么？那么早？”
    洪韬有点吃惊。
    他还以为自己的创意没几个人想得到呢。
    没想到，方云墨这么个‘圈外人’，不仅想出来了《我是歌手》这样优秀的室内综艺创意，甚至连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户外亲子游也早就有了想法。
    “难不成自己是真的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不知怎么的，洪韬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念头。
    似乎是看出来了洪涛的想法，方云墨苦笑着又补了一句，“想出一个创意不难，真正难的地方是要如何把存在于纸面上，甚至于脑海中的创意变成实实在在，能够在电视台或者是其他媒体平台上播出的节目内容。”
    “我们香蕉计划刚刚成立，很多地方都是一张白纸，王师匆有钱是不假，我能够想得出来点子也的确是事实，但是真要是说让我们俩去负责把我之前说的东西变成现实，那就真是要了我们俩的命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停顿了一下，“公司现在缺的就是一位在业内有着丰富经验，并且有能力能够总览全局，不断将一个个点子或者创意变成现实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云墨就差没说香蕉计划的岗位非洪韬莫属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洪韬脸上的表情也很纠结。
    话说到现在，要是他还没看出来方云墨的意思，那他就真是白活了半辈子了。
    如果说这家伙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冲着研究综艺节目发展方向来的，那么到了现在，这家伙可是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说客。
    绕了一个大弯子，自己从湘南卫视的知名综艺节目制作人变成了一个声名狼藉，从湘南卫视被辞职的无业游民之后，对面那家伙居然还是没有改变初衷。
    在洪韬看来，光是方云墨这份不屈不挠的心意，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以往没有感受过的体验。
    那是一种无论风吹雨打，环境如何变化，对目标始终不曾改变的坚持和认可。
    能够在这种时候，得到这样的一种认可，洪韬的感受和他当初还在湘南卫视任内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体验。
    当初方云墨或许可能是慕名而来，而现在……
    洪韬感受到的是当初他刚进入湘南卫视的时候，被人委以重任时的满足……
    不过满足归满足，洪韬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一穷二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了，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就算真要是开始一段新的发展，他也得考虑考虑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能够陪得了他。
    “我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吧，”洪韬换了个话题，“你们上次说的那个香蕉计划，公司总部是打算设在京城吗？听说那地方寸土寸金，一家新公司想要立足可不容易啊。”
    方云墨一听洪韬这话，就知道事情基本上有门了。
    对于其他跑到京城去开公司的人来说，当地生活，运营成本高的确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但对于有王首富当后盾的王师匆而言，所有困难当中，他最不怕遇到的就是和钱有关的问题了。
    “韬哥，其实除了公司总部在京城之外，香蕉计划的各项员工福利应该都是业内顶尖的，”方云墨故意像是没听懂洪韬的弦外之音，转而开始跟他介绍起公司的各项福利起来，“我们不仅会根据京城的实时房价来制定不同员工阶层的住房补贴标准，而且对于经理以上的员工，还会补贴机票……”
    “如果是比如综艺节目总监这样的层级，每年可以有四张免费机票……”
    洪韬：“……”
    这种待遇，简直可以说是为洪韬量身定制的了。
    住房补贴可以让他干脆利落的把家搬到京城，要是家人在京城住得不习惯，想要留在长沙的话，那么免费机票可以方便他在京城和长沙两地之间来回穿梭……
    更何况，如果真的能够顺利入职香蕉计划，洪韬可不觉得自己的工资会负担不起从京城到长沙的几张来回机票……
    就在洪韬开始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一个月回一趟长沙的时候，方云墨的介绍还在继续：“我们香蕉计划不仅在福利待遇上是业内顶级的，就算是工资待遇，也同样能够说得上一句傲视同侪……”
    “韬哥，你知道吗？就拿我们刚才说到的综艺节目制作总监来说吧，这个职位由于需要负责整个公司所有综艺节目的构思，设定，制作，拍摄以及上线播出，工作量着实不小，所以我和王总商议之后，给出了十万的待遇……”
    “十二万的年薪？倒是比我现在的工资要高了一倍……”
    洪韬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发现这个价格虽然比预期的低，但是还是可以让他接受的。
    毕竟刚才方云墨说了，还有住房补贴和免费机票等其他待遇。
    再说了，新入职公司，总得要有点成绩才好意思谈涨薪嘛。
    不过方云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洪韬体验到了一把什么叫贫穷束缚了想象力。
    “年薪十二万？”方云墨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我们香蕉计划总监职位实行的是半年薪制，十二万只是半年的薪水，如果全年的话，应该是三十万左右吧。”
    “三……三十万？”
    “是啊，”方云墨继续眨巴着眼睛，“我们华国人不是还要过年么？年底多拿两个月薪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你们香蕉计划的办公场地在哪？趁着我现在没什么事情，我……我想去参观一下……”

 第513章 收尾

    一次见面，几个小时的谈话，洪韬便做出了一个不仅对于个人未来n年的生活，工作……乃至于整个华国娱乐事业版图影响深远的决定。
    这其中除了方云墨的时机选择到位之外，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还是应该归结到洪韬本人的意愿这方面来。
    通常来说，一个员工选择离开原有环境，开启一段全新的事业旅程，除了像是被原公司解雇这样的不可抗力因素之外，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要不是工作期间有一口……或者是n口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简称人憋屈了；
    再不然就是个人方面没有获得应有的待遇——简称钱给少了；
    而在洪韬做出改变现状这个决定的时候，湘南卫视那边恰好是两个条件都满足……
    洪韬真正想做的节目不给他发挥的空间；
    收入待遇方面又迟迟不给他应有的水准；
    ……于是乎，既憋着一口气顺不下去又没拿到符合自己预期收入的情况下，洪韬很容易的就做出了决定……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他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话说回来，什么时候香蕉计划做出来的综艺节目能够吸引到湘南卫视上门求购，那洪韬倒是真的可以算是扬眉吐气了。
    …………
    搞定了洪韬之后，香蕉计划那边还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替洪韬把整件事情的舆论导向给翻过来。
    方云墨只和王师匆用了一句话来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我们香蕉计划的总监级以上员工，就算不是什么高风亮节，风光霁月的道德模范，也一定不能是什么声名狼藉的失败者。
    然后王师匆就表示自己懂了，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他来处理了。
    要说人脉关系，旺达集团可能还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如果论及公司实力，旺达集团可还没多少怂的时候。
    是时候展现金钱的力量了。
    先是找了长沙当地最著名的律师事务所，从法律的角度对最先做出报道的媒体发出了律师函，要求他们尽快在醒目位置刊登道歉启事，为洪韬洗刷名誉，否则将会保留采取后续行动，直至将其告上法庭的权力。
    除此之外，还找了本地知名媒体，将ps前后照片的局部放大说明图清清楚楚的战士在显著位置，并且附上了洪韬本人的澄清声明……
    那玩意详细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除了把当天和他一起聚会的参与者身份信息保留了下来。
    最后，香蕉计划还打算以洪韬本人的名义，向长沙当地的劳动监察大队提起仲裁，要求湘南卫视承担提前解聘洪韬的法律责任，并且公开道歉，再付出对应的经济补偿……
    当然，最后这一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管是洪韬还是方云墨、王师匆，都没想过湘南卫视会这么容易就范。
    还是那句话——要的只是这样一个态度而已。
    反正除了和湘南卫视有关的举措暂时没有结果以外，其他的措施几乎都在一两天之内看到了成效——最先报道这件事的媒体在显著位置刊登了道歉声明，主流媒体刊载了相关报道之后，洪韬受损的名誉风评也开始逐步好转……
    说老实话，这些东西之所以能这么快的看到效果，其实和运作方法没什么关系。
    洪韬一个人毫无背景的时候，这些事情其实他也可以做，只不过等他做了以后会不会有人关注那就是另说了。
    同样的事情，换一个不同背景的主体来做，事情的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王师匆虽然没有明确打出旺达集团的招牌，但是相较于目前还相对有些封闭的娱乐圈，各地的政务机关反而会更熟悉这位旺达太子爷一些。
    开玩笑，旺达集团这会正在全国各地跑马圈地，建设旺达广场，对于各地方的政务机关来说，这样的企业绝对是值得在某种程度上，为他们开启方便之门的。
    毕竟，有房地产工程就意味着能够有机会拉动就业，何况旺达广场建成开业之后，还能够带动一方商气，持续性的为地方gdp做贡献……
    而gdp数字，对于各地的政务部门主管领导来说，那就是赤果果的政绩！
    而政绩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就比较广泛了。
    对于方云墨而言，洪韬的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个启示。
    那就是如何在公众面前营造良好的个人形象。
    很明显，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握话语权。
    为此，方云墨已经考虑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和宗帅讨论一下入手一些门户网站股份的事情了。
    ……当然，肯定不是想要掌控这些网站，而是借此与对方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合作，至少要达成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简单来说，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交保护费。
    不过，在圈子里这种事情通常会被划归到公关费用这个分类之下，而且是几乎所有的公司都会拿出一部分收入来做这种事情。
    不奢求对方在某种情况下刻意说自己的好话，但是至少要保证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媒体上锁出现的消息是没有指向性和暗示性的……
    方云墨工作室之前一直是挂靠在华艺兄弟名下，华艺兄弟为了能够保证自家公司在上市前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哪怕是方云墨这两年来越来越有‘反心’，但只要没有触及到华艺兄弟的核心利益和基本诉求，华艺兄弟出于共同利益的驱使，还是会在这方面对工作室进行一定程度的资源共享的，而随着方云墨现在开始考虑与华艺兄弟的彻底切割，媒体公关方面的事情，也需要他自己来做了。
    幸运的是，方云墨是通过洪韬这次的事情比较早的发现了这个短板，不用等到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去构建这方面的关系网。
    说老实话，方云墨其实很快也会发现，他现在所想到的这种通过公关的方式来避免负面新闻的方式，只能算是一种极为原始的处理方式。
    媒体那帮人的道德下限，其实远比很多人脑海中的印象要低得多了。
    等到再过几年，自媒体浪潮席卷神州大地的时候，很多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很惊讶的发现，想要在网络上引导某些带有明显指向性的舆论，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第514章 主导

    拖拖拉拉的又在长沙呆了一周以后，因为洪韬相关照片被曝光所闹出来的一系列事件最终以洪韬主动向湘南卫视请辞，湘南卫视以感谢洪韬多年贡献的名义，给予其一年岗位薪资的感谢金这样的形式而画上了句号。
    说老实话，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湘南卫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省级卫视，就算是旺达集团出面，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让湘南卫视以‘感谢金’的形式将洪韬所应得的报酬拿出来，已经是对方最大限度的服软了。
    更关键的是，湘南卫视从官方的角度，认可了洪韬最终的离开方式为本人主动请辞，而不是原来那种带有侮辱性质的‘被辞职’。
    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王师匆和他的香蕉计划也算是在湘南卫视那里挂了号。
    在明确了这家公司和旺达集团的关系之后，即便是有人贼心不死，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爆点什么黑料的话，基本上都要做好踢到铁板，撞得粉身碎骨的准备……
    虽然在一些网络媒体上，还是能零星搜索到关于这次事件的讨论内容，但是在堂堂大势面前，基本上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君不见全国知名的湘南卫视都认栽了，官方媒体都已经对这次的事情盖棺定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阴谋论没有了证据支撑，想想就知道其存在时间必然是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阶段。
    返回京城之后，王师匆发动全力，开始接手了香蕉计划在京城的相关后续工作。
    原本他还不至于这么积极的，但在见识到了方云墨说服人的本事和洪韬的态度之后，尽管论才干，论背景，论手腕，王师匆依然不觉得自己会不如方云墨，但是至少他也开始觉得似乎不能将方云墨简单的视作一个娱乐圈的演员来看待了。
    现在方云墨已经按照约定，将香蕉计划前期规划以及统领全局的人才找好了，王师匆自然也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对于方云墨而言，这自然是好事。
    因为王师匆的接手，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剪辑好后期制作方面的事情了。
    毕竟，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主线任务一旦失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回到京城之后，方云墨可以说是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剪辑室，跟以杨青为首的一帮子大男人混在了一起。
    开玩笑，不这样的话，他根本就没办法给让自己空闲下来。
    甚至连他在京城的房子装修完成都没来得及过去看上一眼。
    因为几个妹纸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同时搭错了线，居然都赶在这个时候有了空闲时间。
    童丽娅的《母仪天下》好不容易拍完了，前前后后快大半年没见了，总得安慰一下吧？
    于证经过将近半年的完善和扩充，终于把《宫锁心玉》的完整剧本弄出来了。
    虽然在方云墨看来，于证自称最满意的这份剧本就像是一个大型横版过关游戏的通关攻略，但是在经过与演艺空间文本的对照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还真是最为贴近原时空电视剧的版本，所以最终他还是捏着鼻子同意按照这份剧本开机拍摄。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这一举动被杨觅解读为对她的迁就和重视，于是也打算在开机之前，好好找机会让方云墨体会一下什么叫因果循环，鳝饿有鲍；
    还有唐糖……
    这位御姐脸软萌心的妹纸纯粹是担心和黄小明有亲密戏份会让方云墨不开森，打算先用温柔攻势把他搞定………
    呵呵，她也不想想，剧本是方云墨拿出来的，投资的时候工作室也有话语权，连导演都是方云墨推荐的，黄小明身边又有杨盈看着，那货是有多饥不择食才会对唐糖动心思？
    最后是刘师师……
    这位倒是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任何其他心思，直接一句‘我想你了’就让方云墨落荒而逃……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原本方云墨还动过天天有奖，永不落空的心思，结果才四个妹纸一起出现他就搞不定了……
    最让他有点心惊胆战的是，这几个妹纸之间可不是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的。
    方云墨就不止一次听到唐糖在电话里念叨着当初和她一起拍摄《仙剑三》的杨觅和刘师师……
    天晓得这几个女人会不会搞出来五个人六个群的事情。
    所以方云墨觉得在这个当口，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搞出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情来比较好……
    呵呵哒，男人啊……
    …………
    别看在剪辑室外面方云墨和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有点混乱，不过进了剪辑室之后，他说的话还是很有权威的。
    作为自己第一次主导的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剪辑难度并不算太大。
    这除了得益于拍摄时有分镜头脚本打底，整个拍摄过程中废镜头不多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本身就不是什么结构复杂，各种逻辑关系需要整理很长时间的东西。
    因为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一部大部分时间都维持了线性叙事节奏的作品。
    方云墨想要的是以情动人，又不是要玩什么烧脑的故事。
    所以在整个剪辑过程中，他所要掌控的也大多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杨青，用调色台试试把这几个镜头的光线调整得稍微柔和一点，师师的脸不算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类型，光线太硬了容易显得面部轮廓上的阴影太重了……”
    “墨哥，这场戏说的是莉莉救人的情节，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她塑造表现得更坚强一点。”
    “不对，她救人不是因为她对这些人有什么感情，纯粹是出于一种程序逻辑的设定，简单来说，她这会还是个除了命令，什么都不懂的机器人，你现在把她塑造得太冷硬了，会让人感受不到那种循序渐进的变化感。”
    “听我的，等最后再来看看效果，不行的话我们再调整，反正光线的事情，要修改也很容易。”
    “那……好吧。”
    不得不说，杨青的确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尽管都是第一次执导和剪辑，但是他有时候所提出来的想法，和他后来所秉持的一些理念，还是颇有共通之处的。
    感受到了杨青的成长，方云墨自然是开心的。
    毕竟在《我的机器人女友》之后，工作室会投资五百万元，让杨青去拍摄他自己撰写剧本的电影《夜·店》，他的能力越强，方云墨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才越有信心。
    就在方云墨和杨青忙于电影剪辑的时候，华国电影一年一度的岁末档也悄然到来了。
    而这次，冯刚回归喜剧的新作《非诚勿扰》也加入了战团。

 第515章 口无遮拦

    2008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而这些所发生的事情又直接或者是间接的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如果有人闲极无聊，想要给2008年所有的娱乐圈人物排一个热度榜单的话，那么冯刚是一定能够排的进前三的。
    因为在整个娱乐圈里，抛开因为执导了奥运会开幕式演出而被观众戏称为‘国师’的张一谋，在导演领域，没有人比冯刚更风光的了。
    先是在上半年，不仅通过《集结号》一口气收获了大众电影百花奖的最佳故事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四项大奖，而且还通过这部电影，将张翰与捧上了金马影帝的宝座，最关键的是，在电影奖项获得大丰收的同时，《集结号》的票房数据依旧不差，累计票房三亿元的成绩也让这部电影雄踞2007年华语电影票房榜的冠军宝座。
    用名利双收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冯刚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仅如此，冯刚在监制《风声》之余，还拍摄了《非诚勿扰》，很明显，继顺利拿下了2007年年度票房冠军之后，他还打算再接再砺，将2008年的票房榜冠军也收入囊中……
    虽然业内也有人暗地里对冯刚的心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是真要说到站出来阻止他……或者是挑战他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毕竟冯刚能够站到今时今日的位置，靠的就是贺岁档的口碑和观众缘，这次他为了能增加把握，不仅回归了自己最为擅长和熟悉的喜剧领域，而且还祭出了戈优+人气女星的金字招牌，明摆着就是冲着票房去的。
    在2008年这么个京圈掌握了圈内大部分资源的时间点，只要京圈自己没人出来闹腾，其他人即便有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尽管知道戈优不喜欢参加诸如首映式这样的场合，而冯刚的金字招牌也不需要多大的路演宣传造势活动，但华艺兄弟还是以映前观众见面会的名义广撒英雄帖，把《非诚勿扰》上映前的宣传活动用到了十足。
    很明显，对于华艺兄弟而言，冯刚的这部《非诚勿扰》不仅是公司赚取票房的大好机会，更是在上市之前，展示公司运营状况和财务收支情况的大好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非诚勿扰》的票房成绩倒是也对得起华艺兄弟的重视。
    首周末票房成绩直接破了一亿三千万，打破了《风声》刚刚创造不久的最快票房破亿记录。
    不仅把漫威宇宙的头炮《钢铁侠》压在了身下，连陈果富和方云墨进行制作，耗费了大半年时间的《风声》也挡不住《非诚勿扰》的风头。
    要知道，整个《非诚勿扰》这部电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观众都是在看戈优和舒其斗嘴皮子……
    可偏偏观众就是买冯刚和戈优这对黄金搭档的帐……
    不仅观众喜欢，即便是各大媒体对于冯刚重回贺岁档，居然也表达了欢迎的态度。
    “鑫浪娱乐：贺岁片之王重装上阵，《非诚勿扰》票房长虹！”
    “由冯刚执导，戈优，舒其主演的新片《非诚勿扰》首周末票房成绩正式出炉。据了解，该片上映首周，不仅以百分之六十九的排片量傲视群雄，而且首周末累积票房一亿三千万的成绩也刷新了华语电影的单片最快票房破亿记录。早在正式上映之前，不少观众便通过网络预售，团购等方式买票，充分证明了冯刚+戈优这对组合在贺岁档的强劲号召力。”
    不光是和华艺兄弟一向交好的鑫浪娱乐对着《非诚勿扰》大唱赞歌，即便是因为曝光了冯刚家庭地址而被其当面斥责的网亿娱乐这次居然也难得的客观了一回，先报道了一些相对正面的内容……
    “网亿新闻：黄金组合威力依旧，《非诚勿扰》搅动票房！”
    “作为传统意义上的贺岁片之王，冯刚这些年似乎有点忘记了‘本职工作’的意思，不管是武侠题材的《夜宴》还是《集结号》，虽然票房成绩不俗，但都并非其擅长的喜剧题材，而他与老搭档戈优的上一次合作还要追溯到数年前的《大腕》一片，而在今年的贺岁档影片名单里，观众们又再次见到了两位老搭档熟悉的身影，一个导演，一个主演，相得益彰，珠联璧合……”
    “据悉，《非诚勿扰》上映首日，全国各大院线累计排片量高达二点三万场，对于院线排片几乎形成了垄断之势，这种依靠制片公司和公关手段所获得的排片优势，虽然有利于某部电影冲击票房纪录，但是对于华国电影产业的长远发展来看，却实在很难称得上是一种良性行为。”
    对于网亿娱乐这种先褒后贬，在称赞之词中夹带私货的行为，不管是冯刚还是华艺兄弟，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本来嘛，《非诚勿扰》这部电影之所以拍出来，本来就是冲着票房去的，影片投资八千万元，结果光是里面的植入广告就已经收了差不多五千万元的赞助费用，影片成本几乎已经全部收回，只要钞票进了口袋，被人骂上那么两三句的胸襟，冯刚暂时还是不缺的……
    为什么说是暂时呢？
    因为就在《非诚勿扰》首映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电影相关的盗版就已经在互联网上零星出现了。
    虽然电影的票房走势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但是随着影片口碑的渐渐下降，对这种纯对白推动的电影吐槽的声音越来越多，《非诚勿扰》势必会像所有的卖座电影一样，走上票房的下行轨迹，等到《非诚勿扰》的票房数据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作为影片导演的冯刚势必会像以前一样，亲自上阵和那些说电影不好的声音撕逼一番，以此来维持电影的热度……
    对于冯刚的这番操作，业内稍微对他有些了解的人基本上都心知肚明，大家对这种事情抱有的期待无非是冯刚这次将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和内容来跟人撕逼而已，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老兄这次居然会玩得这么大。
    “差不多十年前我就曾经说过，我要是不拍电影的话，华国的老百姓年底就没什么能看的了，十年以后，我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正是因为有了我的存在，贺岁档才不会沦为一众垃圾电影的舞台！”
    “不信的话，咱们接着往下看！”

 第516章 转换思路

    京城，方云墨工作室的办公室里，方云墨正一脸玩味的在翻阅着某门户网站的娱乐版。
    没过多久，冯刚在媒体上所说的那些话很自然的便映入了眼帘。
    “不信就走着瞧？”方云墨微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电影有信心是好事，但是如果自信到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程度，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什么东西不是好事情？”
    方云墨话音未落，宗帅便带着几个文件夹推门走了进来。
    “那就不是个东西……”方云墨随口回答道，“我说的是冯刚。”
    “你也看到他说要是自己不拍电影，观众没电影看的话了？”宗帅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坐了下来，“他还真敢说……想当初张一谋都没敢说这种话。”
    “张一谋压根就不是说这种话的人，”方云墨一声长叹，“至于冯刚，他现在越来越成功，名气越来越大，在圈子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以他那种张扬的性子，不管说出什么话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他还能说出什么话？”宗帅惊讶的看向方云墨，“光是这次的这些话，冯刚基本上已经快把同行给得罪光了吧……”
    “呵呵，宗哥，你要明白一件事……”方云墨端起杯子，悠然的喝了一口，“盛极而衰，爬得高摔得重这种事情，压根就不是能够用某种规律来预测的。尤其是冯刚那张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这句话是不是就是为他设计的。”
    说起来，方云墨也的确是有点没怎么搞懂。
    要说是像程恺戈这样家学渊源，恃才傲物的人骨子里看不起其他人倒还算是可以理解，自己就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冯刚，居然能当众说出‘有那么多垃圾电影，是因为有很多垃圾观众’这样的话，的确是有点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大概或许估摸着应该是被人给下了降头吧……
    谁知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冯刚自己主动作死，败光了观众缘，许峥，宁昊那帮人想要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冯刚现在已经开始有了自我膨胀，甚至于是开始作死的征兆，方云墨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为将来做一些准备，貌似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冯刚自己作死挑战观众，这可不是方云墨撺掇的结果。
    正在方云墨开动着脑筋，思考着有什么漏洞可以钻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突然看到了宗帅面前的东西——那是几个文件夹。
    从文件夹的开合程度来看，里面的东西似乎还挺有厚度的。
    于是方云墨就开口问了。
    “宗哥，话说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过来找我也就罢了，这几个文件夹是干嘛用的？”
    “这个啊？”宗帅一拍脑门，“我这记性也是没谁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这些东西都是创作投稿部门所收到的剧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着重留下的是武侠，动作以及爱情和喜剧这几类的作品，剩下的这些他们不敢拿主意，一股脑全堆到我这来了，”说到这里，宗帅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剧本这东西虽然有点了解，但是手上那么多事情，你要让我一门心思的专门盯着审剧本，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正好，你今天在公司，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吧。”
    “我来？”方云墨这才知道，宗帅今天来找他，可不仅是过来串门的，“看剧本需要的是平心静气……”
    “静你个头，”宗帅没好气的拆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几次听你的助理说，你看剧本的时候一目十行，速度快得不得了，少跟我打马虎眼！”
    “呃……那，那是我状态好的时候……”
    “所以你是想说现在状态不好？”宗帅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睛，“我刚才在外面好像看到刘师师，她还问我你今天是不是有空，既然你看剧本那么困难，要不我让她过来陪你一起看？”
    “呃……这个就不用了吧。”方云墨一脸苦相，“我看剧本的时候还是习惯一个人，这样比较安静。”
    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些美女们，方云墨现在确实是有点应接不暇了。
    不知道那几位到底是从哪知道的消息，现在几乎整个水晶宫都知道他明年有极大可能要去好莱坞参演一部大制作电影的事情，虽然几个人都知道方云墨不大可能带着她们其中的某一个去剧组，但是几乎每个人都还是报着万一的希望，用各种方式明示暗示着什么，方云墨这段时间都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应付这些事情……
    幸好《我的机器人女友》剪辑进度不算明朗，所以方云墨还能以监督后期剪辑的理由躲着她们，要是宗帅这会把他给卖了，方云墨几乎可以想象，最多半个小时，他的心中就会在水晶宫里被所有人知道……
    再然后，他能顺利的走出公司大门都只能算是奢望了。
    相比起来，看面前这些水准良莠不齐，风格乱七八糟的剧本，至少还比应付那堆女人们要轻松得多。
    …………两个钟头以后，方云墨终于顶着一脸的生无可恋，看完了最后一个剧本。
    光看他的脸色，宗帅就知道今天自己送来的这堆东西，最后的命运多半又是在工作室的储藏室里喂虫子了。
    “……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没有……”
    “哪怕是其中的一个情节或者是一部分都没有？”
    “没有……”
    “有那么差么？”
    “宗哥，实话跟你说吧，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看到的最烂的电影来形容这堆东西。”方云墨痛苦的揉着额头，“创作投稿部门居然说这堆东西是审查过滤之后的，我真的很难想象，要是他们没有过滤，那会是个什么情况。”
    “云墨，你有没有考虑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屋里的气压有点低，宗帅只得找起了原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作品的题材限定在动作，武侠，爱情和喜剧这几个类型上？”
    “因为这些题材是我们现在有可能驾驭的，”方云墨叹了口气，“武侠，动作是具有我们华国特色的电影类型，《剑雨》的成功证明了观众对好的，高质量的武侠电影还是有需求的，而爱情和市井喜剧大多数都是低成本制作，而且还能考虑植入广告，都是我们工作室目前最适合拍摄的类型，不管我们工作室最后要不要单飞，这些都是我们正常的发展方向，我不能不为以后考虑。”
    “剧本我能写，可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带动整个公司，丰富的外来剧本和人才，这些都是我们要成长壮大所必须的！通知创意部门，以后要抓好初审这一关，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垃圾！”
    “云墨，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太急了，”宗帅开口道，“照你这么说，其实有一个地方最适合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进行剧本筛查。”
    “哪里？”
    “京城电影学院！他们的编剧专业每年有那么多剧本面世，能够被老师们认可的，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而且那些剧本又没有渠道能够进的了商业公司的法眼，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想想办法呢？”

 第517章 黑名单计划

    经过宗帅的提醒，方云墨也意识到了一个过往被自己所忽视的领域。
    是的，和国外那种单打独斗的编剧模式不同，国内不管是三大影视院校还是一些开设了影视表演专业的非正统院校，他们基本上都开设了编剧专业的课程。
    严格说来，在华国的艺术院校教育体系中，或许有剪辑专业的院校只能说是凤毛麟角，但是导演，编剧和演员这几个专业，却是几乎所有地方的必备科目。
    虽然各个院校的教学水准良莠不齐，但是好歹毕业作业这玩意还是每家每户都要交的。
    哪怕是有些水货院校总体水平不高，但是只要数量在那摆着，只要有心，总还是能够淘得出来一些有水准的作品的。
    最关键的是，目前国内的影视公司基本上都忙着跑马圈地，稍微聪明点的开始与高校合作培养导演或者是演员，但基本上还没有人想到了朝剧本这个方面下手，所以如果此时方云墨工作室另辟蹊径，开始着手在剧本方面布局的话，基本上在短时间内，他们都不会遇上什么竞争对手。
    而且经过宗帅这么一提醒，方云墨不仅想到了各大艺术院校那浩如烟海的剧本库，而且还想到了一个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重视的方式……
    ………
    闽南，漳州，《疯狂的赛车》剧组正在忙碌而紧张的拍摄着。
    一上午的拍摄结束，吃了午饭之后，剧组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导演宁昊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紧张的翻看着下午的拍摄计划，心情却着实算得上不错。
    这一方面是因为剧组目前的拍摄进度颇为顺利，而更重要的宁昊终于可以抛开那些繁琐的条条框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摄电影了。
    一想到能够有充分的创作自由，宁昊就不由得感慨自己押宝的正确性了。
    除了押宝《疯狂的石头》之外，更重要的是押宝在方云墨身上，按照他的要求，执导了《剑雨》这部电影。
    尽管《剑雨》当初创造的票房纪录已经被后续的《功夫之王》，《风声》以及刚刚上映的《非诚勿扰》所超越，但是作为华国第四个，三十五岁以下的导演中第一个迈过亿元大关的人，宁昊的成绩已经足以让他享受到充分的创作自由了。
    虽然由于拍摄《剑雨》而让《疯狂的赛车》问世的时间比预期的晚了差不多半年，但是在宁昊看来，能够用半年的时间换来充分的创作自由度，这笔买卖仍然是十分划算的。
    拍摄顺利，在业内的身份地位和话语权都有了显著的提升，宁昊的心情自然差不到哪去。
    “宁导，”助理拿着一个电话走了过来，“京城打来的，说有要紧事找你。”
    “谁啊？”宁昊不悦的皱着眉头，“我这边正忙着呢。”
    “电话里的人自称是方总，”工作人员有点不好意思，“听声音我觉得有点像。”
    “你觉得？”宁昊撇了撇嘴，“你难道对你们公司老总的声音都不熟悉么？”
    宁昊压根不会想到，他刚才那句吐槽居然在无意中恰好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由于方云墨自带的‘飘忽’属性，工作室的日常工作大部分都是由宗帅主持的，除了在京城公司坐班的行政员工，像这样跟在剧组一线处理各项事务的幕后工种，貌似还真没怎么和方云墨打过交道，这位老兄能说得出来‘听声音有点像’这种话，已经算是和方云墨有过接触的少部分人了。
    接过电话，宁昊大大咧咧的开口道：“老板，是不是看我工作努力，公司打算发个红包给我？”
    “发什么红包，”方云墨笑骂道，“你拿了公司两千多万，跑到闽南一去就是快两个月的时间，我还以为你卷款潜逃了呢。”
    “那么大个剧组在这摆着，钱又不是在我一个人房间里，我就算想逃，你也得给我机会啊，”宁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电话那头的方云墨似乎在翻动什么东西，“工作室最近打算和电影学院以及中戏合作，将一些历年来比较有意思的剧本筛选出来，充实公司的剧本素材库，我突然想起你当初在学校学的就是编剧专业，所以……”
    “所以你打算让我来筛选剧本？”方云墨还没说完，宁昊就叫起了撞天屈，“大佬，你也不想想电影学院每年有多少学生要交毕业作业，那么多剧本算起来都快堆成山了吧？你让我去负责？我是导演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负责了？”方云墨话语里的嫌弃哪怕是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得到，“我只是让你把你能想到的，或者说是最近看到的有意思的点子，或者说是出这些点子的人整理一个梗概或者是名单，最好能有联系方式，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或者宗哥就行了……”
    “原来是让我推荐剧本啊？”宁昊很快就明白了方云墨的意思，“这个容易。”
    “你先别急着说容易，”方云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最好是喜剧，或者是小成本爱情电影，武侠或者是动作这一类型的也行，至于其他的，比如说是拍摄成本或者难度比较大的，这种的还是算了。”
    “瞧你那小气样……”宁昊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公司赚了钱了，也不说玩一次大手笔……”
    “废话，玩大的要是玩漏了，亏出去的钱你帮我补上么？”
    “……喜剧是吧，我这倒是刚好有个故事，算不算喜剧我不好说，但是我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等我稍微整理下，过两天给你发过去……”
    …………
    挂断了方云墨的电话以后，宁昊又仔细思考了一番，确定前几天听许峥聊起过的那个故事算得上是一部不错的喜剧，于是将助理叫到了身边，“你去后面问问，许峥和黄博这会是不是还在休息，如果他们俩这会都没什么事的话，就叫他们过来一趟，就说是我有点事想找他们聊聊，是关于前几天说起的那个剧本的。”
    “你记得跟许峥强调一下，就说如果合适的话，我愿意把他的本子推荐到方云墨工作室去，要是我那位师弟看得上的话，他的投资说不定就有了。”
    …………
    在华国的很多地方，曾经和方云墨合作过的导演，演员，甚至是摄像，编剧，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收到了方云墨亲自打过去的电话，而电话内容则基本上都是希望对方能够推荐或者是介绍最近一段时间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剧本或者是故事……
    出于和方云墨的友好关系，基本上收到电话的人最后都有所回复，最差的也推荐了一些觉得有趣的故事和内容，经由这种方式，方云墨工作室在短时间内，迅速拿到了大量的剧本线索。
    方云墨从某点娱乐文里抄袭过来的‘黑名单计划’，第一期便大获成功！

 第518章 收获

    在艺术院校认可的优秀作品之外，同时寻找曾经与方云墨发生过交集，并且现在依旧活跃在圈子里的人，让他们来推荐内容，这就是方云墨在宗帅的建议之外所想到的方式。
    严格说来，这种方式其实并不是方云墨的独创。
    整件事情的灵感应该算是来源于穿越前方云墨曾经看过的一本网文小说。
    当时小说的主人公也遇到了公司入行资历太浅，剧本库内容不够充实，以及消息渠道无法遍及整个生态圈的问题，而他的破局之法便是如此。
    话说回来，不管哪个行业，能够在专业人士的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基本上都会是有一定水准的作品。
    最关键的是，各大艺术院校的学生作业虽然数量巨大，但是也存在着时效性不强，商业属性不够明确的问题……
    而如果是曾经和方云墨合作过的人，那么就基本上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毕竟……从方云墨出道到现在，他就只和伍氏贤合作过《独自等待》算是有点文艺片属性，而这次……貌似方云墨压根就没跟伍氏贤联络过……
    相比起方云墨之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这次由他发起，经由一大票圈内专业人士所推荐的剧本或者是项目梗概，可比那堆破烂要靠谱多了。
    别的不说，能入这些专业人士法眼，并且让他们觉得有趣、或者是有印象的东西，应该都有一定的可取之处才对。
    由于接到电话的人分散在天南海北，手头上的工具也五花八门，所以他们回复的速度也是有先有后，等到大部分人的反馈回来之后，方云墨也专门从剪辑室里抽出来了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好好看看这帮人都给他推荐了些什么样的东西。
    考虑到目前的主攻领域和拍摄风格的关系，方云墨先打开了宁昊寄来的东西。
    这位老兄这会在闽南拍戏，能够抽时间给方云墨把东西寄过来确实很不容易，但这并没有降低里面东西的品质。
    这是一份典型的公路喜剧电影的剧情梗概。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页纸。
    从五百字不到的描述中，方云墨大致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和过年回家有关的故事。
    一个常年忙于工作的商人，即便到了华国人最重视的农历新年，依然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到了最后一刻，等他安顿好了工作，情人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回家之旅却已经因为种种意外而完全乱了套，于是他不得不和一个坑爹到爆的同伴一起，为了能够顺利在年三十之前抵达目的地而努力合作……
    方云墨看完了这段梗概之后，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这几乎就是一个专门为了贺岁档……或者说是专门为了春节档而写的剧本。
    按照时间来算，想要赶上2009年的春节档是肯定没指望了，但是如果从现在开始运作筹划的话，赶上2010年的春节档，那还是肯定没问题的。
    最关键的是，在方云墨的记忆里，似乎最近几年就真的会出现一次由于极端天气变化而导致的大面积交通工具延误事件，要是能够利用得好，这部电影绝对能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方云墨总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似曾相识。
    但凡是让方云墨觉得有印象的剧本，几乎可以肯定是原时空有一定影响力的电影……
    看完了宁昊的故事梗概，接下来的内容居然被这家伙写成了一封推荐信。
    在这封推荐信里，宁昊着重向方云墨推荐许峥，认为这个人除了是个不错的演员之外，最近也开始有意朝着导演和编剧的方向发展，建议工作室对他加以重视……
    看到许峥这个名字，方云墨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这个故事了。
    这不就是许峥和王保强初次合作喜剧的电影《人在囧途》吗？
    再三确认了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部电影以后，方云墨首先做的就是让宗帅去了解一下许峥是否把这个剧本卖掉或者是找到投资方了。
    很快，宗帅的回复就来了。
    这家伙压根就没去打听其他公司的情况，他直接打电话给许峥，问他是不是已经把剧本卖出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知道，许峥也只是个二当家。真正执笔这个剧本的人名叫田雨生。
    就是原时空执导《前任攻略》系列电影的那位。
    而且，这个人还是中戏的学生。
    今年也就比方云墨大了不到两岁。
    在编剧行业里，这个年纪的人只能算是个鸟蛋……
    而《人在囧途》还仅仅只是他的第二部编剧作品！
    难怪这明明是个春节档的故事，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动静。
    确认了田雨生和《人在囧途》确实是自己穿越前认识的人和电影之后，方云墨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了。
    初战告捷之后，方云墨对于自己这次的决定更有信心了。
    很明显，这种商业题材的剧本，能够获得从演员（许峥）到导演（宁昊）的一致认可，必然是品质有所保证的佳作。
    很多时候，演员在看一个剧本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能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部完整的电影，他们甚至是把剧本当成了小说或者故事来看的，而如果在这种时候都能让人觉得有趣，那么真要把它搬上大银幕或者是电视屏幕，被观众接受的可能性无疑会很高。
    接下来，方云墨又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胡戈推荐的是一部小成本的情景喜剧，方云墨从剧中人物名中看出那是《爱情公寓》的第一季，六百万以内的预算，工作室完全能够承受，拿下！
    李国立的推荐是《海派甜心》，这种宝岛偶像剧近年来反响越来越差，而且不管是人设还是环境都非常不接地气，pass！
    《家有公婆》，从名字看就知道是讲述婆婆妈妈纠葛不断的苦情戏，周小文居然想要邀请童丽娅出演女主角，直接就被方云墨给否了；
    童丽娅的性格本身就有点软弱，方云墨可不希望她接的角色还是那种性格软趴趴的烂好人。
    这些所谓的女性励志剧，哪个女主角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任劳任怨到永久的？
    与其跑去出演这些乱七八糟的毒鸡汤，方云墨倒是宁可让童丽娅去试试那种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
    …………
    除了《人在囧途》和《爱情公寓》以外，其他人的推荐都没有那种燃放方云墨觉得特别合适的类型，正当他打算问问宗帅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反馈的时候，一个国际长途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是诺兰打来的！

 第519章 跳板

    “嗨，克里斯，如果我没有记错时差的话，现在应该是米国西部时间的晚上十一……呃，刚刚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接通电话以后，方云墨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调侃道，“希望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告诉我什么坏消息……”
    “事实上，方，我首先要纠正两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际长途的原因，电话里诺兰的声音有点闷，“首先，我这里的时间不是刚过凌晨，而是已经过了凌晨……”
    稍微停顿了一下，诺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准确的说，我这里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方云墨惊讶的提高了声音，默默的算了算时差，惊讶的说道，“你在英国？”
    “是的，”诺兰的声音里透出一抹笑意，“《盗梦空间》在获得了传奇影业的投资之后已经正式立项，我这次回欧洲，主要是为了电影选景的事情……”
    “听上去似乎都是好消息，”方云墨轻松的回应道，“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有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对于能够和你一起合作，我可是已经期待很久的了……”
    “其实……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第二件事了，”诺兰的声音有点犹豫，“方，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安排行程，最迟三天后，希望我们能在洛杉矶见上一面。”
    “克里斯，出什么事了么？”诺兰的语气变化自然瞒不过方云墨的耳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变得正式起来了。“莫非是角色……”
    “是的，”诺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传奇影业虽然通过了《盗梦空间》的投资，但是他们对于演员的人选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想要以编剧的名义进入剧组肯定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想要按我们之前约好的那样顺利拿到角色，至少需要一个走一个试镜的流程。”
    《盗梦空间》需要试镜？
    这虽然算是个突发状况，但是倒也并没有超出方云墨的预期。
    好莱坞是个地位分明的地方，不断成功的导演和演员确实能够在一个项目中享受到巨大的权力，但是这种权力并不是毫无约束的。
    制片人中心制就是用来约束导演权力的手段之一。
    尽管已经想到诺兰在《盗梦空间》中必然也会兼任制片人的角色，但很显然，这个职位的主要作用是保证诺兰在拍摄和后期剪辑期间享有足够的话语权，而如果投资方对于演员人选有所异议的话，诺兰显然是不会把自己手中宝贵的权力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这也是西方式的交际规则之一——朋友之间或许出手帮忙的代价会比较低，但是不会存在绝对无偿式的相互帮助。
    退一步来说，《盗梦空间》的总预算投资高达一亿米元，就算放在通货日益膨胀的现在，也算是妥妥摸到了a级制作的门槛，即便方云墨和导演诺兰关系不错，但对于片方而言，在自家的大制作电影里使用一个在好莱坞毫无根基的新人演员，依旧要承担相当巨大的压力，谨慎一些实在无可厚非。
    诺兰能够顶着压力，给方云墨争取到一个试镜的机会，已经算是够朋友了。
    至于试镜内容，考虑到盗梦小分队的其他几个人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动作戏份，方云墨估计考核内容也应该和这些东西有关系，普通的动作场景方云墨自认为还可以应付，但是由于华国的特殊国情，一些需要用到枪械的地方，估计会是他的短板……
    在准备时间只有三天的情况下，常规手段大概率无效的情况下，这才是让方云墨真正头疼的地方。
    不过，首先需要做的是确认前往米国以后，和诺兰碰头的时间和地点。
    “谢谢你，克里斯，”方云墨态度诚恳而认真，“谢谢你的及时通知，我现在马上就开始安排行程，等到了米国，我们再联系吧。”
    “好吧，方，我这里有一个时间和地点，你最好是能够记下来……”
    …………
    结束了和诺兰的通话之后，方云墨并没有急着开始安排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刚才的消息太有冲击力，他需要冷静一下，让自己的脑筋先处于放空的状态，然后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和普通剧组的试镜不同，方云墨全程参与了《盗梦空间》的剧本创作，在对于每个角色特点的了解方面，他比其他的竞争者已经先走了半步。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一定能够拿到角色。
    尽管还不知道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场试镜，但是在面对激烈竞争的时候，哪怕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拿到角色，也一样要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漏掉了的百分之一，会不会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无论如何，在试镜的时候拿出全力，总归是不会有错的。
    放下心思，方云墨再次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开始研究起了电影里适合他出演的角色。
    都已经被设定为女性，首先被方云墨排除掉的是造梦师·阿德里安以及魅影·梅尔，因为这两个角色已经被设定成了女性，诺兰可不是卖拷贝（迈克尔·贝）那样的恶趣味，不大可能让方云墨扮演女装大佬。
    剩下的就只有包括主角柯布在内的几个男性角色了。
    盗梦者·柯布，男主角，年龄比他现在大了差不多十岁左右，角色本身不是什么问题，但作为好莱坞a级制作，男主角不可能交给方云墨这样的新人担纲；
    目标·费舍，不被父亲喜欢的富二代公子哥，主角团队所欺骗的目标，年龄和方云墨相当，但考虑到剧本里已经将目标集团设定为跨国巨头，在西方文化里，这样的角色不大可能交给一个东方面孔。
    出资人·斋藤，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东瀛人。虽然方云墨并不排斥饰演这么一个不存在涉华背景的东瀛人，但考虑到他强势的地位和性格，方云墨和诺兰已经把他的年龄设定在了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和方云墨的年龄差距太大；
    这么算下来，方云墨能够争取的角色也就只有前哨者·亚瑟和伪装者·伊姆斯这两个角色了。
    前者偏重于前期的资料收集和信息打探，而后者更偏向于伪装和行动……
    考虑再三之后，方云墨最终将目标定在了伪装者·伊姆斯这个角色身上。
    不仅是因为这个角色的戏份更多，在整部电影里的角色更吃重，更是因为这个角色有大量的动作戏，在方云墨看来，这是一个能够让他作为跳板，进入好莱坞片方视野的角色。

 第520章 关键时刻

    自从穿越过来接下数据终端所发布的任务之后，方云墨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作为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演员，应该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径来进入好莱坞片方的视野……或者用庸俗而简单一点的方式来理解，那就是要怎么样才能够打进好莱坞的圈子？
    哪怕只是一时……
    没办法，这事真不能怪方云墨势利。
    实在是因为前往好莱坞镀金，在华国乃是提升13格的不二法门。
    张子怡之所以能够名列四大花旦之一，除了她只出演电影，绝不碰电视剧，自带13格之外，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她是四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曾经在好莱坞闯荡过的。
    准确的说，张子怡应该是新世纪前后，华国主流女演员中，第一个前往好莱坞闯荡的。
    虽然她在《艺伎回忆录》中被巩莉吊打；
    虽然她仅仅是在大哥成的《尖峰时刻2》里出演的是女反派；
    虽然《卧虎藏龙》真正的故事说的是东方版的《理智与情感》；
    但是这依然不能改变张子怡在自己的名字面前加上‘国际巨星’这个头衔……
    而现在，方云墨觉得自己貌似可以走一下前辈曾经走过的路。
    不管怎么说，诺兰导演，《盗梦空间》，正面配角，这些元素组合起来，论13格怎么着都应该比张子怡要强吧？
    当然，刷13格这种事，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能够拿到角色。
    宗帅在得知诺兰真的如约给方云墨打来了电话的时候，差点高兴得要去对外发布消息了，最后还是被方云墨给摁住了。
    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参加过好莱坞a级制作的试镜，他可不希望搞出什么自以为稳操胜券，最后却狼狈退场的事情来……
    毕竟，像黄胜衣那样蹭奥斯卡热度的大佬，貌似两辈子加起来，他也只见过那一个……
    …………
    由于是临时起意订购机票，时间限制又那么死，所以方云墨没有时间去慢慢选择飞机，只能有什么坐什么。
    在经历了一段从京城出发，停靠东京转机，最后直飞洛杉矶的超长航班之后，方云墨赶在与诺兰约定时间之前差不多三十六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刚一落地，他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刘亦霏的脸。
    自从得知方云墨要飞过来试镜好莱坞a级大制作以后，刘亦霏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地，比方云墨还要激动得多……
    光是在京城上飞机之前，她就一直在跟方云墨煲电话粥，还问了一些诸如试镜流程是怎么样的，需要进行一些什么准备，要不要提前进行训练之类的问题，把方云墨弄得头大如斗。
    她也不想想，从接到诺兰的电话到安排好公司的工作踏上旅程，方云墨除了好好想了下自己应该如何转机才能尽快到达洛杉矶以外，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想要如何才能拿到伊姆斯这个角色，刘亦霏问的这些问题，别说他压根就不知道，就算他知道，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以传授的。
    不光是在好莱坞，就算是在国内，每个项目的内部权力架构都不一样，侧重点也有所不同，哪有一套可以通用到任何地方的经验可以借鉴的？
    没想到，这位神仙姐姐居然还不满足于在电话里问，竟然直接冲到机场来了……
    方云墨觉得脑壳都疼了……
    幸好，刘亦霏自己也是演员，总算还知道轻重缓急，在机场接到方云墨之后，没有继续纠结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是很贴心的帮他和酒店联系，并且将方云墨的心中告知了他在北米的经纪人。
    说是经纪人，但这位老兄其实更像是方云墨的助理+经理人，由于方云墨目前还是以在华国的工作为主，所以这位名叫霍姆斯·巴顿的老兄，工作强度并不算大。
    即便是这次方云墨突然来到米国，他的工作也只是帮方云墨联络酒店和服装，以及搞定汽车的事情而已。
    进入酒店，方云墨用最快速度让自己适应了一下北米的时差之后，便开始投入到了伊姆斯这个角色的准备之中。
    伊姆斯这个角色在原时空是由被华国观众戏称为‘汤老师’的汤姆·哈迪所饰演的。
    在电影里，他是男主角柯布的助手，与现实生活中更温文尔雅的‘前哨者’亚瑟不同，伊姆斯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生活里，都拥有强悍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而在梦境之中，他还拥有了伪装成特殊人物，以便获取目标人物信任的能力，所以方云墨认为，自己不仅要在梦境中展现出强有力的身手和伪装能力，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清醒状态下，也要让伊姆斯这个角色带有一些‘特殊’的气质。
    如果是在华国，他完全可以用身姿，移动方式以及面部表情来表现这个角色，但如果放到米国，他就需要一些更直接，更容易让人发现的方式，而且演技也要更外放一些。
    在勉强适应了时差以后，方云墨便直接足不出户，利用演艺空间的模拟功能，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和以往不同，方云墨并没有尝试着表演《盗梦空间》的片段，而是挑选了多个雇佣兵，军人，杀手乃至于黑帮打手之类的角色，尝试将这些角色身上的气质融为一炉。
    至于能不能成功，说老实话，方云墨自己也没底……
    还是那句话，好莱坞a级制作的试镜，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
    …………
    终于，和诺兰越好的那一天来到了。
    得益于提前三十六个小时抵达洛杉矶，方云墨从霍姆斯·巴顿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
    正如方云墨所预想的那样，得益于上一部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的巨大成功，诺兰如今已经成为了好莱坞炙手可热的的导演，他亲自编剧的《盗梦空间》，从立项开始就获得了极大的关注，这次选角之前，好莱坞也曾经流传出多个角色版本，但最终都被证实并非是事实，而诺兰让方云墨过来参加的，实际上已经是角色最终决选的试镜了。
    在此之间，男主角柯布的人选已经确定，和原时空一样，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拿到了这个角色，阿德里安和梅尔分别花落艾伦·佩姬以及玛利亚·歌蒂娅之手，西里安·墨菲成为了富二代目标，同样来自东方的渡边谦将会出演盗梦计划的大老板斋藤，抛开迈克尔·凯恩和迪利普·劳所饰演的教授和麻醉师以外，唯二没有确定人选的也就只有亚瑟和伊姆斯这两个角色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诺兰能够顶住压力，保证方云墨能够有机会角逐重要配角的试镜，的确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总而言之，机会方云墨已经拿到，至于能不能将它变成自己所想要的角色，那就只有看他的发挥到底如何了……
    试镜结束之后，一切即将揭晓答案！

 第521章 初见

    和在国内的时候差不多，《盗梦空间》的试镜并没有安排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传奇影业虽然在好莱坞只能算是二线制片公司，但是自从它在2005年与华纳达成了一项共同出资并且制作四十部影视作品的协议之后，它也算是能够跻身二线制片公司中的佼佼者了。
    而从2005年到2009年的这段时间，几乎可以堪称是传奇影业发展最为顺利的一个时间段。
    从2005年的《蝙蝠侠：开战时刻》起，在历经了《斯巴达300勇士》、《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成功之后，传奇影业已经几乎可以让《超人归来》的惨痛失败成为历史了。
    而全球第一部破十亿超英电影的诞生也让传奇影业信心爆棚，连总投资上亿米元的《盗梦空间》，在现在看来，貌似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投资了。
    在试镜的这一天，方云墨早早起床，让霍姆斯·巴顿叫了一辆出租车，提前一小时赶到了试镜地点——位于伯班克的华纳制片厂。
    下车以后，方云墨仅仅只是稍作整理，便和霍姆斯·巴顿一起走进了摄影棚，准备参加即将开始的试镜。
    进去了以后方云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所有人当中来得最早的一个。
    走廊上的长椅一共也就只有六个座位，而方云墨进去的时候，椅子上还空空如也……
    “方，我去找剧组的工作人员确认一下你的试镜顺序，你先在这里等一会，不要走开。”
    要不是方云墨确定霍姆斯·巴顿不可能知道后世网络上流传的梗，他这句话说出来，方云墨几乎都快要飙了……
    努力克制了一下想要吐槽的欲望，方云墨强行控制着表情，挥了挥手，让霍姆斯赶紧滚去干活。
    霍姆斯走后，方云墨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会感觉到时间特别漫长，明明霍姆斯离开了还不到五分钟，但方云墨却感觉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紧张和焦躁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脑海。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自己已经胸有成竹，谁知刚在试镜间外面的走廊里坐了短短的几分钟，他就不可控制的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错过了《盗梦空间》里的角色虽然不会影响主线任务的进行，但是方云墨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为落选制定任何的备用计划……
    正当方云墨被自己的疏忽大意弄得有点哭笑不得的时候，他感觉身边似乎有人坐了下来。
    “霍姆，你……”方云墨还没把一句话说完，就赶紧改了口，“对不起，这里有人了……”
    在他身边坐下的人显然不是霍姆斯那个胖子。
    与之相反，这是一个长着一头金棕色短发，面带玩世不恭笑容，年纪大约比方云墨略大一血，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白种男人。
    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便给方云墨留下了深刻印象。
    倒不是因为这家伙帅得惨绝人寰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和脸上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年轻男人身上穿了一套深色的英式西装，严谨的西装风格与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瓦塔纳比？”
    年轻男人不怎么标准的发音让方云墨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到他在脑海里将这个词对应了一下以后才发现，这家伙刚才那句发音的意思居然是日语的音译……
    转换过来的意思是渡边……
    这家伙难道是把自己当初了渡边谦？
    就算西方人不怎么能分辨得清东方面孔，但渡边谦可是1959年生人，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就算再怎么驻颜有术，也不该是方云墨这样的吧？
    “呃，这位先生……”
    “汤姆·哈迪，叫我汤姆就行了，”年轻男人摆了摆手，“话说瓦塔纳比先生您还真是年轻啊，光是看外表的话，甚至会让人有种比我还要年轻的感觉……”
    “呃，我想纠正一下，”方云墨无奈的开口道，“我的名字是方云墨，是一名来自于华国的演员，您说的那位‘瓦塔纳比’先生，据我所知他虽然也是亚裔，但我和他除了都长了一张东方面孔之外，并没有什么关系……”
    再然后，汤姆·哈迪就囧了。
    认错了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对于东方面孔，西方人普遍性的眼盲，每年不搞错那么几个，那才真的是怪事。
    可问题是面前的人和那位‘瓦塔纳比’先生，不仅国籍不同，就算是从年龄上来说，两个人的差距也实在有点太大了。
    ‘瓦塔纳比’先生据说已经快五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说他三十都有点勉强……
    这样的两个人都能认错，汤姆·哈迪真的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临时性的下线休息去了……
    …………
    另一边，看着目瞪口呆的汤姆·哈迪，方云墨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紧张了。
    虽然无法确定这位老兄平时是不是经常有这种套近乎失败的情况，但方云墨突然觉得，今天他这幅衣着和表情完全不搭的情况，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是偶然的。
    如果自己今天的竞争对手都像汤姆·哈迪这样自带犯二属性，拿自己想要拿到角色，还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汤姆，我觉得你也不用太介意什么。”方云墨耸了耸肩，“就像你们看东方面孔都觉得差不多一样，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身边坐着的竟然是《兄弟连》里的约翰（pfc，john，janove）。”
    想要拉近与一个演员的关系，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说看过他所扮演的某个角色。
    只要那个角色不是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不良印象，大多数人多少还是会吃这一套的。
    而且方云墨也不算是在撒谎——《兄弟连》这部美剧的确算得上是一部堪称经典的作品，虽然饰演主角的那几位后来发展得都不怎么样，但是出演配角的却有好几个人都在好莱坞混出头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汤姆·哈迪应该都不至于对这部作品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才对。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汤姆·哈迪在听方云墨说出约翰这个名字之后，不仅脸上尴尬的表情消失无踪，而且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收敛了不少，“《兄弟连》是我出演的第一部作品，很多时候都是其他人在带着我进行表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有人记得我在里面的角色。”
    “这真是我的荣幸。”
    “不用客气，汤姆，”方云墨摆了摆手，“正是因为当年看过你的表演，我才下定决心要走上表演这条路的……”
    方云墨一本正经的胡扯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走上演艺道路的目标。”
    “……我能问问，你今年多少岁了么？”
    “二十四岁，你呢？”
    “三十一岁……”汤姆·哈迪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522章 阴差阳错

    虽然走廊里的一时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但是方云墨绝对可以对灯发誓，他刚才那番话实在是木有半点打算嘲讽或者是取笑汤姆·哈迪的意思。
    汤姆·哈迪虽然不算是好莱坞的超a级巨星，但是在原时空，他凭借着在《黑暗骑士崛起》、《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以及《毒液》中的扎实表现，也能算是好莱坞男星当中颇有人气的一员。
    在华国，像他这样的男演员，自然是不缺乏拥趸的。
    方云墨也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毕竟，在看多了内地娱乐圈那堆拍露天戏都要吹空调的小鲜肉之后，实在是很难有人不对像汤姆·哈迪这样，只要角色足够有趣，连脸都可以不要的男演员刮目相看。
    （ps：汤姆·哈迪在《狂暴之路》、《黑暗骑士崛起》等片中都带着面具，很大一部分时间观众都看不到他的脸。）
    虽然聊天的气氛有点尴尬，但是凭借着从十五岁就开始混迹街头所锻炼出来的厚脸皮，汤姆·哈迪还是很快就化解了尴尬，并且成功的把话题从怀念往昔的峥嵘岁月扯到了今天的试镜上。
    没办法，对面那个年轻人不仅对自己的作品和历年履历了如指掌，甚至对于汤姆·哈迪所饰演的每个角色的优劣都能如数家珍，而汤姆·哈迪除了记住了‘方云墨’这个名字以外，对方云墨其他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再这么聊下去，汤姆·哈迪觉得自己连初恋女友的内裤颜色都快说出来了……
    “方，你刚才说你也是演员，那么今天你也是过来试镜的？”汤姆·哈迪嘻嘻一笑，“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从朋友变成对手了。”
    “汤米，虽然我的确是过来试镜的，但是我有预感，你的对手肯定不是我。”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汤姆·哈迪有点不服气，“据我的经纪人说，这次的电影只有两个角色到目前还没有确定，即便是最乐观的估计，我们也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成为对手……”
    “不不不，汤姆，我敢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依据的，”方云墨坏笑着指了指汤姆·哈迪的身后，“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对手应该是他才对……”
    汤姆·哈迪顺着方云墨手指的方向站起身来回过头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同样西装革履，满头黑发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
    两个衣着类似，发色相同，连气质都有几分类似的男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的对视着，眼神中掠过了了然，出现了敌意，最后却都归于漠然……
    当汤姆·哈迪回过神来，想要找方云墨打听一些更深层次的消息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方云墨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试镜间。
    …………
    从提前两小时走进试镜间开始，克里斯·布莱汉姆（chrisbrigham）就一直在做着试镜的各项准备工作。
    确认摄影机的工作状态，看着工作人员调试监视器，熟悉候选人资料……哪怕只是一张椅子，一张桌子的摆放位置，克里斯·布莱汉姆也会事必躬亲的一一确认。
    作为一名从1989年就开始从事制片人工作，曾经与麦当娜，塞缪尔·杰克逊，罗伯特·德尼罗，威尔·史密斯等大牌明星合作过的制片人，克里斯·布莱汉姆其实早就可以将以上那些琐碎杂事交给工作人员负责。
    但他却还是选择了事必躬亲，亲力亲为。
    因为这是他的习惯。
    从入行开始，无论作品成败，都一直坚持下来了的习惯。
    克里斯·布莱汉姆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历经二十年依然稳如泰山，靠得正是这一份谨慎和勤勉的态度。
    这也是传奇影业这次请他来担任《盗梦空间》制片人的主要原因。
    在好莱坞电影项目中，通常会同时存在n个制片人。
    这些人中既有克里斯·布莱汉姆这样的业内资深人士，也有像是诺兰夫妇这样，挂制片人之名，以保证拍摄过程中话语权的导演，更有像传奇影业高层那样的纯挂名制片人。这三种身份的人相互配合，共同构成了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
    如果说诺兰夫妇的制片人身份更像是一种保障的话，那么克里斯·布莱汉姆则完全是代表着制片方的利益。
    包括今天的这场试镜，也是在制片方的要求下举行的。
    对于诺兰所极力推荐的方云墨，克里斯·布莱汉姆并不认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对方云墨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管是作为一个制片人，还是作为今天这场面试的试镜官，克里斯·布莱汉姆都认为自己需要对所有的参与者有充分的了解。
    因为今天这场试镜将极有可能决定《盗梦空间》的两位重要配角的相关人选。
    克里斯·布莱汉姆可以容许自己因为能力不足而出现纰漏，甚至于导致项目失败，但却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准备得不够充分而导致失败，所以现在在他的手上，有所有参与试镜者的详细资料。
    这种程度的资料只有在最终决定重要角色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即便是在克里斯·布莱汉姆二十年的职业生涯里，像这次的情况，一共也没出现过几次……
    通过查看方云墨的资料，克里斯·布莱汉姆很快便发现，这是一个影、视两线发展的演员。
    考虑到华国的特殊国情，克里斯·布莱汉姆很自然的先忽略掉了方云墨在电视剧领域发展的事情。
    毕竟按照北米的传统来看，电视明星想要成功转战大银幕，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在仔细了解了方云墨的所有过往经历之后，克里斯·布莱汉姆算是初步明白为什么诺兰会愿意推荐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电影里了。
    《盗梦空间》是一部商业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既然是商业片，那么就必然面临着成本回收和盈利方面的问题，作为主创班底，吸引观众观影的首先是《黑暗骑士》导演诺兰的新作这个噱头，其次则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票房号召力，除此之外，则是剧本跌宕起伏，充满悬念的剧情，而在考虑过了这些因素之后，如何尽量在北米以外的海外市场挖掘票房潜力，自然就摆在了制片方的面前。
    能够在北米大卖的电影，有很大概率能够贡献五眼联盟的各个国家，除此之外的其他市场，则需要制片方有针对性的加以考虑了。
    玛利亚·歌蒂娅代表的是欧洲，渡边谦则代表了东瀛，如果这个名叫方云墨的演员的表现足够优秀，克里斯·布莱汉姆自然会秉公处理，让他拿到角色，从而尝试着打开华国市场的大门。
    当然，如果方云墨的表现达不到预期，克里斯·布莱汉姆也不会估计诺兰的面子。
    确认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克里斯·布莱汉姆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把人带进来了。

 第523章 试镜

    方云墨进门的时候，克里斯·布莱汉姆并没有坐在试镜间正中央的位置。
    与之相反，他的位置紧挨着摄像机，旁边就是监视器屏幕，再配上他那副毫不起眼，平平无奇的相貌，不知道其身份的人，多半会把看成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员。
    当然，这种伪装只能起效一时。
    克里斯·布莱汉姆毕竟是作为传奇影业指定的制片人，在诺兰避嫌不出席试镜的情况，他就是这次试镜的最终决策人，在与试镜者谈话的过程中，情况必然瞬息万变，那可不是事先交代好某些低级工作人员就能搞定的事情。
    在布莱汉姆的眼里，方云墨从门口走到摄影机前的这几步已经能看出很多东西了。
    在布莱汉姆看来，自从走进试镜间大门开始，方云墨就已经进入了伊姆斯的角色当中。
    衣着看似随意，但在脚踝，手腕这些地方，却明显能够看得出来有刻意收窄的痕迹，即便是在领口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这些明显都是为了能够在有所行动的时候减少阻力，方便身体活动；
    走路时身姿挺拔、腰杆笔直，每一步都走得特别稳，虽然面孔看起来相当年轻，但神情坚毅，双目炯炯有神，让人一看就觉得是那种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
    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给人以谄媚讨好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至于亚裔面孔这种事情，布莱汉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诺兰的剧本里本来就有男主角柯布满世界寻找团队成员的内容，所以盗梦小队的成员是不是亚裔面孔，其实根本就对电影逻辑毫无影响……
    “克劳德·方”稍微冷场了几秒钟，克里斯·布莱汉姆开口道，“能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试镜间里，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不动声色的看了克里斯·布莱汉姆一眼。
    尽管他们知道这次试镜最终将必然回归到这位制片人所掌控的轨迹里，但话说这位老大开口的时间，是不是稍微早了一点？
    专门负责选角这项工作的选角导演甚至还没开口呢……
    在看看站在房间中央，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方云墨，在座的人都是事先熟悉过剧本的，自然明白这个名叫克劳德·方的演员，身上必然有某种气质或者是细节之处，打动了原本计划先观察一番的克里斯·布莱汉姆。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传奇影业的雇员，对于诺兰导演和公司关于演员的争执，他们基本上都有所耳闻，所以对于这个来自东方，没有任何好莱坞演员经历的家伙，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的。
    要知道，但是《盗梦空间》作为纯粹的原创电影，一向不被好莱坞各大制片方看好，而且这部电影的投资又高达上亿米元，即便诺兰和华纳集团有《蝙蝠侠》系列的合约在身，但后果仍然会非常严重。
    所以，从剧本到道具到服装再到演员，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汤姆·汉克斯要求的都非常严苛。
    拿过亿米元的投资开玩笑，即便是投资大方而闻名好莱坞的超级富二代也亏不起这么一大笔钱。
    在这种情况下，诺兰仍然对这个来自东方的面孔坚持力挺，这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这个演员我认为是适合角色的，所以我选了他。
    现在看来，似乎还可以在这位小演员的‘传奇’里加上一条了——仅仅只是从进门到准备表演的这短短几十秒时间里，他便成功吸引到了制片人克里斯·布莱汉姆的注意。
    虽然对方云墨来说，这个坐在角落里的家伙率先开口有点奇怪，但布莱汉姆面前的摄像机和旁边的监视器还是成功的误导了方云墨的判断。
    “大概这家伙就是《盗梦空间》这个项目的选角导演吧……”
    对于方云墨来说，克里斯·布莱汉姆的身份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他三十六个小时之前才踏上米国的土地，除了知道一个试镜的时间和地点之外，对别的东西几乎都是一问三不知，就算他知道布莱汉姆有充分的权力决定他是不是能够拿到角色，他也没办法提前做什么准备工作。
    于是，方云墨便像所有的试镜演员一样，按照克里斯·布莱汉姆的要求，将自己的简历大致的说了一遍。
    虽然知道自己的履历不怎么够看，但是方云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的前身好歹还是在米国生活了那么多年，至少知道在西方社会，最为忌讳的就是在履历方面造假。
    只要有强有力的后台支持，资历深浅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在递上去或者对外公开的履历中造假，那就是涉及个人诚信的问题，什么机会都没了。
    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克里斯·布莱汉姆又接着开口道，“请你说说对于伊姆斯这个角色的理解，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以诈骗谋生的人。所以在你看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加入柯布的小组，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如果你是伊姆斯的位置上，你的选择会是怎么样的？”
    和第一个问题的相对明确指向性不同，第二个问题的范围虽然不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带着陷阱的问题。
    如果这是一部文艺电影的话，那么最合适的回答毫无疑问应该是剖析人物内心世界，描述如何与角色产生共情，说伊姆斯是因为感受到了柯布对于亲人的爱，所以才决定出手相助……
    可惜，《盗梦空间》虽然核心目的是将完成斋藤的任务，帮助柯布回家，但在伊姆斯的身上，这样的情感反而是不符合逻辑的。
    商业电影中所有的人，哪怕是包括主角在内，都必须在一个早已设定好的框架下行事。
    一个不符合整体电影逻辑的角色，不论演员的演技再好，他也是一棵无本之木。
    柯布的任务就是通过心中的两难抉择，凸显出家庭，亲人的可贵；
    亚瑟，伊姆斯，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展示身手，让观众不至于因为冗长的文戏而觉得无聊，同时为柯布的抉择尽量增添合理性；
    至于阿德里安和梅尔……
    一部电影总不能完全没有女性演员来作为点缀吧？
    和尚戏有人看么？
    想到这里，方云墨觉得自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对于伊姆斯而言……或者说至少在他接下柯布邀请的时候，和柯布的私人关系，显然没有斋藤所许诺的报酬来得有吸引力，”说到这里，方云墨加重了语气，“如果我是伊姆斯的话，我觉得可以用东方的一句话来形容我的选择——‘鱼与熊掌，二者兼得，何乐而不为乎？’”

 第524章 一种可能

    “鱼与熊掌，两者兼得，不亦乐乎？”
    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华国，更谈不上是什么华国通，但方云墨很‘体贴’的在用中文说完了那句古语之后，马上用英语翻译成了类似的俗语，所以克里斯·布莱汉姆对方云墨的这句回答并没有产生什么理解障碍。
    既能帮朋友，还能为自己赚笔钱……
    这么算起来的话，布莱汉姆也觉得伊姆斯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话说回来，这倒也算是东西方文化差异所造成的理解问题了。
    在东方的传统文化里，为朋友两肋插刀，毫无保留的付出才是正常选项，至少在2008年的大多数华国人看来，投桃报李的帮助朋友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以收钱的形式来作为帮忙的回报，那么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而相对的，以米国人为代表的西方世界，却完全不会对这样的行为产生任何的异议。
    朋友是朋友，账目要分明！
    我们俩关系好是一回事，帮忙不收报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少以《盗梦空间》里伊姆斯和柯布的关系来看，他们俩还远没有好到可以一句话召之即来，完全不考虑成本因素的程度。
    克里斯·布莱汉姆原以为像方云墨这样的东方人，肯定会选择更符合东方式哲学的回答方式，没想到他给出的答案竟然会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和父母在米国生活过，受到了一些这方面的影响吧……”
    虽然不是n年后的懂王，但克里斯·布莱汉姆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完美的解释了这个小插曲。
    说老实话，要是让布莱汉姆选择的话，那么他肯定还是愿意与一名拥有西方式思维逻辑的演员合作。
    别的不说，至少在剧组沟通的时候，着实能够降低不少沟通成本。
    更何况经过刚才的试镜，克里斯·布莱汉姆也已经确认，方云墨除了外形条件，基础演技以及对工作的敬业态度之外，在语言方面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些都将在无形中大大的提升方云墨的综合竞争力。
    如果再加上他在华国的影响力和观众缘的话，那么克里斯·布莱汉姆现在几乎就已经可以下决心将伊姆斯这个角色交给方云墨了。
    不过，伊姆斯到底是入行二十年的老牌制片人，即便心里已经对方云墨颇为认可，但理智的力量最后还是让他礼貌的对今天的试镜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方先生，你可以走了，试镜结果我们会在明天通知你的经纪人的。”
    方云墨礼貌的朝所有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试镜间，沿着来时的走廊，和早已等候多时的霍姆斯·巴顿会合。
    尽管方云墨进入试镜间前后也就最多只是半个钟头左右，但当他出来的时候，走廊上的气氛已经有了显著的变化。
    汤姆·哈迪和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二人此时已经明确了对方竞争对手的身份，尽管两人还不至于上演拳脚相向的全武行，但气氛紧张自然是跑不了的了。
    “汤米，我的试镜结束了，希望未来电影开拍的时候，能够在片场再和你见面。”
    “放心吧，”汤姆·哈迪咧嘴一笑，“我和某位瘦皮猴可不一样，这个角色一定是我的！”
    “那我就只能说祝你好运了，”方云墨耸了耸肩，“在试镜结果出来之前，我还会在洛杉矶呆上几天时间，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一定会的……”汤姆·哈迪在手机上存下了方云墨的电话号码，眨了眨眼睛，“你就等着我成功的消息吧！”
    正当一旁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脸色越来越黑的时候，剧组的一位工作人员开门走了出来，开口叫道：“汤姆··哈迪先生在吗？汤姆·哈迪先生？”
    “我在这里，”汤姆·哈迪看着远处的工作人员，脸上涌起了斗志，“接下来，看我的吧。”
    看着信心满满的汤姆·哈迪跟着工作人员消失在试镜间的大门里，方云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前世《盗梦空间》的影响太深，他始终觉得亚瑟这个角色，儒雅英俊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更加合适，也不知道汤姆·哈迪能不能顺利拿到角色……
    当然，方云墨目前也只有在精神上对汤姆·哈迪表示支持的份了。
    他又不是导演，更不是制片人，连选角导演都不是，遇到这种事情，他也只有在一旁吃瓜看戏喊加油的份了……
    …………
    离开华纳制片厂之后，方云墨坐车回到了酒店，刘亦霏此时自然是已经在大堂等他，见方云墨回来，马上兴冲冲的上来询问试镜的过程，可方云墨虽然谈不上身心俱疲，但他毕竟是在三十多个小时之前才跨越太平洋而来，到了以后又连轴转的准备试镜的事，这会工作告一段落，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犹如潮水般涌来，即便有刘亦霏这样的盛世美颜，他也着实提不起性趣，最终两人刚回房间聊了会天，方云墨就直截了当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而此时，克里斯·布莱汉姆也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盗梦空间》剧组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见了面。
    “方的表现怎么样？”诺兰直截了当的问道。
    “克里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布莱汉姆笑着将几个候选人的最终结果递了过去，“方虽然没有任何经验，但是要说胜任伊姆斯这个角色，我认为他是合适的人选。”
    “有那么好？”诺兰惊讶的打开文件夹，看着上面的评语，“一个拥有者西方式思维方式的东方面孔……这就是你的评语？”
    “对于大洋对岸的那片市场来说，不管那些在北米生活，成长的亚裔在外貌上和他们有多么的相似，但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疏离感，，但方却不同……”
    “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长着东方面孔，说着东方语言，但是却又能和我们完美共存的可能性，如果有一天好莱坞的电影能够获得不亚于北米的成功，那么我相信，方一定会是在这个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个人。”
    “……我总觉得你是在说一个救世主……”
    “或许吧……”

 第525章 喜讯

    虽然被克里斯·布莱汉姆看好，甚至期许为打开华国市场大门的钥匙，但很显然，我们的这位‘钥匙先生’这时候还完全没有那种觉悟。
    尽管克里斯·布莱汉姆入行二十年，不管是过往资历还是专业知识，都足以算得上是好莱坞制片人中的佼佼者，但是在涉及到与华国有关的专业知识时，他的表现还是在很大程度上被米国那些乱七八糟的舆论宣传所影响了。
    他所企望的愿景，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说老实话，对于华国的影视产业未来将由什么人来进行主导，别说是克里斯·布莱汉姆这么个老外了，就算是那些在圈子里混了几十年的业内人士，也一样没什么定论。
    但是不管他们再怎么没有定论，起码所有人都不认为未来会出现一个什么人能够老少通吃，横扫全场……
    或许在n年前，大哥成，李莲杰，周闰发这些人还算是有某种可能性，但是自从大哥成和李莲杰联手的《功夫之王》让华艺兄弟打落牙齿和血吞之后，大多数人对于未来能够出一个有足够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基本上已经不抱指望了。
    在这种情况下，克里斯·布莱汉姆认为单独依靠某人就能够打开华国的市场，自然会是不现实的。
    不过，完成了试镜之后，方云墨倒也没有在酒店里傻等。
    休息了一晚上以后，因为时差而带给他的不适反应，基本上已经快消失了。
    由于枯坐在房间里的日子会显得特别的长，所以方云墨带着刘亦霏出门去了。
    除了因为酒店房间那种密闭空间容易让他心猿意马之外，更重要的是，自从来了米国之后，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境里总是出现一些原身在米国生活的片段……
    要是其他事情，方云墨或许还可以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事情来解释，但是一旦牵涉到这些他从未经历过的记忆，那就由不得他大意了。
    谁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是不是某些事情的征兆呢？
    于是乎，方云墨便带着刘亦霏按照记忆中的指引，来到了出现次数最多，同时也是相关信息最多的一个地方。
    等两人坐着出租车抵达以后方云墨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个墓地。
    很明显，作为父母祭天的孤儿，原身对于安葬了自己父母的地方，会出现非常深刻的记忆也是合乎常理的。
    但当方云墨渐渐放下心，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被反向夺舍的时候，刘亦霏却有点搞错了他的用意。
    “云墨，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刘亦霏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一脸的庄严肃穆，“早知道今天要来见的是你父母，我就让妈妈帮我好好选一件更庄重一点的衣服了。”
    方云墨：“……”
    很明显，对于一个像华国这样，讲究事死如事生的国家，带女伴回家见父母绝对是有着某种象征意义的。
    ……即便是父母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带着一个女伴出现在他们的墓前，一样是代表着‘见父母’的意思。
    看着刘亦霏殷切期盼的眼神，方云墨觉得头都大了。
    他在带着刘亦霏出门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这地方是个墓园。
    梦里闪回的场景只到附近的教堂和绿树成荫，环境优美的廊道，他哪里知道这地方还长眠着原身的父母来着？
    最关键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从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继承的记忆是标准的某点标准主角模板，父母早已祭天，鬼才知道怎么还会出现见父母这种事情……
    好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貌似还真是只有‘鬼’才知道了……
    “咳……”方云墨故意握住拳头在嘴边咳嗽一声，转头看着刘亦霏，心思快速转动，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理由，一个真的，一个假的，你想听哪个？”
    “那……你先说假的吧。”
    方云墨呵呵一笑，语气里满满都是诚恳，“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走到这里来了。”
    “啐……”
    不出所料，刘亦霏完全不相信这个看上去扯淡到了极点的理由。“说真的原因吧……”
    这次方云墨在回答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笑意，“我觉得以我们俩的关系，是时候让他们……”
    说到这里，方云墨凝视着墓园的某个角落，“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身边有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方云墨刻意用沉重的呼吸掩盖了话音，所以刘亦霏并没有听到他话里的那个‘们’字……
    “云墨……”
    刘亦霏投入方云墨的怀中，送上了一个暖暖的拥抱，“我们一定，一定能够一直走下去的，对吗？”
    “那是当然的了，”方云墨在刘亦霏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傻瓜，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觉得你能跑得到哪去？”
    和刚才那些似真实假，似假实真的理由相比，这句话方云墨倒是说得颇有真情实感。
    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想法，方云墨早就已经开始说服自己去接受身边同时有好几个妹纸的情况了。
    每个妹纸都是穿越前他只能仰望的人物，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自然是要骑最燥的马，喝最烈的酒，泡最多的妹纸了……
    反正原身的‘家长’这会都已经躺在里面了，就算再怎么见，也不可能会有父母逼婚这种戏码。
    至于刘晓莉？就算方云墨这会肯提出结婚，估计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刘亦霏今年才二十一岁，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怎么保持‘神仙姐姐’的人设？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刘亦霏想保持，方云墨也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她给拉下来了。
    如今已经是2008年年底，一旦娱乐圈进入了资本时代，诸如‘玉女’，“天仙”这种看似高大上，实则空洞无物的人设向来都是最早崩盘的一批，一旦真的被人把角色限定死了，就算有方云墨的力捧，刘亦霏以后的路子也宽不到哪去……
    正当两个人开始情动，手上也越来越不规矩的时候，方云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霍姆斯·巴顿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恭喜你，《盗梦空间》剧组已经正式通知我了，‘伪装者’伊姆斯这个角色，是你的了！”

 第526章 一身轻松

    尽管一直在为拿到角色而不断努力，但当方云墨从霍姆斯·巴顿的嘴里听到‘角色是你的’这句话时，他仍然感受到了自己胸腔里那颗正在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脏。
    “云墨，出什么事了吗？”怀里的刘亦霏抬起头看着方云墨，“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亦霏，《盗梦空间》里的角色我拿到了！”
    虽然方云墨故作轻松，但是悄然提高的声音和无法控制的嘴角，都在向刘亦霏表明一件事——方云墨的心情非常的好！
    “太好了！”
    刘亦霏为了方云墨的这次面试，提前也做了不少功课，所以她也明白这次《盗梦空间》已经确定的主创阵容是何其的强大。
    方云墨尽管早就已经参与到了剧本的创作当中，但是在好莱坞，哪怕是得过了奥斯卡剧本奖项的金牌编剧，很多时候在剧组的重要性也赶不上一个一线甚至二线偏上的明星演员。
    从原本的十拿九稳到邻近试镜时的横生波折，在正式得到通知之前，方云墨为此所付出的努力，绝对对得上他如今的这份狂喜。
    不过高兴归高兴，刘亦霏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霍姆斯说过让你什么时候去和剧组签约吗？”
    听完刘亦霏的话，方云墨直接一拍脑门……
    幸亏刘亦霏提醒，要不他说不定还真成了傻乐了。
    不光是在华国，就算是在好莱坞，哪怕是与剧组签订了合同，在影片开拍之前，甚至于是拍摄过程中出现换人的情况也不少见。
    幸好，方云墨在试镜之前已经加入了米国的演员工会，只要和《盗梦空间》剧组签订了正式的演员合同，即便剧组想要换人，也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以方云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和剧组签订合同。
    想到这里，他再次拨通了霍姆斯·巴顿的电话。
    “霍姆，剧组只是通知了你我拿到角色的事情吗？有没有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去剧组跟他们签合同？”
    “方，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已经加入了演员工会的，对吧？”
    “没错！”方云墨有点疑惑，“难道剧组要求演员不能是工会成员？”
    “不，刚好相反，”霍姆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庆幸，“《盗梦空间》剧组明确要求，所有主要演员，都必须是演员工会的成员，我刚才还在担心，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么我就要先想办法拖延几天，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相关手续给办完。”
    “工会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停了霍姆斯的话，方云墨也不禁暗自庆幸，“现在你先帮我确定一下什么时候和剧组签约，签约之后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剧组打算什么时候，在哪里开机进行拍摄……”
    “等等，等等……方，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签约时间定在明天上午，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本人亲自到场，”
    “签约之后，剧组会根据所有演员各自不同的戏份，角色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时间有长有短，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最短不会短于两个星期；”
    “至于开机时间，初步定于2009年的八月到九月期间，具体地点不详，但是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诺兰导演比较喜欢用实景拍摄，所以，方……”
    “给自己准备好足够的晕机药吧，在拍摄的过程中，你会坐飞机坐到想吐的……”
    方云墨：“……”
    选择性的忽略掉霍姆斯·巴顿最后的那几句废话之后，方云墨的心情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就算他再怎么着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到明天早上。
    与其患得患失，幻想着有什么意外来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放开心胸，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好消息呢……
    想到这里，方云墨搂着刘亦霏的腰肢，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先进去把我的好消息告诉二老，然后会酒店好好大吃一顿，直到明天早上签约之前，我们都不打算出门了。”
    “那……我今天晚上还要回家呢……”
    “回什么家？那么开心的事情，当然要陪我一起分享了。打个电话回去给你妈妈，就说我们俩在一起，让她放心！”
    “呵呵，她要是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估计才真的是放心不起来吧。”
    “那你就顺便告诉她，我刚刚在一部投资破亿，由诺兰导演，华纳兄弟发行的电影里拿到了一个重要角色，那她是不是就比较容易放心了？”
    “……很有可能！”
    …………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和霍姆斯·巴顿一起，开着车再次来到了华纳制片厂。
    和两天前相比，这里除了取消了一部分的隔间之外，整体变化并不算大。
    严格说起来，改变最大的反而是方云墨的心境。
    两天前过来的时候，方云墨的主要心情是紧张和忐忑，而今天再来的时候除了以上的那些东西，还多了几分期待。
    毕竟这是《盗梦空间》！
    毕竟这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的作品！
    方云墨可以肯定，如果把他现在这个角色拿到国内的圈子里是公开招募，绝对会让很大一部分人为之疯狂的。
    对于很多人而言，方云墨即将拿到手的真角色，已经不是终南捷径那么简单了。
    很多人甚至在圈子里混了几十年，也未必能有一次走出国门，和好莱坞当红著名导演合作的机会。
    兴奋劲过了以后，自然进入的是毫无营养的演员待遇谈判环节。
    原本方云墨还觉得霍姆斯·巴顿并不是什么业内知名经纪人，有点担心他的专业技能不够，谁知等到合同正式文本出来以后才知道，这货压根就是一头装成了野猪的大老虎。
    在最重要的片酬环节，由于方云墨在好莱坞的履历几近为零，所以霍姆斯·巴顿实在是没法开口喊价，仅仅只为方云墨争取到了二十万米元的片酬，但在诸如化妆、助理、后勤保障等等在内的其他环节，霍姆斯·巴顿可谓是将自己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方云墨不仅有自己独立的化妆间，而且他的助理如果是自带，那么在拍摄期间的工资将有剧组支付，而在衣食住行这些后勤保障方面，他也几乎拿到了一个重要配角所应有的全部待遇。
    谈妥条件之后，剧组重新拟定了一份合同，在演员工会代表的见证下，方云墨签下了这份对他来说意义极为重大的合同。
    搞定一切之后，方云墨终于能够一身轻松的走出华纳制片厂了。
    ps：和章节编号一样，我爱你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527章 羽翼丰满

    和《盗梦空间》剧组签下三方见证的演员合同之后，方云墨马上就第一时间从米国往京城发了消息，让宗帅知道了这件事。
    虽然他的本意只是让宗帅提前安排好他的行程和工作，以免到时候因为这方面的问题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宗帅还是在收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把它放了出去。
    投资过亿美元的好莱坞电影！
    《蝙蝠侠：黑暗骑士》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新片！
    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合作出演一部电影。
    这几个因素加在一起……
    于是乎，国内媒体当时就炸了。
    由于在《黑暗骑士》中出现的香江变成了一个黑帮分子洗钱交易的安全港湾，所以这部电影并没有能够拿到在华国大陆地区的上映许可，但是在这个网络全球化的时代里，国内上不上映都不能阻止诺兰凭借着《蝙蝠侠：黑暗骑士》一片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大神。
    此时正是诺兰在网民心目中声望最高，热度最强的时候，而方云墨拿到角色这一点，则很好的满足了大众对于华国电影演员走出去的期望。
    没办法，实在是近些年华国电影太缺乏亮点了。
    自从世纪之交的时候，华国电影在《卧虎藏龙》，《英雄》，《尖峰时刻》，《十面埋伏》的带动下，依靠着李莲杰，大哥成，张子怡等一批演员的助力，在好莱坞闯荡过之后，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华国电影在好莱坞电影里出演过重要角色了。
    当然，像周讯那样，在沃卓斯基姐妹的《云图》里露脸的情况还是有的。
    周讯凭借着《李米的猜想》获得了业内一致的演技肯定，参演的《画皮》和《风声》又获得了商业上的成功，说她是最近华国风头最劲的女演员完全没有问题，但她却只能在好莱坞电影里仅仅只是露个脸而已……
    而且还是那种看完了都找不到哪个是她，只能通过演员表和剧照慢慢翻才能看出来的角色……、
    所以还是那句话——这种角色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而方云墨成为诺兰新片演员的消息可谓是来得刚刚好。
    一个是对国产电影几乎快要死心了的观众们喜欢的国外导演，
    一个是国内近年来崛起的年轻男演员，
    张子怡能拿到《艺伎回忆录》中的角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电影本身的东方背景，不得不选用东方面孔，可方云墨却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本事拿到角色的。
    消息被公开并且确认之后，方云墨的13格一下子从‘本土年轻男演员中代表’变成了‘进军好莱坞的新一代’……
    谁也没有想到，原以为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之后，没了华艺兄弟的支持，已经在与邓潮、黄小明等人的竞争中掉队的方云墨，居然不声不响的折腾出了一个大新闻。
    一夜之间，方云墨似乎已经和其他的男演员处于了不同的维度……
    当其他人还在为能够上国内名导演的戏而抢破头的时候，方云墨已经走出了国门，开始和好莱坞一线导演合作了，这让人还怎么比？
    除了跟方云墨同期的男演员们普遍感受到了压力以外，华艺兄弟的高层们也感受到了这条新闻所带来的影响。
    至少王氏兄弟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没办法，方云墨把消息发回国的时间是米国当地时间的下午两点，也就是华国时间的凌晨两点，还没等到华国时间的上午九点半——也就是华艺兄弟上班的时间，各路媒体就已经纷纷发来了或是专访，或是其他方面要求的各式函件。
    由于华艺兄弟的公关部门早就已经管不了方云墨工作室的具体运作了，所以骤然接到这么大一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来往函件，一线工作人员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层层上报，最终这些东西全部被送到了王仲雷的面前。
    说老实话，当王仲雷一大清早到公司上班，听说有很多媒体纷纷致信公司要求安排活动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他还以为这票人是在为冯刚的新片《非诚勿扰》拿下年度票房冠军来的呢……
    谁知道……这票人居然都是为了方云墨才过来的。
    最可气的是，媒体的人来就来吧，目标居然还是个跟公司若即若离，不怎么指望得上的家伙。
    而当王仲雷搞清楚媒体蜂拥而至的原因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我们华艺兄弟劳神费劲，花了老大的价钱，最后还只是跟一个好莱坞二线团队都算不上的导演建立了合作关系，方云墨何德何能，居然能出演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克里斯托弗·诺兰电影里的角色？
    这绝对是假新闻！
    呵呵，不得不说！
    在将但凡是对自己不利或者是有利于自己所讨厌的人的消息视作假新闻这一点上，王仲雷和纽约某地产商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
    不过王仲雷好歹还是比那位地产商大统领有逻辑多了。
    尽管不大愿意相信，但王仲雷好歹还是明白一点——不可能那么多家媒体同时都发神经的。
    于是他在接到手下的报告之后，没有急着拒绝，而是先去让人核实情况了。
    ……事实上也不用怎么核实了。
    方云墨这波演员签约已经是《盗梦空间》最后确定的演员了，就在这几个小时里，传奇影业已经在米国媒体上对外发布消息，宣布公司已经确定投资了克里斯托弗·诺兰新电影，并且公开宣布这是一个国际化的创作团队，还在消息的最后附上了详细的演员名单。
    虽然由于咖位的关系，方云墨的名字在名单里的位置有点偏厚，但他和渡边谦作为唯二的两位东方面孔，还是吸引了华国和东瀛媒体的主意。
    到了这个时候，连一向更为看重动漫二次元电影的东瀛都陷入了集体高·潮的状态，更别说是看重演员走出国门，进军海外的华国了。
    谁都明白，虽然现在《盗梦空间》连影子都还没有，但是光是能走出国门，拿到角色的这一步，就足以让方云墨的人气更上一层楼了，如果《盗梦空间》能爆的话，那对于方云墨而言，他甚至有一跃而成为顶级巨星的可能性。
    在这种情况下，王仲雷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他唯一能够肯定只有一件事——方云墨这一下，恐怕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羽翼丰满了。
    ps：继续爱你们！！么么哒！今天还有一章！

 第528章 回程

    《盗梦空间》的演员合同签约完成之后，方云墨和诺兰有过一次长谈。
    诺兰除了例行的祝贺方云墨拿到角色之外，主要和他谈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和《盗梦空间》这部电影有关的。
    鉴于方云墨在《盗梦空间》剧本的创作过程中确实对诺兰兄弟有关键性的启发，所以在诺兰的力争之下，传奇影业最终同意让方云墨以第三编剧的名义，可以在影片的职员表上署名，并且愿意支付他一万米元的编剧工资。
    虽然区区一万米元在如今的方云墨眼中早就算不上什么大数目，但能够作为编剧，在《盗梦空间》的职员表里出现，多少还是算一份资历的。
    除此之外，更主要的就是之前说过的开拍前相关训练的问题了。
    考虑到伊姆斯这个角色既有徒手动作，也有运用枪械的时候，所以诺兰的计划是让方云墨接受最高档次，从明年一月开始，持续时间长达三个月的专门训练。
    不过这个建议却被方云墨拒绝了，并且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在电影具体拍摄计划规划完成之后，再根据相关拍摄计划来确定演员们的进组拍摄时间。
    这倒不是方云墨矫情，纯粹是因为不现实。
    相对于徒手搏击这方面，人体对枪械这些东西的短期记忆的确是更差的。
    这也很正常，枪械毕竟和人类自身的肢体不一样，那应该是属于外物。
    所以很多国家的陆军新兵训练里，就算结合枪械，那也是三个月起步的事，从这个角度说来，诺兰要求方云墨接受三个月的顶级训练周期，其实反而是一种对他负责，对影片负责的表现。
    但诺兰虽然想法可以理解，但具体执行起来却会出现一定的问题。
    毕竟，诺兰虽然生长在西方，但他并不是职业军人，更不是长期枪械使用者，所以他并不理解肌肉和身体长期记忆这回事。
    就算方云墨按照他的安排，从2009年一月开始，完成历时三个月的身体训练，等到9月份，也就是差不多半年后的电影开拍时，或许关于徒手动作的肌肉记忆还能有一些残余，但对于枪械的记忆却是必然会化为乌有。
    与其这样，还不如根据制定好的拍摄计划，然后再重新规划演员的相关训练时间。
    幸好，诺兰虽然势头正盛，但还没到那种听不进去善意提醒的程度，在向专业人士了解了相关情况之后，他最终也同意改变计划，等到剧组拍摄计划拟定之后，再通知各位演员相关训练的时间。
    据方云墨后面想来，诺兰能够那么容易接受他的建议，其实倒不一定是因为他的建议有多么的正确，而是因为这个建议所牵涉的演员里面，包括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作为剧组里唯一的超a级巨星，小李子除了《盗梦空间》之外，还有《革·命之路》和《谎言之躯》的宣传活动要配合，与马丁·斯科塞斯合作冲击奥斯卡的《禁闭岛》也需要规划档期，诺兰就算能随意摆布其他演员的训练时间，但面对小李子的时候，最终仍然是只能选择让步。
    在面对一位好莱坞超级巨星的时候，此时的诺兰还没有与对方平起平坐的资本。
    …………
    两天后，京城国际机场，在又经过了一个长达十余个小时的辗转航程之后，方云墨拖着不多的行李从通道口出来，边走边掏出手机开机打电话。
    由于米国普遍性的反智浪潮和教育资源问题，很多米国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他地区的人和事，就算是相对来说见多识广的好莱坞制片人，很多时候也最多只是把关注焦点放在了二五眼联盟的几个国家身上，对于其他地区和国家的演员，在他们眼中基本上都是属于可有可无的陪衬。
    所以方云墨在启程前往米国的时候，是由助理送他到机场，然后自己飞过去参加试镜的。
    而这次回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让霍姆斯·巴顿帮他订好了机票，然后和助理提前约好了行程，让公司派车过来接他一下。
    不过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几通电话打出去以后，工作室的助理和车都还还没看到影子，他倒是先被吃瓜群众认出来了。
    “云墨，我从你的第一个角色开始就喜欢上你了，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
    “这个肯定是可以的，不过我们稍微往旁边靠一点好吗？起码不要挡住其他旅客的路嘛。”
    “听说你拿到了诺兰大神新片里的角色，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不好意思，我还没拿到完整的剧本，而且我跟剧组也有保密协议，这个是不能透露的。”
    “我听说那部电影里还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我超爱他的诶。”
    “呵呵……能够和他一起合作，我也觉得很荣幸的。”
    “大概什么时候能在电影院看到你们一起拍摄的新片呢？”
    “……呵呵，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因为我也不知道电影后期制作时间有多长啊。”
    “对了，你千万不要接一些会有损国家形象的角色啊，现在整个华国的年轻男演员，只有你成功打进了好莱坞。”
    “放心放心，我们工作室对于剧本和角色的审查是很严格的……”
    …………
    就在方云墨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粉丝说着话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机场大厅的某个角落居然聚集成了一锅粥……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工作室过来接他的助理和司机。
    明明说好在出口处的停车处等的，谁知道到了地方居然没看到人。、
    打通方云墨的电话之后，喂了几声却只知道自家老板这会还在候机大厅里……
    总算助理的脑筋转得还算比较快，赶紧求助于机场保安，请他们帮忙疏导人流，这才让方云墨从人堆里脱了身。
    等方云墨坐上了公司的汽车以后才发现，就差那么几分钟的功夫，有好几拨像是记者的人已经开着车接二连三的往机场赶了。
    幸好现在只是邻近元旦，还不是春节，否则方云墨绝对会被堵得无法动弹的其他旅客给骂个半死。
    “我勒个去，我这才走了几天功夫，京城的记者们都这么敬业了么？”方云墨心有余悸的从保姆车里往外看，“是不是有什么明星的行程曝光了啊？”
    “方总，这几天最大的新闻不就是你成功打进了好莱坞么？”助理像看傻子一样瞟了方云墨一眼，“这些记者都是听到消息以后冲你来的。”
    “……现在就打电话让宗哥准备对外的新闻发布会，这事情的热度要是再这么炒下去，我连出门都得乔装打扮了。”
    “呵呵……”
    合着现在你还以为自己现在能在不乔装改扮的情况下出门？

 第529章 年末总结和新的安排

    从机场顺利突围之后，方云墨先回了趟工作室。
    在和宗帅仔细商量了一番以后，两个人都认为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什么机会？
    当然是和王氏兄弟谈公司单飞这件事情的好机会了啊。
    原本按照两人之前的想法，应该是在华艺兄弟上市前后，找个机会和王氏兄弟摊牌关于成立独立公司的事情。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主要是因为华艺兄弟上市前后，王氏兄弟的工作中心应该是会放到稳定公司股价这方面，如果在那个时候有所动作的话，那么王氏兄弟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如果运作得当，宗帅觉得至少有七成把握王氏兄弟还是会选择妥协的。
    而现在由于方云墨拿到了《盗梦空间》中的角色，声势可谓是迅速上扬的情况下，宗帅觉得似乎可以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再开口了。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工作室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现有资源进行一次整合和扩张。
    在此之前，由于方云墨和宗帅制定的计划几乎都是基于韬光隐晦，积蓄实力的目的，所以工作室虽然目标很大，但是整体格局却实在算不上大。
    这一点，最充分的证据便是工作室截止目前，所有的工作都还是围绕着方云墨这个人来开展工作的。
    虽然在演员人数这方面，方云墨工作室已经不逊于业内一些规模不大的公司，而宗帅在管理工作室的日常事务之余，也在利用自己所接触的资源替他们安排一些作品，但是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宗帅都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演员经纪活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算正式规划。
    毕竟，人心隔肚皮，在自家公司规模不大的情况下，谁知道演员名气大了之后会不会被其他公司诱惑而另攀高枝呢？
    别忘了，工作室除了那几个和方云墨有亲密关系的妹纸，还有李青，宋怡以及一票男演员呢……
    名利动人心，不可不防啊……
    而随着方云墨的名气越来越大，而且以一个演员的角度来说，完全称得上羽翼丰满，他的野心也越来越隐藏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别藏了！
    反正方云墨有着前世的记忆，知道什么电影会大卖，什么演员能够爆火，更提前布局和腾讯、王师匆以及诺兰拉上了关系，如今身边又有宗帅，钟立芳和胡波这些人的辅助，谁又能说n年之后，华国国内不会出现一个取代光纤传媒，甚至于是华艺兄弟的新龙头呢？
    毕竟……孙大圣说得好嘛——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在开始行动之前，首先是要跟自己人统一思想。
    毕竟鲁迅说过：人心齐，泰山移嘛。
    “我们工作室成立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大家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能够在一起工作，肯定是都报着一个梦想的，”把宗帅，钟立芳和胡波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方云墨直接开门见山的开了口，“说老实话，这个梦想我也有。”
    “今天我觉得是把我的梦想跟大家一起分享的时候了。”
    听完方云墨的话，在座的几个人都没有忙着开口，而是先消化一下自己听到的东西。
    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方云墨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不满足于小打小闹，打算玩把大的。
    说实话，从总体思路来说，宗帅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异议。
    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但凡是个脑子没问题的正常人，基本上都会希望自己所在的公司越来越壮大，发展越来越好，可问题是想法和实际结果之间，在很多时候都是不能直接划等号的。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公司领导层自以为是，把好端端的公司搞得完蛋的例子，这些人听得简直不要太多。
    不管怎么说，先听听方云墨打算干什么再说吧。
    “方总，您的意思我们都明白，把公司做大做强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愿和梦想，但是如果能了解一下具体步骤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胡波负责的是外联和宣传，所以先开口的也是他，“毕竟这可是件大事。如果我们走上了这条路，以后必然会面对很多很强大的对手，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老胡说的很对，我也知道工作室目前规模不大，如果面面俱到的话很有可能会顾此失彼，所以我打算把影视制作，艺人经纪以及综艺制作这三块东西完全分开。”
    “综艺制作完全由我和小王总一起成立的香蕉计划公司来负责，工作室仅仅对香蕉计划进行控股，并不过多参与香蕉计划的决策活动；”
    “艺人经纪暂时以巩固，保持现有演员阵容为主，短期内不对外吸纳演员，这方面宗哥是行家，艺人经纪方面的事情主要由他主管；”
    “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则是影视制作这方面……”方云墨看了胡波一眼，“老胡虽然已经有了《搜索》以及《剑雨》这两部影片的发行和宣传经验，但是相较于那些老牌公司来说，我们工作室的底蕴还是太浅了一些，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工作室所制作的电影，都将采用与其他公司联合发行的形式登陆院线。”
    “……”
    对于方云墨的决定，宗帅和钟立芳不置可否，但胡波却是明显有点疙瘩的。
    当初他从杂志社跳槽到工作室的时候，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在影片宣发领域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胡波也算是有所成就，谁知道现在工作室要变成公司了，其他人的权力几乎都会有所提升，反倒是他胡波，公司规模扩大了，他手中的权力反倒是变小了……
    “老胡，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也是从公司的角度出发，”方云墨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太多的人喜欢犯红眼病，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影视制作是我们公司以后发展的重中之重，所以我们宁可用综艺，艺人经纪去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要尽量延迟影视制作被人盯上的时间。”
    一家新公司最脆弱的时候就是成长初期，为了避免同行们的打压，拉拢一批同盟者是十分必要的……
    在这种情况下，让出一部分利益是最好的办法。

 第530章 炙手可热

    虽然方云墨在工作室内部的会议上已经定下了‘出让利益’和‘拉拢联盟’两大策略，但是这显然并不代表着工作室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什么利益都要往外让。
    比如方云墨身上背着的广告代言合同，他就没打算退让半步。
    我们之前说过，阿迪达斯和天梭表都是在2006年和方云墨签下了时长为三年的代言合同的。
    按照业内惯例，现在已经是2008年年底，如果两家公司想要续约的话，那么提前一年与方云墨商谈新合同应该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点。
    在方云墨代言的这两年里，阿迪达斯的neo系列在华国内地的销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光是方云墨代言的第一年，阿迪达斯的这个系列销量便增长了超过百分之十，而到了2008年，凭借着奥运会的东风，neo系列的销量更是足足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一；
    天梭表由于产品定位的关系，增长相对来说比较平缓，但是截止到2008年年底，他们公司的产品在国内也拿下了百分之九的年增长。
    对于钟表行业来说，接近两位数的增长已经可以说是巨大的进步了。
    所以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阿迪达斯和天梭这两个品牌，都没有任何理由不和方云墨续签代言合同。
    甚至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如果这两家公司放弃了行使优先续约权的话，说不定方云墨反而要长舒一口气呢——劳资可以另攀高枝了。
    可惜，国际大品牌之所以能够成为国际大品牌，最重要的一点不是他们多么善于投机，而是他们在决策的时候大概率的稳定性。
    不管是阿迪达斯还是天梭，都在得知方云墨拿到了《盗梦空间》的角色以后，第一时间向工作室发来了续约要求。
    阿迪达斯继续在继续邀请方云墨代言neo系列的同时，还将旗下时尚运动款的新品送上，代言费比三年前的价格上升了足足百分之三十；
    天梭也不甘示弱，不仅在合同中加入了免费提供多款公司新产品的条件，而且代言费也涨了百分之二十之多……
    面子，里子都不缺了之后，方云墨自然从谏如流，爽快的与这两家品牌续签了代言合同。
    除了固有代言之外，宗帅也借着方云墨如今炙手可热的机会，开始尝试着接触一些更高档的产品，比如男士成衣，奢侈品，以及诸如汽车之类的产品……
    当然，虽然方云墨如今人气暴涨，但是他毕竟之前没有代言过类似产品，所以这些品牌方也很默契的给他找了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
    这个舞台就是2008年的明星慈善夜。
    巴沙明星慈善夜，搜狐视频现场直播。
    不管是舞台还是对外宣传渠道，都是这个年代的顶级水准了。
    话说搜乎视频也是牛，要说国内的视频播放行业谁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他家毫无疑问绝对算得上是名列前茅，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上线，搜乎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以后，可谓是昏招迭出，硬生生的被后辈们连续超越，到了方云墨穿越的时候，搜乎视频的内容甚至都快赶不上芒果视频了……
    真可谓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烂的典范。
    当然，这和方云墨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和旺达集团以及腾讯都有那么点关系，从他的立场来看，搜乎这把牌绝对是打得越烂越好。
    前提是，这把牌不要烂在今天，不要烂在当下！
    今天方云墨可是应路易威登的邀请出席的，要是因为搜乎视频出了问题，让他的首秀砸了锅，那才真的是冤枉呢。
    作为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的新人，方云墨选择的是一套黑色英伦西装，本就矫健有力的身形在合身服饰的衬托下，更显得挺拔而俊朗，不过考虑到自己只是这种场合的新丁，所以方云墨也选择了低调行事。
    ……他所谓的低调就是跟着一帮子人一起出场。
    准确的说，和他一起出现的，基本上还是跟他能说上点关系的。
    《风声》的导演陈果富，李宁玉的扮演者黎冰冰，顾晓梦的扮演者周讯，以及刚刚完成了《何以笙箫默》拍摄，急着赶回京城的黄小明……以及杨盈……
    最不起眼的拖油瓶则是华艺兄弟的总经理王仲雷。
    这一大票人构成了今晚上华艺兄弟的出场阵容。
    对了，冯刚和许帆今天也来了，但他们两口子玩的是单飞，压根没和王仲雷混在一起。
    方云墨窃以为是冯刚有点不大喜欢王仲雷那种做派，不过看情况，王仲雷貌似也不在乎冯刚是不是看得惯自己，反正只要他自己觉得嗨皮就行了……
    一群人走在红毯上，关系亲疏自然有所区别，所以黎冰冰和方云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反而靠王仲雷更近一点，而陈果富和王仲雷距离不远不近，倒是离方云墨的距离还近一点，黄小明和杨盈这两口子显示了极高的情商，和所有人的距离都差不多，旁人居然看不出来他们俩和谁比较亲近……
    没想到，国家一级端水大师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和黎冰冰的有所选择，黄小明两口子的八面玲珑不同，周讯算是最通透的。
    她还没走上红毯的时候就离方云墨比较近，上去之后更是直接挽起了方云墨的一只手……
    “讯哥，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方云墨一脸懵逼。
    “我问你，上次你说重拍《红高粱》的事情到底还有没有个准话的。”周讯带着笑容，低声说道，“婉娘为了这事找你好几次了，不是说你在剪辑室就是说你在拍戏，要不是前几天知道你去了趟米国，我们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方云墨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为了拉拢周讯，可是曾经说过要重拍《红高粱》，让周讯出演九儿一角，挑战当初巩莉的电影版的……
    可惜，当初答应完了这事以后，他就只把剧本弄了出来，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拍摄和后期剪辑，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又一下子飞去了米国……
    要不是周讯今天提起，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幸好，现在想起也不晚。
    听周讯的意思，李晓婉那边估计已经是搞定了大部分的事情，工作室这边注入资金的话，启动项目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方云墨强撑着表情，满怀信心的说道，“讯哥你放心，公司经过这段时间的筹措，资金问题已经解决，等回去我就让宗哥跟融信达签合同，《红高粱》这个项目过了年就开机！”

 第531章 不在台本上

    当方云墨和周讯边走边说的时候，端水大师黄小明两口子也没闲着。
    除了频频和两边的粉丝打招呼以外，这两个人也没忘了说几句悄悄话。
    在这种情境下，他们的话题自然不可避免的和最近风头正盛的方云墨有关系。
    看着就在不远处慢慢走着的方云墨，杨盈眼睛里的神色颇为复杂。
    她如今在内地娱乐圈资源，人脉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借助的也就只有黄小明这个男朋友而已，原本以为黄小明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了不少，但他好歹也是内地娱乐圈的中生代力量之一，而且签约的经纪公司还是业内龙头的华艺兄弟，怎么说都应该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才对……
    谁知道开始踏足了内地娱乐圈之后才发现，不仅邓潮，陈昆，陆易这些人的势头都不比黄小明差，即便是年纪比黄小明快小了一轮的方云墨，不仅一开始的时候势头就不比黄小明差，现在更是拿到了好莱坞a级制作里的角色，风头一时无两……
    看着不远处和周讯聊着天，并且不时传出笑声的方云墨，杨盈的心里难免会有点泛起别样的心思。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急着做选择的话……”杨盈暗叹了口气，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黄小明开口道，“小明哥，现在咱们《何以笙箫默》也拍完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
    其实在这个时候，不光是杨盈的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即便是黄小明自己，心情也一样不平静。
    正如杨盈考虑的那样，方云墨如今可谓是炙手可热，就算黄小明如今身在华艺兄弟，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已然成长到了连王仲雷都不得不正视这个人的地步。
    一切自然都是因为方云墨的能量实在有点超乎了所有人都想象。
    黄小明也是在来出席晚宴之前才发现，自己这位小师弟从出道走到现在，借助到公司的方面居然少得可怜……
    换言之，方云墨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大部分居然是依靠自己的力量。
    这对于思维方式还停留在背靠大树好乘凉这种逻辑的黄小明而言，所造成的冲击简直不要太大。
    虽然黄小明丝毫不认为自己广结善缘，刻苦学习端水技术有什么不对，但如果方云墨光凭自己的努力就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黄小明其实也可以走这条路呢？
    晃了晃脑袋，黄小明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念头暂时按下，微笑着先回答了杨盈的话，“现在邻近年终了，咱们暂时先不忙着接戏，等现在的作品播出了以后，咱们再做决定。”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杨盈有点不怎么甘心，“要是咱们拍的那部剧一直不播出，难道我们就一直不接戏了？”
    “那怎么可能？”黄小明虽然脸上带笑，但是嘴里的语气却加重了几分，“我们只是演员，拿了片酬以后，电视剧的成本回收情况如何跟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真正着急的是制片方的人。只要电视剧一天没有面世，他们的资金就不能完全回笼，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方云墨一行已经在主办方安排的侍应生引导下，走进了今天慈善晚宴的主会场。
    作为时尚巴沙的年终盛宴，这个主会场确实足够气派堂皇。
    这个足足有数百平方米的会场据说曾经主办过包括《英雄》庆功宴在内的很多大型活动，虽然方云墨没那个机会参加英雄的庆功宴，不过从现场布置的装潢来看，想要使用这种程度的场地，可不是光有钱能够搞的定的。
    进入主会场之后，方云墨一行人便分别被带往了不同的位置就坐。
    方云墨作为第一次参加晚宴的新人，而且本身的名气和地位在今晚出席晚宴的嘉宾当中也还算不上顶尖，所以宴会的主办方也并没有因为他最近的人气飙升而给他安排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
    总体来说，方云墨所在位置在舞台的侧方偏后的地方，邻近两侧的独立休息间，不算c位，但属于离c位最近的一批座位。
    很明显，在时尚巴沙盛宴的主办方眼中，只要方云墨所参演的《盗梦空间》足够优秀，那么在下次举办慈善晚宴的时候，他的座位就能再往c位靠一靠了，而如果他在《盗梦空间》之后能够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并且后续作品继续成功的话，那么和大哥成，冯刚等人一起成为c位的一员，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而言之，虽然巴沙盛宴挂着慈善晚宴的名头，但由于现场有媒体在进行报道，所有人又都是盛装出席，乐队，餐点，座位……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在提醒着像方云墨这样的新人，这里是异常严肃的公众场合，而不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慈善派对。
    由于方云墨的影响，黄小明此时并未如原时空那样坐稳一线小生的位置，所以他的座位甚至比方云墨还要靠后，在仔细确认过周围的座位基本上都是属于可以按照一定的自由度安排的时候，方云墨便打手势将黄小明两口子邀请到了自己这桌……
    没办法，陈果富和王仲雷作为公司高管，黎冰冰作为王仲雷的固有配件，周讯是今年人气最旺的女星，都有各自的位置，方云墨也就跟黄小明两口子算是稍微熟悉一点了，为了不至于傻乎乎的坐在原地看耍猴戏，也就只能找相对熟悉一点的人了。
    “小明哥，我今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经验没你丰富，”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能跟我讲讲有什么样的禁忌需要注意吗？”
    “这个恐怕我真的是帮不了你了，”黄小明一声苦笑，“不瞒你说，我今年也是头一次受邀参加，原本我还指望王总他们能提点我一下呢……”
    听完黄小明的话，方云墨这才恍然而悟。
    由于他这只蝴蝶的胡乱插手，这个世界的黄小明可没有原时空那么风光。
    要不是作为华艺兄弟的一员，今天这种场合，甚至黄小明都不会受到邀请。
    这一方面当然说明了黄小明如今的地位，另一方面倒是也证明了，相较于邓潮，华艺兄弟内部果然还是更看好黄小明一点。
    ……至于杨盈，如今的她只能算是黄小明身边的装饰品而已。
    黄小明是王仲雷的配件，杨盈则是黄小明的配件……
    各有各配，各配各的……
    倒是也算是相得益彰……
    几个人聊了没多久，方云墨便看见主持人李响带着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他的心里不禁有点打鼓——这群货该不会打算现场采访吧？
    这玩意貌似可不在今晚的台本上啊……

 第532章 自己拍自己

    随着李响带着摄影师一步步靠近，方云墨虽然不至于乱了阵脚，但是也还是觉得有点没底。
    他今天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选择礼服和配饰这方面，除了知道今晚是慈善晚宴，会有很多圈内人出席之外，他对于巴沙盛宴的了解仅限于穿越前的各种报道了。
    “巴沙盛宴举行，c位之争xxx女星胜出！”
    “巴沙盛宴如期到来，xxx女星艳压群芳！”
    “巴沙盛宴继续举行，xxx冰惨被同行排挤！”
    …………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或许各位读者大大们都已经看出来了，但凡是和巴沙盛宴有关的消息里，大部分都是和女星们的咖位有关的。
    至于男星？
    这票人的作用难道不是当背景板，然后去衬托那群女人们吗？
    至少从方云墨所得到的印象里，巴沙盛宴貌似一贯如此……
    然后结果呢？
    李响不去采访坐在中间那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明星，跑到这里来干嘛？
    不仅是方云墨，就连黄小明看着李响那票人过来的时候，脸上也是一脸的懵逼……
    ……话说杨盈倒是满脸的期待！
    可惜，哪怕是坐在她身边的黄小明都不会相信，李响那票人的目标会是自己的女朋友。
    “云墨，今年是你第一次参加时尚巴沙慈善晚宴，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的吗？”
    电视机前？观众？
    方云墨一脸懵逼。
    好吧，他来之前确实是听说今天这次晚宴有媒体转播，可那玩意难道不是说由搜乎视频网络独播么？怎么还搞出电视机和观众来了？
    再者说了，就算有电视机，也有观众，可这玩意跟李响有什么关系呢？
    据洪韬所说，李响由于跟湘南卫视的台领导闹了矛盾，已经确定被踢出了她赖以成名的《快乐大本营》节目……
    换句话说，这位小姐姐虽然看着风光，但是如果较真一点来说，她现在和一个野路子走穴的主持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懵逼归懵逼，最基本的察言观色方云墨还是会的。
    尤其是比如当他看到李响胸牌上的巴沙标志的时候，他就更明白了。
    估计是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为了让自己这场宴会看着更正规一些，所以趁着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李响已经离开湘南卫视的时间差，把她找来主持串场，在增加宴会公信力的同时，也活跃一下气氛。
    毕竟在华国这地方，私人性质的慈善机构一向都没什么公信力……
    不过话说回来，最迟到明年，等到那位名叫郭美美的丫头被爆料出来以后，人们便会惊奇的发现，其实某有打着国家名义的慈善机构，貌似公信力也不怎么样！
    扯远了。还是说会道慈善晚宴吧。
    在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以后，方云墨自然明白应该在这种场合说什么话了。
    “原本我以为，做慈善是一件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和时间的事情，所以我虽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却一直没有付诸实施，但是当我今天晚上来到这里，看到这么多同行，这么多人都在为了践行慈善的目标而出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来说，哪怕是一点点的微薄之力，只要汇集起来，都有可能成为大江大河，所以我希望能够通过今天晚上的慈善筹款活动，将这些细小而微弱的光芒汇聚起来，照亮某些需要帮助的人们，让他们能够勇敢去追求梦想，并且成为照亮更多人的光芒！”
    “……”似乎是没想到方云墨居然这么能说，李响居然稍微有点愣神，但她毕竟是湘南卫视多年的王牌主持人，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可不是愣神的时候，“看得出来，云墨你是对今天的盛宴早有准备的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今天准备捐出去的拍品是什么呢？”
    方云墨：“……”
    你大爷的！
    慈善晚宴就慈善晚宴嘛！
    给钱就给钱嘛！
    反正都是给钱，你们能不能搞得爽快一点，直接让我认捐多少钱不是轻松愉快又简单嘛？
    干嘛还要搞那么多事情出来呢？
    从李响的话里，方云墨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貌似他漏掉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环节。
    巴沙盛宴，从来都不是一群土大款排着队上台亮一下支票数字就收工回家的游戏。
    作为娱乐圈的年度盛事，巴沙慈善晚宴想来都是以国际化，全球化以及潮流性作为自己的标签的。
    哪怕是一个捐款，主办方都要引入一些国外的玩法。
    那么国外是怎么玩的呢？
    所有的受邀嘉宾都会交给主办方一件自己的私人收藏品，然后主办方将这些收藏品在晚宴上根据嘉宾的不同知名度高低，在不同的时间段，用不同的方式将这些嘉宾所捐赠的物品拍卖出去，而拍卖所得的款项，则划归到这位嘉宾的名下，作为他的捐献金额。
    很明显，这是一个吃两次的玩法。
    受邀嘉宾首先必定是非富则贵，最起码也是有一定背景的人，所以他们捐出的物品，或是自己的收藏，或者是自己有价值的纪念品，总之在这方面绝对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对比的……
    于是乎，为了不在同是受邀者的其他人面前丢脸，所有人都会尽量挑选一些价值较高，或者说是有一定含义的物品，这就形成了第一层比较。
    而在拍卖的时候，受邀者则还会面临一种情况——那便是万一自己捐出的物品卖不出价怎么办？
    很简单，找人帮忙咯。
    本来只是一万块的东西，找个自己认识的人把拍价抬上去呗！
    一万变五万，五万变十万……
    不管这东西原价多少，总而言之面子肯定是不能丢的！
    可现在的问题上，方云墨这个第一次参加慈善晚会的土包子，压根就没记住还要自己捐出藏品的环节（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没跟他说过这件事），所以被李响这么一问，他直接就卡壳了……
    “这个……我还是想多保密一会，”方云墨干笑道，“响姐既然那么好奇，为什么不先问问小明哥和天宝今天带来了什么样的东西呢？”
    “我准备捐出来的是一件来自于劳力士的古董表，算是我的珍藏之一吧。”这是黄小明的回答。
    “我准备了一副祖母绿的耳环。”杨盈也不甘示弱。
    “呵……呵呵……”方云墨只能继续干笑。
    好在李响估计也知道从他这里没办法弄到什么自己想要的内幕，所以只是草草说了句会拭目以待然后就走掉了。
    李响前脚刚走，方云墨后脚就给宗帅打了电话。
    “宗哥，我那把大宝剑还在吗？”
    “就是从《神雕侠侣》剧组搬回家的那把大宝剑！你赶快想办法给我弄到巴沙盛宴的会场来，我有用！”
    “你管他有没有人出价！没人出价我自己把它买回家镇宅行不行？！”

 第533章 竞价

    经过详细的询问，宗帅很快便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接下来他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来告诉方云墨，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不靠谱。
    首先，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指望晚上八点有人能把一个几十斤的铁疙瘩从京郊运到晚宴现场，这倒其实也不是办不到，关键是时间成本来不及的问题；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
    方云墨所说的那把‘大宝剑’，其实一直就躺在他的保姆车的后座上。
    诚然，方云墨的确是个不怎么参加过社交活动的新丁，但是宗帅，不管是作为他的经纪人，还是作为方云墨工作室的总经理，都不可能看着自家工作室的招牌在这种细节的地方栽跟头。
    不过话说回来，宗帅之所以会和方云墨想到一起去，甚至决定用同一件东西作为拍品，倒不是因为宗帅是方云墨的什么人，纯粹是因为这货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那把从《神雕侠侣》剧组里弄回来的纪念品‘大宝剑’，已经是方云墨为数不多的‘珍藏’了……
    谁叫这货既不喜欢珠宝，也不喜欢古董，连大多数年轻人爱不释手的名车，名表也一概没有呢？
    今天这场巴沙慈善晚宴，哪位家里最有钱，古董最多又或者是收藏资历最深有点不大好评估，但是如果是品评哪个嘉宾家里的收藏品最少，最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和爱好的话，方云墨大概率是可以入选的……
    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方云墨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充实一下自己家里的库房了。
    就算不为自己欣赏或者是收藏，也要考虑一下未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才是。
    总不能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拿一堆的拍摄道具出来充数吧？
    这次是杨过的大宝剑，下次是不是要拿段誉的逃命鞋？再下次难道是大盗麦克被人偷走的行李箱？
    太扯淡了吧！
    在确定了早已有人帮自己把藏品送给主办方之后，方云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静的观看原时空久负盛名的巴沙盛宴了。
    在李响又四处采访了几位名人之后，估摸着是视频素材已经足够，2008年度的巴沙盛宴正式开始了。
    作为主办方的时尚巴沙杂志先派出了几位高管出来简单说了几句话，大意也不外乎是弘扬社会正义，宣传慈善助人的理念，最让人觉得意外的莫过于在此之后出现的几位献唱歌手，方云墨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李玉春和何捷的身影。
    李玉春倒也罢了，方云墨虽然对这位没什么性趣，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能够从选秀结束一直红火到方云墨穿越的2020年，必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虽然演戏这方面她只能算是玩票，但是和杨盈不同，起码李玉春从来不会去尝试女主角的位置，这虽然让她缺少了一些大火的机会，却也成功避开了不少的雷坑。
    ……最低限度，没人会把电影票房失利的原因怪罪到一个歌手出身的配角身上。
    至于何捷，方云墨倒是很期待这位靠‘摔倒’博眼球的歌手会不会再次上演她的拿手好戏……
    可惜，不知道是这位的脑袋瓜突然变聪明了还是上台之前被经纪人警告过，反正直到她演唱完谢幕下台为止，何捷也一直是中规中矩，没出任何岔子，这也让一直想着看好戏的方云墨感觉颇有点失望……
    短暂的歌舞之后，终于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也就是慈善拍卖当中，而此时担纲主持人的，居然还是李响。
    说实话，这位小姐姐的风格基本上已经被湘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给固定了，担纲慈善拍卖的主持人的时候，虽然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说话风格和肢体语言，但是台下的嘉宾们还是能够深深的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违和感。
    照方云墨的估计，如果明年的巴沙盛宴还是像今年这种模式的话，估计李响很有可能不会继续担纲拍卖师的重任了……
    当然话说回来，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李响离开湘南卫视的消息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以时尚巴沙追逐热度的习惯，就算李响是主持人的合适人选，估计主办方也会因为人气方面的原因放弃她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媒体现场同步直播的原因，虽然晚宴上的气氛有点严肃，但是在这里却很少看到真正拍卖时那种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飙价格的情况。
    大多数时候，某件物品都是象征性的被叫价几次之后，就由一位收购意向比较高的参与者将其拍走了。
    即便是黄小明的古董表和杨盈的首饰也是如此。
    前者最终落入了杨盈的手中，而后者则由黄小明顺利拍下……
    嗯……基本上这两口子等于交换了一下收藏品……
    看着黄小明略有点肉痛的表情，方云墨不由得幸灾乐祸的揣测着不仅刚才杨盈拍东西的钱要从黄小明的口袋里出，而且等到晚宴结束之后，搞不好黄小明还要专门重新买一份礼物给杨盈，以抚慰她今晚上完全没出到任何风头的幼小心灵呢……
    不过，方云墨也没能高兴多久。
    因为很快就轮到他享受那种忐忑不安的滋味了。
    “接下来的藏品绝对是一件‘重量级’的物品，”李响满面笑容的介绍道，“这是一件兼具了观赏性和实用性的物品，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士最终成为它的主人，因为它的前任主人就是一位天下闻名的大侠！”
    “这件藏品来自于方云墨先生，是《神雕侠侣》中曾经陪伴西狂杨过纵横天下的玄铁重剑！”
    说实话，和之前的那些非金即玉，来头不凡的藏品相比，方云墨拿出来的这件‘大宝剑’虽然论体积排得上数一数二，但是如果论及真实价值，那估计就只能在倒数行列里去排个数一数二了。
    因为这玩意根本就只是一把重量比较重，做工比较精良的拍摄道具而已。
    虽然由于《神雕侠侣》的热播让它变得有了那么点知名度，但是那是在粉丝群里，放到今天这么个名流汇聚，个个身份不凡的场合，它最大的价值也就只是让方云墨能够以‘有价值的纪念品’这个理由来搪塞一下主办方而已。
    至于这玩意会不会流拍？
    这个问题方云墨早就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他旁边的黄小明就是用来预防这种意外情况的。
    大不了……大不了等会晚宴结束了，把拍卖的钱给他咯！
    没想到，李响那句‘拍卖开始’刚刚出口，黄小明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手里的牌子，从正对着舞台的c位桌方向就传来了第一声竞价。
    “三万元！”

 第534章 莫名其妙

    “三万元！”
    还没等方云墨和黄小明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舞台正对，宴会c位的方向，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三万五千元！”
    和刚才那个声音有点不一样，这次的这个声音方云墨听着有点耳熟。
    方云墨倒是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可大概是为了突出藏品主人的位置，会场的射灯一直照着方云墨所在的这桌，所以他一时只能面带微笑的坐在原地，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到底是哪位大神这么给面子……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越靠近舞台正中的位置，所坐的嘉宾身份和咖位也更高，这一点方云墨还是清楚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台上客串拍卖师的李响解决了他的疑惑。
    “今晚拍卖会的高·潮出现了，大哥成和章国立老师同时看上了这件拍品，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啊。”
    大哥成？章国立？
    他们俩会看上一把普普通通的仿古道具剑？
    这尼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且不说那把‘玄铁重剑’根本就不是天外玄铁所制，成本最多也就一万多块钱而已，第一个开价的大哥成叫价三万已经是溢价一倍了，没想到这样居然还有人接。
    很明显，黄小明也听到了刚才李响的话。
    如果说他最初还是把方云墨的话当成朋友之间的帮忙的话，那么现在他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难道那把‘玄铁重剑’里面有什么玄机？
    “云墨，咱们还喊价吗？
    “喊……喊……”
    “好嘞！”
    得到方云墨的首肯以后，黄小明马上兴高采烈的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五万元！”
    一时间，黄小明非常幸运地得到了全场嘉宾的注视。
    “……喊你妹啊！”
    五万块钱虽然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大数目，可如果是拿来买一把仿古道具剑，那是绝对不可能配得上这个假期的。
    黄小明的这个开价已经是超出制作成本三倍还多了。
    “妈蛋，这帮大爷今晚上难道是机体搭错线了么？”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别闹了，大家挣点钱都不容易，你们要是喜欢那种仿古材质，大不了我从这出去以后，每人打一把送到你们家门口总行了吧？”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把‘玄铁重剑’都值不上这个价，方云墨如今也顾不上去研究为什么出现这种局面了，他只希望黄小明的出价能够让这出闹剧顺利结束。
    可惜，大概是平时对漫天神佛的恭敬程度有所欠缺，所以方云墨的愿望完全没有任何将要实现的意思……
    “六万！”大哥成大概是很少遇到这种开了价买不到东西的情况，稍微楞了一下，马上又开出了新的价格。
    “还来？！”
    “六万五千！”
    章国立也不甘示弱，继续开出了新的价格。
    “七万！”
    “七万五千！”
    “八万！”
    ……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懂两位大佬为什么会盯上自己的一把破道具，但眼见局面即将失控，方云墨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和社交礼仪了，直接站起来高举起了手中的木牌……
    “十万元！”在现场的射灯下，方云墨努力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肉痛的补了几个字，“米元！”
    “…………”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如果说刚才大哥成和章国立的开价还算是地球人理解范畴以内的事情的话，那么方云墨插的这一杠子则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每个人的三观。
    在场的人虽然不见得个个都是古玩高手，业内行家，但是基本的鉴别能力还是不缺的。
    方云墨的这把‘玄铁重剑’别说只是剧组拍摄时的道具，就算真的是一把由天外陨石所锻造的宝剑，如果不是锻造者和工艺有过人之处的话，撑死了也就是十万元华币顶天了，而如果说这种东西能够卖到十万米元，那就真的是坑冤大头了……
    而现在，这个开出超高价格的冤大头居然还是物品的所有人自己……
    说实话，众人看向方云墨的眼神已经不是冤大头那么简单了。
    这货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连久见风雨，处理过多次舞台突发状况的李响都愣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串词了。
    幸好，在场那么多人，有反应慢的自然就有反应快的。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大哥成还是章国立的哪桌开始的，零零星星的响起了一阵掌声……
    然后，整个宴会厅里掌声雷动。
    射灯也适时的投向了方云墨所在的这一桌……
    李响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方云墨先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立足本职工作，努力造福社会的崇高情操，他的举动，值得被所有人所铭记！”
    听到李响的这句话，方云墨的脸色更难看了。
    尼玛，自己捐出去的东西，足足花了快五十倍的价格买回来，还值得被所有人铭记？
    谁要是像他这样做慈善，不出一个礼拜，直接就破产了好嘛！
    大爷的！
    …………
    在经历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插曲之后，接下来的慈善晚宴总算是回到了预定轨道上。
    没有拍品再出现像是‘玄铁重剑’这样的争夺，所有人似乎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刚才有个冤大头高价买东西的事情。
    这种略有点诡异的情况倒也印证了方云墨的某种猜测——大哥成和章国立同时盯上‘玄铁重剑’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而是刻意为之的结果。
    虽然此时方云墨还没有想通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被这两位大佬看上，但即便他有再大的疑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到慈善晚宴结束之后，再找时间去拜访两位大佬。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黄小明虽然没有开口，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也觉得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
    呵呵，小明哥，你有考虑过接过燕双鹰的双枪，去跟人家赌一赌枪里有没有子弹吗？
    至于杨盈……
    估摸着三个人里最轻松的就是她了。
    反正有什么事情针对的也是方云墨，她作为一个在内地籍籍无名的香江嫩模，能够在巴沙盛宴上几次享受到射灯关照的待遇，她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好不容易在席间等到大哥成起身离席，方云墨毫不犹豫，直接跟黄小明打了个招呼，起身跟了上去。
    虽然晚宴还没结束，他即便和大哥成能够有所交流，时间也不会太多，但方云墨实在是等不了了！
    他必须搞清楚大哥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535章 展示

    虽然大哥成和方云墨接连离席的举动略有些失礼，但是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人精，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慈善晚宴，到最后的结果基本上都是沦为社交晚宴，所以严格来说，方云墨和大哥成只能算是提前进入了社交流程而已，再加上大哥成和方云墨一个是成名多年，享誉全球的动作巨星，另一个则是新近崛起的年轻男星，而且又都是已经以及即将与好莱坞有所关系的人物，因此如果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基本上也没人愿意去因为一些小事去开罪他们。
    更何况……方云墨刚刚贡献了堪称今年年度笑话的行为，这种时候他想要暂时离开一下以便平复情绪，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嘛……
    事实上，方云墨跟着大哥成的背影刚刚转了个弯，他就被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拦住了。
    虽然由于昏暗的光线，再加上又是背光，方云墨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但是对方那个标志性的大鼻子，还是让他很容易就弄清楚了这个人的身份。
    大哥成的儿子，被戏称为‘龙太子’的小房子嘛。
    “方云墨先生？”小房子先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朝方云墨点了点头，略有点倨傲的接着说道，“老爸让我带你过去。”
    “请引路吧。”
    小房子态度一般，方云墨也没有表现得有什么特殊，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示意请对方带路。
    小房子估计是没想到方云墨的态度如此‘冷淡’，所以居然稍微楞了一下，然后才缓过神来带着方云墨往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卡座走去，只是脸上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看样子应该是有点不爽了吧……”
    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别人或许还会因为小房子他老爸的身份而对他客气有加，但对于从2020年穿越过来的方云墨来说，前面不远处的这位年轻人可谓是虎父犬子的典范。
    房·坑爹坑到爆·祖明，实锤认证！！
    对于这种人，能够做到不卑不亢，没有任何鄙视之类的情绪，方云墨觉得自己已经能算是属于表情管理优秀的了。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方云墨根本没有需要巴结小房子的地方。
    如果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前面那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一切正常，精神抖擞，但是方云墨知道，他已经碰那种东西两年多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资深人士，方云墨要是跟他关系太近的话，天晓得以后东窗事发，会不会有人把屎盆子乱扣！
    还是只和大哥成有交集比较安全。
    虽说这位大佬从大哥成变成了政·委成，但是起码安全不是？
    很快，方云墨在小房子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哥成所在的休息卡座。
    刚一进门，方云墨便看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
    中等长度的头发，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正是出道数十年，开创了功夫喜剧风潮的大哥成。
    “大哥，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您。”方云墨抢先一步走了过去，“我……”
    “你该不会又是想说是看着我的电影长大的吧？”大哥成一声苦笑，“你们知不知道，每次我听到有人在我面前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咳咳……”方云墨虽然也有点囧，但还是尴尬的把下半句话给接了下去，“虽然大哥您已经这么说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真的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醉拳》，《a计划》系列，《飞鹰计划》，《龙兄虎弟》……如果不是在米国看到了您的电影，我当时高中毕业以后，说不定不会选择回国报考电影学院了。”
    “不说你是不是真的看着我的电影长大的，不过你能够选择回国发展，这一点我还是很赞同的，”大哥成指了指小房子，“如果不是看好国内的发展，我也不会费那么多力气，让他连米国籍都放弃了，一定要拿到华国国籍。”
    “米国那地方，不是白种人想要在娱乐圈发展，真的是太难了。”说起这个话题，方云墨颇有感触，“北米社会看似开放包容，但实际上双标现象极为严重，同样的一件事情，白种人去做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黑人、甚至于拉丁人种去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唯独是我们黄种人去做，却会引来不少的非议和刁难，和他们打交道，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和米国那边联系了，”大哥成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听说你最近拿到了一部a级大制作里面的角色，愿意和我分享一下现在那边的情况吗？”
    很自然的，大哥成就像是家常聊天一样，顺着方云墨的话头将话题带到了好莱坞现状以及他最近拿到角色的事情上去了。
    虽然不知道大哥成是出于什么目的问这样的话，但方云墨也并没有有所保留，而是将一些在试镜过程中具体工作人员的相处细节说了出来。
    这不仅是单单出于展示自己实力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方云墨觉得，不管大哥成今天又是出价，又是找时间单独见面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获得和对方平起平坐的资格，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展示出自己的实力。
    没有实力，对人不冷不热那只会被人看做不知天高地厚；
    而如果本身已经实力不差的情况下，用同样的态度待人，旁人却只会说你有风骨；
    说老实话，方云墨其实并不喜欢这样赤果果的展示与诺兰之间的关系，但当他看到小房子脸上某一时刻的表情时，他却改变了主意。
    虽然不知道大哥成在闯荡好莱坞的时候学到了多少米国人的思维方式，但是方云墨很清楚的从小房子的脸上看出了和刚才那种倨傲一脉相承的轻视……
    于是乎，方云墨觉得，自己好像也的确有必要高调一下下了……
    “其实这次在《盗梦空间》里的角色，原型本来就是在我和克里斯相互研究的过程中商量出来的……”
    “克里斯？”
    “呃……我忘了说了，他的全名是克里斯托弗·诺兰，正是《盗梦空间》这部电影的导演，最后获得传奇影业投资的那个剧本，就是诺兰兄弟先设计出了基础世界观，然后我们几个一起碰撞，并且完善出来的……”

 第536章 不服气

    半个多小时以后，谈兴正浓的方云墨和大哥成不得不将今天的谈话告一段落。
    因为方云墨的电话响了。
    准确的说是震动了。
    点亮手机一看，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再看看时间，方云墨貌似明白怎么回事了——巴沙盛宴即将进入尾声，拍摄大合照做宣传的时候到了。
    作为今天晚宴上最‘引人注目’的嘉宾之一，方云墨不管于情于理都是需要出席这种场面的，可如今他不仅没有人影，连电话都没人接听了，也难怪那票人慌了神。
    不过到这个时候，貌似他和大哥成的谈话也基本上快没有话题了。
    这几通电话可谓来得正是时候。
    “大哥，实在是抱歉，本来我也是想和你多聊一会的，不过很可惜，我们公司的人这会正在找我，所以我只能先告辞了。”
    笑着朝方云墨点了点头，大哥成也很有风度，“不知不觉和你聊了那么长时间，也幸亏是这样，我才能了解一些好莱坞的动向和情况，既然今天时间也不凑巧，那咱们就改天再聊吧。正好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就再见了……”
    目送着方云墨的背影消失在休息卡座的门口，大哥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看着坐在沙发上，不耐烦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的小房子，大哥成摇了摇头。
    “小房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和方云墨见面根本就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倒也不至于，”父子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小房子也不用伪装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满嘴胡说八道，没几句实话。”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大哥成似乎对小房子的情绪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说说看你有什么理由。”
    “这还用得着找理由吗？”小房子一声冷笑，“他的话里很多东西一听就知道是瞎编的！”
    “比如他说去瑞士参加电影节的时候遇到抢劫，是他打跑了劫匪，这一点就不是真的。”
    “老爸你说过，练武之人不管怎么弥补，身上总会有一些明显的特征，可刚才你们在说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地方符合你说的那些特征，要不是他的功夫已经高到了老爸你想象不到的程度，要不就是老爸你骗我！”
    “这个不代表什么，”大哥成沉吟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或许他练习的不是传统武术，所以我的那些理论不能用在他身上，又或者是他只是天生体质好，力量速度柔韧性都在常人之上，所以也能够对付几个劫匪，这个不能拿来当成他撒谎的证据。”
    大哥成好歹是几十岁的人了，在自己儿子面前承认说错话还是有点难为情，所以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没有正面回应小房子到底是标准不靠谱还是方云墨撒谎这个问题。
    “行，就算他真的是天生神力，能够一个人搞定几个劫匪，可他说《盗梦空间》的剧本他也出了力，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让在米国的朋友帮我调查过。”小房子继续侃侃而谈。，“克里斯托弗·诺兰少年成名，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排除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短片，他还有个弟弟名叫乔纳森·诺兰的，这两兄弟一直是编剧导演相互配合完成作品的，包括今年刚刚大卖的《蝙蝠侠：黑暗骑士》，乔纳森·诺兰都出任了编剧，老爸你也当过编剧，你觉得方云墨要有什么样的才华才能让诺兰心甘情愿的将他拉进自家兄弟的小圈子里？”
    “他要有这份本事，怎么可能还要依靠试镜才能拿到角色？”
    听完小房子的话，大哥成似有所悟。
    很明显，小房子根本就是和方云墨相性不合，看他不顺眼而已。
    至于原因……
    大哥成自然是心知肚明。
    小房子觉得方云墨抢了他的风头。
    虽然从来没有在面前表露过，但大哥成很清楚，小房子对于自己已经取得的成绩是很自傲的。
    2003年，他第一次出镜就担纲了《千机变·花都大战》的男主角，包括twins，贞子丹，吴雁祖，梁佳辉，樊冰冰等人在内的两岸三地多位明星给他做配，不仅如此，小房子还演唱了电影的主题曲，由此踏入了歌坛。
    接下来的几年里，小房子上了春晚，拍摄了多部电影，今年参演的《太阳照常升起》甚至拿到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金狮奖提名……
    如果光从上面那些数据来看的话，小房子的演艺之路可谓是顺风顺水，一马平川……
    然而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大哥成可是一清二楚的。
    上面的那些东西里，几乎没有几个不是因为大哥成的面子才让小房子出镜的。
    虽然大哥成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对小房子的溺爱，让所有人在小房子面前都把这个事实当成了一个禁忌，时间一长，不光是其他人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事实，小房子自己也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靠得完全是自己的本事……
    这就有点离谱了。
    其他人不知道，大哥成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重？
    等到大哥成发现事情不对，开始想办法纠正的时候才发现，这事貌似还真有点不太好办了。
    既要照顾儿子的自尊心，不能赤果果的揭穿，还得让他明白自己的不足，达到从今以后改变态度的目的……
    这太难了！
    在从主办方那里得知方云墨也要参加今天的巴沙盛宴之后，大哥成就打定了主意，想要用这个和小房子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来当成例子，好好刺激一下小房子……
    大哥成非常肯定，方云墨可肯定没有一个世界级功夫巨星的老爸！
    谁知道刺激是真刺激，可惜貌似刺激的方向出了偏差。
    小房子非但没有觉得方云墨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是他自己能力的表现，反倒是因为方云墨的经历太‘奇幻，’让小房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自家老爸面前，拆穿方云墨的假面具……
    大哥成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
    就算方云墨真的是吹了几句牛，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他没有拿到《盗梦空间》里的角色吗？
    难道他的名字没有署在《盗梦空间》的编剧名单里吗？
    难道他不是票房三亿的《风声》的主角之一？
    难道他之前所署名的那些剧本都是骗回来的吗？
    …………
    看着面色潮红，精神莫名亢奋，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斗志昂扬’四个字的小房子，大哥成终究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另找机会跟他谈谈这次的问题……

 第537章 有区别

    “你刚才跑哪去了？”方云墨刚一回到座位上，黄小明就凑了过来，“刚才听你的助理说打电话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在这地方走丢了。”
    “怎么可能！”方云墨一瞪眼睛，“我看上去很像是那种出了门就找不到路的路痴吗？”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上个洗手间去了半个多钟头吗？”黄小明压根就不相信方云墨的说辞，“你可别告诉我你傻了吧唧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半个多小时，就为了等个vip专享座位……”
    “滚你的蛋，”方云墨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刚才我之所以去那么久，是因为大哥成让小房子过来请我，想要把女儿嫁给我。”
    黄小明：“……”
    杨盈：“……”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基本上是不怎么相信的。
    黄小明还好一点，杨盈可是在香江长大的，她太知道小房子和小龙女是什么样的人了。
    和在内地娱乐圈面前那副乖儿子、老实人的形象不同，小房子在香江可是不怎么会收敛性子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像他那个年龄段的人所喜欢的东西，或者是说有的爱好，小房子一个都不缺。
    交友派对，豪车名表，以及某些xx物品，共同打造了小房子交游广阔的名号……
    但凡是市面上流行的，或者是某些人能够想得出来的玩法，小房子这些年可是一个都没落下过。
    论豪车，帕加尼，迈巴赫，日产gtr，兰博基尼，法拉利……世界名车一个都不缺。
    论名表，他能一个月都不重样的玩……
    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哥成负责赚钱，小房子负责花钱……
    而小龙女……
    这位倒是和她那个便宜大哥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小房子是老爸有钱，他随便花；
    小龙女则是老爸有钱，但是永远没她的份……
    想当初大哥成和吴琪莉的事情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大哥成用一句‘我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作为交代，而小龙女则始终没有得到大哥成的承认。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小龙女貌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泡。
    别忘了，在原时空这位可是公开宣布出柜，并且还与同性结婚的存在……
    所以如果大哥成真的像方云墨所说的那样，一番谈话就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的话，那他恐怕才真的是只有宁死不从的份了……
    “小明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玩笑听听就好，可千万别当真啊……”
    顾不上是不是打脸，方云墨赶紧找补一番。
    “放心吧，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
    黄小明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一副我早就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
    妈蛋，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他的东西明明都是真的好不好？！
    看穿一切？
    看穿你妹啊！
    …………
    方云墨和大哥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当晚拍卖晚宴的尾声了，在那之后则是名场面辈出的拍照环节了。
    呃……不对！
    在拍照之前所有的参会嘉宾还有一个现场捐款献爱心的环节……
    是的，你木有看错。
    巴沙慈善晚宴可谓是把各位名流们利用价值给榨取到了极致，不仅进门的时候要捐献出拍品，而且在盛宴结束的时候，还有个现场捐款的环节。
    虽说方云墨刚才已经捐了十万米元，但是在发现自己居然还要往外掏钱的时候他还是很自然的觉得不爽。
    考虑到刚才已经嗨了一把，方云墨果断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高调比较好，所以他只写了五万……华币。
    “云墨，你是不是写错了？”都是一个桌上的人，捐钱也不是什么需要避着人的事情，所以黄小明在帮着杨盈写完了捐款数字之后，很自然就看到了方云墨这边。
    “没错啊，”刚刚出了个大乌龙，方云墨这会哪敢大意，又再三检查了自己写的数字，“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个数字差不多了吧？”
    “数字应该是差不多，货币单位是不是写错了？”
    “货币单位？”
    “我估计主办方还等着你再一掷千金，砸个好几万米元呢……”
    “开什么玩笑，”方云墨差点没跳起来，“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不是我以为，”黄小明指了指周围的几张桌子，“你没看见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朝咱们这边看吗？”
    “难道他们都是来看我的？”方云墨一声冷笑，“我又不是大哥成，看我干嘛？”
    “还能看什么……”黄小明呵呵一笑，“当然是看你捐了多少呗。”
    “钱是自己的，这票人吃饱了撑的么？跟我比什么？”
    “你说呢……”黄小明一脸的幸灾乐祸，“今晚上的所有拍品里面，如果论及本身价值和成交价值之间的差距比例，你觉得哪个能比你的那把‘玄铁重剑’还要高的？”
    “他们无非是担心弄得下不来台罢了。”
    “合着你就不担心了？”
    “我和天宝刚刚给你打完了工，手上有多少钱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要是捐的多了，日子难道就不过了？意思意思，加起来给个十万差不多了。”
    “那我比你还穷……”方云墨压根没搭理黄小明的调侃，直接把手里的认捐数目封进信封，交给了晚宴的服务员，“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米国报道，花钱的地方更多，得省着点用……”
    “进组报道了都没人负担你的费用吗？”这可是方云墨今晚第一次把话题扯到米国这方面，黄小明立刻拍马赶上，“我听说国外的剧组一般都是把这些算作剧组正常开支的。”
    “训练费用和相关餐饮住宿的确是，”方云墨点了点头，随口解释道，“可训练之外的东西就不是了，你那么感兴趣，到时候如果有时间，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权当是散心吧。”
    “真的？！”黄小明和杨盈同时眼睛一亮，“那你到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们啊！”
    “行了，你就过去玩几天罢了，搞得跟什么似地，”方云墨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那边在喊拍照了，咱们过去吧。”
    巴沙盛宴的压轴大戏自然是全体嘉宾拍照了。
    大哥成和李莲杰站在c位，咖位最高的女星环绕周边，以他们为中心，所有人的位置以此向外辐射，小房子这时候自然不可能有老爸罩了，所以他的位置甚至比方云墨还要靠外……
    很明显，就算小房子能够靠着老爸的余荫在圈子里混得人模人样，但是在这种比拼真实能力的地方，主办方还是没给他什么面子。
    大哥成全程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不断往外安排，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走样……
    真是和谐的一幕啊……

 第538章 大佬约见

    拍照完成，众人和主办方代表寒暄一番之后，纷纷打算告辞离开。
    方云墨和主办方没有半点交集，今天纯粹是被赞助商邀请来的，而且还出了这么大个乌龙，自然更没心情聊什么天了。
    再说了，这场以慈善为名的晚宴已经持续到了深夜，京城的冬夜可不是什么温暖如春的时候，方云墨为了风度，里面就穿了一件衬衣，全靠会场里面的空调才能撑到现在，这会晚宴结束，会场所有方几乎是以秒为单位关闭空调，不光是方云墨，衣衫单薄的女明星们更是以几乎可以算是‘逃跑’的方式在离场……
    没看见杨盈这会几乎都快缩到黄小明怀里去了么？
    要不是方云墨还能保持着一些基本的女士优先原则，他早就想跑了……
    谁成想，方云墨站在会场里没动这件事居然进了某位有心人的眼里。
    这位有心人就是章国立。
    也就是之前在慈善拍卖环节，跟大哥成竞争‘玄铁重剑’的那位。
    和大哥成日常出席巴沙慈善晚宴不同，章国立和方云墨一样，今年也是第一次受邀出席。
    看到章国立的时候，方云墨不禁有点疑惑。
    主办方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放过章国立这么好的主持人人选，跑去选了李响这么个颜值身材都开始走样，而且嘴巴也开始日常跑火车的货？
    等到章国立开始和方云墨聊上了以后，方云墨才知道这事貌似还真怪不得主办方。
    原本方云墨以为，主办方是打算借助李响的名气，然后为自己举办慈善晚宴增加公信力，可直到这会他才发现，自己貌似想得有点简单了。
    大哥成，李莲杰，四旦双冰来了一大半，再加上章国立，方云墨这些人的名头，举办到第五年的巴沙盛宴其实早就不需要用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公信力了。
    与之相反，李响反而更加需要这么一个平台。
    所以……李响之所以拿到这个主持的位置，真实原因是她倒贴钱给主办方了……
    虽然章国立没有明说，但是以他的江湖地位，方云墨可不认为他会在这种事情上泼李响的脏水。
    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剧组里，没想到连一个巴沙盛宴的主持人的位置，居然也有人将其视作珍宝……
    真是长见识了。
    不过……管他的呢……
    反正李响花的又不是方云墨的钱。
    别看这位小姐姐从千禧年之前就开始主持湘南卫视的王牌节目《快乐大本营》，可彼时的娱乐圈还没有形成明星主持人这一概念，所以那时候的李响与何炯虽然名气不小，但说到经济收益，着实高不到哪去。
    这也正常。
    别看各大卫视以及央妈的各位明星主持表面上风光，可他们不管是接代言还是外出拍戏都要经过复杂的手续和审核，李响也就是最近拍了点电视剧才让腰包鼓了起来，真要说她腰缠万贯，能够一掷千金……
    那才真是想多了呢。
    毕竟，她那位钻石商人的前夫可从来没有干过不符合自己商人身份的亏本买卖……
    …………
    和章国立在门口聊了几句以后，方云墨的保姆车先到了，于是他先告辞离开。
    虽然跟章国立关系不错，但对方毕竟是与冯刚交好多年的老友，论年龄，论在京圈的辈分，方云墨都还差着一筹，再这么聊下去，话题免不了变得尴尬，见好就收是很正确的选择。
    章国立也知道方云墨的考虑，所以也没怎么挽留，只是和他约好了改天见面，说冯刚有事打算找他。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方云墨最终也只能决定到时候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早上八点，方云墨挣脱了暖和被窝的封印，准时起床了。
    走到电脑前一看，娱乐新闻的头条果然是和巴沙盛宴有关的消息。
    不出所料，方云墨的乌龙事件果然榜上有名。
    《自捐自买，方云墨制造惊天乌龙》；
    《一掷万金，玄铁重剑价值几何？》；
    《慈善夜落幕，实际价值与拍卖价值相差最大的拍品竟是上古神剑？！》
    随便点开一个，用的照片基本上都是方云墨手举木牌，站起身来开价的那一瞬间……
    ……连续点开了好几个新闻媒体的报道，方云墨惊讶的发现，这些报道里的配图虽然都是他昨晚最后举牌的那一下，但是比较奇葩的是，基本上每篇报道所使用的照片，都有一定程度的差异，一看就是分别在各个不同的角度拍下来的。
    大爷的，我当时举牌的时候，没觉得有那么多媒体记者在旁边啊……
    方云墨恨恨的一拍鼠标。
    要说这些报道有什么恶意那倒也不见得。
    时尚巴沙慈善晚宴最初是由于抗击非典疫情而兴起的慈善义卖会，最初的拍品基本上都是来源于大哥成和社会名流们的捐赠，到如今慢慢发展成为圈内每年一度的盛事之后，正统官方气氛是越来越浓，所以最近几年的报道，整体风向也越来越偏向于新闻而非娱乐……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来方云墨这么个二愣子，大家虽然不至于对他有什么恶意，但是拿他来作为调侃的对象自然是免不了的了。
    妈蛋，劳资的一世英名，全毁在那把破剑身上了。
    又翻了几篇报道，发现它们说得更加离谱，不仅直指方云墨自买自卖是为了博人眼球，而且还是从《神雕侠侣》剧组杀青的时候就开始的早有预谋……
    看到这里，方云墨对于媒体编造新闻的能力算是有了一个颇为直观的认识。
    这些二货也不想想，方云墨在《神雕侠侣》剧组的时候，演的角色就是杨过，戏拍完了，留一件纪念品回家这根本就是全世界通行的惯例，国外还有把出演了蝙蝠侠就直接把蝙蝠侠战车或者是战衣带回家当纪念品的呢，也没见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再说了，就算方云墨真的是博人眼球，那他也是痛痛快快的送上了十万米元的，要是哪个博人眼球的家伙都有这种豪气，巴沙盛宴的主办方早就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了呢……
    看电脑新闻看得头疼，方云墨起身刚走到客厅，冯刚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云墨，昨晚上老章应该跟你说了吧？这都几点了，还不快点过来？”
    “冯导，国立老师说得不是明天么？”
    “呃……管他的，反正我们几个都已经到了，就差你了，赶快过来，老地方！”
    还没等方云墨反应过来，冯刚的电话又像一阵风似的掐断了。
    看着传出嘟嘟忙音的手机，方云墨一声长叹——这叫什么事啊！一大清早，怎么哪哪都不消停？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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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9章 拱火

    算起来，方云墨穿越到这地方也有好几年了，对于这些在原时空只能活在人们嘴里的大佬们，他有差不多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简单点来说，这些人如果抛开身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身份，其实都能在某种程度上找到参照物。
    王硕是个好酒贪杯，喜欢和年轻小姑娘混在一起，但是该站出来的时候还是颇为仗义的老酒鬼；
    赵宝钢是个老谋深算，八面玲珑的生意人；
    王仲雷虽然和方云墨不怎么对付，但是说到底，他和一个事业有成之后开始寻花问柳这种方式找刺激的中年男人也没多少区别……
    至于冯刚……
    这货纯粹就是个一朝得志就容易放纵自我的中年男人罢了……
    以前冯刚还是冯导的时候，方云墨对这一点还不是感受得很明显，但是随着《集结号》的口碑票房双丰收，冯刚本人也拿到了之前所梦寐以求的导演类奖项，不光是方云墨，和他交好的其他人也开始觉得，这位老兄如今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飘！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在和冯刚相处的时候，自然就会长个心眼，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了。
    再说了，章国立开口在前，冯刚电话在后，时间又催的这么急，方云墨觉得，说不定是真有什么事情了。
    事实上，当方云墨按照约定，来到和冯刚约见的‘老地方’时，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貌似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除了和他交好的章国立，冯刚，以及赵宝钢这些意料之中的人以外，王仲雷居然也赫然在座。
    要知道，自从宗帅带着方云墨第一次拜见王硕的一众京圈大佬之后，王仲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了。
    更绝的是，当方云墨推开大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居然已经开始吃上了。
    京城涮羊肉……
    看着清水里翻滚着的羊肉，再看看桌子上每个人面前的白酒，方云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没有搞错？！
    现在才上午十点！
    一群加起来几百岁的老男人们，大清早的就躲在屋子里喝酒吃羊肉，他们也不怕消化不良……
    方云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王仲雷端着一杯白酒，凑到冯刚身边，正说着什么……
    王仲雷和冯刚说话……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家伙说话说到一半，听见门口有响动，抬头看见方云墨以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愣神。
    “征战好莱坞的英雄来了。”
    王仲雷的第一句话就给方云墨上了点眼药。
    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比方云墨在这行里混的时间长。
    最关键的是，这帮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王硕当初在米国混过，冯刚担任过《北京人在纽约》的编剧，王仲雷跟着他老哥在米国端过盘子洗过碗，就算是相对闭塞一点的赵宝钢和章国立，他们也是出过国门，见过世面的人……
    或许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和好莱坞扯上关系，但是这显然不影响他们的眼界和见识，方云墨即将征战这事，放在其他人面前或许是个成绩，但是如果在这些人面前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那就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王总您就别开玩笑了，”方云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脸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摆了摆手，“和各位前辈们相比，我这点成绩连摆上台面都不够格，哪有资格称什么英雄。”
    “……也不能这么说，”方云墨在大体上来说，还是被算进了王硕和冯刚这一波人里面，见方云墨这么知情识趣，冯刚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你毕竟还年轻，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也要感谢公司的栽培……”
    “那是，那是……”方云墨打蛇随棍上，笑呵呵的举起杯子朝王仲雷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能走到今天，多谢王总的栽培，我先敬您一杯！”
    这下子换成王仲雷脸色不大好看了。
    别看冯刚所说的公司栽培和方云墨所说的王总栽培看上去差不多，可实际上的差别却大了去了。
    借势华艺兄弟的事情，方云墨确实没少做，可要说到王仲雷主动栽培方云墨，那可真是……呵呵哒了。
    在座的像是章国立，冯刚这样的算是熟知内情，赵宝钢也是圈子里的人，算是知道一半，王硕没怎么搀和公司经营的事，知道得少点，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方云墨走到现在，除了脑袋上顶着华艺兄弟旗下演员的名头以外，真正用到了华艺兄弟助力的地方，着实算得上屈指可数。
    至于来自于王仲雷的栽培，那就更是子虚乌有……
    对王氏兄弟这样的人来说，培养一个像方云墨一样，从一开始就喜欢自己单干，时不时还会搞点诸如自己成立工作室这样‘另类’举动的人，还不如干脆秉持放养原则，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黄小明和邓潮身上去呢……
    最低限度，至少他们俩听话不是？
    虽然王仲雷只是端起杯子勉强抿了一口，但冯刚还是打了个哈哈，再次开口了。
    “云墨，今天这么急着找你过来，主要是考虑到你已经拿到了好莱坞的角色，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出过参加剧组的开拍培训，所以在一些事情上，我和仲雷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光是方云墨觉得不对劲，在座的几个人，除了貌似事不关己的赵宝钢之外，章国立，王硕，以及另外一个留着偏分发型，相貌清癯的中年男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冯刚和王仲雷。
    什么叫你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合着按照你们俩的逻辑，决定了跟他有关的事情之后告诉他一声，反倒是成了给面子的优待？
    那如果按照你们俩惯有的做法，难不成还打算等到其他人都知道了再告诉他？
    “冯导，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方云墨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要是这会有几个熟悉他性格的人在身边，肯定会发现方云墨基本上已经处于发飙的前兆期了。
    “云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九四二》这本书，”冯刚还对方云墨的情绪毫无察觉，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清癯中年人，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一直想把这本书拍成电影，振云一直在进行剧本的改编工作，所以我们商量着想让你也参与进去，并且到时候在国立身边出个镜……”
    “冯导，这个我恐怕抽不出时间啊，”方云墨皱着眉头，“我们工作室投拍的电影明年春节档上映，我这会还得忙着剪辑的事情，跑完了宣传，国外那个剧组的训练我也得去了，老外拍电影又慢，我至少得去半年，总不能让刘老师和国立老师，还有剧组那么一大帮子人等我的档期吧？”
    “刚子啊……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冯刚还没开口说话，王仲雷倒是先接上了话茬，“我就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没把你当回事吧，给他机会还这么多理由。”
    “呵呵……”
    方云墨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事，王仲雷就是个专门来拱火的。

 第540章 都是聪明人

    关于王仲雷在今天这次见面里所扮演的角色，不光是方云墨看出来了，旁边的章国立几个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虽然由于与冯刚的关系让他们不能像方云墨那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于王仲雷的算计就一无所知。
    这帮人不但不是傻子，反而是在圈子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即便是和这个圈子关系最小的刘振云，也只是搀和的少而已，并不是说他对于这个圈子的见识少……
    很明显，王仲雷这次玩得是阳谋！
    说白了，他就是利用了冯刚如今有点飘了的心态，然后在明知道方云墨有大概率会拒绝的情况下，刻意在冯刚和方云墨之间制造对立和矛盾。
    毕竟谁都知道，这年头的华国演员，尤其是像方云墨这么年轻的男演员，能够走出国门，在好莱坞a级大制作里拿到角色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且不说方云墨是在完全依靠自己的情况下走到这一步的，同为演员的章国立扪心自问，就算是老朋友邀请，就算是给出几倍的片酬，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估计他也只会选择好莱坞电影。
    眼看着飞黄腾达，一飞冲天走出国门的机会就在眼前，又有几个人能完全不被影响？
    至少章国立觉得自己是肯定做不到这一点的。
    和冯刚关系好是一回事，但是除非血肉至亲，估计没几个人愿意为了一份私人友情搭上自己未来几十年的职业发展的。
    尤其是方云墨的年纪还那么轻。
    如果在出演了《盗梦空间》之后运作得当，方云墨甚至可以以此为跳板顺利进入好莱坞发展，到了那个时候，区区一个华艺兄弟，自然是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了。
    王仲雷就是预计到了这种概率极大的可能性，所以才在在今天玩出了这么一招。
    成了，不仅可以获得冯刚的好感，将这棵摇钱树更深层次的和华艺兄弟绑定，而且还能通过冯刚，间接把方云墨绑定；
    不成，直接拒绝冯刚的也是方云墨自己，就算冯刚觉得不爽，他也不会把怒气发泄在‘一直尽心尽力帮忙’的华艺兄弟身上，而且到那个时候，冯刚和方云墨的关系也一定会彻底完蛋；
    …………
    不管怎么看，华艺兄弟在自己搞出来的这波事情里都是不亏的。
    就算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以冯刚现在这种飘飘忽忽的心态，他能理解方云墨的苦衷吗？
    不可能的！
    冯刚只会觉得方云墨不给他面子，给脸不要脸；
    那么，以方云墨对于事业的追求和如今的局面，他能放弃自己即将开始的星途，甘心困守在国内吗？
    不可能的！
    方云墨只会觉得冯刚被王仲雷蛊惑，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只顾着自己刷排场；
    于是乎，事情就此陷入了一个死结。
    在座的几个里，章国立对如今的局面是最上心的。
    这不仅是因为冯刚找方云墨就是给他做配，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冯刚在筹划这件事的时候，和方云墨一直保持着沟通。
    一个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一个是自己看好的年轻人，能和这样的两个人合作，章国立既能有名，还能有利，何乐而不为？
    可没想到，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居然都只是冯刚和王仲雷的自说自话而已。
    正当章国立想起身打圆场的时候，方云墨的凉笑终于停了。
    “不知道在王总您的心里，我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把冯导当回事呢？”不出章国立所料，方云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直奔王仲雷而去，“是不是我应该现在就打电话给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推掉手上的所有工作，从现在开始，没日没夜的为冯导的新戏做贡献才叫看得起他，把他当回事？”
    “是不是在王总您的心里，所以对华艺兄弟没有无私奉献，没有按照公司的指挥棒起舞，没有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贡献给公司的人，都叫不给面子呢？”
    “在我看来，我与其说是不给冯导面子，不如说是不给你王总面子。”
    “华艺兄弟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要上市了，冯导的工作安排最少已经拍到了后年，就算我真的把手上的工作放下，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本的撰写过程中，难道这会对冯导的工作计划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为了你们华艺兄弟两三年之后的计划，却要我付出近在咫尺的机会作为代价？这笔账恐怕不是这么算的吧？”
    “冯导对我的提携和帮助，我方云墨自然会记在心里，可是其他的某些人，某些事，我也同样不会忘记！”
    “王总，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的。”
    还没等章国立开口，方云墨已经如同连珠炮一般，将王仲雷的用心喷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最绝的是，喷完了人以后，方云墨直接端起桌上的杯子，朝里面倒了一杯白酒，朝冯刚举了举手，然后直接一口闷了！
    这还不算，喝完了酒之后，这小子还接转身就走，从头到尾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就像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样，连给冯刚和王仲雷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
    直到方云墨拂袖而去，从外面把门关上的声音传进屋里之后，屋子里的几个人才像是回了魂一样，总算是能够做出点正常反应了。
    “聪明人？！什么叫这世界上不止一个聪明人？！这混账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王仲雷暴跳如雷，“照他这意思，难道刘老师，国立大哥……还有刚子，难道都是在害他不成？”
    说起来，王仲雷到也算是反应快的。
    虽然被方云墨怒喷一通，但是好歹还知道建立‘统·一战线’，除了全程看戏的王硕和赵宝钢，把其他几个人都给拉进了自己这一边，明摆着是想把刚才针对华艺兄弟和他本人的仇恨分担出去，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可惜，方云墨刚才那番话除了让他出了一口恶气之外，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揭穿了王仲雷在这件事情里所起到的作用。
    不仅章国立和刘振云在听了他的话以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就算是刚才还志得意满，飘飘然不知身在何方，踌躇满志的冯刚，这会居然都没接他的话茬。
    就这么尴尬的过了几秒钟，王硕的声音响了起来。
    “唉，这年头啊，聪明人真的是越来越年轻咯，”王硕站起身子，惋惜的看了看桌上的涮羊肉，摇了摇头“早知道今天会出这种事，我就该吃完了再来的，可惜这一桌子的菜咯。”
    “的确是可惜了……”赵宝钢也摇头晃脑的开了口，“年纪大了，想吃顿靠谱的涮羊肉，怎么就这么难呢……”
    “宝爷，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再吃点？”
    “行啊……”赵宝钢笑着朝王硕招了招手，“听说天桥那边有家老金涮肉的味道不错，要不咱们去那吧？”
    “行啊！”
    说话间，两个老家伙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又过了几秒钟，章国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子，你上次说工作室的地址在哪来着？”
    “……天桥附近。”
    “哦……”

 第541章 应对神速

    怼完了人之后的方云墨感觉神清气爽，出了门以后他压根就没想到后面王硕和赵宝钢会跟着出来找他，直接就在路口打了个车，回家睡觉去了。
    或许是一大清早就闻到酒味有点违背方云墨的常规生活习惯，又或者是看到王仲雷本能的让人觉得不爽，总之坐上出租车之后，方云墨觉得自己的情绪比刚才稳定多了。
    当然，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让他的情绪激昂不起来。
    “师傅，附近有什么吃的吗？”坐在车上，方云墨开口询问道，“就是那种比较能抗饿的早饭。”
    “年轻人，受气了吧？”司机师傅应该是个地道的京城人，从后视镜里带着笑意瞥了方云墨一眼，打趣道，“是女朋友还是什么长辈啊？”
    “师傅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或者长辈呢？”
    闲来无事，方云墨便和司机聊了起来，“怎么就不会是工作或者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呢？”
    “呵呵，年轻人这是在考较我么？”司机继续笑着回答道，“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谁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
    “从你刚才打车的动作，我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一分钟都不想在那个地方呆了，可见你也是发了顿脾气出来的，除了女朋友和沾亲带故的什么长辈，有谁能让你生了气又没办法把火气发出来？”
    “那……万一是工作呢？”
    “工作？”司机摆了摆手，“小伙子，不是我说，怎么着我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真要是因为工作的事和领导闹起来了，你这动静就太小咯……”
    “呵呵……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姑且算是那么回事吧……”方云墨自嘲的一笑，“这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立得稳，还得人够狠啊……”
    虽然不明白方云墨在说什么，但是听他这话头有点不对，司机也不敢再接话茬，转而向方云墨介绍起了附近的早点铺子，方云墨也不为己甚，让司机把车开到早点铺子那去了。
    说老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其实倒是不后悔刚才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整件事情说白了，无非就是王仲雷借刀杀人，想要坐山观虎斗，达到用冯刚来牵制方云墨的目的，结果却遇到了方云墨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连彼此试探、攻防都没怎么做，直接就掀桌了亮底牌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亮底牌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
    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是有彼此博弈的过程，说到底终究是实力为先。
    不管是再怎么精巧的手段，到最后终究还是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能够达到目的的。
    不过整个圈子一向都是按照某种固有逻辑在运转和进行交易的。
    ……可惜，他的对手却不是这样。
    方云墨和王仲雷相比，最大的区别……或者说是短板莫过于缺少了十多年的公司管理经验和商场历练，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所以才将工作室的具体管理权力交给了宗帅，让他以一个职业经理人的方式来按照商场常规运作方式来处理各种问题。
    说老实话，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么做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否则的话，工作室也没办法平平稳稳的运行那么久了。
    可是，今天却出现了意外。
    因为王仲雷的出现并不是一个常规现象。
    随着华艺兄弟的规模越来越大，王氏兄弟在面对王硕，赵宝钢这些人的时候，也或多或少的开始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所以在今天之前，方云墨已经不止一次的在王硕口中听到过对王氏兄弟不怎么看得上的话了，所以当方云墨接到冯刚的电话，得知王硕那帮人也在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王仲雷居然也会在旁边，而且还是以陪客的身份。
    现在想来，从当初进门的时候，方云墨就应该想到，王仲雷的出现绝对是有目的性的……
    …………
    当天下午，在家补够了睡眠的方云墨被宗帅的电话吵醒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独守空房的滋味太难受，所以压根就没睡着的缘故。
    谁叫他炮上的妹纸都不怎么喜欢白天做运动呢……
    “怎么回事？”方云墨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现在才三点半呢……”
    “……这尼玛是下午三点半，又不是凌晨三点半，你塔马能不能别给我装米国洋相？”方云墨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宗帅直接就炸了，“你小子别在家里猫着了，赶快到公司来，有急事找你！”
    “能有什么急事？”方云墨呵呵一笑，“王仲雷发飙了还是冯刚找上门来了？”
    “我都敢对着跟他们俩放狠话了，你难不成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小子倒是实在，”宗帅叹了口气，“要不是宝爷和硕爷一起到公司来，我都还不知道你小子现在这么豪横，都敢当着王仲雷的面开骂了。”
    “所以呢？”
    “所以硕爷和宝爷过来找你聊聊，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要人帮忙的……”
    听到这里，方云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华艺兄弟真的有什么动作了？”
    电话里稍微沉默了一下，宗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刚才正式通知我们，《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发行抽成提高到百分之十五，而且要求我们在宣传活动开始前，将相关费用打到他们公司的账上……”
    “还有么？”
    “还有……”宗帅的声音又低了几度，“华艺兄弟已经正式对外发布消息，《唐山大地震》这个项目由于某些意外因素，将进行演员人选方面的调整。”
    听到这里，方云墨的不良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谁的角色没了？”
    “丫丫的女主角方登，罗进的杨志（女主角前男友）……”
    方云墨没等宗帅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王子雯的角色还在么？”
    “这个倒是还在，”宗帅嗯了一声，“听说是冯刚力主的，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方云墨开始起身穿着衣服，“我马上出门，最迟一个小时以后到！”
    长出了一口气，方云墨的心情着实是有点沉重。
    就像王仲雷没想到他会直接掀桌子翻脸一样，他也同样没有想到，来自于华艺兄弟的应对措施居然会这么快。
    接下来的应对，对于方云墨工作室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

 第542章 另起炉灶

    “云墨，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半个小时后，方云墨刚刚按时赶到了公司，宗帅就先把他拽进了办公室，“相对来说，华艺兄弟要求我们全额垫付影片发行费用这件事更棘手一些。”
    “是因为我们工作室目前账上的钱不够么？”方云墨皱着眉头盘算了一番，“《何以笙箫默》拍完了没播出，《我的机器人女友》后期接近尾声，《宫锁心玉》投资开拍，《母仪天下》好像咱们也插了一脚……”
    一番盘算下来，方云墨的头都大了，“妈蛋，怎么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工作室的摊子居然铺得这么大？”
    “……你还没算和王师匆成立香蕉计划所支出的那部分资金呢。”宗帅幽幽的又补了一刀，“上面那么多项目，不管哪个的投资抽出来，都足够支付电影的发行费用了，话说不是遇到事情，我都还没发现，公司的财务状况……”
    “宗哥，我如果想要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完全可以等我们两开完了会，出门左转去财务室找立芳姐，不用你在这跟我诉苦……”方云墨脸都黑了，“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公司的摊子铺得着实有点大了，所以这次我打算为公司节省一大笔钱。”
    听到这里，宗帅突然有点不大好的预感，“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取消与华艺兄弟签订的影片发行合同……”
    “……等会，你打算取消与华艺的发行合同？”愣了几秒钟以后，宗帅恍然大悟，“没错，我们的确没有必要继续保留一份这样的发行合同！”
    不管是对于方云墨工作室而言，亦或是对于方云墨本人完成主线任务的要求而言，再或者是出于捧人的考虑，《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戏都是方云墨工作室目前最重要的项目。
    华艺兄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直接上来就是对这部电影下手。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华艺兄弟高层在做决定的时候太过于执着于打击方云墨工作室，这招虽然切中要害，但是却有点用力过猛。
    他们光想到可以把《我的机器人女友》变成牵制方云墨工作室的一把利刃，却忘记了对方完全可以不用跟着他们的节奏起舞……
    倒也不能算是华艺兄弟没想到这一点，主要是目前这个时间，着实没几个人敢于和华艺兄弟对着干的了。
    像方云墨这种一言不合就掀桌的愣头青实在太少了。
    可他这招貌似又刚好能够让华艺兄弟的算计无能为力。
    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方云墨工作室选择继续履行与华艺兄弟的发行代理合同，那么他们不仅要提前支付宣传和发行费用，同时还要接受对方所提出的百分之十五的发行抽成，而按照业内普遍行规，华艺兄弟下属发行部门在影片下片之后，拿到制片方分成时，完全还可以再拖上半年……
    这么算下来，别看《我的机器人女友》是2009年情人节档期的电影，要是华艺兄弟一个不开心，方云墨工作室能在2010年春节前拿到属于自己的钱都算是运气好的了。
    万一要是双方走上了法律途径……
    那就更是旷日持久的了。
    搞不好工作室所付出的律师费都有可能比工作室应得收益还要高……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宗帅才会那么干脆利落的同意了方云墨的处置办法。
    虽然工作室必然会因此支付给华艺兄弟一笔违约金，但是不管是从长远经济利益还是公司未来发展规划来说，这笔钱都是花得很值的。
    “云墨，和华艺兄弟的发行合同作废了以后，《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档期怎么办呢？？”宗帅有点着急，“现在离原定的上映时间只有两个月不到了，我担心时间来不及。”
    “这个我也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办法，”方云墨眉头紧锁，“我们原计划是以华艺兄弟的宣发部门为主导，让胡波和他手下的团队从配合中汲取经验，现在我们还是要让胡波和他手下的团队参与，但是在发行工作中所占的比例要增加……”
    “增加？”宗帅敏锐的抓住了要点，“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和其他公司联合发行电影？？”
    “不这样能怎么办呢？”方云墨一声苦笑，“说老实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胡波和他手下的团队能够快速成长起来承担重任，可他们终究成立时间太短，或许工作能力和热情并不缺乏，但是如果说到人脉和关系这些软实力的东西，咱们现在确实还有求于人啊。”
    作为工作室的大管家，宗帅自然知道方云墨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事实，所以他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方云墨的方案，“那么你打算找哪家公司共同发行呢？”
    “光纤传媒。”
    “光纤传媒？”宗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不是小看他们。”
    “王长天这个人野心足够，能力也不缺，但是一直以来在遇到具体事情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做事不温不火，缺乏冲劲的感觉……”
    稍微想了想，宗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光纤传媒漫天要价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我怕他们顾忌华艺兄弟的存在，不敢贸然下场。”
    “宗哥，这你就错了。”方云墨呵呵一笑，“王长天之所以之前一直不温不火，那是因为他那会需要的是猥琐发育，不引起别人，尤其是华艺兄弟的注意，只要让他看到能够削弱华艺兄弟的机会，我敢保证，王长天出手的速度绝对不会在任何人之下。”
    “云墨，你的意思是……想要借助这次的事情，削弱华艺兄弟？”宗帅瞪大了眼睛，“这……有可能吗？”
    “削弱……说不上，”方云墨老老实实的承认道，“华艺兄弟上市在即，可谓是大势已成，想要在这种时候让他栽跟头，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把其他公司全都联合起来，估计也未必能做到。”
    “那你怎么让王长天看到削弱华艺兄弟的机会？”
    “谁叫华艺兄弟一直以来秉持的都是一星一导，一哥一姐的战略呢？”方云墨笑道，“一哥未定，一姐离心，一星出走，只有一导独撑大局的话，那你觉得应该对谁下手呢？”
    “冯刚？”
    “我虽然未必能让华艺兄弟栽跟头，但是如果冯刚的事业持续走低，那你觉得华艺兄弟还能好得起来吗？”
    “你想要怎么做？”
    “华艺兄弟不是对外放出消息，说因为演员的原因，《唐山大地震》要换人么？”
    “唐山大地震这个题材又不是冯刚一个人的专属剧本，他能拍，我们难道不能拍吗？”

 第543章 狙击

    听了方云墨的话以后，宗帅并没有因为有了解决方案而感到轻松，与之相反，从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对于方云墨的打算是报着怀疑……至少是颇为谨慎的态度的。
    “你也打算要拍和唐山大地震有关的题材？”
    “怎么？难道不行吗？”
    “从题材的角度来说，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宗帅若有所思，“但是你确定，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打击得到冯刚了？”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现在在国内的商业片领域，他的电影受众群体是最广的，我知道你和宁昊交好，杨青也算是正在培养，但是观众的观影惯性一旦养成，想要扭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于宗帅的顾虑，方云墨其实并没把它当回事。
    在方云墨看来，真正能够让冯刚切切实实的受到打击的，只会是有两件事——观众口味的转移以及他自己江河日下的制片水平。
    如果一定要再加上一件东西的话，那就一定是他那张口无遮拦的破嘴。
    作为一个有点成绩就开始飘的典型，冯刚完全可以说是用那张嘴达成了上怼天下怼地外加中间怼空气这个成就。
    为了舒其怼上了网友；
    因为《私人订制》怼上了观众；
    最后等到他的电影无法满足观众们的喜好，日渐失宠的时候，他又发出了著名的‘观众垃圾论’……
    说老实话，方云墨甚至一直都觉得，冯刚是一个压根就不用去刻意针对的目标——因为就算旁人什么都不做，他也一样能把自己弄得神憎鬼厌……
    “宗哥，我首先要纠正一点，”方云墨皱着眉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准确的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目的都不是直接打击冯刚。”
    “不是？”
    “冯刚现在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华艺兄弟在上市之前绝对会全力挺他，这种时候想要对他造成什么打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方云墨诧异的看着宗帅，“这个道理不是很明显吗？”
    “……合着你小子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东西，到最后却根本伤不了人家一根毫毛？”宗帅有点急了，“那你还神神道道的摆出一副诸葛亮的样子？”
    “伤冯刚是不可能伤得了的了，可要是想打击打击他那部《唐山大地震》，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作为华国历史上影响力数一数二的大事件之一，像唐山大地震这样的灾难题材本来就是不存在什么版权独有这回事，如果不是考虑到题材撞车的话，那么别说是两部以唐山大地震为题材的电影，哪怕是拍摄一百部，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即便是抛开题材撞车的问题，宗帅还是不明白，方云墨为什么会觉得同样以地震作为题材，他就能打击得了冯刚？
    “宗哥，你别忘了，冯刚拍的是电影，而电影的制作周期以及镜头，演员的相关要求，和电视剧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提到‘电视剧’这个套路，宗帅马上就明白了。
    电影和电视剧虽然都有个‘电’字，但无论是投资，演员表演要求，还是后期制作难度，都没办法同日而语。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一些特效比较多，场面宏大的大片，这点时间说不定还不够剧组前期搭建场景的……
    按照之前从华艺兄弟哪里得到的消息，冯刚的《唐山大地震》预计是打算在2009年的7月左右开机，按照正常的电影拍摄时间和后期制作周期，能赶在一年以后，也就是2010年的7月公映就算是快的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按照方云墨所说，拍一部电视剧出来‘狙击’它一下，还真不见得是什么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是——如今华艺兄弟和方云墨工作室已经近乎于分道扬镳，谁知道华艺兄弟会不会临时改变计划呢？
    当宗帅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以后，他的担心却被方云墨否定了。
    “华艺兄弟是不可能改变原来的计划的，”方云墨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不光是对我们来说，2009年这个时间和《唐山大地震》这个项目，对华艺兄弟而言，也是一样的重要。”
    方云墨一边回忆着前世的记忆，一边将实际情况和记忆进行着对比，渐渐的他也看出来了不少东西。
    “华艺兄弟之所以要在2009年的7月左右宣布《唐山大地震》开机，除了那个时间正是当年地震发生的日子以外，更多的还是想要以此来为华艺兄弟公司上市做宣传，趁机尽量推高公司的股价。”
    “所以……只要能够确定华艺兄弟的上市时间，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唐山大地震》这个项目的开机时间了？”宗帅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么一条，“等会我就让人去打听一下。”
    “除了这个以外，以华艺兄弟的一贯作风，影片的上映时间应该也会进行选择，以便谋求最大利益，”方云墨突然问道，“宗哥，你还记得当年的唐山大地震发生在哪一天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也是在七月份，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得去查查资料……”
    关键时刻，宗帅果然一如既往的掉了链子……
    暗自吐槽了一下宗帅的记忆力，方云墨甚至在继续开口前还有空顺便为自己能够成功背下来华国历史朝代表，能够记得开国大典举行日期的超凡能力而骄傲了一下下，“《唐山大地震》这个项目毕竟题材敏感，有发国难财的嫌疑，所以我觉得华艺兄弟应该不会那么精准的在大地震纪念日当天上映，最大的可能性只会是提前或者是延后一段时间……”
    “考虑到七月份也正是暑期档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会提前，所以……”方云墨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如果我们从现在开始找人合作，搭建《唐山大地震》电视版”的剧组，拍摄周期再稍微抓紧一点的话，那么我们绝对可以在华艺兄弟的电影版公映之前播出咱们所拍摄的电视版，如果电视版篇幅不太长的话，甚至有可能完成二轮播映。”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的确很有创意，思路也足够清晰，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工作室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这么一部电视剧马上就要开始搭建班子，咱们到哪去找合适的合作团队和公司？而且就算咱们找到了合适的合作方，电视剧播映的问题你又打算怎么解决？”
    “合作方这会就在隔壁的休息室，”方云墨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星宝源刚刚跟咱们合作了《何以笙箫默》，他们没吃亏吧？能不能继续合作，就看你和宝爷谈得怎么样了……”
    “那发行呢？”
    “《我的机器人女友》不是也要找发行方吗？正所谓一客不烦二主，这边的事，我去找王长天！”

 第544章 能赚钱，为什么不做？

    尽管方云墨这边称得上心急如焚，但是等他见到王长天的时候，已然是邻近下班时间了。
    最关键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方云墨并没有因为和光纤传媒存在着合作关系而受到任何的优待，依然需要在休息室里老老实实的等待。
    如果一定要说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应该是他所在的休息室更大一些，里面的陈设更豪华一些而已了。
    光纤传媒给出的官方回应是王总正在召集公司各部门高管开会，而方云墨又没有进行任何预约，所以按照公司规定，他只能在休息室里等待高管们的会议结束。
    虽然看前台小姐姐的意思，她应该也是方云墨的粉丝之一，但由于身处工作之中，她最后连签名都没找方云墨要……
    这也让方云墨对于光纤传媒这家公司的管理和规章制度有了一定的认识。
    话说回来，现代化的企业管理规范对于一家民营传媒公司是非常重要的。
    正常来说，电影投资项目的确立流程应该是由下级一路上报，逐级逐步但是分析其优劣势，可能的盈利前景，并且最终交由董事局决定。
    可惜，这种方式在华国基本上没有民营影视公司能够遵守。
    事实上说句不大好听点的话，别说是民营影视公司，就算是中影集团这样由国营单位转制而来，以僵化，死板闻名的公司，也基本上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随着时代的进步，华国的确是在朝着资本化，制度化的公司管理流程前进，但是在关键决策位置上，依然天大地大，人情最大。
    这方面宁昊就算是深有体会。
    当初他的《疯狂的石头》火爆全国，直接就有一位来自中影集团的领导找到了他，直接提出给他两千万华币，拍什么剧本，找什么演员一切由他做主，只要电影名字里有‘疯狂的’这几个字就够了……
    当然，宁昊现在有了方云墨这么个金主师弟，一样也能保证创作自由，而且还不用受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方云墨工作室的投资，拍摄他的‘疯狂’系列第二部作品——《疯狂的赛车》……
    插一句题外话，那部电影目前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估计会加入2009年的暑期档，搞不好还有可能跟华艺兄弟的某部电影正面怼上……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倒是反衬得光纤传媒对于建立内部规章制度的决心了。
    眼见于此，方云墨也只能静下心来，在等待之余，权当是好好考虑一下等会见了王长天之后应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来说服对方了。
    临近下班，王长天终于出现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今天是什么风这么厉害，居然把你给刮到我们光纤传媒来了？”
    王长天笑容可掬，面容慈祥，除了脸上的肉少了点之外，脸上的那副表情跟庙里的弥勒佛几乎没什么两样。
    “王总客气了，”方云墨一声苦笑，“我这是遇到了大麻烦，找光纤传媒求援找帮忙的来了。”
    面对王长天的询问，方云墨没有掖着藏着，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今天来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我们工作室的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现在需要一个新的发行合作方，我觉得光纤传媒很不错，过去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也很顺利和愉快，所以我想问问王总，愿不愿意接下这部电影的发行工作？”
    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当然，发行代理费我会按照业内惯例，给到百分之十五，唯一的要求就是签订合同的时候必须注明，在电影从院线下线之后三个月内，相关票房分成必须划到我们工作室的账上。”
    方云墨倒是也干脆利落，根本就没有和王长天七拐八绕的扯什么闲篇，直接就把自己工作室的底线和要求摆在了对方的面前。
    没办法，如果说《唐山大地震》的电视剧版还能有点时间等宗帅先搞定赵宝钢和鑫宝源的话，那么《我的机器人女友》才是方云墨目前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现在距离电影上映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月时间，华艺兄弟的宣发现在退出，很多东西都需要抓紧时间才行，所以方云墨是真的木有时间了。
    “方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王长天沉吟半晌，并没有因为业内顶级的代理费用比例和方云墨的条件而做下决定，反而是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所说的那部电影，原本是由华艺兄弟负责发行操作的，你也知道我们光纤传媒的发行部门刚刚成立了没多长时间，你是为什么会这么看好我们，甚至到了连基础的谈判技巧都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首先，我们工作室的这部电影需要在2009年的情人节档期上映，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的话，那就只能等农历的七夕了，而且那个时间点的话，效果未必够好，所以我今天是确实带着诚意而来……”
    “……在这种情况下，玩什么谈判技巧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更是看轻了王总您这个人。”
    “……第二个原因呢？”
    “我来之前看过资料，光纤传媒的宣发团队能把《伤城》这种小众电影做到六千万的票房，这已经足以证明贵公司早已今非昔比，不能以入行年限来衡量了。”
    “呵呵，这主要是因为小萍她们的工作做得比较到位……”对于自家公司发行部门的成长，王长天可谓是颇为自傲，习惯性的夸了一句，“方总既然这么开诚布公，开出来的条件也公道，我如果再矫情下去，那倒反而是我不地道了，你说的那部电影的发行相关，我们光纤传媒接了！”
    别看王长天说得倒是豪气干云，一副义薄云天，像吃了多大亏似地，但实际上光纤传媒的这波生意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既能拿到业内顶级的发行提成，而且还不用自己出一分钱的宣传费用，这种生意绝对做得过！
    当然，方云墨一上来就摆出一副推心置腹，亮底线的样子，也起了几分效果就是了。
    短平快的搞定了一笔生意，王长天的心情明显不错，两人又聊了几句，他又开口问道，“刚才方总说有两件事要找我，不知道这第二件是什么呢？”
    “这个事情比较小，”方云墨摆了摆手，“我和旺达集团的王公子成立了一家名叫香蕉计划的公司，打算进军电视综艺节目制作这个领域，他知道光纤传媒和很多省级卫视平台都有过合作，所以想找个机会和您见上一面。”

 第545章 声东击西

    说起来有点讽刺，就在不久之前，王长天还因为觉得方云墨说话爽快，做事干脆利落而心生赞叹之意，结果话音未落，时间甚至还没到五分钟，方云墨就在不经意间，当着他的面耍了个小花招。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方云墨刻意为之的结果。
    和狙击《唐山大地震》相比，《我的机器人女友》的相关发行工作不仅时间更紧任务更重，而且还关系到方云墨是否能够按时完成主线任务，所以对于方云墨而言，哪怕是牺牲一点眼前利益，只要能够尽快敲定电影发行的事情，那也是值得的。
    和任务失败所造成的损失相比，方云墨觉得自己可以很潇洒的表示——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通通都不是问题。
    当然，在最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之后，方云墨自然有时间好好和王长天掰扯一下后续了。
    要达到这样的目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另起炉灶，重新架构整件事情的切入点。
    在王长天已经习惯的，方云墨工作室有求于人，光纤传媒占便宜的语言环境下摆脱出来。
    否则的话，王长天会很习惯性的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从而导致即便是平等的条件，在他看来也是光纤传媒吃了亏……
    而方云墨所想的办法就是和王长天聊综艺节目制作的事情。
    因为截至到目前为止，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的合作中，光纤传媒盈利收益最多的就是综艺节目。
    你不是因为有钱拿才接下电影的发行工作么？
    那我就摆一个更有商业钱景，更能够赚钱的东西在你面前，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年初的一档《我是歌手》在让魔都卫视成为国内卫视平台综艺新王者的同时，更让所有参与方都赚得是盆满钵满。
    魔都卫视首当其冲。
    从方云墨得到的消息来看，仅仅只是上半年的六个月，魔都卫视的利润就已经超越了2007年全年……
    可想而知，光纤传媒作为《我是歌手》的主要投资方，他们又怎么可能毫无收获呢？
    和综艺节目所带来的巨大利润相比，电影发行业务虽然看上去颇为高端，日常接触的也是高高在上的明星，但是对于像王长天这样的生意人而言，什么明星还能比毛爷爷更吸引人？
    也正因为如此，当方云墨看似轻描淡写的说出他和旺达集团有合作的消息之后，王长天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是他的神经却是已经绷紧了的。
    事实上，光纤传媒今天下午高管会议中的一项议题就是如何打破华艺兄弟在电影圈的垄断，发展光纤传媒自己的制片能力，而华艺兄弟在此时对外发布出明显针对方云墨工作室的连串信号，也被光纤传媒的多位高管解读为双方产生摩擦的证据，王长天甚至还在会议上考虑过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他刚走出会议室，就接到了秘书的通知，方云墨已经在休息室等他了。
    还没等他想好应该怎么客套一番再进入正题，方云墨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给说完了。
    仅仅只是稍微盘算一下王长天就知道，代理发行《我的机器人女友》至少可以为光纤传媒带来近千万的收益，这位老兄甚至还没来得及为方云墨的果断决绝而感慨，这个时候对方又扔出来了一颗炸弹——这次他居然搭上了旺达集团的路子！
    旺达集团！
    这个名号虽然在娱乐圈还不算知名，但是作为同是出身大连的人，王长天可是太清楚旺达集团的实力了。
    别看王建林这几年似乎不显山露水，但他那种近乎于低调的行事风格，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前几年实德系企业所遭遇的事情，如今看来，似乎旺达集团开始静极思动，有意朝娱乐圈进军了。
    而方云墨工作室看来是抓住了机遇，成为了旺达集团进军娱乐产业的先锋了。
    虽然这个‘先锋’有探路和试探性这些弊端，但是如果让王长天和方云墨易地而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旺达集团合作。
    自从打算将光纤传媒从一家活动举办商和电视节目制作商变成电影制片方之后，王长天对于娱乐圈……或者说是京圈也算是进行过深入的了解。
    排外，老朽，拉帮结派……
    这就是王长天对于京圈的初印象。
    当然对他来说，最糟糕的始终是面临这样的一种现状，光纤传媒不但无力改变，反而必须以现有规则来随之起舞……
    虽然王长天倒也不是没想过用资本的力量直接让京圈大佬们低头，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没办法和资本搭上线。
    光纤传媒目前还没有独立制片拍摄影视作品的能力，唯一和那个圈子有点关系的也就仅限于公司有过电影发行的经验……
    不是说旁人看低或者无视光纤传媒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实在是只有电影发行业务的公司，即便是在很多圈外人的眼中，也压根就没有接受投资的资格。
    要说发行电影，我们自己组建一个公司，然后高薪挖一批从业人员，不也能做么？
    电影是其他人拍的，你只是个拿着别人作品卖给电影院和院线的二道贩子，你牛掰个啥？
    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方云墨，王长天有种感觉，对面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嘴里说的是王师匆打算找机会和他见面，但如果自己真的以前辈自居，拿着手里那点不成器的人脉关系当宝贝的话，一旦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在不久的将来，必定后悔莫及……
    “旺达集团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王长天的态度放得很低，“只是没想到方总竟然和王公子有交情。见面的时间地点我都没问题，反正我最近也没有计划离开京城外出公干，方总决定了时间以后，知会我一声就行了。”
    “……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请方总给我句准话，否则就算是和旺达集团的人见了面，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啊。”
    “呵呵，我知道王总您想问什么，”方云墨呵呵一笑，“我和华艺兄弟的关系，正在变得像您所想的那样，我也不妨给您透个底，旺达集团已经决定涉足影视行业，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华艺兄弟，我本来和华艺的小王总关系就比较一般，正所谓人往高处走，大家都是在商场上打拼的人，私人关系在公司利益面前，自然是要放在一边的了。”
    “这一点，想必王总您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是当然的了。”

 第546章 所见略同

    对于方云墨而言，在外人面前坦陈和华艺兄弟以及王仲雷之间存在着矛盾，并且现在已经关系破裂，陷入彼此敌对的状态，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除了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了人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方云墨从一开始签约华艺兄弟开始，他就一直在为某一天双方关系破裂而做着准备。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也算得上是早有反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艺人和经纪公司，尤其是像华艺兄弟这样的一家公司，真的可以存在像是周讯和融信达那样宾主尽欢好几年，就算是最后分开的时候也是一团和气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情况吗？
    反正方云墨觉得是不大可能的。
    就算是在原时空，华艺兄弟的艺人经纪业务开展得也不是有多么顺利。
    除了像是黎冰冰和黄小明这样的既得利益者之外，邓潮，周讯，戈优……甚至包括更早一些的樊冰冰等一大票人离开华艺兄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有所怨言的。
    一个两个艺人有不对盘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这些人野心太大，太过贪心，可如果上到一线四旦双冰，下到刚刚毕业迈出校门的潜力新人，几乎所有人都众口一词的话……
    那恐怕就真的是公司本身有问题了。
    原本方云墨和华艺兄弟就只能算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他需要扯华艺兄弟的虎皮，为自己营造有靠山，有人罩的形象，而华艺兄弟则需要的是像方云墨这样有知名度，有粉丝群体的艺人来展示公司的号召力……
    一个借用公司宽广的人脉和在业内相对成熟的管理体制，一个则拿他当活招牌，既赚钱又吸引后来者，大家各取所需，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随着华艺兄弟上市日期的邻近，不光是其他人看到了华艺兄弟上市之后的前途，连王氏兄弟自己也变得有些飘飘然了。
    他们想要成为华国第一的民营影视传媒公司！
    什么叫第一？
    拥有绝对的实力碾压其他同行！
    对内对外的掌控能力空前强大！
    再然后……王氏兄弟就开始集权了。
    和原时空不同，在华艺兄弟‘一哥一姐，一星一导’的组织架构中，实质上的‘一哥’并不是原时空号称端水大师的黄小明，更不是不得冯刚欢心的邓潮，却反而是一直游离于公司架构之外，最早开始自组工作室，发展路线更是和华艺兄弟格格不入的方云墨……
    于是事情就尴尬了。
    虽然在合同等一系列条件的约束下，不管是外界，方云墨本身还是华艺兄弟的高管们，都还是认为方云墨仍然算是华艺兄弟旗下最成功的一位，可偏偏他的成功和华艺兄弟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天龙八部》是走的电影学院，周小文的门路；
    《神雕侠侣》他是捡的黄小明不要的角色；
    两部《仙剑奇侠传》更是唐仁影视一再找上门邀请的结果……
    哪怕就是电影项目，方云墨每次也都是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逆袭翻盘的……
    话说逆袭这种事，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一旦多了，很自然就会有人开始认为是公司给演员规划的路线有问题了。
    可偏偏华艺兄弟在方云墨的事业规划上又没帮过什么忙，这让他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总不能让华艺兄弟跑去对外澄清：“我们公司对方云墨的事业规划不存在任何问题，因为我们压根就没为他规划过任何事情……”
    在排除掉了种种尴尬的可能性之后，通过冯刚来间接绑定方云墨，这已经是王氏兄弟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成了，公司收获两个重量级人物；
    不成，至少能把冯刚牢牢绑在华艺兄弟的战车之上；
    这么算下来，王氏兄弟的谋划倒也不算是彻底失败……
    好歹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把冯刚给搞定了啊……
    …………
    “王总，咱们好歹也算是合作愉快的老朋友了，我也给你透个底，”方云墨凑近王长天，压低声音说道，“旺达集团这次涉足影视行业，目的可不光是打造一个专门制作娱乐综艺真人秀节目的公司那么简单。”
    “如果第一步走得顺利的话，接下来的电视，电影，乃至于主题乐园，休闲娱乐，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是当然的了！”
    王长天点了点头，表示完全理解。“要是我拥有旺达集团那样的财力和资源，我也会这样做的。”
    以他对于王建林的理解，每次一旦决定涉足某个产业，旺达集团向来是喜欢砸重金，出精品，一定要在那个行业占据领先地位才算是达到目标的。
    以旺达集团的雄厚财力，只要决定插手影视产业，碾压华艺兄弟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要是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王长天反倒是要怀疑一下方云墨这番话的真实程度了。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了，”方云墨呵呵一笑，“目前制作综艺节目只是我和旺达集团那家合资公司的第一步，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明白，想要在这个行业立足，他们还需要很多内行人的相助才行。”
    听到这里，王长天似有所悟。
    方云墨说得这些，也正是他一直在纠结的。
    虽然方云墨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但是如果想要把握住，光纤传媒有一个坎是躲不掉的——需要证明光纤传媒有资格入场。
    电影发行这方面的实力，光纤传媒已经不用证明了，可如果制片方面存在短板的话，这件事倒是不那么好解决。
    “云墨。电影，电视的拍摄所需要的积累时间太长，而且一时半会难以见到效果，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用什么其他的方法快速出效果……”王长天一咬牙，“我们总不能让人家把什么都弄好，直接坐享其成吧？”
    “王总，这一点确实是没办法的，”方云墨摇了摇头，“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拍摄制作的时候都有一个原则，花多少钱出多少货，想要花钱少又要东西好，那不仅要运气，而且还要有准备。”
    “云墨，你还记得之前《唐山大地震》那个电影项目吗？现在华艺兄弟已经对外宣布要更换演员了，我们不如干脆另起炉灶，打造一部电视剧版的《唐山大地震》。有华艺兄弟帮咱们免费宣传在前，咱们这部电视剧的制作周期又远少于电影，我觉得这个项目完全可以做的。”
    “……王总，你这句话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方云墨眼神闪烁，“我也觉得这个项目是可以做的。”

 请假条

作者君在成都，这事很多书友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两天有疫情复发的郫都区就是成都下辖的一个区，因为一起工作的同事住在疫情地区附近，而且在排查时间内还去过疫区，所以他今天被叫去做核酸检测了，目前结果未知。
    作为和他天天接触的密切接触者，我们虽然没到强制核酸检测的程度，但是人心惶惶是免不了的。
    公司为了让大家安心，今天也出钱让我们去做了核酸检测，12小时内出结果，如果明天接到电话……
    各位，估计也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实在是没心情码字，对不住大家了！
    让我……冷静一下……
    实在是抱歉了……

 第547章 狼来了

    方云墨在和王长天确定了双方合作的大致轮廓之后，将后续的跟进工作全部交给了宗帅，而他则忙着到处跟人联络并且……灭火。
    和人联络比较容易理解。
    方云墨工作室和华艺兄弟如今就差一个宣战通告了，像王硕这样的大佬虽然不好明确的表示立场，出来站队，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不出来说话，只是让王子雯主动请辞电影版《唐山大地震》里的角色，这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至于像是赵宝钢这样的老油条就简单的多了。
    华艺兄弟刚刚对外放出消息之后的第二天，他也对外放出了消息——星宝源将和方云墨工作室，以及香蕉计划影视公司一起，共同出资拍摄《唐山大地震》的电视剧版。
    更关键的是，在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的立项发布会上，王师匆也以香蕉计划影视公司负责人的身份，第一次站到了台前。
    可想而知，当其他有心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获知了这位华夏第一富二代的身份和背景之后，会从这次看似平常的发布会上解读出多少内容……
    至少华艺兄弟那边是马上就安分下来了。
    这也让其他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公司，纷纷开始做出了决定。
    融信达的李晓婉紧跟着星宝源的脚步，高调宣布将与方云墨工作室合作，翻拍莫言的经典作品《红高粱》，并且邀请周讯出演九儿一角，而这部戏的男主角也确定为方云墨工作室旗下的男演员朱雅文；
    光纤传媒也没闲着，他们堂而皇之的两次出现在星宝源和融信达举办的发布会上，宣布将以发行方的名义，参与到以上两部电视剧的发行工作当中。
    同时，方云墨工作室也对外放出消息，他们投资拍摄的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由于与之前的发行方存在沟通障碍，所以已经决定·取消协议，并重新寻找新的发行方……
    虽然方云墨工作室在全篇文案里都没有明确说明‘之前的发行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娱乐圈没有秘密。
    不到半天时间，华艺兄弟被方云墨工作室‘炒掉’的事情就已经得到了证实，甚至连接盘公司的背景设定都已经被人给挖了出来……
    “业内资深，曾经发行过多部作品，和方云墨工作室曾经有过多次合作……”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王仲雷看着电脑屏幕上被媒体列举出来的条件，眉头紧锁，“这帮家伙真是喜欢脱了裤子放p，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的公司，除了王长天那老小子的光纤传媒，哪里还有第二家？！”
    “镇定，”王仲均虽然也皱着眉头，但是脸上的神情明显比王仲雷要好看了不少，而且他的关注焦点也明显和王仲雷有所区别，“方云墨工作室所参与的电影项目，直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失败过，有人看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光纤传媒愿意出手接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方云墨那小子继续春风得意下去吗？”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封杀他的电影咯，”王仲雷理所当然的开口道，“以咱们公司现在的地位，谁还敢不卖我们面子？”
    “呵呵，麻烦你说这话之前，先去看看其他页面的新闻好不好？”王仲均没好气的回应道，“鑫宝源，融信达，光纤传媒，再加上方云墨工作室，这些公司现在明摆着是结成了统一战线……”
    “那就连他们一起封！”、
    小老弟，你是肿么了？
    难不成是被方云墨当面骂了一顿，直接给骂成了制杖？
    且不说这四家公司集合起来的人脉，财力以及能力有多么的强大，就算是单独封杀其中之一，那也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应和啊。
    华艺兄弟现在临近上市，本来就是树大招风的时候，想要借着公司上市的东风赚钱的人当然不少，可仇富心理作祟，想要看华艺兄弟笑话的也不在少数，如果这个时候华艺兄弟又对外发出消息，想要封杀方云墨工作室的话，那这个乐子可就真的是有点大了。
    问题是……现在王仲雷这副样子，明显是对方云墨怨念已深，打算跟他卯上劲的意思了。
    在王仲均看来，这种情绪自然是不对头的。
    不是说他希望王仲雷能够大度到圣母的地步，而是他觉得王仲雷的关注重点偏了。
    方云墨虽然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但是他的工作室体量有限，不管是财力还是人脉，都和华艺兄弟相差甚远，如果不是它周围所围绕着的那些……
    想到这里，王仲均叹了口气，决定把话挑明，“仲雷，你没看新闻么？现在方云墨工作室已经变成了一个枢纽和交换中心，围绕着他的有鑫宝源，融信达，光纤传媒以及香蕉计划影视公司……”
    “……等会，哥，”王仲雷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迷惑，“鑫宝源，融信达，光纤传媒这些我都知道是干什么的，那个什么香蕉计划……”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王仲均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容易引起歧义的话，“事实上在我看来，前面那几家公司我们反而不需要太过在意，真正要花心思的只有香蕉计划一家。”
    “为什么？”
    “因为香蕉计划的负责人。”
    “那个叫王师匆的毛头小子？”王仲雷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看他恐怕还没方云墨年纪大吧？”
    “年纪大不大不是重点，”王仲均继续说道，“关键是他老爸！”
    “姓王的？”王仲雷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京城哪家的少爷？”
    “……是旺达集团！”
    “旺达？他家不是搞房地产的吗？难不成他们也想进来插一脚？”
    “可能性很大……”王仲均深呼吸了几下，“我听一个搞房地产的朋友说，旺达现在正在全国到处跑马圈地，打算建购物广场……”
    “……最关键的是，他们会在购物广场里建电影院。”
    “也就是说……”王仲雷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也就是说，如果旺达集团的规划能够顺利实施，那么国内的院线……马上就要增加一条了。”
    “妈蛋，狼来了啊……”王仲雷喃喃自语道，“方云墨这混账小子，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仲雷………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个计划吗？”王仲均神色凝重，“我觉得……现在可以为开始启动做准备了。”
    “想要发展壮大，摆脱单一影视传媒公司的束缚，我们华艺兄弟的未来就在于——去娱乐化！”

 第548章 有猫腻

    当王氏兄弟因为香蕉计划影视公司的出现而将方云墨视作‘引狼入室’的罪人，并且提前准备，以便顺利启动‘去电影化’战略的时候，方云墨可是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的。
    本来嘛，资本大举进入娱乐圈早在方云墨穿越前就已经被证明了绝对是大势所趋，就算没有方云墨和王师匆的香蕉计划，也一定会有芒果工程或者是山竹行动之类的公司冒出来做类似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两个方云墨能够改变的。
    ……即便是方云墨不做这件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唯一的改变也只会是王师匆和旺达集团需要多花费一点时间来熟悉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但是在那之后，旺达集团的存在还是会对传统影视传媒公司以及它背后的人脉圈子造成巨大的冲击。
    追名逐利是人之常情。
    在旺达集团挥舞着的支票面前，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家兄弟那么有钱，能够做到视钱财如粪土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之所以忠诚，不是因为情操，而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
    到了那个时候，情况和现在唯一的区别只有一个：，方云墨工作室的处境越来越困难，而王师匆则像原时空一样，继续指点江山，搅动娱乐圈的一池春水……
    所以这么看来，华艺兄弟是不是会被旺达集团看上，这和方云墨有什么关系呢？
    方云墨又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心怀天下，想要改变历史大势的人……
    他只是一个有了个系统，一心只想为自己谋点小利益的穿越者罢了。
    既不打算拯救世界，也不打算拯救华国娱乐圈。
    毕竟，方云墨和其他人相比，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对未来的先知先觉，所以他虽然也在改变历史，但是却从未尝试过去影响一些关键性的大事件。
    改变支流上的一些事件可以，但是绝不打算去触碰大势……
    否则的话，《非诚勿扰》，《集结号》乃至于《唐山大地震》压根就不会是冯刚的作品了。
    没有了声势大振的冯刚，华艺兄弟有没有可能走到上市这一步，还真有点不好说。
    对与方云墨来说，从决定拍摄电视剧对《唐山大地震》进行狙击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华艺兄弟之间的恩怨，至少在这一波，已经了了……
    …………
    在紧锣密鼓的把工作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以后，方云墨总算有时间来放松一下，谈谈私事了。
    考虑到离《我的机器人女友》上映也没多少时间，和刘师师有的是时间相处，再加上童丽娅最近又正好比较郁闷，所以方云墨一有空就先找的是她。
    不过看样子，想要哄好妹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管方云墨怎么说，童丽娅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出来玩要开开心心的吗？你这耷拉着脸，就快把‘我很郁闷’这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这是存心的还是有意的啊？”
    方云墨从服务员手上接过点单的牛奶，亲手端到童丽娅的面前，“不就是个冯刚么，你至于这么茶饭不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么？”
    “我哪有……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童丽娅用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子，强辩道，“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你就不能稍微说点真心话么？”
    方云墨有点无奈。
    他又何尝不知道童丽娅能够在冯刚的电影里拿到女主角的位置有多么难得。
    可问题是现在两家公司关系都已经成这样了，就算华艺兄弟不开口，方云墨也不可能放心让童丽娅身处在那么个群狼环伺的环境里。
    别以为这种形容词是夸张的，光是华艺兄弟的人，方云墨就曾经听宗帅说过好几个在男女关系上乱来的例子……
    尽管他绝对相信童丽娅不可能会背叛自己，可万一某些人玩霸王硬上弓……
    算了，还是别等到事情完了以后再后悔吧。
    既然双方以及撕破脸了，那又何必非要死乞白赖的往前凑呢？
    “云墨，我知道公司运营方面的事情不是我该过问的，你那么年轻撑起一家公司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只是想着有些事情能不让你操心就不让你操心……”
    在方云墨身边的所有妹纸当中，童丽娅虽然不是年龄最大的，但是如果论及性格方面，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的影响，这姑娘在和方云墨相处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相对比较低的位置上，这让方云墨在享受对方的温柔滋味之余，对她也是最怜惜的……
    毕竟人家跟了你不说，连所有事情几乎都是站在你的角度来考虑，这样的妹纸到哪找去？
    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才会在这次的事情稍为平息的时候，马上就先决定让童丽娅安心下来。
    谁知道，这姑娘还遗憾得不得了，似乎还有等两家公司关系好转，再谋求点发展的意思……
    她哪里知道，《唐山大地震》已经算是冯刚职业生涯后期的水准之作了，自从《一九四二》折戟票房之后，冯刚的电影是一部比一部夸张，虽然《芳华》创造了其职业生涯以来的票房新高，但彼时的田雨生——也就是因为写出了《人在囧途》而被方云墨招揽的那个编剧，他都有了一部票房二十亿的电影作品了。
    《芳华》的大卖放到那种背景下，根本就只能拿来自娱自乐而已。
    “好了……丫丫，”方云墨伸出手来握住了童丽娅的手，柔声道，“公司的事情，我和宗哥都会处理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演员就行了。”
    “这次冯刚的戏上不了，完全是因为我们工作室和华艺兄弟之间出现了根本性的分歧和差异，和你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哪怕是你被换角了，那也不代表你不够优秀，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以后像这样的机会一定还会出现，说不定有一天，冯刚和华艺兄弟会求你上他们的戏呢……”
    “那我就等着这一天咯！”
    听了方云墨的话，童丽娅的脸上总算带了几分笑意，这也让方云墨总算是松了口气
    正当他打算继续努力，把今晚的夜生活安排好的时候，童丽娅的电话响了。
    比较奇怪的是，还没等方云墨看清楚来电人是谁，童丽娅就直接带着电话走到一边去了，看得方云墨一脸懵逼。
    这……搞什么鬼？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接电话的时候，居然还要躲着我了？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亦或是……我被绿了？

 第549章 单相思

    看着童丽娅一脸焦急的拿着电话离开，方云墨着实有点好奇——这姑娘之前接电话的时候，从来不避着自己的，就算上次在船上的时候，她老爸打电话过来查岗，童丽娅的表情都没有这次这么着急。
    谁能让她这么紧张？
    别的不敢说，方云墨对于自己在童丽娅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老爸除外……
    自从方云墨和童丽娅各自进组《我的机器人女友》和《母仪天下》之后，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坐着聊天了……
    一开始的时候，方云墨还以为童丽娅是因为被人换角的事情，所以有点不对劲，可直到刚才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才觉得今天的事情貌似有点不同寻常。
    就算是有华艺兄弟换角的事情在前，童丽娅也不该躲着自己的。
    因为一个电话就这么慌慌张张的，难道童丽娅就不怕方云墨生气么？
    “谁的电话？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几分钟以后，童丽娅脸色通红的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方云墨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呃，是我爸爸，”童丽娅眼神闪躲的回答道，“家……家里面有点事情，他问问我的意见。”
    “……这样啊，”方云墨眼神闪烁，故意又追问了一句，“事情应该不大吧？需要我给宗哥打个电话吗？”
    “没……没事，”童丽娅越来越紧张了，“就……就是一点小事，我……我能处理好的。”
    “……那就好，”方云墨似乎对童丽娅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尝尝面前的东西，“叔叔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要帮着分担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找我就行。”
    “嗯……”童丽娅乖乖的点了点头，开始喝面前已经差不多快要凉了的牛奶……
    呵呵，方云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童丽娅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而且，一定是和另一个男人有关的事情。
    再而且，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的父亲。
    原因很简单，童丽娅曾经对方云墨说过，她的家庭是一个很传统的锡伯族家庭。
    而在锡伯族的传统观念当中，女人的地位相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不高的。
    童丽娅家里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找人商量的话，童丽娅的父亲最大的可能性是去找和自己同辈的叔伯兄弟商量，而不是打电话来找自己的女儿……
    哪怕她现在也算是全国观众面前比较熟悉的女演员。
    ……再说了，你们见过哪个女儿在自己的手机里都不存老爸的电话号码的吗？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方云墨并没有趁机追问童丽娅的‘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甚至连话题都没朝那个方向上面带，完全是一副当做没事发生的样子，在通知了童丽娅她可以继续准备《唐山大地震》中的方登一角之后，方云墨便借口电影宣发方面还有点事情需要他拍板，在将童丽娅送回租住房之后，返回了公司。
    …………
    在回公司的路上，方云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童丽娅虽然和他一起交流心得的时候不多，但是方云墨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是一个明明内心柔软，但是却又长着一副艳丽外表的女人。
    内心的柔软让她很难说出什么冷酷到底的言辞，而艳丽的外表却又让她身边很多时候都不缺乏仰慕者。
    这样的一个女人，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完全可以说是命犯桃花的类型。
    想当初方云墨刚和她见面那会，当时的童丽娅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但是偶然间流露出的一抹风情，还是让见惯了圈中美女，尤其是经历过刘亦霏那种盛世美颜洗礼的方云墨忍不住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持续拥有她的冲动……
    而在加入了工作室之后，方云墨完全是在按照原时空他对于童丽娅的印象给宗帅提供的形象设计方案，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如今的童丽娅只要稍微化上一点浓妆，绝对称得上是能够hold住全场的存在，要是有其他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方云墨反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可问题是，不意外是一回事，方云墨是绝对无法忍受有人挖他的墙角的。
    而童丽娅今天的表现，则完全就是一个遇到了感情问题，但是却又处于持续纠结之中的样子。
    问题是——她的感情问题是什么？她又在纠结什么？
    这两个问题不搞清楚，方云墨总有种被绿了的感觉。
    “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这倒是挺少见的啊！”
    刚一进办公室，宗帅便开口打趣了方云墨一下。
    他是知道方云墨今天和童丽娅有见面的。
    按理说，两个人怎么说都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按照正常逻辑，和妹纸约会的正常流程难道不应该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开房鼓掌到天亮”吗？
    方云墨一个人耍光棍是几个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俩一起出现在公司有点不好说？所以让丫丫在外面等你了？”
    “等什么等？”方云墨直接坐了下来，“她先回家了，我一个人过来的。”
    “为什么啊？”宗帅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你们俩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就不找个地方，开个房说说心里话什么的？”
    “开什么开？”方云墨没好气的一瞪眼，“我刚才和她一起喝咖啡，她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有什么好奇怪的？”宗帅继续发蒙，“她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有几个朋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其他人我不知道，可是唐糖不是跟她一个学校的么？她们俩应该熟吧？”
    “你这越说越离谱了，”方云墨不耐烦的说道，“如果是唐糖给她打电话，我还用得着这么烦么？”
    “我怀疑丫丫在外面有什么感情问题……”
    “等会等会？！”宗帅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方云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现在和丫丫在一起，然后她遇到了感情问题，而这个感情问题还不是跟你发生的……那就是说，你被绿了？？”
    “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才来找你啊，”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安排着任务，“丫丫的经纪人这回应该在公司汇报工作，你问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尤其是男女关系方面的！”
    “行吧……”宗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小子的疑心病还真重，我去找人帮你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个小时，宗帅一脸古怪的回来了。
    “两个消息，你要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跟我来这套。”
    “首先，丫丫的确遇到了感情问题，有人在追她。”
    “我擦！”
    “其次，那个男的是单相思……”
    “我勒个去！！”

 第550章 找抽呢吧？

    虽然两个来自后世的语气助词都是方云墨用来抒发心情的，但是就算宗帅也能听得出来，方云墨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有着巨大的反差。
    前者恼怒，后者轻松……
    当然，宗帅也完全能够明白方云墨的心情。
    他现在正在追求工作室的财务总监钟立芳，要是让他发现某人也同样在追求钟立芳的话，估计就算有千言万语，到最后从嘴里吐出来的也就只有一句‘我擦’而已……
    男人嘛，都这德行。
    别说是像方云墨那样已经泡上了的，就算是像宗帅这样连手都没牵过，八字还没有一撇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中意的对象也有另一个男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话，说两句‘我擦’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等了好一会，宗帅始终没有下文，方云墨当然不可能满足于这么两句话的内容，果断追问了一句，“下面呢？”
    “下面没了……”
    方云墨：“……”
    “宗哥，我们俩熟归熟，你要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用这种话题跟我打趣掰扯开玩笑，你信不信我会打人的？”
    “……我真没和你开玩笑，”宗帅两手一摊，“我又不是具体负责的人，而且我也就去了半个小时，能够弄清楚这些要点信息已经很难得了，你还指望我把来龙去脉给你搞清楚，也太难为人了吧？”
    “……那能不能麻烦你老兄帮我去吧搞得清楚状况的人找来，让我当面问问呢？”方云墨强忍着怒火，接着开口道，“还是你打算告诉我，又要跑去花半个小时找人？”
    “这个倒是不用……”宗帅解释道，“我差不多想到你会问具体情况，所以特地把丫丫的经纪人叫了过来，虽然她知道的东西也不能算是全部，但是起码比我知道得多。”
    “早知道我会问这些，你还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
    童丽娅的经纪人名叫林慧，今年还不到三十岁。
    通常来说，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都比较微妙。
    经纪人既是艺人身边最亲近，最靠近她真实生活状态的人，同时她也是艺人在面对外界风雨时的第一道防护，所以通常情况下，艺人会选择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或者是多年相伴，知根知底的亲密朋友来担任自己的经纪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有没有足够的专业技能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能不能在有需要的时候闭上嘴或者是成为替艺人们抵挡子弹的护盾才是最重要的品质。
    而童丽娅的这位经纪人也是这样入行的。
    林慧严格说来，其实也算是正经科班出身的演员。
    她是中央戏剧学院高童丽娅三届的学姐。
    别看顶着中戏学生的名号，但是林慧毕业离开学校之后的三年里，唯一拿到的角色也就只有童丽娅的处女作《红蝎子》里的女毒贩了。
    ……而且，她演的还是童丽娅的配角。
    可想而知，林慧在看到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童丽娅还没毕业就混上了主角之后，心里的感受有多么的复杂。
    虽然在得知了林慧和自己师出同门之后，童丽娅也在尽可能的帮助林慧，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
    没有一张倾国倾城胜莫愁的脸，也不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演技派，林慧在拍完了自己毕业之后的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角色的所有戏份之后，主动认清楚了现实，最终决定放弃成为一名演员的梦想，选择以一个经纪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圈子里。
    最终，她凭借着对圈子底层的了解成功在方云墨工作室的艺人经纪部门拿到了一个职位，经过一番筛选，林慧最终成为了童丽娅的专属经纪人，负责打理她的大部分事务，而林慧也算是尽职尽责，逐渐成为了童丽娅身边信得过的人之一。
    当然，童丽娅对林慧的‘信得过’，仅限于工作范畴之内的事情，私人方面的大部分事情，还是由童丽娅自己来亲自处理的。
    这也是为是什么林慧这次的反应会这么慢的原因——因为在林慧看来，进组以后有人对童丽娅有意思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想到童丽娅是有男人的，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工作室的大老板。
    她还以为宗帅刚才那么大动肝火，完全是因为不喜欢公司旗下的女演员谈恋爱呢……
    于是当她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来进行问话的时候，一度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听宗哥说，林姐你是负责丫丫……童丽娅的经纪工作事务，”方云墨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能讲讲是什么人在追求她么？”
    虽然方云墨发现自己有点说漏了嘴而临时改变了称呼，但这种不寻常的地方反而让林慧看出了问题。
    问题是出在称呼上。
    方云墨原本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将童丽娅称呼为丫丫的，但说到一半又觉得太亲密而改口，殊不知在童丽娅外出或者是在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面前，她都是让对方称呼自己为‘丫丫’的，以方云墨的工作室老板身份，称呼一句‘丫丫’本来毫无问题，但像他这么强行转折，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了。
    不过，聪明的林慧并没有去纠正方云墨的‘口误’，而是很快的回答起了他所提出的问题，“方总，事情是这样的……”
    一切还要从童丽娅拍摄《母仪天下》的时候说起。
    当初童丽娅能够拿到赵飞燕那个角色，除了自己的能力和条件之外，更主要的是因为她是被导演黄建中直接选择的，而当时黄建中主抓的就是选角工作。
    由于电视剧的名字叫做《母仪天下》，所以剧中的男演员们便成了虽然注定会成为陪衬，但是却又不能马虎的一部分工作。
    对童丽娅有意的那位便是经由这样的方式而与童丽娅见面的。
    因为他所试镜的角色便是汉成帝刘骜，也就是立赵飞燕为后的那位。
    再然后就是一出一见钟情，苦苦追求而不得的老套戏码了……
    “行了，林姐，大致的事情经过我也已经很清楚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们，那个死缠着丫丫不放的演员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不过可以肯定他也是圈里人，好像前几年演过《士兵突击》那部电视剧，反正他的脸我看着挺面熟的。”
    听到《士兵突击》这几个字，方云墨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原时空童丽娅最终就是跟《士兵突击》里的某位演员结为连理的。
    难道……历史的轨迹绕了一大圈，现在又要绕回去了？
    这绝不可能！
    这小子找抽呢吧！

 第551章 自求多福

    正如方云墨所想，林慧看着颇为脸熟的男人，正是原时空凭借着《北京爱情故事》与童丽娅结缘的程思成，而就在方云墨和宗帅在公司对林慧进行着‘男子双打’式的询问时，同样是在京城，程思成也和朋友在讨论着这次的事情。
    而他的这位朋友，其实和方云墨也是见过面的。
    因为这个人就是袁洪。
    没错，正是唐仁影视的那个。
    和胡戈签约唐仁影视的时间相差不多，但是却一直没有担任过男主角的那位。
    当初方云墨见到他的时候，袁洪只是《仙剑奇侠传三》里的一个小配角，别说男一男二了，真要算起来，男四男五都未必有他的份。
    按理说，2007年就和华艺兄弟签下经纪合约的程思成其实是应该没什么机会认识根据地在魔都，而且和京圈毫无瓜葛的袁洪的。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两个看似天南海北，毫无瓜葛的人，居然会因为相同的际遇而成为了朋友。
    这个际遇就是半红不黑的星途。
    和签约唐仁n年，却始终处于离‘受宠’差一点点，离‘被放弃’也差一点点的袁洪不同，程思成的半红不黑更多还是从他签约华艺兄弟之后开始的。
    带着2006年出演爆款电视剧《士兵突击》中成才一角的光环，程思成是带着背靠大公司，大展拳脚的美好向往加入华艺兄弟的。
    彼时的程思成不仅对于华艺兄弟这个‘大腕天堂，新人火葬场’的真实情况并不清楚，而且心里还做着几分拳打南山黄小明，脚踢北海方云墨，成为华艺一哥的美梦。
    ……可惜，接下来他就被华艺兄弟给教做人了。
    一部《士兵突击》虽然让程思成在短时间内爬上了二线男星的位置，并且热度暴涨，可和当初被公司力邀的黄小明、邓潮不同，程思成的签约对于华谊兄弟而言，更多的意味只能算是某种人才储备，或者说是面子上的装点，用来展示华艺兄弟对于大热演员的吸引力而已，等到《士兵突击》的热潮过去，程思成的利用价值也就差不多算是到头了。
    虽然加入华艺兄弟之后，程思成也参演过《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狭路相逢》，《王昭君》，《命运》这些电视剧作品，但真正的爆款……或者说是大热剧集，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即便是曾经一度拿到过金鹰奖“观众最喜欢电视剧演员奖”提名，但相较于和他一通被提名的于荣光，王保强，孙宏雷等人，程思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添头……
    于是乎，在王保强依靠着《集结号》，《我的兄弟叫顺溜》等作品开始慢慢在娱乐圈找到适合自己的定位的时候，向来眼高过顶，自视甚高的程思成却不得不接受自己半红不黑的现实。
    无独有偶，郁郁不得志的程思成遇到了同样郁郁不得志的袁洪，两个同样心比天高却命运相似的年轻人，因为这一点而成为了朋友，这也是程思成遇到了对童丽娅求而不得的问题之后，会第一时间找袁洪出主意想办法兼分享心得的原因。
    “老袁，你是不知道，我们家丫丫穿上那身古装以后有多漂亮，”程思成嘴里说着话，一脸的神往，“当时……就当时那么一眼我就已经认定了，这姑娘我一定要拿下！”
    “思成哥，你确定丫……童丽娅没有男朋友吗？”和好歹算是有过爆款角色的程思成相比，公司背景、个人资历都明显处于下风的袁洪则要谨慎了不少，“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顶着程思成探究的眼神，袁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思成哥，你难道不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吗？”
    “什么事情奇怪？”
    “按理说，童丽娅在今年春节的《剑雨》之后，也算是比较受关注，有一定观众缘的女演员了，而且我刚刚也查了一下，她已经二十出头了……”
    “所以呢？”程思成有点不耐烦了，“我看过剧组的演员资料，她是83年的，没我大。”
    “不是你大不大的问题，”袁洪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童丽娅今年都25岁了，但是却没有跟人传出来过任何绯闻或者是相关消息，思成哥，我们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想要对外不流传出任何和感情有关的花边新闻，是一件有多么困难的事情么？”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啊，”经过袁洪的提醒，程思成也渐渐开始从狂热的恋爱脑里回过神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童丽娅的背后有一个人或者是有一股势力，在控制着媒体上的新闻内容，保证不会出现这方面的消息？”
    “我觉得……这倒不一定是某个人在操纵的结果，”袁洪继续谨慎应对着这方面的话题，“正常来说，即便是公司出于打造艺人形象的原因，也会对媒体上的新闻进行一定程度的干预，就像我们唐仁，你不也一样看不到和胡戈有关的绯闻么？”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程思成摸着下巴，继续盘算着，“照你这么一说的话，事情就完全说得通了。”
    “丫丫一直对我爱答不理，尽量减少接触，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公司对于她的公众形象有所限制和要求，被人发现有恋爱的情况会影响到她的事业……”
    看着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的程思成，袁洪简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快被颠覆了。
    问题的症结其实不在于程思成怎么解读这件事的，而是在于程思成在展开对童丽娅的大力追求的同时，他其实是有女朋友的。
    而且，他女朋友还是个富二代。
    袁洪简直没法想象，要是程思成的富二代女友发现自己的男朋友随时随地准备一脚踏两船的时候，她的脸上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自求多福吧……

 第552章 混合双打

    事实上在这个时间点，不是袁洪一个在为程思成的三观和行事作风而感到无语的。
    在确定了对童丽娅死追不放的正是原时空的程思成之后，方云墨很快便让人找来了程思成的相关资料。
    虽说对于粉丝们而言，能够找到某位明星的相关资料绝对称得上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但对于像宗帅、方云墨这样的圈内人而言，想要弄到某人的详细资料其实也无非就是下一个指令，然后等着手下人把想要的东西送上门的这么一个过程而已。
    原因很简单，这是各家正规影视公司的必备功课。
    和大洋彼岸的同行不同，如今华国的影视公司从组织架构上来说，更近似于制片公司+经纪公司的模式，在公司有合适的项目准备开始筹划的时候，通常流程是先在公司内部进行角色筛选，在那之后则是在公司所建立的演员资料库里进行二次筛选，在经过了这两次筛查之后，如果还是有没有演员的角色，则才会考虑对外公开招募或者是经由熟人介绍进行海选，越是建立时间长，人脉关系深厚的公司，演员资料库就会越全面。
    由于公司演员资料库里的演员都是属于外部资源，所以各家公司之间，肯定也会存在着重叠资料的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浪费资源的同时，却也让某位演员最近的动向变得没有了秘密。
    程思成的情况就属于这种。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跟你在同一家经纪公司呆了那么久……”看着程思成资料上的经纪公司名称，宗帅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满脸的惊讶，“话说你就没发现这家伙居然离你这么近？”
    “我上哪发现去，”方云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们和华艺兄弟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公司现在签了哪些人我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到了几个人。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赵莉颖这会应该已经通过雅狐搜星比赛出道，并且加盟了华艺兄弟，还有王恺，马克这些人，如今应该也都在华艺兄弟旗下，虽然以工作室如今的体量，未必能够有那么多作品来供养那么多艺人，但是就算现在不拉人入伙，作为对未来的储备，也是可以的。
    “宗哥，说起签约演员，咱们工作室现在还在收人么？”
    “暂时没了，”宗帅摇了摇头，“我们工作室现在体量不大。除了杨觅，刘师师，唐糖，童丽娅她们几个，宋佚和李青这会也慢慢开始有点名气了，男演员那边罗进，卢方生还有朱雅文我都挺看好的，所以我不建议现在继续增大演员队伍。”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
    “还是先保持现在的演员人数吧，”方云墨摇了摇头，“我们工作室就算加上投资的项目，一年也出产不了五部作品，现在都已经出现角色不过分的情况了，再往里面塞人，恐怕某些人会有想法了……”
    虽然宗帅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是方云墨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公司现有规模没有扩大的情况下，僧多粥少的事情在所难免，在宗帅看来，与其把有限的资源花在不知道能不能养得熟的新人身上，还不如把资源投注在知根知底，慢慢带起来的自己人身上。
    对于这种想法，方云墨不置可否。
    反正以后人员来往是必然的事情，谁对谁错早晚会有个定论，他现在也没打算往公司里塞人，只是让宗帅稍微留意一下华艺兄弟旗下艺人们的情况，以便以后挖角的时候能够更有针对性而已。
    “宗哥，这次的事情告诉我们，虽然华艺兄弟跟我们已经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们仍然是国内人脉最广，实力最强的影视公司……”
    “甚至于其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能够对我们公司的女演员动脑筋？”
    对于方云墨堂而皇之的转移话题，宗帅轻轻松松的使出一招当头棒喝，轻松化解。
    废话，工作的事情随时都可以聊，但是方云墨的妹纸被其他人觊觎，甚至于已经展开行动的事情可不多见，宗帅表示，这时候他更想当一名吃瓜群众，好好看看方云墨打算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
    “云墨，虽然现在说这种话有点不是太合适，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句，程思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我想说凉拌行不行？
    方云墨看着明摆着打算看戏的宗帅，一脸的无语。
    很明显，虽然程思成只是正常的男女之间表达爱意，但是由于目标人选的问题，仍然算是踩到了方云墨的尾巴上，所以对他有所动作是必须的，可这个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却因为程思成现在是华艺兄弟的一员而变得有点复杂起来。
    动作太小，起不到警告和让其死心的效果；
    动作太大，又容易被人误解，变成方云墨工作室单方面对华艺兄弟旗下演员的打压；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某种程度，方云墨可不认为王氏兄弟不会撕破脸皮。
    既要达到目的，又要控制范围，这便成了最大的难题。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程思成一脚踏两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会，宗哥，你刚才说程思成怎么了？”
    虽然方云墨正在开动脑筋想着办法，但宗帅的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程思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前面那句！”
    “程思成一脚踏两船？”
    “你的意思是，程思成现在是有女朋友的？”
    方云墨惊了。
    他对于程思成的了解仅限于这货在原时空似乎挺有才的，演员没什么发展之后，当导演反而比较成功，所拍摄的《北京爱情故事》和《唐人街探案》系列，似乎票房成绩都很不错。
    至于他的感情状况，除了和童丽娅结婚之外，貌似就是夜店坐拥双美的新闻了……
    谁成想，宗帅居然说这货现在是有女朋友的？
    你丫的有女朋友还满世界追妹纸？
    要不要脸？！
    “他女朋友是干嘛的？圈外人？”
    “不是，”宗帅在电脑前操作了几下，调出来一张照片，“这就是程思成现在的女朋友，叫曹溪文，听说她父亲是做生意的，据说家里条件很不错。”
    “原来如此。”
    方云墨表示自己明白了。
    程思成这货分明是在白富美女友面前找不到存在感，事业又一时半会没有突破，所以只能在别的地方动脑筋……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刚才还在为如何给程思成一个教训而头疼，这个曹溪文的出现，似乎……有可以利用的余地啊。
    “宗哥，你能帮我想办法把这个曹溪文约出来吗？”
    “干嘛？”宗帅吓了一跳，“程思成追求丫丫是不对，可你也不能跑去骚扰人家的女朋友啊，程思成的这件事情跟人家曹溪文完全没关系的好不好？！”
    “你那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方云墨无语的瞪了宗帅一眼，“我只是觉得，有必要给程思成来一个男女混合双打了！”

 第553章 何苦来哉

    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在什么时间，龙蛇混杂的娱乐圈里总会出现那么几个含着金汤匙出身，从比赛开局的时候起就对其他选手形成了碾压的选手。
    相较于好莱坞大多数是以演艺世家而闻名，华国在这方面的底蕴明显就要差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和鼓励追求个***与自我意识独立的西方世界相比，即便是上溯到几百甚至上千年前，演员也不是什么拥有崇高社会地位的行当，否则就不会有‘戏子’这种带有明显歧视意味的词汇了。
    至于什么‘表演艺术家’之类的褒义称谓，那明显是太祖重造天地之后为了彰显所谓的‘社会平等’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新创造的。
    如今几十年过去，哪怕是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也依然有很多人觉得正正经经的找份工作，哪怕是收入低一点，也比在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要强得多，似乎从事演艺这个行业就代表着个人道德底线也就比较低一样……
    当然，作为一个写娱乐文的作者，本人是坚决反对这种将行业与个人操守挂钩的举动，毕竟太祖和鲁迅都说过：“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扯远了，还是说回程思成的现任女友曹溪文吧。
    和程思成这种普通人家出身，然后报考影视院校，最终投身娱乐圈不同，曹溪文一路走来的经历则应该算是标准的白富美模板了。
    而且算起来，她居然也能和京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了出道作品《生命因你而美丽》之外，曹溪文的第二部作品《五星大饭店》就是由海晏编剧的。
    虽然《五星大饭店》未能像其他的海晏剧那样造星成功，但是对于曹溪文这么一个既没有经济压力，也对事业没有太大野心的女人来说，有戏拍，有粉丝喜欢，再加上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貌似这样的人生，就已经足以称得上是完美了。
    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后一条貌似是有点不那么靠谱的了。
    只不过至少截止到目前，曹溪文还没发现程思成的猫腻心思。
    天晓得这位白富美小姐知道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脚踏两船的时候，脸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里，程思成这会应该是还在到处跑着，准备试镜呢……
    不过……
    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方云墨并没有曹溪文的直接联系方式，他是让宗帅通过曹溪文的经纪人联络到对方的。
    “方云墨工作室的方总直接打电话找你，说是有事情需要跟我面谈？”曹溪文看着自己的经纪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也很正常。
    如果是工作邀约，至少应该是先介绍一下项目或者是角色的情况，然后再说其他，至于对方直接对自己有意思……
    曹溪文虽然家里有点钱，但是那种程度的资产在浙省都排不上前十，更别说是放到全国范围内来说了。
    方云墨作为最近风头正劲的男演员，曹溪文还没自恋到以为全世界都会爱上自己。
    “不是有什么戏或者有什么角色的事情吗？”曹溪文有点难以置信，还专门追问了一句。
    和那些能够安排艺人工作的经纪人不同，由于曹溪文的背景和家庭环境，她的经纪人与其说是主导工作，还不如说她是受雇与曹溪文，帮她处理一些杂事的人。
    “给我打电话的是他们工作室的负责人宗帅，”经纪人扶了扶眼镜，“他也是代表他们工作室的老板，说有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单独？”曹溪文本能的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我和他素不相识，孤男寡女的单独见面，这算是几个意思？帮我推了吧！”
    “好的，姐，我这就去回掉他们。”经纪人点了点头，朝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他们还说事情跟思成哥有关，我就不明白了……”
    “等等？！回来！”被某个名字触发了‘警报’的曹溪文果断将经纪人叫了回来，“他们说有关于思成的事情找我？”
    “倒是也没这么说……”经纪人努力回忆着自己听到的电话内容，“工作室的宗总原话是说有些关于思成哥的事情，需要和你面谈……嗯，全部内容就是这样。”
    “先别忙，”曹溪文挥手叫住了经纪人，“对方说了见面时间地点吗？”
    “这个倒是说了的，”经纪人翻开小本子，“明天下午两点，xx酒店的咖啡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下午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对吧？”
    “是的，姐。最近几天都没什么事情。”
    “那就答应他们，说我明天会准时到。”
    “明白了，我马上去回电话……”
    “还有，”曹溪文眼神闪烁，“明天见面的事情，我不希望让思成知道。”
    “明白了，姐！”
    …………
    “云墨，曹溪文那边已经同意和咱们见面了，”宗帅放下电话，看着对面的的方云墨，“你想好应该怎么跟她说了么？”
    “很简单啊，”方云墨一脸的理直气壮，“当然是实话实说，把程思成背着她干的好事，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清楚咯。”
    “实话实话？还一五一十？”
    听了方云墨的话，宗帅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善茬，但是把事情做到这么绝，还是有点让宗帅没想到。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以曹溪文那种富家女的家世背景，就算再怎么温柔娴淑，善解人意，恐怕也会在听完方云墨的话之后当场暴走……
    想到这里，宗帅不禁为程思成默默的提前默哀了一下下……
    说起来这位老兄也是流年不利，倒霉催的……
    原本只是去剧组试镜个角色，不管成或不成，至少没招谁惹谁，结果就因为一时没管住脑子里的那根弦，对童丽娅死缠烂打，结果现在不禁羊肉没吃到，眼看着还要惹上一身骚……
    真是何苦来哉……

 第554章 渣男

    坐在一个安静的卡座里，方云墨正以一种欣赏美人的态度看着对面的曹溪文。
    和他的轻松自在相比，曹溪文的表情则显得颇为凝重。
    这很正常。
    不管是再怎么大度的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那也是肯定大度不起来的。
    为了今天的见面，方云墨不仅准备了详实的证人证言以及各种各样的照片，而且还专门找了证人。
    说起来，程思成可谓是一点都不冤枉，因为方云墨所找的这些证人之中，分量最重的一份，正是来自于一直被程思成视作好兄弟的袁洪。
    诚然，方云墨的确是和袁洪没什么交集，如果他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去找袁洪，对方也基本上是不会理会他的要求，但是别忘了，袁洪和胡戈却是同一家公司的人。
    胡戈在唐仁如今已经是妥妥的一哥，而以袁洪如今在唐仁影视的地位，胡戈正是他需要交好和维护关系的对象，所以当与胡戈关系极好的方云墨开口，并且愿意用《红高粱》这种大制作电视剧里的角色作为代价的时候，袁洪很自然的就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曹小姐，我很明白你的心情……”方云墨很贴心的递过去了一杯热水，开口试探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怎么让那个混蛋渣男付出代价。”
    曹溪文斜着眼睛瞟了方云墨一眼，没有说话，似乎是有点不适应一个男人站在自己这边，痛骂另一个男人是渣男。
    对于一个伤了心的女人来说，这种时候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安慰，而是顺着她的口气，让她觉得你是和她站在同一阵营的。
    对于程思成这种人，给他个教训是应该的，唯一的难点是这次……至少这次不能由方云墨自己出手。
    因为这货惹事的当口实在是太敏感了。
    早一点或者是晚一点，方云墨都能有别的办法应对。
    唯独是华艺兄弟和方云墨工作室交恶回怼的事情刚刚过去的时候，方云墨却恰恰不好下手。
    程思成只是个小人物，但是如果因此引起了王氏兄弟……尤其是王仲雷的反应，那就完全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针对程思成的整个过程中，方云墨一定要把自己藏起来。
    起码在明面上，程思成就算是身败名裂，那也是因为他劈腿，而不是因为他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为了这个目的，方云墨甚至动用了他上次完成任务时所获得的奖励——针对女性谈话时，自带的好感光环，而且还配上了话术引导。
    这两种东西虽然并不可能起到催眠或者是精神控制的效果，但是却会让哪怕是曹溪文这样，和方云墨素未谋面，甚至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接触的人，在对方所提出的意见符合自身想法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按照对方的建议去做。
    虽然以方云墨如今的情况，他完全没有资格说程思成是个渣男，但是……谁叫他拥有穿越者光环和主角光环护体呢？
    再说了，方云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从来不会对人死缠烂打。
    只要对方稍微流露出反感或者是拒绝的意思，他马上就会抽身而退，回到一个正常交往的安全距离——既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也不会让自己难堪。
    像程思成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对方云墨来说，简直就是丢了男人们的脸。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人家既然都已经明确拒绝了，继续纠缠还有意义么？
    虽然方云墨不可能知道原时空的时候，程思成是怎么把童丽娅追到手的，但是至少在这个时空，他已经捷足先登，那就不可能在自己还没有放弃的情况下，把童丽娅让出去……
    再说了，人家妹纸的心都在方云墨身上，是能‘让’得出去的么？
    又不是琼瑶剧！
    趁着曹溪文情绪不够稳定的时候，方云墨继续对她施加着影响：“曹小姐，在今天约你见面之前，我曾经了解过你的家庭和个人情况……”
    迎着曹溪文疑惑的眼神，方云墨继续侃侃而谈，“你从小衣食无忧，家境富裕，个人条件可谓是极为优越，所以恕我直言，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你和程思成也不会是一路人。”
    “与其等到以后交往更深了以后再产生矛盾，还不如在一个自己还可以选择的时候，趁早抽身离开，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就这么放弃这段感情，会让人觉得很不甘心！”曹溪文咬牙切齿的用叉子叉着盘子里的蛋糕，“我为了他，甚至不惜让爸爸花钱给他铺路，甚至还不敢让他知道，就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方云墨诧异的看了曹溪文一眼。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对程思成还真的是动了真感情，为了能帮助自己的心上人，连老爸的钱都砸出去了。
    ……而且还是瞒着对方的情况下。
    说老实话，有这样一位白富美倒贴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基本上也应该知足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估计曹溪文恐怕情绪还不会这么激动。
    “那就报复！”方云墨的声音如同从天外飘来一样，“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尽一切可能报复。”
    “既然他的演员之路是因为你的帮助才开启的，那么也因为你而终结，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听到方云墨的话，曹溪文沉默了一会，陷入思考当中，这种郁闷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如果说没有报复的念头，肯定都是假的。
    虽说在如今的社会里，男女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脆弱，结了婚也有不少离婚的例子，但是正所谓说易行难，任何的倒霉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对于任何人来说，基本上都会是两种处置方式了。
    自己全心全意的为对方着想，对方不但不领情，而且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劈腿……
    这真的是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了。
    最关键的是，从方云墨刚才拿出来的证据来看，曹溪文发现自己和程思成身边的几乎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最近的在干什么，唯独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唯独自己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想到这里，曹溪文下定了决心。
    “方总，我虽然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但是这方面的事情确实不怎么清楚，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帮我讨回个公道！”
    “曹小姐，不是我推脱，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亲自动手操办，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亲手斩断过往，是一件很解气的事情吗？”

 第555章 复仇女神

    看着坐上了车子离开咖啡厅的曹溪文，宗帅感慨颇多。
    作为从头到尾参与了整件事情的人，他很清楚从袁洪向方云墨提供关键性证据的那一刻起，程思成的演员生涯就已经进入了结束倒计时，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方云墨居然会想到利用程思成的现任女友，也就是曹溪文来对其发难。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则是方云墨居然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服对方背刺自己的现男友。
    “没看出来，你小子对女人倒是挺有一套的嘛。”
    宗帅揶揄的看着方云墨，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这根本就不是我对女人有一套两套的问题，”方云墨叹了口气，“宗哥，你不是女人，不会明白那种被人欺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种失落和愤怒……”
    从调查得来的消息能够看得出来，曹溪文和程思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演员事业之外，她其余的心思全都拴在了程思成的身上，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不管是她的生活，还是她的工作，基本上都处于相对简单的状态，整个人的所有几乎都被爱情的甜蜜所包裹着。
    结果嘞……
    辛辛苦苦付出那么多，一朝回到解放前！
    甚至不止是解放前，说回到原始社会也不算太夸张。
    以前最多是没有爱情，好歹还没有付出什么东西，现在是付出了大把的东西，结果却还是没有爱情。
    一直没有希望，那也就无所谓失望。
    可要是满怀希望却变得失望，那所受到的打击则是成几何倍数的上涨的。
    之前在程思成身上投注了多少的爱，这时候就变得会有多恨，
    之前付出了多少，现在想的只有如何才能双倍，三倍的拿回来！
    方云墨刚才的那些话，其实只能算是帮曹溪文把内心深处的想法给挑明了而已。
    虽然一直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但是曹溪文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自己本就有心，再加上方云墨的怂恿，可以想象，曹溪文必然会给程思成一个难得的纪念。
    …………
    事实证明，一旦像曹溪文这样的白富美开始动用钞能力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进展神速。
    和方云墨见面还不到一周，媒体上便开始出现了热炒《士兵突击》的报道。
    和通常预想的情况不同，这次出现在媒体上的报道除了褒奖主演王保强之外，连带着诸如张毅，段毅宏，张国强，李辰以及程思成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褒奖和赞扬。
    虽然《士兵突击》已经是2007年播出的电视剧，但由于播出时间邻近2008年年初，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将其归入了2008年的电视剧行列，在年终岁末的时候对当年所播出的优秀电视剧进行一次盘点和总结，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虽然单单将《士兵突击》一部作品拿出来说有点奇怪，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毕竟各家公司针对年终岁末的总结计划各不相同，某些公司喜欢抢个先手什么的，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方云墨知道，这是曹溪文开始动手了。
    认真起来的女人绝对是很可怕的。
    方云墨没想到的是，曹溪文这个女人并没有一上来就简单直接的揭露程思成感情劈腿的事实，反而是先花钱找人写了几篇炒热程思成过往成绩的文章。
    岁末年终，成绩盘点，这个时间点出现这样的文章，本来就是各大媒体年终创收的主要途径之一，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再说了，在如今的军旅题材作品之中，《士兵突击》的确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
    抗日神剧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大规模出现，《士兵突击》以主旋律题材为纲，本来就很容易受到主流媒体的注意，再加上这部作品自身素质的确在水平线之上，所以很多需要达成业绩但是却被人抢了题材的编辑和记者们也触类旁通，开始针对《士兵突击》和其他一些优秀电视剧作品进行盘点，尽管这些人并没有刻意进行沟通，但是在提及《士兵突击》这部作品的时候，大多会多多少少的带上几句褒奖主要演员的话——其中自然少不了跟程思成有关的部分。
    废话，程思成所饰演的成才，本来就是《士兵突击》这部电视剧的男二号，大家的目标是完成年终绩效任务，又不是刻意打压谁，顺带手的夸两句有啥问题？
    于是乎一时间，程思成跟其他几位主演一样，都成了军旅题材作品的不二人选，尽管程思成并不喜欢这种题材，更不喜欢这种题材拍摄之前必须的部队集训，但是如今他还不是原时空那个有本事自己写剧本的导演，所以在袁洪的劝说下，程思成最终还是和其中几个待遇相对比较优厚，片酬给得比较大方的剧组签订了合约。
    在确定程思成已经和几家剧组签下演员合约，并且确认其中有巨额违约金条款之后，曹溪文的第二步发动了。
    同样还是照片开路，只不过这次的报导平台换成了网络媒体——没办法，正常盘点年终动态的内容可以登上主流媒体，八卦花边新闻就只能先攻陷基层网民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媒体平台不算太高大上，可照片内容却绝对称得上劲爆——从照片上看，程思成一手搂着一个妹纸，踉踉跄跄的正从一间名叫x上人家的夜总会里走出来……
    得益于不久前新掀起的《士兵突击》热潮，尽管照片在夜色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但是‘成才’那标志性的轮廓和五官还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最绝的是，照片并不是单独一张，而是连贯性的一套。
    从程思成搂着两个妹纸走出大门，一直到他带着两女上车，关门，开走……
    一气呵成！
    可以说，这几张照片虽然没有包括后续下车以后的内容，但是却基本上已经把所有正常人的思维给带了下去。
    从那种地方出来，又是一拖二，要是说没什么猫腻，有人信么？
    而这篇报道最绝的地方在于，它在文章的最后点出了一个事实——程思成之前曾经主动爆料过，他是有女朋友的……
    看完这篇报道，方云墨不禁仰天长叹：“女人一旦下了狠心，还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第556章 揭晓

    虽然入行到现在也有了点年头，但程思成很显然还没有达到能够在这里买房置业的地步，所以和很多北漂一样，他也是租房子住的。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程思成好歹是拿过金鹰奖最受观众欢迎男演员提名的人，手头上也有一些积蓄，所以他不至于像其他北漂那样只能蜗居在地下室和小隔间之类的地方，算是能享受到住套间的待遇。
    也正因为如此，程思成在看到上面那些报道的时候，他至少不用考虑失态的问题。
    媒体上的报道他自然是看过了的。
    照片上的就是他本人，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当天程思成刚刚签了一个剧组，算是为接下来半年找好了工作，所以一时高兴之下，就跟着剧组的人去玩了一趟……
    至于那两个妹纸……
    男人嘛，多少都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呗……
    程思成一直觉得整件事情自己唯一做错了的地方就是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观察周围，居然被人给拍了下来，而且还放上了网……
    不过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还是有点出乎程思成的预料。
    如果以他本来的知名度，就算真的是出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也不至于引起那么大的反响，可谁叫现在是年底了呢？
    刚好各大媒体在盘点去年一年的影视作品的时候，刚好又带到了《士兵突击》，更刚好的是，媒体在总结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又牵扯到了几位主要演员……
    几件事情凑合在一起之后，程思成就出名了。
    在确认了照片上的人就是程思成本尊以后，各大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赚取观众眼球的好机会……
    “诚然，在如今这个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社会中，一个今年还没有满三十岁的年轻人的确是有享受个人生活的权力，但是请别忘了，不管是作为一个演员还是一个有一定知名度，有一定粉丝群体的公众人物，谨言慎行都是随时需要注意的必要品质。”
    来自于《娱乐现场》的报道。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社会当中，不管是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还是作为一个年轻演员，首先需要学会的就是抵挡诱惑。”
    这是《华国娱乐报道》的观点。
    “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错了就是错了。年轻人，犯点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重要的是在犯错之后，要学会正面回应，并且知错能改！”
    最后这个则是来源于鑫浪娱乐。
    在媒体如此密集的报道中，当天晚上参加活动的剧组，相关人等，再到被拍下照片的x上人间，这几天都可谓是麻烦不断……
    ……这大概也是程思成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倒霉的不是他一个，替他陪葬的人不在少数！
    然而，和其他人相比，程思成自认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
    最起码事情出了好几天了，袁洪还是对他的态度没有什么改变。
    ……虽然这几天来得少了点，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能偶尔来一下，已经算是很够朋友的表现了。
    其次，正牌女友，对这件事情理论上应该是最愤怒的直接当事人——曹溪文一直没有对外发声。
    在程思成看来，曹溪文在这种时候选择了沉默，必然是因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发声会被人过分解读，所以打算等风头过一阵子再开口……
    “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一个兄弟和这么好的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值了啊。”
    程思成长出了一口气，离开电脑前面，打算先给曹溪文打个电话，至少跟她对对口径，免得出现什么漏洞。
    还没等他想好应该怎么在电话里开口，房间门倒是先被人敲响了。
    “来了！”
    程思成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他的现任女友曹溪文。
    “文文，你……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在想着怎么跟对方沟通，下一秒对方就出现在了自家门口，这种神转折即便是以程思成的神经之坚韧和大条，也着实有点不怎么受得了。
    “……怎么？我不能来你这吗？”
    和程思成预想的差不多，曹溪文的脸色和语气都有点冷。
    这也正常。
    就算再怎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小脾气的。
    要是放在以前，程思成少不得会开口教育一下曹溪文，反正这种事情也没少发生，可如今情况不一样，程思成也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翻身，基本上一大半的希望都寄托在曹溪文身上，所以即便是对方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他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不仅要当做没看见，而且还要放下面子，给对方赔笑脸。
    “大不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程思成的内心深处做如是说。
    “文文，以我们俩的关系，还用得着分什么你的我的吗？”程思成一脸的诚恳，“我的家，不也是我们的家么？既然已经是我们的家，那又为什么要问你能不能来呢？只要你高兴，不仅随时可以来，甚至是可以在这里一直住到你想走的时候为止。”
    “呵呵，是这样吗？”曹溪文一声浅笑，“住到想走的时候我可不敢当，我在你这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我今天过来找你，只是因为有两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妈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好的预感。”程思成望着曹溪文的俏脸，悄悄咽了口口水，涩声说道：“你说。”
    “第一件事，我没办法和你继续下去了，我们分手吧。”
    程思成目瞪口呆。
    颇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他，可从来没想过向来对自己千依百顺，让她往东不会往西，让她抓鸡不会追鸭子的曹溪文居然会主动对他说出要分手的话。
    愣了好几秒钟，程思成最终确定曹溪文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赶紧开口解释起来，“文文，你别听媒体上的那些人瞎说，我那天晚上其实什么都没做，我……我只是喝多了一点而已，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当然相信你了，”曹溪文展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想不想知道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程思成的脑袋点得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快……
    “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让人安排的，你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从头到尾，我都一清二楚。”
    “你……你……你……”
    在程思成的眼里，曹溪文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变得像是魔女一样恐怖。
    他怎么都没想通，为什么曹溪文会大费周章，布下这么一个局来让他陷入困境。
    “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就想想自己有过多少次一脚踏两船的事情吧！”

 第557章 放手与宣传开启

    “曹溪文和程思成分手了？”
    办公室里，方云墨看着刚刚新鲜出炉的各大媒体娱乐头条，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算算时间，差不多曹溪文那边也该走到这一步了。”
    宗帅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听说曹溪文在分手之前，亲自去找了程思成一次，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从程思成家里出来之后，第二天曹溪文就对外宣布，她和程思成之间的情侣关系结束了。”
    对于曹溪文的决定，方云墨当然是表示完全理解了，但是对于她的做法，方云墨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一个家境富裕，事业心也不太重，一门心思只是铺在个人感情之上的白富美，一旦幻想破灭，居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强大的破坏力。
    “虽然程思成算是自己作死，不过落到这个地步，也着实是有点可怜了，”方云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严格说起来，要不是我们去找了曹溪文，他也未必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听了方云墨的话，宗帅不由得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方云墨从童丽娅的神态里发现了端倪，他们也不会找林慧过来询问，如果不找林慧询问，程思成追求童丽娅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曝光，而如果程思成不是在这件事情上精虫上脑，方云墨也不会制定专门针对他的计划，而这件事即便真的是最后被什么其他原因而踢爆，曹溪文就算是知道了程思成劈腿，她既没有时间也不至于会动用自己的钞能力，让程思成的演员之路落得如今的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的初衷只是让程思成后院起火，焦头烂额一阵子而已，他也不知道曹溪文居然会玩得这么大，先是大张旗鼓的制造声势，将程思成这个二线演员的曝光率在短时间内炒作到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然后又在人们将《士兵突击》中‘成才’的光环和程思成本人合二为一的时候，爆出其出入夜店，劈腿等负面新闻，硬生生的把程思成本人的形象成功的变成了一个道德败坏，用情不专的渣男……
    “虽然程思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着实是太惨了点。”宗帅叹了口气，开了个玩笑，“看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呵呵，有本事你把这话当着立芳姐的面再说一次，”方云墨鄙视的看了宗帅一眼，“程思成最大的问题是没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以为曹溪文对他百依百顺就可以在外面乱来了？”
    宗帅点了点头，对方云墨的判断表示认可：“他完全没考虑过万一有一天，曹溪文跟他反目成仇的话，他其实是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严格说来，其实宗帅的话也不见得就完全正确。
    程思成和曹溪文本来就是因戏而结缘，原时空的程思成演员之路不顺之后，很早就转型开始朝着编剧和导演的路线发展，而他的运气也着实不错，《北京爱情故事》不管是电视剧版还是电影版，都能够称得上是名利双收的作品，紧接着他又凭借着《唐人街探案》系列攀上了旺达的高枝，所以即便程思成移情别恋和童丽娅在一起了，曹溪文也没办法动得了他……
    结果现在因为方云墨的横插一脚，程思成不但还没转型，更没有抱上旺达的粗腿，现在连本就黯淡的星途也快要保不住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只能说程思成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点没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而在那之后，却又因为低估了方云墨的小气程度，高估了自己在曹溪文心目中的地位，最后落得个事业生活两落空的结果。
    两人又感慨了一阵程思成的现状，宗帅突然开口道，“云墨，现状程思成不管是个人生活还是事业规划，都已经算得上是彻底完蛋，你如果之前还有什么布置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到此为止，放他一马。”
    “……宗哥，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赶尽杀绝的人吧？”方云墨一脸的惊讶莫名，“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树敌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没打算继续理会程思成了。”
    “真的？”宗帅还是一脸的怀疑。
    “当然是真的啊，”方云墨挠了挠头，开始掰着指头计算程思成现在有多惨，“他现在被女朋友分手，工作的剧组也黄了，接下来我估计华艺兄弟应该也会拿他当典型案例杀鸡儆猴，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接下来估计也很少有什么项目会用他了……”
    我擦，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方云墨这会才发现，被他这么一搞，程思成别说是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了，哪怕是现在，他还能死撑着不退圈就已经算得上是心志坚硬如铁的表现了。
    “云墨，虽说这次的事情是程思成先惹出来的，不过既然他现在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丫丫都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我觉得咱们也可以适可而止，没必要继续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他的身上了，毕竟我们工作室接下来还有《我的机器人女友》的相关宣传活动需要处理，咱们本来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你是说，光纤传媒那边已经针对《我的机器人女友》制订好了宣发计划？”不出宗帅所料，一听说和自家电影有关的事情，方云墨很快便将程思成的事情扔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大老王这次的效率还挺高的。”
    “他这次恐怕是想不高都难，”宗帅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是不知道胡波自从我们定好了相关宣发活动的时间表之后，这段时间都忙成什么样子了……”
    “他那股子劲头，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宗帅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激励他一下，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他的承受能力，万一把那根弦绷断了，倒霉的不还是咱们公司吗？”
    “我哪有那个意思，”方云墨一脸的哭笑不得，“当初我真的只是为了给公司找个挡箭牌，所以才把《我的机器人女友》交给光纤传媒帮忙发行的，谁知道……”
    “看样子老胡这波算是白辛苦了……”宗帅也是一脸的古怪，“不过你还别说，胡波这次搞出来的东西还真不赖。”
    “哦，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
    方云墨兴致盎然！

 第558章 来玩个游戏吧

    解决程思成对于如今的方云墨而言，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繁忙工作之余的简单调剂活动而已。
    因为他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始终还是为即将在情人节春节档期上映的《我的机器人女友》做宣传。
    严格来说，他只负责把自己的目的交代下去，具体设计和执行的另有他人。
    没办法，方云墨身上的是演艺空间，不是电影全才系统。
    如果说电影制作方面他还可以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和空间里兑换的技能书来应付的话，那么但凡是涉及到具体商业运作的内容，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数据终端认为，商场瞬息万变，情况无一相同，即便事先计划得再好，也免不了有当场翻车的时候，所以它也明确告诉了方云墨：即便是他完成所有任务，解封演艺空间全部功能，商场上的博弈也没有办法速成……
    既然数据终端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方云墨自然也只能从善如流，早早的死了这方面的心思，转而将所有具体执行的工作全部交给工作室具体负责的部门去处理。
    于是乎，在这么个不靠谱老板的指挥下，苦逼的胡波和他手下的那一群人便开始为了达到方云墨所制定的目标而努力。
    虽然之前胡波并没有独立进行过电影宣发工作的经验，但是作为一个有志于转行的前媒体人，他至少有一点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这家伙脑袋里面装着的案例起码是足够多的。
    早在电影宣发活动开始之前，胡波便未雨绸缪，先注册了n个和《我的机器人女友》有关联的域名和网站，为的就是在更多的平台，面向更多的受众群体进行宣传。
    作为影片宣传的第一阶段，方云墨工作室的专业团队在胡波的指挥下，首先通过撒网布线的方式，努力让更多的人先要知道《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
    由于电影本身题材和名称的限制，《我的机器人女友》的首要受众群以及最大票仓已经可以确定必然是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群体，所以胡波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把其他非重点观影群体放在宣传计划里。
    作为尝试，胡波没有像像其他影片那样早早的兜出底牌，而是不断投放出线索，让公众对影片有所了解，但又冒出更多问号，以此引诱着影迷们的好奇心，让他们口口相传，持续关注着《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
    说实话，这个过程虽然说起来颇为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的时候却并不容易。
    平衡——这就是电影宣传时所要遵守的第一要素。
    既不能全部捂着也不能毫无保留，
    既要观众提前熟悉影片，也要让他们在观看影片的时候仍然有新鲜感。
    光是说就能让人感觉得到，这件事操作起来的困难程度了。
    之前有很多电影在宣传的时候就是没有掌握好这个尺度，结果导致很多观众还没有走进电影院就已经对电影的大致脉络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最后导致他们在观影的时候，没有了至关重要的兴奋劲。
    为了尽可能的不让观众们猜到电影的细节，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除了大力宣传‘我’和‘机器人女友’这两个关键性元素之外，对于机器人女友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以及她是如何与男主相处的这些细节部分一概略过不提，反而将大力气花在了‘时空穿越’，‘未来旅行’，‘弥补遗憾’这些关键词上，并且着力强调‘爱’这个永恒不变的主题。
    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的机器人女友》严格说来只能算是一部披着科幻外衣的小清新爱情电影，如果真要研究其中的科幻成分，那中间会产生的逻辑bug简直不要太多……
    虽说任何一部电影当中都必然会存在逻辑bug，但是既然已经给自己打上了科幻爱情电影的外衣，那么能减少的bug还是尽量减少比较好……
    正常来说，随着电影上映日期的邻近，发行方一般都会调整营销方向，结合主创团队的宣传通告，将营销活动从线上转入线下，通过在各大城市组织点映等活动的方式，努力营造宣传氛围，但《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宣传团队却再次反其道而行之，玩了一把非主流。
    考虑到年终岁末将近，作为主力观影群体的这部分人正是忙于期末考试或者是年终冲刺业绩的时候，所以胡波他们非常大胆的只是在线下保留了最基本的物料宣传，反而将大部分宣发资金投入到了网站活动和互联网广告当中。
    比如，胡波就找到了这个时候在网络聊天用户中装机率占绝对优势的腾迅聊天工具，从电影上映之前十五天开始，让《我的机器人女友》公映的倒计时数字每天在用户第一次登陆腾迅聊天工具的时候弹出来……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得知胡波居然有本事找到腾讯集团的头上时，他都被惊到了。
    他作为从2002年就开始吸纳腾讯股票的个人股东，一直在想办法看如何才能比较顺理成章的和鹅厂扯上关系，没想到一个没注意，胡波倒是脑子活泛得很，居然用这种方式和鹅厂建立了合作关系……
    不仅如此，胡波还借鉴了鹅厂农场牧场的思路，让人在所注册的电影官网上搞起了页面游戏的路子——观众每天可以去《我的机器人女友》的主页上签到，并且玩一把机器人组装游戏。
    只要签到满三十天，那么就有资格去抽取《我的机器人女友》的电影票和周边产品，虽然东西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但是其中还是给了观众们免费看电影以及获得主创人员亲笔签名纪念品的机会。
    对于《我的机器人女友》所面向的观影群体而言，他们恰恰吃的就是这一套。
    反正每天都要开聊天工具，花那么一两分钟时间点几下鼠标，没中权当闹着玩，中了岂不是赚翻了？
    不过话说回来，营销手段玩得再怎么高超，终究也只是手段。
    电影本身质量不好的话，前期费尽心思所营造起来的宣传势头，最后都会变成观众排山倒海一般的负面口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机器人女友》终于迎来了正式上映之前唯一的一次线下真人见面活动。

 第559章 接地气的方式

    作为一年当中最后一个冲击当年kpi（关键绩效指标法）的关键节点，春节档向来都是一年当中电影最为火爆以及竞争最为激烈的时候之一，今年也不例外，久违复出的程恺戈，回归喜剧的冯刚，以及其他一些初出茅庐，打算趁着这个档期捞一笔就跑的新老导演和制片公司，都在用猛烈的宣传攻势持续轰炸着人们的头脑。
    这场从2008年12月就正式开启的大战，等过完元旦，邻近春节期间的时候，却反而有了点后劲不足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2009年的时候，各大制片公司虽然重视岁末档和贺岁档，但是真到了春节的时候，他们却反而不敢投入成本了。
    方云墨工作室算是其中的异类了。
    因为他是顶着《赤壁·下》上映的。
    虽然《赤壁·上》彻底砸了吴雨森回国以后的招牌，但是业内对他的《赤壁·下》还是寄予厚望的。
    毕竟，在整个2009年的一月份，除了像是《家有喜事2009》这样每年必到的烂片专业户之外，就只有《马达加斯加2》这样延期上映的动画电影了，而这些电影对《赤壁·下》自然是不可能构成威胁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业内人士几乎都认为《赤壁·下》将会利用这样的天时地利，在2009年的春节档躺赢……
    结果，很不幸……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赤壁·下》上映三天，累计票房8761万华币。
    如果这是一部投资在五千万华币左右的电影，那么这个成绩不但不难看，甚至还可以开香槟庆祝一番，因为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电影的成本线，作为制片公司来说，首周末有这样一个数据打底，毫无疑问，盈利可期。
    然而很可惜，这个数字对于《赤壁》而言，却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开心得起来的数字。
    因为这部电影的投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即便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在2009年这个时间点，投资一亿米元拍摄制作的电影在好莱坞也能够算得上是大制作了。
    要知道，方云墨将要参与拍摄的《盗梦空间》，总投资也只有一亿米元。
    可想而知，压在《赤壁》身上的压力有多么的大。
    即便吴雨森在拍摄这部电影时采取的是上下集套拍，然后分别剪辑的形式，但就算这样，分担到《赤壁·下》身上的投资也至少有五千万米元，按照目前的汇率，折合成华币也是妥妥的三亿五千万左右！
    这还没算发行费用。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赤壁·上》的惨淡结果，不管是主要投资方中影集团还是发行方安乐影业，都很默契的没有在《赤壁·下》上映前投入过多的宣传费用，这也让《赤壁》这场惨案的伤害没有进一步扩大。
    废话！
    明知道是个巨坑还往里跳，那不叫决策失误，那叫脑子进水。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赤壁·上》下映时因为票房惨淡而上蹿下跳的吴雨森，这会在《赤壁·下》上映的时候也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仅没有胡乱开口，反而一脸云淡风轻的对外表示，《赤壁》系列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人应该将目光放在更长远的未来，纠结于过去所取得的‘成绩’并没有任何意义……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知道老吴最近几年混得着实不怎么样，方云墨还以为这家伙在好莱坞折戟沉沙，把米高梅影业给亏得破产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呢……
    …………
    和平常那种正襟危坐，俊男美女礼服红酒招摇过市的首映式不同，《我的机器人女友》一反常态，走起了年轻和轻松的路线。
    按照方云墨的话来说，《我的机器人女友》本来就是接地气，轻松化的小清新爱情电影，主打受众群体也是年龄结构比较低的上班族和年轻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让人觉得这部电影是一部拍给年轻人看的东西，结果在首映点映场却搞那么多事情，生生的把电影和观众给割裂开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虽然胡波没怎么听懂什么叫接地气，什么又叫小清新，但是作为曾经的媒体人，现在的工作室宣发部门负责人，胡波的原则很简单——老板说的话没办法完全听懂不要紧，他说的话有些词没听过也不要紧，关键是把无关的修饰词语去掉，只抓要点，放弃掉那些听不懂的内容，先去执行那些听得懂的就好……
    于是乎，在胡波的筹划下，《我的机器人女友》的这次活动，硬生生的被他变成了一场大型派对。
    当然，外面看着热闹的大部分吃瓜群众是肯定进不了内场的，能进去的都是事先经过层层筛选，从万千网友当中‘抽’出来的人。
    即便是这样，内场也依然被分成了里外三层，作为导演的杨青倒也罢了，方云墨和刘师师所到之处，周围的十个人里，至少七个是负责安保的，剩下那么两三个才是真正的影迷。
    “也不知道这次咱们的电影能不能取得成功……”趁着记者拍照的空闲时间，刘师师凑到方云墨身边，悄声问了一句。
    方云墨先对着相机镜头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才用同样小的声音回应道：“放心吧，我看过了电影院线的排期表，整个二月份里唯一有点名气的是一部名叫《玩命速递3》的法国电影，那个男主角长得惨绝人寰，而且没有女主，绝对不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
    虽然方云墨说得有点夸张，但有一件事他的确没有骗人——整个二月份……不对，是从现在到四月份之前的所有电影里，别说是能够对《我的机器人女友》构成威胁，就算是没有方云墨的存在，也一样可以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行动目标希特拉》，阿汤哥加持，可华国人有几个知道刺杀希特拉是怎么回事的？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奥斯卡最佳电影加持，可阿三的生活关我们华国人什么事？
    《东邪西毒：终极版》？
    不好意思，当初不是终极版上映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看懂了的，终极版估计就更没人看得懂了吧？
    至于电影版《七龙珠》……
    不好意思，你说它是什么都行，千万别说他是龙珠，否则全世界的龙珠迷估计会把导演和编剧打屎……
    站在广告背景板前，剧组一起合影，然后又与赞助商和抽奖来的影迷们合影，直到近二十分钟之后，方云墨才跟着剧组走进了放映厅。
    电影……终于要开场了。

 第560章 演技之辨

    一月末的京城，寒风嗖嗖，温度着实不怎么高，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仍然有人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别误会，这里所说的‘工作’可不是什么环卫工人，运输司机之类的行业，而是依靠看电影，刷影评为生的职业影评人。
    电影刚刚开场了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电影院的门口，两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速走下汽车，飞快的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服务员的帮助下，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是在黑暗之中找到了电影票上的位置，然后在周围影迷略带不满的眼神中坐了下来。
    还好，算上他们进入影厅之前所耽误的时间，一共也只过去了七八分钟而已，现在电影正好演到男主角方圆正在被自己的大学女友抛弃的剧情，虽然前面的因果部分有点模糊，但是好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主角和方云墨之前演过的角色明显有点不一样，更像是个哪哪都不行的倒霉蛋……
    “嗯……这次方云墨的角色和以往的有很大不同啊。”
    坐在单数座位，名叫白杨的影评人有点诧异的开口道，“他这回难道是打算挑战喜剧这种类型吗？”
    “你就不能安静的看上五分钟再说话？”坐在他旁边，头发有点地中海，名叫晓波的影评人无奈的说道，“我们刚坐下来才三十秒都不到，你这么快就做出结论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别忘了，电影的名字是叫《我的机器人女友》，哪怕是一听就知道，那个女机器人才会是主角吧？”
    白杨冷哼一声，有点不服气的反驳道，“我下结论太早？晓波同学，是不是要我给你科普一下预告片的内容？这么肤浅的东西，光看预告片就能知道了七八成的内容了好不好？”
    估计是因为白杨一时情绪激动，声音有点高，旁边的普通观众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吵架的？”听声音，说话的师哥年轻小伙子，“要是来看电影的就麻烦你们俩把嘴闭上，老老实实的看下去，如果是来吵架的，那就请你们两离开这里出去吵，你们不看，我们还想接着看电影呢！”
    眼见白杨有犯众怒的苗头，晓波赶紧抢在他之前接上了话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就是喜欢跟我拌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犟上两句，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
    见晓波开口服软，那个小伙子也没继续跟他掰扯，重重的哼了一声以后，将视线移回了大银幕上，而白杨这会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闷头不开口了，而突然响起的男主角的自白，也打断了白杨的胡思乱想，让他的精力同样集中到了大银幕上。
    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影评人，白杨很明显的能够看得出来，《我的机器人女友》其实是一部内核非常简单的电影。
    在影片营造的剧情构架里，其实世界非常的小。
    男主角方圆所在的城市，方圆童年所生活的村庄，这区区的两个地图场景就构成了整部电影的地图。
    然而尽管如此，观众们还是从一开始就被《我的机器人女友》所营造出来的背景氛围所吸引了。
    因为从电影的一开始，男主角就用自白的方式告诉观众，他现在的日子有多么的落魄和失败。
    自己的生日不但没人记得，而且还在他带着自己准备的蛋糕打算找女朋友一起过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对方已经移情别恋，要求跟他分手的话语……
    没钱，没势力，房子是租的，钱是打零工赚的，唯一和他相伴的是一只名叫‘龟·儿子’的甲鱼……
    白杨发现，自己至少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个角色绝对是方云墨出道以来，演过的最惨，最落魄的角色了。
    然而，就在男主角方圆的脑袋上即将浮现出青青草原的时候，由刘师师所饰演的女主出现了。
    看到这里，白杨和晓波已经基本上可以猜得到这部电影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如何展开了。
    无非就是男女主角经过磨合，适应，一系列的磨难，最终走到一起……
    说实话，这个剧情真心算不上复杂。
    然而，不管是剧本设计还是导演拍摄、剪辑叙事手法，都能看得出来创作者绝对是用了心思的。
    作为一个职业的，以写影评为生的影评人，白杨和晓波对于这样的爱情电影，其实都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的。
    在他们看来，大部分的爱情电影，基本上都要经历相识误会磨难解释相互理解相爱这么几个阶段，虽然可能顺序不同，但是其中的重点阶段都是一样会有的。
    对于商业电影来说，有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
    因为这种可重复模仿、并且能够大量生产的故事核心本来就是商业片的特质之一，拍的好的话会广为流传；拍得不好的话往往会让观众感到缺乏新意、华丽空洞、没有个性，犹如容易腻人的快餐食品。
    而《我的机器人女友》却不是这样简单的作品。
    它先用科幻+穿越的外皮将观众们吸引到了电影院里，再用俊男美女的组合满足观众的审美，并且别出心裁的设定出诸如‘美女救英雄’之类的反传统情节来迎合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的yy心理，同时这部电影也聪明的选用了最近因为《仙剑奇侠传三》而人气急升，但是却又对女性没什么攻击性的刘师师来出任女主角，这种设定更是让情侣观众中的女方也不会感受到压力……
    从电影放映之后的情况看来，白杨并不认为这部爱情电影的情节设置有什么很出彩的地方，而演员的表演……
    除了方云墨初次挑战喜剧类型能够让人有点新鲜感之外，刘师师的表演即便用最好的褒奖之词，也仍然顶多就是个中规中矩，不过不失……
    “可惜了，”白杨推了推眼镜，“要是你换个演技更好的女主角，或许我还真的找不到多少毛病，可谁叫你选了刘师师呢？”
    “要从她身上找演技问题，简直不要太简单！”
    打定主意之后，白杨开始将注意力着重放在了刘师师的身上……
    到了影片的最后，当观众终于看懂了电影最开始和男主第一次共度生日的人并非机器人女友，而是真实的未来人，并且这个带有与男主全部记忆的未来人还从未来再次穿越，即将和男主一起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连一直在挑刺的白杨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翻转和呼应的确是能够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这种电影，其实导演是谁根本就已经无关紧要了，观众看的完全是剧本故事的设定和演员的表演。
    “可惜……即便剧本再怎么出色，演员选择的问题，必然会成为电影的致命伤！”
    影片结束之后，望着前排人群中的方云墨，白杨和晓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放映厅。
    接下来的媒体访问环节，已经和他们这种买高价票的黄牛影评人没什么关系了……

 第561章 成名的滋味

    点映结束之后，参加活动的剧组各色人等分别离去，方云墨的保姆车则先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接上本人，然后才与来参加活动观众告别，一路不断加速的来到了方云墨位于京城的家。
    经过了宗帅大半年以来的装饰修整，这座当初的毛坯房如今已经展现出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样子。
    司机刚刚将车子停进车库，方云墨便迫不及待的拥着刘师师走了下来。
    仅仅不到十天之后就是情人节春节档期的开始，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己在那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仍然能够保持夜夜笙歌的频率，在这种情况下，先未雨绸缪，利用有限的时间来增强一下和妹纸彼此之间的感情，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人不是机器，更不是游戏里好感度固化的虚拟角色，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要尽量维系一下感情的……
    再说了，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刘师师都算是美女一枚，和这样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应该很少有人会拒绝吧？
    …………
    第二天一早，当刘师师带着淡淡的笑容，从舒适的大船上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浴室的时候，因为身心愉悦而带来的残留快感已经取代了担心票房数据不够理想而一直存在的压力，让她感觉似乎只要在这个男人身边，一切的问题都能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
    洗完了澡，确认方云墨正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之后，刘师师也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由于本来就有练功的习惯，今天的刘师师反而不想跟着方云墨的脚步走进健身房了，于是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书房，直接打开电脑，打算看看《我的机器人女友》点映之后的观众反馈。
    即便她知道昨天的点映由于范围不大，现在在网上出现的东西基本上只会是溢美之词，但她仍然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带给自己一天的好心情。
    对于方云墨能不能取得成功这回事，刘师师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心。
    虽然这几年在旁人的眼中，方云墨的发展就已经足以堪称神速，但在曾经担任过他的私人助理，并且知道目前依然能够掌握一部分工作室日常动向的刘师师眼中，‘神速’这个词甚至已经不足以来描述方云墨工作室最近几年的发展速度了。
    在刚刚结束的2008年里，工作室旗下的所有演员……除了因为华艺兄弟的‘封杀令’而主动出国‘游学’一年的刘亦霏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怎么休息过。
    刘师师可是曾经听唐糖说过，当初她出去单飞的那段时间，足足半年了也没接到过几个正式一点的工作。
    光是能够让工作室旗下的所有人都保有足够的工作量这一点，方云墨工作室就已经称得上独一份了。
    更别说每个人的角色几乎都是有一定分量的了……
    有这样一家公司作为后盾，刘师师觉得，自己可以憧憬一下未来几年的星途了。
    毕竟，一家有前途的公司才能带领手下的员工们一起走向辉煌嘛……
    由于《我的机器人女友》已经举行过了观众点映活动，所以从今天早上零点开始，各种口碑和评分也已经全部解禁了，所以刘师师刚一打开电脑，便能在互联网上找到了非常多的评论。
    被点赞最多，受到最多人回复的是这样一篇长评。
    “作为一部科幻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自然算不得出色，因为如果从科学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的话，那么这部电影当中的bug简直不要太多。”
    “时空穿梭，人机互动，记忆传输这些东西如果都能够用科学道理来进行解释的话，那么机器人女友初一让男主角重回同年，和已经逝去了的奶奶相见这一段剧情简直已经是超越了生死和玄学概念的东西……，天晓得制片方是怎么顶着广电的河蟹神兽把这段剧情给拍出来的。”
    看着网友的评论，刘师师不禁也点了点头。
    说老实话，当初杨青在剧本上看到这段戏份的时候，脑子里还多少犯了点嘀咕。
    广电在这方面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也难怪有人胆小，不过幸好方云墨急中生智，给那段戏份安了个超未来的全息记忆提取与再现装置的梗，总算是把这种介于现实和超现实之间的情节给处理了过去……
    不过从点映观众的反响来看，貌似方云墨的这种处理方式压根就没几个人在乎。
    “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点子，就这么被观众给无视了啊。”
    虽然和方云墨站在一头的，但是发现方云墨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刘师师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然而，虽然从科学理论上来理解和解释这部电影必然会成为一个吐槽和挑bug的过程，但是作为一个坚持玩了二十天的游戏并且最终中签的影迷，我还是被这部电影所营造出来的那种温馨和甜蜜的氛围给忽悠进去了。”
    “方圆毫无疑问是个倒霉蛋，失败者和loser，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不都会在自己生活中的某个瞬间，遇到电影里方圆所遇到的那些破事吗？”
    “试问当我们自己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幻想过能够从天而降一个像初一这样既有颜有身材，而且还能解决所有问题，最后还不嫌你穷，不买包包，不乱花钱的女朋友吗？”
    “电影这东西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即便你知道那里面的东西都有很大一部分是虚构的，可你仍然能跟它在某个时候产生共鸣……”
    “回到我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的机器人女友》绝对不是一部高质量的科幻电影，但是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它都是一部合格的小清新爱情电影，它的上映日期是今年的新年情人节期间，或许它的类型并不适合新年合家欢的氛围，但是如果你打算和自己女朋友一起甜甜蜜蜜度过两个小时的话，那么《我的机器人女友》绝对值得考虑。”
    虽然现在网上的意见只能代表一部分网友和影迷，但是至少在这些人的反馈来看，《我的机器人女友》毫无疑问是对他们胃口的。
    当然，在说好的声音之外，不好的声音也有。
    而且，这些人的主要针对目标就是刘师师本人。
    一时间，电影的看好和对演员的吐槽，让刘师师体会到了什么叫成名的滋味。

 第562章 我的电影我做主

    当方云墨结束晨间运动，洗完了澡准备叫刘师师一起吃早饭，顺便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她一起‘晨练’一番的时候，却看到了正坐在书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脸色阴沉难明的刘师师。
    “师师？你这是怎么了？”方云墨过去将刘师师的身体揽入怀中，“昨天晚上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刘师师弱弱的说道，“你要老实回答我。”
    “爱你，下一个……”
    “我……我不是想问这个，”刘师师红着脸锤了方云墨一下，正色道，“是关于电影方面的问题。”
    “电影？”方云墨皱了皱眉头，“也行啊，你问吧。”
    “我的演技是不是真的很差？我……我是不是不适合当演员？”
    “这个……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方云墨皱着眉头，脑袋里飞快的想着措辞。
    平心而论，在所谓的‘仙剑四美’当中，真要说谁的演技最差，这个名头估计还真的要落在刘师师的头上。
    刘亦霏和杨觅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唐糖虽然一直被人称为‘中戏之耻’，但是她好歹也是科班出身，基础理论那是一点都不缺的，只有刘师师……
    她撑死了就是个进修班的水平。
    论形体动作协调性神马的，她倒是可以在四个人里排得上前列，可要是说到眼神表情和细微动作这些演员专业训练出来的东西，刘师师就真的只能甘拜下风了。
    可问题是……
    即便方云墨知道刘师师身上存在着不少的短板，他现在就能够毫无保留的往外说吗？
    拜托，发神经，冒傻气也不是这么玩的好不好？！
    别的不敢说，但是方云墨可以肯定，要是他老老实实的对刘师师说了心里话，至少在未来《我的机器人女友》宣传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必然要独守空房的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干笑道：“你的演技我还不知道，你这是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话？”
    “喏……”
    刘师师指了指电脑屏幕，一脸的不开心，方云墨过去一看，发现那上面的留言还真挺热闹的。
    不光是有赞扬和褒奖的话，抨击和批评的言论也不少。
    还真塔马热闹……
    “如果要在《我的机器人女友》里面找一个演技短板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名额毫无悬念的将会落在刘师师的头上。”
    这是端着专业的架子，用貌似学术的眼光，吐槽不带脏字的。
    “双目无神，焦点不明，美则美矣，但实在是欠缺灵魂，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制片方会选择这样一个毫无表演专业学习经历的女演员来出演制片方今年唯一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莫非是因为她和方云墨的关系比较特殊？”
    像这样就算是文化程度不高，说话比较没水准，然后开始从男女关系上给自己的论点找解释的……
    问题是这位老兄还很不幸的猜中了。
    方云墨之所以会选择刘师师，当然是因为其他和他有‘关系’的人当时都没空……
    所以严格说来，这位老兄还真没说错。
    至于其他的话，就更是稀奇古怪了。
    看着网站上稀奇古怪的留言，方云墨的眼神渐渐清晰了起来。
    别的不说，至少有一件事情他是真的看懂了——《我的机器人女友》绝对是一部会导致影评人和普通观众之间产生巨大意见分歧的电影。
    这倒不是说他被现在网站上的评分给蒙蔽了。
    且不说现在来打分的影迷人数一共也只有983人，就算是把那些点赞的，吐槽的，甚至于留言谩骂的网友都算上，一共也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人是什么概念呢？
    作为春节档热门电影候选之一的《赤壁·下》，目前的打分评价人数是82105人，而《流浪地球》这部电影在豆瓣网上的最终打分人数是1610589人……
    即便如此，这两部电影的打分人数也最多只占了实际观影人数的不到百分之五。
    在影片质量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打分的人数越少影片评分越高是必然的。
    独立电影和大卖的商业电影为什么反映在评分上总有很大的差距？
    宣传和受众范围的宽阔程度无疑是重要的原因！
    能去看独立电影的往往都是喜欢这个类型的观众，而大规范宣传和发行的商业电影，无疑会让很多不喜欢这个类型的观众走进影院里，这些人能给商业片打高分的可能性无限低。
    很明显，年龄段超过了十八到三十五岁这个阶段的人，必然对于《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而这些人，基本上也就正是如今的影评人所大量分布的年龄段。
    比较悲催的是，这票人在华国正好卡在了‘自以为是’和‘被人无视’中间的地方。
    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左右观众的审美和观影习惯，所以不断做出努力想要对主力观影群体所喜欢或者是所接受的电影做出评价，然而殊不知，在真正的影迷观众们眼中，这些人所推荐的，这些人所喜欢的，恰好正是他们所排斥的……
    更悲催的是，如果说2020年的影评人还知道自己在观众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并且在努力做出改变的话，那么2009的影评人们毫无疑问是带着审视和不屑的态度来评价这个年代的商业电影的。
    哪怕冯刚已经凭借着《集结号》拿到了金鸡百花的双料最佳影片，在这些人的眼里，冯刚一样只是个拍商业电影的土鳖。
    冯刚他们都看不上，更别说是方云墨工作室出品的电影了。
    论及电影作品的商业性，《我的机器人女友》可要比《集结号》强多了。
    《集结号》好歹还是一部主旋律电影，《我的机器人女友》压根就是为了情人节档期而量身定制的纯商业片。
    看到这里，方云墨已经有了主意。
    他拍了拍刘师师弧度圆润的美背，毫不在意的说道：“师师，演技这种东西，且不说它本来就是见仁见智，各有标准，就算是在同一部电影里，不同角色之间的演技要求也是不一样的，王训大哥的角色，要的就是夸张，搞笑，他要是演的不够癫狂，不够夸张，不用这些人开口，我都是不答应的……”
    “……而你的角色本来就是个机器人，而且还是个正在学习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机器人，一开始的时候木讷呆板，两眼无神，这本来就是我想要对你的要求，他们这么说你，说明你的表演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你不但不应该难过，反而应该高兴才对。”
    “是这样吗？”刘师师还是有点不放心，“可他们都这么说……”
    “你管他们怎么说？”方云墨在刘师师的脸上亲了一下，“剧本是我写的，导演是我找的，连分镜头剧本都是我自己画的，什么样的表演是合格的，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
    “我的电影我做主！”

 第563章 未雨绸缪

    虽然用一通‘我的电影我做主’这样的霸道总裁风文案成功的hold住了场面，但是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方云墨可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轻松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刘师师不知道怎么回事，貌似有点开始觉醒了演技追求这个属性。
    通常来说，但凡是从事了演员这个行业的人，只要稍微有点事业心或者是职业自觉性，基本上都会在某个时间段觉醒对演技有所追求这项基本属性。
    差别仅仅在于觉醒时间的早晚不同而已。
    ……好吧，准确的说，差别应该是在于这些演员们所追求的目标达成时间。
    对于像是老一辈的艺术家们，他们所工作生活比较活跃的那个年代，不仅大家都没什么钱，他们也不以赚钱多少来衡量自己的工作，所以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演员们，基本上一辈子都对金钱没多少渴望，他们孜孜以求的只是演技得到观众认可，并且能够获得有公信力的奖项而已。
    而对于像是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这一批演员……也就是方云墨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对于演技方面有所提高的要求其实已经是不怎么强烈的了。
    因为对于方云墨他们这一波的演员来说，奖项和演技这两个方面想要获得认可，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就拿这个年龄段目前发展得最好的方云墨来说吧。
    2002年出道的他，尽管已经有6年的入行资历，但他截止目前，所拿到的最重量级的荣誉也仅仅是凭借《独自等待》拿到的一个最佳男主角提名而已，至于电视奖项，那就更是颗粒无收了。
    这固然有方云墨所出演的作品空有人气缺乏内涵，以及这个年代没有原时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颁奖活动的原因，但要说最重要的原因，终究还是因为方云墨的年龄因素卡在那里。
    和太平洋对岸的好莱坞一样，华国各大电影奖项的评委们虽然不是像奥斯卡或者是各大工会委员们那么固定，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个地方是完全一样的。
    那就是这些人的年纪都已经不怎么轻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通常都会变得比较保守，对新生事物，新生代的人接受度都会变得比较有限，所以在他们看来，以方云墨现在的年龄，根本就够不上拿奖的资格。
    给他几个提名，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年轻人，让他经受磨砺，戒骄戒躁，以待来日的期许。
    连目前最被人看好，同时也是发展得最好的方云墨都受到的是这样的待遇，其他人的处境就更不用说了。
    试问，在这样一种行业氛围的笼罩下，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这一波演员怎么可能还能耐得住寂寞，静下心来打磨自己的演技？
    一边是事实分明的注定得不到认可，一边是接受现实，看着同龄人风风光光，的过好日子，但凡是个脑筋正常的人，还会不知道怎么选吗？
    连一向需要演技和奖项认可的男演员们都是这样的选择，吃青春饭的女演员们又有几个能自愿放弃有可能是人生中最闪亮的几年，安安心心的就为了一个不管怎么看上去都有点虚无缥缈的目标？
    所以在方云墨的规划里，他压根就没想过刘师师她们几个有需要这种东西的时候。
    演技……
    这种东西她们几个都只要能够及格就够了的啊。
    在这方面的追求太高，对她们几个来说，真心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种想法还真的不是方云墨故意黑什么人，真的，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是有过往事实作为依据的。
    原时空的时候，当以‘仙剑四美’为代表的八零后女演员逐渐迈进三十岁的门槛之后，她们几个虽然时间有先有后，但是基本上都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开始了对于演技和奖项的追求，不过由于几个人性格上的差异，最终呈现出了的结果也天差地别。
    首先出局的是刘师师。
    这位小姐姐好不容易在《绣春刀》之后，正正式式的拍了一部电影《心理罪之城市之光》，而且还是和邓潮，阮景天以及小戏骨文琪搭档，在演员阵容的演技水准上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了，结果谁知道在电影上映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文牧野导演的封神之作《我不是药神》，在成全了许峥又一部代表作的同时，《城市之光》不仅票房惨败，而且口碑也完全被《我不是药神》碾压，结果刘师师当机立断，干脆利落的放弃了继续打拼演技和奖项的想法，回家生娃当妈去了；
    接下来的是杨觅。
    这位的结果貌似更惨一点。
    因为她自毁形象出演的《宝贝儿》，不仅票房没收回成本，而且连《人民日报》也发表社论，表示文艺电影不是明星洗白演技刷好感度的地方……
    毫无悬念的，继刘师师之后，杨觅的演技之路也夭折了……
    刘亦霏由于自己国籍的问题解决不了，她压根就连参加内地各大电影奖项评选的资格都没有……
    在金马，金像奖日渐式微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指望了。
    算起来，唐糖倒是她们几个里面最干脆利落的一个了。
    在集合了吴一帆，梁超伟，杜娟等人，投资2.5亿元的《欧洲攻略》亏得血本无归之后，唐糖压根就没等别人说话，转身就接下了《燕云台》这部古装玛丽苏巨制，成功回到了自己最擅长的‘傻白糖’路线上去……
    不仅如此，她还顺带着的把人生中的两件大事，结婚和生娃一起搞定了。
    很明显，在发现演技奖项这条路走不通以后，唐糖很自然的觉得什么奖项，什么风评，貌似都没有享受家庭生活来的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普遍被认可的演技派诸如刘滔，孙丽这些人，不也没一门心思的和奖项死磕么？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定需要奖项或者说是演技肯定这种东西来证明自身的价值的，不管是从后宫安宁还是自身安全，甚至是刘师师和其他人的心理健康角度考虑，方云墨都希望能帮助她打消和演技死扛这种奇怪的念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根本就不是有勇气的表现。
    这叫犯蠢！

 第564章 杠上了

    由于今年的春节和情人节连在了一起，所以从2月13号开始，《我的机器人女友》便正式登陆华国各大院线。
    由于早半个多月上映的《赤壁·下》已经几乎快被吐槽到死，所以对于方云墨而言，他其实并不担心《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会受到其他电影的冲击。
    事实上，不光是他，就算是某三四线城市的电影院经理也能很清楚的看出来，在整个春节档期里，没有比《我的机器人女友》更契合情人节这个主题的了。
    毫无疑问，《我的机器人女友》将会以一个堪称夸张的排片量开启在这个世界的票房征程。
    果不其然，上线第一天，《我的机器人女友》便以百分之五十七的排片量横扫全场。
    凭借着超高的排片量和方云墨，刘师师二人的人气，《我的机器人女友》单日报收2320万元，毫无悬念的领跑当日的票房排行榜。
    对于《我的机器人女友》这样一部制片投资加发行费用一共也不超过2200万元的电影来说，这个数字简直堪称完美。
    在随后一天，也就是2月15号，虽然已经不是情人节，但由于仍然处于农历新年假期当中，所以仍然有大批观众选择了入场观影。
    由于这些观众的支持，《我的机器人女友》在这一天再接再砺，不仅成功突破了单日三千万元的票房关口，而且还创造了上映两天，票房分成数量即达到影片成本线的奇迹。
    相较于《我的机器人女友》，其他同期上映的电影，基本上都反响平平。
    《我的机器人女友》上映首日，被视作唯一有可能冲击其地位的《赤壁·下》单日票房直接跌到了100万元华币之下，而和它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也就是票房排行榜上名列前十的其他电影，所有的累积票房总和还没有《我的机器人女友》一部电影的成绩高。
    很明显，在影片质量，影片题材以及男女主角超高人气的加持下，《我的机器人女友》势必要在2009年的春节档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另一方面，在拿到了上映首日的票房统计数据之后，不管是光纤传媒还是方云墨工作室，都可以放心大胆的松一口气了。
    和方云墨之前所主演的电影，诸如《独自等待》，《风声》等不同，《我的机器人女友》的观众口碑和专业评价呈现出了完全不同的两极分化。
    上映首日过后，《我的机器人女友》在豆瓣，鑫浪娱乐，网亿娱乐以及搜乎娱乐版块的网友评分依然坚挺，而专业评价则开始呈现出了日渐崩坏的态势。
    刚开始的时候，怀疑和责难还集中在演员人选以及某些细微之处的表演上，对于这些评价，方云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老老实实认真汲取其中有益的部分，打算有空的时候进行整理，并且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加以整改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捏软柿子捏上了瘾，随着方云墨的态度越来越好，跑出来挑刺耍横博眼球的人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如果说挑刺时空穿梭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这种东西还算是合理合法，方云墨不得不认栽的话，那么到后来开始挑刺‘女机器人身上的器官到底是真的能用还是纯粹只是装饰性用途’这种话题，那可就真的是……鬼扯蛋了！
    就算方云墨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就算是他亲自动手设计的电影世界观，可那玩意儿里面难道就应该包括机器人的内部构造这种内容吗？
    拜托，方云墨要是有那个本事在电影剧本里详细描述一个人形仿生机器人是怎么设计和制造的，他还用得着在电影圈厮混吗？
    中科院电子工程机械研究所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好不好？！
    幸好，随着互联网的越来越发达，这个世界上多了一批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喜欢上网的家伙。
    更为幸运的是，《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受众群体里，有这种习惯的人还挺多。
    当方云墨和这部电影所遭受的质疑和非难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些名为网友，实为键盘侠的家伙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们说《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不好看？
    我们忍了！
    电影这种东西，是不是觉得有趣有吸引力，本来就是根据受众群体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来决定的，就像很多人都听说过王佳卫的大名，但是真正能够欣赏他的电影，并且从中看出到底哪里算得上‘精彩’的人却着实不多。
    你们说《我的机器人女友》剧情和世界观存在bug？
    我们也忍！
    这本来就是一部披着科幻外衣的小清新爱情电影，着重讲述的是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经历，世界观在这里只是一个切入点而已，我们也承认这电影的科技水准设定得有问题，不过那玩意都是细枝末节罢了，看电影的人完全可以不去深究。
    可你们要是说看这部电影，喜欢这部电影的人都是分不清好赖，不理解何谓电影艺术的土鳖……
    这个我们可就没法忍了。
    华国如今的网络，不说贯通全世界，但连接全国三线以上的城市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光纤传媒在全国各地的主要票房市场都建立了完善的营销网络，将舆论导向到对《我的机器人女友》有利的方向，其实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在网络上，在生活中，既有自发，也有水军的引导，对《我的机器人女友》的争论已经从电影内渐渐扩散到了电影之外，并且形成了一股热潮。
    在微信尚未席卷全国的时候，每天使用腾讯聊天工具，能够有能力在网络上引导舆论的，基本上都是当初每天坐在电脑前面，花几分钟时间参与游戏，并且最终走进电影院贡献票房的那票人。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关于《我的机器人女友》的相关争论已经不仅仅是电影票房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新兴的互联网群体与传统群体之间的有关于话语权的争夺这种问题上。
    这股争论不仅在圈外盛行，即便是在影视娱乐圈内，也同样形成了两个阵营。
    毫无疑问，华艺兄弟所站的那边，肯定是不会对《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有任何好感的！

 第565章 分基地

    自从《我的机器人女友》在2月13号，也就是情人节前一天上映之后，方云墨就离开京城，跟着剧组开始了例行的全国路演，继续电影的宣传推广。
    由于华国的电影还远没有全球同步上映的能力，所以国内的票房也就已经决定了一部电影的最终成绩单了。
    话说回来，虽然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华国官方从来没有类似保护月之类的明文规定，但稍微了解的人都很清楚，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类似这种市场保护的措施很正常，全世界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有，也不是某个国家的独家产物。
    但是很明显，华国官方在这方面是做得最遮遮掩掩的一个了。
    不仅每年的时间都会随之变化，而且即便是在打架公认的保护月内，也依然会往里面加上几部国外的电影来掩耳盗铃。
    比如，今年官方就加入了《黑皮书》和《刺杀目标希特拉》两部电影，如果算上从上个月就开始上映的《仙境之桥》，那就是三部电影了。
    不过话说相关主管部门也的确是有点够损的。
    《仙境之桥》默默无闻，《黑皮书》和《刺杀目标希特拉》都是以二战为题材的电影，估摸着是因为出品方没什么背景，和广电的关系一般，所以才会只能分配到这种档期上线放映。
    由于对手实在不强，所以方云墨和《我的机器人女友》剧组的这趟宣发之旅走得着实颇为轻松。
    ……甚至已经轻松到了宗帅竟然可以全程跟随剧组行动，顺便当电灯泡的程度。
    好吧，主要原因是因为《盗梦空间》剧组已经发来了通知，要求方云墨准时前往剧组报道，考虑到方云墨这一去归国时间不定，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又不太方便，所以宗帅只能抓紧时间，尽可能见缝插针的将公司一些需要方云墨拍板或者是想要由他定夺的事情，给尽量的解决掉。
    “所以，综上所述，国内市场的现状就是这样，”宗帅转头看了看窗外一望无际的云层，叹了口气，“云墨，跟你说句老实话，还有七八个月就是华艺兄弟上市的日子了，经过这次宣发活动，我和胡波都有一个共识……”
    “你们俩能有共识那倒还真是件不怎么容易的事情，”方云墨饶有兴趣的一笑，“我记得上次你们俩见面的时候，差点没因为预算的事情打起来，怎么这会你们俩倒反而有共识了？”
    “工作的事情……工作的事情能算是什么大事么？”宗帅难得的老脸一红，“再说了，到最后的时候，胡波要的那笔预算，我不也是批给他了么？”
    “准确的说，是在你们俩把官司打到我这里来以后，我看完了他的方案，然后让立芳姐批的。”方云墨开口纠正了一句，“老胡能够在这个时候想到组建公司自己的专业网络水军，这笔钱的确算是花得有价值。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他的方案，把钱批给他的原因……”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先不提了，你先跟我说说你们俩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吧？”
    方云墨摆了摆手，放弃了跟宗帅宣传一下网络水军重要性的想法，毕竟现在时间不多，他如果长篇大论，天晓得什么时候收工。
    “我和胡波都觉得如果公司单纯在国内发展，不仅会面临华艺兄弟的打压，而且在短时间内会举步维艰，所以我们想了半天，都觉得应该给公司准备一条后路。”
    “所以呢？”
    方云墨忽然有种不怎么美好的预感。
    他的根基，整个工作室的根基，都在华国，除非把公司搬到国外去，否则……
    等一下！
    宗帅他们该不会是打算……
    “所以我们考虑，是不是趁着你这次去好莱坞发展的机会，派几个人跟你一起过去，在那边成立一家公司，慢慢发展，万一以后公司在华国发展不顺或者是遭遇打压，至少还能有个分基地……”
    没想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宗帅和胡波商量了半天，还真的是分毫不差的命中了方云墨心里那个不怎么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去米国开分基地。
    这两货也不想想，要是米国是那么站稳脚跟，持续发展壮大的，那他又何必回华国来发展呢？
    想到这里，方云墨赶紧开口提醒到：“你们有站稳脚跟的办法吗？我不是吓唬你们，任何外来者打入一个新市场，都会受到很大力度的排斥。”
    太平洋两岸的娱乐经纪业务，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由于《人才法案》的存在，在面对明星级别的演员时，哪怕是caa这样的大公司，有时候也束手无策。
    说到底，在好莱坞那边，不管再怎么强大的经纪公司本质上也还是一个服务者。
    毕竟，在任何经纪公司都无法与演员签订长约的情况下，演员想要更换经纪人或者是经纪公司简直太常见了。
    甚至，方云墨就曾经听诺兰在闲聊的时候说过，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当他走到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或者是汤姆·克鲁斯这个层级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要经纪人提供服务，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信任和灵活度更大的经理人。
    像是在华国那样，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明星，经纪公司都能保持强势的事情，压根就不可能在好莱坞行得通。
    而如果想要从事电影制作业务，那面临发行方的盘剥和限制就更是家常便饭了，方云墨实在是无法理解，宗帅和胡波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居然会想到在好莱坞开分基地。
    他们要是有本事在好莱坞打下一片江山的话，国内的那个工作室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好不好？！
    “云墨，我想你有点误会了，”见方云墨毫不犹豫的泼冷水，宗帅赶紧解释道，“我们的意思并不是希望公司能真正的打进好莱坞，甚至于在竞争激烈的市场里分一杯羹，我们想要做的只是让人觉得公司看上去在好莱坞站住脚了而已。”
    “比如，如果当我们利用某些手段，将几个演员安插进好莱坞的剧组，而这些人再回到国内的话……”
    听到这里。方云墨一下子就明白了。
    宗帅他们只是想要狐假虎威的把声势放出去，让人觉得方云墨工作室有能力、有人脉在好莱坞吃得开的。
    一言以蔽之，宗帅他们只不过是打算带着人去好莱坞转一圈，当一回出口转内销的活计而已。
    如果宗帅他们的目标只是打算造势的话，那么方云墨还真的觉得这个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了。
    有些事，即便不想承认也是真实存在的。
    一直以来，华国就有太多的人想打入好莱坞了，哪怕不能留在好莱坞发展，混一段时间回去之后也能有一定的宣传物料。
    张子怡之所以在四旦双冰之中显得13格特别的高，除了她只演电影，从不出演电视剧以及跟名导合作过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混过好莱坞的存在。
    至于宗帅所说的安插人员，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好莱坞的平权运动将会越来越猛烈，任何一个剧组，要是没几个不同肤色的人在里面出现，恐怕还会惹来相关团体的麻烦呢。
    别的不说，方云墨即将进组的《盗梦空间》不也是汇集了五湖四海，各种肤色的演员么？
    “宗哥，你们的这个方案，的确有一定的可行性，”方云墨还是没给宗帅太多好脸色，“不过我也必须提醒你，好莱坞的游戏规则，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你们如果真的打算参与，最好是能够拉上旺达集团一起。”
    “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不过还没和旺达集团接触……”
    “这件事倒是不急，”方云墨开口道，“王师匆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泡，他老爹更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没有足够的利益和好处，他们没那么容易出手的。”
    “对了，你刚才说受到了来自于华艺兄弟的压力，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第566章 京圈分裂的征兆

    话说自从《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上线之后，方云墨就算得上是一心只管票房数，两耳不闻窗外声，除了和票房有关……或者说是有可能会影响票房的方面他还会保持关注之外，对于其他的东西，他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只要别人不告诉我，我就可以完全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的状态之中。
    话说回来，这种状态倒也不是不行，因为方云墨工作室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家传统的影视传媒公司。
    在通常情况下，现阶段华国的各大影视公司，别管是老一辈的诸如鑫宝源或者是融信达，亦或是华艺兄弟，野马奔腾乃至于光纤传媒，它们这些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这些公司在成立之初，基本上都是由一个或者是少数能力突出，抓得住时代或者是节点脉搏的关键人物牵头，然后旁边再辅以那么几个各有所长，能够独当一面的重要人物，家底由少到多慢慢发展起来的。
    这种方式当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个时间节点，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处。
    因为在那个时候，国内别说是职业经理人了，哪怕是能够找得到几个靠得住，有所作为的朋友一起创业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管是赵宝钢，李小婉还是王氏兄弟，王长天，那种时候能够有人愿意帮自己一把，那就已经值得把他们供起来了，哪还管的上其他的啊……
    由于当时起势的时候玩的是江湖大哥带头的那一套，所以当公司发展遇到瓶颈，需要跳出当前的环境，用更为专业的知识来解决困境的时候，这些公司就都开始相继抓瞎了。
    融信达，鑫宝源这些年的逐渐衰落就是一个例子。
    华艺兄弟虽然也清理了不少老臣子，但是由于当初的核心就是王仲均和王仲雷两兄弟，抗压能力相对要强一些，所以即便是像之前王晶花出走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他们也能够迅速提拔诸如宗帅，方云墨这样的年轻人出来，至少保证公司在短期内不会受到太大冲击，给后续再进行处理留下缓冲的时间。
    而方云墨工作室则与这些公司完全不同。
    从一开始，方云墨就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权力范围和对公司内部的影响范围，从始至终将接受自己直接指令的人员限制在了宗帅，钟立芳以及胡波这一层级的中高级管理人员，从而避免了中层以下的人员会同时收到来自于顶头上司和方云墨两种不同指示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只会负责制定公司发展的大方向，而细节工作的执行安排则由宗帅等人负责。
    赵宝钢等人倒是也曾经在方云墨面前隐晦的提点过他，希望他能抓紧手中的权力，免得被手下的人给架空了，但都被方云墨给无视掉了。
    因为从一开始，他想要建立的一直都是一种经理人负责制的公司结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保有公司所有权和最高决策权的情况下，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完成数据终端所要求他完成的终极任务。
    要是让他像赵宝钢那样事必躬亲，公司里的事情一个不漏的全都要插手的话，即便方云墨拥有经过数据终端所提供的身体训练计划锻炼出的强健体魄，估计到最后唯一的命运也只会是过劳死吧……
    甩了甩头，将自己从‘过劳死’的厄运预言中解脱出来，方云墨总算是想起来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对了，你刚才说受到了来自于华艺兄弟的压力，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事实上……情况有点复杂，”宗帅吞吞吐吐的斟酌着措辞，“在我看来，事情其实早就已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地下不断往前推进着，但是直到咱们公司的《我的机器人女友》收获了票房大卖的好成绩，所有的矛盾才算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华艺兄弟公司貌似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宗帅的话让方云墨感觉自己的理解成本成几何倍数的上升，所以他只能尽量采用一些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析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会不会是理解错了，或者干脆点说是你的消息来源就是有问题的，至少在现阶段，我没办法想象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样的势力会在这个时候跟华艺兄弟为难。”
    “旺达集团如果出手的话，华艺兄弟必然逃不出王首富的手掌心，但是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哪怕我不是一个专职的生意人，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选择在这时候对华艺兄弟动手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果是来自于京圈内部的呢？”
    “京圈？”方云墨一拍脑袋，“我倒是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话音刚落，方云墨又怀疑的看了宗帅一眼，“可是京圈的人现在不是应该手里握着华艺兄弟的原始股，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掰着指头等着它上市的那一天，然后开开心心的算计自己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利润吗？”
    “如果说旺达集团没有在这个时候动手的理由的话，那么京圈的那些人就更没有理由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宗帅点了点头，“京圈里像你说的这种人不但大有人在，而且数量也的确不少，甚至还有一些不是京圈，但是不缺背景的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可你别忘了，华艺兄弟并不能代表京圈的全部人马，不喜欢他们……或者说是在这场盛宴中没有分到，或者说是少分到了东西的人，自然会选择在某个时候跳出来进行某种……活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一直隐藏在水面之下，保持克制的人，最近突然都冒出来了？”方云墨惊讶的看着宗帅，“他们这算是突然想开了？”
    “想开了……倒也未必，”宗帅悠然说道，“只是他们觉得现在似乎有一个人可以跟华艺兄弟掰掰手腕了而已。”
    “谁？王长天？鑫宝源？融信达？总不会是野马奔腾吧？”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哈啊？”

 第567章 代言人与掰手腕

    长久以来，对于华艺兄弟和京圈之间的关系和瓜葛，其实方云墨一直就搞得挺清楚的——华艺兄弟属于京圈的一部分，华艺兄弟的利益和京圈的利益很多时候，很多地方是能够完全重合的，但是在很多时候，华艺兄弟却又不等于是整个京圈。
    严格说起来，京圈和华艺兄弟之间的关系更加近似于某种势力集团与摆在明面上的代言人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起来的话，如果原有势力集团闹分裂，想要重新找一个明面上的势力代言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想到这里，方云墨叹了口气，直接开口问道：“宗哥，不管是从表面上还是从内心深处的潜意识里，我都不介意看到华艺兄弟出点事情倒点霉，不过既然我们工作室已经被他们在这个当口拿出来当成了理由和借口，那么我觉得我有必要搞清楚两件事情。”
    “首先，为什么会是现在？”
    “其次，为什么会是我？”
    方云墨盯着宗帅的眼睛，一副不把事情弄清楚决不罢休的样子。
    话说回来，倒真不是方云墨疑心病太重，实在是这件事情有很多地方他想不通。
    首先在这个时间点，京圈分裂本来就不是一件可以说得上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因为在方云墨穿越前的原时空，京圈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更是因为就算京圈真的因为某个契机要将矛盾公开化，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原因也很好理解——华艺兄弟马上就要上市了。
    换句话来说，至少对于京圈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来说，赚钱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之前说过，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份参与到华艺兄弟的这场割韭菜行动里去的，但是对于已经那些下场了，或者说是与之有相互关联的那些人来说，在这个时候对华艺兄弟发难，根本就是在断他们的财路。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挡人前途不共戴天。
    京圈里别的不多，心思细密，城府深沉的老狐狸可是从来都不少的，不管是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在做这种时候干出这种挡人财路的事情。
    至于第二个问题，那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放眼京圈，不管是论辈分还是论年龄，从公司规模，从业历史再到个体人脉，方云墨都算不上是能够当成旗帜性的人物，要是就这么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只因为一个看上去挺不错的名头就嗷嗷叫着往前冲的话……
    ……说难听点，方云墨就算再有九条命，也早晚要被人给玩死。
    “你这两个问题……问得都比较有创意，”宗帅挠了挠头，“我如果要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就必须说清楚，但是如果要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那么第一个问题又不能不提……”
    “……麻烦你说人话，谢谢！”
    “事情还要从你和王师匆成立的那家香蕉计划影视公司开始说起……”
    原来，当王长天和王师匆、方云墨一行人见面之后，王长天很自然的便动了与旺达
    集团展开更深入合作的念头，考虑到自家的光纤传媒在影视制作领域确实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业绩，所以他便找上了老谋深算的赵宝钢和渴望重振雄风的融信达。
    在这种时候，光纤传媒在京圈人脉关系薄弱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了。
    王长天虽然费尽心思的说动了赵宝钢和李小婉，但是这两位京圈老人虽然也想拥抱资本，但是那种对于新生事物和资本的顾忌却又让他们对于和旺达集团的合作颇有些纠结……
    对于赵宝钢和李小婉的这种情绪，王长天丝毫没有办法。
    他不仅没有办法，而且当自己公司内部也出现了类似的声音时，连王长天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步棋到底是不是走对了，这个时候，倒是李小萍提醒了他一句——“既然赵宝钢他们对于合作有顾忌，而旺达那边又只愿意跟有能力，能够把现有资源整合在一起的公司合作，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以我们之中和旺达集团达成合作时间最早，而且也能让赵宝钢和我们放心的公司为基础，将现有资源进行整合，成立一家新公司呢？”
    这个堪称天马行空的想法对于王长天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福音。
    如果以现有公司组成联盟与旺达集团合作，不仅容易造成令出多门的问题，而且彼此之间也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内耗，而如果成立新公司的话，以上那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大家都在一个框架下，凭股份多少说话，用投票决定结果，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内耗，在面对旺达集团的时候用一个声音说话，而且对与王长天来说，最妙的地方在于——即便真的是在与旺达集团的合作中有了什么摩擦，光纤传媒也有了一个缓冲的平台和应对回旋的余地……
    于是乎，王长天在自己身边划拉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大小长短正合适的目标——方云墨工作室。
    再然后，他便带着这个主意先和赵宝钢等人沟通了一番之后，再去找了宗帅。
    最后，这件事情经过层层传递转达之后，终于来到了方云墨的面前。
    到了这个时候，王长天原本计划里的新公司已经不仅仅是包括融信达，鑫宝源以及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的投资了，王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了方云墨这边可能要组建新公司，也很开心的过来站台了……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本至少在表面上维持着河蟹关系的京圈，居然已经快要一分为二了。
    华艺兄弟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家核心成员持有大量华艺兄弟原始股，而且还能整合老牌公司融信达和鑫宝源资源，再加上光纤传媒注资的公司，居然已经快要成立了。
    ……而且这家公司不仅还有王硕这根搅屎棍在里面搀和，貌似它们的下一步就是与旺达集团合作，在影视圈开疆拓土了……
    这还了得？！
    而方云墨则比华艺兄弟的两位大佬还要懵逼——话说不知不觉之间，我怎么好像也有资格能够和华艺兄弟掰掰手腕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第568章 分配方案

    “宗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你的建议，那我们工作室就真的是被这帮子老狐狸给推上了风口浪尖，到时候咱们是想退都没地方退了？”
    宗帅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咱们出了头，以后融信达，鑫宝源还有光纤传媒那几只老狐狸，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咱们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新公司光是内耗就已经要了咱们的小命了。”
    宗帅古井无波的再次点了点头：“我也知道！”
    “那你还知不知道，就算咱们的这家新公司一切顺利，以后还要和旺达集团打交道，我敢保证，那位王首富别看长得慈眉善目，一副笑面弥勒的样子，要是咱们有什么行差踏错，到时候出来捅咱们第一刀的，绝对会是他！”
    宗帅扑闪扑闪着自己的那双小眼睛，继续点头：“这些我早就已经想到了！”
    “既然你早就已经想到了，那你还能坐得住？”
    要不是如今身处飞机之上，旁边的刘师师和杨青已经睡着了，方云墨肯定已经抓狂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华艺兄弟上市之后那种可预期的高速发展状态，我们如果想赶上甚至超越他们，需要多花费多少时间？”
    对于宗帅的这个问题，方云墨只能报之以沉默。
    他总不可能告诉对方，还捐一兄弟上市之后，很快便会遭遇水逆，不但推出了把自己坑得不要不要的‘去电影化’战略，而且作为公司王牌的冯刚也开始陷入了和媒体，观众，甚至于是其他导演打嘴仗打得乐此不疲的状态之中，不仅自己的电影口碑越来越差，而且票房成绩也不断被后来者超越，到2020年的时候，冯刚最拿得出手的电影《芳华》，票房成绩甚至还不如年轻导演田雨生的《前任攻略三》……
    对于这些还尚未发生的事情，方云墨能说什么呢？
    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出现，融信达和鑫宝源这两个老牌公司甚至都要消失了，未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万一他今天保证过了，但是王仲均突然想通了呢？
    万一冯刚知耻而后勇，开始迸发第二次光芒了呢？
    万一由于他的出现，未来的很多事情不会发生，或者是发生时间改变了呢？
    方云墨不敢赌这一把。
    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改变可能极大的事情上，这不叫稳妥，这叫煞笔！
    如果抛开所有的穿越者光环和原时空记忆来衡量整件事情，那么连方云墨也不得不承认，按照宗帅的建议，以方云墨工作室为基础，改组，吸纳融信达和鑫宝源的现有资源并且接受光纤传媒的投资，成立一家全新的公司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望着窗外的天空，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
    由于《我的机器人女友》的票房走势出乎意料的良好，而且市面上也开始渐渐出现了盗版的身影，所以在按照原定计划完成了十天的路演行程，并且跑完了遍布全国的八大票仓城市之后，方云墨一行人便拖着一个比一个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京城。
    和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的杨青相比，方云墨身边的气场则要凝重了许多。
    在他忙着当空中飞人，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的时候，宗帅则按照他的指示，一边继续积极扩充着方云墨工作室的人员架构和规模，另一方面则与以赵宝钢，李小婉以及王长天在内的三方进行着紧锣密鼓的会谈和磋商。
    由于各方对于成立新公司这件事整体都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在这个大前提下，需要确认的也仅仅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而已，所以当方云墨回到京城之后的第十天，各方一致同意再进行一次当面会谈，以便确认新公司的最终细节问题。
    作为公司的特别顾问，王硕是和赵宝钢一起乘车前往会议地点的，在路上，两人的话题自然也没有离开新公司的事情。
    “真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的鑫宝源，居然就要这么没了。”赵宝钢没耐住寂寞，先开口感慨了一句。
    “我说你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王硕依旧是痞子本色，毫不客气的拆穿了赵宝钢的把戏，“你自己算算你们鑫宝源最近的业绩，桩桩件件几乎所有事情都适合人家云墨有关，不是用的他手上的剧本，就是直接接受了他们公司的投资，这次的事情要说其他人有风险也就罢了，只有你和李小婉，这笔生意可谓是稳赚不赔。”
    “硕爷，你平时不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吗？”赵宝钢难得的老脸一红，“怎么看你的样子，怎么好像提前做过功课了？”
    “废话，”王硕不屑的撇了撇嘴，“云墨这小子人实在，性子也好，要不是被王家兄弟给针对了，他也不至于明知道你们这帮老家伙在坑他，他也愿意接这个摊子，我怎么说也是跟他有段渊源，不能看着你们这么欺负他。”
    “硕爷，您这话前半段我还觉得有点道理，这后半段就过了吧？”赵宝钢翻了个白眼，“但凡是我和小婉能年轻个二十岁……哪怕是十岁，这新公司负责人的位置我们都要去争上一争，那能轮得到云墨这么个毛头小子坐那个位置？”
    “我和小婉虽然现在看着还算硬朗，可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的时代已经过了，未来这个圈子也不是我们能够玩得来的地方了，与其到那个时候被人吃干抹净，还不如趁着我们现在还能有点东西的时候，找一个靠得住，有本事的年轻人接下这副担子，以后就算是鑫宝源和融信达的名号没了，但是至少我们两家公司的底子和魂还在，总还有人能记得……”
    “得了得了，差不多行了……”王硕不屑的瞪了赵宝钢一眼，“说得那么可怜，还不是指望着到时候你们两家能在新公司里多占点股份，多点话语权？我跟你说，这事我也就是个传话的，具体怎么分，云墨那边有数着呢，该是你们俩的，跑不了，不该是你们俩的，你们也拿不到。”
    “硕爷，您别撂挑子啊，”赵宝钢笑道，“其实我和小婉之前也沟通过了，要的真心不多。”
    “我啊……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个传话的，决定不了！”
    “两成，我和小婉加起来，怎么着也得占两成股份吧？再少……再少我们宁可不玩了！”
    “啐，你就作吧你！”

 第569章 各怀心思

    当赵宝钢和王硕二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早已有一个人了。
    作为今天这次会议的核心成员，又是方云墨工作室的主人，方云墨今天反而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一张标志性大圆桌将所有的参会者划定为了身份地位相同的参与者，这也让赵宝钢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至少他能够从这些地方看得出来，方云墨并没有因为融信达和鑫宝源近年来的状态不佳，就把这两家公司的地位给看低了。
    同样抱着这种态度的还有在赵宝钢之后进来的李小婉。
    方云墨见赵宝钢等人进门，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他们亲切的问好，并且还取代了服务员的工作，亲自将赵宝钢和李小婉带到座位上坐下……
    从赵宝钢等人的角度来看，方云墨这样的表现叫敬老尊贤，而从方云墨自己的角度来看，他这样的行为只能算是给两位即将退居二线的人形投票机器一点最后的尊重而已。
    和方云墨相比，王长天的动作就有点丢面子了。
    他不仅是所有参与者之中来得最晚的，而且进门之后也是先跟方云墨打起了招呼，将赵宝钢和李小婉两位前辈放在了后面……
    “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先把正经事情决定下来再说别的吧。”
    眼看脾气火爆的李小婉脸色已经有点变了，方云墨赶紧站出来引导话题。
    “对于展开合作组成新公司的事情，我想大家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共识，今天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好处坏处相信大家在来这里之前都已经权衡过了，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是问题我来负责解答，是建议或者是有新想法的话，那就大家现在商量个结果出来。”
    很明显，方云墨的意思是新公司的事情，今天一定要有个结果，即便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和建议，今天也要完成讨论并且形成最终意见。
    “新公司的管理者，或者说是负责人是谁？”
    “新公司由我全权负责，具体日常事务由宗哥负责，”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各位如果对公司的经营方向和未来规划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是由我们四位中的三位发起董事会议，在会议上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最终决定。”
    “这个办法我看可以！”
    李小婉虽然脾气比较急，但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做决定还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宗先生的能力和云墨的可靠度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王长天开口道，“但是新公司成立之后，要如何展开各方面的运作，并且在运作中如何保证我们这些股东的利益，我想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具体方案？”
    “在说出方案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向各位确认一个原则，”方云墨一脸严肃的说道，“虽然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和学习对象，也都在某个领域取得过辉煌的成绩，但是在新公司里，一切都只会用成绩说话，成绩好的部门，剧组，导演，甚至于是项目，那么在之后提出企划案的时候，也会获得一定程度的倾斜，反之，如果有人的项目连续两次收益未能达到公司的预期，那么即便那个人是我，接下来向公司上报项目计划的时候，也要经过更严厉的审核才行。”
    “……总而言之一句话，新公司成立之后，没有方云墨工作室，也没有鑫宝源，融信达，光纤传媒，所有人都要抛开门户之见，只凭各自的实力说话。”
    王长天还在思考着方云墨话里的意思，赵宝钢倒是先开口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鑫……宝源工作室以后想从电视剧产业转为制作电影，那么之前在电视剧领域所取得的成绩，都不会作为成功项目计算咯？”
    “这正是我要补充说到的问题，”方云墨先朝赵宝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对方的顾虑，然后才接着说道，“像宝爷和李总都是在电视剧领域经营多年的行家里手，积累下来的经验也异常丰富，虽然大银幕和小屏幕在很多地方都有着本质上的差异，但是相对来说，也存在着很多的共同点，如果仅仅因为存在差异就抹杀掉两位以及手下团队多年来的积累，这也显得很不公平，所以在座的各位，只要是转入全新领域的第一部作品，公司都不会设置审查限制，可以直接立项，但是为了保证公司的利益，这第一个项目的投资预算会有限制……”
    很自然的，方云墨的这番话又引来了一番讨论的声浪。
    很明显，方云墨刚刚所说的这条规则就是为那些自命不凡打算大干一场，但是却又对全新领域没有任何实际运作经验的人而准备的。
    不管是谁，既然雄心勃勃的想要在全新的领域大展拳脚，那么就应该有接受其他人审视目光和质疑的心理准备，在座的人只要稍微想想就会知道，方云墨所谓的投资受限基本上也就等于是只能制作小成本项目的意思。
    如果连成本控制都做不好，连小成本制作都不能保证盈利的话，那别说是方云墨不会同意，在座的各位股东们也不会喜欢一个拿着大家的钱各种浪的家伙！
    “这一条既不至于打击项目发起人的自信心，也可以保证公司的钱不会被人乱花，我赞成！”
    “我也赞成！”
    “我没意见！”
    随着几方人马纷纷确认，新公司的项目运作制度也就此确定了下来。
    “那么新公司的股权又是怎么分配的呢？”
    刚刚达成一致，通过了一项决定的几人，因为王长天的一句话又再度把神经绷紧了。
    不约而同的，赵宝钢等人的目标都集中到了方云墨的身上。
    “宝爷的鑫宝源和李总的融信达，各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王总的光纤传媒占股为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是我们工作室的。”
    方云墨的这句话一出，赵宝钢等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各有精彩。

 第570章 墨语风云

    作为各有道行，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在场的几个人很明显的就能看得出来方云墨在今天会议之前，绝对是在股份比例如何划分这个问题上动了不少脑筋的。
    ……或者说，方云墨对于如何保证自己以及宗帅在新公司成立之后的话语权绝对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比如说现在，不管怎么折腾，鑫宝源，融信达外加光纤传媒这三家公司，只要是两两想加，股份都不会超过方云墨手上的股份，这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在公司经营过程中，方云墨刚才所争取到的公司主导权能够顺利实现。
    当然，如果其他三家股东联合起来，那么方云墨肯定会毫无疑问的翻车。
    不过……
    这也只能说是在他算计之内的结果。
    既然是几家公司合并成一家新的公司，那么在实际运作中就必然会涉及到话语权的问题，在股东会议上里一家独大，说一不二的情况的确是能够让人觉得很爽，可问题是以方云墨工作室目前的实力，的确是力有未逮啊。
    于是乎，方云墨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动自发的在股权分配的过程中给了其他几家在某些时候联合起来，否决自己的机会。
    不过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指望赵宝钢和李小婉有所合作似乎还有可能，但是要想让他们和光纤传媒的王长天站在一条船上，貌似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听完方云墨的股权分配方案，王长天的反应是最快的。
    在今天过来之前，王长天就已经知道除了光纤传媒之外的其他三家公司，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京圈’这么一层背景关系在，如果其他几家公司联手排挤的话，光纤传媒在新公司的地位将会举步维艰，但在权衡利弊一番之后，王长天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大力推动这件事情。
    不是因为他相信方云墨和他的所谓私交，而是因为王长天深知，这件事情走到现在，不管是他还是光纤传媒，都已经没有了走回头路的资格。
    原本在促成这件事之前，国内的民营影视传媒公司以华艺兄弟居首，光纤传媒财力雄厚，野马奔腾冲劲十足，方云墨工作室冰山一角，难以看透，而其他的公司则和前面几家差着不止一筹，所以只能敲敲边鼓，打打酱油，偶尔在电视剧领域有所建树……
    原本来说，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华艺兄弟在上市之后昏招不断，逐渐维持不住自身的地位，光纤传媒则趁着野马奔腾创始人意外去世的机会突飞猛进，隐隐然已经有了能够威胁华艺兄弟的资本，而此时国内包括bat和旺达集团在内的资本巨鳄也开始虎视眈眈，准备入局争夺……
    按这个情势发展下去，至少光纤传媒在那种情况下是自保无忧的。
    可由于方云墨的出现，互联网巨头bat还没开始出手，旺达集团倒是先下场了，而此时的光纤传媒却刚好卡在了将变未变的当口……
    处于转型期的光纤传媒是最脆弱的时候，虽然人脉关系比起旺达集团那种纯粹的圈外势力要强了一点，可其他方面……尤其是财力这方面，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长天正是因为看到了公司的危机，并且隐约察觉到了资本巨鳄入局以后，影视传媒这个行业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所以才决定抢先出手，主动促成几家公司的强强联合，试图在旺达集团正式入局之前，打造出一个强有力的公司，至少不至于在资本的冲击下束手无策，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和他相比，赵宝钢和李小婉自然是更愿意靠近同为京圈门下的方云墨，再加上王硕这个家伙在中间穿针引线，到现在光纤传媒唯一的依仗反倒是成了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
    可问题是，这事情岂不是到最后又绕回去了……
    想了半天，王长天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抓紧这根自己弄出来的‘救命稻草’了……
    “只要新公司以后能够对所有部门所发起的项目一视同仁，那我们光纤传媒自然没什么意见。”
    既然真金白银要拿钱出来的光纤传媒都开口同意了，赵宝钢和李小婉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
    “很好，既然大家对于新公司的股份分配方案都表示认可，那我回去就让宗哥准备资金，将我所占的那百分之四十五股份分别补偿给各位了。”
    别看方云墨这句话说得倒是豪气干云，痛快无比，他所说的这笔资金可真不是什么小数目。
    新公司注册资金高达一亿五千万，百分之四十五也差不多是接近七千万了现金流了，幸亏在《我的机器人女友》票房数据达到数据终端任务要求的时候，任务奖金就已经发了下来，否则的话，方云墨就只能去拿手中的华艺原始股或者腾讯股票做抵押才能周转得过来了。
    见方云墨这么主动的拿钱出来，其他几个人的心情自然也不错，王长天便跟他开了个玩笑：“咱们新公司成立，自然有全新的气象，这公司名字可得好好找个大师，挑个吉时，算上一卦才行。”
    “这个倒是不用，”方云墨脸色古怪的回绝了王长天，“现在广电抓这个抓得厉害，咱们公司的名字只要顺口，不会产生歧义就行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那……你想好叫什么了么？”
    “墨雨风云，简称墨雨！”
    “摸鱼？”
    “墨雨！你大爷的！”
    …………
    华艺兄弟董事长办公室。
    王仲均正和公司的几个中高层主管说着什么，王仲雷急匆匆的连门都没敲便进来了。
    “什么事情？”王仲均皱着眉头，“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哥，那帮老不死的和那个小混蛋，居然真的……”
    王仲均先制止了王仲雷接着往下说的想法，然后等着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办公室，才接着教训起自己弟弟来，“……满嘴的污言秽语，这些话能在公司里说吗？”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融信达，鑫宝源，方云墨工作室还有光纤传媒，共同出资组建新公司了！”
    “什么？！”

 第571章 应对

    说老实话，对于方云墨这个年轻人，王仲均的观感一直挺复杂的。
    这倒不是说王仲均对方云墨有什么特殊企图，他纯粹是因为觉得自家公司错失了人才。
    是的，在王仲均原本的构想里，不管是宗帅还是方云墨，都是能够为华艺兄弟的未来出力的人才。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王晶花还在的时候，就开始培养宗帅了。
    尽管严格说起来这种行为的背后有王仲均希望以此制约，平衡王晶花势力的考量，但是不管怎么说，宗帅在客观上还是因为王仲均的赏识而得到了能力成长和锻炼的机会，所以即便是宗帅自己，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在华艺兄弟供职期间，自己所得到的帮助。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过去，不但宗帅没有成为华艺兄弟的栋梁和支撑，反而和方云墨一起，成为了和华艺兄弟直接竞争的对手。
    世事如此变幻，王仲均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家华艺兄弟的传媒帝国还没有初露端倪，能够和他构成直接竞争关系的对手却已经纷纷上线了。
    “大哥，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正当王仲均认真思考的时候，王仲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方云墨那个混账小子现在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跟咱们华艺兄弟作对了，这事咱们应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王仲均从沉思中惊醒，首先看到的便是王仲雷那种颇有点跃跃欲试的大脸……
    很明显的，华艺兄弟的这位总经理大人此刻体内的‘封杀’之魂已经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王仲均叹了口气，“你该不会又打算用封杀这种方法吧？”
    “咱们华艺兄弟旗下出了这种叛徒，难道大哥你还打算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就算我们要有所反应，也不一定要用封杀这种办法吧？”
    “大哥的意思是说有比封杀更有效的方法咯？”
    “你那脑袋里难道除了封杀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么？”王仲均一声叹息，“算上这次，我在一年以内已经听你说过四次要封杀某人的话了，难道咱们华艺兄弟的封杀令就那么不值钱，每个季度一次，人人有奖，永不落空吗？”
    “这也不是咱们想弄成这样的不是嘛？”被自家兄长点醒之后，王仲雷的脸色也有点不大好看。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发现以前n年都没有出现过一次的封杀令，居然在最近一年的时间里硬生生的变成了华艺兄弟的季度日常任务。
    “都是方云墨这混账小子的锅！”
    王仲雷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话说王仲雷自己貌似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方云墨如今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如果说王仲均是因为惜才而懊恼的话，那么王仲雷则是因为不甘而愤怒。
    同样都是华艺兄弟的高层大佬，王仲雷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方云墨每次要搞点什么事情出来打脸华艺的时候，他王仲雷貌似都在场……
    如果方云墨这会能够听到王仲雷的心声的话，那么他肯定也会觉得冤枉——谁叫你王总经理每次都跳得那么欢实呢？我就算是不想故意针对你，可也架不住你每次都主动上来找不自在吧？
    “行了，这次方云墨他们的新公司也能算得上是大势已成，成立这件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管好自己的上市，其他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太过认真。”
    “明白了，大哥。”自家兄长已经做了决定，王仲雷就算再怎么不爽也不敢阳奉阴违，只能悻悻然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朝门外走去。
    “对了，你说方云墨他们的新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墨语风云。”
    “摸鱼？”
    “笔墨的墨，华语的语！”
    “哦……等他们公司开张大典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咱们好好看看，方云墨到底有什么底气。”
    “没问题，哥！”
    ……
    正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墨语风云影视传媒公司的成立，对于所有人……不管是早有准备还是懵懂无知，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消息。
    早有准备的如冯刚，章国立等人，想的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而刚刚得到消息的人则是在考虑应该如何应对……
    毕竟墨语的底子既有老牌公司，也有业内新贵，这家公司虽然对外宣布的通告中提及过执掌大权的是方云墨，但了解融信达、鑫宝源根底的人大多还存着几分疑虑——赵宝钢和李小婉虽然近年来颇有点韬光隐晦的意思，但是这次居然舍得把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拿出来当成合作筹码，明显是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了，如果这两位在墨语的日常经营里争权夺利，引发内耗，那墨语的日子恐怕就不会怎么好过了。
    另一方面，虽然宗帅和他手下的那套班子再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把方云墨工作室的日常工作处理得很好，但是当所管理的对象从一家演员工作室扩展到一家注册资金一亿多的影视传媒公司的时候，宗帅的能力还能不能够胜任新的工作环境和格局，这也是许多人存在疑虑的地方。
    对于外界这些或明或暗，或多或少的质疑，方云墨自然是心知肚明，但由于这种时候，为这种事情辩解，唯一的结果只会是越描越黑，所以即便有一段时间外面谣言，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新成立的墨语风云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按部就班的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在按照之前和各相关利益方的约定，将各自的现金流到位之后，墨语风云对外宣布，将正式召开公司的成立大会。
    作为一家全新的公司，墨语风云这次的礼数做到了十足。
    不仅光纤传媒、旺达集团，香蕉影业和一众京圈大佬们都收到了邀请函，即便是明摆着和墨语风云不对盘的华艺兄弟，也一样收到了邀请函。

 第572章 借势

    虽然方云墨工作室过去从来没有举办过任何的大中小型酒会活动，但是这次是墨语风云的成立大会，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云墨本人虽然只能算是京圈里的小字辈，但是他不仅最近两年蹿升势头很猛，而且王硕现在已经摆明车马的站在他这一边，再加上赵宝钢和李小婉也算是京圈里的一号山头，所以接到邀请函之后，不仅大大小小的媒体全数到齐，而且宾客们都是娱乐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热闹场面甚至不输于一些颁奖活动。
    鑫宝源的赵宝钢作为东道主之一，自然是要早早的来到会场确认准备情况的，不过和往常不同，八面玲珑，时常以笑脸迎人的赵宝钢此时不但没什么笑意，反而表情严肃，脸色阴沉，一副即将火山爆发的样子。
    而他之所以会这幅表情，主要是因为他对面的一个身材高挑，鹅蛋脸型，身材曲线纤毫毕现的女人。
    这是……白百合。
    而且是已经和陈宇帆结婚，已经育有一子元宝的白百合。
    事实上，只要是对赵宝钢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大部分时间都是好好先生模样示人的京圈大佬，一旦板起脸来，这也通常意味着他的耐心和脾气基本上已经快要耗尽，处在爆发边缘了。
    现在的赵宝钢基本上就处于一个这样的状态。
    “百合，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复出的事情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你怎么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呃？”
    “宝爷，这事真不是我不听话或者是不给您面子。”
    白百合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语气里的不愿退让之意还是非常明显的。
    说起来，还是白百合的衣服惹的祸。
    今天的白百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从正面看虽然没什么风光，但是如果从背后看去的话，则可以对白百合姣好的背部曲线一览无余……
    纤细的腰肢，柔滑的曲线，再加上若隐若现的后臀，白百合以一介人妻的身份穿成这样出席酒会，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难怪赵宝钢生气发火。
    在他看来，白百合跟陈宇帆这两口子，是因为拍摄他的剧集《和青春有关的日子》而结缘，平日里对自己也算得上是尊敬有加，那么自己就有责任和义务对他们进行管束……
    别的不说，至少白百合以如今的身份穿成了这样来出席酒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大合适的。
    “宝爷，您是看着我和老陈好的，有些事您也应该知道，”白百合压低了声音继续诉苦，“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跟老陈好了，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就生了元宝，之后的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忙里忙外的伺候了他们爷俩，家里的大事小情，油盐酱醋，哪个不是我亲自张罗，用心维持着的？别的不敢说，至少这两年我为了家里的那两位大爷，推掉了多少戏您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吧？”
    “……这个，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赵宝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宇帆这人也不是不知道体谅你，他就那么个性子，当大爷当惯了，大事做不到，小事不愿意，除了和海全唱歌，他也不会什么别的了，这两年……苦了你了。”
    “行，宝爷，有你这句话，我这两年也算没白苦。”白百合小心的擦了擦眼睛，生怕把妆弄花，接着说道，“如今元宝三岁了，老陈和海全这段时间也有了点事情，我想把我演员这碗饭给捡起来，我就问问，这事犯什么忌讳了？”
    “……犯忌讳那肯定是说不上的，”白百合的话虽然怨气十足，但她说的情况倒也的确是没有多少水分，尽管赵宝钢知道对方当年主动靠近陈宇帆多多少少也是打着借此向京圈靠拢，争取优秀资源的主意，可对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对得起她所收获的资源，所以即便是赵宝钢，这会看着都快把妆哭花了的白百合，一时半会也觉得有点棘手。
    管吧？
    且不说这事该不该他一个做长辈的来管，就算是管了，赵宝钢也觉得自己有点狗拿耗子的意思；
    不管吧？
    今天毕竟是墨雨风云公司成立的大日子，要是放任白百合这么下去，万一搞出什么幺蛾子，整个墨雨风云公司，上到方云墨宗帅，下到赵宝钢李晓婉王长天，一个个的都跑不了一个颜面无光……
    思来想去了半天，赵宝钢决定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百合啊，我不管你心里有多少委屈，事情有多么着急，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我们墨雨风云成立的大日子，不管是什么理由，有什么事，要跟谁拉什么样的关系，今天你都必须给我注意一下分寸！”
    “头头面面今天来的人不少，我就跟你撂下句狠话，”说到这里，赵宝钢的语气变得更加的阴沉了，“慈禧当年说过，谁让我今天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今天我赵宝钢也当一回慈禧，撂下一句同样的话：谁要是把我们今天的事给搅和黄了，以后我这下半辈子我也就不干什么别的事了，就跟坏事的人死磕！”
    “百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了这一番话，赵宝钢没有再跟白百合纠缠，而是加快脚步走向了酒店配置的安保人员，让他们除了要检查来宾们的邀请函之外，还要注意检查衣着服饰，今天是公司的大日子，着实马虎不得。
    而另一边，目送着赵宝钢火急火燎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白百合的表情也快速变化，原本就不多的几滴眼泪更是以飞快的速度消失了。
    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掏出一面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白百合最终还是满意的笑了。
    诚然，这个1984年出生在山东青岛的姑娘如今已经身为人母，但是不管是岁月还是生产，都没有给她留下多少无法掩饰的痕迹。
    作为和鑫宝源关系密切的一份子，白百合今天值日是有备而来。
    而她的首选目标自然就是今天的主人之一——方云墨了。
    当年她借势陈宇帆搭上了京圈的线，开启了自己的演艺圈之路，如今，白百合觉得是时候再次借势，让自己停滞了几年的演艺事业再次起飞了！

 第573章 齐聚

    作为墨语风云公司第一次亮相的地方，今天的会场自然是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
    为了能够赶在所谓的‘良辰吉日’拿到合适的场地，王长天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虽然他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不是所有人当中最多的，但要说谁对这方面的事情最有心得，这还真是非他莫属。
    不过话说回来，王长天的这一番辛苦倒也的确是没有白费。
    宽敞的大厅除了中央正对着讲台的地方空出来了以外，其他的四角都被桌子，沙发以及琳琅满目的餐点和香槟塔给分隔成了不同的区域。
    毕竟，今天这场酒会虽说名称是叫做墨语风云的公司成立大会，但根本不会有人只是将它视作一场简单的酒会而已。
    合纵、连横、远交近攻，上兵伐谋……
    可以想见，以上的这些戏码都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这个大厅里上演，作为今天举办酒会的东道主，墨语风云于情于理，都应该帮所有人把场地搭起来才对。
    作为墨语风云的ceo，同时也是今天会场上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之一，方云墨的身边自然也是人流如织，往来频繁之地……
    请注意，这里的人流如织，往来频繁可并不是作者菌为了修辞或者说是凑字数而故意这么说的。
    早在赵宝钢在一边‘教育’白百合的时候，方云墨这边就已经颇有点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的意思了。
    因为……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第一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全员集结了。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奇怪，但是只要稍微想想就会明白，出现这种情况真的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今天是墨语风云影视传媒公司成立的日子。
    既然是新公司成立，那么除了广而告之，对外宣传以外，剩下的自然就是向外界展示实力，既能震慑其他，又能吸引潜在合作者了。
    那么一家影视传媒公司，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被称之为实力呢？
    钱，关系……以及人！
    钱这玩意比较直观，一家公司想要成立，工商注册这一关是跑不了的，墨语风云的注册资金有多少，只要有点互联网常识，去工商相关网站一查就知道，根本瞒不得人。
    虽说这年头多得是公司先把钱放在账户上几天，完成了注册就把钱收回来另作他用的，可墨语风云这次直接把一亿五千万拿出去放到银行账户上，也未尝不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展示自家公司的财力……
    反正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几天里，墨语资金充裕的名号还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至于关系……
    光是看看组成墨语的几家公司以及今天拿着邀请函出现的各路人马，谁还敢说墨语是家毫无底蕴的皮包公司？
    至于最后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人，这才是让方云墨头疼的地方。
    由于华国的影视传媒公司如今还停留在以旗下艺人数量来衡量公司实力强弱的阶段，所以为了这方面的展示，即便方云墨知道事情可能会不怎么好，但他还是按照宗帅的建议，召回了所有这个时候所有没有合同在身，并且身在京城的旗下所有演员。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方云墨的那几个红颜知己是一个不漏的全员到齐了。
    ……甚至连原本身在米国的，此时正在‘游学途中’的刘亦霏都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悄悄飞了回来。
    ……看起来，她是完全不在乎华艺兄弟的存在了……
    于是乎，方云墨身边的几个女人之间便展开了一场暗藏玄机的博弈……
    杨觅和刘亦霏曾经有过合作，而且还是校友；
    唐糖和刘师师早就认识，而且还曾经是闺蜜；
    刘亦霏曾经和刘师师合作过《搜索》；
    童丽娅曾经和杨觅合作过《剑雨》；
    童丽娅和唐糖同是中戏毕业的校友，而且两人还是好友；
    杨觅，刘师师，唐糖一起合作过《仙剑奇侠传三》；
    ……
    很明显，光是列举这一大串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就是一件相当有挑战性的事情，更别说某人还率先开始对其他人发难了……
    不过让方云墨有点意外的是，率先出头的不是他以为的杨觅，反倒是长了一张御姐脸的萌妹纸唐糖。
    “云墨，我也就离开了不到半年时间，没想到公司里居然多了这么多漂亮姑娘，难得今天大家都在，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一听唐糖这话，方云墨就知道要遭糕。
    倒不是因为唐糖这话夹枪带棒，而是因为她那演技也着实太差了点。
    且不说童丽娅本来就和她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就算是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和她打过照面的，唐糖之所以这么拿腔拿调，无非是打算在所有人面前彰显一下‘领·土主权’，宣示一下她和方云墨认识得最早这个优势罢了……
    如果只是宣示一下这倒也罢了，可真要论起‘最早’这个标准，几个妹纸里的说头就比较多了。
    果不其然，唐糖话音刚落，刘师师便跳了出来：“我和方总的一起主演的电影前不久刚刚下线，大家应该都去支持我……和方总了吧？”
    “我和云墨是从《天龙八部》开始，一直保持合作的……”
    刘亦霏呵呵一笑。
    “云墨曾经为我流过血……”
    童丽娅自带光环。
    “我……我们俩在一起拍的吻戏ng次数最多！”
    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可以跟其他人相提并论之后，杨觅决定直接掀桌！
    看着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但笑容却越来越僵硬的方云墨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很明显，局势已经有点失控了。
    穿越前方云墨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女生寝室六个人组建了七个群的段子，当时的他还能将这种事情看成玩笑，而当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身边的时候，他唯一的感觉只有欲哭无泪而已。
    不知情的旁人看着方云墨身边或高挑或丰腴，或知性或优雅的妹纸们一脸的艳羡，而身处其中的方云墨却只能用有苦难言四个字来形容。
    正当几个人摩拳擦掌，开始绞尽脑汁准备开启第二轮大战的时候，救星到了。
    白百合：“是刘亦霏啊……我是你的影迷！”
    刘亦霏一脸懵逼。
    很正常，如果一个一看就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突然跑过来说是自己的影迷，估计大多数人也都是这种反应。
    还没等她想好应该怎么切换到正常模式，白百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方总您也在这，我正在找您呢……”
    这一瞬间，方云墨感觉身边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好几双眼睛直接就等了过来。
    “那个……你们女人之间的话题我就不参与了，白女士不是亦霏的粉丝吗，你们先聊着，王大公子好像在那边，我先去打个招呼。”
    毫不留情的将白百合一脚踹进深渊之后，方云墨头也不回的朝着王师匆那边走了过去。

 第574章 王首富

    虽然不知道白百合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但是却一点都不妨碍他毫不客气的把对方丢给那群即将快要情绪失控的女人们。
    废话，方云墨跟白百合往日无缘近日无故，连刚才能够一口叫破对方的名字都只是因为原时空所留下来的记忆而已，话说他有什么理由去怜香惜玉？
    要是刘滔或者是高园园在这里，方云墨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后果，不能让她们陷进去，而对于白百合……
    不好意思，咱们俩真的谈不上一个‘熟’字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方云墨此时知道白百合刚才是打算跟他套近乎，然后想方设法从他身上借势的话，那么这会估计他肯定会直接笑出声来。
    这倒不是因为他最近像曹阿瞒一样，觉醒了什么‘人妻属性’之类的奇怪东西，方云墨确实还没重口味到那种地步……
    主要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几个妹纸之间的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估计再有个几句话的功夫，她们几个就该直接炸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百合的出现可谓是刚刚好。
    别看唐糖她们几个人刚才的气氛颇有点剑拔弩张，但方云墨很清楚，这些姑娘都不是笨蛋。知道撒娇和撕破脸之间的界限在哪里，即便方云墨不离开，估计最大的惩罚也就只是某月某日只能屈居人下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可久居人下乎？
    既然把一个无关路人踹下深渊就能解脱自己，那方云墨自然是毫不犹豫！
    ……再说了，王师匆也的确是已经出现在门口了，不管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其他方面，他的重要性都要远超过白百合……
    估计是考虑到今天是墨雨风云的成立大会，王师匆总算是换下了最为习惯的休闲装，穿上了西装领带的标准装备，再配上明显是修饰过的发型和平光眼镜，居然让人觉得精神了不少。
    走到方云墨跟前的时候，王师匆先是不动声色的送上了一个红包，然后才开口道喜。
    “恭喜，恭喜啊！”
    方云墨接下红包，客气回礼道：“虽说是人来了就好，不过有红包可拿，我还是很高兴的……”
    说到这里，方云墨再次打量了一下王师匆今天的造型，摇头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觉得看你平时那种简单轻松的样子比较舒服，你这一身衣服，是哪位造型大师给你设计的？”
    “大师不大师的我倒是不记得了，”王师匆似乎想去松一下领口，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这身衣服是老头子非要让我穿的，说什么在这种时候，不能丢旺达集团的脸……”
    “等一下，”方云墨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刚才说的那个老……该不会是……那位吧？”
    “不好意思，”王师匆一脸坏笑，“我刚才说的和你嘴里说的……那位，恰好是一个人，而且他这会应该已经在坐电梯上来的路上了……”
    “你大爷的！”方云墨汗都快下来了，“怎么到这会了才跟我说？”
    说老实话，方云墨是真的没有想到王师匆过来的时候会后面还跟着个王首富的。
    且不说墨雨风云本来就是一家以经营影视传媒为主业的文化公司，就算它是一家正儿八经的房地产公司，也不可能让王首富亲自到场参加成立大会的……
    谁知道王首富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不但亲自来了，而且王师匆这个坑货居然还一直把事情拖延到了这个当口，才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方云墨……
    “淡定，要淡定，”王师匆一脸鄙视的看着方云墨，“那是我老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就像是平时对我那样对他就行了。”
    “……我是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说自己老爸的，”方云墨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让他去转告赵宝钢、李小婉和王长天，自己有重要的客人要接待，会场的迎来送往，交际应酬只能拜托他们几个多负责一些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公布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里，旺达集团……”
    “旺达集团排第一了嘛，我知道啊，”王师匆一脸的理所当然，“又不是第一次上榜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方云墨：“……”
    果然不愧是能说出‘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我有钱’的强人，王师匆的回答的确很符合华国第一富二代的身份。
    跟这么个三观已经彻底和自己不在一个平面的家伙，方云墨自认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在王师匆的带领下，离开大厅，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王首富突然出现，很明显不会是单纯为了祝贺墨雨风云成立那么简单。
    就算方云墨再怎么自负，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让王首富主动倒贴的资本。
    真要说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就是他和王师匆一起合作投资的香蕉计划影业了。
    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方云墨从宗帅那里还是一直在关注着新公司的各项进展的。
    洪韬不愧是从事综艺行业多年的行家里手，香蕉计划在他的全权统筹和王师匆钞能力的帮助下，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已经达到了方云墨的预期，现在公司的第一个户外综艺项目《爸爸去哪儿》已经开始了前期筹划、邀请嘉宾等各项具体的准备工作，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估计等方云墨前往《盗梦空间》剧组报道的时候，《爸爸去哪儿》应该可以正式进入拍摄阶段。
    对于王首富而言，香蕉计划影业从体量上来说或许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是这却是旺达集团进军娱乐产业战略所踏出的第一步。
    和跑马圈地建商场修电影院不同，作为内容生产商无疑是需要承担巨大风险的，而旺达集团虽然财雄势大，但是在这方面却远不是财雄势大就能搞定的，所以或许钱多钱少并没有看在王首富的眼里，但是防御淹没有没有资格和王师匆……甚至是未来和旺达集团合作，这一点他却必须要看个清楚。
    想到这里，方云墨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王首富今天会出现了。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轿厢门打开，王建林走了出来。

 第575章 机锋

    1954年出生的王建林此时的年龄其实还没到五十五岁。
    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五十五岁的年龄已经可以开始考虑退休生活之类的事情了，但是对于创建了旺达集团并且担任着集团公司董事长的王建林而言，五十五岁的年龄数字显然并不能够阻止他继续拓展自己的商业帝国。
    和喜欢先模仿再超越的腾讯不同，王建林算得上是一个胆识过人，霸气外露的人，在原时空的时候，方云墨曾经在某专业杂志的专访这种看到过这样的话语——只要我们旺达集团进入的行业，其他的企业都没有机会做老大。
    且不论这番话里有多少自负和不切实际的地方，但是起码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王建林绝对是一个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自信的人。
    只是不知道自信的王建林会在和方云墨的第一次见面里说些什么呢？
    王师匆带着方云墨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间休息室门口，王建林已经等在里面，方云墨进去之后，王建林挥手让其他人离开房间，屋子里只留下了王师匆一个人陪着。
    和方云墨原时空所看到的照片差不多，王建林身材中等，脸型方正，发际线比较高，王师匆和他最相似的地方应该算是不大的眼睛和鼻子了。
    “在贵公司举办成立大会的时候让师匆带你过来，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初次见面的王建林一点都没有地产大王的架子，脸上的笑意更让人觉得和善，“实在是因为我的行程太紧张，所以也只能委屈一下方总了。”
    “在王董您的面前，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哪里有资格称一个‘总’字，”在王师匆的面前，方云墨的态度还是很谦逊的，“王董能够打下旺达集团这么大的一片江山，我和您相比还差得远呢。”
    “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王建林摆了摆手，“旺达集团如今虽然算是有了点局面，但它也不是从创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里，王建林话锋一转，“再说了，一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人，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够做到现在这样的规模，甚至有能力和华艺兄弟抗衡，和你同龄的年轻人里面，有几个敢说比你强的？”
    说到这里，王建林还不忘给自己的儿子补了一刀，“别的不说，看看师匆就知道，给了他几亿资金，还有我和旺达集团在后面撑着，如今他也只是搞出来了一个香蕉计划而已，要是我们旺达集团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最起码局面会比现在要……”
    “这个……旺达集团的青年才俊有如过江之鲫，我不过是区区驽马之才，如果贸贸然插足其中，想必也难以让人信服，而且说老实话……”
    “怎么？”
    “我还是更喜欢站在摄影机前的感觉。”
    王建林说着说着，居然流露出了招揽方云墨进旺达集团的意思，折让方云墨不得不放下那些在王建林面前韬光养晦的小心思，直接开口婉拒。
    “呵呵……”
    王健林微笑着盯着方云墨看了好一阵子，然后才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宁为鸡头，不做牛后了吧？不过年轻人喜欢在外面靠自己闯荡，也不是什么坏事，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和师匆未来能够走到哪一步吧。”
    “王董太看得起我了，”轻松打消了王建林招揽的念头，方云墨的态度依旧恭敬如初，“我和师匆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王董您的期望。”
    “既然说到努力，那就麻烦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让香蕉计划先从综艺节目做起吧？”王建林一反刚才的长者之风，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作为外来者，我也赞同旺达集团先不要贸贸然上马电影项目，但是据我所知，户外真人秀这种完全算得上是极为冷门的电视节目类型，你认为它会是下一个阶段的增长点？”
    “当初我提议光纤传媒跟我们公司一起打造《我是歌手》这档综艺节目的时候，光纤传媒的老总王长天也问过和您类似的问题，当时我给他的回答是我不确定，但是我愿意去尝试一下，今天虽然您和他当时所问的问题措辞有所不同，但是对我来说，答案都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也不确定？”王建林的语气渐渐凝重起来，“这次你还是在试？”
    “是的，”方云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听到这里，王建林虽然还没有说什么话，但是王师匆的神情已经隐约有点急了。
    当初他和方云墨一起组建香蕉计划的时候，为了让王建林放心，他几乎是按照这件事绝对是十拿九稳，干赚不赔，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的叙述方式向王建林汇报的，谁知道方云墨这才刚刚和王建林见面，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他其实毫无把握，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在推进业务，这让王师匆不得不有所怀疑，自家老爸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五星的气场，能让和他谈话的人口吐真言……
    幸好，方云墨虽然说出来的话有点吓人，但他紧接着的解释和补充至少听上去还是很靠谱的。
    “王董，我之所以选择综艺，尤其是户外综艺作为香蕉计划影业的突破口，主要是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
    “旺达集团是一家圈外资本，被圈内人接纳的难度本来就大，与其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找一些所谓的大牌明星，拍一些所谓的大片来刷存在感，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另辟蹊径，先从一些小投入，高产出的项目入手，让大家在一次次的合作中，把香蕉计划和它背后的旺达集团看成自己人。”
    “其次，虽然综艺节目不可避免的是跟一些已经过气的明星打交道，但这些人过气的是他们的知名度，并不是他们的人脉关系，在和这些人合作的过程中，我们也可以趁机和更多的圈内人建立关系，为以后做准备。”
    “最后，虽然不管是您还是旺达集团都算得上是财大气粗，但是作为一家正常的，打算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我都认为应该以保证收益作为公司开启项目运作的最优先前提，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很明显，对于王建林而言，方云墨嘴里无意间所说的‘地主’这个词，平时自然是没少被人拿来称呼他的。
    于是乎，如果说开始的两点还能让王建林连连点头的话，那方云墨所说的第三点则让这位地产大王的表情管理彻底失败。
    前一秒钟，原本随着方云墨的话语不时点头的王建林还端着一杯茶水悠然自得的喝着，下一秒钟，他的脸色便‘红润’得有点过分了……
    “咳咳咳……”
    “王董爸，你没事吧？”
    “咳咳咳……”

 第576章 前后脚

    听完了方云墨的讲解和介绍之后，王建林满意的离开了。
    只不过来的时候面皮白净，云淡风轻的一张脸，走的时候确实满脸通红，着急忙慌，要是有哪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多半会对这种情况有所猜测，搞不好还想探究一下这位地产大鳄的身上到底了什么事情。
    幸好，当时在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守口如瓶之辈，所以这件事的缘由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话说方云墨也没想到，一句普普通通的俏皮话，差点没让他背上‘误杀’王首富的责任。
    目送着王建林乘车离开之后，方云墨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师匆，王师匆，王大少爷，你到底还有没有拿我当合作伙伴？”
    “我岂止是拿你当成合作伙伴，”王师匆撇了撇嘴，“我把你当成兄弟的好不好？”
    “算了，你这样的兄弟实在太吓人了，”方云墨一脸心有余悸的晃着脑袋，“我不就说了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吗？你看看刚才那样子，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华国地产大王差点连人都没了……”
    “要是什么其他的话也就罢了，刚才那句是冯刚十多年前的老电影《甲方乙方》里的话，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爸从来都不看电影的？”
    话说回来，方云墨也的确是有点好奇。
    在他想来，旺达集团既然已经决定进军影视传媒行业，甚至连王师匆都被派出来打头阵了，那么不说是人人都知道公司的未来战略，至少在高层范围内应该有所准备才对
    ……
    别的不说，看点资料，了解一下当前娱乐圈的动态如何，这些都应该是很基础的事情而已，而且冯刚的冯氏喜剧最近十多年可谓是横扫商业片领域，就算是个普通人，对于像是《甲方乙方》，《没完没了》，《不见不散》，《大腕》这样的电影也该是有所了解的才对，谁知道一句俏皮话还没说完，差点把王建林给整没了……
    “十多年前？”王师匆挠了挠头，若有所悟，“旺达集团的前身是1986年成立的，1989年就变成了旺达集团，如果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话，那时候我倒是不在国内，不过我听说他忙得脚不沾地，像是风车一样，没看过你说的那个什么老电影，好像也挺正常的。”
    “……这果然说明了首富不是一天炼成的吗？”方云墨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王首富的笑点太低这种问题，“现在你爸不在，你是打算这会就回去还是跟我进去见见世面？”
    “废话，”王师匆毫不客气的甩给方云墨一对白眼球，“我大老远顶着北风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陪你一起罚站的？赶紧回去，我还等着你给我介绍美女呢……”
    …………
    两人说说笑笑，又乘坐电梯回到了宴会厅。
    不出方云墨所料，唐糖他们几个在有了新的‘目标’之后，果断放弃了内部矛盾，一致把矛头对准了白百合，可怜的人妻现在正一脸木然的回答着似乎永远也结束不了的问题，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云墨好不容易才从那片温柔陷阱里逃出来，自然没有再往里跳的道理，于是便带着王师匆刻意避开了某个角落，开始帮他介绍起圈子里的人物来。
    “……师匆，这位是野马奔腾的李总，他也是东北人，你们俩有空了刻意好好唠唠嗑，指定能有共同语言。”
    “幸会，李总，久仰大名。”
    “这位是融信达的李韶红导演，《大明宫词》，《橘子红了》，都是她的作品，《新版红楼梦》也是她执导的，当时我们公司的李青和宋佚还在里面出演了角色呢。”
    “李导的戏风格细腻，以情感人，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和您合作。”
    “这是宁浩宁导演，也是我在京城电影学院的师哥，现在华国一共也没有几个导演迈进了亿元导演俱乐部，他算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对了，今年五一档期的时候，宁哥正好有一部新片《疯狂的赛车》即将上映，我们工作室……公司内部很看好这部片子，大家都认为连续破亿应该没有问题。”
    听说《疯狂的赛车》也会票房破亿，王师匆的态度马上就有了变化，“不知道宁导忙完了手上的工作之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和计划，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我们香蕉计划谈谈，只要你能保证下一部电影票房继续破亿，要多少投资咱们好商量……”
    王师匆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云墨给拽走了，只留下宁昊站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个什么公子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我要是有本事保证每部电影都能票房破亿，那我还干嘛非得在这跟人磨什么嘴皮子，去买张彩票不是简单的多么？”
    没看出来，宁昊这家伙在执导电影之余，居然对彩票的事情也有点研究……
    …………
    方云墨拉着王师匆来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苦笑着开始给他上课，“王大少，你能不能稍微管管你那张嘴，开口闭口就是票房破亿，你是觉得电影票房破亿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啊，”王师匆歪着头，一脸的茫然，“张一谋的《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程恺戈的《无极》，冯刚的《夜宴》，《集结号》，还有你的《风声》，《剑雨》都破了亿啊，你那部《我的机器人女友》虽然还差着点才能破亿，不过我听说那部电影的制片成本很低，所以就算是没有破亿，也不妨碍你大赚一笔才对吧？”
    “……是，那部电影的话我们公司是赚钱了，可这东西和你刚才让宁师哥保证下一部电影票房破亿有什么关系？”方云墨都快要抓狂了，“你刚才说的那些电影，不是由著名导演执导就是演员阵容里有极大票房号召力的明星，能够具备这些条件的剧组，整个华国也没多少好不好！”
    “再说了，你张口闭口破亿破亿，你是觉得一个亿只能算是小钱还是怎么回事？”
    “一个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数目啊，”王师匆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记得我爸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做事之前一定要先给自己定一个比较容易的小目标，然后朝着目标努力就行了。’”
    “你爸是不是说要先定一个能够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先挣一个亿？”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
    还没等方云墨把自己从深深的自卑中拯救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随随便便一个小目标就是挣一个亿？你爹还真是够大言不惭的！”
    不出所料，说这话的人果然是王仲雷。

 第577章 富一代与富二代

    平心而论，如果方云墨和王师匆知道王氏兄弟今天来到会场之后所遭遇到的事情的话，估计他们也就能大概理解一下王仲雷的嘲讽了。
    时间回到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前。
    方云墨前脚刚刚让服务生去通知墨语风云的其他几个股东，自己需要离开一会的消息，王氏兄弟后脚就乘坐电梯抵达了会场。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王建林当时独占了一部电梯的话，王氏兄弟甚至可能会被方云墨正面撞上。
    作为如今即将上市的内地传媒公司第一股，王氏兄弟出门的时候虽然还说不上走路带风，但是各种该有的排场是一点都没少，不仅保镖就足足带了七八个，连身边的助理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看着比其他来宾的派头都大。
    可想而知，这样一队人马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所到之处自然是人人侧目，颇有些太公出行，诸神回避的意思，虽然王仲均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妥，不过考虑到今天出席本来就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所以最终他也只是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然后也就听之任之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副搞不清楚是来捧场还是来砸场子的派头，当王氏兄弟来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原因很简单，在王氏兄弟心目中，最讨厌，同时也是最想要炫耀的那个人，压根就没出现。
    “两位王总，实在有失远迎，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
    作为墨语风云股份占比第二多的股东，又是和京圈瓜葛不多的半个外人，在方云墨不在的时候，王长天自然是要负起接待贵客的重任的。
    “好说，好说，”王仲均嘴上随口敷衍着王长天，眼睛却在不停的搜寻着周围，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大家都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应该彼此守望相助嘛。”
    和他相比，王仲雷就要直接多了。
    “方云墨在哪？”
    王仲雷这句话刚一出口，不光是对面的王长天面色不愉，即便是和他同来的王仲均也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说，王长天除了是墨语风云的大股东之外，本身也是光纤传媒的董事长兼创始人，就算是光纤传媒声势不如华艺兄弟，但王仲雷刚才那句话也着实有点太没有礼貌了。
    “王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方总刚才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所以走开了一下，”尽管王仲雷的做派算得上是极为无礼，但好脾气的王长天还是向对方解释起了原因，“反正现在典礼还没开始，两位不如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方总回来了以后，我马上第一时间把两位来了的消息告诉他。”
    “……他不在得倒真是时候，”王仲雷一声冷哼，“该不是因为觉得没脸见人，所以才干脆对我们避不见面吧？”
    “王总，请小心说话，”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再怎么好脾气的王长天也有点忍不住了，“今天是我们墨语风云成立的大日子，方总虽然年轻，但他既然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虽然我们墨语风云只是一家刚刚成立，今天才举办成立典礼的新公司，但是只要我们和华艺兄弟之间不存在上下级的隶属关系，那么从身份上来说，他和我，和王总您就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王长天稍微停顿了一下，加重了几分语气，“虽说来者是客，但是如果您再当着我们这些股东的面，对方总出言不敬的话，那么今天的公司成立典礼，也就只能请您不要参与了。”
    还没等王仲雷开口回应，王仲均便开口接过了话茬，“王总说得对，我们华艺兄弟和方总也算是有段渊源，于情于理大家都不用闹得太难看的，王总请自便，我们俩刚刚忙完公司的工作，精神有点不是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会开始的时候，王总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就好。”
    虽然王仲雷还是一副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样子，但是既然王仲均开口，也算是华艺兄弟在王长天面前有所示弱，所以王长天也权当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呵呵一笑算是把这事给揭过去了，“那就不妨碍两位王总休息了，休息区酒水点心都有，两位可以尽情享用。”
    望着王氏兄弟离开的背影，王长天隐晦的摇了摇头。
    如果说王仲均还算是态度不太明朗的话，那么王仲雷的脸上几乎就差没写着‘我来找事’这几个字了，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墨语风云的成立不大可能会是一帆风顺，但华艺兄弟的态度还是再次证明了王长天之前的担心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算了，反正华艺兄弟的态度也算是在预料之内的事情，反正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想过能息事宁人……”
    “有什么招数，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
    另一方面，王氏兄弟虽然的确是存着找茬的心思，但是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没趁着方云墨不在的时候，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不过这种耐性在他们枯坐了近一个小时以后，也基本上快要消耗殆尽了。
    “哥，我们就这么在这等着吗？”
    脾气比较急的王仲雷率先站起身来。
    “不等着你还想干嘛？”和王仲雷相比，王仲均的耐心和气度明显要好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客人，当客人就要有当客人的样子，你好歹也是那么大的人了，走出来以后任何一举一动都代表的是我们华艺兄弟，还不给我坐下？”
    “方云墨那小子明明是故意躲着不见我们，难道我也要继续忍下去？”
    “……麻烦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他躲着我们不见有什么好处吗？”王仲均摇了摇头，“今天是他们公司的成立典礼，他是公司的负责人，这地方就是他的地盘，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是他今天压根就不出现，难道你还怕找不到他？”
    说到这里，王仲均突然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你这么火急火燎找他干嘛？难道你还想跟他直接当面打一架？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听说方云墨那小子一直都保持着锻炼身体的习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未必就能打得过他……”
    “我……我好歹也是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又不是地痞流氓，打架这种事情太掉价了！”王仲雷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起身朝一旁走去。“我就去旁边走走……”
    “诶……看样子典礼马上要开始了，你悠着点，别到时候找不回来……”
    “知道了！”
    心里憋着气的王仲雷在宴会厅里到处乱走，不知怎么的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跟人说着话：“你爸是不是说要先定一个能够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先挣一个亿？”
    再然后……
    王仲雷直接就走了过去，语带嘲讽的开口道：“随随便便一个小目标就是挣一个亿？你爹还真是够大言不惭的！”
    方云墨王师匆：“……”

 第578章 我们是一边的

    先发后改错别字，别忙着订阅，
    如果说和朋友交谈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一件让人觉得很讨厌的事情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比这个更让人觉得厌恶的事情一定是打断谈话的那个人本身就是你不想见到的。
    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就能完全符合这个定义。
    王师匆作为华国第一富二代，虽然这个人本身身上的毛病不算少，但是至少他在和方云墨交往的过程中还是很真诚的。
    对于一个生长在那种环境里的年轻人来说，王师匆应该已经能算得上是个好人了。
    当然，他的人品好不好和旺达集团跟墨雨风云的合作关系是否亲密并没有什么关系。
    严格说起来，王师匆与方云墨的私交最多只能让旺达集团在整体吞并墨雨之后，给方云墨留一笔足够体面，略高于市价的补偿而已。
    这一点，不管是方云墨还是王师匆，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毕竟……
    虽然很多人常说教育出一个贵族需要好几代人的时间，但是教育出一个合格的商人子弟所要消耗的时间就要少得多了……
    王师匆或许现在还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商人，但是这显然不妨碍他跟自己看得上的人交朋友。
    作为朋友，分享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可王师匆从来哦就没想过，自己仅仅是和方云墨说几句玩笑，居然也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
    ……而且是连他老爹，王建林也扯了进去了的说三道四。
    虽然王师匆对他老爹王建林以及旺达集团的观感其实是有点复杂的，但这显然不足以让王师匆对旁人拿他爹开玩笑这件事无动于衷。。
    毕竟，如果没有旺达集团，王建林很有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自己儿子成长的很多关键时期缺席，但与之对应的，如果没有旺达集团，王师匆不仅不会有现在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而且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做许多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出于捍卫自己的优渥生活还是保卫自己的老爸，王师匆都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对王建林大放厥词。
    “风大不大关你什么事？”王师匆斜着眼睛，一脸的不耐烦，“哪个混账东西裤腰带没拴好把你漏出来了？嘴那么臭？我和朋友说话，关你屁事啊！”
    “你！你！我……我……”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休息的时候多喝了两杯香槟，又或者是在太长的时间里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被王师匆一通臭骂之后，王仲雷脸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了不少，但却很诡异的愣是在原地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运了半天的气，王仲雷终于让自己的一部分脑子恢复到了上线状态，总算是可以说两句完整的话了。
    “不好意思，我到现在才发现，好像还真不知道你是哪位，”王师匆冷冷一笑，故作姿态，“这位……大叔，麻烦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我……”
    王仲雷估计是和王师匆天生有点犯冲，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貌似又有点气血上涌的征兆了。
    正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了全程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方云墨。
    “姓方的，这个……这个混……小子刚才是和你在一起的，今天又是你们公司的成立典礼，你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又或者你们墨雨就是这样招待贵客的？”
    不得不说，王仲雷的确不愧是在场面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老江湖，只要脑子能够正常上线工作，他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还是够用的。
    起码就目前来说，他很准确的点出了今天事情发生的地点以及方云墨在其中所应当扮演的角色。
    不管是王师匆还是王仲雷，他们今天只要在这个宴会厅里，那么就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他们都是墨雨风云成立典礼的嘉宾。
    从这个角度来说，不管王仲雷和王师匆之间有什么样的不愉快，作为东道主的方云墨至少都应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师匆光是动嘴就已经把王仲雷气了个半死，而王仲雷至少从目前来看，显然是已经评估过动起手来胜算不大，应该没有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在这唇枪舌剑了半天，居然还没通报彼此姓名，这倒是有点疏忽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怎么可能不再往上面加把火呢……
    “师匆，这位是华艺兄弟主管影视产业发展的总经理，王仲雷先生，你叫他王总就好了；”
    “王总，这位是王师匆，是我的一位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朋友，”方云墨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王仲雷露出不屑表情的时候，才接着说了下去，“他从家里拿了点资金，和我一起成立了一家名叫香蕉计划的公司。”
    “呵……我还以为有什么背景这么厉害，”王仲雷冷哼一声，“原来是你的合伙人啊？莫非是你早就已经觉得现在这家公司开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连后路都找好了？”
    “别说我们华艺心眼小，到时候要是你今天这公司真干不下去了，只要你当着京圈各位前辈的面赔礼认错，我们华艺兄弟怎么都还是会赏你碗饭吃的。”
    “至于你们的那个什么香蕉计划，到时候怎么也能值几个钱吧……”
    还没等王仲雷开口回应，王仲均便开口接过了话茬，“王总说得对，我们华艺兄弟和方总也算是有段渊源，于情于理大家都不用闹得太难看的，王总请自便，我们俩刚刚忙完公司的工作，精神有点不是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会开始的时候，王总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就好。”
    还没等王仲雷开口回应，王仲均便开口接过了话茬，“王总说得对，我们华艺兄弟和方总也算是有段渊源，于情于理大家都不用闹得太难看的，王总请自便，我们俩刚刚忙完公司的工作，精神有点不是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会开始的时候，王总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就好。”

 第579章 闯祸了

    方云墨和王师匆二人离开之后，王仲雷端着杯子，酒意已经醒了七八分。
    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方云墨的话都可以归入到比较过分……甚至是过分到了无视社交基本礼仪的程度，但是王仲雷这会却已经顾不上管方云墨到底刚才说了什么话了。
    事实上，从刚才知道王师匆的真实身份之后，王仲雷就一直处于某种停滞状态之中。
    他虽然长期在影视传媒行业发展，但是严格说来，王仲雷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单纯笨蛋。
    他不仅不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心思活泛的那种类型。
    ……要不然的他，他也不会在原时空和华艺兄弟旗下的女演员们传出那么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绯闻关系了。
    那些人固然是需要和公司高层打好关系，以便谋求更好、更多的资源，但王仲雷在明明身有家室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顺水推舟，照单全收，也足以证明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
    王氏兄弟当中，王仲均喜欢收藏风雅之物，对公司的事业比较上心，反而是对于声色犬马的感官享受兴趣有限，而王仲雷则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个人享受之上，可以说是和他老哥刚好相反。
    这一点也能够以原时空华艺兄弟的影视制作部门节节下滑的业绩作为佐证。
    作为一个已经开始逐渐将心思花在了发展公司之外的人，王仲雷对于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赚大钱’的兴趣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渐渐超过了‘苦哈哈’的筹划半年起步，拍摄后期一年不多的拍摄影视作品了。
    正因为有了这些行为，王仲雷对于其他行业的一些龙头企业和重点人物，自然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起码，王建林和旺达集团这两个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这两者的底细……
    所以王仲雷才更觉得棘手。
    当华艺兄弟上市日期渐渐临近了之后，王仲雷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些上市公司以及能够在各行各业当中成为个中翘楚的公司集团，到底强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且不说华艺兄弟还没有上市，就算是公司真的能够按照王氏兄弟最理想的状况上市，华艺兄弟的预计总值也最多只会在五十至六十亿元左右，而旺达集团的保守估值就至少在一百五十亿元到两百亿元左右……
    不仅如此，在两家公司的股权结构上来说，也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华艺兄弟为了网罗各方投资者以及明星，股权相对分散，即便是作为公司创始人的王氏兄弟，手中掌握的股票占比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王氏兄弟之所以还能在公司管理中保证话语权，主要原因是因为没有人出面整合那些流通在外的散股，而旺达集团虽然也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但是王建林手中的股权占比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再加上奥运会召开以后，旺达集团大力出手在各地跑马圈地，据说是打算结合过往经验，修建包括大型商业中心、城市步行街、五星级酒店、写字楼、公寓等在内，集购物、餐饮、文化、娱乐等多种功能于一体，形成独立的大型商圈，并且好像已经取好了名字，就叫旺达广场……
    一想到旺达广场这种东西，王仲雷的脸色就更白了。
    购物，餐饮，娱乐……
    这几个东西加在一起，如果再配上电影，那简直就是标准的假日休闲流程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多嘴，有可能让旺达集团的少东家对华艺兄弟产生某些不那么正面的第一印象，王仲雷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我塔马干嘛要插那一句嘴呢？他爹闪不闪舌头关我什么事呢？”
    看王仲雷的样子，都快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了。
    想做就做，王仲雷接下来真的轻轻抽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正当他考虑是不是再来一次，让自己深深的记住这次的教训时，脚步声响起，王仲均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仲雷，你怎么在这站着？活动快开始了，我到处找你呢！”
    听到王仲均的声音，王仲雷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他转过身囧着脸，苦笑着开口道：“……哥，我闯祸了。”
    ………………
    从王仲雷身边走开以后，方云墨先帮王师匆安排了一个美女云集的位置，然后坐下来开始思考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按照华艺兄弟的过往风格来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墨雨和华艺必然会成为敌人。
    和华艺兄弟成为敌人对方云墨来说只能算是常规操作，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华艺现在不和他为敌，等到墨雨稍有发展壮大的趋势，迎接它的也必然是来自于既得利益者的打压。
    新兴势力想要在一个圈子里立足，那就必然和旧有势力有一战的过程，这一点非常正常，就算没有华艺兄弟，也一样会有什么别的公司，所以如果能在与华艺的大战中保持不败甚至于是胜出，那么对于墨雨后续的发展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一家有资源，有能力的公司如果没有足够的侵略性，那么只会招来更多贪婪的掠食者。
    方云墨虽然不是研究什么高深哲学思辨的思想家，但却很清楚的知道利益这两个字能够改变很多事情。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王建林和王师匆了。
    如果不是方云墨摆事实讲道理的一番话打动了王建林，让他初步认可了香蕉计划的发展思路，不仅王师匆不会和他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甚至过不了几天，连香蕉计划也将不复存在。
    对于王建林，旺达集团甚至于是王师匆，方云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保持在一个既有一定距离，但是也保持着多重维度联系的阶段。
    幸好，旺达集团不是腾讯，他们更喜欢让合作伙伴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
    要是现在跟方云墨合作的是腾讯，恐怕他最该担心的则应该是如何才能保持低调，不要引起对方吞并兴趣的议题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以后，宗帅派人过来找方云墨核对等会演讲致辞的事情，墨雨风云正是踏上内地影视传媒市场的时候，终于到了。

 第580章 息事宁人

    “……在此，我，以及墨雨风云全体员工，股东都相信，在各级领导的关心下，在各界朋友的支持下，在相关部门的扶持和支撑下，在我们企业自身的不懈努力之下，墨雨风云影视传媒公司一定能够蒸蒸日上，一定能够成为推动华语影视，多媒体以及各项传媒产业迈向更高平台，走向更广阔市场的主力军和先锋队……”
    “我期待，期待到了那个时候再与各位来宾，各位伙伴们济济一堂，为公司迈向更高层次的发展共享辉煌……”
    “最后，衷心祝愿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谢谢大家……”
    按照之前设定好的程序，方云墨以无可挑剔的完美姿态说完了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致辞之后，成立典礼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官方程序算是已经全部走完了。
    当然，官方程序走完了并不代表今天的晚宴也即将结束，在很多人选择离开回去发稿子的时候，更多的人则选择了留下，来参加有墨雨风云所主办的晚宴。
    平心而论，这个晚宴可比刚才那种官方的，正式意味浓厚的成立典礼要热闹多了。
    这不仅是因为随着典礼的结束，来自于官面上的人物大多选择了离场避嫌，让整个晚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更多还是因为这场晚宴进行到现在，很多原本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这个时候终于可以稍微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话说回来，对于王师匆这种早就已经对这个圈子有所向往，不仅是在心理上，而且在生理上也算是做好了准备的人来说，现在正是他大显神威的好机会。
    “师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地方的人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下台以后，方云墨直接就去了王师匆旁边的座位上，在确定周围都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方云墨才放心的开口叮嘱起来，“能够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至少在情商这方面，大家还是不缺的……”
    “这可不一定，”王师匆向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要了几只生蚝和柠檬汁，然后就这么着开始往嘴里放，“比如你刚才给我介绍的，就是华艺兄弟的那位什么王总，我就没觉得他的情商能高得到哪去。”
    “呃……他应该算是特例。”方云墨有点汗颜，“严格的说，王仲雷在大部分时候都还是很有情商的，只不过遇到和我有关的事情时，才偶尔会有点情绪失控。”
    “呵呵，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我起码知道一件事，”王师匆在一个看上去颇为肥美的生蚝上挤了点柠檬汁，然后直接放进了嘴里，“你刚才是站在我这边的，这说明你这个朋友，我没有交错。”
    “事实上当他知道你老爸是旺达集团董事长的时候，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也只会是那副表情了，”方云墨难得的说了几句实话，“你如果在这个圈子里稍微待的时间长一点就会知道，一个掌握了院线资源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那我也还是要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王师匆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从小老头子就教育过我，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子女，其他人都没有必须要对你好的义务，所以很多时候不要看别人为什么要帮你，只需要看你因为别人的这份帮助，需要付出些什么东西就够了。”
    “不得不说，王董教育子女的角度还真是独特……”方云墨干笑了几声，换了个话题，“正式的典礼活动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交际应酬，拓展人脉的时候了，以你的条件，想要得到某些人的青睐肯定不会是件太难的事情，所以你可以到处转转，搞不好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话也不需要说太多……
    而且，哪怕是方云墨没有开口，从王师匆刚才大吃生蚝的行为来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泡。
    不过考虑到王师匆毕竟是刚刚接触到这个圈子，有些事情方云墨觉得还是应该要和他说清楚的。
    “今天虽然是我们墨雨的公司成立典礼，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们公司邀请来的嘉宾，有些是跟着嘉宾进来的，又或者是安保放进来的小明星或者是十八线演员之类的，所以即便你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方云墨靠近到王师匆旁边，等对方集中注意力之后才小声叮嘱道，“……注意搞好防护措施，你老爸肯定不希望十个月之后自己就变成爷爷辈了……”
    “滚！”
    看着王师匆兴致勃勃的放下生蚝，开启自己的第一次猎艳之旅，方云墨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叫来一个自己公司的工作人员，让他在远处全程盯着王师匆的行动，如果是什么优点名气的二三线……乃至于十八线演员都可以不用太在乎，但如果是那种身边有伴的，那就要小心应付了。
    经过刚才和王仲雷的小小冲突，王师匆如今也算是上了方云墨这条船，于公于私方云墨的确是有理由和责任对他加以保护的。
    正当方云墨考虑着是不是也让人找点东西来垫垫肚子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他身边走过，而且对方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王仲均。
    这倒是没有出乎方云墨的预料。
    虽然今天墨雨的成立有点打脸华艺兄弟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认，今天仍然是一个各方云集的晚宴，华艺兄弟上市在即，不顾一切的刷存在很符合王氏兄弟的一贯作风，既然王仲雷刚才都已经出现了，那么王仲均也出现在这里还是很合理的。
    原本方云墨以为王仲均只是从他身边路过，谁知当他刚转过头，身边的位置上却多了个人。
    王仲均居然在看到方云墨之后，专门折返回来了。
    “王董，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管和华艺兄弟有什么恩怨，但那主要是与王仲雷之间的事情，对于王仲均，方云墨好歹还是要保持着基本的尊敬的。
    “我听仲雷说，他和旺达集团的小老板发生了一点摩擦，当时你也在场是吗？”
    王仲均直截了当的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仲雷说错了话，我知道你和旺达集团一起合作投资了一家公司，所以我希望你能从中说合一下，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作为交换，我可以保证，至少到你从好莱坞拍完电影回来之前，我们华艺兄弟不会主动挑起任何针对你们墨雨的举动，你觉得如何？”

 第581章 缓兵之计

    王仲均，华艺兄弟的创始人之一、现任董事长，居然主动走到方云墨身边，主动坐了下来，并且主动提出打算和墨雨休战……
    如果不是事情就这么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方云墨肯定会觉得这只是荒谬的梦境。
    不过，接下来不管是近在咫尺的王仲均还是手指接触玻璃杯所传来的真实触感，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方云墨——醒醒吧，你现在不是在做梦！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种情况貌似比梦境还要悬乎。
    尽管从刚才发生冲突的时候开始，方云墨就已经知道，华艺兄弟的高层……或者说是王仲均，必然不可能坐视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因为旺达集团……或者说是旺达院线的存在，对于国内所有的影视传媒公司而言，几乎都是属于bug一样的存在。
    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华艺兄弟做出让步几乎是唯一的必然选择。
    或者说……
    华艺兄弟在面对院线的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的是退让。
    方云墨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原时空的华艺兄弟就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而当时的华艺兄弟，虽然已经上市了好几年，但最终却还是选择了从心而动。
    事情发生在原时空2014年左右的时候。
    当时的华艺兄弟刚刚走出了原始股交易的解禁期，所以不光是那票明星股东，即便是作为公司老板的王氏兄弟，此时也同样在减持手中的股票进行套现，这一行为在造就了一大批亿万富翁的同时，也在消息被媒体披露后，导致了华艺兄弟的股票随之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波动。
    正在王氏兄弟为自己的草率行为而后悔的时候，主要经营场所位于全国八大票仓之一，蜀都市的太平洋院线对华艺兄弟所制作的电影提出了增加院线分成比例的要求。
    彼时的华艺兄弟，市值正处于一路走高的阶段，最多时曾经到达过790亿元的高位，按理说，这样一家公司，在面对不管是知名度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如他的一家地方性院线时，应该有足够的底气才对……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华艺兄弟虽然在对外发布的公告中从来没有正面同意过太平洋院线增加分成比例的要求，但是据知情人透露，华艺兄弟最终在与对方进行结算时却以该片在蜀州地区上映绩效优良为理由，给予了太平洋院线相当于票房总数百分之一的‘奖励’。
    之所以华艺兄弟宁愿掏钱买平安，主要是因为深知如果自己简单接受了院线方的要求，答应了对方上涨分成比例的要求，那么以后院线方将会更有底气对制片公司提要求，并且在有了华艺兄弟这么一个先例之后，其他制片公司也将会不得不与院线方签订城下之盟……
    而这些所有的后续因果，必然都将归咎于华艺兄弟所开的这个恶劣先例。
    于是乎，院线方不仅眼前得利，而且也为未来开辟了更多的可能性，
    华艺兄弟不仅眼前失利，还将成为国内所有制片方的公敌。
    想清楚了这一层逻辑之后，再来看华艺兄弟给太平洋院线的这笔‘奖励’就变得很有趣了。
    华艺兄弟受困于上市公司和行业领头羊的双重限制，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自己花钱免灾。
    虽然这件事情发生的情境是在穿越前，但从穿越之后方云墨所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来看，某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比如王仲雷的稍有得志就开始飘；
    再比如……王仲均在各方面的素养远胜其弟……
    当然，最关键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墨雨能够得到些什么东西。
    “王董，在讨论这个话题之前，我想先向你确认一件事情，”方云墨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眯眯的看着王仲均，“如果我拒绝了你的提议，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在我们墨雨刚刚成立之后没多久，华艺兄弟就会以我们为敌，展开行动了呢？”
    “……这是当然的了，”王仲均扶了扶眼睛，平静的回答道，“不管是从打压潜在竞争对手，亦或是因为你和华艺兄弟之间的恩怨纠葛，我都认为有充分的理由对你们墨雨下手。”
    “王董您太客气了，”虽然王仲均话说得很重，但方云墨还是保持着微笑，“就算没有任何理由，华艺兄弟想要打压业内任何一家公司的话，也完全可以做到……”
    听完方云墨的话，王仲均表现得有点愣神。
    在他的预想中，作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即便墨雨有一定的人脉和财力，但是当业内龙头向它许诺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刻意针对的时候，方云墨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么？
    虽然时间可能只有一年多的样子，可一家新公司在这种时候难道最需要的不应该是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吗？
    这小子这么兴高采烈的跟我讨论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
    愣神归愣神，可王仲均到底是久经风浪的老油条了，虽然一时半会没搞懂方云墨的意思，但这显然并不妨碍他顺着方云墨的话头把谈话继续下去……
    “我们华艺兄弟怎么说也是京圈里的一份子，无缘无故打压同行的事情我们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如果你们墨雨……或者说你愿意在小王总面前帮我们华艺转圜一二，那么不管最后是不是能成功，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算数……”
    “放心吧，”方云墨看上去像是完全信任了王仲均的话一样，笑着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刚才王总和师匆发生摩擦的全过程我都看到了，不管怎么看这事都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就算王董您没有过来跟我说刚才那些话，师匆其实也没打算跟王总计较下去，毕竟他们旺达集团虽然资金底蕴比较强，但是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发展，终究还是得靠我们这些圈内人……”
    “您刚才说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您刚才所说的话……”
    “我刚才所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王仲均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只要仲雷的事情你们出了力，其他的事情尽管放心！”
    “呵呵，那就提前预祝贵公司上市之后一帆风顺，前程万里了。”
    “彼此彼此，我也预祝墨雨发展顺利，前程似锦！”
    “干杯！”
    “干杯！”
    看着王仲均颇为痛快的把一杯红酒干了个底朝天，方云墨越发可以确定，刚才这招绝对是《三十六计》中的缓兵之计！

 第582章 临行

    “想都不用想，王仲均……或者说是华艺兄弟，这次绝对用的是缓兵之计。”
    不得不说，宗帅的确是一个对华艺兄弟以及王氏兄弟足够了解的人，等到王仲均走了以后，方云墨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一说，他马上就做出了判断。
    话说王氏兄弟还真是够失败的。
    性格有弱点这倒也罢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没有弱点的人，可自己着重培养的高管跳槽之后，立马就能调转枪口，把对付的目标对准自己原来的老板，而且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啊。
    对于在这件事情里捡了便宜的方云墨而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老老实实的等着宗帅自己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了。
    “缓兵之计倒的确是缓兵之计，可问题是王仲均为什么要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求和呢？”
    “还能为什么？”方云墨撇了撇嘴，“肯定是为了获得院线方的支持呗。”
    “可是……”宗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迟疑，“据我所知，旺达虽然的确有消息说是打算在旺达广场里开辟出专门的区域来作为电影院，但是以旺达广场的建设速度来看，至少两年之内是不可能形成规模的……”
    “换句话说，就算旺达院线想要针对华艺，至少也得等到他们的院线成型……”
    说到这里，方云墨才恍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
    他一想到旺达院线这个名字，脑海里便不自觉的把穿越前那个收购过米国amc的超级巨无霸给代入进去了，全然忘记了现在还只是2009年，即便按照正常发展轨迹，旺达集团要远跨重洋去收购amc，那也是足足三年之后的事情。
    现在的旺达集团，虽然依然是一个华艺兄弟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但是这只巨兽最多还只能算是遥远地平线上的一个影子而已，距离将华艺兄弟踩在脚下，起码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所以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王仲均压根就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求原谅的……
    毕竟他那位老弟得罪的只是王师匆，又不是王建林……
    对于一个合格的商人而言，只要不是涉及到底线的问题，几乎都是可以拿来做交易的，就算王仲雷真的是对王建林出言不逊，相信只要华艺拿出足够的‘诚意’，旺达集团也不会紧盯着他们不放的。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方云墨和宗帅充分开动脑筋，发动头脑风暴，试图猜测出王仲均真正的用意，但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妈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还就不信了，有光纤传媒，旺达集团两大财源打底，我自己还有腾讯的股票当老本，华艺兄弟还能一套连招把我们给秒了！”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之后，方云墨直接怒了。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说到底还是因为现在方云墨他们已经断绝了来自于华艺兄弟内部的消息来源，所以对王氏兄弟的动机无法把握，这才难以推演出最接近于目标的结果。
    不过话说回来，以墨雨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知道了王氏兄弟的目标，恐怕也未必有足够的能力作出应对。
    别看方云墨刚才话里说的那么有底气，但他其实很清楚，不管是光纤传媒还是旺达集团，在没有看到足够利益的情况下，基本上都不会贸贸然站到台前，所以说到底，在很多时候，终究还是要方云墨和墨雨传媒自己扛下所有……
    “就凭王仲均的那么几句话，确实很难了解真相，”宗帅比方云墨多坚持了那么几秒钟，“不过就像你说的，华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段把我们赶尽杀绝，所以虽然你马上就要前往米国，但是我估计只要我们几个在国内表现得没那么出挑，应该也不会惹出太大的乱子才对。”
    “我不在国内，你确定你们几个搞的定？扛得住？”方云墨看了宗帅一眼，“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这段时间就不上新项目了，只是把旧项目拍完，然后安安稳稳的上线就够了……”
    “云墨，我知道你是担心墨雨刚刚成立，人心不稳，遇到事情搞不好会有人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才这么说，可你想过没有，咱们公司成立的目的是什么？”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打土豪分田地？秉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华国？”
    “废话，当然是要取代华艺兄弟，成为华国影视传媒行业的龙头了！”宗帅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这些人放弃了其他公司优厚的待遇，可不是为了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的。”
    “你们倒是真敢想，”方云墨苦笑道，“华艺兄弟那么多年的积累，还有京圈的支持，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的位置，你倒好，直接给我定下了要超越他们的目标……”
    “……你倒是对我挺有信心啊？”
    “说老实话，信心不是太够，”宗帅扶了扶眼镜，“可虽然信心不多，但你是我截至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唯一一个具备各项条件，而且也有心去冲击这个目标的，再加上我们现在也算是上了贼船了，所以干脆也就将错就错了吧……”
    “呵呵……我倒是还真要感谢你的将错就错啊……”
    “总而言之你放心，就算你不在国内，我们几个也一定会努力守住墨雨风云的地盘，等着你回来的。”
    “……宗哥，你知不知道电视剧里通常这么说话的，最后基本上都死翘翘了？”
    “……滚！”
    …………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的意思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了，再说下去也无非就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方云墨直接收拾东西朝着早就订好了的房间走去。
    反正晚宴进行到这个阶段，多得是人半路离场不知道跑哪去逍遥快活的，少一个方云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方云墨只想一个人静静。
    才打开房门，方云墨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
    难道有人进来了！
    莫非是小偷？
    根据水声判断，浴室里有人。
    这货也太大胆了吧？不仅不怕人，居然还在洗澡？
    方云墨又出去看了看房间号，确定这里就是自己的房间！
    然后……
    他脱下外套，垫着脚走到浴室门口，突然打开了房门……
    朦胧的毛玻璃隔间里，一个熟悉的曼妙身躯正伸出头，诧异的看着外面突然打开的房门，一边用双手捂着身体，一边发出高亢的尖叫……
    “啊……”
    见鬼了！李青怎么在这？！

 第583章 听我的！

    时间回到半个多小时以前。
    当方云墨和宗帅正在楼下的卡座里冥思苦想着王仲均和华艺兄弟的用意时，杨觅和李青则在酒店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沁宝，你先进去梳洗一下，我去跟你的经纪人说一声，今天晚上你就不回住的地方了，跟我一起住酒店吧。”
    “觅姐，咱们没跟人说就占用方总的房间，会不会有点不大好啊？”
    李青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好的？”杨觅毫不在乎的开口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用他的房间了……”
    李青：“……哈啊？”
    “呃，我的意思是说，这种事情只要有正当的理由，跟不跟公司说都是一样的。”
    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说漏了嘴，杨觅赶紧强行解释了一波。
    趁着李青还有点迷迷糊糊，杨觅直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房卡，在门锁上刷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不由分说的便将李青推了进去，“总而言之你就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记住，抓紧时间，最多半个钟头以后，我就过来找你！”
    没等李青反应过来，杨觅便急急忙忙的关上房门，只留下李青一个人看着宽敞的房间不知所措。
    “原来……方总的房间……居然这么大啊？”
    看着客厅几乎都能赶上自己租住房的偌大套间，李青一时间感慨良多。
    作为原来方云墨工作室，现在墨雨风云旗下的一名艺人，李青从加入公司起，就时刻谨记着一件事——自己是一名晚辈。
    不光是在公司里，在年龄上也是如此。
    谁叫她是公司里唯一的一个90后呢？
    于是乎，做晚辈就要有做晚辈的样子。
    不仅对待前辈们的帮助要时刻保持感恩之心，而且在日常的往来和平日里的交际之中，李青也一直注意着给公司高层和前辈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于是乎，在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李青已经默默的为自己编织好了一张虽然似乎还有点简陋，但是已经有点开始起作用了的关系网。
    这一点从她攻略的对象就能看出一二。
    首先被她搞定的就是杨觅。
    别看杨觅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是由于京城大妞的个性以及比较活泼会来事的性格，在刘亦霏长时间在外‘游学’，唐糖、刘师师一个外冷内软，一个后宫团资历不足的情况下，杨觅搞定一个童丽娅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当然，杨觅脱颖而出，靠的是天时地利，和李青没什么关系。
    严格来说，李青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朝杨觅靠拢的。
    众所周知，杨觅是从融信达李小婉手下出来的，而李青……她是方云墨抢先一步，在李小婉开口邀请之前抢回来的。
    虽然一个是已经签约而被方云墨挖角，而另一个则是压根就没和融信达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在某人的刻意运作之下，李青和杨觅还是因此结成了某种类似于同门姐妹之类的关系。
    在那之后，虽然这层关系并没有公开表现出来，但是起码所有人都知道李青和杨觅成了要好的闺蜜。
    再然后，李青就能够感受到一些因此而获得的便利了。
    比如说今天是墨雨风云成立的日子，原本以李青的知名度，只能享受公司安排的礼服和化妆师，虽然这些人谈不上有多差，但是能力上限肯定是不高的。但是由于有了杨觅的帮助，李青早早的便开始准备了，结果她不仅盛装出席，而且杨觅担心她知名度不够，借不到什么好衣服，甚至还帮她连礼服带首饰都安排好了。
    谁知道今天倒霉就倒霉在这套礼服上了。
    杨觅虽然可以帮李青搞定礼服，甚至还让自己的团队帮她搞定了与之配套的妆容和首饰的问题，但是以她的能力，也只是仅仅停留在‘保证李青有礼服和妆容’这个阶段，想要指望她提供的这些东西和李青之间的契合度高到什么样子，那就肯定是不现实的了。
    而出问题的也恰好正是契合度这个方面。
    李青今天所穿的是一条浅蓝色的抹胸鱼尾长裙，这条长裙在尽显李青窈窕身段和婉约曲线的同时，唯一的问题就是不怎么合身。
    毕竟李青今年才十九岁，某些部位……实在有点不怎么撑得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当公司成立典礼结束之后，李青才赫然发现，自己的鱼尾长裙最为出彩的‘鱼尾’部分不知什么时候，不仅多了几个大大小小的脚印，而且还有一团红酒渍……
    虽说这种场合借来的礼服本来就是要经过整理之后才会归还，但杨幂知道，如果就让李青穿着已经有了污渍的礼物回去，不仅李青会被责备，就算是她自己，估计也会多多少少吃点挂落，所以杨觅当机立断，在确定了方云墨正在和宗帅谈论工作方面的话题时，便带着李青来到了方云墨在这间酒店的套间。
    至于她对套间比较熟……
    貌似当初跟方云墨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的……
    她要是不熟才奇怪了。
    …………
    杨觅离开之后，李青还是很谨慎的先把整个套间都走了一遍，在充分体会到了套间的宽敞以及奢华之后，顺便也确定了这里的确是如杨觅所说，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然后李青才开始宽衣解带，舒舒服服的让自己走进了浴室。
    再然后，一个澡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的李青其实早在方云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她还以为那是杨觅回来找她的时候到了，压根就没想到其他的地方去，所以还是优哉游哉的该干嘛干嘛，结果当方云墨打开浴室大门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李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略带调皮的笑意……
    “觅姐？啊……”
    李青羞愤交加，放声大叫！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叫个鬼啊！”
    方云墨一脸悲愤，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正当两个人都因为对方的话而愣住了的时候，第三个人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了过来，“沁宝，我听宗哥说云……方总上来了，他在这里吗？”
    妈蛋，这怎么什么事情都挤在一起了？
    方云墨飞快的把刚才自己扔在门口的鞋子和外套捡起来，飞快的冲进浴室，然后把门关上，低声朝着李青吩咐道：“不想今天的事情被人发现，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第584章 心照不宣

    李青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这会浴室里的热气正在逐渐散去而凉的，反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之后，她的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仅抖抖索索，而且颇有点气虚力弱的意思。
    “方……方总，现……现在该怎……怎么办啊？”
    呵呵哒……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但方云墨还是忍不住朝李青翻了个白眼。
    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说老实话，方云墨这会比她还想撞墙呢。
    你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难道我就遇到过了不成？
    话说回来，和妹纸一起进浴室的事情方云墨倒是经历过的，可和一个妹纸一起被另一个妹纸堵在浴室里，这种事情他倒真是从未遇到过。
    以现在这种情况，李青能说话不哆嗦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眼看着是肯定指望不上了，事到临头，还得是靠方云墨自己拿主意想办法了……
    “李青，你……先把衣服穿上……”
    方云墨虽然已经尽量侧着头不去看李青光溜溜的身子，但是刚才开门时那惊鸿一瞥所留下的印象却着实有点难以忘记，所以他也只能先用这种方式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了。
    “呃……”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水蒸气熏得，李青的脸色直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配上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看着更像是一只红苹果了，让人很有种上去试着咬一口的冲动……
    一阵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之后，李青虽然还是裸露着两条小腿，但是起码身体的大部分已经被一件白色的浴袍给遮住了，方云墨也总算是能够稍微压制一下内心的火热，让欲火上升的脑筋开始正常运转了。
    而这个时候，杨觅已经在外面说第二句话了。
    “沁宝，你还在洗吗？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啊？”
    “我……我刚洗完呢，”李青在方云墨的指挥下随口应付着杨觅的问话，“你刚才……刚才说什么呢？我……我没听清楚。”
    “你没听清楚？我声音那么大了？”
    “水……水声太大了嘛。而且这里面还有排风扇的声音，我就更听不清楚了。”
    “呃，倒也是！”杨觅随口答应道，“我上次洗的时候也觉得排风扇的声音太大了，跟酒店投诉过一回，听你这意思，好像是酒店根本就没把我的投诉放在心上……”
    杨觅倒是说着无心，可方云墨却听得脸红了。
    杨觅嘴里所说的‘上次洗的时候’，可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啊。
    那次……
    那次的事情要是明明白白的写出来，铁定是会被404的啊！
    晃了晃脑袋，把一些不那么健康的想法甩出去以后，方云墨凑到李青耳边，悄声道：“你先换好衣服出去……”
    “我还要换衣服？”
    虽然李青的声音颤颤巍巍，中气不足，但方云墨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李青进浴室的时候只穿了贴身的衣物，除了胸贴和黑t，也就只剩下一件浴袍了，如今胸贴早就失去了功效，她哪里还有什么衣服可以拿来换的？
    “……衣服的事情你就当我没说，反正总而言之你出去以后就说没看见过我，尽快让杨觅离开房间就行了。”
    “我……我不行的。”
    李青这会不仅脸色红润，连眼睛也开始有点红了。
    她简直无法想象，要是杨觅发现她和方云墨孤男寡女在一间浴室里，自己还穿着浴袍，而浴袍里面还是空空如也的话，到时候杨觅会气成什么样子。
    “李青，你记住，你是一个演员！演员的最高境界不是装丑扮老，而是让自己的表演和生活融为一体，自然天成！你就当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需要对闺蜜和小姐妹进行掩饰的女孩，出了这道门之后你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言，都是一场表演，只有一点和以往不一样，那就是这场戏没有打板，没有ng，一旦出错，直接就是gameover!明白了吗？”
    “我……我试试吧。”
    看着一脸严肃，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的方云墨，李青此时也明白，自己因缘巧合之下，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能不能摆脱困境，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一身的专业技能了。
    正如方云墨所说，这是一场没有打板，没有ng的一镜到底！
    “……老娘豁出去了！”
    深呼吸了几下，李青打开了浴室的门，没想到门刚一打开，杨觅便想挤进来。
    “觅姐？！你干嘛？”
    “用洗手间啊，”杨觅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是已经洗完了吗？那我就可以用了啊。”
    “我……的确是已经洗完了没错，可这个洗手间……现在不能用。”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里面水龙头我开始不知道怎么用，所以……所以弄得里面到处都是水，”李青指了指杨觅的鞋子，“觅姐你穿着鞋跟这么高的鞋子进去，我担心你会摔倒！”
    “这样啊……那倒是有点道理，”杨觅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知道这间套房里还有别的洗手间，我去那边总没事了吧？”
    “那……当然是最好了啊，”听说杨觅要走，李青高兴得几乎都快跳起来了，“觅姐你是不是经常用这个套间啊，怎么对这里的环境这么清楚？”
    “呵呵……略懂略懂！”杨觅俏脸一红，一边走一边转移话题，“对了，我听宗哥说方总上来休息了，你遇到他了么？”
    “没遇见，不知道，没见过！”李青连忙否认道！
    “没见过就没见过呗，你紧张个什么劲？”
    被杨觅一怀疑，李青的神经又绷紧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自从你刚才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在里面洗澡，折腾水龙头都花了不少时间，排风扇和水声都比较大，就算有人在房间里进出我也什么都听不见的！”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杨觅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我在楼下问过服务员了，他们说方总的确是从前台拿了钥匙自己一个人上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居然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了，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算了。”
    “这个……没必要了吧，”李青干笑道，“方总日理万机，贵人事忙，有点什么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嘛……”
    “那可不一定，”杨觅的声音继续从稍远的地方传来，“你不知道，方总他花花心思多得很，搞不好……”
    还没等杨觅把她那个‘搞不好’说完，李青便听见门口传来了刷房卡开门的声音，再然后一个清朗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咦……怎么有人？”
    “这个大骗子！”
    李青连头都不用回，直接就给进门的那个男人打上了一个标签……

 第585章 初训

    墨雨风云影视传媒公司成立典礼的一周后，方云墨便安排好公司的所有事情，一个人飞到了米国，准备参加《盗梦空间》剧组给他安排好的体能以及动作训练。
    虽然离剧组所通知的时间还有足足半个月，但方云墨还是提前过来了。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要在这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即便是不算电影正式开拍以后在米国停留的时间，光是进行动作训练的这部分，方云墨就至少要在米国停留接近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他自然是不可能全都住酒店的。
    最关键的是，他和剧组所签订的合同里也明确说过了，个人训练期间，剧组只会负担训练期间的开支，并不包括训练结束后的住宿。
    换言之，方云墨如果想要住酒店也不是不行，但他必须要自掏腰包。
    稍微了解了一下洛杉矶高昂的酒店房费，方云墨就打消了住酒店的想法。
    谁让他出演这部电影的片酬只有十万米元呢，如果全程住酒店的话，估计等到电影正式开拍的时候，他的片酬也差不多快送给酒店了……
    当然，除了以上的这些原因之外，杨觅对于哪天晚上在套间里的事情也始终有几分怀疑，这也是让方云墨做出避之则吉，干脆利落的躲到米国这种选择的原因。
    有时候方云墨真的想跟杨觅说一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何必非要求全责备，把事情搞那么清楚呢？
    再说，他和李青什么事情都没做，莫名其妙的背上这么个名头，亏不亏得慌啊？
    在克里斯·保罗的帮助下，方云墨短期租赁了距离训练地点华纳制片厂不远处的一间公寓，作为自己在米国训练期间的临时住所。
    这地方虽然房间不算太大，但是内部的家居设施可谓是一应俱全，而且在附近不远处还有一间带游泳馆的健身房，可以保证在训练间隙期间，让方云墨能够放松身体，再加上这个社区的治安也还不错，所以即便这里的房租高达三千米元每月，但方云墨还是痛快的付了钱。
    完成了各项准备工作之后，五月一日一大清早，方云墨便赶到了华纳制片厂，进入了试镜时来过的三号摄影棚，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在一间更衣室里换上了剧组早早为他量身定做好的训练服，最终抵达了单独隔断出来，由各种障碍物所组成的训练馆……
    虽然方云墨对于训练这方面的事情不怎么在行，但是也能明显看得出来，这地方的布置者似乎是在有意识的利用这些人造的障碍物，搭建模拟出某种地形地貌。
    “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啊？”方云墨看着不远处的那堆东西，久久无语，“我记得在原版电影里，伊姆斯和亚瑟虽然称得上是整部戏的动作担当，但是他们俩一个是在酒店房间，走廊和电梯，另一个则是在雪野基地里摸爬滚打，都和这种场合完全无关啊……”
    正当方云墨打算上去试试这些障碍物是不是都是空架子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显得颇为精壮的白种男人走了过来，说道：“这些器材都是真实训练中用过的，和那些花架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这一批都是全新的，所以不用担心会因为碰撞而受伤的问题。”
    虽然对方没穿训练服，但壮硕的身形和身上的气质都与常人不同，所以方云墨很快便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然后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克劳德·方，是《盗梦空间》剧组的演员，今天是过来报道参加训练的。”
    “我听过你的名字，”白人壮汉呵呵一笑，显得颇为爽朗，“剧组给我们看过所有演员的资料，我们一致认为，在需要参训的人里面，你的身体状态和肌肉协调性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壮汉朝方云墨伸出手去，“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阿德里安·汤普森，是《盗梦空间》剧组的训练师。你可以叫我艾德。”
    “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克劳或者是方。”
    打完招呼之后，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很快便将刚刚听到的这个名字和克里斯给他的资料联系了起来。
    这个名叫阿德里安·汤普森的家伙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实力却着实不弱。
    他今年刚刚三十六岁，是米国的德州人，三年前从军队里退伍，虽然看上去粗豪爽朗，但是却是个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
    这家伙不仅对于武器的使用和各种专业战术动作颇为精通，而且即便是米国陆军涉猎较少的近身搏击也颇有本事，在克里斯给他的资料里，把这个人评价为一个真正能够对剧组和相关演员有所帮助的人。
    方云墨来到训练馆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对方刻意为之还是方云墨运气比较好。
    虽然从广泛意义上来说，所有的训练师都是受雇于《盗梦空间》剧组，而剧组在选择这些人的时候，也势必考虑过这些人的专业背景和职业素养，但是正所谓五根手指还不一般整齐呢，同样是专业的训练师，每个人的技能侧重，个人教学能力以及训练方式和效果等方面都势必会有所差异，更别说还有可能遇到诸如种·族·歧·视之类的破事，而方云墨作为《盗梦空间》这部戏里的动作担当，是不是能够娴熟顺畅乃至于潇洒到位的完成动作，都将会直接关系到他在电影拍摄时的表现，而眼前这个阿德里安·汤普森虽然只是初见，但是至少从刚才的谈话过程来看，这个人算是个相处比较容易的类型，方云墨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考虑一下，在接下来的训练过程中，跟这个阿德里安搞好关系，就算不能从他手下偷懒，至少也能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随着报到时间的邻近，包括克里斯托弗·诺兰等人在内的剧组重要人物纷纷出现，方云墨和阿德里安·汤普森聊了几句之后，也一起主动过去打起了招呼，又过了一会，汤姆·哈迪也一声痞气的出现了……
    扫视了一下现场的演员，诺兰直接朝大家打起了招呼。
    很明显，整个剧组里，需要参加训练的演员都在这里了。
    没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第586章 打一场

    作为好莱坞当前为数不多的超级巨星之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除了还在奥斯卡男主角的道路上艰难追寻之外，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他的身份都给与了他相当大的特权。
    比如在现在这种场合，即便是想玛丽昂·歌莉娅和艾伦·佩吉这样没有动作戏份的女演员也会抓紧时间来一次与其他合作者的见面，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却可以连人影子都看不到……
    作为整部电影之中的男主角和票房担当，据说诺兰在邀请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参演《盗梦空间》的时候，直接给出了20+10的巨星待遇。
    于是乎，不管是制片人，导演亦或是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认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所享有的这种特权。
    而这种认可，本身也是这种‘超级巨星’待遇的一部分……
    这……大概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另类的圈内文化了吧。
    匆匆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不仅是电影的制片人，即便是克里斯托弗·诺兰似乎也没有想法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在跟工作人员和到场的演员熟悉了一下之后，包括诺兰和制片人在内的几个人便直接离开了，只剩下需要进行身体训练的演员们。
    出乎方云墨预料的是，玛丽昂·歌蒂娅和艾伦·佩姬这两位女演员居然也留了下来。
    “方，你难道不知道，长时间的盯着女士们看是不礼貌的吗？”趁着方云墨愣神的功夫，汤姆·哈迪凑到他的身边，坏笑着撞了撞方云墨的肩膀，“有兴趣的话等会训练完了，我会给你制造机会的。”
    说到这里，汤姆·哈迪眨了眨眼睛，有点困惑的看着方云墨，“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她们之中的哪一个？该不会是你同时看上了她们两个吧？”
    “汤姆，不得不说，你这种性格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头疼，”方云墨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不动声色的离汤姆·哈迪远了一点，“你好好看着我，看着我的脸，我像是那种喜欢被老牛吃的嫩草吗？”
    很显然，老牛吃嫩草这种东方式的调侃对于汤姆·哈迪这种纯粹的西方人理解起来有点困难，方云墨又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对方了解了他的意思，结果他得到的不是预想之中的理解万岁，反而是汤姆·哈迪一脸的难以置信。
    “方，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觉得玛丽昂的年龄比你大了点，所以就单方面认为你们俩不合适吗？”
    “纠正一下，”方云墨叹了口气，“不是大了一点，而是大了差不多十岁，我又不是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对玛丽昂感兴趣呢？”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汤姆·哈迪耸了耸肩，“而且你不觉得玛丽昂现在正是最有韵味的时候吗？”
    方云墨看着玛丽昂·歌蒂娅已经有点开始松弛的皮肤以及略显粗糙的毛孔，实在无法理解汤姆·哈迪口中的‘韵味’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两辈子加起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都偏好东方审美观的人来说，方云墨对于西方女星的颜值欣赏通常仅限于大银幕上，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只会让他原本就不多的遐想消失得更快……
    当然，方云墨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抵触，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管是玛丽昂·歌蒂娅还是艾伦·佩吉，长相都不怎么符合他的审美。
    如果对面站着的是盖尔·加朵这样的长腿美女，他倒是不介意在有僚机掩护的情况下过去打个招呼……
    虽说出门在外有美女相伴总是件美事，可要是所谓的‘美女’都是长成这样，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安分守己一点比较好。
    “汤姆，我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男士，对于感情的处理比你更加保守，所以你就当我只是来好好工作的吧，如果你对那两位女士有什么想法，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忙。”
    “方，你实在太小看我了，”汤姆·哈迪坏笑着拍了拍方云墨的胳膊，“看着吧，最多一个星期，我一定能把她们中的至少一位约出来……”
    “是吗？那就只能说祝你好运了……”
    可怜的、情·欲上脑的汤姆·哈迪并不知道一件事，玛丽昂·歌蒂娅和艾伦·佩吉其实并不是来进行动作相关的训练的。
    她们俩一个是男主角柯布的心魔所在，另一个则是梦境的建造者，在电影里都是不怎么需要动手的角色，与其说她们的作用是推动剧情，还不如说她们俩的作用是让《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不至于沦为彻底的和尚戏……
    所以方云墨刚才已经从阿德里安·汤普森那里打听过了，玛丽昂·歌蒂娅和艾伦·佩吉每周只需要来参加训练一次就够了，而且她们的训练内容也只会是身体协调性相关的练习，和方云墨以及汤姆·哈迪所即将要接受的那种高强度、既包括徒手也包括枪械的训练完全是两回事……
    从刚才方云墨进来的时候所发现的那些障碍物来看，估计一天的训练下来，汤姆·哈迪能不靠别人的力量自己走回住处就算是了不起了，天晓得他怎么还能有自信能在这种状态下去泡那两位一周只能见一次的妞……
    ……
    剧组大佬们离开了之后，当天的训练随即开始。
    考虑到今天只是第一天，而且刚才布置场地，等待相关人员到齐也花了不少的时间，所以训练师们决定今天只是摸摸各位演员的底子，以便为正式训练提供资料。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再次见识到了好莱坞剧组中的分层管理模式。
    除了两位女士开始在女训练师的指导下进行最基础的热身和肌肉拉伸训练之外，方云墨，汤姆·哈迪以及渡边谦三个男人也开始了各自的训练课程。
    渡边谦的身份是大亨，肉搏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所以他的训练最简单——只需要结合枪械练习一下握枪和开枪的姿势，看上去能够像那么回事就行了。
    方云墨和汤姆·哈迪则被阿德里安·汤普森和另一位名叫约瑟夫·杨的训练师叫到垫子上，俨然是一副准备打一场自由搏击的架势。
    “该不会真的让我们去和他们打一场吧？”看着粗壮强悍的对手，即便是汤姆·哈迪这样的痞子也有点肝颤，“我听说他们都是职业军人退役，万一等会收不住手我们可就惨了。”
    “呵呵，我觉得你现在关心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方云墨幽幽的吐槽道，“我现在比较怀疑你坐下来以后还能不能站得起来……”
    “呵呵，咱们走着瞧……”

 第587章 不讲武德

    “放松肌肉，不要紧张，用尽全力的攻过来就行了，”垫子上，五大三粗的阿德里安·汤普森带着憨厚的笑容，朝方云墨点了点头，“我们现在主要是看看你的核心肌肉群的强度和发力方式，轻松一点，就当是在健身房里跟人对练就行了。”
    虽然只是承受攻击，但阿德里安·汤普森的动作依然一丝不苟，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做好了被人攻击的准备。
    “没问题！”
    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先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数据终端为他量身设计的格斗技，然后双脚微分，左脚前，右脚后，双拳握于胸前，将惯用手略微靠后，摆了个标准的起手式。
    阿德里安·汤普森嘴角微勾，点了点头。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虽然身上看不出来多少肌肉的轮廓，但是应该接受过搏击方面的训练，起码从姿势上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余地。
    “准备好了就来吧！”
    阿德里安·汤普森开口道。
    “哈！”
    方云墨右拳虚晃，但却没有顺势击出，反而是右腿猛地踏前一步，变成了以右脚为轴，身体顺势向前，最后居然是起了左脚往前一个横踢……
    阿德里安·汤普森压根就没想到对面那个东方小子居然这么离谱，明明自己刚才已经说好了是测试身体力度而已，这家伙不用拳击也就罢了，居然踢出来了这么一脚……
    幸好，阿德里安·汤普森虽然在军队里没有怎么专门学习过正经的综合格斗，但是好歹经历过那么多年的军队生涯，不仅手脚灵活，而且反应极快，所以他在面对方云墨的突然起脚之后，很快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双手并拢，汇聚力量在手中的护垫上，然后尽量……迎上去。
    然后……两股力量毫无悬念的对撞在一起，阿德里安·汤普森和方云墨各自往后退了两步。
    “等等！”看着方云墨又有继续进攻的意图，阿德里安·汤普森赶紧又喊了一声，“暂停一下！”
    “怎么了？”
    方云墨刚才那一脚在接触到护垫的时候，也被来自于阿德里安·汤普森的反作用力震得够呛，所以他在发问的同时，也在趁着这点时间努力活动自己的脚踝，以免在接下来的打斗中因为立足不稳而处于弱势。
    “是不是我的力量太小了？”
    力量太小？
    areyoukiddingme?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仅是阿德里安·汤普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在一旁观战的汤姆·哈迪和约瑟夫·杨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如果不是看着方云墨脸上的表情简直堪称诚恳这两个字的最佳典范，这几个人都快直接开始吐槽了。
    刚才那一次对撞，两位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说阿德里安·汤普森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轻敌的话，那么当方云墨开始起脚以后，阿德里安·汤普森可是百分之百的全神贯注了的。
    而结果呢？
    方云墨作为主动攻击的一方，又是单脚站立，受到反作用力之后站立不稳还算是正常情况，而阿德里安·汤普森不仅是主动迎击，而且还是双脚着地，居然也后退了两步……
    由此可见，方云墨的这一脚中蕴含的力量达到了什么程度。
    这家伙到底是个演员还是个从ufa过来客串的运动员啊？
    说老实话，在接下《盗梦空间》的工作之前，阿德里安·汤普森也算是跟着好几个不同的剧组一起工作过了，从一开始的完全军事化到现在学会根据电影，角色以及制片方所要达到的风格来针对性调整自己的训练方式，阿德里安·汤普森自问也能够算是这一行里的老手了。
    可他跟了那么多剧组，从他手上训练出去的演员少说也有三位数了，但他确实没见过像方云墨这种型号的奇葩。
    开始训练之前，阿德里安·汤普森是曾经仔细看过方云墨的详细资料的。
    这个来自东方古国的演员今年刚满二十五岁，身高差不多是六英尺多一点（约为184厘米），体重165磅（约为75公斤），在黄种人当中，这个身高、体重比算是中等偏上的健壮程度，而从资料上看，他之前是有过常年健身训练的历史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一份资料，在阿德里安·汤普森的心目中，很自然的就勾勒出了一个身材中等偏上，但是体质只能算是及格的东方年轻人形象，而他为方云墨所制定的训练计划，也基本上是在这样一个框架的基础上丰富而来的，刚才那种程度的尝试，对于阿德里安·汤普森而言，只能算是一种实地验证自己预期的流程而已，
    谁知道就是一个在阿德里安·汤普森眼中原本可有可无的流程，这个刚见面的东方演员，居然给了他一个这样的‘惊喜’……
    “方，你刚才的那种发力方式和搏击套路是跟谁学的？”
    “呃……其中的一部分是我在训练馆跟教练学的，就是身体素质锻炼的那些，发力方式和搏击套路是跟一位……一位老先生学的。”
    这种时候，方云墨当然只能胡编乱造了。
    不管是身体素质训练还是搏击身手，自然都是数据终端不断优化、调整的结果，如果说身体素质训练还可以通过他不断往训练馆跑来解释的话，那么刚才的那种身手就只能推到莫须有的老先生身上了。
    还没等阿德里安·汤普森说话，坐在一旁的汤姆·哈迪却突然怪叫起来，“方，难道教你的那位老先生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现在在华国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歪果仁去了，他们也会教我吗？”
    方云墨：“……”
    阿德里安·汤普森：“……”
    果然，正常人和汤姆·哈迪这种超龄中二病患者的确是无法沟通的。
    光是看汤姆·哈迪的样子就知道，他的脑子里这会估计只有各种老港片那种世外高人大隐于市，机缘契合之下传授功夫，然后穷小子一飞冲天，所向无敌的情节了……
    “那个……功夫的事情等训练完了，我可以专门找个时间跟你好好沟通一下，”和阿德里安·汤普森不同，方云墨和汤姆·哈迪算是比较投缘，何况照这种情况下去，摆明了是说多错多的局面，所以方云墨赶紧转移话题，“艾德，我们继续？”
    “我……我突然想起来，渡边那边还有点事情要交代一下，约瑟，你来代替我一下！”
    这下子，轮到约瑟夫·杨的脸色不好看了。
    这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坑他？
    还讲不讲武德了？

 第588章 换角？

    “很好，这一拳闪避得很不错！继续努力！”
    “注意观察对手的动作，不管是出拳还是踢腿，在出手之前，对方的身体总有些部位会因为接下来的动作而提前进行一些准备，只要善于观察，找到其中的关联性，就能够预判对方的动作了！”
    “慢了！你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呢？！”
    “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是在进行实战的话，这一拳下去，你就该躺下了！”
    …………
    本就不大的训练馆里，自从开始了拍摄前的训练之后，以上这种声音便经常响起。
    细细算来，从方云墨进入剧组，参与拍摄前训练起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但不管是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还是制片人克里斯·布莱汉姆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说诺兰那个制片人只能算是为了保证自己在剧组的权力而挂名的话，那么克里斯·布莱汉姆可是传奇影业高薪请来的专业人士，训练开始了足足半个月他都还是没来看看，这种情况自然是极不寻常的。
    像现在这样，实权导演和制片人都不露面的情况，哪怕是在好莱坞混过几年的汤姆·哈迪也没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汤姆·哈迪貌似最近也没什么闲工夫去关注这些剧组八卦了。
    因为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的时间不怎么够用了。
    因为剧组的训练模式改变了。
    原本在阿德里安·汤普森所制定的计划里，作为戏份占比相差无几，动作镜头数量也差不对的两位男演员，方云墨和汤姆·哈迪的计划在大体框架上几乎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在于其中针对两人的过往经历以及基本内容，偏重于徒手动作还是枪械结合这部分内容，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在基础身体素质和关节韧带拉伸这方面的内容还是要一起进行的。
    可是在第一天训练之后，汤姆·哈迪手中的计划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由于亚瑟这个角色的动作戏很多都是在‘零重力’环境下进行的，而这种动作镜头需要用威亚把人掉在空中，然后再让演员去完成动作，所以对于身体的核心肌群的力量和肢体柔韧性以及灵活度的要求就相对变高了不少，而汤姆哈迪不仅之前从未进行过这方面的针对性训练，而且作为一个年满三十岁的成年白种男人，他的力量或许还算是能够拯救，但柔韧和灵活度这方面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自从第一天训练结束之后，在最近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方云墨几乎每次见到汤姆·哈迪的时候，他都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即便是不去询问阿德里安·汤普森，方云墨也知道汤姆·哈迪必然是在经历拉筋的痛苦过程。
    对于汤姆·哈迪而言，如果仅仅是训练吃苦，那最多是来自于肉体的感受，稍微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实际上他不仅要接受来自于肉体上的酸痛麻痒等众多复杂体验，更要承受来自于方云墨的精神打击。
    事实证明，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痛苦，很多时候真的是比较出来的。
    对于一个正在忍受肉体痛苦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自己需要受苦而同伴不需要更让他难受的了。
    方云墨从第一天训练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过基础训练。
    阿德里安·汤普森综合了方云墨的实际情况之后，除了让他提前适应枪械之外，每天只安排他进行以保持状态为目的的中低运动量活动，并且在跟剧组的动作指导乔治·莱恩商议之后，重新设计了更为适合他的，难度更高的动作套路，以增加未来影片中打戏的精彩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两相对比，更加显得汤姆·哈迪的训练进度严重滞后了……
    可怜的娃！
    不过，虽然训练确实不怎么轻松，但是整个剧组的气氛倒的确是很不错的。
    虽然《盗梦空间》的演员们来自五湖四海，甚至于驳杂到了目前报道的演员没有两个来自于同一个国家的程度，但是不管是剧组里名气相对比较大的玛丽昂·歌蒂娅还是年龄最大，在东瀛算是前辈级人物的渡边谦，所有人都能和剧组里面的人相处的比较融洽。
    方云墨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有了数据终端语言包的加持，方云墨俨然成了训练场上的一道风景线。
    想想吧，要是有这么一个人，不管遇到但是哪个国家的演员，他都能用一口听上去比对方还要地道得多的口语和人交流，那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方云墨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不仅能和渡边谦聊黑泽明，也能和玛丽昂·歌蒂娅谈戛纳和波尔多红酒，甚至连艾伦·佩吉谈论的枫叶国逸闻趣事，他也能够聊上几句……
    对于这么一个百科全书加万能翻译器，谁会觉得这家伙不好相处呢？
    想当初汤姆·哈迪心心念念的一个礼拜带人出去约会，到最后也变成了其他演员们在训练之余，多次邀请方云墨一起聚会……
    幸好，汤姆·哈迪这人虽然痞子气十足，但是本性不坏，当初和方云墨的约定，其实也是玩笑意味更多一些，所以即便方云墨明显比他更受欢迎，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却没有什么改变。
    另一方面，在汤姆·哈迪继续被阿德里安·汤普森‘折磨’的时候，克里斯·布莱汉姆和克里斯托弗·诺兰也针对最近这段时间的训练进行着讨论。
    “汤姆的训练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进啊，”看着阿德里安·汤普森定期提交给剧组高层的训练视频，克里斯·布莱汉姆眉头紧皱，“希望到时候不会耽误拍摄进度。”
    “汤姆之前毕竟从来没有拍摄过动作戏份的经验，这方面的准备有所欠缺也是难免的，”好歹是自己的英国老乡，诺兰还是希望尽量在克里斯·布莱汉姆面前维持住汤姆·哈迪的形象，“不管怎么说，汤姆的训练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说起认真，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克里斯·布莱汉姆按下控制键，播放起了方云墨的视频，“方的身体协调性和肌肉力量都很突出，连阿德里安都几次在我面前称赞他，克里斯，你确定不考虑一下我之前提过的那个方案吗？”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俩的角色互换？”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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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9章 主动上门

    要知道，即便是在好莱坞的剧组当中，如克里斯·布莱汉姆这样，在实权导演面前主动提出希望对方考虑更换签约演员角色的事情，也绝对算不上多的。
    原因很简单，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
    通常来说，能够成为一部作品，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的导演的人，几乎都是有着自己专属创作欲望，并且对于自己的理念有所坚持的一群人。
    这一点，即便是在某些工具人导演身上，也一样会存在。
    想想也是，本来在好莱坞，导演们除非能做到顶级，否则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权力与制片人中心制的制度体系抗衡，而所谓的导演权力，除了拍摄中的各种细节之外，不就是演员人选决定权以及剪辑权这些了么？
    剪辑权这东西兹事体大，即便是好莱坞最顶级的导演也不见得能在自己的每部电影里拿到这种权力，所以仔细算算，貌似演员人选决定权也算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够争取到的权力了。
    而克里斯托弗·诺兰，绝对是现在这个圈子里，对于这项权力行使得最彻底的一位。
    相较于地域偏好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诺兰对于与特定目标演员的合作才是最让人觉得……执着的地方。
    比如克里斯·布莱汉姆在加入《盗梦空间》剧组之前，他就曾经听说过诺兰为了等待与自己心仪的演员合作档期，曾经向制片公司提出过改变开机时间的要求。
    要知道，彼时的诺兰可还没有拍出《蝙蝠侠：黑暗骑士》这样的超英神作，只是一个从英国来到好莱坞，有一定知名度的导演而已。
    在现在的《盗梦空间》剧组里，真正有发言权的高层人士只有三个——克里斯·布莱汉姆，克里斯托弗·诺兰以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其他演员都没什么瓜葛，只要保证自己的权益不受影响就行了，算是个保持中立超然，剩下的两位实权人物分别代表的是制片方传奇影业和实权导演，如果他们俩有什么意见相左的话，绝对会对剧组造成严重的影响。
    按理说，但凡是克里斯·布莱汉姆不想把和诺兰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的话，他应该是不会主动提出对演员角色进行调整这种要求的。
    但他却还是提了。而且这种建议并不是他第一次向诺兰提出了。
    诺兰之前是拒绝了克里斯·布莱汉姆的这个建议的。
    而这次……
    诺兰的态度却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
    “……说说你的意见吧。”
    沉默许久之后，诺兰最终并没有急于做出任何决定。
    “克里斯，我仔细观看过了方的试镜录像，以及他这段时间的训练记录，而且还和直接负责演员训练的阿德里安·汤普森聊过……”克里斯·布莱汉姆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结论，而是先从多个方面描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动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出于什么和电影项目无关的原因。“虽然我在近期没有实地的，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有所……有所偏向的年轻人。”
    虽然克里斯·布莱汉姆已经明显对自己的用词进行过斟酌，但是‘有所偏向’这种描述还是刺激到了诺兰某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他眉毛一挑，正打算说点什么，但却被克里斯·布莱汉姆打断了。
    “……先别急着反驳我的话，诺兰，我所说的‘有所偏向’并没有什么贬义，”克里斯·布莱汉姆摆了摆手，“我并不是对他的肤色，国籍或者是专业技能有什么看法，纯粹是基于某种……某种专业知识方面的判断才会做出这种结论的。”
    在米国……乃至于扩大到整个西方世界里，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各种类型，各个方面的歧视无处不在，无所不包，但是对于像是克里斯·布莱汉姆和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样的行业精英而言，即便是这样的私下对话，当谈话内容涉及到了一个非白种人演员的时候，他们仍然需要遵守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
    毕竟，现在还不是十多年以后，懂王当权的时候。
    而当方云墨与像诺兰这样的剧组实权导演交好的时候，即便是克里斯·布莱汉姆也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从更加专业的方向来论述自己的观点。
    所以在发表自己的意见之前，克里斯·布莱汉姆首先要向对方说明自己绝不是出于某种‘歧视’而故意为之。
    “克里，我听说放在进组参加训练之前，曾经接受过徒手搏击和功夫方面的训练，而且他的之前所参与的作品，也都是徒手以及冷兵器相关的内容，所以综合各方面的反馈，我必须要承认……我犯了个错误。”
    克里斯·布莱汉姆坦然开口道，“在试镜的时候，我就应该考虑到一个问题的。”
    “方是不是和伊姆斯这个角色有最大的契合度，在现有的演员之中，有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伊姆斯这个角色。”
    诺兰的眉头紧皱。
    随着这段时间他不断阅读剧本，不停的在脑海中模拟电影成片之后的效果，刚才克里斯·布莱汉姆所说的这个问题，他也隐约有所察觉到了。
    按照剧本设定来说，伊姆斯是团队中的伪装者。
    在团队开始工作了之后，他的任务是伪装成目标最为熟悉或者是最为信赖的人，接近目标，获取对方的信任，并且陪伴目标一起行动，在这个过程中，潜移默化的对目标施加影响……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相当全面的人物。
    他既要能够有足够的心机和智慧，也同样需要有足够的身手来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而以上这两点，正是诺兰和布莱汉姆之前选择方云墨的原因。
    但随着诺兰的复盘和布莱汉姆的反复琢磨，他们都发现了一个问题——伊姆斯这个角色在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的形象居然是割裂的。
    在梦境世界里机警，敏锐、身手不凡的伊姆斯，在现实世界里却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
    这种设定的初衷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让梦境小队的成员能够在现实世界中有一层伪装，不那么容易被人发觉，毕竟柯布的小队所从事的活动并不是合法的，多少还是需要有所伪装的。
    只不过这个设定并没有坚持下去而已。
    柯布，亚瑟，斋藤，阿德里安这些人都没怎么伪装。
    伊姆斯成了唯一一个在梦境和现实中性格，形象完全不同的角色。
    那么问题来了。
    方云墨的形象和条件可以完美契合梦境世界的伊姆斯，但是如果放到现实世界，他还能完美契合吗？
    对于这一点，不光是克里斯·布莱汉姆没有信心，随着对于电影成片的不断模拟，连诺兰也开始渐渐有所怀疑了。
    是要冒着人物刻画失败的风险强行硬上还是当机立断，在筹备阶段就重新分配角色，诺兰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诺兰的助理走了进来，对诺兰说了几句话，然后诺兰的脸色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克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克里斯·布莱汉姆问道。
    “方通过我的助理，也就是剧组的正常渠道找到我，说希望和我谈谈关于角色的事情。”
    “似乎……他对于伊姆斯这个角色有些别的想法。”

 第590章 交换

    事实上，在进行训练的这段时间里，并不是只有诺兰一个人一直在通过某种手段对整个项目进行模拟的。
    如果从完整和妥善的角度出发，方云墨这段时间所进行的工作，应该是会远远超过诺兰所做的那些的。
    ……毕竟诺兰再怎么惊才绝艳，他的模拟和推演也只能局限在脑海之中以及猜测和预想，而方云墨则是可以通过演艺空间，对成片效果进行完整复盘的。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方云墨也不会发现问题所在。
    对于方云墨来说，判断一个角色是不是适合自己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标准——他在演艺空间里进行模拟的时候，是不是需要用到角色载入。
    很遗憾的是，自从开始训练之后，他在进行角色模拟的时候，十次里面几乎有三、四次都需要用到这个功能。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并且激活了演艺空间之后，方云墨别的不敢说，但如果论及在单位时间里所饰演的角色之多，类型之繁杂，以及所‘合作’过的导演数量，方云墨绝对敢说没有人能够和自己相比。
    在这种以数量累计质量的模式之下，方云墨现在已经很少遇到需要自己代入角色载入才能搞的定的时候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在《盗梦空间》的模拟表演当中，方云墨却出现了需要再次借助角色载入的情况。
    或许是他没有伊姆斯身上那种西方式的痞子气，不管方云墨多么努力，他所呈现出来的表演结果始终只有汤姆·哈迪原版大概百分之八十的水准。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个数值或许已经算得上不错，但是对于方云墨来说，这些东西却已经足以证明他并不适合伊姆斯这个角色了。
    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模仿一个角色能有原版八成的水准，就已经可以算是足够使用，能够见人了，但对于方云墨而言，他还是有底线的。
    当然，这和汤姆·哈迪这家伙每天在他面前出现和晃悠也算是有点关系。
    原版正主就在身边，自己有黑科技模仿的情况下都只能弄出八成的效果，方云墨觉得自己要是把这些东西完全当成没看见，继续强行出招往上面套的话，那也未免太不要脸了一点。
    最关键的是，方云墨和诺兰一样，也发现了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于自己的表演，而是剧本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其他的主要角色都没有特意设定隐藏身份和现实身份的差异，为什么到了伊姆斯这里反而弄出差异化来了呢？
    如果按照剧本里人物设计的初衷，那么其他所有人的设定都需要做修正的，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其他演员拿到手的剧本都要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亚瑟和阿德里安倒是还好说，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柯布该怎么办？
    作为剧组里唯一的超级巨星，现在才提出要修改剧本，那位大佬会不会觉得不爽？
    超级巨星要是觉得不开心了……
    他会不会辞演或者是要求再次修改剧本？
    如果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真的提出要求修改剧本……
    那事情就玩大了。
    可……如果不修改剧本，方云墨自己又接受不了他的表演及不上汤姆·哈迪的事实……
    纠结了两天以后，方云墨最终下定决心，打算找诺兰好好沟通一下角色的事情。
    不管最后是修改剧本还是什么其他的决定，方云墨都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解决。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如果闷着不说，继续拖下去的话，到最后倒霉的很有可能会只有自己。
    很快，方云墨便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办公室。
    当然，克里斯·布莱汉姆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从别的通道离开了，并没有和方云墨打照面。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当面遇到，方云墨也未必会记得当初面试自己的这位制片人了。
    他到现在为止，都以为克里斯·布莱汉姆是剧组的选角导演呢……
    “方，我听说你有关于角色的事情需要找我谈谈？”
    西方人在说话的时候本来就没那么多客套，再加上方云墨和诺兰也算是朋友，所以两人刚刚坐下，诺兰便直截了当的开启了话题，“是训练强度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训练这方面我倒是感觉还好，”方云墨摇了摇头，“我是觉得我们这个项目在剧本上出了问题。”
    听了方云墨的话，诺兰的眉头皱了起来。
    按理说，作为参与《盗梦空间》剧本创作的编剧之一，对于剧本方面的话题，方云墨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但是如果在剧本已经送交了制片公司和主要演员的情况下再说要进行修改，那么正如方云墨之前所顾忌的那样，必然将会牵扯到很多人以及很多事了。
    “方……先说说你的发现吧……”
    暗叹了口气，诺兰最终还是决定至少先听听方云墨到底打算说什么。
    ……毕竟，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刚才他和克里斯·布莱汉姆所谈到的那一步，方云墨作为演员，那是必然需要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的。
    “克里斯，我反复读了好几遍剧本，总觉得在伊姆斯这个角色身上，有些东西是其他角色所不具备的……”
    考虑到诺兰自己本身也是一名有着多年剧本写作经验的资深编剧，所以方云墨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显，仅仅只是将自己所遇到的问题表达了出来，至于解决方案他则只是隐晦的提及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毕竟……作为编剧发现了剧本问题向导演报告算是本职工作，但是作为演员跑去插手导演的工作安排，这就着实有点逾越了。
    即便是在国内也不会有演员这么没情商，何况是在第一次接触的的好莱坞剧组里。
    出乎方云墨的预料，诺兰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什么感觉为难的意思，反倒是隐隐有种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就有点不科学了吧？
    在方云墨胡乱猜测的时候，诺兰笑容可掬的开口了。
    “方，关于你刚才所提到的问题，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帮得上你……”
    “……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你和汤姆现在的角色进行交换这种可能性呢？”
    “……诶？”

 第591章 皆大欢喜

    刚刚听到诺兰那个建议的时候，方云墨的第一反应是他的英汉语言转换出了问题，以至于连诺兰说什么话都听错了，但是紧接着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方似乎不是说着玩的。
    再次判定对方真的不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之后，方云墨不得不开始顺着诺兰的思路往下想……
    ……再然后，他突然发现，诺兰的这个提议，貌似还真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
    诺兰所提出的这个建议，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可操作性。
    首先是时间还来得及。
    虽然各位主要演员们手上都已经拿到了剧本，但出于保护电影内容的考虑，包括方云墨在内的所有人，拿到的都只是和自己角色有关的剧本。
    换言之，至少在演员们手里，并没有《盗梦空间》的完整剧本。
    这种事情在国内根本无法想象，但在好莱坞的剧组里，这样做却只能算是常态。
    比如直到现在，玛丽昂·歌蒂娅和艾伦·佩吉就还没有搞清楚方云墨和汤姆·哈迪所饰演的角色到底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是将其中两位演员的剧本和角色对调的话，那么对于其他演员的影响其实并不会太大。
    其次则是出于演员形象以及各项基础条件而衍生出的考量了。
    方云墨和汤姆·哈迪这两个人虽然不管是外形还是年龄以及其他一些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但是这些差异都只能算是存在于演员层面上的问题，如果是编剧的如花妙笔稍微进行一下修改的话，那么其实这些差异将完全不会是问题。
    打个比方，如果通过修改剧本的方式，将亚瑟一开始就变成了一个亚裔助手，那么谁还会说方云墨不适合这个角色呢？
    反正从头到尾，不管是环球影业高层还是诺兰这个导演心中，唯一不能变的角色一直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所饰演的男主角柯布。
    ……至于其他人，无非都是依附在柯布身边，为了塑造这个角色，或者说是为了替他做某些事情而延伸出来的绿叶而已。
    诺兰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坦率的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方云墨或许真的如克里斯·布莱汉姆所说，不适合伊姆斯这个角色，如果按照他的条件，量身定做的把另一个角色修改成他的样子，那么难道还会有人跳出来说不合适吗？
    剧组的情况如此，那么方云墨这边又有什么问题呢？
    到目前为止，方云墨所有的行为都指向了一个终极目的——利用《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以及‘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合作’这两者的影响力，扩大在华国……乃至于在好莱坞的存在感，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虽然成为卖座电影的编剧之一最终或许也能够达到同样的目的，但是很显然，方云墨如今所选择的这条道路已经是最快速，而且最直接的一条路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不管出演的是伊姆斯还是亚瑟，对于方云墨的目标而言，影响其实都不是太大。
    《盗梦空间》在经过传奇影业的追加投资之后，现在的总成本已经来到了一亿三千万米元，只要能够在这样投资的电影里出镜并且担任主要配角，而且还能有机会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搭戏，不管是剧组投资额度，导演人选，制片公司规模，主演人选，这几个方面的任意一个哪怕是单独抽出来，都足以在国内媒体的宣传通稿里将方云墨的人气给带起来了。
    所以气势在想通了这些关键之后，方云墨今天来找诺兰的目的已经从开始的如何修改伊姆斯这个角色，以便演绎起来更轻松变成了需要对亚瑟这个人物的设定进行怎样的修改……
    最终，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研究和磋商，方云墨最终接受了诺兰的建议，放下心头大石，从头开始准备亚瑟这个角色。
    幸好方云墨本身就参与了一部分的剧本创作，要不然也没办法那么迅速的转过弯来。
    另一方面，在说服了方云墨之后，诺兰又和克里斯·布莱汉姆进行了一次沟通，对方在得知了诺兰这边的情况之后，自然是表示完全满意。
    而这次调整所涉及的另一个当事人——汤姆·哈迪，则算得上是对这次调整最满意的人了。
    对他来说，不管是怎么变，只要能让他从那些模仿无重力状态的威亚和倒置空间中解放出来，那就足以让他高呼万岁了。
    对于其他演员来说，这次调整就更是与他们毫无瓜葛了。
    玛丽昂·歌蒂娅和方云墨他们压根就没有几场对手戏，艾伦·佩吉只是对柯布有朦胧的情愫，其他人对她来说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至于渡边谦？
    他在这部电影里的存在感也就比西里安·墨菲所饰演的富二代强点，像这样的主要配角人选调整还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
    于是乎，从上到下，从制片人到具体演员，所有人对于这次的角色调整都呈现出一种皆大欢喜的状态，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也就在这样一种好莱坞式的气氛中成为了定局。
    ……
    开拍前的各种训练一直从五月初持续到了七月初，除了各种各样的动作戏份之外，方云墨还与除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之外的所有演员排练过一些文戏的段落。
    虽然大家的表演方式以及语言等方面存在着一些差异，但是方云墨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玛丽昂·歌蒂娅不愧是法国出生的女演员，不管是演技功底还是角色掌握，都比方云墨这一批的年轻演员要强了不少，但她的角色只是个花瓶，所以总体来说很难有出彩的表现。
    渡边谦的情况和玛丽昂·歌蒂娅差不多，也是空有一身演技，但在剧组里除了方云墨没人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而他本人的英语又带着浓厚的日系英语口音，所以即便是演技再怎么出色，到表演的时候也必然会逊色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汤姆·哈迪以及艾伦·佩吉无形之中就成了竞争对手。

 第592章 初见

    刚刚走进华纳制片厂专门为《盗梦空间》剧组所划定的摄影棚，方云墨和渡边谦就被刚刚搭建好的布景区域给吓了一跳。
    “我现在大概知道，传奇影业的那么大一笔电影投资，到底是花到哪里去了……”
    看着面前宏大而复杂的宫殿……式水箱组，方云墨眼睛都圆了。
    “我听说，诺兰导演是整个好莱坞最喜欢实景拍摄的导演之一……”
    不光是方云墨觉得惊讶，连和他一起进来的渡边谦脸上的表情也是震惊居多。
    在影片的第一幕场景里，柯布和亚瑟进入了斋藤的梦境之中，由于柯布在上层梦境中对水的感受被传递到了下层梦境，所以最终营造出了影片开场之后的第一个奇观——整个日式宫殿都被滔滔大水所淹没。
    为了拍摄这一幕场景，诺兰不仅在摄影棚里搭建起了庞大的宫殿内部场景，而且还在环绕着宫殿的位置，足足布置了起码二十个大号水箱，只要按照一定的顺序依次打开阀门，就能够营造出洪水滔天的效果。
    相较于如今好莱坞商业大制作广泛使用的cg技术，像诺兰这样的实景拍摄自然会更加的耗时耗力。
    可谁叫诺兰如今正当红呢？
    别说是在华纳制片厂内搞个洪水泛滥，方云墨估计就算是他突发奇想，要搞个火山爆发之类的场景，估计传奇影业的人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总觉得渡边谦的表情似乎不仅仅是对于宏大布景场地的赞叹那么简单。
    当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一出雕梁画栋的墙面跟前的时候，方云墨觉得自己差不多明白为什么渡边谦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了。
    日式的宫殿，没问题！
    日式的装饰，也没问题！
    可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突然冒出来一面雕刻着中式九龙壁的墙面，这就有大问题了好不好？！
    方云墨和渡边谦作为深谙本国文化的东方人，自然知道以华日两国的历史恩怨，别说是搞出这样一栋建筑，就算是把两个国家的建筑元素单独拿出来放在一起，这都是件很奇葩的事情。
    “瓦塔纳比先生（日语渡边的英语音译），我估计这位负责布景的先生应该只是对东方文化有一个极为模糊的了解，所以出这种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我明白，”渡边谦好歹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又不是二三十岁的愣头青，孰轻孰重这种事情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只是觉得有点悲哀而已。”
    “悲哀？！”
    “是啊，”渡边谦深呼吸了几下，摇了摇头，“现在全世界的电影人都在说，未来十年，华国将会成为全世界电影产业增长最为迅速的地方，我还以为这些米国人好歹会有点敬畏之心，谁知道他们却还是这个样子……”
    “对于米国人而言，这个世界真实是什么样子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方云墨悠然开口道，“哪怕是一只活生生的哥斯拉就站在纽约的时代广场上，但只要米国人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他们一样可以认为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那么庞大的生物……”
    “……哥斯拉么？”出乎方云墨的预料，渡边谦在听说了米国人的死性不改之后，不但没有发火，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并且有所心得的样子，这也让方云墨对这位老兄的精神状态着实有点不怎么放心……
    木有办法！
    地球人都知道，日系思维很多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因为米国人的思维方式转折，从而萌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结果……
    摇了摇头，方云墨决定放弃继续开到渡边谦的想法，让他自己去尝试看看能不能走出误区……
    走过了宫殿区之后，方云墨和渡边谦来到了另一个单独隔开的拍摄区域，在这里方云墨除了见到了一个尚未安装好的万象环装置之外，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很明显，这是属于导演和男主角的交流时刻。
    不管是方云墨还是渡边谦，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面前，都还只能算是无名小卒。
    幸好，诺兰也看到了方云墨和渡边谦，于是他很自然的朝这边招了招手，示意方云墨二人过去。
    “莱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在电影里的搭档和对手。”
    “这个年轻人是来自于华国的克劳德·方，他在电影里的角色是前哨者亚瑟，也就是你的助手，这位是来自于东瀛的渡边谦，他在电影里的角色是斋藤，也就是你的雇主。”
    “莱奥的名字和电影里的角色，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几个人初次见面，交情自然是一点都谈不上，只能说在诺兰面前，大致保持着正常的社交礼仪，方云墨和渡边谦对今天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只是礼貌的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轻轻握了握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迪卡普里奥先生，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共事。”
    “方，瓦塔纳比先生你们俩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情想要通知你们。”
    寒暄完毕，诺兰很快便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工作上。
    “为了能够让你们与各自的角色建立更深层次的情感联系，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准确的说是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包括莱奥在内，只要是在拍摄期间，除了下班以后回到酒店以外，彼此之间都要用剧本里的名字称呼对方……”
    似乎是担心几个人听不明白，诺兰又补充道，“从现在开始，在片场里就没有莱奥，方，和瓦塔纳比先生这些称呼了，任何时候，不管是不是在镜头面前，只要我没有说当天的拍摄工作结束，那么你们就要用柯布，亚瑟以及斋藤这样的名字来称呼对方……”
    “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好莱坞的超级巨星，只有盗梦者柯布，前哨者亚瑟以及大亨斋藤……”
    “不光是你们之间要这么称呼彼此，我等会也会去找克里斯（克里斯·布莱汉姆），让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按照这种方式来称呼你们！”
    “我不要求你们在未来的半年里变成自己所饰演的那个角色，但是我至少要求你们拿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把电影剧本上的角色，变成自己人生经历的一部分！”
    “柯布，亚瑟，斋藤，我再次欢迎你们加入这个项目！”
    “我对此感到非常荣幸！”
    赶在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前，方云墨带着亚瑟式的自信笑容，抢先握住了诺兰的手。

 第593章 装的最高境界

    虽然不知道诺兰之前在拍摄电影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习惯，但方云墨还是第一个站出来对诺兰的方案表示了支持。
    这不仅仅是出于功利心的驱使，更多的还是出于方云墨身上挥之不去的华国传统。
    在很多时候，华国人都是讲究‘面子’这种事情的民族。
    ‘给面子’和‘不给面子’之间的结果差距，绝对有可能会是很大的。
    对于方云墨而言，诺兰不仅仅是与他进行合作的导演，是以后在好莱坞有可能倚重的人脉，更是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虽然结交这个‘朋友’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带着一些功利心，但是这世界上毫无目的，完全无私的友情又有多少呢？
    方云墨能够在这种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已经算是很够朋友的了。
    事实证明，方云墨的这一波貌似赌对了。
    在刚刚听完诺兰的打算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眼睛里明显有几分抗拒的神色。
    仔细想想，这样本就是正常反应。
    作为剧组里最大牌的明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平时除了工作以外，业余生活自然也是多姿多彩的，如果按照诺兰所说，让他在进组的这段时间里把自己完全变成一个阴郁的，多愁善感的，背负着杀妻嫌疑的中年男人，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虽然诺兰刚才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给所有人留了一条后路，说是只要工作完成，下班以后就可以做回自己，可在场的除了演员就是导演，而且都是演了好几年戏……或者是看别人演了好几年戏的那种，所以大家都明白，诺兰所提的要求，本质上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入戏要求。
    而入戏这种事情……
    好进去，可不一定好出来啊。
    当初希斯·莱杰是怎么死的？
    虽说坊间传闻都是说他本来就有过量服用药物的习惯，就算不会死在《黑暗骑士》这部戏上，早晚也会死在别的地方，可话说回来了，如果不是他当初按照诺兰所做的要求，全力投入到了小丑这个角色的准备之中，天晓得他会不会吃那么多药呢？
    虽然这必然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可不管怎么看，演员入戏绝对是一种对个人精神状态控制能力的巨大考验，尽管在场的人都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演员，可万一这种事情……
    好做不好说啊。
    万一真的挂了呢？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搞出来抑郁症什么的事情呢？
    万一……
    很明显，但凡是能够不冒险的话，谁也不会主动跑去和可能出现的死神跳一曲贴面舞的……
    想通了这些东西之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本能的就想要拒绝诺兰的要求……
    结果咧？
    还没等他开口，那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居然先开口表示赞成了……
    正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打算表现得再强硬一点的时候，诺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必然会占据大家很多的精力，但是我相信，这种方法对于大家磨炼演技肯定会有极大的帮助，而且后期宣传的时候，传奇影业那边也会把我今天的要求作为宣传物料投放，并且解释成大家自发的主动要求，以此来证明大家对于工作的敬业程度，这样如果大家以后冲击颁奖季的时候，相信也会给各地方工会的成员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很明显，诺兰后面补充的这些话，摆明了就是针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说的。
    还别说，诺兰的这番话还真是刚好说到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心坎上。
    开玩笑，整个好莱坞都知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现阶段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别说是让他钻研演技，就算是让他自降片酬什么的都不是难事。
    作为一个依靠俊俏面庞走红的男演员，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近年来可谓是吃够了奥斯卡评委们的苦头。
    可……谁叫他当年年少气盛呢？
    他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可不会知道：一时的口无遮拦，如今却要用蹉跎数年，多次错失奥斯卡作为惩罚。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之所以愿意以‘基础待遇’接下《盗梦空间》，本来也有希望借着与诺兰的合作，靠近学院主流的意思。
    就像刚才，虽然他对于诺兰所谓的‘给各地方工会成员留下好印象’这种事情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疑虑，但出于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心理还是让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如果克里斯的方案能够有利于展现角色内在的魅力，让观众们感受到电影的魅力，那么我支持他！”
    就这样，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不仅方云墨率先对诺兰表示了支持，而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个剧组最大牌的演员也表明了态度，剩下的渡边谦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当出头椽子，于是诺兰的这个要求便很自然的通过了。
    比较诡异的是，从头到尾所有人压根就没考虑过去问问女演员们的意见……
    很显然，好莱坞虽然处处标榜自由平等，但根本上还是一个男权至上的圈子，剧组里的导演和最大牌的男演员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女演员们只需要接受结果就够了……
    事实上说老实话，方云墨虽然也对奖项有着渴望，但是要让他n年如一日的持续着那些疯疯癫癫和神经质般的表演，就为了博得某些‘专业人士’的好感与认可，最终拿到某座奖杯来证明自己的话，方云墨自认是做不到的。
    说到底，方云墨之所以千方百计的要拿下《盗梦空间》里的角色，喜欢诺兰或者是喜欢这部电影都是其次，最关键的原因始终还是因为这部电影能够带给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实上，如果让方云墨进行选择的话，他也只会选择‘世界之王’詹姆斯·卡梅隆走上神坛的方式——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任由粉丝和拥趸们去开口说话。
    当那些‘专业人士’们发现周围只剩下某人的拥护者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做出对某人最有利的举动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种方式的‘装’都是最高级的。
    像小李子那样哭着喊着，就差没写血书表忠心的方式，实在是太low了。

 第594章 适应期

    当方云墨因为诺兰的要求，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前哨者亚瑟的时候，远在太平洋对岸的京城，墨雨风云影视传媒公司所在的办公区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原因很简单，公司投资，宁昊导演的电影《疯狂的赛车》上映了。
    原本按照计划，《疯狂的赛车》应该是在五一档上映的。
    但由于《拉贝日记》，《金钱帝国》以及《金刚狼》等片都选择了在这个五一档上映，于是在没有方云墨主持，而且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他沟通和商量的情况下，宗帅只得和一票公司高管们开起了闭门会议。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会议上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当他们从会议室走出来以后，《疯狂的赛车》相关发行部门便对外发布消息了……
    “为了将更好的电影效果呈现到所有观众们的面前，我们不得不放弃所有的前期宣传计划，将《疯狂的赛车》的上映时间延期，希望观众们耐心等待，等待那新的相聚时刻……”
    说老实话，墨雨风云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弃了《疯狂的赛车》所有的前期宣传计划，这件事确实比较存疑，但是如果把整件事情上升到公司层面的话，那么有一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
    由于电影上映周期足足往后推迟了两个多月，所以相应的，这部电影的回款周期也一样会对应推迟……
    相较于放观众鸽子这种‘小事情’，墨雨风云所面临的资金压力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幸好，从电影上映之后的结果来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里所说的‘值得’，不仅仅是因为2009年的五一档票房惨淡。
    由于有多部风格杂糅，题材不对盘的电影扎堆上映，所以观众们在五一档内的选择也是多种多样，这在客观上造成了电影票房的分流……
    于是乎，整个五一档内，不仅电影总票房不到两亿华币，而且最惨的是，没有任何一部电影的票房破了亿。
    尽管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这种事情可以重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墨雨内部也确实没有人能有方云墨那种‘未卜先知’的本事，有足够的魄力拍板做决定，所以在《疯狂的赛车》推迟档期，也就是从五一档放到暑期档的中后期之后，却阴差阳错的迎来了一飞冲天的时刻。
    《疯狂的赛车》不仅口碑出色，在近三十万观众打分的情况下仍然保持了8.2分的高评价，得到了观众的认可，而且上映十天便成功票房破亿，让宁昊续写了自己的票房生活，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居然还被某些专业人士看好了……
    要知道，《疯狂的赛车》可不是《疯狂的石头》那种场面点到为止，惊悚暴力戏份几乎都靠脑补的电影，在《疯狂的赛车》里，独品，枪械，黑·帮团伙，各种惨烈而有离奇的死状一个都不缺，甚至有观众看完了这部电影之后，以为这部电影的制片方或者是导演能量极大，甚至达到了可以无视广电管控的地步。
    他们哪里知道，《疯狂的赛车》完全只能算是一条小小的漏网之鱼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疯狂的赛车》中有那么多足以引发404的镜头最后却依旧过审，估计宁昊接下来未必会那么一门心思的非要跟《无人区》死磕……
    无论如何，《疯狂的赛车》以三千万的制片和宣发合计，收获了近两亿的票房，这总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对于方云墨不在，群龙无首的墨雨风云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事情。
    由于公司大佬不在，墨雨风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有点闷声大发财的意思，所以为《疯狂的赛车》举办的庆功会不仅规模比较小，而且还限制了来宾，只有墨雨内部或者是和与会者有所关联的人才能进来。
    按照惯例进行了一轮贺词之后，宗帅先是和几位公司高层商量了一下，然后才找到了宁昊。
    “宁导，我们这次的合作又成功了，如果云墨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宗帅虽然是墨雨的总经理，但是他和宁昊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私交，所以两人之间的谈话，他也只能选择以方云墨如何如何作为开篇。
    “宗总，有什么话能直接说吗？”
    出乎宗帅的预料，宁昊似乎并不打算跟他有过多的攀谈，直接就奔了主题，“云墨去了国外，公司的事情据我所知应该是由你们几个高管做主吧？我就想知道，上次我递上去的剧本和计划书，大概什么时候能有回复？”
    “话是这么说没错，”对于宁昊的冷漠，宗帅也有点尴尬，“但您也应该知道，关于项目计划和剧本的事情，这方面的工作向来是由云墨亲自处理的……”
    “所以，宗总今天过来找我，是想告诉我现在云墨没在国内，所以我的剧本和计划书需要在你们墨雨的储藏室里等上一年半载，然后在他回来以后才能有一个确切的答复？”宁昊语带嘲讽的冷笑道，“如果宗总想说的是这个答案的话，那又何必麻烦您屈尊降贵的过来一趟专门告诉我呢？”
    “宁导，如果您是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可就要说一声冤枉了。”宗帅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宁昊的冷言冷语而动气，“我们墨雨虽然只是一家刚刚成立不久的公司，但是公司自有制度，就算是云墨自己写出来的剧本，也一样要经过我们内部的一系列流程，然后一样也要有项目计划书等一系列文件，然后才能获得批准……”
    “如今云墨不在，所以您的那个剧本和项目计划书也一样走了这样的流程，我跟您说句实话，真正卡住这个剧本的不是我们，反而是您。”
    “我？”宁昊目光一闪，“说清楚点！”
    “宁导，您这个名叫《无人区》的剧本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本子，对于人性的刻画也算是鞭辟入里，如果拍出来的话，能不能有好的票房我不敢说，但是我可以肯定有很多观众一定会因为这个本子而成为您的粉丝和支持者……”
    “呵呵……愧不敢当。”
    “可是……宁导，正是因为这个本子对人性的剖析太过深刻，太过直接，所以我们公司内部才有疑虑啊。”
    “怎么？”
    “您应该知道，一个本子要想变成上映给观众看的电影，除了项目立项的时候需要审查以外，电影拍完，剪辑成片之后也一样要经过广电的审查，我们……其实是担心会在那里被卡住……”
    “哼，原来你们是在担心自家的钱投进去了却等不到电影上映，”宁昊脸色一变，“我还以为……”
    “罢了！你们墨雨没这个胆量，自然有有胆量的人，咱们后会有期，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后悔！”
    宁昊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虽然宁昊朝着大门的方向越走越远，但是宗帅只是在背后叫了几声，竟然没有追上去……
    等到宁昊离开以后，王长天来到了宗帅身边。
    “你确定就这么放他离开？”王长天的声音有点沉重，“宁昊怎么说都是云墨的同门师兄，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知会他一声。”
    “没那个必要，”宗帅摇了摇头，“宁昊这个人才华不缺，但是连续的成功已经让他有点自以为无所不能了，而《疯狂的赛车》里面那些镜头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广电的底线，这样下去，我觉得他必然是要吃亏的……”
    “他吃亏无所谓，我们墨雨如今羽翼未丰，又有华艺兄弟虎视眈眈，实在是亏不起啊……”
    “那……这件事就按咱们几个的决定处理？”
    “等到宁昊找到了新的投资方，我们再把这件事告诉云墨吧，就当是……”
    “……适应期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第595章 变

    对于一家成熟的，制度化的公司而言，一举一动当然是自有其准则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公司的所有者，如果他不想因为某些个人原因就让整个公司分崩离析的话，那么他在制定制度的时候，也会同时受制于自己所定下的制度。
    方云墨自然也不会例外。
    事实上，当宗帅等人在两个多星期之后才将宁昊和《无人区》剧本的相关消息告诉他的时候，方云墨除了安安静静的在电话里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外，他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事情。
    要不然呢？
    因为顾念和宁昊的交情，所以直接飞回华国，把以宗帅为首，做出决定的那一票与会高管们全都开了，然后再带着几千万的资金，负荆请罪的登门去找宁昊，老老实实的投资《无人区》，最后再苦苦的等待三年，就为了这部电影能够上映？
    呃……对了，还得要把投资这部电影的野马奔腾给干掉……
    有一说一，就算是脑子再怎么进水的人，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啊。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在对待宁昊和《无人区》这个项目的时候，宗帅他们所做的决定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首先，宁昊虽然是个好导演，但是他身上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从未执掌过投资如此巨大的项目。
    从《疯狂的石头》的成本三百万到《疯狂的赛车》成本三千万，再到《无人区》的成本八千万，宁昊所执导的项目成本几乎可以算是在以倍数的方式上升……
    这当然会让宗帅等人觉得难以支撑。
    如果他这次拿出来的剧本是‘疯狂’系列的续作，估计宁昊他们稍微咬咬牙，最后即便是投资大点，应该也会捏着鼻子同意了……
    可且不说宁昊从黑色喜剧跨界到黑色犯罪悬疑题材这个举动是不是靠谱，就光是《无人区》这个剧本的情节设置就实在是让人有点无法接受了。
    这是一部在全片的绝大多数时候，都让人感受到绝望和痛苦的电影。
    在电影中所出现的每一个角色，不管是‘正义’的缉私民警还是‘恶毒’的偷猎分子，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黑暗面和阴毒心思。
    如果说偷猎分子凶残恶毒，阴险狡诈还算是应有之义的话，那么连一向代表着正义的警察都在电影里面算不上好人的话，那……这个剧本还怎么可能拿得到上映许可？
    宗帅他们做决定的时候只能从剧本内容的角度出发，而方云墨在听说了《无人区》这个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这部电影在原时空历经多次的删减补拍，改得支离破碎却仍然获得了将近四十五万观众8.3的评分，而是投资出品了这部电影的野马奔腾影视公司之后的命运……
    野马奔腾在创始人李明的带领下，虽然在这个时空没有达到仅次于华艺和光纤传媒的地步，但是也是业内后来居上，前途无量的新锐势力。
    很明显，在墨雨风云成立之后，野马奔腾也感受到了压力，开始加快发展的步伐了，而如果不是报着更进一步的想法，他们也不会投资宁昊的电影……
    不过以现在宁昊提交上来的剧本和项目计划书来看，估摸着野马奔腾这波还是会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宗帅他们已经把宁昊这锅生米弄成了夹生饭，甚至连给方云墨的借口都帮他找好了，那么方云墨也就只能将错就错，权当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了……
    至于方云墨和宁昊的私人关系……
    如果《无人区》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发展下去，宁昊势必会在未来两三年内遭遇导演生涯最重大的一次水逆，想要和他修复关系，到时候可谓是大把机会，反倒是不用急于一时了……
    毕竟……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现在宁昊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这会过去找他，说不定他还以为是方云墨势利眼呢，等到没人敢找他拍戏的时候再伸出援手，岂不是皆大欢喜？
    再说了……
    宁昊那边的事情算是事情，难道方云墨自己这边的情况就很轻松了么？
    随着《盗梦空间》剧组逐渐开始进入拍摄状态，方云墨也渐渐开始感受到了来自于外界的压力。
    准确的说，应该是来自于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所带来的压力。
    众所周知，好莱坞经过百年发展，如今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电影产业基地。
    这里所指的强大，并不是制片数量又或者是演员知名度这些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是它历经数代人慢慢积累起来的底蕴。
    在这里，小到演员合同的细节条款，大到电影公司之间的博弈斗争，几乎都形成了自己所独有的一套流程。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套流程，所以在好莱坞的剧组里工作，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演员去操心，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帮他们处理好。
    当然，不管在什么时候，作为剧组演员中的顶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所享受到的永远都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顶级待遇。
    比如当其他人还在为了影片中的各种戏份进行着训练和彩排的时候，同样是将角色代入自己的生活，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却可以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舒舒服服的展示着自我。
    为了增强角色的表现力，让柯布这个角色和演员本人的契合度更高，诺兰专门安排了几个编剧留心观察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一举一动，尝试着将他本人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或者是气质特点转化为柯布这个角色人物设定的一部分，目的就是让观众们所熟悉的那个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盗梦空间》剧本里的柯布合二为一，以便让更多的观众在走进电影院之后，能够迅速被银幕上的熟悉形象所吸引，不至于被《盗梦空间》看似复杂的剧情给绕晕……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也没有想到，明明是他自己亲自参与创作并且拿出来的剧本，经过了诺兰两兄弟的分拆之后，居然会复杂到这种程度。
    坦率的说，如果不是方云墨在原时空看过这部电影，并且自己在创作的时候也是全程按照演艺空间中的成片撰写，说不定他也会和其他演员们一样，完全看不懂自己手里的剧本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说老实话，方云墨自己也没想过，美娱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演员看不懂剧本的桥段居然会出现在自身身边……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某天，当汤姆·哈迪再次带着一脑袋的问题找到方云墨，向他求救的时候，连方云墨也不禁为诺兰这种化简为繁的本事而惊叹，并且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门本事给学到手。
    “话说回来，要是能够学会诺兰这招，以后装13也会装得比较有格调吧？”

 第596章 他乡遇故知

    虽然诺兰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尤其喜欢采用写实的拍摄手法，并且尤为偏爱实地取景，这让很多习惯了在绿幕面前表演的演员颇有点不怎么适应，不过由于其作品一向不错的口碑和票房，还是有很多演员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陪他满世界的转悠……
    不过对于方云墨而言，诺兰喜欢取实景拍摄的习惯倒是颇为对他的胃口。
    这当然不是说方云墨突然转了性子，喜欢上了花大钱办大事的做法，而是因为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假公济私，完成满世界转悠这个梦想了。
    自从穿越之后，方云墨这几年一直在为了完成任务而操劳，就算是有点休息时间，多半也是花在了国内的各大城市之上，像《盗梦空间》这样有机会飞遍全球的时候真心不多。
    为了完成《盗梦空间》当中那些瑰丽神奇的画面，诺兰已经确定，除了一场火车撞击接到的镜头将放在洛杉矶进行拍摄以外，其他的室内镜头也会在华纳制片厂内寻找合适的摄影棚搭景完成，而其他的户外场景，则全部决定采取外景拍摄。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拍摄周期里，方云墨就将跟着剧组奔赴巴黎、加拿大、伦敦、摩纳哥和东京五个不同的地方……
    如果再算上米国的洛杉矶，那么就是六个国家了。
    六个国家和六个不同的城市，这也是方云墨截止目前，参演的影片中涉及外景拍摄场地最多的一部了。
    不仅如此，传奇影业以及它背后的华纳兄弟，出于对诺兰+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对组合的信任，在剧组离开洛杉矶之前，还对外宣布将会追加三千万米元的投资，从而将电影投资从一亿三千万米元提升到了一亿六千万米元。
    制片方以这种方式表达了对于电影拍摄的全力支持之后，压力自然就来到了诺兰的身上。
    于是，在传奇影业宣布增加投资之后的第二天，诺兰直接便带着剧组飞到了巴黎。
    剧本设定中，道姆·柯布在遭遇前任筑梦师的背叛之后，原本是打算前往巴黎找迈克尔·西恩饰演的老年教授出马相助的，但对方以自己年老体衰为理由，拒绝了柯布的邀请，然后才转而推荐自己的学生阿德里安，而柯布在与阿德里安见面之后，马上就进行了一场以巴黎为背景世界的筑梦实验。
    考虑到巴黎的戏份并不算太多，但是在这里会出现几乎所有的主要演员，所以诺兰才将离开洛杉矶之后的第一站选在了这里。
    由于在巴黎的戏份主要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艾伦·佩吉以及玛丽昂·歌蒂娅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镜头，方云墨和汤姆·哈迪正好趁这个机会聊了起来。
    “话说……亚瑟，你难道不觉得天气很热吗？”
    远远的站在拍摄场地外围，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拿在手里，汤姆·哈迪的脸上满是汗水，“柯布喜欢穿西装打领带也就罢了，我们俩明明是动手比动脑子还要多的角色，为什么也要穿成这样呢？”
    方云墨着看了汤姆·哈迪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事实上方云墨这会其实也热的不行，可接下来就有他的镜头了，所以即便再热，他也不敢脱衣服，生怕把造型师做好的造型给弄乱了。
    而汤姆·哈迪今天压根就没有镜头，穿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要时刻保持团队成员的统一着装，自然比方云墨多了几分随意。
    “我听说，这是诺兰的一个个人习惯，”虽然方云墨没有开口，但汤姆·哈迪估计是实在有点无聊，所以还是自顾自的把话茬接了下去，“我仔细研究过他的所有作品，只要这个角色稍微有点身份，那么西装领带加铮亮皮鞋几乎是每个人的标准着装。”
    虽然知道汤姆·哈迪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没话找话说，但方云墨这会反正也没到时间上场，所以思维方式也不可避免的朝刚才汤姆·哈迪所说的方向偏了过去……
    然后，他发现对方虽然有大概率是在胡诌，但这次貌似还真蒙对了。
    在诺兰近些年的作品当中，除了像是《记忆碎片》这样云遮雾绕，主角压根就是个钓丝的之外，其他电影里的主要角色，貌似还真的是永远的西装革履，到死的时候都发型不乱的那种……
    布鲁斯·韦恩？
    人家是韦恩集团的大老板，哥谭市的贵公子，西装革履没毛病吧？
    那么麻烦您解释一下为什么忍者大师登场的时候也穿着西装？
    《致命魔术》里的罗伯特·安吉尔和阿尔弗雷德·波登？
    人家是英伦绅士，就算是穿西装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即便是到了最近的那部《蝙蝠侠：黑暗骑士》，小丑第一次登场的时候也穿着标志性的紫色西装外套……
    想到那些‘前辈’，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套深色的西装，方云墨瞬间觉得好像没那么热了。
    和之前那些倒霉孩纸相比，方云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的了。
    看看在镜头前同样一身西装革履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方云墨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凉快的……
    果然幸运和不幸这种事情，真的是通过对比才能看得出来的……
    就在方云墨在那胡思乱想外加幸灾乐祸的时候，一位当地的工作人员悄悄走到他的身边，小声问道，“文末黄先生？”
    方云墨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对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刚才那句话，就算是方云墨有万能的语言包，他也没能听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云，墨，黄？”
    第二次发音之后，方云墨好歹听懂了两个字……
    云墨！
    这么看来，对方找的人的确应该是他。
    可自从离开华国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面对面的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考虑到老外发汉语音译的恐怖结果，方云墨一般都是让人叫他克劳德的。
    这位老兄是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方云墨赶紧切换成法语模式：“你可以说法语，我能听懂。”
    “方先生，”工作人员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有几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想要过来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方便？”

 第597章 有没有搞错？

    自从方云墨穿越以来，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不管是意志力还是心理承受程度都可以说是有了长足而稳固的进步，但今天的事情却还是让他突然有一种‘我果然还是个孩纸’的感觉。
    这里是巴黎，法国的首都，虽然不是香榭丽舍大街那种全球知名的打卡地点，但是也能算得上是欧洲人到巴黎之后必定游览的地方之一，而就是再这么个地方，居然有人说是方云墨的朋友，并且还能跑到剧组来找他……
    且不说对方如何在巴黎这么个世界知名的大城市里找到他，就算是找到了剧组的所在，一般来说，工作人员也不会这么好心跑来传话的。
    就在不久之前，方云墨就曾经亲眼看到汤姆·哈迪的女朋友被人挡在了片场门口，足足盘问了半个多小时才通知到演员本人……
    “您确定他说是我的朋友吗？”方云墨再次强调了一下，“这里可是剧组……”
    “是的，”工作人员很肯定的点着头，“她说是从华国来的……”
    听到这里，方云墨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这位工作人员嘴里的‘朋友’最低限度肯定适合自己有点关系的人了。
    因为对方能说出自己是从华国来的，那就应该是没错了。
    毕竟……这里不是华国，方云墨在华国的那点知名度显然不足以让人在堂堂大法兰西的首都冒充他的朋友……
    由于注意力被吸引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所以方云墨没有发现，这位工作人员刚才在谈到他的那个‘朋友’时，使用的人称代词是‘她’而不是‘他’……
    …………
    趁着诺兰那边在专心致志的盯着监视器屏幕的功夫，方云墨先跟汤姆·哈迪打了个招呼，告诉对方自己有点事要在附近转转，然后才跟着工作人员沿着搭建的片场隔离线朝着入口处走去，刚刚转过拐角处，方云墨就明白为什么这位工作人员会那么积极的帮他的那位‘朋友’传话了……
    谁叫这位老兄是法国人呢？
    谁叫法国人身上的那种‘浪漫主义元素’是刻在骨子里的呢？
    谁叫来的人……是个美女呢？
    那是一个拥有即便以西方人的标准来衡量，仍然算得上标准身材的女性，一头柔顺的黑长直顺肩膀而下，鹅蛋形的脸上挂着一抹恶作剧成功的笑意，这也让她多了几分灵动和俏皮……
    方云墨当然认得出来这是谁——那是刘亦霏。
    刘亦霏身边不仅没有看到助理的身影，甚至连一直和她形影不离的刘晓莉这次也没有看到……
    前者算是应有之意，后者……就有点值得玩味了。
    刘晓莉如今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份定位的变化，也知道刘亦霏和方云墨之间‘交情匪浅’，但以往刘亦霏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会跟着照顾和陪伴的，只是不再对刘亦霏的工作插手了而已，现在刘亦霏一个人单独出现在法国巴黎，这里面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定了定神，方云墨快步走了过去。
    “亦霏，你怎么会来巴黎的？”嘴里一边说着话，方云墨还一边借助自己身高的优势，左右张望着，“你的万能挂件呢？怎么没看到她？”
    “讨厌……那是我妈妈，别老是什么万能挂件万能挂件的好不好？！”
    “……可我怎么记得，当初给你家母上大人取名为万能挂件的时候，你明明是叫的最多的……”
    “……那也只能我说不能你叫……”
    “行行行，”方云墨耸了耸肩，“我相信很快就有你叫的时候了……”
    “我叫？”
    刘亦霏脸上刚露出懵懂的表情，方云墨马上就带着一脸坏笑悄悄凑到了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下一刻，刘亦霏的脸色也很快变成了红色，然后狠狠的锤了方云墨两下……
    如果现在是在国内，方云墨肯定会直接找导演请假，然后带着刘亦霏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酒店……
    可惜，现在不仅是在国外，而且还是在诺兰的剧组。
    诺兰虽然对于男女演员结束工作之后的接触和交往不持看法，但是对于工作时间内的要求却尤其的高，就在几天前，汤姆·哈迪的女朋友来探班的时候，诺兰可是完全不顾英国老乡的面子问题，硬生生的让他在剧组按时完成了所有的镜头之后才让他和女朋友团聚的……
    方云墨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汤姆·哈迪。
    想到这里，方云墨赶紧放下心头的绮念，转换了个话题，“对了，亦霏，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巴黎，又怎么会来剧组找我的呢？”
    “我到巴黎有好几天了，就住在附近的一家民宿里，”刘亦霏眨了眨眼睛，“本来还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拍戏的，但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听房东太太说在附近有一个电影剧组正在拍摄，而且还有和我长得差不多的东方人，所以我才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看见你站在一旁跟人聊天……”
    说到这里，刘亦霏好奇的问道，“我听说你很难才拿到角色的，怎么会这么闲？”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墨雨在国内的宣传策略了。
    考虑到国内如今对好莱坞的印象长期停留在商业大片这个层级，而对于大多数国内观众而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个名字又是和《泰坦尼克》联系起来的，所以墨雨在宣传《盗梦空间》的时候，刻意忽略了它的商业属性，只是说方云墨拿到角色的不易，以及重点宣传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个好莱坞超级巨星的加盟，所以包括刘亦霏在内的很多人都以为方云墨在《盗梦空间》里的角色分量是仅次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
    随着这种理解也不能算错，但是却忽略了除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之外，至少有三个角色的戏份是几乎平均分配这个事实，如果以后墨雨在这方面不加以引导的话，很难说会不会在电影上映的时候吃个闷亏……
    想到这里，方云墨看着周围没人注意，悄悄在刘亦霏脸上亲了一下，“这是奖励你提醒我的，其他的东西，晚上再给你……”
    “……今晚可能不行，”刘亦霏为难的看着方云墨，“我晚上已经跟人有约了。”
    “……比我还重要？”方云墨有点奇怪。
    “是妈妈安排的，”刘亦霏似乎不大想提及这件事，“对方好像是什么达董事长的儿子，搞房地产的……”
    什么达，搞房地产的？
    方云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第598章 太闲了！

    巴黎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当地的某米其林星级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气氛有点凝重。
    当然，气氛凝重的原因不是因为店家提供的餐点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在座的几个人之间的情况有点复杂。
    两男，两女！
    刘亦霏，刘晓莉，方云墨以及……王师匆。
    一对母女！一对情侣！再加上一对合作伙伴！
    这就是四个人之间的关系总结。
    不仅四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而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各有特点。
    刘亦霏是忐忑，焦急的；
    刘晓莉是不知所措的；
    方云墨是面带嘲讽的；
    ……而王师匆，这货很明显是来看好戏的。
    即便是对于旺达集团的少东家，华国第一富二代来说，今天这种场面也是极为难得一见的。
    自己踏足娱乐圈之后，虽然前前后后也有不少小明星和边缘人通过各种渠道投怀送抱的，但是地位到了刘亦霏这个层级的，他还确实没有接触过。
    如果是刘亦霏本人通过某种渠道朝王师匆递来橄榄枝的话，那王大公子大不了是糖衣吃掉，炮弹扔回去就算是完事了，可偏偏这次的见面据说是刘亦霏的母亲通过某些渠道接触的……
    对于王师匆而言，这种体验简直太好玩了有木有？
    首先是王师匆的身份。
    这里所说的身份显然不是他在旺达集团的身份，而是他和刘亦霏之间的关系。
    刘亦霏现在是墨雨风云旗下的签约艺人，而墨雨风云的大股东和控制者是方云墨，方云墨又和王师匆合股创立了香蕉计划影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墨雨风云和香蕉计划影业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兄弟公司，那么王师匆就应该算是刘亦霏的……半个老板。
    公司员工的母上大人给自家闺女的半个老板发消息求见面，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人面前，估计都是满肚子槽点不知道该怎么吐的那种……
    更让王师匆觉得好玩的是，就在他已经决定过去看看这颗糖衣炮弹有没有机会吃下肚的时候，他的合伙人，也就是对方的正牌老板居然打电话来了……
    方云墨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没怎么说明白，但是王师匆还是很敏锐的觉察出，刘亦霏和方云墨直接肯定有什么事，而且这些事情刘晓莉还是肯定不知道的。
    在那之后，王师匆的关注点就从是不是应该吃掉这颗糖衣炮弹变成了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刘晓莉在各方人马齐聚的时候怎么收场了……
    和跟妹纸发生超友谊接触这种事情相比，明显是看着某位阿姨下不来台更好玩啊！
    于是乎，带着这种猎奇+看好戏的心态，王师匆不仅没有提前告知刘晓莉方云墨和自己的关系，而且还非常准时的到达餐厅，并且和刘晓莉相谈甚欢……
    ……直到方云墨牵着刘亦霏的手走进餐厅的那一刻。
    再然后，王师匆就满足了。
    因为在那一刻，刘晓莉的表情简直是超乎想象的丰富！
    说老实话，王师匆自从开始踏足娱乐圈以来，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演员，以他的判断，刚才刘晓莉那短短的几秒钟里的变脸表现，至少足以在国内拿个金鸡奖了……
    “师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方云墨率先开口，“刚刚在来的路上，亦霏说现在有些做家长的，不但不关心自家孩子的健康和事业，反而是千方百计的保媒拉纤，拿自家孩子当筹码，一心想要攀高枝，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我们身边又没有这样的人，谁知道那些做家长的是怎么想的呢？”王师匆面带微笑的端起杯子，“先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为我们能够跨越重洋，在这里见面干一杯。”
    “一杯怎么够？”方云墨直接拿起旁边放着也不知道是哪年的红酒，笑着给王师匆倒上了一杯，“起码要连干三杯！”
    “三杯就三杯，怕你啊！”
    “干杯！”
    “干！”
    看着方云墨和王师匆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红酒当水喝，刘晓莉的眼角不由得稍微抽搐了一下，不过她好歹还知道王师匆还在旁边坐着，就算是要心疼这会也不是时候。
    至于刚才方云墨刚坐下就开口嘲讽她拿刘亦霏当梯子攀高枝这回事，刘晓莉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终于，趁着方云墨两人连干三杯的空档，刘晓莉小心的开口问道，“王总，您和云墨……似乎早就认识？”
    “刘阿姨，看起来你的提前功课没做好啊，”方云墨呵呵一笑，“当初亦霏还没回国的时候，我就和王总成为了合作伙伴，而且现在在国内还有一家名叫香蕉计划的合资公司呢……”
    听到这里，刘晓莉的脸都白了。
    她这会当然已经知道自己又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话说回来，刘晓莉也算是又一次吃到了情报不明的亏了。
    话说回来，原本刘晓莉对于圈内各大资本的内部消息就有点一知半解，再加上刘亦霏‘游学’一年，这段时间里刘晓莉又不再担任她的经纪人，所以连原本就只能算是及格的消息渠道也差不多废掉了，结果就搞出了今天的这场乌龙。
    当然，如果要说根本原因的话，刘晓莉最大的漏洞应该是她对于刘亦霏和方云墨的关系进展不够清楚。
    在刘晓莉看来，刘亦霏和方云墨之间，只是彼此有点好感而已，之前的帮忙应该是方云墨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才会出手的，可她哪里知道，刘亦霏和方云墨不仅已经超越了同学之间的关系，而且已经发展到了方云墨视刘亦霏为逆鳞的程度……
    插一句题外话，方云墨身上，像刘亦霏这样的‘逆鳞’貌似还有四块……
    大家平起平坐，不分彼此，一视同仁……
    呵呵哒……
    结果，也正是因为方云墨对和自己有关系的妹纸都那么一视同仁，没什么偏向性，所以刘晓莉才会错判形势，歇了一年多以后第一次迈开步子，结果就正好一脚踩在了方云墨的底线上。
    如果今天刘晓莉约的不是王师匆的话，估计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这顿饭自然是吃不出刘晓莉所设计的味道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方云墨和王师匆在说，刘亦霏偶尔插嘴，而刘晓莉则彻底沉默了。
    酒足饭饱之后，方云墨先将刘亦霏母女送回她们租住的民宿，然后拉着王师匆又找了个地方继续第二台……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王师匆这货，貌似最近的日子实在是有点太闲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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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护身符

    送走了刘亦霏两母女之后，方云墨和王师匆的谈话气氛明显要轻松了不少，但方云墨明天还有镜头，再加上刚才本来也喝了不少红酒，所有两个人最终只是找了间巴黎当地的咖啡馆坐下，随便点了些饮料，然后便开始了闲聊。
    别忘了，方云墨的心里一直还存着一个问题呢——刘晓莉到底是怎么会想起来让刘亦霏去和王师匆见面的。
    虽然不大觉得王师匆会挖自己的墙角，但是有些事情不搞清楚来龙去脉，方云墨的心里就像是猫抓一样的难受。
    “所以……你小子是怎么想起来不在国内好好的呆着，跑欧洲来玩的？”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方云墨原本有点酒劲上头的脑袋也感觉清醒了不少，“难道是吃够了中餐，想要试试西餐的味道？”
    “才不是呢，”王师匆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咱们一起合资开的那家公司有关系？”
    “我们一起开的那家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事关自己的钱包，方云墨就算再怎么淡定也淡定不到这种地方。
    再说了，华国国内虽然看似平静，但方云墨可没有忘记，华艺兄弟的两位老总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泡，尽管王仲雷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一年以内不会对墨雨风云出手，但是即便不说方云墨对于王氏兄弟有多少信任度的问题，就算是他和对方易地而处，只要华艺兄弟稍微有点破绽，方云墨估计自己都忍不住会出手落井下石……
    “公司没出问题……”王师匆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
    “也没有……”王师匆继续摇头。
    “你大爷的，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要是没话说我们俩就各自回去睡觉，我明天还要去剧组继续拍戏呢！”
    方云墨有点急了。
    他是真没想到时隔两三个月，王师匆居然变成了一个说话喜欢大喘气的混蛋……
    “准确的说，事情是因为咱们的综艺节目引起的……”
    正如方云墨所预料的那样，香蕉计划影业选择从综艺节目开局，绝对是进入了一片广阔的蓝海（ps：蓝海指的是尚未有很多人进入，发展空间相对0较大的行业，与之对应的，红海则指的是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熟知，竞争激烈的行业。），所以当《爸爸去哪儿》这种全新综艺题材闪亮登场的时候，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上到爸爸妈妈，下到白领萌娃，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了这档节目的粉丝。
    节目影响力大了，公司也赚钱了，按理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是再接再砺，努力扩大公司的经营规模和影响范围，为继续拍摄第二季做准备才对，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作为公司负责人的王师匆却迎来了一阵口诛笔伐。
    原因很简单……
    因为香蕉计划赚钱了。
    而且……赚的钱貌似还不少。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家初出茅庐，刚刚入场不到半年的新公司。
    而且他们所涉足的还是其他人压根没有觉得有什么大发展的领域……
    这种时候，人性的丑恶就显露出来了。
    大家都没赚钱……或者说是大家都只是在赚小钱钱的时候，哪怕你稍微突出了一点，其他人最多也只是私下讨论的时候说两句这家伙运气好之类的话，可要是某人抢在别人前面，发现了一个未知的，全新的，而且能够赚大钱的领域，那这个人就会变成所有人的敌人了。
    虽说旺达集团的确是地产业的龙头企业之一，但现在是旺达集团刚刚开始涉足影视行业，甚至连正式旗号都没有明确亮出来的时候，所以当各种声音明里暗里的把矛头对准了香蕉影业的时候，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王师匆自己，都第一时间的想到了方云墨。
    严格说起来，他们的想法倒也不算是多么有错。
    公司虽然是两位老板合股开的，王师匆所占的股份比例还要更高一点，但是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王老板拿钱开路自然是没问题的，可如果要他去处理一些他从来没处理过的事情，这个就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于是乎，王师匆带着全村人……全公司人的希望，跟着方云墨的脚步，直接飞到了欧洲。
    原本这位王大公子还打算找个机会跟方云墨见个面慢慢聊，谁知道他前脚刚到欧洲，后脚就接到了刘晓莉托人带话的请求，再然后，方云墨也把电话打了过来……
    就这样，原本各不相干的几件事，就这样彼此缠绕，最后变成了一团乱麻……
    对于王师匆而言，刘晓莉的这些事情只能算是旅途中的某种可有可无的调剂，而旗下公司的未来发展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方云墨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在搞清楚了刘亦霏事件完全是刘晓莉搞出来的乌龙之后，方云墨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王师匆所需要的方向。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却觉得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真人秀节目不管如何发展，采取什么样的题材，旁人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因为这种节目不管如何包装，它的娱乐属性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得掉的……
    而对于某些习惯于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母女表来说，只要他们能够找得到要喷的点，这帮人就能死抓着不放，永远保持一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样子……
    说老实话，跟这些人较劲，完全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理，你也永远不可能说服一个故意来找茬的人。
    方云墨真正担心的是如果这些人聒噪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他们的那些言论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某位上位大佬接触到，从而导致某些难以预测的结果。
    “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扩展一下咱们公司经营范围的时候了……”
    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王师匆。
    “师匆，你觉得如果我们公司在拍摄制作真人秀节目之外，再开设一个部门，专门制作纪录片，而且这个部门还是与央视合作的话，还会有人敢对咱们指手划脚吗？”

 第600章 纪录片也不容易

    话说王师匆倒真的不愧是旺达集团的少东家，虽然方云墨的说法有点跳跃，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这件事情的重点是什么？
    不是节目内容，更不是节目形式，而是这档节目是谁做的！
    作为完整经历过旺达集团成长，壮大全过程的王师匆来说，某些事情就算是没有刻意说明，他也知道其中的内涵。
    很多事情，虽然内核实质都是一样一样的，但是如果做得人身份不一样，那么整件事情所出来的效果也就会完全不一样。
    刚才方云墨所说的纪录片，如果是一家民营影视公司去做，能够卖出去就已经算是最高成就了，而如果这个项目是和央视合作的话，那么至少在一定时间之内，香蕉计划会多上一张护身符。
    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后，王师匆也是爽快，他压根就没问方云墨投资预算多少，制作时间多长，售卖价格几何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而是直奔了主题。
    “你觉得什么样的题材能够吸引央视的目光，让他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制作纪录片？有初步设想了吗？”
    “有！”方云墨目光炯炯，“我打算从美食这个方向入手。”
    “美食？吃的东西？”王师匆眉头紧皱，“你觉得这种题材拍出来的东西会有人喜欢看么？”
    “师匆，在考虑有没有人愿意看这种题材之前，我们首先应该确定的是哪些题材是我们做不了的……”
    “排除法？这倒也算是条路子，”王师匆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请赐教。”
    “历史类题材是我最先排除的，”方云墨掰着指头数落着，“我们国家的历史延续时间国内外一直有所争议，最近几年似乎还闹出过什么矛盾，老外更是未必会看，而且就算是有央视的背景，我们也不大可能借的到国家二级以上的文物进行拍摄，所以这条路肯定走不通。”
    王师匆点了点头，对方云墨的判断表示认可。
    自从去年京城奥运会召开以后，华国国内对于本国的东西可谓是自信心爆棚，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本国的东西没有被人认可，那就必然是对方的问题，所以这种逆鳞是绝对碰不得的。
    方云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考虑到国外观众的接受度，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按理说，山水地理，自然风光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以后，也放弃了。”
    “为什么？”
    “首先是因为这么做的时间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方云墨耐心解释道：“华国国土面积广大，有历史，有代表性的山川风貌实在太多，且不说选择规划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即便是我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想要拍摄的地点规划好，光是取景拍摄所要花费的时间我们也没办法估计，如果两三年以后才把东西拿出来，那样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而且央视也很难会考虑一个要花好几年时间才能完成的项目。”
    “你刚才既然都说到了首先，那么我猜你肯定还有其次吧？”
    “其次就是以前央视已经拍过类似的纪录片了！”
    “嗯？”
    “《话说长江》就是这种类型的巅峰之作，”方云墨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才能超越那部二十年前的经典之作。”
    “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美食这种东西是全世界通用的，”方云墨端着杯子望向窗外，“华国美食世界闻名，你看看外面的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乃至于整个世界，只要是有华国人的地方，附近就一定会有餐馆，所以即便是不喜欢华国的外国人，对于美食这种东西也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所以你打算拍一部专门讲述如何做菜的纪录片？”王师匆若有所悟，但他很快就又有了新的问题，“那样的话跟一般的美食类节目有什么区别？”
    “问题就在这里了，”方云墨耐心解释道，“光是没事做菜，我们国家的那些厨师们只会说‘少许’，‘适量’，‘分毫’，‘稍待’，这些词对于老外而言，不仅无法量化，而且听多了也会觉得烦躁……”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名义上是在讲全国各地，各个城市的菜肴、食材和美食文化，但是每次说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我们都在当地找一个有故事，但是身份又是普通老百姓的小人物，用一道美食来引出他身上所发生的故事，以菜讲人，以情动人，希望能让观众……尤其是国外的观众，通过体验我们华国人对于美食的热爱，从中能够品味出我们华国人在进入新世纪之后，日新月异，蒸蒸日上的新生活！”
    虽然方云墨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临时想出来的点子，但是王师匆很明显是不会把这种说辞当真的。
    开什么玩笑！
    从王师匆把情况向方云墨说明到他拿出刚刚那个几乎可以算是完成度高达八成的纪录片创意，一共也就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如果一个人的脑筋和计划分析能力真的可以强到这种地步，王师匆觉得这家伙还是早点告别娱乐圈，去某投行专门进行商业投资更靠谱一点……
    基于这种考量，王师匆还是觉得方云墨应该是早在《爸爸去哪儿》开播之前，就应该已经是未雨绸缪的做好了各种预案来应对目前的情况了，而刚才……这家伙只不过是把自己脑海里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而已。
    一想到方云墨这货纯属是借着这个机会在自己面子装了好大一波13，王师匆就恨不得锤死面前这个家伙。
    劳资好歹也是旺达集团的少东家，未来的千亿公司负责人，难道就是专门来给你当背景板的吗？
    还没等王师匆想好应该如何反击，方云墨的‘恶魔之音’又响了起来。
    “师匆啊，你回国以后，如果不是打算认真交往的话，就别找我们公司女演员了呗？”
    “为啥啊？”王师匆梗着脖子问道，“难不成你还把刘师师，杨觅，唐糖，童丽娅这些人都拿下了吗？”
    “然也！失礼失礼，恕罪恕罪！”
    “我去你大爷的！”

 第601章 三观差异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智商指数在水平线之上的人，自然都会明白在现实世界开后宫这种事情必然是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而方云墨的厉害之处则在于他能够在王师匆面前，理直气壮的把这些情况给说出来……
    当然，更厉害的事情还在于王师匆除了吐槽了一句之外，居然也就认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很明显，虽然在娱乐圈没混多长的时间，但已经算是有所经历了的王师匆而言，他也的确到了该对于这个圈子的情况有所了解的时候了。
    说完了正事之后，方云墨和王师匆两人就着咖啡又聊了一些圈内旧事，除了一些八卦新闻之外，方云墨倒是从王师匆那里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王建林似乎有意在国内建设旺达院线的同时，前往国外拓展实力……
    只不过，和传统意义上的拓展势力不同，王建林这波打算搞个大的——他打算直接控股收购一家好莱坞中等以上规模的制片公司或者是……一条院线。
    说老实话，王师匆告诉方云墨这个消息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因为王建林在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曾经认真叮嘱过王师匆不要把这个消息外泄出去。
    而王师匆之所以在方云墨面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很难说到底有几分是因为被方云墨刚才的表现给刺激到了。
    和方云墨认识那么久，王师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觉得失落的。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能让方云墨震惊的东西，心理会觉得不平衡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王建林之所以不想让人提前知道旺达集团的动向，貌似还真的不是担心这个消息提早泄露会对旺达集团有什么不利影响。
    当整个公司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股份都在他们两父子手里的时候，其他人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撼动得了旺达集团的根基，王建林真正担心的其实是万一收购不成，旺达集团有可能会变成别人的笑柄……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从王师匆的话语里推导出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之后，他着实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虽然早就已经有了踏足娱乐圈的意向并且已经在实质上开始实施这一步骤，但直到这个时候，王建林的思维方式其实仍然停留在他经营旺达集团的思路上。
    内地做房地产的，其实最怕的就是自己公司的名气太大。
    众所周知，但凡是在内地靠做房地产行业发家的，在创业初期都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洗白的灰色历史，所以对于许许多多像王建林这样的房地产大佬们来说，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尽量避免在超过当地……或者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影响力范围之外的地方扩大知名度，这也就导致了很多时候，各地的房地产老板在绝大多数时候都隐身于幕后，仅有开发建设楼盘的房地产公司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既想要有足够的知名度来吸引消费者，但是有不希望知名度太大而树大招风……
    华国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地产开发商运行着的都是这种逻辑。
    更何况，在旺达集团身边，就有石德系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关于石德系的事情，大家可以上网搜索，这里就不做过多解释了，简单理解成黑历史被人揪了小辫子，然后整个集团崩盘就好了。）
    对于王建林的选择，方云墨自然没有能力改变，他只要确认旺达集团是在按照记忆中的轨迹向前发展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旺达集团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孩纸，想要真正站上巅峰，终究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所以方云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演好《盗梦空间》里的角色。
    送走了刘亦霏和王师匆之后，方云墨回归剧组，继续着在巴黎室内的拍摄。
    虽然之前的外景部分没有他多少镜头，但是内景镜头的量也是不少的。
    在方云墨的记忆中，《盗梦空间》最让人惊叹的地方有两点——其一是整部电影纷繁复杂的故事和线索，其二则是各种瑰丽壮观的镜头语言了。
    最最经典的一幕当属天地倒悬的巴黎市区了。
    虽然克里斯托弗·诺兰向来以实景拍摄而著称，并且过往还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出了对电脑cgi技术的强烈抵触，但是不管诺兰如何抵触cgi技术，想要完成天地倒悬的巴黎以及道姆·柯布夫妇潜意识边缘的城市坍塌等镜头，却仍然只能选择cgi技术来实现。
    方云墨倒是曾经私下里打听过这方面的事情。
    从他所得到的消息来看，想要使用传统的模型技术来进行实景拍摄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种拍摄手法由于最近若干年内都没有人研究如何将其升级，所以现有技术与十多二十年前东瀛特摄剧的效果也差不了太多，如果想要以那种程度的技术做到与现有cgi技术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比肩，那么为此所消耗掉的资金将会是数倍于使用cgi技术生成。
    如果《盗梦空间》是一部文艺片，估计制片人为了奖项考虑，说不定还会咬咬牙，同意使用模型实景，但当《盗梦空间》以一部商业片的身份出现时，就几乎已经确定了会使用花费更少，效果更好的cgi技术。
    诺兰虽然可以在媒体采访的时候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于cgi技术的反感，但是当他拿起导筒，坐镇监视器前的时候，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只会选择更节约成本，并且让制片人和制片方满意的技术。
    毕竟话可以随便说，但是如果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的前途给玩崩了，这种蠢事诺兰肯定还是不干的。
    不过，诺兰虽然碍于成本控制的原因，使用了很多cgi技术来生成所需要的镜头，但是当他需要真人实际上阵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有半点犹豫。
    作为剧组里唯二的动作担当，方云墨便有不少这样的戏份。
    其中分量最终的自然是在梦境中上下颠倒，毫无重力的旅馆走廊里打败敌人的那场戏了。
    经过精心的准备和周密的计算，方云墨进入剧组之后最大的考验即将来临。

 第602章 要命

    在电影特效制作领域，有这么一种观点——单纯的实景拍摄或者是单纯的虚拟现实技术应用都不是最困难的类型，真正困难的是那些需要将二者合二为一的时候。
    比较不幸的是，方云墨在《盗梦空间》里所参与拍摄的那些相关动作戏份，恰恰就是这些最难的工作类型之一。
    当然，这也是由这部电影的风格类型所决定的。
    《盗梦空间》是一部以现实世界为基础，但是电影当中至少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镜头却又发生在虚拟梦境当中的电影，所以这种虚拟与现实交织，真实与梦境难辨的故事背景也就导致了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需要能够在真实世界和虚拟梦境之间无缝切换。
    想要做到这一点，那就只有在布景上花足功夫，然后让演员在足够真实的背景中变现得足够的魔幻……
    很不幸的是，方云墨就是那个要表现得很魔幻的那个。
    开拍当天，方云墨便先被工作人员带进了特效制作组所在的工作区域。
    “方，为了能够让电脑可以在后期对某些镜头进行修正，”工作人员指了指正在紧张忙碌着的特效技术人员，“他们需要先对你的身体数据进行一些记录，这个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有，”方云墨摇了摇头，“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会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的。”
    这也怪不得方云墨老实，实在是这家特效技术公司的来头太大了。
    和幕前只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个大牌明星不同，《盗梦空间》的幕后阵容才是真正的堪称豪华配置。
    导演是克里斯托弗·诺兰，《记忆碎片》，《蝙蝠侠》系列的主导者，《蝙蝠侠：黑暗骑士》堪称一片封神；
    摄影指导、剪辑、服装设计、特效监督等人，几乎通通都是奥斯卡奖的座上常客；
    配乐是好莱坞顶尖商业配乐大师汉斯·季默来打造；
    而方云墨今天所要配合的特效技术人员，更是来源于“工业光魔”旗下的一个特效技术组。
    随着克里斯托弗·诺兰离开米国洛杉矶，工业光魔的特效组已经前后脚的赶到了巴黎，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们据说已经在这里拍摄了一个t大小的照片作为素材，从建筑物的外部结构到内部的房间，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这些高精度照片最终都会成为烘焙贴图，直接贴到他们后期制作的三维模型上，目的就是让这些通过cgi生成的虚拟场景变得像真正的房屋布景一样。
    即便如此，诺兰却还是对这些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按照诺兰的说法，光有真实的贴图是远远不够的，整个场景需要考虑诸多元素的变化……
    光线，人物投影，转角的阴影，人物在场景中活动时所导致的光线阴影变化等等，他都希望能够在最终成片里看得出来……
    于是乎，在诺兰的高标准严要求之下，来自于工业光魔公司的特效小组自然也不敢大意，他们不仅按照原计划对整个场景的内外布局和光线情况进行了计算，而且连所有要在这个场景中所活动的演员，他们都打算建立一个虚拟的数据库。
    用他们的话来说，虽然诺兰导演没有要求到那么细致，但是工业光魔的宗旨就是做到最好！
    克里斯托弗·诺兰做为一名商业片导演，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数字技术，但是有些时候他也必然要对资本妥协；
    而工业光魔即使再怎么不喜欢克里斯托弗·诺兰这种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鄙视数字技术的导演，却也不会有钱不赚，跟钞票过不去；
    纵使工业光魔的所有镜头都是按帧数来收费，但他们所做出来的成品效果和性价比，倒也是绝对对得起传奇影业所花的每一分钱。
    所以当工业光魔的特效人员介入之后，整个《盗梦空间》剧组，对他们的态度基本上都是欢迎和支持的。
    方云墨……自然也不例外。
    按照要求测量完了身体各项数据，完成个人建模之后，方云墨还没来得及休息，诺兰便又找到了他。
    “方，虽然数字技术小组告诉我说可以使用建模完成这场戏的大部分拍摄工作，但是我经过考虑，最后还是不希望让观众们在银幕前看到的都是cgi画面，所以……”
    诺兰稍微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所以我希望你至少还是试一试。”
    “没问题，”方云墨瞥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各种器材以及滑轨钢丝，点了点头，“放心吧，克里斯，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请你让我先试一试……”
    “真的吗？”诺兰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既然你也想要尝试一下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我们先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就开拍这段在酒店走廊里的镜头。”
    虽然总觉得诺兰的笑容有点……不那么单纯，但是方云墨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会做好准备的。”
    话虽如此，但当方云墨真的穿上所有的行头和装备，再套上戏服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他却发现事情远不是刚刚想象的那么简单。
    由于悬在空中，只有几根钢丝和滑轨相连，方云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但在无法用力的情况下，却也只能四肢乱划拉干着急，后来特技组那边算是想出来了利用电动马达来控制安装在轨道上的滑轮，从而让方云墨移动的方法，可这种方法不仅需要操作人员和方云墨以及充当保镖的演员们多方配合，而且还需要根据几方搏斗的动作，这也让操作人员的控制更增加了难度。
    折腾了一下午，经历了多次上上下下的吊起，下落的过程之后，场景里的那几个扮演保镖的动作演员倒是还好，除了身上多处被勒出痕迹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损伤，而方云墨身上除了和他们同款的勒痕之外，更由于需要表演，身上多处都出现了充血的情况……
    即便是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价，但当天下午却连一个镜头都没有完成。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明显看得出来，诺兰虽然说是希望演员能够亲自上阵，但他对于这段戏份的拍摄难度其实也是没有概念的。
    在见识了方云墨和动作演员们的惨状后，诺兰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毫无打算放弃想法的意思。
    既然是自己主动请缨，那方云墨当然也不会半路逃跑，所以在这两个人的某种‘默契’之下，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和动作演员们又被吊上了半空中……

 第603章 契机

    位于巴黎的某室内摄影棚里，方云墨借助钢丝的力量与铺设好了轨迹的滑轨连接，被钢丝缓缓上拉而渐渐来到了半空中……
    尽管早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拍摄，但方云墨还是深呼吸了几下，借此来缓解不适感。
    和华国动作电影的吊钢丝不同，诺兰在拍摄这段戏份的时候，为了凸出梦境中打斗的夸张和不真实，所以才故意搞出来了这么一出完全在酒店走廊的天花板上进行的无重力打斗。
    对于看过成片的方云墨而言，他也承认当初在电影院看到这段戏份时的确有种惊艳的感觉，可他没有想到，当镜头里的演员从别人换成了自己以后，拍摄这段戏份居然会变成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原本以为，在经历了第一天的痛苦之后，后续拍摄时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改进，但谁知道由于场地和客观条件限制，方云墨所涉及的这段戏份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诺兰的某种实验平台，在其层出不穷的新想法影响下，方云墨也不得不每天重复这种上上下下的体验。
    幸运的是，诺兰毕竟是一个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导演。
    经过了几次尝试和推翻重来以后，他最终还是在制片人克里斯·布莱汉姆忍无可忍之前，将自己最终想要的效果和拍摄方式给找到了。
    按照计划，今天便是正式开始拍摄的日子。
    不管是制片人克里斯·布莱汉姆还是方云墨，都对这一天充满了期待。
    “《盗梦空间》，第七十七场，第一幕，开始！”
    随着诺兰的一声令下，方云墨感受到了背上的钢丝正在滑轨的带动下，朝着某个预设方向开始移动，于是赶紧开始加强对身体的控制，紧绷着脸，竭力控制着身体的姿态，默念着所有的步骤，一脚朝着对面同样挂在空中的特技演员踢了过去，当脚和对方胸口接触的瞬间，特技演员就像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撞到了一样，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手脚前伸，痛苦的往后飞了出去……
    搞定了一个对手之后，方云墨就像是背上长了眼睛一样，伸手在旁边的墙面上一推，原地转身三百六十度，然后接着旋转的力量，一脚踢在另一个特技演员的头部，然后把他也给踢飞了出去，最后单膝跪地，左腿斜伸，摆了个《钢铁侠2》中黑寡妇搞定所有敌人之后的胜利造型。
    虽然最后的结束动作并不在影片动作指导的设计之中，但由于在这个世界《钢铁侠2》尚未上映，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只是觉得方云墨临时加戏摆出来的造型超级帅，却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即便这个动作违背了动作指导的设计，导演诺兰也没有任何表示。
    夸张不？
    很夸张！
    不科学么？
    你都已经在做梦了，还讲哪门子的科学？
    为了避免影片过于晦涩，能让观众一眼就分辨出梦境还是现实，作为导演的克里斯托弗·诺兰设计了很多特殊的场景和背景，很轻易就能让人分辨出来某个情节所处的环境。
    很明显，刚才这一段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咔！非常完美！”坐在监视器后面的诺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镜头过了，所有演员休息半个小时，换另一角度重新拍摄。”
    由于场地只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酒店走廊，而诺兰的拍摄方案也是临时为之，所以提前搭建好的走廊难免在某些地方会出现不适应拍摄环境的问题，刚才那个镜头尽管完美，但是如果作为剪辑素材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缺陷的，所以为了保证影片效果，诺兰决定从别的角度再来一次。
    摄影机停转之后，方云墨被缓缓下降的钢丝放回了地面，随后在特技人员的帮助下，去掉了遮掩在外套下面的钢丝。
    “最后那个动作简直太帅了，”诺兰从监视器后面来到了方云墨的身边，“不过等会重拍的时候，你可别忘了还得把那个动作再做一遍。”
    “没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然后在诺兰面前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次确认道，“虽然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练习，但是我相信我可以。”
    “那就好，”诺兰点了点头，“我其实也在担心，要是换了特技替身上场，他能不能做到你这么好。”
    确认了接下来的拍摄仍然由演员亲自上阵之后，诺兰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让他抓紧时间休息，然后自己则去了其他地方，确认相关模块的工作情况。
    这片搭建巨型装置上的布景虽然在影片中出现的篇幅不长，但是里面布置了很多用来辅助拍摄的各种器材，虽然刚才的拍摄是一次完成，但那主要还是因为方云墨在这几天一直全程参与了所以器材的测试和使用，要是换个人来进行拍摄，绝对不会像方云墨刚才那样轻松。
    不过这种戏份虽然每一个镜头的持续时间都不算长，但是被钢丝吊在半空中，不断体验着各种反重力姿态的感觉绝对不可能舒服得到哪去，所以尽管只是一个镜头，方云墨的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按照数据终端所提供的的方案进行训练，并且在进组之前还特别进行了强化，估计仅仅是这几天的工作强度，就已经足以把方云墨累垮了。
    尽管有意和诺兰建立某种长期的合作关系，但是方云墨也渐渐看出来了，诺兰虽然在工作之外的时候颇为随和亲切，但是一旦涉及到工作，尤其是与影片最终成片效果挂钩的话，那么这家伙绝对是会在制片人的容忍范围之内，将预算和电影效果之间的平衡做到极致的那种人……
    跟这种人合作的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根本就不是试图去和对方套什么近乎，拉什么关系，而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做好，用自己的实力和表现去赢得对方的肯定。
    半个小时之后，方云墨再次上场，继续刚才的拍摄。
    由于前期准备工作比较充分，所以虽然这段戏份的镜头分拆得比较稀碎，但方云墨还是按照计划，在三天内完成了所有的拍摄工作，在迈过了最大的一道难关之后，方云墨接下来的戏份相对其他人来说要轻松了不少，而他也打算利用这段时间，了解一下国内娱乐圈的一些近况。

 第604章 变现

    由于考虑到方云墨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确实比较大，而且在拍完了酒店长廊的反重力动作戏之后，亚瑟这个角色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戏份，所以在近期的工作安排上，克里斯托弗·诺兰也对方云墨的工作安排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
    其他演员虽然对方云墨这种相对比较轻松的日程都颇为羡慕，但当汤姆·哈迪仅仅在钢丝和导轨上吊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几乎休息了一下午以后，其他人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由于剧组并不鼓励演员在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随意出入片场，所以在获得了相对轻松的工作时间之后，方云墨便打算趁着闲暇时间，稍微向宗帅了解一下最近国内的各种情况。
    王师匆和刘亦霏毕竟现在都还没有站在全局的角度上，所以他们的消息自然是不能拿来当做参考的。
    在法国当地时间的早上，也就是京城时间的下午，方云墨连通了宗帅的电话。出乎他的预料，国内这段时间居然……比较平静？
    ……嗯，说‘平静’似乎也有点不是太恰当，准确点的说法应该是大家都在观望。
    观望什么？
    当然是观望华艺兄弟的上市了呗。
    作为国内第一家上市民营影视公司，华艺兄弟在这段时间，绝对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对于华国的影视第一股，看好他们的人不少，但是想看他们笑话的人……更多。
    别忘了，和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京圈在墨雨风云成立之后，已经处于事实上的分裂状态了。
    对于像王硕这样不大弄得明白资本运作发展的人来说，他压根就搞不清楚融资，股票发行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只是知道，华艺兄弟上市了，王氏兄弟的身家要暴涨了，而墨雨风云所面对的压力也会变大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硕的理解当然是没错的，不过方云墨更知道，民营影视公司和资本结合是未来的大势所趋，这一点就算没有华艺兄弟，没有王氏兄弟，也一样会有一家别的公司，别的人出来做同样的事情，不仅如此，方云墨甚至已经想好，等到墨雨发展到了某个阶段，也一样要开启上市运作。
    再说了，华艺兄弟上市第一天，几乎就已经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期。
    不管是看好的，还是打算看笑话的。
    2009年10月30日，也就是方云墨和宗帅通话之前一周，华艺兄弟在鹏城创业板上市，发行股票4200万股，每股上市开盘价为28.58华币，共计划募集资金1200360000元，结果在上市当天，华艺兄弟便以单股70.82元，涨幅147.8%收市，这也让前期购买了华艺兄弟原始股的一众明星股东们身价狂飙。
    冯刚，持有288万股，账面价值2.04亿元；
    张纪中，持有216万股，账面价值1.53亿元；
    黄小明持有180万股，账面价值1.27亿元
    黎冰冰持有36万股，账面价值2550万元；
    ……
    股市的造富神话，在华艺兄弟上市的过程中可谓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成绩对于参与了前期投资的人来说，自然是喜笑颜开，而对于那些不看好华艺兄弟的人而言，自然是郁闷不已了。
    不过方云墨显然是个例外。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这次华艺兄弟上市之后，在对外公布的股东名单里的持股数量。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公司创始人王仲均，他持有4390.8万股的股票，账面价值高达31.1亿元，排名第二的则是总经理王仲雷，他持有1389.6万股，账面价值高达9.84亿元，而排名第三的则是阿狸的创始人马芸，他持有1382.4万股，账面价值9.79亿元，而排名第四的，居然是墨雨风云的负责人方云墨，持股1008.1万股，账面价值高达7.13亿元……
    可想而知，当所有了解内情的人看到方云墨一边和华艺兄弟唱着对台戏，一边又借着对方上市的东风大捞了一笔之后，心里的情绪有多么的复杂了。
    这小子，还真塔马是个人才。
    “华艺兄弟的原始股至少还要两三年才能解除交易限制，在那之前，这笔钱即便再多，也只是存在于账面上而已，谁也不知道等到几年以后还能不能值到这个价，”视频童话里，方云墨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这种只能看，不能碰的钱，没什么谈论的必要。”
    “也就是你才能这么淡定了，”宗帅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当初华艺兄弟对外公布持股数量名单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大门都快被媒体的人给拆了。幸好大家都知道你那时候在国外拍戏，再加上公司的前台聪明，早早的报了警，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大家都只看到了一个噱头，媒体只需要轰动效应，没几个人真正搞明白了那里面的门道，”方云墨摇了摇头，“这种时候看着跟风炒作就下手的，肯定不是什么聪明人。”
    “呵呵，谁叫华艺兄弟赶上了个第一呢，”宗帅笑道，“你是不知道，当初华艺刚上市的时候，连王长天那种老油条都感慨了好几天，觉得以后光纤传媒就算上了市，也做不到华艺这么大的轰动效应，就因为这个，他还觉得自己亏大了呢。”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方云墨呵呵一笑，“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股市里不断上演着的暴富神话，却没几个人看到了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在股市里输光了全部家当而落魄潦倒的，在我看来，华艺兄弟如今这种情况，虽然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但是如果后续没有持续性的后续业绩来支撑股价，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华艺兄弟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宗帅似乎有所明悟，“所以这就是你打算在这种时候将手里的原始股变现的理由吗？”
    “不趁着大多数人看好的时候抽身而退，难道还要等到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烂在手里吗？”方云墨冷笑一声，“既然王氏兄弟不喜欢我持有那么多的原始股，那我就如他们所愿，抽身出来彻底了断。”
    “当然，要我走没问题，但是该给我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少！”

 第605章 到底谁坑谁？

    如果不是对方云墨的打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很难说宗帅是不是能够接受得了方云墨这种毫无顾忌，一旦确定价值之后，马上开始想办法把手中的原始股变现的作风。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宗帅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方云墨为什么当初会花那么大力气，不计后果的吸纳华艺兄弟的内部原始股。
    要知道，当初方云墨购买这些原始股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把它们当做一笔不情不愿的摊派任务来对待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宗帅。
    要不然方云墨的持股数量为什么会是那么奇葩的1008.1呢？
    对于一个颇有点整数强迫症的家伙来说，那些自己无法掌控的领域出现了零星数字倒也罢了，但像是这种自己主动提出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容忍这么奇葩的数字出现？
    还不是因为宗帅当时把自己之前购买的一部分原始股转让给方云墨了？
    虽然方云墨当时是按照50每股的价格从宗帅手中收购的，但是一想到开盘第一天华艺兄弟的股票就走出了147.8%的逆天涨幅，宗帅多少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可……这事能怪谁呢？
    当初如果不是宗帅自己借着帮方云墨联系收购原始股的名义，把自己手中的一部分搭了进去，方云墨压根不可能打他的主意，甚至当初方云墨得知自己所收购的原始股当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宗帅之后，还主动把收购价提高到了50元一股……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方云墨在这件事情上都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要是换了其他的什么人，估计连提价收购这种事情都不会有……
    再说了，人家投资眼光比你好，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宗帅最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在面对方云墨的时候，总有点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以前宗帅还会觉得憋屈，可后来他也想通了。
    这小子要是不比自己聪明，没自己有远见，那自己干嘛还要跟他混在一起呢？
    “反正股票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我也管不着，”宗帅自嘲的一笑，“打算卖给什么人你有什么思路了么？”
    “这还用说？”方云墨翻了个白眼，“当然首先是要能出得起价钱，其次则是要能够拿得出来现钱的人了啊。”
    “你这是废话，”宗帅也毫不客气回了方云墨一个白眼，“生意上的事情，怎么着也不能亏本啊，我是想问你对于买家的身份有没有什么要求？”
    “要求？什么意思？”
    “比如王家兄弟或者是冯刚出面找咱们，然后提出要买的话……”
    “……王家兄弟要买的话，在现价基础上加价10%……”方云墨不假思索的报了个价格，“如果是冯刚的话……”
    “除非是他亲自开口，否则的话至少是现在的市场价。”
    “那如果他直接开口找我或者是找你呢？”
    “那就按照市价低百分之五，但是仍然必须要求付现金！”
    听到这里，宗帅滔滔不绝的问题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在脸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很明显，从方云墨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很明确的把与冯刚的私人交情放到了生意之外的地方。
    这才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所应该有的态度。
    点了点头，宗帅把事情应承了下来，“我先帮你把消息放出去，看看外面的行情到底怎么样，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先了解一下。”
    “什么事情？”
    “按照规定，你手上的那些华艺股票只能算是内部原始股，所以即便华艺兄弟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了，可你手上的股票理论上也有一个冻结期，在冻结期结束之前，它是不能上市交易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按照证监会的规定，上市公司的原始股至少应该有三年的冻结期，期间不许上市交易，这些我都懂，可我没打算通过证券市场进行交易啊。”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补充道，“我们现在跟人家签的，严格意义上是一份股权转让意向书，里面的交易时间必然是在这些股票解冻之后，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并没有完成正式交易，充其量只能算是对方交了个订金，只不过这个订金的数目有点大而已，订金给多少这是由交易双方协商的结果，证监会管不着这个，放心好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比较着急出手的话，估计会被人压价。”
    “这一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方云墨虽然在穿越前没有关注股票行情的习惯，但是他好歹还是知道华艺兄弟在定海神针冯刚崩盘之前，股价走势一直都挺不错的，要不然原时空原始股交易限制解除的时候，王氏兄弟估计也没办法合计套现8亿多元，“至少在冯刚的电影口碑，票房遭遇双重失败之前，华艺兄弟的股价应该都会保持一个相对高位，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会没有人愿意接手。”
    “……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冯刚的电影到底什么时候崩盘啊，”宗帅还是有点担心，“你别忘了，咱们公司故意拍了一部《唐山大地震》的电视剧版，目的就是为了在华艺兄弟的电影版上映之前给他们添堵，如今宝爷和丫丫他们已经热火朝天的开机了，万一要是咱们的电视剧威力太大，那岂不是间接把咱们自己给坑进去了吗？”
    “呃……大爷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方云墨苦恼的拍着脑门，“丫丫自然不用说了，就连宝爷现在也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把他们坑了的话，天知道下次想要翻身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现在怎么办？”
    “……那还用问吗？”方云墨没好气的回答道，“当然是想办法既要价格不吃太大的亏，更要赶在咱们给华艺兄弟挖的坑真的把他们坑进去之前把手里的原始股转让出去啊。”
    “这个……估计可能大概也许不太容易吧？”
    “……不容易也得想办法，”方云墨已经烦得开始站起来在酒店房间里原地打转了，“咱们未来是大鱼大肉还是咸菜稀粥，就看这次的冤大头是不是够大了。”
    “有那么夸张吗？”
    “呵呵……我只是想激发一下你的责任心而已……”

 第606章 报价

    虽然由于原始股交易时限的限制，方云墨要出让手中股份的事情不能大肆张扬，但是这种规定很明显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所以基本上没花多少时间，圈子里消息稍微灵通点的，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作为刚刚上市，如今风头正劲的民营影视传媒第一股，华艺兄弟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而方云墨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出售手中的股份，几乎可以算是在华艺兄弟高速狂奔的股价上踩了一脚刹车。
    受到这个影响，在消息放出当天，此前一直高速上扬的华艺兄弟股价立刻有所反应，进入了一个相对的平静期——当天的股价不但没有继续上扬，反而是在这个消息的打压下，略微有所下挫。
    这样一来可把王氏兄弟给气坏了。
    本来嘛，他们俩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创立华艺兄弟开始，到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打拼了十几年，期间既经历过《秦颂》，《鬼子来了》的惨烈亏损，也品尝过《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的大喜，如今两兄弟人到中年，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公司也算是有所成绩，正打算借着上市的机会好好捞一笔享受享受美好人生，谁知道居然遇到了方云墨这么个奇葩。
    这小子不仅在之前趁机购买了大把大把的原始股，借着公司上市的东风坐享其成，而且居然还在这种时候想要抛出手里的股份……
    你小子是专门来拆台的吗？？
    就算真的是想要拆台，难道就不能等我们先享受一波再拆吗？
    话说回来，当方云墨对外放出消息的时候，王氏兄弟倒也不是没想过借这个机会坐实他违规交易原始股的事情，可方云墨那边不仅自己绝口不提现在卖的是股票，而且在任何场合都只是说收购意向，而在咨询了公司的律师之后，也证实了这种方式确实不违反任何规定，所以也只能熄了这种心思。
    更让王氏兄弟糟心的是，原本有意趁此机会收回方云墨手中股权的他们，在得知对方目前只接受现金交易时，更是彻底的没了指望。
    虽然方云墨放出消息之后，华艺兄弟的股价有所下挫，但仍然报收在60元每股的高位上，即便按照这个数值计算，想要拿下方云墨手中的一千万股也基本上需要超过六亿的现金，华艺兄弟虽然现在上了市，号称市值近百亿，但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存在于纸面上的内容，要让他们一下子拿出来高达六亿的现金，那除了要把整个公司的现金流掏空之外，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商业运作才行……
    在公司刚刚上市不久的情况下进行这种规模的资本运作，王氏兄弟不管怎么算都觉得这必然是一笔亏本买卖，最终只能遗憾作罢，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家公司的原始股就这么成为各方人马的争夺焦点……
    另一方面，经过一段时间的筛选和选择，一个意想不到的买家最终进入了方云墨的视野。
    这位买家便是腾讯集团。
    准确的说，应该是腾讯集团旗下的多媒体事业部。
    和阿狸那种死拖着不上市，把股权都集中在马芸以及其他几位高管手中的方式不同，腾讯集团可谓是走了一条与阿狸完全相反的道路。
    腾讯集团的创始人马华腾在很早之前便走了一条分散股权，吸纳投资，并且将创始团队的角色转化为职业经理人并且对公司进行管理经营的路子，所以即便是在腾讯集团上市之前，以马华腾为首的创业团队手中所持有的股份也不足以让他们在董事会中占据主导地位。
    真正对公司有主导权的，反而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大投行们。
    虽然这种模式很容易导致腾讯集团会被大投行的意志所裹挟，但是却也在某种程度上让马华腾的管理和发展变得更容易了——他们只需要说服一两个大股东，就足以让自己所制定的发展路线得以推行下去了。
    这次出手收购华艺兄弟的原始股也是这样。
    尽管有很多中小股东对于华艺兄弟原始股的未来前景还有所疑虑，但是当马华腾顺利的说服力占股最大的大股东之后，其他人的意见他就都可以无视了。
    可问题是，方云墨的手里除了握着华艺兄弟的原始股之外，他手里的腾讯集团股票数量更多……
    严格说起来，如果腾讯集团真的和方云墨谈拢了最终的收购意向，那么双方交割的资金当中，应该有一部分本来就是属于方云墨的钱。
    这算是个啥意思？
    左手交右手？、
    左边口袋放进右边口袋？
    方云墨憋在酒店房间里算了一上午，他居然都愣是没算清楚如果这么交易下去，自己到底算是亏了还是赚了……
    更让方云墨纠结的是，他感觉马华腾应该是算好了他和腾讯集团之间的关系颇为复杂，所以才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报价的。
    妈蛋，没看出来像小马哥这样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家伙，居然也有这种花花肠子。
    答应吧？方云墨怎么算自己都是亏的；
    不答应吧？他又担心这次的事情会影响自己未来与腾讯集团展开合作；
    幸运的是，正当他左右为难，难上加难的时候，救星到了。
    不知道是出于打压腾讯集团上升势头还是什么其他的目的，阿狸在确认了方云墨手中握有腾讯原始股，却从未参与过任何公司运作之后，居然主动找到了宗帅，表示愿意按照当前的市价，再加百分之五比例的溢价，拿下方云墨手中的原始股。
    最关键的是，阿狸不差钱。
    他们不仅愿意溢价，而且居然还同意先期支付百分之八十的款项，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等到原始股交易解禁之后再付。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云墨简直可以说是如获至宝，连夜授意宗帅与对方签订了转让意向，并且在七天内就把钱给弄到手了。
    那边腾讯集团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却是阿狸集团溢价收购的消息，据说气得马华腾直接就拍了桌子。
    在将超过4.5亿的资金纳入口袋之后，方云墨也迎来了他在《盗梦空间》的杀青戏。

 第607章 杀青

    虽然《盗梦空间》辗转了大半个地球进行取景，但是除了在巴黎耽误了几天用于调试无重力空间的动作戏份之外，总体来说，剧组的进度还是远远超过了计划，等到十二月中下旬的时候，剧组的进度已经完成了超过百分之七十。
    除了还需要前往加拿大的雪原完成枪战的镜头之外，剩下的只有回米国洛杉矶完成一些室内镜头了。
    不过，那已经和方云墨没什么关系了。
    自从一周前来到东京，并且在这里拍摄了部分高速铁路和日式建筑的外景戏之后，今天已经是《盗梦空间》剧组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了。
    在东京的最后一天里，《盗梦空间》剧组搞了个大的。
    他们找到了羽田机场的负责人，并且向对方申请了一架飞机。
    虽然只是一架正在检修，无法飞行的波音737……
    但那也是飞机不是么？
    由于并不是所有的主要演员都会跟着剧组跑完所有的外景地，所以诺兰特意在剧组离开东京之前的最后一天，将影片最后众人在飞机头等舱中醒来，并且检验离开海关的这段戏放在了这里。
    这也是剧组的主要演员们最后一次大规模集结在一起了。
    “《盗梦空间》，第一百三十一场，第三幕，第一次拍摄，开始！”
    随着克里斯托弗·诺兰的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首先被一号镜头给到特写的自然是绝对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睁开眼睛，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紧张而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
    演技虽然不算差，但是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话说回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被一众学院派diss演技倒也不是安全没有理由，好歹是一起合作了好几个月，方云墨发现这位好莱坞大佬的演技还是停留在瞪眼，耍帅以及皱眉这三招的阶段，再加上他虽然和马丁·斯科塞斯合作和多部电影，但却始终不肯自毁形象，所以虽然他们俩针对奥斯卡的‘命题作文’写了一篇又一篇，但是两个人却每次都止步于提名，一直都与正式奖杯无缘。
    不过话说回来，《盗梦空间》本身也不是什么奥斯卡冲奖电影，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现在的演技，应付这种场面倒是也够了。
    监视器后面，诺兰看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表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空姐上场。
    很快，一位真正的空姐走进了镜头，她来到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面前，弯下身子开口问道：“我们会在二十分钟后抵达洛杉矶，您是否需要一份入境申请表？”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似乎还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过了足足有好几秒钟，他才缓过神来，低声说道，“谢谢，我需要一份。”
    “咔！”诺兰叫停了拍摄，“莱奥，你的眼神表现得不够迷茫！”
    随着诺兰的叫停，包括方云墨在内，其他几个还没有被摄像机拍摄特写的演员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大家一起工作好几个月了，对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各种喜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位大佬虽然不怎么喜欢摆超级巨星的架子，平时和大家相处的时候也能够做到基本的礼貌，但是有些东西，尤其是一些关于他的某些传闻，还是被剧组的演员们证实了。
    比如，某种传闻中喜新厌旧，追逐美女的属性……
    又比如，对于金发细腰大长腿的高挑美女特别偏爱的传闻……
    这些人之所以表情这么奇怪，就是因为刚才在开拍前，当大家发现来客串的正是一位金发细腰大长腿的空姐时，甚至在暗地里开赌——赌博的内容正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看到这位完全符合他审美的‘目标’出现时能不能控制住他内心的波动……
    很明显，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控制失败了。
    诺兰所谓的‘眼神不够迷茫’，根本就是在说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眼神不像道姆·柯布！
    从刚才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表现来看，他自己对于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开拍第一条就被导演ng了，可对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而言，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的风流韵事本来就已经不少了，再加上这一条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了。
    虽然有点小尴尬，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到底是纵横多年的老司机了，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他很快就做好了准备。
    “克里斯，我没问题了，再来一遍吧。”
    “《盗梦空间》，第一百三十一场，第三幕，第二次拍摄，开始！”
    “……先生，您需要入境申请表吗？”
    这次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没有再犯错，他的眼神迷离，无意识的四处打量了一番，镜头随着他的眼神转动，慢慢扫过方云墨，汤姆·哈迪，艾伦·佩吉，渡边谦以及西里安·墨菲等人的脸上……
    当镜头转到方云墨和汤姆·哈迪以及艾伦·佩吉这几个人的脸上时，这几个人或是对着镜头点头，或是微微一笑，算是对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做了个了结……
    扫过了方云墨等人的反应之后，主摄像机的镜头再次转回到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脸上……
    这时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眉头微皱，目光看向窗外，尽管窗外只是一成不变的停机地库，但他似乎看穿了一切，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孩子……
    这一刻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倒真是有了几分奥斯卡影帝的风采。
    正在这时，机舱内的广播响了起来：“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本次航班即将抵达洛杉矶，降落地点为洛杉矶国际机场……”
    “咔！”掐着表等待着广播结束，诺兰点了点头，“这条过了！”
    随着诺兰的一声号令，这次变得呆愣的人换成了方云墨。
    他的第一次好莱坞电影拍摄，到今天为止，结束了。
    是时候回国去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第608章 悄悄的

    由于在《盗梦空间》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是在东京拍摄的，而当地和华国的时差仅有一个小时，所以结束了剧组工作之后，方云墨省掉了倒时差调整状态的步骤，直接就可以开始投入工作。
    很自然的，方云墨完成《盗梦空间》的拍摄，正式回归国内的消息也经过墨雨的确认，正式对外发布。
    尽管是刚刚回到国内，但此时的国内娱乐圈，真可谓是风起云涌，群雄争霸。
    原因很简单，经过07、08两年的预热，但凡是有点野心的制片方，都将从12月开始的岁末档视作了贺岁档的前哨战，并且从刚一进入十二月就开始抢占票房市场的先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在迫不及待的将自家电影搬上大银幕之前，似乎只注意了先下手为强这句俗语，却完全忘记了还有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样一句同样古老的名言。
    于是乎，在经过了一个平淡，无味，波澜不惊的十一月之后，四个星期的十二月里，居然有四部大片选择了在12月20号之前的档期上映。
    虽然2009年11月的电影市场只能用波澜不惊来形容，但刚刚进入12月的第一个周末，票房争夺便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就在方云墨所参加的《三枪》首映之前一天，《刺陵》和《风云2》便抢先登上了院线。
    和某些谎报军情的伪大片不同，在这个十二月出现的这几部电影，都是那种在某种层面上切切实实符合大片标准的，真正的，不打折扣的大片。
    比如《风云2》，作为港漫电影的开山之作《风云》的续集，既有原著作品打底，更有原班导演，主演回归，新加入的配角也是香江知名演员任大华和谢亭丰，就算不说这部电影高达1.5亿元的投资，光是这个演员阵容就已经堪称豪华，不负大片之名。
    和它类似的还有《刺陵》以及将于一周后登陆院线的《十月围城》。
    和《风云2》以及《刺陵》相比，《三枪拍案惊奇》虽然投资规模不大，演员阵容只能算是简陋，但是这架不住它的导演牛掰啊。
    刚刚指导了奥运会开幕式的张一谋，如今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三枪拍案惊奇》又是他奥运会后回归电影圈所导演的第一部作品，自然是赚足了眼球！
    所以方云墨回国之后所出席的第一个活动就是《三枪拍案惊奇》的首映式。
    说老实话，从方云墨本人的角度来说，他其实是不想来的。
    且不说《三枪》这部电影的质量到底如何，关键是方云墨所在的京圈从来都和张一谋不是一路人。
    张一谋一直以来所合作的新画面影业虽然公司所在地是京城，但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京圈的各路人马，其实都没有把他们算进京圈里去。
    哪怕是包括江文在内的京圈里很多人都和张一谋有过合作……
    从这个角度来看，方云墨和张一谋除了曾经通过奥运会开幕式‘间接’合作过一次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这次他能收到邀请，倒是也和张一谋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就对了。
    将邀请函送到墨雨的人是张卫平。
    天晓得这位老兄是从哪知道了方云墨已经结束了《盗梦空间》的拍摄，返回京城的消息，更没人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向方云墨发来了邀请，反正宗帅在接到邀请之后，认为这是一个对外宣示方云墨回归的好机会，所以尽管和张一谋以及张卫平都没什么交情，但他却还是替方云墨接下了邀请。
    ……并且还准时出席了。
    很明显，在面对来势汹汹的《风云2》和《刺陵》时，一向觉得自己手中捏着王炸的张卫平貌似也不敢大意。
    和两部大投资，多明星的电影相比，《三枪》除了张一谋这个导演之外，实在没多少宣传亮点，所以想要造声势，只有靠首映来宾了。
    虽然电影的演员阵容比不上前一天上映的两部大制作，但是冲着张一谋的面子来捧场的人着实不少。
    不过方云墨很有觉悟，知道在别人的首映式上要保持低调，所以选择了一个比较中间的位置走过了红毯，即便是进了采访区，他也只是客套的说了几句，然后便准备离开了。
    倒是正在接受采访的张卫平让他多看了两眼。
    不是他的兴趣从看美女改成了看大叔，实在是这货在回答采访时所说的话有点太……太飘了。
    “……总而言之，我相信一谋这次的作品一定能够给大家带来耳目一新的新奇体验，事实上，如果大家对于环形叙事结构的作品有所了解的话，那么相信在观影的过程中，一定会有更宏大和空灵的感觉……”
    如果不是方云墨在穿越前看过《三枪拍案惊奇》这部电影，他几乎以为张卫平所说的东西是《黑客帝国》……
    还宏大和空灵？
    这货是真的不知道张一谋拿着那点钱拍出来了个什么玩意吗？
    以往我们说，不管张一谋的电影剧情如何扯淡，逻辑怎么拧巴，但是美工出身的他，至少在色彩和场景构图方面的能力绝对无出其右，就算是《十面埋伏》那么扯淡的剧情，大家至少也能记住张子怡的空灵一舞，可《三枪》呢？
    鬼知道张一谋是在什么情况下把这部电影给拍出来的。
    进入剧院，由于红地毯还在进行，方云墨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将交际应酬的事情丢给宗帅之后，他便开始端着杯酒在会场里四处转悠……
    这种场合，不管认不认识，只要对方穿得不像个服务生，手上还端着杯子一边走一边喝的，上去打个招呼肯定是没错的。
    应付了几波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访客，方云墨找了个不大显眼的角落，坐在一旁休息，然后他就看到有几个颇为眼熟的人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仔细分辨了一下，确定没有认错，这几个居然都是自家公司旗下的演员。
    宋佚，李青……最后那个领头的居然是杨觅？！
    什么鬼？！
    看着几个不知道怎么进入会场的妹纸，方云墨深深的叹了口气。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难道现在的妹纸们都这么头铁么？
    看着几个面带好奇，正在四处打量这来宾的妹纸们，方云墨脑仁都疼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这趟是轻松不起来了。
    再次叹了口气，方云墨站起身来，悄悄的朝杨觅她们几个的方向摸了过去……

 第609章 东施效颦

    虽然方云墨的确是应邀出席了这次《三枪拍案惊奇》的首映，但由于只是把这个活动当做了回国之后的一次露面机会而已，所以他不仅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甚至连女伴都没带。
    不过这显然不能阻止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个消息。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获得首映式邀请函的方式就比较鬼畜了。1
    ……严格说来，杨觅他们几个手上的邀请函应该算是买的。
    而且还是从制片方新画面影业手上买的。
    不得不说，这么‘骚气’的操作倒真是开天辟地独一份。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当中，张卫平和他的新画面影业，基本上就是依靠着张一谋发展起来的一家名为制片公司，实则为导演个人工作室的存在，而张卫平本人则是一个贪得无厌，毫无底线，不学无术的寄生虫而已，可事实上，张卫平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是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他的学习能力其实一点都不差。
    比如说，在运作《三枪拍案惊奇》的首映式这件事情上，张卫平就向别人学习了一把。
    而他学习的对象，恰恰正是方云墨所在的墨雨风云。
    这位老兄为了能在《三枪》上映之前持续性的带热话题，居然借鉴了09年开年的时候，方云墨和刘师师所主演的那部《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套路，也搞起了网络营销。
    ……并且，张卫平他们居然也在网上搞起了抽奖首映门票的活动。
    这位老兄明显是只顾着照搬方云墨的套路，却完全没有考虑实际情况的差异性问题。
    如果不是导演名单里有张一谋的名字，《三枪》别说是跟《我的机器人女友》相比，就算是和同档期的《刺陵》和《风云2》相比，它也只有甘拜下风的命运。
    这倒不是说导演张一谋的号召力就比其他两部电影的明星阵容差多少，纯粹是宣传策略的重点就是错的。
    虽然这种说法对于像孙宏雷和颜妮这样的老演员略有点不太客气，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的真实——如果论及在观众群体中的人缘和普通观众观影时所第一考虑的演员人气，《我的机器人女友》虽然导演只是个初次拿起导筒的新人，但在这方面却可以的的确确的甩《三枪拍案惊奇》十八条街……
    可想而知，对于从一开始就采取了错误营销策略的《三枪》来说，他们最终所收到的结果将会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至少对于张卫平来说，局势就是这么的让他绝望。
    不仅预想中的热度没有成功带起来，甚至于需要从打卡用户中进行抽取的首映式入场券也无人问津，张卫平甚至不得不以某种不公开的渠道，半卖半送的对外清空这些入场券，以免在《三枪》的首映式上出现空场的情况……
    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杨觅她们几个为了能够入场所花的钱基本上都是可以省得下来的……
    当然，虽然杨觅目前的知名度和人气还赶不上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但是几百块钱的开支还是不放在眼里的，真正心疼这笔钱的是宋佚和李青。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杨觅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正在某酒店的房间里对自己的妆容进行着最后的整理。
    虽然身上的礼服明显看得出来不算是什么高档货，但是考虑到《三枪拍案惊奇》本身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题材和白富美的内容，所以这么一算，杨觅她们几个的衣着打扮反倒是比其他人显得更得体了。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三个人里面，情绪管理最失败的是宋佚。
    作为这个小团体当中最后一个加入的人，她现在还觉得今天的情况有点超乎想象。
    原本她以为李青和杨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更类似于某种闺蜜或者比较要好的朋友，但现在真正身处其中之后，宋佚才发现，李青这哪里是找了个闺蜜啊，她根本就是拜了个大姐头嘛。
    虽然对于李青这种‘卖身投靠’的做法有点不怎么能接受，不过当宋佚和杨觅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倒是也慢慢接受了杨觅这个‘老大’。
    不过话虽如此，可当杨觅带着几个人一头扎进了酒店，而且还开始准备礼服，明显是打算搞点什么事情出来的时候，宋佚还是不可避免的慌了。
    谁叫她和方云墨接触得最少呢？
    “觅姐，我们不向公司上报，就这么去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的啊，”杨觅这会正在帮李青整理长裙里的肩带，连头都没回，“我从以前还是工作室的时候就在公司里了，各种规章制度我比你们熟得多，你别看着公司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规定一大堆，可你只要认真想想就知道，其实公司的那堆规矩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个形式而已，可以商量或者转圜的地方多得很……”
    “可……可是我们这些东西毕竟是打着公司的名义……”
    作为一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二线的小演员，杨觅自然是没有能力搞定三个人的全套行头的，所以她的解决就是以未来有可能出席某活动为由，以公司的名义出面搞定。
    虽说这种借口未必能够骗得过所有人，但很多时候，事情成与不成，其区别本来就只是在于有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而已……
    似乎是知道这样的解释仍然不足以让宋佚放下心来，所以杨觅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另一个小妹拿出来现身说法了，“你看看沁宝，她上次和我一起出席活动的时候，我不也是用这种办法搞定的吗？她那时候比你现在还紧张呢……”
    “沁沁上次比我还紧张？”
    或许是有同样经历的同伴就在身边，宋佚脸上那些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毕竟当自己在做某件不大好的事情的时候，如果发现旁边有个同伴和自己的处境相同，那么肯定多多少少会减少某种紧张感的……
    而当宋佚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李青，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些‘经验’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李青的脸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变得比自己刚才还要红润……
    “沁沁，你没事吧？脸怎么那么红？要不要去洗手间洗个脸？”
    “算……算了，我……我不洗澡……”
    杨觅宋佚：“？？？”

 第610章 没兴趣

    其实，就算是方云墨不对以杨觅为首的三人组做任何事情，她们也已经感觉到了某些不怎么对劲的地方。
    为了把场子撑起来，张卫平以张一谋的名号，事先可谓是广撒英雄帖，邀请了各路人马前来捧场。
    而张卫平为了省钱，连今天的首映式都没有按照惯例交给光纤传媒替他操办，没了业内公认最专业的团队，再加上人多事杂，三教九流的人多了以后，场面自然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如果是光纤传媒操办的活动，至少是肯定不会出现下面这种让杨觅感觉到抓狂的对话的。
    “几位小姐，能认识一下吗？”
    “不能！”
    “几位小姐的素质相当的不错，有没有意向当演员啊？我们公司接下来会筹拍一部电影，里面有几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几位，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兴趣…？”
    “没兴趣！”
    “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像你们几位这么高素质的女性，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
    …………
    话说回来，会出现这么冷的对话还真不是杨觅心高气傲，情商堪忧，不懂得待人接物，纯粹是因为上面那几位一看就不像是什么靠谱的人。
    直截了当说想认识她们的那位，不仅把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光滑油亮的头发上能摔死苍蝇，而且这家伙居然还在屋子里戴着一副墨镜，知道的是他在装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残疾人呢；
    说有剧本和角色的那位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可他身上那套连袖口铭牌都没摘的西服还是出卖了他……
    起码在杨觅看来，她还真不知道哪个导演或者是制片人出席这种场合居然还要租西装的；
    而最后那位更是奇葩到爆。
    估摸着他是真和《三枪》剧组有点什么关系，居然把电影里小沈洋的戏服给穿了出来……
    要知道，那套戏服不仅是红配绿的色彩搭配，而且还是粉红+大红+绿……
    可想而知，当这么一位穿着怪异，言辞奇葩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杨觅她们几个没有落荒而逃就已经算是胆子够大的了。
    “……觅姐，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宋佚的胆子最小，见过的大场面也最少，这种复杂而混乱的局面，除了身边的杨觅和李青之外，一个人都不认识，一个人都说不上话，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所以她是最先打起退堂鼓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虽然杨觅也有点暗自后悔，但是旁边那两个好歹都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就算是绷面子杨觅也觉得自己要把场面撑住，“不就是几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嘛？大庭广众之下，他们难不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了？给我打起精神来！”
    对杨觅来说，在个人安全能够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不该怂的时候，她还是一向能够撑得住场面的。
    当然，所谓的撑得住也是相对而言的。
    对于刚才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奇葩，杨觅还算是能够应付自如，但当她面前的人换成了张卫平之后，应接不暇的情况就出现了。
    话说回来，张卫平盯上杨觅为首的三人组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由于张一谋压根就没出席今天的首映，而孙宏雷，颜妮虽然招呼了不少朋友来捧场，可他们也本身不是什么有粉丝号召力的人，所以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当中，像杨觅她们三个这种年纪，还打扮得这么光鲜的……
    真的是会场里的稀有物种。
    张卫平虽然早就注意到了杨觅她们，但他好歹是今天的东道主，又是新画面的负责人，基本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所以他一直冷眼旁观，在看到杨觅她们接连拒绝了好几拨过去趟雷的傻子以后，张卫平的心里也基本上给杨觅她们定好了位——这是几个对娱乐圈有一定了解，而且大概率已经跟某公司签了经纪合约，但是对于一些隐藏在更深层次下面的东西，应该了解得不多。
    话说回来，张卫平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倒也不是完全白混的，他对于杨觅等人的判断至少还是对了一半的。
    她们几个确实对于这个圈子有了一定的认识，也有了经纪公司，有点偏差的地方只是杨觅她们几个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她们不懂，是因为有人在刻意保护，不希望让她们懂而已……
    可惜，张卫平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他觉得在今天这个环境下，自己应该是整个会场里最有身份的人……
    于是乎，这位新画面影业的负责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以后，便直接走了过去。
    可惜，还没等他走到地方，他的目标身边就已经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当张卫平以为这个新出现的男人也会步前面几位的后尘，很快被杨觅她们几个赶走的时候，让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杨觅她们几个不但没有把那个年轻男人赶走，反而被那家伙一通数落，眼看着没几分钟，杨觅的眼睛就已经红了，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另外两个女孩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也一样是低着脑袋，完全是一副被人训斥了的样子。
    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张卫平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昂着头，加快了步伐……
    很明显，在张卫平看来，杨觅她们明显是和这个刚出现的青年男人起了冲突，而且三张嘴没说赢人家一张嘴的，正被人堵着教训呢，而张卫平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替杨觅她们解开困境，接下来不就有继续接着发展下去的空间了么？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抱得美人归……
    运气再好点的话，弄不好能双飞……
    要是还能……
    算了，还是别再想了，张卫平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颇有自知之明，一对三他只有直接趴下的份……
    紧赶慢赶几步，张卫平人还没到，话倒是先出口了：“这位先生，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嘛，有什么事情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大庭广众之下，你没看见人家小姑娘都快哭了吗？”
    “想请不如偶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走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没看见我正在被人骂吗？你捣什么乱啊？”

 第611章 侮辱性极强

    冷冰冰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已经足以让张卫平听清楚了。
    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刚刚的那番话并不是出自于那个年轻男人的嘴里，反倒是从他想要‘拯救’的目标嘴里冒出来的。
    用一句比较超前一点的描述来形容的话，张卫平现在所面对的场面可谓是伤害程度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了。
    事实上不仅是张卫平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一开始的时候也一样是懵逼的。
    在这种情况下，杨觅突然开口发飙其实反而还算是可以理解的行为了。
    毕竟从刚才在会场上被方云墨逮到，并且带到这个角落，然后当着自己新收的小姐妹面前被方云墨数落了那么半天也很让杨觅觉得面子上不好看，但毕竟在场的人只有方云墨和李青、宋佚，这些人都和杨觅算是一边的，所以被方云墨数落这种事情，七拐八绕四舍五入的话完全可以算成是人民内部矛盾……
    对杨觅来说，只要周围没人开口说话，她完全可以自我催眠到把周围那些人当成空气……
    直到张卫平的出现！
    虽然张卫平的话很短，而且内容含量也不算大，但对于杨觅而言却意味着她花了那么多时间‘经营’的自我催眠完全成了泡影……
    以杨觅的脾气，不发飙才是奇怪了……
    反正……她又不认识张卫平，而张卫平也没空认识杨觅这种85后女演员……
    要是开口说话的人是张一谋，估计杨觅就算再怎么不高兴，至少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
    除了杨觅之外，李青和宋佚虽然一直低着头，但是她们俩也在心里把张卫平骂死了！
    从被方云墨逮到开始，李青和宋佚就一直和杨觅一起在挨骂，不过由于她们俩只能算是杨觅的小跟班，而且在整件事情里所起的作用并不主要，所以方云墨主要‘关照’的对象也不是她们，于是她们俩只需要摆出一副低头受教，老实认错的样子就已经足够表示诚意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俩这段时间的所有心思除了花在维持外表上的恭敬和老实之外，其他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琢磨方云墨和杨觅之间信息量着实不小的字里行间上面了。
    结果她们俩貌似还真听出来了不少东西。
    上到公司的组织架构在以前的工作室规模下是如何运作流畅的，下到公司接下来将会因为方云墨的回归，而开始在电影，电视剧甚至于是综艺节目等很多领域一起发力，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虽然这些消息都不是什么太重要或者是保密性太高的内容，完全是属于公司里的其他人过了今天晚上，迟早都会知道的内容，但是对于李青和宋佚而言，能够早点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足以让她们俩在未来面对竞争……尤其是内部竞争的时候抢先一步，获得先机了。
    ……毕竟，如今的墨雨是四家公司所组成的联合体，除了光纤传媒在演员资源方面有所不足以外，不管是融信达还是鑫宝源，手下都有不少和她们俩条件差不多的演员要参与竞争的。
    正当她们俩想继续了解一些更实质性的内容，看看能不能在角色选拔的时候抢占先机的时候……
    张卫平出现了。
    可想而知，不管开口打断的人是什么身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俩都不可能像刚才那样，继续一边看戏一边得到内部消息了……
    于是乎，李青二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看向张卫平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在这种情况下，张卫平所面对的便是杨觅的直接开怼，李青、宋佚的脸色不善……以及方云墨的一脸玩味……
    很明显，张卫平过来开口之前，是绝对没想过自己居然会面临这种情况的。
    虽然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尴尬和情况不对劲，但是张卫平毕竟是今天的东道主，而且还是他自己主动过来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尽量维持着自己身为东道主的职责，“几位大概是对我有点误会，我是……”
    “张卫平先生，幸会幸会！”
    没等张卫平把话说完，方云墨便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头，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杨觅等人挡在了自己背后，“我是墨雨风云的方云墨，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很明显，方云墨这是在嘲讽张卫平管得太多了。
    虽然这里是《三枪》的首映式现场，但方云墨他们几个不仅站的地方很偏僻，而且彼此之间对话的音量也不大，如果不是刻意去听，几乎不会听到他们几个正在这里说话，而张卫平刚才过来的时候不仅明显是已经知道他们几个正在谈话，连谈话的内容都已经有所猜测了。
    不管是不是作为一个东道主，张卫平的这种行为都是很失礼的。
    “这个……这个……”张卫平憋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句他认为比较恰当点的话，“只能算是某种缘分吧……”
    “缘分么？”方云墨呵呵一笑，将杨觅的手牵了起来，“希望这样的缘分能够让张总一整晚都拥有一个好心情吧。”
    “请恕我失陪了，影片播放的时间好像差不多快要到了！”
    “对了，以后如果想要出席这种活动，不要去买什么歪门邪道的黄牛票了，那玩意都是骗人的……”
    “还抽奖？我们自己的抽奖都不见得百分之百可靠，你们居然还相信别人的？”
    “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想看看这部电影的世界观有多么的宏大，影片风格有多么的空灵呢……”
    看着方云墨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张卫平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出现了几条青筋……
    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我偷听别人说话？
    劳资刚才接受访问的时候，他不也是在旁边偷听着么？
    这一刻，虽然张卫平没有也不可能知道方云墨穿越前的那句话，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屈辱……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虽然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原本张卫平还以为方云墨年轻，和自己这种久经江湖的老油条没得比，如今一看，这小子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不仅那张嘴不怎么会饶人，而且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善茬……

 第612章 自己人

    进入放映厅之后，杨觅她们几个对于方云墨刚才的话算是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偌大的放映厅，居然在距离开场只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还没有坐满。
    众所周知，一般电影院在放映电影的时候，都是会提前十分钟检票进场，然后关灯开始播放广告片的。
    《三枪拍案惊奇》就算是因为首映的关系，会将开始放映的时间稍作延迟，但方云墨他们进场的时候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很明显，很多收到了邀请的人在入场前就已经知道张一谋今天不会出席今天的这场首映式了，所以他们只是走了走红毯，在外面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离场了……
    很明显，到现在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的大概也就只有三种人了。
    首先是剧组的演员以及受他们邀请前来捧场的明星们。
    这些人需要顾及彼此之间的面子问题，实在是避无可避；
    其次是像方云墨这种，对于今晚的首映另有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但是却又一时半会没地方可去的人。
    这种人的态度无可无不可，算是随遇而安的墙头草；
    最后则是像杨觅三人组这样，或是花钱，或是真的抽奖拿到了邀请函的菜鸟……
    本来是报着看现场明星或是其他目的而来，结果……
    却看了个寂寞……
    看到这一大片空荡荡的座位，杨觅她们几个更觉得自己蠢透了……
    这种破活动，居然还要花钱来参加？
    继张卫平之后，杨觅三人组也体会到了什么叫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话说回来，虽然杨觅她们几个白花了几百块的冤枉钱，不过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因为空位比较多，所以方云墨他们几个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四个连在一起的位置。
    在入座的时候，杨觅又耍起了小心思。
    她把李青，宋佚依次安排在了自己的左边，然后又把方云墨按在自己右手边单独的位置上。
    按照她的说法，这种安排是为了保证她不会因为座位的问题而与其他男人发生肢体接触……
    这种理由别说方云墨不相信，就算是她的两个小跟班也不相信。
    这么安排的明明就是为了能够把李青她们俩和方云墨隔开嘛……
    只不过对于杨觅的这种小心思，方云墨是懒得管，而李青她们是不敢挑明而已。
    趁着电影开场前的功夫，方云墨询问起了关于《宫锁心玉》的事情。
    “我听说，《宫锁心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杀青？”方云墨凑到杨觅身边，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开口问道，“按照计划，不是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完成的吗？”
    “是因为剧组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剧组倒是没什么事情，”杨觅摇了摇头，“于证老师虽然人年轻，但是之前累积下来的经验还是有的，剧组在他的安排下，应该算是井井有条了。”
    “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方云墨还以为是于证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导致进度延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是资金那方面？”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杨觅继续摇着头，“我听说似乎是于证老师之前所写的剧本中似乎有一部分内容涉嫌……抄袭，结果被人告了，所以在拍摄过程中，它需要时不时的去关注那方面的问题，所以才会耽误了拍摄进度。”
    “真是倒霉……”
    方云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很明显，他所说的‘倒霉’，可不光是指的于证，更是指的自己。
    从跟于证合作的第一天起，方云墨就很清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省心托付一切的合作对象，他和郭小四的身上，从一开始就与一种名叫‘抄袭’的行为联系在一起，唯一的区别在于郭小四可以死不承认，而于证则是被琼瑶在法庭上彻底定义为抄袭者的。
    不过反正都是不省油的灯就对了。
    原本方云墨只是以为于证涉嫌抄袭是他完成了《宫锁心玉》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事情早就已经发生过了，唯一的区别在于原时空的时候他惹到了琼瑶奶奶，那位大神为了打官司可以毫不吝惜金钱和精力，而于证现在惹到的那些人没那么多钱和精力，所以只能选择跟于证和解……
    “妈蛋，于证这家伙果然是个巨坑啊，”方云墨叹了口气，“跟这样的家伙合作，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杨觅：“？？？”
    晃了晃脑袋，方云墨决定以后就算是要和于证合作，一定要让公司的法务部对于剧本的内容和出处分别进行至少三次的审核，而且每次还要安排不同的人员去进行，即便如此，如果某一次审核过程中发现了之前进行审核的人员所没有发现的问题，那么将直接对犯错的人予以重罚……
    虽然这种规定多多少少有点不那么人道，可对待于证这种家伙，方云墨觉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天晓得他在什么时候就会捅出天大的篓子，然后把他自己以及跟他有合作的人一起拖下水……
    “云墨，你在想什么呢？”
    很自然的，方云墨的出神吸引到了杨觅的注意力，即便是坐得更远一点的李青和宋佚也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方云墨摇摇头，“趁着现在的时间稍微了解了一下公司最近的项目进度而已，你们几个身上都还背着角色，要珍惜自己手里的机会……”
    除了杨觅在《宫锁心玉》剧组饰演洛晴川之外，李青顶替现在正在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剧组的童丽娅，拿到了佟素言这个角色，而宋佚则出演了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中的李晓雅，算起来她得叫童丽娅一声嫂子……
    虽然李青和宋佚所饰演的都是配角，但已经是除了女主角之外最为重要的女性角色了，哪怕是方云墨没说，她们俩也明白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绝对是因为方云墨在照顾‘自己人’的缘故。
    优先照顾自己人当然是好事，可自从墨雨风云成立之后，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不少，‘自己人’的数量……也扩大了不少。
    方云墨虽然是公司负责人，但在这种环境下，多多少少还是要一碗水端平的，相比于那些新出现的面孔，李青和宋佚这样的已经是抢占先机以后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公司里唯二的两位九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方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那就好，”方云墨故作老成的点了点头，“好好看电影吧。”

 第613章 好电影

    漆黑的放映厅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正在放映电影的大银幕，随着银幕上各色人物的来来去去，坐席上的观众的脸上也因为他们而染上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虽然观众们的年龄结构不同，男女老少都有，但在电影播放的绝大多数时候，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倒是出奇的相似——除了木然，再就是烦躁……
    从影片开始放映的时候起，包括方云墨在内的大多数人就已经发现，这部《三枪拍案惊奇》其实是一部很奇怪的电影。
    演员选择奇怪，题材类型奇怪，连张一谋电影中最不容易翻车的构图和色彩应用也让人觉得很奇怪。
    把《三枪》当成喜剧电影来看的人，只会看到一堆被拆得七零八碎的东北小品；
    而那些听了宣传口号，打算来看看张一谋是如何翻拍科恩兄弟经典电影《血迷宫》的观众则更惨——他们看到的是一群在大银幕上强行胳肢人的喜剧演员。
    颜妮的演技一如既往。
    自从演了《武林外传》的佟湘玉之后，她不管演什么东西都带着几分佟湘玉的感觉……
    唯一的区别在于：有时候多点，而某些时候少点！
    比较苦逼的是，在《三枪》这部电影里的颜妮，恰恰就是正处于佟湘玉附体的状态里……
    再加上她在电影里的服饰、造型以及身份也多多少少有点带着佟湘玉的影子，所以但凡是看过《武林外传》的观众，几乎都会有种自己在看佟湘玉的感觉。
    以小沈洋为首的二人转团队几乎就是来大银幕上演二人转的。
    孙宏雷，倪大红……
    白瞎这两个好演员了。
    看了不到半个小时，方云墨就觉得这电影简直只能够用一句话来评价：“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表演着奇奇怪怪的事，用尽一切努力为了让银幕前的观众发笑……”
    对于一部电影而言，这种情况是很致命的。
    观众全程出戏，自然觉得电影不怎么样。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原因，《三枪》的评价也不会好得到哪去，因为这部电影是真的不怎么样。
    等到电影放映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三个妹纸都已经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墨镜相继进入了梦乡，只有方云墨因为没有墨镜数量不够而瞪大了眼睛还在苦撑……
    越是往下看《三枪》这部电影，方云墨越是觉得这部电影从头到尾就是个大写的错误。
    且不说这部《三枪拍案惊奇》到底是不是由科恩兄弟的《血迷宫》翻拍而来，就算真的是翻拍，那部原版电影也不是大卖的商业片类型，就算是张一谋妙手回天，他也最多是把故事内容变得更贴近华国人的世界观而已，对于影片内容方面的改动也并不会太大。
    在这种情况下，《三枪拍案惊奇》如果按照文艺电影的策略进行宣传，说不定还能被一部分人接受，而现在……
    想到这里，方云墨摇了摇头。
    虽然不排除张卫平真的是信心爆棚，搞不清楚状况的可能性，但更大的可能性还是他在刻意营造舆论氛围。
    张一谋自从07年初接下奥运会开幕式的导演一职之后，这两年都没有重新开始工作，作为名义上的制片公司，实际上的导演工作室，张卫平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己的摇钱树就这么继续休息下去，而《三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炉的。
    或许张一谋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想拍一部像《血迷宫》那样实验性质的电影，但架不住负责营销宣传的是张卫平，所以不管《三枪》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想要做成商业电影，但起码在它上映的时候，却的确是按照商业片的套路在营销的……
    也许若干年之后，这部电影也有可能像《无极》那样有人翻案，甚至于会成为经典，但那些东西显然并不妨碍这一刻被很多人骂成垃圾……
    首映散场以后，方云墨先安排杨觅等人上了保姆车之后，自己才堂而皇之的从影院正门出来，几位记者很自然的围了过来，开始向他提问。
    今天是《三枪》的首映式，所以记者们的问题也大多和这部电影有关。
    “云墨，《三枪》是张一谋导演阔别银幕多年以后的全新力作，虽然它的投资不算高，但是主演们都是有口皆碑的好演员，你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有什么样的预期吗？”
    “不好意思……”方云墨摸了摸鼻子，“我想您大概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我并不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也不是这部电影的演员或者是导演，关于票房的话题，我觉得你们应该是问错了人吧。”
    “可是云墨你已经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了，”记者并没有因为方云墨的话而放弃，“所以……能以一个投资人的身份谈谈吗？”
    虽然对方明显是在没话找话，但是既然提到了墨雨负责人这重身份，方云墨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在我看来，《三枪》这部电影将会毫无疑问的取得商业票房上的成功，因为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这毕竟是张一谋导演的新作嘛……”
    “那你认为这是一部好电影吗？”
    “刚才您是希望我以墨雨负责人的身份来回答你的问题，而我已经回答过了。”方云墨有点不高兴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记者，“现在你又问我这是不是一部好电影，我觉得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公司负责人所需要考虑的范畴了吧？”
    “可是作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您对于电影的好坏应该有基本的鉴赏能力吧？”
    “在我看来，《三枪》当然是一部好电影，”方云墨呵呵一笑，“因为这部电影是肯定能够产生盈利的。”
    “您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产生盈利的电影就是好电影咯？”
    “要不然呢？”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难道在你们的眼中，只有一部电影让制片公司亏得血本无归这才叫好电影吗？”
    “可是……艺术审美和市场……”
    “艺术审美和市场从来就不是割裂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亏钱的不一定是好电影，赚钱的也不一定就是俗不可耐……”

 第614章 离心

    “对于制片方来说，能够赚钱的就是好电影？”
    “由张一谋导演执导的电影《三枪拍案惊奇》虽然首映式波澜不惊，但是电影结束之后，本节目记者却在业内某新锐公司负责人那里得到了以上的回答，这也让本节目记者开始思考，好电影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对于观众而言，不管是什么样的题材，只要能让他们在电影院里度过心情愉悦的两个小时，那就能够称之为好电影，而对于导演，演员来说，能够让他们只有进行艺术表达的就是好电影……”
    “而到了影视公司的老板们，也就是俗称的制片方这里，他们的标准似乎要简单得多——只要能够赚钱，为公司创造效益，这样的电影就能算是好电影！”
    “我们一直都知道，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站在不同的高度，所看到的风景，要考虑的问题自然有所差异，但在商业片模式大行其道，文艺电影日渐式微的现在，我们真的需要这样的人来为我们国家的电影产业添砖加瓦吗？”
    首映式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三枪拍案惊奇》凭借着‘张一谋导演’这块金字招牌，成功的击败了《刺陵》和《风云2》，拿下了首周末电影票房排行榜的冠军。
    不仅如此，这部电影仅仅上映三天，便成功拿下了9635万元的票房成绩，呃《风云2》和《刺陵》加起来也不过刚刚达到了四千万元的门槛，连《三枪》票房的一半都不到。
    如果考虑到《刺陵》和《风云2》分别高达1.2亿和1.6亿的制片成本，毫无疑问，这两部电影已经不可能收回成本了。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来说，所有人应该赞叹的是张一谋宝刀不老，《三枪》实至名归，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三枪》上映的第二天开始，媒体和观众的焦点居然没有全部放在这部电影上。
    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的反而是方云墨在电影院门口说的那番话。
    一大清早，宗帅便直接到方云墨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云墨，你可是真够敢说的，”宗帅从进门起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居然连张一谋的电影都抢不走你的风头。”
    话说在这个时代的华国，尽管早已奠定了商业片占据市场主流业态的地位，但大多数电影从业者，尤其是导演们在提及商业片和文艺片之争的时候，却仍然习惯性的将文艺片的地位摆得更高。
    虽然私底下未必是所有人都认可这个规则，但是在明面上，所有人还是习惯对此有所遮掩的。
    像方云墨这样，当着记者们的面，赤果果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以前还真没有过这样的人……
    “我这也是实话实话啊，”方云墨揉了揉发酸的腰，扭了扭脖子，“谁叫我当时是以公司负责人的身份在说话呢？难道我们做公司的，拍电影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收回成本吗？”
    看着方云墨有恃无恐的样子，宗帅算是彻底无语了。
    他当然清楚，方云墨之所以这么直言不讳，除了这的确是他心中所想，其次也是他觉得自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如今墨雨风云已经成立，他和王师匆联手组件香蕉计划，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目的为的本来就是赚钱。
    既然已经投身到了这个战场，与其遮遮掩掩让自己人都摸不着头脑，还不如干脆点，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钱来得正大光明，方云墨可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
    当然，宗帅所不知道的是，过不了几年真正掌握话语权和主导舆论走向的人群只会呈现年轻化的趋势，这票人最讨厌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种当了女表还要立牌坊的货，反倒是像方云墨这样正大光明的反而会让人觉得真诚。
    他现在只是觉得方云墨有点替张一谋转移注意力的感觉。
    因为首日放映结束之后，其实已经零星有人吐槽《三枪拍案惊奇》这部电影叙事混乱，结构奇怪，内容晦涩，根本就是一部为了赶工出来赚快钱而粗制滥造的作品，只不过现在还没成气候而已，方云墨在这个当口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有意无意，《三枪》那边所面临的压力总是会无形中减少了很多的。
    “张一谋跟咱们毫无瓜葛，张卫平那家伙更是圈子里有名的搅屎棍，你又何必趟他们的浑水呢？”
    “张一谋和程恺戈，冯刚不同，他虽然有可能拍出来一些看着完全是在水准之下的电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一直都走在不断吸收学习外来优点的道路上，所以我虽然未必喜欢他的电影，但是对他这种态度还是很敬佩的……”
    “你敬佩他有什么用？”宗帅撇了撇嘴，“他现在有合作方了！”
    “现在有不代表将来也有，如今的合作方以后也有可能变成对手，”方云墨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万一未来的某一天，张一谋和张卫平闹掰了，咱们今天偶尔结下的善缘说不定就能够成为重量级的砝码……”
    “希望如你所愿……”宗帅压根就不相信方云墨的这番话，随意的挥了挥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未来咱们有没有可能招揽张一谋这个暂且不说，但如何对待陈果富这个问题，倒是你需要尽快拿出个态度来。”
    “还能有什么态度？”方云墨呵呵一笑，“咱们跟华艺兄弟早就已经算是撕破脸皮了，有没有陈果富这根导火线，迟早都是要一战的，难道你们还有什么顾忌？”
    “顾忌倒是说不上，”宗帅老老实实的说道，“只是之前你一直在国外拍戏，陈果富之前的几次尝试性接触，我们内部又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所以才会搁置了下来，本来想等你再考虑几天，然后才答复陈果富，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更等不及了。”
    “等不及就别等了，”方云墨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到底有什么样的结果，等到我们和陈国富见了面就知道了。”
    “尽快确定时间，我们和他见上一面。”
    “明白了！”

 第615章 撂挑子

    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阳伞，从缝隙里照到座椅和不大的餐桌上，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尽管京城位于华国的北方，但冬日里只要是下了雪，后续的日子里阳光出现的次数总归是会比之前要少很多的。
    不过话说回来，京城出太阳的日子里方云墨的运气倒是不会太差。
    毕竟他上次遇到刘师师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出太阳的日子里。
    “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光之子’属性吗？”坐在王府酒店的咖啡厅里，方云墨惬意的看着窗外斑驳的阳光，乐乐呵呵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下一秒钟，他的脸就就变成了一个包子……
    “大爷的，这家店的咖啡师手艺太潮了吧！连我当初打工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都比这个好喝！”
    话说方云墨在穿越之前他其实也不大喜欢喝咖啡这种饮品的，至于什么蓝山，卡布奇诺，焦糖玛奇朵之类的东西更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可自从穿越之后当了一阵子的咖啡师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好像觉醒了咖啡之魂一样，但凡是每到一个地方，他基本上都会买一杯当地的咖啡，然后把这杯东西和自己曾经做过的进行对比……
    天晓得这是哪门子的毛病……
    “你还有空管咖啡师的手艺潮不潮？”坐在一旁的宗帅没好气的瞪了方云墨一眼，“张卫平都快把你当成死敌了。”
    “不就是个靠着张一谋才能发迹的土包子么，”方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种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咱们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也不用怕这种人吧？”
    “那肯定不是怕啊……”宗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你小子真是个自带光环的衰神，不在国内的时候，公司什么事都没有，这才回来几天，什么事都跟你能扯得上关系……”
    “那也不能怪我啊，”方云墨自己还觉得挺冤枉，“哪家公司的老总开公司不是为了钱的？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果说这段时间，有什么消息让方云墨觉得高兴的话，那大概是只有《三枪拍案惊奇》的观众评价终于崩盘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陈德胜的《十月围城》上映之后，《三枪拍案惊奇》之前被《刺陵》和《风云2》所掩盖的真面目也渐渐的开始暴露在观众们的面前，不出方云墨所料，在电影票房不断上升的同时，《三枪拍案惊奇》的观众口碑却在不断下滑。
    豆瓣网友评分跌到了4.7；
    超过百分之五十六的观众给出了差评，予以好评的观众仅仅只有百分之二点八；
    上到导演张一谋，下到演员小沈洋，没有一个逃脱了观众们的口诛笔伐；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张卫平再怎么拿张一谋当挡箭牌也不管用了。
    因为某位同为制片方负责人的穿越者已经说了——制片方压根不会在乎电影的好坏，他们只会在乎这部电影能不能带来盈利。
    有了这句话，不管是观众还是媒体，都找到了理由——原来张一谋之所以会拍这种烂片，都是被张卫平绑架的结果啊？
    考虑到张卫平和张一谋在观众心目中的知名度差距，再加上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的光环加持，如今又有了同为制片方负责人的方云墨‘现身说法’，可想而知，张卫平这段时间被人骂得有多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卫平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从张一谋的合伙人，投资人，著名的制片人悄然变成了玷污艺术，铜臭熏心的无良奸商……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遭遇这种大反转的张卫平，甚至都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形象就已经定型了。
    普通观众人数太多，他惹不起；
    业内专家德高望重，他也惹不起；
    思来想去，张卫平觉得要不是方云墨这家伙口无遮拦，把赚钱的事说得那么光明正大，新画面未必会落到这步田地。
    于是乎，他已经公开发出了律师信，要求方云墨为自己的言论道歉并且消除影响！
    对于张卫平的这种要求，方云墨压根就没打算搭理他，直接让公司的法务部去处理就够了。
    考虑到张一谋最近两年多都没有拍摄电影，所以按照预测，新画面的资金状况应该并不怎么良好，真要拖下去的话，首秀安撑不住的多半只会是新画面影业。
    将新画面和张卫平的事情放在一边，方云墨又问起了杨青和他的电影《夜·店》。
    半年前方云墨出国的时候，杨青已经在筹建剧组，选择演员准备开拍，算算时间，这个时候至少应该完成粗剪版本了才对。
    “杨青的粗剪版本倒是已经出来了，”宗帅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我们几个看过了以后，都不建议将这个版本推向市场。”
    似乎是怕方云墨有所误会，宗帅又补充了一句，“我，宝爷，小婉姐还有大老王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是一样的。”
    听到最后这句话以后，方云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在他无法履行职责的时候，墨雨的重要事务决策是需要几大高管一起开会决定的，如果不能达成一致意见，那么则会投票表决。
    在这个过程中，宗帅的那一票因为还代表着方云墨，所以其实是当两票算的。
    而他刚才所说的情况里，杨青和他的《夜·店》压根就没等到少数服从多数的时候，直接就被所有人全票否决了。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看起来，杨青和他的《夜·店》……
    问题很大啊。
    “杨青知道这个消息吗？”
    “知道，”宗帅点了点头，“电影不能上映，他这个导演肯定是会知道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对他说明详情，所以他只是知道自己剪辑的版本不符合公司的预期而已。”
    “有问题慢慢改就是了，只要他信心还在，问题就不大，”方云墨点了点头，“可我记得，他的《夜·店》不是宁昊监制……算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很明显，宁昊因为《无人区》没能在墨雨拿到投资，所以干脆连《夜·店》监制的挑子也干脆的撂下了，杨青没了人指点，自己能力确实有所不足，所以剪辑出来的东西有问题也就很正常了。
    在方云墨看来，宁昊的事情已经算是过去式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找个有经验，有能力的人帮着杨青继续把《夜·店》这个项目推进下去，早日让它登上院线。
    正当方云墨打算和宗帅聊聊这方面的话题时，酒店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告诉方云墨他们要等的客人已经到了。

 第616章 投名状

    虽然服务员之前过来跟方云墨他们说的是客人已经到了，但等到陈果富真正出现的时候，方云墨和宗帅才发现，情况和他们之前所预想情况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陈果富今天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男人。
    不管是方云墨这边还是陈果富，都很清楚在如今这个环境下，他们这次见面到底意味着什么。
    往好了说叫双方洽谈合作意向，往不好了说陈果富这算是吃里扒外，给自己找后路……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带着一个陌生面孔出现，这着实让方云墨这边有点措手不及。
    “宗哥，淡定！”方云墨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陈果富是老江湖了，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
    被方云墨这么一提醒，宗帅也暗自点了点头。
    陈果富能从一介编剧混到如今的位置，要是说话做事没点分寸，早就被人算计死了。
    “陈总，好久不见，”
    双方落座之后，方云墨先主动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如今华艺兄弟上市，正是陈总大展宏图的好机会，我在这先提前祝你……”
    “还是先别祝了吧，”陈果富一脸的苦笑，“我现在已经不是华艺兄弟的总监制了。”
    “……呃，这个倒是有点让人觉得意外了。”方云墨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对华艺兄弟某些高层的做派和手段不怎么喜欢，但是我还是要说，王仲均王董能够把华艺兄弟从一个广告公司做到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不大可能是那种因为个人好恶就枉顾公司利益的人。”
    “，没想到你倒还真是王董的知己，”陈果富继续苦笑道，“不过你倒也不算是说错了，我虽然现在不是华艺兄弟的总监制了，但确实是升官了……”
    陈果富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我现在是华艺兄弟影视产业部直属负责人麾下的首席顾问了。”
    听完陈果富的新职务，方云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难怪陈果富会那么着急的主动找上门来，原来他在华艺兄弟的日子是真的不大好过。
    从名义上来说，陈果富以前的职位是华艺兄弟的总监制，从这个职位的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理论上能够对华艺旗下所有影视作品进行‘监督制作’的岗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凌驾于所有剧组导演之上的人。
    当然，能不能凌驾得了，那还得看那个剧组的导演是谁。
    不过至少从岗位职责来说，陈果富好歹还是有着理论上的权力的。
    而他现在这个顾问团队负责人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了。
    所谓的顾问，主要职责是在有所需要的时候，为某个当权者或者是上位人士提供专业的意见和分析，而在华国的权力架构中，顾问这个位置绝对是最值得商榷的职位之一。
    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了上位者的支持，顾问的权力几乎是可以无限度扩大的，因为他们是直接听命于上位者，有了授权的情况下，所有上位者有权过问的事情，顾问几乎都能插上一脚，可如果得不到上位者的信任，又或者是上位者不愿意给予授权的时候，顾问基本除了袖手旁观以外，完全是什么事都干不了的。
    很明显，陈果富的这个顾问，似乎就是那种不怎么拿得到授权的类型。
    虽然陈果富现在是什么首席顾问，但如果他的直属上级……
    想到这里，方云墨开口问道，“那……陈导您的直属负责人是哪位？”
    “是王总！”陈果富这会倒是惜字如金起来。
    然后方云墨就欧了……
    陈果富要是落到王仲均的手里，估计最多只会坐上半年的冷板凳，稍微被敲打一下应该就会重新获得重用，可他要是遇到了王仲雷的话……
    那就真的是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管得了事情了。
    王仲均今年都快奔六了还觉得自己刚上路，更何况是现在才四十出头的陈果富呢？
    难怪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找下家。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陈果富的处境，方云墨将注意力转向了旁边一直很安静的陌生人。
    有点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陈导，我们一直有所合作，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旁边这位被咱们晾在一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能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一时说得忘形，倒是忘了帮你们介绍了，”陈果富介绍道，“这位先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导演，名叫腾华涛，今年刚刚热播的电视剧《蜗居》就是他所执导的作品。”
    “《蜗居》？”方云墨点了点头，“那是一部……很深刻的作品，我曾经看过一部分，没想到它的导演这么年轻有为。”
    “说起年轻有为，恐怕这个词放在方总身上才是实至名归吧，”腾华涛虽然被晾了半天，倒是也不矫情，站起来朝方云墨伸出右手，“方总，幸会！”
    近距离看到腾华涛的脸之后，方云墨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居然越来越强烈了，正当他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腾文集老师和腾导有关系么？”
    “……他是我爸爸。”
    原来如此，方云墨终于恍然大悟。
    腾文集曾经给方云墨所在班级上过课，而且当时他所留下的作业还让包括方云墨在内的所有人‘印象深刻’，哪怕就算是再过几年，估计当初上过那堂课的人也一样会记得腾文集那种超出纲领的要求……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对于和腾文集长相类似的腾华涛会有熟悉的感觉也是很正常的。
    “没想到腾导的父亲曾经教过方总，那这么算下来，你们俩岂不是应该算是师兄弟？”
    对于自己所带来的人能够和方云墨拉上这层关系，陈果富显然也没有想到，但是没想到归没想到，这可一点都不妨碍他随机应变的拉关系。
    “是啊，我的确是应该叫腾导一声师兄才对，”方云墨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初腾文集老师给我们上的那堂课，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说实话，方总‘记忆犹新’的那种课，我爸可是对我从小上到大的……”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不瞒您说，我也这么觉得……”

 第617章 网络小说

    卡座里寂静无声，腾华涛作为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的从坐在旁边的陈果富脸上扫过，虽然早已不是一个新人导演，但他此时却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很明显，他对于自己这个已经被人拒绝过一次的剧本，表现得并不像外表所看上去的那么自信。
    通过共同的联系话题噩梦迅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之后，方云墨为了弥补刚才冷落腾华涛的失礼，故意和他多聊了几句，再加上陈果富有意的介绍，很快就搞清楚了今天腾华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简单来说，他既是一份特殊的‘礼物’，也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投名状’。
    作为同样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的一员，方云墨的‘师兄’之一，家学渊源的腾华涛从小就不缺乏踏入演艺圈的环境和契机，而在他高中毕业之后，也的确是顺理成章的考入了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并且在毕业之后，顺风顺水的成为了华国‘第六代’导演之中的一员。
    按照通常的轨迹，腾华涛应该像他老爹腾文集一样，找一家稳定的过硬的国有电影制片厂，按部就班的完成一些上级下单的拍摄任务，然后慢慢熬资历，在若干年之后，成为国内的‘著名’导演之一。
    然而腾华涛并没有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作为统称的‘第六代’导演中的一员，腾华涛是所有与他同期或者是并称的‘第六代’当中，第一个选择与资本合作的。
    ……虽然这里所说的‘资本’并不是方云墨印象中的bat或者旺达集团这样的超级巨无霸，但是在腾华涛做决定的那个年代，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放下一个固定编制的工作，违背自己父亲为自己安排的道路，选择与像华艺兄弟这样的一家民营影视公司进行深度合作的。
    从这么多年以来的结果来看，腾华涛赢了，也输了。
    所谓的赢了，是他与华艺兄弟合作之后，创作时可以享受到最大的自由度。
    只要题材能够过审，内容，剧情，人物设定，拍摄、剪辑这些东西都可以由他一言而决。
    看看他最近的作品《蜗居》就知道了。
    虽然这部作品也还是由一部小说改编而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在任何一家有官方背景的制片方手下，像‘宋思明’和‘海藻’这样三观不正的角色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主角的，更别说还能捧红张嘉益和李唸这样的男女主角了。
    而输了的那部分，则在腾华涛因为《蜗居》而逐渐受人关注之后才慢慢显现出来。
    作为一个导演，尤其是老爹还是国内知名的电影导演，腾华涛自然也是有一个电影导演梦的。
    即便是之前拍出了《蜗居》这样的年度爆款神剧，但腾华涛依然还是希望能够执导一部电影作品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自己合作多年的华艺兄弟。
    其中的过程……这里就不细说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腾华涛带着自己的剧本，在陈果富的引荐下，和他一起出来和方云墨见了面。
    虽然没有明确挑明，但是腾华涛和陈果富的意思都很明显了……
    在华国文化中，‘留面子’和‘给面子’绝对是两项相当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陈果富，腾华涛不说，
    方云墨，宗帅也没问，
    双方保持着某种默契，就算是达成某种协议了……
    方云墨暂时没去管旁边的腾华涛和陈果富，趁着宗帅和他们闲聊的功夫，抓紧时间聚精会神的看着腾华涛带来的剧本。
    严格说来，这是两个剧本。
    一个是电视剧，而另一个是电影。
    腾华涛之所以被华艺兄弟拒绝，问题就是出在电影剧本上。
    当然，如果他不是坚持一定要把这两个项目1+1绑定的话，估计华艺兄弟也未必会拒绝他了。
    在这两个剧本里，腾华涛首先延续了《蜗居》中的风格，将视角聚集在目前比较热门的‘小升初’这条线索上，用一种略有点喜剧的表现手法将婆媳、夫妻、兄妹之间由隔阂引发的锅碗瓢盘交响战表现得轻松诙谐，展开了一场包含各种冷战、抚养权、离婚、复婚、忘年恋、婚外恋的婚姻闹剧，可以说是将现代都市人所能面临到的各种问题都包含其中。
    在这其中，腾华涛不仅提出了更多问题，还用一种温暖和宽容的心态解决了所有问题，虽然这部电视剧在传统理念方面并没有推陈出新，但它对婚姻的解读却无疑更仔细、更诚恳，而且观众在看完了故事之后，也会让他们觉得更有滋味，也更有共鸣……
    虽然方云墨自己对于电视剧这方面的研究有限，但是也觉得这部作品的人物架构比《蜗居》更为丰富，故事线索也更为完整，再加上题材方面所受到的限制无疑比《蜗居》要小了很多，所以只要拍摄时不偷工减料，剪辑过程中不肆意妄为，最后在推广营销的时候不出幺蛾子，收回成本甚至小有盈余都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不管是以华艺兄弟的资源还是以墨雨风云的本事，想要拍摄并且运作这样一部电视剧，都可以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更何况现在正是腾华涛成功者光环最为强烈的时候，不管怎么看，这个项目都应该是大有所为。
    关键在于附带的电影剧本上。
    在这个电影项目里，腾华涛一改他在电视剧领域的风格，将改编目标投向了网络小说这个领域。
    ……更奇葩的是，腾华涛手里不仅没有这部网络小说的版权，而且他还在剧本一开始的地方就已经明确注明，这部小说的故事还处于连载当中……
    ……这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想要完成剧本，选择演员开机拍摄，要么等到原作者加班加点的赶出来后续章节，要不就只能抛弃原著，拿着原作者的小说大纲进行自由创作……
    前者无法保证作品质量，后者无法保证改编剧本不会与原著小说完美契合……
    不管那个选项都是有风险的。
    更何况还有腾华涛这个从电视剧领域直接转行拍摄电影的‘新人’导演。
    难怪以华艺兄弟如今的财大气粗也不愿意接这个茬……
    对于一个大概率有可能会掉进坑里的项目还保持盲目自信，那不是胆子大，那应该叫傻……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方云墨看到了这部网络小说的名字，估计他也会做出和华艺兄弟一样的决定。
    当然，心里接受了和外表上的面子是两回事。
    所以方云墨在看完了两个项目的大致梗概之后，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只是点了点头，“陈导，师哥，这两个本子我先收下了，公司如今和之前工作室的时候运作有点差别，我需要时间去说服其他股东……”
    似乎是看到了腾华涛眼睛里掠过的失望之情，方云墨又补充道，“师哥，我知道你比较着急，但是有些流程多少还是要走的，我答应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七天之内，我肯定有答复。”
    和华艺兄弟合作了那么长时间，腾华涛也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朝方云墨伸出了右手……
    “希望是好消息！”
    “……至少不会是坏消息！”
    在方云墨关上的文件夹里，一份名叫《失恋33天》的小说打印本，正默默的散发着打印油的味道……

 第618章 推动立项

    “对于刚才那个电影项目，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了吧？”
    目送着陈果富和腾华涛的汽车缓缓离开，宗帅开口问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方云墨点了点头，“在我看来，今天这次见面，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物超所值。”
    “一个陈果富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虽然方云墨信誓旦旦，但宗帅还是表达了谨慎的情绪，“他之前都是在大公司担任高管，我们公司的架构和那些公司都不一样，你觉得他能适应么？”
    “短时间内肯定是有点不适应的，”方云墨显然并没有盲目乐观，“但是我觉得他迟早能够在公司里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你就这么肯定？他之前的职位可是……”
    “我就是因为考虑到了他曾经的职位，所以才能这么肯定的，”方云墨耐心解释道，“陈果富虽然曾经位高，但是他的权力其实一直都不算太重，不管是在哥伦比亚公司还是华艺兄弟，他的职位其实一直都是偏向于实际基层工作的，所以严格点说，他其实只能算是一个高级技术人员。”
    宗帅仔细想了想陈果富之前的职位，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方云墨的判断。
    “虽然不排除陈果富的职场生涯被人为压制的可能性，但是我觉得正常人基本上都不可能在被人压制了五六年之后才开始反抗，所以以我的判断，这是陈果富自己所选择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说，陈果富放弃了成为更高级管理人员的可能性，一门心思的钉在了一个高级技工的位置上？”宗帅脸色古怪的问道，“怎么会有这么……这么不求上进的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方云墨横了宗帅一眼，“你当初跟我从华艺兄弟出来的时候，不也被人看成了自甘堕落的笨蛋吗？”
    随便怼了宗帅一句之后，方云墨继续解释道，“搞艺术创作的人当中，其实大多数人都多多少少会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专注于个人专属领域这方面，对于世俗权力其实并不是那么热衷……”
    “在我看来，陈果富……有很大概率也是这种人。”
    “好吧，就算陈果富是你想得那种人，可你又怎么保证我们公司能够提供给他足够待遇来留住他呢？”宗帅还是有点担心，“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们公司不管是整体规模还是项目数量，都比华艺兄弟要少多了。”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方云墨很有信心，“杨青的《夜·店》不是真缺个人给他把把关么？陈果富经验丰富，对于各个类型的电影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杨青曾经在《风声》的拍摄过程中跟他有过接触，所以即便是陈果富现在插手指导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才对。”
    “那以后呢？你总不可能老是让陈果富去带新手吧？”
    “我那位师兄不是他带来的么？”方云墨一脸的理所当然，“正所谓送佛送到西，他总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果然，”宗帅一脸的果然如此，“腾华涛的那个电影项目果然被你看上了。”
    “我那位宁师兄既然不肯跟我们摸鱼合作了，那我总得找个别的什么人顶上吧，”方云墨呵呵一笑，“我这位腾师兄，虽然之前是玩电视剧的，但是我刚才慧眼一看，他的高矮胖瘦正合适……”
    “可是他说得那本书，原著作者还没有写完，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开机啊？”宗帅皱着眉头开口道，“难道我们要找作者要大纲，然后再自己写剧本？”
    “当然不用那样，”方云墨耐心解释道，“这种网络文学作品的第一批观众永远是原著小说的粉丝们，如果我们拿到大纲自己编写剧本，一旦和原著差异过大的话，那么必然会导致观众的流失，所以我们只要静静的等待着作者把书写完就好了。”
    “那如果腾华涛自己都忍不住催咱们了呢？”
    “宗哥，你可别忘了，这项目是他发起的，”方云墨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是让他去想办法啊。不过我倒是对电影的上映日期有个想法……”
    “……剧本还没有，小说没写完，电影没开拍，你居然就已经想好了上映时间？”宗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方云墨，“你没事吧？”
    “……你就当我现在闲着没事乱想行不行？”
    “……那你说吧。”
    “2011年11月11号，不管是不是周末，反正就这天了！”
    “为什么要选这一天？”
    “电影的名字就叫《失恋33天，》这一天的年月日数字相加，刚好是33这个数字，多应景啊？”
    “呵呵，你还是先想办法让这个项目在公司立项再说吧。”
    “你这个人，真是没劲透了。”
    …………
    回到公司之后，方云墨并没有直接将腾华涛的项目计划书交给高管们讨论。
    虽然从一个电视剧导演的角度来说，腾华涛的准备工作已经算是很充分了，但是他毕竟是跟华艺兄弟合作多年的导演，不管是计划书还是剧本格式，都是按照华艺那边的格式来撰写的，所以在提交高管会议之前，方云墨还需要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改写。
    ……更何况《失恋33天》的开篇就写了原著作者并未完成作品。
    这种东西要是直接拿给一众高管们看，他们不得炸锅了才怪……
    两天后，经过方云墨重新改写的计划书被放到了各位高管们的案头，和腾华涛手中的项目a，b不同，这次方云墨已经连名字都命好了。
    电视剧项目正式名称为《瞧这一家子》。
    电影项目名称自然还是《失恋33天》了。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在面对腾华涛这么个电影菜鸟导演的时候，公司内部的高管会议上会有一番激烈的争论，为此他甚至还专门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谁知道在会议上却完全落空了……
    倒不是所有人都表示了反对，而是当方云墨将自己对项目的预期以及腾华涛和陈果富加入合作的好处摆出来以后，即便是像李小婉这样的人也仅仅问了几句执行细节的小问题，然后就全票通过了……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方云墨才知道，虽然现在公司内部发起项目的时候的确是由某位高管启动，但是只要资料准备充足，大家基本上都会默认这位高管将会全程追踪并且负责这个项目直到公映或者是撤销……
    也就是说，方云墨原本打算只是作为推动者的想法不但没有实现，反而将腾华涛和陈果富的连带责任和自己联系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倒是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
    毕竟这两个人的能力不缺，现在的情况只是一时的，只要给他们一个发挥能力的平台，他们肯定能有所成就。

 第619章 幕间

    虽然也算是出身演艺世家，而且在父亲的帮助下早早开始了自己的导演事业，但是从入行到在业内站稳脚跟，腾华涛也一样花了差不多近十年的时间。
    虽然自己心知肚明这段时间和同行相比已经算是飞速提升，但是腾华涛很清楚，华国的导演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商业导演之路，更加的不好走。
    且不说那些数都数不清的人正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苦苦等待机会，就算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腾华涛，也同样缺少更进一步走向广阔天地的机会。
    没错，历经十年打拼之后，《蜗居》这部现象级的电视剧作品的确是让腾华涛这个名字走到了大众和业内大佬们的面前，但却也让他被死死的限定在可电视剧这个领域。
    即便是跟他合作多年的华艺兄弟，在面对他的电影项目计划书时，不也开始泛起了嘀咕么？
    仔细想想，腾华涛隐隐觉得，华艺兄弟这次将自己的剧本束之高阁进行冷处理，倒也未必是完全因为自己的电视剧领域发展更好，搞不好还是因为顾及到了自己之前在电影领域的那次失败。
    是的，腾华涛曾经在2002年拍摄过一部名叫《心里有鬼》的国产恐怖片，当时那部电影虽然也成功进入了院线，但基本上只能算是无声无息……
    没错，死得……无声无息。
    在那之后，腾华涛接受了父亲腾文集的建议，专攻电视剧领域，终于在时隔七年之后，再次等到了被人认可的机会。
    不过他没有想到，即便已经时隔七年，华艺兄弟却还是对他没有信心。
    既然此处不留爷，那么爷自然要去寻找更年轻的，也更有诚意的合作者。
    还没等腾华涛有所行动，陈果富便找上门来了。
    原本还以为陈果富是代表华艺兄弟过来挽回自己的，谁知道还没等腾华涛想好怎么开口应对，陈果富却主动提出将他的剧本介绍给墨雨。
    不仅如此，陈果富还在腾华涛面前将与方云墨之前合作过的一些经历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这也让腾华涛对于和墨雨以及方云墨合作更多了一份信心。
    但凡是能够有所选择，谁会不愿意找一个自己更为熟悉，而且和自己的关系网能够连得上的人呢？
    墨雨风云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腾华涛的两个新项目的立项准备工作之后，方云墨在没有宗帅和陈果富陪着的情况下，再次与腾华涛见了面。
    由于已经认下了那层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所以两人这次见面之后，彼此之间都觉得隔阂少了许多，虽然还达不到至交好友的程度，但是起码聊起事情来起码不用掖着藏着什么了。
    “师兄，我们公司前几天已经召开了内部的高管会议，在会上你的剧本已经通过审核了，”见面之后方云墨直接便将剧本通过的消息告诉了腾华涛，并没有提及自己帮他改写过项目计划书的事情，“不过有几件事我要先跟你说清楚。”
    腾华涛还没来得及从剧本通过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紧接着的便是方云墨对他有所要求的话语，这让腾华涛刚刚有点发热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商言商，即便是进行合作，也是要先设置条件的。
    虽然对于方云墨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怎么适应，但是相较于华艺那种软刀子割肉，让人不上不下的作风，方云墨这样至少还能算是比较坦率的。
    “你说吧……”
    “由于师兄你已经在电视剧这个领域有了相对比较丰富的经验，所以《瞧这一家子》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不会插手拍摄，选角以及剪辑这些模块，但是公司需要你做出一个详细的财务计划表，并且会在拍摄过程中根据计划表进行核查。”
    “这个当然没问题。”
    基本上没怎么考虑，腾华涛便直接满口答应了。
    方云墨刚才所说的那些虽然在财权上卡住了剧组的脖子，但是墨雨是完全按照腾华涛提交的预算表来进行比对的，只要不是刻意想要中饱私囊，这种财务核算就只能算是一种很平常的剧组财务制度而已。
    腾华涛在业内工作了那么多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其次，虽然对于项目拍摄进度不会做硬性要求，但是我个人希望电视剧能够在三到四个月之内杀青，以便你尽早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电影项目上去。”
    “这个……我不能保证。”腾华涛皱着眉头，为难的说道，“电视剧虽说场面可能的确是没有电影那么大，但是如果想要出精品的话，必要的拍摄周期是不可或缺的，三到四个月……时间着实太紧了些。”
    说到这里，腾华涛的心里不禁涌起了某种不安的情绪。
    今天才只是双方的第二次见面，如果连拍摄周期这样的问题都无法达成共识的话，腾华涛觉得自己貌似应该再考虑考虑考虑和墨雨合作的事情了。
    腾华涛的确是很想借着现在这个机会踏入电影圈没错，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接受连拍摄周期都被人管得死死的……
    “师哥，你听我说，”方云墨耐心的解释道，“我希望你把电视剧的拍摄档期压缩在这段时间，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公司对于那部《失恋33天》的上映档期和营销之间的关系，做了一个初步的规划……”
    接下来，方云墨大致跟腾华涛解释了一下关于《失恋33天》的一些设想……
    ……好吧，其实他就是把原时空关于《失恋33天》的营销方案大致说了一遍，这就已经足以让腾华涛觉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由于电视剧导演一般是不参与宣传营销活动的，所以虽然腾华涛入行时间不短，但对于商业运作方面的东西，一直都比较迟钝，方云墨的这些讲解虽然没有触及真正的核心，却已经足够用来说服腾华涛了。
    什么叫专业？
    看看人家墨雨，连电影剧本都没写完，人家都已经把电影宣传策略给设计好了，这不叫专业，什么才叫专业？
    等到方云墨说完之后，腾华涛已经两眼冒星星了。
    他原本还以为方云墨只是适逢其会才能在墨雨风云成为负责人，现在看来，这位师弟虽然年轻，但是真的不是那种酒囊饭袋……
    “云墨，你放心，就算是啃，我也要在你规定的那个时间点把《瞧这一家人》给拍完……”
    “这个……其实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
    还没等腾华涛继续拍胸脯，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以后，一个嘹亮得连方云墨都能听到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小涛，我这有关于你那部电影的事……你在哪呢？马上回家一趟！”
    方云墨腾华涛：“……”

 第620章 老爹路线

    说句实话，如果要让腾华涛评价一下自己这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哪一个瞬间最尴尬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现在这个时刻绝对可以没有半点悬念的排进前三。
    另外两个瞬间分别是腾华涛第一次给暗恋的女生写信，结果最后去落到了班主任的手上以及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五姑娘亲密接触……
    现在这个瞬间之所以排在第三，并不是因为这次的程度更轻，而是因为这次在旁边的人是方云墨。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什么样的事情该较真，什么样的事情该当成完全没听到，自然还是在心里有点ac数的。
    比如现在，方云墨在最初稍微愣了那么一秒钟以后，接下来就云淡风轻得多了……
    “师哥，项目的事情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详细的条款我回去就让法务部的人拟定一个初稿，到时候你如果看了没问题的话，咱们就找一家律师行，把合作意向给定下来吧。”
    “云墨，我……”腾华涛到底还是要点脸的，赶紧解释道，“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因为那两个项目，居然会找到我父亲那里……”
    “师哥，从公来说，咱们现在还没有签订合同，你还有再做选择的权力，从私来说，腾老师既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老师，他如果有什么意见和想法的话，不管是你还是我，就算最后觉得他的看法不对，但是至少现在先听听总是应该的，所以你其实根本用不着跟我道歉……”
    “唉……我家的事情，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腾华涛抱歉的一笑，“那就按你刚才说的，你先回去让人拟定一份合同，咱们改天找个时间把约签了……”
    “今天这事……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我先走了……”
    …………
    半个小时之后，腾华涛紧赶慢赶，终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见到了他的父亲腾文集。
    和精明干练，略有些书卷气的腾华涛相比，腾文集似乎更像是一个搞艺术的。
    披肩长发，八字胡须，再加上并不算是俊朗的五官，很难说腾文集当初选择了导演这么个幕后职业是不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的关系，不过好在他虽然长得不咋样，可身边的师兄弟倒是一个比一个靠谱，所以几十年的积累下来，腾文集还是给自己的儿子编织出了一张颇为可观的关系网。
    这次的事情他本来是不想过问的，因为在腾文集看来，腾华涛这种放弃铁饭碗，选择和华艺兄弟这样的民营公司合作，本来就意味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可随着腾华涛被华艺拒绝的消息渐渐开始传播开来以后，腾文集有点坐不住了。
    自家的崽子，自家怎么打都行，别人想要上手动一根指头，那当爹的肯定是不答应的。
    腾文集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谁知道还没等他理清楚这种事情应该找哪位老朋友帮忙，华艺兄弟影视部一位名叫高波的人却找上了门。
    说老实话，腾文集原本是不想搭理华艺的人的，可这位高波拿出来的名片是华艺的影视部副总经理，这就足以让腾文集改变态度了。
    按照这位高波所说，华艺兄弟在仔细研究了腾华涛的剧本之后，认为这样的剧本还是有一定的可取性的，所以决定派人当面和腾华涛进行一次坦诚的直接沟通，希望双方能够借此达成共识，继续合作。
    于是乎，完全没搞清楚华艺兄弟和墨雨风云之间暗流汹涌的腾文集，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拨通了腾华涛的电话，把他从方云墨那边叫了回来。
    “小涛，你之前不是说华艺那边否了你的本子吗？人家今天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快过去跟人家好好谈谈，这次可别再搅黄了！”
    腾华涛刚一进门，腾文集便不顾旁边高波的存在，拉着他一番叮嘱。
    这时候的腾华涛，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原因很简单，他认识面前这个叫高波的人。
    和腾文集所知的不同，这个高波压根就不是什么影视部的副总经理，这家伙经理倒是经理，可却只是个普通的经理。
    而且还是几位普通经理之一。
    华艺兄弟上市之后，对内部一些部门进行了整合与优化，其中最为核心的自然是影视部了。
    所以在华艺最新的管理架构中，影视部有且只有一个总经理，那就是王仲雷，他下面有数量不定的经理，专门负责具体项目，而高波在这些经理当中，只能算是比较中等的存在。
    ……起码上次腾华涛和王仲雷见面的时候，这位老兄就被王仲雷骂得跟孙子似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腾华涛倒是也挺佩服这个高波的。
    毕竟可不是所有人的脸皮都能厚到他那种程度。
    “高先生今天来，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高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腾华涛坐下来，“腾导那个都市爱情喜剧电影项目，公司觉得有一定的潜力，或许能够产生盈利，所以现在公司正在走审核流程，如果最后审核通过的话，我们会通知腾导再来一堂公司，商讨一些具体条款，然后签订正式的合约。”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高波连气都没这么喘，直接就把整件事情的安排流程给说了一遍，别说是已经很倾向于和墨雨合作的腾华涛，就算是在一边旁观的腾文集都有点懵圈了。
    听这位‘高副总’的意思，自家儿子的剧本走流程不是走得挺顺畅的嘛？谁说我家儿子的剧本被人家给毙了的？
    大概是由于局面展开得有点快，所以腾文集并没有发现，自家儿子的脸上，到现在为止一点笑意都没有。
    在听完了高波噼里啪啦的这一大堆话之后，腾华涛的心里只有‘呵呵’二字。
    曾几何时，他甚至愿意以降低电视剧导演一半的酬劳，并且不拿电影导演固定酬劳，。只拿票房分成为条件，换取华艺兄弟支持自己筹拍电影，结果却被对方不阴不阳的晾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陈果富找上门来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个剧本早已被华艺束之高阁，只等他自己主动放弃……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和墨雨走得比较近，华艺又怎么可能旧事重提？
    再说了，别看刚才高波说得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呢？
    “觉得有一定潜力？”
    “或许能够产生盈利？”
    “正在走流程，请等待……”
    呵呵，腾华涛要是真的老老实实断了和墨雨的联系，华艺兄弟就算能够走完流程，估计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吧？
    要是华艺今天来的是王仲雷或者是他手下比较得力的经理之一，或许腾华涛还会稍加考虑，听听对方打算说点什么，可现在嘛……
    哼……

 第621章 拒绝

    ps：章节序号应该是615，我写错了，但是内容是对的，已经麻烦编辑大佬帮改了，实在不行明早再看也可以的。等会还有一章！
    从内心深处来说，别看腾华涛最近这段时间看上去似乎和墨雨风云以及方云墨走得很近，但是如果华艺兄弟那边真的拿出诚意，愿意和他认真的谈一谈的话，腾华涛也未必就会死守着方云墨那边不放。
    愿意很简单，双方的实力有明显的差距。
    且不说华艺兄弟目前是国内唯一的一家上市的民营影视公司，就算是没有上市之前，华艺兄弟的发行渠道和宣发能力也绝对是业内公认的，墨雨虽然整合了好几家老牌公司的资源，但是杂志发行和宣发这两块上，基本上还是原来方云墨工作室和光纤传媒的底子。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墨雨全力宣发，最终效果也必然是不如华艺的。
    这一点即便是方云墨自己也是承认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华艺兄弟愿意稍微放下一点身段，腾华涛很有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
    然而……一切没有如果。
    华艺兄弟如今所运作的，基本上都是亿元上下的大制作，本来对于腾华涛和《失恋33天》这种小项目本来就兴趣缺缺，再加上对于这种小妞电影缺乏相关经验，所以虽然在知道腾华涛与墨雨有过接触之后，当机立断的派人过来打算先拿话吊着腾华涛，让他不至于那么快就做出决定，可谁知道方云墨的动作居然快呢？
    华艺兄弟的确是能力强大，但是却没有半点诚意；
    墨雨风云虽然实力不如华艺，但是方云墨不仅打算全权放手，而且甚至在这么几天时间里，连未来电影拍摄完成之后的映前宣传方案都居然已经做好预期了；
    一个肯平等对待、又愿意放权并且做好了全盘机会的公司，怎么都比比起傲慢中隐隐带着歧视的公司，更适合作为合作对象。
    再说了，腾华涛很清楚一件事——华艺兄弟如今肯再给他一次机会，无非是因为有了和他们竞争的对手，如果这个竞争对手没了的话，谁知道他们的态度会是怎么样的呢？
    说难听点，华艺兄弟如今未必是真的有多么缺乏项目，如果没有了墨语风云这个竞争对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态复萌，又把腾华涛来个冷处理？
    有了这些考虑，腾华涛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华艺愿意再给我的剧本一个机会，说实话，这让我觉得很高兴也很意外，”腾华涛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样。
    看着腾华涛的样子，高波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他看来，腾华涛接下来应该就会开始表示感谢，然后老老实实的先回绝墨雨风云的合作意向，然后开始慢慢等待着华艺兄弟那边通过剧本审核……
    对于高波而言，事情只要按照这种流程进行下去，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腾华涛的剧本最后是不是能够通过审核并且拿到公司的投资，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只要让腾华涛不和墨雨合作就已经够了。
    “腾导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高波也笑着站了起来，朝腾华涛伸出右手，“我们华艺……”
    “不过，高先生您来晚了一步……”腾华涛握住高波的右手，一脸的遗憾，“就在今天上午，我刚刚和别的公司签订了合作意向书，由于意向书里存在着违约赔偿条款，所以我只能遗憾的和华艺兄弟的邀请失之交臂了。”
    腾华涛的话实在距离高波刚才的预想差距太大，这让高波一时有点没回过神，甚至忘了自己和腾华涛的右手这会还握在一起……
    “……腾导的意思是打算拒绝我，拒绝华艺兄弟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腾华涛虽然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是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般的坚硬，“虽然我没有古人一诺千金的风范，但是从小到大的家教还是告诉了我，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一定不能做，所以即便是华艺现在就和我签合同，我也不能出尔反尔。”
    “腾导……你要知道，”高波皱着眉头，搜肠刮肚的给自己寻找着说服人的理由，“华艺兄弟是国内第一家上市的影视传媒公司，公司有计划在原有的发行渠道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扩充和发展，你确定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高经理，我已经说过了，意向书签订了以后，如果违约的话，我是要对合作伙伴进行赔偿的，”腾华涛故意问道，“华艺兄弟应该是不可能会帮我出这笔违约金的，对吧？”
    呵呵哒！
    高波哪怕是不带着消息回去请示自家的老大都能想得出来，华艺兄弟怎么可能会帮腾华涛出这笔天上掉下来的违约金！
    站在华艺兄弟的角度来看，他们只要搅黄了墨雨和腾华涛的合作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如果搞到最后变成了需要自己掏钱去‘买断’这次合作，那他们当初还不如直截了当的答应腾华涛的条件呢……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高波自然明白今天自己是肯定要白跑一趟了，“那好吧，既然腾导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祝腾导的新电影票房大卖，希望我们公司和腾导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很明显，这是‘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的意思……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高波干脆利落的收回跟腾华涛握手的那只右手，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既然合作已经不可能达成，对于高波而言，继续呆在这里就已经毫无意义，他虽然只是华艺影视部一个排位中层的经理，但是在竞争者众多的情况下，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更何况他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等一会还得好好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呢……
    腾华涛这种毫无价值的人，现在已经不值得高波继续浪费精力和时间了。
    “小涛，你这是怎么回事？！”
    高波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全程都在懵逼的腾文集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你不是说过华艺一直跟你有合作，希望延续这样的关系吗？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却就这么把他给拒了？”
    “爸，你难道没听到我跟他说的话吗？”腾华涛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真的已经和一家新的公司谈好了合作意向，过不了几天就要签订正式的合同了。”
    看着腾华涛脸上认真的表情，腾文集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做出刚才那个决定似乎真的不是一时气盛好面子……
    “那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找的那家公司是什么样的背景，他们又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第622章 导火线

    “墨雨风云的负责人叫方云墨，也是我们电影学院出去的学生，而且他还上过您的课，说是您的学生，我的师弟也没什么问题，”高波走了以后，腾华涛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刚刚和方云墨见面的经过详细的说给腾文集听，“他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执掌了一家资产过亿的公司，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好莱坞大片《盗梦空间》里拿到了一个主要的配角。”
    话说回来，虽然腾华涛并没搞清楚方云墨在《盗梦空间》里的角色到底是不是主要配角，但这显然并不妨碍他给方云墨先扣上一身大大的虎皮。
    因为他太知道自己这位老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腾文集业务能力不算出众，也对交际应酬不甚热衷，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也只能算是被动经营的结果，再加上他也没有刻意去了解一下近年来新势力的动向，所以如果自己只是单纯的说方云墨这个名字，估计搞不好等他balabala的说了半天，腾文集还是一脸懵逼，不过幸好腾文集虽然对国内圈子里的动向不算了解，但却一直都有关注好莱坞那边的动向，所以与其告诉腾文集方云墨在国内有多么多么牛逼，还不如直接搬出好莱坞的剧组来唬人……
    事实证明，对症下药这回事还真不是瞎编的。
    前面腾文集听说方云墨听过他的课都能表现得波澜不惊，但当他听说方云墨刚刚拍完了一部好莱坞电影之后，脸上的神情就郑重其事了不少……
    话说回来，一个在华国导演界都没能混到顶尖水平的导演，居然那么关注隔了一个太平洋的好莱坞资讯，这倒真的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小涛，墨雨那边真的和你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吗？”
    “如果不是你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把我叫回来，估计这会我已经在他们公司等着人家的律师拟定初步合同了。”
    “这个……我当时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腾文集不好意思的尬笑着，“前几天你回家的时候说自己的本子被华艺给拒了，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帮忙嘛，要不今天看到华艺的那小子主动上门，我能着急成这样？”
    “行行行，是我的错，我没有把最近这几天的事情进展跟你说清楚，让你产生误会了，全是我的错，这总行了吧？”
    “这也不是说谁的错……”腾文集呵呵一笑，“我儿子能自己找投资方了，知道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那肯定是好事啊，既然现在你已经拒绝了华艺，那就好好的跟人家……你刚才说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墨雨风云。负责人是方云墨，你的学生，我的师弟。”
    “好好好，那你就和墨雨的人好好谈，这可是你难得的机会，一定要认真对待才行！”
    “知道了……我明天就跟那边打电话！”
    说起今天的事情，腾华涛现在也是一脑门的无语。
    他在今天之前，是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居然是这么一个大嘴巴……
    要不是腾文集刚才那一嗓子嚷嚷得让方云墨听得一清二楚，腾华涛又何必非要匆匆忙忙跟方云墨告别然后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呢？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腾华涛决定了一件事——以后但凡是接自家老爸的电话，一定要避开其他人，找个没人能够听到的地方慢慢的接……
    话说回来，如果明天就主动打电话去给方云墨那边，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这边已经没了后路呢？
    一想到因为腾文集这一杠子所导致出来的一连串问题，腾华涛觉得脑袋瓜都疼了……
    …………
    另一方面，当腾华涛因为被自家老爷子打岔而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导回正轨的时候，刚刚从腾家走出来的高波也坐进了自己的车。
    上车以后，他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而是先立即拨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将刚才在腾家所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华艺影视部的负责人王仲雷。
    “你说腾华涛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是的，王总，”高波表现得很恭敬，“他说已经跟别的公司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如果违约是要支付赔偿款的，所以没办法跟咱们公司合作。”
    “知道他说的是哪家公司么？”
    哪家公司？
    高波明显被王仲雷的问题给问得愣住了。
    虽说华艺兄弟如今上市了，财大气粗了，可基本的商场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吧？
    人家话里说跟别的公司有约，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人家都算对你的邀请有了一个交代，哪有人真的会冒冒失失的跑去问谁挖了自己的墙角？
    这种时候要是腾华涛真的把自己的合作伙伴给说出来了，就算是高波自己都会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能够卖掉自己的合作伙伴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卖第二次？
    像这么卖来卖去，天晓得什么时候就卖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吧？
    “怎么？腾华涛没说是哪家公司吗？”
    高波没有回应，电话那头的王仲雷却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还是你根本就没问？”
    “是……是腾导不肯说，”高波赶紧就坡下驴，“这种事情我肯定不能明摆着问，但是我确实旁敲侧击了好几次的，腾导都守口如瓶，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给我，所以……所以我也没什么办法……”
    “没办法？”王仲雷的声音明显透着几分不快，“要你去办点小事，事情没办成也就罢了，除了会说没办法难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公司养你们是替公司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跟我说没办法的！”
    “算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改天有空了我自己找腾华涛谈谈。”
    “那……王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后面的车在催我了，具体情况等我回公司之后再专门向您汇报，您看这样可以吗？”
    “就这样了，去吧！”
    虽然高波在电话里说的是自己先挂，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到电话里传来了忙音之后，才如释重负的按下了挂断键。
    “呼……伺候这位大爷的时间长了，命都要短几年……”
    高波擦了擦头上新鲜出炉的虚汗，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王仲雷在看重腾华涛这个项目之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横竖我只是个办事的，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第623章 开导

    虽然腾华涛知道自己想要解开误会，那肯定是宜早不宜迟的事情，但是他最终并没有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和方云墨见上一面。
    不是因为他又开始瞻前顾后，而是因为方云墨那边有新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主动在电话里以合同正在初版拟定为由，希望能够将双方的下一次见面时间往后推。
    因为刚刚搞砸了自己第一版电影剪辑的杨青，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了方云墨。
    虽然已经对于杨青接下来的工作有所安排，但方云墨还是打算先听听杨青自己的意见。
    ……毕竟，如果杨青自己就是个一根筋，死不承认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问题的话，方云墨也是会觉得有点头疼的。
    考虑到公司那种气氛有可能会对杨青造成压力，所以方云墨专门选择了一家在公司附近的‘金拱门’，为的就是不让杨青觉得有很大的压力。
    “墨哥，我把事情搞砸了。”
    刚一见面，还没等方云墨开口，杨青就先道起了歉。
    尽管只是时隔半年多吗，但眼前的杨青和方云墨印象中的那个人的确算得上差距挺大的。
    当初《夜·店》刚开机的时候，方云墨也是曾经和杨青有过一番长谈的。
    当时的杨青刚刚开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实权导演，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斗志昂扬的状态之中，就好像不管是有再难的事情，也一样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而现在……
    头发明显看得出来是前天洗的，胡子绝对不是昨天刮的，至于衣服……
    好吧，这个倒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今天刚刚换过的，不过鞋子虽然是同一双，可袜子却穿得不一样，这算是什么行为艺术么？
    方云墨仅仅是上下扫了杨青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位老弟如今的状况着实不怎么好。
    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考虑杨青能不能继续独当一面的问题了，就算是让他继续回去干助理导演或者是副导演，估计方云墨都得想想是不是能够胜任的问题了。
    小老弟，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吐槽归吐槽，可既然是自己选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差劲，方云墨也得考虑一下给这位小老弟一次机会。
    毕竟在原时空他可的确是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杨青，在你向我道歉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在杨青诧异的目光下，方云墨坦然开口道，“我对你的期望和能力评估出现了错误，而且在宁昊与公司结束合作之后，也没有及时安排一个靠谱的监制来对你进行帮助，所以如果将这个版本无法如期完成的责任进行划分的话，那么我至少要负……”
    正当杨青以为方云墨会把所有责任扛下来的时候，却听到方云墨把后半句话给说完了……
    “……那么我至少要负百分之十的责任。”
    啥米？
    杨青诧异的瞪着方云墨，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开玩笑的神色，结果让他很失望，方云墨的脸上只有满满的一本正经。
    很明显，刚才那番话就已经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正当杨青被方云墨槽点满满的一句话噎得说不出来半个字的时候，方云墨又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作为公司负责人，同时也是《夜··店》的制片人，对于你的工作没有能够达到预期，多少应该负点领导责任之类的东西？”
    杨青一脸苦笑，继续一言不发，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刚才方云墨所想的那些东西，的确是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杨青，如果你到现在都还认为在你所主导的项目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应该为你的工作做最后一份保障的话，那么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放弃自己的导演梦想，回去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副导演，等你什么时候有了自己承担的觉悟之后，再重新回到导演这个岗位上吧。”
    “墨哥，我……”看得出来，在杨青的心里，他还真的是把方云墨的定位当成了手把手扶持着他，为他兜底的那种人了。
    叹了口气，方云墨决定最后再解释一次，要是杨青始终转不过来这个弯，那……这小子还真的是不能用了。
    “杨青，你好好想想，从你把《夜·店》这个项目的剧本交给我开始，我除了对你的剧本中某些可能涉及到审查的内容进行了修改之外，其他的内容就算有修改也是你自己执笔的结果，除此之外，公司要钱给钱，团队筹备和场地联络，乃至于客串演员的邀请，这些都没要你操心吧？”
    “还有演员，公司除了否掉了你选择的李晓璐和乔任亮之外，对于其他演员几乎都是毫不障碍的通过，除了我们墨雨，我敢说业内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新人放权到这种地步，如果你还是觉得我这个当制片人的需要将除了拍摄之外的所有事情来给你兜底的话……”
    方云墨摇了摇头，嘲讽的笑道：“那你想想，你和那些没有任何权力，只在拍摄时才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工具人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方云墨稍微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那句最重的话给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在圈子里找个工具人坐在监视器后面按照分镜头脚本拍摄的话，那么……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杨青呢？”
    虽然方云墨的话有点刺耳，但是杨青知道，他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正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事实，所以才更让杨青觉得难以接受。
    之前他的剪辑版本被公司高层毙了，杨青虽然嘴上老老实实的接受，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怎么服气的。
    和所有的导演一样，杨青在拍摄《夜·店》的时候，虽然是按照商业片的模式进行打造，可也多多少少往里面加了不少的私货，而这些东西在剪辑的时候自然也是被他给放了进去，方云墨回国后也是看过杨青的初剪版本，对于这些东西当然印象深刻，正是这些东西让他觉得，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再让杨青多剪辑几个版本，情况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的好转。
    今天这次会面，在杨青来说他是来认错+诉苦的，而对方云墨而言，他是来彻底打消杨青的侥幸心理，让他搞清楚自己和《夜·店》这部电影的定位，好好配合公司对第二次剪辑进行修正的。
    现在看来，果然是响鼓要重锤！
    经过了方云墨的一番软硬兼施，杨青虽然脸色阴晴不定，但是至少表情比刚开始见面的时候缓和多了。
    正当方云墨打算再接再砺，彻底解决杨青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624章 举报

    当方云墨专门找了个公司之外的地方，苦口婆心的跟杨青做着‘心理辅导’的时候，正在墨雨风云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忙活着的宗帅也没闲着。
    对于方云墨和腾华涛之间的见面以及谈话内容，宗帅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不仅仅是出于个人私交，更多的还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
    比如现在，在得知方云墨已经和腾华涛提及合同初稿的时候，宗帅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做准备，让方云墨到时候能够拿得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宗帅还打算与腾华涛草签一份协议。
    因为有些情况，之前不仅墨雨这边不知道，即便是陈果富也是一知半解的。
    腾华涛虽然已经开始构思新剧和电影，但其实他是和金盾影视中心有约在身的。
    腾华涛与对方约定，如果在2010年1月之前，金盾影视中心还没有后续的工作安排，那么双方的合作才能算是正式终止。
    在这种情况下，宗帅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和腾华涛签订一份合作意向书，增加一点对方违反承诺的成本比较好。
    任何地方的娱乐圈都是一个名利场，宗帅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节操和信用之上。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由方云墨自己出面，作为方云墨的代言人，宗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替方云墨背锅。
    反正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职业经理人都是这么一种唯利是图的生物，是不是背这个锅对于宗帅而言，影响其实极为有限。
    可惜，还没等宗帅收到手下们关于合作意向书的拟定文本内容，他的秘书反倒是先敲响了门。
    考虑到公司的门面问题，宗帅的秘书是一位名叫赵静的年轻女人。
    当然，有钟立芳在公司看着，宗帅就算再怎么傻，也不会蠢到吃窝边草的地步，所以赵静只是那种看上去颇为精明强干了一些而已，和宗帅并没有什么工作之外的关系。
    “宗总，门口来了几位先生，说有事情需要找方总……”
    “找云墨？”宗帅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到会是什么人找方云墨，于是挥了挥手，开口道，“你先把他们请到休息室里稍坐一下，我马上就给云墨打电话……”
    赵静点了点头，带上门刚想出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犹豫的开口道，“宗总，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方总快点回来比较好。”
    “嗯？”宗帅抬起头看着赵静，“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说他们是证监会的……”
    “……擦！”
    …………
    由于方云墨和杨青谈话的地方距离墨雨风云的办公地点并不是太远，所以仅仅半个小时不到，方云墨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再然后，证监会的调查员们便要求他对于一桩有关于华艺兄弟原始股违规交易的举报做出解释……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当然明白是自己之前与阿狸集团马芸所进行的那笔交易被人盯上了。
    幸好，证监会的调查员们也知道不管是阿狸集团的马芸还是现在的方云墨都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请回去的存在，而今天这趟本来也不是过来盖棺定论的，所以虽然这些人的态度颇为严肃，但实质上也只是处于初步问询阶段。
    目送着证监会的调查员们出门坐上电梯，方云墨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觉得会是谁举报我的？”
    “那还用说么？”宗帅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除了某位闲的蛋疼的王总之外，还有谁干得出来？”
    “这货是真的有那么闲么？”方云墨皱着眉头，“我们和阿狸集团的这笔交易，双方都就合同文本的相关内容去咨询过了律师，而且两边都不止一次，在多方确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违规的情况下才拍板签字划款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丝一毫的问题。”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你知道，所有的相关人等都明白，可这话你能跑去跟证监会的人解释么？”
    “这还需要怎么解释？”方云墨继续眉头紧皱，“所有的文书条款都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把相关文件提交上去，证监会的人又不是瞎子，清者自清……”
    “可问题是，就算咱们现在马上把所有的相关资料提交上去，你觉得证监会的报告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三五天？”方云墨一脸懵逼。
    “运气好的话起码两周，运气不好你就准备按月算吧。”
    “那么长时间？”
    “这还是看在牵涉方都是国内有头有脸的大公司，我还特别加了码的，要不然，最短也得个把月……”
    “你觉得腾华涛要是知道咱们公司惹上了官非，他还会愿意跟咱们合作么？”
    “不是咱们公司，”宗帅毫不客气的撇清道，“从头到尾，原始股是你和马芸进行的交易，跟我们墨雨可没有半点关系。要惹官非也是你自己惹得。”
    “……你别忘了，我卖给马芸的那部分原始股里，还有你的那部分呢……”
    方云墨有点急了。
    “呵呵，区区三万股，你猜能不能够的上立案调查的标准？”
    宗帅一脸的不屑，尽显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本领。
    “……你大爷的。”
    ………………
    事实证明，宗帅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也就是方云墨将相关交易资料提交给证监会之后仅仅两三天的时间，方云墨这个名字便与‘股市违规操作’以及‘被证监会启动立项调查’这两个关键词给联系在了一起。
    很明显，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是有人在刻意推波助澜。
    不出所料的，腾华涛在消息被爆出之后，也暂停了与墨雨风云之间的合作接洽，反倒是没了退路的陈果富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不仅马上通过自己的渠道向方云墨表示了支持，而且还试图发动自己的关系去影响舆论……
    幸好，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墨雨风云，早在证监会调查员上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所以在相关新闻在媒体上开始发酵之后，方云墨马上便通过公司的渠道，组织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专门用于澄清这次的事件。

 第625章 免费宣传

    还是熟悉的王府饭店，还是熟悉的大宴会厅，还是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地方，方云墨关于自己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一事而专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最终选择了在这里进行。
    当然，方云墨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是因为这地方离他的公司比较近，而且酒店里还有他为了日常休息而长期开设的套间。
    不过话说回来，墨语风云成立之后最大规模的这次新闻发布会还真的是需要一个足够巨大的场地才行。
    因为如果按照方云墨穿越前比较流行的说法来说的话，那么他举办的这次新闻发布会毫无疑问应该算得上是‘出圈’了。
    所谓的出圈，指的是原本局限于某一领域内的人或事被固有圈子之外的人所知晓，而只要看看这次新闻发布会的记者阵容就知道，用‘出圈’这个词来形容真的是一点错都木有。
    看看今天来参加发布会的记者阵容就知道了。
    按理说，方云墨一直都是在娱乐圈活跃为主，对他进行报道的记者也应该是以娱乐行业为主，可今天来出席的记者们里，娱乐新闻相关的记者居然只占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数。
    娱乐记者三分之一，证券财经记者二分之一，剩下的……人家是跑法制新闻的……
    由此可见，今天这阵仗闹得有多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怪不得旁人。
    自从华艺兄弟成为国内第一家民营上市影视公司之后，关于他们的新闻就一直是很多人所关注的焦点，如果考虑到这一点的话，似乎今天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不过有件事情比较诡异。
    在所有提前到达的记者们当中，来路不同的记者们可谓是泾渭分明，各有各的圈子。
    报道娱乐新闻的和报道财经的没什么交集，报道财经的又被报道法制内容的看不上，不过是一间面积数百平米的宴会厅，居然还搞出来了鄙视链……
    不过有一点是共同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墨雨风云的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一间休息室里，方云墨坐在电视机前面，宗帅和王师匆坐在左右两边的沙发上，几个人正在一起看着对面的电视机屏幕。
    屏幕上是京城卫视旗下某频道的一档早间财经节目，而主持人和嘉宾所讨论的话题正是新鲜出炉的方云墨涉嫌违规交易事件。
    “根据华艺兄弟影视传媒公司在上市时对外股东名单和持股数量来看，阿狸巴巴的马芸和墨雨风云的方云墨是排名前两位个人股东，”嘉宾很明显在上节目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他们俩的占股比例相加，甚至已经超过了华艺兄弟的总经理王仲雷，也正因为如此，涉及到这两个人手中的股权交易，才会这么的引人瞩目。”
    “理论上来说，如果这笔交易最终达成的话，如果马芸有入主华艺兄弟的想法，那么在技术操作层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障碍。”
    “一家刚刚上市的民营影视公司如果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股权变动，甚至是公司经营层面的变动，不管是对于其他的中小投资者亦或是对于广大的散户股民而言，都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电视机屏幕上，嘉宾义正辞严，侃侃而谈，说他是广大股民的代言人都不过分。
    “马先生，”一旁的主持人适时的接过话题，“可是据我所知，股票期权作为个人资产的一种，是否买卖，何时买卖，与谁进行买卖交易，这些都应该是属于公民正当权力的一部分，其他人应该是无权干涉的吧？”
    “理论上说的确是这样的，”姓马的嘉宾说道，“但是请别忘了，墨雨风云……或者说是方云墨手上持有的股票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普通股票。那是企业原始股！”
    “企业原始股作为公司上市前，作为半奖励性质出现的股权证明，它和普通市面上的流通股票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原始股是有一定的交易限制的。”
    “而落实到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这个事件当中，华艺原始股的交易限制便是时间……”
    看到这里，方云墨关上了电视剧，没有继续看下去。
    很明显，这位嘉宾接下来的例行操作必然是在详细解释原始股和流通股差异的基础上，不露痕迹的引导话题，让人觉得方云墨与马芸之间的这笔交易当中存在着违规情况，并且通过这档节目，让这个结论扩散出去。
    这些东西都没有超过方云墨的预期。
    既然已经在心里将对手的真实面目给辨别了出来，那么自然应该从各个方面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
    作为业内的老资格，利用舆论，引导宣传，这本来就是华艺兄弟的拿手好戏。
    京城卫视过去更是和华艺兄弟有着良好的合作记录，要是对方想不起来调动这一招，方云墨反而还有点忐忑呢……
    既然双方已经摆明车马，开始亮血条了的话，那倒是反而没多少顾忌了。
    “我还以为华艺兄弟能玩出什么花样呢，结果也不过如此，”方云墨摇了摇头，“还是这些老一套，搞似是而非的东西，也没多少新花样嘛。”
    “你别管花样是不是新的，”宗帅开口道，“只要办法管用，新旧从来都不是问题。”
    “你打算怎么应付？”王师匆插话道，“需不需要我找老头子……”
    “你也太抬举他们了，”方云墨呵呵一笑，“现在就呼叫旺达入场，只会把华艺吓跑。”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师匆虽然和方云墨结交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非常清楚这家伙是个吃不得亏的主，“这么简简单单的澄清一下实在不像是你的风格。”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方云墨转向宗帅，“宗哥，你让胡波安排好的人已经到位了么？”
    “到位了，”宗帅点了点头，“胡波为了完成你的任务，连他当初入行时认识的人都找来了……”
    “人呢？搞定了吗？”
    “既有钱拿，还不耽误工作，最后写出来的东西还不会有任何风险，这种好事难道还有人会拒绝？”宗帅撇了撇嘴，“以后要是有这种事情，麻烦你先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措手不及。”
    “这话你应该去跟华艺的人说，”方云墨一声冷笑，“要不是他们搞出来那么多事，我至于这么着急么？”
    “说了半天，你到底打算干什么？”王师匆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要搞什么大事呢？”
    “华艺不是想把事情搞大，然后把咱们这笔生意搅黄么？我就干脆顺着他们的意思，再往上添把火，让这次的事情变成咱们公司的免费宣传！”

 第626章 大新闻

    “……所以，综上所述，我手中的所有华艺兄弟原始股，原则上的确已经不算是归我所有，但是我可以保证，不管是墨雨风云，我，阿狸巴巴以及马芸先生，都没有任何的违规违法之处……”
    在休息室里统一了内部意见之后，对于方云墨来说，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对他来说其实是两场活动。
    首先要把违规交易原始股的事情解释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方云墨直接一上来就先把这档子事情交代清楚的原因。
    当然，在他的描述里，他和马芸之间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交易原始股这回事，完全是出于公司发展的需要，他将手中的原始股抵押给了马芸，从而获得了公司发展和投资拍片所需要的资金。
    之所以用这种陈述方式，除了事先跟马芸那边有过沟通之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方云墨笃定了证监会的调查肯定不会出问题。
    对于证监会的调查报告内容，方云墨早就让人打听清楚了——只有最终调查结果有问题并且问题比较严重的时候，证监会才会在结论报告中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因为被调查者在那种情况下已经属于违规人员，公众对这种情况是具有知情权的，反而是像方云墨这种完全属于虚惊一场的公司，证监会为了保护其以后能够顺利经营下去，反而会在调查报告中简短说明，强调结论！
    也就是说，方云墨虽然在刚才的说明中含糊其辞，但是那是建立在所有相关人等都不可能会出问题的基础上……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有信心。
    事实上，关于方云墨涉嫌违规交易这种事情，即便是之前被传得沸沸扬扬，但真到了今天的会场里，却很少有人认为这件事最后能够被证监会落实并且最后开出一份像样的罚单。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方云墨刚才话里所提到的‘公司发展’这方面。
    众所周知，墨雨风云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这家公司的前身包含了若干家历史悠久的老牌公司，底蕴绝对不弱，成立之后一直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因为方云墨在外拍戏，没办法为整个公司制定一个具体的发展方略，如今方云墨回归，也应该在这方面所有考虑了才对。
    很多人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墨雨在成立之后的大半年时间里，其实一直是出于没有核心决策人的情况下在运转着，而更诡异的是，这家公司居然也没有遇到什么打压，反而是平平安安的一路走到了现在……
    当然，随着方云墨的回归，公司刚刚想要活动活动，才开始筹措资金，然后就遇到了来自于不知道哪一方的匿名举报，这到也算是一桩奇景。
    原始股交易的事情一笔带过之后，方云墨顺理成章的将介绍的重点转向了公司的未来发展方面。
    “资金筹措完成之后，墨雨风云将同时发力电影，电视以及综艺节目制作等多个领域……”
    “综艺节目的制作我们选择的合作方是香蕉计划影视公司，他们今年所推出的《爸爸去哪儿》可谓是掀起了一场户外综艺节目的浪潮，我们墨雨与之合作的内容也会是这个方向，但节目类型将不再局限于亲子互动，而是将向音乐选秀，多人竞技互动以及人文，科学类纪录片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里，台下一位早已安排好的自己人举手示意，方云墨也很自然的将他点了起来……
    “请问方总，您刚才说除了综艺节目，贵公司还打算与香蕉计划合作拍摄纪录片？这个市场以前可一直都是由央视所主导和领衔，贵公司如此高调的进入其中，难道就不担心会和央视产生竞争吗？”
    “这位记者朋友的问题提得很好，”方云墨先毫不客气的点了个赞，“不过你刚才所提到的竞争，我认为存在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因为正如你所说，央视在拍摄纪录片这个领域有着多年的经验以及大量的人力调动能力，而我们公司和香蕉计划则有着最新的视野，所以我刚刚所说的那个纪录片项目，其实正是由我们三方所合作筹划的，现在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已经确定好了选题，预计将于2010年年初开始拍摄。”
    听到这里，很多原本还对方云墨刚才那种含糊其辞的回应方式有所不满的记者也改变了看法。
    央视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有跟国内的民营公司合作的先例，但是这些合作方无一例外的都是经过了严密的审查之后才能入得了央视的法眼的，且不说方云墨和墨雨之前有没有违法违规的行为，光是看方云墨敢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主动拉起央视的大旗，基本上就足以证明他肯定没有出事。
    正在这个时候，王师匆作为香蕉计划影视公司的负责人，也适时的出现在会场上。
    或许对于娱乐新闻和法制新闻的记者来说，王师匆还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普通人，但对于人数最多的财经记者而言，旺达少东家的出现基本上就已经让方云墨身上的指控彻底烟消云散了。
    废话，央视和旺达集团或许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是这两大巨头在同一次合作中看同一个人的时候走眼，那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方云墨怎么着都不像是那种能够一叶障目，把所有人骗的团团转的那种‘天才’……
    宣布完了综艺方面的计划之后，方云墨继续趁热打铁。
    “电视剧方面，我们公司所投资，并由杨觅、李青，罗进等人所主演的电视剧《宫锁心玉》现在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童丽娅，卢方生的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也完成了所有拍摄，周讯和朱雅文所主演的电视剧版《红高粱》进度相对慢了一点，因为李韶红导演要求比较严格，高粱地她希望采用实景……”
    “请问一下方总，您刚才说的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和冯刚导演的电影版有什么关系吗？”
    “名字肯定都是一样的，”方云墨呵呵一笑，“至于内容有多少相似度，这个就要留给观众们去检验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公司的《唐山大地震》虽然制作精良，演员表演也标准很高，但是依照目前的制作进度，最迟将会在2010年的五月底到六月初这段时间上星播出，观众们完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电视剧版本，然后再看看冯导的电影版，我相信肯定有不一样的感受……”
    呵呵，光是电视剧和综艺这两个领域就有这么大的动作，可想而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单单落下电影这块蛋糕的。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确定了一件事——墨雨风云在接下来的2010年里，绝对是奔着要搞一堆大新闻的想法去的。

 第627章 自信

    宴会厅里，新闻发布会还在继续。
    继电视剧和综艺板块的相关内容之后，墨雨在被人最为看重的电影板块的相关布局也在方云墨的介绍下娓娓道来。
    “……在雄厚资金的支持下，墨雨除了会在以上两个领域发力之外，电影领域也会有相应的动作，由于目前项目还处在保密阶段，能够确定的只有一部武侠电影，以及一部暂名为《美人计》的现实背景犯罪题材电影……”
    由于最重要的澄清已经说完，新闻发布会到现在更像是墨雨对未来的展望会，所以方云墨很贴心的在自己的每段话说完以后，留了那么几分钟的自由提问时间，而台下的记者们也抓紧时间，开始举手提问。
    “方总，能简单介绍一下这两个项目的情况吗？”
    “……我刚刚才说了，具体项目内容是保密的……”
    “您也体谅一下我们吧，这样回去真的没办法写报道啊。”
    没办法才有鬼了呢……
    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是无风也有三尺浪的主，哪怕是对方一共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人也能弄出来一篇专访。
    不过话说回来，看在刚才开口那位是自己找的托的份上，方云墨还是笑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武侠电影……我只能说是以明朝中后期为背景，男主角是公门中人，使用的武器是刀……”
    记者：“……”
    亲，你是在这放出关键词，然后让人猜谜吗？
    就算加上你说的这些东西，结果也不过是从‘武侠电影’变成了‘有用刀的男主角，并且以明朝中后期为时代背景的武侠片’而已啊……
    这不还是猜谜么？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看似多了某些关键信息的猜谜，效果反而比刚才那种简简单单的句式更加模糊了……
    想要误导别人最简单的做法不是说假话，恰恰是那种所有内容看上去都无比真实，但是却可以以此推导出不止一种结论的句子啊……
    “那……《美人计》呢？”
    “呃……这是一部以女性团队为主角的现实背景犯罪电影……”
    记者：“……”
    果然！
    寄希望于这家伙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本来就是个错误！
    “能介绍一下演员方面的情况吗？”
    不得不说，台下还是有记者能够抓住重点的。
    众所周知，墨语风云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演员方面的储备绝对不比任何一家老牌影视传媒公司弱。
    要知道，传说中的仙剑四美可是都在他们公司旗下。
    虽然不知道这部名叫《美人计》的电影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说起美人，墨雨可是绝对不缺的。
    要是能够看到仙剑四美在大银幕上同框，毫无疑问绝对是一件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既然电影的名字是叫《美人计》，那么自然是需要足够多的美人才行，”方云墨呵呵一笑，“比较幸运的是，我们公司旗下能够称得上美人的演员比较多，而现在距离开机时间也还比较早，所以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去进行筛选……”
    呵呵哒！
    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很显然，这仍然不能改变你说话欠揍的事实……
    “总而言之，阿狸集团和马芸先生这次和我们墨雨之间只能算是合作，并不是外界流传的原始股违规交易，而我和马芸先生的合作，也不会像外界所担心的那样，会造成华艺兄弟内部的股权变更甚至于是公司主导权的易主。”
    “作为出身于华艺兄弟的演员，虽然我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华艺，两位王总还有很多其他岗位，其他身份的工作人员，都和我曾经有过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不管在任何时候，我们墨雨和华艺的关系都比各位所能想到的都要紧密！”
    “作为一名个人股东，不管是为了保障手中的股份投资的收益，还是出于支持华国电影发展，我都对华艺兄弟心怀敬意……”
    在讲完了自家公司的计划之后，方云墨又在事先准备的提词卡的帮助下，对华艺兄弟一通歌功颂德，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于华艺兄弟未来发展前景的认可，并且再次强调，这次所谓的原始股违规交易事件纯属有人恶意举报，相信证监会的调查必定会还自己以清白云云……
    眼看各位记者明显对于接下来的这个话题大都兴趣缺缺，所以方云墨也很‘人道’的宣布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为止。
    虽然各路记者未必都达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但是至少方云墨的目的还是通过这些来自于各个领域的记者们，扩散到了四面八方。
    对于和此事无关的吃瓜群众们而言，只要华艺兄弟的股票不会因此而遭遇波动，他们就已经很开森了……
    至于方云墨花了很大部分时间对外发布的公司未来发展规划？
    不好意思，这些事情跟他们着实关系不大。
    谁叫你们墨雨风云没有上市呢？
    但对于某些业内人士而言，方云墨后面的这些东西可就有价值得多了。
    比如华艺的王氏兄弟便是这样的人。
    虽然没有亲自出席，但就在新闻发布会仅仅结束了一个小时以后，相关内容就已经被整理好并且放在了王仲均的案头，而王仲均也的确从中看出了不少东西。
    “电视剧版的《唐山大地震》？看样子他们是打定主意，要跟冯刚的电影版较量一下了……”王仲均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进行着点评，“冯刚看来也不怎么样嘛，他的小兄弟都这么大摇大摆的打上门了。”
    “还有电视剧……”王仲均突然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手里同样捧着一份文件的王仲雷，“仲雷，腾华涛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没有，”王仲雷有点心虚，“我……我曾经派人去找他谈过，不过他当面就拒绝了，这几天咱们不是忙着……忙着别的事情，所以……所以我也没再派人过去。”
    “没去的话以后也不用派人去了，”王仲均摇了摇头，“对于这种看不清楚方向的人，咱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只要我们自己实力不断变强，难道还缺一个腾华涛吗？”
    上了市的华艺，就是这么自信！

 第628章 不同的选择

    不管是汪中军还是方云墨，都不怎么看得上那些口若悬河，言之无物的家伙。
    只不过这两个人显然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式应对。
    方云墨是适应规则，然后希望慢慢变成规则的制定者，而王仲均的选择则是彻底跳出这个框架。
    原本王仲均还在考虑是不是等华艺上市站稳脚跟之后再启动‘去电影化’战略，但当方云墨对外宣布墨雨未来的发展规划之后，他却反而下定了决心，打算带着华艺兄弟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在王仲均看来，在华国这块土地上，影视传媒这个行业只要还是从电影、电视剧里刨食，如今的华艺兄弟就已经算是将发展之路走到了尽头，与其等着后来者赶上来超越自己，还不如趁着自己现在手握资源将公司果断转型……
    平心而论，王仲均的想法当然不能算是有错。
    影视传媒公司发展到达瓶颈期之后，也的确是应该多方发展，从别的地方寻找新的盈利增长点，放眼全世界各个国家，成熟公司做出这种选择的例子可谓比比皆是，只不过王仲均明显是混淆了‘寻找新的盈利增长点’和‘放弃主业’之间的界限。
    原时空的华艺兄弟在电影新生代崛起之后，不但没有加大在电影产业上的投入，对己方影视资源进行更新换代，反而是将大把资金抽调到了建设华艺电影小镇的工程中去，到最后虽然电影小镇算是初具规模，但是作为公司安身立命之本的电影板块却被一大批新兴势力所超越，最终在冯刚失去过往光环之后，华艺甚至连一个像样点的招牌都拿不出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王仲均目光短浅。
    毕竟，在公司上市之后，王仲均在身家水涨船高的同时，也见识到了许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风景。
    在见过了那些更广阔的的天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风景之后，现在的王仲均回头望去，总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过去这十多二十年，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看看那些投行，哪个不是手握上百亿资金？
    再看看阿狸集团的马芸，七八亿资金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
    再看看自家的华艺兄弟……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别说几百亿了，就算是七八亿资金，也绝对是华艺兄弟一年的总流水了。
    自己带着兄弟辛辛苦苦打拼那么多年，结果一年辛苦下来，只不过是人家手中随随便便流动资金的数目而已……
    在看到了这么多‘风景’之后，让王仲均再像原来那样老老实实的拍电影赚钱，他当然会觉得速度太慢了啊。
    明明只要在股市上放几个故事，发几条消息就能轻轻松松获得的东西，何必还要劳神费劲的出去打熬力气呢？
    辛苦了半辈子，总得让自己过上几天好日子不是？
    …………
    就在王仲均打定主意，开始计划着逐步抽调资金，开始去电影化操作的时候，方云墨这边则还是稳扎稳打的在进行着各项工作的筹备。
    首先是《舌尖上的中国》。
    这部纪录片正如方云墨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说，已经和央视达成了初步的拍摄意向，只要后续的详细大纲不出乱子，那么这笔合作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由于演艺空间里所收录都是影视作品，根本没有包含纪录片，所以为了搞出来这份大纲，他还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幸运的是，方云墨虽然记不住《舌尖上的中国》第一季到底拍了些什么东西，但是香蕉计划的创意总监洪韬的确不是吃闲饭的。
    在问清楚了方云墨的意图之后，洪韬以华国人最重视的乡土情怀为出发点，硬生生的凑出来了包括‘乡土’，‘乡愁’，‘乡音’等在内的数十个选题，别说是拍摄一季，就算是在多拍一季，估摸着这么多选题也应该够用了。
    果然，在香蕉计划把这些选题报给央视之后，央视方面大为满意，当即决定抽调精兵强将，抓紧时间开始筹划开机事宜，并且预计将在2011年春节期间播出……
    虽然一年时间拿来拍摄一部总共只有十二集的纪录片似乎有点漫长，但是考虑到央视一贯是不怕费功夫，只怕出垃圾的风格，方云墨和王师匆也只能由着央视的人马折腾了……
    纪录片的事情搞定之后，接下来是相对容易一点的电视剧版块。
    作为有着丰富电视剧拍摄经验的团队，融信达和鑫宝源即便是已经被整合进了墨雨风云，但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一直没有停过。
    幸运的是，虽然两家公司的班底人马互相不怎么看得顺眼，但是在公司高管的压制下，倒是始终保持在了良性竞争的阶段，没闹出什么内讧的乱子。
    在《红高粱》和《何以笙箫默》拍完之后，方云墨打算把《甄嬛传》和《请回答1988》分别交给这两家的班底，这两部作品一个古装一个现代都市，都是这两家公司原来所熟悉的领域，只要掌控好剧本和演员选择，基本作品下限还是有保障的。
    其中，《甄嬛传》的导演，方云墨建议让李韶红担纲。
    李韶红版的《新红楼梦》在历经一年多的折腾之后，终于在上个月和观众见面了。
    而结果也没有超出方云墨的预期——铜钱头，诡异的旁白和配乐，轻功水上漂的剪辑，再加上主要演员的选择失误，李韶红因此承受了莫大的压力，几乎快被观众的口水淹没了。
    方云墨在这个时候将《甄嬛传》的导演一职交给李韶红，她势必会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能量，发挥自己的所有本领，誓要借此机会洗刷自己。
    毕竟，对于已经快被观众骂得退圈，晚节几乎不保的李韶红而言，她已经没有挑三拣四的本钱了。
    至于《请回答1988》，赵宝钢看到剧本之后颇为喜欢其中的父亲一角，打算自己亲自上阵出演，方云墨考虑到这部作品的主要演员有15人之多，如果不是在圈子里人脉突出的人物，估计未必能压得住这些人，所以只能把这部经典作品交给他了。
    至于公司上下都紧紧盯着的电影项目，方云墨这出人意料的打算通过海选的方式来寻找合适角色的演员。

 第629章 推荐

    话说回来，方云墨想要为墨雨的新电影项目举行大规模试镜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者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结果。
    他是真的进行过深思熟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选拔演员的。
    现在的墨雨，你要说演员人才济济也说得上，可要说资源枯竭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在方云墨看来，虽然现在的墨雨旗下演员的绝对人数不少，但是有潜力独当一面的演员却着实不多。
    且不说男演员直到现在都还是方云墨的那一票同班死党撑着，就算是看似烈火烹油的女演员方面，墨雨现在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仙剑四美再加个童丽娅……
    至于李青和宋佚，方云墨更看好的是她们俩的未来。
    当然，抛开原本在演员经纪这方面实力垫底的光纤传媒不说，融信达和鑫宝源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其实还是有不少人的。
    可问题是……方云墨看不上。
    在他看来，鑫宝源和融信达这两家公司，发现人才的眼光的确是有的，可打造形象，让这些璞玉能够持续性发展，并且最终取得成功的眼光就缺得太多了。
    就拿鑫宝源来说吧，白百合明明是演小妞电影的苗子，可直到现在为止，赵宝钢给她的定位却是主要女配……
    对于这个定位，赵宝钢的理由是白百合的长相不够温婉，攻击性太强，当女主角的话不符合观众的期望。
    当然，以2010年前的电视剧电影标准来看，赵宝钢的划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穿越剧走红之前，像赵宝钢所描述的那种女性角色的确是各类影视剧的标配主角，而长成像白百合这样的，只能去演心机女或者专门挖空心思给男主女主挖坑的那种角色……
    从这个角度来说，倒是可以理解白百合当初为什么会在墨雨的成立大会上不请自来了——她原本就只能演女配的，结了婚生了娃之后，要是再耽搁一下，搞不好连女配这样的角色都没她的份了，不急才怪……
    类似于白百合这样的情况，在鑫宝源和融信达还有很多。
    方云墨也发现了，赵宝钢和李小婉在打造旗下演员的时候，要不就是根据他们的外形，生拉硬拽一个现成模板往里套，要不就是干脆不管不顾，先找一个成熟套路，硬生生的把演员本人改造成某个样子……
    对于这一点，杨觅可谓是印象深刻。
    某次她和方云墨鼓完了掌在贤者时间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过，李小婉曾经打算按照程恺戈的夫人陈虹当年的路子来打造她……
    生拉硬拽到了这种程度，方云墨自然是只有叹为观止的份了。
    当然，像是林升，杨阳这些既年轻，又没怎么经历过老牌经纪模式荼毒的新人，方云墨觉得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考虑到男演员的演艺生命比较长，所以方云墨从一开始，就将这次海选的范围选择在了90后的女演员以及有一定实力，但是还没有为人所熟知的80后男演员身上，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宗帅却对此表示了反对。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这样做有可能会进一步刺激华艺兄弟。
    准确的说，他认为这种不设前提，只看个人条件的选拔方式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因为华国的娱乐圈业态有一点是很特殊的。
    演员……或者说是艺人，除非签约的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又或者是自身的地位较高，经纪公司对他们来说只是处于服务地位的，否则基本上都有个业内惯例——只会接拍本公司或者是关系较好的公司的项目。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最初是因为内地的影视产业相关行业不发达，所以很多演员经纪人都使用的是香江发展了几十年的模式，而这种模式天然使得经纪人们异常重视手中的演员，这也变相的推动了封闭模式的形成……
    再然后，这个圈子对于后来者自然是变得越来越不友好了。
    而现在面对这种不友好的，就变成了方云墨和他的墨雨。
    宗帅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他当然明白这种事情会有多么的惹人敏感，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方云墨要进行广泛试镜，那最好是把相关需求发给各大经纪公司，让他们推荐人选，可方云墨却觉得这样的结果只会是各家公司都推荐自己手下的人，根本起不到广泛海选的效果，所以他干脆把演员海选和过去进行过的‘黑名单计划’相结合，先让和墨雨有过合作的导演或者是演员进行推荐，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进行选择，如果这样都还没有能够找到足够的演员，那么最后才是通过各大经纪公司的渠道。
    消息放出去之后，整个圈子一下就乱了。
    要说也是方云墨考虑得不够完善。
    他虽然明确说了第一批推荐的人选将不会考虑各大经纪公司，以免刺激到他们引起误解，可这些公司虽然放了心，但他们旗下的演员却肯定是坐不住的。
    一时间各种七拐八绕带十几个拐弯的关系，都被这些人翻了出来。
    曾经和墨雨或者是方云墨有过合作的演员，导演，制片人居然都成了香饽饽。
    谁不知道方云墨刚刚拍完了好莱坞的大制作回来，而且据说那部电影还会在2010年的圣诞档期内上线北米市场，万一到时候那部电影票房大爆，那么方云墨80后演员第一人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正所谓烧香烧冷灶，这个时候不趁机和他拉上关系，难道还要等到电影上映之后？
    能找关系的找关系，实在是不能找关系的，那就直接拿钱砸……
    甚至就连已经和方云墨处于绝交边缘的宁昊都被人找上了门，气得他直接拿扫把把人给赶了出去……
    没过几天，但凡是和方云墨有过合作的人，几乎都人手一份的推荐了不少人，其中就不乏有被好几个人同时推荐的……
    毫无疑问，这种人绝对是使了手段的。
    更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对外放出了消息的那些渠道，连墨雨内部的演员们居然也有人要推荐。
    这倒是让他好好的惊喜了一把……

 第630章 惊喜

    京城，墨雨风云公司的会客室。
    俗话说得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别的时间太长了点，反正再次见到童丽娅的时候，方云墨居然有种被惊艳到了的感觉。
    脱掉了外套之后，一身简约时尚的格子衬衫搭配黑色的长裤，既凸显了童丽娅的腰肢，又显得腿长，再加上扎起的高马尾，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干练，精神的感觉。
    不知怎么回事，方云墨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ol风。
    众所周知，大多数男性对于‘制·服风’这种东西，通常情况下的抵抗力都比较有限，方云墨也是男人，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抵抗。
    挥挥手支开了童丽娅的助理小妹之后，直接关上门，过去直接搂上了童丽娅的细腰，另一只手就打算顺势勇攀高峰……
    “云墨，这里不行！”也不知道是地方不行还是说方云墨的手不能落实到某个部位上，反正童丽娅是吓了一跳，赶紧开口拒绝，“有人……”
    “有什么人？！”方云墨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这是我的公司，没我的允许，谁敢闯进来？！”
    “不是，我是说马上有人要进来！”童丽娅一边忍受着方云墨的动作，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把话说完。
    她的动作要是再慢一点，方云墨都快把她抱上长桌了……
    “……什么意思？”方云墨停下动作，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马上有人要进来？”
    “你约了人？”
    “……也不能算是我约了人吧，”童丽娅稍微挣脱了方云墨的怀抱，就当着他的面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那优美的动作差点让方云墨再次把持不住，“咱们公司不是要拍好几部影视作品吗？我听说这段时间正在邀请相关合作方推荐演员人选，我也有人要推荐。”
    “你也有推荐？”方云墨歪着脑袋看着童丽娅，“该不是有什么人找门路找到你那去了吧？”
    “哪有人会找得到我这么个小虾米，”童丽娅白了方云墨一眼，“是我在东北拍戏的时候意外遇到的。”
    “你拍戏还能遇到演员？”
    “……你这话说得多稀罕啊，”童丽娅毫不客气的赏了方云墨一个白眼，“剧组里遍地都是演员的好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方云墨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演员是什么样的人啊？”
    “演员，男女具有需求，男性年龄不得小于二十岁，身高需在170公分以上，五官端正，气质佳，女性年龄在1622岁之间，身高不得低于155公分，不得高于175公分，外形靓丽，热情洋溢，青春活泼，有舞蹈基础者为佳……”
    没想到，童丽娅居然张口就来了一通招聘启事，而且别看她背得挺快，可内容居然一个字都没错，足见她真的是用心去记忆了的。
    “……好吧，算你有心了，”方云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你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先说好，如果是男的，我肯定一句话不说，直接让人把他扔出去……”
    “为什么？”
    “谁叫他这一路上离你那么近的？”
    “……别闹了，刚才我的助理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让她把人带过来了，等会人来了以后，你稍微客气点，别吓着人家……”
    “……知道了！”
    没过多久，童丽娅的助理便带着一个称得上高挑的人回来了。
    第一眼……方云墨居然没看出来这位是男是女……
    当然，这事貌似也不能怪他。
    童丽娅的助理挡在那人的前面，从方云墨的角度只能看得出来这位……身高起码有170公分以上，穿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军绿色的**帽，头发……倒是挺黑的，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双手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说老实话，如果没有人领着，光看这副打扮，绝对会被人当成走错地方的勤杂工。
    “晓雯，你忙了那么长时间也累了，这边暂时没你的事了，先去休息一会吧，等会走的时候我叫你。”
    “知道了，丫丫姐！”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类聚的关系，童丽娅的助理也是那种乖巧听话的类型，既然童丽娅有所吩咐，她也就老老实实的离开了房间，把她背后的那个人给彻底亮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童丽娅带来的这个人。
    身高？
    妥妥的170公分以上，就算没穿那双厚底长靴，也不会低于170公分；
    身段？
    不好意思，身上的羽绒服长度都已经快到膝盖了，想从这种衣服上看出身段，方云墨估计需要有一双x光透视眼；
    至于样貌……
    方云墨倒是真看出来点东西了。
    这人……他看着很面熟。
    方云墨绝对可以肯定，他在哪见过这个人。
    正当方云墨在脑海里搜肠刮肚的时候，童丽娅帮他解决了问题。
    “若巴，还不快点把外套和帽子摘了，屋子里有暖气，你不热吗？”
    等会？方云墨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
    等他再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按照童丽娅的话，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了。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右眼角旁的泪痣，共同组合成了一张异域风情的脸蛋，再配上一头乌黑的长发……
    没错了，的确是原时空的西疆三美之一——迪丽若巴。
    虽然看出来了人，但方云墨的疑惑不但没有得到解释，反倒是更深了。
    童丽娅……这段时间应该一直都在东北拍摄电视剧版的《唐山大地震》，接下来倒是有可能去更北边的哈尔滨，因为那边据说有西式的住宅区和街道，可以省掉去米国出外景的钱，可据方云墨所知，迪丽若巴是魔都戏剧学院毕业，之前是西疆歌舞团的演员，这两个地方不管是哪一个，距离东北都有上千公里的路程，童丽娅是怎么能和她凑到一块的？
    “云墨，这是我在东北拍戏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妹妹，她叫迪丽若巴，今年还不到十八岁，你别看她年纪小，舞跳得一点都不差，而且个子也高挑，完全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若巴，这就是我常在你面前说起的那个……那个。他年纪比你大，你叫他一声哥哥吧。”
    “云墨哥哥，你好，我是迪丽若巴，以后还请多指教！”
    呵呵，这姑娘还挺懂礼貌的……

 第631章 安排

    虽然迪丽若巴看上去挺有礼貌的，而方云墨也的确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这个时间地点明显都不合适，再加上方云墨现在的身份不同，可以说是早就已经过了要靠给人当哥哥来增加好感度的年纪，所以方云墨最终还是端住了公司老板以及业内前辈的架子，保持着一脸温和的笑容，开始近距离上下打量起迪丽若巴。
    **帽，长羽绒服在刚才就按照童丽娅的要求脱了下来，很自然的就展示出了迪丽若巴窈窕的身段。
    虽然还没到十八岁，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婴儿肥的年纪，但是常年的舞蹈训练还是让她身上的肉基本上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鹅蛋形的脸上胶原蛋白满满，虽然鼻梁高挺和眼窝深邃让人能够一眼就看出她的民族特点，但是五官柔和，再配上微微扬起的嘴角，不但没有让人觉得有太强的攻击性，反而有种孩纸般的可爱……
    嗯……
    一个目测至少九十斤往上的孩纸……
    然而，这些东西都被她两手拎着的塑料袋给破坏掉了。
    “迪丽若巴，你……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好吧，方云墨开口以后的第一句话就跑题了，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
    可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迪丽若巴手上拿着的东西太吸引眼球了。
    “是我刚才在那边等的时候，一个姐姐让我帮忙摆在架子上的零食……”
    “零食？架子？”方云墨不明所以，“既然是人家让你帮忙摆在架子上的东西，那你怎么给拿到这来了？”
    “……而且还是这么用口袋装着的？”
    “那个姐姐夸我长得好看，又说我第一天上班不能光干活不吃东西，所以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带点回家慢慢吃，我刚到京城没什么朋友，爸爸妈妈让我要听丫丫姐的话，所以我就把这些东西带过来了，想要让丫丫姐也尝尝……”
    听到这里，别说是方云墨，连童丽娅的表情管理也差不多快崩了。
    迪丽若巴这丫头实在是太搞笑了。
    虽然方云墨和童丽娅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人当成新来的而安排工作，但是就看她手里那两包东西两人就能猜得到，这丫头多半是老老实实按照别人的要求，真的帮着出力把东西给摆上了架子，然后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把东西给带了出来……
    “什么样的好东西还值得你这么巴巴的带过来啊，”童丽娅招了招手，示意迪丽若巴把袋子里的东西拿给她看看，“过来让我瞧瞧……”
    等到迪丽若巴几乎是蹦着来到童丽娅身边，然后打开手里的袋子时，方云墨的表情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囧’字。
    倒不是因为迪丽若巴这趟带的东西着实有点多，而是因为她口袋里的东西几乎都是方云墨认识的。
    ……为什么是几乎呢？、
    因为这堆东西完全就是从墨雨风云的员工休息室里的餐点区拿过来的。
    自从墨雨风云成立之后，方云墨便一直试图在公司内部打造一种更为现代化的职场氛围和企业文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墨雨风云专门在公司的办公区内开设了供员工休息放松的餐点区和健身区，只要是公司的员工，在工作疲劳的时候，都可以选择去哪里吃点东西，喝点饮品或者是用撸铁的方式来让自己放松一下……
    这些东西虽然只能算是小事情，但在如今的华国，却绝对是妥妥的新鲜事物。
    考虑到国内公司在企业文化建设的相关内容方面大多还处于空白阶段，所以方云墨当初甚至还亲自出手，按照记忆中某国外大公司的样式画好了设计图，然后带着一帮人亲力亲为的打造了公司的这两大区域，甚至连餐点和运动器械的选择也是都是他亲自挑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看着迪丽若巴袋子里的东西这么眼熟的原因。
    至于不那么眼熟的部分……
    那只能归结于在后续运转的过程中，工作人员们依照大家不同的口味进行过调整了……
    现在看来，方云墨所选择的这些东西，倒是蛮适合迪丽若巴这只吃货的口味的。
    毕竟，迪丽若巴这一袋子的东西里面基本上包括了方云墨‘钦点’的几乎所有糕点。
    看看里面的东西吧
    提拉米苏，芒果慕丝……居然还有草莓布丁，她也不怕这个天气吃下去肚子疼？
    要光是西式典型也就罢了，方云墨居然还在袋子里发现了津门大麻花和京城的驴打滚，这就让人有点不大好理解了。
    “这些东西……你是自己都吃过了吗？”方云墨有点难以置信，“这才多少时间啊……”
    “那肯定是没有都吃过啊，”聊起吃的东西，迪丽若巴的紧张情绪明显消退了不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都是我没吃过的……”
    “我听丫丫说，你以前是舞蹈演员，难道现在的舞蹈演员都不用保持身材了么？”
    “没关系的，”迪丽若巴摆了摆手，“妈妈说过，女孩子二十五岁之前，只要有足够的运动量，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方云墨童丽娅：“……”
    少女啊，你是上天派下来的吃货吗？
    不仅眼光挺毒，而且效率高得惊人。
    方云墨清楚的记得，自己和童丽娅从见面开始聊天一直到迪丽若巴进门，满打满算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不但帮着自己公司的工作人员把活干完了，而且还有空吃了不少东西……
    一时间，方云墨居然都不知道该夸她工作效率高还是应该说她吃东西的效率更高了……
    “那个……迪丽若巴，我和你丫丫姐还有点事情要谈，你拿着我的名片出去找一位叫宗帅的大叔……还是算了，你把东西放下，然后去前台稍微等一会，我让他直接过去找你算了，然后给你安排个酒店，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公司，我们好好谈谈你以后的事情……”
    “那……丫丫姐呢？”
    “……我和丫丫聊完以后，就让她过去找你，你们俩住一起，这样好不好？”
    “……好吧。”
    …………
    好不容易送走了迪丽若巴，方云墨赶紧给宗帅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安排酒店给迪丽若巴住下，等到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这才有机会向童丽娅询问今天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第632章 来访

    “话说你是从哪把这丫头挖出来的？”
    目送着迪丽若巴在助理的带领下消失在门口，方云墨顺手又把手放到了童丽娅的腰上，先低头在她的脸上香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童丽娅闭着眼睛，享受着方云墨怀里的温度，低声呢喃道，“在东北拍戏的时候。”
    “说实话……”方云墨在童丽娅的背上拍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这姑娘是西疆歌舞团的么？我就算在国外住了几年，可还是知道西疆和东北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的，她一个舞蹈演员，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我真没骗你，”童丽娅打开了方云墨几乎已经快要深入禁区的手，认真的说道，“若巴只是以前做过舞蹈演员，但是现在她已经离开西疆歌舞团了……”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起来，还得从姚导的堪景和选址说起……”
    为了狙击华艺兄弟冯刚的电影版《唐山大地震》，方云墨决定让墨雨以比对方早开机半个月为前提，赶在影版的《唐山大地震》之前，一定要让自家公司的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在各大卫视播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墨雨风云上下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虽然只是一部电视剧，但方云墨通过周李晶的关系，请到了同样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摄影系的师哥姚晓峰导演出山执导电视剧版，而且为了让自家公司的这部‘对台戏’能够与影版有一战之力，甚至还花费了三倍于正常市价的演员片酬，请到了章国立和陈小艺来饰演影版中陈到明和许帆的角色。
    由于在演员片酬方面比正常剧组略高，所以剧版《唐山大地震》在开拍之初便定下了基调，强调要以情动人，而不像影版那样，仅仅为了开场几十秒的地震场景就直接砸下一两千万的制作费用。
    当然，这种选择肯定也是得到了导演姚晓峰的认可的。
    毕竟方云墨的这位同门师哥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执导电视剧的时候居多，虽然也是国家一级导演，但对于大场面的调度和拍摄都不够擅长，要是为了提升画面质量，强行添加什么大特效，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不过虽说说是不用什么大型特效，但是剧版《唐山大地震》的拍摄却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该有的场景，情节非但一个不少，而且为了塑造角色，姚晓峰还专门还原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不少场景和道具。
    按照剧本的设计，方登上大学的时候差不多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而唐山城在地震后经过了大范围的重建，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的那种历史感，所以姚晓峰只得把目光转向了距离唐山不远的东北三省。
    再然后，他便选择了东北师范大学作为剧组的外景地。
    而迪丽若巴就是剧组在这里工作时被童丽娅发现的。
    原本童丽娅还想着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把迪丽若巴推荐给方云墨，结果还没等她想好，墨雨便传出了要求进行演员推荐的消息，等童丽娅让助理找来具体的演员要求之后，她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迪丽若巴都完全符合这次的演员要求。
    幸好童丽娅经过这两年的扶持，比原时空同期拥有更大的知名度，而且再加上家乡同在西疆所带来的先天优势，所以她才能说服迪丽若巴的父母，将她从学校带到了京城。
    “丫丫，真是辛苦你了，”方云墨在童丽娅唇上深深一吻，“如果不是你的话，说不定就没那么容易能找到像若巴这样的苗子了。”
    “听你的意思，若巴不大可能直接开始有角色？”
    “她现在只是个有一定舞蹈基础的普通人而已，”方云墨老实的回答道，“或许在一般人看来，有这些技能就已经足以在这个圈子立足了，但你我都知道，想要真正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远不是有这样的技能就够了的。”
    “虽然我不喜欢某人，但是我却觉得她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方云墨摇了摇头，“演员这个行当，虽然入行门槛看似不高，只要外形条件好，有人扶持，都能够进来分一杯羹，但是想要在这一行长久的站稳脚跟，基本功，悟性，吃苦耐劳，敬业精神，甚至于是还有运气，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继续说道，“以迪丽若巴现在的条件来看，她能够从小学习舞蹈，并且通过选拔进入歌舞团，至少敬业精神和吃苦耐劳这两项是肯定不缺的，只要进了咱们公司，有了资源方面的扶持，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差，但是说老实话，她现在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资源，而是学习！”
    “你的意思是，她需要进入一所专业的艺术院校去接受演技方面的教育？”
    童丽娅虽然在方云墨面前的时候一向有点恋爱脑的意思，但是这显然并不代表她的脑子就转得比较慢，很快便抓住了方云墨话里的意思。
    “没错，电影学院，中戏，甚至于是上戏都行，”方云墨很肯定的说道，“若巴本身底子不错，缺的就是基本功，现在的学校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反正她还年轻，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
    “哎……我还以为这次能帮上你的忙，可以弄点奖励什么的呢，”童丽娅叹了口气，“结果这下子又没戏了。”
    “也不是完全没戏啊，”方云墨嘿嘿一笑，凑到童丽娅耳边，“既然你今天晚上要去酒店陪若巴，那……不如我们俩先找个地方……”
    “喂，你可别瞎想哦，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打发的女人。”
    “放心吧，我一定鞠躬尽瘁，一定要让你满意为止！”
    “这……这里还是公司，你……你还要人家叫你一声方总，万一……”
    “没有万一，”方云墨笑得越来越邪恶了，“你也知道这是在公司，没有我开口，谁敢贸贸然闯进来？”
    似乎是老天爷也看不惯某人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方云墨前脚刚把话说完，后脚房间大门便被人敲响了。
    “云墨，你在里面吗？”
    这是宗帅的声音。
    虽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了性趣让方云墨觉得很不爽，但是他也知道不是有要紧事，宗帅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来打搅他的，所以还是开口回应了对方。
    “有什么事？！”
    “章国立带着儿子章默来公司找你，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见到你才行。”
    “靠！”方云墨不爽的骂了一句。
    这些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样子是真出什么大事了。

 第633章 父子

    “你这混账东西！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分不分得清楚对错，搞不搞得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啊？！”
    就在方云墨，童丽娅正在暗自为迪丽若巴的好胃口而惊叹的时候，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间休息室里，章国立两眼圆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正恶狠狠的瞪着坐在他对面的章默，似乎恨不得把对方看出一个窟窿来。
    不过话说回来，章国立那么多年的养气功夫还真不是白练的。
    比如他现在虽然一副气得快要爆炸的样子，但却始终注意了分寸，一直都停留在‘以眼杀人’和没有对近在咫尺的茶杯动手。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茶杯分量不够，而且造型比较奇葩，所以让章国立觉得，这玩意摔着可能不那么顺手的原因……
    而坐在他对面的章默呢？
    自从跟在自家老·子之后，走进这间休息室开始算起，他就一直没有开口，虽然脸色同样有点发青，但是两只眼睛就好像是两滩死水，看上去完全是毫无波澜。
    看着章默现在的样子，章国立原本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的怒气又是一阵上涌……
    “趁着现在没人，你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好端端的，会……会去碰那种东西？！”
    听到‘那种东西’这几个字的时候，章默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原本一潭死水的双眼也有了几分波动……
    “我……我……”
    很可惜，虽然章默‘我’了半天，却还是没说出来半个字，这种表现也让章国立更加怒气上涌。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父子，你有什么话，趁早现在说出来，等会人家云墨来了，你……你可别给我丢人现眼的……”
    “丢人丢人丢人，你除了担心我给你丢人之外，有没有考虑过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似乎是被章国立的话给刺激到了，章默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你跟妈妈离婚，你娶了那个女人，你帮我铺路，让我跟着你进了这个圈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决定了以后，光告诉我一个结果，你以为你是在对我好，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想要的不是你给我安排的那些东西呢？”
    “你知不知道别人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你又知不知道我身上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我……”
    章默的突然爆发，让章国立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像是嗓子里有一团棉花，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说句实话，章默刚才的反应是真的完全超出了章国立的预料。
    从他发现章默沾染上了某些绝对不能沾染的东西之后，他的脑子其实一直都处于高速运转状态。
    章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章默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章默沾染那些东西有多长时间了？
    章默……还有救么？
    这些问题来来去去的就基本上没停过……
    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给他安排的这条路。
    要知道，章国立当年虽然和章默的母亲离婚而娶了邓洁，可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是邓洁也好还是章国立也罢，都非常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尽量不要刺激章默某些敏感的神经。
    可谁知道章默沉默了半晌，居然会爆发出来一通这样的话。
    而震惊之后，章国立的第一反应却是恼怒。
    “混账小子，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章国立青筋暴起，脸颊涨红，两只手放哪都不对，“你以为我做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看看我，我已经是快奔六十的人了，就算再怎么折腾，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要是不趁现在还有人卖我几分面子，给你把路铺好，等我退下去了，你不知道又要辛苦多少年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上！”
    “你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说压力大？你知不知道，要说压力，这个圈子里谁的压力不比你大？就拿人家云墨来说吧，他……”
    “又是方云墨！”章国立不提还好，一听到方云墨的名字，章默又像被点燃了的火药库一样，“你知不知道，自从上次你们有过合作之后，你在我面前念叨他的次数有多少？”
    “你既然觉得方云墨那么好的话，那你干嘛不试试看能不能让他给你当儿子啊，还对我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你！”
    正当章国立被章默的话给噎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章国立看着章默那副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样子，估摸着他这会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去开门的，所以只得自己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之后，章国立看着门外站着的一对青年男女，脸上的表情直接凝固了。
    不管是城府再深的人，要是刚刚讨论完某人之后就马上看见本人，估计也会和章国立一样。
    眨了眨眼睛，章国立下一秒马上就恢复了表情管理的能力，热情的开口招呼起来，“云墨，丫丫，没想到你们俩居然会在一起，快进来。”
    “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没机会跟国立老师请教，今天正好在公司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听说您来了以后，我也就马上过来了，”方云墨先笑着跟章国立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童丽娅一起走进房间，“丫丫这段时间在剧组一直蒙您照顾，跟您也学了不少表演上的东西，所以就把她也带过来了。”
    “丫丫，还不快跟国立老师打声招呼？”
    “章老师好。”
    进门之后，方云墨和童丽娅很快便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气场明显有点不对劲，章默更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几个人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章国立先开了口。
    “云墨，今天我们两父子冒昧登门，实在是因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讲……”
    听完章国立的开场白，方云墨觉得今天这事貌似有点要坑的意思。

 第634章 救场

    “丫丫，你刚才不是说打算去帮你妹妹买点东西吗？附近就有一家商场，我估计这会宗哥已经先过去了，我担心若巴跟宗哥不熟，有些话不大好说，这会正好没你什么事，你先过去跟他们汇合吧？”
    章国立开口之后，方云墨并没有接上话茬，而是先找了个理由，把童丽娅给支了出去，而章国立也心领神会，同样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理由……
    “小默，宗总事情多，丫丫她们又是女孩，你跟她们一起去，帮着提点东西。”
    “爸，我……”章默似乎这时候还有话想说，“我才刚坐下……”
    “年轻人就是要多运动，”章国立的语气不容置疑，“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屋子里太闷了！”
    章默：“……”
    虽然看上去明显很不情愿，但章默最终还是跟在童丽娅的后面，离开了房间。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方云墨终于可以确定两件事了。
    首先，章国立刚才所说的那个不情之请，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其次，这件事情绝对和章默有关。
    确定了这两点之后，方云墨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事情比较为难，又和章默有关，难道是……
    一想到章默在原时空干的那些破事，方云墨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作为一个三观超级正的穿越者，方云墨永远都谨守着一条底线——犯法的事情绝对不做。
    自己不会做犯法的事情，也不会帮助别人做犯法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章默的事情为什么会提前东窗事发，但是如果章国立是打算用这件事来求方云墨出手帮忙的话，那方云墨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考虑，直接可以让章国立带着他的宝贝儿子走人了。
    至于以后？
    以后跟这家人最好是永远不见，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想到这里，方云墨等童丽娅和章默先后离开以后，马上开口道：“国立老师，我差不多已经知道您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可是这种事情，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云墨直接拒绝，章国立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云墨，我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会让你觉得很为难，可是……可是一时半会之间，我是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了。”
    虽然章国立这句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感情丰富，但是方云墨却没有半点打算松口的意思。
    对方云墨来说，保持一个遵纪守法，毫无瑕疵的公众形象，是之后几乎所有事情的根本，这一点根本没得商量。
    别说是一个章国立开口，就算是把章国立，王硕，冯刚，王氏兄弟，王长天……甚至包括方云墨的那些红颜知己全都绑在一起，想让他松动原则，做违法的事情，那也是休想！
    “国立老师，不过是给令郎找个能够倚靠的地方而已，以你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关系，应该也困难不到哪去吧？你又何必非要盯着我的墨雨不放呢？”
    “既然大家那么熟了，我也就是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不仅庙小，而且地基也不够扎实，全靠我一个人撑着，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
    说句实话，方云墨这句话几乎已经是撕破脸皮的说法了，对于章国立来说，估计已经有十好几年没有人敢于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了。
    正当方云墨以为章国立接下来不是恼羞成怒直接走人就是怒发冲冠咆哮当场的时候，章国立的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奇怪。
    他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失态咆哮，反倒是有点哭笑不得。
    愣了几秒钟，章国立才幽幽的开口道，“云墨，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救个场而已，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救……救场？”方云墨有点懵了，“什么意思？”
    “我章国立的儿子，就算再怎么不成器，也不至于会发展到需要别人来帮忙的地步，”章国立一声长叹，“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小默他犯了错，要说有责任，首先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管教好，现在别说其他人根本没有义务去为他的错误负责，就算是有，那也该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先为他的错误买单。”
    “……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您的决心我也十分清楚了，可能不能麻烦您详细说一下那个‘救场’是几个意思？”
    “这还不是小默惹出来的破事嘛……”
    经过章国立的一番解释，方云墨这才明白，事情貌似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
    事情还得从江文的《让子弹飞》说起。
    早在2008年初的时候，方云墨就曾经听说过江文有意筹拍《让子弹飞》这部戏，而且当时他还曾经有意前去试镜其中的角色，可他当时和江文素不相识，而且和华艺兄弟的关系也开始陷入恶化，实在没什么门路，这才放弃了这种想法。
    再后来方云墨在瑞士参加电影节的时候认识了克里斯托弗·诺兰，并且参与到了《盗梦空间》剧本的撰写之中，然后因为《盗梦空间》的拍摄档期和《让子弹飞》相冲突，所以就更是彻底不再关注江文和他的这部作品了。
    而经过章国立的介绍，方云墨这才知道，江文拍摄《让子弹飞》的进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慢得多。
    早在方云墨前往米国接受开拍训练的时候，江文那边就已经在闽南某地开机，而等到方云墨完成了《盗梦空间》的所有拍摄，返回国内的时候，江文那边居然还没有完成《让子弹飞》的所有镜头……
    更要命的是，江文和诺兰一样，都是实景拍摄的坚决拥趸，而比诺兰更过分的是，《让子弹飞》居然采用的是胶片拍摄……
    据章国立所说，江文到目前为止所拍摄的全部胶片，已经是普通电影的三倍了。
    正当所有人谢天谢地，以为电影很快就能够杀青的时候，江文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章默的‘小秘密’，对于这种事情深恶痛绝的江文虽然愤怒，但是考虑到自己的电影和剧组所有人的辛苦工作不能就此付之东流，所以并没有直接开除章默，而是先通知了章国立，并且将事情的原委向他和盘托出……
    在知道了章默的所作所为之后，章国立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愤怒，伤心，而在那之后他考虑的东西就要现实多了——江文明确告诉了章国立，希望章默以个人原因退出剧组，而且章国立还要负责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能够快速进组，协助剧组替换章默戏份的人。
    由于章默在《让子弹飞》里所饰演的是麻匪中年纪最小的老七，所以章国立左思右想之后，最终只得将目标定在了方云墨的身上。
    于是乎，这才有了今天章国立父子一起来访的这一幕。
    话说回来，章国立倒是还算是颇有担当，从头到尾他都是想着先把《让子弹飞》剧组的事情解决，然后再关起门来处理自家儿子的事情。
    可由于方云墨的先入为主，整件事情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云墨，事情就是这样，”把隐晦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章国立看上去多少还是轻松了一些，“小默犯了这种错误，我打算带着他去米国一趟，先关他一年半载再说。”
    “至于角色的事情，如果你答应的话，我这就给江文回话，只要你试镜通过，那么《让子弹飞》里的老七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我也知道这样可能会打乱你的工作安排，可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贸然上门，你……愿意帮帮我吗？”

 第635章 缺少与满足

    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
    时间倒回去两三年，如果有人跟方云墨说，未来的某一天，章国立会主动上门，哭着喊着要把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角色拱手相送，而且还会当着他的面说不收不行，方云墨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可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奇妙。
    比天方夜谭还要格林童话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发生了。
    虽然章国立话里的意思是方云墨如果要正式拿到角色，还需要让江文掌掌眼，可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章国立给自己留的缓冲余地而已。
    以章国立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即便是江文也要多少卖他几分面子，虽说这次的事情都是章默自己作死惹出来的，可方云墨相信，不管江文是出于影片成本控制的角度考虑，又或者是因为人情关系，十有八九的结果肯定还是会让方云墨拿下老六这个角色……
    现在摆在方云墨面前唯一的问题是，他到底要不要接受章国立的请求。
    稍微考虑了几秒钟，方云墨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他的答案是——这个角色……可以接！
    既然打定了注意，方云墨也很干脆，当即便答应了章国立。
    “国立老师，既然你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那我要是不帮你的话，岂不是说你的眼光有问题？你安心去安排带小默去米国的事情，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了。”
    “谢谢！”章国立脸上的感激明显是发自肺腑的，“云墨你是不知道，自从我知道小默的事情之后，直到现在我这心里一直都是悬着的，要是这种日子再这么过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看着面前的章国立，即便是对章默这种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但方云墨却发现此时自己对章国立居然还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严格说来，章默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主要原因当然是他本人不知道洁身自好，自甘堕落，可章国立的疏于管教也应该对此负上一定的责任，而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出事以后，且不说所选择的措施最后是不是能够生效，但至少章国立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想到这里，方云墨觉得自己貌似可以帮一把章国立……
    “国立老师，小默的情况除了江文，你，我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哪还能让其他人知道，”章国立一声长叹，愁眉苦脸，“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其他人知道，那就基本上等于媒体知道，媒体知道……”
    “那就等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章国立站起来走了两步，烦躁的开口道，“小默还不到三十岁，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不管是不是被人知道，章默这辈子都已经完蛋了好不好……
    就算能够和那种东西说拜拜，身体机能上已经造成的损害可是不可逆的！
    听了章国立的话，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在心底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不过既然已经主动开口，方云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国立老师，说句可能你不怎么喜欢听的话，就算这次的事情你能够顺利的让它过去，那以后呢？”
    “以后？”章国立不明所以，“以后这小子要是还敢行差踏错，我打断他的腿！”
    “人的性格是很难通过暴力手段改变的，”方云墨用尽量委婉一点的方式说道，“年轻人之所以会行差踏错的犯错误，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它的内在原因的，如果不解决掉这个内在原因的话，很难说以后还会不会有再犯的时候……”
    虽然方云墨的话说得比较……笼统，但是章国立之前可是在章默的嘴里听到过类似的话，这会正是敏感的时候，作为被他看好的晚辈，如果连方云墨也说出了类似的话，那么章国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章默未来的路了。
    “云墨，你和小默年纪差不多，而且你也曾经跟他有过合作，算是对他这个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你觉得他……那什么之后应该怎样才能重新回来呢？”
    拜托，他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有些话好看不好说啊。
    “……国立老师，你有没有想过，章默他自己到底想要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以前我总觉得，我给他选的路就一定是他想要的生活，”章国立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国立老师，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能够继承你衣钵，继续在演员这条道路上发展的人，那么你的做法或许没错，可如果你想要的是章默他能够成才，有自己的一番事业，那我觉得你等事情平静下来以后，不妨问问他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继承衣钵还是开创事业么？”
    章国立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两个词，足足愣了有好半天……
    又过了没多久，童丽娅的助理和章默一起回来了。
    据他们所说，童丽娅和迪丽若巴买了一大堆东西，这会已经在宗帅的带领下回酒店去了，而章默回来一则是把事情的经过想方云墨做个交代，二则是回来和自家老爸一起回去的。
    虽然他不可能知道方云墨到底和章国立谈了些什么事情，但是章国立在谈话前后的情绪差异还是很明显的，章默虽然因为自己所想的事情一直不能自己做主而气愤，但他却不是那种傻乎乎的笨蛋，非要有事没事跟章国立吵两句嘴才高兴。
    章国立情绪变好了，对章默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两父子虽然彼此之间的气氛还是有点僵硬，但起码没了之前的那么尴尬……
    看着两父子保持着恒定一米的距离走到电梯前，却因为电梯厢太小而不得不压缩距离，同乘一部电梯的样子，方云墨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里貌似缺了点什么……
    正当方云墨摇头叹息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边响起了一声嬉笑，然后有人突然跳到了自己背上，并且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除此之外，他唯一的感觉是——背上好像被人打了两拳……
    ps：《让子弹飞》里的角色是老六，我搞错了，前文已经修改，抱歉！

 第636章 人前显圣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照例不是从自己家里的床上醒来的。
    如果说在国外呆了半年多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方云墨觉得自己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自己有所需要，就一定能够在十分钟内睡得着，这应该也算是一项技能才对。
    当然，自从回国之后，这项技能便似乎失去了作用。
    除了昨晚……
    某觅实在太黏人了。
    明明之前还曾经带她一起去过《三枪拍案惊奇》的首映，结果到了她的嘴里，居然就变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方云墨原本还打算跟她讲讲道理，稍微普及一下汉语成语的实际用法，但却被对方的一句‘你难道今天身体不适？’给彻底打败……
    妈蛋，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短短几天不见，要是再不加以镇压，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要上天了……
    于是乎，方云墨毫不留情，直接全力输出，让杨觅好好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祸从口出’……
    最奇葩的是，方云墨输出完成之后，还很不要脸的利用自己刚刚学到的技能进入了沉睡模式，让自己的体力得到了充分的回复，要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
    走到阳台上呼吸了几口新鲜口气，方云墨不禁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方云墨之所以会开口替章国立出主意，主要原因并不是想要从中捞取什么好处，而是因为他觉得章默这个人还有得救，而且在章默出事之后，章国立对待他的态度，也让方云墨觉得章国立是个有担当的人。
    担当这种事情，其实很多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拿到一个大环境或者是参照物对比的情况下才能看出差异来。
    章国立的参照物自然就是大哥成了。
    同样是儿子犯了错，同样是成为了劣迹艺人，这两位父亲在一段时间内甚至还能称得上是朋友，但对待儿子的态度却着实有着天壤之别。
    大哥成是想方设法增加儿子的出镜机会，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电影给龙太子铺路，明明是个连名字都上不了演员名单的黑户，却在电影中占据了仅次于大哥成的戏份，相比之下，章国立对章默的态度则要识时务得多了——自从被列为劣迹艺人之后，章国立甚至没有在任何一个公开场合提到过自己的这个儿子，权当他完全不存在一样。
    当然，或许对于章国立而言，这只能算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手段和方法，但不管怎么说，章国立客观上的确是没有进行过任何为章默复出铺路的行动，这的确也是事实。
    从以上这些就能够看得出来，章国立绝对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方云墨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更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所以要方云墨自己出头去替章默收拾后续那肯定是想都别想，但是光是说几句话，点醒一下章国立，这种事情倒是不妨做一做的。
    当然，方云墨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章国立父子离开时那种既别扭又想要相互解释的表情，和章国立的交情，以及《让子弹飞》里的角色，这些都可以算作是他那几句话的回报。
    当然，这次的突发事件必然会导致方云墨的计划被打乱，所以在进组之前，方云墨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赶工……
    首先是电视剧方面。
    作为腾华涛买一送一的项目，他的《瞧这一家子》剧组已经开始筹备，墨雨在拍摄电视剧方面虽然有着深厚的经验，但是加上之前交给李韶红的《甄嬛传》以及赵宝钢那边的《请回答1988》，墨雨需要同时筹划三个电视剧项目组，幸好和于证合作的《宫锁心玉》以及《红高粱》和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都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否则还真不见得扛得下来这么连轴转的节奏。
    对于《甄嬛传》和《请回答1988》，方云墨的要求是不怕拍得慢，只要出精品，而相较之下，腾华涛的《瞧这一家子》进度则要快得多了……
    不快才真是见过了呢。
    腾华涛自从和墨雨签下那份1+1合约之后，满脑子都想的是尽快拍完电视剧，然后开始筹备《失恋33天》，所以他那边压根连催都不用催，腾华涛自己就已经带着一帮人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了……
    相较于电视剧部门那边的紧锣密鼓，按部就班，电影项目则完全成了要看方云墨的进度了。
    他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说的那个古装武侠项目，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绣春刀》系列了。
    原时空的陆阳直到2014年才把这个系列的第一部拍出来，而现在才2010年初，那位陆阳导演这会还不知道在哪个剧组里卖苦力熬经验，自然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方云墨打算对这个系列做出一定程度的改变，把它变成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毫无疑问是属于给自己挖坑的行为。
    要知道，方云墨这会如果想要前世现成的影视剧本，只需要一个念头，直接就能在演艺空间里打印，可如果要对原有作品进行改编，那在演艺空间里就会被默认为一个全新的项目……
    完全需要方云墨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给肝出来。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方云墨自己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火线进组《让子弹飞》，时间对他来说可谓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可……谁叫他想要人前装13呢？
    就算是穿越者，想要人前显圣，人后自然也是免不了要付出点什么的。
    方云墨所付出的自然就是时间以及……肝了！
    幸好，撰写剧本这种事情可以在演艺空间内完成，而方云墨如今的精神力已经足以支撑他把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变成演艺空间的十二个小时……
    于是乎，在苦熬了三天以后，方云墨终于拿出来了新的《绣春刀》剧本。
    而那部名为《美人计》的电影项目，方云墨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现成的作品来照搬了。
    反正只是一部拿来捧人的商业片，也不用那么多要求——《瞒天过海·美人计》就决定是你了！
    另一方面，当方云墨连夜把自己足足肝了快一个月（演艺空间时间）的两个剧本交到公司存档并且开始前期筹备的时候，章国立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江文原则上同意方云墨顶替‘因为身体不适而主动请辞’的章默出演老六一角，但他现在不在京城，需要方云墨尽快赶到闽南。
    得到消息之后，方云墨没有耽搁，马上坐上了前往闽南的飞机。

 第637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让子弹飞》之前，江文一共有两部电影导演作品成功面世……好吧，实际上应该是三部，可谁叫《鬼子来了》没办法登陆院线呢？
    而且《鬼子来了》的这种无法登陆还和宁昊的《无人区》不同。
    宁昊那种算是动个小手术，切掉一部分修饰性的内容，还算是能看，而江文的《鬼子来了》……
    这么说吧，他那部电影想要登陆国内院线，基本上等于重拍一部电影。
    据说当初电影审查委员会在审查《鬼子来了》的剧本时，总共找出了一百八十多处需要修改的地方，而且还在每一个地方都写出了专门的整改意见，而由于整个剧本所需要修改的地方实在太多太杂，所以在剧本的最后，电影审查委员会甚至没有写出一个总评性质的结论……
    这一点和宁昊那种‘总体而言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就是不能过审’的意见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这也和江文在圈子里的地位和宁昊完全不同有关。
    和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宁昊不同，江文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成长起来的。
    总体来说，江文是一个很牛掰的人。
    他的牛掰之处不在于某一个方面，而是在于所有方面。
    当演员的时候，他能横跨电视剧和电影两大领域，拿奖拿到手软。
    当初在香江电影金像奖还没有那么固步自封，想要拿奖需要与两岸三地最优秀的电影人竞争的时候，江文就作为内地演员拿到过最佳男配；
    当导演的时候，他的导演处女作不仅能让同样第一次拍戏的夏宇夺下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帝桂冠，而且还能横扫当年的金马奖六大奖项；
    而当时隔多年再次站到摄影机前的时候，江文不仅能把《关云长》变成《曹操传》，而且还能和贞子丹一起到《星战外传：侠盗一号》当中一起纵横外太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江文的经历都可以称得上‘传奇影人’这个评价。
    当然，现在的江文虽然自视甚高，但还没到敢于公然出来拉仇恨的地步。
    现在的江文，最需要的是被人认同。
    话说回来，任何导演拍摄任何题材的电影作品，不管他的目标是票房市场还是各大奖项，说到底他们都是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些标榜电影只是导演们的自我表达，不追求他人认同的家伙，基本上都可以被划进又当又立的类型。
    烧着投资人少则几百上千万，多则好几亿的资金就为了表达自己，这样的人不是有病才怪。
    江文没病！
    他拍电影的目的虽然也有自我表达的意思，但是他从来不隐晦自己的目标就是奔着奖项或者是奔着票房去的。
    可惜，奖项这种东西他决定不了，而在票房方面，江文确实还差了……好几口气。
    《阳光灿烂的日子》算得上口碑爆表，可彼时的华国电影市场繁荣度差得太远，即便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被米国的《时代周刊》评为“九五年度全世界十大最佳电影”之首，可还是没有在票房上获得肯定。
    在那之后，《鬼子来了》被禁止上映，压根就谈不到票房回报，而《太阳照常升起》对于普通观众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同样票房不佳……
    于是乎，江文在沉寂了两年之后，拿出来了《让子弹飞》。
    和过往一样，江文这次玩得也比较大。
    普通导演拍摄一部电影的时候，通常会有一个目标群体，只要能够得到这些人的认可，这部电影就能够算是成功，而江文拍摄《让子弹飞》的时候，他的目标是得到同行，观众，专家以及前辈所有人的认可！
    就冲着这一点，江文的气魄就已经远超其他人了。
    很多人将其视作三大导演之后最有可能封神的人物，真的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当然，现在的江文还不知道自己的这部《让子弹飞》上映之后是不是能够达到自己的预期，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精雕细琢自己的这部翻身之作而已。
    怎么‘精雕细琢’？
    不搭景，玩实拍，用胶片，多机位，全明星……
    即便《鬼子来了》和《太阳照常升起》都结局惨淡，可江文还是那个江文。
    论特立独行，整个圈子里，江文说第二，恐怕没几个人好意思跳出来说自己是第一。
    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去往闽南的一路上，章国立都觉得很担心。
    他倒不是担心方云墨会拿不到老六这个角色。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十年，章国立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
    他亲自向江文推荐的人，江文按理说是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章国立担心的是方云墨。
    说起来章国立也是有点忙昏头了。
    他光想着怎么尽快找到章默的替代者好向江文交代，却忘记了江文自己的个性问题。
    什么个性？
    戏霸呗。
    江文自己出道就是巅峰，一巅几十年，换到导演领域照样玩得风生水起，这样的人自然是对表演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的。
    因为江文既可以从演员，也可以从导演的角度去审视演技，所以在很多时候，其他人未必能够在第一时间接受他的这种做派。
    比如卢川……
    比如贞子丹……
    前者的《寻枪》让江文变成了剧组的隐形导演，而后者的关云长硬生生从绝对主角变成了配角……
    章国立担心方云墨未必能够接受得了江文的那一套。
    他很清楚，方云墨如今的地位和章默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虽说按道理章国立的责任只是把方云墨带到剧组就算完事，可谁都知道，要是以后方云墨和江文因为《让子弹飞》而结下了什么恩怨，章国立一样也跑不掉。
    于是乎，从京城到闽南的这一路上，章国立一直试图让方云墨提前做好准备。
    “云墨，你没和老江打过交道，所以他这个人身上有些东西你可能一时半会没那么适应，这个……你最好能提前做好准备。”
    “放心吧，国立老师，”方云墨笑得很灿烂，“不管导演有什么样的要求，只要进了剧组，我就是他手下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点觉悟我还是懂的。”
    “……希望如此吧。”
    章国立看着坐在旁边的方云墨，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之前这一路上的话，基本上都白说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才知道到底能不能适应的。
    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638章 初见

    当方云墨和章国立赶到《让子弹飞》外景地的时候，不出意料的获得了很多探究的目光。
    这也正常。
    章默从出事到离开剧组，一共也就那么两三天的时间，虽然他的角色只是一个小配角，可放到整部电影里，老六的死是张麻子和黄四郎直接开战的导火索，夫人和师爷以及麻匪兄弟团的死都只能算是这件事之后双方正式开打的必然结果，再加上章默在片场还兼顾了一部分幕后的工作，所以别看老六这个角色的戏份不算太多，可章默这个人在剧组里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可就是这么突然，人没了……
    虽然章默对外找的理由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要回京城检查几天，可能够混娱乐圈的，有几个不是吃过见过的，章默找的这个理由基本上是骗不了人的。
    再说了，就算章默真的是回京城去检查，那也用不着他老爹章国立亲自杀到片场来吧？
    于是乎，当初章默离开的时候，剧组里就曾经有人猜测，他这一去估计是回不来了，这下子果不其然，章默不仅没有回来，他老爹章国立还带了个生面孔来剧组……
    这是打算干嘛？
    难不成是要换角？
    可……就算是要换角，章国立又到剧组里来干嘛？
    难不成他旁边那个年轻人也是他儿子？一个走了再换一个？这怎么搞得跟退货似地？
    当然，剧组那么多人里面也有不那么二的……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和章国立一起来的那个是方云墨，最近几年国内年轻演员里的头把交椅，我听说他刚刚才从好莱坞回来，据说是和《黑暗骑士》的导演合作了一部电影呢。”
    “那么厉害？那我还想问一句，那个《黑暗骑士》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个蛋啊！”
    “不说就不说，你怎么骂人呢？”
    …………
    正和章国立一起朝着导演房间走的方云墨注意到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小小摩擦，向章国立问道，“国立老师，这剧组一直都这么……言笑无忌么？”
    “呵呵，是啊，是啊……”
    “哦……”
    …………
    另一边，江文倒是提前知道了方云墨会在今天过来，可他……压根就没空过来接待。
    没办法，江文在《让子弹飞》里不仅是导演，而且还是主演，有空了还要掰扯掰扯编剧和台词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于是乎，和方云墨有点渊源的陈昆就被抓了壮丁。
    谁叫你咖位够，而且还是方云墨的师兄呢？
    不找你找谁？
    虽然陈昆所饰演的胡万也算是一个很重要配角，可现在他是为数不多有空的人了——因为他所饰演的角色差不多快挂了。
    没办法，陈昆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来。
    “国立老师，您好！”
    “昆哥，终于看到本人了，你出演的《国歌》，到现在都是讲表演的时候，王老师的必选影片！”
    陈昆先开口，向章国立问好。
    章国立点头微笑示意，由方云墨开口作答，主动向陈昆问好。
    完美的阶层逻辑……
    虽然陈昆算得上是个随性自由的性子，可再怎么随性的人也会喜欢懂礼貌的后辈，所以陈昆对方云墨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问好结束之后，方云墨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陈昆。
    再然后，他就笑了。
    不光是他笑了，连章国立这么深的城府都有点没忍住的意思。
    没办法，陈昆现在的打扮实在是太丑了。
    中分头，短马甲，再配上一条肥肥的裤子，陈昆整个人都显得矮了半截。
    这还是在真实生活中面对面的看，如果是在电影院里，有了摄影机视角的加持，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难怪《让子弹飞》明明不是当成喜剧片去拍的，可很多观众还是把它当成喜剧片去看了……
    原因就在这里。
    之前说过，江文这次玩得很大。
    明明《让子弹飞》就是一部土匪抢恶霸的商业片，可到了他的手里，居然在不同的人眼中呈现出了完全不同的电影类型。
    江文巧妙的将动作，喜剧，正剧，悬疑，枪战等多种元素糅合进了一部电影里，而且从最后出来的效果来看，《让子弹飞》没有崩盘。
    能在做到这一点的同时，还能兼顾商业属性，这一点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当然，影片效果好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之一便是演员需要‘突破’自己的固有形象。
    没有见到陈昆之前，方云墨只记得胡万在电影里设计陷害老六以及在张麻子面前下他面子的剧情了，压根就忘记了胡万的造型有多么奇葩。
    现在看来，毫无疑问陈昆是属于作为代价的那一波。
    “想笑就笑吧，”陈昆大概是以及习惯了见到生人的时候对方的表情，显得颇为豁达，“老是演帅哥，时间长了肯定会觉得审美疲劳的。”
    没等方云墨接话，陈昆有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方云墨一遍，然后露出了一脸玩味的笑容，“老六那个角色之前是不用搞得像我这样的，不过我估计导演肯定看你这张帅脸不舒服，多半要给你加点戏，你最好能做好准备。”
    加戏？
    方云墨求之不得。
    虽然他答应了章国立过来帮章默救场，可要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真未必看得上原版电影里老六那么寥寥无几的几场戏，虽然作为救场演员肯定不好主动提出加戏，可要是导演先提出来了，那……岂不是有了商量的余地？
    再说了，老六好歹是个正面人物，江文就算再怎么会玩，也不可能让老六表现得像个小丑一样，整部电影里造型最惨的莫过于戈优饰演的马邦德和陈昆饰演的胡万了，有一个戛纳影帝，一个百花影帝给自己打底，方云墨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江文怎么折腾……
    可惜，方云墨还是太嫩了点。
    当方云墨在章国立和陈昆的带领下，和江文刚一见面的时候，江文便说了一句让他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万万没想到的话……
    那句话是这样的：“动起来，麻溜的把衣服脱了。”

 第639章 机会

    放眼整个华语娱乐圈，除了有公认的大师级人物之外，还有几个是公认的‘大哥’级人物。
    这里的大哥指的是那种地位还够不上大师，但是比其他人的江湖地位要高上半筹的那种人。
    香江电影圈，周闰发，狄龙，大哥成，洪金保，都可以算得上是这样的人，而在《让子弹飞》剧组，大哥的名字叫江文。
    他不仅在年纪在演员里算得上比较大的，更关键的是他在剧组里简直堪称是一个万能的工具人。
    道具，化妆，服装，表演，灯光，剧本……
    除了某些确实没办法插手的版块之外，江文的手几乎伸到了所能够得到的每个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江文能够抽出时间和方云墨见上一面，真的可以说是堪称百忙之中抽空为之的结果。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文看到方云墨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让他脱衣服。
    不光是方云墨愣住了，即便是章国立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老江，这……这种玩笑可不好开的，”章国立反应过来之后，本能的想要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云墨才刚到，就算是要拍戏，也得让他先去换件衣服吧？”
    章国立到底是老江湖，到了这个时候还打算用换衣服来找台阶下……
    可惜，在江文干正事的时候，章国立的这些花样通通是不管用的。
    “谁跟你开玩笑呢，”江文有点不耐烦的开口道，“我现在就是在办正事，别废话了，脱吧。”
    对于开始发飙的江文，章国立也没辙了，他无奈的看了方云墨一眼，表示自己实在爱莫能助。
    对于方云墨来说，其实事情反而是简单了。
    江文是导演，自己是演员，这里是剧组！
    导演在剧组要求演员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
    别说是让方云墨现在脱个衣服，就算是让他做点更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江文又不是变态，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
    由于他之前为了拍摄《盗梦空间》，一直在做着健身和各种训练，再加上原本身上的肌肉线条就颇为可观，所以当方云墨把上衣脱掉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几乎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小子看着没什么肉，把衣服脱了以后，身体的线条居然这么好。
    再配上脸上那种毫不在乎的痞子气，一个活脱脱的年轻麻匪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看着正在左顾右盼，一脸桀骜的方云墨，江文暗自点了点头。
    他没有看错，章国立也没有推荐错。
    方云墨的确是救场章默的最佳人选。
    这里所谓的最佳人选并不是说方云墨比章默更契合老六这个角色，而是他给予了老六这个角色一种全新的感觉。
    章默所饰演的老六，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年轻人的稚气，莽撞以及不顾后果，让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可以利用来打击张麻子的突破点，这样的角色设置虽然对于推动剧情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观众来说，像这样的角色死了也就死了，除了能让张麻子和黄四郎有一个开战的理由之外，谁来演这样的角色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而方云墨刚才所展示出来的气质则和章默完全不一样。
    老六这个角色在方云墨的演绎中，虽然同样的年轻，冲动，可观众却能明显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麻匪兄弟团中可有可无的摆设，而是整个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这样的人如果被人害死了的话，那么观众不仅会希望张麻子能够为他报仇，也让张麻子和黄四郎之间的冲突有了更充分的理由……
    “看起来应该抽空去找编剧商量一下应该怎么改戏了……”
    不得不说，江文就是江文。
    哪怕方云墨是一个他今天才刚刚见面的救场演员，只要对方展示出了能够打动他的地方，那么江文就愿意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给与对方足够的尊重和重视。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江文起身拍了拍巴掌，“云墨你别介意，刚才的事情你就权当是临时试个戏……”
    “现在……欢迎你加入《让子弹飞》剧组！”
    “谢谢，导演！”
    “别叫导演了，或者你叫我一声老江，要不你叫我一声文哥，我今年还不到五十，没那么老！”
    “行，那我就叫你一声文哥了。”
    “嗨，自家兄弟，叫什么都一样！”
    …………
    江文和方云墨的见面仅仅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方云墨刚刚赶到剧组，就像章国立所说的那样，他需要时间调整状态，进行休息，然后才能进入状态，另一方面，江文本来作为导演和主演，身上就有很多的事情，而现在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老六之后，他的演员调教之魂又冒出来了，所以在正式开拍方云墨的镜头之前，他得先自己捋一下到底要怎么安排这个救场演员。
    于是乎，当天晚上下了戏以后，江文把方云墨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得不说，江文在剧组的时候还是挺专业的。
    明明正牌夫人也在剧组，但方云墨抽抽着鼻子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愣是没在房间里找到一丁点女人的痕迹。
    很明显，江文在《让子弹飞》剧组工作的时候没有夫妻，只有导演和演员。
    再想想自己在拍《疯狂的石头》和《我的机器人女友》时的待遇，方云墨觉得脸上烧得慌。
    “别闻了，这是我自己的房间，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江文大大方方的示意方云墨先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有需要的时候我都是去媳妇房间的……”
    方云墨的脸色木然了。
    被自己刚刚‘敕封’的偶像亲手打破期望的感觉的确有点不好受。
    “呵呵……”
    “行了，咱们也别绕弯子了，”江文敲了敲桌子，正色道：“关于老六这个角色，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方云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640章 惊人的天赋

    方云墨从接下章国立的请求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怎么才能借助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机会，获得最大化的收益。
    按部就班，用章默的方式演绎老六这个角色是所有选择之中最烂的。
    平心而论，章默在《让子弹飞》这部电影中的演技……
    算了，别说什么演技了。
    他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别说是跟三大影帝和麻匪兄弟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比了，就算是同样只出场了两次的孙守义都比他演得好。
    方云墨好歹也是年轻一代演员中的头部明星，要是演成了那个13样，方云墨觉得真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的是要另辟蹊径，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诠释老六这个角色。
    在方云墨看来，老六这个角色可以冲动，可以莽撞，甚至可以带点幼稚，但却唯独不能毫无特点。
    想想吧，能够云集华语电影圈三大影帝，而且还是由江文执导的电影，往前多少年未必有，往后若干年更是不一定能遇到，要是在这样一部电影里默默无闻的打酱油，方云墨觉得哪怕是再过若干年，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原本方云墨还在担心，以江文的做派，只有他改别人的戏，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得了他的戏，要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切，会不会引起江文的反感，没想到自己刚到剧组的第一天，江文居然就主动找到了他，询问他对角色的看法……
    说老实话，要是这样的机会方云墨都不知道抓住的话，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两辈子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先是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才试探着开口道：“我来之前看过剧本，觉得从观众的角度来说，《让子弹飞》这个剧本其实已经很完整了，但是要说逻辑漏洞，肯定还是有的……”
    这当然也是方云墨的策略。
    先从剧本的角度告诉江文，不是我这个人想要加戏，而是我发现你的剧本貌似有问题，所以我只是帮你改了改剧本而已，至于改完了剧本之后会不会造成某个角色的戏份和镜头增加，那只能算是某种必要的改变，而且我还把最终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
    话说回来，这种办法也只有在面对江文这种人的时候才会有效果。
    谁叫他是个又骄傲，又纠结，最后还有点完美控的人呢？
    用这种办法方云墨也算是对症下药了吧……
    “漏洞？说来听听。”
    果不其然，江文很容易的就上钩了。
    这由不得他不上钩……
    毕竟江文是一直跟着编剧走到现在的，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叶障目之下，他肯定没有方云墨这种看完了全片的人看得清楚的。
    “就拿剧本里的‘迎接县长’这场戏来说吧。当初马邦德和张麻子一行人来到鹅城门口的时候，不管是鹅城当地的老百姓还是黄四郎这个在鹅城一手遮天的恶霸，都派人在哪等着新县长的到来……”
    “你是觉得黄四郎肯派人出来有点不合理？”江文一拍大腿，“当初我其实是想设计成更过分的情节，可他们觉得……”
    “呃……文哥，其实我想说的不是那么细节上的东西……”
    江文：“……”
    很明显，话题进行到现在，不管说方云墨还是江文，都觉得有点尴尬。
    当然，尴尬才是正常的。
    当两个人谈话，其中一个以为和对方是处于同一频道，但结果却刚好相反的时候，这样的谈话通常都会朝着比较尴尬的的方向发展。
    “……是这样的，文哥，”方云墨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强行把话题从歪楼的边缘拉回来，“我是想说，当初既然鹅城的人那么大张旗鼓的算好了时间，准备了那么多去迎接县长，那么鹅城的县长在哪里呢？”
    “鹅城的县长不就是……”说到这里，江文也愣住了。
    对啊，鹅城的县长跑哪去了呢？
    马邦德手里的委任状一共两份。
    一真一假。
    真的是康城县长，假的是鹅城县长。
    为了报复张麻子抢劫了自己，坏了自己的敛财大计，马邦德在事先知道鹅城凶险的情况下，故意伪造了一份委任状，趁着张麻子不明情况的时候，将他带到了鹅城……
    也就是说，除非黄四郎和整个鹅城的人都和马邦德串通，否则他们是不可能知道张麻子什么时候到，而且还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欢迎仪式……
    可问题是……
    马邦德别说和鹅城上上下下串通，他手里连一兵一卒都没有的好不好？
    他要是能和黄四郎沟通，哪至于最后死无全尸，下半截都跑树上去了？
    这个问题的确是剧本里没有圆上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想到自己苦心琢磨了好长时间的剧本里莫名其妙的有这么大个漏洞没填上，江文就觉得一阵阵的烦躁。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歪着头，用手指点着额头，而到了后来就已经发展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绕着圈子了……
    照这个架势下去的话，估计再过一会，整个套间都不够他折腾的。
    “文哥，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你？”正在屋里四川乱窜的江文突然停了下来，回到桌边坐下，“有什么想法就说，我这人是个直性子，咱们也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说！”
    “我觉得吧，既然咱们解释不来这个事，为什么不干脆就坐实了马邦德和黄四郎有所勾结这回事呢？”
    “那咱们怎么解释黄四郎最后把马邦德也给弄死了？”
    “这也好说，”方云墨努力回忆着原时空看过的电影片段，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假的张麻子是黄四郎的手下，而马邦德把自己积攒下来的财产交给了自己的前妻带走，可假张麻子不知道这件事，不仅劫财而且杀人，马邦德就是因为这个才和黄四郎闹翻，并且开始帮助张麻子一行人的。”
    “这么一来的话……”江文一边听，一边努力回忆着自己已经拍完了的片段，“咱们还可以这样……”
    “在马邦德的前妻死掉以前，马邦德的所有行为，其实都可以从明帮张麻子，暗助黄四郎的角度去解释，而……”
    “……而这些解释，都可以通过马邦德临死前的遗言向观众展示出来！”
    “行啊，”江文笑着一拍方云墨的肩膀，“没看出来你小子脑筋转得还挺快，这么一会功夫，居然还真让你想出法子来了。”
    “呵呵……略懂略懂，见笑见笑！”
    方云墨一边假模假样的客套着，一边在心里赞叹着江文的天赋之敏锐。
    他是不止一次的看过了整部电影，在心里，看网友推敲了很多次，最后才得到这样的结论，而江文仅仅是刚刚听说，居然连怎么向观众揭示这背后的故事都想到了，这才是真的天赋惊人！

 第641章 开拍之前

    方云墨和江文的第一次正式谈话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方云墨便起身告辞了。
    这固然是因为方云墨肚子里的存货有限，如果一次性的把想说的东西全都说完了，搞不好被江文给看穿了底细，那就不好了。
    再说了，分析剧本逻辑，然后将其推翻，再想办法进行弥补，这本来就是一个由破到立的过程，方云墨能代表的也只是他以及他前世所看过的网友评论，并不代表那就是编剧的真实意图，所以江文虽然骤然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有种到处都是漏洞的感觉，可只要等他稍微冷静下来，理顺了自己的原有逻辑他就会发现，其实问题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严重。
    江文的感觉毫无疑问是敏锐的，可这种敏锐只能让他在发现问题的时候比其他人更快，并不能让他更快的梳理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要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要依靠群策群力。
    当然……方云墨这种怪胎例外。
    他有原时空互联网时代的记忆，说出来的话本身就代表了无数网友综合梳理过的结论。
    重要给江文消化的时间吧？
    …………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云墨在剧组里过的日子完全称得上悠闲。
    早上8点起床，在房间里按照之前的习惯，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出门吃早饭，跟着剧组去片场，一呆一整天，但不用上戏，完全就是纯观摩其他人是怎么演戏的。
    这不是江文给方云墨的优待，而是江文的习惯。
    每个演员刚到剧组的时候，江文都会给他们长度不等的时间观摩其他人是如何表演的，让新演员一方面适应他这个导演的执导风格，演技要求尺度，另一方面也是让演员能够尽快的进入状态……
    越是主要的演员，江文给的时间越多。
    不过方云墨能悠闲好几天的主要原因还在于他之前和江文的那次谈话。
    本来就要根据方云墨的特点，重新塑造老六的形象，而且还得梳理一下之前所拍摄的素材里到底有多少能够满足要求，最后……
    江文这货还喜欢现场改词……
    对于现场改词这种事情，方云墨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
    以他如今的地位，能够当着他的面要求改台词的……
    基本上都是他惹不起的。
    反正方云墨如今记忆力超群，只要不是一改改一天那种，最多半个小时，他肯定能记得住，比较倒霉的是周闰发和刘佳铃这种……
    话说也是奇了怪了。
    据说周闰发当初在面对江文改词这个习惯的时候，虽然痛苦，可也能坦然接受，倒是刘佳铃，磕磕绊绊了好一阵子，最后适应的时间比周闰发还要长……
    话说回来，明明刘佳铃才是从内地去香江发展的，而周闰发只是个土生土长的香江岛民而已……
    方云墨想了半天，没找到答案，最终只能将其归咎于个人天赋这方面的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坐在剧组现场看一帮子专业演员演戏，的确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由于档期的缘故，刘佳铃和苗阜，胡君等戏份比较少的都已经离开了剧组，三大主演之中，戈优也已经杀青，只有周闰发还在剧组，不过也戏份不多了，所以方云墨这段时间看得最多的就是以江武，陈昆以及以廖帆为首的麻匪兄弟团飙演技……
    对了，还有江文的夫人周芸。
    说句老实话，和以上那些人相比，周芸的演技就着实有点不怎么够看了。
    ……甚至方云墨在多次仔细思考过剧本结构之后发现，周芸的红姐这个角色，居然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游走于主线剧情之外的。
    只能说这就是导演夫人的特权了。
    和周芸利用夫人特权强行尬戏相比，江武则是千方百计想要摆脱自己老哥的光环。
    说起来也是倒霉。
    江武1992年就在韩刚导演的《葛老爷子》里出演了男二号，当时的男主角是李保田老师，再然后他又演了《或者》里的二春，然后通过赵宝钢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才算是彻底让人把他跟江文稍微分开了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江武都堪称是一个好演员。
    他这辈子都想着能拜托‘江文的弟弟’这个头衔。
    正好墨雨接下来同时开的坑有点多，正需要江武这种物美价廉片酬低演技好的演员给剧组拉高演技平均水平，所以方云墨在片场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和江武、陈昆这些人聊天，几天下来，他不仅对江文的执导习惯和剧组的平均演技有了一个认识，顺便还和江武等人谈好了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两全其美了吧。
    当然，方云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拍戏。
    经过几天的折腾，江文终于把老六的要改的戏给赶出来了。
    其实也没多少。
    老六这个角色，不管方云墨再怎么努力，他的存在时间也就仅限于电影的前三十分钟，时间再长的话，后面的剧情就显得急促了。
    经过修改之后，方云墨的戏主要有三场。
    电影开场阶段，麻匪兄弟团打劫戈优的列车，为了突出老六这个角色的身手，江文把原来老七身上的一场引爆炸药的戏分给了老六，用来突出这个角色的勇猛。
    这个改动虽然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别的演员，但出演老七的魏笑表示这完全不是问题。
    谁叫他的主业是编剧和导演呢？
    要不是江文当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也不会把他拉过来顶上。
    事实上，在《让子弹飞》剧组，像魏笑这样幕后人员变身演员的例子还有不少，最广为人知的大概就是那位上演了‘夫前’style的赵铭了……
    第二场戏是麻匪兄弟团进鹅城的时候，由老六点出方云墨那天晚上向江文提出的那个问题，为以后揭露马邦德和黄四郎有勾结的情节埋下伏笔。
    最后一场当然就是老六被人诬陷，愤而自杀的那一场戏了。
    前面两场戏都是需要召集群演和其他幕后工种进行配合的，所以被江文放到了最后，而就在开拍第三场戏的头天晚上，江文又把方云墨叫到了房间。
    原本方云墨还以为，这又会是一场单独谈话，可没想到等江文把门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还能算是中等大小的屋子里居然异常的拥挤。
    陈昆，江武，魏笑还有饰演孙守义的胡明一个不落的全员到齐了。
    很明显，江文多半是在开拍前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第642章 客串编剧

    《让子弹飞》要是归纳总结一下的话，整部电影讲的就是张麻子这个土匪是如何假冒县长，干掉了盘踞在鹅城已经五代的黄四郎这个恶霸的故事。
    整个故事说简单的话是真心简单。
    两拨人马从电影一开始就已经摆明了车马，几乎是时刻准备着开打了。
    当然，就像所有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导火线一样，《让子弹飞》的故事，也有这根导火线。
    这根导火线就是老六的死。
    在老六死掉之前，黄四郎或许有点看不惯张麻子，张麻子也知道鹅城是黄四郎的地盘，正如老话说的那样，强龙不压地头蛇。
    从电影开场，张麻子七个人劫持了一辆火车来看，叫他们一声强龙可谓是实至名归，可与之相对的，黄四郎那边却有点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
    鹅城城门口的迎接只能算是双方搭了搭手，知道对方不好惹，但说老实话，双方各有顾忌，有没有生死大仇，所以即便有点矛盾，但都没有打算和对方死磕的念头。
    直到老六的死……
    这场戏在剧本上写得倒是挺简单的。
    孙守义在胡万的授意下，诬陷老六吃东西不给钱，然后周围一群的吃瓜群众看热闹，群情激奋之下，老六直接剖腹以证清白……
    然后事情就闹大了……
    原先章默饰演老六的时候，剧情就这么展开的。
    可现在老六的演员换人了，老六这个角色整体形象改变了，所以江文觉得，这戏不能这么拍了……
    可他一个人想不过来，所以干脆群策群力，不仅把明天这场戏里有份出镜的演员都叫了过来，甚至连编剧述评也带着手下的几个精兵强将赶了过来。
    方云墨进门的时候，这票人也差不多刚到。
    看了看觉得人差不多快到齐了，江文起身拍了拍手，“行了，既然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咱们也不多废话，情况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今晚叫大家来，就是因为咱们现在演员换了，人物设定也做了相应的改动，所以有些原来没问题的段子和台词，现在可能用不了，我一个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所以把大家一起找来，帮着动动脑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在场的人，包括方云墨在内，拿到的都是江文和编剧述评修改过之后的剧本，在粉店这场戏里，除了和原来一样的有胡万和武举人挤兑老六的戏份之外，孙守义还在诬陷之外，增加了撒泼打滚的新段子，而老六最后也不是自杀，而是在对付孙守义的时候，被武举人从暗算而死……
    由于精神力强度远超常人，所以方云墨比其他人更快的看完了整个修改完的段子，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基本上表情各异……
    对于剧本敏感度比较低的还在疑惑，而像是陈昆，江武这样演技好，经历剧组比较多，看剧本也多的人则先后抬起头来，纷纷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到这里，方云墨觉得挺满意的。
    他也是演员，当然知道一个演员想要在观众面前呈现出一场好戏，除了剧本好，台词朗朗上口之外，对手戏的演员人选也是同样重要的。
    没有足够好的搭子来辅助，就算是戈优，周闰发，江文三个人绑在一起，对着欧阳娜娜那种‘蚂蚁竞走了十年’的水平，他们一样也只能徒呼奈何。
    在方云墨看来，明天那场戏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陈昆以及江武三个人，只要搞定了陈昆和江武，这场戏就烂不到哪去。
    “文哥，这场戏我觉得有点问题。”
    趁着其他人还在脑子里梳理逻辑，思考办法的时候，方云墨抢先开口了。
    而江文的回应到也干脆。
    “说！”
    “我知道你是觉得老六在之前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很强的形象，所以觉得光靠胡万的挤兑和武举人的帮腔，已经对付不了他了，所以才安排孙守义辅助，武举人主攻，胡万补刀……”
    “……啥玩意？”
    不光是江文一脸懵逼，屋子里的其它人也都没听明白方云墨在说什么东西。
    ……很明显，这群货不光没玩过lol，连刀塔也没玩过。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听不懂方云墨的话呢？
    没办法，方云墨只能用这个时代的语言重新又讲了一次……
    “孙守义吸引老六的注意力，武举人出手，胡万补上了最后一刀……”
    这下子，不光江文听懂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如果方云墨刚才就这么说话，大家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呸，你们这帮没玩过王者农药的废柴！
    “没错，是这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单独从这场戏来看，这么设计当然没什么问题，”方云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如果放到整个电影里，武举人的形象就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按照设计，武举人，胡万，胡千，再加上山里的假张麻子，黄四郎明面上的人马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可文哥你想想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下场？”
    “胡万，假冒麻匪，被张麻子乱枪击毙；”
    “胡千，最后时刻试图反正投诚，结果被被人活活踩死；”
    “假张麻子就更不用说了，一枪爆头都是轻的；”
    “可武举人呢？他最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张麻子逼杀了黄四郎之后，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合理？”
    方云墨这么一提，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对啊！
    张麻子到鹅城之后，从最初的想发财慢慢变成了要铲除恶霸，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凡是动了他兄弟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如果按照修改之后的剧本，武举人就成了击杀老六的主力之一，凭什么胡万被人乱枪打死，武举人最后却能善终呢？
    这压根就不科学嘛……
    “对啊，哥，”江武也开口帮腔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么，张麻子是个快意恩仇的人，换句话说他就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人，武举人如果沾了他兄弟的血，张麻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那怎么办？”江文也回过神了，“胡万，孙守义和老六差距太大，没了武举人，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老六？”
    “文哥，要不咱们加个细节吧？”
    “怎么加？”
    “既然粉馆里的这场戏是黄四郎为了张麻子打武举人而做出的报复，那么就应该是对等的……”
    “对等？”
    “武举人受伤，那么黄四郎要的应该也只是老六的受伤，所以在最初的授意中，并没有要老六性命的要求，在实施过程中，胡万威逼孙守义，孙守义惊慌之下，做了多余的事情，最后他也因为这个而成了胡万、武举人的替死鬼。”
    “……这段子，好像说得过去啊。”
    “连后续怎么接都想好了，这哪里才只是说得过去？”
    稍微琢磨了一番，江文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小子，有一套。前后呼应，人物形象一以贯之，是个当编剧的好材料。”
    “好材料谈不上，只是平时喜欢瞎琢磨罢了。”
    “行，这段戏就按你说的改，你辛苦一下，下来以后去找找老述，把刚才说的东西尽快形成本子，务必早点发给相关人等。”
    “没问题！”

 第643章 该怎么死

    我们之前说过，江文这货身上有个属性的名字叫戏霸。
    因为江文在剧组里当习惯了老大，所以总是喜欢有意无意的插手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即便是他没时间或者是没有能力去插手的，也喜欢交给自己看重或者是信任的人帮自己处理。
    在《让子弹飞》剧组里，编剧魏笑，述评就是江文所信任的人。
    除了这两位能够在剧本这方面给他提提意见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很难在剧本这个方面和他搭得上话。
    这也很正常。
    江文从开始筹备《让子弹飞》这部电影开始，两年多的时间里，让述评和魏笑这两个倒霉蛋领着一票人马写了差不多快五十版的剧本，不仅把魏笑和述评折腾得想死，而且也让江文把对剧本的熟悉磨砺到了一种堪称变态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江文开口让方云墨做一部分编剧的工作，这本身就代表了对方云墨水平的认可。
    在《让子弹飞》剧组，江文让大家讨论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做以权势压人的事情，但是相对的，如果他已经拍了板的事情，也是容不得其他人反对的。
    ……这也是为什么魏笑和述评都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表示反对的原因。
    当然，他们是不是想看看方云墨的笑话，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和其他早就已经进组并且已经合作了几个月的演员们不同，方云墨从进组开始，其他人对他的观感就一直挺值得玩味的。
    方云墨虽然最近几年上升速度很快，除了没有演技奖项加持之外，不管是电视还是电影，都有过足够亮眼的成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方云墨的粉丝群体大多还是集中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年龄群体当中，而对于江文以及长期跟他合作的这批人来说，方云墨的影响力显然还达不到他们的身上。
    而见惯了三大影帝飙戏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演技这种事情，显然也是有自己的衡量标准的。
    方云墨的戏演得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从阅读剧本以及对情节处理敏感度的角度来说，至少还是合格的。
    如今再有了江文的支持，方云墨起码获得了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对于方云墨而言，不管是改剧本还是演戏，都是增加自身影响力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反正修改意见是自己提的，方云墨根本不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文字方面的东西。
    …………
    由于修改的内容并不算多，第二天中午之前，方云墨便将修改好的剧本交给了江文。
    而江文在收到了剧本之后，又把述评，魏笑等人叫到了一起。
    话说这次江文倒是学乖了，他不仅从单场戏的角度去进行审视，而且还让其他人发散思维，试图从别的地方找到剧本中存在的逻辑漏洞……
    其实这倒不是江文纠结怪的毛病又犯了，他是实在扛不起时间了。
    ……后面还有麻匪打劫列车以及鹅城上下迎接县长上任这两场群戏，要是再耽搁下去，别说群众演员好不好找，就算是道具和特效他都快找不到了……
    幸好，在经过一番认真审视之后，江文总算是对方云墨所修改的剧本开了绿灯。
    当天下午，一切准备就绪，开拍！
    方云墨换好了衣服，正坐在一旁和同样正在候场的江武和陈昆闲聊，没想到聊着聊着，陈昆和江武居然不约而同的两眼发直，并且用手指着方云墨的背后。
    “昆哥，武哥，你们俩倒是说话啊？”
    方云墨虽然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也没在意。
    这地方怎么说都是片场，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么？
    “你……你背后……”
    “我背后？”方云墨想都没想，直接转过身去……
    然后他就发现距离自己仅仅不到一米的地方，居然有两条大狼狗正伸着舌头，朝着自己哈气……
    虽然这两条狗脖子上套着项圈，也有引导绳牵着，可方云墨还是第一时间的跳了起来，直接往后一蹦，差点没直接跳到陈昆和江武的身上……
    “我靠！这塔马什么情况？！”
    “别怕，这狗是咱们剧组为了今天这场戏专门租来的道具……”见方云墨他们几个的反应都有点大，道具组的负责人赶紧过来解释，“它们不咬人的。”
    “废话……”江武本来就怕，被方云墨刚才那一下弄得更紧张了，“你知道它们不咬人，我们也知道它们不咬人，可它们自己知道么？”
    方云墨陈昆：“……”
    很明显，江武反应过头，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云墨，小武，陈昆，你们三过来一下，”幸好，江文这时候也已经到了片场，总算把方云墨他们几个从狗嘴里解救了出来，“我跟你们几个说说等会这场戏……”
    “我和老述他们商量了一下，再加一段胡万带着狗出来吓唬人的戏，恶霸放狗咬人，这是很经典的梗嘛，咱们也玩一下……”
    “这个……会不会玩得有点大？”江武面有难色，“我……我和昆倒是还好，云墨可是要直接和这两条狗对上的，我……我觉得他会害怕……”
    别说是方云墨自己了，就连一旁的陈昆和江文都看不下去了。
    很明显，与其说是江武在担心方云墨能不能接受，还不如说是他在给自己找借口。
    “你拉倒吧你，”江文毫不客气的揭着江武的老底，“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怕狗，别说是狼狗，就算是条京巴都能让你一惊一乍的……”
    江武：“……”
    谁也没有想到，像江武这么个五大三粗，满面虬髯的汉子，居然也有被京巴吓到的黑历史……
    最要命的是，这种丢脸事情，最后居然还是自家老哥主动爆料出来的结果……
    很明显，所谓的社会死就是江武这样的了。
    看着满脸通红，都快用脚在地上画出一个三室一厅设计图的江武，方云墨出声了。
    “文哥，狗的事情咱们先不提，您先跟我们说说，我等会应该怎么死吧？”
    “……啥意思？”
    “呃……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方云墨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从出道开始算起，直到现在为止，好像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死过……”

 第644章 收获

    通常来说，不管是在哪个国家，什么地方，一个人但凡是想要从事表演事业，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从简单到复杂，在各个不同的剧组里从小到大，饰演各式各样的角色，而在这些角色当中，为人所公认最简单，而且也最不需要演技的，莫过于死尸了。
    想想吧，演死尸不用任何技巧，也不用什么培训，往地上一躺就行，如果不是近景，哪怕是在地上睡觉也没人会管你，说不定还会因为睡着了没有知觉，肌肉放松而获得导演的称赞，简直堪称最简单的演员岗位了。
    而在扮演死尸之上一层的，则是从活人变成尸体的那种演员了。
    这个虽然明显比躺在地上装死尸的难度要高一点点，但是在专业演员的眼中，那也不过是距离十米和距离九米的区别而已，根本算不上有什么难的……
    正因为如此，当方云墨一本正经的开口说自己没演过死人的时候，别说是江文、江武兄弟，就连陈昆都感觉有点不在线了。
    什么鬼？
    想当初我进学校的第一课就是解放天性，躺在地上扮死尸，怎么才几年没回去，现在的学生难不成都不用上基础课了么？
    “呵……呵呵，你小子还真是爱说笑，”江武尬笑着锤了方云墨一下，“我自己也是电影学院出来的，基础课程上什么东西，你难道还唬得了我？就算是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好不好？”
    “武哥，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方云墨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那个我知道，我也学过……”
    “学过就好了啊……”
    “可那是至少五年前的事情了……”
    江文江武陈昆：“……”
    在场的都是专业演员，靠演戏吃饭的存在，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他们也都明白，要是一项技能四五年没使用过，真到了用的时候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东西了……
    看方云墨的样子，明显也肯定不会是在开玩笑……
    这尼玛不是见鬼了么？
    可仔细捋捋，这几位也不得不很无奈的承认，方云墨还真没说谎话。
    看看他得履历表就知道了。
    《天龙八部》，他演的段誉，肯定死不了的；
    《神雕侠侣》，杨过，也是个死不下去的。
    《仙剑奇侠传》？
    赵灵儿和林月如倒是死了，李逍遥不还得活着当他的天煞孤星么？
    至于电影？
    算了，还是别提了……
    想了半天，江文他们几个除了多感叹了两句如今的娱乐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外，对于所面对的问题并没有半点的帮助。
    谁能想得到在姜文导演，三大影帝同台飚戏，就算饰演配角的也是陈昆，廖凡以及江武这个级别演员的一部电影里，居然会混进一个连死尸都不知道怎么演的奇葩生物……
    要是换个人来说这种话，江文估计早就已经发飙了，可在面对方云墨的时候，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得克制住自己……
    事到如今，江文也只能努力说服自己：“和‘不知道怎么死’相比，好歹这小子其他的地方都还是很不错的……”
    妈蛋，这么一想，江文突然觉得方云墨的奇葩程度更严重了……
    “算了，怎么死这回事先放到一边，大家再检查一下服装，先拍一次看看感觉！”
    …………
    虽然明知道有些细节还是没想清楚，但江文还是决定先拍一次试试感觉。
    这当然是江文的工作习惯所决定的。
    和已经开始逐渐开始接受并使用数字技术的其他导演们相比，江文拍戏是出了名的喜欢熬镜头。
    《让子弹飞》之所以会拍到现在这个地步，江文喜欢熬镜头的毛病可谓是最大的‘功臣’。
    方云墨原时空曾经看到过一个花絮，说江文为了拍摄三大影帝同台飙戏的鸿门宴，直接花了十天在片场铺设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轨道，然后每次开机都需要五个人去操作三台摄影机，足足消耗了三千尺的胶片，耗资一百八十万元……
    没穿越之前方云墨还觉得这些东西多半是剧组为了宣传，故意夸大其词，但真到了他加入剧组以后才发现，江文这货为了镜头语言的完美，有时候真的是到了堪称‘偏执’的程度。
    就拿今天这场戏的片场来说吧。
    明明拍摄地附近就有一间原型建筑，只是比较破败，可能对拍摄时的光线有所影响，结果江文大手一挥，直接搭了一间和原型建筑一摸一样的出来……
    而且其他人还都觉得理所当然……
    方云墨都不知道是这帮人全是土豪还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江文给同化了。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拍了。
    江文先检查了一下群演们的准备工作，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坐回到监视器前面，朝着剧务做了个手势。
    “《让子弹飞》，第四十九幕第七场，第一次拍摄，开始！”
    陈昆坐在椅子上，两位一左一右站着黄四郎的两位家丁，每个人手里还牵着一条大狼狗。
    从气势上看，很足！
    方云墨坐在他对面，眼神里有点焦灼，但是却没多少害怕的神色。
    老六最新的人物设定就是这样。
    他本来就是个有功夫的人，搞定两条狼狗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他还是有把握的，再说了他压根就没有吃饭不给钱，所以自然心里无所畏惧。
    有点焦灼纯粹是因为觉得这事要是被张麻子知道，有点下不来台。
    “六爷，现在咱们谈谈您的事情，您吃两碗的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你塔马放屁，劳资行得正，坐得端，一口唾沫一口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以为劳资是那帮不识数的土鳖吗？”
    “是……是只给了一碗的钱……”孙守义压根就不敢看老六，只是埋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的补充道。
    “你塔马会不会说话，会不会数数？”武举人一脚又一脚的踢打着孙守义，“六爷是咱们县长的干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钱？”
    “可……可就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啊……”
    孙守义虽然被武举人打得不断呻吟，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依然能够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县长要给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问谁讨，问县长的干儿子！他吃了两碗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就叫不公平！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刚才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陈昆阴阳怪气的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就你？”方云墨站起身来，上前直接抓着孙守义的衣领，凭单手就把他拎了起来，“劳资最后再给你个机会，当着大家的面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
    “六爷，要不然怎么着？”
    “要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背后的人会不会弄死你我不知道，你要是再敢说瞎话冤枉劳资，劳资让你知道什么叫生死两难。”
    “我……我说！”孙守义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这就对了嘛，”方云墨把孙守义放下，还颇为客气的理了理他的衣服，然后将他带到群演们面前，“告诉大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孙守义眼睛里的寒光一闪，顺势冲进方云墨的怀里，然后直接一刀捅了过来，“劳资弄死你！”
    由于距离太近，情况太出乎意料，方云墨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光一闪……
    等到孙守义退开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插进了方云墨的肚子，直至没柄……
    方云墨先是一把推开孙守义，然后用手握着刀柄，似乎想要把它拔出来，但手掌刚刚接触刀柄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然后他抬起头，目光从孙守义，武举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直勾勾的盯着陈昆……
    目光中的绝望和不甘，让陈昆这种老戏骨都看的颇为心悸……
    这种感觉甚至让陈昆连预先设定好的台词都没说出来……
    最后，方云墨似乎是确定了自己肯定已经活不了了，这才一声大吼：“劳资生得顶天立地，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劳资到底是吃了几碗粉！”
    “咔！简直太完美了！”江文的叫停声响起得正是时候，“这场戏过了！”

 第645章 回京，忙碌的开始

    按照江文的拍摄计划，刚才那场戏的拍摄周期是两天。
    除了江文所惯有的熬镜头，喜欢用胶片的原因之外，有一个原因其实他没说出来——那就是演员因素。
    别看江武出道十多年，陈昆在今年拿了百花影帝，方云墨虽然还没拿过演技奖项，但是他拿过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那玩意其实也是有奖杯和证书的，可对于江文这种横跨电影、电视剧两个领域，男主男配拿奖拿得手软的大佬而言，这些人都只能算是演技没有大成的小字辈而已……
    对于江文而言，或许在需要拉动票房，聚拢人气的时候，他会更信任以陈昆，方云墨为首的小字辈，但是说到演技，他还是会认定年轻演员不如老前辈，即使江文嘴上说信任方云墨，但是内心还是有点担忧。
    结果呢？
    以为至少要抠一上午的第一个镜头，一次就过关了。
    虽然江文肯定后面还要再看看其他角度所拍摄的镜头素材，但是至少在他一直盯着的主镜头这边，刚才方云墨他们的演绎是过关的。
    尤其是刚才方云墨被孙守义捅了一刀以后的眼神，凌厉，愤怒，不甘，绝望，困兽犹斗……
    甚至连陈昆也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之下忘了说台词……
    这也是江文最满意的地方。
    作为一个演员，江文自己深切的知道，像方云墨刚才那样，完全沉浸在角色的世界里，从而做出一些超越剧本描写，完全与角色融合的这种体验有多么难得，自己的这场戏能够遇上，绝对是难能可贵的机缘。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
    看着离开镜头却没有兴高采烈而是趁着化妆师补妆的当口，继续和陈昆，江武继续准备下一条的方云墨，江文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事不小啊……”
    摇了摇头，江文在场记递过来的拍摄记录上重重的打了个勾，然后放下本子，大声招呼起来，“所有人回位，道具，化妆，剧务开始准备，十分钟以后，拍摄第二角度！”
    …………
    江文的这部《让子弹飞》主要资金来自于影视资本和个人投资，这里所说的影视资本是香江的英皇娱乐，个人投资则是一位名叫马科的大佬。
    江文自从《鬼子来了》狠狠的坑了一把华艺兄弟之后，他的电影在内地就很难找得到公司级别的投资方了。
    到也不能说内地的影视公司太僵化，纯粹是被江文坑怕了。
    华艺兄弟当初是有冯刚的商业片为公司兜底，所以才能有闲心试图开拓一下其他领域，现在的民营影视公司有多少实力能和他们相比的？
    再说了，连华艺兄弟都只能通过完全出售海外版权的方式进行粗放式的运营，其他公司哪有胆子去趟江文这片雷区？
    也就只有英皇娱乐这样背靠香江，和海外片商有长期合作背景的公司，才能有把握，有信心接下江文的电影投资。
    不过，虽然国内的影视公司不敢和江文打交道，但个人投资者却并不在此列。
    那位名叫马科的个人投资者就是一位和江文有着长期合作经历的金主。
    据方云墨从江武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这位金主和江文的合作，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鬼子来了》的时候。
    不仅如此，这位马科在投资江文的电影之余，甚至还参与过《蜗居》和《刀锋1937》的制作……
    也就是说，这位马科和房云墨一样，都是腾华涛的投资人……
    不得不说，娱乐……真的是个圈。
    在得知了方云墨已经拍板投资了腾华涛的电视剧和电影之后，马科虽然有点错失小小的失落，但他也很快的清醒过来——像墨雨这样以华艺兄弟为目标硬刚的公司，不是他这样单打独斗的小投资人能够惹得起的。
    “马总，你别看我是墨雨的董事长，但其实我只是负责给公司制定一个大方向而已，您说的联合投资的事，得去找我们公司具体的负责人细谈，我只能说，原则上我是不反对您入场合作的。”
    方云墨当然不会反对马科入场。
    既能够帮公司缓解资金压力，有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继续维持和江文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只管公司大方向……
    方云墨也不算在说假话，他只是可以随时把一件事的重要程度在大方向和小细节这两个领域相互切换而已。
    …………
    搞定了最难的（江文眼中）老六之死这段戏之后，方云墨又在《让子弹飞》剧组差不多呆了快一个月才回到京城。
    严格算起来他真正拍戏的功夫也就只有半个月，其他的时间都花在了交际应酬和联络感情这方面。
    周闰发段位太高，方云墨搭不上话，戈优虽然名气挺大，但他自己却一点没有自己是个大佬的自觉，不管对人对事，都把身段放得挺低，如果不是他和冯刚的关系太铁，方云墨都觉得自己应该能跟他有共同语言……
    不过也无所谓了，华艺兄弟上市之后，戈优已经明确打算离开华艺，签约香江的公司，想要拉关系，到时候应该有的是机会。
    至于陈昆和江武……
    这两位大概是方云墨进组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由于大家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天然就有着师兄弟的名分，彼此之间虽然年龄有差距，但是都不是那种脾气怪异难以相处的人，所以基本上相处得都还不错。
    由于江武那边的戏份还没结束，陈昆的戏份虽然已经完结了，但他本来身上就没什么事，再加上已经快要邻近过年，所以干脆打算趁这个机会回渝州老家看看，结果到方云墨回京的时候，居然只剩下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可不回去肯定也不行啊。
    《绣春刀》的剧本写完了，马科那边已经开始找宗帅谈投资的事情了，演员，导演，幕后团队，这些都得花时间组建起来，总不能玩空手套白狼吧？
    除此之外，电视剧那边的选角也已经开始，方云墨同样也得在前期给出自己的意见……
    纷繁复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从方云墨在首都机场下飞机以后就没停过，这个时候，他倒是反而有点想念在剧组的时候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第646章 千头万绪

    刚回京城的第一天，方云墨甚至没来得及在家休息两天解解乏，就被宗帅一连三个电话给催到了公司，让他赶紧把积压下来的事情给处理完。
    方云墨除了吐槽一下宗帅的没人性之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家说得很对啊。
    公司虽然不完全是你的，可公司赚了钱你拿的份子是最多的，亏了钱你亏得也是最多的，何况你还那么年轻，不管怎么算，方云墨貌似都没有能够躲得了清闲的理由。
    没办法，匆匆放下行李，方云墨便回到了公司坐镇。
    毫不意外的，他刚回公司就被一票人给堵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请回答1988》，《甄嬛传》已经立项，演员选择需要他的意见；
    《绣春刀》、《瞒天过海·美人计》剧本写完了，找谁主演，让谁导演？
    虽然这些东西都和他直接关系未必有多大，可起码得在交给具体执行人之前，给出他的意见和看法。
    当然，事情虽然确实数量不少，但也得一件一件慢慢来。
    看着面前的这一堆东西和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相关人等，方云墨也只能尽量让他们先冷静下来。
    “事情一件一件的来，话一句一句的说，我今天来公司，就是为了要帮大家解决问题的。”
    “云墨，先说我这边吧，”赵宝钢仗着自己在所有人里年纪最大，很干脆利落的开始倚老卖老，“演员的问题解决不了，《请回答1988》你让我怎么拍？”
    赵宝钢急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鑫宝源就是拍摄都市情感剧而名噪一时的，可随着这些年的电视剧风向改变，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去拍古装偶像剧了，鑫宝源没那个本事，自然日子不太好过，好不容易去年凭着方云墨提供剧本的《何以笙箫默》挽回了一点局面，结果又赶上了华艺上市，能维持住基本盘就已经让赵宝钢绞尽脑汁了，要是在没有个好作品，别说是在业内的地位保不住，就算是在墨雨内部，鑫宝源工作室也会沦为垫底的存在。
    话说回来，赵宝钢当然看得出来《请回答1988》是个好本子，而且也正是鑫宝源最擅长的，发生在京城的接地气题材，这种电视剧想要拍好，演员绝对是第一位的。
    赵宝钢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对于演员的挑选这么上心。
    说起来也是赵宝钢倒霉催的。
    《请回答1988》里，他除了打算自己上阵之外，第一个看中的就是章国立。
    ……顺带着还有章国立的儿子章默。
    当初方云墨倒是也知道赵宝钢的选择，不过他却没打算干涉。
    ……他以为章默的事情没那么快爆的。
    结果嘛……
    大家都知道了。
    章默不仅没办法出演《请回答1988》，连带着章国立也跟着退出了。
    赵宝钢没办法，只能一脚把皮球踢给了方云墨，让他去想办法。
    “宝爷，国立老师那边你是肯定指望不上了，”方云墨叹了口气，“章默的身体出了点问题，这会已经跟着国立老师到米国去看病了，保守估计至少得半年，咱们等不了他了。”
    章默沾染上的东西，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有初步效果，别说赵宝钢等不了半年，就算他能等，也不可能让其他演员都等上半年的道理。
    “那怎么办？”
    “电影学院和人艺那边你想过办法了吗？”方云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边不仅资源丰富，而且演技也有保障，档期还容易协调……”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跟他们……没什么来往……”
    了然了。
    赵宝钢虽说是京圈中人，可京圈也是分山头的。
    人艺和电影学院属于学院派，跟他不是一边的……
    “这样吧，”方云墨揉了揉太阳穴，“我先给电影学院的周老师打个电话，先沟通一下这件事，论演技扎实，整个圈子都没多少人比得上他们。”
    话说回来，《请回答1988》这种以情取胜，从平凡中见功力的作品，正适合电影学院和人艺那帮子人的套路，方云墨相信，只要自己的诚意足够，打动他们出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再说了，就算人艺的艺术家们怎么清高，他们不也还是要过日子的么？
    既能满足创作欲望，还能收获大把的酬劳，最后还能得到赞誉，这么好的事情，没多少傻子会拒绝吧？
    安抚好了赵宝钢，李小婉和李韶红这对大妈组合又冒了出来。
    “云……方总，我想问一下，为什么《甄嬛传》你一定要点名让孙丽出演女主角？”
    对于自己的这部翻身之作，李韶红可谓是在意到了极点。
    别的不说，至少在演员的挑选上，她可没少花功夫。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李韶红其实是不大愿意接受方云墨钦点的女主角的。
    孙丽！
    开什么玩笑？
    就冲着她之前没有任何古装剧的作品这一项，李韶红就觉得有点心虚。
    大概是被《新红楼梦》的造型给坑出了阴影，李韶红现在执导项目，首先看重的当然还是剧本，而其次则是先关注于演员的造型，最后才是演技……
    估摸着李韶红是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演员演技水平不够她还是可以通过调教弥补的，而如果外型都不过关，李韶红是真觉得没救了……
    “李导，演员方面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演技还是外形，孙丽和蔡韶芬肯定能够扛得住甄嬛和皇后这两个角色……”
    “方总，您既然已经说起了蔡韶芬，那我就不得不多提一个问题了，”李韶红继续问道：“据我所知，蔡韶芬的台词口音很重，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预留让她去进行矫正的时间，你不认为让这样一个演员出演皇后这么一个重量级的角色，有点不大合适么？”
    方云墨：“……”
    方云墨能说什么呢？
    蔡韶芬人品挺好，性格也算得上是坚忍不拔，在原生家庭成长最后三观还没歪，已经算是难得了，和张晋结婚之后，也能洗尽铅华呈素姿，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和刚出道那时候的拜金简直判若两人，而且不管是电视剧，电影还是综艺节目她都能应对自如，绝对算得上是圈内的宝藏女演员之一……
    但唯独就是她那一口的普通话……
    真的是要见鬼了。
    虾仁能被她说成是杀人……
    天晓得她是怎么成为一个渝州媳妇的。
    别的地方方云墨都能替她开脱，可这一点……
    立白洗衣粉都洗不干净的好不好！！！
    没办法，方云墨只能寄希望于演员的现场表现能够打动得了李韶红了。
    “李导，您说的这些问题，我其实都曾经考虑过。不管是演员的外形还是口音，只要演技到位，都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如果您实在是不放心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先用公司的名义，给她们发出试镜邀请，进行一次全妆容试镜，到时候您也可以去一起看看，到底我选择的演员是不是能够适合角色。”
    ps：感谢所有投票，订阅，打赏的书友们。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写好这本书的！绝对不割，尽量不烂尾，谢谢！

 第647章 王者带青铜

    对于李韶红而言，现在最怕的无非就是两件事情。
    第一，自己这个导演被人架空，从演员到剧本完全都是别人早就已经决定的，根本没得改；
    第二，虽然导演权力没有被人架空，但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情关系盘根错节，自己完全没办法下手；
    天可怜见，能把一位拥有《大明宫词》、《橘子红了》这种成功经历的女导演逼到现在这种地步，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部《新红楼梦》就已经足够了……
    自从胡梅导演退出《新红楼梦》的制作团队，由李韶红接手之后，她的踌躇满志便几乎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
    《新红楼梦》虽然号称投资两亿，但是方云墨从一些熟悉内情的消息人士口中得知，这里所谓的投资两亿，严格来说其实是把之前举行《红楼梦中人》选秀活动和选秀完成之后进行演员培训的钱都给算了进去，所以尽管李韶红接受项目之后，也算是在演员表演方面绞尽脑汁，但是项目前期挖的坑着实有点太大，所以最后还是落了个惨淡收场……
    这次方云墨大力推荐的《甄嬛传》，说老实话李韶红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实在架不住李小婉的劝说，最后才算是勉强答应，而对于女主角甄嬛，李韶红又动起了脑筋……
    她着意的人选其实是周讯。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相较于孙丽那么个没演过古装，名气最多只能算是二线拔尖，而且还没和自己合作过的女演员，李韶红明显还是觉得跟自己关系更近的周讯更值得信任……
    当然，方云墨肯定是不可能由着李韶红做主的。
    原时空的《甄嬛传》，讲的就是后宫的一帮子女人们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故事，虽然这种题材注定不可能让主要演员在奖项上得到主流部门的认可，但是对于演员和公司营收来说，却着实是一桩好生意，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方云墨当然要尽量选择原班人马……
    ……至少在主要角色上，他更倾向于使用原班人马。
    皇帝一角，墨雨已经向陈建兵发去了邀请，甄嬛还是孙丽，皇后仍然打算找蔡韶芬，至于温太医和果郡王，倒是又可以商榷的空间。
    原本方云墨正打算等稍微缓口气之后，就去找李韶红沟通，可没想到对方比他还要上心得多，一旦知道方云墨在公司，居然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虽然理解李韶红的心情，但是对于角色人选的事情，方云墨并不打算松口。
    周讯的演技当然足以驾驭甄嬛这个角色，但是在方云墨看来，周讯的身材过于娇小，饰演前期版本的甄嬛或许还能够应付自如，但是当剧情发展到后期，甄嬛和皇后正面硬刚的时候，周讯过于娇小的身形和身材相对更加高挑的蔡韶芬则很容易造成气场失衡……
    当然，方云墨并不打算采用硬性压制的方式来说服李韶红，反正大家都是专业人士，气场和演技什么的只要到了摄影机面前，对上一场戏马上就能见分晓……
    ……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赵宝钢他们几个加起来一百几十岁的老前辈，方云墨刚想松口气就看见宗帅居然笑嘻嘻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旁边的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方云墨：“……”
    你大爷的！
    你身为公司总经理，看着我被人围着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喝茶？
    “宗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也没过来多久，”宗帅摆了摆手，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也就是刚才你说服李韶红她们俩的时候……”
    方云墨稍微回忆了一下……
    发现那已经是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宗帅刚才就这么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喝着茶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和李韶红李小婉这对中老年女子组合苦口婆心的陈述利弊，试图让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
    这么一想，方云墨更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倒是挺悠闲的……”方云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事快说，没事想看热闹的话下回请早！”
    “你小子这猴急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宗帅哭笑不得的放下茶杯，“想当初我刚当上总经理的时候，随便哪天要处理的事情都比你今天要多，要是这样就得急眼的话，我这两眼珠子还不早就爆炸了？”
    “……我……我，”方云墨‘我’了半天，发现自己要论繁忙程度，确实和宗帅不在一个档次之后，只能颓然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料子，“我还是更喜欢呆在剧组，哪怕是让我闷在家里写剧本我也觉得比处理这些事情要轻松多了……”
    “不过我也知道，想要管理一家公司……哪怕只是为它制定大的发展方向，今天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可能会少得了的，所以……所以以后我会努力学着让自己慢慢适应的。”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宗帅起身走到方云墨对面坐下，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闲话说完了，我今天找你还真有事。”
    “说吧……”方云墨一脸的生无可恋，“哪家的房子又塌了？”
    “塌房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宗帅没好气的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光盘，“杨青的《夜·店》第二次剪辑的版本刚刚出炉，我给你拿过来了。”
    “表现怎么样？”方云墨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觉得很不错，”宗帅再次把光盘往方云墨的方向上推了推，“杨青这次的版本出来以后，我问过陈果富，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陈果富对于杨青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
    杨青所主导的《夜·店》第二次剪辑结果，基本上算是在方云墨的预期之内。
    之前他就曾经想过，要是杨青仍然执迷不悟，顽固不化，那么也不会再给他第三次机会了……
    很显然，杨青没有辜负方云墨的期望，选择了一条对他，对公司都是最好的路。
    不过……杨青的这次转变，倒是给方云墨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王者带青铜这种事情，似乎不光是可以用在演员和上分的时候啊……

 第648章 环环相扣的结构

    王者带青铜这种事情，原时空玩得最溜的应该是非唐仁影视莫属。
    因为他们手上一直握着胡戈这张王牌，而胡戈又偏偏是个好脾气的，只要公司安排下来的戏，不管路数是不是合适，角色有没有突破，他都会接。
    于是乎，原时空的唐仁影视算是尝到了甜头，接连让胡戈帮着带了好几拨的新人。
    可惜，就像老话常说的那样，要是从一开始的路子就错了，那么不管再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越错越多。
    唐仁影视固守在古装偶像剧的圈子里无法自拔，不管再怎么折腾，市场方向变了，他们也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唐仁最后玩不下去也只是因为选择题材的时候出了问题，并不是演员的锅。
    不过唐仁这种老带新的套路倒还是不错的。
    而方云墨显然并不只是打算单纯的把这种方式用在演员这边。
    事实上，在方云墨看来，这种让年轻一辈从老一辈身上汲取经验，然后快速成长的方式，最有用的地方应该是在导演这个岗位上。
    众所周知，年轻导演在执导前面几部作品时，经常都会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其中有一些甚至可以用幼稚来形容，而在很多时候，投资方和制片人则不得不因为这些低级错误而耗损资金去填坑，而如果直接让经验丰富的老导演上阵，则又有可能阻碍了年轻人的上升通道，所以方云墨觉得，似乎可以用老带新的方式来帮助公司里的年轻导演成长。
    趁着宗帅今天也在，方云墨很干脆的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让宗帅帮他参谋一下。
    “云墨，说句实话，我觉得你似乎有点太想当然了。”
    听完了方云墨的话之后，宗帅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会出问题？说来听听。”
    “权力和义务。”宗帅敲了敲桌子，整理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导演和监制之间在剧组权力方面必然是很模糊的，但凡是导演能管的事情，监制几乎都有权力插手，如果两个人都是那种比较强势的性格，你觉得这剧组还有消停的时候么？”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制片人在其中作为裁判员了，”方云墨呵呵一笑，“作为剧组里的权力顶层，他干的不就是这种事情吗？”
    “等会……”宗帅揉了揉太阳穴，“照你的意思，你不仅要让导演和监制相互制衡，而且还打算把制片人也给拉进去？”
    说到这里，宗帅怀疑的看着方云墨，“你小子没毛病吧？”
    “宗哥，你有没有想过，三角形的权力架构才是最稳定的……”方云墨坏笑着说道，“与其让导演和监制在剧组里内耗不断，还不如让一个懂行又能镇得住他们的人也加入剧组，不管是裁判还是偏袒，至少能保证剧组正常运转，并且按时完成任务……”
    “所以你的方案是在剧组凭空架构出来一个权力层，然后让制片人变成一个裁判，而监制和导演相互制衡？”
    “准确的说，是相互合作。”方云墨这会基本上已经想通了自己所要的东西，“在我的构想里，导演对剧组和拍摄负责，但是导演的经验方面必然是弱于监制的，所以监制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导演一定的建议，并且可以在导演明显发生错误的时候，取代导演接手剧组的拍摄，而制片人平时在剧组是处于隐形状态，只有当导演，监制意见相左的时候，才会出面根据情况进行协调，并且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出判断……”
    “照你这么说来，导演岂不是时刻都要担心自己手中的权力被监制和制片人收走？”
    “那也不至于了，”方云墨摇了摇头，“导演的拍摄计划和方案在开机之前是要上交公司让我或者是专业人士进行审核的，只要导演按照自己最初的设想来进行工作，他手中的权力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而监制最基础的工作也是保证导演在拍摄过程中，不会出现异想天开，临时新增的各种突发状况而已。”
    听到这里，宗帅也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
    在方云墨所设计的这套模式之中，监制一职在很长时间内必定都是陈果富的专属。
    陈果富之前在华艺兄弟的时候就是总监制，加入墨雨之后，显然还是会继续自己的老行当。
    虽然墨雨的规模没有华艺那么大，但是可以让陈果富一展所长，想来他肯定不会拒绝。
    至于导演则要相对流动一些。
    杨青，田雨生……在以后都回按照这套流程，在陈果富的指点下完成工作！
    至于制片人……
    宗帅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岗位是给自己准备的。
    果然，在介绍完了自己的方案以后，方云墨很自然的把视线转了过来，“宗哥，现在公司只有你在制片人这个岗位上有充足的经验，幸好现在咱们公司只有两部电影需要试行这种模式，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吧……”
    “你大爷的，”宗帅毫不客气的吐槽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绝对会找机会公报私仇。”
    “……整个公司上下，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干得了这活？”方云墨掰着指头开始数着自己公司的高管们，“立芳姐负责财务，是我们的钱袋子，肯定走不开，老胡管的是宣传和发行，他压根就不懂拍摄……”
    “那宝爷和小婉姐呢？他们之前不是在自家公司的时候也当过制片人吗？”
    “没错啊，”方云墨两手一摊，“他们之前的确是制片人，可现在咱们这套制度针对的是电影项目，你觉得以他们俩的能力，能应付得了陈果富？”
    “他们……”
    宗帅光是想了想那种画面就已经让他觉得崩溃了。
    陈果富这个人，要说他好相处也没错，要说他脾气恶劣也可以……
    对于陈果富来说，只有能够在专业领域跟上他的脚步，并且和他搭得上话的人，才有资格得到他的尊重。
    这也是为什么方云墨明明比王氏兄弟不管是资历还是年龄都要差得多，但是却能够被陈果富刮目相看的原因。
    陈果富压根受不了王仲雷那种不管专业能力，只知道凭借职位高低来以权压人的做事风格。
    宗帅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觉得以后和陈果富合作的时候，不光是倒霉的导演，就算是他这个制片人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别说仲裁，恐怕连他都会一起被陈果富鄙视！
    “行了，剧组架构的事情咱们先说到这，具体状况具体执行的时候再说，”宗帅晃了晃脑袋，把自己从一脑门子官司中解放出来，“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经事。”
    “说！”
    “你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两部电影，演员名单该给我了吧？”

 第649章 失意者

    如果说刚才发生在办公室里的事情算是赵宝钢和李小婉，李韶红三英战吕布的话，那么关于电影选角的问题则可以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来形容。
    曾几何时，当初墨语风云成立的时候，不管是华艺兄弟还是带着华艺原班人马出走橙天嘉禾的王晶花，都认为论及演员储备和选择面，墨雨风云虽然没有完全展示，但是光是人们所能想到的冰山一角，也绝对是业内前三的水准……
    说老实话，不光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方云墨当初也曾经这么想过。
    ……直到他想要同时开两个电影剧组和三个电视剧剧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飘得想多了……
    别说是打包所有主要角色，就连男女主角的人选他都要费尽思量……
    如果说《瞒天过海·美人计》还可以利用‘仙剑四美’的人气来炒作话题，而且本身主要卖点就是各个演员的新形象的话，那么《绣春刀》所面临的选角难题则着实让他有点挠头。
    原时空的《绣春刀》，三位男主角分别是王谦源，张正以及在《甄嬛传》中饰演了果郡王一角的李东学，而除此之外，饰演魏忠贤的金士杰，饰演赵靖忠的聂元都是一时之选，更别提还有加钱居士周一围了。
    在这些人中，张正的男主角是吸引投资方的砝码，王谦源，金士杰等人的出镜则保证了电影的演技下限，除此之外，锦衣卫三兄弟不同的武器以及动作套路又让电影的动作场面足够好看，但即便如此，原时空的《绣春刀》仍然没有能够票房破亿……
    而这种成绩，显然是不能够让方云墨接受的。
    《绣春刀》和《瞒天过海·美人计》作为方云墨大张旗鼓对外宣传的重点作品，既是外界对墨雨印象塑造的重要一步，同时也是公司作品多元化的第一步，所以方云墨不仅不敢放权，反而将所有权限牢牢抓在手中……
    于是乎，在方云墨前往《让子弹飞》剧组救场的这段时间里，《绣春刀》虽然分别选出了几名演员人选备用，但却一直没有最终确定……
    好不容易等到方云墨来了公司，宗帅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过来要个主意的……
    ……至于刚才看热闹的举动，那最多只能算是办正事之前的调剂而已。
    可惜，宗帅今天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要白跑一趟了。
    即便不是因为方云墨这会还没有想好到底是应该演技为重还是动作为主，他现在也没心情坐在办公室里和宗帅慢慢研究这两者之间的利弊关系。
    因为很意外的，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师师’。
    妹纸在前，方云墨哪还有心情跟宗帅蘑菇？
    在身边的所有妹纸里，除了唐糖是长了一张御姐脸之外，也就只有杨觅算是比较主动的类型，而像刘师师这种型号，方云墨几乎都已经快记不住自己上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相比在公司跟一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绞尽脑汁的权衡利弊，方云墨果断表示——还是妹纸温暖的怀抱比较可爱……
    而宗帅虽然隐约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人，但是他除了干瞪眼之外，貌似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谁叫事情还没紧急到一定要现在决定的地步呢？
    谁叫方云墨才是墨雨的头呢？
    顶着宗帅怨念的眼神，方云墨离开了公司。
    横竖工作是做不完的，和妹纸见面调剂一下，搞不好还能有什么新的灵感呢……
    电话那头的刘师师也颇为善解人意，直接报了地址，作为京城人的方云墨一听就知道那地方距离公司不远，于是很快便开上了自己的私人座驾，直接前往。
    …………
    放下电话，刘诗诗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开口道，“唐糖，你搞这种突然袭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我来打这个电话？万一等会云……方总生气了，我……”
    “放心吧，”坐在刘师师身边的女人，也就是唐糖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只要是对女人，他的耐心和脾气一向好的很，这一点师师你应该知道很清楚的啊。”
    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无心，反正听的人肯定是有意的。
    刘师师一直以为，自己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保密程度挺高，可刚才唐糖的那句话却让她有一种隐秘被揭穿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难道真的那么准？”刘师师小心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借着喝东西的东西低下头，掩饰眼睛里的情绪波动。
    唐糖说了刚才那句话之后没有开口，刘师师心里有鬼也不打算开口，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僵硬了下来……
    唐糖今天带来的这位的正是之前前往香江发展，却因为自己和人联合执导的首部电影巨亏而不得不重回内地寻求机会的吴晶。
    和当初前往香江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在香江的几年岁月，不仅让吴晶更加成熟，而且也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沧桑。
    当初前往香江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够步前辈李莲杰和赵闻卓的后尘，成为香江新一代的功夫皇帝，可谁知道香江电影在过去的几年中，不仅人才外流，而且连吸纳资金都成为了一件难事，年均制片数量不断下滑的同时，好的机会和角色更是少之又少，吴晶从小角色、反派做起，好不容易在2008年熬到了有人愿意投资让他演主角，并且还放权给他让他执导，而那部电影正是《狼牙》。
    最终，投资八千万的《狼牙》最终仅仅在香江取得了不到一千万的成绩，在那之后，不仅吴晶的演员、导演生涯彻底沉寂，连负责设计《狼牙》动作风格的李忠志也成了无人问津的倒霉蛋……
    《狼牙》之后，快两年的时间里，吴晶所接到的觉得不是反派就是小配角，要不是觉得这样下去没有指望，他也不会先通过李忠志的一位同门师兄找上了《仙剑奇侠传》的导演李国利，再由李国利的关系跟唐糖牵上了线……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听说墨雨有筹拍新动作电影的计划！
    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唐糖并没有直接带着他去找方云墨，而是又拐了个弯，找上了刘师师……
    唐糖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别说刘师师觉得古怪，连吴晶这种糙汉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醋意……
    和刘师师搭不上话的吴晶，自然只能没话找话，趁着正主还没到，向唐糖打听起来……
    “唐……糖小姐，方总这次要拍的《绣春刀》，从名字上看应该是和冷兵器有关的动作设计，你觉得像我之前说的那种刀，盾，弩结合的动作，他能接受么？”
    “能不能接受我不好说，那个得看云墨对于这部电影里的人物设定，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
    “是……什么？”
    “他很需要一个有能力的武术指导团队！”

 第650章 测验

    方云墨到达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是被惊到了的。
    尤其是当他发现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两个妹纸，居然坐在同一张桌上，和一个男人交谈的时候。
    倒不是方云墨对自己的魅力没有自信心，纯粹是他这会心虚。
    谁都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制精神是一夫一妻。
    理论上来说，虽然方云墨现在没有结婚，但是他和几个妹纸同时保持亲密关系的举动，一样是应该被人谴责的。
    在后世，甚至有一个专有名词用来形容他这种人，那就是渣男。
    虽然方云墨很帅，但是那充其量让他可以在‘渣男’这个词的前面加上帅气两个字，仍然不会改变他是一个渣男的现实。
    就像乞丐中的霸主还是乞丐一样，帅气的渣男……仍然是个渣男。
    于是乎，对自己身份有着清醒认知的方云墨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尽管水晶宫现在还没分出来大小，但作为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个碰撞的女人，方云墨对唐糖多多少少肯定是有点愧疚之情的。
    如果唐糖真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和水晶宫的其他成员开撕的话，方云墨还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幸好，当他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唐糖不仅没有和刘师师开撕，而且还把吴晶给带到了他的面前。
    话说这么有事业心的唐糖，着实让方云墨有点吃惊。
    如果要给方云墨身边的妹纸分门别类的划分类型的话，唐糖绝对能够算得上是‘恋爱脑’的典型。
    也不知道是之前曾经在方云墨面前耍过小性子所以特别珍惜失而复得的感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自从再次回到方云墨身边以后，唐糖就变得对方云墨言听计从起来。
    不仅如此，甚至连墨雨的各项动作，唐糖也变得比以前在意多了。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
    虽然往剧组里推荐演员的事情被童丽娅抢了先，但唐糖转过背就带着吴晶和李忠志的一整个动作指导团队回来了。
    虽然这明显有争风吃醋的嫌疑，但不得不说，唐糖的这一招的确非常的及时。
    墨雨需不需要动作团队呢？
    答案当然是需要的。
    众所周知，华语电影比较主流的有三大类型。
    爱情，喜剧以及动作片。
    （把这三个词连在一起的自觉出门面壁去！）
    这也是华语电影最为接地气的三个类型。
    其他的诸如警匪，悬疑，恐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不过这些电影在拍摄的时候，确实要受到很多的限制。
    警匪片中很多涉案内容不能展现，悬疑元素可用的实在太少，恐怖片则更惨，建国以后都不准成精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么多吓人的东西？
    只有爱情，喜剧以及动作片可以随意发挥……
    墨雨风云公司成立之后，走的套路基本上也是这样的。
    喜剧片目前是杨青的《夜·店》，爱情电影有2009年情人节档期大爆的《我的机器人女友》，唯独动作电影，墨雨在这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缺陷。
    之前唯一一部动作电影《剑雨》，使用的还是华艺兄弟所提供的的团队。
    以双方如今的关系，指望华艺兄弟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而比较巧合的是，墨雨刚刚对外公布的《绣春刀》和《瞒天过海·美人计》，已经很明确的证实了都会有一定的动作元素。
    从这个角度来看，吴晶的出现可谓是正瞌睡遇上了枕头。
    不过需要归需要，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晶哥……”
    方云墨刚一开口，吴晶就赶紧抬手制止，“我也就是比你年纪大了那么点，叫名字也就行了，如果还不行的话，叫小吴也是可以的……”
    方云墨：“……”
    他是真没想到吴晶在香江混了几年，居然连说话做事都变得这么谨小慎微起来。
    说老实话，看着面前这个陪着笑脸，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怒了自己的吴晶，方云墨莫名的觉得有点……心疼。
    曾几何时，吴晶也是顶着李莲杰、赵闻卓接班人的名头出道的，当年的《太极宗师》，《小李飞刀》乃至于《功夫小子闯情关》，不管是制作班底还是演员阵容，都可以算是一时之选，结果这才几年功夫，当初方云墨只能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居然让方云墨叫他‘小吴’……
    方云墨考虑再三，觉得自己还真叫不出来……
    “晶哥，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当初真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似乎是生怕吴晶不相信，方云墨又强调了一句，“哪怕是在米国，《太极宗师》在唐人街也是能看到的，不光是像我这样的新移民，就算是在米国土生土长的华裔，对于功夫也是很感兴趣的，如果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晶哥你还能打入好莱坞呢……”
    “好莱坞什么的就不敢想了，”吴晶自嘲的一笑，“自从当初……”
    “自从我搞砸了《狼牙》，让投资方亏了一大笔钱之后，别说是主角了，连那种出场不多的配角也没几个愿意给我机会的，如果不是在香江实在混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吴晶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照他刚才的说法，如果能在香江继续混下去，他应该是不会考虑内地市场的……
    正当吴晶开动脑筋，想要说点什么找补的时候，方云墨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在我看来，晶哥你其实从一开始反而就选错了方向。”
    “如果起步时的方向就是错的，那么不管再怎么努力，最后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南辕北辙。”
    “晶哥，在你去香江的这几年里，国内的影视市场发展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香江，那么多香江导演，演员以及幕后团队都选择了北上，这就是证据，所以在我看来，如果你当初选择了留在内地的话，没那么所取得的成绩，一定远在现在之上。”
    平心而论，像方云墨说的这种话，基本上可以归类为某种话术。
    不管他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吴晶当初还是选择去了香江，这几年他所着力发展的地方也还会是香江，方云墨的话无非是给了吴晶一点信心而已。
    当然，对于现在的吴晶来说，这点看上去似乎微不足道的信心，却已经足够让他重新燃起斗志了。
    而这也正是方云墨想要的。
    一个火力全开，对作品全情投入的吴晶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方云墨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更加的清楚。
    能够趁着吴晶陷入低谷的是装装13，方云墨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接下来就要看看现在的吴晶到底还有几分跟脚了。

 第651章 满意的答案

    虽然方云墨和吴晶一个有意向接纳，一个愿意投靠，从感情上都能算是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但是想要达成真正的合作关系，双方都还需要一个过程。
    就算是再怎么简略的流程，双方也至少需要在一些基础性的方面上达成共识。
    度过了一开始的客套环节之后，方云墨无视了旁边两位妹纸含情脉脉的眼神，决定先处理正事。
    “晶哥，电影项目的事情，可能你之前也从唐糖哪里了解了一些，但是作为这两部电影的编剧和制片人，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本子。”
    “咱们先说《绣春刀》吧，正如名字所暗示的那样，这是一个发生在明朝的故事，男主角沈炼是个锦衣卫里的小人物，他上过战场，见过死人，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所以自从大战之后，他也算是韬光隐晦，只想着安安稳稳的混日子，而他身边的伙伴，也就是电影里的大哥卢剑星和三弟靳一川，则算是各有各的想法和秘密，三兄弟为了各自不同的目标，被卷进了一场有关于皇权争夺和继承的漩涡之中……”
    随着方云墨的讲述，一个发生在明朝末年，内忧外患，吏治腐败，民不聊生的环境下，一群小人物挣扎求存的景象渐渐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虽然知道王朝末世的时候，惨状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但是想到沈炼和他的几个兄弟们虽然不断挣扎，但却最终被命运的洪流淹没，最后不仅死得无声无息，而且还落得个骂名，不光是两个妹纸，就连吴晶也唏嘘不已……
    “正所谓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真的不愧是至理名言……”吴晶揉了揉眼睛，“我之前倒是也听说过方总的编剧功力不错，可今天才知道，方总的厉害之处到底是在哪……”
    “晶哥你过奖了，”方云墨谦虚的摆了摆手，“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也是和公司的编剧们大家一起研究讨论出来的结果，你是没见过这个本子最初的样子，否则肯定就不这么说了。”
    “也不能这么说，剧本最重要的就是初始设定。”
    吴晶自己也做过导演，审过本子，自然知道一个剧本最初的时候会惨到什么样子。
    虽然方云墨一口一个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但是吴晶很清楚，作为剧本的主笔，不管后面的编剧们是如何修饰，补充乃至于发散，扩写，整个故事的基本框架始终是方云墨在剧本撰写之初定下的，整个故事会不会崩盘，看的就是这份最初的框架。
    结合之前的经历，方云墨能够写出那么多卖座电影的剧本，已经足见其编剧功底的深厚了。
    “晶哥，我跟你说那么多，除了希望你能够以武术指导的身份加入剧组之外，还想问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的……想法？”吴晶自嘲的一笑，“难不成你还想找我演戏？”
    “我有这种想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方云墨呵呵一笑，“你是演员，我是编剧兼制片人，演员形象是不是符合角色，我可以做主，演员片酬是不是在剧组能够承受的范围，我同样也可以做主……”
    “请问，你在圈子里难道还能找得到比我更适合拍板的人吗？”
    吴晶：“……”
    虽然这家伙年纪很轻，说话也有点骄傲，但是刚才那番话倒是实打实的在理。
    吴晶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剧组选角这里面的潜规则？
    通常来说，一个剧组的选角，要不受制于制片人和金主，要不受制于导演，像方云墨这样集编剧，演员和制片人于一身，而且还能实打实的拍板做决定的存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不怎么多。
    吴晶突然觉得，似乎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不过，虽然对于重新站到摄影机面前颇为渴望，但是吴晶毕竟不是那种只要对自己有好处，根本不管别人死活的主，所以虽然内心深处对于复出颇为渴望，但纠结了半天之后，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句让自己能够安心的话……
    “方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部名叫《狼牙》的电影？那部片子是我和一个朋友一起联合执导的……”
    吴晶虽然纠结，不过脑筋好歹还是在线的，他只是用一个朋友来称呼李忠志，并没有说他就是那位即将推荐给方云墨的武术指导……
    实话实说是自己的决定，要是方云墨真的有所顾忌，不找自己拍戏了，至少他还想着看能不能把李忠志的武术指导这个位置给保住……
    不得不说，吴晶虽然在香江的这些年里混得不算多么的成功，但他能结交到那么多的朋友，显然不可能是因为他的脸比较白……
    不过，吴晶的这些考虑，在方云墨面前基本上都是多余的。
    对于一个拥有演艺空间，而且带着前世记忆穿越的穿越者而言，别说是《狼牙》这种有‘百人战’这种突出卖点的电影，就算是吴晶说起当初自己主演的《少林武王》，方云墨也照样能够把话题接下去。
    “《狼牙》？我不仅听过，而且我还看过这部片子，”方云墨摆出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我记得女主角是叫卢靖姗吧，是个混血儿，而且《狼牙》里面有一场雨中百人战的动作设计让我印象很深刻……”
    吴晶唐糖刘师师：“……”
    三个人堪称是三脸懵逼。
    吴晶压根没想到自己那部扑街扑到天际的电影，方云墨不仅听说过，而且还能如数家珍的讲出其中的名场面和女主角的名字……
    妈蛋，看来是绕不过去了……
    吴晶咬了咬牙，继续刚才的话题，“《狼牙》这部电影投资八千万，最终票房……不算太理想，所以……”
    “我明白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晶哥你是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一部电影的票房数据，担心我以后查到了资料会觉得你有所隐瞒，影响我们的合作是吧？”
    说到这里，方云墨摆了摆手，“虽然咱们也是在做电影，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国内没有哪个演员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有多少多少票房号召力，所以就算是你上一部电影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惨，可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我欣赏的，要合作的是未来的吴晶，而不是某个刚刚搞砸了一部电影的失败者！”
    对于吴晶而言，方云墨的这番话可谓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灯，原本因为项目失败而压抑在心头的大石头虽然还不至于立刻土崩瓦解，但是也让他有种自己这一百来斤五花肉终于有人欣赏了的感觉。
    看着气场完全不一样了的吴晶，方云墨非常满意。
    于是，他决定再加一把火——“晶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由你来执导《绣春刀》这个剧本，你有兴趣吗？”
    “你说的是真的？！”

 第652章 条件

    邀请吴晶出任《绣春刀》的导演，并不是方云墨深思熟虑之后所做出的的决定。
    准确的说，他是在决定邀请吴晶在《绣春刀》里出镜之后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的。
    虽然原时空吴晶的《战狼》系列豪取了六十多亿的票房（一、二部加起来），吴晶也是这个系列的导演，但是哪怕是原时空的方云墨那种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战狼》系列的成功，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动作场面的火爆以及题材所占的优势，而并非是吴晶的导演技巧有多么的高明。
    这一点也能够从《战狼2》公映后的奖项上看得出来——《战狼2》横扫各大奖项的最佳电影，但不管是什么奖项，导演和演员奖项却都是颗粒无收。
    从这个角度来说，吴晶显然不是个合格的导演人选。
    但现在的问题是……
    方云墨在心里把自己认识和不认识导演都划拉了一遍，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适合执导《绣春刀》的。
    在方云墨的设想当中，《绣春刀》虽然是一部武侠动作电影，但是里面的人，发生的事，牵扯的势力，无一不是发生在特定的历史背景环境之下的。
    既然是发生在特定环境下，那么对于服化道以及背景营造有所要求几乎是执导《绣春刀》的人所必备的素质。
    然而问题是，内地导演或许会在服化道和影片背景方面下功夫，但是他们却没有执导动作场面的经验……
    没办法，动作戏需要关注的点实在太多了。
    一个好的武术指导能够让整部电影事半功倍，也能够让电影事倍功半，区别仅仅在于整个剧组相互之间的配合。
    可……事情又绕回到了原点。
    内地导演，香江武术指导，要怎么样才能捏和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使劲呢？
    在看到吴晶之后，方云墨突然想通了。
    找一个出身内地，但是在香江发展多年，最好还要是本来就是动作演员出身，不管是对于动作戏还是片场沟通都有经验的人不就行了？
    不得不说，方云墨的想法简直堪称鬼才。
    因为就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恰好有这么一个大小合适，胖瘦刚好的人选。
    于是乎，在吴晶刚刚跟人搞砸了一部八千万的大制作以后，他居然又得到了一次执导电影的机会。
    这种事情别说是其他人会觉得难以置信，哪怕是吴晶自己都觉得简直堪称魔幻。
    “方总，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当然，”方云墨一脸的云淡风轻，“今天虽然不算是正规的谈判，但是从刚才到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认真的，不过晶哥，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
    “……您说。”
    从狂喜中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吴晶也理智了不少。
    他又不是什么大导演，人家也不至于非要哭着喊着把导筒递到手里，有条件要求是必然的。
    “首先，你如果同意执导，导演片酬只有十万元，演员片酬按市场行情另算，但是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岗位，你都肯定没有票房分成的权力。”
    “这个我完全没问题。”
    吴晶很清楚，虽然方云墨之前口口声声说国内没有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有票房号召力，但是他毕竟是墨雨的负责人，更是《绣春刀》的制片人，所以在谈到钱的时候，自然还是要按照市场行情来做事。
    吴晶虽然当年足以被称为内地第一功夫男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专注于香江的发展，内地市场对他来说虽然不至于完全默默无闻，可真要论起咖位，此时的吴晶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个二线明星的水准，在这种情况下，吴晶即便是接下了导演的位置，两份酬劳加起来他也不可能一夜暴富，至于票房分成……
    不好意思，整个内地娱乐圈，一共也没有几个演员有资格谈这个的！
    点了点头，方云墨继续说道，“第二，电影开拍之前，我会和你一起完成所有镜头的分镜头脚本，这方面达成共识之后，在拍摄过程中，必须严格按照分镜头脚本来进行拍摄……”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动作场景可以不要分镜头剧本，但是影片的动作风格，同样需要在开拍前确定，具体拍摄过程中，细节动作可以根据片场实际情况调整和修改，但是整体风格必须要一开始就确定好。”
    和刚才的第一个条件相比，方云墨的第二个条件明显让吴晶思考的时间长了很多。
    方云墨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和旁边的两位妹纸小声聊着一些闲话，时不时的还偷偷在桌子底下搞点小动作，安抚一下长久不见的两人……
    足足过了半个钟头，吴晶才从思考中回神，虽然有点纠结，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方云墨的条件。
    “……方总，这第二个条件，我……也答应了。”
    很明显，方云墨的第一个条件仅仅牵涉到吴晶自己，虽然和收入挂钩，但对于现在的吴晶而言，只要能够有机会拿到角色出镜，哪怕是再低的片酬他也会认真考虑，而第二个条件则不一样了。
    吴晶能做自己的主，可他却不一定能做得了李忠志的主。
    吴晶在香江呆了那么多年，对于香江团队的工作习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虽然方云墨所提的要求只能算是常规，可对于习惯随机应变，就地取材去设计动作，完成工作的湘江团队而言，方云墨的要求未必是所有人都能老老实实接受的。
    也就是吴晶和李忠志合作多年，而且他很清楚对方现在和自己一样，也在为如何才能重新开始工作而发愁，考虑再三之后，吴晶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有把握说服李忠志，所以才敢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先把话答应下来再说……
    说实在的，吴晶心里也多少有点害怕——谁知道方云墨的条件要是没有得到满足，他会不会直接翻脸呢？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狼牙》的惨重失败，而且足足一年多没拿到一个靠谱点的角色之后，如今的吴晶真的是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了。
    幸好，在说完了两个条件之后，方云墨没有再提新的要求，而是放了吴晶一马。
    “晶哥，我知道有些事情你还需要跟团队的人商量，所以咱们今天就到这吧，过几天，带着你的合作伙伴一起，到墨雨总部找我，咱们再详谈。”

 第653章 有备而来

    尽管吴晶在方云墨面前的时候虽然表现得有点纠结，但是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吴晶至少有一点要比其他圈内人要强得多——做完了决定之后，吴晶付诸于实施的速度比其他人可要快多了。
    在和方云墨见面仅仅两周之后，吴晶便与李忠志一起，带着他们精心准备好的资料找上了门。
    李忠志是一个留着板寸，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和被人说成‘平平无奇’的谷天乐不同，李忠志是真的……平平无奇。
    如果光看他的外貌的话，估计很难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就是这么一位看上去和街边路人没什么区别的男人，居然是出自大名鼎鼎的成家班。
    作为成家班的一员，李忠志所擅长的并不是大哥成那样的谐趣功夫路线，恰恰相反，李忠志所擅长的是硬朗简洁，同时兼具力度和爆发美感的风格，也正因为如此，李忠志虽然出身成家班，但是他在大哥成的作品中出手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多，反倒是与陈木胜这类的导演有更多的合作。
    作为一个拿过香江电影金像奖最佳动作设计，并且履历表上有《新警察故事》《宝贝计划》《男儿本色》这些重量级作品的动作指导，李忠志即便和吴晶一起经历了联合执导《狼牙》的惨败，他其实也不至于在香江找不到工作。
    说起来，李忠志之所以被吴晶说服，愿意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式，迁就方云墨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野心。
    做了那么多年的动作指导，武戏导演，李忠志已经等不及想要将自己名号前面的的‘动作’或者是‘武戏’前缀去掉，当一个纯粹的导演了。
    可惜，和论资排辈严重的内地影视圈相比，香江影坛的文戏和武戏界限更为严重。
    除非是咖位上升到了大哥成那种地步，普通的武戏导演想变成纯粹的导演，哪有那么容易？
    而随着香江影视资源的急剧萎缩，李忠志的渴望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变得越来越像是奢望……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愿意投资动作电影的金主，结果八千万花出去之后，仅仅得到了不到两千万的回报，吴晶和李忠志自然再也没脸提自己当导演的事情……
    眼看着自己的导演之路即将就此断绝，吴晶却给李忠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墨雨风云正在筹划拍摄动作电影，急需动作团队，而且如果满足了对方提出的几个要求的话，这部电影的导演一职就会交到自己的手里。
    可想而知，对于已经快要认命了的李忠志而言，吴晶带来的消息完全可以看做是黑暗之中的一道亮光。
    这个消息不仅让李忠志重新开始考虑自己梦想，而且连已经有合作意向的电影《西风烈》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就算《西风烈》的动作风格和之前所从事的工作有所差异，但那也不可能比得上能够自己当导演值得争取……
    如果不是这样，李忠志怎么可能被吴晶说服，改变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工作习惯，只为了迎合方云墨的要求？
    幸好，对于李忠志这种级别的动作指导来说，虽然在电影开拍前拟定角色的动作风格到细节设计的地步确实是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遭，但当他开始工作之后就发现，其实那也不过是把以前一些分散到拍摄过程中的工作提前提炼出来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吴晶才能拿得出来这么多实实在在的东西……
    墨雨风云的一间会议室里，由于李忠志的普通话实在有点不怎么利索，所以都是由吴晶在负责着向方云墨讲解他们所做的设计。
    “卢剑星在三兄弟当中处于老大哥的位置，他沉稳老练，虽然老实了一辈子，但是骨子里的冒险血液还是让他在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出现的时候，出卖了自己的兄弟，根据他的这种人物设定，我们为他所设计的武器是雁翅刀。”
    “这种刀脱胎于宋代以来的平头腰刀，顾名思义刀形开展如雁翅，棱角分明。刀头厚重，利于砍劈，与卢剑星沉稳厚重，但是在被逼到绝境之后，也不乏拼命和冒险因子的性格暗合。”
    “男主角，也就是三兄弟当中的老二沈炼，他的刀类似于雁翎刀，这种刀相当于将平头手刀的刃部后移，收出锐利的刀尖来，并且刀尖微微上扬，整个刀身形如雁翎，平直中带着几分张扬的造型也预示了沈炼在三兄弟当中是最为跳脱的一个，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种种举动，三兄弟才会卷入重重危机和漩涡之中……”
    “小弟靳一川使用的是短刀，类似于手刀，我们是从《武备志》当中汲取到的资料……”
    似乎是为了迎合方云墨尽量符合历史背景的要求，李忠志和吴晶所准备的这份资料都尽量找到了所设计兵器的历史原型图片，哪怕是一些没有图片流传或者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图片的，李忠志他们居然也用木头做了一些模型出来作为演示……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吴晶他们在用事实在向方云墨证明，对待这次的工作，他们不仅有能力，而且还有足够的诚意把这件事给做好……
    有能力的人本来就应该受到欢迎，更何况李忠志和吴晶还为一部他们暂时还没有拿到的合同付出了这么多东西……
    方云墨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的用意？
    看得出来，为了能拿到导演的位置，不管是李忠志还是吴晶，都有点豁出去了的意思。
    “晶哥，忠哥，你们的诚意我完全感受到了，如果两位没什么问题的话，《绣春刀》的导演和武术指导这两个位置现在就可以定下来了……”
    虽然两周的准备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吴晶和李忠志为了能够拿出让方云墨满意的东西，着实熬了好几个通宵，现在所有的努力收到了回报，两人自然是喜上眉梢，不过还没等他们俩开口道谢，方云墨后面的话又来了……

 第654章 来日方长

    “晶哥，首先我得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方云墨两手交叉，平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吴晶，“由于某些……原因，《绣春刀》的男主角将由我亲自出演，所以只能请你甘当一下绿叶，出演大哥卢剑星了。”
    “三弟靳一川，我打算让我们公司的男演员罗进出演，丁修一角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周易围了，他拒绝的可能性很低，赵靖忠的话我打算尝试着去问问黄小明或者是邓潮，魏忠贤这个角色虽然出场不多，但是需要很强的气场才能镇得住场面，所以我想从人艺的老艺术家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方云墨说话的时候，吴晶一直在认真的听着。
    虽然早就已经对于自己无法担纲主角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从方云墨口中听到自己只能出演配角的消息后，吴晶还是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失望。
    不过很快，吴晶便理智的将这种情绪压制了下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方云墨的身份，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决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绣春刀》的成功。
    本来嘛，放眼整个墨雨传媒……好吧，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圈，乃至于放眼整个华语娱乐圈所有三十五岁以下的演员里，方云墨的人气和热度都是独一份的，而现在他自己的公司要开拍新片，而且还是主打男性演员的动作电影，他自己不扛起这个男主角的重任，难不成还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吗？
    至于其他人，吴晶也很容易理解。
    首先选择自己人这种事情在过去的几年里他见得简直不要太多，之所以吴晶会混到如今这种地步，不就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缘融入香江圈么？
    从这个角度来看，方云墨在让吴晶担任导演之余，还能给他留下一个男配的角色，已经算得上很厚道了。
    安排完了演员的事情，方云墨接下来就说到了幕后团队这方面的事情。
    “忠哥，咱们这部《绣春刀》是武侠动作电影，所以动作方面的戏份自然是不少的，剧本你也看过了，刚才你们为主要角色设计的武器和动作风格我都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根据每个角色的风格特点，先制定出来一份详尽的训练计划……”
    “方总，我想问问，在你的计划里，哪些角色是需要进行训练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李忠志补充道“或者……您能不能告诉我，咱们的训练时间是多久，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李忠志的问题一下子把方云墨给问住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国内，不管是运作电影项目还是剧组筹备，都不能像他在《盗梦空间》那样，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先去给演员做培训。
    电影这种东西，从前期筹备开始，一直到完成拍摄任务，所有的时间都是和剧组开支挂钩的，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就要付出对等的开支，可谓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再考虑到那么多演员的档期和各种幕后人员的成本，《绣春刀》貌似还真不能像方云墨刚才说的的那么浪……
    李忠志刚才分明是发现了方云墨的想法有问题，但是有碍于自己只是和方云墨第一次见面，不好明说，于是干脆用问问题这种方法隐晦的提醒……
    想通了这个，方云墨看李忠志的眼神明显顺眼了不少。
    原本以为，李忠志这家伙跟着大哥成那么长时间，之前又默默无闻，应该是那种闷着头搞技术的类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赞叹归赞叹，具体的问题终究还是要落到方云墨这个制片人身上去解决。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也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即便目标只是为了减少演员在拍摄动作戏时的受伤概率，相关的训练也仍然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这方面的准备绝对不可避免……
    唯一的问题只是时间长短和训练强度。
    “忠哥，我希望能把动作戏份集中在卢剑星，沈炼，靳一川和丁修身上，晶哥是练武出身，我刚刚从《盗梦空间》剧组回来，身体素质相对来说要好一些，训练时间可以短一点，着重练习一下武器的使用和套路就行了，饰演靳一川的罗进最近在准备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任务也比较重，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替身和镜头的切换来表现他的动作戏，至于丁修……”
    “丁修又怎么样？”
    “丁修这个角色最重要的是气场，也就是武林高手的那种感觉，所以在这方面加大力度就可以了……”
    李忠志：“……”
    拢共就四个有动作戏份的角色，两个有功底，不用太在意，一个有别的任务，训练难度不能太大，最后这个居然说只要像武林高手的气场就够了……
    这尼玛还要开拍前的训练干嘛？
    可吐槽归吐槽，李忠志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方云墨安排下来的任务给接了。
    正如方云墨所想，李忠志的第一次开口确实是有提醒加劝说的意思，而方云墨也用自己接下来的决定表达了对李忠志意见的尊重，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给面子是相互的，方云墨已经隐晦的表示了对李忠志意见的接纳，如果李忠志还那么不依不饶的话，显然就有点不识趣了……
    ……更别说吴晶这会还在桌子下面踢李忠志的脚呢。
    确定了这些杂事，几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吴晶和李忠志在和方云墨确定了双方签约的时间和地点之后，率先起身告辞，方云墨将吴晶二人送到门口的时候，吴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方总，您刚才说赵靖忠那个角色打算找黄小明或者是邓潮，可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华艺兄弟的当家男演员，这……你们也有办法？”
    “晶哥，你的资料该更新了，”方云墨呵呵一笑，“自从华艺兄弟上了市以后，不管是黄小明还是邓潮，日子可都不怎么好过，你刚才说的那个，要是放在其他时候，我还真的未必有办法，至于现在嘛……”
    “你且看着吧，来日方长嘛……”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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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个事

    两本书，开始写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第一次开单章跟大家倒倒苦水，望大家包涵。
    我知道，不管是上一本还是这一本，我的更新速度，文笔都不算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仍然基本保持了相对固定的更新速度，原因主要有两条。
    首先，自然是因为还有书友在看。
    尽管收藏不多，一章的订阅寥寥，但是对我来说，既然开了书，那就是对书友许下了承诺，只要有人还在看，我就会继续写下去，直到故事完结。
    这是书友和我直接的契约，更是我内心最后的坚持。
    其次，自然就是因为钱了。
    当初开第一本书是因为失业，想赚点生活费，现在仍然如是。
    为了钱而写书，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要来路正当就行了……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原本从上个月开始，我的稿费收入有了历史性的突破，谁知到了2021年的1月，某点的政策改变了。
    取消了原本的全勤奖，改为在原本全勤的基础上，增加了均订和稿费总收入的要求，而以我现在的成绩，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的，这一变故也让我的收入少了大概四分之一。
    或许对于大神或者是小神们来说，某点的全勤奖不过是锦上添花，甚至还够不上他们一天的订阅收入（这个是我瞎猜的，我也不知道高收入作者每天订阅收入有多少，毕竟我只是个扑街嘛……），但对我而言，收入少了四分之一还是让我心态有点崩的。
    昨天虽然确实有疫苗反应的原因，但是确实不至于严重到那种地步，但是睡了一晚上以后，发现自己心态还是没缓过来……
    书我肯定会老老实实，按照原本的节奏写下去，既然选择了这个平台，那么平台有了改变我也只能接受。
    更新今天应该会恢复到两章，但是订阅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谢谢大家！
    谢谢你们看我的书。

 第655章 所谓背叛

    ps：恢复更新，我肯定会完本的！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打赏！谢谢！谢谢！谢谢！
    送走了吴晶和李忠志这两个对于未来无限憧憬的二人组之后，方云墨回到办公室，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才开始翻手机通讯录——他是真的打算给黄小明和邓潮打个电话。
    话说回来，方云墨之所以在吴晶和李忠志面前那么笃定，能够邀请得到邓潮或者是黄小明中的其中一位出演《绣春刀》，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华艺兄弟旗下的许多演员，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太好，原因简单——因为华艺兄弟上市了。
    之前曾经说过，华艺兄弟顺利上市之后，造成了股价的抬升，而股价抬升最为直接的结果便是华艺兄弟整个公司以及那些购买了原始股或者是早期买入了流通股的人们，几乎都迎来了一波身家的暴涨。
    如果用一句最通用的笑话来说的话，那就是——在华艺兄弟股价暴涨的那段时间里，说不定人家大楼里随便一个清洁工，走出来都有可能是百万富翁……
    人一旦有了钱以后，通常第一反应都是会想要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不能做，又或者是做不到的事情，王仲均也是人，所以他自然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只不过因为他是华艺兄弟的董事长，所以他折腾出来的动静比较大。
    在公司股价上升的趋势稳定下来以后，王仲均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外宣布，华艺兄弟即将启动‘全方位，多元化’发展战略，未来将会投身游乐，房地产，休闲产业等一系列全领域活动中去……
    这一连串的计划，被外界归纳解读为‘去电影化’战略。
    对于外界的这一总结，不管是华艺兄弟还是王仲均本人，在任何场合或者是媒体、亦或是平台上都没有进行过明确或者是不明确的否认……
    于是乎，在各路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华艺兄弟去电影化战略’这个词正式确定。
    说老实话，王仲均乃至于华艺兄弟所做出的的这一决定，其实不仅不能算是昏招，而且从公司发展的长远角度来看，反而应该算是为公司的发展壮大提前规划好了一条颇有远见的道路……
    君不见，娱乐产业最为发达的米国好莱坞，所谓的六大制片厂无一不是以电影制片发家，而后以此为基础，扩展经营领域，并最终成为世界知名娱乐产业巨头的？
    华艺兄弟虽然把话说得云遮雾绕，冠冕堂皇，但是归根结底，它其实还是这一套的路子。
    严格来说，这一套东西当然是没问题的。
    好莱坞如今的六大巨头，乃至于更早期一点的八大巨头，几乎都是按照这么一种模式从一家小制片公司成长起来的。
    ……虽然大家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收购，兼并乃至于各式各样的阴谋诡计肯定是不同型号的，但是最终形态倒是相差不大……
    华艺兄弟想要在华国‘复制’巨头崛起之路，别的不说，至少愿景是好的，唯一的问题上，华艺兄弟的步子迈得太大，太急了。
    比如说……
    王氏兄弟前脚才宣布了公司的‘去电影化’战略，下个月直接就开始缩减投资量，把分配到娱乐产业上的资源全都给了冯刚。
    作为华艺兄弟在娱乐产业上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支点，冯刚在得到了王氏兄弟的‘全力’支持以后，不仅表示会努力拍好《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而且还打算再接再砺，继续拍摄一些能够触及观众灵魂深处的作品。
    ……据说他已经看上了作家刘振云的一部小说，打算将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那一年搬上银幕……
    以前还没功成名就的时候，冯刚不管是出于王氏兄弟的压力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多少还是愿意给华艺旗下的一些演员一些机会和角色的，而当他通过《集结号》或者业界主流的认可之后，他的电影里也就很少会出现纯新人或者是大牌明星演员之外的身影了。
    不管是公司之内的还是公司之外的……
    很不幸的是，在冯刚的眼中，不是他的嫡系，而且又和方云墨有过交集的邓潮和黄小明都算不上‘大牌演员’这个标准。
    连公司上市之前主力培养的两位中坚力量都够不上冯刚的标准，可想而知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那些默默无闻的小鱼小虾？
    于是乎，整个华艺兄弟的大小演员们如今都陷入了某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之中。
    唯一的区别在于，像黄小明和邓潮这个层级的人，由于入行多年，手头上还算是有点积蓄，再加上还有华艺原始股傍身，即便是再差也能把日子过得下去，而一些本来就刚入行或者是本来就不太知名的演员，如今已经要开始面对生存危机了。
    对于墨雨而言，华艺的这种行为自然是好消息，方云墨还专门给公司的人安排了任务，让他们注意留意华艺旗下的艺人名单变动情况，截止到目前为止，墨雨已经主动接触了包括王恺在内的多名年轻演员，将他们拉入本方旗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初步和吴晶以及李忠志谈拢了意向之后，方云墨首先给邓潮打了个电话。
    很意外的……出师不利。
    邓潮在得知了方云墨的用意之后，虽然隔着电话，但他语气中的遗憾仍然清晰可辨……
    因为就在差不多半个月之前，邓潮已经接受刘惠宁导演的邀请，进组开始拍摄一部名为《我是你兄弟》的电视剧，和他饰演兄弟的正是凭借着《蜗居》一片而大火的张嘉益……
    虽然两边的片酬可能差不多，但是很明显，在邓潮眼中，电影作品的13格明显要比电视剧高了不少，而时间差距仅仅半个月的这次错过，也让邓潮颇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和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方云墨。
    相较于黄小明，邓潮的演技更加扎实，选片眼光也更好，至少他从来不去祸祸别人的作品，这一点就比黄小明靠谱多了。
    可没办法……
    刘惠宁入行多年，他的演艺生涯几乎和方云墨的年纪一样长，而且他现在体制内的一员，墨雨这边不管是于情于理，都没有等人家剧组都开机了半个多月，然后出手抢人家男主角的道理，所以只能遗憾放弃……
    至于黄小明那边，方云墨反倒是觉得应该比邓潮那边容易。
    虽然黄小明在华艺明显比邓潮更受重视，得到的资源也更多，但相对来说，在得到的资源突然被人抽走的情况下，黄小明的反应也应该比邓潮更严重才对。
    至于说接下墨雨的角色算不算背叛的……
    方云墨相信，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做到绝不背叛，差距无非是因为背叛所带来的收益是不是大于所付出的代价……
    仅此而已！

 第656章 两难抉择

    如果说华艺兄弟改变公司发展战略，将重心转移对邓潮的影响大概相当于手榴弹爆炸的话，那么相同情况下，黄小明所受到的影响则可以算得上是榴弹炮冲击波了。
    和邓潮相比，黄小明的虽然在公司受重视的程度更高，之前能拿到的资源也更多，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当整个公司发展战略陡然转向之后，黄小明所遭遇的冲击明显比邓潮要严重多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从过往口碑来说，邓潮虽然知名度略逊于黄小明一筹，但是他的作品基本评分较高，而且所塑造的角色也基本上能够展示出其扎实的演技功底，所以即便是没有能够从华艺兄弟获得大量的资源，邓潮本身在导演圈的口碑也远好于黄小明。
    话说这也算是黄小明一直以来所选择路线的反噬。
    从两人的成名作就能看得出来，黄小明的《大汉天子》虽然第一部口碑，营收双双飘红，但是从第二部开始的后续作品，不仅面临演员一茬不如一茬的窘境，而且口碑和收视率也不断走低，而邓潮的《少年天子》系列虽然也面临后续口碑崩盘的问题，但邓潮比黄小明幸运的是，他只演了口碑最好，同时也是最被人认可的第一部……
    至于后续？
    你们要吐槽的是鲁迅，关我周树人什么事？
    而黄小明虽然粉丝更多，被华艺兄弟上市之前的被重视程度也更高，但他的作品几乎都是偶像派路线，这种路线做明星自然是无往不利，但如果到了需要比拼硬实力的时候，黄小明无疑就处于下风了。
    事实上，当方云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黄小明正在和杨盈讨论着提前与华艺兄弟解约的事情。
    “小明哥，你上次说要提前解约的事情，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关于时间，你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再考虑一下？”
    很明显，由于陪伴黄小明的时间够长，杨盈现在已经渐渐开始摸到了黄小明的脾气——作为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黄小明的性格里多少带着点大男子主义的元素，想要让他接受建议，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只有先表示对他的认可和肯定，然后才能说得上用委婉的方式去影响他……
    “天宝，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黄小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现在我能做的选择，其实已经不多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黄小明继续解释道，“公司去电影化的战略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撼动的了，我听说冯导在拍完了唐山大地震之后，已经有意再筹划一部灾难片，我是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在那种电影里拿到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
    杨盈一时语塞。
    虽然她现在对于内地电影圈只能算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可她毕竟跟着黄小明身边也有那么多时间了，对于内地电影市场的题材限制问题早已有了一定的认识，据她所知，在内地电影市场正式进入商业票房时代之后，还没有任何一部灾难片取得成功的例子。
    以冯刚如今的声势和他在华艺兄弟的地位，演员这方面只要他不松口，别说是黄小明，就算是王仲雷出面，现在的冯刚一样有底气可以不买账。
    黄小明能够得到王氏兄弟无条件的全力支持吗？
    哪怕是黄小明人气最盛的时候，杨盈都不敢奢望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是现在……
    很明显，华艺兄弟所谓的去电影化战略步子迈得实在太快，快得已经让黄小明这样的人都觉得有点跟不上了……
    想到这里，杨盈突然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原本以为，从香江来到了内地发展，会有更为广阔的空间，谁知道居然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堂堂一个华艺兄弟，居然在上市之后闷不吭声的打算玩什么去电影化战略了……
    真是不知道华艺兄弟的高层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刚刚上市就开始将自己发家致富的杀手锏自废武功，他们也不想想，要是电影制作这方面出了问题，而新领域又没有取得预想的成果，岂不是两头不到岸？
    到那种时候，难道华艺兄弟还认为其他公司仍然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吗？
    别的不敢说，但是对于黄小明那位师弟所创立整合的墨雨风云，杨盈始终本能的觉得如果有一天华艺兄弟会被其他公司取而代之的话，那么墨雨绝对是机会最大的那个……
    轻叹了口气，杨盈放弃了劝说黄小明改变主意的想法，换了一个话题，“小明哥，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么接下来你的打算是找一家新公司签约还是成立自己的演员工作室呢？”
    “这个……”
    说老实话，黄小明这会最纠结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以他如今的人脉，成立自己的演员工作室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想要以此为基础，争夺顶级资源，那么肯定是力有未逮，但是如果让黄小明在离开华艺兄弟之后，再找一家业内公司签约，那么他又有点不甘心。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吃过见过了业内顶级公司的风景，让黄小明再屈尊于一家不如华艺兄弟的公司，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的。
    “要是有一家公司既能提供足够的资源，又有个人工作室那样的自由度就好了……”
    黄小明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这种荒谬的念头从脑海里赶走。
    在华艺兄弟的这些年里，黄小明看得很清楚。
    所谓的合作讲究的无非是个互利共赢，自己刚才的那种想法，对于任何一家公司而言，几乎都可以说是单纯的占便宜，且不说这样的公司根本不可能存在，扪心自问，就算真的是有一家公司跑到黄小明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愿意以上面那些条件作为交换，黄小明自己恐怕都未必有敢于接受的勇气吧……
    “暂时先不忙着找下家，”黄小明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道，“光是和华艺兄弟解约就不是一件小事，持续时间可能会很长，如果提前找好了下家或者是瞒着公司有什么动作，搞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先缓缓吧。”
    “我明白的，小明哥。”
    杨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打算弄点水果调剂一下气氛。
    正当她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黄小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等到杨盈弄了一盘水果从厨房回来的时候，黄小明已经接完了电话，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小明哥，谁打来的电话？”杨盈放下果盘，随口问道。
    “墨雨风云，方云墨，”黄小明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公司手上有个电影项目，他问我有没有兴趣……”

 第657章 推一把

    “那不是好事吗？”
    一听说黄小明有电影项目上门，杨盈压根就没听清楚后面的公司名字，先高兴了再说。
    “如果是之前，或许是件好事，现在还真不一定……”
    黄小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刻，他觉得世界上的事情之奇妙再也莫过于此了。
    刚刚还在担心自己没有了公司的支持，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新工作，结果一转眼，马上就有邀请找上了门。
    话说回来，如果是别家公司，别的人所发来的邀请，多半黄小明最多也就考虑那么几秒钟，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至少这点时间已经足以让他做出是不是和对方进行进一步接洽的决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的，在度过了一开始的兴奋之后，理智很快便回到了黄小明的身上。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才做出的决定。
    谁都知道，单纯的和公司分手与跳槽去别的公司另谋高就，完全是两个层面的意思。
    前者是双方之间的意见分歧，而后者则是三方之间的博弈斗争；
    前者如果处理得好，当事双方还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冰释前嫌继续合作，而后者……
    ……说老实话，不搞出什么君子记仇，十年不忘就算是不错的了。
    再说了，华艺兄弟和墨雨风云现在大家都知道是针锋相对的两家公司，黄小明虽然有点人脉，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如果搀和到这两家公司中间去……
    好吧……
    就算黄小明再怎么自信，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能够全身而退……
    可问题是，如果不对方云墨的邀请做出回应，那样也无疑会得罪对方。
    同意，得罪华艺；
    拒绝，得罪墨雨；
    黄小明生平第一次觉得，做个决定居然会难到了这种地步……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
    杨盈作为一直陪在黄小明身边的人，不仅很清楚黄小明现在所面临的处境，而且更知道王氏兄弟走‘去电影化战略’的决心有多大……
    一看黄小明举棋不定，纠结不已的样子，杨盈就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出面推一下了……
    “小明哥，我觉得……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机会？”黄小明皱着眉头看向杨盈，“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下来？”
    “我连你说的电影项目是什么内容都还不知道，哪说得上应不应该答应呢？”杨盈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至少可以先答应和他们接触一下……”
    “可是华艺兄弟那边……”
    很明显，黄小明还是有所顾虑。
    如果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或许华艺兄弟还不会限制往来，但如果地黄小明公然答应墨雨的邀请……
    最乐观的估计，等他回到华艺的时候，封杀都算是轻的。
    黄小明虽然这会还没有变成后世那个端水大师，但是他也不敢冒险……
    见黄小明迟迟拿不定个主意，杨盈有点急了。
    她北上内地发展，唯一的依靠就是黄小明，黄小明要是被困在了华艺这一条船上，她杨盈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得到哪去。
    再说了，杨盈看得很清楚——王氏兄弟随着华艺的上市成功，已经渐渐开始有了改变，不再是过去那两个锐意进取，愿意冒险的公司掌门人了。
    在如今的王氏兄弟眼中，电影这种东西，有冯刚撑着场面就已经足够了。
    与其劳神费劲的折腾，还不如在资本市场上想想办法呢。
    王氏兄弟那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男人可以坐吃山空，青春年少，如今才二十芳华的杨盈可不想那样过一辈子，要是不趁着现在往前推黄小明一下，天晓得还要枯坐家中等机会等到什么时候。
    要是杨盈没经历过什么叫‘红’的滋味倒也罢了，可随着《何以笙箫默》的播出，她所饰演的何以玫如今也算是渐渐有了一些粉丝，杨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
    “小明哥，别想那么多了！”杨盈咬了咬牙，上前握住黄小明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在香江有一句俗话——富贵险中求。既然你觉得困守在华艺兄弟，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什么转机，那么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往前稍稍迈出那么一小步呢？”
    “方……总我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在我看来，他是一个讲道理，守规矩的人，哪怕是你最终拒绝了和他的合作，只要原因正当，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我相信你的难处，他肯定会谅解的……”
    说到这里，杨盈的眼睛深处已然燃烧起了名叫‘野心’的熊熊火焰，“……莫非，你怕华艺兄弟的两位王总就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连和方总见个面都要顾忌他们？”
    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男人身边那些女人们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乃至于可能是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对男人们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影响。
    黄小明虽然没有发现杨盈眼底的失望，但一个‘怕’字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作为一个在海边城市长大的七尺大汉，黄小明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到现在更是大小算是圈子里的一号人物，就算内心深处真的对王氏兄弟有所顾忌，也绝对不可能在杨盈面前认怂的……
    “哼，我和云墨本来就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表演老师也是同一个，我们师兄弟别说是见面，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合作，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公司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我都已经决定要跟公司谈解约的事情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要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话，那我何必还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如直接退圈回家上班算了！”
    “这就对了嘛……”杨盈像哄小孩一样笑着在黄小明的脸上亲了一下，“你先好好想想，然后再给方总打个电话约好时间，这次机会可能关系到你以后转型的事情，千万别大意了……”
    “我去厨房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咱们今天晚上在家里吃，我下厨……”
    “好！”

 第658章 决意

    出乎黄小明的预料，方云墨在电话里并没有问任何有关于华艺兄弟的问题，也没有计较他隔了好几天才回复消息这回事，反而很随和的将两人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京城电影学院附近的茶楼。
    对于黄小明而言，那是简直是再适合不过的地方了。
    离学校近，他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以后难以解释。
    劳资虽然毕业了，但是谁说我不能回学校去看看老师同学的？
    反正方云墨也是电影学院的人，难不成还不准我们俩凑巧一起回学校的时候遇到了？
    天可怜见，要是方云墨知道黄小明的这些心理活动的话，估计一个大大的鄙视是跑不掉的了。
    你还以为自己是十年前那个刚刚二十出头，没人认识的小伙子吗？
    还塔马没人认识？
    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裹得厚厚实实的羽绒服和脑袋上的毛线帽子，光是从停车场到茶楼的这段距离，就已经足够他被人认出来八遍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在这方面也不见得比黄小明好得到哪去。
    如今他那一级的学生当中，混得最好的就是当初在学校和他关系好的，自从方云墨整合成立墨雨风云的消息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当初和他同班的人悔青了肠子……
    要是早知道方云墨会在短短几年间一飞冲天，当初还不可着劲的巴结？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今天的打扮比起黄小明也好不到哪去。
    墨镜，帽子，口罩早就已经方云墨出门的标准配置，幸好京城的冬天雾霾严重，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这副德行，除了大冬天的戴墨镜比较奇葩之外，另外两个只能算是正常装备而已。
    两人前后脚到达了越好的地点之后，一开始聊得内容并不是和墨雨即将开始新项目有关，反倒是聊起了一些在学校的趣事……
    “…所以我一直很感谢崔新琴老师，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表演，更不可能学会表演，自然也更谈不上现在的我了！”
    “除了崔老师以外，周李晶周老师其实也是个很和蔼的人。你别看他老是喜欢板着一张脸，但是只要你表现得足够认真，那么你就会发现，其实周老师是一个很和蔼可亲，而且居然会讲冷笑话的人。”
    黄小明倒是想尽快进入正题，早点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问完，可方云墨占据主动，他不主动开口，黄小明自然也只能随口应付着……
    不过，他已经在刻意引导话题了。
    别的不好说，有一点黄小明至少很清楚。
    以双方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方云墨的时间可比他要珍贵多了。
    既然单位时间更值钱的人都没开口说事，那他黄小明又着什么急呢？
    虽然黄小明现在看上去似乎已经进入了瓶颈期，但那是相对而言的。
    以他如今的地位，如果不挑剧本，随便接一些烂片，始终耍帅卖脸的话，至少两三年内不会有太大幅度的下落……
    当然，这是以透支他现在的人气和未来的发展前途为代价，黄小明正是明白这里面的危机，所以才会那么急着找门路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黄小明倒也确实不是个笨蛋。
    不进图次，在今天见面之前，黄小明也做了一些功课……
    比如方云墨的知识涉猎范围很广，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一定的兴趣，和他说话虽然很有意思，但是如果一旦他发现你跟不上思路，接不上话题，那么在他的心目中，对你的评价只会直线下降……
    在黄小明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不错。
    “小明哥，你从入行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吧？”
    闲谈间，方云墨突然问了一句。
    黄小明心理一震，知道方云墨似乎是打算进入正题了。
    “十年多快十一年了吧。”
    由于不能确定方云墨的真实意图，所以黄小明只能就事论事，老老实实的回答方云墨的问题。
    “小明哥，你遇到过什么难以逾越或者是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么？”
    “当然遇到过，”黄小明苦笑道，“当初我刚入行的时候，第一部戏是导演直接去教室里问的时候，我自告奋勇去的，当时以为拍戏很简单，谁知道到了片场，站到摄影机面前的时候，别说是表演了，我连事先背好的台词都快忘光了……”
    “要说什么困难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话，这大概算是一件。”
    “刚入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方云墨呵呵一笑，“我当初第一部戏的时候，也一样是有贵人相助才能走到现在的……”
    说到这里，方云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黄小明，“话说回来，小明哥虽然当初入行的时候很狼狈，但是能够走到现在，想必能够难得住你的事情也应该不多了吧？”
    这一瞬间，黄小明心念电转，最后出口的却是一连串诉苦的话……
    “谁说没有？华艺现在跑去搞什么去电影化战略，所有的资金都被投入到了冯导那边，就连我和邓潮最近也要靠自己去外面联系剧组，下面那些刚进公司的师弟师妹们就更惨了，说老实话，老是扮演一些道貌岸然，光辉正面的角色，我也早就已经觉得厌倦了……”
    “这么说来，小明哥是有意向打算换个路子咯？”
    “爹妈生的样子就这样了，我改不了，”黄小明一声苦笑，“可我好歹是个演员，在摄像机面前呈现出来是个什么样子，这个我倒是还有点发言权，现在对我来说，只要是本子好，一起工作的人大家有心要做好一件事，那么哪怕是角色不讨喜，或者片酬不高，我也可以试试……”
    “呵呵，小明哥既然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方云墨乐呵呵的拿出一个人物小传，递到黄小明的手里，“我这里有一份从剧本里节选出来的人物小传，戏份倒是不算少，只是人物身份是个太监，不知道小明哥是不是有兴趣？”
    “太监？”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黄小明本能的就想要拒绝，但他刚一抬头便看到了方云墨嘴角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似乎像是……嘲讽。
    嘲讽他刚才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不知怎么的，黄小明原本的拒绝之词竟没能说出口……
    “太监……我也觉得可以试试！”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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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9章 剧组框架

    在与黄小明进行了一番坦诚且富有建设性的谈话以后，《绣春刀》中的赵靖忠一角尘埃落定，正式决定由黄小明饰演。
    当然，坦诚以及富有建设性都只是方云墨自己的感觉而已。
    至于黄小明……
    他的感觉估计不如方云墨那么良好。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的感觉是不是良好，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次合作的结果肯定是双赢。
    《绣春刀》得到了一个物美价廉，足堪一用的配角，而黄小明则可以通过这部作品拓宽自己的戏路，为以后更进一步打下基础。
    …………
    赵靖忠的事情完结之后，两个人先后离开，黄小明回去向杨盈报告喜讯，而方云墨则要回公司，他要和剧组的几个负责人见面。
    虽然方云墨不是《绣春刀》的导演，但他是这个项目的编剧加主演加制片人之一，再加上他投资方负责人的身份，所以这次见面对于奠定整个电影的拍摄和基调非常重要。
    墨雨风云的会议室里，宗帅，陈果富，吴晶，李忠志，钟立芳，胡波等人按照身份和职位高低，在长桌两侧分别落座。
    “《绣春刀》这个项目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现在剧组的框架基本上已经搭起来了，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项目组到目前为止的情况。”
    “《绣春刀》这个项目由我们墨雨负责投资的大头，旺达集团，中影实业也有参与一部分的投资，发行则还是由我们公司和光纤传媒一起做……”
    “制片人有宗哥，我，中影的韩总，其中韩总和我只是挂名，主要工作还是由宗哥负责……”
    “陈导担任监制，晶哥，忠哥联合执导，其中由于晶哥要在项目里出演一个重要角色，所以忠哥身上的担子可能要更重一点，拍摄过程中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到时候再把相关人等召集起来进行商量……”
    虽然方云墨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吴晶他们几个很清楚，方云墨的话基本上就算是敲定了《绣春刀》剧组以后的权力架构。
    宗帅最高，陈果富略低半筹，吴晶、李忠志负责剧组的具体工作，如果这两个人做得够好，那么自然是相安无事，可要是他们像在《狼牙》剧组那样，犯了一些太过明显的低级失误，那么陈果富就是去带他们的人……
    见吴晶等人都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方云墨接着介绍道：“除此之外，立芳姐将和公司财务的同事们一起，为整个剧组提供后勤保障和资金支持，而老胡则会和光纤传媒一起，全面运作电影完成之后的一切宣发事宜……”
    很明显，虽然华国的电影大多数时候都是导演中心制，但方云墨明显已经未雨绸缪，连电影宣发方面的事情都已经提前计划好了，之所以在这么早就把胡波介绍给剧组的各位幕后工作人员，很明显是打算从拍摄期间就开始启动相关营销推广活动，虽然对于吴晶等人而言，需要协调沟通的部门又多了一个，但这种额外增加的工作也代表了墨雨传媒对于《绣春刀》这个项目的重视。
    谁会不希望自己的项目得到更多的关注呢？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吴晶和李忠志二人更是笑逐颜开，看向钟立芳和胡波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
    见几个人的初次见面的气氛颇为融洽，方云墨点了点头，开始向他们介绍自己和黄小明见面的一些情况。
    “晶哥，忠哥，宗哥，我刚刚已经和黄小明见了面，《绣春刀》里的赵靖忠那个角色就定他吧。”
    “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宗帅率先开口，“黄小明外形不错，演技也还可以，赵靖忠的人物设定和他很配，只是这个角色在剧本最后有一场和男主角之间的动作戏很吃重，我担心黄小明未必能够完成。”
    很明显，宗帅的话也正是吴晶和李忠志担心的，听到宗帅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吴晶二人马上把视线转向了方云墨的方向。
    “我正要说到这个问题，”方云墨点了点头，“黄小明在看完了剧本以后，也和你想到了一起，所以他主动提出希望剧组能够提前安排一定的训练，让他能够更好的完成动作戏的部分。”
    “方总的意思是，黄小明愿意参加剧组安排的培训？”
    李忠志开口了。
    作为剧组的动作指导兼联合导演，李忠志必然会更加偏重于演员动作戏这个方面，如果一个主要配角能够主动配合他的工作，那么到最后正式开机拍摄的时候，他肯定会是比较轻松的一个……
    “黄小明的工作态度完全没有问题，”方云墨把头转向陈果富，“陈导当初在《风声》那个项目里跟黄小明有过合作，他的话你总该信得过吧？”
    听了方云墨的话，陈果富也适时的开口道：“李生可以不用担心，黄小明这个人是我见过最敬业的演员……”
    看了看方云墨那边，陈果富又补充了一句，“……最敬业的演员之一，仅次于云墨。”
    “陈导这话就说得有点太刻意了，”方云墨哈哈一笑，“这个世界上敬业的演员有很多，我只不过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虽然陈果富借机拍马屁的心思被方云墨拆穿了，但能够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在李忠志看来，陈果富不管是个人资历还是业内认可这两点都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黄小明的确是个在工作方面很好的合作对象，陈果富肯定不会拿自己那么多年的声望来当赌注，替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黄小明说话的……
    “方总和陈导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就更没问题了，”李忠志一脸的认真，“时间紧迫，如果黄小明能够尽快做好准备，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除了黄小明之外，剧组其他参加训练的演员也会在这几天尽快敲定人选，到时候……就麻烦忠哥了！”
    “方总，您放心！”李忠志脸上坚毅的表情就差没当场下军令状了，“只要把演员交给我，到时候他们要是出了半点岔子，你拿我是问！”
    “呵……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云墨总觉得李忠志似乎……在什么事情上和自己的理解有所偏差啊……

 第660章 就绪

    “方总……你是《绣春刀》这个本子的编剧，也是对剧本最熟悉的人，咱们今天刚好人都到齐了，我和忠哥这几天也讨论过，但还是有点拿不稳，你能跟我们讲讲写这个本子的时候，脑子里的一些思路么？”
    方云墨话音刚落，吴晶就先开了口。
    态度嘛……
    很谦逊。
    当然，是不是谦逊这种事情由不得吴晶。
    他是刚刚亏掉了投资人几千万的导演，不是刚刚替投资人赚了几千万的导演，这里又是墨雨传媒的地盘，但凡是智商高于80的人，都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把尾巴夹起来。
    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想要拍方云墨马屁什么的，而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在今天把它确定下来。
    别忘了，在墨雨传媒新的项目制作制度下，陈果富这个监制的权力可是能够奉旨罢免任何导演的，而偏偏剧本理解这种事情，又恰恰是每个人的理解各不相同，吴晶好不容易才拿到《绣春刀》的联合导演这个位置，自然十分珍惜，他是真的害怕要是因为对剧本理解不同而和陈果富产生了分歧，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把导演的位置给丢了……
    《绣春刀》的导演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吴晶觉得，要是自己连续搞砸了两部片子，估计就算是等到世界末日，大概也不会有另一个冤大头愿意让自己再拿起导筒了！
    “怎么说呢……”方云墨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开口道，“《绣春刀》其实并不是什么构思多年，一朝完成的本子……”
    “说老实话，我从开始动笔到最终完成，大概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当然是真的。
    方云墨那会赶着去米国参加《盗梦空间》的训练，而《绣春刀》虽然不能提前开机，但是可以进行前期筹备工作，所以他真的是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就搞定了剧本。
    “虽然花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故事里面错综复杂的东西不少，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他们的‘戏’，所以哪怕即便只是一个配角，我也希望能够做到各有特色……”
    “由于好莱坞大片和咱们国家几位大导演的共同‘努力’，现在的观众进电影院看电影，原因归根结底其实也就两个——要不是影片投资够大，能够给观众们带去足够的视听享受，要不是有他们喜欢的明星或者是导演参与……”
    “说句不大客气的话，《绣春刀》这个项目，这两个条件我们都没有。”
    方云墨摊开双手，自嘲的一笑，“大家或许可能觉得，我，或者是晶哥都在这个圈子里算是有点名气，应该能够吸引到一部分观众走进电影院，这种可能性我不否认，但是我不认为被吸引进来的观众，能够支撑得起我们这部电影三千万的投资……”
    说到这里，方云墨朝吴晶和李忠志抱歉的一笑，“晶哥，忠哥，之前我忘了说了，咱们《绣春刀》这个项目，总投资只有三千万华币，宣发费用可以根据票房情况另行增加，但是影片拍摄和后期制作费用，确实只有这么多了。”
    吴晶和李忠志相互看了看，默默的点了点头。
    “方总云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控制成本，在限定投资金额内把电影保质保量的拍完的！”
    开玩笑！
    吴晶和李忠志答应方云墨之前可是做过前去调查的。
    墨雨传媒这家公司，最擅长的就是以小博大，他们之前投资拍摄的电影，不管是《疯狂的赛车》还是《剑雨》，投资都没超过两千五百万，而这两部电影一部拿到了破亿的票房，另一个则差点破亿，并且公司都因为这些项目而产生了巨大的盈利，而那两部电影的导演可是跟方云墨有过多次合作的宁昊，现在墨雨传媒能够直接拿出三千万给吴晶和李忠志这两个刚刚经历过失败，而且还是第一次合作的‘新人’，绝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算是吴晶和李忠志扪心自问，他们俩也觉得实在不大好意思再说出追加投资的话了。
    再说了，《绣春刀》的剧本这段时间他们俩早就已经专门琢磨了好几次，别看里面的动作戏不少，但是大多其实都是几个人之间的场面，真正涉及到大场面的地方也就只有沈炼几人去严府抓人以及电影最后的草原决战，前者可以通过镜头截取，剪辑，用少量的人员作出大场面的效果。
    而后者……
    为了让丁修的战力不至于那么不科学，李忠志这会就已经决定，最后那场戏里，丁修所面对的对手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当然，成本预估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定灵活性的，”方云墨挥了挥手，示意吴晶二人先放松一些，“咱们剧组由于使用的演员大多是自己公司的人，所以已经最大限度的把演员片酬这一块的成本降了下来，在动作这块不能马虎的同时，我也希望服化道要跟上节奏，相关的服装宗哥稍微辛苦一下，跟进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放心！”
    “除此之外，由于我们这个项目没有ip加持……呃，也就是说观众可能在电影上映之前还对咱们这部戏很陌生，所以我打算找人按照剧本扩展成一部网络小说，不管是天涯还是某点网上连载都行，这方面的事情老胡（胡波）你去跟进一下！”
    “……以上就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工作内容，你们如果没有补充的话，那等会议结束之后，就分头去执行吧！”
    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遗漏，方云墨点了点头，结束了自己的介绍，一开始引出话题的吴晶等人这会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云墨不仅自己是《绣春刀》的编剧和主演，而且在电影连一个镜头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何宣传和推广电影的套路，再反过来去要求电影在拍摄筹备过程中去契合宣发的内容……
    这种套路，这样的能力，对于已经执导了一部电影的吴晶而言，简直比他高出了好几个段位……
    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比他早出道那么多年，难道那些年月都就饭吃了？
    看着成竹在胸，嘴角带笑的方云墨，吴晶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未来导演之路到底能不能继续走下去，说不定就和《绣春刀》这部电影有关了！

 第661章 外强中干

    在度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假期之后，各行各业的人们也渐渐开始回归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节奏，大家都希望能够在农历新年刚开始的时候，能够沾点喜气，图个吉利。
    演艺圈和其他行业一样，也将这个时间段视作了全新的开始，不仅有一堆的电视剧打着xx卫视开年大戏的旗号播出，更有一大波项目进入了正式筹备和官宣阶段。
    方云墨也不例外，同样是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他这个春节过得悲催纯粹是自己作的。
    由于身边的红颜知己们都知道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所以都很知道分寸的没有在大年三十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可到了年初一……
    方云墨的手机直接爆炸了……
    先打电话来的是杨觅，然后是唐糖，紧接着是刘师师……由于西疆时差的关系，童丽娅的电话是最后来的……
    而刘亦霏之所以么有动静，纯粹是因为她正在米国陪她家的那位母上大人，和华国当地有时差……
    而比较有趣的是，几乎所有人的对话模式都是差不多的——先问问近况，然后聊聊自己的近况，最后羞羞答答的问问方云墨有没有地方过年，而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则开口询问是不是有兴趣来自己家里一起过年……1
    整整一个上午，方云墨左支右拙，许下了一堆的承诺，赌咒发誓了好几次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几个人敷衍过去，整个春节过完，除了感觉到劳累以外，根本没有别的感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敢继续在家呆着，连初二都没都没到，直接就跑到剧组驻地跑去找人聊天去了。
    找谁？
    当然是找黄小明了。
    话说小明哥也是个狠人。
    自从上次和方云墨见过面之后，这位大佬直接联系自己的经纪人，让他去和华艺兄弟谈解约的事情，而所找的理由就是打算自己成立演员工作室。
    平心而论，自从方云墨第一个吃螃蟹之后，组建个人工作室已经成为了圈内演员们的心中向往，以黄小明的资历和过往战绩，组建一个个人工作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关键是黄小明把整件事情给分成了两个部分，而他居然只告诉了华艺兄弟前半部分——也就是他想要独立出去，成立个人工作室的那部分……
    “小明哥，我现在是必须给你写个服字，”方云墨端起杯子敬了黄小明一下，“这种事情你都能说一半留一半，而且到现在居然还没被公司发现，这份功夫，兄弟我自叹不如啊。”
    “你佩服个毛线啊，”和方云墨相反，黄小明则是一脸的苦相，“这次的事情只要爆出去，我就算是把华艺兄弟给得罪到死了，到那会别说是被他们报复，就算是被他们公开封杀，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封杀就封杀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方云墨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华艺兄弟的封杀，也就是看着吓人而已，真要论及实际效力，也就是个公司内部处罚的级别而已！”
    “内部处罚？”黄小明摇了摇头，“你倒是会安慰人。”
    “我这可不是安慰你，”方云墨笑着又给黄小明倒了一杯，“你仔细想想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安慰你了。”
    “华语娱乐圈基本上分为三大板块，内地、香江和宝岛，宝岛、香江这几年日渐式微，有点名气的演员基本上都会选择北上发展，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且不说他们和华艺兄弟压根就没什么联系，就算他们真的是不要脸到跪舔华艺兄弟的地步，难不成你会抛弃内地的广大市场，跑到那么个加起来都不到三千万的市场里去讨生活？”
    “那哪能啊，”黄小明呵呵一笑，“内地市场十几亿的体量，那边连三千万都没有，我要连这笔账都算不清楚，那就是活该作死了。”
    “然后我们再来说说内地，”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内地娱乐圈现在应该算是莽荒时代，群雄并起，人人都想当老大，也人人都不服别人当了老大，所以你别看华艺兄弟这会风光，又是上市，又是搞什么‘去电影化战略’，指不定暗地里有多少人想要加把劲，把他们从业内第一的王座上拉下来呢……”
    说到这里，黄小明抬起头看了方云墨一眼，“墨雨……也应该算是‘多少人’中的一个吧？”
    “不可以吗？”方云墨抬起头盯着黄小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牛掰！”黄小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就想着把自己的工作室搞起来，然后不被华艺兄弟搞死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其他的我也不想那么多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要是信我的话，该干嘛干嘛，要是你还担心华艺兄弟有什么动作，要不你干脆对外放出消息，就说你的工作室已经和香蕉计划影业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那感情好！”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吐槽道，“也不想想人家王师匆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和华艺兄弟结怨？”
    “师匆那人好说话，改天我请他吃顿饭，好好聊聊这事，说不定有门……”
    “那……随便你了……”
    方云墨摇了摇头，放弃了劝说黄小明的想法。
    以这位老兄天赋全点交际的奇葩加点方式和王师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奇葩性格，搞不好他刚才随口胡说的事情真的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以旺达集团即将成为国内第一院线的走势，哪怕是华艺兄弟最后即便是知道黄小明把他们给涮了，到最后估计也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声明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虽然王氏兄弟从来不说，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这么做。
    当然，在那之前，方云墨首先要面对的是新闻媒体。
    自从《绣春刀》对外公布演员名单之后，媒体便对黄小明‘投敌’到墨雨传媒出演角色事情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在《绣春刀》的开机发布会上，以方云墨为首的剧组便与媒体的记者们展开了一场交锋……

 第662章 交锋

    华国国内的电影市场其实严格来说，正是成熟的时间……挺晚的……
    直到2015年底……或者说是2016年年初的时候，大家突然惊讶的发现，原本能够起作用的套路……貌似渐渐开始不大好用了。
    没错，这里所说的套路，指的差不多就是玩情怀或者是疯狂堆砌明星这种模式。
    总体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毕竟这样多多少少也会倒逼着影视产业的从业人员提高对自己的要求，加强对产出作品的考虑，起码可以让观众在大银幕上看到一个逻辑通顺的故事。
    而随着市场和观众的逐渐成熟，好的电影也更容易得到大众的认可。
    当然，这样的变化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电影在上映前的宣传策略。
    没办法，谁叫华国的电影产出收入几乎有一大半都来自于票房呢？
    人家就算上映时电影票房不好，但是线下可以有录像带，dvd光碟，乃至于视频网站和周边商品售卖等多种方式获取利润，有些大卖电影甚至会形成电影票房巨额亏损，但依然能够通过电影周边大赚特赚，而在华国，一部电影要是票房不好，其他什么都是空谈。
    好电影……或者说是觉得自己是好电影的制片方越来越多之后，为了能够抢占同档期的先机，为了能够在上映的第一天多上那么几个百分点的排片，在电影质量和内容已经尘埃落定的情况下，所有人很容易的就将目光转向了映前宣传这一块。
    国内的公司在这方面起步最早，同时也是最重视这方面工作的自然是华艺兄弟。
    而现在，虽然起步不算早，但论及重视程度，墨雨传媒绝对能算得上一号。
    前者是因为多年市场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而后者则要简单的多——因为方云墨是穿越者。
    虽然演艺空间不会附带这方面的教程，但是在开启了兑换功能之后，哪怕仅仅是初级宣发教程，只要再加上方云墨从原时空所带来的各式各样成功战例，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已经足以好好拿去教教胡波怎么操作了……
    尽管以《绣春刀》投资三千万的体量，严格说来完全是可以不办开机发布会，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开机的，但方云墨还是决定为吴晶的第一部电影加上开机发布会这个流程。
    原因很简单，不管是吴晶还是李忠志，亦或是在加入墨雨传媒之后第一次完整担纲监制一职的陈果富，他们在这个时候都需要一场在公众和媒体面前的亮相来提振士气，重新出发。
    于是，一场开机发布会势在必行。
    方云墨比较鸡贼的选择把时间定在了黄小明官宣离开华艺兄弟，并且成立独立的个人演员工作室之后的第三天。
    加上不久前已经公开对外宣布，未来与华艺兄弟约满后不大可能续约的邓潮，从方云墨开始，到黄小明结束，前后三位备受重视的男演员，最后却纷纷与华艺兄弟分道扬镳……
    于是乎，华艺兄弟终于达成了男演员三连斩……
    当然，这种蹭热度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
    比如从新闻发布会一开始，所有记者们的问题就完全偏离了《绣春刀》这个项目，变成了追问黄小明离开与墨雨传媒公然邀请这两件事情之间联系的刨根问底大会……
    “方总，麻烦您说明一下关于小明哥和《绣春刀》剧组签约的事情吧？”
    发布会刚一开始，一位记者被点名之后马上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公司投资拍摄电影，为了角色找合适的演员，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也需要说明了？”
    方云墨压根就没把他的问题当回事，轻描淡写随口应付，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据我们所知，小明哥刚刚和华艺兄弟解除了经纪合约，现在他是以演员个人工作室的方式，和其他公司洽谈合作事宜的……”
    很明显，这位记者有备而来，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马上追问了一句。
    “是的，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听媒体的朋友说起之后才知道的，”方云墨瞪大了眼睛，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难道您有什么内幕，小明哥和华艺兄弟解约的事情其中还有什么旁人所不知道的内幕？”
    有？有个蛋啊！
    虽然对于大多数的圈外人而言，娱乐圈神秘莫测，仿佛里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自带另一层意味，可对于今天来到会场的这些记者们而言，要说某某明星的私生活或许他们还不见得会有什么第一手资料，但对于黄小明和华艺兄弟解约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也不是像他们这些跑一线新闻的记者们能够知道啊……
    无奈之下，这位记者只能继续旁敲侧击。
    “方总，我的意思是，据说贵公司和华艺兄弟之间存在着一些……摩擦，所以……”
    “这位记者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方云墨收起脸上的微笑，一脸的义正言辞，“我们墨雨传媒和华艺兄弟同样扎根京城，也同样是从事影视传媒行业，论年龄，华艺兄弟的两位王总是我的前辈；论资历，我本人当初还曾经签约在华艺兄弟旗下，与他们有过良好的合作关系……”
    “虽然现在我的确是在几位业界前辈的扶持下自立门户，成立了墨雨传媒，但这显然并不代表着我或者是我们墨雨，就和华艺兄弟成了冤家！”
    “如果各位不相信的话，请大家拭目以待，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我们和华艺兄弟之间，完全是纯粹的同行，前后辈，乃至于传帮带的关系，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两家公司之间，既没有也不存在任何的摩擦……”
    记者：“……”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再三确定今天没有走错地方，所有人几乎都会以为这里是什么政府机关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亏得这货还好意思说什么传帮带，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要是现在亲耳听到这番话，非得气得爆血管不可……
    见过打官腔的，可没见过打官腔打得这么不要脸的。
    还没等记者们想好应该怎么反驳，方云墨又施施然在台上随口爆了个猛料……
    “据我所知，小明哥在决定自组工作室之后，已经和某实力雄厚的行外企业达成了合作意向，诸位既然消息灵通，为什么不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呢？”
    “哈啊？”
    貌似……和方云墨不要脸的官腔相比，这个线索……更有意思吧？

 第663章 写实风

    ps：更新时出了点岔子，先发的是658，然后才发的657，内容是对的，次序错了，抱歉！
    怀柔影视基地的某天晚上，李忠志正在给方云墨讲戏。
    由于今晚上的这场戏是沈炼三兄弟第一次亮相的情节，整场戏被分成了三组镜头，吴晶已经带着罗进和另一帮人去别的地方堪景了，所以只能由李忠志来了。
    话说开机之后，方云墨发现了一个他之前忽视了的问题——口音。
    除了李忠志和他手下的动作团队之外，《绣春刀》剧组的大多数人都是内地各个省市来的，虽然说话口音有所差异，但是普通话大家还是能听懂的，可当李忠志作为联合导演进行工作的时候，他的口音问题就很明显了……
    他倒是能听懂别的人在说什么东西，可其他人想要理解他的意图，那就只有连蒙带猜加翻译了。
    这个所谓的‘翻译’，吴晶在的时候是他，吴晶不在的时候则是方云墨自己。
    得益于数据终端的语言包，他可以精通所有华国国家范畴内的全部语种，哪怕是最号称能直接当成密码暗语的温州话和某些地方的乡土方言也完全没有问题，而由于这一切已经被数据终端变成了方云墨的‘本能反应’，所以当方云墨在某天开拍前看到李忠志跟某一头雾水的工作人员交代工作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貌似这部《绣春刀》想要从剧本变成电影，所需要解决的问题真的比他所想象的要麻烦多了……
    幸好，李忠志也知道自己想要北上发展，不可能永远等着别人来适应自己，强悍如徐可，大哥成，周鑫驰都有因为工作需要而跑去学普通话的时候，他李忠志如今还只能算是个成功的动作导演，根本没有摆谱的资格。
    在他和努力和剧组工作人员的磨合之下，虽然某些剧组的专业用语李忠志还是会下意识的用粤语先说一遍，但是好歹其他人总算是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了。
    “方生，这场戏是这样滴！”
    “你带着人先裹着斗篷，看不到腰刀和衣服，走到城门口，然后我这两个兄弟会过来盘问，你要先尽量表现得隐忍一点，然后等他们越来越嚣张的时候，才干脆一把揭开斗篷，然后拔刀从背后把他们给斩了！”
    话说回来，李忠志也挺不容易的。
    他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熟，在剧组称呼方总太过于正式，称呼云墨关系没到那个份上，称呼xx少方云墨觉得别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居然硬生生的憋出来了‘方生’这么个称呼。
    “灯光，这场戏前面几个镜头的所有光线都来自于他们手里的灯笼，色温和亮度都要你们从现在开始调试，我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在开拍前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好！”
    “没问题，忠哥，能搞定！”
    “道具！过来看看这两把刀是怎么回事？拔都拔不出来，等会怎么拿去砍人啊？”
    ……好吧，上面那句话如果没了片场环境，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去找人开片之前的准备活动……
    经历了一番忙碌之后，所有人终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剧组准备正式开机。
    “《绣春刀》第二幕，第一场，第一场拍摄，各部门预备，开始！”
    夜半三更，寒风呼啸，几名看守城门的兵丁穿着破旧的战袍，正杵着长枪、手扶腰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以此打发冬夜的寒冷和长夜漫漫所带来的无聊感。
    突然，一个士兵似乎听到了什么，而就在此时，原本一片漆黑的城门洞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影影绰绰的十多个身影，这些人身穿连帽斗篷，身形壮硕，或是左手，或是右手放在腰间，一看就是身怀武器。
    由于《绣春刀》的时代背景已经是明末的天启年间，各地官府的统治已经远不如王朝建立之初那么严谨，所以对于携带武器这种事情的管理也宽松了许多，但在京城，又是深夜，身处的更是城门要地，对方的人数更是比自己这边要多得多，所以这些士兵们一点都不敢怠慢，他们先是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人才摆了个松散的战斗队形迎了上去。
    “什么人？！三更半夜，成群结队，你们可有进出城门的堪和文书？”
    虽然这里是京城，但是入夜之后也是要封闭九门的，而想要通行，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堪和文书，而是各处衙门的腰牌，这些兵丁明显是摸不清对方的来路，开始使诈了。
    话说回来，这里也正是这个版本《绣春刀》还原历史的地方。
    虽然这部电影所讲述的内容是百分之百虚构的，但是方云墨所要的却正是这种建立在细节真实和背景真实基础上的‘戏说’，这样在成片中既可以保留历史背景真实所带来的厚重感，同时在细节上的追求也能让观众有种‘这个剧组很讲究’的错觉，从而更好的塑造人物和吸引观众继续看下去。
    虽然守门士兵明显觉察到了问题，而且还是用话术试图获取对方更多的信息，但是在方云墨所饰演的沈炼面前，这些显然是不够用的。
    沈炼的身份就是锦衣卫。
    作为明朝的二十四卫之一，锦衣卫虽然在大多数人的印象当中是一个特·务机关，但是实际上锦衣卫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军队的一份子，而盘踞京城多年的他们，完全比这几个看守城门的士兵更清楚进出需要什么样的手续和流程。
    随着摄像机镜头的推近，方云墨兜帽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出西直门改成了堪和文书？我和这帮兄弟今天偏要用腰牌进一进这西直门，更要凭着要拍去见一见那黄武……”
    “黄大人？”兵丁一脸的惊恐，“你竟敢直呼黄大人的名讳？！”
    “区区一个西直门城门官，也配称一声大人？”方云墨从斗篷里扔出一件东西，“拿去好好看清楚，再好好想想，黄武的名字我呼得还是呼不得！”
    兵丁从地上捡起东西，凑到灯笼前一看，发现竟是一块刻着‘锦衣卫所’的腰牌，顿时腿都软了几分，“你……你们是……锦……锦衣卫的人？”
    “看在你这双招子还算有点用处的份上，我便给你个机会！”方云墨将斗篷兜帽掀开，露出一张冷峻肃杀的脸庞，“西直门城门官黄武，与魏阉党羽勾结，着即刻拿下入诏狱，其余人等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锦……锦衣卫来抓人了！”
    昏黄的灯笼光下，几名士兵或是腿软坐下，或是惊慌失措的转身逃走……
    方云墨眉头一拧，杀气更多了几分……
    “负隅顽抗，冥顽不灵，杀！”
    “咔！太棒了！”

 第664章 祸水东引

    ps：更新时出了点岔子，先发的是658，然后才发的657，内容是对的，次序错了，抱歉！
    对于今天决定来参加《绣春刀》开机新闻发布会的新闻媒体记者们来说，这一趟堪称是绝对值回了票价。
    原本以为，《绣春刀》只是因为有了黄小明的加盟而变得有点话题度，大不了在提问的时候问一问黄小明和华艺兄弟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就算是不得了了，谁成想方云墨虽然算得上是油盐不进，口风严密，但是却在怼人的时候爆了这么大的一个锅……
    如果说黄小明离开华艺之后不甘寂寞，有所动作算是应有之义的话，那么他最终会靠向哪家公司，则算是一个相当值得探究的问题。
    通常来说，大部分人都觉得黄小明不离开华艺也就罢了，一旦离开，那么墨雨传媒应该是他的下一站。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方云墨的公司。
    别看刚才方云墨几乎把墨雨和华艺的关系说成了业内同行之间的典型和模范，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来就没有过温情脉脉的时候。
    ……不管双方分道扬镳，相互对立的原因到底是意气之争亦或是金钱纠葛，再或者是京圈内部的权力更替，总而言之双方现在就是那种但凡是某一方出了问题，另一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落井下石。
    对于两家关系到了这种地步的公司而言，黄小明的出走毫无疑问是对华艺兄弟的重大打击！
    而墨雨传媒却没有选择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用一句最近在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应该这么说——这完全不科学嘛！
    到了这个时候，貌似所有人终于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
    不是墨雨传媒突然良心发现了，而是因为他们下手慢了，黄小明已经和别人达成了合作意向……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哪家圈外公司这么有本事呢？
    “小明哥，能够透露一下相关情况吗？”某些和黄小明关系比较融洽的记者当场就直接向本人提问，“我相信广大观众和你的粉丝们应该都会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感兴趣的……”
    滚，什么观众和粉丝感兴趣，无非就是你们这帮人有兴趣罢了。
    劳资打死都不说，难不成你们这帮人还真的敢打死我？
    黄小明虽然心里吐槽不已，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没敢少了半分。
    且不说黄小明的立身之本就是超高的情商，就算他只是个情商在基础值之上的普通演员，只要他以后还打算继续吃演员这碗饭，他就不可能笨到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
    当然，等到哪天黄小明从小明哥变成了黄董的时候，或许他就不用像今天这样，考虑那么多了……
    “关于云墨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按理说我的确是应该主动向各位媒体的朋友说明情况的，但是由于这件事情刚刚有了一些头绪，具体的商业运作和详细协议还没来得及签订，只能算是个半成品的阶段，而今天是《绣春刀》这部电影的开机新闻发布会，所以我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的一些事情，就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
    稍微停顿了一下，黄小明微笑着用坚持的语气接着说道，“希望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告诉大家，至于今天，除了和《绣春刀》以及我在里面的角色有关的问题，其他的内容我一概是无可奉告，请大家见谅！”
    对于一直在媒体记者们面前都保持着笑脸迎人状态的黄小明而言，刚刚的那番话算是难得的重话了，各路记者们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不识趣，把采访对象逼急，搅黄了墨雨传媒的这场发布会，所以也只能偃旗息鼓，转而开始询问一些剧组的情况，而方云墨也见好就收，不再提及这方面的内容，开始中规中矩的介绍起《绣春刀》关于演员和剧情的一些相关情况。
    方云墨这个版本的《绣春刀》由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篇章延伸的可能性，所以在选择演员的时候，除了道号加钱居士的周易围没有换掉之外，也就只有刘师师所饰演的周妙彤还是原版。
    虽然师师童鞋的演技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但是对于《绣春刀》这部电影来说，周妙彤本来就应该只是他之前遇到的北斋在某种程度上的高仿版本，再加上周妙彤这个角色本来的特点就是在沈炼面前板着一张脸，更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所以即便是以刘师师的演技，在方云墨看来也应该是足以应付了才对……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部《绣春刀》上线之后的反响能够达到预期，那么前传和人物外传也必然会提上日程，到时候还可以让刘亦霏出镜北斋，也算是用这种方式给《绣春刀》里的周妙彤弄了个彩蛋……
    当然……如果《绣春刀》没有能够达到预期的话，那么这个彩蛋……估计就会变成一个只有方云墨才能懂的永恒之谜了。
    至于医馆小妹和魏忠贤的义女魏延（貌似原版电影里就是这个名字，天晓得为什么陆阳会让一个角色叫这种名字，姑且看做因为他是魏延的粉丝吧……^_^），方云墨也全都换掉了。
    医馆小妹一角给了李青，而魏延则给了迪丽若巴。
    前者是由于杨觅的力荐，而且方云墨也认为李青的大长腿绝对可以成为整部《绣春刀》电影中的一抹‘亮色’！
    至于后者……
    好吧，方云墨承认这种安排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某种yy心理。
    迪丽若巴和古丽美娜不同，她的五官更为硬朗，也更为偏向于西域风，理论上这样的五官如果扮相上偏向于中性或者是干脆男性化，应该会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方云墨前世在看《绣春刀》这部电影的时候一直觉得朱丹所饰演的魏延除了摆臭脸说狠话亮刀子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的特点，可谓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典型，如今换成了迪丽若巴，不仅颜值远超朱丹，而且就算是要上一些动作戏，若巴多年练就的舞蹈功底也会有着很大的帮助……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古丽美娜，方云墨还真想干脆再加个角色，让她们俩在魏忠贤身边凑个cp……
    一文一武，一刚一柔，想想就觉得带感！
    经历了新闻发布会的新闻迭出之后，《绣春刀》剧组在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便开赴涿州影视基地，开始了正式拍摄。

 第665章 打人了？

    “锦医卫深夜入城，四处抓捕阉党”这场戏是《绣春刀》的开篇镜头，用同一时间多线叙事，分别展示三兄弟不同的兵器以及人物性格。
    卢剑星使的是斩马刀，这种战阵功夫风格大开大合，刚猛睥睨，所以他抓人的时候也像他的刀一样，简单直接，堂堂正正，带着大队人马，亮明身份，在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平推；
    靳一川用的是双短刀，这种兵器小巧绵密，需要贴近敌人才能发挥威力，所以靳一川玩得是智取，他和一位手下换了衣服，隐藏在幕后，趁人不备，突然发难，一举拿下；
    相比于其他两位兄弟，方云墨所饰演的沈炼则无疑是最像锦衣卫行事风格的一个。
    他强横，霸道，用自家衙门的声势和凶名震慑对方，等到对方心态崩了以后才开始有条不紊的做自己的事情；
    毫无疑问，从三兄弟出场的拉风程度而言，沈炼毫无疑问是最显眼的。
    当然，这也本来就是这段戏份安排的目的所在——从电影的一开始，就把整部电影的基调定下来。
    就像是《让子弹飞》一样，要从电影的第一分钟就告诉所有观众，我们这是一部足够燃，足够真实，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电影。
    从目前来看，至少这场戏的人物塑造是成功的。
    今天这场戏在分组拍摄之前，很多人都以为情节相对简单，场景和临时演员调度也比较容易的吴晶或是罗进那边应该会是结束得比较早的一方，结果没想到方云墨这边虽然戏份最为复杂，群演的素质也最低，结果居然还是硬生生的靠着演员的精准表演，比其他几个组都要先拍完。
    最重要的镜头完成以后，李忠志没有休息多久，趁着剧组和演员的状态都比较好，直接开始后面的镜头……
    莫得办法，剧组是根据演员的档期来安排镜头拍摄任务的，而这对于很多导演或者统筹来说都是件很要命的事情，因为你不能保证拍摄一定顺利，一旦某个环节出现问题，就要耽误时间，那演员的档期该怎么办？
    大导演当然可以用自己的权威和人脉，逼着演员从一开始就把档期留得比较充足，但没有足够地位的导演就只能采用自己的土办法——尽量赶进度呗。
    等到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三点，吴晶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剧组驻地会合的时候，方云墨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这边算是超出了当天的拍摄计划之外，吴晶和罗进那两组都只是勉强完成。
    说老实话，这种速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想当初方云墨和吴晶、李忠志他们几个编排拍摄计划的时候，可是直接做好了前一个星期每天都完不成当天拍摄任务的准备。
    新手导演，两个以前从来没有磨合过的团队，再加上有可能出现的演员方面的问题……
    一个礼拜能磨合完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才是开机的第三天，居然不仅有超出拍摄计划的分组，而且另外两组人马居然也都完成得差不多……
    简直可喜可贺好不好。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从拍摄的第一天起，方云墨就让吴晶在当天的拍摄完成之后，叫上统筹、摄像以及其他一些比较重要的幕后团队成员，在屋子里总结一下当天在工作中的得失，然后再规划一下第二天的安排。
    一开始的时候，吴晶不是太能接受。
    他在《绣春刀》剧组身兼两职，既是导演又是演员，这种双倍的工作强度可比他以前单纯当演员的时候累多了。
    以前只负责当演员的时候，趁着没自己镜头的时候还能休息休息，现在倒好，他自己没镜头了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要坐在监视器后面导演其他人的镜头，一整天下来，他的脑子就没停过，本以为完成了当天的工作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谁知道方云墨居然还让他组织着人一起开会，虽然会议时间被严格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但谁还愿意工作了一天之后再去开半个小时的会？
    那种情况下，找个地方站着不动他都能睡着的好不好？！
    结果方云墨只说了一句话，吴晶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晶哥，你要是想下一次自己导戏的时候还是一部《狼牙》的话，那这会不开也罢！”
    妈蛋，劳资之前就导演了一部戏，然后还亏得投资人不要不要的，结果就被你拿来当成说服我的反面教材，难道你是觉得我可以不要面子的吗？
    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不爽的好不好？！
    可不爽归不爽，仅仅三天，吴晶自己就感觉出了这种方式的好处。
    当天拍摄中出现的问题，第二天基本上都没有再次出现过，而因为对第二天的工作进行了足够的统筹安排，第二天的拍摄出问题的时候也比头一天要少，相辅相成之下，剧组的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能让拍出来的电影有质量上的提升，别说是让吴晶开个总结会，就算是再加个早会，他也觉得我可以……
    再说了，整个《绣春刀》剧组里，方云墨身上的职务是最多的，地位也是最高的，连他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跟个小学生似的，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挑这样的安排？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安排虽然挺好，但对于参与者的体力和精神属性要求都比较高，哪怕吴晶习武多年，身强体健，方云墨自带光环，精神抗性极高，一个礼拜下来，也都觉得有点扛不住了。
    幸好，这时候剧组也磨合得差不多了，每天收工的时候虽然不见得能够超出拍摄计划多少个镜头，但至少每天都有惊喜，所以经过商量，这种总结会从常态化变成了间歇性，只要当天正常工作没有完成的时候，才会把所有人召集起来进行总结，这一改变在解放了所有人的同时，也算是在每个人后面加上了一根鞭子。
    又过了一个星期，女主角刘师师终于进组了。
    由于关系实在是太熟，而且自己又是制片人，所以方云墨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过去接——整个《绣春刀》里，最不重要的就是女性角色了，方云墨去接了反而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没想到，他正在屋子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像原版一样，七天搞定女主角所有戏份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报到了他的面前。
    “方总，师师姐带来的人被晶哥打了！”
    “啥玩意？！”

 第666章 桃花运

    吴晶打人了？
    而且打的还是刘师师身边的人？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因为这件事有太多堪称离谱……甚至足以上升到诡异这个层面的地方了。
    首先当事双方就让人觉得很难理解。
    吴晶虽然从小习武，但能在这个圈子里混那么多年，显然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够火爆，让人惹不起，而是因为他能够见风使舵，和各方各面的人打好交道，现在他又是《绣春刀》的导演兼主角之一，正所谓身份不同了以后，言行举止也会相应有所调整，怎么可能跟别人发生矛盾？
    再说刘师师。
    自从刘师师成为后宫团的一员之后，方云墨对她的态度自然完全不同，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代言角色，基本上都会为她量身打造，别的不说，起码在工作人员选拔这方面，刘师师身边的那些除了沉稳可靠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任何时候以保证刘师师的安全为第一选项，压根就不可能因为工作人员的问题就和其他人发生纠纷的可能性。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不管是刘师师一方还是吴晶一方都不可能存在任何发生纠纷的可能性，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这事完全无法理解之后，方云墨干脆也不费脑子了，直接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好像是师师姐身边的什么人没带胸牌，所以不能进入片场……”
    “一个胸牌，多大点事啊，”方云墨压根没放在心上，“你不是认识师师吗？带个人进来能有多难？”
    “师师姐也没打算带着人非得进来，完全是晶哥看那家伙对师师姐动手动脚的不安生……”
    你大爷的，这个才是重点好不好！
    这一刻，方云墨深切的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态炸裂。
    闹了半天，吴晶居然是因为有人对刘师师动手动脚不规矩而打人的……
    居然敢挑战我的水晶宫，那还有什么说的么？
    打！打死他丫的！
    打死了劳资报账！
    “你说的那家伙在哪？”方云墨霍然起身，杀气腾腾，“晶哥没吃亏吧？”
    “起码我过来找你的时候倒是没有，不过她……”
    “少塔马废话，带着人跟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等到方云墨带着人过去的时候，貌似事情已经平息了。
    刘师师和公司给她安排的助理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两袋不知道什么东西，而吴晶则戴着帽子，和一个留着短发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虽然距离太远导致有点看不清楚，但吴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哭笑不得，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短发身影却让方云墨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晶哥，我听说这边出了点状况……”方云墨隔着还有好几米的距离就开始嚷嚷上了，“咱们的人没什么事吧？”
    听到方云墨的声音之后，吴晶脸上的表情……
    emmmm……
    貌似更尴尬了。
    “云墨，你来啦。”还没等吴晶开口，刘师师先迎了上来，拉着方云墨的手臂就开始告状，“剧组的保安……”
    “你打住！”方云墨赶紧制止了刘师师，“这位是咱们《绣春刀》的导演兼男主角吴晶，你叫他晶哥就行了，什么保安，乱七八糟！”
    妈蛋，差点没说漏了嘴！
    方云墨可从来不知道，刘师师的那张小嘴居然也有这么作死的时候。
    她居然能把吴晶当成了剧组的保安？！
    什么鬼？！
    就算你没怎么看过他最近几年在香江拍摄的电影，那他去香江之前的《太极宗师》，《小李飞刀》这些总该是知道的吧？
    虽然十多年前的吴晶和现在肯定是有所区别的，可他那张标志性的娃娃脸总是没什么变化的啊？
    方云墨刚才已经看过了，吴晶今天只戴了顶鸭舌帽，没粘胡子……
    堵住了刘师师的嘴以后，方云墨又走到吴晶身边，一边询问一边上下打量着站在吴晶对面的那个陌生人，“晶哥，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把人家……”
    这一打量不要紧，方云墨的表情管理再次失控。
    妈个鸡！刚才跑来报告的那货怎么没说和吴晶起冲突的‘那家伙’居然是个女的？
    是的，虽然面前的这个人留着短发，戴着帽子，但是平滑的颈部曲线，白皙的皮肤，弯弯的眉毛，再配上红嘟嘟的嘴唇，要是方云墨再看不出来她的真实性别，那就真的是见了鬼了。
    而且，方云墨认识这个女人。
    她是光纤传媒旗下《娱乐现场》，《最佳现场》以及《影视风云榜》这几档主打节目的女主播——谢南。
    也就是原时空吴晶未来的妻子，他儿子吴所谓的亲妈……
    这事情乱得连方云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在原时空吴晶和谢南到底是怎么认识，如何交往这些事情都被当事人讳莫如深，但是方云墨可以肯定，这中间绝对没有吴晶把谢南给打了的这一出。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
    幸好，旁边还有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刘师师。
    “……这位就是晶哥啊？”刘师师惊讶瞪大眼睛，“不好意思啊，刚才你戴着帽子，我……我没认出来。”
    “呵……呵呵……”
    吴晶尬笑。
    我现在也戴着帽子呢，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那个……晶哥，师师……还有南姐，有什么事咱们进去再说。”
    还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方云墨直接招呼几个人，过来帮刘师师提着东西，然后一窝蜂的簇拥着朝着片场的方向走去。
    天晓得刚才那一幕会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看到，虽说怀柔这地方论及热度和繁华度都不如横城，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
    一行人来到主演休息室，方云墨将谢南交给吴晶去安排休息，“晶哥，我有点公司的事情要找师师聊几句，南姐就交给你了，这会也快中午了，记得让剧务组的人提前预备一下，给大家加个餐！”
    没等吴晶回答，方云墨直接拖着刘师师先走一步，“老实交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谢南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第667章 冤家

    作为一个出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女孩，谢南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二十七岁，这是一个在主持人行列里还稍显年轻，但作为女人已经开始要考虑中年危机的年龄了。
    大学就读于财经类高等院校的她，毕业之后不但没有从事任何与财经相关的工作，反而跑去参加了由光纤传媒主办的‘猫人魅力主持大赛’并且获得了冠军……
    在签约光纤传媒三年之后，谢南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不仅身兼光纤传媒旗下三大王牌节目的当家主播，而且还开始与一些地方卫视展开合作，并且尝试着出演话剧了……
    得益于光纤传媒对主播进行明星化打造的策略，谢南也渐渐开始与一些来自于娱乐圈的人物有了接触。
    前段时间，公司方面给节目组安排下来一个任务，要去探班与光纤传媒进行深度绑定的一家公司所投资的电影，这部电影正是由墨雨传媒投资的《绣春刀》。
    谢南作为当家主播，本来这种跑现场的活动已经用不着她自己出马的，但当她听说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吴晶的时候，却还是利用当家主播的权限把这次机会拿到了手，其他人以为这只是因为《绣春刀》是墨雨传媒所投资的项目，可以为谢南以后迈入影视圈打开大门，而真正的原因却只有谢南自己知道。
    谢南之所以这么看重这次的采访机会的确是因为剧组里的某个人，但这个人并不是其他人以为的男主角方云墨，而是《绣春刀》这部电影的联合导演之一——吴晶。
    几乎没有人知道，谢南在初中的时候，也曾经是某位明星的资深脑残粉。
    而这个人就是吴晶。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也就是即将世纪之交的时候，内地虽然在电影板块只有冯刚一个人撑起商业电影的大旗，但是在电视剧方面，由于更早的与香江团队、演员展开合作，再加上内地山川秀美，人力资源物美价廉，所以论及电视剧制作水平，并不比香江那种完全依靠摄影棚内搭景的电视剧效果要差，因此在那个年代，很多内地与香江、宝岛合作拍摄的电视剧还是拥有很广大的粉丝群体的。
    由吴晶所主演的《太极宗师》便是在那个年代比较火爆的一部电视剧。
    而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谢南便是这部电视剧的忠实粉丝。
    虽然良好的家教和理智让谢南不至于做出什么千里离家拜师的举动，但为了能够完整的收看《太极宗师》这部电视剧，当时的谢南居然生平第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干出了向老师撒谎请假，就为了观看电视剧大结局的事情……
    如今多年过去，不管是谢南还是吴晶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但有机会能够近距离接触吴晶，还是让谢南觉得有种莫名的期待。
    再然后，按照正常的采访流程，谢南所在的栏目组与墨雨传媒的宣发部门约好时间，地点，采访人数之后，谢南终于可以跟着栏目组的脚步走进《绣春刀》的拍摄片场了。
    而比较巧合的是，带着摄制组大队人马过来的谢南在拍摄区域外面遇到了正好过来进组的刘师师。
    由于栏目组的设备器材整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等得无聊的谢南便主动过来和刘师师打起了招呼。
    两人虽然年龄有所差距，但是之前在宣传《仙剑奇侠传三》以及《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时候都打过照面，彼此观感也算是不错，因此也还算是聊得比较投机。
    和男人们在大庭广众谈话时多少还要重视一点仪态相比，谢南和刘师师在周围环境比较‘安全’的情况下，某些嬉笑打闹间的身体接触则难免有点过头，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比较倒霉的是今天吴晶正好在附近，而他又是恰好知道一点点刘师师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见一副中性打扮的谢南居然和刘师师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吴晶自然是要帮自己的好兄弟和伯乐出头的，于是乎……吴晶出手了。
    随着谢南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吴晶知道，自己貌似捅娄子了。
    不管是从体重，力量以及声音等各个方面，吴晶都很容易分辨出面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女的。
    还没等吴晶想好该怎么收拾残局，接到消息的方云墨也来了，一通混乱之后，方云墨带着刘师师去了他的化妆间兼休息室，而吴晶则和谢南在导演休息室里面面相觑。
    “那个……谢小姐是吧，你……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话说回来，吴晶的确不愧是比钢筋还要钢的纯爷们，憋了半天的话，最后居然就冒出来一句这个……
    虽然这句话不仅文不对题，而且明显属于没话找话的范畴，但偏偏一肚子气发不出来的谢南，居然还貌似就吃这一套了……
    “水……我就不喝了，”谢南低着头，宽宽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所以吴晶没办法看清楚她脸上偷笑的表情，“气都气饱了！”
    “这个……这个……实在是一场误会，”吴晶摘下帽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当时心里着急，眼神也有点不好，没看清楚……”
    “眼神不好，手脚倒是挺快的，”谢南没好气的吐槽道，“男的女的你都分不清楚，也是够可以的！”
    谢南这时候说的这句话倒不见得完全是吐槽刚刚吴晶的冒失举动，隐含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当年《太极宗师》里的一个梗——在那部电视剧里，樊亦敏所饰演的女主角也是一个常年穿着中性，女扮男装的人，而吴晶在那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也像他今天的表现一样，从头到尾把女主角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秘密，谢南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个梗，隐隐然其实是有点把自己当成了《太极宗师》的女主角，而把吴晶当成了自己的专属男主角的意思……
    可惜，对于一个像吴晶这种型号的钢铁直男而言，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个刚刚被自己得罪过的女人，在十多年前居然是自己的小迷妹呢？
    而要指望他从对方的一句话里联想到自己刚出道时所主演的电视剧剧情，再由剧情去体会对方将两人代入到男女主角相爱相杀的心境当中，这简直比他在《狼牙》里拍摄的雨中百人大乱斗还要难一百倍……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东西的男人，哪怕谢南再是对方的小迷妹，这会也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吴导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休息一下，等我们栏目组的人过来了以后，让他们直接到这来找我就行了。”
    “诶，行行，那您先休息吧，等会他们来了再叫您。”
    吴晶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退出房间，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等到他走出门以后才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欸？这间不是我的休息室吗？她怎么还把我的房间个占了呢？”

 第668章 采访

    被谢南赶出房间之后，吴晶并没有在房门口停留太长的时间。
    不管他刚才的行为到底有多么的冒失，但是只要吴晶还在《绣春刀》剧组一天，他就还是剧组的联合导演之一，不管怎么算都是妥妥的剧组高层，哪怕不算这层身份，吴晶也是剧组的主演之一，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他身上的事情未免有点夸张，但是说一句事务繁杂还是很贴切的。
    刚刚所发生的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是鬼知道外面那么多人会不会传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吴晶要赶紧找人了解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找方云墨商量一下……
    吴晶刚离开没一会，位于他的休息室对面，方云墨那间休息室的房门悄悄打开了一道缝隙，方云墨和刘师师轻手轻脚的从缝隙里弹出脑袋，观察了一下走廊里的情况，然后两个人才前后脚的走了出来。
    “晶哥走了么？”
    这是方云墨的声音。
    “走了！”刘师师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看他往那边去了。”
    “估计他应该是去找我了吧。”
    “找你？”刘师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刚才不是看着你和我一起进来休息的吗？他会到哪去找你？”
    “要不然我怎么说他这会脑子里就是一堆浆糊呢……”方云墨哭笑不得的回答道，“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他都能忘，天晓得等会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废话了，赶紧过去看看他才是正经！”
    “云墨，你说他们俩在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呵呵，这个你倒是还真的问着我了，”方云墨拖着刘师师小声从吴晶的房门前走过，“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今天才只是个开始……”
    “真的吗？？”
    “呵呵，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
    由于吴晶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尽管方云墨已经足够多的考虑到了他这会的精神状态可能有点不是太平稳，然而最后却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片场的一角找到了他。
    “晶哥，你没对人家南姐怎么着吧？”
    “不是，我还能对她怎么着啊？”吴晶烦躁的抬起头，“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哪有那么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
    吴晶停顿了一下，再次强调自己的无辜，“我当时还不是远远的看见师师跟那……人靠得太近，而且貌似还有点……有点手上的动作，怕师师吃亏嘛……”
    “行了行了，”方云墨也觉得这事情有点麻烦，“南姐现在也应该知道你是无心之失，她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你等会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多配合她一下，说不定她就不记仇了……”
    “哦……”吴晶刚点头答应，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打算离开的方云墨，“等会等会，你说她等会还要来采访我？”
    “是啊，”方云墨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也是才想起来，公司的宣发部门前几天就跟我说过，光纤传媒的《娱乐现场》节目会为咱们这部《绣春刀》做一期片场直击的探班专访，南姐他们今天就是为这事过来的。”
    “探班专访就探班专访，那干嘛非得是采访我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方云墨呵呵一笑，“你是导演，人家不采访你采访谁？”
    “我是联合导演，”吴晶一字一句的说道，“忠哥也是导演，为什么不去采访他啊？”
    “呵呵，你觉得以忠哥现在的那一口普通话，南姐这种第一次见面的人要多久才能听懂忠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云墨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李忠志虽然的确是在认真的，踏实的学习普通话，可问题是他再怎么认真，到现在也就仅仅两三个礼拜的时间，剧组的人能听懂首先是因为大家在一起工作，工作流程彼此都是清楚的，哪怕是有几个词不明白，只要关键词懂了，其他的脑补一下至少不耽误工作，要是指望李忠志的那一口普通话去接受采访的话……
    毫无疑问，那种情况下的李忠志和谢南，大概率都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忠哥不行的话，你去接受采访也可以啊！”吴晶还不死心，“你既是编剧又是主演，还是投资人，制片人，去接受采访也很合适吧？”
    “人家做的是导演专访，我又不是导演，”方云墨摇了摇头，“要是晶哥你怕了南姐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谁……谁说我怕了？”
    “那行啊，采访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咱们等会把靳一川问诊的那段文戏拍完，我就让忠哥过来接你的班，然后你抓紧时间把专访做了，明天咱们还要拍严府大战的戏，那场戏人有点多，咱们三个都得在场，我担心忠哥搞不定这种大场面。”
    “行吧……”
    …………
    作为整部电影里唯二的女性角色之一，李青所饰演的张嫣绝对是《绣春刀》里的一抹亮色。
    和刘师师所饰演的周妙彤不同，张嫣和靳一川之间算得上是芳心暗许，两情相悦，而张嫣也成为了靳一川不顾一切，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奋力向前的动力。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绝对是需要给她套上完美光环才能打动观众的。
    幸好，李青的扮相绝对能够满足这个要求。
    这个角色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想塞人进来，结果被方云墨给拒了。
    有些角色他可以接受拿去做人情，但有些角色他却是寸土不让。
    周妙彤冷面傲娇，魏廷愚忠不悟，只有张嫣算是活色生香，最容易出彩，这种角色不留给自己人，难道还拿出去做人情？
    开什么玩笑？
    服化道就位，灯光场景道具一切正常，准备开始。
    “《绣春刀》第二十一场，第六幕，第一次拍摄，开始！”
    “肺阴亏损，痰中带血，皮肤干灼、脉细带数，靳爷，夜间睡觉如何？”
    李青将手搭在罗进手腕上，轻声问道。
    大概是之前学过戏曲，李青的古装扮相总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出演张嫣这个角色，堪称绝配。
    罗进嘴角带笑，盯着李青的眼睛……
    “靳爷？”
    “啊！”
    “我问你睡觉如何！”
    “就是汗出的多些！”
    “咔！”
    罗进出错了！
    靳一川虽然是被张嫣的美貌吸引，但他在感情方面还是个新丁，这会的他只要能够近距离的和张嫣接触就已经足够了，这么死盯着看倒不像是个新手，反而像是个流氓了……
    “罗进，你的表情和情绪都不对，用力过猛了，稍微轻一点！”
    “知道了，晶哥，我调整下！”
    第一条拍摄就出了岔子，今天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了……

 第669章 操心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真金白银的穿越者，方云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为了有所发展，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类似于‘集邮’的道路。
    男的女的都要的那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鲁迅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呢？
    人才是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没错！方云墨可以对灯发誓，他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冲着收集人才为目标在进行行动的。
    尤其是当他发现罗进，朱雅文，卢方生这些居然都和自己是同班同学的时候。
    虽然这些人有所成绩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但是能够在2020年的世界里成为能被观众们叫得出名字的演员，这本身也就足以证明他们身上绝对是有一定的过人之处的。
    而加入墨雨传媒几个人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方云墨自己走的就是少年成名，出道后稳步上升的路线，但是考虑到自己这种经历的不可复制下，再加上男演员很少能够少年成名，所以一直以来，无需方云墨自己多说什么，墨雨传媒的艺人经纪部门，本身给他们几个规划的也是一条逐渐累积口碑，循序渐进提升演技的路线，几年下来以后，这种方式倒也算是有所收获。
    卢方生出演了《剑雨》之后，虽然知名度不想童丽娅上升得那么快，但是他风格百变，演技沉稳扎实的印象还是成功的在业内打响了名号，而朱雅文就更不用说了，《闯关东》并不是墨雨传媒所投资的项目，但是朱雅文还是能够入围拿到角色并且在拍摄过程中受到李幼兵等前辈的赞许这本身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了，更何况还有与周讯合作的电视剧版《红高粱》没有播出，以墨雨传媒目前所看到的剪辑效果来说，朱雅文或许不可能通过这部戏获得当年江文那么高的评价，但是却已经足以让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国内男演员中的‘荷尔蒙男神’了。
    相对来说，罗进的路子就要稍微窄一点了。
    这一方面除了他的外形条件不够‘正’以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墨雨传媒截止到目前的所有作品里并没有与他契合度够高的角色。
    不过这个问题方云墨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
    英俊，温柔，深情的大暖男就是方云墨给罗进的定位。
    《绣春刀》中的靳一川，《甄嬛传》中的果郡王，都是这种类型的角色。
    当然，路方云墨是的确已经铺好了，但是能不能顺利走到终点，终究还是得看演员自己的本事。
    对于罗进来说，《绣春刀》里的靳一川就是他要迈过去的第一道坎。
    英俊这方面只要老天爷赏饭吃就行了，可是温柔和神情却必须要演员在摄影机镜头前面表现出来。
    从刚刚的第一次拍摄来看，罗进对靳一川这个角色的把握是有点失准的。
    叫停了拍摄之后，吴晶把罗进叫到了身边。
    “罗进，你刚才的眼神有点过了，”吴晶指着监视器里的正面特写，“靳一川因为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锦衣卫，所以时刻处于一种担心自己的秘密曝光的心理状态里，不管是在面对卢剑星和沈炼的时候，还是在面对张嫣的时候，感情都是处于一种很含蓄并且有点刻意低调的状态里，你的表现有点超出范围了。”
    “可是晶哥，靳一川不是对张嫣有情么？”罗进皱着眉头，试图说服吴晶，“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表现得这么克制，我觉得有点太假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罗进接着说道，“而且我仔细看过了剧本，整部电影里靳一川表现内心真实情绪的地方并不太多，刚才那场戏里他又是处于失神的状态，偶尔情绪管理失控，我觉得也能说得过去吧？”
    “这个嘛……”
    罗进说得有理有据，吴晶反倒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于是他习惯性的转头看向了方云墨这边。
    ……然后方云墨当场就无语了！
    你大爷的！
    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评判演员的表演是不是合格，并且做出自己的判断，这难道不是导演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自己不好好考虑拿个主意出来，反而盯着我这编剧看是几个意思？
    说老实话，刚才那段戏完全是属于可过可不过的范围。
    台词没问题，服化道，灯光道具也没有明显的纰漏，而且不管是李青还是罗进的情绪确实已经到位了，方云墨在旁边都能够明显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淡淡的默契和暧昧……
    唯一的问题就是罗进的眼神有点太过于炽热了……
    当然话说回来，罗进刚才所说的理由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本来就对人家姑娘心存好感，一时看愣了神也完全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演员和导演对于一场戏的表演方式有不同看法很正常，双方各说各的道理就行了，而不管最后是不是能够达成共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拥有决定权的人只能够是导演。
    不是制片人，不是演员，更不会是方云墨这个编剧！
    很明显，即便是《绣春刀》已经开拍了两个星期，但是吴晶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权限。
    除了演好自己的戏之外，这货貌似总觉得自己是个从天而降的‘外来户’，在方云墨面前的时候还好点，遇到像罗进这样的，他就觉得差口底气了……
    套用一句星爷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你连做导演的基本自信都没有，怎么可能拍得出来好电影？！”
    大佬，你这样我还怎么敢把《战狼》系列那么大的投资交给你啊？！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吴晶的自信和在剧组的权威都必须竖立起来！
    想到这里，方云墨假装没看到吴晶期待的眼神，委婉的开口道，“罗进，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确实可以这么解释，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虽然对着吴晶敢于据理力争，但是当方云墨开口的时候，罗进还是表现得很驯服。
    没办法，从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开始，方云墨那种‘我什么都行’的印象就已经深入到了罗进这些人的心里，他们能比其他同学领先那么多步，不都是因为方云墨吗？
    “正如你所说，靳一川和张嫣之间的确是有情的，而剧本里对这种感情其实也布设了一条线索的。”
    “你看啊，靳一川和张嫣的几次见面，他们之间的情绪其实都是在逐渐上升的，而咱们今天拍的这场戏，在整个阶段里只能算是初级，所以即便是按照你刚才的理解，靳一川对张嫣眼神也应该是偶尔越过了界限，但是很快就会被他刻意收敛的那种，你刚才的表现……时间有点长了。”
    说到这里，方云墨轻轻的踢了吴晶一脚，“晶哥，你刚才的话是这意思吧？”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吴晶倒是也不笨，知道这是方云墨在帮他立权威，于是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这人没怎么跟人讲过戏，嘴笨，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云墨在这，要不还指不定掰扯到什么时候去了。”
    “这样啊……”既然方云墨出面了，罗进自然要重视他的态度，只见他稍微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刚才的说法，“那我先回去调整一下，咱们再来一条吧。”
    看着罗进回去准备的背影，方云墨和吴晶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真塔马的累啊……”

 第670章 男人的魅力

    对于调教演员这种事情，吴晶很明显并不算擅长。
    这一点倒是完全没有超出方云墨的预料。
    本来嘛，吴晶这辈子执导筒，当导演的时间连三个月都没有，指望他明白怎么跟人讲戏，如何调教演员的表演，这根本就是在做梦。
    再说了，就算是国内导演队列里排名最顶尖的三大导演，也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调教演员的，吴晶不擅长这个方面，简直太正常了。
    可问题是，不会调教演员容易解决，如果是自己心理就没做好准备的话，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今天这个镜头的事情虽然看着不大，但是如果吴晶心理上的问题不解决的话，就算他在方云墨的影响下拍完了《绣春刀》，以后也不会在导演这方面获得什么进步。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没那么紧急，反正《绣春刀》这个项目规划了两个多月的拍摄档期，这个问题完全可以等这场戏拍完了以后，找个时间慢慢跟吴晶沟通。
    话说回来，其实今天的这场戏倒也不至于要求那么高。
    罗进英俊帅气，李青青春靓丽，两个人男帅女美，眼神神马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吴晶刚才指出罗进的问题，很难说是真的对表演精益求精还是纯粹因为他习惯性的强迫症……
    幸好，罗进虽然会对导演的要求有自己不同的见解，但对于表演倒的确是认认真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演分寸之后，第二遍这个镜头就过了。
    话说回来，虽然张嫣这个角色在《绣春刀》这部电影的结构叙事里非常重要，但是总体来看，出场次数并不算多，李青在剧组泡了半个月，就拍了三场戏，连方云墨也着实有点不大好意思。
    不过张嫣这角色虽然戏份不多，可出彩程度还行，也算是对李青的一点小小补偿吧。
    虽然有点磕磕绊绊的，但是总体来说，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当天的拍摄进度，在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调整之后，能够影响剧组进度的事情其实真的已经不多了。
    趁着午休的时候，方云墨把吴晶叫到了一边。
    “晶哥，刚才的事情我要跟你道个歉……”
    “道歉？你干嘛了？”
    “刚才那场戏，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跟罗进说……”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事呢……”吴晶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方云墨，“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分不清楚是非黑白的糊涂蛋吗？”
    “……说实话，糊涂倒是不糊涂，就是有点愣……”
    “我楞你大爷，”吴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刚才的事是我犯错在先，你不过是帮我兜底罢了。”
    “怎么说？”
    “演员在片场该怎么表演，我这个导演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哪怕最后出来的效果不好，那也是我这个导演该负责的事情，要是我遇到点事情就要找人帮忙替我拿主意，那我这个导演岂不是成了吃闲饭的？”
    “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了，”方云墨拍了拍吴晶的肩膀，“哪个导演也都是从这种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出错的时候走过来的，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你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之后，这种情况应该就不会出现了。”
    “希望吧……”吴晶长出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了，不就是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别人演戏喊‘咔’和‘过’么，难不成比我当初拉筋还要难？”
    方云墨：“呵呵……”
    吴晶童鞋，你现在还是拿着别人的钱在手里玩都这么患得患失，真要是像原时空的《战狼》系列那样，让你拿着自己抵押房子的钱去拍电影，你岂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心肌梗塞？
    “对了，晶哥，你今天早点收工吧。”
    解决了吴晶的问题，方云墨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别的事情。
    “为啥啊？”吴晶眨巴眨巴眼睛，“我真的没问题的。”
    “我刚才跟你说的，接受光纤传媒栏目组采访的事情，宣发那边刚刚跟我说了，人家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工作，就差你过去接受采访了。”
    “还真是我去啊？”刚刚还豪情万丈，一脸自信的吴晶顿时又换上了那副苦瓜脸，“云墨，方总，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别人去么？”
    “废话，当然不行！”方云墨又好气有好笑的看着年近四十的吴晶一脸苦相的那张脸，“原因我都跟你说了，而且人家南姐指名道姓要采访《绣春刀》的导演，下午忠哥还有靳一川和丁修的动作戏要拍，根本就走不开，你不去谁去？”
    “那……那我去了说什么啊？”
    “废话，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呗，”方云墨想了想，又给吴晶打了个预防针，“虽然说是让你老实回答，可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咱们公司和光纤传媒的关系好着呢，你接受完采访之后，素材带子剪辑完了我们宣发的人会先审查一次，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算说错了话也不用怕。”
    “我都不知道人家想问什么东西，不说错才怪了……”吴晶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朝着片场的方向走去。
    不管等会到底怎么回事，至少要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
    这也是吴晶的原则！
    …………
    “吴晶大哥，你……”
    “别别别，”谢南的第一句话就把吴晶吓得够呛，“我这点资历，那算得上什么大哥啊，你要不干脆叫我一声晶哥，要是觉得这么叫我不习惯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行。”
    “那好吧……晶哥，能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会参演《绣春刀》这部电影吗？”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吴晶有点尴尬的捉摸着措辞，“前几年我拍完了《南少林三十六房》之后，就开始去香江发展，这几年香江那边没什么适合我的角色，正好墨雨传媒的云……方总打算拍一部武侠电影，考虑到我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就找了我，我觉得《绣春刀》这部电影不管是角色还是项目都挺不错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我听说你在这部电影里还兼任了联合导演，是不是代表着从此以后就打算走幕后的方向了？”
    “这个……我觉得应该不会，”吴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相比于藏身于幕后，我还是更喜欢站在摄影机前的角色……”
    “可是我听说演员能不能演的了主角，是需要有人捧的……”
    “这个……我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只要努力打磨剧本，在服化道等各个方面用心，拍出来的东西总会有人欣赏的……”
    “……没人捧我的话，那就自己捧自己吧！”

 第671章 吸引

    “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总不能停在原地不动等着天上掉馅饼吧？……要是实在没人捧我的话，那就自己捧自己吧！”
    虽然吴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朴实，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腼腆，但就是这听上去算是低调到极点的话语，却又让人觉得这的确就是吴晶的真心话……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谢南是信了……
    正因为信了，所以此刻的谢南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年的吴晶可是被人看做功夫皇帝李莲杰接班人的啊！
    结果几年不见，别说接班李莲杰了，这会都快混得没人认识了？
    别看吴晶刚才说得挺好，又是什么‘前往香江发展’，又是什么‘香江没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人家谢南可不是娱乐圈的新丁，在光纤传媒从底层记者做到现在的三档王牌节目的当家女主播，谢南对于这个圈子的认识也是在不断提升的。
    说白了，吴晶所谓的‘前往香江发展’，无非是内地影视市场不够发达，没有他这种类型的动作演员发展的空间，如果继续留在内地，撑死了也就只能拍拍电视剧，根本没机会进军大银幕；
    而所谓的‘香江没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翻译过来的意思则是去了香江之后，吴晶始终没有办法打入对方最主流的核心圈子，所以虽然成功圆了自己的大银幕之梦，却只能演一些配角和反派……
    当然，以上的这种种含义，大家心照就好。
    说透了的话，那就真的是有点……扎心了。
    “除了武侠动作电影之外，未来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在发现自己的某个话题正在持续性的让采访变得尴尬以后，谢南咳嗽两声，换了个话题。
    “除了武侠……大概就是现代动作题材的电影吧，”吴晶又开始挠头了，“我没正经学过表演，文戏水准实在是很一般，除了动作片，我也演不好别的东西。”
    说到这里，吴晶突然想到了方云墨之前曾经和他提到过的一个电影类型，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这回却突然觉得或许会是个很好的选项，“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尝试一下军旅题材的角色？”
    “军旅题材？”
    谢南这才恍然大悟。
    没毛病啊，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香江电影影响内地电影市场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一部名叫《冲出亚马逊》的军旅电影就已经问世了，而那部电影如果抛开所有的国家背景和主角身份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部标准的动作电影……
    从这个角度来看，将军旅题材归纳到动作电影的范畴里面，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能说说您打算拍一部什么样的军旅题材电影吗？”
    “这个……我还在跟方总一起打磨剧本，暂时不方便透露，再说了，首先我还是要先完成《绣春刀》才有可能去进行新的项目。”
    “是因为完成了《绣春刀》之后才有时间能够分心吗？”
    “……是因为只有在完成了《绣春刀》以后，我才会知道那时候还有没有人愿意给我投资……”
    “……”
    虽然知道吴晶刚才的回答是在说俏皮话，但不知怎么回事，谢南总觉得面前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随时随地带着腼腆笑容的男人，总让人感觉莫名的心疼……
    …………
    由于方云墨给吴晶专门安排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接受采访，所以当天下午主要拍摄的都是动作场面上的戏份。
    虽然理论上李忠志和吴晶是联合执导《绣春刀》这部电影，但是在具体工作的过程中，两个人还是有所偏向的。
    吴晶负责的更多还是文戏的方面，而李忠志则更多负责动作场面的拍摄。
    这样的划分也是很合理的。
    《绣春刀》的动作团队本来大部分就是和李忠志一起工作多年的人，他指挥起来也会更容易一些，而负责文戏的团队大多都是来自于内地各省市，吴晶的一口普通话交流起来也没有障碍，虽然这种安排还是让李忠志接触文戏的机会偏少一些，但话说回来，拍电影可是真金白银的投资，不是上培训班过家家，难不成还让方云墨故意错开他们更熟悉的领域，，就为了让吴晶他们两个能够有所成长？
    大家不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么？
    能学到多少东西当然是看你自己的本事咯……
    而吴晶今天临时有事对李忠志来说就是难得执掌文戏的机会。
    首先拍的是靳一川从医馆出来以后，和丁修遇见，两人交谈，然后揭示关系的片段。
    从剧本设定来看，两人是同门师兄弟，丁修浪迹江湖，靳一川成为锦衣卫之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后来杀了一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锦衣卫，估计也会和丁修一样，是个为钱杀人，什么活都干的江湖浪人，在这种人物设定之下，或许会人会觉得奇怪——明明靳一川也有武功，之前当江湖浪人也当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抓着这个冒牌锦衣卫的身份不放，而且即便是被丁修敲诈勒索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一直都是言语恳求，而没想过出手杀掉他。
    这段打戏就是为了填上这个坑而存在的……
    先拍的是文戏部分。
    “《绣春刀》，第二十三幕，第一场，第一次拍摄，开始！”
    周易围肩扛长刀，从罗进身边侧着头看向远处，一脸的玩味。
    “看什么呢？怕你那几个当差的朋友看到我？甭担心，都已经走得很远啦！”
    罗进强忍怒气，尽量平静的开口道。
    “师兄，这次拿了银子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周易围冷笑一声，拍了拍罗进的肩膀。
    “你还真以为穿上这身飞鱼服你就是个官了？贼就是贼，什么时候结束，你说的……不算！”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苦？我才不苦呢！有你这个好师弟在，只要没钱了自然有人会替我想办法，我不过就是动动嘴，怎么会累呢？”
    “想当初师父偏心，说你天赋比我高，未来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结果呢？你以为自己穿了一身官皮就真的是个官了？当官是要抓贼的！如今我这个贼就站在你面前，你敢抓吗？你能抓吗？你抓得了吗？”
    周易围层层紧逼，咄咄逼人
    “师兄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罗进眼睛里凶光一闪，抽刀转身，朝周易围的脖子砍去……
    “咔！这段过了，休息二十分钟，演员再熟悉一下刚才的套招，咱们争取一次就过！”
    李忠志所掌镜的文戏部分一次过，方云墨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就算对于镜头有再大的意见，也不能在片场直接下导演的面子，但对于还没有开拍的武戏部分，方云墨倒是有了点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决定趁着休息时间，找李忠志谈谈。

 第672章 循序渐进

    方云墨之所以打算找李忠志说说关于动作场景设计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对这方面有多专业。
    香江电影金像奖虽然近年来在演员表演这方面的确是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但是在动作设计这方面，他们还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李忠志就是这些刷子的其中之一。
    李忠志所出身的成家班虽然近年来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配合大哥成的电影，但是随着大哥成的功夫喜剧票房号召力逐年下降，成家班内部也经过了好几轮的优化重组，能够剩下的人早就已经不止是功夫喜剧注解员那一套东西了。
    在这种人面前班门弄斧耍大刀，方云墨还没自大到那种程度。
    不过，他虽然对于具体的动作设计不懂，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对于电影动作这块没有发言权。
    细节上的东西他是不懂，怎么吊威亚，怎么套招他也完全不会，但对于如何营造电影精彩段落，方云墨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忠哥，这会没什么事吧？聊两句？”
    “行啊，”李忠志挥手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先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后给方云墨让开了一个座位，“方生很少主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指教了吧？”
    “指教不敢当，”方云墨摆了摆手，“不过我今天倒是确实有点关于动作设计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忠哥。”
    “方生有话请直说吧！”
    “忠哥，时间紧迫，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方云墨整理了一下思路，“动作设计的细节那是忠哥你的领域，我是个外行，就不献丑了，我就只说说整体动作的顺序问题吧。”
    “顺序？”
    “该怎么说呢……”方云墨拿出手机，随便打开了一个里面的游戏，“在我看来，观众走进电影院去看一部电影其实整个心理过程就和玩一款游戏是一样的。”
    “别管是什么平台，什么内容的游戏，一开始的时候，敌人都是比较简单的，哪怕是我们只用很少的几个动作就能把他们打败，这个时候由于代入感不够，所以只要能够打赢对手，我们就会觉得很愉悦了，而随着游戏剧情的不断展开，深入，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也是越来越强，越来越多，到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多一点的动作，更高明的操作和走位才能完成击杀敌人的目标……”
    “虽然游戏难度提升了，但是由于玩家更多的把自己代入成了主角，所以即便有所损失，付出了辛苦，但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玩家还是会觉得挺开心的……”
    “我好像有点明白方生你的意思了，”李忠志歪着脑袋，努力追上方云墨的思路，“你的意思是在电影的前期，我们在对角色进行动作设计的时候，可以简练直接，一击致命，用来凸显角色的强悍，而在那之后的每场打戏里，我们都像是让玩家代入到玩游戏的体验里一样，一点一点的增加敌人的强大……不对，单个敌人可以很弱，但是主角们想要打败他们，却总会遇到一点麻烦……”
    “或者是敌人的数量更多，再不然就是主角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没办法使用全力……”方云墨顺利的接过话茬，“又或者是两种情况同时出现！”
    “不管是这样，”李忠志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开阔了不少，“我们还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让三兄弟分别遇到不同的困难，再安排他们一一克服……”
    “差不多就是这个路子，还有……”方云墨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整部电影两段高潮打戏，第一段当然是严府的那段，我们必须要把这段先拍得更激烈一些，不仅要在电影进行到前一个小时的篇幅里给观众一个高·潮段落，同时也算是给最终的草原大决战定下一个标杆！”
    “方生你的这个思路我是完全理解并且全盘接受的，”李忠志先肯定了方云墨的想法，然后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是这么一来，不仅明天的拍摄计划要改，整个严府大战的动作设计我也要花时间重新梳理，这个时间的问题……”
    对于长期和香江剧组合作的李忠志而言，如今最能让他感到头疼的问题就是时间和成本了。
    拖延时间意味着制作时间和后续上映档期都会有变化，而成本增加更是直接会影响到他的效率和口碑！
    想要增加或者是改动动作设计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武行在大银幕上每一秒钟的演出，背后都是十几倍甚至于几十倍演出时间的练习和套招，方云墨刚刚提出的思路的确是能够增加观众对动作戏份的期待，但是如果不能给李忠志留出足够的时间去实现的话，那对于李忠志而言，这些‘思路’也就仅仅只是一些‘思路’而已。
    “时间方面的问题应该不大，”方云墨在脑海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未来几天的拍摄计划，“师师的档期只有十天，我们可以先安排把她的戏份拍完……”
    “师师还有一场和你一起在教坊司面对赵靖忠派来的杀手的动作戏，你觉得那场戏有没有必要也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
    “那场戏……场面不大，而且本来已经是刀盾弩全方位立体化的动作戏了，我觉得可以不做调整，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咱们也不是什么地方都用，只用在几个大场面的地方就行了。”
    “那我就没问题了，”一听说风格改动并不是打算用在所有地方，李忠志顿时松了口气，“再给我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肯定能把方生你要的那种效果做出来。”
    “循序渐进，安全第一！”
    方云墨拍了拍李忠志的肩膀，“咱们先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再说！”
    “没问题！”
    嘴里说着话，李忠志马上喊来了几个武行的兄弟，一起商量该怎么设计才能达到刚才方云墨所说的那种要求。
    虽然对他来说这种临时变动的工作会额外增加工作量，但是如果能够因此让电影变得更精彩，票房再往上推那么几百上千万，李忠志觉得这点辛苦还是完全物有所值的。
    “不管了，先把刚才的那段镜头拍完，明天就该咱们的女主角上阵了！”

 第673章 剧组规则

    《绣春刀》是一部男人戏，这一点所有人都不会有所怀疑，但这并不代表其中的女性角色就不重要。
    与之相反，越是男人戏里的女性角色，反而会比较容易让人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绣春刀》里的几个女性角色就各有各的用处。
    张嫣是靳一川心中的白月光，是逆鳞，触之必死，所以这个角色必须要清纯，要我见犹怜，要能让人一见到就产生强烈的保护欲望，这样才能让观众带入到靳一川的感情世界，对丁修的所作所为产生强烈的愤怒和反感。
    虽然以上这些东西听上去似乎有点复杂，但是在电影中展示出来的时候却并没有那么的……麻烦。
    至少相对于周妙彤的塑造来说，张嫣真的算是挺简单的了。
    周妙彤的身份，性格，乃至于妆容，都远比张嫣复杂多了。
    幸好，《绣春刀》剧组在这方面绝对是有备而来。
    方云墨早在当初撰写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把几个主要人物的衣着，服饰，材质等相关设定画成了草图，交给服装部门的人提前准备……
    剩下的也就只是根据演员的具体身材指标进行细微部位的调整了。
    “师师，先过来看看你的衣服。”试衣间里，方云墨带着刘师师正在看衣服。
    “好漂亮啊！这就是给我准备的衣服吗？”
    看起来女人们对于衣服的喜爱看样子是不怎么分款式的，明明只是一件戏服，但是刘师师一看到它的时候，还是高兴得两眼放光……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小姐姐对于衣服这种东西的抗性是不是也太低了点？
    “我听说这是你亲自为我设计的？”
    方云墨：“……”
    好吧，从刘师师的这句问话就能看得出来，她兴奋的点压根就不在衣服这个方面，而是在于方云墨亲自为她设计这句话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刘师师产生了这种错觉，不过这显然并不妨碍方云墨将这句赞美收入囊中……
    再说了，所有主要演员的衣服都是他在脑海中按照模拟出来的演员列表进行设计的，所以说他是为刘师师‘专门’设计的，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是啊，”想通了这点以后，方云墨面不改色的便把刘师师的倾慕收入囊中，“明朝的服饰脱胎于汉服，我在画草图的时候又根据你学过芭蕾舞的特点，加入了一部分现代长裙和束腰的元素，理论上应该不会太难看才对。”
    “简直太漂亮了！”刘师师兴奋之下，居然不顾旁边有服装师在场，抱着方云墨的脖子亲了他一下……
    服装师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事实上不仅是服装师，连方云墨也有点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刘师师一直是属于那种性格比较清冷，情绪控制一向比较到位的人，像今天这样当着其他人的面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当然，惊讶归惊讶，但是该打的招呼方云墨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那个……李姐，你刚才帮着师师整理服装去了，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服装师：“……对！”
    这下子轮到刘师师一脸懵逼了。
    虽然她知道方云墨肯定会因为刚才的事情给剧组的人打招呼，但是像这么赤果果的指鹿为马，还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其实这种程度的封口令在任何一个剧组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且不说方云墨是整个剧组的大老板，就算他只是剧组的男一号，在很多时候这也已经是一个能让很多人有所顾忌的身份了。
    遥想当年大哥成能拍戏拍到一半把所有人赶出去留出空间让他带着女主角飙车的英姿，方云墨觉得，自己的修行果然还欠缺火候……
    闲话少说，接下来就是忙正事的时候了。
    刘师师的拍摄档期只有十天，周妙彤的所有戏份必须在这期间全部完成。
    李忠志还在跟方云墨所想要的新动作死磕，武指团队目前只能保持最低限度的运转，吴晶身上的担子陡然剧增……
    ……偏偏这货还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别说方云墨觉得有点玄乎，吴晶自己都觉得心里打鼓。
    通常来说，当某人觉得某件事情自己有可能做不好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狠抓细节，尽量把最大可能性的相关元素都紧紧抓在自己手里，以这种方式来减小意外情况有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而吴晶……
    以方云墨的角度来看，这家伙貌似就是这么打算的。
    “李哥，把三号机的角度往右边再转个五度左右，镜头的关注点要放在云墨的身上！”
    “二号机，二号机的人跑哪去了？”吴晶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喇叭，一刻不停的发号施令，“我不是说了二号机也要辅助一号机拍摄师师的面部表情吗？怎么对到那边哪个角度去了？这是打算拍个寂寞吗？”
    “一号机！我刚才说的是二号机，你们跟着动什么动？”
    “四号机，你们和三号机才是成对的，二号机动的时候你们不用管它的……”
    随着吴晶的一通指挥，片场里可谓是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吴晶感染了，刚刚还井然有序的各部门，这下子反倒是成了该动的没反应，不该动的一通乱窜……
    眼看着鸡飞狗跳实在太不成样子，方云墨赶紧放下和刘师师的试戏，走到吴晶身边，“晶哥，一场戏而已，不用这么大阵仗，平常心就好。”
    “我能平常得了才怪呢，”吴晶苦笑道，“昨晚上忠哥私下里跟我说了，除非是我也有镜头的戏，否则这一个礼拜，他都不打算掌镜，原来我负责的大多都是文戏，现在文戏武戏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要是搞砸了……”
    “没有要是，没有砸锅，不就是一个星期的戏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方云墨拍了拍吴晶的肩膀，“你就不能阳光一点，想点让自己高兴的事情？砸场子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重重的锤了吴晶一下，“别忘了，你可是以后要自己当导演的人，现在连区区一个星期的戏份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指望你能拍出一部精彩的电影？！”
    “……对！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紧张个毛线啊！”
    别管吴晶是破罐破摔还是真的已经战胜了自己，反正从他脸上这会的表情来看，倒是比刚才正常多了。
    摇了摇头，放下吴晶那边的问题，方云墨回到刘师师身边，趁着化妆师整理妆容的功夫，再次叮嘱道：“师师，等会开拍以后，你就记住一点，对着其他人再怎么都行，就是别给我好脸色！”

 第674章 入戏

    虽然锦衣卫这工作在明朝一代，除了朱元璋的洪武朝晚期稍微不怎么被人排斥之外，其他的两百多年里，基本上都是给人一种人见人怕，神憎鬼厌的印象。
    谁叫他们干的就是脏活呢？
    皇帝一道命令下来，其他人或许还能一级压一级，让别的人出去顶这个雷，但是锦衣卫却根本就没办法。
    于是乎，在《绣春刀》这部电影里，像沈炼这种还算是稍微有点良心的人，日子自然过得不会太舒服。
    所谓的正派官员看到的是沈炼身上的飞鱼服，手里的绣春刀，他们不可能因为锦衣卫做的每件事情都去找皇帝的麻烦，但他们可以因为每件事去找沈炼这种小人物的麻烦；
    另一方面，对于那些黑了心肠，充分打算利用手中权力为自己敛财或是滥权铺路的人来说，沈炼这种家伙同样是他们的眼中钉！
    收了我的钱就要为我办事，不肯收钱的人那就是我的敌人。
    坏人们的处事逻辑就这么简单。
    于是乎，沈炼三兄弟虽然在当值的时候长刀在手，一副奉旨办差的样子，可等到下了值以后，三个人就都从威风八面，生杀予夺的锦衣卫变成了各有各的烦恼，而且都得捏着鼻子做人的倒霉蛋。
    靳一川被丁修纠缠，而且身患重疾；
    卢剑星蹉跎多年，一直卡在总旗的位置升不上去，空有一身本事，却总被比他官大的庸碌之才刁难；
    而沈炼比他的两位兄弟还惨。
    卢剑星好歹有个老娘，靳一川和张嫣也算是两情相遇，而沈炼和周妙彤的关系就比较麻烦了。
    首先，沈炼和周妙彤是旧识，早在周妙彤进教坊司之前两人就已经认识了。
    为了体现出这一点，方云墨还专门在剧本里加了一段戏——这段戏的大意就是说沈家和周家当初一文一武，周家学文，沈家习武，两家算是指腹为婚，可后来由于两家的地位渐渐发生了变化，周家不怎么看得上沈家，于是就想尽办法退婚，谁知刚刚把婚退了以后，周家就由于在朝中的权力倾轧中失利，被抄家处斩，周妙彤也在一夜之间从官家小姐变成了教坊司的娼伎。
    而到了这个时候，周妙彤才发现抄检自己家的，其中就有当初被退婚的沈炼……
    说老实话，这个桥段算不得构思多么精巧的内容，方云墨穿越前的某点上，类似于这种退婚反杀流的小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方云墨还是毅然决然的用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主要矛盾。
    不管当初的原因是什么，沈炼一直用自己锦衣卫的身份在暗中庇护着周妙彤这的确事实，周妙彤对沈炼心存敌意也是剧情需要，只要给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编一个看上去说得通的剧情原因就够了，谁还在乎这里面的深层次逻辑呢？
    按理说，这些剧情、设定乃至于演员感悟，原本都应该是由掌镜导演过来跟刘师师和方云墨说戏的，可如今吴晶忙得恨不得两脚生风，居然把这茬事情给忘了，方云墨刚才就在那等了半天，实在是发现吴晶这货指望不上了，最后时间越来越紧，这才迫于无奈自己亲自过去跟刘师师对戏的。
    “师师，剧本你也看过了，周妙彤对沈炼是属于又恨又怕，但是却又不敢真的跟他翻脸，因为她还需要沈炼的保护才能在教坊司生存，所以等会咱们开机了以后，你一定要演出来那种又恨又怕，最后还不敢把话说过分了的感觉……”
    “这么复杂啊？”刘师师有点心虚，“我怕我演不出来……”
    你现在演不出来就对了！
    虽然刘师师比原时空更早的进军了大银幕，但是在这个世界，她还是没经历过那种时限长达几年的正规影视院校教育，一些不太复杂或者是能够让她可以用本色出演搞定的角色倒也罢了，像周妙彤这种又恨又怕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角色，刘师师别说是自己去演了，就算是角色分析她都不见得能自己搞定……
    幸运的是，刘师师搞不定，但是方云墨对这些东西却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演员的演技达不到要求，要不修改角色，再不然就是抓住角色的某个特质，改角色现在肯定不行，那就只有化繁为简了……
    “师师，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等会开机以后，你记住八个字就行了。”
    “哪八个字？”
    “面无表情，话带颤音！”
    “……我试试吧。”
    “行……”
    经过一番准备，终于到了开拍的时候了。
    “各部门准备，开始！”
    吴晶面前的监视器里，刘师师身着长裙，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正在梳理着长发，方云墨穿着飞鱼服，手扶刀柄，坐在床对面的圆桌旁。
    “沈大爷，今天又是我躺着你看着么？”
    “……我每次来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么？”
    “人人都以为我周妙彤身边有一位护花使者，可有谁知道我的这位护花使者，居然连花的手都没摸过……”
    说到这里，刘师师眼波一转，“沈大人，你该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面对刘师师的嘲讽，方云墨脸色一沉，眉头一皱，就要发作，但最终还是压抑下了心里的怒气，淡然的回答道，“我一会还得去一趟衙门，现在……我坐坐就好，钱我已经付过了，你先睡吧！”
    “那就多谢沈大人慷慨解囊了！”
    刘师师脸色木然的嘲讽了一句，转身背对着方云墨这边，直接躺了下去，婀娜多姿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咔！这场戏过了！”
    监视器后面，吴晶的声音传来。
    刘师师从床上起来，惊喜的转过身，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很少有一次过的时候。
    刚才的那场戏，刘师师虽然还看不到自己到底演成了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这段戏她演得很舒服。
    完全没有刻意做什么事情，就只是按照方云墨刚才教她的东西，面无表情的演了个面瘫，居然就这么过了？
    要是方云墨知道刘师师现在的想法，估计只会是哭笑不得。
    周妙彤这个角色本身性格就属于冷面冷心的那种，性格寡淡到了离面瘫就差一步的层次，简单来说就是个有书卷气的冰山美人，刘师师本身就是跳芭蕾的出身，书卷气是自带的，至于面瘫……
    那玩意还用得着演？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歪打还是正着，至少刘师师进组以后正式拍的第一场戏算是圆满收工，现在方云墨和吴晶倒是想得一样——希望后面的那几场戏也能够这么顺利就好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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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不易

    怀柔影视基地，《绣春刀》剧组为一众演员安排的酒店套间。
    继一声愉悦的呻吟之后的是一阵淅淅索索类似于衣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方云墨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直了身体，手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怀柔影视基地虽然建设完成的时间和横城相差不多，但是各项配套设施和各方面的软实力却终究还是比不上横城，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绣春刀》剧组在这里所获得的支持力度肯定是要比在横城跟人抢的情况要好多了。
    最直观的证据便是《绣春刀》剧组直接包了两个月的酒店以后，为了拉拢他们，让他们能够在以后过来的时候继续选择这家酒店，酒店方面居然送了整个剧组每天一餐的夜宵……
    当然，方云墨这会起来肯定也不是吃夜宵的。
    “师师，你……还好吗？”
    方云墨回头看向大床的方向，正好看到刘师师从被子里直起身子，天鹅颈和优雅的肩膀弧度暴露无遗，唯一的遗憾是熊稍微小了点……
    “你……你别乱看！”
    方云墨：“……”
    两个人别说是用眼睛看了，连鼓掌这种事情都已经早就过了用‘次’来作为计量名词的阶段，可刘师师却还是会时不时的表现出这种羞涩的表情……
    如果不是对这姑娘的了解够深，方云墨说不定还真会以为这是个随时随地都在修炼茶道技艺的资深茶道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关系进展到了两个人现在的这种程度，方云墨貌似也习惯了。
    偶尔欣赏一下刘师师这种羞涩的表情，权当是彼此之间的调情了……
    “师师，你的戏明天就要杀青了，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太简单了。”刘师师叹了口气，兴致明显不怎么高。
    能够让刘师师都觉得太简单了，足以见得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刘师师在《绣春刀》剧组是有多么的无聊……
    虽然按戏份来看，刘师师的确是《绣春刀》这部戏的女主角，但是她的所有镜头加起来也一共只有不到六场戏，其中还有四场是在教坊司那个场景里和方云墨的对手戏，对于已经演过《我的机器人女友》的刘师师而言，这次的《绣春刀》她虽然也算是女主角，但是像这种演了十场戏都不到，而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戏份都可以用面瘫来应付过去的角色，着实已经有点不怎么看得上眼了。
    虽然在原时空里仙剑四美貌似没有一个人的演技是能够让人信服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既然能够成得了气候，至少说明在某些方面她们都还是各有各的可取之处的。
    虽然刘师师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认为自己有能靠演技被人称赞的一天，但她好歹跟着方云墨也有一段时间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道对于一个演员而言，商业方面的吸金能力和演技同样不可或缺，前者可以切实的改变一个人的物质生活环境，而后者则能够让一个演员未来的路更加宽广，而只有作为演员的路更宽了，物质生活才能不断提高，所以刘师师会觉得《绣春刀》里的角色太简单了，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周妙彤这个角色确实不是什么需要演技才能驾驭的角色，你会觉得没有挑战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方云墨先夸了刘师师一句，然后话题一转，“拍完了《绣春刀》以后，我会推动一个名叫《步步惊心》电视剧项目的合作，对方是曾经和你有过合作的唐仁影视……”
    “可是我不想再演电视剧了……”刘师师眉头一皱，“上次你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公司会有一个电影项目立项么？怎么现在没什么动静了？”
    “别提了，”一说起上次的那个电影项目，方云墨就一脸的郁闷，“那个项目要协调档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所有场景都有好几个主要演员的群戏，我之所以开始推动《步步惊心》那个项目，也是为了让你们……让你不至于在电影项目开拍之前闲置太久！”
    方云墨所说的正是他之前和《绣春刀》一起完成的《瞒天过海吗·美人计》那个剧本。
    虽然那部电影是在经典老片《十二罗汉》之后翻拍改编的女性版本，但是由于剧本设计确实很经典，而且出镜的女星们也算得上是各有风采，所以不仅在米国上映时收获了好口碑和高票房，顺便还让凯特·布兰切特，桑德拉·布洛克等一众年仅六旬的女星重新翻红，方云墨当然不可能找一众华娱圈的老年女星出来完全复制原电影的模式，所以他干脆把这个剧本的故事年轻化，并且顺带着把它变成了一个捧自己人的机会。
    当然，虽然这件事情在规划的时候的确是颇为美好，但是真正运作起来以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档期问题，演员个人意愿，导演人选，上映档期……
    从方云墨开始在公司内部进行这个项目的前期筹划开始，宗帅几乎是以每周一个问题的频率把这些东西都上报到了他的面前，弄得方云墨不胜其烦。
    他倒是有心想要当甩手掌柜，可这个项目从按什么标准去找演员开始，一直到需要什么样的剪辑节奏，所有的一切东西，全都在方云墨自己的脑子里，其他人或许还可以偷个懒，但方云墨能躲得到哪去？
    终于，在付出了n个承诺，好不容易先后睡服了刘亦霏，杨觅，唐糖，童丽娅外加刘师师之后，又确定了会由陈果富监制，庄闻强执导这部女性犯罪题材电影的时候，最最麻烦的档期协调终于让《瞒天过海吗·美人计》停了下来。
    刘亦霏因为‘游学’休息一年，为了保持演技，接了个话剧巡演，起码得2010年的十月份才有时间；
    唐糖的情况好点，但她也得要差不多九月份才能抽出时间；
    其他的唐糖，童丽娅时间也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上半年没办法抽出时间的那种；
    只有刘师师算是最闲的一个。
    那还是之前，现在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方云墨又和唐仁影视推动了《步步惊心》，刘师师如果进组的话，至少半年之内是肯定没时间的了……
    虽说这种电影不可能有什么角色是必须要某个演员才能拍的了的，但是方云墨光是想到让‘仙剑四美’在一部电影里济济一堂这件事，就已经觉得算是了却心愿了。
    好不容易既有钱又有办法，任性一回满足一次自己个人的一点点小执念，很过分么？
    “那行，既然是你安排的，那那个什么《步步惊心》我就接了，那……男主角是谁？”
    “反正肯定是个大帅哥，和你站在一起绝对赏心悦目。”
    “你就不怕别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呵呵，他就不怕我把他第三条腿打断？”
    “……”

 第676章 来自香江的邀请

    常言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在影视剧组里，别说‘兵’是流水的，就连‘营盘’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也是经常变动的。
    比如在方云墨当初拍摄《天龙八部》的时候，金华，大理，桃花岛，苏州……虽然肯定还达不到当年央妈拍摄《西游记》时走遍全国的架势，可每个地方最长的也就只呆了一个多月，最短的居然只停留了不到二十天……
    当然，这是因为当初《天龙八部》剧组有苏省卫视这个不差钱的大佬做后盾，所以在取景和拍摄方面比较放飞自我，而《绣春刀》肯定就没这种待遇了。
    整部《绣春刀》电影里所出现的场景虽然看着倒也是五彩斑斓，各式各样，但如果看得比较仔细就会发现，其实一共就两个地方——城市里和城市外……
    衙门，巷道，街景，院落，这些是城里的；
    电影结尾的大决战所在地，那是城外！
    再然后就没了……
    莽莽无垠，郁郁葱葱的乌兰布统草原就是《绣春刀》中唯一的一抹和阴沉、压抑无关的颜色了。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总感觉蒙古草原广袤无边，距离京城，长城这些标志性地标建筑似乎颇为遥远，可当方云墨坐上了火车以后才知道，那地方距离他们之前拍戏的怀柔影视基地简直近得可以……
    一大票人坐上火车，早上出发，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坐在当地酒店的餐厅里吃烤羊肉了……
    而且看着吴晶和李志忠那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方云墨觉得这两货估计没少在这地方混……
    “晶哥，忠哥，你们俩来过这？”
    “来过啊，”吴晶放下手里的羊排，擦了擦手，“以前挺多草原上的战争和猎场戏，都是在这取景的，我来了有五六回了吧……”
    “行吧，你们对这地方熟悉就好，”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解了解嘴里的油腻，“拍完这段镜头咱们这部《绣春刀》就算是彻底杀青了，回去休息两个礼拜以后，晶哥和忠哥别忘了去京城开始后期制作的事情！”
    “放心，忘不了的。”吴晶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李忠志那边，“忠哥，要不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开机？”
    “我想先了解一下他们的马戏水平……”李忠志闷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声音不大，但把周围的几个人都弄得一愣。
    对啊！
    草原上的镜头里除了丁修和后金骑兵对砍的戏份之外，还有在沈炼的想象中三兄弟在大草原上纵情驰骋的那部分呢……
    周易围和吴晶倒是好说，一个提前有所准备，另一个n年前就学过了骑马，虽然复杂的动作肯定是做不出来，但光是骑在马背上，一脸开心快乐的往前跑肯定还是没问题的……
    李忠志真正担心的人是方云墨和罗进。
    很巧的是，刚才李忠志的那句话说完以后，表情最僵硬的也是他们俩。
    看到这里，李忠志有数了。
    “前面两三天，先拍周易围和后金兵对打的戏，然后是赵靖忠和沈炼在马下的镜头，马戏的部分全部放到最后吧……”
    “……行！”
    虽然的确是很想站起来说一句‘我没问题’，但是方云墨也同样知道，什么时候逞强都行，但是在动作场景拍摄的时候逞强，玩不好就是个骨断筋折的下场，为了自己未来几十年的美好生活考虑，现在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比较好……
    方云墨都已经带头怂了，罗进自然也就选择了跟风……
    反正丢脸的人不光是他一个，就算是被人嘲讽几句，他不也有个伴么？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一个星期里，方云墨和罗进先是画好了妆跟着武行的兄弟们骑在马背上当了个背景板，然后又趁着每天拍戏的间隙和收工以后的时间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还别说，几天下来，方云墨和罗进倒也能算得上是进步神速了。
    虽然虽然比起真正熟练的骑手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经过一定程度的镜头剪辑之后，拿去放在大荧幕用来糊弄观众肯定还是足够了。
    几天后，迎着好不容易盼来的阳光，吴晶，方云墨，罗进三个人穿着戏服，手握缰绳，满脸笑容的朝着朝阳的方向前进，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向观众展示着发生在某个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结局……
    “咔！很完美！”由于吴晶需要上戏，代替他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李忠志再三观看了这个镜头之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宣布，《绣春刀》杀青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一片安静的草原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开心的欢呼……
    “大家先不忙着休息，趁着人都在，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行！”
    虽然早就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过杀青的时刻，但是考虑到刚刚的这个要求是李忠志提出来的，方云墨还是很配合的把人招呼在了一起，然后站到人群中间，配合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权当是作为吴晶第一次跟墨雨传媒合作的纪念吧。
    两天以后，方云墨将剧组后续撤离外景地的工作交给了吴晶二人，自己带着助理先回到了京城。
    刚一从火车站出来，他就急吼吼的拨通了宗帅的电话。
    “宗哥，我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电话里的宗帅，听上去似乎很诧异，“我那天不是听你说，电影才刚刚杀青吗？”
    “是啊，”方云墨一头雾水，“电影杀青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啊。”
    电影拍摄结束，自然就意味着这个项目的阶段从拍摄转为后期制作，方云墨虽然必然会对电影的剪辑成片进行验收，但是在那之前，他这个制片人的工作应该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和吴晶、李忠志他们交流交流感情？”
    “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方云墨皱着眉头，“大家都是钢铁直男，工作的时候合作愉快就够了，私人交情再好，要是不能把大家的利益绑在一起，再铁的哥们也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沉默良久，宗帅终于开口了，“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先别说我那边的事情了，你先跟我说说，前几天火烧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有个电影项目，指名道姓想要邀请你。”
    “拒绝他！”方云墨连考虑的功夫都省了，“我现在忙自己公司的事情都忙不完，哪有时间接其他公司的角色？”
    “发出邀请的是王佳卫，中间人是张子怡……”
    “呵呵……”

 第677章 坑王

    在娱乐圈里，不管是演员，导演还是任何一个幕后工种，只要实力或者是资本到了某种程度之后，项目这种东西自然也就不缺了，当然，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会收到来自于其他公司的邀请也还是免不了的事情。
    但方云墨如今的地位显然已经不是可以用‘演员’或者是什么其他称呼来进行区分的了。
    他是墨雨传媒的老板，而墨雨传媒对标的对手则是华艺兄弟。
    有人会给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发邀请，让他们去某某剧组里出镜或者是担任什么具体职务的吗？
    明显没有！
    但居然就有人向方云墨发出了邀请。
    而且居然还是走的经纪人路线！
    正式从宗帅那里确认这个消息的时候，方云墨都不知道是该吐槽对方不懂规矩呢还是应该觉得对方看不起人了。
    尤其是当方云墨得知发出邀请的人是王佳卫，而作为中间人出面的是张子怡的时候，他就觉得更腻味了。
    原因很简单，方云墨实在是不怎么喜欢王佳卫。
    说到底，方云墨就是个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的平凡众生之一，他的审美，喜好乃至于生活习惯，都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既不会因为牛排一定要吃三成熟，红肉一定要配红酒来强调自己的生活层次，也不会因为住了小旅馆，吃了剧组盒饭而觉得自己丢了份……
    如果不是他现在大小也算个公众人物，身上还肩负着墨雨传媒的重任，估计他连保镖都不打算要……
    王佳卫虽然被人称为东方城市语境中被现代性主题炮制出来的一个边缘、虚空、荒诞、孤寂的精神世界里最深入、最尖锐的体验者，但是不管是作为一个演员，一个公司老板，乃至于一个影迷，王佳卫这种人都足以称得上是方云墨最不喜欢的类型。
    因为前后活了两辈子，方云墨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玩小众视野或者文艺视角的装13青年。
    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手下养着各个部门，老老少少接近上百口子人，选择项目或者是合作方的时候，方云墨自然不可能优先考虑什么艺术元素，而是应该优先考虑盈利。
    君不见imdb上长期霸榜的《肖申克的救赎》，投资仅仅才只有不到六千万米元，当初那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也是收获了评论界一致的好评，最后甚至被人称为历届奥斯卡最佳影片中最令人遗憾的失败，可谁又知道，这部被无数影评人所一致看好的电影，最后却足足花了n年的时间才最终收回成本？
    论及所执导电影的坑人程度，王佳卫可以算得上是华语电影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其他导演或者是偶尔坑演员或者投资人一次，又或者是一段时间内坑演员或者投资人很多次，而只有王佳卫算得上是独树一帜——这位老大他是偶尔不会坑人。
    从王佳卫出道开始，除了《江湖龙虎斗》和《旺角卡门》为公司赚了钱以外，其他的作品几乎是拍一部亏一部，昆丁·塔伦蒂诺最喜欢的《阿飞正传》或许在后现代作品中算是一部天才之作，但是对于投资人来说，四千万的制片成本仅仅拿到九百万的票房，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出票房惨案……
    或许王佳卫是个很擅长调教演员的导演，但是对与方云墨而言，如果一定在市场价值和奖项收获之间做选择，他的选择永远都是市场价值。
    市场价值足够高，高到了《泰坦尼克》，《阿凡达》，》《战狼2》那种程度，奖项自然会送上门，与之相反，就算是拿了奥斯卡影帝，如果没有片方看好你的商业价值，那么最有可能的结果却只能继续回去苦逼的拍文艺电影……
    该怎么选择还用说吗？
    …………
    大概是方云墨在电话里的沉默给了宗帅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以为方云墨被王佳卫和张子怡联手的名头给唬住了，正在认真考虑接下邀请的可能性，于是直接就急了：“云墨，现在公司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犯什么糊涂？”方云墨不悦的把手机拿得离自己的耳朵更远了一点，“我只是在考虑应该怎么拒绝他们而已。”
    “不犯糊涂就好，”宗帅松了口气，“至于怎么拒绝……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能够和张子怡见上一面。”
    “见她？为什么？”
    方云墨有点不服气。
    自己好歹也是墨雨传媒的老板，张子怡撑死了就是个国内知名的一线女演员而已，论家产，论身份……方云墨除了在演艺道路上的确不如张子怡资历深厚以外，其他的地方未必就比对方低了，凭什么要去见她？
    就算她是国际张，等到《盗梦空间》上映之后，方云墨和她到底谁更容易在好莱坞发展，这还真不一定，凭什么要自降身份？
    “张子怡虽然只能算是王佳卫的传信人，但是王佳卫毕竟拿到过戛纳电影节的奖项，而且他被很多国外的导演所认可，我们公司以后的电影如果要出国参加评选的话，搞不好就会有需要和王佳卫打交道的时候，横竖人家的年龄也比你大，就算不尊贤你好歹也算是个敬老吧？”
    方云墨：“……”
    不得不说，宗帅真是个人才。
    为了说服方云墨接受他的建议，连敬老尊贤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要知道，张子怡今年也才三十出头，方云墨今年才二十六岁，如果这种年龄差都能说得上‘尊老’的话，那他得尊老尊到什么程度才是个头啊？
    “我不管，刚从《绣春刀》那边回来，我还没休息够呢，”方云墨不耐烦的开口道，“你就跟张子怡说我在拍摄《绣春刀》的时候受了点轻伤，要休养几天，等我休息好了，会主动联络她得！”
    “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方云墨没好气的开口道，“现在我又不缺项目，她要是等得不耐烦让这件事黄了，我还求之不得呢，就这样了啊！”

 第678章 还是算了吧

    转眼功夫，十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方云墨仍然没有主动联络张子怡。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还没有休息够。
    事实上，在方云墨回到京城一个星期以后，吴晶和李忠志也前后脚的回到了京城。
    他们俩都是一样的风尘仆仆，唯一不同的是，吴晶把他留在香江的全部家当都给带了回来，而李忠志则只是随身携带了一个大箱子，显然吴晶是打算常住，而李忠志则还心存顾忌，目前来说只是打算租住一段时间以观后效。
    当然，对于方云墨而言，只要这两个人有任何积极的动向，都足以让他开启后面的步骤。
    吴晶+李忠志的组合在未来数年内都足以使得墨雨传媒的动作电影制作水准有充足的保障，能够和他们两建立合作关系，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再说了，他们俩愿意早点回来工作，作为制片人的方云墨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从他们俩回来以后的第二天开始，方云墨和吴晶、李忠志便一头扎进了剪辑室。
    磕磕绊绊的忙活了好几天，几个人总算是用熟了这间剪辑室，准备大展拳脚了，而这个时候，方云墨却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方总，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是张子怡，上次关于角色的事情，希望能有机会面谈。”
    有点意外。
    时间都过了那么久，方云墨还以为自己的冷处理策略奏效了，张子怡和王佳卫已经放弃了当初的邀约，当做没这回事了呢……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主动发消息。
    一旁的吴晶听到了方云墨的手机短信声，见他愣愣的拿着手机没反应，还以为是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风流债，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后，却恰好看到了‘我是张子怡’那几个字，整个人一下子就想歪了。
    “云墨，你认识张子怡？”
    “认识啊，”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放下手机，重新投入工作，“华国有几个人不认识张子怡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晶尴尬的一笑，“我是说刚才给你发消息的是不是……”
    “是啊，”方云墨点了点头，“有个角色，张子怡……”
    “什么？”吴晶傻眼了，“张子怡也打算学着当导演了？”
    “什么跟什么啊，”方云墨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在我看来，张子怡当个演员也就差不多了，应该是王佳卫找她牵线……”
    “王佳卫？”听到王佳卫的名字，连刚刚在一旁专心致志工作着的李忠志也放下了手里的活，提高了嗓门，“王佳卫有角色要找你？”
    “忠哥，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方云墨示意两人压低音量，“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听宗哥说有这么回事……”
    在把整个事情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以后，方云墨总结道，“王佳卫加张子怡的组合，拍出来的肯定是部文艺片，我又不是那种缺项目的人，不喜欢的类型当然可以拒绝咯。”
    “可那是王佳卫啊……”李忠志还在嘴里念叨着，“你知不知道，演了王佳卫的电影，拿奖的几率至少要高三成！”
    “还有张子怡！”吴晶也趁热打铁补上一句。
    “王佳卫加张子怡又怎么样？”方云墨摇了摇头，“王佳卫拍电影太磨叽，一部电影拍两三年简直是常态，我现在的身份和工作安排，哪有空跟他磨洋工？”
    “这倒也是……”一想起方云墨如今的目标是跟华艺兄弟掰掰手腕，吴晶二人倒是也很理解方云墨所说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拥有个人工作室的演员和一个拥有一家完整架构的影视传媒公司的演员，进组以后的待遇绝对是完全不一样的，方云墨如今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连被国内影人视作艰难险阻的好莱坞他都有了自己的人脉，的确是不用靠着和王佳卫、张子怡合作来增加自己身上的光环了。
    “那你打算就这么把那边晾着？”
    “晾着倒是不至于，”方云墨摇了摇头，“人家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以演员邀约的方式给我发来消息，我如果摆什么公司老板的架子，那就是我自己做的不对了，还是抽个时间，过去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吧。”
    “也行……”吴晶摇了摇头，“拍电影拿奖……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你倒好，轻轻松松就给拒绝了……”
    “晶哥，你也别太灰心了，”方云墨拍了拍吴晶的肩膀，“只要咱们继续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不仅会创造票房佳绩，连梦寐以求的奖项也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呵呵，那我倒是要先多谢你的美好祝愿了。”
    “晶哥，你这就没意思了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呵呵，巧了，我说的也是真的！”
    “你大爷的！爱信不信！”
    …………
    第二天中午，方云墨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来到了和张子怡约好的私房菜馆。
    一推开门，房间里居然有两个人。
    其中之一是张子怡，另一位则是戴着墨镜的王佳卫。
    这着实让方云墨觉得有点太受宠若惊了。
    王佳卫是何许人也？
    整个圈子里最特立独行的导演，跟他合作的几乎全是大牌明星，像今天这样主动出现和一个三十岁不到的演员见面，这种待遇估计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享受过了。
    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的享受这种待遇。
    “方总，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用介绍了，”方云墨抬手阻止了张子怡，上前几步主动朝王佳卫伸出右手，“王导，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我是方云墨。”
    不喜欢对方的电影是一回事，但是该有的礼遇还是要给王佳卫的。
    这位大佬虽然拍电影是个坑王，但是本人还是挺和善的，一点都没有因为方云墨足足放了他十几天的鸽子而心怀不满……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那副永远不摘下来的墨镜，反正方云墨是看不清楚对方眼睛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王佳卫虽然名气很大，但本人却是个闷葫芦，和方云墨打过了招呼以后，居然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打算让张子怡出面和方云墨交流了。
    果不其然，几个人坐下之后，张子怡首先开口道，“方总，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个角色，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呢？”
    “这个……”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觉得自己的演技还需要磨练，王导的电影对于演员的要求一直很高，我担心会拖了其他人的后腿……”
    “所以……还是算了吧。”

 第679章 装傻

    随着方云墨干脆利落，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刚刚还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见面气氛直接凉了八成。
    不是方云墨故意想要破坏气氛，实在是他不想在这种自己不可能会松口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云墨，我……和王导看过你在《独自等待》里的表演，我……们都觉得你演得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至少应该拿一个最佳男主角奖项的，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妄自菲薄，不妨先听听王导这次的角色和故事再说……”
    尽管王佳卫就在旁边坐着，张子怡也只能让方云墨‘听听’角色和故事。
    原因很简单，她现在根本拿不出来剧本。
    不光是现在拿不出来，就算是等到n年后的某个时候，王佳卫的这部电影杀青了，估计到了那个时候也都很难拿得出来……
    如果要在全世界范围评选一个反狗仔队反得最彻底的剧组，那么王佳卫的剧组一定榜上有名。
    不光榜上有名，而且极有可能会名列前茅……
    所有圈里人都知道，王佳卫拍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既没有剧本，也没有分镜头脚本，别说狗仔队猜不到他的电影到底是什么内容，哪怕是那些出演过他的作品的人，不到影片公映，也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王佳卫这次主动来京城和方云墨见面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要是再指望他为了方云墨破例连剧本也写好了的话……
    那方云墨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张子怡的注意力貌似都放在了试图说服方云墨改变主意这方面，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方云墨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刚到的时候更差了一点。
    这主要是因为方云墨对她刚才的说法有点不怎么……舒服。
    作为一个出道即巅峰，名列四旦双冰，最近却因为泼墨门和诈捐门事件而有点名声不佳的女演员，张子怡在演技出色这个标签之外，更多的反而是‘心机’，‘城府’‘目的明确’这一类略微带着点中立偏向于贬义的形象，至少以方云墨穿越前对张子怡的固有印象来看，这位小姐姐绝对是属于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人。
    简单来说，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有其目的性在里面。
    方云墨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自然没有资格去评价张子怡的人品，但他还是觉得，如果张子怡能够从这件事情的运作中获利的话，那么至少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至少应该稍微客气一点吧……
    算了……人家好歹也算是京圈前辈，四旦双冰之一，就像宗帅说的，权当是在尊贤敬老吧。
    嗯……
    对王佳卫是尊贤；
    对张子怡是敬老；
    没毛病！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方生应该看过伟仔（叶伟新）执导的《叶问》吧？”王佳卫托了托鼻梁上的墨镜，在得到方云墨肯定的答复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这部电影的主角就是这个叶问！”
    “粤省佛山人叶问，少年时出身富贵，师从咏春拳第三代传人陈华顺学拳，有所成绩之后北上谋求中华武士会会长之位，在这个过程中，叶问意外结识了原会长宫羽田以及其女宫二，而双方也因为这个而发生了一段爱恨纠葛，恩怨难断的传奇故事……”
    虽然王佳卫的语速不快，但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他也就把整部电影的故事给说完了。
    很明显，这不是他语速快不快的问题，而是在现在的王佳卫心里，他的这个故事……就只有这些内容是确定的。
    听到这里，根据现在已有的消息，方云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王佳卫刚才所说的那部电影，应该就是让张子怡彻底翻身并且奠定演技派地位，顺带着还横扫了两岸三地各大奖项的那部《一代（宫）宗（二）师（传）》……
    再然后，方云墨就更不爽了……
    因为他思来想去，始终没有发现在这个过程中，这整件事情里，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奖项？整个《一代宗师》的所有演员里，最后成功拿到奖项的也就只有张子怡和出演了马三的张进。
    张子怡是女主角，张进是男配角，而其他人……
    不好意思，全都颗粒无收！
    连原本的男主角梁超伟都在王佳卫的手里变成了一个烘托宫二的另类男配角，可想而知，如果方云墨真的答应了王佳卫的邀请，分到他手上的指不定是个什么样角色。
    别忘了，原时空的《一代宗师》，张正从一介凡人生生被王佳卫逼成了八极拳行家，可他在整部电影里的戏份有多少呢？
    方云墨身为墨雨传媒的老板，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花在以年为计量单位的前期准备上？
    “王生，您的意思是，由我来出演叶问？”方云墨故作懵懂的看了张子怡一眼，然后才开口问道，“我和子怡姐的年龄有那么大的差异，让我来饰演叶问，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方生误会了，”王佳卫慢吞吞的摇了摇头，“叶问这个角色已经确定是伟仔（梁超伟）的了……”
    “那……我的角色难道是宫羽田？”方云墨脸上的惊讶之情简直已经溢于言表，“这……这太夸张了吧？？您刚才不是说宫羽田是……”
    也不知道是王佳卫的性格本来就是个技术宅呢还是他听明白了方云墨的意思，只是在故意装傻，反正即便方云墨已经说的有点过分，张子怡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但王佳卫却还是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速解释道，“宫羽田那个角色的年龄偏大，方生即便是愿意也能够特效化妆，那种老年人被岁月磨砺出来的沧桑感和城府，也不是能够用演技来处理的，所以方生你的角色也不是他。”
    “那王生你的意思是……”
    “如果方生确实对我说的电影项目有兴趣的话，不妨屈就一下马三这个角色如何？”
    “马三？”
    那不是张进的角色么？

 第680章 我是君子

    马三？
    方云墨没想到王佳卫居然这么干脆。
    整部《一代宗师》里，除了双方彼此纠缠了半辈子的宫二和叶问，戏份最重的角色大概也就是王庆祥所饰演的宫羽田和张进所饰演的马三了。
    至于什么张正，小沈洋，关东之鬼本山大叔之流，有些是在原来的计划里本来是主要线索，但后来在剪辑的时候被剪掉了，而有些则从一开始就是打酱油的……
    但不管怎么说，马三这个角色都应该能算得上是王佳卫能拿得出手的，戏份最终的角色了。
    虽然被人重视的感觉很爽，但方云墨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他违和。
    “王生，我有件事一直不太明白，想请你帮我解惑，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佳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稍作沉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不妨直说。”
    “以你在香江影坛的地位和人脉，想要找演员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而我的演技也应该没有好到需要你亲自上门的地步，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
    “张小姐得知我打算邀请内地演员合作的时候，在我面前大力推荐你，而我在看过了你的一些过往作品以后，也认为你应该可以很好的诠释马三这个角色，再加上我最近正好有事打算前往东北一行，在京城稍作停留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所以……”
    “原来是这样的，”方云墨点了点头，饶有深意的看了张子怡一眼，“这么说来，我倒是还要感谢一下子怡姐的大力推荐之功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方云墨还没看明白里面的门道，那他这个老板就真的还是别干了比较好——早点辞职回家应该还能当个富家翁，最低限度至少不会害的墨雨传媒上上下下百十来号人跟他一起喝西北风！
    事情的流程应该是这样的。
    张子怡因为受到了泼墨门和诈捐门的影响，再加上过往一直没什么好的观众缘，所以地位不稳，按照她一贯喜欢依靠大导演的习惯，经过一番努力搭上了王佳卫的那条线，成功拿到了《一代宗师》的女主角。
    按理说，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虽然对王佳卫导演的作品水准都有信心，但是对他的作品能够赚钱却都没报什么希望……
    事实上，这位老大只要不让投资人亏掉老本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可这次王佳卫似乎打算做点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自己一向喜欢坑人的风评，又或者是这次拍摄的题材给了王佳卫别样的信心，总而言之这次的王佳卫不仅打算拍一部自己心目中的武林，自己心目中的江湖，甚至还打算玩个大的，尝试一下光靠电影本身就能收回成本甚至于赚钱的经历。
    当然，虽然王佳卫的想法值得鼓励，但是真要到做的时候，他却还是不出所料的束手无策了。
    也对！
    这位老大在过往经历中什么时候考虑过票房的事情？
    入行那么多年，看不上王佳卫这种风格的人不在少数，但圈子里的同行们，但凡是有一颗文艺之心的，几乎都对王佳卫是交口称赞的，在这种背景下，王佳卫只要拍自己喜欢的电影就行了，钱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去替他解决。
    被人这么‘照顾’了几十年之后，王佳卫别说是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如何吸引观众，赢得票房，就算是他以前曾经考虑过这种事情，现在也变得不会考虑了……
    没办法，王佳卫只得采用最常用，同时也是最笨的办法——堆明星。
    依靠着王佳卫在演员群体中超高的口碑和得奖概率，这种原本最烧钱的做法也有了达成的可能性——少拿点片酬，搞不好就能换回一座重量级的奖杯，这种事情在很多演员看来，绝对是可以考虑的事情。
    于是乎，将目光放在了两岸三地乃至于全亚洲广大市场的王佳卫，选择了由不同区域的演员分别饰演主要角色的套路。
    韩国的宋慧乔……
    香江的梁朝伟，刘洵，罗莽，吴廷烨……
    宝岛的张正……
    内地的张子怡，王庆祥……
    如果不是日本演员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估计王佳卫也不会放过从那里选角的想法。
    考虑到王庆祥和张子怡在内地观众中的票房号召力有限，所以王佳卫在选角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已经将选材标准从演技好变成了有票房号召力……
    如果方云墨估计得没错，王佳卫刚才说的近期打算往东北一行，应该是去邀请本山大叔和小沈洋两师徒加盟，而之所以在京城停留并且找上自己，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张子怡的‘推荐’。
    放眼整个京圈乃至于内地娱乐圈，最近这几年上升速度最快，知名度，人气都碾压同期男演员的自然是非方云墨莫属，不管是早期的电视剧还是最近的电影，方云墨所塑造出的各种形象几乎都获得了观众的认可，论及角色多变程度和成绩，方云墨毫无疑问是最好的，再加上如今方云墨还是墨雨传媒的老板，如果能够让他答应邀请，还等于把墨雨传媒也给绑上了《一代宗师》的战车，这些都将大大增加《一代宗师》这部电影未来的影响。
    《一代宗师》的影响大了，电影收获好评，赚取高额票房和各种奖项的可能性就越大，作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张子怡翻红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大……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将方云墨拉入《一代宗师》这个项目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张子怡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方云墨是个穿越者，早在确定王佳卫的这部电影是《一代宗师》的时候，他就已经看穿了结局。
    王佳卫得名，张子怡得利，张进搭顺风车喝了口汤，而包括梁朝伟在内的其他人则全都一无所获……
    这样一个浑水坑，方云墨怎么可能会去往里跳？
    至于王佳卫刚才提出的让方云墨出演马三的方案，他就更没放在心上了。
    张进从女演员武打替身做起，摸爬滚打了快二十年，终于凭借着马三这个角色拿了个最佳男配角，要是从这样的人手里抢机缘，方云墨怕不是会被天打雷劈的吧……
    他可是自认为君子的好不好？
    “王生，实在是非常抱歉。不瞒你说，我那家墨雨传媒最近有好几个项目打算开机，电影电视剧甚至是纪录片都有，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我实在是走不开。而且我的时间已经安排到2012年了，实在是没办法跟您合作，只能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这……好吧，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婉拒了王佳卫，方云墨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张子怡，“子怡姐，多谢你的推荐，这次没能合作真的是太遗憾了！”
    “呵呵，好说，好说……”

 第681章 最好的结果

    方云墨离开之后，王佳卫和张子怡仍然停留在房间里。
    张子怡的表情有点僵硬，至于王佳卫嘛……
    emmmm……
    戴着墨镜，看不大出来。
    许久之后，王佳卫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子怡……”
    “王导，对不起！”张子怡正在想着别的事情，王佳卫这么突然一开口，让她根本没有准备，心里的话直接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没想到方云墨那么不识抬举，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如果王佳卫看过内地拍摄的某些神剧的话，可能会找得到这种语式的出处……
    当然，没看过也并不耽误王佳卫理解其中的含义。
    无非是少了一些找梗的快乐而已。
    “劝不劝的倒是可以先放到一边，”王佳卫摆了摆手，“我是说你之前推荐方云墨的时候，怎么没说过他是墨雨传媒的老板？”
    “这个……应该是我的关注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放在商业层面这个原因导致的吧。”张子怡有点尴尬的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以王导您的影响力，就算是华艺兄弟的；老板，只要他还有志于演员奖项，应该都不会拒绝您才对。”
    但凡是能够做到一家传媒公司负责人的那个高度，不管在坐到那个位置之前是不是演员，想要达到那种高度……或者说是有意愿成立一家传媒公司自己当老板的演员，别的不说，至少在个人兴趣和意愿方面，他就已经不是个百分之百的纯粹演员了。
    或许这个人还是会接各种各样的角色，参加一些在老板那个层级看起来已经不怎么配得上身份的活动，但是这些显然都只能作为老板这个身份的延伸含义之一而已，只要这个人喜欢，他随时可以有能力对任何低于老板这个层级的人和事情说不——毕竟，当演员、导演这些岗位上的人做到了足够高的层次，他们也同样是有资本对任何邀约说不的。
    因为这些人已经具备了在不同领域反复横跳而不用受到任何人约束的资本。
    ……直接被人用枪顶在脑门上这种情况例外！
    刚才的情况也是这样。
    方云墨一开始的时候愿意用演员和导演这种模式来和王佳卫交流，那是因为他对王佳卫存着某种程度上的尊敬，愿意降低身份，而到了最后，一旦当他拿出墨雨传媒老板这个身份再进行交流的时候，不管是王佳卫还是张子怡，其实都和方云墨已经不在一个交流层面上了。
    但必须承认，张子怡的确很善于和大导演打交道。
    比如现在她说的这句话其实就能够看得出来。
    明明是王佳卫和她自己被方云墨从不同的身份高度碾压了，在这句话里却变成了游说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方云墨放弃了做演员的初心，放弃了与王佳卫合作，冲击演技奖项的机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事情也的确是这样。
    区别仅仅在于当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算了吧，其实他的想法我也能够理解，”王佳卫摆了摆手，“整个圈子都知道，我拍电影一向是慢工出细活，一部电影拍个一年半载都算是短的了，他身上还有一间公司的经营管理压力，就算是进了组也没办法把心思完全放在角色身上，更别说要想上镜，先要有深厚的武术功底，我要的是真材实料，那可不是集中训练两三个月的花架子能够达到要求的。”
    听完王佳卫的话，张子怡的脸色更难看了。
    什么意思？拍个电影还得要把自己变成武术运动员？
    话说这位老大到底知不知道演员和专业运动员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张子怡觉得，要是自己真的按照王佳卫的要求，哪怕是从现在开始接受专业的武术训练，等到她神功大成的时候……
    等会，王佳卫刚才好像说过自己拍片比较慢？
    想到这里，张子怡故作轻松的开口问了一句，“王导，您这部电影大概什么时候开机？上映时间预计是在明年？”
    张子怡大概是被王佳卫那句‘慢’给吓到了，开口就把上映时间给推到了明年……
    可惜，王佳卫对那个‘慢’字的理解和普通人不在同一个维度。
    “一切顺利的话，估计是2012年吧……”
    呵呵，果然是真名士自风流！
    张子怡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天地良心，自从张子怡入行以来，她还真的是没见过拍片慢成了这种程度的导演。
    虽说当初张一谋拍摄《英雄》的时候，张子怡也曾经在片场一坐是大半年，但那会她在剧组里的知名度还处于排末的位置，与李莲杰，张曼钰，梁超伟等人相去甚远，而且在片场的那大半年，也是张子怡自愿跟着剧组的，而像王佳卫这样在已经明确女主角地位的情况下，依然差不多要花上两年的时间，这还真是第一次……
    两年的时间倒是无所谓。
    由于过往一直走的是只与大导演或者是大牌明星合作的路线，而《非常完美2》的崩盘又让张子怡认识到自己的票房号召力严重不足，所以在最近两年已经很少有知名度或者是影响力不够的导演上门找张子怡了，所以从时间的角度来说，其实就算是空窗两年没有任何角色，对张子怡来说影响其实也不是很大，她纯粹是被王佳卫的‘慢’给震惊了。
    “相信《一代宗师》一定是一部能够名留影史的经典作品。”
    “留不留名倒是其次，”王佳卫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拍自己心目中的武林，讲自己梦想中的故事而已。”
    “那是……那是……”张子怡微笑着表示赞同，“希望您这次去东北，能够马到成功！”
    “希望吧，”王佳卫依旧云淡风轻，“我现在倒也算是想明白了，与其费尽心思想要让所有人满意，还不如专注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首先让自己满意。”
    “您说得对！”
    …………
    另一方面，方云墨离开房间以后，也第一时间把自己明确拒绝王佳卫的消息告知了宗帅，宗帅这次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估计上次他打完了电话以后，方云墨长达十天的不回应状态也让他基本上搞清楚了方云墨对于和王佳卫合作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积极，能够在不与对方撕破脸的情况下，礼貌的拒绝，在这种情况下来看，的确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682章 奇葩的传言

    虽然娱乐圈在大部分吃瓜群众眼里是神秘的，但是对于这个圈子里上层的一小部分人来说，圈子里是没有秘密的。
    和王佳卫，张子怡见面仅仅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某些媒体上就开始传出了“方云墨疑似会与王佳卫展开合作，女主角为张子怡”的消息。
    这倒不算是什么大新闻。
    王佳卫的电影虽然距离普通观众非常遥远，但是在影评界和某些文艺青年的眼中，他的作品13格很高，方云墨如果能够参演其中的角色的话，至少在他一直以来欠缺的华语电影奖项上面，绝对是一个有所突破的机会。
    考虑到方云墨是内地新生代中的代表，大多数人对于这条消息还是给予了正面评价的。
    可惜，还没等大家讨论好方云墨这次出演的将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墨雨传媒这边就先出来进行辟谣了。
    “作为一位演员，方云墨先生对于有机会能够与王佳卫导演达成合作永远保持着最大的期待，但由于双方在档期以及工作安排等各个方面存在着一定的分歧，而方云墨先生又打算将现阶段的主要精力放在墨雨传媒的运营和本公司主导项目的运转这方面，所以只能很遗憾的和王佳卫先生说一句抱歉了，希望双方以后能有机会进行合作。”
    整篇文字中既表达了对王佳卫的尊敬，也说明了双方没有达成合作完全是因为各自的关注点存在差异，绝对算得上是好聚好散。
    至于在其中搀和了的张子怡……
    墨雨传媒的声明里压根都没怎么提她。
    本来嘛，在《一代宗师》这部电影里，张子怡这个女主角虽然戏份吃重，影片的叙事重心也被王佳卫放在了她和梁超伟所饰演的叶问身上，但是如果把这种‘吃重’放大到在剧组的话语权这方面，别说是一个张子怡了，就算是把梁超伟和她……甚至是剧组所有的演员绑在一起，也不可能会获得比王佳卫更大的话语权。
    墨雨传媒的声明是站在公司的层面解释方云墨与王佳卫之间合作不成的原因，压根就没必要把张子怡牵扯进去。
    不过，虽然方云墨这边觉得没必要牵扯别人，可这里的‘别人’却貌似并不这么想。
    墨雨传媒放出声明仅仅一天之后，另一条消息又新鲜出炉了。
    为了这条消息，宗帅甚至专门找到了方云墨。
    “又出什么事了？”被宗帅从剪辑室里拖出来的方云墨有点不爽，“我还得回去看着《绣春刀》的剪辑呢。”
    “剪辑的事情怎么会要你自己来盯着？”
    “呵呵，某人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绣春刀》的制片人之一好不好！”方云墨一声冷笑，“既然某人一天都没来看过剪辑，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咯。”
    “这个……我不也是没办法了么，毕竟公司的事情还得我看着，而且反正你最近不也是没什么事吗？与其在家里发霉，还不如到公司来做点事情。”
    很明显，方云墨嘴里的‘某人’，对于自己在制片人岗位上的不作为一点都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有方云墨这样的人力资源不拿来利用，反而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
    当然，对于宗帅的这种态度，方云墨也只是停留在吐槽的阶段，并没有打算深究。
    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原版的《绣春刀》是什么样子，又是靠什么东西收获了良好的口碑和不那么良好的票房，虽然吴晶和李忠志的这个版本有着大量的修改之处，但是对于方云墨而言，没一个修改之处落实到电影当中到底是好是坏，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来盯着比较好。
    宗帅虽然在公司的职位很高，但是论及鉴赏电影好坏这方面的能力肯定是连陈果富都不如的，方云墨连陈果富都不放心，更别说是宗帅了。
    刚才的话，只不过是习惯性的吐槽而已。
    “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有件事我想找你确认一下，”宗帅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直截了当的开口，“王佳卫的《一代宗师》之所以找你，是不是因为张子怡的推荐？”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也许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方云墨压根没把这事当成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王佳卫故意说出来表示对张子怡的看重的。”
    “……那就是说你不排斥这种可能性了？”
    “呃……我至少不能说这种事情完全不存在，”方云墨摆了摆手，“张子怡有没有跟王佳卫说过点什么，我又不是在他们俩身上放了窃听器，话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宗帅脸色古怪的开口道，“现在有消息说你拒绝了王佳卫的邀请的同时，还辜负了张子怡的推荐……”
    “areyoukiddingme?”（你开玩笑呢吧？）
    方云墨情急之下连英文都飚出来了。
    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么诡异的地步？
    且不说方云墨在昨天之前和王佳卫、张子怡的交集几乎为零，就算是王佳卫真的因为某人的‘推荐’才得知了方云墨的名字，且不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算真的存在，那这个人也不可能会是张子怡好不好？！
    四旦双冰是很了不起，她们也的确是华国现在能够稳坐一线宝座的几个女明星之一，但是方云墨也一点都不差的啊！
    不管是墨雨传媒的老板，亦或是华国年青一代打进好莱坞的第一人，又或者是他出道以来从无败绩的成果，哪一样都足以让他有了和王佳卫直接对话的资本。
    他还用得着别人的推荐？
    再说了，就算是张子怡真的向王佳卫推荐过方云墨，可这显然也不代表方云墨在这件事情上就已经失去了主动选择的权力。
    进入新世纪之后，电影选角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仍然还是导演或者制片人决定人选的机制，但是某些演员，明显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或许王佳卫的确是有挑选演员的权力，但是同样的，方云墨想要拒绝，也压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更别提什么‘辜负某人的推荐’这种事情了。
    话说回来，会相信这种消息的人，估计应该是没睡醒吧？！

 第683章 到底是谁？

    相比这种毫无根据，也没有半点营养的流言，方云墨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放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不慌不忙，主要还是因为这种消息对于方云墨的影响几乎可以用忽略不计来形容。
    除了方云墨现在的底气够硬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流言所牵涉的另一方是张子怡。
    和方云墨相比，张子怡虽然成名更早，但是她在观众心目中的地位却不见得比方云墨更高……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在经历了泼墨门、诈捐门以及沙滩门这连续三重打击之后，张子怡虽然算不上神憎鬼厌，但是在大多数观众提及这个人的时候，却很难说有多少好感度可言。
    这主要还是因为华国的特殊国情所导致的。
    和国外的娱乐圈生态不同，华国的观众在提及某位明星的时候，很容易将他她和所塑造的角色等同起来，而从入行开始，张子怡所塑造的角色就不怎么讨人喜欢……
    华国人深受儒家思想影响，讲究的是温良恭俭让，即便是对某件东西有所期望，也要稍微客套一下，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目的性和进取欲望表现得太赤果果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太多人喜欢。
    于是乎，本来就喜欢在媒体面前展示出一定距离感的张子怡，因为角色的加成，直接就成了高傲和疏离感的代名词。
    再说了，有着明确目标和目的性的人别的东西或许没有，但是他们至少在审时度势和趋利避害这方面，绝对是把技能给点满了的，在现在这种时候炒作方云墨不顾“恩情”这种事情……
    张子怡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蠢事。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来，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大可能会和张子怡有什么关系才对。
    可问题是……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事情，压根就不怎么讲逻辑。
    有明确的证据都能让人翻案，更何况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
    思来想去毫无结果了半小时以后，不光是方云墨不打算纠结这件事情了，连宗帅也算是彻底想开了——反正横竖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再怎么折腾，假的就是假的，它不可能变成真的，与其纠结到底是谁在捣乱，还不如把这事情干脆冷处理，让时间去冲刷一切……
    于是乎，墨雨传媒干脆利落的又发了封声明——“据本公司所获得的消息，《一代宗师》的选角工作理应由王佳卫先生全权负责，是否有其他因素影响王佳卫先生的判断本公司无从得知，但如果包括但不仅限于张子怡小姐在内的任何人在这个过程中存在推荐行为，方云墨先生在表达无法合作之遗憾的同时，也对可能存在的推荐行为表示感谢。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有机会与圈内所有的优秀电影人进行合作。”
    首先不认为张子怡有能力左右王佳卫的决定；
    其次对于任何明里暗里向自己示好的行为表示来者不拒；
    最后给所有未来可能的合作留下空间！
    墨雨传媒的这番声明可谓是声情并茂，面面俱到，任凭是谁看到想要从中找点漏洞出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问你们牛掰不？
    呵呵哒，希望你们墨雨传媒能够一直这么牛掰下去！
    了结了《一代宗师》惹出来的风波，方云墨又把注意力继续投入到了《绣春刀》的后期制作方面。
    虽然剪辑室里已经有陈果富坐镇，吴晶和李忠志也越来越了解方云墨到底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但是方云墨觉得至少在剪出初始版本之前，自己还是得盯着，否则出了纰漏，对谁都不好。
    至于网络上后续的风风雨雨，方云墨已经完全不去关注了。
    反正自己问心无愧，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人把他逼急了，那墨雨传媒的法务部也不是白吃饭的！
    …………
    租用的剪辑室外面，方云墨顶着一双黑眼圈，先是端着咖啡猛喝了一口，然后在一阵苦涩的龇牙咧嘴以后，开始说起了正事。，
    作为‘剪辑四人组’中年纪最轻，同时也是责任最大的一个，方云墨毫不意外的也成了所有人之中熬夜时间最长的一个，其他人都算是三班倒的休息，而方云墨则只能每两天回去休息一次，如果不是仗着体能和精神属性都比常人高得多，估计他也早就扛不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绣春刀》完成初剪版本之后，方云墨也终于到达了极限。
    经过商议，几个人都比较倾向于一个月后，也就是2010年的6月中旬左右拿出最终剪辑版本，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方云墨自然是马上找到了宗帅。
    “宗哥，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再有一个月，《绣春刀》的剪辑就可以完成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档期的问题了？”
    “还有一个月才能拿到，现在就开始考虑档期，是不是早了点？”
    宗帅看着方云墨的黑眼圈，颇为淡定的回答道。
    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已经看惯了若干个人一切正常的走进剪辑室，然后熬成黑眼圈出来的宗帅来说，他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淡定。
    “不算早了，”方云墨叹了口气，“我前几天问过胡波，《绣春刀》的小说已经开始在网文站上扩大宣传力度，由于题材的原因，目前取得的效果还算不错，我觉得应该趁热打铁，从现在开始对外放出一些宣传物料，也算是试探一下观众的反应吧。”
    “听上去你似乎对《绣春刀》的前景没什么把握啊？”
    “呵呵哒……”
    说老实话，方云墨对自己的这版《绣春刀》的质量其实还是有把握的。
    和原时空那版先把结局定好，然后再逆势返回去弄前传的版本不同，方云墨在撰写这版剧本的时候，已经留下了充足的拓展空间，只要《绣春刀》能够一炮打响，不管是前传，后传还是外传，方云墨都有把握能够接的上去，他比较不确定的是自己改动之后的这个版本会不会像原版电影那样叫好不叫座……
    原时空网友在总结《绣春刀》票房没有突出成绩的原因时，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原因就是前期宣传不够，上映档期杯具，方云墨之所以这么早找宗帅要求开启宣传，就是为了先把这两个明显漏洞给弥补下来，至于弥补完了以后，那可就真的是只能见招拆招了。
    “行，你是老大，你要开始宣传，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当然只能照办咯……”
    “……宗哥，有事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呵呵，我哪敢啊！一个星期之前就跟你说了的事情，你到现在都没动静，我不是也不敢催你老人家吗？”
    “一个星期？到底什么事啊？”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公司还有部电影叫《夜·店》，还有个导演叫杨青？”
    “这又关……等会，你的意思是《夜·店》要上映了？”
    “呵呵……就明天，周五！”
    “我擦……”

 第684章 主动帮忙

    “妈蛋，话说咱们公司那么多的宣传费用难道都扔到水里去了么？这场面也太惨了点吧？”
    “呵呵，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夜·店》这个项目的总投资和宣发费用到底有多少？”
    “呃……这个倒是不用客气了……”
    刚从保姆车上下来的时候，方云墨还没来得及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场面就把他给吓了一跳。
    实在是有点让他没想到！
    如果不是刚刚在车上已经好好的睡了一觉，估摸着方云墨肯定还会以为自己没睡醒。
    偌大的电影院门口，只有零星几个一看就是被人雇来撑场子的所谓“粉丝”，连媒体记者都老的老，小的小，要不就是年纪大到差不多要退休，要不就是初出茅庐，连相机还没玩熟的新丁……
    方云墨自从穿越以来，好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像是今天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由此倒是也能够看得出来《夜·店》这部电影到底有多么的不被看好了。
    倒也正常！
    这部电影在很多人看来的确是毫无卖点。
    导演、编剧都是一个叫杨青的新人，而他在执导这部电影之前，最大的资历是《我的机器人女友》这部电影的执行导演。
    执行导演这岗位大家都知道是干嘛的。
    说好听点他是监制思想的延伸，说难听点就是个拍片子的。
    当然，虽然都是执行导演，但是执行导演也的确是要分等级的。
    程小东给徐可做执行导演，拍出来了《倩女幽魂》，大家在称赞徐可鬼才无双的同时，多多少少也会表扬一下程小东所设计的动作镜头和打戏，在这部电影之后，程小东倒是也算是正式入行，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导演之路……
    可杨青呢？
    他是给方云墨做的执行导演。
    方云墨虽然演技不错，编剧水平也算是有一定的水准保障，但是导演这方面嘛……
    估摸着应该是电影学院的哪个老师给他画的分镜头草图吧？
    既然如此，那杨青的水平又能高得到哪去？
    再说演员，杨青的这版《夜·店》，当然不可能找李晓璐和乔任亮来担纲主演。
    这两个既不是墨雨传媒旗下的演员，而且方云墨还知道这两位在若干年后一个因为做头发声名狼藉，人人喊打，另一个则是英年早逝，死因成谜，这么大的煞气，哪是一个杨青能够扛得住的？
    于是乎方云墨大手一挥，直接让刚刚加入公司的王恺和宋佚搭档，成为了那间小超市的两位店员。
    当然，这个决定也进一步降低了外界对于《夜·店》这部电影的期待值。
    原时空的乔任亮虽然在电影圈子里算是初出茅庐的新丁，但是他在《加油，好男儿》选秀活动中荣获亚军的成绩本身就已经为他积累了一波粉丝群体，出演电影也是有经纪公司推动的结果，而李晓璐……
    光是最年轻的金马影后这个噱头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
    而宋佚和王恺呢？
    毫不客气的说，这两位完全可以堪称是要啥啥没有，一切都是零……
    难怪这会他们俩站在电影院门口，两张脸苦得跟两根苦瓜似地。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宗帅提前一个多星期给方云墨打招呼让他过来扎场子不就是为了不让这两位自己人场面太难看吗？
    ……虽然方云墨因为忙着《绣春刀》剪辑的事情而差点错过了首映活动，但是……方云墨最后不还是来了么？
    下了车，方云墨假装没看到周围哪凄惨的景象，若无其事的走到王恺和宋佚旁边，笑着宽慰起了两人。
    “恺恺，宋佚，你们别觉得今天这场面不好看，我跟你们说，当初我第一次站到台前的时候，比你们今天还惨。”
    “真的？”到底还是宋佚年轻，沉不住气，稍微给她点阳光她就能找得到台阶，“方总您当初有多惨？”
    “我……”方云墨一时语塞。
    想当初他可是顶着金庸武侠巨制《天龙八部》男主角的名号出道的，而且背后还有周小文支持，余敏又看他顺眼，就算张大胡子对他一开始有点不怎么感冒，可再惨又能惨得到哪去？
    幸好王恺算是个识相的，见方云墨面有难色，，马上开口帮他解围：“这个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当时整个剧组最受媒体关注的是那个谁，方总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压根连问题都捞不着……”
    方云墨宗帅：“……”
    没想到王恺这家伙看着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骨子里居然这么有才啊！
    方云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王恺绝对记不住自己刚出道的时候演的第一部戏到底是什么了，要不他也不会冒出“那个谁”这么奇葩的称呼，不过话说回来，别管称呼奇不奇葩，只要能把场面给糊弄过去，这事就算是过关了。
    再说了，看看宋佚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就知道，至少王恺刚才的那番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好了，都别在这傻站着了，咱们的电影到底好不好，不是靠有没有人来捧场衡量的，等今晚上过了，咱们这部电影的口碑出去了以后，看谁还会说不认识你们俩。”
    “那个……方总，要不您先进去吧。”
    “我先进去？”方云墨皱起了眉头，“你们几个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许峥老师当初在拍摄的时候对我们俩很照顾，他说过今天一定会来的，我们俩想在这迎一迎他。”
    “峥哥也要来？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夜·店》这部电影虽然不再是原版那样的小成本制作，但是演员片酬这一项仍然开支不大。
    虽然有许峥和张嘉益等实力派演员出镜，但由于电影开拍的时候《蜗居》还没有播出，张嘉益的身价那时候也只能算是二线明星，而许峥那会的咖位也只是因为《疯狂的石头》小涨了一波而已，综合起来还是没能迈进一线明星的行列，这么一算，整个《夜·店》花在演员身上的片酬不到百分之十五，算得上是非常良好的成本占比了。
    当然，片酬不高的情况下剧组对于演员的约束力也就相应少了很多。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所有非墨雨旗下演员的合同里，他们都没有在电影上映期间配合剧组进行宣传的义务，所以不管是许峥还是张嘉益，理论上他们今天都是可以完全不用出席的。
    没想到，许峥居然还是主动来了。
    “峥哥要来倒是正好，我还有点事情想找他聊聊……”

 第685章 客串变主演

    就在方云墨和王恺、宋佚二人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的时候，距离影院没多远的一辆黑色汽车里，许峥和他的妻子陶鸿正在朝这边赶。
    和陶鸿的泰然自若相比，许峥则要明显着急了许多，不仅频繁将视线看向窗外，而且还几次试图催促司机……
    “话说你就不能消停会？”看着许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之后，陶鸿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能不能稳重点？那么大个人了，你又不是头一次来这种场合，至于这么没眼力见么？”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陶鸿眼睛一瞪，“是你没经历过从客串生生演成了主角还是没经历过从免费串场变成了拿片酬的人？”
    一说起这个话题，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许峥自己好好想了想在拍摄《夜·店》时经历的事情，然后他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事情……怎么会就变成这样了呢？
    说起客串，其实在娱乐圈里，找人客串从来就不是个新鲜事物。
    如果把一部影视作品看作是一道由厨师（导演）精心烹饪的美食的话，那么主演就是这道美食的主食材，配角则是这道美食所使用的各种佐料，幕后团队算是厨师（导演）所使用的锅碗瓢盆，那么客串演员则应该算是上菜之前装饰在盘边碗底的雕花器皿……
    一道菜有没有这些雕花器皿来盛放装饰显然不可能会影响这道菜的整体品质和味道，但是如果食客（观众）们看到一道装饰精美的菜肴，至少在潜意识里会觉得这个厨师确实是诚意满满，而自己即将要吃到的菜肴也的确是一道上档次，有排面的大菜！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第一个想到用找人客串这种玩法的呢？
    是英达！
    就是曾经和方云墨一起合作过《风声》，在里面饰演金生火一角的那位。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准确的说是1994年播出的情景喜剧《我爱我家》里，首次出现的大规模客串演员。
    那时候情景喜剧刚进入中国，还是个新鲜玩意儿。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观众接不接受，最后的收视率能有多少，于是乎剧组的经费也自然就比较有限——投资少最后就算是亏了，至少亏得不多嘛！
    结果当拍摄了几集之后，上级部门觉得光是靠口口相传着实不怎么靠谱，当他们想起要扩大影响力的时候，导演英达想出了一个法子：到处托朋友找“腕儿”来客串。
    结果这个原本是导演发动自己的朋友圈拉人来帮忙的客串名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一两个，十几个变成了每一集都要有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前来客串……
    是的，你没有看错！
    当初《我爱我家》的客串名单里不仅有王治文，姜珊，濮存昕这样的当红明星，甚至连司马南，赵忠祥这样的跨界明星也没拉下。
    通常来说，客串明星虽然名噪一时，但是他们一般都只会出镜很短的时间，作为推动情节或者是营造噱头的工具人而存在，这种人要不是免费出镜，要不是象征性片酬出镜，反正很少有花大价钱砸给客串明星的例子……
    废话，在这方面给钱不就说明对方是为钱来的么？
    为钱来的还好意思叫什么友情客串？
    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
    两者不可兼得！
    《夜·店》里的许峥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是个客串明星的戏份。
    在杨青原本的剧本里，许峥所饰演的何三水是个买彩票好不容易中奖结果却被超市老板娘赖账的倒霉蛋，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小超市的目的也仅仅只是想拿走超市一晚上的营业额为自己挽回一点损失，杨青原本是想要用许峥诙谐，悲催的形象为小超市这“最漫长的一夜”做个注脚，引出后面的故事而已，结果等许峥到了片场，站到摄影机前面和王恺，宋佚有所互动之后，杨青却意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发现所谓的喜剧效果，绝不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银幕上跟人斗嘴皮子，而是需要一个支点的，而许峥独特的形象以及他在《疯狂的石头》系列中所塑造的形象，正好符合了他所需要的“喜剧支点”的作用……
    于是乎，正如陶鸿所说，许峥的戏份从三天变成了一个半月，片酬从免费变成了数十万……
    反正在最后呈现出来的《夜·店》里，许峥所饰演的何三水与张嘉益所饰演的一假一真两位劫匪，不仅前后呼应了剧情，而且在喜剧效果的营造上也没有那么的生硬……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许峥的从客串变主角为代价换来的。
    不过这显然不是陶鸿嘲讽许峥的原因。
    虽然许峥最后足足在《夜·店》剧组呆了一个多月，但是当时许峥身上本来也没有什么片约，而且墨雨传媒虽然公司不大，但是在给钱的时候，绝对算得上是业内最爽快的公司之一——许峥的片酬不仅完全达到了他目前这个层次的最高水准，甚至墨雨传媒还在那个基础上再加了百分之五的金额……
    正是因为这百分之五的片酬，让许峥觉得，自己一定要和墨雨传媒打好关系。
    这也是他今天明明没有合同约束，却还是决定要赶过来的原因。
    说话间，许峥的车子转过街口，然后他就从车子的窗口看到了和王恺、宋佚一起站在门口的方云墨。
    “那是……墨雨传媒的方总？！他今天怎么也来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门口的人那么少？”
    许峥和陶鸿同时惊呼起来。
    “别下车，居然会冷清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们今天就不来了，趁着别人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走！”
    “快停车，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现在没人，我们赶紧过去和方总打个招呼！”
    接受到两个完全相反的指令以后，司机大佬表示自己的脑仁很疼……

 第686章 角色

    “峥哥实在是太够义气了，”还没等许峥和陶鸿走到电影院门口，方云墨便带着王恺和宋佚迎了上去，“有峥哥在，咱们这部《夜·店》的票房就算是有保障了。”
    “过奖了，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许峥怎么都没想到，方云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
    这个时候的许峥，既没有品尝过《人在囧途》的成功，更没有《泰囧》破十亿票房的豪情，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有一定外形特点，有一定知名度的二线演员而已，论及单扛票房的能力，许峥就算再怎么自信，也没至于自信到这种程度。
    这个时代的华语电影，很多人都被某些人认为有资格单扛票房，但是等到电影上映之后，这些人又会被人说成要么过气，要么羽翼未丰……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当然，许峥是不用别人说的。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单扛票房。
    “峥哥太谦虚了，”方云墨亲切的抓着许峥的胳膊，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我相信总有一天，峥哥的这张脸，肯定会成为电影票房的保证的。”
    “呵呵，呵呵……”许峥挠了挠自己已经不怎么富裕的脑门，“那我就只有希望你说的那一天早点到来了。”
    “行了，我看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了，咱们也别在门口傻站着了，进去看电影吧。”
    由于《夜·店》从演员阵容到导演名号都没有任何能够产生新闻话题或者是卖点的地方，不仅门口三三两两过来的记者们看上去兴趣缺缺，而且即便是被雇来当背景板的那群“粉丝”也是一副巴不得尽快收工回家的样子，方云墨实在看不下去这帮不敬业的家伙，于是干脆招呼着许峥夫妇和杨青、王恺、宋佚这帮人一起进了电影院……
    大不了当成是公司的团建活动！
    劳资又不是亏不起！
    气呼呼的方云墨强打精神，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电影院。
    不出所料，由于《夜·店》实在缺乏宣传亮点，不光是在外面的记者们没多大兴趣，就算是提前进了内场的媒体，最后也只是例行问了几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就开始装死狗了……
    “墨哥……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台下死气沉沉的场面，杨青都快哭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真正拍一部自己的电影，上映的时候居然是这个鬼样子。
    “怕毛线！”方云墨冷哼一声，“是龙是虫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现在电影还没上映，你就摆出这么一副未战先败的样子，就算是有好运气都被你给吓走了！”
    杨青苦涩的朝媒体记者的方向又瞄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墨哥，你看那么多媒体的记者，几乎没人在乎咱们这部电影，你说……我这次还能成么？”
    废话，你要是连第一部电影都玩崩了，那以后的《火锅英雄》是谁拍的？
    “慌什么？”方云墨横了杨青一眼，“媒体那帮家伙你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其实那些家伙都是一帮随风摆动的墙头草，只要咱们这部《夜·店》的口碑打出去了，都不用等到明天，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把咱们公司围得水泄不通你信不？”
    “这……这样吗？”似乎是方云墨的话给了杨青一些额外的勇气，他的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不少，然后他咬了咬牙，把脖子一梗，低吼了一句家乡话：“锤子锤的！大不了劳资以后不当导演了，怕个锤子！”（ps：这句话有条件的话请用蜀都或渝州话说，更有味道^_^）
    ……电影开场了！
    和预告片一样，首先登场的是宋佚所饰演的唐晓莲。
    虽然这个时候的宋佚还没有成长为《伪装者》中可盐可甜，风情万种的于曼丽，但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亲和力还是很快便让为数不多的观众接受了这个角色，而紧接着登场的王恺，留着锅盖头，戴着一副厚镜片的黑框眼镜，遮掩了帅气外表的他，一看就是个诚恳本分，羞涩木讷的老实人。
    这样一动一静，一外一内的组合，很快便让观众产生了兴趣。
    在接下来的剧情里，通过唐晓莲和李俊伟的对话，观众们知道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是个爱占便宜的黑心肠，她耍赖蒙骗了一个名叫何三水的农民工，而那位倒霉的农民工在三番五次找老板娘理论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唐晓莲和李俊伟分别准备吃饭，而这个时候，许峥所饰演的何三水登场了。
    这位被逼急了的农民工一看就是个连干坏事都不怎么会的老实人。
    他虽然和自己的同伴挟持了唐晓莲和李俊伟，却没有动吧台里的钱，也没有打算守株待兔的抢劫来店里的顾客，却居然老老实实的打算借用黑心老板娘的小超市做一晚上的生意，然后把营业收入当做自己的补偿……
    说老实话，看到这里，即便是坐在一旁的陶鸿都被自己的丈夫所饰演的角色给逗笑了。
    “话说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这么二的时候呢？”陶鸿瞟了许峥一眼，“你要有那贼心，直接明抢多方便啊？”
    “你懂什么？”许峥悻悻然的看了陶鸿一眼，解释道，“何三水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坏人，他干出这种事情，说到底也是被人逼得没办法了……”
    “打他下不去手，骂他吵不过人家，他一直觉得那些钱就该是他的，可要是再多一分一毫他也不会要，所以最后才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前后不着店，左右不到岸……”
    陶鸿看了许峥一眼，略微有点奇怪。
    自从当初两人相恋的那部《春光灿烂猪八戒》之后，貌似许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深入的去分析一个角色了。
    看起来这个原本只是客串的何三水，许峥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这个角色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呢？
    陶鸿决定慢慢看下去……

 第687章 出状况了

    由于今天的活动连首映式都算不上，撑死了只能算是一次影迷见面活动或者是联谊会，所以活动流程也比正式的要简单了许多。
    没有了媒体提问，不用和其他人分享那些刻意营造出来的剧组逸闻，王恺和宋佚这两只菜鸟或许感觉还不够明显，但是方云墨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至于许峥和陶鸿，这两位今天过来纯粹是帮忙的。
    虽然陶鸿、许峥的演技都颇为扎实，而且陶鸿更是出道即巅峰，拿下过金鸡影后的桂冠，但这个圈子里的人能不能被人重视，看的从来就不是所谓的好演技，而是话题度。
    论演技许峥和陶鸿或许不会太怂，可要是说起话题度的话，这两口子就只能瞠乎其后了。
    不管是台下的记者们对他们俩没什么兴趣，就连观众里甚至都还有没把他们认出来的……
    罢了，权当今天是过来看电影的了。
    漆黑的放映厅里，大银幕上的影像还在一刻不停的放映着。
    随着影片情节的逐渐展开，影厅里也开始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我去，留着爆炸头的那个好好玩，等会看完了电影，我也要去弄一个这样的发型。”
    “刚才那个顾客好像在《疯狂的石头》里见过，他当时演的是徐总的秘书，就是别摸我的那个！”
    “演警察的那个好像在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见过，应该是个说相声的……”
    虽然《夜·店》里客串的都不是什么大牌明星，但幸运的是，这些人虽然来自各个不同的领域，但却无一例外的在观众面前都能算得上是熟脸了。
    对于像是《夜·店》这样的小成本喜剧电影，有这样一群演技扎实，并且被观众所熟悉的熟脸加盟，怎么看都应该算是一件幸事。
    时间限定在晚间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之间，
    地点限定在一间不足一百平米的私人小超市里，
    一个年过中年一事无成却好不容易时来运转，拿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笔横财的农民工，
    两个刚刚进入社会，还对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份善意的年轻人，
    三个人相互合作，身份也从一个劫匪与两个人质变成了三个人齐心协力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小超市，只为能够帮助倒霉的何三水拿到被黑心老板娘坑掉的钱……
    正当眼看着即将达到目标，所有人都能够获得一个完美结果的时候，张嘉益所饰演的真正的劫匪登场了。
    与何三水这种业务能力明显不足的“二把刀”相比，操着一口西北土话的钻石劫匪张嘉益明显要专业多了。
    他不仅有强壮的身体，聪明的头脑，缜密的犯罪逻辑，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拥有比何三水强大得多的工具——一把手枪。
    在这样强大的武力面前，原本即将看到曙光的超市众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朝不保夕的困境之中。
    故事进行到这里，接下来的剧情就要俗套多了。
    阴差阳错来到小超市却因为各种原因脱不得身的一干人等，在枪械的威逼和生命的威胁之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终依靠集体的力量击败了貌似强大的钻石劫匪，在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夜之后，每个人都从这件事里寻找到了自己所追寻的东西……
    虽然有点老套，但是却又是必须呈现给观众的结局。
    杨青倒是想在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里搞点事情，可事关公司成本收回的大事，别说是方云墨不答应，负责监制的陈果富就直接把杨青的这个想法给摁死了。
    在宋佚给了改变发型，摘掉眼镜的王恺一个温暖的拥抱之后，电影结束了。
    屏幕上开始出现演职员名单的时候，影厅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方云墨才发现，开场时上座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放映厅，这会居然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座位上有人了……
    “墨哥，”杨青凑到方云墨身边，悄声问道，“你觉得咱们这部电影能有戏么？”
    方云墨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窒。
    合着杨青这家伙刚才到现在一直忙着提心吊胆了，压根没发现电影院里的上座人数增加了？
    “有时候要学着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方云墨拍了拍杨青的肩膀，“很多事情不要纠结于现在……”
    方云墨倒是想把江文的那句“让子弹飞一会”用在这种地方，可惜现在《让子弹飞》还没上线，而玩梗这种事情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你兴高采烈的往外抛出了一个梗，结果周围却愣是一个能接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行了，现在咱们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看观众们的反应了，大家忙活了那么久，等会活动结束之后，我请大家去吃顿好的，也算是犒劳一下大家了。”
    “好！”
    “谢谢墨哥！”
    “多谢方总了！”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陆续传来……
    很明显，这票人都被今天活动冷清的场面和低落的人气吓到了，觉得自己前途无亮，哪怕是美食在前，对他们来说也激发不了什么动力。
    妈蛋，这帮人也不看看，许峥和陶鸿这对老江湖都还没泄气呢。
    要说演了烂片丢脸，难道还能比正处于上升期的许峥更丢脸吗？
    和房云墨一眼，灯光亮起之后，许峥也发现了放映厅里观众人数的变化，虽然当时他显然还不确定那些增加的观众是不是墨雨的人做的手脚，但是从他后来的表现来看，许峥对杨青导演的这部《夜·店》似乎比过来之前要多了点信心的样子……
    算了，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也算是情有可原，等到首周末票房出炉的时候，那时候你们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不过让方云墨没有想到的是，都没等到首周末三天过完，第二天一早，宗帅和杨青便先后打来电话，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了。
    “云墨墨哥，你能到公司来一下么？我们公司的电影出了点状况！”

 第688章 抹黑

    “或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我才会抱着对国产喜剧电影的信任，第一时间去电影院里观看了《夜·店》这部据说完全由新人导演，新人演员担纲的电影。”
    “电影上映前对方很淡定，可在电影播放完成之后，我却完全不能理解这部电影的‘新’到底体现在了什么地方。”
    “论演员，王恺和宋佚虽然的确算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但是整部电影当中，除了他们俩之外，其他所有的演员几乎都是观众们耳熟能详的面孔，推动和完结整部电影矛盾的许峥和张嘉益，更是业内知名的实力派演员，与其说《夜·店》是一部完全由新人担纲的电影，我更愿意把它看做一部老兵带新丁，扶上马还送一程的作品。如果没有这两位演员的精彩演绎，我实在不知道仅仅凭借王恺和宋佚这对年轻搭档，如何才能让观众在电影院里看上一百多分钟而丝毫不会觉得厌倦！”
    “如果说演员方面还能说是无奈之举的话，那么故事题材方面的问题才真的是无可救药！”
    “1999年的时候，棒子国曾经有一部名叫《加油站被袭事件》的电影，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网络上查找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部《夜·店》在情节的相似度上，和那部棒子国电影至少有八成的比例……”
    …………
    墨雨传媒的会议室里，方云墨，杨青，宗帅以及胡波按照顺序依次而坐，几个人的脸上都有点不大好看。
    电影上映之后，有差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是华币、米元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何况是一部电影。
    刚才那篇影评节选虽然在文章的大部分地方都带着明显的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但是在这篇文章里却有一处非常致命的地方。
    《夜·店》这部电影和1999年的一部棒子国电影相似度极高。
    对于一部影视作品而言，这种事情是最麻烦的。
    甚至于可能会导致电影提前下片！
    方云墨他们几个一大清早坐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个。
    作为墨雨传媒的宣发负责人，胡波是第一个发现这篇影评的人。
    比较幸运的是，写这篇影评的人大概是个圈子里新手，不仅注册账号的时间很短，而且发帖的地方还搞错了……
    也正因为如此，截止到方云墨他们几个人赶到公司的时候为止，这篇影评的浏览人数甚至还没有破五十……
    当然，那篇影评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谁叫胡波和那个网站版主是铁哥们呢？
    谁叫墨雨传媒有专业的删帖费呢？
    当然最主要的是……谁叫那位老兄发个帖子都能发错地方呢？
    等所有人差不多消化好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方云墨首先开口给这次的事情定下了一个基调。
    胡波是有功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
    如果不是胡波认真负责的工作，那么墨雨传媒这边很有可能要等到事情彻底发酵之后才会仓皇应对，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来不来得及，很多事情根本就已经大局已定了。
    “老胡，这次的事情你立了一功，等会散会以后，我会给立芳姐那边打个招呼，你这个月多一个月工资的奖金！”
    “谢谢方总！”胡波低调的开口谢了一句，然后马上把事情转回到正题，“方总，接下来我们宣传部门需要做些什么事吗？”
    “宣传那边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在谈如何解决之前，我首先要确定一件事情，”方云墨严肃的看着杨青，“杨青，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咱们公司的《夜·店》到底有没有抄袭棒子国的那部《加油站被袭事件》？”
    “墨哥，我可以用我的脑袋跟你保证，”杨青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云墨，“或许这两部电影的故事发生时间都是晚上，或许这两部电影都是发生在狭小空间里的黑色喜剧，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夜·店》和那部棒子国电影除了在这两点上相同之外，不管是主要人物的身份设定还是推动剧情的前因后果，乃至于最后电影结尾的所有线索归纳完结，都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篇影评里所写的东西，完全是胡说八道？”
    “我不知道这个写影评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如果说《夜·店》和那部棒子国电影有百分之八十内容都是雷同的话，我是死都不服气的！”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杨青的眼睛里都快往外掉眼泪了……
    “云墨，杨青说的一点都没错，”一直没有开口的宗帅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我们几个在老胡报告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那部棒子国电影的资源，并且把它和我们公司的《夜·店》进行了对比……”
    “那么结果是什么？”
    “除了刚才杨青所说的那两个点之外，其他地方确实没有半点的雷同之处，如果一定要按照百分比来计算的话，别说是百分之八十雷同，我们就算给它算到百分之二十，那都已经是很高估的结果了。”
    对于宗帅的说辞，方云墨还是比较认可的。
    说起来他在看到这篇影评的时候其实也是很疑惑的。
    原时空的《夜·店》虽然最终仅仅拿下了一千两百多万的票房成绩，豆瓣评分也只有6.7分，但是作为一个第一次执掌剧组的新人导演，杨青至少在他的第一部电影完成了收回票房并小有收益的任务，如果这个剧本真的是有一部棒子国电影作为蓝本的话，不管是观众口碑还是票房，都不应该如此惨淡才对。
    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方云墨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比较倾向于杨青没有抄袭这个观点的。
    如今再有了宗帅的担保，那么方云墨自然就可以放心的处理善后事宜了。
    “宗哥，散会之后你稍微辛苦一下，找到那部棒子国电影的制片方，把改编版权拿下来……”说到这里，方云墨抬手示意杨青稍安勿躁，“杨青，我们几个虽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但对于那些喜欢猎奇的黑子们来说，任何可供攻击的地方都是我们需要提前预防的弱点，如果以后没有人提当然是最好，如果有人提及，这个改编版权就是拿来打脸的工具。”
    “老胡，你继续跟你的那个朋友沟通，尽量收集写影评这个人的情况，在适当的时候，我要公司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
    “方总，我能不能问一句，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候？”
    “……我们公司需要告他造谣污蔑的时候！”
    “……我明白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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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小人物

    魔都，高端商务区，徐家汇。
    某高级写字楼内，随着上班时间的逐渐邻近，原本还有些空荡荡的办公室也渐渐开始三三两两的有了人气。
    作为一家小型的互联网企业，这家公司的人员构成很简单。
    一个老板，两个财务，剩下的便是几个研发，测试，运营各司其职了。
    在这些工作人员当中，相较于研发和测试岗位的忙碌而言，负责运营岗位的吴魏的工作则要轻松了许多。
    比如说一些诸如在上班时间登录各大网站，论坛乃至于贴吧这样的行为，放在其他岗位的人身上，那都可以算是叫不务正业，而到吴魏的身上……
    这些全都是属于正常的工作方式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吴魏目前能这么轻松，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工作的公司近况不佳，不管是上到老板，下到具体员工，大家基本上都是人心惶惶。
    也正因为如此，吴魏才决定重新捡起自己在大学时帮着电影社写稿的本事，打算写写影评赚点外快。
    由于时隔多年，吴魏在大学时所注册的账号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所以吴魏只能在自己打算上传文章的时候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
    还别说，吴魏虽然有些时日没有写过和影评类似的文章，但是基本流程还是门清的。
    找一部看上去能够吸引网友和版主关注的电影，稍微了解一下大致内容，然后抓着一两个有槽点的地方狂喷就行了。
    流程明确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是选择目标了。
    在仔细看了看当周新晋上映的所有电影之后，无畏最终把目标选择在了由墨雨传媒投资，杨青导演，许峥，王恺，宋佚等人主演的《夜·店》身上。
    理由也很容易理解。
    这部电影是墨雨传媒投资的，这家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挺出风头的公司，虽然吴魏远远算不上娱乐圈中人，但是他也知道墨雨传媒是一家有可能挑战业内龙头的公司。
    而在投资方的大名之外，《夜·店》这部电影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名气不大，用这种目标吐槽的话，被出品方找上门来的机会显然是不大的。
    至于影评内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吴魏表示这种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影评影评，本来就是某人对于一部电影的个人观感结果，在这方面畅所欲言，本来就是应有之意，如果哪家公司连网友的发言都要一个一个告过去的话，那他们估计这辈子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原本吴魏今天早早来到公司，就是想上论坛去看看自己所发表的那篇影评有多少人浏览，有多少人留言……如果能够引起制片方的注意那就更好了。
    早在n年前吴魏就知道，所谓的靠卖文赚钱，赚的根本就不是各大媒体的稿费，而是各家公司的公关费……
    这也是吴魏仅仅凭着自己看过一部韩国电影，就敢说《夜·店》与《加油站被袭事件》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原因——这货从一开始的时候，打的主意就是等着墨雨传媒主动上门找他，然后拿一笔公关费的。
    不过……事情好像和吴魏预先摄像的有点不大一样。
    当他打开电脑，输入网址，输入完成账号和密码以后，吴魏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以网站版主的名义所发来的邮件。
    而且……这封邮件的标题是红色的。
    看到那个标题的一瞬间，吴魏脑子一蒙。
    虽然这个账号刚刚注册了没多长时间，但是作为一个在这个论坛混了很长时间的老网民，吴魏很清楚，只有当某位注册会员严重违规的时候，系统才会用这种深红色的标题来对其进行警告。
    “啥玩意？”吴魏目瞪狗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我这可是刚刚注册的新号啊，怎么会收到这种东西？”
    提心吊胆的打开邮件之后，吴魏更加懵逼了。
    “尊敬的用户xxxx，由于你的发帖格式或内容违反了本版面的相关规定，特对你作出删除违规言论并禁言一月的处罚，希望你能认真反省过失，并以切实行动进行改过，如有再犯，将对你作出包括但不仅限于禁言直至封停账号的处罚……”
    虽然这句话后面还有一些其他的文字，但是吴魏已经没兴趣再继续看下去了，这会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劳资绝对是被人坑了。
    吴魏记得很清楚，自己的那片‘影评’里虽然的确有一部分内容是被自己夸大了的，但至少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甚至以上的内容都是自己对于《夜·店》这部电影的一些个人观点，而那些内容里既没有脏话也没有虚假成分……
    而就是这样的一篇问题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文章，居然导致自己被禁言一个月……
    作为一个互联网企业的运营人员，吴魏在日常工作中也必然会接触到一些敏感词之类的领域，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这片影评哪怕是放到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审查之中，被
    对了，自己的那篇帖子呢？
    反应过来的吴魏赶紧打开了自己的草稿箱……
    “妈蛋！”吴魏目瞪狗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草稿箱，完全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劳资写了那么久的文章呢？”
    片刻之后，吴魏的同事们便看到自家刚刚上班没多久的运营部门负责人气冲冲的摔门而出，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吸烟区的方向去了。
    伴随着吴魏落寞背影一同远去的，还有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
    “这帮人太塔马的黑了！劳资再也不写影评了！”
    ………………
    就在吴魏发现自己熬到半夜写出来的文章不仅被人删了帖子，连底稿都没了的时候，远在京城的方云墨也得到了胡波汇报上来的消息。
    “什么意思？你们不仅把人家的帖子删了，而且连人家存在草稿箱里的原始文件都给弄没了？行家啊！”
    “那个……方总，我纠正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完全是我那个朋友自作主张的结果……”胡波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我只是让他把帖子删除了而已。”
    “能恢复的话还是恢复吧……”方云墨摇了摇头，“除开对于影片抄袭的那部分内容，这家伙的文笔还可以，既然我们已经打算去搞定版权的事情了，也不要太难为人家了……”
    “行吧……”胡波点了点头，说起了正经事，“方总，有档访谈类节目做个专访……”
    “做呗，”方云墨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咱们的电影缺的就是热度，有人找上门来帮咱们宣传，难道你还打算往外推？”
    “呃……这个访谈不是找的剧组……”
    “那是谁？演员？导演？”
    “……是你。”
    “啥？”

 第690章 专访

    ps：上一章的章节编号错了，但是内容是正确的，我会找编辑帮忙修改，对不住各位了。
    自从接下了《夜·店》的宣传任务之后，胡波就一直没怎么睡过几个好觉。
    说老实话，胡波一向觉得自己的抗压性从来都是很不错的，但自从接下了《夜·店》的宣发任务之后，胡波杯具的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让人无从下手的工作。
    ……准确的说，胡波所谓的难以下手，指的是在某些限制条件下进行宣发活动。
    在墨雨传媒的工作流程里，但凡是涉及到具体艺人的切身相关事宜之后，即便是公司有所安排，最后也依然要取得相关人员的同意之后才能进行运作。
    就拿胡波这次所负责的《夜·店》这部电影来说吧。
    在电影里，宋佚和王恺所饰演的角色是情侣关系，那么按照业内通常的惯例，制片方一般都会在二人的这层关系上做文章，对外放出一些诸如两人戏假情真，又或者是比较能够吸引眼球的内容来辅助宣传造势，而在《夜·店》的宣传过程中，不仅宋佚和王恺对于炒作合约情侣的事情没什么兴趣，甚至于连方云墨在看完了宣发部门的计划之后，也叫停了这个方案。
    当然，和宋佚、王恺就是单纯的觉得合约情侣这种事情很别扭不同，方云墨对这件事情的回应可就要冠冕堂皇和正式得多了——《夜·店》只是宋佚和王恺走进电影世界的第一步，在我看来，他们未来的发展绝对不会局限在《夜·店》这部电影里，为了将来考虑，我希望他们的履历是没有任何黑点的。
    不仅如此，胡波还很清楚的记得，方云墨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甚至拿周讯当年的第一部电影作品来举例……
    “想当初周讯拍《古墓荒斋》的时候，也没听说制片方拿她的暴露镜头来当宣传海报啊……”
    虽然对于当时年仅十岁的方云墨居然能记得《古墓荒斋》这种神神鬼鬼的电影感到有点难以理解，打算既然决策人都这么说了，那胡波自然也只能照办。
    幸好，方云墨也知道《夜·店》这部电影卖点太少，宣传不易，再加上制片成本不高，之所以投资只是将其作为为公司培养年轻导演过程中的一次尝试，只要最终票房能够收回成本即可，所以即便《夜·店》宣发活动效果不佳，对于胡波的工作，方云墨在大部分时间列还是对胡波的工作予以了肯定。
    原本他还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了，谁知道胡波在不声不响间，居然还搞出来了个大的。
    ……虽然专访的目标是方云墨而非剧组的导演或者是演员，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人愿意开这个口，方云墨就有办法把和《夜·店》有关的内容给加上去……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要出场费，借着上节目的功夫打个广告应该不会有人介意吧？
    “老胡，你可以嘛，”方云墨高兴的起身拍了拍胡波的肩膀，“居然还能替《夜·店》争取到专访的机会……”
    “那个……方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一下，”胡波一脸尴尬，“人家指名道姓的是想要采访你，至于能不能在访谈过程中谈《夜·店》这部电影的事情，我们还在跟人家沟通……”
    “架子还挺大的，”方云墨呵呵一笑，“哪个节目那么牛掰？”
    “《杨兰访谈录》……”
    “什么东西？”方云墨差点没闪了腰，“你说那档节目叫什么名字来着？”
    “《杨兰访谈录》！”胡波从善如流，很快就再说了一遍。
    方云墨觉得有点看不懂了。
    事情很明显，胡波刚刚所说的这次专访，人家绝对不是看上了墨雨传媒最近有电影上映，跑过来蹭热度的。
    恰好相反，和《杨兰访谈录》相比，《夜·店》才是真正蹭热度的那个。
    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是杨兰还是她的《杨兰访谈录》，和方云墨还有墨雨传媒都算得上是素昧平生，毫无交集，这次胡波到底是怎么把这两个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给拉到一起的？
    方云墨好奇了。
    “老胡，没想到你如此神通广大，连《杨兰访谈录》的路子都能走得通……”
    “……方总，虽然我内心深处对于能够得到你的称赞这件事很高兴，但是我的良知让我不能对你撒谎——这次的专访，其实应该算是对方主动找的咱们……”
    经过胡波的一番解释，方云墨这才明白，事情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作为国内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高端的访谈类节目，《杨兰访谈录》的收视率其实一直都不怎么高。
    没办法，大多数喜欢看电视的人几乎都是婆婆妈妈或者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性，这些人久经社会考验，早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三观体系，而在华国大多数老百姓的心目当中，像《杨兰访谈录》这么高端的访谈节目，给他们的印象基本上就是一个词——端着！
    普通老百姓接触的是柴米油盐，自然不会太关心文化，社会这类高大上的选题，所以《杨兰访谈录》的播出时间由一开始的周五黄金档调到了晚间十点以后的深夜档，后来又改为到魔都卫视播出，结果依然不见好转，最后只能沦落到在周日晚间播出。
    ……然而情况还是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到了这个时候，别管杨兰早年间曾在国内具有强大影响力的电视台担任电视栏目主持，以极具亲和力的主持风格倍受广大电视观众的喜爱。更别说她曾主持《正大综艺》；曾被评选为“亚洲二十位社会与文化领袖”、“能推动中国前进、重塑华国形象的十二位代表人物”……
    反正就是一句话——有收视，怎么都行，没收视，谁也不行！
    无奈之下，杨兰果断向现实低头了。
    你们不是说我的节目层次太高，普通观众看不懂也不喜欢看吗？
    没问题，那我就把层次降下来！
    我们来说说你们最喜欢的娱乐圈，可好？
    你们不是说节目里邀请的嘉宾受众群体太窄了么？
    没问题，那我就去邀请一些你们耳熟能详的人来当嘉宾！
    既然观众都喜欢看各式各样的影视剧，那我就找一位娱乐圈的来做节目！
    于是乎，杨兰放眼整个娱乐圈，赫然发现既有观众缘，被很多人熟悉，又有不一样背景，比如说曾经在国外生活，后来又毅然回国，并且曾经谱写过奥运会开幕歌曲的方云墨，完全就是一个百分之百合格的对象！

 第691章 道路（上）

    作为一档高端访谈节目的制片、主持人，杨兰就算是就算是为了收视率考虑，打算朝大众和普通老百姓的方向靠拢，但是那些刻在骨子里很多年的习惯和思维方式还是改不了的。
    最直接的证据便是杨兰为这期专访所做的选题。
    或许一般人会觉得像这样采访娱乐明星的节目，就算不提及对方的明星身份，至少也多多少少会涉及到墨雨传媒的公司背景这方面的东西，要不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很遗憾的是，杨兰从来就不是个普通人。
    ……或者说，她从潜意识里就没打算去迎合普通人的思维方式。
    这期节目的选材标题是这样的：“方云墨：异乡与故土”
    “作为一个出生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年轻人，方云墨的成长经历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其他人相同。”
    “当其他同学还在为了考一所称心如意的中学而努力的时候，方云墨已经在一个人踏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班机。”
    “不是因为他足够独立，而是因为他的父母作为新移民，需要在太平洋彼岸的国度努力打拼，根本没有可能向所工作的公司请假，刚刚开始立足的他们更没有足够的存款储蓄来让两个人来一次往返太平洋的旅程……”
    “在那之后，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早慧的孩纸……”
    …………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看到栏目组的台本上写着这几行话的时候，即便是他的脸皮已经不算太薄，但却还是被这几段文字给修了个大红脸。
    什么早慧，什么足够独立，说难听点只不过被环境给逼出来的外在表现罢了。
    再说了，按照继承来的记忆，原身的方云墨从京城飞往米国的时候，虽然的确是一个人单独乘机，但他的父母不仅办理了未成年人乘机专项服务，而且在刚刚抵达米国之后，他就马上和父母接上了头……
    好吧，用接头这个词的确是有点怪怪的，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原身的那个方云墨显然是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吃什么苦头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杨兰再怎么抬高《杨兰访谈录》这档节目的格调，但是只要是娱乐节目，终究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
    在某些原生事实的基础上辅以一点艺术的夸张，这本身就是做电视节目的方法之一。
    反正方云墨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不管是在国内还是米国都没有亲戚，节目宣传所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死无对证……
    所以……
    由她去吧……
    当然，该做的准备方云墨还是没有马虎的。
    神色的西服套装，黑色的皮鞋，拍完《绣春刀》之后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进行修剪的头发，再配上俊朗的外形，挺拔的身材以及脸上那富有亲和力的笑容，方云墨几乎可以说是以最高级别的准备来对待这次的访问了……
    “你好，云墨，欢迎来到《杨兰访谈录》的节目现场。”
    “你好，杨兰老师。”
    两人坐下以后，方云墨抢先开口道，“虽然有点俗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杨兰老师，我是看着您的节目长大的！”
    幸好这个年代方云墨所说的这个梗还不算太流行所以不管是杨兰也好，又或者是现场的观众也罢，大家都把方云墨的这句话当成了一句大实话。
    当然，算算方云墨的年纪，貌似杨兰在央妈主持《正大综艺》等节目的时候，也正是方云墨开始探知外面那广阔天地的时候，说是看着杨兰的节目长大，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谢谢，”杨兰有点尴尬的接过方云墨的话头，“说实话，我还挺觉得受宠若惊的，因为真的很少有我的粉丝会来参加节目……”
    很明显，杨兰马上就理清楚了方云墨那句话背后的引申含义——当年主持央妈节目的时候，杨兰正是风华正茂·，如今虽然她的外貌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知性优雅，但是从很多细微地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
    而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需要活跃在广大观众面前的女人，杨兰并不希望观众意识到她已经开始老去这个事实。
    “好吧，刚才那句话其实是个玩笑，”方云墨呵呵一笑，“我其实只看过那么几期杨兰老师所主持的节目，因为那会我其实并没有在国内呆很长时间就去了米国，而在那里是看不到国内的电视节目的。”
    “原来是这样……”杨兰暗自松了口气，开始试图将采访内容引导回正题，“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听说你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就开始当起了平面模特，而且一直在规划者想要进入娱乐圈，那个时候你的家庭生活完全可以算得上优渥的，可你还是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是那个时候已经想好了要走这条路吗？”
    随着杨兰的问题。现场的主摄像机镜头也给了方云墨一个特写。
    看着监视器屏幕里五官端正，笑容温柔的方云墨，导播间里的女导播都悄悄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坐姿……
    “其实我当时只是单纯的想要体验一种……一种和父母所走的道路不一样的体验，”方云墨斟酌着措辞，“杨兰老师肯定知道，米国的学校和我们华国的不同，有很多社会实践的科目，所以我不管是当广告平面模特也好，还是做一些其他的工作，其实都是在挣零花钱之外，顺带着完成社会实践作业而已……”
    “这个我倒是很清楚，”杨兰点了点头，顺带着也是给这档节目的观众们做着科普，“米国的学生们除了父母给的学费之外，零花钱基本上都是自己挣来的，像云墨这样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情况，其实在米国还是很常见的，不过从打零工变成了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的老板，这种跨度已经完全称得上是一种励志传奇了。”
    “传奇不传奇的我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方云墨当然不可能让自己背上一顶‘传奇’的帽子，“我只是一步一步在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而已，不管是公司还是什么别的，都只能算是为了达到目标所配套的相关工具而已……”
    “对了，我一直听你说目标，可是从你入行开始，所接下的作品大多是以商业领域的为主，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是要在商业领域发展而放弃文艺电影了吗？”

 第692章 道路（下）

    话说自从方云墨同意参加《杨兰访谈录》的录制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面对种种可能遇到的刁钻问题。
    别以为杨兰号称国内情商排名前列的主持人就不会有让人难堪的时候。
    但凡是个主持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会为了节目的收视率做一些突破常规或者是底线的事情，这里面的区别只是在于低情商的如成鲁豫会直接让人觉得无语，而高情商的如杨兰则会先温柔的靠近目标，然后在不经意间让对方走进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主场，然后再狠狠的直接把问题扔到对方的脸上……
    妈耶！
    这么整理下来，怎么反倒是觉得杨兰这种温柔杀手比成鲁豫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玩法还要更加的凶残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杨兰突然问出是不是就只打算走商业化路线发展的时候，方云墨多少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把接受杨兰的访问当做是一场考试的话，那么方云墨至少可以说以目前的‘难度’，这场考试的题目还没有‘超纲’。
    商业发展和文艺奖项，这个问题对于几乎所有的演员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一道终极难题。
    如果某位演员专注于商业发展，在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形象的同时，势必会让掌握奖项选择权的那一部分人对这位演员的认知形成一定的惯性，从而阻碍这位演员在某个阶段争取奖项上的肯定；
    那么专注于走文艺奖项会不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呢？
    不好意思，这同样是一柄双刃剑。
    诚然，获得有分量的奖项肯定的确是可以在某些方面迎合一些看重于奖项的观众，但是与之相对的，在那些真正主导圈内资源分配的投资方眼里，拥有奖项和能够扛得起营收这显然完全是两个概念……
    总而言之，这种事情有利有弊，利弊难以权衡，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是在《杨兰访谈录》的录制现场，方云墨可不敢肯定在已经快要为了收视率突破底线的杨兰面前，他要是说错了什么话或者讲了些有争议的内容，对方会卖他这个面子，把那些东西个删了……
    毕竟……
    墨雨传媒虽然是业内新贵，但杨兰在这个圈子里同样是有着根深蒂固的人脉关系，对方卖不卖他这个面子显然还是个未知数。
    谁叫杨兰不用靠着墨雨风云混饭吃呢？
    既然不大可能搞的定对方，那就只有尽量控制一下自己了……
    “杨兰老师，首先我要澄清一下，选择什么样的发展路线，其实在我入行的时候根本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怎么会？”杨兰微笑着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夹，“据我所知，你的第一部戏是电视剧《天龙八部》，当时你是主动去参加试镜的。”
    “我的确是自己主动去参加试镜的，”方云墨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是我还是要说，当时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在杨兰探究的目光注视下，方云墨继续解释道，“当时得知《天龙八部》正在招募演员的时候，我才刚刚十八岁，还没有正式成为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像《天龙八部》这种投资超过五千万元的大剧组，能在里面出演一个配角都是极为难得的经历，而且不怕您笑话，我当时刚刚从米国回到国内，正是坐吃山空的时候，要是再没有收入来源，虽然不至于交不起学费，但是想要在京城过上温饱的日子，确实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很明显，方云墨在刚才的话里夸大了自己当时的情况。
    不过……谁在乎呢？
    杨兰要的只是整体的节目效果，方云墨要的是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吸粉，在各取所需的前提下，双方都不介意稍微借用一下话术来达到自己的目标。
    “很幸运的，我在观众面前的第一次登场成功了，在《天龙八部》之后，也有了一定的观众缘，而且还签约了一家不错的经纪公司，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公司方面还是我自己的个人意愿，当然都是按照固有的成功路线走下去了，毕竟当时和我同期或者比我更早出道的前辈们都很厉害，如果我稍有疏忽，可能到最后就没有我后来的局面了……”
    “那么当你站稳脚跟之后呢？”杨兰还是不死心，“我记得你后来还是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的，叫《疯狂的石头》，那也是一部商业片吧？”
    “首先，那部电影的主投资方不是我，是香江的刘德化旗下的一项青年导演扶植计划，其次，那部电影的导演宁昊是我在电影学院的学长，我相信他的能力……”
    “当然，以上两个因素只是让我对这个项目的可靠程度有了一定的信心，真正让我确定把钱投资进去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我相信宁昊师哥的这个项目能够让我的投资不会打水漂……”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杨兰皱着眉头，“你之所以决定投资，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商业利益的考虑居多？”
    “这是当然的了，”方云墨理直气壮，侃侃而谈，“我们这代人接受的就是以票房成绩论英雄，一部作品的主体不管再怎么深刻，演员的表演再怎么出神入化，但是只要不能卖钱，那我也是不能接受的！”
    “难道电影的主要作用不是应该是揭露现实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另一位师哥，同时也是第六代导演之一的卢川就曾经说过一句话——做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敏感。不管外界怎样，但内心一定是脆弱和柔软的。必须要有一种强烈的焦虑感！”
    “作为一个导演，卢川师哥当然可以这么说，他也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作为一个投资人和演员，我是在无法接受他的说法！”
    在这个问题上，方云墨可谓是寸土不让，“导演手里有了充足的资金，他可以用这些资金来表达自己的个人感官世界，这是他的工作，但我作为一个投资人，我手上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我辛辛苦苦工作，跟着剧组风餐露宿，熬更守夜的时候，这些用我的工作成果换来的钱就代表了我的一段段经历，这些经历和收入都是我的宝贵财富，对我来说，只要慎重对待这些财富，通过卓越的投资眼光让它们不断增值，这才算是不负我的一番辛苦！”
    很明显，对于方云墨而言，他从节目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贯彻着自己的理念——不管是作为一个投资人还是作为一个演员，让自己的投资保值甚至增值，都是他做出选择之前首先要考虑的事情，之前没有墨雨传媒的时候方云墨要对自己的辛苦负责，而有了墨雨传媒，他需要对整个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的辛苦负责。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让他先去考虑什么艺术范畴的事情，那么不好意思，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再去谈什么艺术，那根本就是扯淡！

 第693章 一件好事

    作为一个很有想法，同时思维方式也具备充分独立性的主持人，杨兰当然是具备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和判断能力的，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在自己的主持事业最顶峰的时候选择离开央妈出国进修。
    在国外的学习和工作生活既赋予了杨兰开阔的视野和眼界，同时也让她在潜移默化间，同时具备了西方和东方两种不同方式的思维。
    就拿刚才她提问的领域来说吧。
    尽管杨兰在节目录制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某些方面对方云墨的某些话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但是当方云墨抛出‘文艺电影市场无用论’的时候，杨兰潜意识里的固化观点还是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很不幸的，方云墨对自己的审美，或者说是对自己的观点也很固执……
    于是乎，两个人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礼貌性质的面部表情，但是言辞之间却针锋相对，都丝毫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让台下那些被邀请来凑数的观众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看傻了……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了。
    明明只是用“异乡与故土”这种泛大路货的选题做了一期节目而已，本以为走向会朝着忆苦思甜歌颂祖国的方向走，谁知道现在不仅和节目录制之初的目标相去甚远，而且论及吸引力无疑更胜一筹……
    深谙媒体之道的节目组很清楚，一期波澜不惊，一切按照计划发展的节目和一期奇峰突起，有意外状况的节目相比，绝对是后者更能够有助于增长收视率。
    当然，这些都必须要有个限度。
    在节目组的提醒下，杨兰最终还是选择了克制自己的想法。
    不仅仅因为她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更重要的是节目录制到现在，距离她当初所做的选题已经相去甚远了……
    再不加以约束，《杨兰访谈录》就快要变成一档娱乐辩论节目了。
    “所以在你看来，作为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的老板，你必须也只能首先考虑商业电影对于公司业绩的推动作用，甚至在某些时候，不惜以自己的演艺事业为榜样，给公司的其他演员做个示范？”
    “做示范什么的谈不上，”方云墨摆了摆手，“每个演员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特殊个体，我的道路走到现在，虽然侥幸因为观众朋友们的支持，有了一些小小的成绩，但是如果拿来推而广之，甚至像您说的那样，拿去给其他人做示范，那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只能说，从公司层面来考虑，我只能在现阶段选择优先考虑商业电影……”
    “现阶段？”杨兰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也就是说，未来的某个时候，你其实还是不排斥运作甚至于参演文艺题材电影的了？”
    “杨兰老师，我觉得你好像忘了，”方云墨无奈的一笑，“我其实也是演过文艺电影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继续补充道，“我的第一部电影《独自等待》，如果按照通行的标准来说，其实也应该算是一部文艺电影……”
    “……那你当初怎么没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发展下去？”杨兰大概是以及从耳麦里得到了来自于导播间的提醒，继续问道，“当初你还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了一个金鸡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吧？”
    呵呵，但凡是对于娱乐圈的奖项生态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方云墨凭借《独自等待》拿到最佳男主角提名这回事，完全只能算是那票评委们为了维持仅有的‘颜面’而所做出的平衡之举而已……
    除非当年没有任何一个演员符合最佳男主角的标准，否则以方云墨当时连二十五岁都没到的年纪，他不管演得有多么的好，最佳男主角的那座奖杯和证书也永远不可能会落到他的手上。
    当然，这种话方云墨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明说……
    “因为我那会实在是太穷了……”
    这就是方云墨再三权衡之后，所做出的回答。
    杨兰大概是从来没遇到过像方云墨这么喜欢赤果果把和钱有关的事情挂在嘴边，所以在听到方云墨的这句话之后，一直优雅知性的她居然愣了那么一瞬间……
    “你……认真的？”
    “您知道我当时接拍《独自等待》的时候，伍氏贤导演给我开了多少钱的片酬吗？”
    “大概应该有几十万吧？”杨兰稍微想了想，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字，“你当时已经出演了《天龙八部》和其他一些作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几十万的价格还是符合你当时的身价的。”
    “……只有三万元，”方云墨一脸平静的报出了一个数字，“那大概是我入行以来，不算客串的工作在内，所拿到片酬最低的一次了。”
    “不是伍氏贤导演觉得我不值更高的价格，而是当时他手上所有的拍摄资金一共也只有一百多万……”
    “如果按照您当时给我预估的身价，《独自等待》里的角色是不可能选我的。”
    “一百多万……这也，这也……”
    杨兰‘这也……’了半天，最后也没‘也’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毕竟不算是深入影视制作这个圈子的人，对于圈内那些‘贫穷’剧组的境况，真的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对于圈子之外的人基本上都会很难想象，为什么那么多反映现实，有足够思想深度的电影，会面临无钱可用的窘境……
    话说如果方云墨告诉杨兰，当初伍氏贤导演之所以最终选择了他来出演《独自等待》，其实也是存了想要借着方云墨的名气来吸引更多观众，从而收回投资的想法，不知道这位小姐姐会不会有一种自己的固有世界观被砸碎重组的感觉。
    希望她不会觉得，拍摄出那些经典文艺电影的大师导演们，一定从头到尾都没有承受过任何来自于制片人的压力，更没有因为钱的问题而改变过自己的创作初心……
    不得不说，有时候给其他人留一些有所幻想的空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第694章 工作

    经过了一场波澜起伏，基本上除了开头和结尾之外，其他都没按预定流程进行的节目录制，方云墨和杨兰终于有机会握手话别了。
    因为这期《杨兰访谈录》的录制终于结束了。
    说老实话，杨兰算是方云墨穿越以来，所接触到的主持人中，口才和个人修养最好的一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杨兰在做节目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和风细雨，但是在说话交流的时候，却总是在有意无意间试图和方云墨争夺当前话题的主导权，而方云墨估计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绣春刀》的剪辑，结果也是个喜欢争夺话语权的主……
    可想而知，这一期的《杨兰访谈录》会有多热闹了。
    幸好，透过这层表象，方云墨和节目组倒还算得上是各取所需。
    一个通过这档知名访谈节目，成功塑造了一个漂泊海外，但最终回国励志成功的青年演员形象，而另一个则借由这次和圈内头部公司的合作，成功挽回了收视率……
    说句后话……
    半个月后，经过剪辑的这期《杨兰访谈录》在魔都卫视周日的深夜档……也就是晚上十一点之后播出的时候，竟然取得了百分之一点五的收视率，将《杨兰访谈录》的往期节目彻底碾压……
    不仅如此，这期节目在第二天重播的时候，也赢得了广泛的关注。
    不仅有和墨雨传媒一向合作良好的鑫浪娱乐，就算是原本端着架子，对方云墨不怎么感冒的搜乎娱乐，居然也破天荒的把方云墨入行之后的履历详详细细的梳理了一遍……
    当然，这些报道里的大部分宣传物料都拐弯抹角的来自于墨雨传媒所放出去的消息，仅仅依靠《杨兰访谈录》里的那几分钟内容，估计连一篇五百字的小学生作文都凑不齐……
    效果嘛……
    总体来说不错。
    随着2008年京城奥运会的召开，华国老百姓的国民意识和身份自豪感也在逐渐提升，最直观的证据便是以前那种国外的月亮比较圆的想法已经逐渐开始改变，很多海归或者是一些看准时机的老外，都选择了在华国开始自己的事业……
    像方云墨这样既有国外生活经验，最终却在国内取得成功的例子，不仅能让国内粉丝那颗拥有强烈民族自豪感的心得到满足，而且还能在赞叹之余，充分体会到国内经济生态和环境的优越性……
    不得不说……方云墨算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了。
    而一个适合的外部环境，有时候真的可以让某些人努力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水到渠成……
    比如德云社的郭德刚。
    在媒体介入之前，他在相声圈里是什么地位？
    媒体宣传之后，德云社和郭德刚不也是一飞冲天了么？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小米的雷布斯说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上天，还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当然，方云墨在节目里也不是完全光顾着和杨兰斗嘴皮子，他还是见缝插针的提了几句《绣春刀》那方面的话题，而效果也很明显，根据胡波的调查统计，《绣春刀》的热度瞬间上升，可以预料，这部电影就算是杀入今年的暑期档，也不一定会成为垫底的炮灰。
    除了《绣春刀》以外，墨雨传媒的另一个大动作则是在电视剧领域的发力。
    首先是童丽娅担纲主演的《唐山大地震》电视剧版。
    虽然这个版本的电视剧提前诞生最初只是方云墨想要给冯刚的同名电影找点不自在，但经过墨雨传媒大把大把的资金洗礼之后，这部原本在2013年才会出现，并且掀不起多少波澜的电视剧，却在这个时空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唐山大地震》剧版最初是在河北卫视播出的，首播当天的数据并不显眼，百分之零点六的成绩甚至在当天所有卫视的收视平台统计中连前十都没进去，结果当播出来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少年方登被母亲舍弃，最后却又在尸体被处理前活过来的那段播出以后，整个收视生态却迎来了一个奇妙的逆市上扬……
    那一集播出当天的收视直接就冲到了百分之一，而在那集之后，剧版《唐山大地震》的收视率就没下过百分之一……
    别忘了，这部电视剧的播出时间可是在晚上十点以后啊……
    根据某调查机构对观看过这部电视剧的观众所进行的问卷调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观众认为剧版的《唐山大地震》虽然没什么太知名的明星，但是包括童丽娅在内的众多演员都足以称得上演技扎实，表演真挚感人，而剧版的《唐山大地震》虽然名称里有地震元素，但是故事的着重点却还是放在了地震发生之后，方方面面人物的感情碰撞上，让人觉得不仅有真情实感，而且打动人心……
    借着这股东风，墨雨传媒干脆利落的又把《唐山大地震》的二轮、三轮播映权给卖了出去……
    除此之外，由李韶红执导的剧版《红高粱》也卖了个好价钱。
    虽然李韶红执导的《新红楼梦》简直堪称大型翻车现场，但是《红高粱》却还是借着李韶红与周讯再度联手合作的噱头在电视剧市场上受到了青睐。
    虽然这部电视剧前后经历了长达半年的后期制作和相关部门审核流程，但是那些有意向的卫视平台却居然连一个有异议的都没有……
    不得不说，周讯虽然若干年没有接下电视剧项目，但是名著，名导加明星演员老搭档的影响力却依然非常强劲，墨雨传媒也借着这股东风，提前数年将朱雅文塑造成了阳刚男星的代表人物。
    唯一有点小意外的则是墨雨和于证工作室合作的《宫锁心玉》。
    由于市面上对于清宫戏的审美疲劳，再加上穿越剧的题材太过新颖，《宫锁心玉》并没有如方云墨所料的那样受到追捧。
    为了解决这件事，方云墨还趁着《绣春刀》送审的间隙，跑了一趟湘南。
    当然，和他一起出发的还有这部戏的编剧于证以及女主角杨觅。

 第695章 不定时炸弹

    由于湘南省并不属于华国经济发达的省份，所以从京城到湘南省省会的飞机自然也就算不上拥挤，但对于杨觅而言，这次和方云墨一起出门还是一种让她觉得颇为新奇的体验。
    话说方云墨有时候真的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穿越是不是在某些自己能够感知到的范围之外，造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性影响。
    最直接的证据便是身边这个喜欢寻找一切机会腻着自己的女人。
    在方云墨的印象里，杨觅一直是个性格独立，个性坚韧，颇有点女王向的女人，可自己穿越之后所遇到的这个杨觅……
    如果说在李青和宋佚面前，杨觅还能看出来点原时空那个女强人的样子的话，那么一到了方云墨的身边，杨觅别说是女强人了，仿佛连性格都像是退化了……
    比如现在，自从乘上飞机，坐进了商务舱以后，杨觅就干脆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助理，·自己却要和方云墨挤在一起。
    可要说她打算做点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吧，她却又只是静静的靠在方云墨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
    看着沉浸在恬静微笑中的杨觅，方云墨简直都要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了……
    要不是方云墨再三从身高，体重以及某些尺寸和触感上都能确认身边的这张脸的确是杨觅所有，他绝对会以为那是一个正处于恋爱中的小女生……
    许久之后，方云墨一脸古怪的伸出唯一自由的右手，弹了杨觅一个脑瓜崩……
    “你干嘛？！”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杨觅……”
    “我哪里不像真的了？”杨觅揉着脑袋，本想挥舞着粉嫩的小手进行反击，却突然想起这里不是方云墨的保姆车，而是国内航班的商务舱，虽然这里座位间的空间比后面的经济舱确实是要大多了，可也没到能够让她由着性子肆无忌惮的地步……
    于是乎，杨觅只能恨恨的瞪了方云墨一眼，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趁着整理衣服的时候，伸手在方云墨的腰间掐了一下。
    由于是面朝方云墨的方向，所以杨觅没有看见在她背后同排的座位上，于证脸上古怪的表情。
    作为《宫锁心玉》的编剧和制片人，于证在《宫锁心玉》的拍摄期间，确实是将制片人所应该要负责的工作做到了极致，不仅在剧组跟进的时间和方云墨这种甩手掌柜没法比，而且即便是墨雨传媒所派驻的工作人员，在回公司述职的工作报告里，也对于证的工作态度大加赞赏。
    不管是出于想要一战成名也好，亦或是对这份工作确实心存热爱也罢，反正于证是真的把《宫锁心玉》当成了自己的珍宝一样的珍视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项目的推进，于证在不知不觉间，也同样对饰演剧中角色的演员有了某些异样的情绪……
    而首当其冲的承载了这种情绪的，自然是女主角洛晴川的饰演者杨觅了。
    尽管当初墨雨传媒决定投资的时候，于证就隐约猜到杨觅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匪浅，但自从《宫锁心玉》开机以后，方云墨不仅从来没在剧组出现过，而且连打电话询问进度这种事情也基本上是由宗帅代劳，对于演员的关心就更是半点没有，时间长了以后，于证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隐隐然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直到刚才他亲眼看见方云墨和杨觅打闹时的亲密接触之后，内心深处那种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心思才算是彻底消失了。
    “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于证自嘲的一笑，“不过是个制片人罢了，在真正的上位者面前，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于证老师？于证老师！”
    正当于证自怨自艾，濒临社死的边缘时，杨觅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谁？谁在叫我？！”于证总算是还没完全石乐志，在最后关头算是把自己的正常思维上线了，“什……什么事？”
    “……刚才云墨想问问看你和湘南卫视的人有没有什么之前就认识的关系，可您的反应……”杨觅脸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于证，“可是您的反应……也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不……不好意思，”于证涨红了脸努力解释着自己刚才的失神，“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剧本，有点收不回来了。”
    “剧本？”杨觅有了兴趣，“能说说是关于什么内容的吗？”
    “这个……这个……我还没想好，”于证绞尽脑汁的努力找补着，“差不多就是一位王爷重男轻女，为了传宗接代，延续家门，结果在自己的妻子生产的时候，让人从府外将别人家的男婴和自己的女儿交换了……”
    于证原本只是随口敷衍，结果说得兴起，后来干脆成了滔滔不绝，而杨觅也渐渐的被他说的这个剧情给吸引住了……
    而和杨觅的神往不同，方云墨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但是脑子里却总觉得于证所说的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直到他听到于证说了这么一句话——“王妃为了能够在以后找回自己的亲生骨肉，于是在那个女婴身上烙下了一个印记……”
    呵呵……
    方云墨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看到过这个故事的了。
    大名鼎鼎的于证抄袭事件！
    话说在方云墨穿越之前，于证虽然凭借着《宫》系列和《美人》系列在华国影视圈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在他身上却始终烙印着一个‘抄袭’的标签！
    和其他五花八门，查无实据的‘抄袭事件’不同，于证身上的抄袭是琼瑶阿姨花了n年的时间放下所有事情，专门向法院起诉的结果，可谓是铁案如山。
    当然，由于方云墨穿越得比较早，所以他不知道在2021年底，于证在参加某节目的时候，抄袭风波再次被人提及，结果导致于证不仅丢了刚刚到手的综艺通告，而且还被反抄袭联盟点名批评，并且连带着和他有同样历史的郭小四也被迫公开道歉……
    不过方云墨虽然不知道于证抄袭事件最终会闹出那么震撼的结果，但光是在他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足以让他做出一个决定了——从今以后，墨雨传媒及其附属公司，绝不再与于证有任何形式的合作！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天晓得什么时候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嘛……

 第696章 广撒网

    确定了以后都不会和于证有任何合作意向之后，方云墨虽然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但是谈话的兴致却明显低了不少，于证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方云墨正在为《宫锁心玉》播出平台的事情烦心，所以也只是礼貌的找了个别的话题，很顺畅的就把双方的谈话内容从电视剧领域转到了别的地方。
    还别说，虽然于证这个人在对待创作的时候有点用心不良，行止不端，但是在聊起圈内的杂谈轶事的时候，倒真的算是一把好手。
    即便是方云墨这种已经在心里对他盖棺定论了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于证的确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虽然这家伙人品不行，才华有限，但是用来打发时间，闲聊逗趣，倒的确是个很好的对象。
    聊了几句之后，方云墨借口肠胃不适，想要去洗手间，而等他回来的时候，于证已经斜靠在靠背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方云墨发现杨觅居然还坐在这里。
    “觅觅，你不打算回自己的座位上吗？”方云墨皱着眉头，“我听说在降落之前，空乘人员回来确认旅客们的状态……”
    杨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把脑袋从座位上伸了出去，在走廊里左右看了看，在确定了于证的确已经睡着了以后才一把拉着方云墨坐了下来，“云墨，你老实跟我说，刚才于证老……于证所说的那个剧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方云墨有点奇怪。
    他知道于证会牵涉到抄袭事件是因为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杨觅刚才还听得津津有味，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居然想起来问这种问题？
    难道……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只不过现在才开始觉醒记忆？
    想到这里，方云墨决定做个测试……
    “小糯米是男的女的？”
    杨觅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o_o)??
    好吧，看样子这姑娘的确是原装的土特产，没有添加过什么外来添加剂……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一切正常的时候叫于证老师，这会就因为方云墨可能对于证不爽，马上就把称呼改成了名字，这风向也转得太快了吧？
    这级别压根就不是墙头草那种型号的了，完全称得上是风滚草了吧？
    “觅觅，你怎么突然想到了问这件事？”
    “刚才在你和于证聊天的时候，他几次提到了自己的那个剧本，可你也几次都把话题岔开了，一次两次可以说是不经意的结果，每次都这样，那就是你故意这么做的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说话的时候有个习惯，如果对方说的话是你不想听的，又或者说话人你不喜欢，那么你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就会一直微微皱着眉头……”
    “……我刚才就那样？”
    方云墨一脸的无语。
    杨觅所说的这个习惯，他穿越前就已经养成了，没想到穿越了一波之后，居然还没消失……
    更没想到居然还被杨觅给记住了……
    这姑娘难不成和方云墨在一起的时候，心思都放在观察他的动静这方面了么？
    “……好吧，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不瞒你了，”方云墨先是学着杨觅的样子，把头伸到过道去确认了一下于证的状态，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靠谱，干脆直接把杨觅搂进怀里，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多余的话我不大方便在这个时候跟你细说，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
    “于证这家伙要是这次的《宫锁心玉》不成功倒也罢了，一旦《宫锁心玉》这部剧火了，他能直接飘上天你信不？”
    “那……我们是应该盼着他成功还是不成功呢？”
    “废话，”方云墨轻拍了杨觅一下，“他飘了咱们公司大不了不跟他合作就行了，要是把你拖下水了我岂不是要哭死？”
    “……云墨，你对我真好……”
    “嘿嘿，那是当然的了！还有更好的，等咱们落地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
    下了飞机，方云墨一行人先在当地找了间酒店住下。
    话说方云墨虽然之前和王师匆一起来过湘南，但是对于湘南卫视，他的了解其实未必就比于证更多。
    经过了解，方云墨总算是对如今的湘南卫视有了一定的认识。
    在洪韬被香蕉计划挖走以后，原本居于洪韬之下的张一蓓与龙丹尼顺利的成长为湘南卫视综艺节目的两大王牌制片人，其中龙丹尼更偏向于选秀，而张一蓓这更倾向于湘南卫视的自制综艺，暂时来看，这两位女中豪杰暂时还没有能一分高下的能力，所以暂时陷入了僵持状态。
    除此之外，由于香蕉计划影业的异军突起，尤其是公司成立之后的第一档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就一炮而红，所以湘南卫视的某些高层这个时候对于当初逼走了洪韬这件事还是有点后悔的。
    当然，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而言，就算后悔他们也只能在某些私密渠道说上几句而已，在公开场合，他们只会要求现在的负责人作出更多更好，能够超越某人的节目。
    这种做法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这样一来，不管是张一蓓还是龙丹尼，最近的日子都有点不怎么好过。
    幸好，香蕉计划在完成了《爸爸去哪儿》的第一季之后，后续虽然也在按部就班的拍摄第二、第三季节目，但总体而言，这档综艺节目的受众群体永远是处于不断的审美疲劳过程中的，而香蕉计划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与央视合作拍摄制作《舌尖上的中国》，所以相对而言，湘南卫视目前的对手还是以前他的那些手下败将们。
    方云墨这次过来，除了希望直接与湘南卫视沟通《宫锁心玉》的播映权之外，还打算有计划的加深与其在其他方面的深度合作，毕竟作为一个内容提供平台，墨雨传媒从来都不抗拒与任何潜在伙伴进行合作。
    而就在方云墨一行抵达的第三天，于证便带着人敲响了方云墨的房门。
    “方总，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抽个时间和龙丹尼女士见上一面？”

 第697章 选秀教母

    龙丹尼，湘南卫视旗下著名节目制作人之一，天宇传媒ceo。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时间点里，她已经成功的熬走了洪韬，挤走了张一蓓，成功执掌了湘南卫视综艺节目制作的大部分资源，并且一手创立的天娱传媒更是以发掘出了以李玉春，章杰等著名选修歌手而闻名，曾经有人评价龙丹尼，说她是一个将选秀基因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人。
    姑且不去纠结天娱传媒是如何选秀了那么多次，却只有一掌之数的人能够最终功成名就，但龙丹尼能够以一介女流之身，在年仅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担任综艺节目《幸运3721》的制片人，引爆全国大型综艺节目的热潮，并且在综艺选秀领域纵横几近三十年，绝对不是因为她仅仅背靠湘南卫视这么简单的。
    虽然方云墨初到湘南，但是很明显，作为东道主的龙丹尼并没有因为方云墨的年轻就看轻他。
    要知道，当初洪韬的离开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龙丹尼和方云墨共同合作的结果。
    “没想到于老师还和湘南卫视的高层有交情，”虽然对于龙丹尼主动提出邀请的原因已经有所猜测，但方云墨并没有急着回复于证，“不知道龙丹尼为什么不用她自己的渠道直接来找我呢？”
    “这个嘛……”于证干笑了两声，解释道，“之前龙总在魔都卫视策划《加油好男儿》的时候，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跟着方总来了湘南之前，我就已经跟龙总打了招呼，说是会在最近这段时间跟她碰面，这次正好龙总也想认识一下方总，所以我就顺便牵个线而已……”
    明白了，于证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龙丹尼真正想要见的其实是方云墨。
    原本方云墨还在奇怪，为什么于证会这么老实。
    按理说，虽然墨雨传媒和于证工作室都是《宫锁心玉》的投资方，但双方在播映权售卖方面的诉求和意愿其实还是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差距的。
    对于于证工作室而言，虽然他们同样是《宫锁心玉》的制片方，但是由于这个项目是于证出的剧本，所以按照行业惯例，在于证本人手中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剧本也是作为投资的一部分计算进去了的。
    而如果《宫锁心玉》的首轮播映权售卖价格比较低的话，虽然于证工作室的收益必然也会随之降低，但是只要《宫锁心玉》能够在一个影响力比较大的卫视平台播出，并且顺利的打响知名度，那么不管是于证工作室以后再拍摄制作其他类型的剧集，又或者是于证以类似的剧本找其他人寻求合作的时候，都可以用《宫锁心玉》作为招牌……
    对于于证来说，《宫锁心玉》这部电视剧的首轮播映权可以卖不到一个高价，但是一定要在一个足够强大的平台面世。
    而墨雨传媒的关注点则与于证明显不同。
    作为《宫锁心玉》的主要出资方和版权所有方，墨雨传媒所面临的资金压力可比于证工作室要大多了，而首轮播映权的价格虽然不会对外公布，但业内各大平台在购买二轮、三轮以及n轮播映权的时候，大多会以首轮播映权以及剧集播出之后的收视率作为衡量标准，方云墨对于《宫锁心玉》的收视率数据倒是很有信心，但是首轮播映权……
    至少他思来想去，全华国貌似真的没有比湘南卫视更适合这种穿越玛丽苏神剧的平台了。
    “行吧，麻烦于老师替我回复一下龙总，请她定下时间地点，我一定赴约！”
    …………
    一天之后，方云墨在于证的引领下，来到了某私人会所的一个房间里，龙丹尼已经提前到达，而且她的身边只带了一个助理。
    龙丹尼虽然贵为天宇传媒的ceo，但是从面相上看，并不算太过硬朗，甚至在她起身迎接方云墨的时候，眼角还有着淡淡的鱼尾纹。
    很明显，虽然已经隐约有了‘选秀教母’的雅号，但是龙丹尼所处的位置以及她身上所承担着的担子，都让她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而这种压力甚至已经超过了可以用化妆品遮掩的极限。
    “方总，我们总算是见面了。”刚一见面，龙丹尼便开门见山，“上次方总来湘南的时候，我们缘悭一面，这次冒昧相邀，希望方总不会觉得我太过冒昧才好。”
    很明显，龙丹尼指出方云墨上次的行踪，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表达对双方见面太迟的遗憾之情那么简单——上次你出手的时候做了什么，我都心知肚明，大家之前合作得很愉快，希望这次也能合作下去。
    龙丹尼一上来直接就开门见山，倒是让方云墨想装糊涂也有点装不下去了……
    “丹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方云墨哈哈一笑，“我们上次合作的时候，大家各取所需，对最终的结果都很满意，如果像那样的合作关系能够一直维持下去，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我们墨雨传媒，都很愿意和您这样的人交朋友……”
    方云墨也寸步不让。
    虽然咱们上次算是有过合作的默契，但是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一码归一码，如果你不能拿出足够的东西，那么就算咱们以前有过合作，这次的事情我也是绝对不可能松口的。
    难不成你还能破罐子破摔，把咱们俩上次默契无比的坑了洪韬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龙丹尼盯着方云墨看了半天，最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和你相比，华艺的王家兄弟耍的那些小手段，着实有点太上不了台面了。”
    这次轮到方云墨心头一紧了。
    《宫锁心玉》没有像《红高粱》和《唐山大地震》剧版那样顺利的达成交易，方云墨一直以为是这部电视剧的题材和清宫剧审美疲劳的原因，但是从刚才龙丹尼话里的意思来看，似乎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华艺兄弟在里面搀和的因素。
    这方面的消息墨雨传媒可是半点动静都没收到。
    “搞定了这边的事情以后，等回了京城，可要让宗哥好好打听打听了！”

 第698章 支招

    “方总是演员出身，我呢是做选秀节目的起家，既然这样，我们俩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各取所需，怎么样？”
    “怎么个各取所需？丹姐直接明说吧？”
    龙丹尼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叹了口气，突然换了话题，“方总对于我们湘南卫视举办的《快乐男声》这档比赛有什么看法？”
    方云墨这才发现，刚才龙丹尼所望向的窗外，刚好能够看到2010年的《快乐男声》宣传广告。
    看到那张海报，方云墨终于可以确定，龙丹尼今天邀约的主要目的一定是为了湘南卫视如今所面临的综艺节目困境。
    话说当初洪韬被方云墨撬了墙角之后，龙丹尼算是如愿以偿的说服了湘南卫视的领导层，继续将《快乐男女声》这个品牌给做了下去，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奥运会召开之后，大批观众的审美水平也随之水涨船高，湘南卫视随之举办的《快乐男声》不仅没有了当初的荣光，甚至于连他们自己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炒作热点了。
    对于一档依靠观众热度起家，发展，并且最终走上巅峰的节目，没有了观众的关注，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到了这个时候，龙丹尼才真切的感受到，当初洪韬所面临的困境。
    继续做已有品牌？
    不管是热度还是收益都达不到预期；
    开拓全新领域？
    且不说如今的湘南卫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走在所有卫视平台前沿的湘南卫视，原本在他们后面的魔都卫视，海蓝卫视，甚至于苏省卫视都在奋起直追，就算是以前湘南卫视最为擅长的创新领域，这会也早就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香蕉计划影业的崛起，让业内的一众老牌平台可谓是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专门制作综艺，纪录片为生的影视传媒公司……
    这种在过去根本就可以用不科学来形容的业内新生态模式，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原本很多人以为，香蕉计划虽然制作出了《爸爸去哪儿》这种别出心裁的综艺节目，但是品类的贫乏必然会让他们像流星一样快速滑落，最终销声匿迹，谁知道他们公司接下来公布的第二个项目居然转了那么大的一个弯——他们虽然承诺会继续拍摄《爸爸去哪儿》的后续几季，但是却明确表示会将主要精力放在与央视合作的一部纪录片上。
    很明显，香蕉计划是打算用和央视合作的方式来打造自己的公司形象。
    可……对于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而言，公司形象的重要性难道比账面营收还要重要吗？
    这种疑惑直到香蕉计划的两位股东身份公开以后才被解开。
    王师匆是旺达集团的公子；
    方云墨是墨雨传媒的董事长；
    这两位都不是缺钱的主。
    更关键的是，龙丹尼已经确定，香蕉计划影业的成立和公司项目的推进，到目前为止都是由方云墨进行前期规划，并且交由王师匆负责实施的。
    其中也就包括了《爸爸去哪儿》和那部名叫《舌尖上的中国》的纪录片。
    正面相求龙丹尼既拉不下面子，又和方云墨没有足够的交情，所以龙丹尼想到了借助《宫锁心玉》播映权谈判的机会，利用和于证的交情，将方云墨约出来再说！
    要是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的白嫖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行，就干脆拿电视剧购买的事情来做交易……
    反正电视剧这块湘南卫视是怎么都要买的，能够用其他部门的预算来解决自己所遇到的问题，龙丹尼可不会有半点的愧疚心理。
    “这个比赛最大的弊端就是造星能力不足，捧红歌手的随机性太大，同样是走中性风，李玉春的那届和后续的尚雯婕那届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李玉春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尚文杰……简直被她甩了十八条街都不止！”
    方云墨的回答并没有超出龙丹尼的预料。
    毕竟方云墨所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超级男女声》这档节目所无法回避的核心问题。
    娱乐圈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玄学。
    当初李玉春以创纪录的数百万短信投票的成绩横空出世的时候，包括龙丹尼在内的湘南卫视上上下下都以为找到了节目盈利的核心法宝，而在后续节目的选手筛选和打造上，节目组也在有意识的将以往成功选手的人设安排在新选手身上，希望她们能够成为第二、第三个李玉春……
    当然，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别说是第二个李玉春了，就算是等到n年后，《快乐男女声》节目已经成为其他综艺怀旧主题的时候，李玉春仍然是整个圈子里最独特的存在。
    所有企图复制她成功之路的人全都用自己的下场诠释了什么叫‘似我者生，学我着死’这句话。
    可以说为了这个问题，龙丹尼和她手下的团队，早就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重起炉灶，放弃固有招牌，另外打造全新的节目形式！”
    方云墨毫不客气的说了下去。
    《超级男女声》这档节目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从赛制或者是选手人设打造这些地方修修补补就能解决的。
    如果说在世纪之交之后的那几年，由于国内电视娱乐节目类型的匮乏，像《超级男女声》这种粗放式的选秀还能够吸引观众的话，那么当湘南卫视开始执着于依葫芦画瓢，复制李玉春等人的成功之路的时候起，《超级男女声》这档节目就已经注定要走向末路。
    因为市场在变，对手在变，观众在变，外部环境，硬件流程……乃至于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在发生改变，在这种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外部条件改变的大变局之下，湘南卫视却企图用一种不变的方式去应对外界数不胜数的巨变，那他们要是还能成功，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丹姐，我说《超级男女声》这种模式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价值绝不是信口开河，如果你还有疑虑的话，不妨听听我对一档选秀节目的设想……”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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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支招

    ps：好吧，我又出错了。章节编号没错，但是章节名称错了，里面的内容是对的。
    “《超级男女声》系列的道路，在我看来已经算是走到了尽头。”
    方云墨毫不客气的看着龙丹尼，用自己再一次的肯定语气将《超级男女声》这种节目类型宣判了死刑。
    反正这档节目早就已经被洪韬宣判了死刑，方云墨觉得自己现在不过是在用市场的选择再一次告诉龙丹尼她的问题所在。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尽管在2015和2016年，湘南卫视又几次重启了这档节目，但不管是最终的选手还是节目的热度本身，都已经难以复制当年的荣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云墨不过是让这个过程提前了几年而已。
    权当是当做替洪韬了结对于湘南卫视的最后一丝牵绊吧。
    “虽然你们湘南卫视在举办比赛的时候，引入了观众投票这个环节，大大的增加了电视台方面的营收数据，但是说老实话，在我看来，这一招其实应该算是双刃剑。”方云墨继续侃侃而谈，“当初手机短信平台的运作原理不被观众所知的的时候，湘南卫视的这种做法还能够让观众买单，可等到我们国家互联网发展起来以后，观众们对于短信投票也多了了解的时候，你们却还是换汤不换药，把观众短信息投票变成了拨打信息电话投票……”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云墨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无语的神情，“这种换汤不换药的玩法，完全就是在把观众当傻子看啊……”
    听到方云墨如此评价自己所负责的节目，龙丹尼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因为方云墨所说的那些‘把观众当傻子看的’人里，也有她龙丹尼的一份。
    说起来也是怪龙丹尼和湘南卫视吃了对潮流新科技不了解的亏。
    当初他们玩短信息投票的时候，很多粉丝不仅把自己手机号码所限定的票数给用光了，甚至还会借身边朋友们的手机来用，就为了能为自己所支持的选手多增加一票，结果当手机短消息日渐式微，湘南卫视又开始打起了电话语音的主意……
    谁成想，审美疲劳加上不断爆出的胡乱计票以及肆意加减票数的丑闻，观众们仅仅过了一年，就已经开始不买湘南卫视的账了……
    《超级男女生》这种模式的选秀从此也开始了不断衰落之路。
    当然，事到如今，龙丹尼即便再怎么顽固，她也该知道当初洪韬的顾虑正在一一变成现实，所以即便是对于方云墨的当面评价有点下不来台，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把刚才方云墨的那番话当成没听见……
    谁叫她现在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呢？
    “以前通行的歌唱比赛流程里，选手的成绩基本上都是由评委说了算的，可是专业的评委所擅长的也仅仅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他们毕竟只是精通专业技能的个人而已，并不能完全代表市场和观众的喜好，再加上电视台为了收视率，还会故意把一些唱功很好，实力也很强的选手压低名次，这种做法……”
    “这种做法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龙丹尼抢在方云墨之前开了口，“如果有选手的实力超出其他人很多，难道让她一路顺风顺水拿到冠军？那样岂不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了？”
    “悬念这种东西，最好是能够自己产生，”方云墨耸了耸肩，“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从节目中自然产生悬念，那么作为节目的主办方，进行一定程度的操纵，也是无可厚非的……”
    还没等龙丹尼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方云墨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脸色变得僵硬了起来，“但是我理解的制造悬念，绝对不包括强行压低观众和选手的智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什么都比其他人差一筹的人最后成为了冠军……”
    和之前指出问题的时候选择了春秋笔法不同，刚才的这句话方云墨并没有打算遮掩什么，直接说出了症结所在……
    不出所料，龙丹尼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话说回来，那也算是湘南卫视作死骚操作中的又一笔烂账。
    毕竟尚文杰依靠某种诡异的场外力量强势力压谈维维，登上2006年的冠军宝座，确实很难让人昧着良心承认……
    事实上不光是观众和媒体认为那届比赛充满了黑幕，即便是当事人谈维维自己，虽然当时碍于各种压力只能在台上强颜欢笑，但是也在n年后用一首《谭某某》表达了自己心中的郁闷……
    （ps：《谭某某》这首歌挺有意思的，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听一下。）
    被方云墨一通数落之后，龙丹尼的耐心基本上已经快要用完了。
    不过……
    就在龙丹尼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和理由翻脸的时候，方云墨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
    “对于湘南卫视而言，放弃掉自己经营了好几年的节目，然后用另一档全新的节目取而代之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对一艘已经年久失修，跟不上时代了的破船修修补补，还不如趁着这条船还有一些配件能够使用，将它拆解，最大限度的加以利用，也算是让它在被时代和观众彻底淘汰之前，最后发挥一次余热……”
    妈蛋，你说的‘那艘破船’就算再怎么破，那也是老娘和首先团队辛辛苦苦努力工作的结果，怎么到你嘴里，简直都快成了没人要的破烂了？
    “至于我刚才所说的全新节目……”方云墨微微一笑，“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或许能够给龙总提供一些参考……”
    龙丹尼：“……”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方云墨将自己穿越前所看过的转椅子大赛的操作流程和节目亮点向龙丹尼详细的解释了一遍，而龙丹尼也放下了刚才由于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吐槽所产生的怨念，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用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在脑海中进行着复盘，最后等到方云墨说完的时候，龙丹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700章 投跟不上的脚步

    “龙总，您真的已经决定要这么做？”
    湘南卫视的一间会议室里，龙丹尼带着自己手下的制作团队，正在等待湘南卫视的主管领导，他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与对方协调新综艺节目企划的事情，而在来到这里之前，龙丹尼就已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打算尝试说服电视台的主管领导，将香蕉计划影业拉入到新综艺节目的制作方当中。
    而是这个决定，让她的团队内部有了不同的声音。
    虽然龙丹尼对外的风格堪称强势，但是在对外形成决定，盖棺定论之前，她对于团队内部的不同声音还是很宽容的——只要没有形成最终决议，团队成员就有提出个人意见的权力。
    ……当然，像今天这样，已经到了湘南卫视的会议室里都还有人有不同意见的情况，倒的确是不怎么多见。
    龙丹尼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招呼团队成员坐了下来，然后让自己的铁杆支持者出去把门看好，“既然大家对于我的决定还有不同的想法，那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就再解释一次……”
    龙丹尼向自己的助理挥了挥手，从对方的手中拿出已经打印好的项目计划书，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很明显，作为一个从二十多岁就开始折腾选秀节目的制片人，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被方云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超越，龙丹尼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芥蒂的。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一旦上升到了需要真材实料，一刀一枪打开一片天地的时候，龙丹尼就算有再大的不爽，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认栽。
    当然，龙丹尼好歹是出道十多年的前辈，要是让她毫不客气的将方云墨的创意据为己有，哪怕是其他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龙丹尼自己也未必能够过得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龙总，节目创意计划书完全是由我们的团队一手完成的，姓方的那小子只是提供了一个创意和大致流程，咱们才是把这个创意整理规划并且将具体流程规划完整的人，就算是其他人问起来，咱们也能理直气壮……”
    “你们难道以为，我仅仅是因为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才想要拉香蕉计划入局的吗？”
    龙丹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团队成员，开口道，“还有谁也是这么想的？”
    房间里一时有点冷场。
    能够进入这个房间的人，资历最浅的一个也是跟着龙丹尼超过五年的团队成员，而且还得是被她所信任，认可今后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有机会独当一面的人。
    这些人或许能力有高有低，但是论及察言观色，理解龙丹尼的情绪，这个世界上估计很少有人能够比他们更强的了。
    很明显，龙丹尼即便对于现在的情况还有所忍耐，但是这种忍耐谁也说不准到底还剩多少了。
    既然这样，那还真不见得有几个敢在这个时候出去触霉头的……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且不说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整理，打印……乃至于其他一些工作在整个策划方案成型的过程中到底有多大的重要性，就算是真的很重要，那么在最后署名的时候，方云墨这三个字也有资格写在创意提供者的第一位！”
    “我们这个团队虽然从来都不会墨守成规，但我所倡导的团队精神里却从来都不包括冒名顶替和滥竽充数！”
    “那……大不了咱们就老老实实的把那小……方总的名字列进去呗，为什么还要让出去那么大一块收益呢？”
    果不其然，如果说谈到面子和荣誉方面的问题大多数人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一旦涉及到具体的经济效益，反对的人也敢于冒出头来了。
    ……很明显，他们都觉得反正可以把锅甩到关心公司营收数据这个方面，谁也说不出什么错处来。
    按照之前龙丹尼团队和湘南卫视的合作惯例，如果一档综艺节目播出后的效果让人满意的话，那么电视台除了会付出固定的制作费用之外，还会从广告收益中再拿出一部分作为奖励，而如果引入了香蕉计划，那么显而易见的是，多了一个参与者来分薄利润。
    或者……要是再想深一点的话，其实是不是在计划书里面裂伤方云墨的名字压根就不重要，真正让这些有心人感到不爽的还是收益……也就是钱的问题。
    看着比刚才积极得多的众人，龙丹尼摇了摇头。
    和她之前所预想的一样。
    这些人虽然几乎都是跟着她好几年的老团队成员，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环境的变化，到现在已经不是所有人都还适合继续与她一起共事下去了。
    这些人现在一说起新的综艺项目，感觉就像是成功已然十拿九稳了一样，可他们却已经忘记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还没有拿到手里这份计划书的时候，为了能够想出让湘南卫视满意的企划案，这帮人几乎可以算是绞尽了脑汁却也没办法拿出一个哪怕有方云墨这个方案一半水准的东西……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的轻松……
    在龙丹尼看来，这两幕放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何等的讽刺！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同样是这些人，只是因为拿到了一个别人已经几乎完成了大半，只需要他们进行整理的方案，这些人就已经可以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自己身上，不仅选择性的无视了其他人所做出的贡献，而且连明明还没有到手……甚至可以说是八字都没有一撇的收益都视作了自己的东西……
    人性的某些弱点，在这一刻简直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龙丹尼突然觉得，跟这些人继续交流下去，根本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浪费口水和时间呢？
    想到这里，龙丹尼拿定了主意。
    “对于向台里推荐香蕉计划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项目计划书也会以我们团队和方总共同的名义递上去，如果谁还有不同意见，可以趁现在还没有和台领导见面，自行离开。”
    很明显，龙丹尼是在对所有人下达最后通牒——事情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能接受的留，不能接受的走！
    那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第701章 大事件

    “没想到，你小子去了一趟湘南，不仅把《宫锁心玉》的首轮播映权卖了出去，而且还和湘南卫视达成了合作意向，跟他们一起制作全新的综艺节目，”宗帅靠在保姆车的座位靠背上，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调侃着方云墨，“难不成你小子是对人家用了美男计不成？”
    方云墨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压根没搭理宗帅的调侃，“你别光顾着乐呵，《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的入局门槛不低，就算香蕉计划只占百分之二十的份额，保守估计也需要差不多四千万的投资，这件事还需要你去跟王师匆谈……”
    “谈就谈！”宗帅嘿嘿一笑，显然心情非常不错，“咱们那位王大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出来的东西效果够好，轰动效应够大，花钱多少倒不是他最先考虑的东西，你不是说《华夏好声音》最少能够产生五个亿的营收吗？我想这个数字绝对能让王大少满意了吧？”
    “我说的五个亿是所有环节加在一起所产生的营收数据，又不是咱们能够到手的数目，别那么激动行不行？”
    方云墨赶紧纠正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
    要是香蕉计划在投资五千万不到的情况下就能够做出来五个亿的营收，那方云墨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这么好的创意交给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总体营收做到五亿对于总投资2亿的《华夏好声音》而言，也绝对是一笔超值的买卖了。
    最关键的是，除了第一季制作的时候需要购买和配置大量的的专业设备，进行投资之外，在后续的节目制作过程中，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不用再花的……
    可想而知，只要《华夏好声音》这个品牌能够继续做下去，那么这个节目毫无疑问将会变成一只能下金蛋的鸡……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龙丹尼能够说服湘南卫视的主管领导，将香蕉计划影业拉入局中，绝对是一件够意思的事情。
    当然，作为香蕉计划的最大股东以及实际负责人，和湘南卫视合作这件事还需要得到王师匆的同意，不过就像宗帅刚刚所提到的那样，对于家里有矿，而且又对搞出大新闻毫无抵抗力的王师匆而言，与湘南卫视合作《华夏好声音》既能赚钱，又能扬名，怎么看都是个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起码以方云墨对王师匆的了解，他看不到对方有任何会拒绝的理由。
    至于一力促成香蕉计划影业参与其中的龙丹尼，方云墨现在倒是差不多能够把握到对方的意图了。
    天宇传媒的ceo这个名号虽然看似光鲜亮丽，有本事在圈内呼风唤雨，但是龙丹尼很清楚，这个位置她是绝对不可能坐一辈子的。
    不仅仅因为天宇传媒和湘南卫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更是因为其他人的觊觎。
    正如龙丹尼当初看上了洪韬的位置一样，不管是明里暗里，甚至于是天宇传媒龙丹尼的团队内部，想要将其取而代之的人就一直没有断过，只不过那些人手段实在太差，都在还没能成得了气候之前被龙丹尼解决了而已。
    可问题是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要龙丹尼还在天宇传媒ceo的位置上坐着，她就如同坐在一座火山口上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火山爆发，地动山摇，说不定就是个黯然下场的结局。
    作为一个纵横业内多年的职业玩家，龙丹尼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龙丹尼给自己找的后路是卸任天宇传媒的职位，另起炉灶成立自己的公司。
    这种选择虽然看似降低了龙丹尼在业内的影响力，但是却让她从那种既不能完全自主，又要被人觊觎的状况中解脱了出来。
    方云墨猜测，或许是由于自己的出现，龙丹尼搞不好比穿越前更早的有了抽身的念头，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解释为在为以后自立门户而做着准备。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能做出这样的猜测，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有着穿越前的记忆，能够从某人的某个未来里推测出他的动机，而没有这份本事的‘本地土著’则会觉得龙丹尼在把自己手里的收益往外推……
    事实上，由于龙丹尼的这一决定，据说她的团队里还曾经有过不同的声音，不过那些声音显然无法改变龙丹尼的决定，而且据说已经被她解决了。
    虽然方云墨这趟前往湘南搞定了《华夏好声音》的合作意向，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仅仅把它看做当初与魔都卫视合作《我是歌手》的延续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而如今京城……乃至于整个娱乐圈而言，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则是与华艺兄弟有关。
    冯刚的电影《唐山大地震》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后期制作，准备要正式上线公映了。
    为了祈求电影票房大卖，已经成了圈内第一土豪的华艺兄弟将《唐山大地震》上映的这次机会看做了展示实力的舞台，不仅大撒英雄帖，邀请圈内有关系的各色人等出席，而且还难得的大方了一把，不仅在电影上映前后准备了专门的盛装晚宴，而且还难得的大方了一把，为所有前往出席的嘉宾们都安排了豪车接送……
    据说光是这一项，华艺兄弟今晚所付出的租车费用就高达数十万元……
    当然，一些比较有身份的，又或者是对于谈话私密性比较看重的嘉宾，像是方云墨，王长天这种，都还是选择了乘坐自己公司的座驾前来参加活动。
    刚才方云墨和宗帅谈话所在的地方，其实就一直是方云墨自己的保姆车，而就在两人说话这会儿功夫，他们所乘坐的汽车已经驶进了会场的停车区域。
    就在车门即将打开的当口，宗帅突然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副墨镜，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宗哥，就算等会的电影不好看，你也不用这么早就把墨镜拿出来吧？”
    “呵呵……马上你就知道我的先见之明有多么的正确了。”
    “古古怪怪的……”
    方云墨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正要下车，迎面便被一阵强烈的亮光给狠狠闪了一下……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宗帅要提前戴墨镜了！

 第702章 故人相见

    “云墨，我们知道电视剧版的《唐山大地震》已经在上个月开始播出了，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云墨刚刚下车，眯缝着眼睛还没适应强烈的光线，马上就有记者开始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记者所说的消息，方云墨倒是还真不知道。
    作为墨雨传媒的老板，公司旗下电影电视剧的事情，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参与前期筹备和各项重大决策，从这个角度来说，像是销售出去的影视剧什么时候会在哪个平台播出，对与方云墨而言还真的只能算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层级。
    “云墨，我是鑫浪娱乐的记者，关于电视剧和今天的电影题材撞车的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对方自报家门以后，方云墨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有了舒缓的迹象。
    说起来鑫浪娱乐还真算得上是和方云墨以及墨雨传媒关系最好的新闻媒体了。
    双方最初的合作始于《天龙八部》时期，而随着方云墨的高度不断提升，鑫浪娱乐也一直在对他的报道中坚持了中立的态度，这在以追求新闻和爆点为目标的娱乐圈里，已经算是难得的公允态度了。
    当然……
    那也不仅仅是因为鑫浪娱乐是一家有良知的媒体，更多还是因为方云墨早早的就将‘微博’的中英文，包括拼音等作为商标注册了下来，并且赠与鑫浪网有关……
    凭借着这种远见，方云墨和墨雨传媒成功的在鑫浪微博建立之初，便获得了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和鑫浪娱乐成了自己人……
    如今既然是‘自己人’开了口，方云墨自然要做出回应了。
    “事实上不瞒您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公司的剧版《唐山大地震》已经在电视台播出了的消息。”方云墨有点尴尬的握着拳头在嘴边咳嗽了两下，“至于您刚才说的题材撞车……”
    “……这个我觉得应该完全算是个意外。”
    “意外？”
    “是的，”方云墨严肃的回应道，“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的电视剧版本要比冯导的电影版本立项足足早了一个多月，而且当初冯导的电影剧组正式开机的时候，我们公司的电视剧已经开始转换外景地了……”
    很明显，方云墨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回避电视剧版和电影版剧情雷同之后，有可能出现的‘抄袭’风波。
    很可惜，这位来自于鑫浪娱乐的记者，貌似没那么容易上钩……
    “所以……您的意思是电影和电视剧虽然题材高度相似，但是在内容和剧情设定方面，其实并没有半点雷同的地方了？”
    “呃……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有件事想先找您确认一下，可以吗？”
    “您说吧。”
    “冯导今天这部即将上映的《唐山大地震》，您看过成片或者是了解具体的故事内容吗？”
    “这个……不瞒您说，我只看过片花。”记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至于故事内容，华艺兄弟对此是严格保密的。”
    “……不瞒您说，在这方面我和您是一样的，”方云墨潇洒的耸了耸肩膀，“既然您都不知道，那我也是一样的。”
    “既然我们两家的作品都是以《唐山大地震》为背景，找我估计，类似题材大多都是以情动人，通过人物的悲欢离合，讲述关于爱和团员的故事，所以如果您和我一样，对冯导的这部电影报着期待的话，不妨继续保持着这份期待，等会一起到电影中去寻找答案吧。”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方云墨压根就不给其他记者们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以自己已经来迟，需要尽快入场，以免被人说耍大牌的理由迅速离开……
    等到方云墨已经快速穿过人群，差不多已经快走到了会场入口的地方，记者们才算是醒过神来。
    什么避免被人说耍大牌，什么已经来迟要赶快入场，全都是方云墨的托辞而已。
    他现在除了演员的身份，还是墨雨传媒的董事长，如果以这层身份来出席活动，就算是华艺的王家兄弟，也一样要给他几分面子，还有谁敢说他耍大牌？
    至于来迟的说法就更搞笑了……
    记者们分明的记得，今天活动的主角冯刚都还没看到人影，方云墨虽然来的时间确实不算太早，但是在他之前出现的，基本上都是些堪堪算是二线的明星们，不管是作为演员还是作为传媒公司老板，方云墨的出现时间都算不得晚！
    “这家伙虽然脾气没有见长，但是比原来刚出道的时候，可要油滑多了……”
    目送着方云墨的背影消失在会场大门的地方，有和他比较熟悉的记者不禁感慨道。
    “您就知足吧，”旁边的记者毫不客气的吐槽道，“像方总这样肯回答几个问题，在要走的时候还愿意给咱们找个借口下台阶的，最近是越来越少了，你说咱们好歹也是在京城这地面上来来回回跑了那么些日子的人，怎么就混得要去跟着那些小明星跑了呢？”
    “这年头的事情谁知道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那位记者无奈的说道，“像云墨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以后估计是越来越少咯……”
    …………
    方云墨摆脱记者，刚走进大厅，还没等看清楚今天都来了些什么样的人，就听到旁边有人叫了自己一声，扭头看去，居然是久久没见的腾华涛。
    “云墨，你也来了？”
    “我好歹是墨雨传媒的负责人，今天华艺兄弟大撒英雄帖，他们就算是为了故作大方，也一定会给我寄一张请帖的，”方云墨故作随意的问道，“腾师哥，你怎么也来了？”
    “华艺兄弟也给我发了张邀请函，”腾华涛一声苦笑，“我可不像你，家大业大底子厚，人家明摆着是要我过来捧场的，我想着反正车接车送，又不用我花钱，大家又都是在京城混得，这点面子总不能不给吧？”
    “这个你不用解释，”方云墨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咱们都免不了的。”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了件事，“腾师哥，《失恋33天》的角色你都定下了么？”

 第703章 针锋相对

    对于腾华涛而言，电视剧《瞧这一家子》的拍摄从来就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对于一个家学渊源，而且本身也是从底层剧组岗位开始做起，并且执导过大热电视剧集的导演来说，《瞧这一家子》这种躺在舒适区，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完成工作的电视剧项目，真的费不了什么力气。
    在演员，资金，幕后团队全部到位的情况下，腾华涛只花了三个多月就完成了全部三十集的拍摄任务。
    即便电视剧拍摄的演技要求比如电影要求得高，但是这个速度也绝对称得上高效了。
    素材拍摄完成，并且将其送进剪辑室之后，腾华涛在处理着电视剧的后期事宜时，就已经开始在进行着《失恋33天》的一些前期筹划工作了。
    事实上如果今天没有遇到方云墨的话，再过几天，腾华涛也打算去一趟墨雨传媒，让对方或者是公司出面帮他解决一些问题了。
    演员实在太难找了。
    如果说腾华涛一开始打算从小屏幕跳到大银幕的时候的确是踌躇满志，以为自己可以大杀四方的话，那么当他在见过第五个候选目标以后，他就已经几乎失去了这种曾经让他骄傲的情绪。
    实在是这个过程太折磨人了。
    且不说每次的流程顺序都是相似的大同小异，就光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就让腾华涛颇有点被打击到的感觉……
    试想一下吧。
    当一个人兴冲冲的找到某个自己心仪的目标，向她讲述自己接下来的‘宏伟计划’，结果对方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时的受宠若惊，再到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开始一脸纠结的找各种理由推辞，希望达到既能干脆的拒绝，又不至于影响你对她的观感……
    光是想想这个过程，就足以尴尬得让人用脚趾头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了……
    更可怕的是，这个过程腾华涛足足经历了五次……
    如果方云墨现在派人去打听打听，那么他会很惊讶的发现“某电视剧导演突发奇想意图跨界执导电影”这件事，如今几乎已经成了演员圈子里的一件大新闻……
    而且这位老兄就算是被人拒绝得最惨的时候，居然从头到尾也没想起来撂下一句话，说《失恋33天》这部电影已经拿到了来自于墨雨传媒的投资……
    也幸好腾华涛没说过这件事，要不然方云墨估计还真不好意思由自己亲自出面去跟进……
    “腾师哥，你怎么不跟人家说那部电影是我们墨雨传媒投资的呢？”
    “我……我没接触过电影市场嘛……”
    没接触过电影市场？
    没接触过电影市场你老兄还一门心思的想去那边发展？
    呃……方云墨好像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就像是原时空腾华涛空有《失恋33天》的项目企划和剧本，却依然无法从华艺兄弟拿到投资一样，现在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了腾华涛的过往资历上。
    电视圈和电影圈的壁垒……要比想象中的更大。
    像腾华涛这样，就这么两个肩膀顶着个脑袋，外加手里拿着个剧本的跑去说服人家接他的戏……
    好吧，但凡是个脑筋正常的人，应该都会好好想想，这件事情靠不靠谱。
    钱不钱的暂且另说，但凡是能够在圈子里混出点名堂的人，基本上都应该知道什么叫“剧本美如画，成片扑到家”。
    从这个角度来说，腾华涛还能和人家见五次面……
    貌似已经算是很被人给面子了。
    拍了拍腾华涛的肩膀，方云墨很干脆的把事情揽了下来，“腾师哥别急，等《唐山大地震》的风头过去了以后，我们墨雨会对外放出有关于《失恋33天》的消息，到时候咱们一起把男女主角的人选给定下来，至于其他的角色，到时候多得是人抢着上门！”
    “希望……如此吧。”
    ……
    虽然自己的话貌似没有能够成功让腾华涛的信心提升多少，但是方云墨也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信心这种东西想要建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腾华涛在电影领域就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失恋33天》的能量有多大，换个人在面对这样的一个导演和这样的一个项目时，也一样会感觉到哪哪都不靠谱，所以这种事情只能让时间去解决，指望腾华涛一夜之间变得自信满满，这事本来就不靠谱。
    话说回来，如果说腾华涛的问题是资历太少，自己都觉得心里没底的话，那么作为今天活动的主角，冯刚的问题则是经验太多，已经多得有点膨胀了。
    虽然没有约好，但几乎和方云墨算是前后脚抵达的冯刚显然并没有打算匆匆入场……或者说，这位好不容易按照自己心意拍了一部灾难片的导演，此刻颇为享受被记者们簇拥着的感觉。
    “冯导，作为您第一次挑战的电影题材，据说您在拍摄《唐山大地震》的时候，面临着来自于公司的巨大压力，整个人都暴瘦了一圈，请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首先我要纠正这位记者朋友的一个错误，”冯刚一开口就是一股子强烈的优越感，“我每次拍摄自己过去没有接触过的电影类型时，我的感觉都是享受的，我享受着不断接触新生事物的感觉，至于你所说的，来自于公司的压力，我并没有感觉到。两位王总都很支持我的工作。”
    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但凡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唐山大地震》票房或者说是会带来负面影响的东西，冯刚的原则就是一概不承认。
    “可是我们听说，《唐山大地震》在筹备之初，原定的女主角人选并不是张静楚，现在演员换了，您是否认可她的表现呢？”
    “演员档期出现问题，无法配合剧组的拍摄进度，因为这种情况换人的时候有很多，你说的这些都是些和电影本身无关的问题，如果大家都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的话，那么我觉得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有必要继续留下来接受采访了。”
    “有消息说，墨雨传媒的电视剧版《唐山大地震》就是因为要跟您的电影版打擂台才诞生的，您能够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吗？”
    也不知道是哪家媒体的记者在混乱中问出了这个问题，场面一时间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正当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是哪个愣头青居然敢问出这么大胆的问题时，冯刚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我的电影不是天桥底下卖把式的小丑，想要跟我打对台，那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704章 郁闷的结果

    “啪——”
    华艺兄弟总经理办公室，随着王仲雷的手掌和实木桌面进行了一次颇有力道的亲密接触，一声沉重的闷响随之发出，王仲雷恨恨的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情绪的打算。
    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失身份，而是因为用手拍实木桌子……实在是太痛了。
    现在距离冯刚的新片《唐山大地震》上映已经过去了十天，在2010年暑期档这个时间点，现在这个上映时间，已经基本上可以看出一部电影的最终票房数字了。
    而《唐山大地震》上映十天的累积票房总额是2.57亿元。
    不出所有人的预料，冯刚的这部新片再次成功破亿，进入了亿元票房俱乐部，这也让冯刚最近的三部电影全部都达成了票房数字破亿的成就，在2010年这个时间点，华国确实是没有比冯刚取得更多票房的导演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随着《唐山大地震的》的上映，冯刚算是成功坐稳了华语电影商业片之王的宝座。
    可是……王仲雷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华艺兄弟截止到目前为止，在运作《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其实还是处于亏损状态的。
    话说回来，冯刚从《天下无贼》票房破亿开始，到《夜宴》初步开始尝试大制作大投入的拍摄模式，再到《集结号》，《唐山大地震》，冯刚的电影看似票房数据越来越高，但是作为制片方的华艺兄弟，却在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经历着盈利数目一个比一个少的窘境。
    这种情况虽然看似难以理解，但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只要一位导演不断成功，那他就必然会走上这条路。
    不管是再怎么淡泊名利的人，只要他还在这个社会里生活，那么他的思维方式，处事逻辑，都必然会受到周围其他人的影响。
    冯刚也是如此。
    当初他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只要给他点投资，那么他自然会想办法让投资者的投资产出最大幅度的盈利，这个时候也是导演们与投资方关系最好的阶段。
    而随着导演的名气越来越大，愿意给他投资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而这个时候大多数导演的心态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这完全不能算是那些导演功成名就之后就开始忘本，纯粹应该算是人的本性使然。
    以前需要倾尽全力才能够达到的目标，现在只要稍微花点功夫就能实现，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个相对来说更为轻松的处事方式。
    当初王氏兄弟自掏腰包给他投资拍《甲方乙方》的时候，冯刚深知自己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下一次机会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所以自然是拼尽了全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现在他凭着《集结号》拿到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的奖项，不管是事业还是地位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虽然还是受制于和华艺兄弟签订的合同，但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即便没了华艺兄弟，这会也绝对不缺其他的投资方。
    冯刚也是个凡人，所以他也免不了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
    对于华艺兄弟上市之后才成为影视板块分管负责人的王仲雷来说，如今的冯刚早就已经从能够为公司赚取大把收益的金母鸡变成了一个捧在手里烫手，轻易放弃可惜的鸡肋……
    《唐山大地震》的票房数据，更让王仲雷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冯刚和华艺兄弟如今签订的是基础片酬加票房分成的导演合约，要是影片票房够高，公司能够获得高额的收益，王仲雷当然可以心甘情愿的拿出一部分作为给冯刚的酬劳，可如今《唐山大地震》不仅院线票房走势堪忧，而且观众口碑也比《集结号》和《夜宴》相差甚远，王仲雷这钱就出的更加的肉疼了。
    说起《唐山大地震》的观众口碑，王仲雷心里那股想要拍桌子的冲动不由得又冒出来了。
    如果说《唐山大地震》的电影水平不及过往是该冯刚背锅的话，那么这部电影的观众评价不如预期则完全可以算到墨雨传媒……准确的说，是可以算到方云墨的头上。
    如果不是这家伙在与华艺兄弟闹翻之后，马上开始组建电视剧版本的剧组，并且沿用最初双方商定合作时的演员配置，估计冯刚的电影版未必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论故事，电影版根本就是电视剧版的精简版本，且不说冯刚在剪辑时精简的那些内容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精简出了问题的，就算是他没精简出问题，光是电视剧和电影的篇幅长度就已经注定了电影版在很多内容上都只能采用极端节约的办法来进行处理。
    对于先入为主，已经看过一部分电视剧版本的观众而言，电影版不仅故事套路完全和他们在家看的电视剧一毛一样，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少了很多电视剧里有的内容，他们要是还能满意，那才真是见鬼了……
    更要命的是，就算是华艺兄弟引以为傲的演员阵容，居然也出了篓子。
    在替换掉原本的童丽娅以后，冯刚接受了王仲雷的力荐，让与京圈早有合作的张静楚担纲方登一角，母亲则还是由他媳妇许帆出演。
    相比于电视剧版的童丽娅和陈小艺，许帆和张静楚在知名度上最多只能算是跟对方打了个平手，但如果论及在观众和媒体心目中的口碑，许帆或许还算是没什么黑料，而张静楚的黑历史……简直是不要太多。
    就在《唐山大地震》上映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张静楚当年在拍摄《孔雀》的过程中，和导演顾长卫不清不楚的传言就又冒了出来，结果不仅顾长卫和他老婆蒋文丽没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唐山大地震》也倒了霉。
    之前说过，华国观众在很多时候都是喜欢将演员本身与所饰演的角色重合起来看的一群，而张静楚的黑历史曝光以后，大家再看到电影里方登和学长未婚先孕的剧情之后，难免会浮想联翩，将这个角色视作私生活不检点的代表……
    一部电影的女主角都无法被人接受，那这部电影要是还能被观众喜欢，能获得高票房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王仲雷倒是也想玩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陈小艺结婚多年，家庭和睦，童丽娅不仅是少数民族，而且除了和方云墨本人有点暧昧之外，私生活干净得让人发指，要是强行往她们身上泼脏水，不仅会直接把墨雨传媒拖下水，而且还有可能会涉及到民族政策……
    心有余，力不足！无从下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王仲雷最终发现，自己除了在办公室里拍拍桌子以外，貌似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在自家公司的会议室耍耍威风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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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5章 说服

    上午十一点。
    华艺兄弟董事长办公室。
    凭借着董事长特权而刚刚来到办公室，即将开始一天工作的王仲均刚刚泡好一壶极品碧螺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办公室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哥……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
    事出突然，王仲均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打翻，“出去重来！进办公室连怎么敲门都忘了么？”
    被自家老哥呵斥了的王仲雷眼见情况不妙，赶紧又把门从外面关了起来，然后又过了几秒钟，这才小心而又有规律的敲了敲房门……
    王仲均：“……”
    妈蛋，这家伙今天是专门来卖萌的吗？
    要不是可以肯定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哪个冒牌货伪装的，王仲均都快被对方给弄糊涂了。
    王仲雷虽然偶尔会表现得有点不怎么靠谱，但是在公司……尤其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基本上都还是能够以成熟稳重的形象示人的。
    ……至少表现得很成熟稳重。
    今天这家伙是食物中毒了还是吃错药了？
    居然会失礼到这种地步？
    话说王仲雷本来就是王家所有兄弟当中心眼最活，同时也是最不安分的一个，从小到大冒冒失失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而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着实不算多见。
    看着因为自己的呵斥而从跳脱变得循规蹈矩起来的王仲雷，王仲均首先感到的并不是欣慰，而是一阵头疼。
    “进来吧！”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哥……”
    “叫董事长或者是王总！”王仲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好歹也是主管影视板块的负责人，这里好歹也是公司的地方，要注意你的仪态！”
    “……董事长，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唐山大地震》市场营收的事情，想要征求您的意见。”
    “这就对了嘛，”王仲均示意王仲雷坐下说话，“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唐山大地震》目前的营收数据很不理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部电影将有可能给公司造成巨额的亏损。”
    王仲雷刚一开口就不是个好消息。
    “巨额亏损？”王仲均的注意力果然被调动起来了，“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当初咱们和墨雨传媒分道扬镳开始……”
    很快，王仲雷便从《唐山大地震》的营收数据是如何的不理想说起，将自己对于电影项目运作以及关于幕后人员分成比例的改革方案都说了一遍。
    “照你的意思，是打算搁置冯刚原定的《一九四二》这个项目，让他先拍一部自己比较擅长的，能够给公司赚钱的电影？”
    “其实主要是能够给公司赚钱就好了，”王仲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至于他擅不擅长的，其实倒也不那么重要。”
    稍微停顿了一下，王仲雷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制片成本也是越低越好。”
    王仲均：“……”
    说老实话，王仲均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在印象中一直不怎么着调的弟弟，这次来找自己的目的居然这么直接……
    ……甚至直接到了拿公司的定海神针冯刚来开刀的地步。
    不过……连一向在这方面不怎么敏感的王仲雷都敢于主动提出问题了，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冯刚的存在对于如今的华艺兄弟而言，已经影响到了公司正常的营收……
    话说回来，就算是王仲雷这次不找上门，王仲均也有心想要整顿一下整个公司的业态情况了。
    还是那句话。
    华艺兄弟的创立，发展，成功，上市……
    这每一步里都的确都离不开冯刚和他的那些电影所带来的助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华艺兄弟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冯刚在电影领域的成绩绝对是公司飞速发展的强大动力。
    从这一点看，冯刚毫无疑问是华艺兄弟的功臣。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功不可没’这个词之外，同样还有‘功高盖主’这句话。
    如果在公司上市之后，王仲均还是把公司发展壮大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冯刚和他的电影身上，那他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华艺兄弟的‘去电影化’战略，无疑就是王仲均试图摆脱冯刚对公司影响的一步棋。
    按照王仲均估计，快则一年，慢则三载，冯刚和他的电影在华艺兄弟的营收进项占比将会不断下降，最后直到可有可无。
    对于这一点，王仲均可谓是斩钉截铁。
    而现在的问题是，冯刚对于华艺兄弟的影响已经开始从正面变成负面了。
    这一点很要命。
    因为王仲均现在无法确定，华艺兄弟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将冯刚和他的电影边缘化的准备。
    另一方面，望着陷入沉思的兄长，王仲雷有点急了。
    自从他开始负责华艺兄弟的影视板块之后，华艺兄弟在这方面的营收数据可谓是每况愈下。
    不仅公司电影项目的成绩只能算是差强人意，就连以往引以为傲的人才储备也丢了不少。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现在的华艺兄弟，和过去反差最大的就是影视部门。
    俗话说得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王仲雷既不想变成死人也不愿意成为被扔掉的货，而为了摆脱困境，他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还别说，最后还真找出来了一个歪打正着的路子。
    开源增收没那么容易，但是节流备荒总是可以做到的嘛。
    而对冯刚开刀就是王仲雷节流备荒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搞定了这位大神，整个公司看谁还敢出来炸毛。
    见王仲均似乎有点不大同意自己的方案，王仲雷决定添上一把火。
    “哥……董事长，你不是一直在努力推进公司的‘去电影化’战略吗？我觉得要想对外界展示咱们华艺兄弟进行业务转型的决心，现在正是个最好的机会。”
    “咱们一方面将《唐山大地震》票房突破两亿的影响扩大，至少让外人看来，我们华艺兄弟的电影项目一直是在不断成功的，另一方面也对外放出消息，就说冯刚即将回归他最为擅长的电影领域……”
    “双管齐下之下，冯刚的新片一定会未映先火，收获一波巨大的关注，票房数据一定能够再创新高，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加入一系列地产开发，主题乐园的建设计划……”
    “……一切顺利的话，咱们公司的股价还不蹭蹭蹭的往上翻？”
    尽管王仲雷的设想基本上都建立在一连串持续性的预期和如果之上，但是必须承认，王仲均还是被他所描绘出的场景给打动了。
    “去电影化”战略的根本方向是正确的，这一点王仲均毫不怀疑。
    但是他没有料到这个战略所需要投入的启动资金居然会巨大到如今这种程度，就算王仲雷今天不来找他，他也打算找个机会和冯刚聊聊关于《一九四二》的筹备事项。
    “……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王仲均在脑海中说服着自己，“公司发展得好了，电影项目也好，其他项目也罢，都能够更好的发展……”
    “我又不是否定冯刚的项目，只不过是让他先把一些更容易赚钱的项目提前做而已，应该没问题的……”
    打定了主意，王仲均放下手里的茶杯霍然起身，“你刚刚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拿个明确方案出来，在那之前，这件事就只有我们俩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哥！”王仲雷不知不觉间又把称呼换了回去，“那冯刚那边？”
    “我先去找他谈谈！”

 第706章 谁是黄小仙？

    当王仲雷拐弯抹角，用光了各种法子想让王仲均同意自己的方案时，另一方面，腾华涛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准确的说，应该是腾华涛和方云墨两个人互相伤害……
    说到底，还是为了《失恋33天》的选角问题。
    作为一部都市爱情轻喜剧，《失恋33天》除了逗趣抢白的大段对白以外，最重要的便是男女主角的人选。
    黄小仙和王小贱这一对活宝，绝对算得上是华国商业电影中最有意思的一对男女主角形象。
    两位男女主角之间斗嘴，逗趣知道最后相互表白心迹的过程，就是《失恋33天》这部电影最大的看点。
    可想而知，如果对应角色的演员没选好的话，那《失恋33天》这部电影就基本上已经失败了一半了。
    于是乎，围绕着演员人选的问题，方云墨和腾华涛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原本这个剧本的原作者包晶晶女士也是有份作为剧组聘请的编剧出席的，可当她参加过几次选角研讨会之后，她就再也不来了。
    用她的话来说，开会的那两个人根本就是在不断重复着提名否定再提名再否定的过程而已。
    虽然大多数剧组的前期筹备过程中几乎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但是像方云墨和腾华涛这样的，别说包晶晶没见过，就算是去过一次会议室的宗帅也没见过……
    因为这件事的流程实在是太诡异了。
    腾华涛不断提名墨雨传媒旗下的女演员，方云墨则对其提出的人选进行否定，而等到方云墨提出人选的时候，又该轮到腾华涛进行否定了……
    前后好几天的时间，就这么浪费在两个人扯皮的过程中了
    说起来腾华涛也算是懂规矩了。
    他所提出的人选，基本上是按照墨雨传媒旗下演员们如今的知名度顺序从高到低排列的，而且还尽量顾及到了方云墨的观感……
    不过他做梦也没想到，对于方云墨而言，所谓的观感其实压根就不是问题——这些人早就是水晶宫里的一份子了，相互之间就算没有明确各自的名分座次，至少对于彼此和方云墨的关系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腾华涛看来，方云墨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投资，无非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捧红自己公司旗下的某位女演员而已，所以他这种尽量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做法，按理说应该是正中了方云墨的下怀才对……
    ……只不过方云墨这样一直否决自己的人选，背后到底还藏了什么心思，腾华涛就真的想不通了。
    说起来腾华涛也是有点杯具。
    他思来想去，怎么猜都猜不透的原因其实归纳起来很简单——方云墨是真的觉得自己公司里的那几位大花们没一个合适黄小仙这个角色的。
    童丽娅？
    笑起来脸上有酒窝，太甜了，不符合黄小仙尖酸刻薄，嘴不饶人的设定。
    刘师师？
    太文静了，面部表情太少，感觉有点寡淡。
    杨觅？
    表现黄小仙厉害的一面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在展示其乐观开朗的一面时，感觉有点像是强装出来的。
    唐糖？
    别闹了，光看她那一张御姐脸，她哪里像是个被失恋折腾得要死要活的人？
    …………
    就这样，墨雨传媒旗下的大花旦们被腾华涛拎出来提了个遍，然后又被方云墨一个个的摁死了回去……
    女主角都没有确定，需要和她存在cp感的男主角自然就更没影了。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角色是一定要某个人出演才能演出神韵的。
    这话当然是没错的。
    华国十多亿人口，如果只是想找一个适合角色的演员，那么只要有充足的的时间，那么肯定是能找到的，可问题是就算方云墨愿意劳神费劲的慢慢甄选女主角人选，腾华涛也耗不起那个时间了。
    就在方云墨开始考虑是不是像原时空那样去找白百合或者王珞丹的时候，腾华涛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个新的人选，想让他现场看看，考虑到这件事确实已经久拖不决，不管是腾华涛还是自己都已经快要筋疲力尽，这次的人选多半是腾华涛最后的努力了，方云墨也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
    到了地方以后，方云墨匆匆跟公司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几个人习惯开会的那间会议室。
    打开房门的时候，方云墨赫然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一个人了。
    一时间，方云墨有点愣神。
    在来的路上他还在想，腾华涛这次所推荐的人选到底会是谁，但这个人的出现还是让他有点转不过弯来。
    那是李青。
    看到方云墨进来，李青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想不到，腾华涛约她在公司见面，现在约她的人没来，先来的居然会是方云墨。
    “方总，您好。”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李青还是很快起身主动向方云墨问好。
    谁知道方云墨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什么的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先问个好总是没错的吧？
    “呃……你好你好，”方云墨伸手示意李青先坐下，“我跟其他人在这间会议室有约，你……这也是跟人约好了吗？”
    “嗯……”李青害羞的点了点头，“腾导约我在公司见面，说有个角色很适合我，找个机会让我来跟投资人见个面。”
    “腾导？是腾华涛么？”方云墨皱着眉头，“还让你来和投资人见面，话说你难道不知道他手上的那部戏是咱们公司自己投资的项目？”
    “我……不大清楚，”李青茫然的抬起头，“我的经纪人什么都没跟我说……”
    “而且……就算是公司投资的项目，难道不应该是觅姐她们先挑了一遍之后才会有消息给我们的吗？”
    李青这么一说，方云墨就明白了。
    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是墨雨传媒旗下的经纪人团队如今已经按照演员的地位和人气划分除了几个层级。
    很明显，杨觅，童丽娅等80后女演员似乎已经被划到了第一集团，而像是李青，宋佚这些的90后则算是第二集团，只有当第一集团挑选完毕，并且没有合适的角色之后，经纪人才会把消息透露给李青她们。
    这种方式虽然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很浪费时间和资源啊。
    是不是……
    应该像个办法改变一下呢？

 第707章 赶鸭子上架

    在确认了李青就是腾华涛所建议的女主角人选之后，方云墨便先让她出去等着了。
    对于李青的资料，腾华涛这个半吊子绝对不可能比他还要清楚，与其等着腾华涛浪费时间慢慢介绍，还不如让方云墨回去看资料呢。
    方云墨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腾华涛到底是怎么知道李青的。
    和童丽娅、杨觅等80后花旦不同，李青和宋佚这两位90年代的女演员虽然也被方云墨看好，但是对于外界来说，她们还只能算是三线演员。
    这一点从她们俩现在所接到的角色邀请就能够看得出来。
    除了墨雨传媒所投资的项目之外，她们俩所接到的基本上都是女三、女四这样的角色，偶尔有那么一两部愿意把女二这种角色拿出来的，却又是那种光用看就明显让人觉得不怎么靠谱的剧组……
    在可以预期的未来里，如果李青和宋佚没有那种可以爆款到出圈的角色，眼下这种状态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方云墨脑子里有一大堆可以成为爆款的影视项目，但他目前至少还没有拔苗助长的打算。
    一个人的能力成长和三观的养成其实都是需要一定环境和社会活动影响的，以墨雨传媒现在的能力，不管是拍摄《伪装者》还是《楚乔传》都没有问题，但方云墨显然不认为让宋佚和李青成长得那么快是件好事。
    再说了，要是李青和宋佚这会就开始进入了快速上升通道，那公司的那票80后女演员们该怎么办？
    难道让她们现在就开始和90后的小妹妹抢资源？
    那墨雨传媒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扯远了，说回正题。
    因为事情实在有点诡异，所以方云墨一定要搞清楚腾华涛的选择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
    “话说你是怎么想到找李青来出演黄小仙这个角色的？”
    “没什么原因啊，”腾华涛瞪着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就是觉得她身上的可塑性挺强的，觉得她应该能驾驭得了黄小仙的那股子既刻薄毒舌又善良乐观的气质，所以就把她带来让你看看……”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方云墨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她是我们公司的演员……”
    “我的确是不知道啊。”
    “哈……”
    看着目瞪狗呆的方云墨，腾华涛赶紧解释道，“我前不久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过了一部电视剧的片花，刚才那个姑娘……也就是李青，在里面饰演了一个颇有点心机的女人，我觉得那女人身上有些特点跟黄小仙有点像，而且我也没在其他看到过她的作品，所以我猜她应该是个新人，那么片酬就应该不会太贵……”
    “本来我也没打算联系她的，可这几天……咱们不是对于角色方面的事情有点分歧么，所以我这才想起她来……”
    呵呵，腾华涛倒是真不愧是有演艺世家的背景，连说话都那么……那么拐弯抹角。
    明明这几天是方云墨跟他针对演员人选不断进行着各种推翻与反推翻，到了腾华涛的嘴里，居然成了‘有点分歧’……
    要不是方云墨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估计其他人还真的会被腾华涛的这一番春秋笔法给糊弄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导演和制片人因为演员人选而撕逼也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用春秋笔法遮掩一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具体情况我已经说完了，云墨你觉得李青可以吗？”
    “年纪稍微轻了点，”方云墨皱着眉头，“而且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够全程保持黄小仙所需要的那种状态……”
    “演员状态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腾华涛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能够让方云墨稍微松口的演员人选，自然要尽量争取，“这部戏我是导演，调教演员，教她们怎么在镜头前面展现并且保持住我所需要的状态，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你对李青有什么担心的话，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腾华涛这么一说，方云墨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反而更浓重了。
    不过很快方云墨就把注意力从那些许的异样当中抽离出来了——不管怎么说，李青好歹是第一个腾华涛认可，方云墨也觉得可以让她一试的人选，
    在确认了李青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之后，《失恋33天》的女主角就这样落在了在外人看来只能算是名不见经传的李青身上。
    确定了女主角的人选之后，其他的角色方云墨就交给了包晶晶和腾华涛两个人商量决定了。
    毕竟，在确定了戏份最吃重的女主角之后，要是方云墨再继续插手，难免腾华涛会不会有什么情绪。
    虽然按道理说，制片人插手主要角色人选也是这个圈子里的惯例，但是正所谓天大地大，人情最大，如果方云墨把所有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全都公事公办，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圈就会开始流传方云墨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失恋33天》的女主角人选确定下来以后，公司里各种猜测的声音也随之烟消云散，虽然角色的最终归属多少让一众80后的女演员有点没面子，但是当她们得知是方云墨拍板定下的人选之后，几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沉寂了下来。
    谁叫方云墨入行以来始终以眼光精准，看人准确而著称呢？
    再说了，虽然黄小仙这个角色最终被李青这么个黄毛丫头拿了去，可至少……那角色不是也没落到其他几个人的手里啊……
    除了杨觅因为李青拿到角色而耀武扬威了几天，最后被方云墨在船上狠狠“收拾”了一顿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在某穿越者的控制范围之内。
    当时间进入到八月下旬的时候，由于没有能够拿到广电的延期放映许可，冯刚呕心沥血近两年的力作《唐山大地震》也终于到了下线的时候。
    从票房总量来看，冯刚的这部电影显然不能算是失败。
    累计票房3.05亿的成绩虽然已经足够让《唐山大地震》暂时坐上2010年国产电影票房冠军的宝座，但是却仍然远低于华艺兄弟内部对于这部电影的预期。
    不过……华艺兄弟好歹也是国内民营影视传媒公司的老大，又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小挫折打倒？
    还没等媒体上出现唱衰冯刚或者是华艺兄弟的言论，华艺兄弟影视部门负责人王仲雷便高调对外宣布，冯刚即将回归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而华艺兄弟也会斥资一亿华币，助其完成这部鸿篇巨制。
    一时间，圈内自然是众说纷纭。
    而墨雨传媒的《绣春刀》……
    就是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下，悄悄的上映了。

 第708章 事到临头需放胆

    和一个多月之前，大张旗鼓亮相的《唐山大地震》相比，墨雨传媒的《绣春刀》虽然也按照计划开启了电影宣传活动，但不管是声势还是媒体关注度，两者都无法同日而语。
    这倒不全是处于省钱或者是安分守己的考虑，实在是《绣春刀》的后期还算比较简单，也没什么大型特效，如果用老一套的宣传手法，尽量突出场面和演员名头，很容易变成扑街……
    方云墨对自己和《绣春刀》所有演员的演技都很有自信，可这显然不能改变《绣春刀》缺乏大牌明星的现实。
    吴晶要是倒回去十年……哪怕是倒回去五年，都能算是国内一线明星，可谁叫他在香江当了五年的反派，演了五年的配角呢？
    刘师师截止到目前为止，电影方面最拿得出手的角色是《搜索》里的唐小华以及《我的机器人女友》的未来少女，那两个角色实在很难让人把她看做一个电影演员；
    至于方云墨倒还算是这几年影视两栖发展的红人，可他却又不是专业武打演员出身，出演沈炼这个角色，他的文戏倒是有说服力，可武戏呢？
    不是武行出身，却跑去挑战一个像沈炼这样有大量动作戏的角色，基本上只有两个结果——要不干脆就是花拳绣腿，软弱无力，要不就是大面积使用替身；
    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打算在这部《绣春刀》里看方云墨笑话的。
    什么？他之前在《剑雨》里还出演了武僧陆竹？
    不好意思，那个角色一共就只有不到五场戏，其中还有三场是跟童丽娅站在一起耍嘴炮，你觉得那玩意能看出来他的武戏功底有多好？
    呵呵，反正我不相信！
    …………
    虽然墨雨传媒的工作做得的确很到位，但是类似于‘方云墨花拳绣腿’，“《绣春刀》名不副实”的话题在电影上映之前始终在网上就没断过，不过方云墨自己倒不是很在乎。
    《绣春刀》虽然是由方云墨主演的电影，但他在2010年内有好几部重量级的电影作品会在院线放映，即便是《绣春刀》反响不如预期，《盗梦空间》和《让子弹飞》也基本上不大可能翻船，所以在电影开启宣传之初，重点就放在了《绣春刀》是吴晶在内地首执导筒的第一部作品这点上。
    正因为如此，《绣春刀》的试映活动之前，媒体和观众的焦点基本上都放在了吴晶的身上。
    而当吴晶被媒体簇拥，不止一次的被迫讲述自己这些年在香江的奋斗历史的时候，方云墨则笑吟吟的坐在一旁，一边和刘师师聊着天，一边静静的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师师，我上次让你看的那本小说，你看完了么？”
    “看完了，”刘师师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那本小说写得挺不错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问过其他人了，他们都不知道有这本小说。我觉得以这本小说的文笔，应该不至于这么默默无闻才对。”
    “呵呵，他们不知道就对了，”方云墨嘴角一挑，“因为那本书的原著是发布在网上的，0405年的时候，还没那么多人上网，我也是提前从作者那里给你搞到了最近的修订版……”
    “这样的么？”刘师师皱着眉头，“可我总觉得书里的故事和觅觅的那部电视剧有点类似，该不会是抄袭的吧？”
    经刘师师这么一问，方云墨貌似也觉得有点玄乎。
    《宫锁心玉》和《步步惊心》都讲的是现代女性穿越回清朝之后卷入九龙夺嫡那段历史的故事，说不定其中还真的会存在一个‘借鉴’另一个的情况。
    当然，以方云墨对于证那货的了解，如果真的出现了以上那种情况的话，那么有很大概率应该是于证“借鉴”了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估摸着在创作《宫锁心玉》的时候于证还没有功成名就，所以只是借用了桐华那本书的背景设定，然后将大部分的故事线索简化了一下，将《步步惊心》中的多线程叙事变成了《宫锁心玉》中洛晴川的打怪升级，完成任务的过程。
    也幸好是这样，否则方云墨还真不敢让墨雨传媒先后和这两部作品扯上关系。
    万一有那种喜欢玩阴谋论的，非说墨雨传媒是先拿到了桐华《步步惊心》的版权以后，再找于证弄出来了个简略版的《宫锁心玉》，那岂不是冤枉？
    “放心吧，师师，”尽管自己也开始有点不怎么确定，但方云墨还是笑着说道，“《步步惊心》从拍摄到播出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宫锁心玉》的热度已经差不多快散了，你正好刻意接棒觅觅，把热度推得更高。”
    虽然对于自己“接棒”杨觅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不怎么舒服，但是刘师师多少也是跟着方云墨在商场上经历过一段时间的人，对于这种程度的商业行为还是有点数的，所以只是尴尬的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另一方面，吴晶也终于结束了《绣春刀》的媒体采访，到方云墨等人身边坐下，打算在电影院里好好看一看自己亲手拍摄出来的这部电影作品了。
    说老实话，吴晶心里直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挺玄乎的。
    明明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在香江厮混多年的内地演员，然后刚刚搞砸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导演作品，谁知道仅仅过了一年，不仅有人愿意再给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还承诺会以他为主角，打造一个军旅题材的电影系列。
    真是让人做梦都能笑醒的美事……
    当然，是不是美事，还得过了今晚上这一关再说！
    “晶哥，放轻松点，”方云墨淡然一笑，“灯还没黑，记者们还能拍到你现在的样子，要是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你猜猜他们会怎么写？”
    “呵呵，我倒是也想轻松……”吴晶深呼吸了一下，擦了擦脑门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虚汗，“明明今天已经事到临头了，我倒反而……”
    “呵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到临头需放胆吧……”

 第709章 黑马

    漆黑一片的放映厅里，除了大银幕上发出的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和呼吸声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嬉笑打闹的声音。
    毕竟……今天主要还是媒体试映会和少量影迷的点映场，而一般这种时候，熊孩子这样的生物堂而皇之混进来的几率着实不大。
    不过话说回来，《绣春刀》也不是什么适合全家团聚的合家欢电影。
    比如现在大银幕上正在上演的这一场戏，基本上就有点揭历史老底的意思，绝对不适合儿童观看……
    现在的这场戏是三兄弟中的其他两人帮沈炼在外面挡着敌人，让他进屋去击杀魏忠贤的那段。
    但凡是了解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明朝最坏的是太监，而太监里面最坏的是刘瑾和魏忠贤，前者横行霸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后者更为夸张，居然被人称为九千岁……
    听听，九千岁诶！
    皇帝也不过被人称为万岁爷罢了。
    魏忠贤也就比皇帝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而且这还不是魏忠贤自己关起门来耍威风，而是满朝文武近乎于默认的称呼。
    可想而知，魏忠贤在历史上是多么的权势熏天。
    他又怎么会是个慈眉善目，老老实实坐以待毙的人？
    于是乎，大银幕上，魏忠贤童鞋气场全开，把男主沈炼虐的不要不要的……
    …………
    “总旗大人，您即便是真的摘了我这颗脑袋，恐怕回去也照样是交不了差事的！”
    面对着沈炼明晃晃的绣春刀，魏忠贤好整以暇的玩着骰子，虽然是在跟沈炼说话，可眼睛连瞟都没往其他方向看，似乎面前拿着刀的这个大活人还没有碗里的几颗骰子好看。
    另一边，男主角沈炼早就已经没有了城门口杀伐果断的很辣，气场被压制得就像是个唯唯诺诺的社畜。
    虽然气场已经完全输了，但是沈炼还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杀了你，我们为何会交不了差事？”
    魏忠贤冷哼一声，轻蔑一笑，开始了他的表演……
    “无知小儿，你们懂个p！你以为那崇祯小儿初登大宝，为什么会连一年半载都等不了，那么急着要我这条老命？是我真的恶贯满盈？还是我做了十恶不赦的大逆不道之举？”
    “都不是！”
    “尔等不是贩夫走卒之辈，哪里懂得这帝王心术？”
    “我魏忠贤的确不是好人，更贪财好权，大权独揽，这些我都认，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八年来，你知道有多少人白天是正人君子，到了晚上却拜在我的门下自称走狗？”
    “如果这些人都算是我的党羽，那这朝堂之上的滚滚清流，最后能剩下来的也不过一掌之数，你以为崇祯小儿真的懵懂不知？”
    “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西北匪患严重，辽东后金军虎视眈眈，我魏忠贤如今的确是树倒猢狲散，可要说这黄白之物，天底下没几个人敢说比我多的！”
    “崇祯小儿想要用兵，天下却处处烽火，没有我的银子，他哪里来的军饷？没有军饷，他怎么用兵？”
    魏忠贤越说越得意，到后来甚至连手里的骰子也放到了一边，而与之相对，沈炼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到了这个时候，剧情算是初步展开了。
    不光是沈炼明白，放映厅里的观众这会也猜到了个大概——崇祯皇帝迫于舆论和大臣们的压力，不得不摆出个明君的样子，把魏忠贤一抹到底，可正如刚才魏忠贤所分析的那样，崇祯想要做大事，可手里确实没钱，所以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忠贤还不能死。
    既然崇祯现在还没想让魏忠贤死，那么赵靖忠那货跑来跟沈炼他们几个说的话根本就是假的！
    作为所有出场人物里地位最低下的一群，沈炼三兄弟连退出这个漩涡的资格都没有。
    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哪里才是出路？
    不好意思，在《绣春刀》的世界里，没有正义，没有公理，更没有平安喜乐，不管地位高低，身份贵贱，所有人都只是乱世中为了自己的命运和理念而奋勇搏命的蝼蚁！
    和原时空的那个版本不同，方云墨在《绣春刀》的剧本里除了刻画沈炼三兄弟以外，也给崇祯，赵大人，李百户这样的工具人留了一点空间。
    在他的修改下，不仅崇祯变成了一个既要面子，又要黄白之物，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的少年帝王，就算是看似庸碌小人的李百户，也比原版多了几分清醒……
    ……这些在充分体现出了乱世人命贱如草的人物命运同时，也让电影里每个人最后的命运都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当然，就算再怎么难以捉摸，电影的篇幅长度总是固定的，每个角色都还是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结局。
    卢剑星刚刚当上了百户没几天，就因为替其他两个兄弟扛下了罪名，最终上了法场；
    丁修和靳一川一场死战，却遇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赵靖忠，丁修侥幸逃命，靳一川身死；
    自以为还能拿捏得住赵靖忠的魏忠贤，空有亿万身家，最后不仅输掉了性命，连他收的义女魏廷也被赵靖忠灭了口；
    赵靖忠杀了魏忠贤之后，阉党身份败露，在灭口沈炼等人失败后，假传圣旨的事情也一并曝光，只得连夜离开京城，仓皇逃窜；
    崇祯，赵大人，李百户……
    电影里的每个角色几乎都在打着属于自己的小算盘，最后却都阴差阳错的因为被其他人的小算盘所算计，最终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
    故事发展到了这里，观众的情绪也被压缩到了极致，要是再不释放出来，《绣春刀》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观众骂死。
    幸运的是，整个墨雨传媒，上到方云墨，陈果富，下到吴晶，李忠志……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笨蛋。
    正常的商业片，当然要让观众感到爽快的离开电影院！
    乌兰布统的草原上，从京城一路追踪而至的沈炼和丁修，赶在赵靖忠叛明降金之前，把他堵在了大明朝的这边。
    为了给沈炼创造一个和赵靖忠单挑的机会，丁修只身一人与后金军的骑兵对冲！
    经过一番苦战，沈炼和丁修虽然满身浴血，但都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电影也到此结束了。
    看完了电影，哪怕媒体的记者们还端着架子，不愿意当面给吴晶一个笑脸，但是观众们的反应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如果这些观众当中没有制片方动手脚的话，《绣春刀》极有可能搭上暑期档最后的一班车，成为今年的一匹大黑马！

 第710章 非专业导演

    媒体试映会观众点映场结束，一干人等各回各家。
    尽管方云墨有心找刘师师聊聊人性与爱情，但考虑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密集的路演日程表，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孤枕独眠。
    成败在此一举。
    在方云墨确认过《绣春刀》的整体水平以后，媒体试映会当天十二点一过，墨雨传媒便直接开放了《绣春刀》在国内几大电影专业网站上的评分。
    对于这个决定，宗帅虽然有点纠结，但还是没拗过方云墨。
    当然，真正说服他的还是方云墨的那个理由——“宗哥你想想，如果在试映之后我们还掖着藏着，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咱们这部电影有问题，正在趁着最后的机会进行公关吗？”
    幸好，从宣发部门所反馈回来的消息看，大多数观众的留言基本上都是正向的内容。
    首先被观众肯定的自然是电影的导演。
    “冯刚真的是老了，他那部《唐山大地震》拍的是什么狗屁东西，要是《绣春刀》跟《唐山大地震》一起上映，我就不用花冤枉钱去看那种烂片了！”
    “吴晶第一次执导动作电影，没想到就能有这种完成度，值得期待。”
    由于是紧跟着《唐山大地震》之后登陆院线，所以《绣春刀》自然也就难免被人拿出来跟《唐山大地震》进行对比。
    这里面除了有一部分观众是真的因为喜欢《绣春刀》这样的武侠电影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对于冯刚和他的那部《唐山大地震》的失望。
    不过话说回来，冯刚的《唐山大地震》即便已经下了片，结果还是被人拉出来鞭尸了一顿，这次倒着实有点冤枉……
    谁叫在电影版上映之前半个月，电视剧版本已经在至少三个省级卫视播出了呢？
    电影观众就算平时在家很少看电视节目，但是当他们的老妈，女友都开始谈论某部电视剧的时候，这些人耳濡目染，多多少少还是会对于热门电视剧有一定的了解。
    对他们来说，电影版的《唐山大地震》根本就是个投机取巧的东西。
    用地震题材发国难财也就罢了，连偷懒都偷得一点都不用心……
    呃，似乎有点矛盾。
    肯用心的人就不会偷懒了……
    …………
    除了导演吴晶以外，作为主演的方云墨自然也是观众们关注的焦点。
    “没想到方云墨玩起刀来还有模有样的，三种兵器，三个风格，他居然都玩出花来了。”
    话说……
    方云墨当然没工夫练三种不同类型的兵器，草原决战的时候他之所以能够让人看不出来破绽，基本上应该归功于换脸技术……
    反正那个时候沈炼脸上的表情也就只剩下咬牙切齿的痛恨了，表情僵硬一点也问题不大。
    幸好这年头大规模的抠图换头技术还不存在，否则的话，搞不好抠图狂魔的名号就得换人了。
    …………
    除了导演和领衔主演之外，其余的一众配角也都有着各自的收获。
    “丁修这角色简直太酷了，那句‘要加钱’简直绝了！”
    “演魏廷的那姑娘好像不是汉族人吧，简直太飒了！”
    “黄小明终于不是只会站在原地耍帅了，值得点个赞……”
    “药师小姐好美！那双大长腿……啧啧……”
    当然，随着评价电影的人数越来越多，偶尔也会有些稀奇古怪的评价冒出来，不过在惶惶大势面前，这些东西都只能算是偶尔泛起的小波澜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方云墨专门用点映场来取代首映礼的目的是达到了——《绣春刀》的好口碑已经打出去了。
    尽管电影票房数据比起前几年要正轨了不少，但是偷票房以及僵尸场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方云墨也是希望用好口碑震慑一下不法院线，至少让他们动手脚的时候不要那么明目张胆……
    现在看来，至少初步目标是达到了——各大电影专业门户网站上，《绣春刀》的专家和观众评分出齐的一致，都认为这是一部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国产武侠电影佳片。
    可惜，《绣春刀》上映第一天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啪啪打脸了的感觉。
    专家和观众们以为《绣春刀》是自己认定了的好电影，那么院线方至少应该识相一点，多给点排片吧？
    不好意思，人家偏不。
    全国市场占有率加起来占据大半江山的十大院线，除了旺达院线象征性的多了个几个百分点的排片之外，其他的院线都仍然选择了坚持基本运营方针不动摇——不是知名导演，更没有香江、宝岛明星主要的《绣春刀》，第一天的排片量才仅仅只有百分之十五左右……
    在得知这个数字之后，一众专家气得破口大骂，纷纷上阵指责院线不支持国产电影产业发展，一门心思只知道赚钱……
    而事实证明，大部分的院线方这次也为自己的短视付出了代价。
    《绣春刀》上映首日，不仅将景田的《我的美女老板》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甚至连有着郭富成加盟的《全城戒备》以及谢亭丰主演的《线人》也没能掩盖住《绣春刀》的光芒。
    如果说《我的美女老板》是因为女主角景田只是新人，男主角何闰东只能算二线明星的话，那么《全城戒备》和《线人》可是由绝对的香江一线演员担纲主演的。
    上映首日，《全城戒备》以两千三百万元的成绩排名第一，《绣春刀》以一千九百万的成绩名列第二，备受期待的《线人》首日票房仅为一千五百万元……
    如果说这样的成绩只算普通的话，那么三者的投资数额就能让人想要抓狂了。
    《全城戒备》由于采用了动画特效以及特技化妆等多种工业化电影手段，因此投资高达一亿两千万元华币，而《线人》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视觉特效，但由于枪战场面不少，而且主演们的片酬居高不下，投资也高达八千万华币！
    而《绣春刀》呢？
    根据墨雨传媒对外公布的投资总额来看，只有三千万元。
    虽说圈内的电影投资数额一向透明度较差，但是只要看看《绣春刀》的内容就能知道，三千万元这个数字，绝对还是只多不少的。
    在这种情况下，《绣春刀》还能胜出其他电影一筹，自然是因为本身质量过硬的缘故了！
    虽然第一天因为保守而犯了错误，但是对于各大院线来说，犯错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却不知道改正。
    如今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
    《绣春刀》的黑马相已经愈加明显，增加排片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没说的！加！
    上映第二天，《绣春刀》的排片量陡然暴增，从百分之十五一跃而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业内因此一片哗然……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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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1章 关注点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院线排片量的上升绝对是提高票房数据的不二法门。
    《绣春刀》自然也不例外。
    上映次日，《绣春刀》的排片量成功越过百分之三十这个关口以后，影片的票房数据也随之迎来了一个幅度明显的爬升。
    继首日票房排名第二之后，《绣春刀》的次日票房直接暴涨了一倍还多——三千九百万的单日票房虽然还没赶上后世那些贺岁档电影的一个零头，但是对于绣春刀这么一部投资仅仅三千万华币的武侠电影来说，这个成绩已经几乎足以收回百分之八十的投资了……
    眼见这种情况，墨雨传媒毫不犹豫的决定再追加三百万元用于影片的宣传和发行。
    除了增加路演的规模，站数，相关参与人员以外，原本并不在计划之内的综艺节目录制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当然，最后那条是需要时间去安排的。
    于是乎，方云墨带着剧组的主要演员——包括吴晶，李忠志，黄小明，罗进，刘师师以及周易围和李青都赫然在列，先去了路演行程的第一站魔都。
    之所以将路演的第一站定在魔都，自然是因为这里不仅是国内仅次于京城的经济中心，更是著名的交通枢纽城市，从那里去接下来的金陵，杭城等地，甚至都可以不用乘坐飞机就可以到达……
    虽说墨雨传媒已经决定再追加三百万元的宣传经费，但是如果能够省点钱下来多跑几站的话，那又何必非要飞来飞去呢？
    当然，既然路演日程比原来有所增加，那么在体力的分配和活动的安排上，也就同样需要作出对应的调整了。
    刚从魔都机场出来，一干人等就分别乘上了两辆汽车，朝着预定的酒店赶去。
    方云墨，宗帅以及吴晶和李忠志一辆，其他人乘坐另一辆……
    黄小明一开始的时候习惯性的想朝方云墨那辆车的方向走，结果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华艺兄弟一心栽培的一哥了，只得暗暗叹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天宝，我已经到魔都了，没什么事，就跟你报个平安。”
    ………………
    “宗哥，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另一辆车上，方云墨刚一上车，也顾不上避着人的事情了，赶紧先抓紧时间直接跟宗帅讨论了起来，“跟各地的对接方都沟通一下，尽量让当天的活动在晚上十点之前结束，那样咱们结束了活动以后，还能回酒店睡个好觉，就算有什么疲劳，也不至于积累得太多，第二天才能有个好状态。”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宗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了摇头，这种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操作不仅搞糊涂了方云墨，连带着旁边一直旁观的其他人也一脸懵逼。
    “你想让大家好好休息，不至于太疲劳的想法当然是没错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的时候，咱们制定的路演方案，本来是没有那么多项目的……”
    “……可那时候，咱们也没想过会增加投入啊。”
    涉及到当初制定方案的事情，方云墨说得比较含蓄。
    这主要是想要顾及一下吴晶和李忠志的面子问题。
    话说当初墨雨传媒制定宣发计划的时候他倒是有心乾纲独断，直接拍板往里砸钱，赌上一把，可还没等自家公司的钟立芳劝他三思，吴晶和李忠志就已经先后表达过希望路演计划不要冒进，等首周末票房……甚至是次周末票房都出来以后再决定的意思。
    话说这两位也不想想，像是《绣春刀》这种一没有特效，二卖不了3d电影票的电影，如果首周末的时候票房没有突出成绩，那么等到次周末的时候，别说搞什么宣发壮大声势了，恐怕就连电影都会无声无息的下片了，哪还轮得到制定什么乱七八糟的路演新计划？
    说到底，吴晶和李忠志不过是还没从上次搞砸电影的阴影里走出来，生怕《绣春刀》也玩砸了以后，还顺带着让墨雨传媒再亏上一笔宣发的钱，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尽量保守的策略。
    对于这种自己都没自信的人，方云墨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只能徒呼奈何。
    正所谓空口无凭！
    与其说一千道一万的劝，还不如用事实来证明一切。
    当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增加宣发预算了……
    “事情有点麻烦……”宗帅最终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吧，行程安排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协调的，不过有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
    “你说！”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要是下次你们再像今天这样，都已经到地方了才让我想办法，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是要翻脸的！”
    “……呃，当然，当然……”
    …………
    口碑，可以被称为是观众的呼声。
    对于一部不大可能有机会让人二刷的商业电影来说，如果能够在前期就让打出一个好口碑的会啊，那么后期的票房必然会因此而水涨船高。
    虽然院线方都是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但是正因为他们唯利是图，所以想要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也很简单——让他们看到足够的利益就行了。
    《绣春刀》的开局很好。
    前两天的排片量上升已经足以说明院线方开始看好这部在《全城戒备》和《线人》对比之下有点不起眼的“小成本”电影了，但是想要将这种优势长期化，持续化，并且最终达成对同期电影的碾压，那么就需要最大限度的将口碑扩散出去了。
    在如何扩大影响这方面，业内最有经验的是华艺兄弟，而从未来穿越的方云墨在这方面也算是颇有心得。
    说穿了，不过是拉踩捧喷四字真言罢了。
    当然，现在的《全城戒备》和《线人》已经够惨了，在这样的对手身上用一些手段根本就已经没了必要……
    不过在魔都见面会上，还是有一些媒体的记者们将注意力放在了和《绣春刀》同期的另外两部电影身上……

 第712章 新纪元

    《绣春刀》剧组在魔都的宣发活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不仅没有撕逼翻车，连剧组对外发布出来的通稿里都只有宣传自家电影的内容，连提都没提其他同档期的电影，要不是到场的记者们都消息灵通，搞不好还会有人以为没有其他有分量的电影和《绣春刀》同期上映呢……
    对于深谙宣发四字真言的墨雨传媒而言，之所以放弃固有套路，玩起了堂堂正道，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像宗帅或者是方云墨这种核心决策者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压根已经没必要了。
    郭富成的《全城目击》虽然云集了包括舒淇，周兆龙在内的一众熟脸明星，连吴晶和张静楚都在里面饰演了两个配角，可这种都市+异能+动画特效的大片模式，却实打实是好莱坞十多年前就开始玩的套路，而《全城目击》的制片方企图将这种已经被观众们看熟了的套路换汤不换药的做点改动，然后就让观众买单，这种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谢亭丰的证人却还要更惨一些。
    如果说《全城目击》还可以看看特效，缅怀一下好莱坞十几年前的超英大片的话，那么《线人》这种全靠演员演技支撑的电影，就真的是让广大观众完全get不到其中的精髓了。
    因为要想从《线人》当中体会到电影的亮点，必须首先建立在一个基本前提之上——能够认可谢亭丰的演技。
    说老实话，香江虽然专业演艺院校不多，但是那里的演员……尤其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活跃在大银幕小屏幕里的演员，却有不少称得上演技精湛这样的评价。
    然而很可惜的是，这个词没法安在谢亭丰的身上。
    尽管谢亭丰在《线人》这部电影里堪称自毁形象，用光头，胡渣，刀疤掩盖自己俊朗的外形，
    尽管桂轮美首次以乱发，烟熏和黑色皮裤的叛逆形象亮相，并手持枪械神色冷淡地奔跑于城市街头，
    尽管陆易一改往日阳光形象，在片中扮演一个黑帮头目，这是他首次在银幕上试验反派角色；
    尽管谢亭丰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了香江电影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
    …………
    可是，不管是奖项还是电影本身，都缺乏足够的说服力来向广大观众证明这是一个好故事，这是一部好电影……
    于是乎，2010年八月的这个暑期档后半程，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看不懂了。
    《绣春刀》的主创班底当中，只有李忠志和他的团队算是有点香江电影圈的背景，可为什么这样一部电影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呢？
    如果算上景田的《我的美女老板》，香江电影在这个档期不仅电影数量上呈现出了三对一的态势，而且在知名明星的数量上更是完全碾压了《绣春刀》，结果在票房数据上，不仅三对一没占到便宜，甚至在上映首周末居然变成了三部有香***的电影累计总票房只是堪堪和《绣春刀》打成平手的情况……
    说他们是在三英战吕布，都有点让人感觉是在侮辱吕布了……
    于是在魔都的《绣春刀》媒体见面会上，很多记者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方面的问题向方云墨询问原因。
    之所以他们会盯着方云墨不放，主要是因为李忠志在这种时候果断装起了聋子……
    这货知道以他的身份，不管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等消息传回香江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索性干脆装聋作哑……
    而吴晶……
    估摸着记者们心里记得的还是当初那个功夫明星的样子，压根就没想过吴晶会深入考虑这种事情。
    整个剧组上下看了一圈，虽然方云墨年纪不是最大，资历也不是最老，可他在演员的身份之外，还兼任着《绣春刀》的制片人，理论上来说，《绣春刀》的选角，剪辑，直到宣传发行的所有流程，方云墨都是有资格参与的……
    虽然在场的媒体记者们没几个人会认为方云墨真的全程参与了这么多方方面面的东西，不过既然他脑袋上挂了那么多名头，那么可就怪不得记者们拿这个当幌子，直接向方云墨开口了。
    当然，方云墨也是有备而来的。
    抛开《我的美女老板》不谈，《全城目击》和《线人》都算得上是香江电影圈那批固守本土的电影人们最后爆发出的荣光了。
    这两部电影一个是融合了特效和明星，另一个则是使用了香江电影所最为擅长的黑白交错警匪混战题材。
    在香江电影人的眼中，冯刚的《唐山大地震》毫无疑问可以雄霸暑期档的前半程，而等到《唐山大地震》下片之后，整个八月份就是《全城目击》和《线人》的天下了。
    ……谁知道，《唐山大地震》虽然的确是按照他们的预期下片了，甚至票房成绩还不如他们之前的预期，可还没等这票人将暗地里的欢呼变成明面上的庆祝，《全城目击》和《线人》却遭遇了堪称史诗级的翻车现场。
    《全城目击》上映首周末，票房堪堪突破五千万元，而且口碑彻底崩坏；
    《线人》虽然口碑方面还算是中规中矩，可票房成绩连《全城目击》的一半都还没到；
    一个票房尚可，口碑完蛋，另一个口碑尚可，但已经不可能在院线手中拿到更多的排片了，《全城目击》和《线人》真可谓是一对难兄难弟。
    对于这两个倒霉蛋，方云墨现在自然不大可能会主动过去踩它们两脚，但如果是有人递梯子铺台阶的话，那方云墨倒是也不介意说上两句。
    “对于广大观众来说，一部电影的演员就好比是一个人的五官和衣着打扮，只要外形条件好，至少会让看的人第一印象很舒服，正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可如果想要真正认识，了解一个人，光看衣服是肯定不够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关注的通常就会是这个人的言谈，举止，性格这些内在的东西，我不是说同档期上映的其他电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是我可以说——在经过了综合了解和认真相处之后，我们公司的《绣春刀》至少是目前最让观众满意的一个！”
    虽然对于方云墨的说法，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和香江电影圈关系密切的记者们不怎么感冒，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绣春刀》确实做到了毫无悬念的碾压，所以就算方云墨说的话有点夸张，但拿不出确实反驳证据的情况下，就算再怎么亲近香江圈的记者，也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去……
    而方云墨的这番话所产生的结果便是内地影视圈后来在使用非内地演员的时候，考虑的东西比原来要多了不少。
    正因为如此，方云墨的这番话又被人称作是开启了内地影视圈的新纪元！

 第713章 各自的选择

    当方云墨一行带着《绣春刀》剧组在魔都进行宣传路演的时候，远在香江的某间茶餐厅里，两个年纪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个露天的座位前喝着下午茶。
    旁边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两位中年男人却视若无睹，只是用心对付着自己面前的奶茶和咖啡。
    茶餐厅算是香江人的独特发明创造之一，它不仅兼顾了中西特色，而且兼收并蓄，上餐速度快，餐饮搭配多样，而且价格实惠，深受普通市民的喜爱，正因为人多，所以像很多人对于在茶餐厅和下午茶这种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哪怕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并不会太过在意……
    “吃过了这顿下午茶，我就要走了。”
    吃到一半，两个男人之中头发比较稀少，皮肤更加黝黑的一位突然开口道。
    “放心走你的吧，”另一个看上去书卷气很浓的男人连头都没抬，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这顿饭我来买单。”
    头发比较稀疏的这位似乎没想到同伴对于自己的话居然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以后抬起头来盯着对面的同伴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叹了口气，加重语气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吃玩了这顿下午茶以后，我就要离开香江了。”
    “我也说了，让你放心的走，这顿饭我来买单！”
    回应他的依然是同伴仿佛万年不变的淡定和从容。
    “……可是你之前劝过我，让我……”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书卷气很浓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架子，叹了口气，“之前留你是希望能等到情况改变的那个时候，而现在……”
    “现在又怎么样？”
    “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书卷气很浓的男人……也就是香江著名电影导演，曾经以一部《天若有情》出道即巅峰的导演程慕胜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香江电影已经不是当年了。”
    虽然程慕胜的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他的同伴，也就是对面那个头发比较稀疏的男人却听懂了。
    和程慕胜一样，头发稀疏的那位也是一位导演。
    他就是凌超贤。
    看到这里，大家或许已经猜到了。
    程慕胜和凌超贤，正是《全城戒备》和《线人》的导演。
    作为2010年暑期档正在热映的电影导演，他们这会本应该像吴晶和李忠志一样，跟着剧组在各地跑宣发路演的才对，而不是在香江的茶餐厅喝下午茶……
    很明显，两人现在的状态都不怎么正常。
    “因为情况变了，所以你觉得现在已经到了我离开的时候？”
    “不是你可以走了，”程慕胜苦笑着摇了摇头，“是现在就算留下来也没有戏拍了。”
    “因为《绣春刀》？”凌超贤皱眉道，“我去鹏城看了那部戏，虽然服化道都算得上精良，但是就剧本和动作设计来说，并没有超过我们香江的那些经典老片……”
    “可问题是，我们俩的电影投资金额是《绣春刀》的好几倍，但是电影票房却……”
    程慕胜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凌超贤却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这位朋友的意思。
    如果说他之前想离开香江发展是个人意愿占据主导地位的话，那么现在他选择离开香江，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更为现实的环境所迫。、
    这里所说的环境指的正是香江电影圈肉眼可见的衰落和萧条。
    和《全城戒备》和《线人》的同时登陆香江、内地市场不同，《绣春刀》只在内地院线能看到——因为一部全内地班底的电影，要想在香江上映，是需要发行部门的沟通的。
    没办法，在香江的电影审核机构眼中，《绣春刀》虽然有李忠志作为联合导演，并且武行团队都来自香江，但它本质上还是一部内地电影。
    可即便如此，《全城戒备》和《线人》的两地票房累积加起来，却还是不足以与《绣春刀》一战……
    《线人》虽然在内地院线的票房不算理想，但是至少观众口碑不错，而且这部电影在香江上映的时候，首周末票房突破了六百万元。
    而《全城戒备》就要惨多了。
    不仅观众口碑彻底完蛋，而且在电影主场的香江，这部电影的首周末票房甚至还没有突破一百万元……
    这个数目就算不是出现在电影投资动辄上千万甚至于上亿的二十一世纪，而是放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也一样是个扑街到家的成绩
    所以严格说起来，凌超贤其实比程慕胜还要好点。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哥俩的情况貌似也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快要找不到饭碗的人了……
    “阿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在《全城戒备》之前，内地有家传媒公司曾经向我发出过邀请，说是想要翻拍一部经典老片，让我去担任导演，当时我还挂念着香江这边的工作，只是和对方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现在《全城戒备》扑得那么惨，也不知道当时的协议还是不是算数……”
    “翻拍老片？是哪家公司会有这种想法？”
    也难怪凌超贤觉得奇怪。
    和好莱坞不同，华国电影圈对于翻拍经典电影这种事情一向不算热衷，反倒是香江电影圈经常会时不时的冒出几部炒冷饭的电影，所以凌超贤才会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程慕胜本来不想回答，可既然凌超贤已经开了口，要是托辞回避未免显得太过小气，所以稍微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华艺兄弟……”
    “华艺兄弟？”凌超贤沉吟了一下，也开口道，“我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听说他们是内地第一家上市的民营影视传媒公司，实力很雄厚。”
    “这也是我当初愿意和他们达成合作意向的原因，”虽然刚刚搞砸了一部投资上亿的电影，但程慕胜却还是气场十足，“你也知道，我的作品投资越来越高，如果不是实力雄厚的公司，恐怕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华艺兄弟的确是实力强大没错，可是我听说他们最近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凌超贤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向程慕胜和盘托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似乎有意挑战他们的地位……”
    “是哪家公司？”
    “应该是叫墨雨传媒，”稍微停顿了一下，凌超贤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绣春刀》的制片方！”
    “呵呵，那倒是有意思了……”在听说《绣春刀》的制片方正在挑战华艺兄弟的时候，程慕胜的眼睛里似乎又燃起了不服输的火焰，“看样子，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跟他们公司的电影交手了。”
    “对了，老凌，你离开香江之后，打算跟哪家公司合作？”
    “我？我打算去和墨雨传媒接触一下看看……”
    “……”

 第714章 大洋彼岸的消息

    凌超贤和程慕胜决定离开香江，北上内地发展的事情并没有在香江娱乐圈里掀起什么波澜。
    倒不是因为程慕胜和凌超贤的名气不够，无人问津，纯粹是因为这两位现在的决定，早几年就已经有人做过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做过，是一群人都做过了。
    这件事还得要从香江电影的现状说起。
    一直以来，香江电影人都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振香江电影的雄风。
    不说能够再现当年东方好莱坞的荣光，至少也要能够紧跟时代的步伐，不至于被原本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的内地电影人所超越……
    可惜，想法很好，但在具体执行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世界和二十一世纪的世界，简直已经完全是两个维度了。
    由于方方面面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所以香江电影的没落并不是可以归结到让什么人负责的决策失误，纯粹是内外部环境发生巨变的结果。
    想要拯救香江电影，首先必须看清楚这一点。
    而在承认这个大前提的基础上，不同的人却有了不同的理解。
    电影商人之称的王京所代表的应该算是‘移花接木派’。
    他这派人选择的是率先北上发展，试图将自己的理念与内地资本结合，让香江电影以华语电影组成部分的形式，在内地各种资源的浇灌下绽放出全新的光芒。
    简而言之，王京那批人玩的是只要能让我当导演，我就可以利用导演的权力，把香江电影里面好的部分和内地电影的大环境相结合，拍出内地观众喜欢，同时也带有浓郁香江风范的电影。
    且不说王京那些人到底做没做到这一点，至少在作者君看来，他们的路子起码是对的。
    而以程慕胜和凌超贤等人为代表的另一些本土电影导演，虽然也曾经想过北上发展，但之前在《无间道》系列风靡一时的时候，他们却最终误判了形势……
    毕竟当时很多香江电影人都以为那部电影……或者说是那个题材能够带领香江电影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当中，所以才有了后来《线人》，《导火线》等一系列警匪犯罪题材电影的诞生……
    当然，再后来的事情也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们一件事——仅仅依靠香江本土电影人，别说是重振过去的雄风，哪怕是维持香江电影不消亡都是一个梦想……
    早在当年的嘉禾时期，周文怀就已经用大哥成的几部电影证明了一件事——以香江一座城市的影院数量，观众人数，是绝对撑不起一部投资超过三千万的电影收回成本甚至产生盈利的。
    香江电影当年之所以能够佳片辈出，主要原因是他们有全东亚，乃至于东南亚广大地区的观众作为后盾。
    而在以上两派人之外，则是最顽固，最保守的一批。
    他们既不承认香江电影的没落，也选择性的无视了内地电影市场，电影产业的蓬勃发展。
    在他们的眼中，内地人傻钱多，哪怕不用怎么努力，也一样能够拿到丰厚的报酬，而最夸张的是，他们不仅赚内地的钱，而且还时不时的冒出点杂音……
    没错，这里说的就是杜文泽和黄球生等为代表的一群辣鸡……
    …………扯远了，说回正事。
    凌超贤和程慕胜北上之后，按照自己所预设的方向开始了各自的活动，而这个时候，方云墨则还跟着《绣春刀》剧组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跑宣传。
    由于临时增加了路演行程和计划，整个《绣春刀》剧组在跑完了长三角地区……也就是东南沿海几个相对距离比较近的城市之后，最终决定将剧组分成若干个小组，然后分散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这种方式一方面能够免除众人的奔波劳碌之苦，另一方面也算是提高了宣发效率。
    毕竟《绣春刀》一出，几乎所有的主要角色……甚至包括一部分的配角，都有了一定的粉丝群体。
    比如在金陵见面会的时候，李青就吸引了很多媒体的关注。
    首先是因为李青看起来就比较面生。
    这时候《宫锁心玉》还没上线播出，李青最为人所知的角色也就只有《新红楼梦》里的一个配角，别说有人关注，要不是《绣春刀》见面会上的名牌，估计能叫出她名字的都不多。
    不过像李青这样的菜鸟倒是很受老牌记者们的欢迎。
    菜鸟，新人这些称呼，基本上也就等于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的意思。
    ……哪怕是提前受过关照，在面对老司机们的时候也容易在不经意间说错点什么，成为媒体报道中的猛料……
    幸好，李青这姑娘本身性格就比较沉稳，该说的不该说的基本上都很有分寸，而且说话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再加上她对《绣春刀》这部电影的了解也不多，所以，也没问出什么问题。
    在那些人眼里，赵靖忠虽然阴险毒辣，草菅人命，但是这个角色心理活动多变，表情也颇有独到之处，黄小明通过饰演这个角色，倒是一扫过去那种邪魅狷狂的表演风格，变得务实了许多……
    黄小明虽然平生第一次在大银幕上饰演了反面角色，但是
    当方云墨一行带着《绣春刀》剧组在魔都进行宣传路演的时候，远在香江的某间茶餐厅里，两个年纪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个露天的座位前喝着下午茶。
    旁边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两位中年男人却视若无睹，只是用心对付着自己面前的奶茶和咖啡。
    茶餐厅算是香江人的独特发明创造之一，它不仅兼顾了中西特色，而且兼收并蓄，上餐速度快，餐饮搭配多样，而且价格实惠，深受普通市民的喜爱，正因为人多，所以像很多人对于在茶餐厅和下午茶这种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哪怕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并不会太过在意……
    黄小明虽然平生第一次在大银幕上饰演了反面角色，但是
    当方云墨一行带着《绣春刀》剧组在魔都进行宣传路演的时候，远在香江的某间茶餐厅里，两个年纪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个露天的座位前喝着下午茶。
    旁边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两位中年男人却视若无睹，只是用心对付着自己面前的奶茶和咖啡。
    茶餐厅算是香江人的独特发明创造之一，它不仅兼顾了中西特色，而且兼收并蓄，上餐速度快，餐饮搭配多样，而且价格实惠，深受普通市民的喜爱，正因为人多，所以像很多人对于在茶餐厅和下午茶这种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哪怕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并不会太过在意……

 第715章 抢先布局

    “我不想听抱歉，更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十天，我到现在为止却还没有看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因为这是一部东方电影，观众只喜欢看李小龙？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传奇影业的一间办公室里，克里斯·布莱汉姆正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我说的那部电影刚刚上映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说过，想要看到它的拷贝，哪怕是盗版拷贝也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画面不够清晰也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不但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电影，却还要在这里听你跟我解释什么那部电影不是李小龙主演的这种废话！”
    “我的朋友，李小龙已经死了快四十年了，难道在这四十年里，我们好莱坞就看不到一部华国电影了么？我发誓，如果我没有在明天上午之前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一定会向公司的管理层要求，把你们统统撤换掉！！！”
    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克里斯·布莱汉姆挂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随着心底的怒火消散而渐渐平静，到最后他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抹恬淡的微笑，然后才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会客区坐了下来，对早就坐在那里喝咖啡的克里斯托弗·诺兰笑道，“克里斯，很抱歉让你看到我不那么理智的一面。你的时差倒过来了么？”
    “昨天在家休息了一整天，已经好多了！”
    诺兰自从拍完了《盗梦空间》以后，除了留在米国完成了影片剪辑方面的工作以外，其他时候他都选择了回到英国休息，如果不是克里斯·布莱汉姆急着找他，说有事需要和他面谈，诺兰也不会选择跨越半个地球，再次回到米国。
    当然，即便这个年代的飞机飞行速度比起从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但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还是让诺兰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虽然我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全部细节，不过听上去你似乎在为一部来自于东方的电影而发火？”诺兰试探着问了一句，“遇到麻烦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克里斯·布莱汉姆摇了摇头，“虽然我受雇于传奇影业，而传奇影业已经算是好莱坞制片公司当中，不管是对外融资还是寻找合作伙伴方面都比较开发的公司，但现在看来，以上那两点似乎都不足以帮助我克服眼前的困难。”
    “所以……你到底是想让他们帮你干什么？”由于克里斯·布莱汉姆始终没有触及主题，这倒反而让克里斯托弗·诺兰起了好奇心，“据我所知，传奇影业和好莱坞六大制片厂之一的华纳兄弟关系非同一般，难道连他们的渠道也不足以解决你的问题吗？”
    话说回来，传奇影业虽然在任何一个公开场合都是一家拥有自主制片能力的好莱坞中型公司，但是在行业内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公司和华纳兄弟之间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不是这样，克里斯托弗·诺兰也不可能趁着执导《蝙蝠侠》系列的第二部和第三部之间的空档，去拍摄《盗梦空间》这部电影。
    虽然传奇影业不管是从渠道，人脉以及影响力上都肯定不能与好莱坞六大公司相比，但是连六大之一的华纳兄弟都做不到的事情，诺兰倒是真的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难。
    “我想让他们帮我找一部华国电影。”克里斯·布莱汉姆耸了耸肩，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他们居然告诉我没办法做到我要求的事情……”
    “华国？”
    克里斯托弗·诺兰不由得一呆。
    他完全没想到克里斯·布莱汉姆居然会让人去找一部华国电影。
    虽然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就一直有来自于华国的电影人试图打入好莱坞主流电影市场，大哥成和李莲杰，周闰发，张子怡等人便是其中的代表，但自从好莱坞将东方的动作风格融入到工业体系内，再加上华国年轻一代的电影人开始渐渐明白东方面孔想要在好莱坞发展的难度之后，不管是华国的电影人还是来自于华国的电影，几乎都在好莱坞消失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克里斯·布莱汉姆主动提及，包括诺兰在内的很多人，几乎都不会把占据世界百分之十五人口，国土面积排名世界第四的那个国家当做一个成熟的电影市场。
    而现在，克里斯·布莱汉姆居然想要去找一部来自于华国的电影……
    可想而知，这已经根本不是工作态度所能够影响的结果了。
    毫不客气的说，好莱坞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的电影公司，对于在华国发生的事情，既没有任何的敏感度，更没有足够的资源去进行任何动作。
    想到这里，克里斯托弗·诺兰不禁为刚才在电话里被克里斯·布莱汉姆臭骂了一顿的那些职员们难过了一秒钟……
    仅此而已。
    反正事不关己，他和克里斯·布莱汉姆的地位也不用考虑手下人到底是如何达到目标的，像克里斯·布莱汉姆和诺兰这个层级的人，在很多时候只需要提出目标和时间点，然后等时间到了以后，再去验收成果就行了。
    至于这些成果是怎么来的，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呃……说起华国，我倒是还有一些朋友在那里，”诺兰斟酌着措辞，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你知道，方就是一位来自于华国的演员，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拷贝或者是一些资料的话，或许我可以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事实上，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克里斯·布莱汉姆耸了耸肩，“大概在两周前，华国有一部动作电影上映了，根据我昨天拿到的统计数据，这部电影的票房数字已经达到了两千万米元……”
    “两千万……米元？”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诺兰再次呆了一下。
    不是因为这个数字有多么惊人，反而是因为这个数字实在太不起眼了。
    在北米电影市场，一些热门电影的单日票房有可能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他实在不明白克里斯·布莱汉姆为什么会对一部花了十天才突破两千万米元的华国电影这么感兴趣。
    “因为据我所知，那部电影的制片成本不足五百万米元，而两千万这个数字显然也不会是它的票房终点，作为一个制片人，我必须承认，这显然已经是一笔成功的投资了……”
    “更关键的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正是你刚才所提到的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都知道，北米电影市场虽然是我们所为之战斗的主战场，但华国才是一片发展潜力巨大的土地，《盗梦空间》即将登陆北米院线，由于那片土地特殊的情况，我们未能实现两地同步上映，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够尽量争取让那部电影尽早登陆华国院线……”
    “如果方在那部电影中作用被证明将可能延续并且影响《盗梦空间》，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说服传奇影业乃至于华纳兄弟，加大在华国所投入的宣传力度。”
    说到这里，克里斯·布莱汉姆加重了语气，“克里斯，我们都是希望《盗梦空间》成功的人，不是么？”
    “你说得对，我马上就跟方联系。”

 第716章 多多益善

    事实上，虽然克里斯·布莱汉姆告诉诺兰，《绣春刀》的累计票房是在上映十天后这个节点才突破到两千万米元这个关口的，但事实上，《绣春刀》达到这个数字的时间其实比他所得到的数据还要更早。
    早在《绣春刀》上映的第八天，已经进入路演收尾阶段的方云墨便得到了宗帅所传来的实时消息，将这一喜讯告诉了他。
    方云墨倒是在穿越前见识过了国庆档和春节档的疯狂，所以表现得也比较淡定，而吴晶和李忠志则就没有他那样的定力了。
    “累计票房破亿？”吴晶和李忠志再三确认了墨雨传媒所发来的数据之后，仍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云墨方生，有没有可能是数据统计的时候，多打了一个零上去？”
    “……”方云墨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两个没见识的二货，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你们的意思是咱们这部电影折腾了一个多礼拜，光是票房数据就统计了不下几十次，最后等到累计票房破亿的时候才发现，之前那么多次统计的时候，原来都多写了个零？”
    吴晶李忠志：“…………”
    被方云墨直接怼了一句以后，不管是李忠志还是吴晶都明显清醒了不少。
    毕竟方云墨刚才所说的那种事情，除非是整个公司上下一心，集体性的发了神经，否则的确是很难会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
    当然，最关键的是，如果说对外虚报票房还能够提升公司形象，塑造一个虚假而强大的空壳的话，那么在吴晶和李忠志面前玩这一套东西，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弄巧成拙。
    这是因为吴晶和李忠志拿得都是分成票房收入的缘故。
    当然，数目不多。
    吴晶除了十万元的基础片酬以外，能拿到百分之二的累计票房数额作为分成，而李忠志由于是完全的幕后工种，手下也有一帮武行兄弟要养，所以基础片酬较高，个人只能拿到百分之一的累计票房数额作为分成。
    而他们参与分成的数据来源，正是墨雨传媒提供给他们的数据统计。
    按照目前的成绩，吴晶可以分到两百万元的收益，而李忠志也有一百万元入账。
    事实上，在《绣春刀》的累计票房突破九千万元这个关口以后所赚到的每一分钱，都会变成墨雨传媒的直接收益……
    对于吴晶和李忠志这两个刚刚搞砸了一部电影的人来说，人生的际遇之奇大概莫过于此了……
    对于吴晶和李忠志来说，虽然都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也听过无数关于一战成名的传奇故事，但是当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俩的反应却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茫然的状态之中……
    “晶哥，忠哥，我说你们俩是不是也太看不起自己了？”方云墨哈哈一笑，拍了拍吴晶的胳膊，“《绣春刀》只不过是一个开始，随着国内市场的逐渐成熟，票房破亿的电影只会越来越多，远了不说，明年这个时候，如果某些人还把票房破亿这种事情当成突破的话，那他估计是要成为大家的笑话的。”
    如果说之前在听说《绣春刀》票房破亿时吴晶和李忠志还惊叹于方云墨的剧本功底和剪辑时表现出来的，对于影片节奏和观众兴奋点的精准把握的话，那么在听到方云墨的这番话以后，则是为他话语中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强烈自信和对未来局势的掌控而折服……
    不管任何时候，也不管是什么样的行业，什么样的地方，永远是那些能够把握未来主流发展方向，并且提前布局谋划的人才能够抢到先机，吴晶和李忠志倒是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个能力可以站在未来发展的潮头浪尖，但是如果身边有人表现出了这样的能力，那他们又为什么不住机会抱紧这条大腿呢？
    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吴晶和李忠志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既然如此，还有请云墨方生多关照了……”
    “呵呵，好说，好说！”
    ………………
    另一方面，克里斯托弗·诺兰在离开克里斯·布莱汉姆的办公室以后，很快便与方云墨取得了联系。
    虽然与传奇影业目前还处于合作的蜜月期，但诺兰并没有按照克里斯·布莱汉姆的要求，在让方云墨提供《绣春刀》拷贝的原因这个问题上撒谎……
    与之相反，诺兰直接便将克里斯·布莱汉姆希望确认方云墨在华国地位，并由此可能涉及到《盗梦空间》的上映计划等情况直接说了出来。
    虽然克里斯·布莱汉姆的做法在方云墨看来有点多余，但是考虑到对方所在的环境以及对于华国电影市场那种既向往又一知半解的心态，他也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在米国人的眼中，整个世界除了米国和所谓的英语四机油以外，其他的国家，大概也就只有怎么黑的区别而已。
    对于华国市场一直有所企图的好莱坞公司，虽然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片古老的土地，但是这显然并不影响他们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和逻辑去解读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所生活着的那群人……
    当然，克里斯·布莱汉姆的目标如果能够达成，对于方云墨肯定也是绝对有好处的。
    从2010年的七八月份开始，方云墨一共有三部电影在手，只等上映了。
    《绣春刀》投资虽然不高，但是卡住了冯刚的《唐山大地震》观众反响不如预期的时间点，目前来看算是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接下来江文的《让子弹飞》也已经定档，将于2010年的12月份上线，算是加入了岁末档的战团，唯一不确定的只有诺兰执导的《盗梦空间》。
    由于诺兰的《蝙蝠侠：黑暗骑士》未能在国内取得票房佳绩，再加上题材本身的原因，所以单凭诺兰的名头，显然并不足以为《盗梦空间》争取到一个好的档期，而克里斯·布莱汉姆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力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同时，打算再把方云墨给摆上台去……
    在克里斯·布莱汉姆看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过往虽然谈不上与华国关系多么良好，但至少并无劣迹，而如果能再加上方云墨这个‘自己人’，那么不管是为《盗梦空间》争取到一个好档期还是为以后传奇影业的其他电影进入华国市场，都可以打下一个好基础。
    虽然传奇影业此举确有其他用意，但既然对方云墨也算是有所益处，方云墨自然也会全力配合。
    再说了，传奇影业要求提供《绣春刀》拷贝这件事，也完全可以换一种说法，变成传奇影业有意将《绣春刀》发行到北米去而做的准备……
    反正再过几天，也不会有人把这种宣传物料当真的！

 第717章 营销专家

    随着《绣春刀》上映时间来到两周这个节点，这部电影终于迎来了不可避免票房走势拐点。
    倒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观众口碑或者是舆论风向有了什么变化，而是因为《绣春刀》的目标观众群体已经差不多被收割完了。
    虽说武侠电影完全称得上是富有华国特色的本地特色电影品类，但相比起喜剧电影的合家欢氛围，爱情电影的情侣和女性电影市场，武侠电影在观众来源这个方面，的确是面临着先天性的不足。
    不管什么时候，恐怕都很少有人能够想象一个萌哒哒或者是温婉可亲……又或者是高冷御姐范的妹纸走进电影院，坐在那里为一部武侠电影助阵吧？
    于是乎，当对武侠电影感兴趣……或者是对动作电影感兴趣的那一批观众已经去过电影院以后，一部武侠电影的院线生命周期也就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绣春刀》的动作设计再怎么精彩，服化道再怎么考究，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二刷三刷吧？
    能够霸榜两个礼拜，已经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不管是高居单日票房排行榜冠军长达十三天的成绩，亦或是上映两周累计票房突破1.5亿元的成绩，都足以让墨雨传媒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再说了，方云墨也有更重要的工作找上门了。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北米自然也是有暑期档这种重要的商业片上映窗口期的，而由传奇影业投资，华纳兄弟负责北米及全球发行事宜的《盗梦空间》，距离上映期也越来越近了。
    正常来说，像《盗梦空间》这样的超a级大制作，是不会邀请方云墨这样在好莱坞名不见经传的配角演员参加宣传活动的，但克里斯·布莱汉姆在收到方云墨所提供的的电影拷贝和票房数据之后，马上就动用了传奇影业甚至一部分华纳兄弟的渠道进行了核实，在确定方云墨在华国拥有他所期待的那种影响力以后，克里斯·布莱汉姆便迅速行动，取得了传奇影业高层的支持后，在《盗梦空间》的宣传物料中加入了方云墨的名字。
    虽然传奇影业的行为不可避免的打乱了方云墨的工作安排，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能够前往北米参加《盗梦空间》的宣传活动，也有助于他在好莱坞各方面前刷一刷存在感，所以在考虑一番之后，方云墨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停下手中国内的工作，前往北米。
    幸运的是，由于方云墨本身并不差钱，所以他基本没接过国内的广告代言，这时候临时有其他安排也不至于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至于天梭表和奔驰汽车这两家跨国赞助商，他们当然巴不得自己所选的代言人名气越大越好，所以不仅大方的答应了方云墨关于调整工作计划的请求，而且还慷慨的提供了方云墨在《盗梦空间》宣传期间所有的手表和出行时代步工具……
    于是乎，在解决了出行和衣着的部分问题之后，方云墨将公司的日常事务交给宗帅，自己一个人坐上了飞往北米的航班。
    而等到抵达北米之后才发现，华纳兄弟对于《盗梦空间》……或者说是对于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个导演的看重到了什么程度。
    首先在宣传途径上，华纳兄弟就可谓是火力全开。
    除了常规的宣传手段，华纳兄弟在《盗梦空间》的宣传推广上还使用了病毒营销。
    据诺兰的介绍，早在电影还没有彻底拍摄完成的时候，华纳兄弟就发动了病毒营销第一个阶段，他们公司的专业团队通过撒网布线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引诱着公众的好奇心。
    方云墨也看过了华纳兄弟搞出来的那个网站。
    比较吊诡的是，整个网站的首页里，除了几个前往分页面的按钮之外，就只有一个硕大的，不停旋转着的陀螺……
    可想而知，绝大多数人在面对这样一个画面的时候都会先是一头雾水，而后则配合的冒出问号三连……
    这部影片是关于什么题材的？
    这个陀螺和电影的剧情又有什么样的关联？
    《盗梦空间》这个片名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整整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华纳兄弟那些老道的营销人员并没有像其他影片那样早早的放出底牌，而是不断投放出线索，丰富网站的各个资料分页面，既让公众对影片的内容大概有所了解，但又在了解的过程中冒出更多的问号，用这种方式来不断的唤起着影迷们的好奇心，让他们口口相传，对《盗梦空间》这部电影持续保持着关注。
    当然，华纳兄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主要还是要感谢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好习惯”。
    对于习惯性“防火防盗防泄密”的诺兰而言，对剧本保密只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了。
    据方云墨所知，在《盗梦空间》的整个拍摄过程中，能够看到完整剧本，了解这部电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的剧组成员，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十个人。
    如果抛开方云墨这个身兼编剧和演员双重身份的人不算，那么所有演员之中，也就只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知道自己所饰演的道姆·柯布这个角色究竟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冒险……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有会动脑筋的媒体去采访演员，那么他们在其他人身上所得到也只有支离破碎的一鳞半爪。
    而唯一一个了解完整剧情的演员……
    且不说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不是会随便接受采访的人，就算他接受采访，和剧组签订了保密协议的他也注定只会守口如瓶……
    至于方云墨？
    不好意思，在北米记者们的眼中，这个来自于东方，身兼编剧的家伙之所以能够加入剧组，完全是因为他和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私人关系，如果不是诺兰和他老婆依然出双入对，关系稳定，搞不好已经有媒体把方云墨想象成诺兰的机油了……
    总而言之，在方云墨看来，病毒营销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一部影片的商业成败，从来都不会取决于病毒营销的成败。
    影片本身质量一塌糊涂的话，谁会在乎你线上线下，映前映后搞了什么鬼？
    当时间来到2010年8月20日的时候，这部以“梦境”为载体的科幻电影，终于率先在北米观众面前揭开了自己神秘的面纱……

 第718章 差距

    作为全球发展得最成熟的电影市场，北米市场在一年中被分成了若干个档期，这里面不仅有冲奖电影竞相发力的颁奖季，更有主打合家欢氛围的圣诞档和年末大战，而如果要说一年之中哪个档期最为火爆以及竞争最为激烈的话，那么几乎所有的电影人都会众口一词的说出一个答案——暑期档。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早在《盗梦空间》上映之前，已经有多部对自己有信心或者是对市场有信心的电影提前杀入了这个已经堪称血流漂橹的战场。
    从玩具到技术宅富二代再到火星人，还有那只反传统童话的绿皮怪物，都在用猛烈的宣传攻势持续轰炸着人们的头脑。
    而华纳兄弟给《盗梦空间》所选择的这个时间点，几乎完全是厮杀进入疯狂地步，所有人都开始为一场场盛宴或是惨案而兴奋的时候。
    由于华纳兄弟刻意保持了电影内容的神秘化，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或者是任何一个影迷猜到了这部电影的大致方向。
    作为暑期档的收官之战，《盗梦空间》选择了在酋长石大剧院举办了浩大的北美首映式，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克里斯托弗·诺兰为首的主创团队，悉数亮相红地毯。
    连电影拍摄完成之后已经返回东方的渡边谦都赫然在列。
    汤姆·哈迪和方云墨的年龄差距不大，再加上两人在电影里的关系，所以走红毯的时候华纳兄弟也是将两个人放在了一起。
    方云墨和汤姆·哈迪一个英俊挺拔，另一个自在随性，倒是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和尖叫。
    “话说你知道渡边出什么事了吗？”趁着记者们拍照的功夫，汤姆·哈迪悄悄问了一句，“我看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大好。”
    “大概是觉得有点孤单吧，”方云墨先是快速的朝渡边谦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才开口回答道，“你不觉得今天的首映式上，所有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是孤零零一个人吗？”
    “好像也是啊……”汤姆·哈迪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剧组的所有人，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真的只有渡边是一个人走红毯的欸……”
    “呵呵……”
    面对着一惊一乍的汤姆·哈迪，方云墨只能报之以微笑了。
    大概是固有思维在作怪，汤姆·哈迪明显没有想到为什么渡边谦会一个人出席。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位老兄在剧组里没有后台的缘故。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好莱坞超a巨星之一；
    玛丽昂·歌蒂娅与克里斯托弗·诺兰合作多次；
    西里安·墨菲和汤姆·哈迪是诺兰的英国老乡；
    艾伦·佩琪是本土电影演员的代表；
    至于方云墨……
    他虽然也是来自于东方，甚至在好莱坞的资历还不如闯荡多年的渡边谦，可他背后的是正在茁壮成长的华国市场……
    这么算下来的话，渡边谦形单影只就很说得通了。
    再说了，这位老兄可没有方云墨那样的待遇，在参加完了今天的北米首映式之后，后续的活动中只有在东京的宣传才会再次看到他的身影。
    至于华国的宣传活动，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
    据诺兰所说，传奇影业的内部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等到《盗梦空间》在华国公映的时候，将会努力争取在华国首都举办一场宣传活动，而考虑到渡边谦的国籍以及华国老百姓的接受程度，再算算渡边谦的知名度……
    与其让这位老兄蹭一张从东京到京城的往返机票，而且还要全程充当背景板，还不如让他只负责在今天和东京宣传活动中露个脸呢。
    ……至于东京媒体会怎么看待渡边谦的这趟好莱坞配角之旅，又会不会在报道中将他塑造成仅次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电影配角第一人，那就不是方云墨甚至传奇影业和华纳兄弟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反正对于好莱坞主流电影制片公司而言，只要有钱进了自家口袋，像是宣传过程中当地媒体会如何报道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里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里是北米，那么最受热捧的肯定是作为主演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了。
    他今天穿着一套深色的西服，精心打理过的外形显得颇为精神，由于被众多媒体包围，顺带着也让今天与他一起搭档红毯的玛丽昂·歌蒂娅赚了一波眼球。
    方云墨和汤姆·哈迪站在媒体区让记者们拍照的时候，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正在采访区接受一位女记者的采访。
    方云墨偷偷瞄了一眼，那位女记者金发碧眼大长腿，可谓是完全长在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审美点上，难怪这位好莱坞超a巨星连身边的玛丽昂·歌蒂娅都不管不顾了，一双带着笑意和性趣的眼睛直勾勾的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女记者……
    “这帮媒体记者，看样子已经摸透了莱奥的喜好啊。”汤姆·哈迪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方云墨拍了拍汤姆·哈迪的肩膀，“想要从别人嘴里套出话来，总是需要付出点什么东西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继续说道，“我敢保证，如果跟莱奥上船就能搞到独家新闻的话，那么好莱坞愿意这么干的女记者们至少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星光大道……”
    “不知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有他那样的知名度？”
    汤姆·哈迪看着正和女记者谈笑风生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法掩饰的羡慕。
    “好莱坞的超a级巨星要是那么容易上位，那么20+10俱乐部也就不会只有现在这点人了。”方云墨摇了摇头，“与其为现在还虚无缥缈的事情而想太多事情，还不如先想想办法，利用现在眼前的机会，好好为自己增加一点曝光度吧……”
    “所以……这就是你常常说的东方智慧？”
    “其实我只是想单纯的打击你一下，让你看清楚我们和莱奥之间的差距而已！”
    “法克！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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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9章 再次合作……的可能性

    虽然电影即将开始，但华纳兄弟既然已经对《盗梦空间》的宣发计划有所侧重，那么就必然会给像方云墨和汤姆·哈迪这样的配角演员分配一些采访问题，一方面是出于造势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将这个过程做得足够自然……
    虽说大部分发行方都不怎么注重口碑这回事，但华纳兄弟好歹家大业大，更是好莱坞传统六大之一，尽管他们过往也没少挨骂，但由于事关未来在华国的先手布局，所以华纳兄弟也算是难得的稳重了一回。
    比如他们就专门增加了让全部演员对自己的角色和表现进行评价的环节……
    单独把方云墨一个人拉出来自然是太显眼了，可如果每个人都有这个环节的话那就很正常了。
    ……大不了让记者多问几个问题，稍微凸显一下也就是了。
    反正一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演员，本来就是一个有足够吸引力的话题目标。
    方云墨和汤姆·哈迪刚从媒体区来到采访区，一位女记者便带着摄影师迎了上来，按照计划，她便是专门过来采访方云墨和汤姆·哈迪的人。
    “方，我知道你是一位来自于东方的演员，能谈谈你对这部电影的核心架构有什么样的理解吗？”女记者问道。
    “《盗梦空间》的着眼点在于梦境可以分享……梦境被设计得无论从视觉上还是感观上都真实无比，让做梦的人自己身在梦境却浑然不知这仅仅是个梦。在那种潜意识的状态里，一个人最深层，最珍贵的秘密却一览无遗。”
    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强调道：“人的潜意识是意识中最为隐秘，最为深层次的地方，但在莱奥和我们的面前，那里甚至也变得不再安全了。我认为这就是这部电影最核心，同时也是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虽然方云墨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在米国住过多长时间，但一些世界观层面的基本禁忌他还是清楚的。
    ……对于大多数接受西方世界观教育并且长大成人的人来说，隐私权这种东西可谓是绝对不能触碰的领域。
    当然，维护自己的隐私权和把手中的权力滥用，这两者之间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方云墨的回答可谓是恰好切中了女记者的要害，也因为这个，这位女记者在方云墨身上略微延长了一些采访时间也变得合理起来了。
    “那么在你看来，克里斯和你以往合作过的那些导演有什么区别呢？？”
    剧情方面的内容点到为止就行了，女记者接下来的问题便切换到了人际交往领域。
    这也是西方社会的一个特点。
    相较于只会闷头读书，不知道如何进行人际交往的学霸，那些成绩可能不是太好，但是情商点满，热衷于社交活动的家伙，反而更容易得到其他人的欢迎。
    如果方云墨想要在好莱坞发展，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这一套东西，至少他需要营造一个有意愿融入环境，喜欢社交活动的形象……
    当然，相对于第一个问题需要用玄之又玄的逻辑语言来为自己的核心含义加上种种伪装，女记者的第二个问题就要简单得多了。
    只要变着方的夸奖影片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就够了。
    “说老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拍摄一部电影的过程居然能够这样的……美妙，”方云墨故意在说出结论之前停顿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他已经喜悦得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了一样，“尽管在加入剧组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很多关于克里斯的传闻，但是只有当自己真正的加入进剧组，并且和他们一起工作过才会发现，克里斯和莱奥的组合绝对是最完美的搭档！”
    “虽然不管是在电影剧本的创作过程中亦或是影片中我的角色都只是辅助，但是我相信，这种经历必然会是我永远的财富！”
    女记者：“……”
    别说女记者已经被方云墨的这番话给惊呆了，就连一旁的汤姆·哈迪都愣了好几秒。
    在汤姆·哈迪的心目中，方云墨虽然既没有白胡子也不是鹤发童颜，但是这家伙平时不仅言谈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而且斯文有礼，完全就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东方智者模板，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有在首映式上毫无下限的吹捧导演和剧组超a巨星的时候……
    如果方云墨能够听到汤姆·哈迪的心声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拍拍对方的肩膀，报之以尴尬的苦笑。
    方云墨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已经夸张到某种近乎于离谱的程度？
    可问题是在西方世界的观念里，当众赞扬强者，表示对强者的追随和肯定，已经成为了一种被全社会广泛认可的社交礼仪，所以方云墨也就只好强忍着不适，不断用这里不是华国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最终才能像当初在摄影机前背台词一样，把刚才那番话给‘背完’……
    幸好，在方云墨对外宣传的背景中，有他曾经在米国生活过数年的这一条，所以即便是女记者和汤姆·哈迪都明显表现出了不适反应，但是也很快把刚才的事情当做了重新回到米国之后，释放了在华国时一直被压抑的本性……
    这种事情很常见的，不是么？
    反正在米国人的眼里，既然身为自由灯塔之所在，而其他国家要不已经日薄西山，要不就是尚未开化，总而言之都是没办法和大米利坚相提并论的，像方云墨这样仅仅夸奖主演和导演，丝毫没有提及米国优越性的这种发言，其实已经算是很低调，很内敛的那种了……
    趁着女记者去采访汤姆·哈迪，摄像机镜头也转到一旁的功夫，方云墨悄悄来到了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旁边，跟他打了个招呼，“克里斯，以后如果你在华国需要什么样的帮助……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自从《蝙蝠侠：黑暗骑士》成功之后，诺兰未来的发展必然会一帆风顺，但想要在华国吃得开，需要的不仅仅是好莱坞制片公司的支持，本地也需要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在好莱坞越来越看重华国市场的未来，方云墨相信，克里斯托弗·诺兰早晚有需要用到自己这份人情的时候。
    这种事情如果不趁现在主动说出来，搞不好会被人认为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倒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方，我相信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机会再次合作的……”
    “是吗？”方云墨点了点头，“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720章 媒体的狂欢

    随着夜幕的降临，《盗梦空间》的首映式进入了最重要的电影播放环节，和华国那种通常会提前一天举行的首映式不同，北米的电影首映式也就意味着在北米的数千家电影院中，《盗梦空间》都会开始进行放映了。
    在这种情况下，某些资格不够，没有足够的关系和人脉拿到首映式邀请函的媒体就会选择一家普通的电影院观看电影，为第二天的新闻稿件而想办法了。
    虽然李阳所供职的单位是在华国大名鼎鼎的央视，但作为长驻米国的文字记者，他显然还不够资格拿到《盗梦空间》的首映式邀请函。
    不过话说回来，李阳也不是刚刚从华国来到米国的菜鸟选手了。
    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以后，他很清楚这里虽然号称自由灯塔，但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表象之下，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乱七八糟歧视。
    人种，职业，肤色，教育程度……
    如果说在没有来米国之前李阳对这片土地还算是有所向往的话，那么当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以后的现在，能让李阳有所期待的唯一一件事也就只剩下再熬半年，他就可以调回国内了……
    幸好，虽然工作和生活环境都不怎么让人开心，但作为专业报道电影和明星动态的娱乐记者，李阳至少比其他岗位的同事们多了很多能够名正言顺“观摩”最新电影作品的机会。
    就像今天这样，李阳虽然没有提前拿到邀请函，但是早就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他却已经提前在自己的住所附近的一家电影院买好了贵宾观影厅的门票。
    由于米国的电影院并不是像华国那样的一票一座固定位置，而是只要是买了票的观众，好位置先到先得，所以李阳早早的吃过了晚饭之后，比预定时间提早了足足半个小时来到了电影院。
    由于来得够早，所以当李阳入场的时候，放映厅里的人并不算太多，但是等他选好位置刚坐了不到五分钟，身边的座位上便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影迷进场了。
    考虑到这里已经是贵宾观影厅，平时来这里的观众也大都属于中产阶级，像今天这样提前近二十分钟入场的情况其实还真的不算多见。
    “看起来华纳兄弟的病毒营销还是挺给力的嘛。”
    李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看着周围渐渐开始变得拥挤的座位，还真有点不大习惯。
    不过考虑到从半年前开始就渐渐呈现铺天盖地势头的病毒营销，李阳又觉得《盗梦空间》要是没有现在的势头，貌似才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克里斯托弗·诺兰的《黑暗骑士》已然封神，北米的观众对于像诺兰这样接连取得成功的导演一向有一种盲从心理，而《盗梦空间》又是诺兰最为擅长的叙事方式与故事题材，能够未映先火，正是华纳兄弟决定将这部电影放进暑期档的底气所在。
    正在李阳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等他回过神来看向大银幕的时候才发现，就在刚才，影片已经要开始放映了。
    很快，李阳便发现，《盗梦空间》似乎并不是那种他所理解的，传统意义上的科幻电影。
    严格来说，这部电影的剧情其实是很杂糅的。
    作为一个专业采访娱乐圈和电影行业的记者，李阳自然算得上是阅片无数，所以他很轻易的便在电影的背景设定里找到了沃卓斯基兄弟当年封神的《黑客帝国》系列的一些影子。
    多层意识空间，现实世界的反馈，不同流速的时间，在现实和意识空间的不同身份……
    说老实话，这些设定几乎都是以前的电影人玩过了的。
    但克里斯托弗·诺兰却通过一个从未有过的目标让观众成功的忽视掉了背景设定中的了无新意。
    以往的科幻电影，最巅峰的创意也就只是停留在从别人的脑袋里偷走什么东西的层次，而《盗梦空间》则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难度——主角团队的目标是将某个想法植入到目标的脑子里，让他回到现实之后，做出与正常情况下完全相反的决定。
    如果说偷走一个想法还可以用自己的脑子当做中转器来进行记录的话，那么要让其他人的脑子里多了一个自己以往从来没想过的念头，而且还要让对方把这个念头当成自己的东西……
    光是这么想想，李阳都觉得这件事压根就不是一个能够轻松完成的任务。
    当然，李阳虽然对电影剧情报有期待，但却从来没想过影片最后，主角团会有完不成任务的情况。
    《盗梦空间》毕竟是一部最终投资高达1.6亿米元的商业电影，而商业电影的终极目标自然是要让观众从看电影这个活动中体会到愉悦之情，所以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想必还是不会缺少的……
    结果虽然已经注定，但是怎么达到目标……
    这个过程正是电影所要着重刻画的内容。
    影片放映没多久，李阳就确定了一件事——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次在《盗梦空间》里所使用的叙事方式绝对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情节繁复，起伏波折，或隐或显的前后呼应……
    这些东西居然一个都不缺！
    克里斯托弗·诺兰则通过细腻的展示了如何进入梦境，在梦境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如何醒来等等问题，让梦境彻底的形成了完整的世界，并且还让那个世界拥有了独特的法则、规律、逻辑。
    随着电影的放映，李阳和身边的观众一样，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记者前来观影的目的，完全沉浸在诺兰以精彩的叙事和完美的细节所构建出来的世界之中，只为了看看盗梦者柯布和他手下的团队是如何齐心协力，通力合作，最终完成了斋藤的委托，将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植入目标的潜意识，让他自己做出决定，解散父亲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跨国企业……
    再然后，李阳看到了空间倒转，死人复活，天崩地裂……
    当然，还有方云墨在酒店走廊和电梯井里所贡献的无重力打斗……
    电影放映结束，李阳走出放映厅的时候便做出了两个判断！
    “这部片子，毫无疑问将会成为诺兰的又一部代表作！”
    “方云墨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毫无疑问将在国内观众群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毕竟，这可是大哥成，李莲杰等人离开好莱坞若干年之后，第一个在好莱坞大制作中拥有重要戏份的演员啊……”
    事实上，李阳的预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方云墨所参演的《盗梦空间》在米国上映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国内。
    而这，也掀起了一场媒体的狂欢。

 第721章 好运气

    《盗梦空间》在北米举行首映式并且全面上线的消息是第二天上午才传回国内的。
    这倒不是因为国内媒体的效率太低或者是反应滞后，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国内媒体常年都习惯于将注意力集中在华国国内，别说是太平洋对岸的好莱坞有新电影上映，哪怕是香江或者宝岛有什么动向，等观众们在媒体上看到的时候，都有点说不好到底是几天还是几周以前的新闻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盗梦空间》上映的第二天，国内媒体就能够有消息传来，其实已经算是动作比较快的一次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盗梦空间》的上映，也的确是一件值得国内媒体关注的事情——毕竟那么多年以来，方云墨可是第一个能够在好莱坞主流电影里出镜的华国演员。
    ……尤其是合作的还是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样的好莱坞准一线导演。
    很明显，如果方云墨这次能够迈出去成功的第一步，那么后面他再出演其他大制作，甚至拿到一些准一线制作的主要角色，就肯定要容易多了。
    每一部成功的电影，都会让参与其中的演员往前迈进一步，哪怕在里面出演的只是一个配角……
    不过话说回来，完备的宣传计划，出色的发行策略，从导演到领衔主演都具备着一定的号召力，再加上质量过关的电影本身，《盗梦空间》无疑具备了一部大卖电影的绝大多数潜质。
    而《盗梦空间》在首映式之后解禁的各种口碑和评分，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尽管《盗梦空间》只是一步原创电影，但不管是超过四千家的开画影院数量还是上映第一天豪取3150万米元的单日票房，都创造了原创电影最好的开画日票房成绩。
    等到这个消息传回国内的时候，媒体的热情被彻底引爆了。
    在大多数人只看到《盗梦空间》即将在北米市场大杀四方的时候，某些人已经抢先一步，开始考虑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华国东北某海港城市，王建林看着媒体上的报道，忽然叹了口气，“方云墨那小子真是有本事！”
    同样是年轻人，听到自家老爸当着自己的面，毫不客气的夸奖另一个年轻人，王师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于是皱着眉头开口道，“就算方云墨那家伙借着这部电影成功登陆好莱坞，但我觉得作为一个亚裔，他在那边的发展空间也极为有限，现在就这么夸他，是不是早了点？”
    平心而论，王师匆刚才的这番话虽然有点故意抬杠的意思，但主要内涵还是没错的。
    他也曾经在国外呆过，深知在西方世界那层人人平等，自由民主的外衣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黑暗现实，且不说方云墨如今在好莱坞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就算是大哥成和李莲杰，在好莱坞的黄金时间也不过是几年而已。
    方云墨如果不能在《盗梦空间》之后所有行动的话，那么说句不好听的，《盗梦空间》既是他在好莱坞闯荡的开始，更有可能会是他在好莱坞的仅有战绩。
    毕竟《盗梦空间》只是一部商业电影，掌控这个项目的是导演和制作人，演员的表演什么的，属于极为次要的因素。
    除非方云墨能凭借亚瑟这个角色拿到什么至关重要的奖项……
    可话说回来，就算是在好莱坞发展多年的那些影帝影后们，没有工作上门的时候貌似也并不少……
    听完儿子的话，王建林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动怒。
    王师匆的心思他很明白。
    方云墨和王师匆交好，而且两人年纪还差不多，自己在王师匆面前夸奖一个外人，当然会激起王师匆的逆反心态。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旺达集团未来的当家人，王师匆的性格可以肆无忌惮，可以高调奢华，更可以随心所欲……简单来说，只要不违法乱纪，王师匆不管玩成什么样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唯一不行的就是不能没有好胜心！
    而在今天之前，王建林却没有发现王师匆在和自己较劲之外的其他地方，表现出足够的好胜心……
    直到刚才！
    王师匆的反应不仅证实了王建林的一个猜想，更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块磨刀石。
    当然，王建林要的只是一块磨刀石，并不希望王师匆把方云墨当成仇人。
    “的确像你说的，方云墨就算是在《盗梦空间》里拿到了角色，但也不见得就会让他未来的路变得好走一些，可你别忘了，《盗梦空间》不仅仅是一部电影那么简单，在我看来它还是好莱坞电影再次大举进入华国的敲门砖和探路石……”
    说到这里，王建林随手点开《盗梦空间》的宣传海报，“你看，除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作为超级巨星和领衔主演占据了海报将近一半的面积之外，其他几个演员当中，方云墨的头像所占位置是排第二的……”
    “这里面的原因除了好莱坞一贯的重男轻女之外，更透露出了将方云墨作为宣传第二重点人物的含义，在英语区市场接近饱和，欧洲，韩日市场一潭死水的情况下，好莱坞想要扩大盈利，增强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咱们华国的主意。”
    “虽然方云墨未来在好莱坞的路可能的确不会好走，但如果他能看穿华纳兄弟的意图，稍微配合一下，起码在国内给自己挂上一个‘国际巨星’的名号，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老爹你的意思是，方云墨已经打算主动配合了？”
    “这个……我还不好说，但是起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起码是不会反对的，对吧？”
    “又能出名，又有好处，这种事情换成谁也不会反对吧？”王师匆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道，“对了，老爹你不是说不懂娱乐圈的事情吗？怎么刚才说得那么头头是道的？”
    “我以前不懂可不代表我就不能去学着懂啊。”王建林奇怪的看了王师匆一眼，“再说了，我不懂，但是我可以找懂的人来帮我啊。”
    “那现在那个懂的人你已经找到了？”
    “那人叫叶柠，以后有机会了，让你们两个见见面。”
    “……行！”

 第722章 国庆档

    有句话说得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盗梦空间》的首周末票房成绩出色的背后，自然是制片方和发行方为了攫取更大利润，临时增加的宣传推广行程。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赫然发现，其实《盗梦空间》不止是在华国没能做到同步上映，而且在全世界很多地方也都没能做到。
    即便是和米国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的二五眼联盟，《盗梦空间》在大部分地方的上映时间都比北米要晚了至少一个星期左右……
    当然，更多的则是晚了两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的。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零零星星的从其他人的闲谈里得知，其实困扰着华国电影圈的盗版问题，在北米和欧洲之外的很多国家，其实都一样的存在着。
    正所谓人性都是自私的，只要能想办法让自己得到好处，那么其实不管是华国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都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
    区别无非在于是摆在明面上还是隐藏在水下而已了。
    在影片宣传的过程中，华纳兄弟那边也得到了华国文化主管部门的回复、
    结果和方云墨所预想的一样。
    说起来，那也是老调重弹的场面话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说不能在某个档期上映，但是就是不行……
    说实在的，华国官方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点太抹不开面子了。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华国官方从来没有正式出台过类似保护月之类的明文规定，但只要是对华国文化部门的作风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很清楚，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说白了，类似这种市场保护的措施很正常，放眼全世界，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有，也不是哪个国家的独家产物。
    但和华国不同的是，其他国家基本上都是以出台正式文件的形式将其公之于众，可谓是光明正大。
    唯有华国……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就是卡着动弹不得……
    这样做虽然有利于官方灵活调整政策，避免了朝令夕改的事情发生，但对于像华纳兄弟这样的外来者而言，以西方式的逻辑去理解东方式的规则……
    着实有点难为他们了。
    当然，话虽如此，但方云墨相信，别说是被卡了一次，就算是再多卡几次，像华纳兄弟这样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事情也会继续不断出现下去……
    没办法啊，随着太平洋对岸市场体量迅速变大，加上两边对于电影引入的谈判渐渐达成初步共识，所有参与大制作商业片投资的人，都无法忽视那足有十三亿加的庞大市场。
    对于资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不管是钻空子也好，想办法也罢，就算是软磨硬泡，只要能让他们达到目的，并且有利可图，那帮家伙是不介意自己丢几次脸的。
    总而言之，《盗梦空间》毫无悬念的被打出了2010年的暑期档，又理所当然的避开了2010年的国庆档，最后只能之国庆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上映……
    当然，华国文化部门倒也不是光知道打一棍子的货色，华纳兄弟想在京城为《盗梦空间》举行一个映前宣传会的要求就得到了批准，而且华国的相关文化监察部门还承诺，会在《盗梦空间》上映前做好相关工作，保证在电影上映前……乃至于电影下片之后“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在国内的互联网上出现大规模的盗版资源。
    至于零星出现的盗版……
    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当方云墨得知华国文化主管部门的这个承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哭笑不得。
    作为一个深入了解，并且全程参与了《盗梦空间》大部分宣发活动的人，方云墨看得很清楚，《盗梦空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部普通的电影那么简单了。
    解读，争辩，二刷甚至三刷，如今已经成为了很多观众在提及《盗梦空间》这部电影时的常规操作。
    大批看过影片的人，只要会上网的，基本上都会参与讨论《盗梦空间》的情节以及它所带来的种种疑惑，再然后就有无数人和无数个帖子，逐帧逐格的分析与讨论这部电影。
    据说……这股风潮已经不逊于当年的《黑客帝国》了。
    就连已经在原时空看过这部电影n次的方云墨，偶然间看到一个讨论版上的内容时，也会忍不住想要再看一遍，只为了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漏掉了那些细节……
    而这也恰恰是华纳兄弟所预期的，观众“参与”影片的一种方式。
    虽然由于各国的情况各有差异，导致《盗梦空间》无法在全球主要票仓同步上映，但这一情况却也让观众参与影片解读，并且发现其中细节这股风潮由北米开始，逐渐像海外市场扩散。
    这一切最关键的当然还是归功于互联网的高速发展。
    和方云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同，如今的网络世界，虽然肯定还是无法畅通全球，但是连接大多数的西方国家和东方的日韩等国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华纳兄弟所期待的解读热潮便是这样蔓延到了绝大多数存在延迟上映的国家。
    至于华国？
    虽然上映时间比其他主要市场完了一个多月，但其网络状况的特殊，也让国外的种种解读始终只能在国内的一小部分人群中传播，这种有点类似于网络延迟的情况，却也在无形中造成了国内的大多数观众仅限于知道《盗梦空间》是由方云墨主演，并且这部片子在国外市场很火，而且剧情“听说”很烧脑，大概可能也许多半……傻子是看不懂的！
    话说回来，只要是个有点好胜心的正常人，估计都不愿意其他人把自己当傻子看吧？
    于是乎，在《盗梦空间》上映之前，很多本来不喜欢国外电影，或者是不喜欢这种题材的观众，也变得开始对《盗梦空间》有所关注起来……
    似乎在某些人的思维里，《盗梦空间》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大家来找茬》的智力难题，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个笨蛋，那首先就得去把电影给看一遍……
    且不说这种思维方式正不正确，反正华纳兄弟在华国的营销网络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场就笑掉了好几个下巴……

 第723章 再接再砺

    作为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第一部原创题材a级制作，《盗梦空间》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影响到他以后的大部分拍摄计划。
    之所以是大部分，那是因为就算《盗梦空间》的票房没有能够达到传奇影业所划定的红线，至少《蝙蝠侠》系列还能够为诺兰提供一定程度的兜底效应。
    当然，像《盗梦空间》这样的原创题材a级制作的话，以后就会有一定的难度了。
    事实上，虽然《盗梦空间》的首周末票房走势算得上非常良好，但是也并不代表克里斯托弗·诺兰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在这个夏天的北米电影市场上，非续集作品……哪怕是有ip原著加持的大投资作品，扑街的已经不少了。
    《波斯王子：时之刃》和《异星战场》便是其中影响力最大，同时也是失败得最彻底的两部电影。
    前者让游戏改编电影的热潮再次遭遇降温；
    而后者……
    几乎创造了好莱坞历史上最为巨额亏损的惨剧……
    正是因为深知自己的这部电影不能输也输不起，所以克里斯托弗·诺兰才会找到了好莱坞超a级巨星之一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来担纲领衔主演，并且最大限度的将剧组成员多元化，力图让《盗梦空间》的演员名单里能够尽可能多的包含全球关键票仓的“自己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克里斯托弗·诺兰成功了。
    在华纳兄弟早早为《盗梦空间》划下北米票房不能低于2亿5000万米元，全球票房最少也要超过5亿米元的红线之后，《盗梦空间》仅首周末的累计票房就已经突破了九千万米元，而等到一周后……也就是全球主要票仓国家陆陆续续开始上映这部电影以后，《盗梦空间》的全球票房很快便来到了接近三亿米元的关口……
    到了这个时候，克里斯托弗·诺兰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带着《盗梦空间》剧组开始远东之行了。
    虽说这趟旅程被叫做“远东之行”，但实际上华纳兄弟给剧组一共也只安排了两站行程——京城和东京。
    恰好包括了在电影里出镜的两位东方演员。
    话说原本华纳兄弟还曾经打算在香江再增加一站活动，但最终却因为华国分支机构所提交的一份报告而打消了主意。
    香江那地方的情况和华国的大部分地方都不一样。
    香江虽然已经回归华国超过了十年，但最近一段时间那地方的某些情况着实有点让人觉得不对劲，再加上方云墨在当地的知名度甚至还不如某些香江本地的二线明星，尤其考虑到香江这个城市不仅电影制片市场急剧萎缩，连带着电影院线也比从前少了很多，在那里增加一站活动，搞不好最后整个城市的票房加起来，甚至还不够举办一站活动所花出去的钱……
    由于《盗梦空间》在华国的上映时间是十月份，因此所谓的“远东之行”并不是连贯性的活动，而是中间间隔了一段时间，而剧组一行人则需要要在东京停留三天。
    之所以东京之行的时间长度远远超过了海外宣传的其他地方，主要还是因为渡边谦在这里的影响力也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认知。
    在方云墨的认知里，华国东边的那个岛国在经历过一段恐怖电影的黄金期以后，近年来说得上电影的大概也就只有特摄片以及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动画电影了。
    《龙珠》，《火影》，《圣斗士》……当然还有每年都会如约而至的死神小学生……
    这个国家的真人演员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真人电影，基本上都在一股脑的跑去拍摄各种各样的电视剧，反倒是新晋导演们颇有些在国际上能够叫得响名号的佳作……
    当然，那些电影的最终命运倒是也和华国的同类电影差不多，虽然在国际上得奖颇多，但一旦扯上了国内票房，那就基本上只剩下扑街一条路了。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当《盗梦空间》的一干人等走下飞机，开始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国家的时候，所有人才赫然发现，渡边谦在这片土地上的受欢迎程度，简直就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加在一起都比不了的。
    “好莱坞巨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首度搭档著名影星渡边谦，两人主演的的好莱坞大片《盗梦空间》即将登陆我国！”
    “渡边谦携新作《盗梦空间》回归国内宣传……”
    几乎所有的本地媒体，都将渡边谦这个名字作为了宣传文字的核心。
    ……剩下少部分没有作为核心的媒体，则让报道中只出现了渡边谦的名字。
    虽说任何正常的国家，都会有民族自豪感和国家荣誉感，但像是这次的情况，方云墨也是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当然，对于华纳兄弟和传奇影业来说，如果能够让当地人因为这些宣传语就老老实实的走进电影院贡献票房，那么别说是在报道中改变一下名字的排序，就算是专门制作一个东京版的片尾演员字幕，估计他们都干得出来。
    为了影片的成功和收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资本逐利的本性，让方云墨算是好好的开了个眼界。
    在考虑到接下来的京城宣传之旅中自己也有可能享受到类似的待遇，方云墨在参加宣传活动的间隙还专门给宗帅打了个电话，要求墨雨传媒从现在开始对外造势，将宣传的重点从“方云墨是这么多年以来打入好莱坞的年青一代代表”这个身份上抽离，变成着重强调个人努力以及未来还需要更多磨练，才能再接再砺这个方向上来。
    虽说这么做不大可能改变华国其他媒体追求新闻爆点和营造国家荣誉感的目的，但是至少最低限度，以后如果有人抓着这件事情对方云墨大加嘲讽的话，方云墨本人的态度起码可以让一部分中立观众不至于对他产生太多的负面印象。
    当初张子怡败路人缘就是因为调子起得太高，到后来根本收不住，让人感觉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方云墨现在这么做，也算是吸取了前车之鉴，努力避免自己走张子怡的老路吧。
    毕竟，不管是渡边谦还是张子怡，调门起那么高都是有公认地位之后，方云墨如今虽然在国内算是站稳了脚跟，可在好莱坞，他还没有跟任何人讨价还价的资本。

 第724章 热度

    2010年10月15日，刚刚结束一个国庆长假之后，全华国的大部分行业都因为“调休”这种东西的存在而度过了一个冗长的，但是却又毫无工作效率可言的工作周期，这种作息制度的存在也让很多年轻人开始考虑应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这个周末。
    位于华国西部内陆的蜀都市虽然不像东南沿海的魔都和粤城那样，拥有国内首屈一指的经济总量，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也有自己的优势。
    他们应该算是国内最会生活，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了。
    没有之一。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蜀都人而言，工作这种东西虽然重要，但它永远只是一种谋生手段，是赚取报酬，让自己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的一种方式，却绝对不是什么需要为之倾尽全力，甚至于放弃生活中其他方面……
    周昂就是一个这样典型的蜀都人。
    在蜀都土生土长了二十四年的他，除了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四年以外，其他时候都生长，生活在这里。
    在他进入现在这家律师事务所之后，每天繁重的工作和紧张的情绪都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周昂格外看重自己下班之后的时间安排。
    虽然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但周昂的内心深处一直遵守着“休息时间不谈工作”这一基础原则。
    幸运的是，至少他现在工作的这个地方，老板也是一个和他保持着同样观念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周昂直到现在还没被老板炒鱿鱼的主要原因。
    就像这周，周昂明明已经明显察觉到了所有人的工作士气都不怎么高昂，但是老板却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什么，只是让大家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工作效率。
    临近下班时间，周昂正在神游天外，想着怎么和女朋友度过一个难忘而又甜蜜的周末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同事突然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
    “老板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便让周昂所有的不满憋死在了肚子里。
    “各位，自从国庆节放假回来以后，到现在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周昂的老板是个说话简洁明快，直指要点的人，所以根本没有废话，“说老实话，你们的工作效率我很不满意，如果有绩效考核的话，你们都要被扣工资！”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们这没这规矩。你们可以很幸运的逃过一劫。但是为了提升团队的士气，避免接下来的一周里你们还是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决定在今天下班以后，把所有人留下来！”
    “呵呵哒……要加班了。”
    包括周昂在内的所有人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都是这个念头。
    但很快，老板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情绪从低谷带到了巅峰……
    “今天是《盗梦空间》这部电影在国内院线上映的日子，我知道大家对这部电影都很感兴趣，所以已经让前台的工作人员买好了票，你们可以在下班后找前台拿兑换码，不过时间仅限到这周日……”
    老板后面还说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但对于周昂而言，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自从一个多月前《盗梦空间》在北米首映并且连续蝉联两周的北米票房榜冠军以后，周昂便对这部据说极为烧脑的电影产生了兴趣。
    按理说，像《盗梦空间》这样的好莱坞大片，既然已经上映了一个多月，那么国内的相关下载资源应该早就出现了才对，可谁知道周昂等完了整个九月份，连长达七天的国庆假期也等完了，国内居然还是没有任何跟《盗梦空间》有关的电影资源……
    准确的说，不仅相关电影资源没有动静，连周昂平时常去的几个电影资源下载网站或者是论坛，自从《盗梦空间》上映以后，也基本上都是关站的关站，闭门的闭门，不仅《盗梦空间》没了消息，连一些其他想看的电影也一并下载不了了……
    到了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从大学时期就开始折腾的老鸟，周昂明白了——有人在对《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保驾护航，至少在电影院正式上映之前，想从网上找抢跑资源，这条路是肯定走不通了。
    没想到，老板今天居然大发善心，不仅没有计较大家这个星期集体摸鱼的表现，反而给大家发了电影券……
    周昂已经开始计划取消和女朋友约会的原定计划，先和自己的好机油一起去电影院将《盗梦空间》先看一遍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周昂的某些取向改变了，而是因为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盗梦空间》虽然剧情故事不算负责，但是叙事手法，细节陈设繁复到了离谱的程度，如果不是脑筋灵活，应变迅速的人，很有可能看不懂……
    为了避免和女朋友一起看时还要分心照顾一个睡觉睡得口水滴答的小猪，周昂觉得自己先看一遍做个准备是很有必要的。
    …………
    华国有句俗话：“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这句话用在《盗梦空间》的发行方华纳兄弟身上，简直是再适合也没有了。
    为了能够让自家的电影打进华国这个大市场，华纳兄弟可谓是煞费苦心。
    随着两边即将达成新的世贸协定和电影引进备忘录，好莱坞分账片不但数量上升到三十部，票房分成更是跃升到百分之二十五。
    相应的，好莱坞大片能在这边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
    在这种刺激下，好莱坞在这边市场上越来越用力，营销上的需求也越来越多，以往的那些老套路——找媒体发稿，汉化一些预告片和海报，买一些公交站牌，办首映礼已经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了。
    结合这边的市场和社会情况，华纳兄弟把《盗梦空间》一个在北米不是很响亮的宣传口号，打造成为了这边的主宣传标语——聪明人才能看懂的电影！
    这种宣传对于成熟的电影市场不好用，在刚起步的电影市场上却很见效。
    10月15日，很多像周昂一样的“聪明人”，下了班下了课放了学以后，都迫不及待的的选择走进电影院，成为了华国大地上观看《盗梦空间》这部电影的第一批观众！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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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 天坑

    就在《盗梦空间》剧组在华国举办北米市场外最大规模的宣发活动期间，这部电影在北米……包括全世界很多国家的上映活动却已经即将结束了。
    虽然各个国家的上映时间差距很大，但华纳兄弟先北美后海外的发行策略却也有时间充分发挥作用了。
    因为在这个全球一体化的信息时代，一部在北米市场大爆的商业电影实在太容易传遍全球了。
    尽管原创大制作在全球范围内的认可度都相对较低，但《盗梦空间》自身题材所带来的这种劣势却反而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华纳兄弟在其他国家宣传发行时所使用的武器。
    众所周知，好莱坞最强大的地方就是电影工业化程度。
    如果说文艺电影还要考虑国家，民族乃至于人种和肤色，那么商业电影领域则完全没有这种问题。
    只要是年轻人，谁不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
    只要是年轻人，谁不喜欢热闹，奇幻的画面特效？
    或许像《真实的谎言》那种明确划分了正派和反派的电影会因为反派身份敏感而被某些国家拒绝，但像《盗梦空间》这样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明确‘反派’这个概念的电影……
    即便是向来保守的中东国家也对这部电影开放了大门。
    “这是一部不怕剧透的电影，这是爱动脑筋的人看的电影！”
    以上的这句话大概是对于《盗梦空间》这部电影最通俗，同时也是最为广泛的一个评价了。
    得益于华国较为特殊的网络环境，即便这里已经是全球最后一批上映《盗梦空间》的国家，但是像周昂一样的年轻观众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紧凑的故事，精彩纷呈，出乎意料的剧情设置，再加上多位明星，尤其是方云墨这个自己人的出镜，这一切都让《盗梦空间》毫无意外的在上映首周末就登上了当周华国电影票房排行榜的冠军宝座。
    一亿三千万的票房数据不仅完成了在首周末便成功破亿的成就，单场电影平均上座人数82人的数字更是外语电影中仅次于《阿凡达》的第二多人数纪录，再加上盗版电影资源踪影全无，所以不管是影片的发行方华纳兄弟还是国内的各大院线，都很看好《盗梦空间》接下来一个月的票房走势。
    当然，这种看好仅仅限于能够达到一般程度的看好，指望《盗梦空间》达到或者是超越《阿凡达》的逆天纪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名号远不如詹姆斯·卡梅隆多年累积下来的人气以外，更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盗梦空间》不是一部3d电影……
    《阿凡达》比普通电影高了足足一倍的电影票价，至少让它在与任何2010年的电影进行票房竞争的时候，都能毫无意外的赢得先机……
    在完成了盛大的华国宣发活动之后，方云墨终于可以全面退出《盗梦空间》的宣传活动，开始回归到自家公司的日常工作中来了。
    这一趟前后足足跟着《盗梦空间》剧组在北米和世界各地转了一个多月，虽说墨雨传媒这边宗帅也会和方云墨约定好时间对接公司的事情，但是计划这种事情，通常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被迫改变，再加上即便方云墨能够按照计划准时接收宗帅发来的信息，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完，所以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两人之间的交流一直被限制在了某种最低的程度上——宗帅将某件事的处理意见告知方云墨，而方云墨则会在看到之后回复行还是不行……
    行的马上处理，不行的就地搁置再议……
    说老实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墨雨传媒的运转居然没出什么大的问题，倒也真算是一个奇迹。
    不过方云墨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回公司正式开始工作，一个他从来就没想过的人就先找了过来。
    这个人居然是宁昊。
    自从方云墨拒绝了宁昊《无人区》的投资以后，他就再也没登过墨雨传媒的大门了。
    像今天这样直接上门的情况，别说方云墨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想到过，连跑来告诉方云墨这个消息的宗帅都是一脸的诡异……
    毕竟，当初宁昊和墨雨传媒、以及方云墨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不过怪异归怪异，毕竟上门即是客，再加上方云墨和宁昊之间之前也是有过愉快合作的，所以对于宁昊的上门，方云墨还是找了一间环境不错的会客室，客客气气的把宁昊迎了进去。
    可是……
    两人坐下以后，方云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因为他还没搞清楚宁昊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众所周知，在人与人的交流过程中是存在着微表情这种东西的。
    很多时候，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一句无意识的语气助词，都有可能会被交谈中的另一方解读成某种别的意思，从而导致整个谈话的基调完全改变，方云墨在没搞清楚宁昊的目的之前，哪怕是一个称呼都让他觉得有点挠头……
    称呼他为“宁导”吧……
    显得太疏远，有点公事公办的意味，容易让人理解成双方上次的矛盾还没有完全放下；
    称呼他为“师兄”吧……
    万一宁昊是由于某种原因迫不得已才过来的呢？那倒反而变成了方云墨这边先服软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麻烦！
    幸好，作为主动上门的一方，宁昊还是对双方目前的复杂关系有足够的13数的，还没等方云墨纠结完，宁昊就先开口了……
    “云……方……方总，我今天冒昧登门，其实主要目的是先过来打个前站，”宁昊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但还是磕磕绊绊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主要还是想先了解一下你们现阶段对于和其他公司合作投资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合作？其他公司？”方云墨脸上的表情也不比宁昊好得了多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宁……您现在也自己开始搞公司了？”
    方云墨这句话刚一出口，宁昊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其……其实我……我只是在里面拿了点小股份而已，真正的老板还是李明，李总……”
    宁昊这么一说，方云墨马上就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宁昊确实有意愿和自己缓和关系；
    第二，宁昊那部《无人区》果然是个天坑，野马奔腾已经快要对这部电影失去耐心了。

 第726章 破局之道

    通常来说，作为一个导演，就算是其他的片场、后期制作专业技能不甚精通，但至少口才……或者说是表达能力这一项，肯定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原因倒是也很简单……
    不管是作为项目的发起者还是作为想要通过制片方的选择拿到工作，都是需要一定程度的语言表达能力的。
    试想一下，一个连自己个人意图或者是核心含义都表达不出来的导演，他又怎么可能拉到投资或者是得到工作呢？
    从这个角度来说，宁昊今天的表现不管是作为一个想要寻找投资的项目发起人，亦或是一个想要从别人手中获得工作的打工人，其实都是不合格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才能那么快的推测出对方的两个用意……
    呃……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个。
    除了宁昊本人的意愿和野马奔腾即将失去的耐心之外，对方还借用了宁昊这么一个完全不适合作为谈判参与者的载体，隐约表达出了己方对于合作的迫切需要……
    不得不说……
    宁昊的利用价值算是被开发得很充分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成功的帮方云墨解决了一个难题——至少现在他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对方了。
    “宁导的意思是今天只代表野马奔腾，过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跟我叙旧，而是为两家公司未来有可能的合作打前站的了？”
    虽然脸上的笑容依旧称得上温和且和煦，但宁昊却从方云墨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不那么温和的东西。
    很明显，对方对于自己口中的“公司”，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甚至还带着点不屑的意思。
    在宁昊看来，方云墨会有这些表现其实倒也是很正常的。
    就拿他自己来说吧。
    当初宁昊和方云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方云墨还是周李晶的学生，虽然算得上是哪一届学生里最先出头冒尖的人，但在宁昊这个导演的面前，由于演员和导演所处行业阶层的不同，宁昊虽说当时接下了方云墨所投资的三百万华币，但在身份上，还是可以对方云墨保持一定的优势的。
    可也就是那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几年里，虽然宁昊凭借着《疯狂的xxx》系列和《剑雨》那几部电影在圈子里成功站稳了脚跟，并且还成为了三大导演之下，年青一代当中跨入亿元票房俱乐部的第一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风头无二……
    但方云墨的变化却比宁昊还要大。
    如果说以方云墨的身份，演戏，赚钱，拿奖这些才算是正常操作的话，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算，方云墨这几年所做的事情，除了还在演戏之外，他几乎就没有做过几件正经事。
    而最诡异的是，虽然方云墨所做的事情在宁昊眼里都算不上是正经事，可他不仅做了，而且还把事情做得比其他人都要好的多……
    开公司，方云墨不仅成功整合了京圈老牌的融信达和鑫宝源，甚至连光纤传媒的王长天都愿意在新公司当中占个股份，而且新成立的墨雨传媒不仅所出产的作品品质极高，在业内有口皆碑，而且公司内部也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各司其职，发展良好……
    当编剧，这一点宁昊对方云墨倒是挺服气的。
    这家伙不仅“亲自”完成了《剑雨》和《绣春刀》的剧本，而且听说让陈果富声名鹊起的那部《风声》，方云墨也是主要的改编者之一，甚至业内还有隐秘的传言说连陈果富也只是由于方云墨的力荐，所以才能在片尾字幕上列名编剧第一……
    更别说方云墨甚至还参与了刚刚在国内上映的《盗梦空间》。
    《盗梦空间》这部电影宁昊自然是看过的。
    和其他人一样，宁昊也对电影中的各种反重力场景颇有兴趣，但出身导演的他很容易就能通过自己的专业技能逆向还原出这些镜头到底是怎么拍摄出来的，最让他惊讶的是在电影最后的字幕表里，宁昊居然也同样看到了方云墨的名字……
    妈蛋，所以方云墨这家伙是觉得现在的编剧都不够看，所以打算什么电影都自己亲自上阵去插一脚吗？
    幸好方云墨这会还没有看出来打算插手导演工作的意思，要不然宁昊现在的压力恐怕更大……
    感受到了对方语气里的生硬，宁昊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句。
    明明李明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了，让他尽量和方云墨套套交情，就算不能让对方当场点头，至少也要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可自己却由于在面对方云墨的时候觉得别扭，硬生生的把原本准备好的话给换成了现在这些……
    结果倒是也很直接。
    方云墨的态度就是证明。
    想到这里，宁昊只能拉下面子，开始试图补救。
    “那个……方总……”仅仅是“方总”两个字一出口，宁昊便看到方云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这会他倒是机灵了不少，不仅赶紧换了个称呼，连带着把话题也换了，“云……云墨，其实我今天来，除了跟合作有关的事情，还有一件和我有关，也更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我们公……帮我想想办法。”
    以方云墨如今的声势和墨雨传媒最近的动向，野马奔腾虽然还能算是国内二线公司当中有点名气的一家，但墨雨传媒不仅已经完全有资格无视对方递过来的橄榄枝，甚至可以让宁昊完全接不了话……
    “哦……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宁师兄你也觉得束手无策？”
    “自从……自从……自从我拍完了《疯狂的赛车》以后，不是去弄了个新的剧本，想拍一些和之前喜剧不一样的内容么，结果……那部电影直到现在还没拿到上面的放映许可，我们……我这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听说你跟……”
    说到这里，宁昊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头顶，然后才接着说道，“……听说你跟上面的人有点交情，看能不能……”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那么严重，不就是没拿到放映许可吗？”方云墨哈哈一笑，“其实宁师兄你的问题，想要解决也没什么难的！”
    宁昊：“……”

 第727章 黑暗虽在，光明永存

    虽然方云墨的话在宁昊听来，颇有点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意思，但不得不说，方云墨的这番话其实是恰好打在了宁昊的命门之上的。
    这倒是也不能怪宁昊大惊小怪，实在是因为最近这两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着实是有点太多了。
    想当初他刚刚执导完《剑雨》和《疯狂的赛车》那会，尽管没有明说，但业内在提及宁昊这个名字的时候，基本上都会点点头，承认这家伙是最近这几年冒头得最快的年轻导演，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不服的，也基本上是出于嫉妒，最多是说宁昊走了狗屎运之类的……
    虽然这种说法有点不怎么好听，但是倒是也算从另一方面承认宁昊那时候的确是运道极盛……
    可现在呢？
    就算不说宁昊已经有两年没有作品登陆院线了，光是和他那部电影有关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就已经足够让宁昊头疼好一阵子了。
    “宁昊导演新片立项，国内第一部以大西北为背景的公路电影！”
    “奔赴多地，知名演员云集，宁昊新片值得期待！”
    “黑色寓言能否成功上映？宁昊新片前途未卜！”
    “宁昊新片《无人区》送审遇阻，成片或面临重大删改！”
    “电影审查委员点名批评某青年导演自恋迷失，《无人区》已被制片方打入冷宫！”
    …………
    从上面这些新闻报道的标题就能看得出来，这一年多两年时间里，宁昊的声望乃至于观众对于他的期待，是怎么一点一点下降的……
    更倒霉的是，如果说宁昊的声望和观众的期待下降还算是宁昊早有预料，并且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的话，那么投资方野马奔腾的态度变化才是最让宁昊无法接受的。
    严格说起来，刚才刚刚和方云墨见面的时候，宁昊其实是没说实话的。
    自从宁昊放弃了与墨雨传媒继续合作下去，转而与野马奔腾合作筹拍《无人区》以后，其实他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开心快乐的好日子的。
    双方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不管是野马奔腾的老总李明还是具体负责各项工作的工作人员，对宁昊的态度基本上就和财神爷差不多，不仅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算是宁昊为了拍摄《无人区》这部电影，给许峥，黄博以及余男这些演员的片酬比市场价略高，李明也是直接大笔一挥，压根就没当回事……
    更有甚者，李明还在《无人区》拍摄完成，即将开始剪辑的时候，主动承诺过愿意拿出手中的野马奔腾股份，在影片下片以后，作为宁昊完成这部电影的奖励……
    到了后来……
    这件事自然也就没有后来可言了。
    随着《无人区》一次次的提交审核，一次次的被电影审查委员会打回来，而拒绝理由也从开始时的指出细节慢慢变成了“原因很多，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在这种情况下，宁昊在野马奔腾的日子自然也就渐渐变得不好过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自从《无人区》因为题材审核的问题而卡在上映前的最后一道关口之后，宁昊每天睁开眼睛所想的第一件事，几乎都是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电影过审……
    而现在，足足困扰了宁昊大半年的问题，似乎在方云墨看来，就像是去楼下的“开封菜”餐厅点一份新奥尔良烤翅一样的简单……
    如果不是和方云墨共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宁昊几乎要以为对方是打算拿这件事跟自己开个玩笑的了。
    “云……云墨，你……你真的有办法帮我解决电影过审的问题？”
    心情激动之下，宁昊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宁师兄，我要先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方云墨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办法解决电影过审的问题，而是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帮你找找审核没办法通过到底是卡在了哪里。”
    “别管是什么法子了，只要能让电影上映，你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宁昊情绪激动之下，直接就说漏了嘴，“你是不知道，为了这部电影，我在野马奔腾现在的日子简直……”
    “简直什么？”
    “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开心……”
    宁昊总算是还留着一线清明，没让什么样的实话都往外蹦，最后居然还憋着一口气强行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蹦不蹦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凡是个脑子还在线的，稍微想想就会知道宁昊这会在野马奔腾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空占了人家近亿元的投资，结果拍出来的东西不仅没能上映，反而搞不好还得因为需要不断修改而往里面继续砸钱，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宁师兄，你那部电影的剧本我也看过，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你所设定的背景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乃至于所有的矛盾冲突，最终的解决之道几乎都是暴力，而且是从电影开篇的时候算起，层层递进，越来越肆无忌惮的使用暴力……”
    “云墨，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这不就是我这部电影的主题么？”宁昊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无人区的背景设定只是一个载体，在那个自由到无边无际的地方，法律无法触及，感情只是拖累，怜悯更变成了一种奢侈，只有罪恶才是那片土地上真实存在，并且无处不在的东西。”
    “所以这就是你的这部电影一直过不了审查的原因咯，”方云墨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师兄，你别忘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国家，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展示在大众面前的永远都是国家光辉灿烂，充满希望的一面……”
    “我理解你的创作初衷，我也明白你希望展示的是当约束社会的道德和法律都荡然无存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变成灰色，成为只为自己利益而搏杀的野兽，可你别忘了，我们拍摄电影的目的不是给我们自己看的，而是给观众传达某种信息的。”
    “我们可以让观众接触到某些水面之下的黑暗，但是当电影完结，他们走出放映厅的时候，终究还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的……”
    “人性复杂自私并不可怕，在这个肉食社会里，也许很难找到一个小恶不为、事事通达的圣人。但在认清人性本恶后，要守住底线不为大恶，至少在复杂的环境中保持头脑清醒，让人性之善最终战胜兽性，就是我们这些媒体人对社会的贡献了。”
    “……那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改？”
    “简单！余男那个角色不是说过她以前也是正经学过舞蹈的么？让她成为唯一的生还者，将希望和光明带给下一代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第728章 橄榄枝

    任何艺术形式，永远都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
    这一点不管是到了任何时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毫无疑问的。
    说老实话，《无人区》和宁昊倒霉就倒霉在这句话上了。
    为了力求真实，宁昊带着剧组辗转万里，跑到多个边疆地区取景实拍，再加上背景设定的时候他又毫不客气的把除了男女主角之外的一干人等都设定成了当地人……
    那么……一个糟糕的推论很自然的就出现了。
    这部电影在边疆取了那么多景色，宁昊你是不是打算反映当地的风土人情？
    如果是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边疆地区民风剽悍，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你电影里的那个样子？
    如果宁昊说是，那么一顶破坏民族团结，歪曲抹黑边疆地区政府工作的帽子就摘不下来了。
    如果宁昊说不是，那……你把故事背景，人物特征设定成这样，完全是为了好玩？
    又或者是你老兄闲着没事，故意把剧情和人物设定成这样，然后跟我们逗闷子玩呢？
    再说了，就像刚才方云墨所说的那些东西，也的确是《无人区》这部电影真实存在的问题。
    既然有问题，那就改呗！
    谁叫你是个华国的电影导演，又谁叫你想让自己拍摄的电影在华国的院线上映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的就是宁昊这样的。
    别以为离开了华国就能随心所欲，国外的电影在选材和拍摄过程中，也一样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问题。
    当然，离开华国之后，如果在老外的资金支持下，拍摄一些反映华国黑暗面的电影，那自然是随心所欲，可这种人……
    还配称自己是个华国人吗？
    幸好，宁昊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至少基本节操还在。
    …………
    说完了电影的事情，方云墨打算跟宁昊说点私事了。
    “师兄，你如果在野马奔腾呆的不如意的话，要不还是回墨雨吧。”
    两人正喝着茶，方云墨突然放下杯子，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哪，哪有什么不如意，”宁昊大概是没想到方云墨居然会这么直接，一时没能注意控制表情，脸色红得像个关公，“李总前几天还说要给我股份，享受股东分红呢……”
    “师兄，这就我们两个人，不管说点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是就咱们俩能听见，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呢？”方云墨冷冷一笑，“不是我看死了野马奔腾和李明，他就算真的有这份心思，也得先把公司内部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给理顺了才行。”
    要是方云墨说点别的，宁昊估计还能反驳几句，可方云墨直接从野马奔腾的股权架构和权力斗争下嘴，宁昊就没声了。
    野马奔腾的股权架构的确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复杂。
    当然，在说起野马奔腾这家公司的时候，首先要确定一个事实——执掌这家公司的李明这个人，绝对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毕竟在墨雨传媒出现之前，在很多人的评价里，野马奔腾这家公司的潜力其实是超过了光纤传媒的。
    原因也很简单。
    这家公司虽然没光纤传媒摊子铺得大，可它却比光纤传媒要专业多了。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野马奔腾连续出品了《武林外传》、《将爱》、《剑雨》、《边境风云》等不错的片子，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很看好野马奔腾在剧本审核上的要求。
    可惜，成也是剧本，败也同样是剧本。
    原时空在投资了宁昊的《无人区》，并且因此而足足拖了四年之后，野马奔腾和宁昊之间的合作关系有了变化。
    这倒也不能单纯的怪李明薄情。
    他毕竟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就算和宁昊的关系再怎么良好，他也得为自己的公司考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人区》拖了太长的时间，李明渐渐觉得宁昊虽然有才，可对于整个公司而言，却无法产生专业领域以外的影响，所以在签下了一批名导以后，注意力渐渐从宁昊身上转移了，最后更是一掷万金，投资了吴雨森的天坑之作《太平轮》……
    不过话说回来，原时空的宁昊其实倒是挺心大的。
    原时空的《无人区》从2009年开拍，一直到2013年上映，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宁昊除了跑《无人区》的事情，还办了个演员培训班，搞定了《黄金大劫案》，甚至还把《心花怒放》也拍完了一半……
    再然后……野马奔腾因为李明的意外去世而分崩离析，宁昊也就干脆和许峥等人一起搞起了公司……
    可惜，这个时空的宁昊却没办法那么逍遥。
    主要是因为这个时空比方云墨穿越前多了一个墨雨传媒。
    当初野马奔腾敲定和宁昊的合作时，正好是墨雨传媒凭借着宁昊的两部电影在圈内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野马奔腾的李明虽说被人评价为潜力不输光纤传媒，但如果对比目标换成了墨雨传媒的话，那野马奔腾就完全没有任何优胜的地方了，所以当时李明对于能够网罗到宁昊，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可问题是，野马奔腾虽说经营管理是李明做主，可要论及股权，他就完全没辙了。
    和上世纪九十年代涌现出来的很多影视传媒公司一样，野马奔腾也是个家族企业，李明虽然是董事长，可他的父母，姐妹，乃至于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手上都多多少少的握有一部分股权，李明如果只是经营管理公司他们自然不会插手，可要是李明想兑现与宁昊的承诺，将一部分股份“奖励”给他，那要过的关口可就多了……
    话说回来，李明其实应该感谢《无人区》的久拖不决，否则真要是让他兑现承诺，天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呢……
    “师兄，我也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方云墨叹了口气，“你这个人，能力有，心气高，总想着能弄点超过自己舒适区的东西，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在这方面以外，却不是个擅长处理方方面面关系的人，所以在我看来，要是把你放在导演，编剧这样专业工种之外的地方，其实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墨雨可以出钱帮你搞个导演工作室，几年一部影片什么的我就不要求你了，但是你如果有拍片计划，我们墨雨一定要优先投资权！”
    “这……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这你还要考虑？”

 第729章 纷至沓来

    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方云墨刚才所提出的那一串条件，其实都能够算得上是业内对一个正处于低谷期的导演所能给出的最高礼遇了。
    宁昊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觉得自己需要再考虑考虑，着实有点让方云墨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好吧，说宁昊是狗的确有点夸张，但是方云墨心里的不爽倒确实是真真切切的。
    就算宁昊觉得受制于人，又或者是没有拍片的自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方云墨都已经明确说了，只要他电影项目的优先投资权而已，甚至连日常行政工作，墨雨传媒都可以一手全包……
    这样的条件居然都还不能打动人？
    要知道在原时空，宁昊的导演工作室虽然也慢慢进步成了坏猴子影业，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和陈果富的工夫影业，陈可欣的我们制作齐名，但谁都知道，经营一家影视传媒公司和拍摄一部电影，那完全是两个不同领域内的事情。
    除非宁昊打算完全放下自己拍摄电影的计划，把精力都投入到公司日常事务的管理上来，否则方云墨根本就不相信宁昊能够两头兼顾，而且还把两个领域内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宁导，你该不会是打算不接受任何人的投资，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去成立一家公司吧？”
    不知不觉间，方云墨对宁昊的称呼又换了回去。
    而这当然也是他表达心情的一种方式。
    就算抛开想要招揽宁昊的意图，方云墨也不认为宁昊会是个合格的管理者。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而宁昊所擅长的肯定不是经营一家公司。
    “……公司？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察觉到方云墨情绪里的变化，宁昊赶紧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当口离开，有点不大对得起野马奔腾和李总。”
    在宁昊看来，李明虽然在《无人区》审查风波之后有点冷落了他，但这显然还能算是一家公司管理者对于公司资金停滞的一种正常反应……
    通过《无人区》这部电影，李明算是见识到了宁昊喜剧天赋之外的另外一面，有点害怕和担心也很正常。
    再加上严格说起来，野马奔腾之所以会落到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步，也跟宁昊没能给他们带去预料之中的收益有关，如果在野马奔腾没能摆脱困境的情况下接受方云墨的邀请抽身离开，宁昊也有点绝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师兄，你和野马奔腾那边……”
    方云墨正打算接着说点什么，再给宁昊加把火，这时候却有人敲响了会客室的房门……
    “什么事？”方云墨眉头紧皱，声音低沉，“不是跟你们说了，没有要紧事情别来打搅的么？”
    “方总，香蕉计划影业的王总来了……”
    王师匆？
    他除非是有要紧事情，一般情况下王师匆的确是很难得会跑到墨雨传媒总部来的，如果是他的话，倒是有足够的分量让墨雨传媒的工作人员过来打搅方云墨了。
    “还有什么人跟他一起来么？”
    方云墨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虽然觉得以王建林的身份地位，不大可能亲自跑到这来，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问一句……
    “……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和他一起。”
    方云墨：“…………”
    王师匆这算是在搞什么鬼？
    来就来吧，还带个女的一起？
    这算是在显摆他不是个单身狗了？
    “先把王总带到我的办公室，好好招待着，我这边跟宁导谈完了就过去。”
    “明白了！方总！”
    工作人员刚走了没几秒钟，甚至还没等方云墨理清楚自己刚才和宁昊到底说道哪里了，房间门又被敲响了。
    方云墨：“……”
    妈蛋，公司里的这帮人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彰显自己没有吃闲饭吗？
    “这次又有什么事？谁又来了？”
    “方……方总，刘亦霏小姐来了！”
    方云墨：“……”
    妈蛋，今天莫非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又或者是墨雨传媒总部被什么特别的东西给开了光了？
    怎么今天人人都往这凑？
    眼看着跟宁昊的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方云墨只得哈哈一笑，先把宁昊送出大门，然后再回办公室去接待王师匆。
    刚一走进会客室，方云墨不由得暗骂了刚才的工作人员一句。
    那货也太没眼力劲了吧？
    那么两个大活人在那摆着，他怎么就能光把注意力盯在王师匆身上的呢？
    明明王师匆身边那个年轻女人的身份一点都不差的好不好。
    跟王师匆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正是背景神秘的景田。
    一看到景田，方云墨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如果只是王师匆一个人的话，他说不定还会以为对方是闲得无聊过来找他聊天扯淡，又或者是香蕉计划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决定，可如果王师匆把景田带上了的话，那就估摸着是真的有什么事找到自己的头上了……
    而且，估计事情的麻烦程度还轻不到哪去。
    “师匆，景田小姐，两位可真的算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们俩吹到我们墨雨这来了？”
    由于和方云墨不算熟悉，所以景田只是站起来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将开口解释的重任交给了王师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师匆打了个哈哈，“先恭喜你们公司的《绣春刀》票房大卖啊！”
    方云墨：“……”
    拜托，《绣春刀》虽然的确算得上是票房大卖，可那已经是快三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你就算是真的要恭喜我，好歹也关心一下时效性的问题吧？
    “……呵呵，客气，客气，托福托福！”
    尴尬的应付了两句，几个人再次坐了下来。
    “云墨，这次你可真的要帮帮我了。”
    刚一坐下，王师匆便倒起了苦水，“老头子看你们墨雨的电影制片做得不错，非说我们香蕉计划空挂着‘影业’的牌子，却只会拍纪录片跟综艺节目，实在有点丢脸，所以非得让我也想办法弄出一部电影来……”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根本就不在行，可老头子那边非说我们俩合作了那么久，我就算是偷也该能偷学到点东西，非得让我自己操办，我想着不管是跟人合作还是我们自己做，好歹得首先要有个剧本……”
    “所以你就直接过来找我要剧本了？”
    “对啊！”

 第730章 进退

    一直以来，方云墨都是一个很忙的人。
    这一点不光是宗帅承认，水晶宫的妹纸们承认，甚至连方云墨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人嘛，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比其他人过得更好，可不就得忙点吗？
    只有忙起来了，存在的价值才会被体现出来，其他人也才会发现身边的某个人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过就算是方云墨再怎么忙，有些事情他终究还是需要去面对，而有些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发散思维，浮想联翩。
    比如最近这段时间，方云墨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自己在其他人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他人或许他还不敢那么肯定，但对于王师匆，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能比较容易的猜到对方的想法的。
    然而，方云墨的这种印象在刚才被打破了。
    因为至少在刚刚的那几秒钟里，方云墨发现自己是完全跟不上王师匆的思路了。
    你家劳资觉得你开公司不务正业，没出品电影反而跑去拍综艺节目和科教片，且不说这件事当初方云墨或者是王师匆是不是跟王建林解释过，就算没解释过，可这世界上也没哪条规定限定死了公司的名字里有“影业”这两个字的就一定要去拍电影啊、
    再说了，就算你王师匆打算半路出家，用自己的公司投资出品电影项目，可这种事情要想成事，首先要做的难道不是应该去搞定资金……
    好吧……
    作为旺达的太子爷，王师匆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就算搞定了投资的事情，难道接下来不是应该去搞定剧本，筛选导演，挑选演员，组建工作团队吗？
    你老兄什么事情都不管，直接跑我这来说要个剧本，这算是什么鬼？
    “师匆啊，”方云墨换了一副表情，笑容可掬的拍着王师匆的肩膀，“话说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对吧？”
    “没错啊。”
    “那我之前也没有借钱不还或者是把你踹到水里过吧？”
    “当然没有了啊……”
    “那你是觉得我虽然披了一层人类的外皮，但其实内在核心是哆啦a梦咯？”
    “哆啥玩意？”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王师匆再怎么迟钝，他也发现方云墨其实是在说反话了……
    “师匆，大佬，王大少爷，你难道觉得我这脑子是一台电脑吗？不管想要什么东西，只要输入指令，分分钟就能够打印完成，输出成功的吗？”
    “这个……我也知道不容易，”王师匆讪讪的开口道，“可谁叫你在老头子面前挂了号呢？他现在只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对其他编剧写的东西连看都懒得看……”
    听完了王师匆的话，方云墨也只能仰天长叹了。
    当初他在王建林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哪里会想到那种举动居然会让王建林对自己产生出一种盲目的信心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已经装13装到了这种地步，那也只能继续下去了。
    “师匆，你这样突然跑来跟我说，想要个我帮你弄个剧本，这个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事情，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用什么题材，投资多少，就算找导演，演员的事情我不插手，可从我手里出来的剧本，怎么着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钱的事情你通通都不用在乎，”王师匆大手一挥，“我们旺达这点钱还是花得起的，至于你说的演员，我这不是带过来了一位么？”
    “等会等会……”方云墨一脸懵逼的看着坐在一旁，全程保持着甜美微笑的景田。“……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让我为她量身定做一个剧本吧？”
    “……量身定做确实是夸张了点，”王师匆总算是还没疯，“我听说《盗梦空间》的剧本你也有份，甜甜自然是还没到那个高度，不过要是你们现有的项目里有合适的角色，她也能接受的……”
    看着王师匆一副“我是多么善解人意，替你着想”的样子，方云墨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景田的背景和能力，在这个时间点，估计没有人比方云墨更清楚的了。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女孩的话，那么“天生的玛丽苏女主角”这个描述应该还是很恰当的。
    在华国的社会环境中，只有在电影方面取得过成绩的演员，才能算是真正的明星。
    那么何谓取得成绩呢？
    对于男演员来说，单扛票房，收割奖项这些算是基本操作，而女演员的话则要相对简单一些——能够和实力派或者是当红男演员搭档，就算是女演员们地位上升的标志了。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算的话，在景田面前，上到八零后当红花旦，下到九零后新锐势力，可以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姑娘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起点都高得吓人。
    景田入行以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就是跟当红的赵微，刘叶搭档，饰演女二号，第二部电视剧就跟张丰毅和尤勇搭戏，拍的是在央视播出的历史正剧《孙子大传》。
    要知道，张丰毅当年可是跟江文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男演员啊。
    这可是连刘亦霏都没做到过的事情。
    而在那之后，景田就直接从小屏幕开始进军大银幕了……
    当然，在那之后景田的好运气似乎就用完了。
    因为她和何闰东一起主演的那部《我的美女老板》流年不利，刚刚上映不到两周就一头撞上了墨雨传媒的《绣春刀》，然后直接被怼得提前下了线……
    当然，在原时空的时候，虽然《我的美女老板》依旧票房不佳，可景田的开挂之路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战国》，孙宏雷，吴镇雨，金喜善给她做配；
    《特殊身份》，贞子丹男主，她是女主；
    《警察故事2013》，与大哥成，刘叶两大顶级男星合作
    …………
    当然，景田在电影领域最巅峰的时候自然是出演了《环太平洋2》、《金刚2》以及张一谋执导的《长城》……
    可惜，履历再怎么辉煌，景田却始终没有能够达到预想的高度。
    南奕欢，北甜甜，死都不红袁杉杉……
    能够在手握无数优质资源的情况下，却还是被网民们提出来和那两个万年不红的倒霉蛋并列，景田也算是圈内独占了。
    而在这个世界，刚刚遭遇了沉重打击的景田没有继续依靠资源的助力勇往直前，反倒是打起了方云墨的主意，这倒是让人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应该怎么回应王师匆的要求呢？

 第731章 地狱模式

    虽然并不绝对，但方云墨在得知王师匆打算把景田推进到某个项目，并且让自己帮她弄个剧本的时候，几乎就已经下意识的把这件事的难度从“困难”上升到了“地狱”级别。
    如果王师匆只是打算让方云墨随便弄个卖座剧本，以方云墨如今的能力，从未来n年的中外影视剧里弄个剧本出来，让王师匆小赚一笔，顺带着在王建林面前显摆显摆，这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墨雨传媒如今几乎能跟整个圈子里80后演员的人气和演技代表搭上话，不管是商业电影还是文艺奖项，只要方云墨想想办法，总归是能有办法的。
    可如果让他在这些影视作品里找一个合适的剧本，再加上景田主演，最后还要获得成功……
    简单来说，这就已经不是一加一再加个一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起码得是几何倍数的程度了吧。
    说老实话，如果有选择的话，方云墨是真不想接王师匆这茬。
    他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明知道一件事情的难度超高，反而还打算兴致勃勃的上去试试深浅。
    可问题是，王师匆就不是个一般人啊。
    且不说他旺达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就算是光算方云墨和他结交以来的事情，那就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要怪就只能怪方云墨之前锋芒毕露的时候太多，王师匆对他的能力了解得太透彻……
    这下子，就算是方云墨想摸鱼都找不到理由了……
    不过方云墨倒是也够光棍。
    找不到理由推辞？
    那我就干脆迎男而上！
    没错，她的确是才毕业两年，到目前为止也就演过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演技没经过磨练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要说景田演技真的烂到某种境界，其实倒也不至于。
    别忘了，景田就算再怎么菜，至少也是京城电影学院正儿八经的表演系本科班毕业生，方云墨根正苗红，百分之一百的师妹。
    虽说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在演技较量上似乎一直都不如中戏，可自从方云墨那批人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地之后，报考电影学院的艺考生数量也有了一个提升，而电影学院那边似乎也明白了只有先把自家的学员教好，等以后他们毕了业才能在外面替学校当好活招牌的道理，对于方云墨他们那批以后的新学生，要求可不是一般的严格。
    而景田所在的07级就恰好是在方云墨他们那批之后所招收的学生。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相信，景田就算演技再怎么不好，至少六十分这个下限还是应该可以保证的。
    再说了，像景田原时空所安排的《战国》，那玩意本来剧本就很扯淡，导演又是个没怎么驾驭过古装戏的新手，最后再加上遇到了景田这么个带资进组，连导演都不怎么敢调教的大牌，这样的电影要是不变成烂片，那才真的是没天理了……
    当然，电影上映以后，孙宏雷的爆料也起了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
    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完全能够理解孙宏雷珍惜羽毛，不希望自己因为《潜伏》而积攒的口碑因为《战国》的恶评而凭空消耗掉的心理，但作为一个圈内前辈，把项目失败的根本原因归结到一个带资进组，并且还没什么资历的年轻女演员身上，这点着实有点让人不怎么看得起……
    幸运的是，在这个时空的景田刚刚转战大银幕就被《绣春刀》好好教训了一顿，还没来得及一头栽进《战国》这么个巨坑里，而她也还没有因为被人带了节奏而混到全民抵制的程度，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还有得救！
    “师匆，剧本的事情你得让我好好想想……”看着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的王师匆，方云墨板着脸抢先开口，“创作这种事情，不是你今天提需求，明天我就能给你弄一桌东西出来的请客吃饭，方方面面我都得顾及到，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不老老实实回去等我消息，最多半个月，我带着本子去找你，要不你就另请高明！”
    方云墨的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硬气无比，连王师匆都被他给镇住了，似乎他压根就没想到一向和和气气的方云墨居然也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景田先悄悄伸手拽了拽王师匆的衣服……
    “……那行，我先回去等你的消息。”
    ………………
    王师匆，走了。
    跟景田一起出门，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虽然不知道到在这之后，方云墨会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个什么全新的印象，但那些东西显然已经不在方云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应该给王师匆一个什么样的剧本……或者说是给景田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才是他的麻烦。
    既然决定要玩个高难度的，方云墨倒也没打算取巧给景田安排个花瓶之类的角色。
    按照他的想法，与其敷衍了事，最后搞得适得其反，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按照高标准严要求的路子去设计，尽量做到最好，不仅能问心无愧，而且还不会落人口实……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肯定不太容易，就像刚才方云墨对王师匆所说的那样，他需要时间。
    返回办公室以后，还没等方云墨开始思考，办公室的大门……又被人敲响了。
    “有事说事，别敲了！”
    说老实话，今天这一天，方云墨身边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他的预期来进行的，对于敲门的声音，都快产生心理阴影了。
    “方……方总，刘亦霏小姐这会还在会客室等你，要让她进来吗？”
    方云墨拍了拍脑门，貌似他已经快把刘亦霏那边给完全忘记了。
    谁叫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有点太多了呢？
    “……我今天接下来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呃，方总您今天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的工作会议了……”
    “帮我看看哪些是可以取消或者是可以改期的，能取消的取消，能改期的改期……”
    “那剩下哪些不能动的呢？”
    “废话，当然是转给宗哥，让他先处理着啊！”
    话说这家伙是怎么能笨成这样的？

 第732章 不死心的人

    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工作，也不管所工作的岗位是什么，察言观色这种事情都是需要的。
    如果说这中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如果地位够高的话，那么需要察言观色的对象目标数量可能会稍微少一点而已。
    不过很显然，刚刚过来敲门的这位很明显的就已经被方云墨打上了没什么眼力劲的标签……
    虽然要给王师匆的剧本还没什么头绪，但对于方云墨而言，在工作之外，他可从来都觉得自己是需要娱乐生活的。
    正好有段时间没见过刘亦霏了，等会好好跟她聊聊，然后早点下班，逛街肯定是去不了了，吃饭估计得提前定位置，至于看电影……
    思来想去，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带着妹纸直接回家比较靠谱。
    没过几分钟，刘亦霏便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点倒是有点让方云墨意外。
    他还以为刘亦霏就算没带着她的那个大型挂件老妈，起码也得带个助理什么的……
    “亦霏，快过来坐！”方云墨牵着刘亦霏的手，笑嘻嘻的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话剧那个圈子和我们习惯了的娱乐圈有点不一样，你觉得还习惯么？”
    “还行吧，”刘亦霏接过方云墨亲手递过来的饮料，先是抿了一口，确认的确是自己所熟悉的味道以后才点了点头，“虽然很少有话剧演员能够跨越平台，出现在大银幕上的，但是论及专业素养，那绝对是一群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对于刘亦霏的话，方云墨倒是不置可否。
    刘亦霏所在的话剧团其实还算不上什么国内一流，只能算是人艺下属的一个分支剧团而已，要说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他们常年会在各地巡回演出，有更多接触到一线观众的机会而已。
    当然，刘亦霏跑去参加这种剧团，肯定免不了日晒雨淋到处奔波，当初方云墨知道她给自己安排了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曾经担心过她是不是能够吃得了那种苦，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从目前来看，刘亦霏还是从这段时间的活动里有所收获的。
    参加这种剧团虽然对于增长刘亦霏的人气和知名度没什么用处，但是却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把它变成刘亦霏能够静下心来琢磨演技的例证之一，再加上刘亦霏在“游学”的这一段时间里不管是人气还是粉丝人数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就算是刘亦霏打算再继续“琢磨演技”一段时间，她的热度倒是也还支撑得下去就是了……
    不过方云墨今天倒是不打算让她继续“琢磨”下去了……
    《盗梦空间》上线以后，方云墨手上的工作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所以他打算按照计划，开始推动《瞒天过海·美人计》的立项和制作，而除了需要重新确定导演的档期之外，所有演员的近况自然也是他需要一一确认的首要工作之一。
    原本在方云墨的计划里，他应该先去确定唐糖的档期，不过既然今天正好在公司，那稍微改变一下确认顺序倒是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亦霏，话剧团那边的工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方云墨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你“游学”了那么久，差不多也该是时候准备好重新回到大银幕上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刘亦霏的神情有点微妙，“我今天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的。”
    “……接下来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说你在这段时间，手上已经接了其他公司的剧本吧？”
    方云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不算是其他公司了，”刘亦霏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我听说的主投资方和发行方都是光纤传媒来着，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剧本接下来了。”
    “光纤传媒投资和发行？”方云墨皱起了眉头，“大老王怎么不走……”
    说到这里，方云墨的不由得自嘲的一笑。
    王长天的理由是动机实在太充分不过了。
    而他……则又犯了穿越众最常见的经验主义错误！
    从穿越到现在，方云墨在这个世界也呆了有好几年的时间了，由于他的触及范围越来越广，所造成的影响自然也是在慢慢叠加的。
    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对于穿越之后的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势，预知效果其实是在渐渐减弱的。
    这其实也很正常。
    虽说从辩证思维的角度来说，社会发展的趋势虽然大体上不会改变，但是细节到某个人某件事的时候，却往往会因为一些意外因素而产生偏差。
    在方云墨穿越前，光纤传媒在王长天的带领下，不声不响的闷声发财，最后凭借着多年的厚积薄发，也从一家完全没有制片能力的公司变成了知名的影视传媒公司，这中间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变故和巧合，但王长天本人的百折不挠和目标明确却绝对能够称得上是决定性因素。
    原本在方云墨来到这个世界，并且通过整合、交易让王长天入股墨雨传媒之后，他还以为王长天已经放弃了独立制片发行的想法……
    但现在看来，王长天倒真不愧是原时空那个隐忍多时，最后一飞冲天的大老王。
    不仅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反而还学会了借力打力，将计就计……
    “你接的那个项目是什么题材？他们已经把完整剧本拿出来了么？”
    “武侠题材的电影，而且还是名著改编的。听说导演和主演，以及动作团队都会邀请一部分来自于香江的人。”
    很明显，《绣春刀》的成功刺激到了圈内的很大一批人。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跟风拍同类型电影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导演和演员以及幕后团队有一部分来自香江，方云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整个内地娱乐圈，除了墨雨传媒以外，貌似还没有人能够在整个演员阵容里，完全使用内地的演员担纲主演，并且最后还能获得成功的。
    市场环境如此，反正光纤传媒花的也不是自己口袋里的钱，方云墨也只是呵呵一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刘亦霏口中所说的名著改编，倒是让方云墨突然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个系列。
    那个系列不仅完全符合刘亦霏刚才所说的全部细节，而且貌似也就是这一两年拍出来的……
    “话说……光纤传媒该不会是打算把温瑞安的《四大名捕》系列搬上大银幕吧？”
    “……你听人说过这件事？”
    妈蛋，还真是！
    造孽哟！

 第733章 面谈

    时间是上午十点半。
    当方云墨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自然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在经历了一个疯狂的夜晚之后，方云墨这次进入贤者时间的跨度……有点长。
    没错，在得知刘亦霏已经接下了《四大名捕》的无情一角之后，方云墨并没有发怒或者是生气的情绪外露，反而只是跟刘亦霏谈了谈一些和香江导演以及演员合作的注意事项就把这件事情个揭过去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嘛……
    反正方云墨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差不多是快凌晨四点了才睡……
    神仙姐姐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不声不响的跑去接了别家的戏有点坑，而方云墨居然难得的没有发火，反而是一直在帮她考虑，所以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不仅和方云墨一起解锁了好几个芝士，而且还把平时里一些不肯说的话也说了……好几十遍……
    总而言之，对于方云墨而言，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绝对是和刘亦霏突破界限以来，过得最开森的一个晚上……
    当然，开森归开森，一觉醒来，该有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兴致高昂的鼓掌而消失不见，所以方云墨还是得打起精神，老老实实的投入到工作的怀抱当中去。
    方云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确定《瞒天过海·美人计》其他几位演员的行程。
    考虑到已经有刘亦霏这么个例子在前，方云墨自然不敢再相信其他人也会老老实实的按照自己说的话，闷在家里准备角色了。
    幸运的是，在方云墨问了一圈以后，其他人的情况还算乐观。
    童丽娅主演的剧版《唐山大地震》已经开启了第二轮播放，目前口碑良好，这段时间她正在家里休息；
    唐糖因为之前跟方云墨闹过关于工作安排的事情，这次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
    刘师师正捧着《步步惊心》的小说苦读，《宫锁心玉》如今已经在湘南卫视播出，她算是体会到了穿越剧的热度火爆；
    至于杨觅……
    她现在的困扰根本就不是有没有剧本找她，而是如何在每天都在增加的剧本山里找到一个合适自己，同时也能保持热度的项目……
    方云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不仅杨觅已经挑花了眼，连曾佳也被杨觅拖下了水，每天光是看剧本，审项目就已经弄得两眼发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云墨的电话算是把她们俩拯救了出来。
    杨觅对于方云墨的信任早就不仅仅局限在两人亲密关系的范畴，而是已经扩展到了工作伙伴事业顾问的范畴，所以当方云墨让她留出至少三个月档期的时候，杨觅压根连想都没想，直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自家这边的演员档期，方云墨接下来要见的则是王长天。
    话说虽然方云墨对于刘亦霏瞒着他接下《四大名捕》这个项目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反应，但其实他对于光纤传媒这种自作主张的尝试，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爽的。
    的确，在墨雨传媒入股肯定不代表光纤传媒就要放弃自己的制片和发行权，可是背着演员的经纪人先去与演员进行接触，而且甚至等到与演员都已经达成了基础意向之后都还对方云墨守口如瓶，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当然，光纤传媒不是华艺兄弟，王长天也不是王仲均和王仲雷，某些手段肯定不能用在这种地方，但这显然不影响方云墨去找王长天出口气……
    当天晚上，方云墨便与王长天约在了某家私房菜馆见面。
    “云墨，先恭喜你们公司的《绣春刀》票房大卖啊。”
    两人刚一落座，王长天就先开口恭喜了一句。
    “老王啊，你这话就说得让我有点不乐意听了啊，”方云墨板着脸呵呵一笑，“什么叫“你们公司”，墨雨传媒的股份里，也有光纤传媒的一份，《绣春刀》赚钱了，大家都有分成，照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你还不希望看到公司的片子赚钱？”
    “当……当然不是这样了，”王长天赶紧用端起杯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这不是刚刚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忙得昏天黑地，这会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么。”
    “巧了，”方云墨呵呵一笑，“我今天也是刚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
    “开会？”王长天疑惑的放下杯子，“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件事？”
    “因为那就不是公司高层之间的那种会议，”方云墨摆了摆手，“说起来倒是跟你刚才提到的《绣春刀》那个项目还有点关系。”
    “怎么说？”
    “《绣春刀》取得了成功，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方云墨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宗哥打算再接再砺，继续拍摄这种类型的武侠动作电影，而且他考虑到之前《绣春刀》这个题材在上映前没有足够的影响力，还需要公司预热的情况，因此打算从现有的知名作品入手，最好是找那种有较高知名度，大家耳熟能详的小说进行改编……”
    “那……要不考虑一下金庸先生的作品？”王长天越听心里越紧张，好不容易等到方云墨停了下来，马上就开口问了一句。
    “金庸先生封笔多年，现在年青一代的观众对他的作品接受度有限，”方云墨摇了摇头，“而且徐可的《笑傲江湖》和《东方不败》系列早就是经典之作了，现在想要超越，难度太高了！”
    “金庸不行的话……要不试试古龙？”
    “也不行，”方云墨继续摇头，“古龙的作品搬上大银幕的时候，我都还没生出来，现在的观众就更不记得了，拍古龙还不如用《绣春刀》来造势呢！”
    “金庸古龙都不行的话，要不然就黄易吧？之前tvb的《寻秦记》和《大唐双龙传》收视率不是都挺好的么？”
    “黄易的小说好倒是挺好，可惜篇幅太过宏大，而且大多和玄幻扯得上关系，过审……有难度啊。”
    “这倒也是，”随着方云墨一个个的排除自己所提出的建议目标，王长天的心已经几乎快蹦到嗓子眼了，“这么算下来岂不是没了？”
    “老王你还少算了一个，”方云墨哈哈一笑，“金古黄粱温，前面几个不合适，温瑞安的咱们不是还没算么？”
    “温瑞安？那怎么可以？！”

 第734章 上钩

    方云墨刚一提到温瑞安的名字，王长天就差点没露馅。
    按理说，王长天身为光纤传媒的负责人，表情管理的功力不说登峰造极，至少也该是炉火纯青才对，最起码在面对比他小了二十岁的方云墨时，不应该这么容易表情失控才对。
    奈何……
    王长天童鞋做贼心虚啊。
    他从开始操作光纤传媒自主制片发行电影的时候起，就知道这事自己干得有点不地道。
    之所以他会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现在方云墨和王长天之间的情况有点微妙。
    首先，光纤传媒那边在操作这件事情的时候，全程都是瞒着墨雨传媒这边的。
    如果不是方云墨从刘亦霏那里得知，王长天居然瞒着墨雨传媒，在私下里打算自己开展影视制作项目的话，搞不好墨雨这边要等到光纤传媒官宣，他们才会发现公司的股东之一，居然在公司所从事的领域跟自己抢地盘……
    当然，王长天……或者是光纤传媒在这件事情上打的是什么主意，方云墨基本上还是可以猜得到的。
    说起来，还是因为墨雨传媒内部几个板块之间所擅长的领域有差距。
    在墨雨传媒成立之后，影视制作基本上由原来的鑫宝源，融信达以及方云墨工作室的班底负责，光纤传媒的人马虽然可以自由参与其中，但由于他们本来就比其他三派人马起步慢了不知道多少步，所以直到现在，光纤传媒那边也没往公司递交过任何一个剧本。
    很明显，光纤传媒那边不是不想递，而是对墨雨传媒的评审机制有顾虑。
    它们公司的老板自己也是评审机制中的一环，自然知道墨雨的评审严苛到了什么地步。
    光纤传媒这边递上去的东西要是品质过硬倒也罢了，一旦搞出来了个巨坑，就算其他人不说话，王长天的面子也未必过得去……
    于是乎，光纤传媒便想出了撇开墨雨传媒的路子单干的办法。
    先用自营项目来积累一些经验，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再借助墨雨传媒的渠道一飞冲天——这就是光纤传媒在这件事情上打的主意。
    严格说来，光纤传媒这么玩倒也没违反什么规定或者是合同，只是爆出去以后，大家见面有点尴尬而已。
    而且还很容易让其他人当成榜样来进行效仿。
    而方云墨最不能接受……或者说是不能容忍的，也正是这一点。
    咱们当初的确是没有说过公司股东不能撇下其他人单干，可问题是你这样搞根本就是跟公司产生竞争，长此以往下去，那公司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方云墨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个苗头及早掐死！
    那么问题就来了。
    光纤传媒在墨雨这边是仅次于方云墨的第二大股东，如果排名前两位的股东闹起了内讧，那么……估计王氏兄弟就算是晚上睡觉都会从梦里笑醒……
    所以怎么拿捏这个分寸就成了一件很考验方云墨的事情。
    直接点破？
    肯定不行！
    隐晦敲打？
    这个可以！
    于是乎才有了方云墨借题发挥，故意说起打算继续拍摄武侠电影的事情。
    在方云墨看来，光纤传媒那边既然已经拿到了改编版权，而且开始安排人写剧本，导演和演员也开始陆续签约，这些都足以证明光纤传媒已经暗中筹划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已经在前期投入了一部分资金。
    简单来说，光纤传媒现在就只有两条路。
    要不干脆直接官宣，硬着头皮顶着合作伙伴们的冷眼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再不然就只有悬崖勒马，直接把已经开始筹备的项目腰斩，一切装作没发生过一样……
    前者是逼着光纤传媒和墨雨撕破脸皮，后者则是将这次的事情变成一颗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而这两点都不是方云墨的目标。
    他希望达到的效果是隐晦的与王长天沟通，然后潜移默化的对其施加影响……
    所以他刚才的那番话，当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先拿宗帅说事，然后点出自己也有意拍摄温瑞安的作品，至于接下来么？
    自然是趁着事情还没挑明，自然而然的把话头朝有利于光纤传媒的方向上带咯。
    …………
    “老王你是觉得温瑞安的作品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没想到云墨你也……你会会看上他的作品，”王长天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拍了《天龙八部》和《神雕侠侣》之后，会对金庸的作品比较偏爱呢……”
    “说实话，我就算是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更喜欢金庸先生的作品，”方云墨摇了摇头，“可咱们搞公司的，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喜好就拿公司那么多人的饭碗开玩笑啊。”
    眼看王长天的脸色越来越黑，方云墨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个想法，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就只是个想法而已了。”
    “这……这怎么说？”王长天赶紧问道。
    “因为我没时间啊，”方云墨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老王你也知道，《盗梦空间》刚刚上映，我之前提交的《瞒天过海·美人计》那个项目已经拖了大半年了，如果再不启动的话，丫丫和唐糖她们几个人的档期估计又该调整不过来了，所以我打算先把武侠电影项目放一放，找人把《瞒天过海·美人计》那个项目推动起来。”
    “这样啊……”
    王长天点了点头，对于方云墨的这个理由倒是没有怀疑。
    《瞒天过海·美人计》那个项目的确是已经拖了很长时间，而且王长天也听说过墨雨传媒的几个女演员和方云墨之间颇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方云墨有空以后先选择捧红自家公司的女演员，倒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么一来的话……
    那光纤传媒是不是可以从中操作一番，把原来有点尴尬的事情给转换一番呢？
    想到这里，王长天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开口道，“云墨，既然你已经对新的武侠电影项目有了一定的构想，那么你觉得是不是可以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光纤传媒来独立运作呢？”
    听到王长天的这句话，方云墨的心里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劳资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东西，你这家伙终于上钩了！

 第735章 未雨绸缪

    虽然今天和王长天见面的目的就是想要敲打敲打对方，免得光纤传媒有一再有二，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吃习惯了，拿墨雨传媒当摆设来看，但他并没有想过王长天会这么主动的开口。
    在方云墨想来，大家聊上几句，隐晦的在某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今天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尽管王长天这次的行为有点拆台的意思，但是有些话，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也就够了。
    像王长天这么直截了当的开口，方云墨反倒是没想好该怎么应对了。
    是应该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某穿越客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纠结……
    ………………
    事实上……方云墨还是有点低估了王长天在这个时候所承担的心理压力。
    考虑到墨雨传媒自从成立以来，不管是拍片还是投资，几乎都是无往不利，王长天虽然一直没有放弃将光纤传媒打造成拥有独立制片发行能力公司这个企图，但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撇开方云墨和墨雨传媒，独立筹划的电影项目，他多多少少对于自己公司那帮子新丁们还是有点不怎么信得过……
    这种担心倒不是王长天刚刚才冒出来的，只能说方云墨刚才的那些话成功唤起了王长天心底的的那一丝不确定性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信不过归信不过，但王长天却也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
    因为论及在这方面的判断力，整个圈子里都没几个能让王长天信得过的。
    华艺兄弟的冯刚算是一个，香江圈的王京算是半个，而让王长天最信任的则是方云墨。
    可王长天却又偏偏不能向以上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请教……
    于是乎，这种纠结而矛盾的心态就这么不断发酵，直到今天……
    在听说了方云墨的想法以后，王长天也算是想通了。
    爱咋咋地！
    为了公司的利益，劳资丢点面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豁出去了！
    在王长天看来，反正今天的话题也不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话赶话的说到这个份上最多算是个顺水推舟，即便是丢脸，问题也不大！
    呵呵哒……
    虽然方云墨是肯定体会不到王长天这种几乎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的“自我牺牲”，但是让他做个选择还是很简单的。
    毕竟……
    顺水推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陌生。
    “老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算不说以前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光从咱们俩的交情轮起，你如果想要我帮忙弄个本子什么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以后可千万不要掖着藏着，有什么事直截了当的说就好了嘛……”
    “……”
    在这一刻，王长天非常确定一件事——方云墨这家伙绝对是知道了什么，今天专程敲打自己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要是王长天在这个时候跟方云墨撕破脸皮，那他就真的是笨到家了。
    商场上很多时候都是需要保持必要的默契的。
    反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戴着面具饰演着各自的角色而已，要是真的拆穿了，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大家尴尬罢了。
    “……云墨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妨明说……”
    “其实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方云墨呵呵一笑，“既然选择了知名小说作品作为改编目标，那当然是要最大限度的保留人物关系，相关设定以及故事背景那些东西才对，虽然温瑞安的作品算是相对来说比较有年轻观众接受的，但其实也已经有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年代差，所以想要如今的观众接受，恐怕还得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从其他地方想办法？”王长天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个点子，“云墨，我有个想法，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可能实现。”
    “说来听听。”
    方云墨有点惊讶。
    王长天在经营管理上的才能有目共睹，但是如果落实到具体项目当中的时候，他比一个熟练的制片人或者是编剧也强不到哪去，认识王长天那么长时间，方云墨还真是第一次发现王长天还有这方面的本事。
    “……其实我也是偶然间才想到的，”王长天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听说武侠电影大致可以分为新武侠和旧武侠两大类……”
    “没错，”方云墨点了点头，“所谓的新武侠电影也就是由徐可所开创并且风光一时的一种电影类型，和旧式武侠电影那种硬桥硬马，采用吊钢丝、弹床、替身、快速剪接等特技手段所拍摄的电影不同，更偏向于场面的绚丽和奇幻夸张，你要说它是仙侠甚至奇幻动作电影，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刚刚上映的《绣春刀》，如果按照新旧武侠电影的标准来划分的话，其实应该算作旧式武侠电影。”
    “既然这样的话，那如果把你刚刚所说的那个项目拍成一部新武侠电影，你认为怎么样？”
    很明显，王长天在决定投资拍摄武侠动作电影的时候，肯定不是一拍脑门就做出了决定。
    对于打算跟风上马同类型项目的光纤传媒而言，让他们像《绣春刀》剧组那样，老老实实按照正常流程对演员进行身体素质方面的训练显然是不可能的。
    跟风这种事情，首先要的就是一个速度。
    要是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的来，等到上映的时候，风潮恐怕早就过了。
    相较于硬桥硬马的旧式武侠电影，新武侠虽然耗资不菲，但却可以通过加快后期制作来缩短时间，所以会成为王长天的首选也就不足为奇了。
    速度和质量，跟风者永远不会选择后者。
    至于王长天的想法，方云墨也没有再去试图改变的意思。
    虽然王长天是以探询的口吻在和方云墨说话，但按照方云墨从刘亦霏那里了解到的项目进展情况来看，《四大名捕》已经确认了电影基调，而且敲定了导演和幕后团队，目前正在进行的则是敲定主要演员的工作。
    在这种时候即便方云墨告诉王长天有什么问题，估计对方也不一定会领情……
    再说了，在方云墨的印象当中，虽然《四大名捕》整个系列都距离好电影差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至少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个系列的前两部应该还是算成功的，只要让刘亦霏咬定演员合同一部一签，对她的星途影响应该不会太大才对。
    ……不过，虽然不能改变大局，但是在一些细节地方，想要影响王长天却不会太难。
    “老王，演员方面的问题你有过考虑吗？”
    “演员？演员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你可以糊涂，但是有些事情你却得牢牢抓在手里才行！”
    “比如呢？”
    “……打个比方，如果导演这个岗位你是打算从内地以外的地方找的话，那么演员班子，最好还是都用咱们内地的人吧……”
    “……这也有说法？”
    “当然有啊！”

 第736章 断人财路

    “选演员还有说法？”
    王长天一脸的茫然，看向方云墨的目光里满满的写着一句话——我读的书少，你不要骗我！
    呵呵，骗你肯定不至于，但是方云墨会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不打算、而且也不大可能在《四大名捕》这个项目上更深层次的影响到王长天的决定，但是他还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改变一下某些事情的走势。
    比如……
    让某些吃内地饭，砸内地锅的“影帝”提前凉凉……
    “老王，你这会我一听着就知道你肯定以前都没亲自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方云墨一副掏心窝子的样子，“以后千万别再其他人面前说这种没见识的话了。”
    “呃……好吧，”王长天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你先跟我说说选演员还有什么说法？我只听说过需要考虑角色是不是能跟演员契合……我估计你跟我说的肯定不是这回事。”
    “当然不是，”方云墨解释道，“角色这种东西，虽然说也肯定要考虑跟演员的契合度这个问题，但事实上除非是某些特型演员，否则的话基本上是很难有某个角色非某个演员不可这回事的。”
    “恩恩，这个我明白，”王长天点了点头，“你接着说里面的门道吧。”
    “老王你想想，电影导演在很多时候都会拥有角色的选择权和确定权，而导演也是人，他们自然会选择一些和他们关系密切，经常合作的演员……”
    “嗯，这个我明白，”王长天继续点头，“在这个圈子里呆的时间越长，认识的人自然也会越多，喜欢跟一些自己更熟悉的人合作，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没错，这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方云墨点了点头，“可问题是如果这位导演有私心，借着这个机会网络人脉，趁机扩大自己的话语权，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应该不至于吧？”
    “不至于？”方云墨哂然一笑，“一个项目要想成功，上下一心，团结向前是必须的，所以如果我是你们，肯定先尽量让剧组里的不安定因素越少越好！”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王长天摸着下巴，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倒不是说他优柔寡断。
    能够从一个辞职记者成为光纤传媒董事长的人，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王长天只是突然被方云墨拽到一个他不那么熟悉的领域，一时间有点不确定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也没指望王长天能对他言听计从。
    《四大名捕》毕竟是光纤传媒独立制作的第一个大项目，光纤传媒上下包括王长天和李小萍在内，都会对这个项目打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只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最后都有可能被他们无限放大，方云墨只要在王长天的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现在《四大名捕》连主要演员都还没确定，要是这会直接让王长天一定不要用香江的某球生，那倒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老王，据我上次去香江的情况看，那边对内地报着偏见和敌意的人确实存在，娱乐圈里这样的人也不少，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要是咱们找的演员在某些不可触碰的领域犯了错误，你猜那些观众会不会只骂演员，但是却完全不牵扯上咱们的电影？”
    王长天神情变换，眼神闪烁，久久没有开口……
    …………
    和王长天见过面以后，方云墨马上便给王师匆打了个电话。
    《瞒天过海·美人计》如今启动在即，而原定主演之一的刘亦霏却临时出了变故，方云墨也只能临时启动备用计划了。
    王师匆那边本来就在等着方云墨的消息，这才几天功夫，方云墨就打电话给他，倒是让王师匆有了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然后约定当天晚上共进晚餐。
    下班以后，方云墨便跟宗帅一起，乘车来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
    没过多久，王师匆和景田便也提前来到了这里，只是跟上次相比，王师匆那边还多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位是星光灿烂影业的总经理，季翔先生。他也是甜甜的经纪人。”
    王师匆是这么介绍中年男人的。
    方云墨和宗帅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
    很明显，王师匆和景田把方云墨的约见当成了敲定角色正式会面，生怕自己年轻搞错了什么东西，连景田名义上的老板也被叫了出来。
    话说回来，方云墨其实有点不大看得起旺达的这种做派。
    想你堂堂旺达集团，几千亿市值的集团公司，搞点副业，进军娱乐圈又不犯什么忌讳，用得着遮遮掩掩，搞得跟做贼似的么？
    要不是方云墨有前世的记忆，宗帅是这行里的老人，估计还真没搞清楚景田，季翔，星光灿烂影业以及旺达集团这几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方云墨看来，如果旺达干脆一点，直接让景田打着旺达集团下属的名号征战娱乐圈，虽然也一样会被人忌惮，但至少某些人想要攻击她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考虑到旺达集团的态度。
    几个人坐下之后，季翔先开口了。
    “方总今天相约，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么？”
    “季经理，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方云墨摆了摆手，“我跟师匆的关系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既然我答应了他，那么景田小姐的事情，我肯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的。”
    “谢谢方总提拔。”
    “客套话咱们就等会再说了，”方云墨拿出《瞒天过海·美人计》的剧本递了过去，“这个剧本我写好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只是一直忙着跑北米那边的事情，所以这个项目才迟迟没有启动，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正好里面有个重要角色的演员出了点状况，我上次回去之后，觉得景田小姐很适合那个角色，所以今天就把剧本带了过来，你们可以先稍微了解一下，等大致看完了剧本以后，我们再谈。”
    景田和季翔接过剧本很快便翻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季翔开口了。
    “方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甜甜在这个剧本里的角色，似乎不是主角吧？”
    “没错！的确不是！”

 第737章 731合作愉快？

    “方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甜甜在这个剧本里的角色，似乎不是主角吧？”
    “没错！的确不是！”
    方云墨落落大方的直接承认，没有任何试图遮掩的意思。
    事实上，他本来也没有糊弄谁的意思。
    季翔这个人虽然在圈子里名气不显，似乎有点默默无闻，但在方云墨看来，这显然并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之前他没有出现在一个为人所知的舞台上而已。
    方云墨之所以这么看好季翔，倒不是因为他对于这个人有多么了解，而是基于逻辑性的推理。
    因为他现在是星光灿烂影视的总经理，而星光灿烂则是旺达集团进军娱乐产业的先行官。
    旺达集团自从起势了以后，不管涉足哪个行业，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奔着要成为行业领头羊去的。
    这倒不是说旺达的人就真的精锐到那个地步，而是因为旺达善于利用人才。
    作为一个刚刚踏足陌生领域的外来者，旺达资本雄厚，但相关经验确实薄弱，所以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最简单的做法自然就是高薪从别的地方挖人。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被旺达看重的人才，基本上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作为旺达涉足娱乐圈的一个前进基地，能执掌这种地方的只会有两种人——要不能力出众，要不是旺达的心腹旧部。
    季翔明显是属于前者。
    他能够看得出来景田的角色不是女主角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一部电影的角色戏份多少，从这个角色在剧本里的出现次数就能看得出来的。
    很明显，方云墨在剧本里给景田所标注出来的那个角色，不管是出场次数还是台词数量，乃至于参演场次，都没有达到绝对女主角的标准。
    “那……您的意思是？”
    季翔看上去虽然依旧还是那么客气，但话语中的怀疑和不解却非常明显。
    “季经理，我也就不跟你绕什么圈子了，”方云墨微笑着说道，“估计景田小姐上次回去以后也跟你说过我的情况，实话实话，这个剧本的确不能算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季翔皱起了眉头，景田保持微笑，而王师匆……这货比较鸡贼，压根没让方云墨看到自己的脸——他正忙着研究菜单呢……
    在心里鄙视一下王师匆以后，方云墨继续朝季翔扔着猛料，“实话实话，即便是以我的能力，想要在这么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写出一个为景田小姐量身打造，而且还要出彩，并且能够取得商业成功的剧本，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像我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我只能从手上已有的剧本里找路子……”
    “方总，如果您说的困难指的是金钱或者物质这方面的话，我们公司可以为您的剧本单独付出一定的……”
    “呵呵，老季，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还没等方云墨开口，王师匆就先跳了出来，“还是说，你不知道云墨现在是什么身份？”
    “如果你没搞清楚情况，那我就给你补补课！”
    “他是墨雨传媒的董事长，墨雨传媒这会是能跟华艺兄弟掰腕子的公司，且不说老头子都很看好他和我一起创办的香蕉计划，就光是墨雨传媒董事长这层身份，也不是你能挑三拣四，呼来喝去的人吧？”
    王师匆的突然发作让季翔和景田都完全愣住了，等到两人回过神来以后，景田倒是还好，季翔脸上的冷汗是蹭蹭蹭的往外冒。
    他刚才的确是孟浪了。
    大概是被旺达看重以后一直顺风顺水，季翔确实是有点忘乎所以了。
    由于他以往所接触的公司或者是项目组基本上都是有求于他或者旺达集团，所以那些人与他相处的时候，姿态也摆得比较低，时间长了以后，季翔自然有种予取予求，所向披靡的感觉，在方云墨刚刚拿出的剧本和他预想的有所出入的情况下，季翔很自然的就把方云墨后来的那段话当成了某种……“诉求”。
    说老实话，季翔还真不是太在乎跟他打交道的人有什么要求。
    在他看来，跟他打交道的人有要求才是正常的！
    那些表面上无欲无求的人，反而才是最难打交道的。
    可惜，季翔虽然被旺达看重，成为了星光灿烂的总经理，但他的眼界却还是不怎么配得上如今的地位。
    比如刚才，季翔就是下意识的将方云墨实话实说的那些东西，当成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不愿意为景田打造剧本的借口。
    再然后……这家伙居然直接开价，话里话外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打算用钱把方云墨砸趴下的感觉……
    今天要是换个人来，搞不好季翔这一套还真会有点作用，可季翔的这种做派要是放到方云墨的身上，那结果可必然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王师匆站了出来。
    作为旺达一方和方云墨交情最深，同时也是合作时间最长的一个，王师匆对方云墨的性格可以说是算得上非常了解了。
    在旁人看来，方云墨这个人外形俊朗，说话做事，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跟人相处的时候也是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基本上可以将其称之为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
    可在王师匆看来，方云墨却绝对是跟“清流”这个评价完全不搭界的一个人。
    或许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方云墨的确会表现得足够符合外界对他的印象，但是如果某些人一脚猜过了他的界限，那他也肯定不会客气半分。
    而刚才季翔那种把方云墨当成寻常编剧的态度，在王师匆看来就是踩过了方云墨的界限。
    要是他在这种时候都还在一边装透明人的话，估计今天别说是达成合作了，恐怕两个人能直接翻脸！
    对于季翔的话，方云墨压根就没怎么搭理，自顾自的在一旁喝着茶，反倒是宗帅在王师匆开口之后又补了个刀……
    “云墨，虽然那个角色原来是打算给亦霏留着的，但现在既然季经理不怎么看得上，要不……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其他人选吧？我看李青就挺不错的！”
    季翔：“……”

 第738章 732没脾气

    季翔这会……有点慌了。
    虽然被旺达集团看中，成为了名为公司总经理实则是景田的专属经纪人的存在，但他毕竟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一些基础规则，季翔可谓是心知肚明。
    娱乐圈里最大的特点莫过于一切皆有可能。
    这句话虽然很老套，但当你真正开始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句老套的话能够流传下来，真的不是毫无理由的。
    外形好，资源强，平台高，背景深……
    这些东西虽然都足以让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迅速上位，但是想要成功跨过某道天花板的话，以上那些东西就会全部变成辅助因素了。
    景田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
    两部电视剧外加一部电影，这些东西都能够让她在圈子里混个脸熟，但是如果没有给力的作品，那就真不知道要默默无闻多少年了。
    如果不是明白这一点，景田也不会拜托王师匆动用和方云墨的关系。
    可谁知道刚刚有点苗头的合作，貌似居然快被自己这边的人给搅黄了……
    尤其是宗帅最后补刀的那句，实在是太损了……
    不仅好好奚落了季翔一番，连王师匆也有点不好说什么了。
    正当季翔尴尬得都快爆血管的时候，景田站了起来。
    “师妹我刚入行没多久，很多事情都是糊里糊涂的，身边的团队也是刚组建的，所以要是有什么说错话做错事的地方，还请师兄你不要见怪！”
    没等方云墨发话，景田已经端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
    方云墨看得很清楚，那可是刚刚送上来的茅台酒啊。
    虽说好酒喝下去基本上都没什么不良反应，但是光是这种处事方式，就把季翔给比了下去。
    方云墨倒是也没想到，景田居然能急中生智，想起来走师门情分这条路线。
    这杯酒下去，连在一旁看好戏的王师匆也颇有点意外。
    虽说他和景田理论上算是一边的，可他对于这种硬生生拿那么多资源砸出一条路的做法也未必就是完全赞成，今天借着这件事见识到了景田外表之下的另一面，倒是让王师匆对这个年轻女孩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行了行了，老季为了今天这次见面，昨天晚上还准备到半夜，难免有点精力不济，有些话说得孟浪了，云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是是，我确实是昨晚上没怎么休息好，”季翔反应也不慢，赶紧学着景田的样子倒了杯酒，“我自罚一杯，还请方总不要见怪！”
    “季经理客气了，”方云墨点了点头，“工作繁忙，没时间休息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季经理以后最好还是多保重身体为好啊。”
    一来一回之间，几句话的功夫，几个人便像是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办法，电影……尤其是商业电影，玩的本来就是资本。
    从电影筹划的时候开始，出钱最多的一方，自然会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墨雨传媒现在虽然在电影投资方面不存在资金困难，但是旺达集团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靠制片出现的合作方。
    说起来在旺达影视、阿狸影业以及乐事影业这些圈外资本进入影视市场的过程中，旺达还真是动静最大的一个。
    他不仅搅动了华国的电影市场，连大洋彼岸的北米，旺达也有过动作。
    收购amc院线和传奇影业那会毫无疑问是他们最高光的时刻。
    墨雨传媒虽然发展极快，但是和这样积累了几十年的老牌公司相比，底蕴实力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方云墨就算再怎么骄傲，那也仅限于给季翔甩甩脸子，冷嘲热讽一番，真要跟旺达撕破脸……
    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却决不能是因为一个剧本，或者一个角色这样奇葩的理由。
    在商场上，当然没有永恒的盟友，但是踏足这个圈子的人就算是想要背叛，那也一定是出于足够的利益驱动才会下手。
    所谓的“非利不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刚刚的不愉快已经过去，方云墨便主动把话题拉回到了电影项目上。
    “刚才的剧本你们也看了，这个项目的名字叫《瞒天过海·美人计》，景田你的角色就是里面的女明星，这个项目是我们墨雨传媒这边今年下半年的主要电影项目，而其他的主要角色也会由重量级演员出演……”
    “方总，冒昧的问一句，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些哪些演员呢？”
    话说季翔这个时候跳出来，显然不是因为他还没理清楚状况，而是景田需要预先知道这些信息。
    “原本我是打算让童丽娅，唐糖，刘师师，杨觅以及刘亦霏她们五个分别饰演五个重要角色的，如果不是刘亦霏那边刚刚接了部新戏，恐怕我也没办法将角色交给景田……”
    既然已经确定了合作意愿，方云墨倒是也明白季翔的难处，这会倒也是耐着性子开始解释起来。
    听到方云墨说打算在一部电影中把墨雨传媒旗下的几位重量级女演员一网打尽，季翔和景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以景田现在的名气，别说跟墨雨传媒旗下的童丽娅等人相比，就算是刚刚被宗帅提到的李青，这段时间也凭借着《绣春刀》中的医馆小妹张嫣提高了不少的知名度，景田能够顶替刘亦霏出镜，方云墨绝对算是出血本了……
    说老实话，要不是刘亦霏在方云墨跟她说起这件事之前主动说了自己的档期存在问题，方云墨就算是跑到演艺空间里开外挂，他也不敢主动把已经给自家妹纸的角色拿出来做人情。
    王师匆，景田生气了，大不了是多花点钱或者让出部分利益的事，要是让水晶宫里的妹纸生气了，那可就指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瞒天过海·美人计》这个项目，预计会在今年年底左右开机，景田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保持身材，你的角色在电影里从头到尾都是高光时刻，如果要是不够漂亮的话，不仅这个角色会没有说服力，影片最后翻转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突兀！”
    “明白了，师哥。对了，这部电影你会出镜吗？”
    “会！”
    方云墨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739章 733新的道路

    谈妥了景田的角色并且将一些前期准备所需要做的注意事项告知景田以后，这顿饭总算是进入到了一个相对轻松一些的环节当中。
    虽然季翔明显还是没能很好的将方云墨年轻的外表和颇有分量的身份结合起来，但是作为最低限度，这位老兄至少是把自己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傲气给收了起来。
    自家老板的儿子这会就在旁边坐着，连他都跟方云墨平起平坐，季翔就是个替旺达集团工作的高级打工仔而已，有什么底气在方云墨面前拿腔拿调的？
    而且真要严格说起来，季翔虽说也是星光灿烂影视的总经理，但他这个总经理不管是手中的权力还是在公司的地位，都比坐在方云墨身边，同样挂着总经理头衔的宗帅要差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季翔并不是个笨人。
    和聪明人相处最大的好处在于：虽然再聪明的人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犯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聪明人就算是犯了错误，他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发现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并且保证自己在一定时间内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在季翔摆正心态以后，自然是宾主尽欢。
    实在拗不过季翔强烈要求买单的愿望，方云墨和宗帅在酒足饭饱之后，坐上了回程的车。
    “景田的这个经纪人，倒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
    虽然喝了点酒，但宗帅明显谈兴不减，刚一上车他就拉着方云墨主动开始聊了起来。
    “哦？”本来不打算说话的方云墨见宗帅居然少见的主动开始评论同行，也来了兴趣，“说说看他怎么有趣了？”
    “这位季经理其实还是挺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宗帅红着脸说道，“他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对剧本和景田的角色有所疑问，甚至当着王师匆的面也没怎么给你面子，对于某些实质性的问题也是直接开口，这种行为看似得罪了你，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在王师匆和景田面前塑造出了自己忠诚，替“自己人”考虑，并且最大限度保证己方利益的形象……”
    “……照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成了他季翔的垫脚石？”
    “垫脚石倒也不至于，”宗帅撇了撇嘴，“季翔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刚才他虽然是借着机会表了表忠心，但那也就仅限于这种程度而已了，我敢保证，如果咱们以后还有跟季翔打交道的机会，他肯定会对你毕恭毕敬，老老实实的。”
    “这一点我倒是毫不怀疑，”方云墨将视线投向窗外的夜色，“至于跟旺达打交道的机会，我相信以后肯会很多的。”
    虽然宗帅对于方云墨这么肯定的说墨雨传媒以后会经常和旺达打交道还是有点怀疑的，但由于酒意上涌，所以他也是直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而方云墨则盯着窗外的夜色，开始盘算起来如何利用这次《瞒天过海·美人计》的合作，与旺达集团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话说其实对于景田和她所在的星光灿烂影视，方云墨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了解的东西都不怎么多。
    不过在方云墨看来，景田其实也是有点冤枉。
    在原时空的大多数吃瓜群众看来，景田就是个没有演技，空有外貌，被一堆不属于她的资源强行力推到大家面前的背景帝。
    说句不客气的话，方云墨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穿越之后，尤其是真正开始接触，并且成为了墨雨传媒的老板，能够更深层次的接触到娱乐圈的深入内幕以后，他才发现景田被人抵制貌似并不是仅仅因为吃瓜群众对于一个年轻女演员资源加身的反感情绪释放那么简单。
    娱乐圈虽然看似光鲜亮丽，但其实质也并没有跳出大千社会资源分配的规则之外。
    且不说景田能拿到那么多资源是不是因为她背后的资本助力，就算是真的有资本助推的影子，可那又关吃瓜群众什么事呢？
    吃瓜群众之所以能被称为吃瓜群众，主要原因就在于不管娱乐圈的风向如何变化，他们都能看戏吃瓜，不为其所影响。
    既然已经不为其所影响了，那作为企业的资源分配给谁，又怎么轮得到局外人插嘴呢？
    当然，有些人或许会说，景田拿了那么多资源，最后却拍了一堆的烂片出来，浪费了那么多和大牌演员合作的机会，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好吧，且不说景田的能量是不是能大到左右周闰发，大哥成以及其他一些更大牌的演员或者公司的程度，就算她真的是浪费了资源，可……那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景田再怎么浪费资源，横竖她没吃别人家的大米吧？
    既然这样，那人家浪不浪费资源又碍着其他人什么事了？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事情却偏偏就这么奇怪。
    景田不断的浪费资源自然是不关其他人什么事，真正让“其他人”心生警惕的其实只是景田那源源不断的资源而已。
    一个不断浪费资源的景田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万一哪一天景田突然开窍，变得不浪费资源了。
    整个华国的观众群体就只有那么多，一个人要是多分了一些，那么跟她路线类似或者是年龄相当的其他人势必就要少分一些……
    说到底，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
    旺达集团想要进军娱乐产业，星光灿烂影视才是其真正的试金石，而景田则是星光灿烂的活招牌。
    虽然旺达集团到底会如何推动进军娱乐产业这件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大家起码都知道旺达集团财大气粗，本着谨慎应对的原则，至少要先试探一番才行……
    于是乎，景田就成了个被攻击的活靶子。
    由华艺兄弟牵头，其他几家影视传媒公司辅助，成功带起了节奏，景田的路人缘在2010年到2016年的这段时间里，几乎差到了极点。
    幸好，景田虽然在外风评不佳，可自我调节能力却着实不错，而且这姑娘很善于抓住机会，趁着2016年直播泛滥的机会玩了把自黑，再加上她入行多年，终于遇到了《大唐荣耀》这部小爆款，倒是成功挽回了不少人气和观众缘……
    虽然现在的景田风评也没好到哪去，但至少比原时空的情况还是好了不少，这次的合作最多算是跟旺达接下了一个善缘，但如果只是依靠旺达来发展，对于墨雨传媒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还是有必要再准备一条路才行啊，”方云墨皱着眉头，一脸的沉重，“怎么着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第740章 人心惶惶

    替墨雨传媒再准备一条后路的想法自然不是方云墨一拍脑袋就想得出来的东西。
    墨雨传媒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容纳鑫宝源、融信达以及光纤传媒部分利益的集合体，方云墨虽然在这个集合体当中所占的股份最多，但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是要为墨雨传媒的长远发展进行谋划的。
    以长远考虑来看，和旺达集团交好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在商场上，尤其是公司和公司之间，可从来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旺达集团自然也是如此。
    现在与墨雨传媒合作，有助于旺达集团更快速的涉足娱乐圈，那么王建林就会选择合作，而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王建林突然发现和墨雨传媒合作所获得的的收益已经远低于直接吞并对方所能够获得的收益，那么王建林是不是又会直接翻脸呢？
    说老实话，这个问题的答案方云墨现在其实并不知道。
    可问题是，就算他不知道，可这也不代表他就敢去赌上这一局。
    任何时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终究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方云墨既然不敢赌，那就只能先未雨绸缪，早点想办法做准备了。
    当然，这种事情兹事体大，牵涉广泛，即便是做出了决定，想要从有所准备到最后实施，这都必然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考虑到旺达集团布局娱乐产业到最后发展到高峰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所以方云墨倒是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准备。
    这件事情牵扯实在太大，所以方云墨只是默默的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自己一个人开始筹划，连宗帅也没有透露。
    身为上位者，在做出决定要求自己的部下去执行以前，最重要的莫过于保守秘密，静静等待时机，那些稍微有点想法就开始咋咋呼呼，张扬得人尽皆知的家伙，到最后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又过了几天，墨雨传媒正式对外放出消息，宣布了《瞒天过海·美人计》的立项活动以及一干台前幕后的人选。
    作为一部带有反转和烧脑属性的女性动作电影，墨雨传媒可谓是极为重视，不仅总经理宗帅亲自担当制片人一职，公司的总监制陈果富也位列其中，成为了沟通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桥梁，而导演一职，则是直接由香江导演庄闻强出任。
    庄闻强作为导演虽然在内地观众心目中名声不显，但是如果提及他的过往战绩，大家却会有一种“原来这些电影他都有份”的感觉。
    《无间道》系列，《头文字d》，《窃听风云》，《飞砂风中转》……
    庄闻强过往参与这些电影项目的时候虽然未必是以导演的身份出现，但是以上这些项目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以剧本取胜，用情节和叙事节奏来吸引观众的作品。
    在方云墨没有穿越的时候，2018年的动作犯罪电影《无双》也正是由庄闻强自编自导的项目。
    那部电影不仅重新让周闰发这位老牌香江演员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而且更取得了累计票房突破十亿的好成绩。
    由此可见，庄闻强导演功底如何或许还有待检验，但他在剧本以及叙事节奏的掌控上，确实是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而这也是方云墨敢于将《瞒天过海·美人计》的导演职位交给庄闻强的原因。
    考虑到庄闻强之前最多也只是像《绣春刀》里的吴晶和李忠志一样，只担任过执行导演的岗位，所以陈果富这个监制就是负责给庄闻强拴上笼头的人。
    虽然《瞒天过海·美人计》的导演在外界眼中确实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但是当外界看到这部电影的演员阵容的时候，却都相信了这是墨雨传媒重点项目的说法。
    因为和导演的“默默无闻”相比，《瞒天过海·美人计》的演员阵容完全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刚刚出狱的贼头，同时也是整个行动的负责人黛比由童丽娅出演，为了将这个西化的故事变得更接地气一点，方云墨在撰写剧本的时候将原版电影中那些西方化的名字都改编了一遍，黛比这个纯西式的名字则被他变成了花的名字。
    牡丹……
    这就是童丽娅这个角色在电影里的名字。
    为了这个名字问题，童丽娅没少跟方云墨提意见，如果不是最后在船上被方云墨杀了个丢盔卸甲，估计她还不会罢休。
    除了贼头牡丹以外，第二重要角色自然就是跟她合伙，召集人马，在原版中名为“卢”的女贼了，方云墨将这个角色设计为冷艳御姐风，长了张御姐脸的唐糖便成为了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除了以上两位以外，刚刚凭借着《宫锁心玉》大火的杨觅化名幽兰，成为了身手不凡，深藏不露的珠宝设计师，而一向以优雅知性形象示人的刘师师则接下了服装设计师灵荷一角……
    在墨雨传媒四位重量级女演员倾巢而出的情况下，连刚刚凭借《绣春刀》小火了一把的李青都变得不显眼起来。
    至于迪丽若巴以及景田这两个刚刚踏足电影圈的新人……
    大多数媒体都认为这两位纯粹就是傍上面几位的大腿的添头！
    出于吸引眼球，增加爆点的考虑，方云墨也将自己的名字列在了演员表里。
    不过稍微懂行一点的人都知道，既然墨雨传媒的这部电影名字都叫《瞒天过海·美人计》了，那么男性角色在电影中不管是重要性还是戏份多少，估计都只会是按秒来计算，即便是刚刚凭借《盗梦空间》火爆国内的方云墨，也肯定没办法摆脱这个结果。
    正当媒体为墨雨传媒的大动作而震惊并打算挖掘更多内幕消息的时候，仅仅时隔一天，光纤传媒也对外宣布，他们即将斥资上亿华币，将温瑞安的经典作品《四大名捕》搬上大银幕，而在光纤传媒伴随着官宣消息所放出的演职人员名单当中，大家再次惊讶的发现，除了导演陈家尚以外，整个剧组里的香江演员只有饰演追命的郑仲基以及饰演铁手的周兆龙两人而已。
    联想到墨雨传媒的《瞒天过海·美人计》当中甚至连一个香江演员都没有，媒体记者中渐渐诞生了一个说法：国内的影视传媒公司已经达成共识，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限制非内地演员的出镜数量。
    一时间，娱乐圈内的相关人等可谓是人心惶惶。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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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1章 电影基金会

    “这帮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京城墨雨传媒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里，方云墨拨开窗口的百叶窗，看了一眼楼下三三两两围坐着的记者，很快又厌恶的将缝隙关了起来，并且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消息明明不是从我们这传出来的，老是堵着咱们公司的大门有什么用？”
    和方云墨的烦躁不安相比，宗帅的表情倒是淡定得很，他显示撇了撇嘴，示意方云墨稍安勿躁，等到方云墨坐下以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很多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他们其实也未必就不知道，但知道归知道，真要是需要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所有人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却都不会妨碍他们做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宗帅这番话虽然听上去云遮雾绕，一口一个“知道”，“不知道”的说着，但方云墨却听懂了。
    其实关键还是在宗帅的最后一句话上——“所有人做出的选择，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些在楼下死等的记者们未必就不知道这次的流言和墨雨传媒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他们来说，只要对墨雨传媒死缠着不放，多多少少都能够从中获得一些让他们能够用来吸引读者的东西。
    只要能够拿到新闻，这些记者们才不会管流言的根源在哪里呢……
    反正我们这些人只是过来采访的，整栋办公大楼又不是你们墨雨传媒的地方，你们墨雨管天管地，难不成还管得了我们在楼底下晒太阳不成？
    宗帅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方云墨稍安勿躁，要是能够不去理会就更好了。
    可惜，方云墨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却不是个能够忍得下来有那么多“苍蝇”在自己面前乱晃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方云墨并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只是小范围传播的流言随着华艺兄弟的下场，彻底变得复杂了起来。
    就在昨天，继墨雨传媒，光纤传媒先后宣布将投资拍摄新片的消息之后，在《唐山大地震》之后仅有一部新片官宣的华艺兄弟也对外放出消息，表示将会与香江导演程慕胜合作，云集刘德化，谢亭丰，大哥成，樊冰冰等一众明星，翻拍经典老片《少林寺》。
    作为内地民营影视公司的领头羊，华艺兄弟决定投资拍摄新片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华艺兄弟在官宣公司新片的新闻发布会上，居然说了一句“华艺兄弟是一家包容，开放，进取的公司，只要是有才华的电影人，无论来自何方，名气大小，我们都愿意与他进行深度合作。”
    平心而论，华艺兄弟的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算得上是一句彰显公司包容性和活力的佳句5，但让人产生联想的是，做出这番表态的王仲雷是在用这句话回应记者们对于之前“限制香江电影圈发展”的流言……
    这样以来，和愿意“包容”、“开放”的华艺兄弟相比，墨雨传媒和光纤传媒就成了与之针锋相对的反面典型……
    于是乎，一众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便围在了墨雨传媒楼下，希望墨雨这边的负责人能够出面做出回应……
    据说光纤传媒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王长天已经有两天没在公司出现了……
    说老实话，就整个华语娱乐圈的环境来说，香江和内地娱乐圈的人就算是没有这次的流言，发生矛盾或者是对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根本原因其实还是在于两个地域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
    由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香江的经济水平比内地要高得多，再加上内地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比较闭塞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在一向走在潮流前沿的娱乐圈自然就更加严重了。
    虽然内地电影市场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不断成长，但是在很多时候，从香江圈北上发展的，不管是导演也好还是演员也罢，在面对内地演员或者是导演的时候，总会似有若无的带着某种天然的优越感……
    当然，从片酬高低，演员番位乃至于剧组待遇的角度来看，香江圈的人也的确有资格感受到那份优越感。
    然而问题是，这种状态是绝对不可能持久延续下去的。
    1997年的世纪回归之后，随着两岸交流的频繁程度不断增加，原本有些神秘的香江娱乐圈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司空见惯，终于在2004年，香江和内地娱乐圈的第一次矛盾爆发了。
    而这次爆发的导火索便是张伟建、谢亭丰暴打“白龙马”事件。
    幸亏那时候互联网远没有2010年之后发达，否则的话就算是谢亭丰有英皇娱乐的背景，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如果按照方云墨穿越前的历史轨迹发展，2年后，也就是2012年，赵闻卓和贞子丹之间的《特殊身份》事件会再次将香江与内地艺人之间的矛盾摆在大家的面前，而正是因为这次事件，香江娱乐圈那层若有似无的优越感光环被彻底击碎。
    因为主导电影、电视剧项目的投资方们开始发现，自己以前花了好几倍的价钱弄来的非内地演员，其实在观众的心目中也未必就比物美价廉的内地演员要有吸引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钱省下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从那之后，内地演员的春天彻底到来，开始真正意义上实现大规模上位！
    可问题是，原时空《特殊身份》事件当中，贞子丹没受什么影响倒也罢了，赵闻卓在那之后可是给人留下了一个“难搞”+“麻烦”的印象，演艺生涯大受影响，墨雨传媒虽然不管是体量还是实力都远不是赵闻卓可比，但方云墨却也不打算把“打压非内地从业人员”这口锅给背下来啊。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背后就是华艺兄弟在推波助澜，兴风作浪，但墨雨传媒至少也得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来才行。
    认真思索了一番，方云墨认真的看向宗帅，缓缓开口道：“宗哥，你觉得如果我们这会对外高调宣布成立一个新锐导演电影基金会，会不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第742章 人选

    “电影产业基金会？”
    宗帅诧异的看着方云墨的脸，喃喃自语了几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跳跃如此之大的话题中反应过来。
    事实上……
    能够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人也的确不会太多。
    明明大家刚才谈的都还是应该怎么摘掉被人硬扣在脑袋上的那口黑锅，结果几句话的功夫，方云墨就突然提出想要成立一个电影产业基金会……
    这谁能扛得住啊？
    不过反应慢归反应慢，宗帅到底不是那种脑袋空空，只知道巴结上司才混到高位的废物，所以他很快就get到了方云墨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打算花钱买个平安？”
    “你这人怎么就想得那么阴暗呢？”方云墨一脸的无语，“合着照你的意思，我们墨雨就真是打算一直站在香江圈的对立面，跟他们打对台了是吧？”
    “…………难道你以前没这么想的吗？”宗帅恍然大悟，“那你还把《绣春刀》的上映档期放在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故意要和《全城戒备》以及《证人》打对台，落他们的面子呢……”
    方云墨：“……”
    合着这帮人一直以为《绣春刀》选在那个时候上映，完全就是为了让《全城戒备》和《证人》不好过的吗？
    拜托，《绣春刀》虽然在如今动辄上亿投资的影视圈里早已经算不上大手笔了，可那部电影怎么说都是墨雨传媒花真金白银，一干人等足足忙活了几个月的辛勤成果，方云墨就算再怎么喜欢跟人斗气，他也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真金白银去跟人家玩这种套路啊？
    要是方云墨知道宗帅他们是这么看待《绣春刀》的话，他早就气的跳脚了。
    “宗哥，《绣春刀》上映前后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会不也是觉得暑期档前面的电影都不够劲爆，所以才决定把《绣春刀》放在那个时候的么？”
    “呵呵……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宗帅指了指地板，“要不你试试跟楼下那帮人说去？”
    “呵呵……”
    “行了，咱们今天不扯闲篇了，你跟我说说那个电影产业基金会是怎么个想法？”
    还好，宗帅虽然喜欢吐槽，但是起码还没忘了正事。
    “说起来这个事情我也不是临时起意的，”方云墨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拍《疯狂的石头》那会，宁昊因为拍片投资没到，差点没停工的事吗？”
    一听方云墨提起这个，宗帅不由得点了点头。
    当初那件事不仅是对宁昊，甚至是对方云墨来说，也是件大事。
    《疯狂的石头》最初能够成功立项，并且进入筹备环节，除了宁昊本人准备多年的剧本以外，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刘德化所主持的亚洲星导演计划所提供的拍摄资金。
    虽然当时刘德化因为手头有点紧，导致给宁昊的拍片资金不足，让方云墨有了出手投资的机会，但是本质上来说，宁昊能够走入大众的视野，根本上还是因为亚洲星导演计划所提供的平台。
    见宁昊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的第一层意思，方云墨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平心而论，不管刘德化当初建立那个亚洲星导演计划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但从客观结果上来说，他的确是让很多有才华但是没有机会的导演获得了展示自我才华的机会……”
    “但是据我所知，刘德化的亚洲星导演计划现在基本上已经名存实亡，已经没多少人关注了。”宗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延续一个已经可以判定为失败的道路，这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刘德化就压根没想好他那个亚洲星导演计划未来应该如何发展！！”方云墨不屑的摇了摇头，“广撒网，支持新锐导演这条路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仅仅支持对方的第一部电影，在对方成功之后也不进行任何后续的接触或者是包装，这就导致了虽然那些新锐导演的确都是由刘德化所主导的项目发掘出来的，但如果论及他们和刘德化后续的联系，其实基本上已经是接近于无。”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宗帅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刘德化虽然算是一个很努力很认真的演员，但是论及当老板的能力，他确实要差得多了。”
    方云墨知道，宗帅的这个评价并不算过分。
    因为就在宗帅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德化的电影公司刚刚破产没多久，这位倒霉的香江影帝这会基本上是什么戏都接，只要能够付得起片酬，角色，剧本什么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打算用我个人的力量去筹办什么基金会，”方云墨继续解释道，“甚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连基金会明面上的负责人我都没打算挂咱们墨雨的名头。”
    “咱们公司现在正在和央视合作，本身就不愁知名度，就算不冠名，其他人在提到这个基金会的时候，也多多少少会把它和我们公司扯上关系，”宗帅点了点头，对方云墨的这个想法表示认可，“不挂咱们的名字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咱们还是需要找一个在两岸三地名气都足够大，并且有成功经历的圈内人合作才行。”
    方云墨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现在还没想好的地方。
    想要在华国找一个符合宗帅所说标准的人，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相较于西方明星所建立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慈善以及非慈善基金会，华国的明星们不仅不习惯于高调宣传慈善事业，而且就算是成立了基金会这种东西，也很少有对外大肆宣传，弄得广为人知的。
    刘德化的亚洲星导演计划计划里走出了宁昊和乌尔善两位比较知名的导演，就已经算是两岸三地类似项目中，影响力和成果都比较有知名度的了。
    一时半会别说是让方云墨去想，即便是人脉广泛的宗帅也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的感觉。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的时候，方云墨突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香江著名电影人王天灵病重入院，其子王京火速返回！》
    “宗哥，你帮我查个人，或许我知道咱们这个基金会应该找什么样的人合作了。”

 第743章 吉人天相

    香江，浸会医院，王京板着脸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面色阴沉，心事重重，原本圆乎乎的胖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经常挂着的笑容，明显是心情不佳。
    话说回来，要是王京这会心情很好，那才真的是见鬼了呢。
    自家老爸这会还躺在病床上，医生已经明确说了情况不容乐观，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王京还能开心得起来，那……除非里面躺着的那个不是他的亲爹！
    王天灵出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魔都，如今已经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了，就算平时再怎么注意保养和调理，但是身体脏器上的衰老却终究不是用补品和药物就能够挽救得回来的东西了。
    虽说王天灵这一生纵横娱乐圈超过六十年，不仅算得上事业有成，而且更是子孙满堂，如今八十三岁的年纪更能算得上喜丧……
    可问题是，喜丧也是丧啊。
    做子女的，就算再怎么豁达开朗，终究都还是希望身边的亲人离开自己的那一天越晚越好，要是这次的事情能够有惊无险的躲过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王京身为王天灵的长子，如今老父入院，情况不妙，他身上的压力自然不小，为了早点会香江探病，王京甚至连在内地的工作都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照刚刚医生介绍的情况来看，王天灵的病情还算得上是比较稳定，这也让王京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情绪稳定以后，王京决定去医院的食堂吃点东西，因为最近几天王天灵的情况不算乐观，所以王京的饮食睡眠也变得没什么规律，只能是有点时间就选择休息或者是补充点能量而已。
    由于心里还藏着事，所以王京只是选择了一份香江最普通的叉烧饭，又要了杯咖啡，就在医院食堂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先生，可以拼个桌吗？”
    不知什么时候，王京的面前突然来了两个同样端着餐盘，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刚刚的话正是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男人开口问的。
    不知怎么回事，王京总觉得刚才开口说话的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由于他自己这会也是一脑门子的事情，对于一些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自然也就没那么敏感，所以最后也只是快速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埋头开始和自己餐盘里的东西较劲。
    没过多久，当王京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一扫而空，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刚刚拼桌的那两个男人竟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王京：“？？？”
    “王先生，能抽出几分钟时间跟你聊两句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王京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这里是医院，香江是讲法制的地方，就算我是公众人物，也一样有不接受采访的权力。如果你们再继续纠缠下去，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吧！”
    很明显，王京是将面前的这两个人当成混进医院，想要拿到王天灵病情第一手资料的狗仔队了。
    说起来，王京也算是关心则乱了。
    香江的狗仔队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别说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和目标人物接触，就算是躲在暗处拍几张照片，很多时候不但不会亮明身份，甚至会让被偷拍的对象在照片曝光以后都不会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拍到的……
    像这两位这么高调的“狗仔队”，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王先生，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王京，“我们从京城来，我是墨雨传媒的负责人方云墨，这位是我的助理，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些关于令尊王老先生的事情，想要……”
    “不好意思，”虽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并不是狗仔队，但王京的态度也仅仅是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与我父亲健康有关的事情之外，我什么事情都不想谈。”
    “王先生，”方云墨将名片放在王京面前，“只是和我见上一面，聊上几句，但是说不定你的这个决定将有可能关系到王老先生的身后之名，所以……请慎重考虑！”
    虽然以王天灵如今的身体状况，不管是医院的医生还是像王京这样的家属，都早已不忌讳谈论王天灵的身后之事，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题是从方云墨这样的陌生人嘴里冒出来，那么王京多少还是会感觉有点反感的，正当他脸色骤变，准备发作的时候，方云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相信以令尊的身体，很快就会吉人天相，有所好转的，希望到那个时候，能够接到你的电话。”
    说完这几句话，方云墨先是礼貌的朝王京点了点头，根本没等王京有所反应便带着助理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王京一个人站在原地，傻乎乎的发着呆……
    这尼玛算是个什么事啊？
    自己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解决，出来吃个饭居然还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后生仔（年轻人），而且这家伙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忌的谈论自家老爸的身后事……
    呃……
    准确的说，是谈论自家老爸的身后之名。
    不过话说回来，墨雨传媒和方云墨这两个名字，王京倒是很确定的知道，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正当王京脑筋飞速转动，试图在记忆里找出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王京回过神来一看，用这种方式和他打招呼的居然是自己的妻子。
    “是老爸那边有什么事吗？”
    王京身为长子，照顾王天灵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的份，不过这会的王京毕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精力有所不济，所以通常情况下，基本上都是由他和妻子轮流守在王天灵的病房外，这样也不至于在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医院找不到家属。
    王京来了食堂吃饭，这会王太太应该守在病房外才对，王京看到妻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天灵的病情有了什么波动。
    “的确是公公那边有了一些新的状况，”还没等王京开口发问，王太太便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不过应该算是好事情！医生说公公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再过一会就应该可以醒过来了，而且短期内他们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大的波动，这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吉人天相了。”
    “吉人天相？”短时间内再次听到这个词让王京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后生仔居然还真的说对了……”

 第744章 心事未了

    “行了，我看你也是憋得难受，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干脆这会直截了当的说个痛快吧。”
    香江某酒店的咖啡厅里，方云墨手里端着杯子，目光却看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和边上的香江会展中心，嘴里说着的却是和目光所及毫无关系的话……
    说老实话，也亏得这家伙能够一心三用。
    这倒是不能怪方云墨看人不礼貌。
    要是换成别的什么人，被一个大男人时不时的盯着看上几秒钟，然后赶在你开口询问之前转头，可是隔不了几秒钟他又会重复之前的行为……
    按照正常标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没直接跳起来给对方一拳的，估计都能够被归纳到脾气比较好这个范畴当中了。
    所以方云墨刚才的那句话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与其一直被这家伙烦个没完，还不如干脆一劳永逸，让他问个痛快……
    “墨哥，你是怎么知道王京他老爸这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闹了半天，这家伙纠结的地方原来是这个……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对方纠结这个问题才是正常人的展开方式。
    鲁迅先生说过：人生在世，除生死之外概无大事。
    方云墨连王天灵的面都没见到，居然就能当着王京的面说王天灵很快就会吉人天相，有所恢复，而最惊悚的是，王天灵居然真的像方云墨所说的那样，从病危的情况下恢复了过来，作为一个全程目睹了方云墨“人前装13”全过程的亲历者，自然会因此给方云墨披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不得不说，大人物身上的那些神秘光环，很多时候还真就是这么冒出来的。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而且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但方云墨还是不打算和对方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难不成要告诉他，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王天灵的死期不是今天？
    开什么玩笑！
    “我会看相，”方云墨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从王京的面相上看，他就不是个少年丧父的命格，所以我敢那么肯定，王天灵的病情肯定会有好转，满意了么？”
    “这么厉害的嘛？”助理明显对方云墨的话毫不怀疑，“那……墨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转运？”
    “呵呵，想转运？那倒是简单。”
    “真的？”
    “比黄金还要真，”方云墨没好气的指了指助理的身后，“你要是再不马上起来去替我把招呼客人的东西提前准备好，我保证你下个月就会变成一个待业人士！”
    “啊？”
    助理顺着方云墨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远处咖啡厅大门的方向，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在跟服务生说着什么，也就几句话的功夫，那个身影似乎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朝着方云墨所在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很明显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好的，墨哥，我马上去！”
    …………
    这个时候会来找方云墨的人，当然只会是王京。
    “上次和王先生见面的时候，我的确是说过希望有机会能够和你详谈，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王先生没打电话，直接就找到了我所租住的酒店……”方云墨笑着将一杯咖啡推到了王京的面前，“据说是这里的招牌，王先生不妨试试。”
    “香江这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于我们这些在香江住了几十年的人来说，认识的人多了以后，总还是能找得出来几个消息比较灵通的朋友的。”
    王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方云墨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虽然名片上有公司名称和自己的名字，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确的把握自己的行踪，王京毫无疑问是找了人帮忙的，而这种不请自来，不打招呼就直接登门的做法，无疑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向方云墨展示自己的“能力”。
    王京这种做法倒是颇有点香江本土特色。
    可惜，不管王京做了多少事情，托了多少人情，终究注定了是一场无用功而已。
    方云墨这次来香江，除了想和王京聊聊关于共同合作电影基金会的事情以外，还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王京的这一连串举动，最多只会让他觉得有点啼笑皆非而已。
    见方云墨只是笑了笑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王京颇有点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意思，他先稍微斟酌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道，“有件事自从那天以后，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方生是不是愿意帮我解惑呢？”
    “王先生想问的是我为什么能够肯定令尊一定能够吉人天相，否极泰来吧？”
    “正是这件事。”王京倒是也挺干脆，直接点了点头，“我这个人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事情……反倒是让我觉得太刻意的不相信，有时候也是一种偏执的表现，所以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方生你对我老爸的病是不是……”
    虽然王京的话有点云遮雾绕，但是方云墨却听懂了。
    香江这地方虽然号称是东方之珠，但在整个城市时尚新潮的外表下面，很多古老的民俗民风依然拥有者大批的信众，而王京所活跃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娱乐圈中，有很多人由于普遍教育程度不高，所以更容易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哪怕是像王京这种明明自己不信的人，在几十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变得有点将信将疑起来……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又跟王天灵有关，王京就更难免会患得患失了。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方云墨是墨雨传媒的老板，国内最近风头最劲的男演员，但……谁说当了老板，做了明星就不能精通医术了呢？
    万一要是多问一句有了收获，自家老爸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呢？
    捋清楚了王京的想法，方云墨唯一的反应也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与其指望三十岁不到的方云墨是个隐藏职业为神医的奇人，还不如指望天赐神丹为王天灵延年益寿呢……
    “关于王老先生的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方云墨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只是一个有点运道的后生晚辈而已，要说治病救人，我恐怕远不及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专业，我之所以能那么肯定的说王老先生的病会有起色，完全是因为王老先生尚有心事未了，所以我敢肯定，他的信念一定会支持到最后一刻的。”
    “尚有心事未了？难道是那件事？？”

 第745章 继续忽悠

    如果要把方云墨穿越之后的所有装13时刻进行一次神棍指数排名的话，估计这次在香江和王京的谈话，绝对能够排得进前三！
    如果在这份排名的条件里再加上后续影响效果这个指标的话，那么这次搞不好还能当选第一……
    事实上，从方云墨当初在医院和王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为今天和王京的这次谈话做准备了。
    如果王京稍微冷静一点，仔细梳理一下方云墨刚才的所说的话就会发现，这家伙虽然说话看似坦诚直接，但一旦到了涉及王天灵的事情上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了。
    说王天灵因为有未了之事，所以才能有信念坚持下去？
    人生在世不称意，能与人言无二三。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的活人，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这一辈子所有事情都能够放得下？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完完全全的了无遗憾？
    王天灵少年时颠沛流离，来到香江之后从导演助理做起，一路从导演助理变成执行导演，副导演，导演，监制……这几十年的从业经历，既是对于人情世事的磨练，同样更是遗憾和失落的累积，现在说句不好听的，王天灵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回顾自己这一辈子了……
    要是这个时候王天灵还能做到问心无愧，了无遗憾，那方云墨也只有拱拱手，对这位大佬说一声佩服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让王天灵放不下……
    方云墨却也不用多说，一切交给王京脑补就好！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
    王京还是很上道的。
    没过多久，他便将一桩关于王天灵的旧事娓娓道来。
    方云墨不动声色的听了一会，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话……
    天助我也！
    事情倒是不算复杂。
    作为跟随着邵一夫从邵氏片厂一直走到今天的业内前辈，王天灵虽然在教育王京的时候，永远都告诉他要把赚钱作为拍摄一部电影的第一目标，但是在骨子里，王天灵其实还算是个比较传统的香江电影人。
    何为传统？
    将重现香江电影的辉煌牢记在心的那种人就叫传统。
    没办法，谁叫香江电影人从来都对香江电影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呢？
    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开始，一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香江电影的影响力覆盖了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与北米的好莱坞齐名，号称东方好莱坞。
    在那个时候，阿三的什么宝莱坞，根本就没办法和香江电影相比。
    可惜，随着内地经济的迅速发展，资本、热钱大都流向内地，合拍片增多，曾经辉煌无比的香江电影已经滑落到每年的产量不到二十部…
    2009年，纯粹的香江电影更是只有13部！
    但凡是经历过香江电影辉煌岁月的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一种青山依旧在，只是夕阳红的感觉……
    严格来说，这玩意大概就像是某大户人家因为意外变故而家道中落之后，它的后人大多都会把“我家祖上也阔过！”这种话挂在嘴边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破落户不同，王天灵是属于那种愿意尽一份力的人。
    和很多香江电影人一样，在接拍接拍内地导演或者内地出品、制作的作品，王天灵所收取的基本上都是收取市场片酬，而在香江本土电影剧组找上门的时候，王天灵就会以客串的形式加盟……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定价权虽然在演员的手上，但接不接受这个价格还是剧组说了算的。
    再说了，王天灵虽然在香江这边算得上是毫无疑问的老前辈，但在内地观众的心目中，他也就是个身材肥胖的配角罢了。
    王天灵虽然有心，但不管是他还是这会依旧活跃的王京，其实话语权都比较有限。
    更重要的是，王天灵和王京这种唯票房论的人，在如今的香江电影圈反倒是成了小众派。
    估摸着占据主流话语权的那些人觉得，反正香江电影现在论票房依旧比不上当年了，跟内地广大市场相比更是相形见绌，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完全不看票房，只把香江电影金像奖这一亩三分地经营好就行了！
    可惜，这种想要重振香江电影声威的出发点虽然良好，但如果道路选错了，方向偏离了的话，最后的结果只会距离目标越来越远……
    在王天灵父子的眼中，如今香江电影就是走错了路，跑错了方向的那种。
    在王天灵看来，香江电影想要发展，首先要让香江的商业片重现辉煌，只有制片方和投资人能够从拍电影这件事情上赚到钱，那么香江电影才会吸引到更多的资金，才能雇佣更多的从业人员，让更多的演员，导演找到工作……
    可惜，王天灵和王京虽然也算是薄有家产，但如果想要依靠一己之力推动香江电影产业的商业化浪潮，倒也确实没那个本事……
    听完了王京的介绍，方云墨虽然看上去表情淡然，但心里却也在不停的暗呼侥幸。
    如果他来得再晚一点，又或者是他不这么直截了当，而是选择先调查一下王京的相关情况再做决定，说不定这件事情的发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只能说……
    幸好王天灵一直都去世前都还存着想方设法挽救香江电影的心思；
    这才让自己的想法和对方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重合，能够有达成合作的前提；
    幸好这两父子都是铁杆的唯票房论者，
    这才让自己能够有机会从电影营收的角度来说服王京；
    幸好…………
    收束了一下胡乱发散的思绪，方云墨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王京：“王先生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王老先生的意思你刚才也介绍得很清楚了，我们墨雨传媒从发掘与扶持优秀商业片导演的角度出发，正在筹划组建一个相关的电影产业基金会，我这次来香江本来就是打算邀请王先生加入我们这个基金会，成为一名执行董事的，既然王老先生也有着这个方面的意向，那我也就冒昧的问一句，王先生你是不是愿意让令尊也加入我们这个基金会，成为一名终身名誉董事呢？”

 第746章 成立

    京城，华艺兄弟办公区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王仲雷一边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一边随手按动着鼠标的光键，点击着电脑上的新闻标题。
    他这会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情，纯粹就是漫无目的的瞎点而已。
    最近一段时间，华艺兄弟的日子总体来说，其实还是过得很不错的。
    王仲均的“去电影化”战略已经开始铺开了摊子，虽然不管是地产，建筑还是唱片，主题乐园建设，华艺兄弟都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借鉴或者是参考，但是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华艺兄弟自己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经验，可问题是他们所选择进入的行业，本身就已经是国内发展多年的支柱性实体经济了，哪怕是所有产业当中最最麻烦的主题乐园建设，那也是可以参考一下迪士尼乐园或者是华纳大世界的，再加上就算是对于那些不大了解的行业，华艺兄弟也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来进行试错，所以这段时间，不管是华艺兄弟哪个部门的人，出去见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容光焕发”，“朝气蓬勃”的……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王仲雷了。
    身为华艺兄弟的总经理，在王仲均如今已经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公司影视板块运作的情况下，王仲雷可以说是真正全面执掌了华艺兄弟。
    虽然如今的华艺兄弟由于“去电影化”战略的存在，不管是资源数量还是旗下艺人的名气，地位都比当初方云墨加入的时候要弱了很多，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再算上刚刚成立的音乐部门，王仲雷手中的权力其实比之前华艺兄弟完全主攻电影行业的时候，并没有下降太多。
    当然，最让王仲雷开心的事情，还是墨雨传媒最近的情况。
    自从上次在自家公司新电影的新闻发布会上指桑骂槐的暗指了墨雨传媒以后，这段时间有关于墨雨传媒出手打压非内地从业人员的话题，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原本被这个话题所牵连的还有个光纤传媒，不过光纤传媒的王长天比较鸡贼，在消息刚刚开始发酵的时候，就已经高调宣布与湘江团队合作，将温瑞安的经典小说《四大名捕》搬上大银幕。
    香江作家的作品，香江导演的指导，再加上四位主演当中就有一半是香江演员，这种做派也让很多本来摩拳擦掌，准备找机会带节奏的人还没开始就只能偃旗息鼓了。
    人家都已经把自家项目一半的话语权都放了出去，如果这都还能算是打压的话，那……
    要不干脆从电影投资到最后的票房收益，我都全部白送给你好不好？
    说老实话，王仲雷在看到光纤传媒果断官宣新电影的消息之后，还有点暗自遗憾——在他看来，要是能让光纤传媒和墨雨传媒一起，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所困扰，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事实上，虽然圈外那些看热闹的人这段时间都表示自己很嗨，但是像王仲雷这样的圈内人，基本上没几个把所谓的“打压非内地从业人员”这种事情当做正经消息来看的。
    别说现在光纤和墨雨都还不是行业龙头，就算是把华艺兄弟加进去，估计也不可能对“非内地从业人员”这个群体进行打压。
    虽然最近几年内地的娱乐产业确实算得上发展迅速，但是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如今内地这些影视传媒公司里，光是有在香江或者是宝岛从业背景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别提还有很多公司连公司老板都是以前在香江混饭吃的……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打压他们了，真要是哪个傻子动那种心思，恐怕压根等不到其他人反应过来，持这种想法的人就已经被摁死了，哪里还轮得到这么高调的对外嚷嚷呢？
    说老实话，王仲雷其实也没搞清楚到底这种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不过没搞清楚归没搞清楚，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关系，只要知道这种事情会有什么结果其实也就够了。
    对王仲雷而言，任何不利于墨雨传媒或者是方云墨的流言都是好消息——前提是只要不会把自己或者是华艺兄弟给扯进去。
    于是……
    王仲雷在自家新项目《新少林寺》的官宣发布会上才会说出那种拉一踩一的话来。
    反正王仲雷想来想去，这件事横竖对华艺兄弟不会造成任何的负面影响，他当时也没有特指是哪家公司，顺嘴一说的事情，好歹是把嘴瘾给过了。
    反正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早上到公司以后，先看看有没有和墨雨传媒有关的负面消息已经成了王仲雷的新爱好之一。
    今天值日也不例外。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段讣闻。
    “香江著名电影人王天灵病逝！”
    即便王仲雷也算是娱乐圈的一员，但他也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王天灵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倒是也不能怪王仲雷什么。
    虽然华艺兄弟对香江电影圈的合作一向比较重视，但这种“重视”基本上局限在几个比较著名的导演以及演员身上，像王天灵这种活跃在上个世纪七十到八十年代中期的人物，王仲雷不知道也很正常。
    毕竟王天灵在tvb活跃的那个年代，别说是王仲雷，哪怕是王仲均也还只是个跟着部队大院的孩子王厮混的小跟班而已，再加上华艺兄弟平时连和王京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多，对王天灵这种半退休的就更不会关注了。
    “不过是个老头子罢了，死了就死了呗，”王仲雷摇了摇头，撇了撇嘴，“看样子最近内地娱乐圈没什么新闻啊，一个半退休那么多年的老头子，居然也能让他们用那么大的篇幅来进行报道……”
    就在王仲雷吐槽娱乐记者们是不是最近没事干了的时候，邻近讣闻的另一篇新闻的标题让他完全愣住了。
    “商业电影的春天即将到来？王京继承亡父遗志，携手墨雨传媒创办电影基金会扶持两岸三地新锐导演！”
    “擦！”王仲雷忍不住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怎么哪都有这小子的事情啊？！”

 第747章 造势

    暮色西沉，京城王府酒店的正门前，辉煌灿烂的灯光已经把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在灯光的照耀下，门口的红毯尽管长度已经超过了五六十米，但仍然展现出了足够绚烂的色彩，而红毯两边的道路也被临时隔离带圈了起来，每隔七八米的样子，就有一位黑衣黑裤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站在一旁，维持着活动的秩序。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工作人员以外，整个王府酒店从停车场到正门的这一段路程，也有安保人员全程提供服务，务必要保证今天的活动一切万无一失。
    说老实话，今天的这场活动，虽然规模很大，但并不像是什么粉丝活动或者是电影首映礼之类，所以从人数的角度统计，其实并不算多，但比较夸张的是，能够出席今天活动的，几乎无一不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为了报道这次活动而闻风前来的记者，更是创下了类似活动的人数新高。
    抛开那些有资格直接进入会场的顶级平台的媒体记者，光是聚集在红毯两边的记者，按照主办方所收到的采访名单，就已经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晚上六点半，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的停在了红毯末端，很快便有人上前打开车门，已经阔别国内娱乐圈几近一年的章默首先下车，留着寸头，精神看样子很不错的他马上让开道路，下一个出现的正是他的继母邓洁，而看这个架势，车子里很明显还有章国立本人。
    “没想到章国立一家三口刚刚从米国回来还不到一周，居然也赶来出席这次的活动了。”
    确认了下车的人正是章国立一家三口以后，在场的一位记者一边按动着快门，一边感慨不已，“难道章国立以后还打算走幕后的路子？”
    “你说的这话听着就外行，”旁边一位戴着帽子的记者虽然同样也在拍照，但是也没忘了忙里偷闲的吐槽了自己的同行一句，“章国立就算再怎么全才，他这把年纪也不大可能改得了行去干幕后了，这次他明显是指望用这种方式给儿子章默铺路的。”
    “章默？”最先说话的记者诧异的看了自己的这位同行一眼，“章默才多大点年纪，这么早就确定自己的演员生涯走不通了？”
    “你知道什么？！”戴帽子的那位记者不屑的撇了撇嘴，凑到第一位记者身边小声道：“我从在米国的朋友那听说，章默这次去米国不简单，听说去的是那种地方，以后他还能不能当得了演员，还真不好说！”
    “那种地方？”虽然第一位记者还是有点不明所以，但看到同行做了个抽烟的手势以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不开口了。
    由于今天的活动并不是什么展示个人魅力和人气的场合，所以就在他们俩刚才那几句话的功夫。章国立一家三口便很快的走过了媒体区，到采访区接受采访去了，而在他们后面，又一辆轿车停了下来……
    这次从车里钻出来的是两个老男人。
    一个头发蓬乱，另一个……干脆寸草不生。
    不过，这两位的身份显然已经足以让那些打算笑话他们造型的人闭嘴了。
    因为头发蓬乱的那个是王硕，而另一个寸草不生的……
    那位是戈优。
    在现场大多数记者的印象中，这两位别说是一起现身在媒体们的面前，哪怕是参加类似活动的时候都不太多……
    虽然这两位的外形都不大够得上俊男的标准，但他们俩的身份已经足以让记者们把镜头对准他们俩了。
    “妈蛋，墨雨传媒的面子原来这么大的吗？”刚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记者深呼吸了一口气，“王硕和戈优上一次一起出现那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那至少是二十多年前了吧，”戴帽子的那位记者回答道，“我记得那会是被总编派去采访《我爱我家》的时候了……”
    “《我爱我家》？”第一位记者吃了一惊，连带着和身边这位同行说话时的称呼都改了，“您入行……这起码都有三十年了吧？”
    “没那么长了，”戴帽子的记者摆了摆手，用一种颇为凡尔赛的语气回答道，“二十八年而已，离三十年还差得远呢……”
    “妈蛋，二十八年和三十年能有多少区别？不就是入行时间够长么？用得着在这显摆么？再说了，你入行时间场是没错，可到现在不还只是个外勤记者，跟我们这些入行没几年的能有多少区别？”
    ………………
    且不说红毯边两位记者之间渐渐凝固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活动开始前一直冷冷清清的红毯也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在王硕、戈优之后出现的是大热电视剧《蜗居》的导演腾华涛；
    腾华涛之后出现的是刚刚凭借着《绣春刀》成功挤进了亿元导演俱乐部的吴晶和李忠志；
    吴晶，李忠志还没有从红毯末端的正门处消失，最近几年一直在拍摄金庸剧的张继忠也带着自己当前的《倚天屠龙记》剧组前来，几乎把王府酒店的门口当成了某首映式的红毯，全然不顾男主角邓潮尴尬的脸色；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继忠和他带来的那一票人马，现场的记者们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因为接连看到大牌圈内人而震惊的心情，又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到场了。
    香江天王刘德化带着惯有的笑容走上了红毯，虽然速度不慢，但却完全没忘了跟周围的媒体打着招呼，一脸的谦逊和蔼……
    “刘德化不是昨天还在香江拍戏吗？他居然为了今天的活动，放下工作飞过来了？”
    这是在场的所有媒体记者们心里几乎一致的问题！
    光是从现场出场的嘉宾阵容来看，就已经涵盖了老中青，导演和演员，香江和内地，娱乐圈和非娱乐圈的各路大牌，而这仅仅还只是今天这场活动嘉宾入场的前一个小时。
    虽然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人员出席，但光是已经出场了的这些人，就已经堪比一部热门电影的首映式了。
    墨雨传媒和王京联手炮制的这场电影基金慈善拍卖会，已经越来越有朝着重量级颁奖礼发展的趋势了！
    显然，不管墨雨传媒和王京所筹划的电影基金会最后结局如何，光是这场活动，就足以让它被很多人记住了。

 第748章 目的

    王府酒店的大宴会厅门口，方云墨和宗帅一起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迎接着前来捧场的一众各界名流。
    “没想到连王硕和戈优居然也会出席今天的活动，你小子人脉关系这方面的能力见长啊！”
    趁着这会没有客人过来，宗帅转头看了看大厅里正在跟人谈笑风生的王京，开口道：“还有王京，我还以为他出身香江，对于内地娱乐圈应该不怎么熟悉才对……”
    “硕爷虽然的确是很少出席类似的活动，不过你可别忘了，他对于女人的要求，抵抗力一直不怎么样……”方云墨坏笑道，“我的确是请不动他，可我能搞定王子雯……”
    “云墨，你刚才说什么？”宗帅转过头，一脸惊悚的看着方云墨，“你连王子雯都……”
    “你想哪去了，”方云墨一看就知道宗帅已经完全把楼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赶紧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拜托王子雯，让她去找王硕，说服他出席今天的活动，又不是我要跟王子雯有什么事情！”
    “你可千万别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事情，”宗帅后怕的长出了一口气，“硕爷那个人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身边也从来没断过漂亮女人，可他在对待感情的事情上，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聪明，因为这个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看出来啊，”方云墨看了一眼王硕的方向，满脸的八卦求知欲，“每次跟他们喝酒的时候，都能听见硕爷时不时的提起自己当年纵横花丛，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嘴强王者……”
    “嘴……什么东西？”宗帅当然不可能听懂方云墨从后世带来的黑话，很快便把话题带回到了正事上，“反正你记住我的话，硕爷这个人，你跟他斗酒也好，斗嘴也罢，哪怕是跟他一起喝多了，摆开了场子骂街都没问题，但千万别碰他身边的女人，否则就算他不说话，他那帮子朋友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放心吧，宗哥，”方云墨摆了摆手，“女人的事情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宗帅冷笑一声，“上次我可是看见李青从你房间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个杨觅，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都喜欢玩得那么大吗？”
    方云墨：“……”
    天地良心！
    宗帅要是说杨觅跟他不清不楚神马的，方云墨还能捏着鼻子认下这回事，可要是扯上李青，那可就真的是比窦娥还冤了。
    明明……明明他最多就只是近距离看了看“羊肉”长什么样而已，怎么就也能惹得一身骚了呢？
    “宗哥，你要是说杨觅呢我也就算了，李青的事情，我觉得我确实有必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算了吧，”宗帅摆了摆手，顺带着送给方云墨一个鄙视的白眼，“你们年轻人之间那些情情爱爱，纠缠不清的事情我既管不着也不想管，你要是真想跟我掰扯这种事情，我觉得还不如再等等……”
    “等什么？”
    “等你哪天把迪丽若巴也一起收了的时候，咱们再来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毕竟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你省事，我也节约点时间！”
    “你大爷的！”
    ………………
    就在方云墨和宗帅抽空闲聊扯淡的时候，距离大门口很远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头发有点花白，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男人正在跟旁人闲聊着什么。
    准确的说，是旁人在说话，山羊胡子在听。
    “安东尼，我知道你觉得不甘心，觉得跟一个年纪比自己笑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软话很丢脸，可是你也要想想有句话叫形势比人强啊。”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吴克祥，是百鱼娱乐旗下的一名艺人经纪人，旁边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则是黄秋生，此时黄秋生正是百鱼娱乐旗下的一名艺人。
    百鱼娱乐全名为香江百鱼娱乐事业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成立于2002年，在成立之初的几年里，虽然论及公司业绩，只能算是不温不火，真正让这家公司迎来发展转折的事情却是他们老板的一个决定。
    话说回来。这家公司的老板虽然经纪实力在香江的经纪公司当中不算突出，但是看待发展的眼光到的确是没得说。
    虽然公司不大，在香江市场上的人脉也不算非常广阔，但是百鱼娱乐的老板仅仅在香江发展了两年以后，就敏锐的看出香江市场萎缩，前途无亮，于是干脆孤注一掷，在保留百鱼娱乐香江总部的前提下，开始北上大力发展内地市场。
    由于彼时内地的经纪公司实力孱弱，和香江娱乐圈的联络渠道虽然也有，但基本上都掌握在大公司的手中，很多商演、活动方尽管想要请香江艺人，却在很多时候都由于没有对应的渠道而只得搁置。
    百鱼娱乐初到内地虽然还没有站稳脚跟，却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他们干脆摇身一变，成为了香江明星在内地进行商演或者是参加活动时的接洽人，尽管他们肯定也请不到诸如刘德化，大哥成这样的香江巨星，但是像成小春，伍思凯这样的二线明星，他们还是可以依靠在香江的人脉，促成交易的。
    一来二去以后，百鱼娱乐就靠着这种有点类似于二道贩子的方式，俨然变成了促进内地和香江交流的平台，而百鱼娱乐的老板在公司初步站稳脚跟以后，最终也决定将发展和业务中心放到内地，并且还签下了诸如黄秋生这样的香江影帝级演员。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百鱼娱乐刚刚将公司总部搬到京城以后没几天，业内便传出了墨雨传媒和光纤传媒试图联手压制非内地业内人员发展的消息。
    本来百鱼娱乐上下也没把这种消息当回事，可偏偏在这个消息爆出之前没多久的时候，黄秋生原本已经十拿九稳的一个角色，没了！
    而那个角色正是光纤传媒所投资的项目——《四大名捕》中的诸葛神侯一角。
    原本导演陈家尚都已经快要代表剧组和黄秋生签订演员合同了，结果因为王长天的直接干涉而最终作罢。
    根据百鱼娱乐得到的消息，王长天正是在和墨雨传媒的方云墨碰面以后，马上就做出了取消签约的决定……
    于是乎，经过百鱼娱乐的分析，他们认为方云墨不管是本身所在的墨雨传媒，亦或是对王长天的影响力，虽然不足以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压制所有的非内地人员，但如果仅仅只是针对某一个人的话，那还是非常麻烦的。
    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百鱼娱乐便弄了一份请柬，让吴克祥和黄秋生一起来到会场，希望能有机会和方云墨进行直接接触……
    可惜，虽然吴克祥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可黄秋生却犯起了轴……
    吴克祥好说歹说讲了半天，黄秋生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到最后吴克祥也没耐心了。
    “安东尼，我们香江有句话叫笑贫不笑娼，你自己算算有多长时间没有新工作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你要是自己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憋了半天，黄秋生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第749章 误会？

    “各位来宾，由于天霖电影产业基金会成立典礼暨慈善拍卖晚宴马上就会开始，所以请大家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前往我们为你们精心安排的座位上就坐，”
    就在黄秋生决定接受经纪人的建议，找个机会和方云墨说上几句的时候，宴会厅最前面的拍卖台演讲台上，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梳着丸子头，看上去颇为精明干练的高挑女人已经走了上去，而随着她的声音，原本还有些嘈杂吵闹的宴会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和其他那些浑水摸鱼的“x红会”相比，天霖电影产业基金会虽然名字平平无奇，但是论及专业程度绝对甩了那些五花八门的同行们十八条街。
    由于墨雨传媒在这次的合作中出了大部分资金，而王京虽然没有拒绝用父亲的名义与墨雨传媒合作，但如果让他拿出一部分家产来搞基金会，这显然并不符合王京的习惯做法，所以今天的整个成立典礼以及慈善拍卖，甚至是后续的基金会财务运作，基本上都会交给“第三方”的财务机构。
    当然，这里所谓的第三方，指的仅仅是明面上和墨雨传媒以及王京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不是说非要找一个既不是来自于香江，也不是来自于内地的监管机构。
    用方云墨的话来说，如果双方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要把地域元素分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么合作的事情最好还是趁早作罢为妙。
    王京对此也深以为然……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来宾们，”主持人等场面安静下来以后，继续说道，“欢迎参加天霖电影产业基金会成立典礼，下面我们有请基金会的发起者和倡导人之一，王京先生讲话！”
    就坐在演讲台下方的王京深呼吸了几下，先站起来朝会场里的来宾们挥了挥手，然后才大步走了上去，又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开始了一段早就准备好的演讲。
    王京讲完了话以后，方云墨作为合作的另一方——墨雨传媒的负责人，也上台发表了讲话。
    当然，这种场合的“讲话”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说两句那么简单而已，不仅要声情并茂，而且还要能够引起台下来宾们的共鸣……
    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好歹在两人讲话的时候，台下的来宾们不管听没听懂，至少都看在主人的面子上，随着讲话的间断节奏，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的活动进行到现在，看上去倒的确是似模似样的。
    由于方云墨将第一个致辞的位置让给了王京，所以在他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王京正在跟身边的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方生，等会有没有时间一起去见个人？”方云墨刚刚坐下，王京就凑了过来，“刚刚有个朋友拜托我，想请你过去聊两句。”
    “王先生的朋友？”方云墨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点了点头，“那没问题。”
    方云墨没有因为王京开口就马上动身，这一方面是因为双方现在仅仅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级的地位，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会在台上讲话的还是****某个处的领导，方云墨和王京好歹是今天的主人，如果在这种时候离开，那可就真的是社交礼仪零分了。
    一直等到****的领导致辞结束，宴会正式开始，方云墨先跟一些比较重要的来宾打过招呼，这才和王京一起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虽然没有开口，但方云墨在看到王京带他来见的人居然是黄球生的时候，还是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如果说在这个娱乐圈里的人可以分门别类的话，那么黄球生这种人可以说是方云墨最不想接触的类型了。
    哪怕是章默都比黄球生这种人要好。
    倒不是说章默干的事情就能够被人接受，关键是章默虽然犯了错，但好歹他老爹不糊涂，而且从穿越前的记忆来看，这个人起码不黄球生之流要识时务得多，属于那种如果能够低调生活，踏实工作，未必就不能有合作机会的人！
    而黄球生？
    说老实话，要是方云墨知道王京嘴里说的人是黄球生的话，那他肯定在刚才就随便找个借口，然后有多远走多远，权当对方是透明的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这回事，所以方云墨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然后随口客套两句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先生说，黄先生似乎有事想要找我？”
    今天这场典礼和晚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是方云墨还是王京其实都没什么时间好浪费，再加上心里腻歪得很，所以方云墨压根就没给黄球生继续东拉西扯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对方的目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王京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并不清楚方云墨情绪不佳的原因，再加上只是个中间人，所以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话说王京在香江影坛浮沉数十年，除了老爹是王天灵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逾越分寸，多管闲事。
    他和黄球生虽然都算是香江娱乐圈的人，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仅限于认识的程度，王京可不会在这种情况不妙的时候贸然开口帮腔。
    另一方面，黄球生在听了方云墨的话以后，也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虽然对方在说话的时候不仅措辞得当，语气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温和，但是从小经历过苦日子的黄球生还是能感觉到对方隐藏在最深层次话语里的冷淡！
    “我好想没得罪过这家伙吧？”
    就在黄球生皱着眉头暗自思量的时候，百鱼娱乐的吴克祥却有点急了。
    自己好不容易想尽办法让王京出面将方云墨带了过来，谁知道黄球生居然在这种时候掉了链子，刚才方云墨和王京过来的时候没站起来迎接也就罢了，现在人家都已经主动开口了，他居然还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这是打算甩脸子给谁看呢？
    眼看着方云墨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连带着王京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吴克祥赶紧替黄球生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吴克祥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说话的语气，“安东尼之前曾经和光纤传媒谈好了一个角色，但后来对方却主动取消了这次合作，当然，合作的事情总是有各种机缘，成不成的倒是也很正常，可我们却从某些渠道得知，方总您似乎对安东尼有些看法，所以我们今天也算是借着贵基金会开张大吉的机会，看看是不是能把误会解开？”

 第750章 好自为之

    听完了吴克祥的话，方云墨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感觉。
    说老实话，他只是真没想到当初和王长天的一番谈话，居然会连百鱼娱乐这么个在内地基本上可以算是籍籍无名的小公司都能够知道的程度。
    要是早知道光纤传媒跟个筛子似地，他就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了。
    亏得王长天还在那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处理好换角的事情。
    结果咧？
    方云墨保守估计，这会至少有半个娱乐圈的人说不定都已经知道王长天之所以会换掉黄球生，主要原因是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吧？
    说老实话，对于黄球生这个人，方云墨还是有些感慨的。
    顶着一个被人鄙视的混血儿身份在香江娱乐圈打拼从只能演奸角、反派到成为香江电影金像奖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出演三级片而获奖的影帝，一辈子演了无数类型的角色，最后还能混成演技派的代表，从这么励志的成长经历来看，黄球生绝对能够算得上是个人才。
    如果他按照之前的轨迹继续努力，搞不好若干年后，他的演技地位可能比周闰发还要高……
    可惜，这家伙没把自己的“人才”用在对的地方。
    明明只要演好了戏就已经足够了的事情，这家伙偏偏喜欢画蛇添足。
    自从有外部势力出手搞乱香江以后，黄球生就一直蹦跶得挺欢腾，不仅频繁现身发表不当言论，甚至还身体力行的亲自上阵……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家伙被内地封杀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方云墨自从穿越以来，还真的是就属这次，不管做到什么样的地步都完全能够做到问心无愧。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就算方云墨再怎么不爽黄球生这货，可今天这次见面是看着王京的面子才有的，方云墨摁死黄球生自然毫无难度，但如果因为这么个烂人就让刚刚成立的电影基金会内部产生分歧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他的确是不希望因为黄球生的事情影响和王京之间的关系，但也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自己受委屈……
    再说了，黄球生这种级别的的定时炸弹，要是因为一时的权宜之计而跟他扯上了关系，搞不好什么时候这家伙脑子一抽抽，就会给公司和项目带来难以预测的后果。
    像这种级别的搅屎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香江，每年拍个什么破文艺片，赚点稀饭钱就最好了！
    “这位先生，我想你大概是搞错了什么，”方云墨笑着摇了摇头，“光纤传媒和我们墨雨的关系很简单，我和他们公司的王总是朋友，大家平时聊天的时候自然会聊到一些关于各自工作方面的话题，你刚才所说的电影项目，我们公司虽然也有演员加入其中，但是我并没有在选角和演员方面给他任何的意见，如果光纤传媒做出和黄先生停止签约谈判的决定，那么我想他们肯定是基于某种正常的商业运作考虑，您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换个思路，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对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方云墨的这番话虽然充满了冠冕堂皇的修饰和隐晦的表达，但其他几个人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劳资是墨雨传媒的老板，又不是光纤传媒的老板，他们公司做什么决定，背后有什么样的考量，这些事情你就算要找，也应该找光纤传媒的王长天，劳资就算是跟他聊天的时候说过几句，你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你们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检讨检讨自己，好好想想人家为什么不用你！
    说实话，方云墨入行也算有些年头了，自从成为了墨雨传媒的老板以后，公司投资，参与的影视项目更是不在少数，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角色被人涮了以后，居然还有找到当事方，想要问个结果的。
    众所周知，试镜对于演员来说，是非常日常的事情。
    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每天可以说不是在试镜就是在前往试镜的路上……
    即便如此，他们所参与的项目当中，几十次试镜也未必能拿到一个角色的情况也绝对不少见。
    有时候，你明明觉得自己非常适合剧组要求，但到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也一样会接到试镜没有通过的消息。
    对于这种事情，所有人的处理方式几乎都是笑着接受。
    因为没有人会认认真真的跟你解释你为什么没有拿到角色。
    这不是剧组傲慢看不起人，而是因为这是行规。
    反而像黄球生这样，因为没有拿到角色就在经纪人的陪伴下，费劲巴拉的找相关人等询问的情况，反而是凤毛麟角。
    一旁的王京听完了吴克祥和方云墨的话，这会也基本上听懂了双方事情的来由，他的脸色也有点变了。
    刚才吴克祥发动关系找他的时候，王京只是知道黄球生有事想要求见方云墨，但却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事情，现在听完了前因后果，王京觉得自己貌似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演员和剧组之间的关系在签订正式合同之前，其实都可以说是不成立的。
    如果黄球生是跟剧组签订了合同，最后却被人解雇那倒还好点，至少道理上的确是剧组理亏，那么王京不管是从中说和还是牵线搭桥，都还算是超然物外，可如果是剧组选角的时候就被人给放弃掉了的话……
    说句难听点的，你黄球生何德何能，敢找剧组要说法了？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一旦角色没拿到就去找剧组要说法，那剧组当导演、制片人的岂不是要忙死？
    在王京看来，黄球生和百鱼娱乐分明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可以凭借着香江影帝的身份，凌驾于投资人和制片方之上，要不然没法解释他们怎么就能理所当然的探听消息，拿到请柬，最后还说动了自己，跑来找方云墨要个说法……
    是的，吴克祥刚才虽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方云墨指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在王京看来，黄球生今天就是来要说法的。
    可惜，方云墨虽然年轻，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笨蛋。
    现在他摆明了不打算接这个茬，不管是吴克祥还是黄球生，这会都已经发现了一件事——他们根本就没有和方云墨平等对话的身份地位。
    香江影帝或许在演员圈子里还算是有点用处，但现在方云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演员后辈，而是墨雨传媒的老板，天霖电影基金会的创办人之一，这两个身份中的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黄球生铩羽而归了。
    就在这个时候，宗帅找了过来。
    原来是慈善拍卖活动即将开始，需要方云墨和王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记者们提供拍照素材。
    方云墨站了起来，客气的点了点头，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黄先生，演员是一份值得很多人终身研究，不断磨砺的职业，有时间的话，不妨多花在演技研究上，某些自败人品的事情，能少做还是尽量少做比较好，免得将来留下什么不好听的名声，那可就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了！”
    “你好自为之！”

 第751章 冷场

    吴克祥……或者说是百鱼娱乐精心安排了大半天的这次见面，最终以双方不欢而散而告终。
    双方的交锋简短而直接，黄球生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挡了回去。
    虽然双方全部一共只说了三句话，但由于方云墨基本上已经把天给聊死了，继续再说下去搞不好就真的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所以用慈善拍卖即将开始作为理由来结束这段尴尬的谈话，基本上还是算一个没有撕破脸皮的结果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黄球生居然还是没有开口。
    不光是王京，连吴克祥也有点冒火了。
    劳资拿着自己的面子给你铺路，没什么好结果也就罢了，你居然从头到尾全程装背景板？
    真把劳资的面子当地砖踩了不成？
    随着方云墨礼貌的起身，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今天的这次谈话也就已经注定了将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至于对于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可就有点不好说了。
    当方云墨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当中之后，吴克祥终于忍不住了……
    “安东尼，你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
    “方生，您刚才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吧？”
    无独有偶，几乎就在吴克祥对黄球生发作的同时，王京也凑到了方云墨的身边，小声开口询问了一句。
    “王先生的感觉很敏锐啊，”方云墨微微一笑，示意宗帅先走一步，“实话实话，我对于黄球生这个人做过的一些事情，确实没什么好感。”
    “这个，不知道方生指的是？”
    王京不明所以的追问了一句。
    方云墨借着会场里的光线看去，却没办法从王京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要不就是这家伙确实完全不知道方云墨所指的事情是什么，要不然就是王京的演技堪比影帝……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实在没想到如果自己稍微透露一些黄球生的劣迹给王京到底会有什么不良后果，所以他也就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
    “王先生有空的话，最好是在回到香江之后，稍微调查了解一下最近这段时间里，刚才那位黄先生在演戏之外到底做了多少别的事情，而在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属于完全不能被接受的……”方云墨的笑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下看着有些渗人，“王先生，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咱们现在毕竟是合作伙伴，有些交浅言深的话我也不得不说了……”
    “香江回归以后，有些人喜欢怀念之前给英国人当狗的日子，那是他们自甘下贱，咱们管不了也就罢了，毕竟人各有志。但是如果咱们以后的合作对象里也有这样的人，那么你觉得观众和业内同行是只会针对某一个人呢还是会把针对目标扩大到和他相关的影视项目里去？”
    “有些人，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那说不得就只能另起炉灶了，你说对吧？”
    “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少了，接下来的筹款环节是今晚的重头戏，咱们还是早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耐心等着吧……”
    看着回到自己座位上微笑着开始等待着慈善拍卖开始的方云墨，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京突然觉得即便是自己混了几十年的香江娱乐圈，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也发生了一些让他觉得心悸的变化……
    “看来这次回去以后，真的有必要多了解一下现在的变化了……”
    …………
    当方云墨和王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成立典礼+慈善晚宴已经来到了最后的拍卖环节。
    说是慈善拍卖，但其实也就仅仅是一个噱头而已。
    天霖电影基金会的真正主业是扶持两岸三地的商业导演，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电影，就有点类似于当年刘德化的亚洲星导演计划，只不过和刘德化那个项目的海纳百川，什么电影类型都可以接受不同，天霖电影基金会所选中的电影，必须要是商业电影的范畴。
    而按照基金会对外发布的说明，电影基金会所赚取的票房收益除了会留出电影拍摄，后期以及宣传发行的费用以外，还会在盈利部分中留下百分之七十作为基金会日常运转的费用以及后续电影投资的资金，而除此之外剩下的部分，则会以基金会的名义捐赠出去作为慈善之用。
    今天的这场慈善拍卖，目的其实主要就是对外展示一下基金会的款项用途以及筹集渠道而已。
    拍卖开始之后，方云墨作为基金会的发起人，所提供的拍品自然被放在了第一号的位置。
    对于方云墨而言，那也算是一件颇有纪念价值的物品了。
    是他参与《盗梦空间》的拍摄时所使用的一件道具。
    在《盗梦空间》这部电影里，拥有梦境图腾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男主角柯布，团队新加入的造梦师阿德妮，以及方云墨所饰演的亚瑟。
    柯布的图腾是一个陀螺，阿德妮则选择了国际象棋中的棋子，而亚瑟所选择的则是一个沙漏。
    这件东西在原版电影里并不存在，方云墨之所以会在这个世界的《盗梦空间》里把它加上，纯粹是出于某种恶趣味——方云墨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参演了那么有意思的一部电影，那么就应该在里面留下点什么东西……
    ……所饰演的角色镜头肯定不算。
    所以他在帮助诺兰完善剧本的时候，加了个原版电影里没有的小细节。
    亚瑟在向阿德妮说明梦境图腾可以帮助造梦师定位自己当前的情况那场戏里，方云墨先是向对方展示了自己的梦境图腾，然后才告诉对方设置梦境图腾的重要性……
    于是乎，那个仅仅在电影里出现了一次，时长仅仅一秒钟，最后连个特写都没有的沙漏，就这样成为了方云墨离开剧组时的纪念品，并且被他送上了拍卖台。
    在拍卖师介绍完这件东西的来历之后，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场面，一时间突然冷了下来。

 第752章 投资

    冷场这种情况，其实到还算是在方云墨预料之中的。
    且不说方云墨拿出来的本来就只是一件拍摄道具，妥妥的工业制品，就算那玩意是精工细作，手工打磨出来的工艺品……
    可它不还是个电影道具么？
    且不说《盗梦空间》上映之后，整个北米市场都铺满了电影周边的各种商品，就算是《盗梦空间》里最为稀少的梦境图腾盲盒，这会也有不少人拿到了全套……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所提供的这件沙漏，唯一的特点大概也就仅限于它在电影里出现过，并且有镜头了……
    就在拍卖师介绍情况的时候，一票媒体的记者也纷纷招呼跟自己一起来的摄影师，上前把镜头对准了那件沙漏，快门，闪光灯此起彼伏，仿佛打算从里面找到与众不同的地方……
    说老实话，那玩意别说其他人未必能够看得出来，就算是方云墨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这件东西有什么特别的。
    “金不是金，玉不是玉，怎么看都只是一件普通的电影道具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早知道……”
    正当方云墨有点不太绷得住的时候，从身边右侧后方的一张桌子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声音倒是不大，话……似乎也没有说完，但由于距离方云墨所在的那桌实在太近，所以不光是方云墨听到了这句话，周边的一些嘉宾也听到了。
    考虑到自己是今天晚宴的主人，对方的这句话又是针对着自己而来，所以方云墨即便心里已经非常不爽，但还是强忍着想要回头去看的冲动，依旧面朝着拍卖台的方向，保持着轻松的笑意……
    “反正其他人看清楚了那家伙的脸以后，一样也会告诉我的！”
    打着这样的主意，方云墨完美的维持住了宴会主人该有的气度。
    “那张桌子的主宾是大哥成，其他的陪客基本上是随便安排的，而且年纪一基本上个大哥成差不多的样子。”早就料到方云墨肯定会对说话者的身份感兴趣，所以宗帅很快便将那张桌子的情况报了过来。
    “应该不会是普通嘉宾，”方云墨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个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诶，对了，大哥成的儿子是不是今天也来了？”
    “大哥成自从把发展重心放到内地以后，基本上只要是参加重要活动，都会把他儿子带在身边，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宗帅恍然道，“这么看来，，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哪位龙太子多嘴！”
    “莫名其妙嘛！”方云墨眉头紧皱，想了半天还是不明所以，“我们公司，包括我和其他所有人，不管是发展路线还是资本来源，都和大哥成没有半点交集，他儿子针对我干嘛？”
    “那谁知道呢？”宗帅其实也没想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不是当事人，倒是可以调侃两句，“说不定是大哥成平时在他儿子面前夸你的次数太多了，所以龙太子气不过了？”
    “……你这还能不能靠点谱了？”方云墨翻了个白眼，“这世界上比龙太子强的人多了去了，他老爹夸别人几句他就气不过，那他这辈子估计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光每天生气就把时间给用完了吧……”
    “呵呵，一样米养百样人，谁知道呢？”
    …………
    在方云墨看来，宗帅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因为这会也没什么事，闲着没事胡说八道，可他并不知道，宗帅这近乎于胡说八道的猜测，居然只差一点就能完全揭开事情的真相了。
    龙太子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开口贬低方云墨的东西，原因还真是因为气不过自家老子对方云墨的态度——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平时大哥成当着他的面说了什么，而是刚才在看到拍品目录的时候。
    作为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快四十年的老油条，大哥成这辈子钱是赚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名气在走了一圈好莱坞以后，也基本上到达了一个顶峰，要说他这辈子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忘不了的，也就只有龙太子的发展问题了。
    按说龙太子从出道到现在，合作的无一不是大牌班底，大投资制作，单纯论及资源质量和数量，已经比很多同龄甚至于比他大得多的演员要强了，可问题是龙太子却一直卡在了二线和三线明星之间的这么一个位置上，旁人每次提起龙太子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这个人，而是“大哥成的儿子”这个标签！
    这倒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成也萧何败萧何”了吧。
    时间长了以后，别说是龙太子心里有个疙瘩，连大哥成自己也觉得腻味了。
    他倒是想让龙太子离开自己的羽翼出去闯闯，可没了大哥成的光环庇佑，龙太子自己又不能单扛票房……
    至于奖项？
    不好意思。
    大哥成自己演了一辈子的戏，也就只有1993年凭借着《重案组》里的陈帮办一角拿到了唯一的一次金马影帝，而且那次还多多少少有因为电影题材占了便宜的因素，要指望大哥成出手教龙太子怎么演戏，并且还要学有所成……
    还不如指望龙太子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练成绝世武功来得靠谱呢！
    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大哥成只得想办法借助于外力。
    本来按理说，以大哥成的地位，他想要在香江给龙太子找个靠山其实也不算太困难，可大哥成入行那么多年，又去好莱坞开拓过眼界，两相对比之下，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香江电影圈发展前途未卜，即便是有人愿意照应龙太子，最后也多半是会带着他北上内地……
    既然结果都是北上，那又何必非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绕一圈呢？
    大哥成当然不会舍近求远，跑去绕这种弯子。
    正好，如今内地娱乐圈里势头最猛的方云墨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双方继续发展下去，未必不能给龙太子找个强援，而一切顺利的话，大哥成觉得自己也可以安安心心的退休了。
    也正因为如此，早在慈善拍卖开始之前，大哥成就已经想好了要在这个环节给方云墨和全场嘉宾留下深刻印象，权当是花钱给儿子铺路了。
    可谁知道拍卖师还没宣布拍卖开始，龙太子就因为摄影记者们的蜂拥而至对方云墨起了嫉妒之心，最后还干脆利落的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要是其他人听见也就罢了，可偏偏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还那么近，大哥成虽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让龙太子把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可……谁知道方云墨到底听没听见呢？
    正当大哥成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按照自己的预先设想出手竞拍的时候，拍卖台上的拍卖师已经宣布拍卖开始了。
    “现在开始拍卖《盗梦空间》中亚瑟的梦境图腾，底价无，每次竞拍不得少于一千元！”
    “一万华币！”
    拍卖师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开口竞拍了！

 第753章 争夺

    “一万华币！”
    慈善拍卖的第一件拍品刚刚上架，拍卖师刚刚才宣布拍卖开始，仅仅间隔了不到一秒钟，就已经有人举起了牌子。
    虽然这件东西是方云墨所提供的，必然会因为他在基金会里的身份有一定的加成，但在今天这么一个大佬云集的场面里，方云墨仍然只能算是一个小字辈。
    他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有价值，按理说也不会有人一开始就开出这么一个完全超越了常规的价格。
    别忘了，今天收到请柬的来宾，每个人都要提供一件拍品或者是捐出一定数额的金钱的。
    方云墨的东西能作为一号拍品亮相，依靠的完全是他基金会创办人的身份，而不是他在今天会场里的地位。
    就像王京的拍品能作为压轴登场的东西，同样依靠的是他老爹王天灵的余荫一样。
    大家给他一个面子是应该的，这叫社交礼仪，但是如果直接一上来就把他的东西给捧上了天，那后续那些大佬们的东西被摆上拍卖台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开高价吧？
    哪有那么多冤大头？
    不开高价吧？
    不仅捧杀了方云墨，而且还得罪了其他人……
    不管怎么算这都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时间，几乎所有懂“规矩”的人，几乎都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刚才那个报价传来的方向。
    晚宴现场的灯光师也很给力，配合着诸位来宾们的期待，将聚光灯投向了刚才叫价的那一桌。
    居然是章国立一家三口所坐的那桌。
    而举着牌子的人则是章默。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甚至些来宾因为表情管理失败叫出声的……
    倒不是觉得这个价格太离谱！
    价格离谱的事情之这会已经算是过去式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出价的人居然会是章国立！
    好吧……
    虽然举牌子的人是章默，但今天来的不是业内资深人士就是人脉广阔，朋友遍天下之辈，对于章国立家里的情况，基本上都还是心里有数的。
    章默虽然这几年靠着拍戏也挣了不少钱，但是身家绝对称不上豪富，随随便便花一万块买个电影道具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别看现在举牌子的是章默，但最后出钱的人，多半还是章国立。
    这个判断很快便引起了第二声惊呼。
    当然，和第一次的那声相比，这次的声音可就要小多了。
    毕竟，惊讶于出价夸张的人肯定比能够在短时间内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背后内情的人要多得多了……
    虽然慈善晚宴这种事情对与方云墨和墨雨传媒而言还是第一次操作，但国内有经验的参与方可并不少。
    光是闻名国内的芭莎盛宴，就已经是从2003年开始，一直举办到了2010年的。
    参与其中的不仅有影视明星，各界名流，甚至还有退了休的外国元首（英国前任首相布莱尔就曾经受邀参与过巴沙盛宴），所以论及应对意外事件的处置方案，可没有因为应对失措而出丑的时候。
    天霖电影基金会所举办的这次慈善晚宴虽然历史肯定比不上时尚巴沙盛宴，但是在基金会的大手笔投入下，请来的幕后团队可并不比时尚巴沙逊色多少。
    比如说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一般的拍卖师搞不好会因为突发情况而手忙脚乱，而今天的这位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等下面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以后，拍卖师很快开口道：“谢谢五号桌章默先生的慷慨出价，一号拍品，来自于方云墨先生捐赠的精致传奇沙漏，当前出价为一万元华币，还有没有高过一万元这个价位的……”
    “两万元！”
    拍卖师话音刚落，出价随之而来。
    顺着灯光照射的方向看去，举牌出价的居然是另一位“星二代”。
    这次举牌的人是龙太子。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会场里第三次想起了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如果说刚才章默出手竞拍是由于章国立的关系，想在同样出身京圈的方云墨面前刷一下存在感的话，那么龙太子的参与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论关系亲疏，方云墨是京圈，大哥成虽然近些年一直在靠拢北上，但是论关系来看，龙太子应该还是被算在香江圈的时候居多，双方可谓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论圈内地位，龙太子出道的时间比方云墨还要早，合作过的大牌数量除了在海外这一块被碾压以外，其他时候依靠着大哥成的庇佑，在和方云墨的比较之中，甚至还是占优的；
    他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呢？
    虽然龙太子一向家底不厚，但大哥成打拼多年，绝对算得上家财亿万，就算龙太子再怎么作，估计想要败光大哥成的身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难不成龙太子今天是羊癫疯发了，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败家？
    一时间低沉的声音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响起，内容基本上都是在猜测龙太子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宗哥，你觉得他们俩今天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会知道？”宗帅歪着脑袋，一脸的茫然，“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俩都对你有意思吧？”
    “你滚！”
    “那不就结了，”宗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他们俩肚子里的虫子，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
    事实上，虽然不是对方彼此肚子里的虫子，但是章默和龙太子接下来的表现却足以证明，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他们……或者说是他们俩背后的章国立和大哥成反倒是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这两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种人。
    在方云墨穿越之前，有网友曾经戏谑的评选过娱乐圈里的“二十四孝老爸”，章国立和大哥成恰好都名列其中。
    而这两位当选的理由也是差不多的——都是想尽办法为儿子铺路的典型代表。
    于是乎，在其他嘉宾一片瞠目结舌的情况下，方云墨拿出来的那个“精品沙漏”，价格居然一路水涨船高……
    “两万五！”
    “三万！”
    “四万！”
    “五万！”
    “八万！”
    “十万！”
    “二十万！”
    所有人一片目瞪口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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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4章 弄巧成拙

    我姓房，我老爹姓成，因为入行时间够长，地位够高，人家都叫他大哥成，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龙”字，所以我出道以后，大家送了我一个花名，叫我龙太子。
    说老实话，我挺喜欢这个外号的。
    在我老爹上面还有个比他更大的大哥，不过那家伙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最近几年没怎么露面，而且貌似我老爸这几年跟他关系也不算太亲近，所以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大哥大比我老爹可差远了。
    他的两个儿子入行之后可没我这么好的资源。
    比如我老爹大哥成……好吧，他的本姓应该是姓陈才对，不过追根溯源，他的那个“陈”姓貌似也不是他的祖姓，要不然我也不会姓房了……
    这么一想，我们一家三口的姓氏还真是有点意思诶。
    我姓房，我老妈姓林，我老爹姓陈……
    要不是我老爹的名气够大，说不定还有人以为我是收养的呢……
    扯远了，说回我老爹吧。
    毕竟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跟我有个好老爹还是有点关系的。
    想当初我老爹能够脱颖而出，走到今天的高度，还真的要感谢他那副平平无奇却又颇有特点的长相呢。
    作为一个演员，尤其是出道时间跟布鲁斯·李同期的演员，在布鲁斯·李身亡之后，很多人那个时代的很多人都想继承他的衣钵和热度，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布鲁斯·李可是第一位将华国功夫推向世界，并且得到了西方世界承认的巨星，虽然他英年早逝，但是他去世以后所留下的热度那可是实打实的。
    除了我老爹以外，吕小龙，梁小龙，石天龙，何宗道……这些人不都打算蹭布鲁斯·李的热度么？
    不过也是好笑……
    正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幸好我老爸的长相和布鲁斯·李差得太远，所以当时他的公司尝试着为他打造近似于布鲁斯·李的路线失败之后，他倒反而因祸得福，走出了另一条道路。
    当然，这些都是些闲话了。
    上面说了那么多东西，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证明一下我老爹的不平凡，也顺便向你们显摆一下作为一个富二代+星二代的我是有多么的天赋异禀。
    说老实话，有时候我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进娱乐圈的天分。
    我老爹是演电影出道，所以我也演了电影。
    《千机变2花都大战》，我老爹破例出演了个男二号，而且还破例降了片酬，就为了捧我当男主角……
    可惜，那部片子完全没有延续《千机变1》的势头，有点扑街……
    不过没关系，电影不行，我还可以去唱歌嘛。
    这方面我老爹也有关系啊。
    李宗胜，周华建你们知道不？
    那都是我老爹的关系。
    不过……唱歌这方面我的天赋貌似也挺一般的。
    话说这肯定不能怪我！
    我老爹唱歌都是玩票性质，我随他，歌唱得不好貌似也可以理解嘛。
    正当我因为电影票房不好，唱片成绩不好而有点彷徨的时候，老爹再次站了出来。
    他告诉我，香江电影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过了巅峰期，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像我这样的星二代想要出头，就不能把自己的发展方向全放在香江！
    虽然我总觉得这是老爹在我发展不好之后用来安慰我的话，不过听上去他的话还挺有点道理的，于是我就跟着老爹北上来到了内地。
    到了这里以后我才发现，内地和我想象中的真的已经不是一个样子了。
    房子，道路，车子……这些硬件上的东西已经和香江甚至米国差不多也就罢了，连这里的人也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在香江，我是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美女主动上门巴结的。
    话说老爹也是够从心的。
    不就是前几年曾经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然后一不小心给我弄出来了个妹妹，最后被人逼得非要上电视跟所有影迷和粉丝们道歉吗？
    可那事不是都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么？
    至于到现在还是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从心的苟到现在吗？
    自从我来到内地之后，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而且连我出门泡妞也管得很严……
    幸好，老爹虽然管我管得很严，但是该带我出门的时候却从来都没落下过。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能当着老爹的眼皮子底下跟不同的妹纸们聊天谈心，发生某些超越友谊的关系……
    不过尽管如此，老爹最近还是做了一件让我觉得很不爽的事情——那就是他居然打算跟一个年纪还没我大的毛头小子打好关系，让他来关照我！
    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大哥成的儿子，是龙太子诶！
    居然还让一个刚入行没几年的内地小子来关照我？
    有没有搞错？！
    更离谱的是，老爹居然还让我来举牌竞拍……
    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我以外，章默那家伙居然也举牌参与了竞拍？！
    看他的表情，估计也和我一样是被老爹逼着举牌的。
    还别说，和章默四目相对，遥遥相看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种同病相怜，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一起丢脸总比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强！
    就这样，我和章默你一声我一句的喊价，居然把一件普普通通的电影小道具给喊道了十万元的高价上，眼看着老爹的眼角也开始抽抽了的时候，居然还有第三方敢插上一脚。
    那家伙直接叫了二十万！
    妈蛋，敢跟我叫板，劳资叫死你丫的！
    紧接着，我毫不犹豫的在刚才叫价的基础上翻了个倍还加了个拐弯！
    五十万！
    果不其然，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刚才还一片嘈杂的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嘿嘿，果然！
    要论钱多还是得看我老爹！
    正当我喜滋滋的等着老爹夸我的时候，他却面带微笑的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
    真疼啊！
    老爹，我明明是按照你的吩咐叫价的，现在你居然踢我？！
    我要告诉老妈，说你打我！
    我姓房，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龙太子！

 第755章 虎父犬子

    话说……二十万这个叫价还真不是方云墨自己喊出来的。
    虽然作为一个第一次把自家的东西送上拍卖台，并且让人随意叫价的土鳖，方云墨的确是没经历过这种阵仗。
    看着章默和龙太子把一件本来是自己留作纪念的电影道具直接拍上了十万元的高价，方云墨在某一瞬间都有点怀疑，自己那件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被发现的隐藏功能……
    当然，没过几秒钟他就反应过来了。
    在这些人眼中，真正有价值的不是这件号称“精工细做”的沙漏，而是提供这件东西的人。
    简单点说，现在两边都想的是通过拍卖竞价的方式，与方云墨结个善缘。
    至于结了善缘以后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那就得看方云墨……或者是墨雨传媒以后的发展情况了。
    如果墨雨传媒发展势头良好，那么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的靠上来想要分一杯羹，至不济也要想办法弄两个角色，而如果墨雨传媒后续一路走低，势发展势头没能够达到预期的话，那就权当是今天的这点“小钱”打了水漂而已……
    没错！
    在一般老百姓眼中大半年甚至一年多才能挣到的十万块钱，对于像是龙太子或者章默这种人来说，基本上也就是丢进水里听个响的程度而已。
    在搞清楚了章默和龙太子这么捧场的原因之后，方云墨首先感到的是深深的无奈。
    被两位大佬看好自己的发展潜力当然是件好事，但问题是，这两位大佬这番行动的目的都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作为圈内著名的“二十四孝老爸”，这两位都是看好墨雨传媒的发展潜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说老实话，要是章国立和大哥成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其他的星二代，方云墨都不会这么为难。
    可问题是，章默和龙太子后来都是出了事的啊。
    虽然方云墨穿越了一次，改变了很多事情，也影响到了很多事情，但是正如他所顾虑的那样，章默和龙太子的事情都是大到了遮天蔽日，任何人都扛不住的那种，要是能不跟他们扯上关系，最好还是别扯上关系为妙！
    可惜，还没等方云墨想好应该怎么办，两位星二代就在各自的两位星一代老爹指挥下，一路把竞拍价喊到了十万元的天价……
    看着两位大佬脸上越来越僵硬的笑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位将手伸进了同一个口袋的对手显然都已经处于了骑虎难下的阶段。
    谁先在这种情况下放弃，不仅对于自己的形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且还会给人留下怕了对方的印象，最关键的是，两位星二代本来就都是年轻气盛之辈，如果在这种时候后退，难免会把原本只是作为某种投资的行为变成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结怨……
    就在方云墨和大多数人都在设想如何破局的时候，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二十万元！”
    这突如其来的叫价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仅是因为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本来就很容易吸引眼球，更是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插一脚……
    结果还没等会场的灯光师把光打到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另一个声音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五十万！”
    这次不用打灯，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在开价了。
    这个声音刚才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了。
    是龙太子的声音。
    这一瞬间，慈善晚宴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甚至连一直和龙太子那边较劲喊价的章默都愣了！
    这哥们什么情况？
    难不成拍卖竞价这种事情也有条件反射的？
    而且，这孩纸难道是吃错药了？
    人家刚刚只是开价二十万华币而已，你倒好，直接翻了一倍还多，真当大哥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哥成那桌的时候，刚刚还举着牌子的龙太子突然眉头一皱，这个脸都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似地！
    全场嘉宾：“……”
    再看看旁边的大哥成……
    很明显，这位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太自然。
    那一抹笑意明显是硬挤出来的。
    这一点大家倒是都能理解。
    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赚来的身家，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么喊着玩……是个人都会觉得有点心疼。
    当然，心疼归心疼，大哥成的面子可比这几十万要值钱多了。
    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只是在桌子底下踢龙太子一脚了。
    反正以方云墨想来，如果自己的儿子这么不拿钱当钱看，估摸着这会砍人的心都有了。
    估计现在大哥成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管是哪个家伙，只要他这会站出来把龙太子手上这个不知道溢价几万倍的烫手山芋接过去，那他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还别说，好人……还真有。
    龙太子举完牌子没过几秒钟，方云墨这桌，一个胖胖的身影把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五十五万！”
    “小房子，这件东西我很有兴趣，能让给我吗？”
    “呼……”
    这次是大哥成长出了一口气。
    方云墨拿出来的这件东西，就算是有使用背景加成，最多最多两万块钱顶天了，现在一下子飙了27倍，已经不止是溢价了，根本就是在宰肥羊的玩法。
    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接盘，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至于和章国立的暗斗，大哥成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事实上，刚才章默喊价十万的时候，大哥成就已经想要让龙太子放弃了。
    大哥成这会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和方云墨又不是完全不认识，大家以后都在京城的时候多了去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这次不成，只要找个机会让王京介绍一下，最后一样也能达成目的，何必非要破财呢？
    “既然这件东西有人那么喜欢，小房子，还不成人之美？”
    “爸？！”
    “我说了，好好坐着！”
    “哦……”
    看到这一幕，基本上所有人心里对龙太子都有了一个确定印象——虎父犬子！

 第756章 基金会的第一笔投资

    五十五万华币花出去，就买了个电影道具。
    而且还是那种满大街都大同小异的，铺货铺得丧心病狂的那种。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一笔能够产生盈利的买卖，不过王京在拿到东西以后倒是显得兴高采烈。
    很明显，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当了一回冤大头而高兴。
    对于王京而言，虽然五十五万华币也算是一笔不那么小的开支，但是用这么小的代价帮方云墨解决掉一个问题，同时还能稍微收货一下章国立和大哥成的感激，这么一箭三雕的事情，怎么看都比区区五十五万块钱要值价多了。
    趁着王京起身上台的功夫，方云墨赶紧凑到宗帅旁边，小声叮嘱道：“以后记住，咱们公司，乃至于电影基金会，包括香蕉计划影业的所有项目，不管是参与投资的还是咱们自己主导的，幕前工种里一律不能出现龙太子！”
    “没问题，”宗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刚才算是看清楚了，这家伙就是个愣头青，而且还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愣头青，除非他老爹大哥成在身边，否则是绝对会出问题的。”
    “有大哥成在身边也不行，”方云墨赶紧把宗帅的话纠正过来，“那家伙一旦开始作妖，有没有大哥成结果都一样。”
    “有那么严重么？”宗帅怀疑的瞟了一眼远处的龙太子，后者这会正在被大哥成教训，虽然满脸都是七个不甘八个不忿的样子，但还算是老实，“我觉得大哥成应该能够降得住他吧？”
    “呵呵，你想多了，”方云墨毫不客气的打破了宗帅的幻想，“你看着吧，这位龙太子照这么下去，别管他是不是在大哥成身边，早晚都会搞出点坑爹的事情来。”
    幸好，得益于方云墨这么多年来连续不断的灌输和影响，他身边的人倒是或多或少的都学会了点比较超前的词汇，像他刚刚所说的坑爹这种级别的，在所有词汇之中大概只能算是基础版……
    起码宗帅是听懂了。
    “我勒个去，这小子简直是有毒啊，以后还是少沾惹为妙……”
    “宗先生刚才说什么毒？”还没等方云墨回话，刚刚上台去致辞兼拿东西下来的王京刚好回来，听到了半句话，“我的普通话有点不是太好，宗先生方不方便再说一遍啊？”
    “哪里是什么毒啊……”方云墨哈哈一笑，“我们刚才是在说，年轻人买东西要有度，不能看到什么东西都随随便便的下手，毕竟这年头，挣点钱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听方云墨说是自己听错了，王京倒是也没在意。
    他一个香江人，北上发展也没几年的功夫，就算是学说普通话，利用的也是自己的业余时间，能达到词能答意，话能听懂的地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了，就算是偶尔听错了那么几句，在王京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倒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宗先生说得太对了，”王京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给他们点钱就乱花，没有了就回来找我们要，就是一点都不知道父母辈赚钱有多么辛苦。”
    “子孙自有子孙福，下一代的事情，王先生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方云墨笑着朝王京点了点头，“还要多谢王先生仗义出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刚才那种局面呢……”
    “方生客气了，”王京一点都没有居功的样子，“我们既然一起合作，那自然是应该互帮互助的了，这点小事情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如果方生真的要感谢我的话，等会我的拍品上台的时候，还请方生多多支持了！”
    “那是自然的了。”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把刚才的事情给揭了过去，可谓是皆大欢喜，而当王京的拍品最后登场的时候，方云墨也投桃报李，将王京所捐出的一个唐代仕女头箍开了个远高于市场价值的报价，算是小小的捧了王京一把。
    于是乎，大家一团和气……
    ………………
    慈善宴结束，所有嘉宾合影，方云墨和王京一起，将前来的各路明星送走之后，两个人则开始紧锣密鼓的就基金会的运作事宜开始了沟通。
    作为王京来说，他自然是想要借助基金会的力量为香江电影的复兴尽一份力的，但是话说回来，今天刚刚成立的基金会虽然以天霖为名，但是不管是从出资数量到相关工作人员的数量来看，墨雨传媒都占了绝对多数，王京就算是想要对香江导演放水，那也得有基础水准和盈利可能性才行。
    ……只不过比较倒霉的是，王京直到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如今的香江电影人，能够达到基金会标准的却基本上还是以前王京所认识的那一帮老人。
    于是乎这也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需要基金会扶持的导演基本上已经有所成就，或许偶尔会因为一部两部电影的失败而找不到投资方，但从长远来看，这样的导演始终会有来自于内地的冤大头追捧，所以根本不用找到基金会的头上；
    另一方面，那些有可能会找到基金会要求投资的导演，却基本上都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菜鸟新手，且不说他们的项目能不能通过王京和方云墨的审核，就算不考虑审核的问题，王京自己都觉得把钱交到这票人手里，着实有点不怎么靠谱。
    要是以前，王京还可以说是拿着别人的钱在浪，可这次的天霖基金会，不仅王京是真金白银的拿了钱出来，而且还打的是他去世了的老爹的名字，要真是拍出来一堆的烂片，基金会搞不了多久就直接完蛋，王京自己都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爹……
    直到这个时候，王京才只能无奈的承认，香江电影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市场狭小或者是资金匮乏，而是在于从编，导，演各方面，全方位的人才匮乏，而这却不是一个电影基金会，几部卖座电影就能够改变的事情。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踏踏实实的工作，认认真真的对待每一份主动投递到基金会或者是被下面的工作人员所送上来的剧本或者是计划书，为香江……或者说是华国电影发掘更多的人才了。

 第757章 回归正轨

    送走了王京以后，方云墨和宗帅同车返回。
    好歹现在方云墨在京城也有自己的房子了，虽说京城面积不小，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城市，在不用自己开车的情况下，要是还住在外面，那又何必非要自己买房子呢？
    住酒店不香吗？
    不过话说回来，华国人不管是走到了哪里，对于买房和存钱这两件事的重视程度可是从来就没变过。
    对于华国人而言，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有足够的钱可供开支，那么在这世上至少百分之八九十的事情已经难不住他了。
    方云墨虽然穿越了一个世界，但风俗和世界的高度近似，也让他和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对于置业和储蓄有着浓厚的兴趣。
    当然，由于身份地位以及手中掌握资源的区别，方云墨在这种行为上的表现形式也比其他人要夸张的多。
    买房子他直接买了一套价值几千万的四合院式别墅，存钱的时候他直接把钱拿去投资了腾讯的股票……
    虽说腾讯的股票肯定比不上什么顺风快递，多特广告那种投资回报比，可这已经是他能够接触到的极限了。
    要不然呢？
    地球人都知道苹果，亚马逊，通用电气股份值钱，可问题是那玩意根本就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能有个腾讯，看着它的市值慢慢上涨，让自己不用再担心若干年之后的后路问题，这就已经是方云墨目前所能做的全部了。
    “你说今天章国立和大哥成真要是直接硬怼上了，最后到底谁能赢？”
    虽然晚宴会场和方云墨的住处都在京城范围内，但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走街串巷也不是走直线，算下来也得有个三四十公里路，宗帅闲得无聊，和方云墨聊了起来。
    “他们俩谁能赢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要是输的那个场面太难看了，他肯定会把我们和赢的那边一起恨。”
    宗帅想了想，对此深以为然。
    别以为大明星就一定脾气也很好。
    娱乐圈的这些明星们，整天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时间长了，轻则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重一点的则是肆无忌惮，任性妄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管是搞出什么样的奇葩事情和奇葩想法，其实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王京那家伙倒是个知情识趣的，”大概是觉得继续讨论这件事没什么意思，宗帅换了个话题，“如果不是他横插了一杠子，估计这件事最后还指不定怎么收场。”
    “听说王金当年被人用枪指着脑袋都能面不改色，今晚上这种阵仗，估计也就是小场面而已了，”方云墨笑道，“倒是他刚才能够那么容易的认清楚现实，不再非要执着于培养香江电影圈的人，这点反而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对王京那个家伙来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宗帅摇了摇头，“跟这种人打交道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不去踩他的底线就行了。”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方云墨对于这一点倒是颇有自信，“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给人留下足够的余地，别说是故意踩他的底线，就算是平时走个路也会很小心的……”
    “呵呵……”
    对于方云墨的话，宗帅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这家伙要是能老老实实不惹事情，哪可真的是要谢天谢地了。
    …………
    虽然在方云墨看来，王京的救场算是完美的解决了章国立和大哥成之间的这次交锋，但对于现场众多的媒体记者而言，这种n年难得一见的名场面要是不添油加醋一番，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口碑了。
    都没等到第二天一早，当天晚上就有一堆的标题出现了。
    当然，由于传统平台在稿件处理方面的劣势已经渐渐开始体现，当天晚上进行报道的，基本上都是以传统互联网以及少量移动互联网为主的新媒体平台。
    《龙太子，章默不约而同出手只为一人》
    《慈善拍卖火药味十足，险些上演全武行》
    《王京出手横刀夺爱，章默，龙太子黯然神伤》
    …………
    要是光看这些标题的话，搞不好还以为章默和龙太子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呢。
    点开标题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所抢的东西居然是方云墨所提供的一件电影道具。
    吃瓜群众集体吐槽标题党之余，也对方云墨到底拿出来了一件什么东西开始有了兴趣。
    吃瓜党有了兴趣，慈善晚宴和天霖电影基金会的话题度自然也就有了。
    话说回来，龙太子和章默也是够苦逼的。
    老爸成就太高，作为星二代的他们但凡是有一点表现得不好的地方，自然会被人拿到放大镜下面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相比之下，章默倒还算是运气好的。
    虽然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整件事情里面他其实压根就没做什么决定，完全是章国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可问题是在这种环境里，章默好歹没犯蠢啊。
    当傀儡虽然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更丢人的却是那个连傀儡都当不好的人。
    比较凑巧的是，当天晚上还真有一个连当傀儡都当得翻车的。
    于是龙太子就被大多数人给群嘲了。
    谁叫富二代、星二代和其他人相比，不管是财富还是其他地方都比很多人要领先了n步呢？
    大家硬比是比不上你了，那还不准人家过过嘴瘾吗？
    可想而知，吃瓜党对章默和龙太子自然都没什么好印象。
    章默隐退了那么长时间，反倒是因祸得福给大家营造了一个“低调”的印象，龙太子跟着大哥成一向高调惯了，这次的表现又丢了那么大的一个人，两相对比之下，自然被人冠上了“虎父犬子”的标签。
    再说了，章国立父子好歹是内地演员，大哥成虽然在香江圈里算得上北上发展比较早的，可跟土生土长的章国立相比，多少还是差了不少印象分，这也让很多媒体在报道这件事的时候，舆论话风不自觉的有了偏向……
    等到第二天早上方云墨看到报道的时候，风向已经变成了《龙太子仗势欺人，王京大义灭亲，出手解围》
    说老实话，在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方云墨都有点怀疑，自己昨晚上参加的和报道里报道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慈善晚宴……
    就在天霖电影基金会挂牌成立之后没多久，方云墨的一位同门师哥找上了门。

 第758章 转战商业电影的卢川

    来找方云墨的这位同门师兄姓卢，名川，在华国的“年轻导演”之中，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说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并不是因为他老爹名叫卢天明，并且在著名的“韩白之争”中被韩寒骂成了个猪头。
    卢川的了不起在于他从出道开始，每一部作品都能够收获良好的口碑和反响，并且在奖项方面也颇有斩获。
    卢川的编剧处女作是《黑洞》。
    就是那个被誉为反贪打黑剧里程碑的《黑洞》。
    这部戏不仅让陈到明多年后演技再次封神，更让卢川成功在业内打响了头炮。
    三年后，卢川再次出手编剧，并且导演完成了电影《寻枪》，这部电影不仅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的竞赛单元，而且还居然将影响力扩展到了海峡对岸，获得了当年宝岛行政院新闻局所颁发的十大游戏华语电影剧本奖，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在那之后，卢川所执导的《可可西里》不仅在国内横扫华表奖，金鸡奖等各大奖项，而且砸国际上还获得了东京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而卢川去年的最新作品《南京！南京！》虽然被部分影评人评价为屁股坐歪了，替*******张目辩护，却也没耽误他拿到1.5亿元的累积票房，并且成为国内年轻导演中第二位票房破亿的人。
    不仅如此，卢川还在拍摄《南京！南京！》前后，搞定了自己的爱情大事，将黄小明的前女友秦蓝收入囊中……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卢川都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而这也正是方云墨看不懂的地方。
    按理说，卢川这会应该不缺投资人才对，不管怎么看他都没理由找上方云墨的。
    “卢川师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看不懂归看不懂，可是基本的礼貌该有还得有，方云墨将卢川迎进了一间会客室，让秘书泡了杯江南的名茶，坐下来和卢川打起了招呼。
    话说卢川有个怪癖让方云墨一直没搞懂原因。
    这位明明出生在西疆的奎屯，长在京城，但平时最喜欢的饮料居然是江南的名茶，这份乾坤大挪移的功夫，着实让方云墨有点莫名其妙。
    祖籍江南难道就应该喝的惯江南的东西？
    这算什么天方夜谭？
    品了口自己最喜欢的茶水，卢川不出意外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方师弟这里果然有不少好东西，看来以后要多来你这里走动走动才行。”
    “大家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说什么走动就太见外了，”方云墨哈哈一笑，“我前几天跟香江的王京导演一起成立了一个电影产业基金会，卢师兄要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在那里屈就顾问一职，基金会现在刚刚成立，一切都还要从头开始，正需要卢师兄这样对于编剧，导演都有所涉猎的人才。”
    对于拉卢川入职基金会，方云墨纯属一时兴起。
    在卢川面前提上一嘴，纯粹是出于增加基金会人脉和知名度的考虑。
    毕竟在这个时候，卢川这批“第六代”导演的名号在接触那些官面上的人物时，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不过卢川显然心思根本没在考虑方云墨的提议。
    “方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最近确实是没什么时间，只能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说了。”
    话说回来，卢川的拒绝倒是没有超出方云墨的意料之外。
    事实上就算卢川这会真的答应下来，方云墨也只会给他一个名誉顾问的高位，把他当成一块活招牌。
    基金会如今缺人的确是事实，但是像卢川这种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的人，要他们守在办公室，每天做着审核的工作，恐怕最后的效果还未必赶得上一个专业的审稿编辑。
    “卢师兄既然还有事情，今天又怎么会？”
    “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自己想就能成事的，”卢川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也就开门见山吧。今天过来，还真是有件事情想请放师弟成全的。”
    找我帮忙的？
    方云墨有点愣了。
    说老实话，自从方云墨离开学校之后，其实真正找上门来寻求帮助的同门真的不算太多。
    一方面的原因是方云墨崛起的速度太快，而他的年纪又实在是太过于年轻，所以在那些比他年纪大得多的师兄师姐们看来，如果把自己都搞不定的事情拿去求助的话，纯属于浪费时间外加自损颜面；
    而另一方面，对于那些和方云墨同年龄段，甚至比他还要小一些的同门来说，一手打造了墨雨传媒的方云墨现在不管是作为演员还是他现在的业内地位，都已经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巅峰了，想要和这样的人搭上话，他们还完全没有资格。
    事实上，就算是背景深厚如景田这样的人，方云墨现在也一样可以有底气不鸟对方。
    上次如果不是王师匆和景田一起出现，方云墨才不会趟景田的这摊浑水呢！
    也就是看在王师匆的份上，方云墨才会对大甜甜好言好语。
    否则的话……
    看看和方云墨同班的江伊燕吧。
    那位在上学的时候据说还跟刘亦霏当过一段时间的闺蜜，可一等到毕了业以后，所有当初围绕在方云墨身边的人里面，就属江伊燕混得最差，这几年最能拿的出手的角色也就只有《南京！南京！》里的女支女小江了。
    严格说来，卢川也应该算是第一种人。
    他不仅毕业时间比方云墨早，出道时间也比方云墨早……
    当初他完成自己的编剧处女作《黑洞》的时候，方云墨还在米国的快餐店里洗盘子呢……
    因为之前跟卢川……甚至是跟他那一批的“第六代”导演都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方云墨思前想后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想到卢川会有什么样的事情需要找自己帮忙的。
    更何况，他刚才还用了“成全”这样的字眼。
    “卢师兄不妨直说吧。”
    “我有个本子，里面有个女主角，想要邀请刘亦霏出演，但我听说她现在已经有了片约在身，不知道方师弟能不能帮我协调一下，让她接下我这边的这个角色呢？”
    方云墨：“……”
    你倒是还真敢开口啊……

 第759章 骑虎难下的方云墨

    说老实话，方云墨在接待卢川之前，还真的没有特别在意对方今天来找他的的目的。
    方云墨当然知道，墨雨传媒想要发展壮大，必须要有新的电影，新的导演，新的演员……
    总而言之，不管是任何岗位，人才这种东西都是多多益善为好。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光用说的，的确非常简单，可一旦涉及到具体执行层面，那可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了。
    首先，现在是2010年。
    从今年开始到明年为止……甚至再延伸一下到2012年，能够捡便宜的电影其实已经不太多了。
    《让子弹飞》江文早就已经立项，方云墨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托了章国立的人情，这才从里面硬生生的撬了一个角色，而且还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那种，依靠着老六这个角色刷刷存在感，让自己的知名度往前迈进个几步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指望给更多的东西，那肯定是没辙的了；
    《唐山大地震》被方云墨亲手用电视剧版进行了一次狙击，声势已经比原时空大为不如……
    至于冯刚后续的《非诚勿扰2》和《一九四二》？
    说难听点，要是方云墨敢于朝这两个项目伸手的话，冯刚但凡是没有当场把他给剁了，基本上就已经算是涵养很好的了。
    至于张国师的《金陵十三钗》……
    张卫平那货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会跟人分享投资的家伙。
    严格算起来，方云墨唯一有可能抢先出手的也就只有《失恋33天》以及宁昊和许峥的那几部喜剧了。
    而这些东西，他都已经搞定了。
    说老实话，要不是卢川顶着同门师兄的名头，方云墨还真不见得会亲自见这种“第六代”导演。
    或许在早些年，华国商业电影不那么发达的时候，能够名列“第n代导演”，在国外电影节上靠着一些揭露华国阴暗面的电影拿到奖项，的确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但随着奥运会的召开，华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浪潮不断浮出水面，对于国内导演界这种依靠“卖惨”和“展露真实一面”来取悦老外获奖的行为，很多观众早就已经看不惯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卢川其实应该算是这些人当中比较当机立断的了。
    至少从方云墨原时空的轨迹来看，卢川是第六代导演当中，第一个转战商业电影领域的。
    虽然他导演的《九层妖塔》不管是从影片投资回报占比还是电影本身的质量都堪称史诗级的灾难现场，但是至少从努力方向上来看，卢川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卢川有没有问题这种事情对于方云墨而言，显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他失败了，无损墨雨传媒分毫；
    他成功了，也不会为墨雨传媒增光添彩……
    而现在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直接上门，跑来说希望方云墨成全……
    我成全你个蛋啊！
    且不说刘亦霏自己本身是个有足够判断能力和自我意识的成年人，就算是从电影项目的角度来说，方云墨也觉得《四大名捕》虽然质量拉胯，评分不高，但起码从电影投资回报比的角度来说，能拍三部这本身也说明了这个系列是赚钱的，而卢川的项目……
    貌似在方云墨印象里，卢川在《南京！南京！》之后的电影就没有一部是口碑或者是票房收益好的，就算没有和刘亦霏的那层亲密关系，他也不可能亲手把她往火坑里推。
    打定主意之后，方云墨自然就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卢师兄，你来晚了几天，”方云墨的表情看上去简直是诚恳到了极点，“亦霏在半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和光纤传媒签订了演员合同，接下了他们公司一个项目里的角色，最近这几天她正在安排时间，准备接受相关的体能训练，所以我虽然是公司的负责人，但是像这种已经签订了合同的事情，确实已经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
    “云墨，你先别忙着拒绝，”卢川显然还不打算放弃，“我这部电影名叫《王的盛宴》，讲述的是两千多年以前秦末起义，刘邦和项羽带着各自的实力，为了自由和安乐一路厮杀，他们的目标都是为了能够入主至高无上的那座皇宫，但由于各自的性格和选择不同，最终走上了不同道路的故事……”
    在卢川的讲述下，方云墨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对方这个剧本的内容。
    不出所料，卢川的这个项目正是他原时空的作品《王的盛宴》。
    确认了这一点以后，方云墨觉得自己的刚才的决定更正确了。
    和《南京！南京！》由于题材原因，很多人即便是对其有所批评也只能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小心翼翼不同，《王的盛宴》在原时空上映的时候可以说是被观众吐槽到爆。
    不仅豆瓣评分低至5.6分，仅好于百分之六的历史题材电影，而且几乎所有观众在看完了这部电影之后，基本上都是一个感觉——乱。
    情节乱，叙事乱，人物乱……
    总而言之一句话——但凡是能够用“整齐”，“有逻辑”之类的词汇描述的地方，最终作品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几乎都是乱的……
    话说回来，在一个两个地方被人用同一个形容词吐槽还算是比较容易，可如果玩得像《王的盛宴》这样，那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像这种项目，别说是要刘亦霏背着违约赔偿的责任落人口实，就算是卢川能够拿得出来几倍于市场行情的超高片酬，方云墨也不会让刘亦霏跑去趟这种浑水……
    这就压根不是钱的事情，完全可以归纳到诸如“眼光”，“智商”等等类似的领域里……
    现在对方云墨而言，唯一的问题是，他应该怎么拒绝卢川。
    说老实话，这是一件未必多么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方云墨突然有点后悔今天贸贸然答应跟卢川见面的决定了。
    “这……这样吧，”方云墨咬了咬牙，“卢师兄的意思和这个项目的价值，我一定会好好向亦霏介绍的，不过她是不是愿意放弃光纤传媒那边的角色，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
    看着脸色陡然难看了不少的卢川，方云墨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如果亦霏确实没能跟你合作，我一定负责帮你找一位合适的演员！”

 第760章 替死鬼

    送走卢川之后，方云墨带着一脑门子的问题来到了宗帅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宗帅倒是一脸笑意的先说话了。
    “你那位师兄给你出难题了？”
    “他那堆事情要是不难，今天也就不会来找我了。”方云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泡。他居然想……”
    在听完了方云墨的诉苦之后，宗帅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卢川这一招玩得是以退为进，倒是真没看出来啊。”
    听完宗帅这句话，方云墨的脸都绿了。
    说老实话，作为一个穿越众，方云墨虽然外在很少表现出来，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高人一等的视角去看待跟他打交道的其他人的。
    在方云墨看来，卢川只是个转型商业电影失败，但是又走不回原来道路的失败者而已，所以在刚才和卢川谈话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掌控谈话节奏，没想到按照宗帅的意思，最后达到目的的反而是卢川……
    这事情就有点尴尬了。
    而更尴尬的事情则发生在方云墨仔细把刚才的事情捋了一遍以后！
    妈蛋，宗帅所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真的。
    卢川那货还真的可以算是满意而归……
    首先，虽然没有能够当场敲定刘亦霏的角色，但是卢川至少得到了方云墨会出手帮忙的承诺，总体来说他没有任何理由会不满意！
    “大爷的，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方云墨冷笑一声，“卢川这家伙居然也有这种心机，话说他要是把这心思花在剧本打磨方面，我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等等，”宗帅脸色古怪的看着方云墨，“你的意思是说，光听完卢川的故事梗概，你就觉得他这次的项目凶多吉少？”
    “废话，”方云墨继续冷笑，“卢川想要靠着《王的盛宴》进军商业片领域这件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可问题是这家伙文青病发作，觉得老老实实改编有点显不出来他的厉害，所以非得折腾点事情出来，依我看来，他这次多半是要砸锅的。”
    话说回来，这事情还真怪不得方云墨不看好卢川。
    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决定命运，卢川在来墨雨传媒找方云墨之前，他其实也是打听过相关的消息的。
    正如方云墨所说，《王的盛宴》是卢川踌躇满志，想要正式涉足商业电影领域的第一部作品没错，但这家伙却不是个喜欢“墨守成规”的人。
    明明只要找几个明星，然后把历史上的那些知名事件拍出来就已经足够了，可就像方云墨所说的那样，卢川却偏偏喜欢给自己加点难度……
    光有动作，明星怎么行？
    必须要加入对角色内心的剖析，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我“第六代导演”这个名号的光环加持？
    作为知名作家卢天明的儿子，卢川可以说是所有“第六代导演”当中，最熟悉体制内那些套路的一个了，在电影审核这方面要是还会栽跟头，那卢川也就不用玩了。
    在保证电影审核没问题的情况下，卢川对主要角色进行大刀阔斧的改编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定下了的基调。
    说老实话，这也正是方云墨对卢川没信心的根源所在。
    因为一个剧本能够过审，显然并不代表那东西就一定能够让观众们也一样满意。
    别忘了，毕老师的《筑梦演艺圈》可也是通过了审核的。
    导演功力不足，最多是镜头调度有问题，只要剧本叙事没毛病，这方面的问题可以通过后期剪辑来弥补。
    但是如果连剧本本身都是问题多多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神仙也没辙了。
    在方云墨看来，卢川在剧本创新方面的能力一直可以说是处于持续下降的阶段。
    这一点从他的作品轨迹就能看得出来。
    《黑洞》之后，卢川的作品是《寻枪》。
    我们之前说过，这部作品甚至凭借剧本拿到了专业奖项的褒奖，按理说卢川的编剧才能至少应该是有保障的才对……
    可惜，在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卢川遇到了江文。
    和只当过编剧的卢川不同，江文可以说是一个集编导演于一身的全才。
    《寻枪》的拍摄过程与其说是卢川初出茅庐，独当一面，还不如说是江文戏瘾发作，越俎代庖……
    江文接下《寻枪》的时候，正是他因为擅自带着《鬼子来了》出过参展被禁导的时候。
    对于一个创作欲望强烈，而且才能卓越的人来说，哪怕是他无意识的举动，也一样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作为一个有底气，有想法的戏霸，江文当然不会直接利用权势和地位强行霸凌导演的做法，他选择的是跟卢川讨论，研究，凭借着自己深厚的编导演功底，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卢川的想法。
    反正到最后《寻枪》上映的时候，如果不看演职人员名单，没看到最后一段结尾的话，所有人都会把这部电影当成江文的作品……
    另外说一下。
    《寻枪》结尾处男主渺渺升天的那段镜头，其实也是卢川“致敬”某日本导演作品的结果……
    这段往事虽然只在京圈内部流传，但方云墨肯定是知道这段过往的。
    原本就对卢川没什么好感，再加上知道了这位师兄不少的黑历史，方云墨要是还能对卢川有信心，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云墨，卢川的项目咱们反正也没投资，他就算倒霉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不了啊……”方云墨一声苦笑，“刚才他临走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他了，就算亦霏接不了他的角色，也一定要想办法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女演员……”
    “你脑子瓦特了？”宗帅气得魔都话都飚出来了，“明知道是个坑，还帮着他把人往里面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方云墨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赶紧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宗帅一瞪眼，“这种推人下水的事情你都敢答应，有种！”
    “下水？”方云墨急中生智，“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咱们的人上去填坑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不代表不能把其他人给弄进去啊。”
    “怎么个说法？”
    “管他哪个公司，只要给卢川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够了，不是么？”
    “你这不是找替死鬼么？”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倒是也不算错……”

 第761章 听者有心

    打定主意要找个替死鬼来李代桃僵以后，方云墨又犯起了难。
    这个替死鬼……貌似还不怎么好找啊。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替死鬼”虽然本质上是方云墨为了安抚……或者说是打发卢川而退出去交差的人选，但对于卢川而言，方云墨所推荐的这个人选，其实就是刘亦霏的替身或者说是代替者。
    方云墨已经向卢川确认过了，他在《王的盛宴》中给刘亦霏所预备的角色是虞姬。
    虞姬这个角色虽然不像四大美人那么有名有姓，但是在华国观众心目中的知名度却不比任何一个知名美女要差。
    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故事有谁不知道？
    楚霸王项羽号称千古第一武将自然不用说，虞姬这么一个能够陪伴楚霸王直到穷途末路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不管谁来接下这个角色，外形条件好是必须要达到的条件。
    从这个角度来说，卢川这家伙的眼光的确是够毒的。
    刘亦霏或许演技不算多好，但是论及古装造型的美丽程度，别说是在2010年，就算是把时间跨度放大到十年后的2020年，在这方面能够比得上她的女演员也不到五指之数，方云墨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一个能够替代她的女演员，哪有那么容易？
    要说墨雨传媒旗下的女演员中，外形条件出众的除了刘亦霏以外，还有童丽娅，迪丽若巴，李青，刘师师等人，但既然方云墨已经将卢川那部《王的盛宴》当成了一个坑死人不赔命的烂泥塘，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想要把刘亦霏捞出来就把其他人往火坑里推？
    用方云墨自己的话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把谁往坑里扔都于心不忍，所以只好调转枪口，一致对外了……
    在和宗帅确定了演员寻找方向以后，方云墨先给刘亦霏打了个电话，把今天卢川过来邀约的事情跟她通了个气，让她如果接到卢川方面的联络，不要直接回复，一切以拖延战术为主！
    …………
    京城某酒店的咖啡厅里，刘亦霏有何方云墨说了几句其他的闲话以后，挂断了电话。
    如今的刘亦霏虽然没有能够像方云墨原时空那样跟其他八零后女演员们拉开差距，但是背靠墨雨传媒的她，却无疑要比原时空的时候多了几分可能性，所以总体来说，还算是心情不错。
    当然，事业发展不错只能算是刘亦霏心情不错的原因之一，除此以外的原因则是因为今天能够和老同学见面。
    没错，能够被刘亦霏视作老同学，而且又不是经常与她见面的，也就只有江伊燕一个了。
    由于方云墨才是他们班级那个小集体的核心人物，再加上他很讨厌身边的妹纸们干涉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只要方云墨不主动说，后宫团的成员们最多也只是在自己的角色或者是和墨雨传媒无关的工作安排上问问方云墨的意见，向公司推荐签约人选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没人会碰的。
    这也是江伊燕会游离在外的原因。
    方云墨不开口，就算是刘亦霏也没胆子向他提要求。
    幸好最近这段时间江伊燕也算是渐渐有了一些角色，要是放在前几年，她基本上都是躲着刘亦霏走的。
    “是云墨？”见刘亦霏打完了电话，江伊燕也放下了手里的墨镜，看向了这边，“你们俩还真的在一起了啊……”
    “这……的确是有点奇妙，”刘亦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当初我们在米国见面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单纯的，我也没想到后来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但是看起来你们好像并没有公开的意思？”江伊燕目光一闪，试探道，“这样下去，你不会觉得委屈么？”
    “其实也说不上委屈吧，”刘亦霏耸了耸肩，“就算不说我们俩现在的忙碌程度，光从年龄上来说，现在对外公布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这里，刘亦霏有点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我才二十三岁，他也才二十六岁，这么早就公开在一起，压力会很大的。”
    “压力这种东西，其实当你逃不掉，躲不开，必须要去面对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其实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江伊燕转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刚才在电话里好像听到了卢川导演的名字，他在找你？”
    “好像是吧，”刘亦霏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一脸的困惑，“我其实也没搞懂，如果卢导演觉得有角色适合我，为什么不先找我聊聊，至少可以让我先看看剧本……他这种方式，我真的有点搞不懂。”
    “或许是因为卢导属于比较老派的人吧……”江伊燕轻声嘀咕了一句。
    刘亦霏自然听不懂对方的意思，只能继续困惑的看着江伊燕。
    “我……和卢川导演打过交道，”似乎是为了解释一下自己和卢川为什么会有交集，江伊燕继续说道，“卢川导演之前没和你这样有自主经纪团队，但是又隶属于大公司的演员打过交道，所以他一直以为像你这样有公司的演员，在接戏这种事情上完全是以公司的意志为主……”
    “只要搞定了公司，就能跳过你达成协议……”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刘亦霏掩面而笑，“我怎么说也是个有自主行为判断能力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公司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公司让我去拍《色戒》那种戏，难道我也二话不说的照接？”
    “也就是你们墨雨的演员能说这种话了，”江伊燕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别管是什么戏了，只要能有角色找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别太难过了，”刘亦霏拍了拍江伊燕的手，安慰道，“角色这种事情，只要你还在这个圈子里发展，总会遇到适合你的……”
    虽然把江伊燕当成了朋友，但是刘亦霏并没有贸贸然开口说要在什么角色或者项目上帮忙。
    如果说和原时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最明显的区别大概是这个时空的刘亦霏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能够影响的人和事情的范围。
    有些事情大包大揽的结果并不是盆满钵满，反而是鸡飞蛋打。
    说得越多，最后的结果可能反而是错得越多。
    两人又聊了几句以后选择各自离开，刘亦霏途中又接到了方云墨的电话，两人在约定晚上吃饭时见面再说的时候，江伊燕那边也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有件事我想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卢川这次找刘亦霏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第762章 曲线迂回

    “燕子，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基本上打听清楚了！”
    几天后，京城某地的一间公寓里，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带着金丝眼镜的的男人正在将自己这几天得到的消息向江伊燕进行着介绍。
    这位名叫姚彬，虽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高管，但是对于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有自己的门路，而这不仅是江伊燕找他的原因，更是他为之谋生糊口的本钱。
    在分秒必争的娱乐圈里，能不能提前得到消息做好准备，有时候搞不好会直接影响最后是不是能够提前准备，拿到角色。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缘由，但江伊燕的情绪还算稳定，至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太过于着急的样子，好歹维持住了她一贯清冷淡然的画风。
    “正如你所听到的只言片语所说的那样，卢川在《南京！南京！》之后，的确是有一部新片正处于筹备阶段，那部新片的名字初步定为《王的盛宴》，讲的是楚汉争霸，刘邦和项羽之间的争斗，据我所知，这个项目的剧本是卢川亲自执笔参与的，目前已经找到了投资方，一部分角色正在挑选演员。”
    “一部分？”江伊燕追问道，“那剩下的呢？是暂时还没有考虑吗？”
    在江伊燕想来，一个电影项目先确定一部分主要角色，然后在确定其他的配角的流程，倒也算是正常，
    以刘亦霏的地位要参与肯定是出演主角，那她或许可以考虑去争取一个配角……
    看着江伊燕的样子，姚彬似乎有点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不过他到底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人，反应倒也不慢，很快就想明白了江伊燕的想法，赶紧解释道，“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剩下的角色不是暂时没有考虑，而是已经确定了人选？”
    “怎么会这样？”
    江伊燕惊了。
    在她的认知里，刘亦霏如今应该算得上是妥妥的能打，四旦双冰年龄渐长以后，年轻一代……也就是八零后女演员也得开始渐渐上位，但不管是怎么排，刘亦霏都一定能够在八零后这一批人当中排在前列，可姚彬居然说刘亦霏的角色居然才是第二批要确定的？
    卢川的这部新片看起来野心不小啊。
    “是真的，”姚彬呵呵一笑，“卢川新片采取的是双男女主的设定，现在除了一个女主角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以外，其他三个角色都已经基本定下来了。”
    “是谁？”
    “刘邦这个角色已经基本上确定由刘叶出演，项羽这个角色的目标人选据说是吴雁祖，他和剧组离达成协议也就只差一张纸了，而吕后这个角色的人选……”
    “是谁？”江伊燕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着人选，“难道是张子怡？或者是黎冰冰或者樊冰冰？”
    “……都不是，”姚彬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是秦蓝。”
    “……谁？”
    “秦蓝啊，也就是卢川现在的女朋友。”
    “……”
    江伊燕无语了。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如果所在剧组的导演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么从导演手中拿到一个角色……哪怕这个角色是主角，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以理解的事情。
    或者其他人在看待角色选拔的时候会将诸如实力，演技，外形条件这些东西放在第一位，但对于已经入行好几年，并且对这个圈子的现状有了深切认识的江伊燕来说，在很多时候上面所有那些东西加起来都未必抵得上制片人或者是实权导演的一句话。
    “燕子，难道你想要打剩下那个女主角的主意？”姚彬摇了摇头，“说句老实话，这件事的难度很高。”
    “如果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卢川直接找上了墨雨传媒，想要邀请刘亦霏出演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肯定，卢川的第一目标是像刘亦霏那样的。”
    “那么刘亦霏的特点是什么呢？”姚彬继续分析道，“除了外形条件好以外，她最大的依仗应该是知名度，而这恰恰是你所欠缺的。”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如果说刘亦霏是卢川的第一顺位候选的话，那么在刘亦霏之后，第二，第三……甚至于是前五，都可能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耳边听着姚彬的话，江伊燕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尽管姚彬的话不仅直接而且极不顺耳，但是江伊燕知道，对方所说的这些东西，基本上全都是事实。
    可……那又如何呢？
    作为女演员，尤其是华国的女演员，年龄焦虑这种情绪总是很容易出现在她们的身上。
    欧美的女演员们虽然成熟得比较早，各式各样的童星，青少年偶像每年也会层出不穷的往外冒，但是和华国这种更喜欢有少女感的形象相比，欧美的女演员们即使已经到了五六十岁甚至于是六七十岁，可他们却仍然不至于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角色。
    江伊燕很清楚，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离开学校也已经快五年了，在这五年时间里，如果不算上跑龙套的小角色，她仅仅出演过两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而且全都是女二或者女三这样的角色，别说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恐怕连混个脸熟的程度都没有达到，眼看着年龄一天天的增大，要说不着急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
    江伊燕敏锐的察觉到，卢川的这部《王的盛宴》，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成了，自然一飞冲天，万一不成的话，其实对江伊燕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她现在最多也就是个二线末甚至三线的女演员，电影要是真的失败了，也不至于会找原因找到她的头上。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引起卢川的主意……
    正当江伊燕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姚彬说起的一句话引起了江伊燕的注意。
    “有个消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姚彬眉头紧皱，“我听说卢川亲自去过一趟墨雨传媒，想要邀请刘亦霏出镜，但是却被对方以刘亦霏已经和光纤传媒签约为由而拒绝了，墨雨传媒那边倒是也没把话说死，答应帮卢川协调……”
    “……而万一刘亦霏的档期协调不成的话，墨雨的老总方云墨甚至会亲自推荐一个人选给卢川……”
    “你的意思是说，方云墨能够在卢川面前说得上话？”

 第763章 卯上了！

    江伊燕在听说方云墨对卢川有足够的影响力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化根本就没打算瞒人，所以姚彬很轻易就看出了江伊燕的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姚彬和江伊燕只是认识，再勉强点倒是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不过他可没那个本事去管江伊燕的闲事。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可以说说的。
    “你想走方云墨的路子？”姚彬皱着眉头，“你确定现在是个好时机吗？”
    事实上，姚彬的话并非是无的放矢。
    毕竟，他消息灵通的本事可不是假的。
    在帮着江伊燕打听消息的这几天，他也知道了一些和江伊燕有关的消息。
    在度过了几年没有根基，仿若飘萍般的日子以后，江伊燕似乎也明白了背后有靠山的好处。
    起码就姚彬所知，江伊燕已经和华艺兄弟搭上了线，如无意外，很快就会与对方签约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江伊燕与墨雨传媒的人……甚至还是他们的老板进行接触的话，天晓得会不会对江伊燕签约华艺兄弟的事情造成影响。
    “没办法了，”江伊燕也同样是眉头紧皱，“这次的角色且不说我还没有和华艺兄弟签约，就算我这会已经是他们旗下的演员，公司也未必会因为我而去找卢川进行联系。”
    华艺兄弟虽然现在名头还是足够响亮，但是由于“去电影化”战略的逐步推行实施，这几年投注在艺人经纪方面的资源的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减少，所以在很多情况下，华艺兄弟旗下的经纪人更多的时候只会是帮着演员寻找机会，提供消息，而有些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其实很多时候还是看演员本身是怎么做的。
    这么算下来，江伊燕和华艺兄弟签约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在于：她以后挂着华艺兄弟的招牌，至少在面对一些小剧组，小导演的时候，至少会比原来有底气得多……
    可惜，卢川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小导演了，而他的这部《王的盛宴》也显然不是一个小剧组，在华艺兄弟和卢川并无交情的情况下，由华艺兄弟出头和卢川进行联系，结果很有可能反而会更糟。
    “但……算了，这些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好了就行。”
    善于察言观色的姚彬看得很清楚，江伊燕这会满脑子都是如何拿到《王的盛宴》里的那个角色，只要能够拿到角色，别说让她去和方云墨打交道，就算是让她去卢川面前自动献身，估计她也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劝说她冷静或者是理智思考，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
    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江伊燕一句，姚彬已经算是很够朋友的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伊燕几乎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和人脉去了解和注意方云墨的动向和活动轨迹，但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人，江伊燕反倒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没看清楚过他。
    说老实话，当年江伊燕考入京城电影学院的时候，其实还真是打算在那里好好学习，为以后从事演员这个行业做准备，只是后来当她得知自己要和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刘亦霏和方云墨同班的时候，这才打起了别的主意。
    在当时的江伊燕看来，那时候的刘亦霏年龄不大，虽然母上大人刘晓莉算是比较难缠，但在学校的时候，刘晓莉显然是不可能随时跟在身边的，所以只要假以时日，江伊燕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和刘亦霏成为朋友甚至闺蜜，然后即使离开了学校，她也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借助这份友情为自己谋取好处。
    比如在某个项目的选角过程中，只要江伊燕开口请求帮助，刘亦霏就会豁出自己的面子，在导演或者是制片方面前推荐她。
    原时空江伊燕能够拿到《四大名捕》系列的姬瑶花一角，便正是因为刘亦霏的举荐。
    当然，在江伊燕拿到角色以后，多次在宣传过程中对外发布通稿，试图“艳压”刘亦霏，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过在这个时空，江伊燕的所有算计连第一步都还没走完就在某堂表演课以后成为了泡影。
    虽然彼时的方云墨没有开口明说，但江伊燕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和自己类似的企图心，那是一种将某个人视作禁脔的感觉……
    很明显，在方云墨看来刘亦霏的身边只能有他的位置，其他人最好趁早少打她的主意！
    如果说当时在学校的时候还只是隐约感觉到方云墨的意图的话，那么那天和刘亦霏见面的时候，江伊燕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当年的猜测。
    方云墨这家伙绝对是早有预谋，并且一步步实现的。
    再然后江伊燕才发现，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却还是必须要和方云墨打交道……
    于是乎，江伊燕只能硬着头皮，下定决心，打算认真了解一下方云墨。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江伊燕才发现，方云墨外在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以及为人处世和她自己脑海中的形象，简直差距太大了。
    在江伊燕的心目中，方云墨毫无疑问是个占有欲极强，城府很深，并且善于伪装自己，人前人后两张面孔的人，按照这种性格，在刘亦霏最近忙于准备《四大名捕》的时候，方云墨应该趁着刘亦霏不在的时候各种浪才对……
    结果咧？
    这家伙不但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规律得简直就像是个小学生，即便是偶尔出去跟人见面，对象也是像王长天或者是王师匆这样的合作伙伴，完全没有任何别的女人出现……
    这个结论可以说是让江伊燕大失所望。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混到了方云墨这种地位的男人，掌握了那么多的资源，身边有那么多的美女可以让他予取予求，结果却把日子过得像个苦行僧一样……
    “妈蛋，老娘还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上居然能有不偷腥的猫！有机会老娘不会放过，没有机会难道老娘不会创造机会吗？”
    “方云墨，我跟你卯上了！”

 第764章 同学会

    京城某健身房的高级训练区，方云墨正优哉游哉的看着刘亦霏身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紧身衣，跟着一位女健身教练挥汗如雨。
    任何一家健身房当然不可能只有女健身教练，但由于这家健身房是方云墨帮她……准确的说是帮《四大名捕》剧组找的，所以帮着刘亦霏进行训练的健身房就变得只有女教练有空可以指导她了……
    当然，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假公济私，但……这又怎么样呢？
    别忘了，王长天这次因为私下里独自运作《四大名捕》的事情，正觉得方云墨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呢，现在知道了刘亦霏和方云墨的关系以后，巴不得方云墨提出点要求给他，现在只是让女健身教练带着刘亦霏训练而已，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可以安排搞定……
    可以肯定的是，刘亦霏在《四大名捕》剧组所享受的待遇，绝对是要超越她本身的咖位的。
    健身教练的性别问题只是个开始罢了。
    一个小时以后，刘亦霏今天的训练结束，方云墨适时而体贴的为她递上了擦汗的毛巾和补充水分的功能饮料。
    “亦霏，今天辛苦了。”方云墨微笑着把手放在刘亦霏的头发上，触手的感觉是湿漉漉的汗水，于是又接着说道。“训练虽然要紧，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运动量的问题。”
    “电影马上就要开机了，这个时候受伤的话，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刘亦霏歪着头，微笑着享受方云墨的摸头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训练这种事情，不光我自己有分寸，教练也对我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不会训练量太大的！”
    “呵呵，不知道有没有我了解呢？”
    “讨厌！”刘亦霏心虚的看了一眼在远处健身教练和工作人员，小心回应道，“有人的时候别开这种玩笑！”
    “行啊……”方云墨坏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晚上回家没人的时候再说好不好？”
    “讨厌！”刘亦霏打开方云墨顺着纤腰打算继续下行手，“一身都是汗呢，我先去洗澡了啊……”
    “行，”方云墨点了点头，目送着刘亦霏离开，“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我这几天找到一家还不错的素菜馆，我们一起去试试他们那的菜式。”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刘亦霏终于从健身房的侧门处出来了。
    和刚才那副香汗淋漓的样子不同，刚刚沐浴过的刘亦霏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让方云墨不由得一阵心动神摇。
    正当他下车打算帮刘亦霏拉开车门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从刘亦霏的小包里传了出来，刘亦霏拿出手机一看，正是江伊燕打来的。
    “燕子，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由于一直知道方云墨对江伊燕不是很待见，所以刘亦霏每次跟江伊燕见面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挑着方云墨抽不开空的当口，像今天这种两人隔空碰面的情况，刘亦霏还真没遇到过。
    为了避免江伊燕那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刘亦霏趁着对面还没开口，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会刚从健身房出来，等会云墨说要过来接我……”
    果然，一听到方云墨马上要来，电话那头的江伊燕说话速度也快了起来，“是这样的，我今天突然想起来，自从咱们班从学校毕业以后，大家基本上都各奔东西，一直也没找到个机会好好聚一聚，再过几天正好是咱们几个当初毕业彩排开始的日子，所以我想问问，大后天的晚上七点，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大家一起聚一下？”
    刘亦霏歪着脑袋试图确定一下再过几天到底是不是江伊燕所说的什么毕业彩排开始的日子，但那种时间本来就不是什么很起眼很有纪念价值的日子，再加上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早点结束这通电话，所以在想了几秒钟毫无结果的情况下，刘亦霏最终选择了拒绝。
    “燕子，实在是很抱歉啊！”刘亦霏的声音低了下去，“大后天剧组要安排我们拍摄定妆照，据说前前后后要换好几套衣服，所以时间这方面的东西我是真的没办法确定，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这样吗？”不知道是不是声音经过电波的传输之后有点失真，刘亦霏总觉得江伊燕的声音听上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没等刘亦霏开口确定自己的感觉，电话那头的江伊燕便再次开口，“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说明你注定跟美味大餐无缘啊……”
    没等刘亦霏再次开口，江伊燕那边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云墨，你说燕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又没说出来的样子啊？”看着手里随着断线忙音结束而重新变黑的屏幕，刘亦霏疑惑的看了方云墨一眼，“我总觉得她今天打来的这通电话有点奇怪……”
    “那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女生之间是不是明里姐妹情深，暗地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了……”方云墨哈哈一笑，赶在刘亦霏挥舞着小拳头冲上来之前将她送上了车，“反正你都已经拒绝了她，其他的事情也就不用你操心什么了，咱们还是先把你喂饱，然后再回去慢慢促膝长谈吧……”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云墨今天的体贴举动，又或者是因为当着方云墨的面跟江伊燕进行联络，反正当天晚上的刘亦霏待人接物的时候……很热情。
    不仅曲意逢迎，而且还难得的主动了一把，体验了一次居高临下的视角……
    反正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很嗨皮。
    凌晨一点多，刚刚结束了一轮激烈对决的两人搂在一起，随便聊着天。
    “云墨，我听说卢川导演的那部《王的盛宴》似乎打算海选虞姬这个角色？”
    “是有这么回事，”方云墨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虞姬这个角色首先要满足的条件就是外形好，但卢川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居然又要求虞姬这个角色的光芒不能盖过吕后……”
    “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刘亦霏从小出国，但她也知道虞姬向来是以容貌闻名，而吕后则是以权谋和狠辣著称，卢川的这个条件，怎么看都觉得是根本不可能满足的。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方云墨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在祂面前多那句嘴了，那样也不会搞得我现在骑虎难下……”
    “慢慢找吧，”刘亦霏安慰道，“华国那么大，娱乐圈里的演员人数又那么多，说不定明天你就能找到一位能满足卢导要求的女演员呢？”
    “希望如此吧……”
    从方云墨的回答来看，很显然他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正当两人打算结束贤者时间，再战风云的时候，方云墨的电话突然来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
    “兹定于后天，即xx月xx日下午五点在xx酒店举行京城电影学院04级同学聚会……”
    “这是……燕子的手机号码！”

 第765章 找上门

    “这是燕子的号码！”
    “她从哪弄到我的手机号码的？”
    别误会，方云墨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认出江伊燕的电话号码，完全是因为在短消息的最后，发信人体贴的附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明显，江伊燕知道自己在方云墨面前不受待见，所以在这条短消息里努力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普通通，兢兢业业的同学会组织者……
    不过话说回来，凌晨一点多还在发消息邀请人的家伙，真的能靠谱到哪去吗？
    “云墨，你确定没有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留给她？”刘亦霏看清楚了短信的发信人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方云墨。
    到了方云墨这个层级，电话公私分明几乎是所有人都会做的选择。
    不光是方云墨在这么做，宗帅，王长天，钟立芳，陈果富……几乎墨雨传媒的每个人都是这么处理自己在工作时间以外的私人世界的。
    虽说在某些紧急的情况下，越界仍然不可避免，但是总体来说，这种情况并不是很多。
    而刘亦霏的怀疑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说以前她还对方云墨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的节操有所期待的话，那么当她近距离接触到方云墨的生活，甚至于近距离接触到了后宫团的其他成员之后，刘亦霏对于方云墨在男女关系上的底线显然已经要降低了很多。
    至少……
    身边的这家伙不仅在某些时候是个很不错的“对手”，而且同时也是个很有才能的演员，编剧，能够在事业上对自己有所帮助，最关键的是他在跟自己相处的时候，至少有九成的心思的确是花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抛开那些离开自己视线范围的时间，单纯以两人相处的那些细节来作为男友力水平的打分的话，那么方云墨在刘亦霏心目中的得分至少能够达到八分。
    “要是他的心思能够都放在我身上的话，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这是刘亦霏经常在心里嘀咕，但是却从来没有机会对任何人倾诉的话。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刘亦霏会怀疑方云墨和江伊燕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联系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我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么私人的联络方式？”方云墨自己也没想通原因，所以只是随口解释着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平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是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算你跟她是什么‘闺蜜’关系，我那会不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吗？”
    “再说了，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在上表演课的时候，她还被我给吓哭过呢！你觉得有哪个女的会愿意跟一个曾经给她留下那么深厚心理阴影的男人在一起？”
    “那……那说不定江伊燕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奇葩呢？”虽然已经在心里选择了相信方云墨的解释，甚至在不经意间连对江伊燕的称呼都改了，但这显然不代表她嘴上也同样愿意认输，“我听说啊，有些女人就是喜欢那些比她强势的男人……”
    “你这都是从哪看回来的胡思乱想，”方云墨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我明天早上……算了，我还是现在就回她的消息，明确告诉她我没有时间出席，这样中可以了吧？”
    最后那句话是因为方云墨的腰间感受到了来自于某人纤纤玉手的威胁的缘故……
    “非常抱歉，由于已有工作安排届时无法按时出席，尚请见谅。另：该手机号码从即日起不再使用，请勿再次联系！”
    好吧，最后那句话同样是方云墨在刘亦霏的“淫威”下添加上去的……
    “云墨哥哥，你明天回公司以后，就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直接把手机号码换了好不好？”
    刘亦霏眼波流转，楚楚可怜的看着方云墨。
    “是不是最好以后只把号码给你一个人，外加还要对你千依百顺，随传随到？”
    方云墨没好气的回答道。
    “真的可以这样吗？”刘亦霏大喜过望，直接扑上来亲了方云墨一下。
    “你做梦去吧，”方云墨一边享受着刘亦霏的软玉温香，一边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这手机号码都用了好几年了，各式各样的关系往来那么多，一次性的全换了我这日子还不得全都乱了套？”
    “哼！口是心非的臭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肯换电话号码！”
    “嘿！言不由衷的傻女人！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就行了，何必非要搞那么清楚呢？难得糊涂不好吗？”
    “……长夜漫漫，既然我们这会都没有想睡觉的意思，那不如抓紧时间，做点羞羞的事情吧……”
    “滚！”
    “明白，我这就滚去你那边……”
    “…………”
    一条短消息所带来的小小波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京城凌晨的夜空中……
    …………
    第二天一早起来，刘亦霏甚至还亲自下厨，给方云墨做了一份早餐。
    虽然那份早餐只有几片面包，一些生菜叶，两片火腿外加一个荷包蛋，在很多人看来只能算是简陋，但是必须承认，以上那些元素的确是西式早餐所常用的东西。
    对于刘亦霏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就没下过厨房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她很用心努力之后的结果了……
    很明显，如果说她之前对方云墨和江伊燕之间的关系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怀疑成真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的低。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冷静期以后，刘亦霏至少可以肯定，自己在方云墨的心目中的位置毫无疑问肯定要比江伊燕高得多了。
    至少同样的事情如果让方云墨对其他水晶宫里的妹纸做，那么最好的结果也最多只是两人嬉笑打闹一番，默契的把这种要求忽略掉，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干脆？
    虽然刘亦霏从小算得上生活优渥，无忧无虑，但是自从刘晓莉渐渐退出她的决策圈以后，刘亦霏其实也是在渐渐成长的。
    至少在这次江伊燕的事情上，她就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自己这位“闺蜜”在某些时候显然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
    很多时候，要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其实并不用非要找到某种“证据”，只要一个“感觉”或者是“直觉”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第766章 潜规则

    不管任何时候，时光总是让人觉得转瞬即逝，在度过了一个疯狂而又畅快的夜晚之后，方云墨又将刘亦霏送回了《四大名捕》剧组。
    虽然以方云墨的身份，想要让陈佳上甚至是王长天对刘亦霏网开一面，在训练时间以及其他方面放松一点本应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刘亦霏，都不大喜欢这样做。
    方云墨是不希望让自己成为一个喜欢破坏剧组规则的局外人，而刘亦霏纯粹就是觉得别扭。
    虽然刘亦霏在方云墨穿越前经常被人diss选片眼光不佳，演技生硬，身材管理不够，但是论及她的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却很少有人能够在这个方面黑得了她。
    毕竟，刘亦霏能够出道即巅峰，肯定不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堪称盛世美颜的脸蛋。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方云墨和刘亦霏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必要在剧组搞什么特殊化，那么一切如常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自从那天晚上给江伊燕回了条短消息以后，不管是方云墨还是刘亦霏，都没把江伊燕所组织的那个什么“聚会”放在心上。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不知道江伊燕的目标是希望通过和方云墨搭上关系，拿到《王的盛宴》这个项目里的角色推荐名额，但既然对方已经表现出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真面目，刘亦霏自然能够想到对方最近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和自己接触，只怕也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江伊燕为什么要先跟自己确定时间？
    如果是以前，刘亦霏最多只会觉得对方把自己看做最重要的来宾，所以需要单独留出时间来应酬，但当她看到江伊燕发给方云墨的短信里把聚会的时间地点都进行了调整以后，刘亦霏自然不会以为对方在知道了自己和方云墨的关系以后，还需要给两个人分别留出接待的时间。
    综合江伊燕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举止，最后刘亦霏能够得出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江伊燕想要通过与方云墨的接触，为自己谋求某些利益。
    在娱乐圈里待的时间长了以后，刘亦霏自然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各种关于这个圈子里的故事和传闻，尤其是前几年张玉爆出的圈内存在潜规则的事情，更是让刘亦霏明白，很多急于向上爬的女演员，为了一个机会和有可能出彩的角色，往往可以做到很多超出普通人底线的事情。
    说老实话，在这次的事情之前，刘亦霏一直以为，江伊燕虽然这些年来角色不多，但所有机会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得来的，现在看来，“努力”或许是真的努力，可是努力的方向就指不定到底是哪边了……
    …………
    “该死的方云墨！！”
    短短两天的时间飞快溜走，当江伊燕在预定的聚会时间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赴约的同学之后，她终于可以肯定，不管是刘亦霏还是方云墨，的确是压根就没把这次所谓的“聚会”当回事。
    只要一想到当初在学校的表演课上，自己居然被对方的气场直接压迫得情绪失控，江伊燕就感到一阵阵的羞辱。
    虽然比不上刘亦霏那样的天之骄女，但是能够考入电影学院表演系本科班的，至少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方精英，在遇到方云墨之前，江伊燕也确实说得上是一帆风顺。
    “短信拒绝，聚会不来？电话不接？”京城深秋的寒风里，江伊燕铁青着脸，看着漆黑的夜空，银牙紧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肯见我，那我就直接去墨雨传媒找你！”
    “反正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演员，面子这种东西我也没什么好丢的，我还就不相信了，天天到你公司去找你，难道你还能够一直对我避而不见？！”
    关系到自己的事业和未来发展，又和自己的“闺蜜”撕破了脸皮，江伊燕觉得自己貌似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反正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他人所关注的只是自己所想的东西，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展示出来的那样，他们其实并不在乎！”
    打定主意以后，江伊燕可谓是斗志满满。
    对于江伊燕的斗志和信心，方云墨完全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他这会正忙着折腾自己公司的办公室。
    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扩建加改造。
    话说墨雨传媒刚刚成立的时候，由于其他几家公司都有着各自的办公地点，并且租约有长有短，再加上当时各家公司对于新公司的信心还不是很足，所有大家也就默契的没提过大家合并办公区的事情，玩起了总部决定纲领，各分支部门各自为战，单独运作的模式。
    然而墨雨传媒成立一年多以来，公司各部门间不但没有发生抢资源的明争暗斗，而且相互之间需要协作沟通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多，在这种情况下，像原来那种一个总部，多个分支机构的模式，自然就变得越来越无法适应正常的工作流程了。
    当融信达和鑫宝源原有的办公场地租约先后到期之后，宗帅便在某次高管会议上默契的提出了扩大公司办公区的提议。
    于是乎，即便是原来最担心失去自主独立性的李小婉，这次也直接绕过了有关于独立性方面的话题，直接开始在新的办公区域里跑马圈地起来……
    由于融信达和鑫宝源所需的办公区都规模不小，一时半会还需要统筹规划，所以宗帅干脆也不浪费时间，打算先把方云墨的董事长办公室给弄出来。
    由于墨雨传媒的办公区周围本身就是相关传媒公司云集的地区，所以这次在扩大办公区的时候，墨雨只需要在公司附近租赁合适的区域进行改造就行了，而幸运的是，隔壁的一家公司在两周前相继退租，这也让墨雨传媒扩大办公区的事情变得顺利了不少。
    这天刚一上班，宗帅便带着方云墨来到了原先隔壁那家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
    刚一走进房间，方云墨便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办公室原来的主人是个女的吗？”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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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7章 真会玩

    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方云墨都不是一个对房屋设计、装修敏感的人。
    但他还是在走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异样。
    这显然不是因为他的感觉突然间变得敏锐了起来，而是因为这个房间给他的违和感太深了。
    按照常规来说，这种cbd的房间布局都是有一定规则的。
    哪怕是高级管理人员的办公室，其实在大部分情况下也最多就是房间比其他位置的要稍微大一点，视野更好一点而已。
    但这个房间却让方云墨在进来以后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局促感。
    按理说，作为一间四面通透，视野开阔的办公室，这种情况应该是绝对不应该存在才对。
    在方云墨看来，喜欢在办公室里装上那么大一个落地镜子，而且还时刻注意让其保持着纤毫毕露状态的家伙，应该也就只有那些随时随地注意仪态，恨不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不完美地方的女人了。
    但宗帅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方云墨明白，这间办公室里的文章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恰恰相反，这间办公室原来的主人是个男的。”
    宗帅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面，摸索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按动了什么按钮，刚才还严丝合缝的镜面，居然缓缓开启，露出了一道门户的痕迹。“进来看看吧，这间办公室原来的主人可比你想象的要会玩得多了！”
    “什么鬼？”方云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到底是有多中二，武侠小说看多了吗？居然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搞出来一间密室？”
    呵呵，骚年！你实在太单纯了！
    “相比于中二这种形容词，我更喜欢用变态和猥琐来进行描述，”宗帅带着方云墨走进镜子后面的密室，先指着刚才打开的镜面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镜子吧。”
    方云墨：“……”
    难怪宗帅会使用变态和猥琐这种词来进行形容。
    在外面看似平平无奇的镜面，居然只是这间密室的一面墙壁而已。
    没错，出现在方云墨面前的，正是一面传说中的阴阳镜。
    从外面办公室的那个方向看过来，只会看到一面平平无奇的落地镜，而如果从密室的角度朝外看去，除了光线略微有点暗之外，外间办公室里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很明显，会在商务cbd里安装这种玩意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大厦保安处的人说，原来在这里的那家公司对外宣传的时候，说他们的主业是从事模特的选拔，训练以及包装的，所以经常会有年轻女孩来这里试镜或者是拍摄广告硬照什么的。而这个房间正是他们公司某位经理所使用的办公区域，而且在某些时候还会充当临时的更衣室……”
    “妈蛋，难怪你会说家伙猥琐加变态，我大概知道那家伙搞出这么一个房间是打算用来干嘛的了！”
    方云墨看着这间一共也只有五平米不到的小房间，已经直接无语了。
    原来他以为这个房间的主人只是有点中二而已，没想到那家伙不仅中二，而且貌似在某些地方，也有点不大正常……
    “那货难道以为自己是在拍黑帮片么？你该不会打算告诉我，那家公司之所以这么快退租，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事情东窗事发，所以干脆进局子里去了吧？”
    “要不然呢？”宗帅耸了耸肩膀，“你以为其他人都像你一样财大气粗，随随便便拿大半年的房租不当钱的么？”
    “而且我还听说，原来在这里办公的那家伙眼光其实还挺高的。”宗帅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只有那些被他认为素质至少能够打八十五分以上的女孩才有机会被带到这个房间，然后他每次都会很有绅士风度的主动离开，再借助镜子b面的摄像机偷拍，最后找机会发到网上赚钱……”
    “这家伙还弄出来了产业化一条龙？”方云墨简直目瞪狗呆，“你确定咱们公司租这种地方不会走霉运？”
    “放心吧，”宗帅拍了拍方云墨的肩膀，“从保安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不仅已经找了五台山的大和尚做法，还找了清风观的风水大师来帮咱们改运，而且下个礼拜福音会的牧师也会过来泼洒圣水……”
    你牛掰！
    方云墨直接朝宗帅拱了拱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了一间办公室的风水，也亏得宗帅居然凑齐了佛门、道家和西方教派的人来帮他消灾改运……
    要说佛门和道家也就罢了，消灾祈福这一套人家玩了几千年，称得上是经验丰富，可西方教……他们玩得转么？
    一想到宗帅搞出来的阵仗，方云墨都想建议他要不要干脆再把绿教的人给找来，大家凑齐一桌麻将算了？
    话说回来，要是厄运这玩意真的有灵有智，估计在看到这么豪华的阵容之后，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跑路吧……
    “算了，你喜欢就由得你去折腾吧，反正我最后只要一个结果，”方云墨牙疼似地摇了摇头，“记得给我把两边的墙壁还原，让整间屋子通透起来，最后……一定要把所有的阴阳镜都给我拆了！”
    “我办事你放心！”
    “呵呵，说老实话，自从刚才听说你请了那么多位‘高人’过来帮咱们公司消灾祈福以后，我对你的办事方式和结果都很不放心！”
    “呵呵……”
    …………
    虽然对宗帅租了这么一间奇葩办公室有点不大舒服，但方云墨最终还是没让人把新办公区给退了。
    除了必然需要考虑到的成本因素，时间成本的不允许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融信达和鑫宝源那边的办公区租约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没有新的办公区，在那边工作的那些人总不能去开封菜里办公吧？
    现在办公区域的合并才刚刚开始，相关部门也就这几天会开始投入工作，后续还会有大批的工作人员不断加入其中，整个公司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忙，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方云墨哪有功夫去折腾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既然宗帅说没问题……
    ……那就权当是真的没问题吧。

 第768章 两手准备

    下午两点，宗帅的车便来到了墨雨传媒新办公区的楼下，没等司机过来开门，宗帅便已经自己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在这方面，宗帅和方云墨的性格可谓是非常相像——两个人都对于毫无意义的排场和礼节完全不放在心上。
    也就是现在地位到了，每一分每一秒的空余时间都非常重要，否则的话，宗帅甚至还打算保持自己开车的习惯。
    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公文包，宗帅先叮嘱司机把车停进地下车库，随时做好准备出门，然后才走进了办公大楼。
    “宗总，您好！”
    刚刚走进办公大楼，一楼的保安和前台小姐姐便热情的向宗帅打着招呼，宗帅虽然一脸严肃，但在别人跟他问好的时候，倒是也挤出了一抹笑容，算是给予对方一定的回应。
    从一楼到墨雨传媒的办公区，宗帅遇到了不少人。
    这里面很多人是他有点印象，但是叫不出来名字，不过尽管如此，宗帅还是多多少少给了对方一定的回应，也算是体现了一下作为公司总经理的亲民一面。
    走过财会区的时候，宗帅没看到这里的负责人钟立芳，反倒是被胡波给找上了门。
    “宗总，在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胡波脸上的表情很真诚，宗帅的表情……
    大概可以用如临大敌来形容……
    过往的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胡波这家伙每次出现在财会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来要钱的。
    ……而如果直接找到了宗帅的头上……
    那么通常就说明这次他要钱的金额比较大，钟立芳已经不能直接批准了……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地方需要用钱了？”
    宗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开口道，“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你们部门不是才找我批了一笔钱，当时说是打算在各地建立分支票房统计机构么？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又来了？”
    “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胡波脸上的表情比宗帅还要无奈得多，“我们公司的直属人员太少，撒下去到地方以后，他们也得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所以之前批的那点，确实不够用啊……”
    “……可我们确定的合作方式不是先跟当地院线沟通么，你难道就那么直勾勾的过去找人家说要想办法统计票房了？”
    “那哪能啊，”胡波苦笑道，“我又不是傻子。票房是院线和电影院的命根子，我要是直端端的过去告诉人家我们打算监控他们的票房数据，人家当时就有可能把我们的人给扔出去……”
    “那你告诉我你把钱花哪去了？”
    “院线票房这玩意理论上不是归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后文均简称电影资金办）管么？我们肯定要先跟他们的人打好关系，然后才好跟人家谈合作的事啊，所以嘛……嘿嘿嘿！”
    听到这里，宗帅倒是基本上明白胡波的钱花到哪去了。
    电影资金办这部门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在理论上他的权力可着实不小。
    不仅可以监督指导各省级电影资金办的工作，而且还负责全国影院票房信息系统的建设和管理，想要拿到第一手票房数据，电影资金办是绕不开的一道关口。
    可问题是，电影资金办部门虽然名义上权力不小，可真要实际运用到具体工作的时候，它们却又只剩下理论上的权力了。
    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除了京城的电影资金办还算是端着点面子，能够算得上靠谱以外，各省市地方的电影资金办基本上都有点够呛。
    用胡波的话来说，那帮人就跟几十年没见过钱似地——不管你找他们干嘛，也不管找他们的事到底牵涉有多大，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资金力度如何？
    要不是胡波好歹也算是久居京城，见过世面，他恐怕是真的有点搞不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帮子政府工作人员还是一帮子穷疯了的土匪了……
    在这种情况下，电影资金办的那帮家伙可谓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而且但凡是想要在院线或者是票房统计上做点什么事情，这帮人还是一个怎么都有绕不开的坎……
    一想到这个，宗帅突然觉得，胡波也的确是够不容易的。
    毕竟能撑到现在这才开口要钱，的确说明他的办法已经用尽了。
    可理解归理解，该卡住的口子，宗帅可没打算放开。
    照胡波所说的情况，电影资金办这个部门根本就是一个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上下联通，阎王几步好见，小鬼也难当的滚刀肉，如果再照胡波之前的路子折腾下去，墨雨传媒根本就是在拿钱往水里扔……
    这一点对于习惯了各种节约，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宗帅来说，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最关键的是，其他地方花钱了好歹能听个响，电影资金办这帮人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老胡，电影资金办那边的事情你先暂停一下，”打定主意之后，宗帅毫不迟疑的叫停了胡波试图继续往水里扔钱的举动，“咱们公司虽说这段时间算是赚了点小钱钱，可那帮人根本就是一群永远喂不饱的狼，咱们与其继续跟他们折腾下去，还不如另外想辙。”
    胡波：“……”
    他何尝不知道电影资金办这个部门已经从上到下完成了向钱看的历史转型，没有足够的利益根本就没法在那帮人面前开口，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且不说墨雨传媒还没混到独霸天下的地步，就算是把华艺兄弟、光纤传媒、野马奔腾……等等一大票有名有姓的公司绑在一起，也一样不可能撼动的了对方的地位……
    谁叫那地方是挂着官面招牌的呢？
    “宗总，你说的东西我都能明白，”胡波一脸苦相，“可问题是时间不等人啊，方总要是下次问起来，我这根本没法交代啊。”
    “那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找他解决这档子事情！”
    “那感情好！”
    胡波也算是想明白了。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
    反正等会开口的是宗帅，他最多就是个辅助……
    再说了，不管事情成不成，反正自己也算是做了两手准备了！

 第769章 蛋糕要做大

    “你们俩都觉得电影资金办那帮子人完全就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
    宗帅点了点头，胡波紧随其后，拍马赶上！
    “你们俩都觉得咱们公司就算要想办法监控电影票房渠道，也不能再这么继续往里面砸钱了？”
    一位公司总经理，一位宣发部门高级经理，两个人的脑袋再次神同步，点得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方云墨：“……”
    你们俩好歹加起来好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
    遇到点事情就知道跑来找我想办法，我又不是某个没有手指的蓝胖子，哪有那么多办法可想？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倒是也能理解胡波的难处。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华国的电影票房这玩意就压根就没有透明这么个说法。
    后世说网上的那些页游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事实上在2015年以前，华国的电影票房数据也不见得比后世页游的宣传语要好到哪里去。
    由于真正负责对外发布数据的电影资金办压根就不对外发布数据，所以即便是真正需要了解这些数据的专业影视传媒公司，其实在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加工”数据。
    在这方面，越是规模大，实力强的公司做得越过分！
    没错，这里说的就是华艺兄弟。
    反正吃瓜群众缺乏有效的信息获取渠道，电影票房到底怎么样还不是制片方几篇通稿说了算？
    说老实话，华艺兄弟能够称雄一时，给其他人以高高在上的印象，他们在宣传策略上的“出色战绩”着实应该记上一功。
    放眼目前的内地娱乐圈，估计也只有墨雨传媒一家能够拿到数据以后不进行任何加工，，并且老老实实的对外发布了。
    当然，墨雨传媒的这种做法除了有对外公开，以免留下黑历史的考量之外，更主要还是希望给现在和未来所有合作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本来以为挺简单的一个事情，居然搞得那么复杂……
    话说回来，票房权威统计这个东西虽然对于未来的影视传媒公司非常的重要，但是论及其急迫性，倒还真不一定。
    至少在方云墨看来，宗帅和胡波的顾虑当中，至少有一点是对的——票房反馈平台这种东西，的确是个吃金大户，而且绝对不是现在的墨雨传媒能够扛得起来的。
    捏着下巴看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方云墨反倒是有点感谢这两位的畏首畏尾，举棋不定了。
    要不是他们看到投入过大，产出极其不成比例之后打了退堂鼓，说不定等方云墨发现的时候，墨雨传媒已经不知道砸进去多少冤枉钱了。
    “宗哥，老胡，你们俩的顾虑是对的，”方云墨先开口给两人的行为定了个基调，然后才继续说道，“之所以发生这种事情，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我没有能够把整件事情以及它有可能造成的影响考虑清楚，完全是一拍脑袋就做出了决定，要不是你们俩今天过来找我，说不定公司还在在这方面吃多大的亏。”
    可想而知，方云墨的这番话着实把宗帅二人，尤其是胡波给吓得够呛。
    宗帅是听了胡波的反映之后才临时决定过来的，而胡波……他接到手上的任务已经足足好几个月了……
    虽然方云墨说如果不是他们，公司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但实际上光是这几个月墨雨传媒砸出去的钱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胡波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方云墨是在说反话呢！
    “那这件事……就此暂停？”
    到底是关系到自己，胡波在确定自己安全以后谨慎的试探了一句。
    “暂停？”方云墨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如果暂停的话，不仅前面所花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就完全是打水漂了……”
    “可是，如果继续的话……”胡波一想到各省市级电影资金办那帮人的嘴脸，着实恶心得不行，“那帮人的胃口实在是……”
    “我只是说你们俩的顾虑是对的，可没说要暂停啊，”方云墨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我们本来就是民营公司，而且还正好是对方管辖范围之内的存在，所以在跟他们交涉的时候，本来就会在无形中低了一头，但如果同样的事情，由一家非本行业的，并且和电影资金办没有任何从属关系的第三方来做，你觉得那些人还敢乱伸手吗？”
    “这倒是有可能！”
    宗帅到底是统筹全局的总经理，视角比胡波的确是高了不少，方云墨刚一开口他便很快反应过来了。
    “可问题是实力强的公司如果光跟咱们一起合作弄个电影票房统计工具，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所以我刚才说，我们不但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反而应该继续加大投入，”方云墨一针见血，“因为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已经不是光做一个票房统计平台那么简单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平台能够包括媒体内容，在线购票，用户互动社交体验，电影衍生物品在线销售等等服务内容！”
    如果有一个熟悉后世互联网电影平台的人站在这里，听完了方云墨的这番话以后，他的第一反应肯定会首先联想到猫眼电影或者是淘票票。
    事实也的确如此！
    方云墨给胡波和宗帅所描绘的东西，其实就是在他穿越前瓜分了华国线上购票市场的两大平台的所有功能。
    原时空的猫眼电影一开始只是美团旗下的电影互联网平台，然后逐渐做大，2015年从美团分离出来，成为国内两大的电影类应用软件之一。
    在完整版的猫眼或者是淘票票平台功能中，电影票房实时查询只是它所有功能当中微乎其微的一个小分支而已。
    方云墨很清楚的知道，在那个万事皆可一手掌控的时代里，一家公司有没有互联网领域的背景加成，对于公司形象和未来发展可以说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2020年前后发展好的影视传媒公司，哪个不是和互联网企业有关的？
    趁着现在业内还没有人关注到网上购票软件这一块，抓紧时间下手才是最主要的。
    “那咱们应该找哪家公司合作呢？”宗帅皱着眉头，“旺达集团？”
    “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旺达身上，”方云墨摇了摇头，“鸡蛋要放在不同的篮子里，这才是王道。”
    “看起来你已经想好要找谁了？”
    “没错！”

 第770章 挖角

    说老实话，方云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老老实实的按照数据终端的要求去完成任务的。
    野心这东西只要是个人，基本都会有，区别也就是在于大还是小罢了。
    数据终端给方云墨的终极目标是成为华娱圈首屈一指的巨星，可这个目标实在是太过宽泛了，而且除了一个任务目标以外，还什么说明都木有，这可就怪不得方云墨自己胡思乱想，各种试探了……
    可问题是当方云墨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开始盘点自己手里有多少牌可以拿来使用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跟娱乐产业有关的东西，别的领域他是真的玩不转……
    房地产？
    且不说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想要拿地需要多少资金，就算是有钱，没点人脉也别指望能在房地产这口锅里讨食吃……
    至于京城以外的地方……
    就像省市级的电影资金办已经各种无法无天一样，想要在其他地方搞房地产，人脉远比手里有钱要重要的多！
    再说互联网。
    方云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bat虽然还没发展到2010年那种三分天下的局面，可开始看好他们的大佬也同样不少，如果不是方云墨在数据终端前几次所发布的任务奖励中拿到了一部分的腾讯股票，算是利用系统的力量给他开了外挂的话，他又不是像软银、天使投资，红山那样的一方大佬，谁会把手里的潜力股让给他？
    至于说什么提前搞出字节跳动或者是拼夕夕……
    不好意思，那玩意没有大规模的移动互联网技术支持，哪怕是明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也一样只有赔个底朝天的命……
    思前想后，方云墨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搀和起了娱乐行业。
    幸好，由于持有腾讯的股票数量够多，现在方云墨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才能够游刃有余。
    没错，方云墨所选择的合作对象正是大名鼎鼎的腾讯。
    虽然说做生意这种事情当然还是阿狸集团更为专业，但是别忘了，相对于阿狸集团一年成千上万亿的电商平台，如今华国的电影产业全年总市场加起来也就只有一百亿左右……
    就算是在2018年，华国全年电影票房突破六百亿华币大关的时候，阿狸当年的双十一活动第一个小时就已经突破了两千亿元大关……
    不管怎么看，哪怕是方云墨把自己代入到阿狸集团的位置上，他也一样不得不承认，相较于阿狸集团的主业，电影票务平台的这几亿几十亿，真的只能算是零花钱……
    而腾迅集团的情况却和阿狸有着显著的不同。
    一直以来，腾迅虽然凭借着某只企鹅和微信这样的社交软件聚拢了一大批中低年龄层次的群体，但至少在2010年这个时间节点上，腾迅其实是缺乏将流量变为实际收益的变现手段的。
    简单来说，腾迅拥有数量广大的用户群体的确是没错，但对于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些数量广大的用户群体心甘情愿的为腾迅的服务掏钱这回事，腾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不过这没关系。
    腾迅没办法，方云墨有就行了。
    虽然对于如何引流，导流再到转化用户这些细节问题方云墨并不了解，但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自己这么一个聪明人。
    很多时候，一个新生事物能不能从纸面设想变成影响世界的庞然大物，缺的并不是什么先进技术，而仅仅可能只是一个概念……
    方云墨相信，对于如今的腾迅集团而言，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被人往前稍微推动那么一小步而已……
    把自己的想法跟宗帅和胡波说了一遍以后，方云墨又向他们讲解了一些对于未来的展望和构想，最后才让他们去想办法跟腾迅的人沟通。
    “云墨，你这个跳跃实在有点太大了，”宗帅隐晦的看了胡波一眼，继续劝道：“我担心咱们公司的人没办法掌控得了这方面的工作领域。”
    不得不说，当惯了总经理的人，说话就是有技巧。
    明明是觉得胡波搞不定互联网电影平台的事情，等从宗帅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却成了整个墨雨传媒都没人搞的定……
    还别说，宗帅这次还真的是算歪打正着了。
    墨雨传媒在组建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要跟互联网公司合作的事情，唯一和互联网有点关联的部门就是胡波所负责的宣发团队了……
    可他们所谓的“关联”也就仅限于和专业水军合作，在互联网上带带节奏什么的了！
    要指望胡波成为有互联网思维的电影人，完完全全就是做梦！
    “这个……没关系，”方云墨牙疼似地抽了抽嘴角，“咱们可以扩大范围，找对这方面懂行的人，给他们最大的权限，让他们来负责。”
    互联网浪潮之下，“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再是随口说说的废话，想要获得成功，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绝对能让事情变得事半功倍。
    “宗哥，你等会找一家靠谱点的猎头公司，帮我们去摆渡网那边挖一个名叫沈丽的女人，”方云墨一边说一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相关人员的资料，“这个沈丽年纪不大，这会应该是摆渡网lbs的负责人，之前她是百度o2o的核心管理层……”
    “核心管理层？”虽然没听懂lbs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宗帅本能的觉得想要说服这个叫沈丽的女人跳槽应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都已经是核心管理层了，我们要拿什么来说服人家？”
    “你想多了……”方云墨哭笑不得的看着宗帅，“所谓的lbs其实就是基于位置的服务这项功能的简称而已（locationbasedservices，lbs），说简单点，这个部门就是做地图导航应用的，现在摆渡那边也只不过是刚开始这方面的发展，搞不好所谓的‘核心管理层’一共也就管不到十个人，想要挖她其实没那么大难度。”
    “啐……我还以为是什么部门那么重要呢！”宗帅撇了撇嘴，“以后说话别那么多鸟语，臭显摆什么？”
    “嘿……你倒是还有理了！”方云墨直接被宗帅气乐了，“想当初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话还不是这个调调，现在反倒是说起我的不是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总之挖沈丽的事情尽快去办，这个人在互联网公司工作多年，熟悉那个领域的运作，咱们如果跟腾迅的合作能成的话，她马上就能有大用场！”
    “行了，有没有用场得等到用的时候再说，我就负责把人挖回来就行了！”
    正当宗帅二人放下心头大石，准备出去各自工作的时候，方云墨的助理敲门进来了。
    “方总，前台那边有一位名叫江伊燕的女士，说有关于亦霏姐的事情找你！”
    “啥？”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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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请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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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1章 我希望你推荐我

    “江伊燕？你跟她还有关系呢？”
    首先反应过来的宗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方云墨一眼。
    很明显，在宗帅的眼中，方云墨已经被打上了“吃窝边草的兔子”这样一个标签。
    方云墨和刘亦霏的关系宗帅是知道的，虽然他不知道江伊燕是方云墨的同学，但是刚才人家都已经说了——“有些跟亦霏有关的事情……”
    有了这么多信息的情况下，要是宗帅还猜不到江伊燕跟刘亦霏之间的关系，那他可就真是白混了那么长时间的娱乐圈了。
    “这个……宗总您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吧？”方云墨还没来得及说话，胡波就颇为狗腿的站了出来，“江伊燕跟亦霏和方总是一届的，算起来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正当方云墨以为终于有个人在帮自己开口说句话的时候，胡波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听说在学校的时候，方总和江伊燕的关系只能用极为一般来形容，而且之后也没有任何交集……”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江伊燕还有这个能量，可以不用预约，直接找上公司和方总见面……”
    方云墨：“……”
    说起来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遇人不淑了！
    原本还以为胡波这家伙是出来帮自己解围的，谁成想这家伙貌似忠良，心怀诡诈，不经意间居然又捅了他一刀……
    还什么“听说当时关系只能用极为一般来形容，”“不知道江伊燕有这个能量”……
    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告诉别人，方云墨和江伊燕暗地里有一腿吗？
    话说这件事情要是真的，搞不好方云墨或许还会觉得好过点——起码自己的确是吃过肉的人，被人说两句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方云墨跟江伊燕之间是真的没有任何瓜葛啊！
    羊肉没吃到也就罢了，反正方云墨这会可供选择的目标一直不少，可平白无故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这就显然不在方云墨的接受范围之内了。
    “方总，我和宗总手上还有工作要忙，”胡波板着脸道：“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走？”方云墨瞟了一眼貌似忠诚，内心奸诈的胡波以及看似无所事事，实则心机叵测的宗帅，没好气的道：“麻烦你们俩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有半点想走的意思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留下来？你不会觉得不方便么？”
    “不方便个毛线，”方云墨撇了撇嘴，“劳资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们俩今天哪都别去了，就在这呆着，也算是给我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说我兔子专吃窝边草！”
    “……方总，虽然时间比较紧，但是我还是想纠正一下，那句话应该是叫兔子不吃窝边……”
    “闭嘴，滚蛋！”
    “哦……”
    “那我们俩就这么看着？”
    “镜子后面有个密室，也能听到声音，你们俩就去那呆着吧……”
    “哦……”
    …………
    另一方面，正跟着工作人员后面的江伊燕也很开心。
    虽然自己的这张脸现在还当不了通行证使用，但从墨雨传媒的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来看，自己还是得到了足够的尊重的。
    至于这份尊重是来自于方云墨的吩咐还是因为刚才自己为了顺利见到方云墨所寻找的理由，江伊燕并不打算深究。
    ……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很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半不会带给她什么很愉快的心情。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非要弄个明白呢？
    对于如今的江伊燕而言，目的是否达成远比过程和原因这种事情更有价值……
    很快，工作人员带着江伊燕来到了方云墨的办公室门前，然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
    虽然听到这个声音，但工作人员还是稍微停顿了两三秒钟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房间以后，江伊燕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硕大的办公桌以及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巨大镜面……
    和方云墨一样，江伊燕也下意识的朝镜子的方向看了好几秒钟，正当她在思考这里为什么会布置成这样的时候，方云墨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小姐，你好！”
    仅仅一句称呼江伊燕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方云墨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找的说辞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见你一面真的是好难啊。没想到上次同学会你居然会没来，”江伊燕隐蔽而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尤其是确定这里并没有安装什么监控摄像头以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很自然的坐在了方云墨对面的椅子上，“亦霏当时都在，难道我难道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那怎么会呢。”方云墨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微笑着解释道，“毕业以后，我身上的事情和工作一直就没断过，就算是想休息也没时间，真的不是刻意针对你的。”
    在江伊燕进门之后仅仅一句话的功夫以后，方云墨便将脑海中的警戒级别提升到了最高。
    这女人实在太能装了。
    仅仅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她居然能半真半假的把刘亦霏给带上……
    如果不是方云墨亲自把刘亦霏送回了《四大名捕》剧组，搞不好还真的会被江伊燕个绕进去。
    这个女人很清楚自己在方云墨面前可以说是毫无分量，所以哪怕是作为开场白的一句话，也会尽量为自己营造优势，套取好感，要是再过几年墨雨传媒打算拍《三十而已》的话，江伊燕简直堪称林有有的不二人选！
    还是得尽快把谈话的话语权抢过来，要是让这女人继续发挥下去，天晓得会有什么结果。
    说老实话，方云墨这会已经有点后悔让宗帅和胡波在旁边“围观”的决定了。
    方云墨自己倒是问心无愧，可他实在保不齐江伊燕会不会说出什么东西来……
    “伊燕，你找我有事？”没等江伊燕开口，方云墨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是打算说那些跟茜茜有关的东西，那我只能请你离开了！”
    “……好吧，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江伊燕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展示着自己婀娜多姿的侧影，脸上的笑容甚至更加灿烂了一些，“我知道卢川导演正在筹划一部新片，其中一个角色找过了茜……亦霏，但是被她拒绝了，而你手上有推荐人选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向卢川推荐我！”
    “……呵呵。”

 第772章 请自重

    说老实话，方云墨可之前可真的是从来没想过要把江伊燕推荐给卢川。
    原因很简单——他和江伊燕不熟。
    或许有人会说了，反正方云墨都打算随便找个人丢给卢川充数，为什么不干脆找一个自己不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弄过去交差呢？
    原因也还是那句话——不熟。
    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不熟不做，放在娱乐圈里其实也可以把它说成不熟不合作。
    这里所说的“熟”，倒不一定是非要了解某个人到熟悉的地步，而是说如果打算跟某人合作，那么至少要多多了解他的相关情况。
    跟不熟悉情况的人合作，不仅仅会增加沟通成本，而且谁也不知道双方在合作过程中，会不会因为某方面的事情直接导致合作破裂。
    同样的道理，在向剧组推荐演员的时候也同样适用。
    就拿江伊燕的要求来说。
    尽管方云墨向卢川推荐她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方云墨很清楚，自己的这一开口，会在卢川面前给江伊燕打上墨雨传媒的标签，而不管江伊燕是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只要在与卢川的合作中出了什么事情，墨雨传媒和方云墨都会被卢川视作不靠谱。
    公司不靠谱，方云墨这个人……也不靠谱！
    一个卢川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为了一个江伊燕而跑去跟卢川交恶，那就更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了。
    “首先我要说一件事，那就是……我对任何演员都没有任何偏见。”方云墨靠坐在椅子上面，很平静地看着江伊燕，，“但是恕我直言，为了一个跟我非亲非故，仅仅在一起同班了几年的同学就扛起原本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责任，这也同样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江伊燕刚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方云墨硬生生拦了下来，“有几个理由都足以让我放弃做这件事了！”
    “首先，卢川因为角色的事情来找茜茜，这算是正常导演和演员间的合作，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这都是纯粹的业务往来，在茜茜档期已经固定的情况下，我就算拒绝了卢川，他也说不到什么。”
    “其次，卢川这次的电影，虽然表面上说给茜茜的角色是女主角，但是据我了解，那个角色的戏份可以肯定是比秦蓝的角色少的，以茜茜如今的地位和跟卢川的关系，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让她去给秦蓝抬轿子……”
    “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方云墨玩味的一笑，“据我所知，你和卢川早在《南京！南京！》的时候就已经又过了合作，那部戏里你演的就是个配角，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导演跟一个演员合作愉快的话，后续如果有了合适的角色，也基本上都会优先考虑，而卢川这次却在选择配角的时候直接跳过了你，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卢川和你的上次合作，并不怎么愉快呢？”
    方云墨每说一条理由，江伊燕的脸色就会难看一分。
    “不愧是方总，”躲在套间里的胡波通过镜子的b面看着方云墨的表演，整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三个原因，层层递进，一点机会都不给江伊燕留，真是精彩至极！”
    “老胡，这次你可真是看错了，”宗帅撇了撇嘴，低声反驳道，“你以为云墨这样做是为了拒绝江伊燕吗？”
    “难道不是吗？”胡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要是江伊燕的话，被人当面说出这么多理由来，恐怕这会已经掩面而逃了。”
    “可问题是，你不是江伊燕啊，”宗帅冷笑道，“云墨如果真的是想要拒绝她的话，根本就不用跟她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一句不合适就能打发她出门了。”
    “那你的意思是，方总会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了？”胡波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跟不上宗帅和方云墨的思路了，“这么做对方总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真的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你会在家里有佛跳墙吃的情况下出门吃路边摊么？”宗帅虽然也搞不清楚方云墨的动机，但这显然不会妨碍他继续在胡波面前装13，“反正我可以肯定，云墨绝对不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白痴，至于他·这么做有什么理由，你老老实实等着看不就好了吗？”
    “我承认，你说的这几个理由都是确确实实客观存在的事实，”江伊燕用最快的速度回复了正常，“但是对你来说，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才对。”
    江伊燕一边说着话，脚下也没停着，直接绕过了办公桌，走到方云墨的旁边，“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卢川就算是项目的导演和主导者之一，也不可能会直接拒绝……”
    江伊燕将双手按在方云墨的座椅扶手上，俯下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云墨，早已刻意松脱的衬衣扣子马上瞬间失守，露出了胸口的大片春光，“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为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
    说老实话，这还真是方云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方云墨几乎很少直接插手到角色选取方面的事情，更不会和候选者直接见面，很多时候候选者要等到项目上映，进行宣传的时候才知道方云墨对角色的选择有这么大的权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墨雨传媒如今的演员队伍，确实已经足够强大了。
    公司所涉足的项目，主要演员需要方云墨决断的时候，几乎都是一言而决，不管是演员还是其他制片人乃至于导演，都不会对已经做出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水晶宫里的妹纸们早就知道方云墨不仅眼光独到，而且说一不二。
    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通常只需要老老实实的执行就好，抗议，撒娇乃至于吹枕头风这种以往无往不利的大杀器，在涉及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是没用的。
    时间长了以后，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为了工作来这套。
    “江伊燕女士，我这间办公室还处于装修阶段，屋子里的温度很多时候都不算太高，”方云墨毫无波澜的看了一眼江伊燕近在咫尺的大片白腻肌肤，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赶紧扣好扣子，要是感冒了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请自重！”

 第773章 分期付款

    在听到方云墨刚才的话以后，江伊燕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从青又变成了红……
    说老实话，川剧变脸的速度都没法快%
    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一连串的行为，落在方云墨的眼里最后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请自重？
    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能够说得出来请自重这种话？
    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让我自重？
    江伊燕能够这么赤果果的走现在这步棋，绝对不是毫无准备，贸然决定的。
    虽然在以往和方云墨之间的交集几乎可以称得上屈指可数，但是她从刘亦霏那里还是多多少少旁敲侧击出来了不少东西的。
    在江伊燕看来，方云墨就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典型代表。
    虽然刘亦霏遵照方云墨的建议，从来没有在旁人面前抱怨过什么，但是作为同样是女性的江伊燕而言，仅仅根据和刘亦霏交谈中的只言片语他就可以几乎百分之别的确定，但凡是在刘亦霏交谈中出现的女性，十之八九都是跟方云墨有一腿的……
    ……搞不好两腿甚至更多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童丽娅，唐糖，刘师师，杨觅……再加上刘亦霏……
    凑齐一桌麻将还能外带一个买马看戏的！
    这样一个方云墨，你现在跟我说什么请自重？
    脸都不要了吗？
    母之，诚彼娘之非悦！
    “江小姐，不管你想做什么或者是想说什么，都别忘了你的身份。”眼看着江伊燕即将气急败坏，方云墨不得不开口提醒了她一句，“你……和我，其实一直就不是同一种人，不是么？”
    如果说方云墨刚才的那一句“请自重”让江伊燕几乎情绪失控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这句话却又把对方已经处于失控边缘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个男人说得没错！
    从n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两个人就一直没有能够相提并论的时候。
    当年的他，是大热武侠剧的男一号，国内年轻一代演员中最被人看好的一位；
    如今的他，是墨雨传媒的老板，掌控者，能够好不掩饰的与华艺兄弟掰手腕的存在；
    而自己呢？
    江伊燕很清楚。
    如果说当年的她是一个打算抱刘亦霏大腿，试图向上爬的普通人，那么现在的她……
    其实也只不过是把抱大腿的对象从刘亦霏换成了华艺兄弟而已……
    兜兜转转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至于说要做点什么来给方云墨捣捣乱之类的想法，更是刚刚从江伊燕的脑子里蹦出来就被她自己给摁死了。
    双方地位差距太大，这么做除了给自己惹祸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就像是一只蚂蚁不管再怎么努力，它也不可能去绊倒一只狮子。
    “……对不起，方总，”江伊燕到底是有着资深茶艺潜质的存在，眨了眨眼睛，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我刚才有点失态了，请原谅。”
    “没关系的，”方云墨点了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人又不是机器，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于精准判断的状态，偶然间有时候的确会做出点失态的事情，这都很正常……”
    “那如果方总您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想先告辞了，”江伊燕站起身来，礼貌的点了点头，“方总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方云墨抬手叫住江伊燕，“江小姐刚才不是为了卢川的新片角色而来么？现在这件事还没有结论，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江伊燕宗帅胡波：“……”
    方云墨这句话刚一出口，从面前的江伊燕到这会还在密室里的胡波和宗帅都愣住了。
    合着在方云墨看来，在发生了刚才那种场面之后，他居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跟人家把事情谈下去？
    事情还能这么发展的么？
    这怎么可能？
    似乎是看出了江伊燕的难以置信，方云墨又接着说道，“如果江小姐的记忆力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你应该发现，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的拒绝过你吧？”
    密室内外的三个人再次一脸懵逼。
    他们经过仔细的回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从头到尾方云墨的确是没说过他不打算进行推荐的话。
    ……他只是问了一句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在卢川面前推荐江伊燕。
    然后对方貌似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所以严格说来，拒绝江伊燕的投怀送抱和答应向卢川推荐江伊燕这的确是两件事情……
    可整个圈子里真有人能把这两件事分得那么清楚的么？
    娱乐圈虽然看似光鲜亮丽，但在某些地方其实比社会人文圈的其他地方更为现实。
    等价交换，利益考量在娱乐圈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些什么东西，自然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方总如果愿意玉成这件事，我当然是万分感谢，”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之后，江伊燕很快就转换了谈话的方式，“只不过我家底比较薄，可能未必能够拿的出足够的筹码。”
    “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江伊燕现在的态度明显让方云墨觉得顺眼了不少，“你听说过分期付款么？”
    江伊燕：“……”
    …………
    半个小时以后，江伊燕终于在宗帅和胡波即将因为长时间处于密闭空间而晕厥之前离开了办公室。
    和来的时候那种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相比，江伊燕走的时候明显要稳重了不少。
    “你小子也终于有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就在江伊燕前脚刚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宗帅和胡波打开房门，也相继走了出来，做到了方云墨的对面，房云墨耸了耸肩，平静的开口道，“这个圈子，从来都是适者生存，等价交换的地方，像她这样的女演员既不会是第一个走这条路的人，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看重卢川项目里的那个角色。”
    “其实她这也是没办法了。”胡波突然开口道，“听我的一个记者朋友说，江伊燕和和卢川在拍摄《南京！南京！》的时候，颇有点不清不楚的事情发生，而卢川的正牌女友秦蓝又是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所以据说江伊燕在里面的戏份后来才会不断减少，要不是卢川还念着几分旧情，说不定江伊燕连作为配角出现在电影里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么说起来，江伊燕是打算借势的了。”宗帅捏着下巴道，“你和秦蓝认识，跟卢川也是同门，如果由你来向卢川推荐她的话，即便是秦蓝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她做点什么了。”
    “既能拿到角色，还能抱上一条大腿，最后说不定以后还有地方能用，一箭三雕啊！”
    宗帅盖棺定论！

 第774章 我是最好的！

    京城某高级酒店的新闻厅后面的一间休息室里，卢川正在与专门负责宣传公关的工作人员就《王的盛宴》新闻发布会的相关事宜交换着意见，通往走廊的们被人从外面推开，卢川的现任女友秦蓝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有点阴沉。
    作为一个负责宣传公关的工作人员，叶霜有着足够的察言观色敏感度，所以她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卢导，外面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再去安排一下。”
    “行，叶小姐你先去忙吧。”
    卢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件事。
    尽管识趣的选择离开房间，给卢川和秦蓝留下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但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关系到的可是高达一亿两千万投资的大型项目，叶霜也不可能让一个导演的私事影响了自己的工作，所以在临走前叶霜还是礼貌而又不失理智的做出了提醒……
    “卢导，新闻发布会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召开了，请注意一下时间。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在二十分钟之后来叫您的。”
    卢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等到叶霜带着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离开房间以后，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就只有卢川和秦蓝这两个人了。
    “卢川，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向我保证过，不会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联系了的。”秦蓝走到卢川面前，“但是我刚刚才知道，那个女人拿到了虞姬这个角色，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个交代！”
    虽然早就已经对于现在的这一幕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卢川还是觉得秦蓝对他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有点不爽，可秦蓝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卢川多少还是多了几分耐心，“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那就长话短说！”秦蓝今天本来就是报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来的，同时更觉得自己占着道理，所以自然没打算有所退缩，马上追问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压力也很大的，”卢川看了一眼禁闭着的房门，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那个女……江伊燕这一次的来头很大。”
    “有多大？”秦蓝不屑的冷笑道，“还能让你卢大导演都完全扛不住的地步？”
    “我还真的是扛不住了，”卢川叹了口气，“华艺兄弟，我家老爷子，刘亦霏，还有方云墨都众口一词的推荐江伊燕，连制片方的代表都几次建议我要慎重考虑虞姬的演员人选问题，所以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秦蓝，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初那个在《南京！南京！》剧组里，因为自己的一点怀疑，连戏份都差点被完全剪辑掉的女演员，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背景，能够调动这么大的资源……
    但是……
    不对啊！
    秦蓝到底是在圈子里混了n年的人，对于各家公司的底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江伊燕还有这么多的关系。
    很明显，要是江伊燕从一开始就拥有调动这些资源的能力，她还用得着二十七岁了还只能演女配角吗？
    “卢川，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才突然冒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卢川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秦蓝，“我刚才所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最近这几天里冒出来的。”
    “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秦蓝恨恨的咬了咬牙，“那个女人看起来比以前聪明多了！”
    事实上，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卢川刚才所列举的那几方人马，秦蓝觉得自己很容易就能理顺整件事情的始末。
    江伊燕最近签约了华艺兄弟，而华艺兄弟是京圈里最大的山头，虽然江伊燕不可能因为签约而获得超出自己地位的待遇，但是在华艺兄弟看来，向卢川推荐一下自己旗下刚刚签约的新演员，显然并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推不推荐决定权在我，但是用不用人这种事情，决定权还是在卢川的身上。
    而卢川这边其实也算是被华艺兄弟的这种态度给误导了。
    虽然卢川出生在西疆，但他老爹卢天明作为作协的一员，常住京城已经有几十年了，跟京城文化圈的那帮子作家自然也算得上是熟人，华艺兄弟作为京圈明面上最大的山头，影响力自然也会深入到京城的文化圈里，卢天明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干脆在卢川面前提了一嘴。
    至于刘亦霏和方云墨……
    好歹秦蓝也和黄小明谈过恋爱，后来又跟了卢川，自然对于电影学院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是颇为了解的——江伊燕和刘亦霏、方云墨是同班同学，江伊燕拉来刘亦霏帮忙很正常，而刘亦霏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显然不同一般，而且由于档期问题，刘亦霏自己无法接受卢川的邀请，而不管是出于抱歉、遗憾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反正最后看来，刘亦霏是拉来了方云墨一起出面……
    在秦蓝看来，卢川或许还能顶得住来自于华艺兄弟和老爹卢天明的压力，但是如果当墨雨传媒、方云墨乃至于《王的盛宴》的制片方和投资人都开始众口一词的向卢川推荐江伊燕的时候，其实今天的这个结果几乎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秦蓝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让她觉得沮丧的答案——这种压力别说是一个卢川，就算是国内顶尖的三大导演，他们在面临这种程度的压力时，最后的结果估计也是和卢川一样。
    ……最多是他们在挣扎和反抗的时候，力度会稍微强大一点，时间会稍微拖得更长一点。
    仅此而已！
    这种压力不仅是来源于资本，更是来自于所在圈子的某种大势，甚至于卢川能够坚持到现在，本身就已经很对得起秦蓝了。
    “……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面对的压力会有这么大，”秦蓝这会自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立场去指责卢川，反而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的男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证，为了不让你为难，至少在《王的盛宴》拍摄期间，我会把那个女人当做透明的一样，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为难的事情！”
    “小蓝，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卢川紧紧握住秦蓝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放心，除了工作之外，我也不会和江伊燕有任何交集。让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王的盛宴》这个项目做好，让所有人知道，我卢川就算是转型去拍商业电影，也一样是华国最好的！”

 第775章 当场开撕

    弄明白了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之后，秦蓝马上就消停了下来。
    说老实话，现在这事貌似也轮不到她不消停了。
    别说她是卢川的女朋友，就算是卢川本人，在面对这么多重压力的情况下，如果还想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那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各方人马的“建议”，重新考虑演员人选这个问题。
    话说回来，那些给卢川施加压力的各方势力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角色和演员这两者之间，相互成就的时候毕竟还是大多数，别说是在华国，就算是放眼全世界，貌似也没有哪个角色是一定要由那个演员来出演才能取得成功的。
    再说了，你卢川的这部电影名字是叫《王的盛宴》，又不是叫《虞姬传》，虞姬这个角色在电影里就是个衬托楚霸王项羽的花瓶，不管是谁来演，只要这个人不是声名狼藉，千夫所指，又或者是长得丑绝人寰，千古罕见，让谁出镜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说什么秦蓝和江伊燕之间有矛盾，难以合作？
    卢川要是敢用这种理由来回绝其他人的话，那他倒是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导演的位置不保了……
    因为制片方马上就会让他滚蛋。
    开什么玩笑？！
    身为导演，让你自己的女朋友担纲女主角这本身就是件给面子刷人情的事情了，结果你还因为搞不定自己的女朋友而影响了其他角色的选角？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你又有何用？
    不管是卢川还是秦蓝，在面临这种问题的时候，都会很自然的做出最实际的决定。
    于是乎，搞定了后院以后，《王的盛宴》新闻发布会准时举行。
    作为国内“第六代”导演中票房破亿的第一人（宁昊票房破亿比卢川要早，但是宁昊玩的是商业片，这种片子一向不怎么被各类砖家叫兽们看得上，在他们眼中，卢川才是根正苗红的学院派。《南京！南京!》这片子在学院派的眼中，是不算商业片的。），卢川的新片自然是赚足了眼球，秦蓝作为卢川正牌官宣女友的第二次合作，自然有足够的噱头。
    要不然，今天的这场新闻发布会也不会有这么多记者过来采访了。
    下午三点，主持人准时宣布发布会开始。
    除了导演卢川以外，两男两女四位主要演员分别就座。
    两位男主角是刘叶和吴雁祖，两位女主角则是秦蓝和江伊燕。
    为了避免秦蓝和江伊燕闹出什么事情，卢川干脆跟主办方打了招呼，让他们分别按照楚、汉两方阵营的划分，把两对角色分别安排在导演两侧的座位落座。
    “欢迎我们《王的盛宴》这部电影的编剧，导演卢川，以及四位主角！”
    如今内地和非内地演员的咖位排列正处于敏感时期，主持人也觉得确实不好排列几个人的座次，干脆含含糊糊的用“四位主角”带了过去……
    结果……倒是还好。
    刘叶不是喜欢争夺虚名的人；
    吴雁祖好歹也还知道这地方不是他的主场，他一个人闹起来不仅势单力孤，而且也不占理，所以干脆权当是听得半懂不懂，露个脸耍个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至于秦蓝和江伊燕……
    男演员都没什么动静，你们俩这会闹起来是不打算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么？
    反正从截止到目前看来，一切天下太平！
    “作为卢川导演呕心沥血，筹备数年的力作，《王的盛宴》不仅剧本是历经多次打磨，堪称千锤百炼，就连演员也是卢川导演经过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卢川导演您说对吧？”
    “呃……对对！”一上来就被主持人点了名，卢川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认下了这顶大帽子。
    虽然演员肯定不会是千锤百炼的人选，但是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好歹也是在说自己的好话，卢川自然不可能当场拆台。
    “我想问问卢川导演，在四位主演当中，您最先确定的是哪一位？”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卢川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除了两个女主角他能随便说之外，刘叶和吴雁祖，说谁先决定都会得罪另外一方。
    “这个二货谁找来的？”卢川虽然眉头紧皱，心中暗骂，但还是勉强做出了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刻意的决定先后顺序，完全是因为想要跟刘叶和雁祖合作一次，所以才给他们俩发去了邀请和剧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应该是差不多同时收到的剧本，最多因为距离远近不一样，可能收到的时间先后有点区别吧？”
    主持人记者们：“……”
    “除了想和两位演技精湛的男演员合作之外，卢导您又是如何看待《王的盛宴》中的女性角色的呢？”话题有点聊不下去了，主持人决定另开话题，“在一般观众的认知里，不管是虞姬也好，还是吕后也罢，在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其实都有点身不由己的意思吧？”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秦蓝直接接过了话头，“当初卢川写剧本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告诉我，《王的盛宴》中的这个王，其实不光只是说的霸王项羽，更是说的汉王刘邦……乃至于在刘邦之后执掌朝政的吕后，只有这些人才能算是时代的弄潮儿……”
    说到这里，秦蓝先是隐晦的瞥了一眼坐在离她起码五个座位之外的江伊燕，然后才继续说道，“和这些人相比，像虞姬那样把自己的命运跟某个男人绑在一起的，就完全只能随波逐流，飘到哪算哪了……”
    很明显，虽然秦蓝看上去完全说的是电影里的角色，但最后的那句话放在对圈内消息极为灵通的记者们那里，基本上都明白秦蓝确实是在意有所指的了。
    “我听说江伊燕是因为背景够硬才能够拿到角色的，现在看来，还真是真么这么回事啊。”
    “废话，江伊燕自从毕业之后，什么时候拿到过这种能称得上女主的角色？”
    “两位前辈，人不可貌相嘛。我听说江伊燕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个角色，完全是因为她和刘亦霏是闺蜜，搞不好是被刘亦霏所推荐的结果呢？”
    “年轻人，以你的智商和新闻敏感度，我估计你是刚开始跑娱乐新闻的吧？”
    “前辈还真是慧眼如炬，的确是这样的。”
    “呵呵，见笑，见笑！”

 第776章 未拍先火

    正如大部分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所预料的那样，在随后的几天里，有关于《王的盛宴》的相关报道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围绕着秦蓝，江伊燕两女以及与卢川的关系。
    之所以会把卢川扯进来，原因倒是也不难猜测——秦蓝是卢川的女朋友，她的那番话明显是针对江伊燕而发，两个女人之间能够发展到在电影新闻发布会上撕逼的程度，除了因为男人，还能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吗？
    不过话说回来，华国的老百姓们也真的算是太无聊了。
    明明是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娱乐圈明星们之间的关系，居然也能让他们这么在意。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拿着一个月几千块的微薄工资，去替一群身家百万的富翁们操心？
    不过话说回来，别管这事情跟自己的关系大不大，像这样吃瓜的机会可还真是不多。
    “《王的盛宴》剧组新闻发布会险成鸿门宴，两大女主唇枪舌剑所为何来？”
    “秦蓝话中有话藏玄机，江伊燕四两拨千斤巧妙化解尴尬！”
    “卢川导演表示，所有的选角工作都按照公开，透明的原则！”
    说老实话，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的那一个礼拜，《王的盛宴》几乎占据了所有网站新闻头版的显著位置。
    很明显，两位女演员撕逼的段子恰好打在了所有人的g点上。
    当然，不管是秦蓝还是江伊燕，撕逼的段位和修行的道行都远远及不上四旦双冰的那几位前辈。
    想当初张子怡和樊冰冰在宣传《非常完美》的时候，不仅正确的演绎了《三十六计》中的笑里藏刀和绵里藏针，而且每句话几乎都暗藏机锋……
    稍近一点的周讯与黎冰冰，周讯与赵微的那两场王不见王，也贡献了不少娱乐圈的名场面……
    这个时候，刘叶和吴雁祖这两位名气更大，并且地位也更重要的男演员，则几乎已经全程隐形了。
    不过这两位貌似也不在乎这种事情。
    刘叶自从出道以来，向来都不是靠炒作混饭吃的，吴雁祖倒是想找点路子来增加一下自己的热度，可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放在了秦蓝和江伊燕那边，吴雁祖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下手最后只得作罢……
    和吴雁祖的满心遗憾相比，《王的盛宴》的宣传团队倒是落得个喜忧参半。
    虽然指望两位女主角按照他们之前预定的剧本上演一出姐妹情深是肯定不可能了，但是正所谓不怕有争议，只怕无人议论，虽然原本定下的‘闺蜜情深’这种宣传策略彻底落空了，可至少这两个女人之间明争暗斗的戏码能让观众们的注意力一直保持在电影剧组身上啊……
    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两位女演员是不是还遵守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处事准则就根本不是个事了！
    话说最尴尬的其实还是导演卢川了。
    原本在他想来，自己挟《南京！南京！》口碑、票房双收的大势强劲出击，对外放出筹拍新片的消息，就算是刘叶和吴雁祖这两位大名鼎鼎的男演员也没办法抢走自己的风头才对，可谁成想半路杀出两位女版程咬金，不仅撕逼得让两位男主角全程隐形，甚至连卢川这个导演都变成了两女争夺的背景板。
    偏偏从明面上来看，这两个女人之所以打成了一锅浆糊，偏偏根源还在他卢川的身上……
    无可奈何之下，卢川只得拨通了王仲雷的电话。
    江伊燕好歹是华艺兄弟的签约演员，在卢川看来，王仲雷要是开口说话，江伊燕肯定还是要听的！
    ……至于事件的另一位女主角秦蓝，那就是卢川自己的家务事了！
    要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搞不定的话，那卢川还是趁早回家抱孩子玩去吧……
    …………
    放下电话，王仲雷脸上的笑容几乎已经快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哥，简直笑死我了，”王仲雷憋笑憋得简直辛苦至极，“你知不知道卢川那家伙刚才打电话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还能为了什么是？”王仲均冷哼一声，“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新闻报道，几乎都是围绕着秦蓝和江伊燕之间的明争暗斗，我又不是瞎子聋子，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猜的？”
    “可这事简直太离谱了，”王仲雷继续在那乐乐呵呵的看笑话，“我入行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同剧组的两个女演员，居然在剧组的新闻发布会上就直接吵起来了的……”
    说到这里，王仲雷摇了摇头，“卢川那小子我也算是认识的了，可我不管是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秦蓝和江伊燕为了他争风吃醋到这种地步。”
    “这……就不好说了，”王仲均想了想卢川的那副尊容，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说不定人家姑娘看上的是卢川的才干呢？”
    “狗屁才干，”王仲雷撇了撇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咱们还不知道卢川是什么样的人吗？”
    “就他那两下子，除了喜欢装13之外，其他我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仲均显然有不同意见，“卢川此人虽然有点浮夸，也喜欢耍点小聪明，但是不得不说，他每次拍摄电影，尤其是在进行前期选材的时候，都恰好契合到了某个制高点上，这种做法不仅让他的电影在上映前后天然立于了舆论的免疫点上，而且即便是普通观众，也很容易被他所选取的点吸引，从而走进电影院，这些东西的确是其他导演所不具备的。”
    “哥……你的意思是打算把卢川那家伙纳入到咱们公司的考核观察名单里？”王仲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够格么？”
    “够不够格不是由你我说的，”王仲均敲了敲桌子，“且不说卢川这个人能力如何，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失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对他刮目相看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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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7章 衣锦还乡

    “终于不用再看与秦蓝和江伊燕有关的新闻了，”方云墨的保姆车里，坐在化妆师面前为造型做最后准备的方云墨轻声嘀咕了一句，“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位小姐姐居然这么能闹腾。”
    “呵呵，”坐在旁边的宗帅报之以一声凉笑，“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她们俩遇到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高估了卢川对场面的控制力，低估了一个女人对于作为情敌出现的另一个女人的激动程度，”方云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我跟秦蓝好歹也是见过的，那会也没觉得这个女人会有这么强的好胜心啊。”
    “此一时彼一时，”宗帅也摇了摇头，“当初秦蓝身边的人是黄小明，他们俩是女大男小，而且黄小明身边还没有别的女人，再加上又是在你们这些同门师兄弟面前，秦蓝就算再怎么刁蛮，怎么也要给黄小明几分面子，可是卢川……”
    一想起卢川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两女撕逼的时候那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宗帅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卢川估计是扛不住秦蓝那种绵里藏针的性格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迟早会分手？”
    方云墨诧异的看了宗帅一眼。
    根据他的记忆，卢川最后还真的是跟秦蓝分手了的。
    他们俩合作完《王的盛宴》之后便都消失了一段时间，而等到两人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秦蓝已经是独自一人，而卢川身边却多了一个已经有了身孕的胡蝶……
    虽然两人到底为什么会分道扬镳几乎没人知道，但分手确实是实打实毫不含糊的事实。
    方云墨是有原时空的记忆，但宗帅可没有。
    能够在现在就说出他们俩有可能分手的判断，还真是需要点眼光的。
    “行了，你管那么多别人的闲事干嘛？”宗帅先是找造型师确认了一下方云墨的造型没有问题，然后拿起一件外套递了过去，“他们俩的事情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你算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知道不？与其有空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还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应付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
    “我就不明白了……”方云墨接过宗帅手中的衣服慢腾腾的穿着，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我都离开学校那么长时间了，今天跑回来接受什么校报校刊的采访，到底有什么用？”
    “你管他有什么用？”宗帅仔细看了看方云墨的造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继续开口道，“这就是一场商业活动，跟通告会没什么区别，我们要给娱乐记者们一点甜头，让他们多写点正面报道。”
    “电影学院的校报也算娱乐记者？”
    “谁叫江文这次打算玩个衣锦还乡呢？”
    一说起江文，宗帅也觉得有点无语——这位大佬虽然在与电影和表演相关的方面算得上一个一点就通的全才，但对于电影宣发如今的趋势却多少还是有点拎不清……
    就像现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电影与娱乐媒体的关系在当今是密不可分的，电影制作公司如果没有媒体替影片进行营销，影片业绩将大打折扣；反之，娱乐媒体也需要电影制作公司的资助才能够更好地发挥其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读者或观众。
    可问题是，《让子弹飞》的宣发第一波活动，江文居然打算从影视专业院校开始，这就着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也亏得江文和方云墨这两位主演一个是中央戏剧学院的，一个是京城电影学院的，而且还都算得上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否则如今这种宣传策略到底能有多大的效果，恐怕还真是个未知数……
    由于是回到母校接受采访，所以方云墨一行不仅没有任何的架子，反而比预定时间几乎提前了二十分钟抵达，这也导致了在方云墨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甚至才到了稀稀落落的不到十个人。
    说老实话，即便是算上方云墨刚出道的时候，他也没接受过人数如此之少的“集体采访”！
    连宗帅看到这种场面，也有点回不过神来。
    “宗哥，这就是电影学院的底蕴和矜持！”
    方云墨对于这种情况倒是很看得开。
    不仅很看得开，而且这家伙居然还有闲心向宗帅解释这帮人的心理情况。
    “你想想啊，电影学院是什么地方？”
    “这是明星诞生的地方。”
    “不管再怎么火爆的明星，只要进了电影学院的大门，那你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往届应届毕业生而已，想要在这摆谱，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你刚才说的这种情况，大概就是所谓的见人大三级吧？”
    听完方云墨的解释，宗帅也算是彻底服气了。
    三大影视院校几十年所积累起来的底蕴，即便是在资本蠢蠢欲动的今天，也一样让这些影视院校能够有俯视娱乐圈的底气。
    ……当然，有底气和不受影响，这显然还是有所区别的。
    比如就像现在。
    有底气的是学校，是校刊，但对于每一个来到现场的学生，能够近距离接触方云墨这种成功人士的机会还是不多的。
    看得出来，虽然由于电影学院的底蕴，让这些参与校报活动的业余记者们选择了晚到那么几分钟，但是当他们看到面前来接受采访的人确实是方云墨的时候，那种兴奋和激动还是骗不了人的。
    说老实话，他们的这种态度也让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
    他今天来跑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学江文搞什么衣锦还乡，扬眉吐气的。
    在方云墨看来，今天的这次活动就是一次单纯的，赤果果的商业行为而已，只不过发生的地点和参与活动的双方都让人有了一种“这次活动与平时大不一样”的错觉而已。
    再说了，别看今天这次活动看上去不那么专业，但是如果因此而觉得这些家伙就不会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估计搞不好方云墨还要在他们身上吃个闷亏。
    “各位师弟师妹，咱们今天虽然说是自由采访，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管是因此而影响其他同学上课，练习，又或者是被人免费围观，我想都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我建议不如移步湖边凉亭，权当是闲聊，大家觉得怎么样？”

 第778章 理想主义者

    虽说今天的这次活动就是一个变相的电影宣传活动，可某些形式上的步骤和套路，多多少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就像现在，如果这所有的十多二十号人全都挤在一起，那么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地方在进行些什么不同于以往的事情，虽然方云墨可以肯定路过学生中的大多数都会在私下里羡慕这些能够近距离和自己接触的校刊记者们，但是那显然不会影响他们在有人的时候狠狠的骂上一句臭显摆……
    正如刚才方云墨向宗帅介绍的那样，今天他们来的这地方，本来就是个视明星如无物的环境，想要在这地方不惹人烦，最好还是低调做人比较合适。
    想想吧，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十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围着一个高年级的学长问东问西，是不是就感觉要合理多了？
    幸好，今天来的这帮学生虽然号称校刊记者，但基本上都只是在学校或者学校周边的一亩三分地里混，大多数人还没遇到过采访对象主动提要求换地方的情况，几个人仔细思考了一下，实在想不到这样有什么坏处以后，也就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跟在方云墨的后面，朝着湖边凉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云墨所选的这个亭子很大，除了亭子中央处的一张石桌和围绕着石桌摆放的五六个石凳之外，在亭子栏杆处，也同样有着一圈木质的围栏式座椅，见中间石桌处的石凳数量有限，几个见机比较快的学生走快几步，先占好了中间的位置，而那些反应慢的则只能悻悻然的坐到了外围的围栏上。
    “大家不用抢，”方云墨俨然已经成了局面的掌控者，“座位肯定够大家坐的。”
    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后，方云墨又叫自己的助理去学校附近的开封菜和金拱门买来了一些休闲的小零食和饮料，然后才在饮料和零食的环绕中开始了今天的采访。
    “先用这些东西贿赂一下你们，”方云墨故意挤眉弄眼的笑道，“等会你们提问的时候麻烦看在吃人嘴短的份上，还请嘴下留情哦。”
    “哈哈……”
    不出所料，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这年头的大学生基本都能吃的起开封菜或者是金拱门，但是方云墨的这种示好，无疑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信号——问问题可以，太刁钻古怪的就没有必要了吧？
    毕竟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给校刊供稿，就算弄到了什么劲爆的内容也不会有额外奖金的……
    “好了，招呼打过了，给不给面子就看大家的自觉了，”方云墨呵呵一笑，随手指了指坐在后排，戴着眼镜的高个男生，“先照顾一下比较靠后的同学吧。”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方师兄，我是表演系2009级本科班的，”高个男生大概没想到自己坐在那么靠后的地方，却反而第一个得到了提问的机会，顿时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在我看来，你不光在表演上有所发展，在其他方面也同样算得上成绩斐然，请问你有什么窍门吗？”
    “我这位小师弟很聪明啊，”方云墨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第一个问题就想要把我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秘诀给弄到手，以后肯定会是把做生意的好材料！”
    “不过你要问我诀窍，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云墨抬手示意对方让自己先把话说完，“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我除了在演员这个岗位上有所发展之外，剧本编写也可以算是一个我比较感兴趣，并且得到过一定认可的工种，但如果要说秘诀……”
    难不成我还能把数据终端和演艺空间拖出来？
    就算我真的是把那两位大佬告诉你们，估计你们也只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晃了晃脑袋，收束了一下思绪，以方云墨如今的经验，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合理而又得体的应对现在这种场面。
    “……如果要说到秘诀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方云墨伸出一根手指，“试！”
    “不断的去尝试，在尝试中总结问题，在尝试中发现差距，在尝试中不断进步，这就是我的秘诀！”
    “可是方师兄，很多时候我们不想你那样有底气去进行尝试，一次的失败就有可能让我们再也没有了继续去尝试的机会啊！能在这方面给现在还在学校里的师弟师妹们一些建议吗？”
    虽然现在这个问题也算是刚才那个问题的延续，但方云墨却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先沉默了几秒钟。
    以方云墨如今的成绩和地位，倒是也够资格给在场的任何一位建议了。
    答案无疑很多，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说出一个足够有13格，同时又和别人不一样的答案，却又不是那么容易了。
    “刚才那位同学的观点其实我是一点都不赞成的，”方云墨这会已经完全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在我看来，尝试这种事情是最没有成本，同时也是最容易以小博大的事情了。”
    “对于你们来说，不管是想要尝试表演也好，又或者是想要像我一样，尝试进行剧本写作，所付出的成本最多也不过是一些业余的休息时间而已，但是如果你们的剧本或者是表演被导演或者是制片人选中的话，那你们还能说是亏了么？”
    “可是万一我们因为表现得太差，上了导演，剧组甚至是制片人的黑名单那又该怎么办呢？”
    “刚才说话的这位同学应该没和真正的大投资剧组打过交道吧？”方云墨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真正的大剧组里，尤其是位于剧组权力层顶端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在乎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有什么样的特征……”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想起了前世某部情景喜剧中的一句话。
    “你以为打击你，针对你的是剧组的导演，制片又或者是投资人什么的吗？”
    “不好意思，他们根本没空搭理你！”
    不出所料，方云墨的回答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笑过之后，方云墨又随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方师兄，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对于打打杀杀那种类型的暴力元素觉得有种特殊的感情？”
    这种一听上去就很文青的问题反倒是让方云墨对提问者有了点兴趣。
    毕竟这年头还能活在象牙塔里的真心不太多……
    这一眼还真把方云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第779章 共鸣

    从2002年穿越到这个世界算起，方云墨也算是个见惯江湖风雨的老司机了。
    说老实话，能够让他惊讶或者说是把他吓到的东西，其实真的不算多了。
    但就是刚才那一眼，他却居然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吸引住了视线。
    除了因为这个女人的容貌的确很让人过目不忘以外，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这种环境下见到她。
    剪水双瞳，鹅蛋脸型，精致五官，齐腰长发，高挑身段，再加上些许略带着异域风情的脸蛋，一个包括了以上这些要素的女人，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让人记住了。
    而方云墨之所以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除了这个女人的外形之外，更多还是因为按照他的记忆，她应该在明年顶着“最美艺考生”的名号获得一波关注，并且被唐仁影视收入囊中，从而开启她的演艺之路。
    如今不仅时间早了一年，而且“最美艺考生”的噱头也没了，而她的身份甚至还变成了校刊的一名记者……
    简单一点说的话就是，有关于她的所有事情几乎全都乱套了。
    没错，以上所描述的这个女人自然就是西疆三美中的最后一位古丽美娜了。
    话说古丽美娜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只是跟着二年级的师兄们过来打打酱油，凑个数而已，如果不是看着方云墨说话和气，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这才贸然插嘴问了一句，结果却引来了对方灼热的目光……
    “喂，再怎么喜欢看美女，好歹你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吧？”
    眼见情况有点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宗帅果断出来力挽狂澜了。
    “呃……不好意思，”方云墨抱歉的一笑，“刚才这位师妹的问题，让我想起了以前曾经接受过的一次专访，当时那位知名主持人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一时有点失态了，大家想必不会见怪吧？”
    “没关系的！”
    “原来如此啊！”
    三三两两的回答间隔着响了起来，这也让刚刚那种尴尬的气氛减轻了不少。
    反正别管方云墨刚才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起了某位知名记者，也别管他刚才到底是不是一时失态，总而言之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事情太较真了的话，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稍微定了定神，方云墨开口道，“其实在我看来，如果要说哪种元素在电影创作中占据最大份额的话，那几乎一定是暴力莫属。”
    看出了身边这些人的疑惑，方云墨进一步解释道，“你们可以稍微试想一下，战争，警匪，黑帮，动作……哪怕是喜剧电影当中，都或多或少的会存在着一些暴力的元素，而作为一个今年刚刚度过二十六的年轻人，我和其他人一样，也喜欢这些东西。”
    “放松心情，减轻压力，而且还能理直气壮的顺便宣泄一下心底的暴力冲动，说得夸张一点点，我觉得找不到比拥有暴力元素的电影更减压的方式了……”
    听完方云墨的话以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笑了起来。
    显然，方云墨的话在这群年轻人当中引起了足够的共鸣。
    作为出身在上个世纪九零后的这一批年轻人，虽然他们所上的大学和其他学校有点不一样，但作为同龄人的他们，其实不管是所喜欢的演员，还是感兴趣的电影类型，都和大多数同龄人没有多少区别。
    方云墨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他们其实也一样喜欢。
    至于在课堂上所接受的教育……
    那是为了应付考试的！
    现在谁不知道，老古董们喜欢的那些电影类型，既不能让观众认识自己，更不可能因此而拿到高额的片酬，既不能得名，又不能得利的事情，傻子才会愿意干呢……
    看看面前的方云墨，他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自从他出道开始，除了一部《独自等待》之外，所有的角色几乎都是属于商业片的范畴，可他不仅自己声名鹊起，如今已经成为了三十岁左右男演员这个群体的标志性人物，而且还整合资源，成立了一家蒸蒸日上的传媒公司……
    起码对于在场的很多人而言，如果他们这辈子能够取得方云墨这样的成就，即便是要他们拿不到任何奖项褒奖，估计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随着采访的深入，这些还没有走出校门的年轻人越来越觉得面前的方云墨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遥不可及又戴着面具的一线明星，反而更像是一个毕业之后重回校园，跟一帮子后辈畅谈人生的贴心师兄……
    又接受了几个问题的采访之后，随着彼此之间熟悉程度的渐渐提升，提给方云墨的问题也渐渐开始朝着更为私人化的方向发展，当这帮年轻人的问题开始变得越来越八卦的时候，宗帅终于站了出来。
    “各位同学，虽然云墨很希望能够跟大家聊更多的东西，分享更多的生活感悟，但是不管是大家还是云墨自己，都还有自己正常的学习和工作需要面对，所以既然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的话，那咱们今天也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不出所料，宗帅的这一席话不仅把这帮还没跨出校门的年轻人从方云墨一直刻意营造的舒适环境中拉了出来，更是直接便将不少女生们的仇恨值给拉到了满格……
    这里要插一句题外话。
    原本在采访刚开始的时候，一部分见机比较快的人基本上都抢到了更靠近方云墨的位置，而随着采访和谈话的持续，这些位置几乎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女生们占据了……
    而刚才开启八卦话题的也正是这些女生们。
    刚才宗帅要是再晚一点开口，搞不好方云墨还有可能被哪个控制不住情绪的女生吃了豆腐……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宗帅还能站出来控制住场面，的确已经算是很对得起方云墨了！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宗帅是什么样的身份，能让一家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出面终止采访，这也的确是很多大牌媒体的记者们才有的待遇了。
    微笑着目送这些年轻人三三两两的散去之后，方云墨和宗帅二人又回到了他的那辆保姆车里。
    还没等造型师过来帮方云墨卸妆，这家伙马上给宗帅布置了一个任务。
    “宗哥，回去以后你帮我查查，在京城电影学院最近这两年的新生里，有没有一位名叫古丽美娜的西疆少数民族学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弄到她从小学开始到现在的全部资料！”

 第780章 让子弹飞一会

    “……你小子上辈子难道是个打桩机吗？”
    宗帅表情怪异的盯着方云墨看了好半天，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方云墨一脸的憋屈，“我就让你去找找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如果有的话，顺带把她的资料带回来，这种事情很奇怪么？”
    “不奇怪……才怪！”宗帅一点都没打算给方云墨什么面子，“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应该是刚刚在采访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的吧？”
    “没错啊，”方云墨点了点头，“我平时那么忙的，哪有功夫回来陪一帮毛孩子玩过家家？要不是老江非要从各大影视院校开始《让子弹飞》的宣发，我今天也不会来这……”
    说到这里，方云墨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宗帅其实知道得比他还要清楚。
    简而言之，刚才那堆东西对宗帅而言，基本上全都是废话……
    宗帅刚才就是故意在那站着也不开口，看他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
    “所以你小子是不是应该老实交代一下，到底是从哪知道了人家姑娘的名字？”宗帅不屑的撇了撇嘴，“还古丽美娜，还知道人家来自于西疆，还要从小学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你小子该不会是从人家小学的时候就开始……”
    方云墨这会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怎么没早点发现宗帅那张嘴居然也有这种没人把门的时候？
    亏他想得出来！
    还从小学就开始关注？
    且不说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努力为了目标打拼，就算是偶尔有点时间，也是花在了自己水晶宫里的妹纸身上，哪有功夫远赴西疆，跑去关注一个黄毛丫头？
    就算他真的有空，可要是敢跑去做出这种挑战二十四字真言的事情，光是某点的404就能让他完蛋了。
    “反正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方云墨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貌似都是徒劳，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总之你就让人帮我打听打听，把资料弄到手，剩下的事情也就没你什么事了，简单吧？”
    “呵呵……”
    宗帅仔细一想，反正是没发现方云墨自从认识以来，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虽然这件事情况有点古怪，但既然不会有任何风险，那帮他把资料弄到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尽管方云墨在看到古丽美娜之后小吃了一惊，但既然她身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头傍身，而且也没有听说其他公司对她有意向，这大概也就说明古丽美娜还没有达到原时空的高度，所以尽管宗帅想要收集这么一位普通女孩的资料有点困难，但方云墨也还是颇为体谅的让他慢慢来的原因吧……
    再说了，就算宗帅这会真的完成了任务，方云墨也没什么时间花在这些地方。
    因为江文的《让子弹飞》终于要上映了。
    这位很多电影观众心目中的华国第一导演，在时隔导演处女作十五年以后，终于又拿出来了一部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满意的作品。
    呃……
    准确的说，这话有点不太准确。
    因为在江文看来，他的每一部导演作品，几乎都称得上是他自己非常满意的作品。
    不管是让他声名鹊起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还是《鬼子来了》，哪怕是有龙太子参与的那部《太阳照常升起》，在江文的眼中都能称得上是好电影。
    可惜，江文虽然才气纵横，但是终究没有华国电影市场化以后去的成功的例子，所以在投资人的眼里，这家伙虽然有才，可这并不能保证投资他的电影就能够带来足够的收益。
    就算是说破了大天，这个圈子也是逐利的。
    江文虽然有实力，可惜，终究拗不过市场。
    在《太阳照常升起》之后的好几年里，没人愿意给他投资，不仅如此，除了小成本的电影，大制作，也没人敢找他担当主演。
    《鬼子来了》虽然是一部佳作，可惜因为违规参赛被国内禁止上映，3000多万的投资打了水漂；
    《太阳照常升起》五千万的制片成本，加上宣发至少8000万，票房仅仅只有1800万；
    这还是有龙太子和一众老牌明星加持的情况下……
    虽然这也证明了现在的华国很少有人能有资格说自己扛得起票房，可江文作为导演和编剧，整部电影的投资又基本上都是他拉来的，所以如果投资人和业内想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的话，江文可谓是高矮胖瘦正合适……
    这一次的《让子弹飞》，江文也算是豁出去了。
    “劳资就是赌气，我要让观众明白，我江文不是不能拍大家都喜欢的电影！”
    “只不过我不屑去用那么简单的方式来迎合大众的审美和喜好而已！”
    当然，最后那句话是江文的内心潜台词……
    不过话说回来，江文虽然狂，虽然傲，虽然有点曲高和寡，但是他不是蠢，更不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
    至少在《让子弹飞》上映之前，他就专门找方云墨聊过一次。
    “云墨，咱们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我也不怕你笑话，这次的事情我觉得有点心慌。”
    “文哥，以你的地位和身份，难不成还紧张了不成？”方云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我心目中，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弯腰的那种人。”
    “哪有那么夸张的，”江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你拍片，投资，花钱，都是从自己口袋里拿钱出来，就算是亏了，大不了说一句下次再来，可我花的都是别人的钱，一次栽了没事，两次栽了再来，可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赚不到钱，说不准什么时候，老哥我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文哥，我也不怕说句直接点的话，”方云墨拍了拍江文的胳膊，“咱们剧组从上到下，哪个不是演戏演了多少个年头的？一部戏好不好，观众爱看不爱看，咱们这些人难道都没有鉴赏能力？”
    “我敢跟你打包票，只要你沉住气，让子弹飞一会，准有你扬眉吐气的时候！”

 第781章 交代

    虽然江文在方云墨面前很罕见的表现出了某种不自信和担忧的情绪，但江文毕竟是江文！
    作为一个出道即巅峰，一巅几十年的圈内人，江文其实真的不是个缺乏自信的人。
    真要是个缺乏自信的人，他也当不了戏霸。
    之所以会在方云墨面前出现这种情绪，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身上的压力实在有点太大了。
    对于这一点，方云墨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一连好几部电影不是用力过猛就是自嗨过头，江文要是还觉得自己能够准确的把握住现在这批观众们的审美喜好，那才真的是个大玩笑了。
    对于江文的这种情绪，方云墨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直接告诉他一句话就完事了！
    你的电影没问题，现在电影还没上映，不管是看衰还是看好，其实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已，你既然不能封住别人的嘴，那就只能加强自己的休养，权当这些人都是在放p……
    话说回来，别看江文这么多年几部一直是从失败到惨败，可真要是怼上了他的时候，其他人也还是挺有默契的。
    比如江文的《让子弹飞》定档2010年的12月16号，其他电影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不怕，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对自己最合适的选择——改档！
    这些人里面就有程恺戈和他的《赵氏孤儿》。
    和江文憋着一肚子的心思，一心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不同，程恺戈拍《赵氏孤儿》除了想要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手头开始不怎么宽裕了。
    话说程恺戈其实还真算不上什么花钱大手大脚的主。
    他的钱基本上都花在了该花……或者说是不得不花的地方。
    比如身为华国三大导演之一，且不说这个名号如今还到底算不算名副其实，但是对于程恺戈而言，这个名号可谓是他现在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这也不能怪现在的电影观众们不念旧情。
    程恺戈的高光时刻几乎就是以《霸王别姬》为分界线。
    在那之后，程恺戈可谓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虽然明星阵容越来越大，电影投资越来越高，可真要说起电影票房，那就真的只剩下越来越惨这四个字了。
    如今的电影观众年龄分段基本上都集中在2035岁这个区间段里，这些人里就算是年龄最长的七零后，当年《霸王别姬》横扫戛纳的时候，他们也才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在那个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接收外来信息只有依靠电视机和收音机的年代，程恺戈和他的《霸王别姬》虽然算是风光一时，可真要说那年头有多少人看过……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虽然凭借着华国第一个电影金棕榈的名号，程恺戈算是急速飞升到了导演圈的顶层，但名气这东西，显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是不能直接转化成电影票房的。
    《无极》亏了；
    《梅兰芳》，也亏了；
    原时空唯一一部赚了钱的《搜索》，在这个时空也被方云墨给提前截胡，变成了周小文在电影领域的亮眼战绩，程恺戈想要重振雄风，也就只能继续在大明星和大投资这条路上走到黑了。
    再说了，程恺戈是导演，也没有成立什么公司，要是不拍电影的话，他怎么赚钱？
    有了项目就有了投资，有了投资他才有钱养活团队。
    很多导演会不停的拍片子，即使是已经年逾古稀，比方说吴白鸽，七十多岁了，还整了部《追捕》，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一份收入？
    不过程恺戈显然不想跟那些年纪大了以后穷困潦倒的老艺术家们相提并论，所以他听从了陈虹的建议，成为了新丽传媒的股东之一。
    别管股份多少，也不看股东大小，总而言之程恺戈不仅为自己的新片找到了一个靠谱的投资方，而且还让自己找了个长期金主。
    对了，原时空的《搜索》，也是新丽传媒投资的。
    项目有了，那就得定演员了。
    出于稳妥的考虑，程恺戈首先定下了戈优和王学旗这两位老演员出任电影的两位正反男主角，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他又听从了陈虹和新丽传媒的意见，找了黄小明和樊冰冰这两位“年轻”演员来担任配角。
    正常来说，这个策略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小鲜肉搭配老戏骨，小鲜肉负责粉丝，老戏骨负责作品。
    哪怕是墨雨传媒的《剑雨》，其实走的也是这个套路。
    章国立负责给演技方面定个基调，童丽娅，杨觅，罗进，卢方生负责让电影产生话题。
    所以这种玩法，严格算来还是有成功例子可供参考的。
    终于，电影拍完了，可上映档期又成了问题。
    原本《赵氏孤儿》是打算定档12月16号，也就是跟《让子弹飞》同天的。
    程恺戈和陈虹对于这个方案都表示了大力支持。
    很明显，他们除了打算对标一下“年轻导演”的江文以外，还打算和方云墨比个高下。
    ……天晓得这两位老大是怎么想的。
    虽然《让子弹飞》这边不可能在宣传的时候明确说明方云墨所饰演的角色到底是个什么结局，哪个时间点领盒饭，可看过预告片的人基本上都心里有数——方云墨肯定是戏份不怎么多的。
    在这种情况下，且不说黄小明出演的角色本身就比方云墨戏份要多，就算是比演技和人气神马的，现在国内同年龄段的男演员里，也不会有人敢站出来拍胸脯说自己就一定比方云墨强的……
    人家都已经走出国门，扬威好莱坞了，哪还用得着在国内跟这些人争一时之长短？
    结果，虽然程恺戈夫妻倒是杀气腾腾，可《赵氏孤儿》这个项目里能做主的却显然不是他们。
    没说的，《赵氏孤儿》提前档期半个月，避开《让子弹飞》。
    程恺戈夫妻两个虽然气得牙根痒痒，可他们也无能为力。
    不过话说回来，凭借着东南亚、日本、韩国这几个地区的海外版权销售，再加上年初的时候去了趟柏林电影节，《赵氏孤儿》只要国内票房破亿，收回成本至少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以来，不管是对于股东还是对于观众，好歹都能有个交代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票房破亿就能开庆功宴了。

 第782章 垫场

    “《大笑江湖》？那是什么电影？”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
    “什么叫跟咱们关系不大？关系不大你们就能自作主张了是吧？”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花多少时间，托多少门路走多少关系，反正最迟今天中午之前，我要在办公室里看到关于这部电影的确切资料！”
    “这事没得商量！”
    刚一大清早，程恺戈就看见自家媳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运气，而且这个姿势还有点熟悉……
    程恺戈想了半天，最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上次见到陈虹生这么大的气，还是当初方云墨搞出来的那件事。
    仔细回想一下，貌似自己开始走下坡路，正是因为方云墨的那部短片惹出来的。
    在程恺戈的这半辈子里，《无极》和《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堪称是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两个名字。
    ……甚至比当年帮助他走上巅峰的《霸王别姬》还要深刻。
    陈虹虽然不见得对《霸王别姬》有什么感情，但对于《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估计也是记忆犹新，常说常有的。
    想到这里，程恺戈不禁有点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程恺戈走到陈虹身边坐下，开口问道，“难道是飞羽又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程飞羽是程恺戈带在身边的儿子，以后十有八九是要进军娱乐圈的，只不过这家伙在米国长大，所以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说话做事，都和华国内的同龄人有很大区别，这也让陈虹经常感到头疼。
    所以程恺戈才会想到这个方面。
    “不是他的事情，”陈虹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有一部名叫《大笑江湖》的电影，选择跟咱们同一天上映。”
    “上映就上映吧，”程恺戈倒是挺豁达的，“档期这东西本来就是由各个公司自己决定，人家愿意什么时候上映，那是他们自己公司的事情。”
    “可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陈虹直接怒了，“他怎么不定档12月16号，跟《让子弹飞》打擂台呢？”
    “这不是明摆着看咱们好欺负么？”
    程恺戈：“……”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恺戈确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
    电影档期这东西又不是哪家哪户关起门来养的猪，什么时候开宰只能由自己决定。
    那玩意明摆着就是公共资源好不好？
    只要这部电影拿到了广电的上映许可证，只要电影院线愿意放映，只要投资方觉得时间靠谱，那还真是人家愿意什么时候上就能什么时候上的……
    可问题是……如今的陈虹明显处于不怎么听得进去劝的状态，即便是程恺戈，也只能旁敲侧击的劝说妻子。
    “你说的那个什么《大笑江湖》，一听就是部喜剧电影，说不定还是什么功夫喜剧，那种电影跟咱们的《赵氏孤儿》的受众群体根本就不是一群人，给咱们带来不了什么影响的。”
    程恺戈虽然本意只是想让陈虹平静下来，但他大导演的功底好歹还是有的。
    别的不说，从电影受众群体的方向来进行票房收益预测，这一点还是靠谱的。
    “当初我就跟你说了，让你别用戈优出演男主角，你偏不听，这下子好了吧，我听说他在《让子弹飞》里出演的就是个喜剧角色，我看你这下子怎么办？！”
    被程恺戈说得哑口无言的陈虹有找起了别的地方作为武器。
    虽说她的目的本来只是为了给自己找找存在感，可她的这番话倒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当初《赵氏孤儿》立项的时候，陈虹就不大赞成找戈优来出演程婴一角。
    因为程婴这个形象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刚直，隐忍，忍辱负重，算是个百分之一百的正剧角色，而戈优自从跟冯刚凑成了cp之后，不管他后来出演的都是些什么角色，观众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一定会忍不住的发笑……
    当初方云墨在劝说冯刚不要在《夜宴》中让戈优出演男主角的时候，使用的其实也是这一个理由。
    戈优毫无疑问是一个演技精湛的好演员，可问题是他在观众们的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固定死了。
    虽然陈虹这次难得的正确了一回，可程恺戈显然不这么觉得。
    因为他觉得戈优来饰演程婴，不仅可以给王学旗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且还能为《赵氏孤儿》这部电影兜个底……
    其实程恺戈的这种想法到也不能算是错误。
    再说了，想当初《赵氏孤儿》立项的时候，程恺戈两口子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会一头装上《让子弹飞》啊……
    一边是程恺戈的自信，
    一边是陈虹的无中生有，没事找事，
    …………
    本来还想哄哄妻子的程恺戈这下子也不耐烦了，直接扭头就走，回楼上去继续运气了……
    只剩下陈虹一个人在楼下的客厅里生闷气……
    …………
    转眼间，12月4号如期而至，《赵氏孤儿》和《大笑江湖》同台pk。
    结果……应该算是打了个平手。
    《大笑江湖》上映当天，首日票房累积两千三百万；
    《赵氏孤儿》上映当天，首日票房两千六百万；
    当然，两部电影的评价是完全不同的。
    《大笑江湖》被影评人评价为一部“大银幕上的小品集”，不管里面的道具，服装还是演员的表演，基本上都只能算是小品级的程度……
    ……而且还是省一级卫视的那种水平！
    而《赵氏孤儿》呢？
    影评人众口一词，高度评价《赵氏孤儿》，说程恺戈重现了脍炙人口的中国古代传说。
    可惜，要是没有票房排行榜上那两个红通通的数字的话，搞不好程恺戈还是能够自嗨一下的。
    《大笑江湖》投资三千万，宣发费用……两百万。
    《赵氏孤儿》宣传口径是耗资两亿，但业内人士估计大概是在八千万左右的投资，如果算上宣发费用，倒是差不多有一亿元左右……
    抛开前期海外卖版权所收入的六百万米元，《赵氏孤儿》大概还要收入两亿左右才能回本。
    如今看来……
    这个目标难度有点大。
    别忘了，《让子弹飞》将在半个月后上线，《赵氏孤儿》连《大笑江湖》都摆不平，指望它能抗住《让子弹飞》的冲击，着实有点不大现实。
    于是乎，本以为是同等体量级作品的《赵氏孤儿》，很悲催的成为了《让子弹飞》的垫场……

 第783章 观众与院线

    且不说《大笑江湖》品质如何，到底是不是一部狗血至极的小品段子合集，可问题是在以电影票房数据唯胜败论的今天，《赵氏孤儿》的首日票房的确是没在它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陈虹很清楚，再这么下去，程恺戈别说翻身，哪怕是继续维持现在的地位估计都会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所以她果断使出了自己最有经验的手段——制造话题。
    本来嘛，电影宣传就是需要爆点的。
    这一点哪怕是让任何人来进行评价，都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要不然冯刚在原时空也不会专门挑在自家电影即将上映或者是电影票房没有达到预期的时候各种开炮了。
    “我不拍电影，老百姓看什么呢？”
    说老实话，要是不在电影宣传期，哪怕是有盘花生米下酒，也不至于醉成这个样子。
    同样的话放在电影宣传期，虽然同样会被观众和网友们骂得狗血淋头，但起码电影有人关注了。
    能达到这个目的，那这个骂名就算是扛得有价值了。
    回到《赵氏孤儿》这边，陈虹能够拿来宣传的最大卖点无非就是演员。
    不是戈优和王学旗，而是黄小明和樊冰冰。
    前者搀和起来会把人往死了得罪，后者完全是属于可以被陈虹搓圆捏扁的层级。
    于是乎，陈虹开始在各种专访的过程中，有意识的提及他们。
    “…《赵氏孤儿》在选角的时候，有一次，冰冰坐在镜子前面的椅子上，恺戈就静静的坐在她后面，一动不动盯着她看，我看得出来，冰冰其实应该是挺害怕的…”
    “这当然不是说恺戈有什么怪癖，我觉得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不同导演选择演员的一个小习惯罢了，当初我去试镜《风月》那部戏的时候，他也用差不多的方式，盯着我看了大半天……”
    “冰冰当然是适合角色的，恺戈选角的时候可不是有什么自己人和非自己人的区别，一切以角色和演员的契合度为最优先考虑。这一点和很多业内的公司或者是导演都不一样。”
    明眼人都知道，陈虹最后的这句话其实是有暗戳戳点名墨雨传媒的意思。
    随着华艺兄弟最早的一批明星级演员相继出走之后，他们后续签下的姚辰，江伊燕这些人，虽然也算得上是走红一时的演员，但是比起当年的周讯，黎冰冰，以及据说曾经和华艺走得比较近的刘亦霏，张子怡，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至于男演员方面，华艺现在以及统一口径，压根不提什么一哥一姐的话了。
    在王氏兄弟看来，华艺兄弟作为业内的龙头老大，旗下的一哥一姐却不是业内顶级的明星，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我们华艺兄弟的一哥一姐居然不是业内最好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华艺也不是业内的龙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与之相对应的，墨雨传媒虽然也从来不提什么一哥一姐的话，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八零后男演员里的人气最高，知名度最大的那个一定是方云墨，而女演员方面虽然说不出来一个具体人选，但墨雨传媒旗下的花旦们毫无疑问是最有潜质上位的一批人……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站在墨雨传媒的立场上，其实都会选择首先使用自己公司的人。
    不过这种事情明显是好做不好说的。
    毕竟在广义范畴上来说，任何公司的任何一个项目中的任何一个角色，都应该是不看出身，不分利益，至选择最适合的人选来出演才对。
    可人生在世，哪个人能逃得开盘根错节的关系呢？
    这也是为什么所谓的“广义范畴”，到最后也就永远只会是一个“范畴”罢了。
    要不然让程恺戈出来解释解释：为什么近些年几乎所有的电影项目里，都能看到王学旗的身影呢？
    …………
    正在根据《让子弹飞》的宣传行程调整工作的方云墨很自然的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他倒是没有表现得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
    ……虽说被人暗戳戳的点了名肯定是让人不爽的，可他能做的东西毕竟也很有限。
    陈虹毕竟没有点名道姓，他在这种时候跳出去说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反倒是真的遂了对方的愿。
    陈虹他们现在要的也就是让《赵氏孤儿》的热度不至于下降太快罢了。
    而光是这一点，其实就已经足够让新丽传媒和程恺戈两夫妻挠头了。
    一部不太符合主流观影群体价值观和没有能让观众感兴趣亮点的电影，注定是会被观众抛弃的。
    虽说被人蹭了热度让方云墨有点无奈，但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观众不理解，不接受的电影，别说是程恺戈执导，戈优，黄小明主演，就算是换了詹姆斯·卡梅隆执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汤姆·克鲁斯主演，那也是只有扑街的命。
    上映次日，《大笑江湖》收入票房继续维持在两千万层级，单日报收两千五百万元，而《赵氏孤儿》虽然也保持住了单日报收两千万以上的势头，但是票房数据已经从前一天的领先《大笑江湖》，变成了与对方持平……
    考虑到《大笑江湖》的男主角小沈洋和一众主创的片酬较低，以及整部电影的投资水平，压垮《赵氏孤儿》的最后一根稻草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各大院线开始调整《赵氏孤儿》的排片量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调整幅度确实很小，即便最为激进的某地方院线，也只是下调了不到百分之三的放映场次，但是这个势头明显是朝着不利于《赵氏孤儿》的方向上在发展。
    业内专业人士们都知道，判断一部电影的票房落点最终会在哪里，除了要考虑观众口碑和首周末票房以外，决定后期票房最关键的因素就是院线的排片量。
    谁不知道，院线经理们个个都是人精，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们的动作肯定是最快的。
    在没有彼此串联，又或者是行业统一协调的情况下，大多数院线在几乎同一时间都做出了下调排片量这一同样的动作，这就已经可以算是视作院线方集体抛弃《赵氏孤儿》的征兆了。
    一时间，不管是新丽传媒还是程恺戈夫妻俩，都感觉脑瓜仁都要炸了……

 第784章 识时务的人

    12月16号，江文导演的《让子弹飞》在京城举行了盛大的首映宣传活动。
    活动当天，以江文为首的三大影帝以及麻匪兄弟团，饰演胡万的陈昆，饰演花姐的周芸悉数到场，为影片宣传活动造势。
    场面可以说得上一句盛况空前。
    除开陈昆和方云墨这两位“年青一代”的人气演员以外，三大影帝的聚首更是让到场的观众们集体嗨上了天。
    因为今天这种场面，以后想要复制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毕竟很多演员成名之后，都基本上会刻意避免跟同档次的演员出现在一部戏里。
    除非导演地位极高，又或者是剧本极为出彩，能够做到平衡所有重量级演员的相关戏份。
    严格说来，前者可能性还相对大一点，而后者基本上是对从制片方开始，一直到导演，编剧，剧组统筹等等模块的全方位考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文在《让子弹飞》里做到的事情，其实连张一谋，程恺戈以及冯刚都没有做到过。
    毕竟演员成名以后，不管是他自己有意识的爱惜羽毛还是经纪人或者公司在进行运作，基本上都会把在一个项目里的番位作为是否接受某个角色的重要考虑条件。
    反倒是倒回去几十年，在香江电影的黄金时期，那些顶级巨星虽然地位很高，但却基本上不怎么在乎番位的问题。
    《家有喜事》系列，《奇谋妙计五福星》系列，《最佳拍档》系列以及大哥成所一手主导的《快餐车》，《a计划》系列……
    基本上都是在一部电影里云集了很多的大牌演员。
    他们那会都没在乎的东西，反倒是几十年后成为了内地娱乐圈明星们心心念念的内容……
    说起来倒是让人有点黑色幽默的意思。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演员番位的排序问题，所以在首映式上能够云集三大影帝和一众人气，热度相差不多的明星才会让人觉得有点不那么真实。
    不过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为了在首映现场平衡所有演员之间的关系，宣传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江文，导演加绝对主角，占据一个中间的c位当仁不让；
    戈优，观众缘极佳的内地演员，京城是他的主场，虽然他向来表现得比较低调，也不喜欢这种太过于热闹的场合，但看在京圈交情的份上，好歹还是来了，所以江文左边的位置是他的；
    周闰发，凭借着央妈的电影频道，《英雄本色》、《阿郎的故事》、《赌神》甚至还有《上海滩》，直到现在仍然被广大观众所熟知，首映式前甚至还有人觉得江文把他拉进《让子弹飞》的主演队伍里，是为了借助周闰发的名气来凸显自己……
    所以这位大佬占据江文右边的位置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至于其他人？
    麻匪兄弟团按照在电影里的位次依次排开，方云墨因为所饰演的是老六，而且饰演老七的魏笑还是《让子弹飞》的编剧，所以他又很自觉的再让了一位……
    反正最后出现的结果就是方云墨这个在演员地位中仅次于三大影帝，能够与陈昆并驾齐驱的存在，居然被人发现直接跑到了队列的最末端……
    不过发现归发现，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用这种问题去为难江文。
    首先是没必要。
    三大影帝齐聚一堂，作为记者来说，可以写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多，而且以江文对剧组的掌控力来说，想在他面前玩二心，别说是一个记者，就算是一群记者，江文真要是暴脾气上来了，最后也说不定到底是谁更丢脸。
    其次则是因为不划算。
    方云墨虽然最近几年上升速度极快，但在京圈这个庞然大物当中，他不仅还没有自立山头的资格，而且也还没有足够的话语权，为了他跑去得罪成名数十年的江文，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不过方云墨也没把自己站位看得有多么的重要。
    他本来在这部电影里就只是个小配角，再加上还是所有参演演员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对于江文这种老京圈的人来说，他们最讨厌的莫过于像方云墨这样的年轻人拎不清状况，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冲击固有规则，所以在这种时候争一时之长短，就算有人怂恿方云墨，他也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更何况，方云墨这种尊重幕后工种以及业内前辈的态度，明显也让其他人对他高看了不少。
    当然，首映礼上，也没有人比较不开眼的提及程恺戈和他的那部《赵氏孤儿》。
    截止到12月16号，《赵氏孤儿》上映十四天刚好两周的时间。
    在经历了两个周末的大盘之后，《赵氏孤儿》彻底原形毕露。
    别管那些砖家叫兽们是不是还在各自的微博，博客亦或是什么其他的平台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是十四天拿到九千六百万票房的成绩让《赵氏孤儿》在确定可以票房破亿，收回成本的同时，也再次进一步的消耗了程恺戈过往所积攒下来的口碑。
    陈虹和新丽传媒为了能够在《让子弹飞》之前尽力抬高《赵氏孤儿》的票房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光了所有办法，甚至如果不是新丽传媒的高层还保有足够的离职，知道现在绝对得罪不起墨雨传媒的话，陈虹都快要直接下场，重翻当年的旧账，把《赵氏孤儿》票房不如人意的原因归结到方云墨身上了……
    至于和他们同期上映的《大笑江湖》，尽管有着东北两大天王本山大叔和小沈洋的加持，但后期同样因为口碑的崩坏而逐渐开始滑落。
    不过人家投资够低，所以即便最后只取得了八千五百万的票房数据，却依然能够笑着离开了。
    陈虹倒是想继续再接再砺，加大投资，可惜新丽传媒的人不是笨蛋——程恺戈的确是新丽传媒的股东没错，可新丽传媒并不是华艺兄弟，程恺戈也不是冯刚，《赵氏孤儿》运作到现在，凭借着海外版权的销售以及国内目前的票房数据，虽然依旧逃不开亏本的命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幅度不会太大！
    如今《让子弹飞》来势汹汹，如果按照陈虹的意思继续投入宣发费用，搞不好反而会越亏越多……
    有机会盈利的情况下搏一把叫果断，明摆着会亏钱的情况下还往里面继续追加投入，那叫白痴！
    在之前上映的两个对手，一个自动离场，另一个被迫止损，从12月中旬开始的2010年末档，彻底成了《让子弹飞》的天下。

 第785章 意外的出彩

    《让子弹飞》在原时空所受到的评价很高。
    当然，评价高基本上都高在了电影本身和导演身上，哪怕是周闰发和戈优这两位主演其实所受到的好评也没有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以戈优和周闰发的地位，他们俩也的确不需要依靠一部卖座电影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不过对于其他参演的演员来说，电影红了，演员没红这种事情就着实有点伤人了。
    廖凡，邵斌，魏笑。江武……
    出演《让子弹飞》之前是什么样，电影上映之后……还是那样。
    充其量只是多了几句赞美之声，个人履历上加了一部参演作品……
    仅此而已。
    不过这显然无法改变《让子弹飞》是一部好电影的事实。
    不仅是广大观众对这部电影一片赞誉之声，哪怕是平时一向不怎么待见江文的影评人们，这次也居然转了性子，开始夸起来了江文的这部作品。
    “李鞍曾经说过：电影有几个要素，思想，感情，运气，技术，最后是个性。而姜文的电影，全特么的是个性！”
    “江文身上的那种个性，强势到连看电影的观众都会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自觉不自觉的代入到他的逻辑当中去理解他的作品，最后更是在这个过程中，习惯性的无视掉了《让子弹飞》中的不合理硬伤……”
    虽然对于影评人的话通常都是当做耳旁风，但方云墨却很能理解影评人和观众们这次不约而同的狂欢。
    没办法，江文所信奉的那些东西，不仅久远且经典，而且还恰好戳中了华国观众心底深处的那一抹久未沸腾的热血。
    枪酒诗剑，英雄美人，快意恩仇，豪气冲霄……
    这些东西不就是华国老百姓对于古典英雄最完美的诠释么？
    当这样一个几千年来不断传承，却又若即若离的形象被江文用自己的表演为载体，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当然一下子就陷入了血脉狂热的氛围当中。
    话说回来，直到电影上映的时候方云墨才发现，冯刚居然也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个角色。
    就是那个因为火车被劫而掉到湖里淹死的真师爷，假县长……
    说起来，方云墨也是拍过这场戏的。
    不过因为他当时进组的时候，冯刚已经跟章默他们拍过这场戏了，所以才没让两个人有碰面的机会。
    要不然，指不定到时候场面会有多尴尬呢。
    不光是在片场，今天《让子弹飞》首映，冯刚居然也没到场。
    方云墨问了一圈才知道，冯刚是因为在赶拍《一九四二》，所以才没有到场。
    话说冯刚也是个人才。
    华艺兄弟因为《唐山大地震》的票房不佳，果断撕毁口头协议，让冯刚先把《非诚勿扰2》拍出来，然后才能投入到《一九四二》的拍摄过程中，连方云墨都以为这位老兄怎么着也得折腾几个月到半年才能把《非诚勿扰2》拍完，谁知道他居然只花了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把《非诚勿扰2》的镜头给拍完了，而且据说他还打算在《一九四二》的拍摄间隙，顺带着把《非诚勿扰2》的后期剪辑工作给做了……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从宗帅那里听说了冯刚的雄伟大计之后，连他都被这位大佬的想法给惊到了。
    这种环环嵌套，一心多用的玩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都不是玩出格那么简单了……
    ……这位大佬都可以算是在玩命了。
    显然，对于冯刚而言，《一九四二》这部电影的意义显然已经超越了通常的标准……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文这人算得上京圈大佬里难得的厚道人了。
    在今天的首映礼接受采访的时候，江文主动提及了方云墨火线救场的事情，并且直言不讳的表示在这波演员当中，他最看好的人就是方云墨了。
    对于江文的夸赞，方云墨在淡定之余，也表示了非常强烈的感谢。
    “《让子弹飞》这个剧本文哥很久以前就曾经跟我提起过，我原本也有意前去竞争一番，只是因为当时有别的事情早已安排，所以才会缘悭一面，没想到由于国立叔的成全，最终还是让我与文哥的这部力作结缘。”
    “如今国内导演界群雄并起，各有其才，张一谋导演擅长色彩构图，作品气势磅礴，程恺戈导演画面唯美，抒情细腻，冯刚导演最接地气，作品贴近生活，而文哥则是属于和他们都不同的另一类人……”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我相信《让子弹飞》这部电影一定不会让选择它的观众失望。”
    今天毕竟是《让子弹飞》的首映，基本上所有被记者点名的人，基本上都会说几句关于这部电影的东西。
    不过这部电影确实很好的平衡了商业属性和导演的个性表达、
    首映当天，直接拿下了3400万的票房，然后一路走高，到了18号，甚至单日拿下了6200万的票房…
    上映首周末，直接飙出了累计票房接近两亿的逆天走势。
    别说是和之前程恺戈的《赵氏孤儿》以及《大笑江湖》相比了，就算是与创造了全球票房纪录的《阿凡达》相比，《让子弹飞》在首周末的成绩都不落下风……
    没办法，年末档本来就是全民观影的热门档期，只要电影质量达标，能够获得观众的认可，不管是电影票房还是观众口碑，马上就会得到反馈。
    看到这种情况，其他影视公司自然会眼红。
    于是乎，华艺兄弟马上就做出决定，以全力支持冯刚拍摄《一九四二》为代价，换取他在一个月内将《非诚勿扰2》剪辑完成，希望能够赶上春节档的班车。
    话说当方云墨得知华艺兄弟的这波操作之后，唯一的反应也就只剩下仰天长叹了——要说看准时机，果断出手，整个圈子里的其他人加起来估计都赶不上王氏兄弟。
    能够用这种方式换取冯刚玩命的工作，最后还对他们感恩戴德，这份功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不过观众们可就苦逼了。
    刚刚看完江文n年磨一剑的荷尔蒙大作《让子弹飞》，紧接着又让他们去观摩冯刚的广告大片《非诚勿扰2》，天知道在春节档挨了当头一闷棍的观众们会不会当场骂娘？

 第786章 辞演

    “有意思啊，真是有意思啊！”
    《让子弹飞》上映一周后，宗帅手里拿着几个文件夹，施施然的刚走到方云墨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所传来的声音。
    是方云墨的。
    而且……
    似乎这会正在生气。
    在宗帅的印象中，方云墨虽然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平时也勉强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外了，即便真的是生气也很少会这么直接的在办公室里对着别人冷嘲热讽，能让他这么失态，那必然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赶在方云墨发飙之前，宗帅赶紧开口，“云墨，这是咱们公司最近这半年的财务报表和投资支出情况，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给我，我好让立芳存档去了。”
    “……呃，行，你先放那，我待会就看！”
    由于有其他的事情打断了方云墨的怒火，所以当他茫茫然接过宗帅手里的文件夹，老老实实开始看里面的东西时，宗帅也算是有时间仔细看看哪个倒霉蛋刚才一直被方云墨冷嘲热讽这么长时间了。
    结果……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坐在办公桌对面，被方云墨冷嘲热讽得就快跳楼自杀的那位，居然是旺达集团的太子爷，花名华夏第一富二代的王师匆。
    这位公子哥这会脸上的表情可是极为难得的涨红如血，一副就快血管爆炸的意思。
    这是怎么个意思来着？
    “小王总，你这是怎么惹到云墨了？”悄悄瞟了一眼方云墨，确定他一时半会估计还顾及不到自己这边以后，宗帅悄悄走到王师匆身边坐下，小声开口道，“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像今天这种时候，我还只见过一次。”
    “……他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呃……好像是唐糖跟他说打算自己出去闯闯的时候吧……”
    “呵呵……居然也是为了个女人？”
    “……还未请教，你被云墨骂得跟一条狗似地，居然是被一个女人牵连了？”
    “宗总，有些话你说归说，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狗啊猫啊的挂在嘴边？”
    “少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趁着方云墨在那研究文件的功夫，王师匆把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方云墨突然暴走的经过向宗帅讲了一遍。
    听完了王师匆的话以后，即便是以宗帅的城府，他也被气得脸色铁青。
    话说事情还得从《瞒天过海·美人计》这部电影说起。
    话说这部电影本来原定于是2010年的10月份开机拍摄的，结果因为导演庄闻强之前所撰写的一个剧本在拍摄期间需要更改内容，而那个项目的制片人又和庄闻强是十多年的好朋友，所以不管于公还是于私，庄闻强都只能选择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出手相助。
    这件事不仅庄闻强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方云墨，而且陈果富也在后面出来帮庄闻强背书……
    整个墨雨传媒，虽说没有什么地域歧视之类的破东西，但大家好歹都是香江北上发展的人，相互之间在不违背公司大局，不违反个人原则的情况下帮衬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乎，方云墨不仅知道了庄闻强的事情，也很痛快的直接给了他三个月的假期去收尾之前的工作内容。
    大家都知道，香江如今已经拍不起什么大制作了，再加上庄闻强只是过去跟进剧本工作，三个月的时间怎么着都应该够了。
    可谁知道，事情倒霉就倒霉在这三个月上了。
    像童丽娅，唐糖，杨觅等人为首的墨雨传媒旗下演员到还算是好的，反正她们能够同意出演同一部电影，完全是因为方云墨开口的结果，只要方云墨高兴，她们几个等等也就等了，权当是年底了给自己放个假。
    问题是出在唯一一个非墨雨演员的身上。
    大甜甜，景田。
    也不知道这位小姐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反正当听说《瞒天过海·美人计》会因为导演无法按时到位而推迟的消息之后，没过几天，她居然递过来了一份解约申请。
    听到这里，连宗帅也在心中暗自摇起了头。
    说老实话，以景田和王师匆的关系，以及王师匆和方云墨的关系，就算她真的对《瞒天过海·美人计》有什么新的想法，又或者是出于什么其他的目的想要离开，其实完全可以通过已有渠道，先跟墨雨传媒达成共识，即便最后大家确实谈不拢，也可以用一个大家都能下得了台的方式体面的结束这件事情。
    就这么赤果果的发过来一份解约申请，不仅是完全没把墨雨传媒当成合作方，更是辜负了方云墨的一番苦心。
    ……对了，这种行为还干脆利落的把王师匆也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别忘了，当初可是王师匆带着景田找上方云墨，希望方云墨能帮景田写一个剧本的。
    现在倒好，合作不仅没成，连带着还把方云墨付出去的交情当成了驴肝肺……
    “小王总，咱们且不说合作不合作的事，你们家那位就这么干脆利落的一走了之，恐怕是有点不合适吧？”宗帅压低了声音问道，“她难道就没个什么说法吗？”
    一听宗帅的问话，刚才本就纠结不已的王师匆脸上的表情顿时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那位……倒是没出面，季翔那家伙让他的秘书交给我的助理一张一千万华币的支票，”王师匆说到最后，已经近乎于咬牙切齿了，“说是这些就当是违约换角的一点补偿了……”
    “一千万？好大的手笔啊，”宗帅冷笑一声，“我们墨雨传媒虽然不是什么业内龙头，但也不至于低到变成了叫花子吧？”
    宗帅呵呵冷笑道，“我们现在发布会也开了，消息也放出去了，人家一句话，说不演就不演了，这还真是够看得起人的啊。”
    王师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师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景田的这一连串举动，别说是方云墨没弄明白缘由，连他都是蒙在鼓里的。
    要不是方云墨的电话和季翔派人送过来的支票几乎同时到达，他恐怕直到这会都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王总，你跟我们说句实话，旺达集团是不是觉得已经站稳脚跟，所以可以不需要我们墨雨了？”
    “我塔马对灯发誓，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的，你等我回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给你个交代还不行么？”
    王师匆也是真的急了。
    莫名其妙被人推出来顶缸，这位旺达太子爷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
    “交代神马的倒是无所谓，可现在还有一个月就要正式开机了，我们到哪去找个合适的女演员回来？”
    “宗哥，演员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不知什么时候，方云墨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文件，一脸平静的看着这边，“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人选。”

 第787章 顶班

    “你找到人选顶替景田的位置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合适的人选？”
    宗帅和王师匆一听方云墨说他已经有了景田的替代人选，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约而同的表示怀疑。
    平心而论，他们俩的这种反应倒是也很正常。
    虽然我们之前说过，景田是旺达集团推出来打前阵的先锋，但有一点是必须承认的——即便是作为先锋，景田的条件也的确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杨觅，刘师师这些和景田年龄差不多的女演员，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方云墨的全力支持，其实也未必就会比她强得到哪去。
    和杨觅的灵动（至少这个时空还是灵动的^_^）、刘师师的温婉优雅不同，景田的外形条件给人更多的感觉还是一种‘贵气’。
    所谓人间富贵花说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时空，景田虽然入行多年，也有资源支持，但真正让她演技……或者说是角色被观众认可的，其实也就只有2016年的《大唐荣耀》和2021年的网剧《司藤》。
    而不管是《大唐荣耀》中的沈珍珠还是《司藤》中的司藤，景田走的基本上都是这种路线。
    ……所以与其说是景田突然变得会演戏了，还不如说是因为她选对了角色，所以自然而然的即便只是使用本色出演，也依然能够在观众面前呈现出最好的角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瞒天过海·美人计》中的女明星一角，其实也是那种极为适合景田的类型。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方云墨当初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光是和景田见了一面，马上就把角色定了下来。
    结果咧……
    人家居然还半路辞演了……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角色成就演员，但按照墨雨传媒如今的人员配置，的确是没有一个能像景田这样，不管是气质，外形等各方面条件都契合角色的演员。
    这一点不光是宗帅知道，王师匆也知道。
    说老实话，要不是他很清楚景田这一波跑路回给方云墨带来多大的麻烦，这位华夏第一富二代刚才也未必会这么老实的坐在那里被方云墨数落了那么长时间。
    结果这才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方云墨居然这么肯定的说他已经有替代人选了……
    王师匆这会着实有点自己刚刚被人白骂了那么长时间的感觉。
    不过憋屈归憋屈，王师匆也很好奇方云墨说的人到底是谁。
    自从和方云墨合伙开办香蕉计划影业之后，王师匆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美女，真要说能够和景田比肩的，其实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方云墨呵呵一笑，“反正你只要知道，景田这次主动放弃了的角色，绝对不会是我们墨雨传媒的损失就对了。”
    “那这笔钱该怎么办？”宗帅看着王师匆放在桌上的支票，摇了摇头，“一千万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扔了出来，真塔马有钱。”
    “有钱是肯定的，”方云墨呵呵一笑，“人家为了一件只穿一次的衣服都能豪掷五百万，一千万的赔偿金压根就没被她放在心上。”
    “那咱们把这笔钱收下？”宗帅试探着问了一句。
    “收个毛线，”方云墨眼睛一瞪，“人家景田不缺这笔钱，难道我们墨雨传媒会缺了？”
    “那你什么意思？”
    “师匆，麻烦你帮我把支票带回去，”方云墨抬手示意王师匆先听他把话说完，“你替我告诉景田，女明星这个角色她不想演没问题，但我们墨雨传媒上次可是开了新闻发布会昭告天下，两家已经达成合作的，如今她不想要这个角色没问题，但我们不要她的任何赔偿，只要她从主演之一变成客串，在电影里露个脸就行了。”
    稍微停了一下，方云墨又接着说道，“师匆，我这个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虽然这次景田算是摆了我一道，但不管是从你我的私交还是两家公司的合作，我都不想继续计较下去了。只要她出面客串一下，哪怕只在剧组呆一个小时，这件事情咱们就算是一笔勾销了，你看怎么样？”
    王师匆左算右算，怎么算都觉得方云墨能用这种方式了解景田这次闹出来的事情，都绝对算是宽宏大量到了极点，而且他只是要求景田出面客串一个镜头而已，不管怎么看，景田都应该不至于会吃亏才对……
    再说了，景田这次先斩后奏，等到墨雨传媒这边已经差不多快要找王师匆兴师问罪了才扔了一张支票过来，不管怎么看都有点拿王师匆顶缸的意思。
    就算王师匆再怎么宽宏大量，对于景田这种一言不合就把他丢出去当挡箭牌的做法，他也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把这件事轻轻放下，所以在听完了方云墨的话以后，王师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拍起了胸脯。
    “云墨你放心，景田客串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倒时候哪怕是绑，我也要把她绑到片场去。”
    …………
    “你小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目送着王师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厢里，宗帅马上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真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替代人选吧？”
    “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是煮的吗？”方云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宗帅，“庄闻强最迟下个月就要回到剧组，到时候剧组马上就会开始运转，女明星这个角色虽然戏份肯定不如童丽娅和唐糖她们，但也是个贯穿整部电影的重要角色，你以为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会在王师匆面前说刚才那种话？”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嘴硬罢了。”宗帅叹了口气，“李青，宋佚还在《后宫·甄嬛传》那边，根本抽不出来，而且她们俩的气质也跟那个角色相差很大，我这次是真的想不出来你从哪变出来一个人来了。”
    “不用变，”方云墨呵呵一笑，“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而且你也见过。”
    “难道是她？”
    “当然是她！”

 第788章 天降馅饼

    京城电影学院，周李晶的办公室。
    “云墨，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几年不见，周李晶的外形倒是没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这一点除了得益于他日常的锻炼以及规律生活以外，更多的原因则是这个时空的他过得可要比方云墨穿越前舒服太多了。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周李晶自从发妻离世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只在学校教导学生，虽然算得上尽职尽责，却也只是局限在尽职尽责这几个字上了。
    至少在原来那个世界，周李晶旗下可是从来就没有一个名叫方云墨的学生。
    而在这个世界呢？？
    随着方云墨的名气越来越大，墨雨传媒的实力越来越强，他的“授业恩师”周李晶自然也成了电影系……甚至于京城电影学院的红人。
    不仅来往学生，同龄同事都对他笑语相迎，即便是原本高高在上的系主任和校领导，在和周李晶说话的时候也会客客气气的。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周李晶又怎么会不心情舒畅呢？
    心情舒畅，工作轻松，自己又注意保养……
    严格说起来，现在的周李晶倒是反倒是比方云墨刚刚入学的时候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周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方云墨一脸苦笑的看着周李晶，“每天出门都会被人盯着拍照，跟朋友吃个饭都搞不好会被人写成绯闻，你让我常回来学校搞什么现身说法，且不说我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就算有时间，你确定我每次回来不会被人当成明星给堵在哪个地方？”
    仔细考虑了一下学校如今的氛围，在联想了一下方云墨被堵在某个地方，造成学校范围内的大面积道路堵塞的可怕景象，周李晶连忙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你回来一次成本太高，学校多半不会赞同我的想法。”
    不会赞同就对了。
    对于如今这波九零后的学生们，本来他们就出生在九零世代，性格大多活跃跳脱，很难静下心来钻研演技，这也是为什么2010年后，流量明星大行其道的原因。
    大家同样都是一个年龄阶段的人。
    其他人不停的接戏拿角色赚得盆满钵满，而到了自己这边却要领着紧巴巴的工资，老老实实的日复一日打磨演技……
    说老实话，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坚持不下来。
    这不能说明现在的演员没有了当年的初心，只能说明时代变了，社会变了，人的心理自然也会跟着改变。
    方云墨当然知道那些能够沉得下心来钻研演技的人才是表演艺术真正的继承者，是能够让观众佩服的人，可问题是，这些东西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方云墨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让自家公司……或者说是被自己影响到的那些人，能够在即将到来的浪潮中多一分筹码，能够少背一些骂名就好了。
    扯远了，还是说回今天方云墨的目的吧。
    “周老师，关于我刚才说的那个学生，你有什么印象么？”
    “古丽美娜么？”周李晶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照实说，“这个学生和比她早一年入学的迪丽若巴都是来自于西疆的，但在我看来，她们俩的性格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话怎么说？”
    “迪丽若巴这个小姑娘虽然看着有点懵懵懂懂的，但只要是教过她的老师，基本上说起她的时候，大多还是以赞赏和肯定为主，她的外形条件虽然不大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审美标准，但异域风也算是一种不同寻常的风格……”
    “做演员的，哪怕是丑角，只要和其他人不一样，有足够的辨识度，那就是一种资本！”
    “那古丽美娜呢？”
    “这姑娘论外形条件不输迪丽若巴，而且她的五官很精致，也比较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大众审美，但我总觉得她……她……”
    周李晶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她”出来个结果。
    对于周李晶的这种表现，方云墨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在古丽美娜和迪丽若巴两个人的差异性上面，周李晶其实已经算是说得很清楚了。
    抛开两个人在外形条件上的不相伯仲之外，其实她们最大的差异应该是在气质……或者说是气场上的巨大差异。
    迪丽若巴，迷糊，笑起来很可爱，算是很有路人缘的那种，让人感觉她没什么攻击性；
    古丽美娜，虽然外形条件非常出色，但总觉得她有点刻意迎合别人的感觉，算是想方设法要在别人心里留下好印象的那种……
    唯一的问题是……这姑娘的段位实在是有点低，跟江伊燕那种茶艺大师没法比。
    貌似在原时空，由于木有人指点，美娜直到方云墨穿越的时候，还没有摆脱这种印象。
    不过比较奇葩的是，《瞒天过海·美人计》里的女明星，恰好就需要表现出这种有点虚伪的一面。
    如果说景田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需要着重突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么把这个角色交到古丽美娜手上以后，需要着重展示的东西就变成了她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那一面。
    如果运气好的话，即便古丽美娜没什么演技，这个角色她也应该可以胜任。
    砰砰砰！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着周李晶的一声“进来”，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人正是古丽美娜。
    白皙的脸上，闪动着两只动人的大眼睛，眸子晶亮，像两颗黑宝石，修长的睫毛低垂着，长垂过肩的卷发，轻柔地贴在象牙般细嫩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高挺的鼻梁和眸子深处的那一抹异色，任谁都会把古丽美娜当成是一个华族姑娘。
    “美娜，坐吧！”周李晶好歹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先开口的也还是他。
    “美娜，今天让你过来，其实是因为你的这位师兄手上有个项目，前几天里面的一位女演员临时有事辞演了，所以他急需要找人顶上这个缺。”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想由你来出演这个角色，但最后成与不成，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问问，你愿意接受他的邀请吗？”
    “我愿意！”

 第789章 安排

    “美娜，你现在才刚刚入学没多久，不管是理论基础还是实践练习的数量都还远远不够，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牺牲宝贵的打基础时间，出去接戏吗？”
    几乎就是在古丽美娜开口答应的下一瞬间，周李晶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便在屋里响了起来。
    很明显，对于古丽美娜这么快的就做出决定，周李晶显然对此不敢苟同。
    而周李晶的这个行为，倒是让方云墨对他高看了不少。
    要知道，哪怕是不算方云墨如今在娱乐圈的庞大势力和知名度，光是从两人之间的师生之情这方面算，方云墨都绝对算得上周李晶从事教学工作二十多年以来，所教出的成就最高的学生了。
    尤其是他现在还如此年轻，若干年后成就如何还尚未可知，可以说，只要跟方云墨的关系不断，周李晶绝对可以凭借着“方云墨授业恩师”这个身份，在若干年后执掌电影学院表演系……甚至更进一步，坐上校长的宝座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的前提都是一个——和方云墨搞好关系。
    而现在，周李晶却在当着方云墨本人在场的情况下，试图劝说古丽美娜改变自己刚刚作出的决定……
    很明显，对于古丽美娜这种连剧本内容，角色设定这些东西都没问，直接就开口答应的作风，周李晶是很看不惯的。
    估计如果不是方云墨这会还坐在旁边，周李晶估计已经开始开启吹风机模式，用“狂风暴雨般的话语，淹没眼前的这块废柴”了……
    而结果也很明显。
    和方云墨这种身带系统，两辈子加起来又活了好几十年，而且现在还已经毕了业的老油条相比，古丽美娜对于教学严厉，不苟言笑的冷面硬汉周李晶，显然要畏惧得多。
    周李晶开口之后，古丽美娜刚刚还溢于言表的高兴和激动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瞬间像一只被鹰隼吓到了的鹌鹑一样，缩在沙发里不开口了……
    可惜，这只“鹌鹑”光顾着害怕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的衣着打扮。
    至少从方云墨的角度看去，他的视线完全可以居高临下，一览无余的从古丽美娜略微敞开的领口一路下探，看到对方包裹雪肤的一抹漆黑……
    “呵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闷骚’么？”
    还没等这种想法继续生长发酵下去，方云墨便赶紧用理智的光辉，将这种随时可能招致河蟹神兽上门查水表的想法给压制了下去。
    当然，这种压制能够持续多久，那就得看方云墨什么时候重新回想起这段记忆了。
    “美娜，你也不用觉得害怕，周老师之所以对你这么严厉，其实也是为了你好，”方云墨咳嗽两声，笑着开口道，“如果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完全可以趁着我和周老师都在，大胆的说出来嘛……”
    稍微停顿了一下，方云墨有继续说道，“刚才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我们公司的这个项目，其实严格算起来，你已经是第三个接手这个角色的女演员了。”
    “在我最初的设想里，你所饰演的这个角色，原本的主人应该是刘亦霏，可惜当我写好剧本，把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另外有了工作，而在那之后，本来因为一位朋友的关系，已经定下了另外一位女演员，可是最后也是因为导演的档期出了一些问题，那位女演员和这个角色也错过了，而由于这个项目最迟在下个月就会开机拍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已才会来让周老师帮我想想办法……”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以外，上次的校园采访以后，我们公司的星探向公司的推荐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方云墨的这番话既让古丽美娜不至于太过紧张，又能向周李晶说明自己今天的来访，其实在之前还有一重因果关系，虽然估计还是不大可能抵消得了周李晶的那种观感，至少可以稍微缓解一下那种气冲上头的情绪……
    听到方云墨的这番话，古丽美娜简直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于刚刚摸到这个圈子边际的她来说，能够在刚刚大一还没到半年的时候，得到方云墨和墨雨传媒“星探”的看好，简直就是一种坐火箭一样的体验。
    如果说报考三大艺术院校，并且被录取是进入娱乐圈的终南捷径，那么能够在墨雨传媒或者是方云墨的影视作品里成为出镜，那简直就是刚到山脚下就幸运的遇到了一辆登山缆车一样的体验。
    童丽娅，唐糖，杨觅，刘师师……这些个光彩夺目的名字，都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到了这个时候，周李晶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其实已经可以算是打水漂了。
    不过虽然事情已经基本上成了定居，但是为了顾及周李晶的面子，方云墨还需要再做一些其他的安排。
    “按理说，电影学院大一的学生是不能外出接戏的，”方云墨沉声道，“而且正如周老师所说的那样，你的演技还有待磨练，根基还不够扎实……”
    古丽美娜：“……”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她哪里是有待磨练和不够扎实就能概括的？
    如果不算之前在从事广告模特时所锻炼出来的镜头感，如今的古丽美娜基本上就是个素人。
    除了外形漂亮之外要啥啥没有的那种素人……
    就在古丽美娜尴尬得快要爆炸的时候，方云墨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在你进组拍摄期间，我会专门从电影学院聘请不同的老师以表演指导的名义到剧组专门给你补课……”
    “也就是说，你除了要像其他演员一样完成当天的拍摄任务以外，还要能够保证自己的课业和学习不会拉下太多，如果表演指导认为你的状态无法兼顾学习和拍摄的话，那么即便是再次换人我也不会让你的学业荒废！”
    “周老师，我这样的安排，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790章 《美人计》开机

    办公室门被关上，视线也被彻底阻断，方云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朝向周李晶的方向开口道：“周老师，我刚才的安排您还满意吧？”
    “你不仅把她的进组时间给缩短到了一个月，而且还要从学校聘请专门的表演指导老师给她补课，我要是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我成什么人了？”
    “照您这么说的话，是不反对了？”
    “我又不是老古董，你既然已经有所安排，而且还处理得面面俱到，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稍微停顿了一下，周李晶皱着眉头接着说道，“不过我听说，刚刚辞演的那位……好像也是咱们电影学院的人？”
    “是啊，”方云墨又叹了口气，“其实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那位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再多纠结也没什么用了。”
    “其实这次我们墨雨传媒也算是全线出动，美娜那个角色只要有足够靓丽的外形条件，懂一些基本的表演方法，我相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方云墨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不是还有表演老师兜底么？”
    “希望如此吧……”
    周李晶摇了摇头，对于方云墨的担心，他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
    能够帮着方云墨搞定古丽美娜外出拍戏的手续问题，其实已经算是周李晶很护短的表现了。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京城电影学院的表演系教师，职称也只是评到了副教授，距离那种真正一言九鼎的大人物，终究还差着不少的距离……
    搞定了古丽美娜的事情之后，方云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接连约见了庄闻强，陈果富以及宗帅等人，直到将《瞒天过海·美人计》的大部分前期筹划工作都安排推进完成之后，才算是彻底放手。
    在他最初的预想中，《瞒天过海·美人计》只会是一部带有部分实验性质的女性高智商犯罪题材电影，但在经过了长达半年的拖延以及景田临阵脱逃的事情以后，这部电影在方云墨的眼中已经有了几分别样的意义。
    且不说这部电影的成败会牵扯到多少资金的问题，如果墨雨传媒在集合了旗下所有知名女演员的情况下却还是不能在票房上取得突破的话，那对于后续很多电影项目的计划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从原时空的情况来看，华国的女演员不论代次，不看出身，不论演技……但是却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扛电影票房！
    电视剧项目倒是还可以用“大女主”的类型来博取收视率和话题度，并且将其转化为项目营收，但是至少在电影项目这方面，之前确实没有成功的例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云墨的这波操作，的确有点开旁人未开之先河的意思……
    …………
    另一方面，就在方云墨积极推进《瞒天过海·美人计》前期工作的同时，王师匆那边倒是也没闲着。
    那天从方云墨那边出来以后，他马上就联络到了景田那边。
    和景田当初联络他的方法一样，王师匆这回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没有走什么私人途径，而是公事公办的让自己的助理去联系星光灿烂影视的总经理季翔。
    ……由此倒是可以看得出来，在王师匆的心目中，季翔别看脑袋上顶着个总经理的名号，但如果论及身份，也就跟自己的助理差不多。
    “怎么样？云墨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王师匆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皱眉道，“他这段时间都一直没催我这边的事情，该不会是已经觉得把事情交给我，就等于是完全不抱希望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站在王师匆办公桌前的助理摇了摇头，“方总这段时间似乎一直在忙着……”
    说到这里，助理悄悄看了看王师匆的脸色，最后才继续说道，“……似乎一直在忙着寻找景田小姐继任者的事情，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很少在公司呆着。”
    稍微想了想，助理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在公司呆着，他也是跟墨雨传媒的高管们开会，我觉得这才是他最近没什么多余时间的原因吧。”
    对于助理的话，王师匆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盯着窗外，静静的靠在座位上，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变化。
    “季翔那边有什么消息？”
    “季总……季翔那边直到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回复，”助理仔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严格算起来的话，他那边的动向和方总倒是有点类似，这段时间他见了很多人……”
    “这家伙想撇开我们自己玩啊，”王师匆冷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甜甜能够老老实实的听话，但是我相信云墨在影视制作这方面的眼光绝对比季翔这种没有成功经验的家伙要靠谱得多……”
    “王总，那您的意思是？向集团总部那边……”
    “这种小事情都要上报集团总部的话，根本就是小题大做，”王师匆摆了摆手，“你亲自去告诉季翔，三天之内我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以及如何平息这次墨雨传媒的事情，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顾及甜甜的面子了。”
    看着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的出水的王师匆，助理非常理智的选择了从心而动……
    “明白了，王总！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给季翔的，也相信他会做出聪明的决定……”
    一天后，王师匆得到了让他满意的回复。
    景田将以客串的身份出现在《瞒天过海·美人计》当中，并且直接承诺，会在拍摄过程中全程配合导演的要求……
    方云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完全没把景田的保证当回事。
    景田或许从本人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愿意得罪墨雨传媒这么一家还处于上升期的公司，但就凭她这次釜底抽薪的举动，基本上就已经堵死了未来与墨雨传媒的合作之路。
    对于这样的人，方云墨虽然谈不上敬而远之，但至少会在跟她打交道的时候，多长几个心眼……
    2011年元旦节刚过，《让子弹飞》趁热打铁，决定推出蜀中方言版本的时候，《瞒天过海·美人计》也在京城某酒店悄然开始了拍摄。

 第791章 地头蛇与过江龙

    香江，中环鑫豪影院门口张灯结彩，装点得十分喜庆。
    各式各样的花篮几乎塞满了两旁的过道，一排保镖黑衣保镖负手站在影院门口，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事实上，这些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一点光是看看他们的老板就已经可以知道了。
    别的电影首映式开始前，经常会出现记者围堵主演、嘉宾进行采访的情况，但今天现场记者都很老实地呆在指定的位置，没有任何过激的采访行为。当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今天前来的嘉宾当中，颇有些是本地的权势人物。
    对于这些在香江娱乐圈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来说，近来的香江娱乐圈已经让人越来越觉得像是一潭死水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条两条新闻是不是能够抢到根本不是问题，要是为了抢新闻而得罪了人，虽然不至于会搞得断手断脚，横尸街头，但是就算是被人打一顿，那不也还是让人觉得非常冤枉吗？
    再说了，这会出现的可是中国星集团的董事长一家……
    在香江能够完全不顾忌这家人身份的，着实没几个。
    不过话说回来，背景归背景，做事归做事。
    不管是中国星集团现在还是前身，的确都在香江影坛掀起过一阵辉煌，所以他们要是非要说自己是香江娱乐圈的一份子，大多数人还是只能捏着鼻子承认的。
    不过中国星董事长一家虽然引人瞩目，但今天的主角却不是他们。
    晚上七点，正主来了。
    随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红毯起点，一对青年男女从车上走了下来。
    和身材挺拔，一身黑色西装，风度翩翩的方云墨不同，当被方云墨从右侧车门搀扶下车的时候，古丽美娜基本上还是出于懵逼的状态。
    虽然情绪有点失常，但她今天的衣着打扮却完全可以弥补这小小的问题。
    古丽美娜穿着一条由细密赏光鳞片组成的短裙，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银白色的礼服衬托着美娜白皙的皮肤，更让她显得如玉如梦，再配上脖子上那一串硕大的黑珍珠项链，黑与白的明显反差更把古丽美娜衬托得高贵典雅，绚丽夺目。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穿这种礼服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关系，古丽美娜虽然光彩夺目，但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僵硬，实在说不上自然二字……
    要是按照正常红毯的表现来进行打分的话，那么古丽美娜虽然美则美矣，却其实已经失常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场红毯秀本来就不完全是一次正常的活动。
    没错，今天这么浩大的场面，其实有一部分是属于《瞒天过海·美人计》这部电影里的镜头。
    作为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高智商犯罪题材电影，《美人计》从一开始筹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它的故事内容是不可能发生在内地的。
    在****看来，电影这种东西不管是什么题材，都必须承载着一定的社会教育意义，别说是《美人计》这样的犯罪电影，哪怕是拍个《西游记》，也最好不要出现孙悟空直接打杀妖怪的镜头……
    连神话故事都受到这样那样的限制，可想而知现实题材电影会有什么结果了。
    于是乎，方云墨只得穷则思变。
    正好，他和王京一起筹备的天霖电影基金会如今正苦于没有合适的项目打响头炮，于是方云墨干脆把《美人计》这个项目百分之七十的投资额转移到了电影基金会的名下，并且堂而皇之的把它变成了一部香江电影。
    这样一来，在保证电影肯定能在内地上映的情况下，不管是剧本里的背景设定还是镜头尺度，都可以弄出两个版本来了。
    而今天的这一幕，便正是电影中女明星的生活日常。
    当然，由于古丽美娜不仅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走红毯，更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面，所以怯场是不可避免的。
    幸好，今天这场戏在电影中本来就只是展示女明星从战战兢兢到功成名就的其中一个阶段，再加上都是远景，所以即便是古丽美娜状态不佳，一直藏在人群中看着摄影机的庄闻强倒是也没开口喊咔……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庄闻强想喊听，估计除了他身边掌镜的那几个人以外，他也指挥不动其他人。
    因为今天这一幕除了是《美人计》这部电影的一部分之外，更是程慕胜所执导的电影《新少林寺》的香江首映。
    也亏得是王京这家伙在香江人脉宽广，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结交，要不今天还真不见得能搞定这么大的场面。
    ……而在场的这么多人，自然就成了电影里临时客串的演员咯。
    用这种方式，《美人计》剧组所付出的最多是一个红包外加电影结束之后的一大串酬谢名单而已！
    而且别忘了，虽然古丽美娜如今还是默默无闻，可方云墨如今在国内的知名度绝对不比任何一个香江明星要差，他能够出席《新少林寺》的首映礼，对于制片方和香江的发行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在确认刚才所拍摄的镜头素材已经足够剪辑之后，庄闻强先是吩咐工作人员把刚才拍摄的素材和拍摄器材收好，然后才带着工作人员回到剧组所准备好的车辆上，准备返回驻地——如今的庄闻强虽然以编剧的身份有些作品，但在如今的香江娱乐圈，一个新转职的菜鸟导演，显然是不够资格参与到今晚的首映式的。
    事实上，整个剧组，除了方云墨之外，其他人在香江的知名度基本上和素人相差不大，这也从一个侧面显示出了香江娱乐圈如今的封闭状态。
    从耳麦里确认完今天的拍摄工作顺利完成之后，方云墨挽着古丽美娜的手，笑着迎向了从台阶上向下走来的中国星集团董事长夫妇。
    “向生，陈姐，久仰两位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哪里哪里，”向董事长显然对于方云墨的话非常受用，僵硬的脸上表情也多了不少，“方生才是年少有为，前程似锦啊。”
    “哈哈！”
    “哈哈！”
    就这样，一场关于地头蛇和过江龙的见面拉开了帷幕……

 第792章 极为舒适

    说老实话，对于方云墨今天能够出席《新少林寺》的香江首映，不管是香江的发行方还是向董事长两夫妇，其实都是暗爽不已的。
    没办法，香江影坛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活动了。
    严格说起来，《新少林寺》虽然算是一部香江出产的电影，但其实它和《美人计》一样，背后的出资方大部分其实都是内地影视公司在香江的白手套……
    没人，没钱，没景……
    最关键的还是没市场，没话语权！
    这么算下来，香江电影要是还不惨的话，那才真是没天理了呢。
    就拿《新少林寺》来说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在香江所举办的这场活动，与其说是首映，还不如说是京城活动的分会场更为恰当。
    《新少林寺》的一众主演，大哥成，刘德化，谢亭丰，熊星星，再加上吴晶，释延能……
    ……这些人今天一个都没出现！
    偌大一个《新少林寺》香江首映，剧组的核心成员不仅一个都没出现，反而来了一堆和这部电影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其实包括方云墨在内，也是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结果就因为方云墨的出现，居然让在场的人有种我们这里才是主场的感觉。
    谁叫方云墨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和“国籍”二字扯上关系的人呢？
    对于一个既有名气，年纪又轻，还能喝香江娱乐圈扯上关系（王京的关系），最后还有一定的海外履历（方云墨在米国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明星，香江娱乐圈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的便准备接纳他的。
    虽然方云墨未必看得起这种所谓的“接纳”，但是这显然无法浇灭香江娱乐圈的拳拳之心……
    当然，这也和香江娱乐圈近年来的日渐衰微有着重要的联系。
    整个2011年1月，有十几部电影会登陆香江院线。
    这个数量虽然看着不少，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类似于《最强喜事》这样的狗尾续貂之作，而真正由香江电影公司投资，并且制作精良，投资足够大的电影，却连一个都找不出来。
    即便是像《纳尼亚传奇：黎明踏浪号》和《创战纪》这样水准的好莱坞大片，居然也能堂而皇之入主一月份的香江院线。
    想当初香江电影横扫东南亚，与好莱坞并称之时是何等威风，如今就能反衬得出来香江电影圈有多么的落魄。
    《创战纪》这种设定奇葩，全靠特效蒙人的电影就不说了，《纳尼亚传奇》绝对是迪士尼最烂的系列片，整个票房曲线就是一个典型的高开低走。
    想当初第一部上映的时候，全球票房豪取7亿米元，可谁知道来到第二部的时候，全球票房却险些腰斩，堪堪达到了4亿米元，而如今上映的第三部，不仅出品方变成了二十世纪福克斯，而且在前作势头不佳的情况下，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居然一拍脑门，直接砸了1.55亿米元，还跟随这《阿凡达》的潮流，专门制作了3d版本，原本还想大卖，结果北米上映一个月，票房还没到6000万米元。
    而就是这样一部已经在北米被公认的烂片，居然能漂洋过海，跑到香江的贺岁档捞钱，由此可见香江电影即便是在一年中最为火爆的时间段，也一样面临无片可放的窘境……
    在这种情况下，云集了刘德化，大哥成，谢亭丰等一干明星出演的《新少林寺》，几乎就成了香江电影在这个贺岁档唯一的一块遮羞布……
    按照常理，有这么多明星集合到了同一部电影里，这片子怎么看都像是能一飞冲天的样子
    当然，唯一的短板搞不好是在导演程慕胜身上。
    如果说凌超贤的《线人》好歹还算是口碑达标的话，那么程慕胜去年的那部《全城戒备》，却可以说是彻底崩盘的真实写照。
    说老实话，按照程慕胜一贯的风格，当他手中可打的牌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不但没法协调所有人的戏份都能出彩，反而有可能会因为手中的牌数量太多，搞得连正常水准都发挥不出来……
    不过现在电影还不算正式上映，所以基本上业内的主流看法是这样的——甭管《新少林寺》口碑如何，有着前作的强大号召力，想必票房也不会差到哪去！
    可惜，这帮人忘了，现在已经是2011年了。
    老版的《少林寺》吸引的大都是七十年代的人，而现在的主流观影群体，没几个对老版《少林寺》念念不忘的……和向董事长打了个招呼以后，两人本来之前就没多少交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只是王对王，将对将的说了几句闲话，向董事长的夫人夸了夸古丽美娜天生丽质之类的话，大家便开始在红毯尽头的采访区拍照了。
    在这个过程中，向董事长的儿子倒是偷偷的多看了古丽美娜几眼，估摸着是在评估和她发生点超友谊关系的可能性，而方云墨虽然看到了小向同学火辣辣的眼神和欲盖弥彰的动作，但却并没怎么在意。
    原因很简单！
    小向同学的老爹就在旁边，而且他和方云墨也不过是平辈论交而已，对于小向同学这么个依靠父亲余荫庇佑，出了香江这一亩三分地知名度几乎等于零的家伙，方云墨要是对他珍而重之，如临大敌，那才真是丢了自己的脸呢。
    再说了，向董事长两口子出道那么多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傻子，即便方云墨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不会允许小向同学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冒冒失失的跑出去踩雷的。
    这不，当方云墨挽着古丽美娜，当仁不让的先走进电影院的时候，他和古丽美娜都隐隐约约听到了向董事长训诫儿子的声音……
    当然，向董事长肯定不会用普通话训人。
    只不过对于精通华国所有地区方言的方云墨而言，向董事长的话根本就瞒不了他……
    “臭小子，你先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对方又是什么角色，想要泡妞外面大把的选择随便你，可你要是现在不知好歹，坏了事，那就马上离开香江，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对于向董事长的这句话，方云墨表示非常的舒适。

 第793章 做贡献

    虽然这个时空还没有进入n年后的全民综艺时代，但跑综艺、访谈互动这样的套路随着方云墨的影响力逐渐加深，早就已经是电影宣传的不二法门了。
    在这个方面，华艺兄弟其实也从方云墨这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mmp，这帮孙子抄作业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更别提能有什么专利费了。
    当然，以上这句话方云墨也就只能在心底里稍微吐槽一下而已，真要说抄作业的行家里手，除了他这个穿越者之外，还能有人比他更厉害吗？
    华艺兄弟不过是抄了抄电影宣发手段而已，他可是连剧本到发展套路，从头到尾抄了个遍……
    真要是都要说起专利费，估计他付出去的肯定要比收回来的多得多了……
    扯远了，说回2011年1月份的电影市场吧。
    在度过了上市前的静默期，彻底稳住了自家公司的基本盘以后，华艺兄弟算是彻底开始飘了。
    其实……也正常！
    华艺兄弟的“去电影化”战略虽然从后世的结局来看，算得上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但请别忘了一件事——华艺兄弟真正开始露出颓势，其实是在以许峥，宁昊，吴晶这一批非华艺旗下导演开始快速崛起之后的事情。
    而那个时候，其实也正是冯刚逐渐开始把握不了观众的口味，逐渐走下神坛的时候。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华艺兄弟虽然从上市伊始就开始喊出了“去电影化”、“去电影单一化”这样的口号，但其实直到方云墨穿越之前为止，他们最为人所熟知的其实还是电影及其相关的那些业务。
    冯刚的电影就不用说了，电影小镇的拓展，新锐导演的拉拢……乃至于旗下演员的更新换代……
    华艺兄弟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摆脱对电影业务的单一性依赖，然而在其他人看来，华艺兄弟除了电影之外，几乎所有的新项目最后几乎都是落得个惨淡收场……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句话如果放在华谊兄弟身上的话，其实完全可以改成一事不成，何以成天下事？
    如今的华艺兄弟倒是还不算太过离谱，对于发行电影神马的还是很用心的。
    不仅放出了铺天盖地的宣传物料，而且还毫不客气的拉人下水蹭热度……
    “刘天王为了拍摄《新少林寺》，不惜剃发修佛！”
    “谢亭丰不顾马毛过敏，服药抗病再上马背！”
    …………
    好吧，如果你觉得在电影宣传期放出相关演职人员的幕后轶事，这的确还能算得上是正常的宣传策略，那么再看看下面这两条？
    “李莲杰看完《新少林寺》直言电影比想象中要精彩数倍…”
    “于海说，《少林寺》本就应该是一个系列的传承…”
    李莲杰是谁？
    当年《少林寺》的男主角；
    于海是谁？
    当年在《少林寺》中饰演李莲杰的师父；
    前者和《新少林寺》毫无瓜葛，后者倒是在《新少林寺》中出演了方丈一角……
    说老实话，把李莲杰拉出来就有点过分了。
    这位自从拍完了《投名状》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接戏了，他到底看没看过《新少林寺》，那可就真是天知道了。
    不仅如此，华艺兄弟还对外放出消息，说当初《新少林寺》立项的时候，曾经将主角的人选圈定在了李莲杰的身上，只不过因为后者表示想要一门心思做慈善，所以才没了下文。
    这种话也就糊弄糊弄外行还算行。
    对于《新少林寺》这个项目，圈内人基本上都多少知道点内幕。
    最开始的时候，《新少林寺》的确是打算做成一部纯粹的武侠动作电影，可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如果想要拍摄一部纯粹的武侠电影，受众群体太窄，在启用大明星的前提下，极有可能无法收回成本，而如果像墨雨传媒那样，努力打磨剧本，并且以剧本动人的话，又不符合华艺兄弟如今不求最好，只求最贵的要求，所以最后在经过多方面的权衡之后，只能将时代背景挪移到军阀混战时期，再在武侠动作戏之外，加上枪战，大炮以及宽恕，仁爱等等主题……
    看到这里，估计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这部《新少林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就是一锅集合了明星，动作，枪战，再加上所谓的人性亮点所折腾出来的一锅乱炖！
    这种东西，要是还能从观众口袋里掏钱的同时让人一致赞赏，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电影一天没有上映，最终结果这种事情就谁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当京城，香江两地联动，分别举办《新少林寺》首映礼的时候，华艺兄弟的办公大楼里，宣发部门的几位高层还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围绕着王仲雷开会。
    “海报全都放出去了吗？”
    王仲雷面前放着个本子，一项一项的核实着下属们的工作。
    “已经全部摆放在影院最显眼的地方了！”
    一位负责的高管开口回答道！
    “广告投放情况如何？”
    “也都全部铺设完成了，我们可以保证，全国大部分一线城市的公交站牌都有广告张贴！”
    虽然工作都完成了，但这些都是比较老套的宣传手法了。
    王仲雷低头沉思了一下，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两地的首映式有没有什么新闻可以用的？”
    虽然王仲雷问的是有没有可以用的，但其他人都很清楚，这位大佬是打算出奇招了。
    不走寻常路就是王仲雷的一大习惯。
    虽然在这个档期里有能力做《新少林寺》对手的电影几乎为零，但只要是能借三分力，王仲雷就能搞出十成十的场面来。
    对于这种作风，在做的人基本上都有了心理准备。
    正当大家都开始绞尽脑汁开动脑筋的时候，一位负责微博动向的高管开口了，“王总，墨雨传媒的方云墨今晚上也参加了《新少林寺》的首映，您觉得这是不是能拿来……”
    “方云墨？”王仲雷有点懵，“我们什么时候邀请他了？”
    “是香江那边，他好像这几天有部新戏在那边开机，再加上香江首映式没什么大明星，所以才邀请了他……”
    “香江那边的情况咱们也就只能知道个大概，你们现在马上去了解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就让他也帮着《新少林寺》做点贡献！”

 第794章 莫名其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难怪王仲雷需要在《新少林寺》的宣发过程中出奇招。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上映前的各种动作几乎是用实际行动向业内新手展示了一遍什么样的宣发是错误的示范。
    一开始的时候，华艺兄弟把宣传重点放在了刘德化的身上。
    说老实话，这个策略倒是没什么大错。
    刘德化是电影的第一男主角嘛，宣传电影的时候，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套路都是围绕着男女主角来展开的，不宣传他宣传谁？
    接下来，在选定了首要宣传目标之后，华艺兄弟就开始昏招迭出了。
    比如，他们足足砸了好几百万下去，就为了把刘德化讲述自己如何理解“禅”这个概念的视频放上网，而且还要拉动到一定的播放量……
    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有多么的鬼畜。
    刘德化虽然出道几十年，工作兢兢业业，演技可圈可点，不管是在圈子里的人缘还是本人的敬业精神都可以算得上是无可挑剔，但那并不代表他是没有短板的。
    刘德化的短板就是他本人受教育水平不高。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刘德化所出道的那个年代，娱乐圈中人还真没几个是高学历的。
    要不然当初郭蔼明（刘青云的老婆大人）也不会被人称为香江小姐选举历史上学历程度最高的一位了。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江，演员这一行大多是外形条件出色，但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年轻人给自己找个饭碗，贴补家用的第一选择，能够出头自然更好，就算不行也可以死心我去从事别的工作。
    于是乎，一大批能吃苦，有干劲，外形条件出色，但是却又学历不高的明星最终从那个年代的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一红就是几十年……
    他们这样的励志故事虽然能够激励无数的后辈们奋勇向前，但那批人文化程度不高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刘德化自然也是如此。
    结果咧……
    华艺兄弟居然把他学佛解禅的视频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了……
    对于刘德化的这种举动，不同身份，不同角度的人可谓是看法不一！
    讥笑嘲讽者？
    有之！
    一笑了之者？
    有之！
    更有甚者，网友们还专门把刘德化和当下比较有名的伪大师联系在了一起……
    话说也是刘德化比较倒霉。
    那几年不仅自己苦心经营的公司破了产，自己欠下了一堆的债，而且唯一能够用来还债的电影项目，也是一部接着一部的不顺心……
    《三国之见龙卸甲》和《未来警察》扑街了也就罢了，连翻拍自好莱坞卖座电影，并且拉上了巩莉搭档的《我知女人心》也遭遇了票房滑铁卢……
    越是片子收益不好就只能多接戏，而多接戏又会导致没时间选择剧本，光看片酬不看剧本所接的又基本上都是烂片……
    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可想而知，当观众们发现刘德化居然又开始堂而皇之的说起了对“禅”的理解时，他们的感觉会有多么的违和……
    除此之外，华艺兄弟在其他方面也一样是昏招频出。
    比如他们大肆宣扬的《新少林寺》主题曲《悟》，不仅对外声称“刘德化写这首主题曲时，融入了自己参佛悟禅的心得体会，亦写出他30年的演艺生涯的总结与感悟。刘天王表示如今已看淡名利，就如歌词所写：贪嗔痴少一点，放下欲求，简简单单就好。”
    话倒是说得挺漂亮，可问题是这首歌不仅不太符合当下主流听众的取向性，甚至连好听这两个字都没做到。
    而且最要命的是，华艺兄弟的这波宣传还犯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毛病。
    的确，刘德化入行几十年，勤奋，敬业，人缘好这是公认的，可真要说他淡泊名利……
    这就是扯淡了。
    就在半年前，刘德化可是刚刚发布了另一首新歌的。
    再说了，这位天每年例行的电影、巡演、专辑可是每年都没拉下过……
    合着您看透名利这事……
    居然还是有时间限制，而且还是分阶段的？
    一三五努力，二四六奋斗，光留下礼拜天淡泊明志？
    别闹了！
    于是乎，在翻来覆去炒了刘德化足足一个多月之后，华艺兄弟在电影上映的第二天，终于换了个套路。
    “方云墨现身《新少林寺》香江首映，对电影票房数据表示看好！”
    消息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金圈的人，包括业内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方云墨所执掌的墨雨传媒如今可以说是已经开始与华艺兄弟分庭抗礼，除非是有极为重大，并且有更高层次大佬出席的活动，否则双方其实现在都基本上会秉持着王不见王的传统，即便收下了对方所发来的请帖，也最多就是派个人过去意思意思……
    最近随着墨雨传媒的壮大和光纤传媒的发展，这个过去意思意思的人已经渐渐从宗帅变成了某位随机抽取的副总或是板块经理级别的中高级管理人员……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居然会亲自出席《新少林寺》的首映式，这件事都不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的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误报或者是某些小报为了博取眼球所故意夸大的结果，谁知再一看配图，方云墨那张标志性的脸可是在任何地方都能一目了然辨认出来的……
    很明显，这事绝不可能是假的。
    接下来，吃瓜群众们又开始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方云墨一改过去的惯例，亲自出席为对方站台？
    难道是这部电影背后的投资方实力强大？
    又或者是这部电影的质量太好？
    一时间，《新少林寺》的关注度暴涨，直接在上映首日拿下了六千万的票房成绩，让华艺兄弟可谓是欢呼雀跃……
    就在王仲雷想着再接再砺，继续用方云墨这块招牌替自家的电影赚取眼球的时候，方云墨的回应来了。
    “我当天之所以会前去出席这次的活动，主要是因为合作伙伴王京先生的力邀以及中国星集团向董事长夫妇的盛情款待，而且当天我也并不是单纯的出席活动那么简单。”
    “事实上，当天有至少一半的时间我们正在拍摄由我们公司与天霖电影基金会所共同投资的新片《瞒天过海·美人计》中的场景。这部电影云集了七位女星共同加盟，预计将于年内登陆院线，敬请期待！”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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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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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5章 杯具

    789日常
    方云墨关于出席《新少林寺》香江首映的回复，毫无疑问是给华艺兄弟借势宣传的行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总结起来，他的这次回复其实应该是有三层意思的。
    首先，方云墨大大方方的承认报道中，照片上的那个人的确就是自己。
    这一点本来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的公司的确是跟华艺兄弟不对盘，是竞争对手，但是华艺兄弟这个名号还不足以让他连自己的行程去了哪里都不敢承认。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怎么滴？
    其次，在确认了自己当天的确现身出席活动之后，方云墨又解释了自己当天去的原因——王京出的主意！
    自从天霖电影基金会成立之后，不管是圈内还是吃瓜群众，都知道了一件事——方云墨，或者说是墨雨传媒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华艺兄弟，放在京城，甚至放在内地娱乐圈这边。
    且不说墨雨传媒的这种动作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起码在逼格这方面，它的确比华艺兄弟看上去要高了一筹。
    华艺兄弟虽然也很强调与香江圈的合作，但他们下手太早，而且把自己的姿态也摆得太低了。
    所谓的下手时间太早，说的是他们和香江圈合作的时候，内地的电影市场还没有如今这么广阔的空间，而且那时候不管是香江导演还是香江演员，都的确是比内地的同行们更有号召力。
    有号召力自然就会变得更有话语权。
    在那个时候，华艺兄弟虽然算是在内地市场里商业化发展得最好的公司，但在面对香江圈的底蕴时，仍然不可避免的落了下风。
    这也是原时空华艺兄弟会接连错过《失恋33天》以及《泰囧》等片的原因——相对于内地新崛起的导演，华艺兄弟更信任香江圈的那些人。
    而方云墨的选择显然和华艺兄弟不同。
    他虽然从来不排斥与其他领域、其他地域的人合作，但在合作过程中，他都遵循了一个原则——一定要尽量掌控合作项目的发展方向。
    整合融信达，鑫宝源成立墨雨传媒时如此；
    和王师匆合作香蕉计划影业时如此；
    与王京合力推动组建天霖电影基金会时还是如此！
    这从一个侧面倒是可以看得出来，方云墨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虽然在合作的过程中他都能够保证其他合作方都能够获得足够的利益，但合作的主导权却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次出席《新少林寺》的香江首映就是这种情况。
    相较于京城首映那边的群星璀璨，香江首映这边自然是寒酸了不少，王京作为香江圈的代表人物，自然会觉得这种情况让人颜面无光，所以他才会邀请方云墨，并用参加活动、拍摄镜头两不耽误的形式来平衡各方的诉求。
    当然，结果也很明显。
    方云墨应邀出席，
    《美人计》顺利拍到了镜头素材，
    香江圈的那些人也觉得方云墨的到来壮大了自己的声势……
    而这就是合作共赢的好处……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隐形的好处则是在方云墨对外发声的时候，当天在场的香江圈大佬，基本上站在了他这边。
    倒不是说方云墨仅凭着一次站台就能获得香江圈的青睐，而是香江圈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某种不满。
    ……类似于没分到糖吃的孩纸。
    而方云墨这番话的第三个意思，当然是为了宣传自家公司的电影了。
    没办法，现在才是2011年，女拳这玩意别说是在华国，哪怕是在最喜欢将皿煮智游的好莱坞，也一样没成气候，所以方云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替自家的电影宣传造势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的这波操作路子有点“野”，但至少从效果来看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能够将观众们的注意力从《新少林寺》这部电影吸引到场外嘴炮交锋的战场上，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电影本身出了问题。
    研究一部电影为什么成功，编剧，导演，演员，服化道，剪辑，档期……这一连串的元素都有可能会是电影能够被观众喜欢，票房大卖的原因，而如果要说一部电影为什么会失败，那么要说的点其实就要简单多了。
    演员和服化道是首先可以排除的选项。
    服化道是属于锦上添花的东西，有了更好，但在及格线上也能让人满意，这个自然不用说，而演员虽然有能扛票房和不能扛票房的区别，但有一点是可以公认的——一个演员的演技是绝对不可能导致一部电影惨败收场的。
    这不是在为哪个演员开脱，而是本来就事实如此。
    演员演技当然有好有坏，但那是在片场，镜头前，一旦剪辑进了正片，那么至少说明在拍摄的时候，导演是认可了演员的这种表演方式的。
    从那一刻起，即便演员演得再烂，哪怕是烂到了天使大宝贝那种抠图狂魔的地步，那也不是演员该背锅的事情。
    演员就算再怎么有能量，也不至于能让投资人白砸上亿资金就为了图个开心。
    再说了，《新少林寺》的演员阵容真的不算差。
    刘德化就不用说了。屹立华语娱乐圈几十年，敬业态度不用多说，哪怕是过往最被人诟病的演技，拿来应付《新少林寺》这样的纯商业片，那也肯定是够用了。
    至于谢亭丰……
    虽然这位明显是喜欢做菜多过喜欢表演，但在2010年前后，他真的是以演技当招牌的。
    《线人》，《男儿本色》，《十面围城》……
    平心而论，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他的人，也一样得承认，至少在这个阶段，谢亭丰的演技是合格的。
    除了两位正反派男主角以外，樊冰冰，大哥成，吴晶这些人虽然都是配角，但要说在《新少林寺》当中的演技表现，总体来说无疑都是合格的……
    当然，不管是导演程慕胜还是主投资方华艺兄弟，都没打算也不可能从演员身上找借口——除非他们打算跟这批主演们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再也不打交道。
    而《新少林寺》的杯具其实是从上映第二天开始的。

 第796章 引狼入室？

    以华艺兄弟上市为分界点很明显就能够看得出来，王氏兄弟在电影制作方面的思路其实是有着很明显的变化的。
    上市前，喜剧当家，冯刚坐镇，一切目标只为了赚钱。
    但凡是能够取得高额投资回报的项目，不管知名度大不大，一切都可以谈，而到了上市之后，他们却只愿意投资那种有大明星，大导演，以及大投入的“大片”。
    其实这也非常符合一家上市公司的经营模式。
    上市公司最大的金主是股民。
    而股民却又并不一定是对娱乐圈有所了解的人。
    所以想要吸引投资者的注意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拍大片，造新闻，别管有用没用，赚不赚钱，反正先把声势给燥起来……
    这个路子自然是没错的。
    不管是拍大片还是制造新闻……
    都没错！
    这句话并没有半点讽刺的意思。
    大到一个国家的电影工业想要发展，小到一家公司需要扩大知名度，都的确是需要一堆的大片来为自己站台的。
    小成本电影或许能够在营收比上弄出个几十上百的数据，但它们基数太小，再怎么折腾，体量终究是有限的。
    一部投资上亿的大片，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是五千万了，而一部投资千万的小成本电影，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也才不过三千万，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可问题是华艺兄弟步子貌似迈得有点太大了。
    当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司投资金额都还是用华币作为单位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国门，迈向世界的开始用起了米元。
    说老实话，华艺兄弟这么玩虽然夸张了点，但是至少和国际接轨这一点还是没错的。
    可问题是他们投资影片的类型有点偏门。
    《唐山大地震》，一点二亿华币，两千万米元左右，靠着冯刚的名号和卖出去的贴片广告，虽然被方云墨的电视剧版闪了一下腰，但还是依靠着国内市场做到了回本，小赚一番不成问题，可《开心魔法》，《星空》以及《全球热恋》这样的小众题材电影也每部砸个一千多万米元，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黄柏鸣想要新瓶装旧酒，将当年自己赖以成名的《开心鬼》换个包装进军内地市场，这个路子本身就是错的。
    《星空》、《全球热恋》虽然有一定的前作姊妹篇基础，可这两部电影的前作都是投资千万级别的小成本，一下子将制作成本飙升了n倍，市场能不能吃得下一样也是未知之数……
    哪怕是《新少林寺》也有同样的问题。
    《少林寺》当初风靡全国，称一句国民电影丝毫不为过！
    除了那个年代老百姓娱乐手段太少，大家压根就没得挑这个客观因素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当时包括李莲杰在内的一众主演，都是有真功夫的。
    于海，计春华，胡坚，于晨惠……哪怕是饰演女主角牧羊女的丁兰，也一样能打得像模像样。
    可到了《新少林寺》……
    宣传真功夫显然是不行的。
    刘德化临阵磨枪练了几个月，摆明了是花架子；
    谢亭丰练的时间比刘德化还少，连花架子都算不上，
    大哥成，吴晶，释延能这些倒还算是有底子傍身……
    可他们都不是主角啊。
    哪有电影在宣传的时候不把主要卖点放在主角身上，反而去宣传一帮配角的？
    想要宣传剧情，可《新少林寺》的剧情也别扭到了极点。
    且不说那年头的和尚到底有没有那么博爱，光是刘天王放下仇恨，原谅仇人这一段就让人觉得无语。
    玩不了快意恩仇也就罢了，居然还要阻止别人快意恩仇……
    幸亏这部电影上映的时间是2011年，要是放到十年后……不，哪怕是放到五年后，一个白莲花、圣母女表的帽子是绝对甩不掉的。
    看得出来，整部电影的确是铆足了劲想要告诉观众什么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惜，实力不够，硬凑的商业元素还是一锅稀里糊涂的乱炖……
    难怪观众只能把注意力从电影本身转移到两家公司的嘴炮交锋上面来了！
    …………
    就在华艺兄弟那边因为方云墨的反击和电影本身的质量问题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方云墨已经离开了继续在香江取景的《美人计》剧组，来到了鹏城。
    说是换了个城市，其实也就是过了个口岸而已，随着内地经济的不断发展，鹏城和香江的差距也在不断变小，所以很多原本打算前往香江上市或者说是发展的公司，最后都在考虑之后，选择了继续留在鹏城。
    这其中就包括了腾迅集团。
    方云墨这次亲自前来鹏城，主要就是要和腾迅集团的相关负责人见个面。
    当然，这里所说的相关负责人，肯定不会是那位传说中的小马哥。
    方云墨虽然在娱乐圈算得上是薄有微名，但在互联网大佬面前，不管是演员还是墨雨传媒董事长这个身份，其实都还不如腾迅股东这个名头好用……
    在鹏城某酒店的一间私密会客室里，方云墨见到了腾迅那边和他见面的人。
    那是一个留着寸头短发，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身材中等，气度儒雅的中年男人。
    “方总，您好，”看到方云墨走进房间，中年男人微笑着起身相迎，“很高兴今天能够跟您见面。”
    “我也很高兴能够与您见面，”方云墨伸出右手，笑着跟对方握了一下，“不管是在互联网产业还是在娱乐行业，我都还只能算是个新人，所以什么总之类的称呼咱们就别用了吧，您应该比我大，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中年男人也很爽快，直接笑着点了点头，“您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陈武！”
    在听到中年男人自报姓名的时候，方云墨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
    虽然在见面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腾迅必然会派出对等的人进行接洽，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的居然是这位。
    在这一刻，方云墨突然在心里打了个突突，自己该不会正在引狼入室吧？

 第797章 恐怖如斯

    由于今天这次见面的目标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非常明确——两家公司其实都对于合作的事情有意向，但是也都有所顾虑，所以今天这第一次见面，其实核心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了解对方负责人的具体情况为目的的。
    毕竟，两家公司的合作涉及的资金，人力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最后估计不会有多少事情会直接惊动到方云墨这个层级的管理人员，但是通过了解对方最高决策者的性格和作风，肯定还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得出来对方公司的经营理念和处事方法。
    虽说双方见面之前大家肯定都还是收集了不少与对方有关的资料，但很明显，不管是对于方云墨还是对于陈武而言，他们都是那种相信自己的亲身感觉远胜于资料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方云墨就先声夺人，试图将话题的方向朝着影视传媒这方面引。
    对与方云墨的意图，陈武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他也默契的顺着方云墨起的话头聊了下去。
    原因很简单。
    虽然陈武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并且获得了理学士学位，而且还在米国华盛顿大学的奥林商学院进修过高级工商管理课程，但对于华国的娱乐圈和影视传媒行业，他现在也只是个门外汉。
    腾迅集团上市之后，原本作为主业的移动互联网通讯板块，迟迟缺乏变现盈利的途径和方法，而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与墨雨传媒达成合作意向，且不说这种方式能不能真的给腾迅集团带来收益，可至少如果合作达成，腾迅那边在股市方面却绝对可以营造出一个全新的增长点来。
    上了市的互联网企业，不就是依靠在股市上不断营造增长点来维持热度，吸引投资的么？
    至于这些营造出来的增长点以后能不能变现，成为实打实的收益，这就只有根据外部环境和公司内部决策再说了……
    在这方面，华国可是从来就不缺乏类似的例子的。
    号称要营造闭环生态，让梦想窒息的贾某人是一个例子；
    以高性价比抢占市场，希望出走经年，归来仍是少年的雷布斯则是另外一个例子……
    反正不管戏法怎么变，核心要义是不变的。
    虽然腾迅集团目前还不至于搞得那么夸张，但变现和盈利压力却终究是实打实的。
    所以陈武打的主意也很简单——反正在这个领域我就是一张白纸，所以不管谈论的是什么内容，反正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知识……
    就这样，两个人虽然各有目的，但最后居然在某种程度上，却也做到了相谈甚欢的程度。
    “陈总，你别看着华艺兄弟对外放出了消息，说什么《新少林寺》首日票房接近两千万，上映两天，票房数据剑指五千万，我敢跟你打包票，《新少林寺》的首日票房搞不好也就是刚刚挨着两千万的边而已。”
    既然要说电影，当然是绕不开目前正在上映的电影的，而对于华艺兄弟的电影，方云墨吐槽起来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不是吧？”陈武放下杯子，诧异的看着方云墨，“华艺兄弟的电影不是一直票房都还不错么？上个月的《让子弹飞》，首映票房都有三千两百万，那部电影的演员……”
    陈武到底是没怎么在圈子里混过，说话也有点太过直接了，差点没把《让子弹飞》的演员阵容不如《新少林寺》这种话给说出来。
    总算他在最后时刻想起来自己对面就坐着一个参演了《让子弹飞》的演员，要是赤果果的把话说完，估计方云墨就算是城府再深，也一样会变脸吧。
    “陈总刚刚才对这个圈子有所了解，在某些地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事，”虽然明显是听懂了陈武的潜台词，但方云墨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明星多的电影，的确有可能会在吸引观众入场观影这方面有先天优势，但是吸引观众入场和电影本身的质量好坏，很多时候真的不是可以划等号的。”
    “就像你们腾迅集团一样，企鹅聊天软件和微信的装机数量加起来全国第一，可你们现在不也没从这里面捞到什么好处么？”
    当然，上面那句话方云墨只能在心里稍微吐槽一下，真要是当着陈武的面说出来，那就不是解释几句能摆得平的事情了。
    还是说回电影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有把握。
    方云墨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很干脆的这么做了。
    当然，这次被他吐槽的对象就换成了华艺兄弟！
    “其实在我看来，一月份这个档期虽然也能算得上是岁末档，但如果把岁末档也分成了上中下三个层次的话，1月份这个时间点，说破天去也就只能算是个中等，而如果要把今年的这个环境再考虑进去的话，甚至还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方云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让子弹飞》实在太火了啊。”
    “在经历了12月的贺岁大战之后，不管是观众的钱包还是市场的热度，都是需要有一个缓冲期的……”
    “华国去年的电影院数量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增加，所以即便就算是真的有爆款电影，普通观众不但没有那个精力，更没有那个习惯每周读取电影院观影，所以真正聪明的做法，应该是在这个时候避开疲软期，让观众和院线都缓一缓，积蓄力量为春节档的爆发做准备。”
    “华艺兄弟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线《新少林寺》，估摸着正是像陈总所想的那样，被主创阵容的里的那一大片名字给影响到了，所以才会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吧……”
    连消带打，方云墨借着向陈武解释的机会，把华艺兄弟给吐槽了个遍。
    虽然明知道墨雨传媒和华艺兄弟这两家公司早就已经非常不对盘了，陈武也还是被惊到了。
    好歹你们两家公司之前也算得上是颇有渊源，方云墨你自己还曾经是华艺兄弟旗下的签约艺人，这么毫不客气的吐槽曾经的合作伙伴真的好吗？
    这一刻，陈武忽然有种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所应有的热血和激情，反而冷酷得像是一位看淡世情，活了半辈子的老人。
    妈蛋，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是这么妖孽的么？

 第798章 够强才合作

    和方云墨会面当天晚上，陈武回到公司之后没多久，腾迅集团的负责人小马哥便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这种事情在陈武看来完全可以算是应有之义，但小马哥这么快就要急着见他，这一点还是完全出乎了陈武的预料。
    不仅如此，小马哥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也让陈武开始重新审视今天这场原本在他看来只能算是普通的会面。
    “老陈，你今天和方云墨见了一面，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么？”
    虽然这肯定不是陈武第一次代表腾迅集团出去跟有可能建立合作的“伙伴”会面，但陈武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方云墨见面时的细节之后，第一时间还是愣了愣神。
    他倒不是对方云墨这个人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反而是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多，让他一时半会有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马总，我有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考虑再三，陈武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大可能会改变两家公司携手合作的基本事实，但是却有可能影响到小马哥对于文娱产业板块发展的基本布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时间点的腾迅实在太缺乏将海量用户变成消费用户的接口了。
    模仿网上棋牌大厅的游戏大厅只能算是简单模仿，万一哪天网民们不喜欢玩这些了，那么腾迅还是只能眼巴巴的回到过去的老路上。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于如今的腾迅来说，一张可以用来捕鱼的渔网，远比一吨的鲜鱼要有价值得多。
    而小马哥的问题显然是想知道，方云墨……或者说是墨雨传媒，是不是能够让腾迅拿来用的那张“渔网”……
    不过陈武居然告诉自己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点倒是让小马哥有点意外。
    “不知道从哪说起？”小马哥哈哈一笑，起身亲自给陈武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咱们现在也不是正式的工作汇报，那应该是在董事局会议上做的事情，你现在就当是朋友间的闲聊家常，想到哪算是哪，随便说说就好。”
    “那……我试试吧。”
    虽然小马哥看上去真的只是玩笑，但陈武可不敢当真。
    上位者有权力用玩笑的口吻说话，但他却没有资格用玩笑的语气来应对。
    “方云墨这个人……在我看来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可多得的人才？”听到陈武的这个结论的时候，小马哥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老陈你可是很少用这种口气来形容一个人啊。”
    “说老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陈武自嘲的一笑，“我在和他见面之前，一直都觉得那最多是个有点商业经营头脑的演员罢了。”
    对于像陈武这样的高材生和天之骄子而言，看不上娱乐圈的花花草草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别看影视传媒公司一部电影，一个项目赚个几千万似乎就已经算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可要是跟互联网企业和金融寡头们相比，几千万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人家一个上午甚至一两个小时的营收而已。
    举个栗子，腾迅几年后开发的手机游戏《王者农药》，一个月的平均营收是十到十五亿华币，而这个数字已经是华艺兄弟差不多两到三年的毛利润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武能够对方云墨做出“人才”这个判断，着实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老陈你这话就有点说得过分了，”小马哥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听说墨雨传媒如今完全是靠着宗帅的管理才能正常运转，你把什么功劳都归到了方云墨的身上，似乎对其他人有点不公平吧？”
    “说老实话，我的确是没接触过您说的那个宗帅，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陈武并没有因为小马哥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墨雨传媒的日常管理和行政维持或许的确不是方云墨自己在管理，但是他身上有一家公司想要发展壮大所最需要的前瞻性以及洞察力。”
    “这话倒是没错，”小马哥点了点头，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他比任何人都能够更深切的体会到一个具备前瞻性和洞察力的领导者所能够发挥出的巨大作用。
    毫不客气的说，小马哥一向都认为，自己就是陈武所说的那种人。
    腾迅集团从当初那个只有几十个人，业务也仅仅是复制模仿国外聊天工具的小公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没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导，的确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也让小马哥对方云墨更好奇了一些。
    “方云墨对你说了些什么吗？”小马哥饶有兴趣的问道，“我是说除了你们今天的主要目的之外。”
    “说老实话，我们今天严格来说，基本上没花多少时间在主要接洽内容上。”陈武苦笑道，“今天的这次见面，严格说来还是只能算双方高层对于合作对象以及相关人员的一个了解过程，如果说太多公事方面的事情，那么整个见面的气氛就都不一样了。”
    “那就随便说点你们的题外话吧……”小马哥无所谓的开口道，“娱乐产业我们之前也没接触过，你就当是给我八卦一下吧。”
    “这个，大概还要从最近新上映的电影说起……”
    电影宣发人员与红包影评人最为熟谙。
    一般来说，每部影片上映前，宣传方都会组织影评人看片场。
    “基本都是红包影评人，一个公众号养着一批人呢，要不然怎么粉丝变现？”
    “大多数时候不指望他们写好评，只要在影片上映前不写差评就行？”
    话说以前是找红包影评人写好评，但现在不同。因为同期上映的影片存在竞争关系，即使你不找他们，你也不能保证对手不找！
    一旦有金钱加入，影评本身就很难保持客观。
    所以，现如今‘影评人’这个称呼也越来越像‘公知’，越来越不被人信任了。

 第799章 流年不利

    鹏城，某五星级酒店套间。
    方云墨正坐在窗前，端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虽然只是短期出差，前后时间不会超过三天，按理说没必要定太高档次的酒店，但到了方云墨这个层次，他的衣食住行在某种情况下不仅是个人享受的问题，更多的时候还被赋予了公司代表性的问题。
    所以对于出则五星酒店这种事情，方云墨其实也并不抗拒。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这会不是一个人。
    童丽娅在当天收工以后，也从香江赶到了鹏城。
    《美人计》这个项目虽然主演人数众多，但真正贯穿全篇的人物却并不算太多，作为墨雨传媒旗下女演员中和方云墨相交莫逆时间比较长的一位，童丽娅凭借着自己温婉，柔顺的性格，毫无悬念的在方云墨心目中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方。
    这一点即便是唐糖也稍有不及。
    谁叫她曾经跟方云墨闹过小性子呢？
    虽说方云墨前往鹏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跟腾迅集团的人见面，并且观察、敲定双方的合作事宜，但那都是工作方面的事情，如今工作完成，身边又有美人在抱，两个成年人自然毫无意外的开启了成年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一轮愉悦彼此的激烈运动之后，中场休息时间到来。
    方云墨抱着童丽娅柔软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感受着指尖和各部位传来的温润触感，脑袋里却挥之不去的是今天白天和陈武交谈的内容。
    “云墨，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什么别的人？”
    眼看着方云墨已经好几分钟没说话了，童丽娅自然有点不高兴了。
    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体，但童丽娅完成工作之后匆忙赶来可不光是为了一次愉悦身心的鼓掌过程，走进方云墨的内心，进而成为水晶宫之主才是童丽娅的目标。
    “也没什么事了，”方云墨晃了晃脑袋，活动了一下脖子，“只是想起来个人而已。”
    “是女人吧？”
    童丽娅没好气的甩了个白眼球过来。
    “这次还真不是，”方云墨呵呵一笑，“我这会在想的是个男人。”
    童丽娅：“……”
    mmp！
    老娘貌美如花，结果却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也就罢了，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告诉我，他在跟老娘鼓完了掌以后，脑袋里面想的居然是个男人？！
    难道自己身边的这家伙最近因为太长时间木有阴阳调和，所以干脆打算迎男而上了？
    想到这里，童丽娅僵硬着身体，稍微远离了方云墨一点。
    不过就在下一刻，方云墨又开口了。
    “没想到腾迅那边居然会让陈武来跟我见面，真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担心了……”
    童丽娅：“……”
    闹了半天，这家伙居然想的是工作？
    亏老娘刚才还……
    确定了方云墨没有任何双插头的倾向以后，童丽娅原本远离了的身体又贴了上去……
    “白天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会再想也没什么用，还不如……”
    “我也觉得……”
    还没等两人有所动作，一阵烦人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不是宗帅，而是胡波打来的。
    方云墨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毕竟胡波和宗帅是不一样的。
    倒不是说胡波在方云墨心目中的地位有什么特殊。
    整个墨雨传媒，除了原本是各大股东公司高层的那几位以外，其他高管和方云墨的关系基本上都保持在了工作上下级的范畴之内。
    钟立芳倒是因为和宗帅的关系，能够在私下场合跟方云墨有机会见面，但她对于彼此之间交往分寸的拿捏也很到位，基本上不会在私下会面的时候谈及工作中的事情，
    胡波也是这样。
    他深知自己并不是宣发专业出身，所以即便是在工作中遇到了问题，也只会按照正常流程，先去找他的直属上级宗帅，像今天这样直接打电话到方云墨私人号码上的事情，从墨雨传媒成立以来，还真是第一次。
    “方总，出事了！”
    胡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方云墨心里一跳。
    能够让胡波越级上报，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直接打电话过来的事情……
    肯定不是小事！
    “出什么事了？”方云墨强行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的，完整的告诉我！”
    “网上据说是有公司内部的知情人爆料，说华艺兄弟在《新少林寺》的宣传通稿中，用虚假的票房数据作为内容，实际上是在偷《让子弹飞》的票房，而且据我所得到的消息，最迟明天上午，就会有实打实的电影票证据曝光了！”
    “怎么会这样？！”即便是以方云墨的城府，这会他的表情管理也已经是基本失效了。
    他虽然的确是看不上王氏兄弟上了市以后那种有点闲钱就不知道该怎么花的做派，但是话说回来，华艺兄弟能够纵横娱乐圈那么多年，这种低级错误还是不应该犯的才对。
    “方总，这是真的！”电话那头胡波的声音里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这件事已经上了央妈的新闻报道，基本上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
    “这么快？！”
    央妈的新闻意味着什么意思，方云墨肯定还是清楚的。
    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不同，央妈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是一旦出手，那就说明他们绝对是拿到了第一手的决定性证据，足以将整件事情的基调给定下来。
    方云墨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方总，是真的！”电话那头的胡波似乎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然后接着开口道，“这会央视六套的新闻正在说这事呢。”
    得到消息之后，方云墨马上让童丽娅打开了电视机，调到相应频道，屏幕上果然出现了相关的新闻内容……
    “……根据电影票房数据管理办公室所发布的消息，武侠动作电影《新少林寺》在上映首日对外宣称当日票房收入三千万元确定为虚假消息，该部电影当日票房数据仅为两千一百万元，除此之外，尚有约两百万元的票房收入来源存疑，据各地观众反馈，不排除该电影项目虚开票据，将其他电影票房收入挪为己用的情况……”
    听到这里，哪怕是刚开始不明所以的童丽娅都知道，华艺兄弟的麻烦大了……

 第800章 借东风

    “方总？方总！您还在听么？”
    等到电视机里的新闻告一段落之后，方云墨才被胡波从电话里发出的声音叫醒。
    “我在！”方云墨皱着眉头，稍微考虑了几秒钟，开口道，“老胡，你拿笔记一下我接下来的话，挂断电话之后，马上打电话给宗哥……”
    “第一，把通知发下去，包括所有的演员，职员，经纪团队成员……总而言之是我们墨雨传媒的所有相关人员，在这段时间都把嘴巴给管好了，不管是任何方面的采访，也不管采访的是任何话题，一律不接受！”
    “……那如果是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的呢？”胡波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就只有你们宣发部门辛苦一点了，采访全程要盯着内容和问题，一旦有牵涉到这方面的，一律出面拒绝回答，就说这次的事情属于公司层面的事情，作为演员不清楚内情！”
    胡波：“……”
    他还以为以方云墨的重视程度，会直接选择取消所有采访活动呢……
    现在看来，果然是他自己想多了。
    虽然票房造假的事情的确是很麻烦，但对于墨雨传媒而言，他们并不是直接的当事方，做到这种程度的封锁消息，自然已经是足够了。
    唯一的麻烦只会是那些已经有所约定，但是还没有履行的采访预约。
    在这种情况下，胡波几乎可以肯定，大部分记者都会在这个问题上问上一两句。
    不过好消息也有。
    现在墨雨传媒旗下并没有电影处于宣传期，电视剧项目也基本上是后期制作阶段，即便有一些预约采访，量也不会太大。
    至少在胡波看来，还是处于自己能够应付的阶段。
    “除了这个以外，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第二……马上彻查公司以前所有电影的宣传通稿，如果有票房虚报的部分，马上找到相关刊文媒体，搞定它！”
    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方云墨又强调了一句，“不用考虑支出那方面的问题！”
    “明白了！”
    “暂时就这么两条，马上处理吧！”
    …………
    放下电话，方云墨活动了一下脖子，又去客厅倒了杯水，然后才又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运气……
    “云墨，你也别太着急了，”童丽娅穿了件睡袍从床上下来，走到方云墨的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说道，“这次的事情毕竟不是咱们公司搞出来的，就算有什么事情，最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华艺兄弟才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方云墨也拍了拍童丽娅柔嫩的小手，“虽然我的确是不怎么看得上华艺兄弟这家公司，可他们毕竟是这个行业里的龙头老大……至少在外界看来他们是老大，所以现在他们出了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会波及到我们墨雨传媒。”
    “华艺兄弟他们是发神经了么？”童丽娅难得的抱怨了一句，“为了拿个票房排行榜冠军，真的是什么法子都敢用么？”
    “谁知道呢？”方云墨也觉得头疼，“或许在他们看来，能不能压得下《让子弹飞》的气势的确足够让他们铤而走险吧。”
    说老实话，方云墨这会除了在考虑自家公司应该怎么应对这次的突发事件之外，更主要的是他还得搞清楚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因为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是没有《新少林寺》票房注水这件事的。
    原时空里出事的公司是光纤传媒，而出事的电影也不是什么《新少林寺》，而是光纤引进发行的动画电影《阿童木》。
    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方云墨首先怀疑的是自己所造成的影响。
    原时空的光纤传媒比这个时空更早的开始了制片发行一条龙的产业流程，所以相应的，他们也更早的与院线方有了接触，而正是因为与院线方有了接触，而且接触时间是电影票房统计更早也更不规范的时候，所以光纤传媒才会有了票房数据虚假宣传的土壤……
    而这个世界……
    很多事情都已经和原时空有了很大的区别了。
    可不管再怎么有区别，观众们的同理心还是一样的啊！
    《新少林寺》在岁末档这个当口被人爆出票房注水这件事，会受到影响的绝对不只是这部电影本身。
    首先是和他同期的电影绝对会或多或少被人用怀疑的目光审视。
    即便其他电影没有被央妈在新闻里点名提出来，很多忠实的观众恐怕也不会相信了。
    不止是不相信华艺兄弟以后所发出来的通稿，而且是很有可能不会相信任何一家影视传媒公司所发布的数据。
    妈蛋！
    脑子进水是华艺兄弟一家的事情，可这件事情的余波却有可能要让所有的业内同行来一起背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话说原时空的时候那些影视公司是怎么从这个坑里跳出来的？
    难道是不管不问，过两个礼拜，等着发生另一件互联网大事，然后完全依靠时间来让这件事情慢慢平息？
    方法虽然算是可行，但这种路子却有点不大适合方云墨的性格。
    “云墨，那以后咱们公司岂不是……”
    作为一个纯粹的演员，童丽娅之前倒是跟着剧组跑过路演，可要是涉及到这种公司层面的运作，童丽娅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担心了。
    “丫丫，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方云墨凑过去在童丽娅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件事虽然被人爆了出来，但不管怎么说，那都首先是华艺兄弟要解决的问题，我们公司最近又没有电影打算上映，就算其他人想要借题发挥，咱们不是也没给他们留机会么？”
    “……要是有一个第三方权威机构来负责这样的事情就好了，”童丽娅挪了挪身子，在方云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那个什么电影票房办公室不是专门负责这个的么？他们怎么平时没动静呢？”
    方云墨：“……”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方云墨原本还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吸引腾迅集团入局跟他合作喵眼平台的事情，这会他才发现，眼前可不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么？
    腾迅有流量，有用户群，而且他们的用户群还和现在的电影主流观众群重合，只要能够借机说服他们，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第801章 主动发声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这次被人爆料，并且还有央妈的介入，华艺兄弟的这波操作充其量真的只能够算得上是业内潜规则的一种，仅此而已。
    这不是为华艺兄弟洗白，而是这个年代华国电影市场的特质所决定的。
    在这个年代，其实华语电影的票房统计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电影票房办公室的不作为，基层影院的瞒报，各大院线的系统隔阂……
    再加上观众的观影习惯还处于养成阶段，喜欢在网上看盗版或者是买一张盗版光盘在家慢慢看的人不在少数……
    这以上的种种原因共同造就了华语电影圈的怪相。
    繁荣与冷清并存，规范与潜规则同步……
    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的华国电影圈。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一部电影的观影热潮维持时间其实也就是两星期左右。
    想当初张一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刚上映的时候，前两周累计票房突破2.62亿元，一大票“砖家叫兽”纷纷下场预测，那部电影将会是国内第一部突破五亿票房的国产电影……
    结果咧？
    《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映六周，累计票房不到三亿元。
    如果按照一张电影票30元的单价计算，《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观影人群最多也没超过一千万，可那个时候只要稍微回忆一下就会发现，身边的朋友，亲戚，同学，同事……
    有几个人没有在谈论《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电影的呢？
    且不说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真的看过了这部电影，而不是随口应和，光是用这个基数除以二，恐怕都不止一千万的n倍了吧？
    很明显，这些多出来的人，肯定都是看的盗版。
    看盗版也就罢了，毕竟那是特殊年代的特殊“潮流”，就算是从法不责众的角度考虑，也没办法计较那么多，可问题是也就是这帮看盗版的家伙，不仅自己看了，而且还用自己看的盗版内容来指点江山，这就有点让人不能忍了。
    最简单的逻辑嘛。
    就算你要吐槽某个厨子做饭不好吃，那你也首先得去亲自吃一口他做的东西吧？
    一群吃白食的家伙哪来的脸面说人家做饭不好吃？
    华艺兄弟很明显是知道华国电影市场的怪相，所以很干脆的想要在电影上映的头两周通过密集宣发来保持热度。
    只不过这次玩过火了而已……
    可以想象的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观众们的关注焦点必然会放在了票房注水这个方面，谁还会在乎《新少林寺》有多少明星加持？
    除此之外，更可能的结果则是观众们会因此产生逆反心理——如果不是电影本身太烂了的话，为什么制片方需要用票房注水的方式来哄抬票房？
    很明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圈子里会很热闹了。
    …………
    第二天，方云墨和陈武没有见面。
    双方头一天才进行了第一次接触，大家都需要回公司给自己和团队一个缓冲以及研究的时间，可方云墨却并没有因此而清闲下来。
    一大清早，酒店前台就给方云墨打来了电话。
    “方先生，大堂有几位记者说是跟你约好了要进行采访，请问有这么回事吗？”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要是换了别的酒店，估计方云墨要等到出门被人堵了才会知道有记者来了……
    “当然没有这回事，”方云墨想都没想，直接断然否认，“他们如果上楼的话就是非法闯入，你们酒店需要对这种事情负责的！”
    “方先生，对于住客安全和私密性这一块，我们酒店是绝对有保障的，那么既然您和那些记者并没有预约，我这边就不打搅您了！”
    搞定了酒店前台的询问，方云墨正准备挂断电话，但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之后，他却改变了主意。
    “……等等”
    前台：“？？”
    这种时候躲起来不对外发声，其实未必就是什么好主意。
    别忘了，在大多数人看来，华艺兄弟和墨雨传媒是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公司。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种竞争关系只是存在于有项目的时候，但对于吃瓜群众而言，他们却很容易将这种关系理解为某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要对立的非黑即白相处模式……
    这种认知当然很艹蛋，可问题是这年头很多人还真就是这么理解的。
    要不然方舟子，司马南之流也不至于能有那么多生存空间了。
    方云墨显然没办法改变大多数人的看法，再加上他本来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所以在这种时候主动对外发声，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处理方式。
    “……虽然我的确是没有跟这些记者们有什么约定，但是如果就这么拒绝他们，很难说以后他们再来的时候会不会影响你们酒店的日常经营和其他住客，所以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找一间私密性比较好的会客室，然后先让他们过去等我，最多半个小时以后我就过去见他们。”
    “没问题的，方先生，”酒店前台毫不犹豫的马上答应了下来，“我们马上替您安排。”
    很明显，对于方云墨前后不一的举动，酒店前台不仅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情绪，反而是几乎可以用生怕方云墨会反悔的架势，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方云墨最后所做的决定，对酒店方面来说，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最低限度……
    他们可以不用为连绵不断的记者而心烦了！
    正如方云墨所说，既然这几个记者能够找得到他所居住的酒店，并且指名道姓的告诉前台双方有约，那么很难说这帮家伙以后还会不会搞出相同的事情……
    考虑到华艺兄弟所点起来的这把火估计一时半会是灭不了的情况下，最近几天这家酒店估计是安生不下去的了。
    既然已经知道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那还不如对外放出点消息，在表明立场的同时，顺便也把这些记者给打发掉。
    送走了童丽娅之后，方云墨找来了造型师，稍微做了个造型，然后便朝着酒店预备好的会客室走去。

 第802章 互联网平台

    “方总您知道《新少林寺》的票房疑似注水这件事吧？”
    方云墨走进会客室，双方刚刚寒暄了没几句话，第一个提问的记者便迫不及待的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这倒是也正常。
    他们能够那么积极的赶早来到酒店，为的不就是想从方云墨这里拿到第一手消息吗？
    “…这件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方云墨倒是想说这件事跟我们公司没关系，可问题是这才只是双方的第一个问题，一上来就忙着撇清自己，似乎又有点太刻意了。
    想来想去，这种接着对方话题的回应方式应该是最稳当的了。
    “……那么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记者们纷纷掏出录音笔或者是手机，目光灼灼的盯着方云墨，“或者是您对华艺兄弟这家公司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能怎么说呢？
    我也很绝望啊！
    原以为光纤传媒没有那么早走上自主发行的路子，这个时空应该不会有人去踩这个地雷，又或者会是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公司去搞出来点事情，谁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展惯性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要不就不来，一来就直接来个狠的。
    华艺兄弟来踩爆这颗地雷跟另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公司来踩，不管是事情的重量级还是所造成的后续影响，几乎都是跟原时空不可同日而语的。
    原时空的票房注水事件，最终的结果只是光纤传媒那边主动出面，发了个不疼不痒的道歉声明就算是完事了，而这次的事情……
    ……天晓得最后会闹出来什么结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作为墨雨传媒的掌舵人，方云墨就算暗地里再怎么想骂人，在记者们面前的时候，还是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
    毕竟搞出事情的又不是他！
    “首先，我，包括我们墨雨传媒上下所有员工，对于票房注水这种事情都是非常震惊的，”方云墨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的工作是拍好电影，演好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作品变得完美，至于票房的事情，则完全交给观众就好……”
    “我们实在没有想到，作为业内最负盛名的老牌公司，居然有人会短视到了这种程度，居然使用这种违反行业规律，背离观众的手段，这是对市场的不诚实，更是对电影和观众的不尊重。”
    “不管在任何时候，观众都有权了解最真实的票房数据和电影内容反馈，因为这些东西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最终会选择哪一部影片去前往观影！”
    “国产电影市场化程度在加深，票房不仅是衡量电影在商业上成功与否的标准，也是反映整个电影市场是否繁荣的重要标志，由注水票房引发的市场繁荣注定只能是一场虚火。当掺假的“票房神话”被戳穿后，损害的不仅仅是票房公信力，还有观众对于电影市场的信心。”
    虽然刚才那位提问的记者使用的是“疑似”这种略微带着点谨慎态度的描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新少林寺》的票房注水这件事可是由央妈六套爆出来的。
    对于一家拥有国家级背景的电视台来说，塔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都是代表着绝对权威和正确！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哪怕现在有人跳出来言之凿凿的说华艺兄弟这波是被人冤枉，实际上根本没有票房注水这回事，但只要有了央妈的盖章，大多数人也会先入为主的认定那是华艺兄弟自己搞出来洗地的……
    事已至此，锤已落下，不管背后有没有什么隐情，央妈所做出的报道，就是最终结论！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所表现出来的姿态一定要做足——起码要能够让人觉得，墨雨传媒作为一家新兴的影视传媒公司，它和那些老牌企业是不一样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给人以落井下石的感觉……
    又或者是因此会影响墨雨传媒和华艺兄弟之间的关系……
    不好意思，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墨雨传媒跟华艺兄弟本来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好不好！
    再说了，真要说这次华艺兄弟搞出来的是情理，谁才是最受伤的人，那估计是非江文莫属了。
    他好不容易打算站着把钱挣了，拍出来了一部《让子弹飞》，两周多下来累计票房刚破了三亿，正是再接再砺，想着狠狠赚一笔的当口，居然遇上了这档子倒霉事情……
    江文可是刚刚追加了一笔钱，为《让子弹飞》专门配了一个巴蜀方言版，结果这下子也不知道市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华艺兄弟害人不浅！
    “但是，根据我们调查得来的数据，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国产电影，在宣传发行期间，都会有使用各种手段虚报票房数据，夸大观众实际观影体验的情况。方总难道可以保证你们墨雨传媒就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吗？”
    “这位记者朋友说得未免有失偏颇了，”方云墨压根就不相信这位老兄刚才的那番话，“您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来鹏城，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能用技术手段，从根源上确保在未来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很明显，昨天晚上央妈才把华艺兄弟给挂上热搜排行榜，就算这位老兄真的是连夜去翻查各种资料，他也绝对不可能在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内，把过去那么长时间的宣传通稿全部都拿出来过滤一遍。
    别忘了，现在还不是互联网搜索和文件规模高度发达的2020年，哪怕是这位记者能够有一条超高速的媒体搜索渠道，他也不可能把那些互联网发展起来以前就存在的通稿全都找到！
    所以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诈方云墨。
    要是别人搞不好还会中招，但方云墨这几天可是为了跟互联网企业合作才跑到鹏城来的，对于这个年代的互联网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他可是临时抱了佛脚的。
    或许肯定还达不到专业人士的高度，但是拿来应付这些人肯定还是足够了。
    “方总您的意思是？”
    “我们墨雨传媒正在试图与本地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合作，在国家电影票房办公室的领导下，打造一个包括电影票房统计、发布以及观众反馈，评价机制于一身的互联网平台，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算是某些公司想要使用这次的手段，也根本无法形成大规模的影响了。”
    “那么方总您可以透露一下这家互联网公司的名字么？”
    “……不好意思，我们两家公司如今正处于接触阶段，在没有签订正式合约之前，一切都无可奉告！”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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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3章 联手

    随着方云墨的出面发声，业内的各方势力纷纷通过当面接受采访或是网络约稿等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也不存在什么态度问题了。
    但凡是这会选择出来发声的人，基本上态度都是一样的——怒斥某公司破坏行业风气，欺骗观众的恶劣行为就对了。
    这不是破鼓众人锤的问题，而是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需要站出来表明立场的问题。
    即便是最讲情面的人，这会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在表明态度的时候，不明确提华艺兄弟的名字而已。
    其中尤以江文的态度最为激烈。
    因为《让子弹飞》的票房数据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新少林寺》的票房注水事件的影响。
    原本《让子弹飞》上映两周，上升势头虽然有所缓解，但是随着江文对外宣布巴蜀方言版《让子弹飞》即将登陆院线的消息，观众们对于这个版本的期待值已经直接拉到了顶格，眼看着只要方言版上线，《让子弹飞》的票房数据势必会迎来一波增长……
    对于江文和《让子弹飞》的投资方来说，在前期的票房早就已经足以收回电影成本的情况下，方言版的上映基本上就是白捡的赚钱机会……
    可现在呢？
    所有的事情都让《新少林寺》的相关爆料给搅和黄了。
    消息爆出当天，华国所有院线的电影票房总量应声下降，作为之前的票房榜冠军，《让子弹飞》的票房即便有了方言版的加持，也没能突破一千万大关，而周末两天，单日票房甚至连两千万的关口都没到……
    虽然《让子弹飞》的累计票房成功突破了三点五亿，但业内几乎一致公认，《让子弹飞》的票房至少已经少赚了五到六千万……
    以江文的火爆脾气，他的反应要是不激烈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当然，和《新少林寺》相比，《让子弹飞》的处境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
    作为一部仅仅上映一个周末，完全还处于绝对上升期的电影，《新少林寺》虽然上映后被观众们花式吐槽，但凭借着全明星的演员阵容和题材，场面上的加成，业内基本上都还是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下限是能够破亿的……
    可现在呢？
    《新少林寺》经此一役，口碑出圈，彻底爆炸。
    原本只是在一部分影迷中所知的电影，这下子但凡是会关注时事新闻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随着事情越闹越大，不到一年前刚刚成为民营影视传媒第一股的华艺兄弟也受到了来自于****的压力。
    这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以华国的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电影产业一直是处于差异明显的阶段，而****为了宣传华国的综合国力提升，前不久刚刚宣布华国的电影市场已经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二……
    结果咧？
    话犹在耳，自己家的龙头老大就给了所有人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说老实话，别说是一个华艺兄弟扛不住，就算是再来几个公司也一样是扛不住的……
    反正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不管是谁的锅，总的有个人出来给个交代……
    终于，华艺兄弟出面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说明情况。
    “由于本公司某工作人员在处理数据时的不谨慎，不严谨，造成了电影票房公布数据与实际数据之间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误差，而本公司外宣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存在疏忽大意的行为，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并纠正这一错误，导致对广大观众和众多同行产生了误导，在这里我们深刻反省，并向广大观众道歉。”
    “为了惩前毖后，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本公司已经开除了相关涉事人员，并永不录用，恳请各大院线，广电领导以及各方同行能够不计前嫌，再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老实话，在看完华艺兄弟的这篇道歉文稿的时候，方云墨表示自己整个人都惊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华艺兄弟居然到了2011年都还在玩临时工背锅的这种套路。
    但凡是个傻子都能想得出来，一部电影的票房数据要对外发布，需要经历多少次审核，又有多少人要在这个过程中起作用……
    一个两个低级统计人员出了错误，就能导致你们公司的对外宣传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你这是真以为所有人都是白痴不成？
    不过这个解释虽然荒谬绝伦，在业内同行和稍微了解一些内情的观众看来，甚至直接就是个胡扯，但是只要****认可了华艺兄弟的这个解释，那么一切似乎就都可以随风而去……
    当然，江文和他的《让子弹飞》就成为比较苦逼的背景板。
    《新少林寺》已经用自己的仓促下片，累积票房停留在八千万这个数字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而《让子弹飞》自然就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了。
    人家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打算找他们索赔不成？
    “要不是劳资确实拿王家那两兄弟没办法，要不是一堆人劝劳资说要冷静，劳资非找他们索赔不可！”
    在看完了华艺兄弟新闻发布会的直播以后没多久，江文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不出方云墨的预料，江文在电话里差点没把王家兄弟的十八代祖宗给骂了个遍。
    虽然方云墨一直都知道江文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情中人，但见到这位大佬气成这样，他倒还真是头一次。
    “文哥，你也别觉得委屈了，”方云墨好不容易趁着江文稍微喘口气的功夫，赶紧开口道，“《新少林寺》不是已经下片了么？华艺兄弟这次保守估计至少要亏损八千万元左右……”
    “那是那帮孙子活该！”江文的音调再次提了起来，“要不是看在大家过去还有几分交情的份上，劳资不……”
    “文哥，话说回来，如果我跟你说，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再狠狠打一打华艺兄弟的脸面，但是事情过了以后，也有可能把华艺兄弟给得罪到死，你……愿意跟我一起干么？”
    “云墨小子，我跟你说你还别挤兑我，”江文想都没想，马上回答道，“老江我这暴脾气你还不知道？反正我以后也没打算跟华艺兄弟扯上半点关系，不管你要干嘛，反正算我一个就对了！”
    “那行，文哥，那我们就……”

 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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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4章 大幕拉开

    2011年2月1号，也就是2011年华国农历春节的前一天。
    上午十一点的东京，著名地标建筑东京塔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里，方云墨正和宗帅，钟丽芳，陈果富等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说起来，这些人也算是墨雨传媒的中流砥柱了。
    这其中，感慨最多的是陈果富。
    他当初和方云墨认识的时候，已经是华艺兄弟的电影总监制了。
    而那个时候的方云墨，还只不过是华艺兄弟旗下的一名签约演员而已。
    就算是他那会力压黄小明和邓潮，成为了华艺兄弟旗下年轻男演员的一哥，但他也还是个演员。
    对于一家影视传媒公司来说，一哥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换，而电影总监制却不是可以随便折腾替换的。
    结果几年时间不到，方云墨和陈果富的身份都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陈果富这会倒还是总监制，不过换了个公司……
    方云墨却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老板，而且还将目标定在了取代华艺兄弟这条路上。
    陈果富回想过往，在唏嘘之余，倒是也有点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当机立断，主动从华艺兄弟跳了出来，现在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到哪去。
    “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云墨你当初给我打了个电话，现在我恐怕……”
    陈果富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和宗帅他们相比，陈果富虽然在业内的资历远远胜出，但在和方云墨的私人关系这方面，他就只能瞠乎其后了。
    反正在座的都是墨雨传媒的核心人士，他也不用在乎是不是跪舔的问题了。
    再说了，以方云墨如今的地位，想要巴结他的人可以从东京铁塔排到酒店……
    陈果富已经比那些人高了n多个段位了。
    “富哥客气了，”对于陈果富的小心思，方云墨自然心知肚明，“有本事的人不管走到哪里，终究都是会出头的，墨雨传媒不过是一个平台而已，真正能出头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方云墨这番话倒不是完全的客套。
    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时空，陈果富虽然因为自家小老弟的一个《太极》系列被华艺兄弟打入冷宫，但他离开华艺兄弟之后，日子也没过得有多差就是了，而宗帅和钟丽芳两人虽然没有走在一起，但一个成了柠萌娱乐的执行ceo，另一个则自组公司，在舞台剧和音乐剧领域做得风生水起，不管怎么看都是事业有成的模板。
    严格说起来，方云墨能够成事，反倒是要多谢他们这几位的大力支持。
    “总而言之大家既然一起走到了现在，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够继续精诚合作，为墨雨传媒做大、做强，继续发展而共同奋斗！”
    “云墨……方总说的好！”
    方云墨宗帅钟立芳：“……”
    “陈果富今天大概率是吃错药了……”
    几个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通过眼神交流的结果来看，这个共识还是几个人都能达成的……
    “方……总，我觉得咱们其实可以考虑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为了缓解尴尬，钟立芳开口说了一句。
    “更……进一步的事情？”
    钟立芳自从进入墨雨传媒以后，说话虽然不多，但是方云墨对她和独当一面的能力还是有数的，这位小姐姐基本上很少让方云墨来决定财务方面的事情，但每次她只要开口，必定是切中要点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云墨的脸色才会微微一变。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立芳姐，这里都是公司的核心层，除了老胡还在盯着喵眼电影信息发布的事情，你们都有资格知道任何与公司有关的事情。”
    “既然方总希望公司能够继续做大做强，那么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公司上市的事情？”
    “上市？”虽然知道做影视传媒公司的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但方云墨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现实。
    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了，听说别人家的公司上市不止一次，可说到把自己手中的公司和上市联系在一起，这还真是第一次。
    方云墨之前倒不是没想过把公司上市的事情，可他始终觉得这件事其实是可以缓一缓的。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墨雨传媒，其实都不缺钱。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把自己的家底亮出来。
    别管公司大小，一旦上了市，企业财报，作为企业负责人的个人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手里的股票绝对可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废纸……
    别的不说，这种忽上忽下，犹如过山车一样的体验，这就不是方云墨所喜欢的类型……
    可惜，这种事情貌似由不得他做主。
    方云墨之所以刚才脸色微微一变，就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
    电影行业拼的就是资本，光靠着方云墨的电影或者公司出品的综艺赚钱，远远比不上股民的钱那么多。
    如果能有机会把公司做上市，不光是在座的几位，连带着其他股东手里的钱也会有一个爆发式的增长……
    别忘了，华艺兄弟上市之初的时候，资金迅速扩大，市值过百亿，瞬间成为名副其实的内地第一传媒公司。
    连带着王氏兄弟的身家也有了一个爆发式增长。
    虽然墨雨传媒成立的时候，方云墨在各位股东的股权分配比例上做过极为精准的预估，但是如果有机会让大家手里的钱暴涨n倍，方云墨觉得其他人联合起来压制自己这种局面未必就不可能出现。
    毕竟据宗帅收集来的消息，不仅是伯纳，光纤传媒，海闰影业这些有一定发展规模的公司都开始暗自发力，连原来一直被方云墨无视的野马奔腾也居然开始谋划上市了……
    估计钟立芳也是收到了风声，所以觉得墨雨传媒肯定不能落于人后。
    ……而且从时间点来说，如果这几年按兵不动的话，天知道再过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原时空的唐仁影视，新历传媒，野马奔腾……
    几乎都是倒在了上市ipo的道路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稍微沉吟了一下，方云墨下定了决心：“立芳姐，春节假期结束之后，你和宗哥用最快的速度写一份可行性调查报告出来，我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把它提交董事会讨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一个方案出来！”

 第805章 无聊的春节档

    大概是没想到一次普通的聚会最后居然会决定了公司上市这么大的事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有点沉默。
    估摸着都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公司如果上了市，自己能够得到什么……以及自己需要为此付出些什么东西。
    至于上市对墨雨传媒会有什么影响？
    至少从目前来看，从可预测的时间线来看吧，绝大多数消息都是利好的。
    本来嘛。
    一家公司选择上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募集更多资金。
    而对于一家影视传媒公司而言，资金链的重要性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除此之外，一家上市公司对于吸引人才加盟这方面的优势也是显而易见的。
    加盟一家上市公司，股权，分红，干股……这些东西都是肉眼可见，并且能够用来吸引人才的条件。
    再说了，如果有一家上市公司作为后盾，那么墨雨传媒的发行渠道也会更有底气一些。
    胡波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估计熬夜的时候也能多几分动力吧……
    当然，和胡波一起刚正面的还有沈莉。
    方云墨就只是提了一句，宗帅就真的老老实实的按图索骥，把沈莉从摆渡给挖了过来。
    幸好，方云墨虽然别的东西记得有点偏差，但是沈莉这会在摆渡的日子真的不大好过。
    搜索引擎衍生发展项目做地图的，摆渡肯定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
    但如果论及项目之曲折，前后之艰辛，沈莉绝对有资格出来说几句话。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沈莉的直属领导已经换了三个，她本人也从一个项目经理变成了独当一面的执行副总经理！
    说老实话，这个变化其实还是很让人欣喜的。
    可问题是如果放在整个项目组从巅峰时的接近一百号人到几次优化整合之后的不到三十个人，面对这种局面要是还能乐得起来，那可就真的是缺心眼了。
    沈莉自然不是个缺心眼的。
    可问题是她想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整个互联网行业都知道摆渡想做搜索引擎行业的第一把交椅，更知道摆渡为了这个目标早就已经在大力招兵买马……
    在这种情况下，沈莉这种研发未完而中途退出的人员，且不说她到底是自己主动还是被公司辞退，总之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在互联网行业找到同等待遇的工作的。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墨雨传媒递过来了招揽她的橄榄枝。
    虽然自己从来就没玩过影视传媒行业，对于电影票房数据这一块也没什么敏感性，但沈立的表现却不愧是在摆渡供职多年的老it人！
    光是听完了宗帅所转述的内容，沈莉就敏锐的理清楚了墨雨传媒看上她的原因。
    在短期内，她压根就不用去了解影视传媒行业这一块的东西，只要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老本行就够了。
    事情也正是如此。
    墨雨传媒所投资的喵眼电影，说穿了其实也就是个网络平台而已。
    无非是以后可能把这个网络平台扩展成为一个手机应用软件罢了！
    搞影视传媒……
    沈莉确实不在行！
    可让她督促一帮子人做一个互联网应用程序？
    这个沈莉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乎，沈莉从跳槽之后的上班第一天开始就进入了角色。
    一般来说，一个应用软件从开始研发到应用上线，至少需要半年左右的周期。
    而仅仅一个月的功夫，沈莉就带着一帮子人把喵眼电影最基础的功能给搞出来了。
    虽然目前还是只能在浏览器上查询电影票房数据，但由于有了电影票房办公室的背书，再加上腾迅集团庞大的用户数量，喵眼电影至少在春节档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好歹还是中规中矩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的春节档估计要算得上是史上最凉的春节档了。
    由于上个月《新少林寺》事件的影响，但凡是有点野心的影视传媒公司和发行公司，基本上都在某方面达成了共识——不看好2011年的春节档。
    能跑的跑，能躲的躲……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反正这时候上多半是没戏，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还别说，这时候还真有逆流而上，坚信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勇敢者。
    比如《青蜂侠》，
    比如《神奇侠侣》，
    再比如……《我知女人心》……
    《青蜂侠》是一部合拍片。
    大家都知道，自古合拍多奇葩。
    纵观华语电影商业化之后长达20年的历史，真正意义上的合拍片在华国赚到钱的，也就只有黎冰冰和郭达·斯坦森所主演的那部《巨齿鲨》了……
    至于其他的？
    不好意思！
    我不是针对你们之中的哪一位！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垃圾！
    虽然《青蜂侠》有如日中天的周杰仑担纲主演，可问题是市场早就已经证明了——周杰仑的庞大歌迷群体是绝对不能等同于电影的观影群体的！
    估摸着《青蜂侠》也是头一次以合拍片的身份获准进入春节档，一时有点乐晕了头，在看了看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以后，反正是果断决定逆势而行了！
    至于《神奇侠侣》……
    古校长虽然号称是“除了太阳之外，没有人能够黑得了他，”但这却依然无法改变这部电影本身一塌糊涂的本质……
    而《我知女人心》……
    这部电影的情况又不一样。
    首先，这是一部翻拍电影。
    它的原身是好莱坞电影《男人百分百》。
    梅尔·吉布森和海伦·亨特主演的那部。
    虽然梅尔·吉布森因为口无遮拦和脾气暴躁而已经沦落到基本上无片可怕的地步，但平心而论，《男人百分百》这部电影的质量还是不错的。
    可问题是，原版电影质量不错并不代表翻拍电影也会质量不错。
    和“自古合拍多奇葩”这句话相对应的圈内电影发这之一便是“从来翻拍多烂片”……
    毫无疑问，《我知女人心》便是刚好踩到了雷上。
    原版电影的米式幽默本来就不能生搬硬套，再加上刘德化又因为前段时间的注水事件而处于风口浪尖……
    于是乎，只能说是可惜巩皇和刘天王这两位老演技派的表演了……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春节档质量如此，墨雨传媒也不可能只让胡波在国内坐镇，其他人却倾巢而出来到东京了。
    不仅如此，这票人还打算顺带着在这把年会办了……

 第806章 年会

    作为墨雨传媒成立以来，第一次举办的年会，其实举办地点本来是应该放在京城的某个地方的，可由于方云墨前段时间浪得有点厉害，连带着江文一起，好好的恶心了华艺兄弟一把，这种行为虽然让他暗爽了很长时间，但也让他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如果是涉及到某些河蟹神兽的话，那么即便是方云墨这样的穿越者也一样扛不住……
    于是乎，方云墨只能借着拍摄《瞒天过海·美人计》的由头，带着剧组满世界的转悠。
    反正个《美人计》的故事背景也不可能放在华国，一个世界化的团队组成起来也一点都不突兀。
    至于钱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
    自从在香江开机拍摄第一个镜头以来，《美人计》剧组不但没有花钱，反而是小赚了一笔。
    贴片广告这种由来已久的东西就不用说了，现在但凡是拍个现代题材的电影，那几乎已经是各个剧组的标配了，区别也仅仅是在于贴片广告的数量多少以及金额大小而已。
    真正让《美人计》剧组好好赚了一笔的其实是来自于中国星集团总裁夫妇的一笔赞助。
    作为一位有身份有背景的香江圈老牌大亨，总裁夫妇一直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方云墨虽然是由于王京的面子才会出席《新少林寺》的香江首映，但在总裁夫妇看来，不管过程如何，原因为甚，但只要方云墨的最终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是获得了利益的，那么方云墨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不给他们面子的人，当然会遭遇到报复和刻意针对，而对于给他们面子的人，向总裁夫妇自然是愿意投桃报李的。
    再加上方云墨还在把向总裁夫妇的影像剪辑进正片的同时，也给了他们的儿子一个在电影里出镜的机会。
    虽然肯定算不上是什么主角，但方云墨这种态度却已经足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了。
    于是乎，向总裁不仅赞助下了《美人计》剧组在香江拍摄期间所有的开支，而且还承诺以后电影上映的时候，他还会发动自己在香江的关系，免费赞助一个首映式……
    虽说中国星集团在香江电影整体大环境崩坏的背景下，早就已经是今时不如往日，但一个中国星集团如果想要支持一部电影的话，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种绰绰有余甚至足以让墨雨传媒在东京包下一个饭店，作为年会举办的场所……
    考虑到这里是国外，很多东西估计未必能像是国内那么方便，所以今天的年会干脆变成了一场西式的自助酒会。
    只要提前跟酒店方打好招呼，不要出现某些品种的肉类以及调味料的话，其实味道跟国内的酒店也差不了多少。
    原本方云墨是打算找一家华裔酒店来举办的，但宗帅却以保密性不够为由进行了强烈反对。
    说起来宗帅也是够未卜先知的。
    前几天订酒店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在墨雨传媒的这次酒会上，会有一些不适合外传的话出现……
    呃，等一下。
    这货跟钟立芳的关系非同一般，该不会他们俩是早就已经通过气了，就等着找个机会跟方云墨说吧？
    妈蛋，细思极恐啊！
    算了，就算宗帅再有什么想法，推动墨雨传媒上市这件事本身也的确是一件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事情，方云墨在想通了这一点以后，也就不纠结其他的事情了。
    反正酒店里都是一帮子东京当地人，就算有什么不能说的话让他们听了去，估计也没几个能明白到底有什么意思的。
    在对公司上市的事情初步达成共识之后，方云墨他们几个人也离开了刚才小坐的咖啡厅来到了酒店。
    东京这地方公关交通还算不错，但出租车贵得死人，再加上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方云墨会说日语，所以几个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用走的……
    该聊的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这会说的基本上都是圈子里的一些闲话以及对于公司未来一年的一些短期目标。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了刘亦霏拖着行李从旁边的一辆车上下来……
    出租车诶……
    真是个富婆。
    连方云墨他们几个都是走回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更好奇的是，刘亦霏是怎么跟东京的出租车司机沟通的。
    别以为东京那地方的国民素质就真的高到了人人都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地步。
    宗帅他们几个从国内过来的时候，就因为遇到的司机跟他们语言不通，差点没被送到大阪去……
    “亦霏，你这是刚到吗？”
    宗帅，陈果富他们几个从看到刘亦霏出现的那会就开始互相打眼色，神不知鬼不觉却又不约而同的走慢了两步，把方云墨一个人晾在了前面。
    正对着他们的刘亦霏倒是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没说话。
    “《四大名捕》剧组放春节假了，听说公司有年会，我就来了，”刘亦霏的脸色有点冷，“是不是打搅到你了？”
    “这怎么可能呢？”方云墨虽然有点没搞清楚状况，却还是笑着回答道，“我刚刚跟宗哥他们在那边喝完了咖啡，这会也是刚过来，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宗帅钟立芳陈果富：“……”
    对于刘亦霏的表现，他们几个局外人在一边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刘亦霏哪里是在关心方云墨跟公司高管之间还有没有什么公事啊……
    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刘亦霏这是因为方云墨这段时间老是泡在《美人计》剧组，身边美女环绕，再加上对她关心问候少了而在借题发挥嘛！
    在这种情况下，方云墨居然还能一本正经的跟对方介绍自己的工作状况……
    说老实话，在宗帅他们几个看来，方云墨这种操作，也算是生平仅见的处理方式了。
    “……那个，方总，你跟亦霏先聊着，我们几个先上去看看酒会的筹备情况，你们就在后面坐电梯……慢慢的上来吧。”
    由陈果富牵头，宗帅，钟立芳紧随其后，三个人随便找了个理由撇下方云墨先溜了……

 第807章 留人的办法

    目送着宗帅他们几个用堪比脱缰的那啥一样的速度消失在酒店的电梯轿厢里，方云墨马上换了一副面孔。
    “走吧，我们先去开个房间，帮你把行李放下，然后咱们再慢慢谈。”
    “好吧……等会，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开房？”
    刘亦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习惯成自然的搭上了话以后才发现，方云墨刚才的那句话貌似有歧义。
    平心而论，虽然跟方云墨的确是足足有小半年的时间没见着面了，可刘亦霏还不至于孤单寂寞冷到了一见面就要跟对方去开房间的地步。
    尤其是在刚刚从国内飞过来，连行李都是刚刚从出租车尾箱里拿出来的时候。
    一见面就做这种事情，那岂不是成了千里送人头了？
    如果不是刘亦霏对方云墨的熟悉程度足够深入，恐怕她都不敢相信，刚刚那个满脸公事公办，一副不解风情的猪哥相的家伙，居然能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毫不脸红的说出开房这样直白的话……
    “我只是说要帮你开个房间放行李，又没说要做点什么别的事情，”方云墨一脸无语的看着刘亦霏，“难不成你打算拖着这么大的两个行李箱作为自己的随身挂件，然后去参加公司的年会，然后让人家来欣赏一下神仙姐姐的2011年度新造型？”
    刘亦霏：“…………滚！”
    如果说方云墨的前面半句话还算是靠谱的讲道理的话，那么最后那半句话则算是正好打在了刘亦霏的软肋上。
    要知道，别看刘亦霏嘴上讲得好听，说她是利用《四大名捕》放春节假的机会来的东京，可事实上虽然《四大名捕》剧组放春节假这件事是真的，然而这个假期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三天。
    年三十，初一，初二……
    没了！
    如果在考虑到剧组放假的时间是拍完了一场夜戏，直接熬到凌晨三点这种情况下的话就能够看得出来，刘亦霏几乎是在导演陈家尚喊出那声“过”的时候就开始一路飞奔到机场，然后跳上飞机直达东京的。
    明白了刘亦霏的这条路线之后，也就可以知道她为什么刚才会心情不佳了。
    到了东京没人接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看到了方云墨本人，对方身边有其他人在，不方便对自己太关心倒还算是情有可原，可这家伙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跟自己讲什么工作，这就有点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的意思了！
    “哼，你别以为我不会说日语，要是想把我的房间安排在你的旁边，我可不答应！”
    方云墨：“……”
    呵呵，关于这件事，貌似你倒是可以放心。
    方云墨的房间是跟《瞒天过海·美人计》剧组一起定的，压根就只是个三星级的酒店，要是把剧组的所有人都安排在今天年会举办的五星级酒店，估计《美人计》剧组早就破产了……
    …………
    不知是刘亦霏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方云墨突然转了性，反正从前台到电梯再到把刘亦霏送进房间的这一路上，方云墨都表现得很是正常。
    除了颇有绅士风度的替刘亦霏拿行李之外，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开始的时候，刘亦霏倒是还在赌气，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方云墨一路无语的时候她才变得有点紧张起来……
    “话说他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难道是我刚才的表现有点太冷淡了？”
    “话说……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终于，在刘亦霏和方云墨走进套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所有的担心和纠结全部烟消云散……
    还没等刘亦霏把行李箱放进卧室，方云墨已经直接搂住了她，然后把头凑了过去……
    …………
    一个小时以后，两人进入了贤者时间。
    反正公司年会举行的时间还早，有充足的时间留给两个人慢慢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女朋友啊！”方云墨诧异的看了一眼怀里的软玉温香，“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以为我跟随便哪个女的都会这样吗？”
    “随便哪个倒是还不至于，”刘亦霏不屑的撇了撇嘴，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着方云墨的怀里又钻了钻，“方总您的眼光多高啊，如果不是符合您的眼缘，就算是想要自荐枕席，估计也没那个机会吧。”
    方云墨：“……”
    难怪当年孔夫子他老人家能说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样的话……
    一个开始吃起了飞醋的女人，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得了的。
    听听，连自荐枕席这样的成语居然都会用了。
    别忘了，刘亦霏的初中和高中可都是在米国读的。
    自荐枕席这种话，总不可能是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吧？
    “我又不是那种没了女人活不下去的人，”方云墨弱弱的反驳了一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云墨，你真的觉得咱们这样的关系，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方云墨隐隐觉得有点不对，“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事情，谁又能管得着？”
    “……可万一我要是不情愿了呢？”
    “……什么意思？”
    “我现在所有的角色也好，资源也罢，基本上都是因为墨雨传媒或者是你的关系而得到的，你觉得这种事情正常吗？”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么？”方云墨稳住情绪回答道，“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一个角色必须某个演员来出演才能完美呈现在观众面前，但你我都知道，这样的角色哪怕不是几十年一遇那也至少是几年一遇的程度，这个圈子终究还是要依靠人情才能在里面混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大力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娱乐圈看似光鲜亮丽，其实一样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只要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就永远避免不了会有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努力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不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将自己的视野伸得足够远，真要遇到事情的时候才能有方方面面的关系能够用得上。”
    “以你我的关系，我完全不明白你依靠我拿到角色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我不想再继续依靠你了……”
    “……”
    方云墨觉得自己的脑壳都开始发烫了！

 第808章 缓兵之计

    说老实话，方云墨当初和那么多85后女明星发展出各种芝士并且深入浅出程度不同的……接触，虽然在刚一开始的时候，未必就没有yy或者是出于“集邮”这种目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彼此之间的牵绊逐渐加深，方云墨对于自己水晶宫里的妹纸们也多多少少的有了不少的真感情……
    当然，作为一个穿越客，方云墨的“真感情”覆盖面积比较广……
    简而言之来说基本上就是一句话——这家伙对于所有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妹纸都是一视同仁的。
    没有比较不爱哪一个的同时……
    ……也没有比较偏爱哪一个。
    没办法啊，谁叫这些妹纸们环肥燕瘦的各有特色呢？
    单纯的想要确定到底哪一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较高或者比较低都不现实……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是某宅男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一顿噼啪乱点，玩崩了大不了用sl大·法读档重来的游戏。
    水晶宫里的妹纸们也是有思想，会思考的人。
    在方云墨没去过木叶村进修，玩不了影分身的情况下，妹纸们各有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方云墨不愿意啊。
    虽然刘亦霏现在没能达到原时空85后小花第一人的地步，可方云墨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刘亦霏会说出“我不愿意继续依靠你”这种话啊。
    “亦霏，你刚才说的话……是有人教你的吗？”
    方云墨思来想去，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虽然神仙姐姐的母上大人刘晓莉这几年已经没怎么管过刘亦霏事业方面的事情了，但方云墨可不认为就能够永久完全忽略这位的影响力。
    正所谓疏不间亲。
    刘晓莉就算是眼光再差，情商再低，她也是刘亦霏的母上大人。
    别的不说，至少方云墨自己都不敢肯定，他在刘亦霏心目中的地位就一定比刘晓莉要高得到哪去……
    “……是我自己觉得的。”
    等了许久，刘亦霏弱弱的表态道。
    “亲……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自己一拍脑袋就决定了？”方云墨气得都快吗，冒烟了，“你已经二十四了，不是十四岁好吗？”
    “我就是因为十四岁的时候没有能够自己做主，所以这次我才觉得应该用自己的想法考虑一次。”
    方云墨：“…………”
    这也算是理由？
    照你这个说法，难不成你现在玩的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延迟发作综合征”？
    这什么情况？！
    “亦霏，你刚到地方可能还不清楚，我们墨雨传媒已经决定启动公司上市的一系列事宜了，你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对你、对公司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觉得我的钱应该够用了。”
    方云墨：“……”
    这是钱够用不够用的事情吗？
    合着您听人说话难道就只是听和自己有关的那一半吗？
    我明明说的是对公司，对你都不是好事好不好？！
    虽然刘亦霏如今已经有一堆的竞争者出现，但她和方云墨所塑造的那些经典角色还是留在了观众们的心目中，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宣布离开墨雨传媒，那么墨雨传媒刚刚打算启动的上市运作，毫无疑问会受到影响……
    方云墨不管于公于私，都要把刘亦霏留下来才行。
    “亦霏，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不是你跟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拍板决定的事情，我刚才说公司马上就要启动上市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年会上以及对外宣布，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个问题上骗你……”
    抬手制止了刘亦霏想要说点什么的想法，方云墨接着开口道，“对于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静下心来考虑一下，不要那么急着做决定……”
    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停顿了一下，加强了语调，“毕竟在拍完了《美人计》之后，公司也会有其他新的项目立项，在墨雨传媒，别的东西我不敢保证，至少在工作方面，我敢说不会输给任何一家业内公司。”
    说完了这几句话以后，方云墨兴致全无，直接起身去浴室洗澡，准备参加年会了，只留下刘亦霏一个人在船上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
    另一方面，在墨雨传媒所包下的酒店宴会厅里，杨觅正在和卢方生聊着天。
    严格来说，是用的师妹拜见师兄的套路……
    谁叫两个人都是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呢？
    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就是京城电影学院的校训。
    从这个角度来说，做师妹的拜见师兄，一点问题都没有。
    “卢大哥，我是杨觅。”
    “大哥不敢当，我也就是比你们痴长了几岁罢了。”
    对于杨觅，卢方生可不敢拿大。
    公司里虽然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但私下里对于几位八五阶段的女演员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总是有着种种传闻的。
    卢方生作为方云墨的同班同学，对方云墨的了解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深入一些。
    方云墨这家伙除了能力强悍，待人处事滴水不漏以外，在女人缘方面也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公司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在卢方生看来，除去某些刻意夸大到不符合逻辑的部分之外，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有所出处的。
    卢方生自己虽然算是看着方云墨怎么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但也不敢充什么师兄的派头。
    “卢师兄客气了，我就想问问当初你们在学校的时候，云……方师兄是不是也这么突出？”
    “那是当然的了，”卢方生微笑着回答道，“当初我们那届刚进学校的时候，他和亦霏就是第一批大一就出去拍戏的人，我和罗进，雅文几个人能够那么早就被学校允许出去接戏，主要还得感谢他们两个人开了先河！”
    “原来是这样啊……”杨觅点了点头，眸子里似乎有一道光线闪过，继续故作好奇的问道，“那这么说来的话，他们俩当时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咯？”
    “那是当然的咯……”
    说到这里，卢方生脸色陡然一变……
    妈蛋，我好像被这丫头给套路了！

 第809章 建议

    一时间，卢方生和杨觅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的默默无语。
    别误会，这两位可不是正在眉目传情。
    如果真的要说是在“传”的话，那么卢方生唯一所想“传”的，也就只有满肚子的憋屈了。
    妈蛋！
    终日打雁，反倒是被雁啄了眼！
    居然被这么个毛丫头给套路了。
    虽然杨觅如今已是二十五岁，完全可以算是进入了女演员的黄金期，可对于本来年纪在方云墨他们那波里就算是最大，如今已经开始朝着奔四的方向一路狂奔的卢方生而言，杨觅还是只能算个小姑娘……
    结果谁成想一时疏忽，这个“小姑娘”居然毫不客气的把他给坑了一把。
    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宁要人知，莫要人见！
    不管别人再怎么猜测刘亦霏和方云墨的关系，只要没有证据，那就永远只是空穴来风！
    可如果像是卢方生这种身份的人都出来确认一把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从“空穴来风”的程度变成“似有因果”。
    虽然对于方云墨而言，这两者其实也没多少区别，但这显然不代表方云墨会愿意平白无故要多收拾个烂摊子……
    万一要是他知道这件事的最初源头是来自于卢方生的一时嘴快，就算是不马上有所表示，估计心里也会有所芥蒂。
    要是因为自己一时嘴快就搭上了以后的演员生涯，卢方生就更要憋屈死了。
    正当他和杨觅大眼瞪小眼，各自打着注意思考怎么做才能结束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时，救星到了。
    而且，还一来就来了三个。
    没错，宗帅，钟立芳以及陈果富他们几个乘坐电梯，一起来到了宴会厅。
    一路上，自然有不少工作人员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都是颔首回应一下。
    一个总经理，一个财务总监，再加上一个总监制。
    三个人不仅身份跟现场已经到了的演员，工作人员，职员等有明显的阶级差距，而且他们本来气场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身处高位的时间尝了以后，本身的气场也会自然发生变化。
    哪怕是没有他们几个人刚才所商量的上市事宜，宗帅他们几个走到现在，也足以算是商界巨子了。
    平时就有一堆的杂志，网站以及各路人马想要采访宗帅。
    因为在其他人看来，墨雨传媒能够做到如今的地步，靠的基本上都是宗帅的统筹管理。
    毕竟，和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相比，宗帅的起点更低，崛起速度更快。
    ……至于方云墨？
    在很多人看来，他之于墨雨风云，无非就是个招牌+吉祥物而已。
    对于这种看法，方云墨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没办法，谁叫他在墨雨传媒董事长，演员，编剧的身份之外，暗地里还用一大堆别的身份做了一大堆别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要是都被人翻出来暴露在公众面前，估计以后他就算是做出再大的成绩，所有人也只会盯着他的财产来说事了。
    …………
    就在三大天王进入会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的时候，在某个角落里，两只西疆萌妹正凑在一起交流心得。
    没错，正是迪丽若巴和古丽美娜。
    前者是不久前刚刚放了寒假，从京城飞过来加入剧组的，而后者则是刚刚相反——古丽美娜的戏份已经基本上快要结束了，她参加完了年会以后就会离开剧组，回去补考她第一年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
    “美娜，你在减肥么？这些东西都挺好吃的。”
    对于东瀛美食没怎么了解的若巴仿佛是来到了天堂，两只手没有任何停歇之外，她简直就是一副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的架势。
    “……我吃不下，”美娜羡慕的看着完全不知道发愁是什么意思的若巴，叹了口气，“我跟着剧组跑了那么长时间，补课又补得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回去考试的时候能不能过。”
    “考试？”若巴停下手里的夹子，歪着头稍微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反正以我看来，这次的考试题都挺简单的。”
    古丽美娜：“…………”
    拜托，人和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嘛？
    虽然古丽美娜进电影学院的时间不长，可她对于身边这位同乡的事迹可也是有所耳闻的好不好？！
    熟悉这届学生的人都说2010级表演系有两位高颜值的西疆妹纸号称西疆双美，可美娜很清楚，若巴走的路子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那种，而自己却只是把电影学院的学历当成了踏入娱乐圈的敲门砖……
    只要门打开了，“砖”有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对于古丽美娜而言还真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抱着这种心态，她的成绩要是好的起来才怪了。
    说老实话，上次古丽美娜之所以能够以校刊记者的身份和方云墨见面，完全是因为她专业课程之外的优点在发光发热的结果。
    “诶……若巴，我突然想起来件事。”美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若巴。
    “什么事？”
    对于美娜的打量，若巴连头都没抬。
    一个同样来自于西疆的小姐妹的上下打量，对她来说还没有一道美味的料理来得重要。
    “你既然已经参加过了考试，要不等年会散场了以后，你帮我把答案默写出来呗？”
    “……”
    不知道是不是美娜的要求太过奇葩，连若巴都停下了品尝美食的行动。
    “你以为我是电脑啊？”若巴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样子，“那么多门考试，时间还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我哪还能记得住那么多啊？”
    “这样啊……”
    万一的希望化为泡影之后，美娜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我要是入学第一学期就考试不及格的话，那我爸爸非得气死不可！”
    “其实……我觉得也不至于会那么严格吧，”胖迪不负责任的出了个馊主意，“方师哥不是跟周老师关系很不错吗？说不定方师哥要是开口的话，你的补考就没那么难了呢？”
    “我跟方总无亲无故，也就是个工作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替我出面找周老师呢？”
    若巴这会正忙着对付一块和牛，想都不想的顺嘴回答道，“那你就想想办法，让自己跟他有亲有故不就完事了么？”
    “有亲有故？”
    将这几个字喃喃念叨了几遍以后，古丽美娜原本黯淡的大眼睛居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神采……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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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0章 开年计划

    方云墨出现在年会会场上的时候，一开始其实注意到他的人并不是太多。
    这里毕竟不是京城，不是华国，东瀛的娱乐媒体发达程度本就赶不上华国，而他们更是一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除好莱坞以外的国外明星身上的习惯，所以在方云墨进门的时候，等在门口的东瀛侍应生虽然非常礼貌的向他问好，但还是在检查完了他的邀请函以后才予以了放行。
    这件事虽然不大，但也给方云墨提了个醒——进去之后得让宗帅找个自己公司的人守在门口才行……
    刘亦霏这会还在酒店套房里洗澡换衣，梳妆打扮，而她可是没有邀请函的……
    不过方云墨的“低调”也就仅限于此了。
    进了大门以后，宴会厅里除了侍应生之外全都是墨雨传媒从国内过来参加年会的，这些人要不是部门主管，要不就是旗下艺人经纪团队的相关人员，对于方云墨这位董事长，他们就算不知道他的职位，但即便是光看脸也会知道他是谁的……
    于是乎，方云墨经过的路线上，几乎所有人看到他以后都会停下交谈，争先恐后的跟他打招呼示意……
    起码从方云墨所到之处造成的动静来看，比宗帅他们三个加起来所造成的动静都要大多了……
    没办法啊……
    宗帅他们几个再怎么位高权重，任免也不过就是方云墨一句两句话的事情。
    墨雨传媒可以没有宗帅，陈果富，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方云墨。
    “……方总来了，大家鼓掌有请他上台来给咱们说几句。”
    正在台上发愁该怎么拖时间的宗帅看到方云墨之后，顿时喜出望外，直接就开口招呼了起来……
    ……他也没想想自己压根就没给方云墨递过演讲稿子，天知道这会让他上来说什么……
    “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方云墨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说，“经过公司高层的讨论和研究，已经决定将开始研究公司上市的运作事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到明年的这个时候，相信在座的各位当中，一定会多出来几个亿万富翁。”
    “关于上市的相关具体时间表以及公司内部股的认购比例和价格，会在后续适当的时候公布，大家等消息就好了。”
    没等下面的人对刚刚扔出去的这颗重磅炸弹有什么反应，方云墨又接着开口道，“除了这件事之外，大家如果想要了解这一年来公司运作的具体情况，可以注意关注一下宗哥以及陈监制稍后的工作总结……”
    “我要说的暂时就这么多了，不耽误大家边吃边听了，谢谢！”
    前后不到两分钟，话总共说了不超过五句，方云墨就这么下来了，全然不顾后面宗帅震惊的神情。
    ……妈蛋，谁叫你连稿子都没给我准备，不甩锅给你甩给谁？
    …………
    在宗帅略有些郁闷的神情映衬下，方云墨下台以后直接找上了唐糖。
    “唐糖，你的经纪人来了么？把她一起叫过来一下，我找你们俩有点事说。”
    “吴姐？找她干嘛？我们俩的事叫上她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
    “……这都哪跟哪啊，我先找你们说点工作上的事情！”
    “哦……”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唐糖还是乖乖的拿出手机，给自己这会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的经纪人打起了电话……
    方云墨还真有事要找这姑娘。
    话说回来，唐糖在一众水晶宫当中，其实还是要算比较安分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过一次主动“出走”的经历，唐糖再次回归以后对于方云墨几乎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
    不仅接什么戏，演什么角色都要问问方云墨的意见，哪怕是接拍广告参加活动这种事情，在一段时间内甚至都没忘了要找方云墨问问……
    如果不是后来方云墨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估计到后来的结果多半是以方云墨猝死而告终……
    不过方云墨没有想到，就在他刚选择对唐糖的工作放手吗，没几天的时候，对方就差点给他埋了个地雷。
    没过多久，唐糖的经纪人在接到电话之后也过来了。
    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
    估计唐糖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把“工作上有事”这个关键信息告诉她了。
    在过来的这一路上，这位经纪人大概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事情给快速的过滤了一遍。
    “方总，您找我？”
    “嗯，”方云墨点了点头，示意唐糖的经纪人坐下说话，“最近唐糖在工作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遇到问题？”唐糖的经纪人听到方云墨的问话后，又再次苦思冥想了一番，最终还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方总，唐糖最近基本上都在跟公司的演员合作，接下的工作也基本上都有公司的背景，所以……我是真没想到您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
    也是，公司给唐糖安排的剧组基本上都是公司自己参与的剧集，别说遇到什么问题了，没把她当成正宫娘娘供着就已经算导演有责任心了！
    “既然你没想到，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我主要是想要说关于代言那方面的事情。”
    如果说唐糖的演员身份已经完全处于半规划状态的话，那么作为一个娱乐经纪人，现在唯一能让她展示能力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商业代言这一个地方了。
    而如今方云墨居然说唐糖的商业代言有问题，这让经纪人小姐姐有点心态炸裂了。
    老娘作为一个娱乐经纪人，如今已经快沦落到变成半个保姆+半个经纪人的地步了，而你居然还说我的经纪人业务也有问题？
    那我还不如干脆把经纪人业务那块的事情给丢了，干脆利落的变成生活助理算了。
    “代言？”唐糖的经纪人更懵了，“唐糖最近的代言挺好的啊，我们刚刚才跟某瑞士水晶饰品品牌签订了代言协议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第811章 解约条款

    “方……方总，那家水晶饰品公司给的代言费挺合理的，而且在整个谈判过程中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您所说的问题到底指的是？”
    通常来说，当老板当着员工的面直接指出他的工作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员工最聪明的做法一般都是老老实实的低头承认，然后老老实实的开始检讨自己的工作到底有什么问题和纰漏……
    能够让唐糖的经纪人在指出问题之后还继续开口询问原因，可见方云墨刚才的那番话着实是有点把她吓得够呛。
    “你也不用太紧张了，”方云墨先抬手示意对方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继续开口道，“严格来说，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
    “……方总您请指教。”
    尽管听说不是自己的错让经纪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方云墨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把心给提了起来……
    “这次的事情好像牵扯范围还有点大，我先不忙着说，反正现在宗哥也快说完了，咱们等他说完了以后把他叫过来一起说吧……”
    经纪人：“……”
    大佬，有话咱们直接说行吗？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好不好？
    幸好，这样的等（煎）待（熬）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由于后面还有钟立芳和陈果富上台发言的部分，所以宗帅很快便结束了有关于自己的那部分讲话，来到了方云墨这桌。
    结果……
    连带着唐糖也开始为自己的经纪人紧张起来了。
    如果说方云墨和自己还算有私人感情的成分，那么宗帅的到来显然已经足以证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真的是跟工作有关联了。
    而对于工作中所发生的事情，方云墨是不会被任何私人感情所左右和影响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看到了经纪人小姐姐百忙之中扔过来的小眼神，唐糖也只能回复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了。
    “云墨，你这么急着找我过来，听说是和唐糖的代言合作有关系？”
    现在还在开着年会，时间紧迫，宗帅压根就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确切的说，是跟我们公司所有人的代言合同都有关系，”方云墨纠正道，“唐糖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你说！”
    一听说是跟公司所有人都有关系，宗帅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
    “我刚刚已经跟吴姐确认过，唐糖最近刚刚和瑞士的某水晶饰品品牌的签订了一份代言合同，是这样吗？”
    “这件事我知道，”宗帅点了点头，“那家品牌虽然不算什么高端定制的奢侈品品牌，但是在华国发展的时间也比较长了，有一定的受众群体基础，唐糖能够拿到代言，对她以后在时尚圈的发展肯定是有一定好处的。你觉得这个代言有问题？”
    “我只是大致的看了看具体的代言合同，价值和产品定位这方面的问题我不好多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代言合同里对于解约的条款设置那么简单呢？”
    “解约？”
    宗帅有点懵逼。
    通常来说，虽然品牌和代言人之间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合作关系，但不管是从体量，财力还是各个方面来看，代言人肯定是在品牌方面前没多少话语权的，而这种情况也就导致了在最终双方签订的合同中，品牌方相对于演员来说，都是更为强势的一方。
    在这种情况下，代言人只会小心翼翼的维护自身形象，想着尽量不要触发合同里的解约条款就行了，很少有人会像方云墨刚才那样，从代言人的角度去考虑解约方面的问题。
    “代言合同里只是明确的要求了唐糖在代言合同期间，不得从事或者说是发表有损于品牌方形象的言论或者是行为，可你们考虑过没有，如果在代言合同期间，品牌方自己发表了有损于品牌形象的言论或者是做出了这方面的行为呢？”
    “这怎么可能？”听了方云墨的话，宗帅忍不住哑然失笑，“能够做到跨国品牌的公司，那都是几十甚至上百年商誉积累下来的结果，怎么可能会有人笨到那种程度？”
    “呵呵，你别忘了，对于这些跨国企业来说，华国只不过是他们全球市场的一部分，如果他们总公司所在地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你还敢保证这些公司绝对不会做出我说的这种举动吗？”
    对于方云墨的这番话，宗帅自然是无力反驳的。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方云墨的异想天开，而是正在发生并且极有可能扩大影响的事实。
    随着京城奥运会的召开，华国的老百姓这两年也经历了一个从仰视西方世界，西方品牌到逐渐抬高视角，渐渐开始平等对待的过渡阶段……
    虽然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扭转华国老百姓的态度，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华国老百姓早晚有一天会从现在的仰视变成俯视……
    在这个过程中，天知道会不会有某些玻璃心的国家或者是品牌接受不了这种对他们来说有些残酷的现实，做出某些石乐志的举动，发表某些脑残言论……
    而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些品牌签订了代言合同的代言人毫无疑问就会很苦逼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方云墨的异想天开，而是正在发生并且极有可能扩大影响的事实。随着京城奥运会的召开，华国的老百姓这两年也经历了一个从仰视西方世界，西方品牌到逐渐抬高视角，渐渐开始平等对待的过渡阶段……
    虽然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扭转华国老百姓的态度，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华国老百姓早晚有一天会从现在的仰视变成俯视……
    在这个过程中，天知道会不会有某些玻璃心的国家或者是品牌接受不了这种对他们来说有些残酷的现实，做出某些石乐志的举动，发表某些脑残言论……
    而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些品牌签订了代言合同的代言人毫无疑问就会很苦逼了……

 第812章 展望

    应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至于解决方法，其实大家也都基本上在心里都有了个念头。
    差的只不过是由某个人说出口罢了。
    毕竟如果只是牵涉到唐糖一个人的代言合同，大不了只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可如果如方云墨之前所说的那样，公司所有的演员合同里都没有类似的条款，那么这个工作量和影响范围，那就真的是着实够墨雨传媒好好的喝上一壶的了……
    “……虽然这次的事情很麻烦，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我们公司必须要面对并且正视的问题，”最终，还是方云墨站出来拍了这个板，“年会结束以后，宗哥记得让法务部回去审查公司所有人已经签订和即将签订的全部代言，演艺以及其他所有门类的合同，一旦发现的话……”
    说到这里，方云墨稍微停了一下，但很快便又继续说道，“要求法务部马上与品牌方展开交涉，争取重新确定合同条款……”
    “那……如果与对方的交涉失败呢？”
    开口询问的是宗帅。
    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他负责的就是具体事宜，这件事目前来看已经明显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他在展开工作之前，必须先落实清楚方云墨对这件事处理方式的意见和想法。
    “那就根据合同期限时间长短来决定！时间长的马上解约，时间短于三个月的注意盯紧对方的动向，如果是那种没有签约，但是对方也不愿意修改合同条款的，那就直接终止谈判！”
    “我明白了，”宗帅点了点头，“年会结束之后，我马上跟立芳协调一下，统计出如果谈判不成，我们公司大概需要付出多少违约金……”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方云墨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我们要引以为戒，以后公司艺人对外签订合同规定时候，全部都要加上类似的解约免责条款。”
    “没问题！”
    聊完了公事之后，宗帅马上便起身离去，从他离开的方向来看，估计是知道事情重大，一刻都不敢耽误，所以打算赶紧找钟立芳商量一下……
    而这个时候的唐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和方云墨见面时那种欣喜雀跃的心情。
    即便她对于商业运作方面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但她还是知道，这次墨雨传媒所要面对的品牌方有多么强大。
    别的不说，光是她的经纪人刚刚帮她拿下的那个瑞士水晶饰品代言，前后就足足谈判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可想而知，如果公司里的所有人相关代言合同全部……
    算了，别说是全部了。
    就算是其中只有一半人的代言合同需要重新拟定条款，对于墨雨传媒的法务部来说，那也基本上等于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他们将会从朝九晚五的大企业白领变成996的苦逼社畜……
    而除了人力资源方面的成本之外，墨雨传媒想要重新谈判代言合作条款，必然还会面对足以堪称巨额的赔偿金。
    不管是国内的品牌还是那些跨国公司，在与代言人签订合同的时候，基本都会秉持一个原则——代言费能压就压，赔偿金能多就多……
    方云墨刚才虽然没有明确，宗帅也没有问出口如果谈判失败，这笔赔偿金到底由谁来出，但以唐糖对方云墨的了解来看，如果墨雨传媒真的跟品牌方谈判失败，那么这笔强行解约的费用，最大的可能性毫无疑问是由墨雨传媒……或者是方云墨本人负担。
    一想到这里，唐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收进口袋里的那笔钱有点烫手了……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就不急着签合同了……”
    宴会厅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唐糖的心情也像是那变幻的灯光一样，难以平定……
    …………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墨雨传媒参会的一众高管们基本上都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做好了总结，剩下的也就只有方云墨作为董事长的讲话了。
    他需要给整个2010年墨雨传媒的所有工作进行一个大的汇总，并且还要公布未来一年的工作计划。
    把刚才关于合约的事情放到一旁，方云墨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再次走上了台。
    随着方云墨的脚步，宴会厅里的所有人都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他的方向。
    工作人员关心公司上市到底如何运作，原始股价格以及认购方式如何安排；
    艺人们则关心公司明年会有哪些项目，自己又能分到什么样的角色，毕竟能不能一飞冲天搞不好就是这么决定了；
    至于股东……
    这些人倒是最好打发的。
    只要墨雨传媒不断成功，他们连一个字的反对意见都不会有……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墨雨传媒除了电影，电视剧制作之外，还与合作伙伴合作，制作了一档足以载入历史的纪录片，在综艺领域也稳扎稳打，不仅巩固了在业内的地位，还更进一步，做好了迈入全新领域的准备，这些都是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奋斗的结果！”
    “在新的一年里，除了以上所提到的这些固有领域之外，就像我在一开始说的那样，公司将会启动上市运作流程，并且还会尝试接触院线……”
    “院线方面不是合作，而是收购！”
    “综艺节目除了与央视合作播出的平台之外，在各大卫视方面，公司也会同步发力，如果有人对于演戏觉得疲惫的话，可以考虑参加一些公司投资的综艺节目，不管是常驻还是特邀，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经纪团队向公司了解，只要符合节目定位，所有人都有机会。”
    话说到这里，方云墨其实还是留了个心眼的。
    哪怕是墨雨传媒旗下的艺人，能不能得到角色，又或者是能不能出现在综艺节目里，关键还是看是不是“符合”节目的定位……
    换句话说，能够“符合”的，那才有机会，至于不“符合”的，那就只有一边凉快去了！
    “好了，和工作有关的话题就说到这里，明天就是华国农历的大年三十了，大家吃好喝好，所有工作人员，不管有没有到场，都会受到一个由公司发放的红包，我可以保证，里面的数目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813章 设计

    虽然在东瀛这地方，春节的日子是奇葩的公历元旦，可由于中华街的出现，农历年三十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过年的气氛的。
    而且今年和往年不同。
    早在三个月前，央妈就派人过来探过方云墨的口风，想知道他是不是愿意参加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如果是平时，方云墨估计还会考虑一下。
    今年……算了。
    不是因为《新少林寺》的那场风波。
    《新少林寺》的偷票房事件是上个月的事情，央妈再怎么神通广大，也还不至于能到未卜先知的地步。
    方云墨主要是腻歪对方给他提出的节目要求。
    按照春晚导演组的想法，方云墨最好是作为某老艺术家的陪衬，在一个小品类节目中出出镜。
    就像是某年春晚上的“洪荒少女”傅园慧。
    前后最多一句词，上台不到三十秒！
    为了能够达到在直播现场的所谓完美效果，预计方云墨大概是需要参加彩排和审查大约一个月左右……
    时间倒是不算太长。
    可方云墨私下里找人打听过了。
    所谓的“一个月”，其实严格说来只是最理想的说法。
    要是所有的节目一路顺风倒是还好，万一节目因为时长或者是一些什么其他的因素需要修改，那么这个时间非常容易变得不可靠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哪怕是春晚导演组自己也承认，方云墨所参加的这个节目，其实也并不能保证最后一定能够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
    至于如果不能出现会怎么处理这个话题，方云墨倒是没问。
    不是他聪明到能够未卜先知，而是自从有春节联欢晚会这东西以来，那些被春晚淘汰的节目就已经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去处——留到当年元宵晚会直播的时候再用。
    ……这套流程倒是很像华国老百姓准备年夜饭时的基础操作——事先多贮备些食材，一口气从腊月二十三吃到正月十五……
    一旦理清楚了这个流程，方云墨瞬间就觉得春晚剧组所发来的邀请没那么香了。
    合着我费劲巴拉的折腾了一个月，到最后能不能上暂且不说，而且即便不能上还有可能要继续再排练一段时间……
    前者让方云墨觉得无语，后者让他觉得憋屈。
    好歹劳资也是堂堂墨雨传媒的董事长，怎么到了你们这，居然变成了随叫随到的小龙套？
    方云墨当即就用公司事务繁忙这个理由把央妈给拒了。
    在拒绝了央妈的邀请之后，其他的那些卫视所发来的邀请，方云墨自然也用同样的理由打发掉了。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没拿到某样东西的时候，或许所有人都还能保持心态平稳，可如果其中某一个人有所收获，那可就真的是把其他人给得罪死了。
    方云墨肯定不至于犯这种低级失误。
    年会结束之后，方云墨和宗帅，陈果富三个人边走边说，将他们送到了电梯口。
    没办法，时间太晚了。
    东京这地方人生地不熟，随便哪个人出点事情，公司都扛不住。
    即便现在安排酒店房间必然要比提前预定贵上不少，那也只有认命了。
    幸好，虽然现在也算是东京的旅游旺季，但像今天墨雨传媒举行年会这样的五星级酒店，还是有不少空房的，否则也住不了那么多人。
    目送着陈果富和宗帅二人消失在电梯轿厢里，方云墨伸了个懒腰，开始暗自盘算着应该去哪儿过夜。
    今天这情况有点特殊。
    由于《美人计》剧组在东京的取景拍摄的缘故，包括童丽娅，唐糖，杨觅等在内的一众主演目前都在剧组，而刘师师由于档期安排的缘故，再加上今年春节像留在家里陪陪父母，所以这会还在国内，但即便如此，加上刚刚来到东京的刘亦霏，方云墨的水晶宫成员也毫无悬念的凑齐了一桌麻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今晚上住在哪里就成为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去哪不去哪……
    貌似都是问题。
    “算了，我还是去前台开个房间自己一个人睡吧，”方云墨摇了摇头，“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今晚上去了她们之中随便哪一个的屋里，以后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其他几个母老虎非得雌威大发不可。”
    刚走到酒店前台，方云墨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美娜，你怎么在这？”
    酒店前台，还穿着礼服的古丽美娜正着急的跟前台比划着什么，而在她对面，一位还算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前台小哥哥正一脸无奈的苦笑着看着她。
    “师……师哥，我……我忘了自己的房间是多少号了。想回原来住的酒店，可他又听不懂我的话。”
    现在还是2011年，东京还没有大规模的成为华国老百姓的旅游目的地，所有即便是五星级酒店，也一样不能保证在任何时间都有一位会讲华语的前台工作人员。
    至于英语？
    呵呵……
    古丽美娜是从舞蹈学校直接考进电影学院的，专业成绩尚可，文化课成绩……
    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指望她这种只会蹦单词的主能跟讲日式英语的酒店工作人员正常交流，那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更有可能性……
    “你的经纪人呢？怎么不给他们打电话？”
    “其……其实他们是跟我说过房间号的，要不我也不会把电话交给他们先带上楼，可我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给忘了……”
    结结巴巴把自己刚才的糗事说了一遍，古丽美娜的脸都快变成阿克苏的红苹果了。
    想想也是，一个女生在异国他乡健忘到这种程度，实在不是什么能够拿出来显摆的事情。
    “……算了，你就乖乖等在一边，我给你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几分钟后，经过与前台小哥哥的一番交流，方云墨的脸色也囧了。
    倒不是他的英语或者日语突然掉线，而是对方根本没办法帮他查。
    由于墨雨传媒在年会举办完成之后，临时起意包下了这家酒店的多处空置房间，所以几乎所有人的房间都是零零散散分别安排的，除了几位高管以及像童丽娅、唐糖这种级别的艺人能够确定房间号码以外，其他的工作人员和不重要的演员，则都是先从酒店拿到房卡，然后再自行分配房间的……
    也就是说，像古丽美娜这种跟其他人的熟悉程度都很一般，而且本身在公司地位也不高的演员，除了她和相关的经纪团队知道所约定的房间号码之外，连酒店方都不知道墨雨传媒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算了，我给你重新开个房间，等你到了房间以后，再给经纪人打电话吧。”
    “好啊！”
    古丽美娜面带甜笑，乖乖的答应了下来，然后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方云墨帮她开房。
    在她背后亮起的手机屏幕上，一根纤纤玉指刚刚按下了短信发送按钮……

 第814章 后顾无忧

    虽然因为找不到房间的缘故让方云墨在某一瞬间的脸色有点难看，但随着前台工作人员一口一个的私密马赛和九十度的鞠躬，很快便把方云墨的那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还能怪谁去呢？
    怪自家公司的工作人员？
    人家安排得好好的，谁知道某人会马大哈到这种程度？
    怪酒店的工作人员？
    且不说这么怪下去有没有道理，就冲着人家脸上那谦卑的表情和诚恳的道歉，方云墨就觉得自己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至于说怪古丽美娜……
    把她抓过来好好敲打一顿在道理上倒是说得通，可面对着一个十八岁的大美女，随便是谁恐怕都会选择宽容一二吧？
    再说了，这姑娘这辈子出门离家最远的一次大概就是现在了，大半夜找不到房间本来就已经很惨了，要是再被劈头盖脸的修理一顿，别说是对方能不能受得了，哪怕是方云墨自己恐怕都有点不大忍心……
    于是乎，方云墨只能板着脸，把一肚子的郁闷继续放在心里。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上楼进到房间里为止。
    随手给了服务生一张钞票当小费以后，方云墨直接在客厅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年会这种东西，最累的永远是地位高的人。
    其他人或许可以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但以方云墨为首的墨雨传媒高层，却还要在注意仪态和谈吐的情况下跟人打交道……
    虽然能够有资格过来跟方云墨聊上几句话的人并不太多，但每个人几分钟的这么累积下来，方云墨不管是酒水还是嗓子，都没能休息多少时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地方让他坐了下来，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了。
    “美娜，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这里的衣橱里应该有替换的衣服，我跟你说说这里的东西大概应该怎么用，然后我就要走了。”
    闭着眼睛吩咐了几句，方云墨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在等了几秒钟以后，他有些恼怒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两只眼睛就有点离不开了。
    没办法，妹纸的穿着……有点太不符合时令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美娜穿着的是一件海蓝色的晚礼服长裙，那条长裙就已经足以衬托出美娜完美的后背曲线和一双大长腿了，而现在……
    那双刚刚还被长裙遮掩着的大长腿已经完全亮了出来。
    上升的白色t恤一看就知道不是女装，垂下来以后恰好长度仅仅比美娜的大腿根长了一点点，从方云墨坐着的角度看去，似乎能看到t恤下摆后面的活色生香……
    呃……又花了点时间仔细看了看，方云墨最终确定，美娜倒是也不至于大胆到了那种程度——至少在白色的t恤下面，他还看到一角蓝色的运动短裤……
    说老实话，这种若有似无的样子，其实反倒比一览无余的更有吸引力。
    估计是方云墨刚才盯着美娜大长腿的时间有点长，美娜有点腼腆的在方云墨对面坐了下来，临坐下的时候，她还没忘记把t恤下摆又往下拉了一下……
    ……结果这个动作又让方云墨是好一阵鸡冻。
    这姑娘只顾着要把下半身的美腿给遮起来，却忘了这个动作也会让她上半身的曲线更挺拔。
    别忘了，古丽美娜今天穿的可是晚礼服，那种衣服是穿不了传统内衣的。
    “咳咳……”
    方云墨咳嗽两声，换了个姿势，开口道，“美娜，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聊两句。”
    “师……方总，您说。”
    估计接下来谈的会是公事，美娜很识趣的把称呼从“师哥”变成了“方总”。
    “据我所知，你在《美人计》里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你要回学校去参加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了吧？”
    美娜正襟危坐的样子着实有点太显身材了，方云墨为了避免尴尬，连眼睛都不敢朝她的方向飘，只好先用拉家常的方式开始话题。
    “嗯，周老师说，最多再给我一周的时间，可我觉得自己要补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看不完那么多的书……”
    一说起考试的话题，古丽美娜可谓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诉苦的话几乎是熟极而流的冒了出来。
    说老实话，比她在镜头前念台词的时候可要顺当多了。
    看着面前几乎是在用本能诉苦的妹纸，方云墨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姑娘要是在镜头前的时候也能表现得这么自然，估计庄闻强能笑醒吧。
    “……不是，我记得当初我不是从电影学院找周老师借调了几个授课老师，轮流着给你补习功课么？你怎么会还有这么多问题？”
    “我……我……我……”
    一说起这个话题，古丽美娜突然卡了壳，“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个所以然来。
    “到底怎么回事？”方云墨细心的问道，“是有什么原因不好开口吗？”
    “……我平时上镜的时候……”
    “上镜的时候怎么了？”
    “……我上镜的时候ng次数有点多，导演老是不让我过，所以……所以有点影响我上课时的情绪。”
    方云墨：“……”
    别看美娜说得好听。
    ng次数太多哪里影响的是她上课时的心情，明明最大的影响其实是她的上课时间才对。
    由于在《美人计》的拍摄过程中，方云墨所饰演的角色本来戏份就不多，期间他还抽了大部分精力去关注和腾迅集团的谈判事宜，所以对于《美人计》剧组这边的关心自然就要少了很多。
    即便是每次跑去过问剧组拍摄进度的时候，庄闻强也都表示完全是按照拍摄计划准时完成的。
    现在看来，庄闻强虽然的确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证了拍摄进度的按时完成，但如果具体到某个演员的ng次数的话，他自然是没有义务去照顾谁的。
    别看庄闻强在业内只能算是个导演新人，但凭借着编剧领域的积累，他就算没有《美人计》这个项目，执掌导筒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对于美娜这种连校门都还没走出来的新人，如果不是看在方云墨的面子上，庄闻强恐怕早就把她给踢出剧组了。
    “……你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方云墨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虽然你没什么时间上课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导致的，可我既然在周老师面前打了包票，那就不可能对你置之不理，考试的事情你自己尽量努力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谢谢师哥！”
    听说自己一直在揪心的事情这么容易就被解决，美娜简直是喜出望外，直接站起身来抱着方云墨就是吧唧一口……
    那一瞬间，偌大的套间里竟没有了任何声音……

 第815章 回归正轨

    第二天一早，方云墨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方云墨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哪位？！”
    很自然的，语气不怎么好。
    传说中的起床气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平心而论，这事真不怪他。
    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早上9点都不到。
    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年会之后，随便是谁都不会想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起床的。
    更何况是被人用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里闷了半晌，就在方云墨正在化起床气为怒气，开始考虑用哪种方式问候对方的亲属的时候，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您是……方总？”
    “废话！”方云墨被气乐了，“你打电话过来之前难道都不知道自己找的是谁吗？”
    “……我，我找美娜。”
    “美娜？！”
    直到现在方云墨才猛然想起，从刚才接听电话到现在，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都不是来自于他熟悉的那几个人的。
    这个发现让方云墨的脑筋瞬间清醒了不少。
    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方云墨再次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电话……
    这一次，他很快便看出了问题。
    手里握着的这个电话，不管是尺寸大小还是外观装饰……
    明显都不是方云墨所常用的那一个啊！
    方云墨：“…………”
    直到这个时候，方云墨才有心情去仔细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方名称……
    赵姐？
    如果方云墨没有记错的话，古丽美娜的经纪人，似乎大概可能也许……就是姓赵的。
    也就是说，刚才跟他说了几句话的这个家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古丽美娜的经纪人才对。
    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剩下的事情也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延续下来了。
    这位“赵姐”作为古丽美娜的经纪人，很明显是在过了一夜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应该负责的人没了踪影，然后在确定了其他人也没有看到美娜之后，由于担心古丽美娜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打电话来尝试着了解美娜的情况而已。
    说老实话，这个流程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偏偏是在跟人沟通确认的环节……
    出了个大问题。
    想想吧，当你明明是给自己朝夕相处的一位女同事打电话的时候，号码正确，时间尚早，对面也隐约传来了那位女同事半睡不醒的声音……
    可偏偏接听电话的人却是你的老板！
    在这位“赵姐”看来，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自己当前所遇到的情况更加糟糕的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不那么认真负责了！”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电话两头的人几乎都已经搞清楚了（或者至少是猜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诡异的是，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结束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方云墨不能主动挂电话是因为他拉不下这个脸。
    古丽美娜今年还没满十九，他这个当老板就已经把对方弄上了船，这种事情别说是好说了，连好听这个标准都够不上。
    方云墨的脸皮实在是没厚到这种地步。
    至于电话那头的那位“赵姐”……
    她现在倒是百分之一千的想要跟方云墨好好解释一下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猜到……
    可唯一的问题是……
    方云墨估计是不会相信她的！
    在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钟以后，方云墨终于开口了。
    “以后美娜的所有演艺经纪活动都由你全权负责，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公司的期望！”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方云墨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电话那头的赵姐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扑面而来……
    …………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电话打完了，美娜反倒是醒了过来。
    很明显，昨晚上两个人是在一张床上过夜的。
    喝了酒以后本来就热血上涌，再加上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妹纸，而且这位妹纸还主动做出了一些亲密的举动……
    说老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把持得住的本来也不会太多。
    方云墨自然是那平凡而又普通的大多数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再睡会吧。”
    “我的衣服……”
    “这个我……先帮你叫客房服务吧，我的助理也不会说日语，让他出去买女孩穿的衣服，天知道他还能不能完整的回来。”
    “那我的考试？”
    “这几天你先在东京玩几天，等放完了假，我再让人帮你补习，”方云墨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周老师那个人铁面无私，就算我开口替你打点，他最多也就是稍微多给你几天的时间备考而已，想要降低难度，基本上等于做梦！”
    “哼……我还以为能有什么特殊待遇呢！”
    “……你想多了。”方云墨起身朝着浴室走去，“我洗了澡去帮你叫点吃的，很快回来！”
    …………
    搞定了美娜的事情之后，方云墨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墨雨传媒的上市运作活动当中。
    由于宗帅和钟立芳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关于公司上市运作的相关文件，包括赵宝钢和李小婉以及王长天在内的一众股东，纷纷表示出了对于公司上市事宜的浓厚兴趣，虽然赵宝钢和李小婉表现出了对于自己手中股权有可能被稀释的担忧，而王长天也表示希望能够让光纤传媒借鉴一下墨雨传媒的上市计划，但几个人终究也不是笨蛋——至少从最终结果来看，他们对于墨雨传媒的上市并不持抵触态度。
    看看华艺兄弟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公司上了市，王氏兄弟哪有资本玩什么主题乐园？
    虽然不大看得上华艺兄弟如今这种去电影化的战略思维，也不觉得对方先从房地产行业入手是什么聪明的选择，但方云墨必须要承认一件事——公司上市之后就算有万般的不如意，至少在资金这方面，很多时候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而在得知了墨雨传媒内部已经就上市运作达成统一意见之后，许多有潜在投资意向的人也渐渐开始浮出了水面。

 第816章 狐狸和企鹅

    在东京加班加点的赶完了自己在《瞒天过海·美人计》里的戏份以后，方云墨回到了京城
    虽然墨雨传媒开始运作上市计划的事情已经经由前段时间在公司内部的会议在高层管理人员当中达成了共识，但这显然并不意味着方云墨就可以放松下来了。
    恰恰相反，作为墨雨传媒的董事长，他要忙碌的时候恰恰才刚刚开始。
    原因很简单。
    墨雨传媒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公司正在运作上市的消息扩散出去。
    一家公司上市时的市值高低，既是由公司在上市前的过往业绩决定，同时也是受到公司股东名单的影响。
    简而言之，一家公司在上市前，它所公布的股东名单里为人所知的名字越多，那么在大众的心目中，它的前景和实力就越强。
    这也是华艺兄弟在上市之前不惜以白菜价对内开放原始股购买的原因。
    以王氏兄弟的精明，他们当然知道如果运作成功，那么那些被提前认购的原始股毫无疑问会让购买者身价暴涨，但他们却还是毫不吝惜的敞开了投放。
    主要原因就是王氏兄弟希望用这种方式把旗下的一众明星大腕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
    至于对方因为买卖原始股而赚取的差价，那也不过权当是一种另类形式的“租金”了。
    反正不管原始股怎么敞开了认购，华艺兄弟最大的股东都还是王家兄弟本尊。
    ……不管原始股怎么买卖，接单的也大有人在，最后落实下去，无非也就是某位股民罢了……
    墨雨传媒现在走的也还是这条路。
    当然，首先还是在公司内部募集股本。
    自家公司的艺人，自然是第一批开放认购的。
    卢方生，罗进，朱雅文作为方云墨的同班同学，又是从墨雨传媒才成立之初就加盟公司的演员，绝对算得上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这次开放原始股认购之后，三个人加起来一共买了一百五十万股。
    要知道，和当初华艺兄弟原始股一五毛钱一股的认购价不同，墨雨传媒的原始股可是按照每股五块钱算的。
    方云墨大致算了算就知道，这几位绝对是把从入行以来的所有身家全拿出来了。
    说句夸张点的话，这会的卢方生他们几个，就算是想换个车估计都得合计好半天了。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在公司合并之后才跟着鑫宝源和融信达加入墨雨的杨阳，林深以及周易围等人，也凑吧凑吧，每人买了十万股左右；
    相比起来，方云墨水晶宫里的妹纸们可就要豪横得多了。
    童丽娅一个人就包圆了一百万股；
    唐糖，刘师师，杨觅也不甘示弱，每人拿下了八十万股；
    刘亦霏由于她那位极品老妈再次跳出来刷了吧存在感，没办法实现财务自由，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认购了六十万股；
    至于宋佚，李青，若巴和美娜，她们还没接过几个叫得响的角色，所以手上没什么闲钱，依靠着各自家庭的支持，每人认购了五万股，算是小打小闹……
    在搞定了自家公司的人之后，剩下的就要靠墨雨传媒的各位高层来努力了。
    比如刚回到京城的方云墨就是如此。
    还没等他在家好好休息两天把气喘匀，一场旨在推介宣传墨雨传媒上市活动的酒会就开始了。
    对于这种酒会，方云墨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会像穿越前听说过的什么xx盛宴一样，各种酒池肉林，花天酒地，结果等他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作为一场由专业公司组织，并且在京城知名高端酒店举办的晚宴，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他所想象的那种场面的。
    能参加这场酒会的都是拥有高学历的斯文人。
    整场酒会别说是有什么外围女这种生物了，方云墨在里面转了一圈，貌似一共也没看见几个年龄在四十岁以下的女人……
    整个酒会出奇的和谐，所有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低声交流这种方式，按照各自的关系和势力划定的小圈子，彼此交流着有关生意或者人生的话题。
    而方云墨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所受到的关注度却一点都不低。
    随着墨雨传媒即将开始上市运作的消息渐渐传开，外界在震惊之余，也开始慢慢审视起了方云墨这个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原因，方云墨虽然这些年来一直保持低调，但他所做的事情却还是被人渐渐翻了出来。
    在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看来，方云墨这个人除了演员和编剧的身份之外，他还足以称得上是一位将影视传媒行业吃透了的生意人。
    电影，电视剧这方面的投资就不用说了，能够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搭上旺达集团这条线，让王师匆……甚至是他背后的王建林心甘情愿的拿出钱来和他一起投资公司，这本身就已经足以证明方云墨这个人在商业领域的能力了。
    而随着各种细节的深挖，墨雨传媒刚刚与腾迅集团合作筹建喵眼电影平台的事情也被人挖了出来。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间点上还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一家影视传媒公司与一家互联网企业一起筹办一个票房查询平台的意义，但能够在投资行业打拼，并且混到高层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会是笨蛋，再加上这年头高科技产业的代表便是以bat为首的互联网企业，所以基本上业内对于两家公司的合作前景，即便是最不看好的人也愿意暂且观望，以待来日……
    盛世玩收藏，盛世玩娱乐，这是自古不变的投资宝典。
    华艺兄弟当初上市的时候，很多人虽然隐约觉得以后影视传媒行业会大有发展，大有发展，但敢于下手入局的人其实并不太多。
    毕竟在华国这片土地上，精神文明建设领域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可说了。
    而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
    华艺兄弟上市一年多，股价节节走高，当初抢先下手的那波人这会基本上已经撒手上岸了，而墨雨传媒的出现，可以说是给了很多人弥补遗憾的机会。
    当然，除此之外，自然也有当初在华艺兄弟上市过程中赚到钱了，这会打算再接再砺的。
    前者的代表是腾迅集团，而后者的代表则是阿狸集团。
    挺巧的，今天这两拨人……都在！

 812 熟人

    腾迅集团这边来的人是方云墨认识的熟人——陈武。
    不知道是觉得一客不烦二主还是觉得他和方云墨打过交道，彼此沟通起来没什么问题，反正常年坐镇鹏城的小马哥这次仍然没有出现。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腾迅集团和墨雨传媒的合作如今已经开始逐步走上正轨了。
    从双方开始接触到展开正式合作，差不多有快三个月的时间了。
    三个月……在如今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在互联网/传媒行业这种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的氛围之下，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双方如今已经就第二阶段的合作签订了意向书，腾迅集团为第二轮合作准备的两亿资金马上就会进入喵眼电影的账户上。
    别以为两亿华币很多！
    如果放在喵眼电影即将要做的事情上，两亿最多也就是够几个月用的罢了。
    很简单，喵眼电影打算祭出票补大招了。
    现如今市场上和喵眼电影功能近似的淘票票还没能进入阿狸集团的法眼，正是喵眼电影抢占市场，扩大装机率的好机会。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为了能够将腾迅集团偌大的用户接口转化为流量，小马哥也算是拼了。
    以如今2d电影平均二十块，3d电影差不多要四十块的票价计算，只要是在喵眼电影平台订票的观众，基本上都可以享受团购影票的优惠。
    优惠幅度至少十块，3d电影最高可以达到二十块！
    照这么算下来，基本上就和半价看电影的意思差不多了。
    虽然这种方式明摆着就是用砸钱的办法吸引观众，但对于那些习惯于到了电影院再买票的观众，其实意义并不算太大。
    谁叫现在这年头的移动互联网还仅仅限于诺基亚java机的程度呢？
    安卓刚刚起步，苹果太过高端，即便已经有腾迅集团的庞大用户打底，仍然有大片市场处于空白阶段。
    方云墨虽然不懂砸完了钱之后应该如何运作才能稳定市场，但陈武肯定是懂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直接飞到京城了。
    腾迅集团虽然也想把触手伸到其他领域，但对于小马哥而言，腾迅集团但凡是做什么事情，就算做不到业内第一，至少也要做到业内前排。
    和有经验的人一起战斗是他们初期所秉承的宗旨！
    陈武很期待这一次和方云墨的见面。
    …………
    和腾迅集团不同，阿狸集团这边的阵仗就要大得多了。
    他们的老总马芸亲自到场了。
    如果说腾迅集团是隐约觉得未来影视传媒行业将大有可为的话，那么已经从华艺兄弟上市过程中大赚了一波的马芸则是将墨雨传媒当成了第二个华艺兄弟来看待。
    当然，马芸虽然看重墨雨传媒上市的这个机会，但马芸就是马芸，阿狸集团就是阿狸集团，他们可没打算根据情况的不一样就改变自己的打法。
    盛世玩娱乐，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阿狸集团自然也有他们的一套玩法。
    和拥有用户且用户黏性强的腾迅集团不同，阿狸集团走的从来都是组建平台，然后将平台规模效应转换为公司市值的路子。
    原时空的时候，阿狸集团刚刚进入影视传媒行业那会，他们其实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拼命的花钱，拼命的买买买而已。
    依靠着这种打法，阿狸在短时间内买下了一大堆的影视出品公司，并且囤积了一大堆的知名ip……
    而当大多数业内人士把阿狸集团的这种行为看成了笑话，认为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基于对影视传媒行业的不了解，进而做出的错误决定时，阿狸集团直接玩了一把乾坤大挪移。
    人家直接把买到手的中小型影视传媒公司进行整合，改头换面变成了阿狸影业，再把买到手的那些知名ip归入阿狸影业的旗下，瞬间就让整个公司的市值翻了好几番。
    再后来的套路大家就都知道了。
    阿狸影业上市，股价上涨，直接一步到位超越了华艺兄弟……
    由此可见，对于如何运用互联网概念赚钱，华艺兄弟拍马都赶不上人家这些专业的。
    最关键的是，马芸跟方云墨是打过交道的。
    当初方云墨从华艺兄弟那买到的原始股，基本上都进了马芸的口袋。
    虽然按照双方的协议，方云墨依靠这笔操作，赚到了差不多三个多亿的现金，但马芸又怎么会是会吃亏的主？
    据方云墨所知，马芸在后来离场套现的时候，不仅把方云墨那边付出的三个多亿给赚了回来，而且自己还多赚了一个亿……
    对于马芸的这一波操作，方云墨连眼红的心都没有。
    论玩心眼，斗手段，他赶不上马芸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在马芸面前就完全没有发言权。
    墨雨传媒要上市，阿狸集团阻拦不了。
    对于阿狸集团来说，就算是马芸想要出手，其他人也会把他摁住。
    首先是在墨雨传媒身上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bat三家，阿狸集团如今只是稍微领先了半步而已。
    后面两家都在对它的位置虎视眈眈。
    更别提更后面的地方还有京东这个竞品。
    阿狸集团虽然不至于因此而自顾不暇，但如果想要对外出手的话，各位股东还是要看看对象的。
    打压其他同行还算是对公司的发展有所作为，跨界跑去去打压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算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个原因则是来自于制衡。
    腾迅集团的陈武来了，摆渡网那边虽然今天没有来人，但他们也经由沈莉的关系，向墨雨传媒递出了橄榄枝……
    对方云墨而言，即便是没有其他公司跟进，只要把腾迅和摆渡都有意投资的消息放出去，阿狸集团也必然会收敛不少。
    反正方云墨他们几个已经算好了。
    这次墨雨传媒上市，公司的股权至少要拿出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给新加入的股东，考虑到互联网公司进入影视传媒行业之后的糟糕记录，大家一致决定，单个股东的股份占比，最多不能超过百分之八。
    耶稣来了也一样！
    底线已经划好，剩下的无非就是跟各色人等扯皮了。

 无颜面见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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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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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请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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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3 隔空交锋

    相较于穿越前的那个时空，华国娱乐圈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这个时间点的华国有且只有华艺兄弟一家独大。
    至少在光纤传媒因为投资了许峥的《泰囧》，收获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个票房破十亿关口的电影之前，华艺兄弟几乎一直是稳稳的占据着民营影视传媒公司的头把交椅。
    即便是在《一九四二》为《泰囧》做了嫁衣裳之后，华艺兄弟其实也并没有慌了手脚。
    大家只看到了《泰囧》成为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部突破十亿票房关口的电影，却没有看到在接下来的春节档里，华艺兄弟所发行的《西游降魔篇》也同样拿到了十亿加的票房，甚至口碑更胜于《泰囧》。
    ……毕竟，周鑫驰的魔力显然还是要比当时还只能算是新晋冒头的许峥要强多了。
    可惜，在这个时空，华艺兄弟就没有这么风光了。
    虽然提前了若干年就正式开启了“去电影化”战略的实施，也趁着房地产市场的发展还不完善抢占了一定的先机，可也正因为如此，在电影市场上的声势来说，华艺兄弟就要比原时空的时候差了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资金抽调的缘故，王仲雷也不至于要祭出若干年前就已经隐约有不稳征兆的注水宣传手法……
    可想而知，在华艺兄弟的股价因为电影票房注水事件而走低的时候，墨雨传媒宣布启动上市运作计划，对于投资者们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好消息。
    盛世玩娱乐，这是常理！
    目前当逢盛世，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投资对象，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比较一根筋的人或许会选择自己从头开始，但能够在商场上打拼到现在，并且有资格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的人……
    说老实话，基本上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
    “方总，在鹏城的时候我添为地主，如今到了京城，这可就是您熟悉的地方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厚着脸皮，请方总赏光……”
    腾迅集团如今和阿狸集团的关系算是明争暗斗，彼此都看对方不爽，但是又都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所以陈武也就顾不上自己和马芸的身份地位差了一截，刚和方云墨见面便直接开口发出了邀约。
    他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倒是还让方云墨有点不大习惯了。
    “生意上的事情暂且放下，我和陈总，马总都是老相识了，机会难得，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聊吧。”
    方云墨朝宗帅等人打了个眼色，拖着陈武和马芸笑着前往了卡座区。
    很明显，接下来大家要讨论的毫无疑问是融资条件和股权分配的事情。
    方云墨可以借助前世的经验设计出墨雨传媒的原始股权分配架构，但如今公司要上市，大家的股权都要稀释的情况下，再要他去计算这种东西，就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幸好，今天这场晚宴背后的主办方就是墨雨传媒，所以他们公司今天来的人也是最多的。
    陈武和马芸由方云墨亲自招呼，他们手下的头头脑脑以及具体工作人员也各自有人一一对应。
    接下来就是看大家的扯皮功夫高低了。
    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次融资，墨雨传媒所有的原始股东手中的股份都会因此而出现一定比例的缩水。
    原定的股权出让比例也由百分之二十五的上限直接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按照业内目前的估计来看，墨雨传媒当前的估值大约应该在三十五至四十亿的区间之内，而百分之三十的比例大概就是在十三亿左右。
    单从比例的角度来说，墨雨传媒这次的融资比例已经超过了当初华艺兄弟对外融资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到最后这笔份额到底会有多少人介入了……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方云墨也没头疼多久——反正对他来说，之要保证自己不会在最终失去公司控制权就够了。
    …………
    “云墨，除了今天露面的腾迅集团和阿狸集团，其实旺达和摆渡网那边也对咱们这次的融资有兴趣。”
    虽然是由方云墨出面招呼陈武和马芸，但今天来到会场的宾客那么多，这两位就算再怎么大牌也不可能直接就把他的所有社交时间占满，所以没过多久，方云墨便也抽出了时间去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我就知道旺达不可能会放弃这次的机会，”方云墨呵呵一笑，“说说吧，他们有什么想法？”
    “旺达想要咱们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算多，”方云墨目光一闪，“他们打算给多少钱？”
    “旺达方面没打算给钱……”
    “啥？”
    方云墨难以置信的看着宗帅。
    堂堂旺达集团，居然想要白女票？
    这种事情完全不像是财大气粗的旺达集团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对方表示可以用旺达集团的股权跟咱们进行置换……”
    “拒绝他们！”方云墨稍微想了想就很快做出了决定，“旺达集团的绝大部分股权都在王建林父子的手里，就算咱们能够拿到一部分，也不可能因此而左右旺达集团的经营路线，反倒是平白无故把咱们绑上了旺达的战车，这种事情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旺达的注资？”
    “不接受以旺达集团股份置换的这种方式，但是可以考虑接受对方用旺达院线的股份来进行置换，哪怕是比例很低或者是要求咱们用现金进行补偿都可以！”
    “这个……”宗帅稍微盘算了一下，露出了苦笑的表情，“难度着实不小。”
    “宗哥，你别想多了。我没打算控制旺达院线，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为咱们公司的电影在以后上映的时候，稍微多争取一点排片罢了。”
    “如果这个目标的话，那就应该要容易多了。”宗帅点了点头，“我听说旺达集团有对外扩张院线的计划，估计他们在这个时候也不会介意手上多一些现金的。”
    “旺达说完了，摆渡网那边又是几个意思？”
    “他们愿意直接出资四十五亿……”
    “买咱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呵呵，你想多了，人家是打算把咱们整个公司都给吞了。”
    “呵呵哒……他们是觉得自己比腾迅和阿狸加起来都更牛掰吗？”

 814 以待天时

    如果说方云墨穿越前还对旺达影业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的话，那么摆渡网这次突然的狮子大开口倒是真的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说句有点不怎么好听的话，方云墨是实在想不到摆渡网的介入能够为墨雨传媒带来任何好的改变。
    如果说原时空的旺达影业在院线方面算是超一流，在电影制作方面只能算是二流的话，那么摆渡网就完全算得上是那种不知所谓的典型代表了。
    旺达影业虽然由于本身能力的问题，在制作端出品的电影中，能让人称道的实在寥寥无几，但人家至少会看人，懂的借势。
    《寻龙诀》和《唐人街探案》系列的制作，好歹还是算正常的商业电影范畴内的。
    可要是说起摆渡网在影视传媒行业内的布局……
    哪怕是最专业的影迷估计也说不出来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业绩。
    成立艾琪艺影业，联手华测影视打造合资公司，入股星美院线，成立电影事业部……
    以上这些都可以说是摆渡网为了布局o2o领域而所做的努力，但相较于bat的另外两家公司，它在电影产业方面花费的时间与力气相对就要少得多了。
    和腾迅集团相比，摆渡缺乏流量优势，手中的摆渡文学和游戏ip在腾迅后世收购的零点中文和腾迅游戏面前，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而与阿狸集团相比，摆渡又没有对方的规模和大数据优势……
    这两方面的缺失又共同导致了摆渡网在电影产业模式相对不完善，以及内部管理上的不稳定……
    “摆渡网那边是怎么跟咱们搭上线的？”方云墨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咱们貌似没有特意向他们扩散类似的消息吧？”
    且不说在bat三家公司当中，摆渡网本来就是在方云墨心目中处于垫底的那一个，哪怕是没有后世记忆的钟立芳等人，也一致认为即便是要找互联网企业进行融资，也最好不要在已经接触阿狸和腾迅这两家的前提下，再继续接触其他的互联网公司。
    现在看来，钟立芳他们之前所做出的决定简直是太正确了。
    光是摆渡网这种想要直接买断的态度就不被方云墨喜欢。
    不过既然对方能够有门路找上门，方云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多问一句。
    “应该是沈莉的门路，”宗帅皱着眉头回答道，“摆渡网那边在知道她跳槽来了我们公司以后，据说是派了一位跟她关系不错的老同事，让她牵线找到我的。”
    “那沈莉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也说不上什么态度吧，”宗帅摇了摇头，“沈莉跟我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就明确说了，这次的事情一切以公司的态度为准，她不会有任何意见和看法。”
    听到这里，方云墨心里已经差不多有底了。
    像沈莉这种在摆渡网原本就只能算是不得志的员工，要说她对于自己的老东家能有多少的感激之情，那基本上是在扯淡。
    摆渡网在她离职之后，又动用之前的老关系找上门这种行为，本身也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操作。
    沈莉的这番话基本上也可以看做是她在向墨雨传媒表明心迹——这次的事情我只是牵个线，以后跟摆渡网那边完全就算是恩断义绝了！
    “既然她都开口了，我们跟摆渡网那边平时也没多少交情，那就直接按照一般的融资方来处理就行了！”
    按照墨雨传媒内部在这次融资之前所制定的方案，单个融资方最多只能拿到百分之五的份额，而且这样的融资方不会超过三家。
    现在看来，如果顺利的话，阿狸和腾迅以及旺达这几家将毫无疑问可以占据全部的百分之五名额，而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则是留给其他融资方慢慢瓜分的比例……
    这还真不是墨雨传媒傲气。
    作为业内目前最被看好的影视传媒公司，在华艺兄弟开始展露疲态的情况下，墨雨传媒根本不缺乏融资对象。
    酒会结束之后，墨雨传媒上市这件事也算是彻底被摆在了台面之上。
    虽然在酒会上没有签订任何的正式协议，但是对于级别到了一定程度的公司而言，意向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在后续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基本上就可以算是已经敲定了。
    这么一来，方云墨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墨雨传媒融资问题初步解决，至少现金流不会有问题了！
    而有了现金支持，墨雨传媒最大的桎梏也就解决了！
    上市的事情也会因为这些事情的逐一敲定，随着腾迅和阿狸的靠近而变得更加吸引股民们的注意……
    当然，后续的事情就轮不到方云墨来操心了。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方云墨的任务基本上都是和上市这件事关系不大的了。
    对公司和其他的潜在投资者来说，方云墨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已经足够了。
    什么是本职工作？
    关于这一点，大家倒是也基本上有了定论——演好戏，多挣点票房，如果还能拿个奖的话，那就更好了……
    虽然方云墨对于这种把整个公司的印象和观感绑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做法并不是非常感冒，可如今的大多数人既然都是用这种方式来衡量一家公司的发展潜力和当前状态，他也不好说什么。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老老实实工作，认认真真提升在圈里的地位了。
    回到家之后，方云墨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翻阅起了自己的剧本库。
    由于时间的逐步推进，能够让他这位文抄公发挥作用的时候着实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当前段时间许峥带着《囧》系列第二部的雏形来找方云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需要提高速度了。
    《囧》系列虽然是以许峥为主角，但如果没有黄博和王保强组我诶铁三角的另两个支柱，许峥一个人也扛不起票房。
    《港囧》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当然，方云墨想要找的肯定不是《囧》系列，而是另外一部三观很正的电影。

 815 为了拿奖

    方云墨不像某些穿越者，有那种无论走到哪都会随身带着笔记本的习惯。
    这不是说他有多厉害，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有演艺空间的存在，他想要搜索什么样的资料无非是精神进入，然后搜索查询的事情，前后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即便是想要找出合适的剧本，然后把它弄到现实之中，也不过是动念打印一下的功夫，再加上不管是付诸于笔端还是电脑文件都有泄密流出的可能性，所以方云墨一直以来都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把一些有需要的内容临时书写出来。
    当然，这种临时内容非常简略，简略到了除了方云墨本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大可能看懂并且将其联系成一个故事的地步。
    原本方云墨还有些流行歌曲之类的东西，但后来他发现歌坛比影视圈还要更难混之后，那方面的内容也就开始渐渐减少了。
    从那之后，这个本子里的东西……就变得更没几个人能够看懂了。
    仅仅凭着几个词就能将其还原出一个剧本的存在，压根不需要把这个本子里的东西奉若至宝。
    而现在方云墨也犯起了难。
    因为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共有两个选择。
    它们的关键词分别是这样的……
    第一个剧本：励志，成长，青春；
    第二个剧本：犯罪，悬疑，剧情；
    两个故事都是毫无疑问的好本子，任何演员能够遇上一个都算是足以好好庆祝一番了，而方云墨的烦恼却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再次看了看自己亲自敲下的关键词，方云墨动手写下了这两个剧本的名字——《中国合伙人》以及《烈日灼心》
    这两个故事或者说是这两个剧本自然都不是他原创的。
    前者来源于著名编剧徐小平根据新东风教育三位创始人为原型的剧本创作，而后者则是来源于女导演须一瓜的长篇小说《太阳黑子》。
    相对来说，前者这会应该连个影子都没有，想要出手截胡的话没什么压力，而后者已经在去年出版发行成书，不过以华国过往对于小说改编版权的行情来看，想要拿下改编权应该不会太难。
    而方云墨之所以会选择这两部作品，主要还是因为这两个故事都是群戏。
    一部好的电影当然是需要突出一个角色作为主角来刻画的，但这个规则在华国……有点不太通行。
    话说回来，华国估计是世界上在奖项领域玩分蛋糕玩得最溜的地方了。
    金鸡奖？
    双黄蛋！
    百花奖？
    并蒂莲！
    连号称最有权威，最正规的政府奖项华表奖也没少玩这一套。
    方云墨觉得，这种事情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大概率是因为华国自古以来儒家的中庸思想在起作用。
    独占鳌头，锋芒毕露的人当然是有的，但是掌握奖项评选发言权的大多数，还是更喜欢温文尔雅，恬淡谦冲的君子之风……
    再加上大多数的参选者们即便是明知道自己拿奖的希望不大，但也不会完全放弃希望，所以这种类似于排排坐，赤果果的“并列”奖项才会大行其道。
    方云墨虽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玩法，但既然身在体制之中，他也不可能出头冒尖，跑去当那出了头的椽子……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被其他角色衬托的主角就成了势在必行的选择。
    当然，方云墨也可以学着像吴钢那样的老牌演员一样，光凭自己的角色就足以征服评委……
    可惜，他现在才27岁，如果是47岁，搞不好他还会去尝试一波。
    又仔细权衡了一下两个故事，方云墨最终叹了口气，将写着《烈日灼心》这几个字的那个文档放在了一遍，把目光重新放在了《中国合伙人》这个故事上。
    原因很简单——时势！
    一部电视剧能不能取得好的收视率要看时势；
    一个综艺项目能不能一炮而红要看时势；
    一部电影能不能获得专家的认可，观众的好评当然更要看时势！
    《烈日灼心》虽好，但它不符合当前的时势。
    现在是什么时候？
    京城奥运会召开三年，华国上下逐渐觉醒，这是整个社会大环境都处于欣欣向荣的上升期的时候！
    《烈日灼心》的人物刻画，情节设置虽然出色，但它故事里不管是灭门悬案七年未破还是变态房东暗中监听房客，这些东西哪里是能够堂而皇之被那些思想古板的砖家叫兽们所认可的？
    既然连电影都有大概率不会被认可，那里面的角色又怎么可能拿奖？
    更别说《烈日灼心》里还有“港商”、“基佬”这样敏感的人物设定？
    现在才是2011年年初，哪个不要命的敢把这么敏感的题材搬上大银幕？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算是感受到了一种空有能力却无法施展的憋屈。
    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别说现在，哪怕是再过个十年，又有哪个电影人不是带着镣铐跳舞呢？
    不过话说回来，选择了《中国合伙人》之后，倒是可以让方云墨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了。
    《中国合伙人》有三个男主角，虽然还是免不了有主次之分，可要是能协调一下，搞不好还能顺便恶心一下某公司。
    男主角，成冬青，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土鳖”人物，外表看似自卑懦弱，实则大智若愚。他是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出来后经历了很多磨难最后获得了成功。
    这个角色方云墨打算自己亲自上阵。
    除了想要靠这个和本人反差极大的角色冲击一下影帝宝座之外，方云墨也有种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熬资历的念头。
    成就成，不成的话还不如干脆放弃，免得瞎耽误功夫。
    男二号，孟晓骏，出生于留学世家，精英知识分子。个性张扬、孤傲，是一个有很典型美国性格的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敢于表达自己。在美国潦倒的际遇成为他人生最大的挫败，到头来发现是世界改变了他。
    男三号，王阳，一个叛逆的“愤青”，在大学年代肆意挥霍青春，喝酒跳舞，成功泡上火辣洋妞。他是一个在每个阶段都活得很精彩的人。
    这两个角色的选择上，方云墨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是打算在一部电影里集合当初华艺兄弟力捧过的三大男星，但黄小明和邓潮到底愿不愿意还不好说。
    不过话说回来，目前整个圈子里的三十岁左右男星里，除了陈昆凭借着《云水谣》拿下了影帝宝座之外，其他人或许咖位有高低，但在奖项上倒都是半斤八两。
    在这个方面，方云墨倒是挺相信自己的号召力的。
    黄小明，邓潮都是需要奖项刷一刷资历和存在感的人，方云墨对于说服这两位一起拿奖还是有点把握的。

 816 聚会

    第二天清晨，随着金色的阳光照进方云墨家的落地窗，《中国合伙人》的剧本基本上宣告完成。
    准确的说，应该是方云墨抄完了这部电影。
    当然，不是用笔，而是用的电脑。
    这年头，除了那些非常老派的导演之外，即便是业内赫赫有名的编剧们，也很少有人会用手写的方式来撰写剧本了。
    哪怕是那些剧作家或者是编剧们不擅长键盘输入，他们也会找人把自己的东西给誊抄一遍，然后再交出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现在的纸张打印已经越来越便捷和高效了呢？
    再次检查了一遍文档，方云墨又补上了一份大纲和角色小传，确定无误之后，他这才带着文件开车前往了公司。
    《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还能赶得上明年的五一档，看似时间充裕，实际上运作起来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个高效率的工作团队的。
    作为墨雨传媒的大管家，宗帅首先要知道方云墨对整个项目的规划和预期才行。
    …………
    “又是新剧本？”
    “嗯，好久没站在摄影机前面了，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演员。”
    “呵呵……你就作吧。”宗帅压根就没把方云墨的话当真，“《瞒天过海·美人计》的送审团队那边说电影的结局不能出现明确说盗贼团逍遥法外的情节，要不删减，要不改变，你有空了帮着庄闻强那边想想办法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方云墨点了点头，在宗帅的办公室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不过幸好这部电影基本上没怎么在内地取景，想要改动起来，问题倒是不大。”
    “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宗帅接过方云墨递过来的u盘，插进电脑借口，随口问道，“这次你的本子，该不会又是这种题材吧？”
    “怎么可能？”方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敢保证，这次的剧本从剧情到人物，从场景到配乐，绝对没有半点可以黑的地方。”
    “希望如此吧！”
    宗帅打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宗帅终于看完了剧本大纲还有角色分析，然后扭头看了眼方云墨，“话说你是怎么想到找他们的？”
    很明显，宗帅说的是黄小明和邓潮这两位的角色问题。
    “……他们和角色的设定合适啊，”方云墨尬笑道，“而且你不觉得我们三个出现在同一部电影里，这件事本身就很带感么？”
    对于方云墨的话，宗帅不置可否。
    从演员与角色之间的契合程度以及这个演员阵容的话题度这两个方面来说，方云墨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可如今墨雨传媒正在全力运作公司上市的事情，在这个当口集合这样一个阵容，不管怎么看都有点是在可以挑衅某公司的意味。
    宗帅不相信方云墨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没想到过这一点。
    “导演人选方面，你有什么预期人选了吗？”
    “说老实话，在如今的圈子里，能把这部电影拍出来的导演本来不少，可是如果想要拍成一部能拿奖的好电影，确实需要一份不俗的功力，你觉得陈可欣怎么样？”
    “陈可欣？香江的？”
    听到这个名字从方云墨嘴里冒出来，宗帅觉得有点头疼。
    陈可欣虽然在内地闯荡的年头不短，成绩也只能用一般般来形容，但是他在香江圈里可谓是成名多年，能力自然不用说。
    可问题是，墨雨传媒用什么方式来说服对方呢？
    陈可欣如今多少也算是功成名就，可不是像庄闻强那样的小导游，不管是利诱还是拿钱砸都能让他低头。
    没错，陈可欣作为导演产量不多！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有空啊。
    人家不当导演的时候，可都是跑去当监制了的。
    再说了，陈可欣貌似最近一直在忙着《武侠》这部电影，就算最后墨雨传媒真的能够用剧本说动他出山，在那之前这位老兄可是只会忙着自己的项目而已。
    没有档期这个原因，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不过方云墨说出的陈可欣这个名字，倒是让宗帅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陈可欣最起码在八九个月之内，肯定是抽不出来档期的了，要不你考虑一下我说的人选吧。”
    “你也有人选？”方云墨疑惑的看了宗帅一眼。
    倒不是他不相信宗帅的眼光，纯粹是觉得对方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其实也不是我有合适的人选，”宗帅解释道，“天霖电影基金会那边推荐了一位北上发展的香江导演，我看了一下他的电影，觉得虽然路子和你的剧本不太一样，但是在刻画角色这方面，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你们可以先碰个头，聊聊大家对剧本的看法，说不定会有共识呢？”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方云墨点了点头，“你还没说那位导演叫什么名字呢？”
    “呃，他叫凌超贤。”
    “啥？”
    对于凌超贤这个名字，方云墨自然是知道的。
    这里所谓的知道，显然不是来源于刚刚在几个月前被《绣春刀》吊打的那部《线人》。
    对于方云墨而言，凌超贤这个名字最早是来自于2016年国庆档大卖的主旋律动作电影《湄公河行动》。
    在这部电影里，凌超贤成功的将湄公河大案的故事演绎之后搬上了银幕，而且还在票房破十亿的前提下收获了满满的好评。
    虽说自从2012年的《泰囧》之后，十亿票房已经逐渐变成了电影成绩尚可的及格线，但作为一位香江电影，在拍摄内地主旋律电影的时候不仅能够驾驭题材，而且还能收获好评，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人的才能。
    可问题是，凌超贤的履历当中，他大多执导的都是警匪或是黑帮题材，让他来执导《中国合伙人》这么一部主打励志和成长的电影，他能行么？
    “导演人选和演员人选其实是合二为一的，”宗帅大概之前也调查过凌超贤的履历，知道自己推荐的人选有点偏门，所以又解释了一句，“如果你先把演员给订好了然后再去找导演的话，你觉得有几个导演能够接受这种几乎算是“命题作文”的方式？”
    “凌超贤至少在讲好一个故事之余，能够突出刻画剧本里的主要角色，这不就是你所需要的导演特质吗？”
    “……这倒也是，那你先帮我把剧本交给凌超贤，让他看看再说。”
    “……话说回来，你这段时间打算干嘛？”
    “先找黄小明和邓潮聚个会，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

 817 见面

    虽然方云墨已经在宗帅面前基本上圈定了想要合作的演员，但真要是到了约对方见面的时候，他倒反而不急了。
    很简单。
    哪怕是三岁孩子都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黄小明和邓潮最近这两年虽然发展得肯定是没有方云墨那么风光，但多少也算是同批次男演员中的一线中等偏下的人了，想要让他们俩来给方云墨凑搭子，这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想当初张子怡和樊冰冰合作《非常完美》以及赵微和周讯合作《画皮》的时候，不都是因为演员咖位分配不均而闹得鸡飞狗跳的吗？
    如果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定下了各自的地位高低分别，方云墨可不敢保证等到电影宣传的时候黄小明和邓潮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其实话说回来，方云墨这会光顾着担心《中国合伙人》的问题去了，却没考虑到墨雨传媒的那部《瞒天过海·美人计》如果不事先确定好几个主演的咖位，到时候难保不会出现直接开怼的情况。
    和《中国合伙人》这种男人间的对峙不同，方云墨水晶宫的那群妹纸们如果斗起来，估计更是难以收拾……
    于是乎，方云墨先让人找来了邓潮和黄小明最近一段时间的资料和近况，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看完了资料以后，方云墨倒是对自己的计划多了几分信心。
    因为在过去的2010年里，不管是黄小明还是邓潮，日子其实都不怎么好过。
    黄小明之所以不好过，基本上可以归结于自己作死。
    虽然黄小明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出演完《风声》里的武田长，但他之后的资源可谓是气势如虹，一年之内连续接下了《叶问2》，《唐伯虎点秋香2》两部电影以及《泡沫之夏》一部电视剧。
    从这些片名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为了保证参与项目的成功几率，黄小明在做选择的时候还是花了心思动了脑筋的，所选的电影也基本上是知名ip的续集或者本身就是知名ip改编的作品，但即便是用心如此，黄小明还是在《风声》之后，走了好几次的麦城……
    原因倒是也不难理解——续集其实没那么好演。
    《叶问》系列除了贞子丹不可或缺之外，真正能够出彩的其实是在武打动作上有能力和他一较高下的另一极，这也是为什么纵观《叶问》系列，洪京宝，张进乃至于吴岳都能够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黄小明的角色呢？
    他演的是叶问的徒弟。
    想当年徐可拍摄《黄飞鸿》系列的时候，第一部明明是打算让元彪与李莲杰分庭抗礼的，可真到了最后的成片里，风头却都被李莲杰一个人抢了去。
    这个趋势直到《狮王争霸》的时候都没能扭转过来。
    由此可见，在香江式的动作电影中，“徒弟”这个角色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典型。
    除此之外，黄小明还犯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错误。
    他跑去挑战了经典角色。
    而且还是周鑫驰的经典角色。
    虽然方云墨明白黄小明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出演一些多元化的角色，尽快摆脱扮帅耍酷的戏路，但是话说回来，他接下《唐伯虎点秋香2》这步棋实在是太臭了。
    对于广大影迷们来说，他们才不会管你黄小明到底是不是在用心开脱戏路呢。
    在他们眼中，黄小明就像是一个不自量力的骑士一样，完全没有考虑清楚自己和周鑫驰在搞笑功力方面的天差地别，为了“一点”片酬就傻了吧唧的跳出来狗尾续貂了……
    对于这么没脑子的人，岂有不先骂为敬的道理？
    当然，《唐伯虎点秋香2》的制片方估计也没考虑过电影失败对于演员会有什么影响，只要他们能赚钱入袋就算是上上大吉了……
    在演完了以上两部商业片之后，黄小明又在程恺戈的《赵氏孤儿》里拿到了角色。
    原本以为，程恺戈回归正剧题材之后，电影质量应该有所保障，谁知道《赵氏孤儿》居然有成了程恺戈的一段黑历史……
    一年之内连续扑了三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即便是黄小明这样的地位，也着实有点扛不住了……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方云墨对于说服黄小明和邓潮二人加入，又多了几分底气。
    三月初。
    早春带着些尚未来得及褪去的寒意，方云墨依旧穿的很保暖，浑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
    唯一的好处是整个京城的雾霾没有之前那般严重了。
    上午八点，方云墨开着车从家里出发，直接去了公司。
    之所以出门那么早，因为他今天首先要见的是邓潮。
    和近况不佳的黄小明不同，邓潮的2010年倒是可以用不温不火来概括。
    虽然金庸剧《倚天屠龙记》反响平平，现实题材的《你是我兄弟》又被张嘉益给掩盖了光芒，但凭借着《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里的裴东来一角，邓潮不仅成功在香江圈里混了个脸熟，而且还搞定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想让他给方云墨做配，要花的功夫显然要比黄小明更多。
    方云墨跟邓潮虽然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的交情还剩下多少，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没底，今天见见面，熟悉一下彼此，探探口风还是很必要的。
    上午九点半，邓潮和孙丽一起走了进来。
    虽然和方云墨预想的有点不大一样，但方云墨还是先站了起来。
    今天的见面地点虽然是公司，但性质终究还是私人性质的见面，要是摆公司老总的架子，那还怎么谈事情？
    “潮哥，孙丽姐，你们好！”
    “方总，好久不见了。”
    “潮哥，叫什么总的就太见外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直接叫名字吧。”
    三人寒暄一阵之后分别坐下，方云墨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邓潮是先把孙丽安顿好，自己才在一旁坐下的。
    “潮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方云墨直截了当进入了工作模式，“我让人送过去的剧本你看过了吧？”
    “看了，是个不错的好角色。”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接下来咯？”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一说起角色的事情，邓潮马上把脸苦了下来，“这个角色虽然不错，可我确实没办法跟贵公司合作，实在是很抱歉啊。”
    方云墨：“……”

 818 没问题

    邓潮和方云墨的这次见面，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方云墨便礼貌的将邓潮、孙丽二人送到了电梯门口。
    “潮哥，这次真的是太遗憾了，希望咱们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云墨，这次的事情，算是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这边要是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只要知会一声，我怎么着都要过来的。”
    “客气了，客气了！我相信以后咱们肯定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
    从上面这几句里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方云墨和邓潮的这次见面，显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邓潮的理由不仅充分而且很富有人情味。
    由于自家老婆大人怀孕了，所以邓潮已经决定，从下个月开始时，一年内暂时退圈……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理由，方云墨除了恭恭敬敬的送上一份“预先准备”好的贺礼之外，其他的也就只剩下安安稳稳的把这两口子送出门了。
    人家两夫妻伉俪情深，这种事情不管走到哪都是件值得祝福的事情，他又还有什么办法呢？
    至于说开口劝劝对方接下角色这种事情……
    方云墨连一个字都没再提过。
    虽然之前的时候不大可能跟邓潮“酒逢知己千杯少”，可如果再执意劝说下去，那说不定到最后会变成“话不投机半句多”……
    此等蠢事，智者当不屑为之！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邓潮这边的角色黄了，可方云墨倒是也没多少遗憾的情绪。
    邓潮演不了没关系，圈子里有演技的演员那么多，本来就未必非要原版的演员才能演的出角色的感觉嘛。
    反正连电影的导演都可能会换掉，再换个演员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确定邓潮没办法接下角色之后，方云墨紧接着又给黄小明打了个电话过去。
    倒不是他觉得非要黄小明不可，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下这唯一剩下的人选是不是也会gg……
    不过这通电话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黄小明这会正在京城，收到方云墨的电话之后他很快就答应马上过来了。
    …………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黄小明也过来了。
    让方云墨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杨盈也带过来了。
    说老实话，当方云墨看到杨盈那张脸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有点崩溃了。
    今天这莫非是流年不利么？
    自己明明只约了一个人见面，人家在电话里也没说要带着女伴一起来的意思，可结果等到了见面的时候，居然都是成双成对的？
    wtf！
    真要比身边的女伴数量，劳资一个电话打出去，分分钟给你凑齐一桌麻将你信不信？
    妈蛋，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
    “小明哥，天宝，快进来坐。”
    方云墨热情的把两人迎进办公室，开口第一句就差点没让黄小明破功……
    他是这么说的。
    “小明哥，天宝，是不是再过几个月，就能喝你们俩的满月酒了？”
    黄小明杨盈：“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云墨似乎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口误，赶紧道歉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再过几个月，是不是能喝你们俩爱情结晶的满月酒了？”
    黄小明杨盈：“噗……”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之后，黄小明马上开口反驳道：“我和天宝都还年轻，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至于孩纸什么的那就更别提了！”
    “……”
    有一说一，你这番话就说得有问题了。
    现代医学早就告诉我们，是不是结婚和能不能和孩纸满月酒这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好不好……
    不过既然黄小明专门开口否认，那就姑且听听他的吧。
    “小明哥，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过我前几天发给你的那个剧本。”
    “看了。”
    “……那您觉得里面的角色有哪个是特别有兴趣的吗？”
    虽然方云墨没有明说，但黄小明还是很敏锐的把握到了一个关键点——和之前的态度不同，方云墨这会似乎不再限制他选择角色了。
    “……云墨，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曾经说过，邓潮也收到了剧本，不知道他选的是……”
    “潮哥那边出了点状况，档期调整不开，所以大概率是不会参加这个项目了。”
    方云墨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开口把消息告诉了黄小明。
    邓潮退圈的事情虽然只是暂时为之，但这个圈子也就这么大，黄小明就算是今天不知道详情，但只要他肯打听的话，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就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何况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而暂时息影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对外公布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坦然告知还能顺便刷一下黄小明的好感度……
    “原来是这样……”
    听说邓潮退出了《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黄小明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子轻松。
    很明显，虽然方云墨跟他交好的时间比邓潮更长，但黄小明对于自己的技能加点情况还是颇有点自知之明的。
    常年把交际和情商点满的黄小明非常清楚，方云墨在《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上的所图不小，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他还是隐隐的觉得在方云墨心目中，自己和邓潮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邓潮是那种依靠专业技能吃饭的，而自己……
    虽然方云墨没有明说，但黄小明却总觉得对方在看待自己这方面的事情，总有种去菜市场卖肉，一斤里脊搭上二两槽头肉的感觉……
    话说如果方云墨知道黄小明的这番心理活动的话，多半是会和蔼的拍拍对方的肩膀，笑着开口道：“小明哥你也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你怎么着也不会是搭上的二两槽头肉啊，最起码也得是一斤五花肉嘛……”
    “云墨，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不矫情了，”黄小明直接开口道，“剧本我这几天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如果让我在孟晓骏和王阳这两个角色之间做选择的话，我还是更倾向于王阳一点。”
    “……你的外形和角色设定差异有点大，《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预计最多两个月以后开机，估计在这段时间里，你得留长发了……”
    “没问题，两个月时间足够我把头发留到披肩了！”

 819 顶缸

    和邓潮不一样，黄小明是一个很有目标性的人。
    从他的整个星路历程来看，黄小明至少在战略上是个很清楚自己定位的人。
    从演技水平上来说，他绝对不是周讯，张子怡那种老天赏饭吃的类型，在帅哥美女多如牛毛的娱乐圈里，黄小明最多也就是帅的程度，距离那种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程度不仅有差距，而且差距还不小，所以他在对自己有一个清醒认识的时候，也就定下了自己在圈内打拼的方法。
    将勤补拙，拓宽人脉，多面开花，齐头并进。
    原时空的黄小明除了积累资历等着拿奖之外，投资，股票甚至是综艺，慈善……他都几乎是来者不拒。
    有不少人吐槽他演技油腻浮夸，一味的只知道用力过猛，出演的烂片之多，几乎可以与刘德化并称……
    尤其是他们俩合作的那部《王牌逗王牌》，简直堪称烂片之王！
    可问题是，别看其他人死命的骂，可等到大家开始用心捋一捋内地同年龄段的男演员战绩的时候，大家的下巴基本上都快掉地板上了……
    原因很简单，不知不觉之中，黄小明居然把金鸡，百花，金凤凰，华表……这些奖给拿了个遍……
    和他同期的陈昆，邓潮都还没做到过同样的事情呢！
    当然，黄小明拿奖的作品不管是《中国合伙人》还是《烈火英雄》，在人物形象上都可以说是有一定程度的加成，但如果因此而忽视掉演员为了角色所付出的努力，那无疑也是不公平的。
    马修·麦康纳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荒野求生》；
    查理兹·塞隆的《女魔头》；
    这些外形条件出色的演员们想要得到专业评委的认可，不都还是走的自毁形象这么一条路吗？
    国外演员为了角色自毁形象就是敬业，内地演员为了角色自毁形象就是为了拿奖？
    就算是双标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
    扯远了，说回到《中国合伙人》这边。
    说老实话，对于这次方云墨所发过来的剧本，黄小明其实一开始也是有点想法的。
    入行好歹也是有那么多年头了，黄小明基础的阅读剧本能力还是不缺的。
    在拿到剧本之后没多久，黄小明很快就看出在《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当中，人物刻画最出彩，和他本人反差最大的显然是非成冬青这个角色莫属。
    说句夸张点的话，黄小明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很好的诠释这个角色，最低限度一个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是稳稳当当的。
    可惜……
    还没等黄小明高兴多久，他很快就在成冬青的名字后面看到了“已确定人选”这几个大字。
    哪怕是用脚指头想想黄小明也知道，剧本这个地方所标注的“已确定人选”，唯一的可能只会是方云墨自己看上了这个角色。
    一个享有一点点“特权”，能够提前看到部分剧本和人物小传的演员跟资方大佬抢角色？
    黄小明觉得自己就算是脑残到吃了三斤脑残片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方云墨来这么一招明摆着是让黄小明给他做配，可这会的黄小明……貌似也的确是需要一部合格的电影，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角色来为自己的演员身份增加一点说服力……
    能够在邓潮退出之后，有权力从孟晓骏和王阳两个角色当中二选一，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另一方面，黄小明选了王阳，回去闭关留长发学英语了，而方云墨则还要尽快搞定孟晓骏的人选以及导演的问题。
    至于黄小明会不会阳奉阴违？
    这件事情方云墨表示他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很简单的道理。
    黄小明出道若干年了，说他什么不好的话的都有，可就是没有人说过他半句不敬业的。
    对于这样的人，方云墨自然放心得很。
    不过放心归放心，孟晓骏的人选问题却着实让他有点犯了难。
    由于成冬青和王阳的人选已经基本确定，那么孟晓骏的人选除了要有一定的演技之外，更重要的要求就变成了能够和方云墨以及黄小明之间产生一定的呼应……
    还是那个问题……
    合适年龄的演员，很多；
    能够跟方云墨或者是黄小明产生呼应的演员，也不少；
    但既要年龄合适，还要能够与他们俩产生呼应的演员……
    这个就真的不太多了。
    严格说来，其实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陈昆。
    可即便方云墨脸皮再怎么厚，他也没想过让陈昆给他做配。
    他们俩虽然在《让子弹飞》里算得上是合作愉快，可一旦他要是开了这个口，不管成败，以后基本上都是不用再跟陈昆打交道了。
    一时半会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方云墨倒是也想过让卢方生，罗进或者是朱雅文过来帮个忙……
    可那几位不是太老相就是太年轻，就算是可以扮老，看上去也和整体氛围不搭，所以也只能作罢……
    反倒是是宗帅之前所推荐的凌超贤，在拿到《中国合伙人》的剧本以后，倒是对这个项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在宗帅推荐的份上，方云墨也决定跟他见上一面。
    两人见面的地方还是选择了墨雨传媒的办公室。
    由于知道凌超贤在之前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以港式动作电影为主，所以方云墨见面之后压根没怎么废话，直接就从剧本里挑了一段孟晓骏出国过海关的镜头，当做了测试对方的考题。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海关，方云墨倒也不是没见过，可他那么年纪太小，压根记不住多少东西，拿这段东西来考验凌超贤，目的就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能够调度出那个年代，那种氛围的东西。
    “方生，你剧本里所说的这段戏，如果交给我来导演的话，我应该会是这样来调度镜头、光线和场景……”
    “演员的话，我应该会要求他们表达出这样一种情绪……”
    拿过剧本，在脑海中稍微思考了十几分钟，凌超贤开始娓娓道来。

 820 意外收获

    “方生，谢谢你的招待，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在片场。”
    两个多小时之后，“聪明绝顶”的凌超贤被方云墨送出了墨雨传媒的大门，陪着一起的人还有宗帅。
    作为凌超贤的推荐人，这会宗帅的脸色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别看他在方云墨面前信誓旦旦，一副对凌超贤很有信心的样子，可要是真让他好好介绍一番对方的能力，他其实也没多少底子。
    毕竟介绍凌超贤北上的人是王京，墨雨传媒只是因为和王京的关系好，所以才会报着试试看的心态，愿意给凌超贤一个机会罢了。
    不过从目前看来，似乎宗帅的押宝还真押对地方了。
    方云墨对于凌超贤的能力还算是认可。
    目送着凌超贤的车子消失在拐角处，宗帅开口道：“那……我让法务部那边给他准备合同了？”
    “准备吧，”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凌超贤虽然在场面调度和镜头剪辑上多多少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受到之前所执导电影的影响，但是我已经确定过了，那些都还是属于可以用监制来进行压制的范畴，只要保证在剪辑的时候拉住缰绳，《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最后的结果应该不至于偏到哪去。”
    “监制的人选……你打算找谁？”宗帅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陈果富要盯着庄闻强那边的《瞒天过海·美人计》，下半年的《失恋33天》他也得给出意见，而且以凌超贤在香江圈的资历，陈果富未必能压得住他！”
    “陈导那边的工作也很重要，”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现在已经算是分心两用了，要是再加个《中国合伙人》，我担心他反而会哪边都做不好。”
    “凌超贤这边，找一个能压得住他的人来就行了。”
    “……你打算找谁？”
    “求人不如求己，”方云墨自信的一笑，“这次我自己亲自来！”
    “……你？”
    “我怎么了？”方云墨眉毛一挑，“难道有什么不行的？”
    “没什么问题，”宗帅的态度直接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你是公司的负责人，虽然在剧组只是演员，可电影拍完了以后，那就不用受什么制约了。”
    “想必凌超贤也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宗帅仔细一想，方云墨亲自上阵还真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主意。
    自己得盯着公司上市的事情；
    陈果富手上的工作已经脱不开身了；
    王京只能算是合作伙伴，而且他还摸不透内地电影奖项的脉络；
    数来数去，有足够权力，而且还有空闲的负责人貌似也就只剩下方云墨自己了。
    考虑到公司负责人本来就有兼职担任制片人的传统，哪怕是这次再担任一个监制，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觉得奇怪。
    现在唯一的问题也就只是方云墨亲自上阵之后，《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最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问题了。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宗帅现在倒是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从开拍到开始剪辑，怎么着也得四五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公司里的诸位大佬们怎么都该抽出时间来了，方云墨这个监制的任务其实也就是在拍摄期间保证凌超贤不至于超出剧本乱来罢了。
    眼看着导演的事情搞定了，宗帅又提起了另一件让人挠头的麻烦。
    “云墨，关于孟晓骏人选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了么？”
    “大佬，我现在刚刚才帮你搞定了导演人选的事情，你就不能让我稍微轻松一点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尽我所能帮你稍微减轻了一点工作压力的。”
    “那你说说，你到底帮我减轻了什么事情？”
    “我至少帮你把候选人的名单列出来了啊……”
    “有哪些人选，报上名来！”
    “杨阳……”
    “杨阳年纪太轻，跟我和黄小明的年龄差距太大，电影初期还能调和一下，等到了中后期，他那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违和，不行！”
    “林深……”
    “小婉姐的儿子？他的年龄倒是还算符合，外形条件也还可以，但你不觉得他的演技差了点吗？《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的主要目标就是为了我冲击奖项而存在的，所以至少在至关重要的男性角色这方面，我不希望有任何的短板存在，不行！”
    “王恺……”
    “王恺……等会，你是说王恺？”
    “是啊，”看在方云墨反应这么大的份上，宗帅还专门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记事本，再次确定了名字，“我也不太熟，应该是新人吧！”
    “你给这个叫王恺的发一份试镜通知，一个礼拜……算了，还是三天后吧，让他来见我。”
    “凌超贤和黄小明需要通知过来吗？”
    “不用了，”方云墨摇了摇头，“孟晓骏这个角色主要的对手戏基本上都是跟我在一起进行的互动，只要我这边认可了的话，其他人的问题并不会太大……”
    “再说了，凌超贤还没跟咱们签约，黄小明除了是个演员之外，我也不希望他有什么别的特权，所以就不用找他们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有上位者的范儿了！”
    “你这是废话，”方云墨呵呵一笑，“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一把手，要是这么长时间都还没点变化，那岂不是很奇怪么？”
    “对了，我上次让你帮我去问问唐仁影视那边，愿不愿意让胡戈接《中国合伙人》里的角色，他们那边有回信了吗？”
    “有啊，”宗帅开口回答道，“唐仁影视那边回话说胡戈的片酬至少要不低于八百万华币，而且还要享受最终票房抽成的百分之五！”
    “呵呵哒……话说难道他们不知道哪怕是我接外面的戏，片酬也不过才八百万么？胡戈居然还要百分之五的票房抽成？有没有搞错？！”
    “虽然我不大清楚对方的底气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过貌似那位蔡大姐没有改口的意思……”
    “那就算了，大不了我找咱们自己人，一样能搞定！”
    “对了，黄小明前几天打过电话来，问可不可以把天宝安排进组，最好是能让她演燕子那个角色？”
    “那你问问他，燕子那个角色跟成冬青是有船戏的，他能接受么？”
    “呃……”

 821 试镜

    虽然方云墨跟宗帅说得是只让王恺一个人过来试镜就够了，但到了试镜当天方云墨才发现，宗帅压根就没按他说的办。
    来的人除了王恺之外，还有杨阳和林深。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不得不承认，宗帅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比他想得要周到多了。
    很简单，在宗帅所提出的三个候选人当中，王恺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
    林深，不用说了。
    李晓婉的独子，如果不是墨雨传媒横空出世，把融信达整合了的话，他这会应该还是融信达的太子爷呢。
    虽然李晓婉和融信达在进入新世纪之后捧人能力极度下降，但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融信达就算再怎么落寞，林深所能够享受到的资源和人脉，绝对要比在墨雨传媒旗下当一个普通的演员要强得多了。
    杨阳，同样出自融信达门下，也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李晓婉的爱将。
    平心而论，李晓婉和融信达虽然捧人的本事着实不算多好，但是如果论及发掘人才，融信达还真的不弱。
    被李晓婉从《红楼梦中人》选秀活动中发掘出来的杨阳便是背负着陈昆第二的期望加入融信达的。
    虽然她现在年纪轻了点，但外形出众的他还是毫无疑问的被划入到了融信达一派当中。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宗帅真的按照方云墨所说，给了王恺单独待遇，以后消息没传出去倒也罢了，万一要是李晓婉知道了这件事，方云墨和宗帅倒是无所谓，可王恺却毫无疑问是把李晓婉给得罪死了……
    没办法，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在整件事情当中王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什么话也没说，可万一有人要是因此而生出什么怨恨之心的话，他这个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人罩的小演员却会祸从天降，变成某些人的出气筒……
    从这个角度来说，宗帅的决定确实是在保护着王恺！
    话说回来，王恺其实和方云墨还算是有点渊源。
    这里所说的渊源不是他们俩有什么同门之谊。
    方云墨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王恺是中戏的。
    要说同门，他和江文倒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同门。
    这里所说的渊源是指王恺和方云墨曾经在同一家经纪公司旗下。
    这里所说的公司当然不会指的是墨雨传媒。
    事实上，王恺和方云墨一样，曾经是华艺兄弟旗下的一员。
    话说当年华艺兄弟还没上市之前，旗下其实也是有不少新人的。
    这些新人基本上都是在王晶花带着一票人转战橙天娱乐前后签下的。
    话说回来，虽然当年王晶花出走这件事对于华艺兄弟不啻为一场地震，但对于很多刚刚走出校门，向往找到个机会就能一飞冲天的年轻人们来说，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了。
    王恺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时候签入华艺兄弟的。
    当然，那个时候方云墨已经与黄小明，邓潮并称，被视作华艺未来的一哥人选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恺和他之间的关系其实应该算是王恺认识他，而他不知道王恺是何许人也的阶段。
    话说回来，王恺刚刚进入华艺兄弟的时候，甚至有段时间还曾经把方云墨视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
    和黄小明，邓潮这样被华艺兄弟挖角的“外人”不同，方云墨不仅可以算是根正苗红的华艺系人马，而且他也和王恺一样，是在默默无闻的时候被公司签下，然后抓住机会，一步步成长到未来一哥的地步的。
    有了方云墨这么一个例子在前，也难怪王恺会以为自己也能有机会了。
    可惜……
    后来的事情显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华艺兄弟在依靠着方云墨他们几个和冯刚等人稳住了基本盘之后，顺利的成为了内地影视传媒第一股。
    到了这个时候，王氏兄弟就像是跳出了井底的青蛙一样，惊讶的发现想要赚钱其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拍片上映捞票房这种模式实在是效率太低了。
    对于彼时的华艺兄弟而言，只要对外放出几个消息，大不了剪辑几段片花，公司股价就能蹭蹭蹭的往上涨，那又何必非要死盯着摄影机和大银幕呢？
    曾几何时，连冯刚都在公开场合说过，打算跟着王仲均盖房子去……
    身处这样一种环境之下，王氏兄弟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自家公司旗下的这帮生瓜蛋子？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以方云墨为首的头部艺人基本上都手握着不少的华艺股份，天晓得王氏兄弟会不会干脆利落的把他们也给扫地出门！
    连方云墨这些人王氏兄弟都想动，王恺这种层级的自然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女演员们或许通过某些渠道还能有龙套、小配角可以参演，凭着数量来弥补质量，至少混个温饱没什么问题，而像王恺这种就已经变成了公司眼中的透明人……
    再后来……
    王恺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的合同期，主动向华艺兄弟提出了解约……
    还别说，华艺兄弟在这种时候手续办得还是挺快的。
    一个星期不到，王恺就成了自由身。
    再然后……
    王恺就又跟方云墨签到了同一家公司旗下。
    当然，方云墨这会已经是公司的老板了，而王恺……还是个小演员。
    不过话说回来，墨雨传媒虽然是家新公司，可对于旗下的演员还是挺上心的。
    王恺虽然在公司仍然只能算是小演员，但至少与在华艺兄弟的时候相比，接到手的工作却多了不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墨雨传媒的经纪业务抽成比例很低。
    这里说得很低，指的不是某些大牌演员的抽成比例低，而是整个公司的演员经纪业务整体比例很低。
    反正以王恺的工作量来说，他现在至少能在京城单靠自己就能租得起房子了……
    这一点可比他过去在华艺的时候睡地下室好多了。
    不过王恺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可能和公司常务副总的儿子一起去试镜同一个角色……
    “看样子，最后能够拿到角色的多半是林深吧，”王恺在走进墨雨传媒公司大楼前对自己如是说道，“希望这次能够拿到一个戏份多点的角色就好了……”

 822 中奖

    走进试镜间的时候，王恺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倒不是里面的人有什么问题，更不是里面的陈设有哪里不对，而是里面两个人的状态……有点让人看不懂。
    足足能坐得下三十个人的会议室里，加上王恺一共也就只有三个人。
    林深坐在会议室的右边角落，杨阳坐在会议室的左边角落，把偌大的前面半个会议室空了出来。
    而更诡异的是，不管是林深还是杨阳，手里都捧着一本厚厚的a4打印纸。
    虽然由于距离的关系王恺看不到打印纸上的内容，但光是看着这份体量，他就可以确定，这两位看的东西和他背包里那份都是一份东西——孟晓骏这个角色的人物小传。
    作为一个从中戏毕业的表演系学生，王恺自然是写过更读过人物小传的。
    可在过去这东西基本上都是由演员自己在试镜前准备好的。
    三个候选人捧着同一本小传啃的场面，王恺还真没见过……
    “莫非今天这次面试，不是我想的那种几个人陪太子攻书？”
    “难不成……我也能有机会？”
    看着认认真真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熟悉角色，准备试镜的其他两人，王恺不敢怠慢，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从包里拿出和那两位不相伯仲的一叠a4纸，开始认真准备起来……
    …………
    “云墨，好久不见了！”
    就在王恺他们几个坐在会议室，认真准备的时候，方云墨的办公室里也来了一位稀客。
    “老胡，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方云墨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怎么着，难道你是打算把家搬到京城，跟我一起打天下了？”
    “打什么天下……”胡戈一脸苦笑，“我这是找你求帮忙的来了。”
    “帮忙？”方云墨皱起了眉头，“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跟胡戈算得上是熟悉的朋友，可方云墨还没忘记之前宗帅跟他说过的事情——《中国合伙人》里的孟晓骏一角，墨雨传媒这边只是向唐仁影视发了个试镜邀请，对方居然就直接开出了合同报价……
    要说对方有诚意吧？
    开出的价格毫无疑问可以称为天价！
    要说对方故意刁难吧？
    貌似方云墨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对方有什么样的底气和资本跟他玩这一出……
    不过话说回来，《中国合伙人》又不是《琅琊榜》，孟晓骏这个角色更不是梅长苏，就算没有了胡戈，方云墨其实也不怎么担心没了胡戈的加盟，这个电影项目会出什么问题。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这个时空的胡戈虽然这几年发展得还算是顺风顺水，也没有遇到原时空的车祸、破相危机，到这会都还是个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大帅哥，可真要是论及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别说是比起方云墨来远远不如，就算是当初在《新聊斋志异》里给他做配的卢方生等人，这些时日似乎也已经快超过他了。
    原因倒是也不难猜——唐仁影视已经开始渐渐跟不上胡戈前进的脚步了。
    唐仁影视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靠的自然是古装偶像剧，可如果唐仁影视……或者说是蔡艺农打算就靠着古装偶像剧这一条大腿始终保持着对其他影视公司的领先，那就基本上是在白日做梦了。
    且不说墨雨传媒背靠着京圈的人脉四面开花，就算是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山影和华测、光纤传媒，最近也开始有了逐渐发力的态势。
    当然，和竞争对手们的崛起不同，真正对唐仁影视构成威胁的，其实是观众口味的转变。
    自从唐仁影视走进内地市场以来开始算起，古装偶像剧也随着唐仁影视的走势，画出了一道从低谷到高峰，从新奇有趣到平平无奇的抛物线……
    严格来说，捧红了杨觅的《宫锁心玉》，以及刘师师即将进组的《步步惊心》，再加上唐仁影视如今正在筹拍的《轩辕剑之天之痕》，都可以算是古装偶像剧最后的荣光了……
    在那之后，虽然还是不断有古装剧出现并获得观众的喜爱，但其制作精细程度，故事逻辑，乃至于演员配置，都已经早已脱出了古装偶像剧的窠臼之中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唐仁影视，已经沦落到了只靠着胡戈一个人撑场面的地步，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说实话，方云墨这次专门给胡戈发去试镜邀请，本来就存着打算趁现在的唐仁影视还不是太差，拉胡戈一把的想法……
    可谁知道蔡艺农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直接玩了个狮子大开口。
    方云墨想拉胡戈一把，那是私人友谊，但如今当私人友谊跟公司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方云墨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就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再说了，要是方云墨真的脑子一热，答应了蔡艺农的要求，以唐仁影视如今的情况，肯定会闹得满城皆知，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打破剧组薪资框架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黄小明，凌超贤……以及更多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非得全炸锅了不可。
    不过貌似从胡戈这次过来的表现来看，似乎……另有隐情？
    “老胡，在你开口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方云墨严肃的开口道，“这次你们唐仁影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让人给你发了个试镜邀请，你们倒是勤快，连片酬带分成都给我提完了，就差没把合同一起快递过来了，你跟我说说，老蔡这波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
    “我……和公司最近出了点状况。”
    一说起自己的事情，胡戈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估计他也是没想到蔡艺农居然玩得这么大。
    要知道，当初方云墨和唐仁合作《仙剑奇侠传一》和《仙剑三》的时候，蔡艺农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如果不是那会方云墨已经签了华艺兄弟，在胡戈看来，搞不好两个人还有机会在同一家公司门下呢……
    “……你跟唐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跟公司解约，所以这段时间很多事情他们都不会来询问我的意见，已经有好几个项目被他们用这种方式给拒绝了。”
    “那你所说的帮忙，难道是……”
    “我想找你借点钱……”
    “呃……我有点乱，你让我捋一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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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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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3 杀威棒

    严格来说，方云墨听到胡戈开口说想打算找他借钱之后的反应其实应该不能归纳到表情管理失控的范畴之内的。
    主要原因有这么几条……
    首先，所谓的表情管理失控，必须是要建立在有表情管理这种东西的基础上的。
    而至少对于这个时候的方云墨而言，他从胡戈进门的时候开始算起，压根就没有做过任何的表情管理。
    很正常啊。
    需要做表情管理的时候至少是交谈的双方存在着某种利益纠葛，又或者是双方地位存在差距，再不然就是交谈的某一方需要在另一方面前保持自身形象的时候……
    很可惜，对于方云墨而言，至少在目前来看，以上几种情况都可以算是不存在的。
    今天虽然的确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跟胡戈见的面，可真要是算起来，方云墨之所以会把见面地点安排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今天已经早就确定了要试镜《中国合伙人》里的几个演员，他不可能放下正事不做，专门跑出去跟胡戈见面……
    由于方云墨最近几年几乎都把工作重心和发展方向放在了电影方面，所以在他看来，最近这几年一直都在唐仁影视旗下的各个影视剧组里厮混的胡戈对他来说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威胁性……
    在娱乐圈里，两个年龄相仿，性别相同，而且彼此之间还没有半点相互威胁的男演员，自然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当然，随着两个人地位的变化，未来是否还能够继续维持这份属于男人之间的友谊，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
    其次，方云墨之所以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另一个主要原因在于胡戈刚刚的这个举动，实在是有点太……另类了。
    在娱乐圈里……起码在方云墨所知道的娱乐圈里，还真没有人像胡戈这么直接的。
    虽说娱乐圈也是整个社会生态圈的一部分，可除非是常年站在幕后的工作人员，但凡是在幕前亮相的，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哪怕是个编剧，对于自己的对外声誉都是非常看重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方云墨所知的圈子里，基本上所有人在做某件事的之前，都会给自己找一个至少在大体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希望别人带着自己一起玩的？
    可以创造机会制造偶遇，比如禅修班神马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约在某人的房间里进行有益身心的鼓掌活动的？
    可以解释成一起在对剧本……
    最广为人知的则是某万和某璐一起吃饺子、做头发的时候，对外宣称的理由是打算筹划一部以嘻哈说唱为题材的电影，而且为了增加可信度，还专门找了个据说当天晚上在一起的“闺蜜”出来现身说法……
    当然，不管是吃饺子还是做头发，本质上来说其实都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个中缘由也不见得就是大众所知道的那样，可如果是连与出来现身说法的“闺蜜”之间的口径都没对好，那可就真是有点贻笑大方了。
    像胡戈这么直截了当，一点都不加掩饰，上来就直接说要借钱的主……
    简直就是堪比大熊猫一样的稀有生物。
    “老胡，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这种玩笑……可不好开的哟。”
    “……我真没跟你开玩笑，”胡戈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我跟你说实话吧……”
    “在找你之前，我基本上已经把自己身边的，认识的，或者说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对象，基本上都已经问了个遍……”
    听到这里，方云墨似乎才发现，自己有点低估了胡戈这次所遇到的事情的麻烦程度。
    如果胡戈只是单纯的找他借钱，那么或许只是因为在胡戈所有的朋友当中，只有方云墨的身家最丰厚，不管是资金抽调还是其他方面，都不至于会对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可如果真的是按照胡戈所说，方云墨已经是他最后的选择的话，那……这件事情貌似就有点严重了。
    “老胡，你的情况我还是基本上了解的。”方云墨皱着眉头，先开口给自己心目中的胡戈定了个调子，“你不抽不赌，没有家室负担，也没有投资做生意的习惯，所以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需要大笔的资金，而且这笔钱的数目甚至还超过了你入行这么多年以来的积累？”
    “……我借钱主要是用来付违约金的。”胡戈苦笑道，“当初跟公司签订合同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要提前离开的一天，所以对于违约金数目自然也就没有特别的关注，直到上个月我把合同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金额对我来说，着实有点太高了！”
    “……高到了什么地步？”
    “一共是……两个亿！”
    “……我擦！老蔡那娘们该不会算是吃错药了吧？！”
    …………
    也难怪方云墨的反应那么大，着实是刚才胡戈说的那个数字太过离谱了。
    现在才只是2011年，远不是方云墨穿越前那个明星片酬无上限无止境，甚至生造出“爽”这个计量单位的年代。
    这个年代虽然已经出现了诸如大哥成，李莲杰……等等片酬千万级别甚至上亿的存在，可人家能够拿到那么高的片酬，完全是一拳一脚在圈子里打拼了几十年以后的结果，不管是拿的人还是给的人，基本上都算得上是两厢情愿……
    可问题是，不管是大哥成还是李莲杰或者是其他能够与他们拿到近似片酬的其他人，他们拿到那么高片酬的前提都是起码要在片场里待上大半年的时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搞不好还要遭受轻重不一的伤势……
    而就算是一切顺利，以大哥成他们的层次，想要通过拍戏拿片酬的方式凑齐两亿华币，最少也得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即便是以大哥成他们那个层级的大佬，想要在短时间内光靠片酬这一种方式，凑集到两亿元的巨款，也同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对于大哥成他们来说，即便是在圈子里积累下来的人脉和面子，就已经不止两亿元的区区之数了。
    不过对于入行到现在一直在出演电视剧的胡戈来说，他的这笔违约金就成了一个天文数字。
    毫无疑问，这就是蔡艺农给胡戈的一顿杀威棒！
    难怪他在找遍了身边所有的亲戚朋友之后，最后还是只能来向方云墨开口。
    而现在摆在方云墨面前的问题是，他到底要不要出手帮胡戈一把……

 824 临时起意

    作为所有试镜者中第一个被叫进试镜间的人，王恺有点紧张。
    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参加试镜了。
    作为一个毕业好几年，并且曾经签约过华艺兄弟的男演员，虽然王恺之前从来没有机会接到男二号这样的角色，但是一些龙套和大配角之类的身份还是有过经历的。
    尽管在公司内部肯定算不上什么有资源的，可王恺好歹也是中戏毕业的正牌科班演员，走出去的时候台风还是很正的。
    可问题是……
    这年头的剧组和制片人、导演，看的根本就不是台风啊。
    墨雨传媒在这方面还算是好点的了。
    其他公司投资的剧组，分角色的时候首先看的就是背景，资历，通常都是按照这些东西来分配……
    除了某些咖位冠绝剧组，被投资人钦点不能动的人之外，其他角色的分配也就是个分蛋糕的过程。
    而墨雨传媒之所以在圈内人的心目中没有“乱来”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在于墨雨传媒出来的人不拼背景，而是在于墨雨在介入角色争取之前，基本上都会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
    推荐的演员对角色的适应度高，而且背景过硬，再加上开拍以后基本上不会有矫情到干涉剧组运作的情况发生，所以虽然华艺兄弟对墨雨的人很是排斥，但整个圈子里的其他方面倒是很喜欢和墨雨系的演员合作。
    在这种情况下，像王恺这样的演员，自然会有种逃出生天跃龙门的感觉。
    这次方云墨要拍新电影《中国合伙人》，王恺一开始倒是没怎么动心思。
    虽然对方云墨的了解不多，但公司上下谁都知道，只要是方云墨亲自参与的项目，绝对是墨雨传媒的超a级制作，上上下下必然都会务必重视，再加上最近公司传出了要开始运作上市的消息，可想而知这部《中国合伙人》的关注度会有多高。
    关注度有了，对于王恺这样的不知名小透明自然是有好处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好处归有好处，可第一个就让王恺进去，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暗箱操作的意思。
    不过不管怎样，有机会了，还是应该争取一下的。
    “方……总好，我叫王恺，是中央戏剧学院2003级表演系的毕业生，加入公司已经快两年了，今天我想试镜的角色是《中国合伙人》里的孟晓骏……”
    虽然有点紧张，甚至方云墨都能从王恺的表情里读出来明显的深呼吸定心神的微表情，但是从他开口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起，方云墨还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种让人安定下来的稳重感。
    ……当然，也不排除王恺那一嗓子低音炮的加成。
    “貌似我记得原时空的时候，这家伙还曾经参加过跨界歌王，不过最后输给了贤妻滔？”
    看着面前的王恺，方云墨又想起了刚刚才从办公室里离开的胡戈，思绪略微有点失控……
    正当他考虑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再跟刘滔见个面，进行一场友谊赛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一下，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就在他刚刚愣神的那段时间，王恺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正等着来自于面试官的提问。
    “王恺，你……的形象太过于沉稳，对于孟晓骏这个角色来说并不适合，所以很遗憾了……”
    真实的王恺比方云墨印象中更为沉稳内敛，而恰恰是他身上的这种气质，也让方云墨最终做出了弃用他的选择。
    《中国合伙人》里的孟晓骏出身精英世家，他的爷爷，父亲都是出国留学的博士，再加上他外貌出众，从进大学开始，就是那种在同学中比较耀眼的明星级人物，这也养成了他那种张扬，冷峻，孤傲到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强势的性格，只是因为出国之后，理想和现实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差距，这才让他变得开始脚踏实地起来。
    平心而论，王恺要是出演受挫回国之后的孟晓骏，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问题是《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里的角色，是需要在影片前期就能够立得住人设的那种。
    以王恺的能力，方云墨绝对相信他可以很好的完成《中国合伙人》后半段的孟晓骏这个角色，然而他却没有信心让王恺在来尝试一个前期和他本人气场近乎于完全相反的角色。
    说到底，还是方云墨不敢赌。
    《中国合伙人》这个项目现在在他手里已经可以算是面目全非了，在想要按照原版的方式去制作已经不大可能的情况下，方云墨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尽可能让演员贴近角色。
    黄小明饰演王阳，算是可以发挥出他外形好，演技张扬的一面，而方云墨自己也有信心去驾驭成冬青，那么唯一剩下的孟晓骏其实演员需求也就很简单了——安安心心的在电影里当个衬托男主角的工具人就好。
    当然，作为工具人的孟晓骏，虽然肯定还是对演技有要求，但在更多的时候，要求更多的还是在人物外形和行为表现上……
    …………
    另一边，仅仅完成了个人介绍就被方云墨无情拒绝的王恺微微叹了口气，感觉有点失落。
    虽然在来之前心里也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像这样的快速gg还是有点让他难以接受。
    不过尽管如此，王恺还是尽量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深呼吸了两下，严肃的朝方云墨这边鞠了个躬，准备离开。
    从仪态来看，倒是颇有点泰山崩于侧而色不变的意思。
    “你先别忙着离开，”方云墨朝王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听他把话说完，“我只是说你不适合《中国合伙人》里的孟晓骏这个角色，但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角色适合你……”
    “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叫上你的经纪人，去找一趟宗总经理，他会给你一份剧本和角色小传，拿到剧本以后回去全力准备那上面的角色……”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有补充了一句，“提前跟你说一声，那个剧本虽然只是个电视剧，但如果用心的话，一样会对你很有帮助的，你要多用点心，我很看好你的表现。”
    “谢谢方总的栽培，我一定会努力的。”
    几句话的功夫，王恺已经完全忘记了就在一秒钟前，自己被人刷下来的事情，一脸感激的离开了。
    不得不说，小演员就是好糊弄……

 825 老蔡

    《中国合伙人》的试镜完成之后，方云墨马上就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了宗帅。
    除了因为他是墨雨传媒的总经理，后续还需要很多公司内部的流程需要由他牵头来走之外，更主要的是整个剧组的前期筹备工作仍然要堆在他的身上。
    严格说起来，方云墨这个挂名制片人还真的只是个“制片人”，只要要开始剪辑制作片子的时候……他才会使用自己的权威。
    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方云墨不想在电影拍摄阶段让自己的身份凌驾于导演凌超贤之上以外，更多的还是不希望剧组里的其他人因为这个身份而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方云墨当然知道任何剧组里都少不了暗流汹涌的地下斗争，但《中国合伙人》关系到他的冲奖计划，但凡是妨碍计划的人，别管在公司的资历有多深，方云墨这次都没打算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这个想法方云墨没直接对宗帅说，但他相信，以宗帅跟他合作这么多年的默契，这点小事根本不用他自己开口。
    当然，在定下了三个主角以后，其他的那些边边角角的配角，自然是拿给宗帅做人情的部分了。
    不过在那之前，方云墨首先得把试镜的结果传达下去。
    “宗哥，《中国合伙人》的最后一个主要角色，已经基本上算是敲定下来了。”
    “王恺落选了是吧？”
    没等方云墨说出结果，宗帅倒是先开口了。
    “不错，这份敏锐度倒是值得肯定一下下。”
    正当方云墨在心里暗自点头，打算找个机会稍微夸奖一下宗帅的时候，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直接破功……
    “我已经接到王恺的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了，他说是你打算给他个剧本，还把里面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给了他？”
    妈蛋！劳资收回刚才的话。
    这货玩赖！
    当然，在心里骂完了宗帅之后，王恺也没能逃脱方云墨的怨念。
    现在距离方云墨给他承诺也就那么一两个小时而已，这家伙不仅把电话打到了经纪人那里，而且居然连宗帅也被惊动了……
    王恺的表现和方云墨心目中的那个沉稳、淡定的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了点……
    不过方云墨倒是也能理解王恺的心理活动。
    但凡是报考影视院校表演专业的人，基本上每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抱着成名的期待入行的，毕业这么多年下来，没戏演，没重要角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以后，突然有一天经历了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更多期待的过程，有这种反应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王恺怎么说都是咱们公司的自己人，虽然这次孟晓骏这个角色确实因为某种原因不大适合，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他未来的潜力的，再加上咱们公司除了电影之外，电视剧那边本来也需要不断发掘新人，我觉得有几个角色挺适合他的，所以就先让他把档期留出来而已……”
    “那你最后定下来的人是谁？”
    “……是林深。”
    “…………”听到最终人选的名字之后，电话那头的宗帅稍微沉默了几秒钟，幽幽的叹了口气，“云墨，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已经成熟了……”
    方云墨：“…………”
    这是个啥米情况？
    宗帅这句话对于方云墨而言，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莫名其妙。
    在王恺因为形象太过沉稳而被方云墨从候选名单里踢出去之后，今天的这场试镜其实也就基本上失去了所有的悬念。
    三个候选人当中，王恺的演技最好，台风最稳，但是跟角色的契合度不高；
    杨阳年纪最轻，外形条件最好，但是演技以及演员本身角色年龄差距最大；
    剩下唯一一个候选人林深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在所有候选人当中身材最矮，但是他的年龄是最贴近于孟晓骏这个角色的，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能够说一口流利的米式英语，身上本就自带了一种海归人士的气场，而家庭条件的优渥又让他在举手投足间有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傲气……
    说老实话，虽然方云墨对于林深的演技同样不敢报以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至少从演员的个人素质来看，林深的确是三个候选人当中最有可能在电影开篇就把角色给立住的……
    而对于方云墨来说，只要几个主要演员能够在电影的一开始就把各自的=角色给立住了，《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至于电影中后期其他两个人能够表现得出来多少戏份，那可就真的是件各凭本事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方云墨似乎有点明白宗帅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很明显，宗帅把方云墨选择林深的这一举动，完全当成了变相对李晓婉的示好——在公司上市运作开始的时候出力拉拢一位重量级的股东，毫无疑问是为了在上市之后将公司控制权牢牢抓在手中所做的努力之一……
    可惜，宗帅的这番算计对于方云墨而言最多只能算得上是无心插柳之作——对于一个从来就没和公司上市这种事情打过交道的穿越者而言，这种涉及到微观战术层面操作的小权谋，终究还是有点太高深了……
    当然，虽然不是自己一开始的刻意为之，但这显然不妨碍方云墨在后知后觉想明白了宗帅的意思之后，将这句从天而降的夸奖之词收入囊中……
    “……小事情罢了，”方云墨虽然嘴里不说，但话语里的得意还是溢于言表，“我怎么说也是公司的负责人，为公司考虑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行吧，既然角色的事情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那我要抓紧时间给小婉姐打个电话过去，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才行。”
    “……宗哥，除了林深的事情之外，我还需要你帮我确定一件事，”方云墨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公司……算了，你还是帮我看看我自己手里现在有多少钱是可以马上动用的吧！”
    “用钱？数量很大么？话说你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老蔡疯了，”方云墨在电话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老胡跟唐仁影视之间的违约金是两亿华币，这笔钱我打算帮他凑一凑……”

 826 朋友

    “艺农……，关于胡戈的事情，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僵了比较好啊。”
    魔都唐仁影视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李国利坐在办公桌后面，放下手里刚刚拿到的工作计划，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女人，“我知道胡戈最近跟公司之间有点小小的误会，但他毕竟是咱们公司自己培养起来的艺人，这些年来为公司也算是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事情要是闹大了的话，对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咱们唐仁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说是吧？”
    虽然李国利的措辞已经尽可能的委婉，但对面坐着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唐仁影视现在的总经理蔡艺农显然并不认可他的说法。
    胡戈作为目前唐仁影视旗下最大牌的艺人，跟公司闹出矛盾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同样是一个机会。
    一个杀鸡儆猴，一劳永逸浇灭某些人非分之想的好机会！
    “李导，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其实都已经考虑过了，”蔡艺农放下手中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任由胡戈这么肆意胡来，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些新签约的演员心目中，岂不是成了废纸一张？”
    “如果不能把胡戈给压下去，那些新人就会觉得咱们唐仁是那种论资排辈，只要资历到了就能够随心所欲的公司，您也是咱们公司的老人了，肯定不希望公司变成那个样子吧？”
    眼见蔡艺农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连影响公司纪律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本就不善言辞的李国利也只能皱了皱眉头，然后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不像蔡艺农那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李国利好歹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好几十年的老油条，就算之前自己没有经历过，好歹看也是看过不少类似的情况的。
    说到底，胡戈和唐仁影视之所以会落到如今的局面，无非也就是艺人的个人规划与公司对他的规划和发展方向起了冲突之后的结果。
    李国利很清楚，作为胡戈来说，唐仁影视现在所主打的古装偶像剧路线对于他未来的演艺道路发展来说，只会是一个越来越重的枷锁。
    这一点不仅胡戈知道，李国利知道，蔡艺农更是对此心知肚明。
    随着胡戈年龄的逐渐增大，他在唐仁影视的自制剧中出镜的时候只会越来越违和，而当这种违和感上升到一个顶峰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胡戈被唐仁所抛弃的时候。
    关于这一点，其实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时空，唐仁也是这么做的。
    直到2011年的《轩辕剑》拍摄前，唐仁都还是将胡戈视作自家手中的王牌。
    如果不是胡戈有一定的生涯规划，开始在唐仁影视的自制剧范畴内，尝试挑战一些和以往不同的角色类型，《轩辕剑》的男一号也不会颠颠转转落到蒋进夫的手里。
    当然，唐仁影视当时放弃本来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林更欣，转而力捧新人蒋进夫，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揭示出了唐仁影视内部黑幕的冰山一角。
    而这还是胡戈感念蔡艺农当初为他停下剧组拍摄，苦等车祸康复的恩情，只能用这种相对柔和的方式表达自己想法的关系。
    而在这个时空，胡戈没有遭遇车祸，蔡艺农自然也就没有机会打出那张至关重要的感情牌，再加上方云墨的出现，又直接导致了在胡戈身边就有一个跟他几乎同期出道，而彼此之间发展水平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存在……
    种种因素叠加之后，胡戈与唐仁影视之间的矛盾爆发激烈程度直接远远超过了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
    在这两个人的碰撞之下，最倒霉的反倒是成了李国利。
    当初钦点胡戈出镜《仙剑奇侠传》的是他，把胡戈推上《仙剑奇侠传三》景天一角的还是他，即便没有公司内部的那些风言风语，胡戈的身上也已经烙印下了李国利一派的印记，而这次蔡艺农除了希望借胡戈的事情敲打敲打公司手里的其他年轻演员之外，未尝就没有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压李国利的意思。
    公司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蔡艺农还需要依靠李国利这些老人们的力量来稳定大局，而几年时间过去，如今的唐仁影视已经拥有了林宇芬等一批同样来自于香江，但不管是执导风格还是播放成绩都不逊色于李国利的导演，也有了如林更欣，蒋进夫等不错的小鲜肉苗子，所以在蔡艺农看来，打压胡戈和削弱李国利的影响力，这两者本来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
    李国利当然很清楚蔡艺农的想法，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通过刚才的这种方式，旁敲侧击的说上几句话了……
    “对了，我听说胡戈这几天好像已经不在魔都了……”
    “听几个在京城的朋友说，好像前几天在墨雨传媒的总部里看到了他和云墨见面，而且两个人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见蔡艺农明显被自己刚才的那两句话勾起了兴趣，李国利继续说道，“艺农，你要想清楚一件事。胡戈这些年虽说一直在咱们唐仁影视麾下，也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交流，可你别忘了，他当初跟墨雨传媒的方云墨和刘亦霏都算得上是朋友……”
    “这么说吧，虽然方云墨只有一个人，但我听说墨雨传媒最近已经在准备开始运作上市的事情了，要是这件事情成了……”
    “那他可就真的成了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传奇人物了！”
    “要是胡戈真的能够请动方云墨出面，你觉得咱们还有跟他硬顶的资本吗？”
    “……墨，墨雨传媒再怎么厉害，可基本的法律合同他们还是要遵守的吧？”蔡艺农虽然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起了鼓，可还是硬着头皮犟起了嘴，“胡戈的违约金我已经确定过了，的确是两亿元华币，我……我就不信，墨雨传媒或者是方云墨能够为了一个胡戈，毫不犹豫的直接砸下来两个亿！！”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他们真的有那个魄力，别说是一个胡戈，就算是再多要两个人，我也照样给他们！”

 827 解约

    “老胡，马上就要到你们公司了，你确定自己已经拿定主意了吧？”
    魔都街头，一辆行驶着的商务车里，方云墨看着窗外和京城风格迥异的街景，开口问道，“趁着现在还没到你们公司，你如果改变主意了的话，我们现在还可以掉头回去。”
    “我还没那么矫情。”
    坐在方云墨旁边位置上的胡戈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果像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那还不如干脆直截了当的跳出舒适圈，从新开始！”
    方云墨这会才注意到，胡戈的表情和之前在京城那会的郁郁寡欢，患得患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整个人变得积极了不少，连带着气色也比原来好了不少。
    难道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我呸！
    方云墨宁可把这种现象看作是胡戈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之后，整个人想通了的表现。
    “放心吧，老胡，”方云墨拍了拍胡戈的肩膀，“等我给你量身打造的《伪装者》和《琅琊榜》开播以后，所有人都会重新认识当初那个从古装偶像剧里走出来的胡戈。”
    “说句实话，作为一个演员能够出演与众不同的角色当然是件好事，可我有件事一直放在心里，要是这会不弄个明白，恐怕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了。”
    “想说就说呗，我又没让人把你的嘴堵上。”
    “你这又是拿钱给我解约，又是给我量身打造剧本的，”胡戈认真仔细打量着方云墨，“话说你该不会是个双向插头，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我吧？我可告诉你，那种事情我可是打死都不做的。”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方云墨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我这塔马明明就是惜才，不忍心看着你继续在唐仁蹉跎时光，浪费大好青春，如果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停车，然后把你扔出去，我自己带着钱回京城去。”
    “别别别，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呢。”
    事关自己的前途，胡戈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认真的看着方云墨，“云墨，你这次肯出手帮我，这份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你也别废话了，等和唐仁解了约，自己成立个演员工作室，然后挂在我们墨雨传媒的旗下五年，咱们俩就算是两清了！”
    “……没问题！”
    以胡戈如今的年龄，五年之后也还没满四十岁，作为一个男演员，四十岁的年纪基本上才算是真正破茧成蝶，演技大成的时候，方云墨刚才的要求对于胡戈而言，基本上就等于是保证了会在这五年内持续性的给他提供作品，以方云墨和墨雨传媒如今的走势，别说是让胡戈挂靠五年，就算是把这个时间长度改为十年，圈子里想要签约的人也绝对不会少……
    方云墨肯提出这样的条件，对于胡戈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要是他连这样的好赖都分不清楚的话，那他可就真是白在圈子里混了那么长时间了。
    …………
    当商务车载着胡戈和方云墨来到唐仁影视办公大楼门前的时候，蔡艺农也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
    她直接就懵逼了……
    方云墨跟胡戈的关系很好。
    这一点虽然外面的人很多时候会习惯性的不记得，但蔡艺农自己可从来没有忘记过。
    想当初要不是知道这一点，她也未必会让胡戈出马，试图用这种方式劝说方云墨加入唐仁，更不会在方云墨组建墨雨传媒之后，将胡戈紧紧的抓在手中。
    从当初墨雨传媒成立之日起，蔡艺农其实就已经在心里给胡戈打上了一个标签——如果唐仁影视没有能力让胡戈更进一步的话，那么最低限度也不能让他落在墨雨传媒的手里。
    本来这么多年下来，墨雨传媒一直没什么动静之后，蔡艺农本来已经有点动摇，开始考虑是不是稍微放松一下对胡戈的控制了，可谁知这个时候，墨雨传媒发来了《中国合伙人》中孟晓骏这个角色的试镜邀请。
    对于蔡艺农而言，这份邀请基本上就等于是一份赤果果的宣战书。
    为了让墨雨传媒知难而退，蔡艺农直接背着胡戈向墨雨传媒开出了单片片酬一千五百万外加票房总数百分之八的后期分成……
    本来在听说墨雨传媒收到报价之后直接没了下文以后，蔡艺农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谁知道方云墨居然会跟着胡戈找上门来了。
    很明显，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方云墨这波中路突进对于唐仁影视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烦恼归烦恼，烦恼完了以后蔡艺农却不得不苦逼的承认一件事——别人都能躲，唯独她现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是绝对躲不掉的。
    且不说整个公司的艺人经纪业务最高决策人都是蔡艺农本尊，就算是她躲得了一时，可也不能一辈子躲着胡戈不见人吧？
    再说了，就算蔡艺农自己能躲，唐仁影视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就摆在魔都，蔡艺农的人可以玩消失，可整个唐仁影视总不可能跟着她一起玩消失吧？
    话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估计胡戈和方云墨恐怕直接是做梦都要笑醒——连跟公司打交道的功夫都可以省了，直接在报上发一段解约声明，然后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解决了……
    “胡戈，还有方总，真是稀客。不知道今天来我们唐仁影视，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头疼归头疼，该有的气度好歹还是要有，反正当方云墨和胡戈进门的时候，他们俩看到的蔡艺农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脸上的表情都好像是完全没有收到消息的样子。
    “蔡总……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一声。”
    “有事不妨直说，”蔡艺农点了点头，“前段时间你没在公司，有些事情可能还不知道。”
    “就在刚刚，我们公司拿到了桐华老师的作品《云中歌》的版权，公司现在已经开始找编剧撰写剧本了，里面的男主角孟珏可以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蔡总，我想和公司解约，离开唐仁！”

 828 好说好散

    通常来说，当红艺人宣布和自己服务多年的老经纪公司解约这种事情，其实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虽说人生在世，多多少少都会跟其他人产生感情上的牵绊，可话说回来，感情再怎么深厚，牵绊再怎么纠结，为了追求事业突破而选择和老东家分手的人从来就不在少数。
    近的如杨觅，黄小明不说，再远点的陈昆、周讯，以及当初和黄小明前后脚被挖进华艺兄弟的邓潮，他们不都是在最当红的时候跟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的吗？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胡戈离开唐仁这件事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问题是，如今的唐仁以及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唐仁了。
    就拿刚才蔡艺农对胡戈说的那部《云中歌》来说吧。
    女作家桐华的作品，古装环境下的多角男女恋爱，也算得上是唐仁最为擅长的题材，只要配上俊男美女的演员阵容，如果放在几年前的话，对唐仁来说，赚钱这种事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可问题是……
    如今的唐仁既不是几年前那个开创了古装偶像剧浪潮的唐仁，也不是方云墨穿越前凭借着《步步惊心》和《轩辕剑天之痕》续命成功的那个唐仁……
    严格说起来，如今的唐仁影视不仅没有能够再度翻红，反而是因为方云墨的出现所搅动的风云，早早的陷入了一种比原时空提前了不少的青黄不接状态。
    这种状态最直接的证据便是从去年开始，唐仁影视的主要营收来源中，自制电视剧销售的比例已经下降到不足五成，而艺人经纪分成所占的比例则有原来的不足百分之十五，一跃而提升到了接近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唐仁影视照这个轨迹发展下去，用不了两年，他们很快就会从一家以影视制作，销售，周边开发为主的公司，变成一家依靠分润旗下艺人片酬提成为主的公司。
    到了那个时候，唐仁影视公司名称中的“影视”两个字就会变成一个空壳……
    对于唐仁影视的这种变化，蔡艺农倒是选择了秘而不宣。
    反正唐仁影视目前还没有上市，他们本来也就没有对外公布公司业绩的义务。
    不过话说回来，娱乐圈的版图就只有这么大，对于身在圈子里的公司而言，想要拿到唐仁影视的具体财务数据当然是不可能的，可如果把目标放在搞清楚这家公司的利润来源比例的话，那就要容易多了。
    眼见胡戈进门之后没多久就要开门见山的摊牌，蔡艺农果断用出了拖字诀。
    “老胡，你上次跟我说的去米国游学的事情，我同意了，”蔡艺农故作爽快的笑道，“不管是南加大还是纽约艺术学院，公司都可以替你牵线搭桥……”
    “蔡总，我想您大概是没听清楚，”胡戈既然心意已决，而且方云墨这会就站在他旁边，自然不可能被这种粗浅的缓兵之计所迷惑，“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所希望的是跟唐仁影视解除经纪合约，完完全全的跟公司脱离所有的关系！”
    “……你的理由是什么呢？”蔡艺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是公司对你不好吗？又或者是你觉得公司有什么地方安排得不够妥当？”
    “……不是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胡戈摇了摇头，“是这几年我过得太累了。”
    蔡艺农：“……？？？”
    “我知道蔡总您器重我，公司有什么项目也都会把关键性的角色交给我，平时在工作之外对我的照顾也非常到位……”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跟公司解约呢？”
    “因为我太累了！”胡戈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说出“我太累了”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气……
    “连轴转的剧组，赶不完的通告，跑不完的活动，永远无休无止的角色……这些东西累积起来，我已经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对于有戏可拍，有角色可演的生活是觉得充实的……”
    “但我想要的不是永远重复同样的角色！”胡戈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蔡总，你扪心自问一下，从当初的《仙剑奇侠传三》开始，我这些年所接到的角色几乎都是白衣飘飘，丰神俊朗的古装角色，我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真的已经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所以你打算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从背后捅公司一刀？”
    “蔡总，你要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当了半天背景板的方云墨突然开口道，“堂堂唐仁影视，以古装偶像剧起家的公司，如果说对于老胡年龄渐长，无法适应角色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准备，那可就真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了。”
    见胡戈朝这边投来了探询的眼神，方云墨继续说道，“如果我的资料没错的话，贵公司旗下的林更欣，蒋进夫乃至于袁洪这些人，不都是以老胡的替代者为目标而存在的吗？”
    “既然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方云墨两手一摊，“老胡已经跟我说了，他和你们唐仁之间的合同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们现在就算把他强留下来，也无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罢了，真要是闹到那一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还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老胡按照合同拿出一笔足额的解约金，你们也就对外表个态，就说双方是好说好散，这样大家也不用撕破脸皮，难道不好吗？”
    “哼，明明是胡戈违约在先，你们居然还指望我们唐仁会出面配合，给他留个好名声？”
    “蔡总，您要是这么说话就真的太没意思了，”方云墨呵呵一笑，“老胡的确是违约在先没错，可当初你们跟他签的合同我也找公司的法务部看了，里面同样有不少与国家法律抵触的地方，如果真要掰扯起来，有我们墨雨传媒在背后给他提供支持，据说法务部的人很有信心把这场官司打到他合约结束的时候……”
    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加重了语气，“而且最关键的是，到那个时候，老胡是绝对不用赔偿贵公司两亿的违约金的。”
    “所以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要不你们现在放老胡离开，收下两亿的违约金，大家好说好散；要不就等着跟老胡打上一年半载的马拉松官司，然后被人口诛笔伐，最后人财两空！”

 829 霓凰

    2011年3月5号，也就是传说中的学**纪念日，胡戈和唐仁影视先后在个人微博和官方微博上宣布了一件事——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决定提前终止彼此之间的演员经纪合约，彼此之间再无瓜葛。
    当然，两家正式对外的措辞肯定不至于说得这么不客气就是了。
    “祝福胡戈，相伴多年，愿你归来仍是少年！”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双方的这次分手，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未来极有可能再无瓜葛。
    毕竟知情人都明白，胡戈好不容易才从唐仁这个大坑里跳出去，不管未来混得好不好，他都不大可能走回头路了。
    不过至少从表面上看，大家绝对是和平分手。
    不管是真的关心胡戈还是想要看热闹，在某些人有意识的带节奏之下，没几天更多网友的注意力就从胡戈与唐仁解约这件事本身转移到了胡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以及唐仁影视这次又为什么这么好说话的问题上。
    众所周知，唐仁影视这家公司虽然近几年的确是没有过往那么风光，但他们公司的老大蔡艺农脾气可是没有半点改变的。
    心黑手狠脾气大，受不得半点委屈，说的就是这位蔡总。
    虽说胡戈已经快奔着三十岁去了，可只要看看唐仁影视旗下的那群老老小小就知道，胡戈仍然是唐仁旗下最能作为依靠的人。
    结果咧……
    胡戈就光是回了趟唐仁总部，跟蔡艺农见了一面，然后双方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开始发对外声明了……
    这里面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人嘛，基本上都是觉得官方对外官宣的消息不可信的，不挖出点内幕总觉得不够刺激……
    还别说，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还真有人翻出来了不少东西……
    “胡戈加入唐仁那么多年，听说连一星半点的股份都没拿到诶……”
    “不光如此，听说当年他和唐仁签约的时候，违约金的数额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天文数字到什么程度？”
    “反正就是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一辈子两辈子加起来都拿不出来的数额……”
    “那……照这么说的话，胡戈根本就是倾家荡产为自己赎身嘛？我胡好惨！”
    “谁说不是呢，要是他后续没有什么好作品接力的话，估计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那估计不至于，我听说我胡的好哥们已经确定会帮他了。”
    “好哥们？谁啊？”
    “墨雨传媒的方云墨呗，当初我胡刚入行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合作过了。”
    “这倒是……”
    很明显，以上这些各种各样的“据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墨雨传媒对外放出来的风声。
    胡戈已经跟墨雨传媒签下了五年的工作室合约，要是不把胡戈的人设给立好，形象坍塌那就真是没得玩了……
    …………
    十天后，也就是3月15号，墨雨传媒和唐仁影视前后脚的官宣了旗下团队即将开始各自大制作的消息。
    墨雨传媒这边是海晏的小说《琅琊榜》即将改编为电视剧，而唐仁影视那边则是宣布将桐华的作品《云中歌》搬上荧幕……
    毫无疑问，这两家公司在这个时候各自官宣自家的新作，显然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情谊深厚，打算携手向前的。
    很快，上面的这种猜想就在《琅琊榜》的立项发布会上得到了证实。
    墨雨传媒的演员名单里，排名第一的就是胡戈，拍第二的则是刚刚在《中国合伙人》试镜过程中被刷下来的王恺，而其他主要角色诸如梁帝，誉王，太子等也各有归属，唯独女主角之一的霓凰郡主却还是云遮雾绕，保持着神秘的面纱……
    …………
    事实上，霓凰郡主的人选并不是方云墨不想确定，而是现阶段根本就无法确定。
    原因很简单，原定的人选来不了了。
    方云墨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上马《琅琊榜》，除了因为看到了王恺和胡戈之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跟刘滔有一段过去。
    因为这几个原因综合起来，方云墨一开始几乎是以一种手到擒来的心态在运作着《琅琊榜》的相关事宜，直到他接到了宗帅的电话。
    “宗哥，你跟我说的刘滔没办法接下这个角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宗帅诧异的回答道，“字面意思呗，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不是，你这句话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问题为什么啊。”方云墨一脑门子的迷糊，“刘滔不是没退圈么？她为什么不能接下霓凰郡主这个角色了？”
    “她老公不愿意她出来抛头露面，所以事情就黄了呗。”
    “等会……她老公？”方云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宗帅说的那个人是谁，“王科？？”
    “没错，”宗帅确认道，“就是你说的这个人。”
    “……那家伙不是快破产了么？”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宗帅说话时的语气跟看神经病似的，“人家的生意遍布国内外各个行业，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
    于是乎，在被宗帅“科普”了足足十分钟之后，方云墨貌似才回过神来——由于王科那家伙在人前出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而且华国国内对于处于海外的生意情况也很难有所了解，最后再加上王科本人肯定不会对自己生意失败的事情大肆宣扬，所以貌似直到现在，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还以为刘滔嫁入豪门享福去了……
    按照宗帅的说法，《琅琊榜》的剧本压根就没递到刘滔的手上就已经被拒绝了……
    对于这件事情，方云墨一时半会倒是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算他这会开始对外放出消息，说王科生意失败，这会已经是个空心大老官，这样除了能给对方找找麻烦之外，对于《琅琊榜》的筹备工作其实是一点都帮不上忙的。
    无奈之下，方云墨只得让宗帅对外小范围的放出消息，在圈内三十岁左右的女演员中，开始遴选霓凰郡主的合适人选。

 830 不合适的人选

    《琅琊榜》里的霓凰郡主这个角色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这件事方云墨其实倒不是太着急。
    虽说是胡戈“加入”墨雨传媒之后的第一个项目，可《琅琊榜》毕竟不是电影，由于电视剧在先天性上的影响力就比电影要差了不止一筹，再加上方云墨自己并不需要电视剧上的奖项来增加自己的13格，所以在上行下效之后，即便是墨雨传媒内部，对于《琅琊榜》的选角问题却始终停留在重视却又不是完全重视的程度上。
    当然，这种情况也有部分原因是适合出演霓凰郡主这个角色的演员确实不大好找。
    《琅琊榜》虽然从整体上来说的确是一部男人戏，但这位并不代表霓凰这个角色就不重要。
    与之相反，作为主角团中最早出场，而且还是与男主角梅长苏直接有着多场对手戏的角色，霓凰这个角色是否能够成功，甚至有可能直接影响到《琅琊榜》整部戏的成败。
    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最大不要超过三十五岁，有一定的舞蹈或动作戏功底，外形需要有一定的英气，但是面部轮廓又不能太过硬朗……
    最要紧的是，一定要有一定的演技。
    以上的这些条件必须全部满足才能算是拿到了入围的资格……
    至于最后能不能确定入选获得角色，那就还得看这位女演员与胡戈，王恺等人的契合程度了。
    要求这么多，而且还只是一个初选资格，也难怪事情会在这里卡住。
    不光是方云墨自己，在被刘滔明确拒绝之后，这段时间他也发动了不少圈中人脉，希望能够从渔翁撒网，利用人海战术，指不定从事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合适的女演员。
    …………
    “云墨，关于霓凰郡主这个角色，你要不再考虑一下人设方面的问题？”
    墨雨传媒的办公室里，方云墨例行的听取着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
    随着公司开始运作上市的事情，宗帅这个总经理是忙得都快脚不沾地了，原定为三天一次的工作汇报直接被他改成了一周一次，而且每次的时间也从两个小时直接被压缩到了一个小时，像今天这样在汇报工作之外，还能主动向方云墨挑起话题，对于宗帅而言，已经算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的行为了。
    也正因为如此，方云墨所想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宗帅在角色这方面或许有什么新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和自己之前的要求有所差距，所以宗帅在开口之前才会先问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听听嘛，”方云墨自己这会也没什么头绪，随口回答道：“不管成或不成，我都不是那种听不进去意见的人。”
    “……我的意思是说，要不然咱们把演员的年龄要求稍微放宽一下？”
    “比如说……宽到什么地步？”
    “最大年龄上限扩大到四十岁怎么样？”
    “四十岁？？”方云墨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人选可供推荐的吗？”
    听到这里，方云墨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宗帅刚才的那番话绝对是有原因才会说的。
    毕竟墨雨传媒如今也算得上是名声在外，《琅琊榜》又是胡戈加盟之后的第一部作品，于情于理来说都应该是被墨雨传媒所重视的项目，有人关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凭借着宗帅专门提及的年龄限制，方云墨也大概可以推测得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这样的……”宗帅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我记得在原著设定里，霓凰是一位从南疆来到京城朝贡的，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尝试一下……”
    “……是个思路，你接着说。”
    虽然不知道宗帅想要推荐的人选到底是谁，但是平心而论，他的这个思路倒是不能算错。
    如果有一位能够满足除年龄外的所有条件，而且演技不俗的女演员，方云墨觉得倒是真的可以不必非要死扣着年龄这个条件不放。
    “话说你知道宁靖吧……”宗帅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她的经纪人给咱们公司递过话，说对霓凰这个角色有点兴趣……”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方云墨叹了口气，赶紧伸手示意宗帅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宁靖的话……还是算了吧。”
    “……这你跟她也看不对眼？”
    “这倒不是，”方云墨摇了摇头，“我单纯是从角色契合度的问题上做出判断的……”
    “首先，霓凰郡主虽然是来自于西南边疆，但是她毕竟根子还是在中原，所以从外形上我还是更倾向于使用有明显汉族地域特征的演员，宁靖的皮肤比较黑，从她过往的作品来看，古装造型也不够出彩，就这么出现在《琅琊榜》里会显得很突兀……”
    “其次，霓凰从设定上来说，应该是那种英姿飒爽，个性独立，能够理智而独立的思考，最后还有一定谋略和决断力的女子，而宁靖整体风格显得较为粗犷，野性十足，和角色的整体风格不符……”
    “最后，宁靖是1972年出生，而老胡和王恺都是八零后出生的，三个人不管是成长环境还是社会阅历，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而且她和老胡，王恺站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让观众有一种他们俩更像是姐弟而非情侣的感觉，不利于观众入戏……”
    “总而言之，综合以上几点来考虑，我并不认为宁靖是出演霓凰郡主这个角色的合适人选！”
    …………
    宗帅最终还是走了……
    在方云墨掰着手指头当着他的面数出来了个一二三之后，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方云墨在对宁靖的使用上态度是十分明确的。
    哪怕是宗帅在墨雨传媒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当方云墨摆明车马的告诉他宁靖不适合这个角色以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没办法……
    早在很久以前宗帅就已经发现，方云墨或许在其他一些方面还会有一些不成熟或者是不熟悉的东西，但是一旦牵扯到影视方面的专业内容，他绝对是很少能在某些关键环节让步的。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再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去继续做自己的正事。
    而在宗帅离开之后，方云墨也没在公司多呆。
    除了公事之外，一些相熟的人邀请的局他也得抽出时间参加。

 831 约见

    离开公司之后，方云墨自己开着车出门了。
    虽然娱乐圈的狗仔队们一向不介意花时间去追明星绯闻或者生活动向之类的东西，但是当方云墨的层级从普通明星上升到准上市公司董事长，并且已经跟腾讯，旺达以及阿狸这几家巨头达成意向性投资协议之后，死盯在方云墨身后的人明显就要少了许多。
    作为掌握了互联网时代流量入口的三大巨头之二，腾讯，阿狸手中所掌握的媒体渠道，再加上微博的力量，基本上已经足以让很多对方云墨和墨雨传媒的不利消息在发布前就被消灭于无形之中了……
    这种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如今的墨雨传媒已经有了来自于腾讯和阿狸的投资，要是有什么动静，毫无疑问也会让他们受到影响——哪怕是从保护投资的角度来说，也不可能让某些不良消息无止境的传播……
    正是因为由以上这些“背景”，方云墨才敢在很多时候自己开着车满京城的转悠。
    当然，他今天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宁昊和许峥组了个局，一起请他过去吃顿饭。
    上次方云墨给宁昊出了个主意，让他在《无人区》里加几场戏，在结尾的时候稍稍给人带去点希望，不要太直截了当的把所有人……尤其是身上带有公职的人员黑到底。
    宁昊回去之后还真的是言听计从的照做了，结果上个礼拜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无人区》终于拿到了广电发下来的上映许可，野马奔腾上下自然是大喜过望，而心知肚明谁是真正功臣的宁昊倒是挺会做人，马上就拉着许峥约了方云墨，想要表示感谢。
    对于这种事情，方云墨当然是推脱不了的。
    宁昊自从拍完了《疯狂的石头》系列和《剑雨》之后，可谓是志得意满，结果刚刚离开方云墨的第一部电影就栽了那么大个跟头，最后还是靠着方云墨的主意才算是给了投资方一个交代，所以严格说起来，这顿饭宁昊感谢是假，借着感谢的名头重归墨雨传媒麾下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谁不知道墨雨传媒这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连胡戈这种唐仁老臣都能果断和公司解约，宁昊觉得以他和方云墨之间的关系，只要稍微厚着点脸皮，想要上船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经过《无人区》这次的事情之后，宁昊反正也想通了，过去自己不重视的人脉关系这东西，毫无疑问在很多时候都是想要把事情做下去的最后保障。
    恃才傲物不是不行，而是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不行！
    “方总，幸亏你肯赏光，要不然我今天这面子可就真是捡都捡不回来了！”
    “宁师哥，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咱们以后就真别在公司之外的地方见面了，”方云墨摆了摆手，“在公司里才这么叫，出了公司咱们还是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那行那行，”宁昊开始那句招呼本来也就是个试探，现在试探结果已经有了，他也就顺势改了称呼，“云墨，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以后你只要一声令下，风里雨里，我都接了！”
    很明显，宁昊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隐晦的表忠心。
    方云墨也没戳穿他。
    墨雨传媒想要发展壮大，各行各业，各式各样的人都要打交道。
    别说是一个宁昊了，就算是要和华艺兄弟打交道，方云墨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宗帅支出去！
    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稍微恶心一下宗帅这种事情，方云墨是肯定不会介意的。
    寒暄完毕，方云墨这才有空看看今天宁昊找了一帮什么样的陪客。
    许峥，陶鸿自然在列，《疯狂的石头》系列的编剧岳小军也在，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另外三人则是黄博和……雷家音以及……程赫？
    这个组合有点意思了。
    黄博和方云墨当初在《疯狂的石头》剧组就打过交道，而且黄博还跟方云墨是同一年入学的京城电影学院，虽然一个是专科一个是本科，但在同一年也能算是同学……
    至于雷家音……
    按照原时空的轨迹，宁昊应该是在拍摄《黄金大劫案》的时候把他发掘出来的。
    可程赫又算是几个意思？
    这家伙不是应该在08年左右通过《爱情公寓》走红的么？
    他是怎么跟宁昊搭上线的？
    “宁师哥，峥哥，陶鸿姐，博哥……”
    年纪小的坏处就在这种地方显现出来了……
    方云墨刚刚才跟人家说在饭桌上不看身份，结果这会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一张桌子上，他的年纪貌似也就比程赫大点。
    赶紧跳过这些礼节上的东西，直接切入正题。
    “听说《无人区》已经拿到了广电的上映许可证，野马奔腾那边估计打算什么时候上院线呢？”
    “那是李总要操心的事情，跟我这个导演没什么关系，”宁昊摆了摆手，一副“往事休要再提”的样子，“今天除了想感谢一下上次你给我出的那个主意之外，主要是想介绍两位兄弟给你认识一下。”
    “这位是雷家音，旁边那个是程赫，都是老许在魔都戏剧学院的小师弟……”
    “他们俩虽然名气不大，但戏都还不错，所以今天带过来跟你见个面……”
    “家音是东北人，程赫是闽地来的，他表叔是程恺戈……”
    几句话的功夫，宁昊把两个“新人”的资料说了一遍，方云墨到这会貌似也想明白了他这么折腾的原因。
    除了想要把雷家音和程赫介绍到方云墨面前之外，主要关键的还是最后那句话。
    程赫的表叔是程恺戈，而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方云墨和程恺戈不对付，宁昊明显是担心方云墨知道了这层关系以后会对程赫有什么动作，所以干脆多叫了几个人，看能不能把这事给架住……
    对于方云墨而言，这不过是件小事。
    和方云墨结怨的是程恺戈，要是真想报复，方云墨也只会去找正主，而不是迁怒于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程赫。
    “这不是正好嘛，”方云墨呵呵一笑，“我们公司的新项目《琅琊榜》最近正在试镜演员，我看家音和程赫的外形还不错，正好有角色能让他们试试。”
    《琅琊榜》里的太子和萧景睿算是有人了……
    “…谢了！”
    开口道谢的是许峥。
    雷家音和程赫都是他的小师弟，算下来跟宁昊的关系并不算太大，方云墨这么一口答应下来，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谢谢的话就不用说太多了，”方云墨摇了摇头，“我刚才说那项目里还缺个女主角，你要是想谢我，不如帮我想想魔都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女演员？”

 832 纪录片导演

    “女演员？你们墨雨传媒的项目居然还会缺女演员？”
    听完方云墨的话，宁昊用一种几乎可以算是夸张的表情算是做出了回应。
    这也难怪……
    按照大多数圈内人的看法，如今在圈子里能够称得上有前途的女演员，几乎都是身在墨雨传媒的名下。
    最近几年冒头速度最快的85后女演员，基本上都有参演过墨雨的戏。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谁，”方云墨摇了摇头，“可她们都不适合这个角色。”
    “唐糖？”
    “外形尚可，演技太差，容易成为成片里的不稳定因素！”
    “杨觅？”
    “英气不足，而且她和胡戈合作过《仙剑三》，容易让观众串戏！”
    “师师呢？”
    “她接下来还有一部别的电视剧要拍，至少半年以内不用指望她能抽得出来档期！”
    刘师师的封神之作《步步惊心》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提上了日程，方云墨担心要是继续拖下去，搞不好还没等电视剧上映，广电直接发文下来，那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亦霏？”
    “她和光纤传媒签了约，《四大名捕》的宣传期也差不多要到了，而且她的问题和杨觅差不多，也很容易让观众串戏！”
    “……童丽娅你是不是也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觉得她也不行？”
    “如果她身上没背着《瞒天过海·美人计》的话，她应该算是最合适的人选，可问题是……所以她也没戏。”
    作为有可能是墨雨传媒上市前的最后一部上映电影项目，《瞒天过海·美人计》可谓是寄托了全村人的希望，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至于说《琅琊榜》会不会拍摄第二部的问题，其实已经不在方云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除了你以上说的那些人之外，我这段时间已经基本上把公司内部所有符合基本条件的女演员都几乎划拉了个遍，哪怕是李青，宋佚，迪丽若巴，古丽美娜这些九零后的新生代都已经被我捋了一遍，可她们要不是古装扮相不足以撑起角色，要不就是演技还有待磨炼……”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以她们现在的水平，担纲一些配角或许还有可能，要是就这么贸贸然把她们捧到女主角的位置上，根本就是拔苗助长！”
    刚才宁昊和方云墨那一连串疾风暴雨般的一问一答，成功激起了旁边陪坐的几个人的好奇心，陶鸿上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接戏，也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是符合方云墨标准的女演员，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云墨，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演员？”
    “……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最多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外形条件好，有英气，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有一定的演技！”
    “……余男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么？”
    “昊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确定余男的烈焰红唇适合古装扮相吗？”
    《琅琊榜》是一部古装电视剧，虽然讲的是权谋斗争，阴谋暗算，可在观众们沉浸在编剧所设定的世界之前，他们首先看到的是演员们的脸，如果连这个都没办法保证，那要指望观众能入戏基本上就没什么指望了。
    听方云墨这么一说，宁昊他们几个也基本上熄了心思。
    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女演员在圈子里肯定也不是没有，但这一时半会能推荐出来的人选的确不好找。
    “对了云墨，按照你刚才的条件，我倒是想起来有个人。”
    就在几个人打算把这件事就这么放下的时候，陶鸿却突然开了口。
    “陶鸿姐，是你们中戏的学妹吗？”
    说老实话，影视圈虽然号称横城上万候选，可真要是算起来，能够达到方云墨所划下标准的，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一两百号人而已，他之前选了那么多都没结果，这会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影视院校里有什么这会还处于蛰伏期的演员了。
    虽然这些人可能目前的知名度还差了点火候，但能入得了陶鸿法眼的，多少还是应该有几分底子才对。
    毕竟陶鸿当年也是拿过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人。
    “严格说起来，她应该不是我们中戏的人才对，”陶鸿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
    听了陶鸿的这句话以后，方云墨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有点不好看了。
    姐姐，您这不是玩我么？
    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字，难道还指望我发动全公司的资源去大海捞针？
    大概是看出来了方云墨的脸色变化，陶鸿赶紧解释了一句，“上次我回魔都小住的时候，正好去了趟苏省的常熟市，在那遇到了吴琪导演，他正好在常熟拍摄自己的剧情电影处女作。”
    “虽然吴琪导演之前一直专攻的是纪录片和人文类电视节目那个方向，但大家都在京城，也算得上是认识，所以我就在他们剧组看他们拍了半天的戏，就是那部戏的女主角让我觉得印象深刻。”
    一说起吴琪这个人，方云墨倒是有了点印象。
    正如陶鸿所说，吴琪这个人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一直专攻于纪录片和人文类电视节目的方向，而他的这个“专攻”并不是某种贴金的说法，而是他在踏足影坛之后的这二十多年里，真的就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纪录片这个领域。
    方云墨之所以知道这个人，除了他也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之外，还因为香蕉计划影业与央妈联合拍摄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
    在这部纪录片里，吴琪正是监制和艺术指导的人选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陶鸿刚刚提起，方云墨还真不知道这位大佬居然也会突发奇想，跑去执导什么剧情电影。
    虽说吴琪的确算得上是纪录片领域的大佬，但如果他贸贸然跳到剧情电影领域，方云墨还真不怎么看好他这部电影的未来前景。
    “陶鸿姐，你说的那个女演员，这会还在吴琪导演的剧组里吗？”
    虽然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吴琪执导的电影到底叫什么名字，但出于礼貌，方云墨还是打算尽可能先把演员的情况问清楚。
    “应该是还在的，”陶鸿整理了一下思绪，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吴琪导演由于是第一次执导剧情片，再加上对镜头表达要求得比较高，所以拍摄进度一直快不起来，我前几天还听说他那部电影需要补拍一段戏，正在把男女主角都召集到京城来呢。”
    “京城？那倒是正好！”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我现在手上一堆的事情，就为了一个女演员跑一趟还真有点没那个功夫。”
    “云墨，演员的事情我们家这口子算是帮了你个忙，正好我也有件事想找你帮忙，正好一事不烦二主，要不趁着大家都在，你也帮我看看？”
    “峥哥，你也有事？”

 833 两部喜剧

    “峥哥你终于忍不住，打算自己亲自上手当一回导演了么？”
    说老实话，方云墨等许峥这句话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虽然在这个时空他提前把《囧》系列的编剧田雨生收入麾下，也顺理成章的让《囧》系列挂上了墨雨传媒出品的招牌，但对于方云墨来说，《囧》系列的第一部《人在囧途》最多只能算是一部试水之作。
    墨雨传媒缺的不是一部两部《人在囧途》，而是一连串像《泰囧》这样的爆款。
    之前没说过公司上市的事情倒还好点，如今既然已经把运作上市的事情提上了日程，那么对于墨雨传媒而言，抬高公司股价和市值最简单，同时也是最稳妥的手段当然是不断产出爆款电影作品了。
    至于爆款作品从哪来？
    当然是通过投资，拉拢等方式不断扩展咯。
    许峥这家伙在《泰囧》拍完以后，虽然亲自执导的《港囧》、《囧妈》等电影都只能算是反响平平，但他在发掘新人和投资新片方面，却也的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且不说以后的许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慧眼识人的“战绩”，哪怕是他以后就还只是本本分分的做个演员，墨雨传媒今天的出手也肯定可以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
    “上次在拍《人在囧途》的时候，看着导演那行当挺威风的，所以我这不是也想试试么？”
    虽然许峥说得比较委婉，但看其他几个人脸上的表情，貌似基本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人在囧途》拍摄的时候，许峥只是个演员，很多事情，他想做却做不了…
    这回他自己想了个故事，明摆着是想要大干一场了。
    当然，剧本创意有了还不够，如果不能解决钱的问题，许峥的故事不管再怎么引人入胜，到最后也仍然只会是停留在纸面上的“故事”。
    “这样吧，峥哥，”方云墨虽然已经大概猜到许峥手里的剧本就是《泰囧》，但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你明天早上把剧本多打印几份，带到公司让宗哥他们也看看，虽然我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也知道，我背后现在是个公司，有些该走的流程肯定还是少不了的。”
    大概是怕许峥有所顾虑，方云墨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你打磨了那么长时间的剧本肯定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在我们公司没有通过审核，那我就以个人的名义投资……”
    “只要制片成本不高于八千万华币，你随便怎么折腾都行！”
    方云墨貌似记得在原时空的时候，《泰囧》哪怕是最后算上了宣发，成本一共也只有七千万不到，能用八千万博回来十二亿的票房，这笔生意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
    “云墨你放心！这个剧本我都打磨了大半年了，肯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许峥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他在写剧本的时候可是听说了，腾华涛有个名叫《失恋33天》的剧本就曾经被华艺兄弟给打回来了。
    人家腾华涛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电视剧导演，老爹还是电影圈的腾文集，结果都还是被人拒之门外，而自己仅仅是个半路出家的喜剧演员，第一次执导电影就能有人愿意拿八千万出来兜底，方云墨这份面子可着实不算小了。
    “昊哥，你们几个也是，如果有好本子，需要找投资的话，都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墨雨传媒，虽然公司最近在运作上市的事情，千头万绪的情况肯定也有，但是只要剧本过硬，五千万到一个亿，我们公司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听完方云墨的话，宁昊和岳小军倒抽了一口凉气，隐蔽的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交换了一下意见……
    几秒钟后……
    “云墨，那个啥……”
    “我和小军最近也攒出来个本子，算是一部公路喜剧，叫《玩命邂逅》，你……要不然也顺便一起看看？”
    方云墨：“…………”
    你们这算是买一送一么？
    也罢，这几年的宁昊还算是靠谱，听听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也不算亏本……
    …………
    几个小时以后，方云墨带着从许峥和宁昊那弄来的原始剧本找到了宗帅。
    “宗哥，你看啊，许峥弄出来的这个本子挺有意思的。”
    “他的这个剧本里主打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错位感，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错位，而是围绕着三个人之间的纠缠来推进故事。”
    “这样设计的好处在于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笑料虽然密集，但难免有些让人审美疲劳，如果加一个对手呢？假设那个第三人的身份是主角的对手又或者是他的同学兼对手，那么几个人能引发出来的笑料，马上就会很不一样了……”
    看得出来，为了推荐许峥的电影，方云墨可谓是不遗余力。
    能用八千万博回来十二亿票房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也难怪方云墨会这么激动。
    “……许峥以前从来没当过导演，你确定他扛得起来几千万的投资吗？”
    虽然有方云墨背书，但在公司运作上市的关键时期，宗帅觉得但凡是有一块钱花错了地方，貌似都能让他心疼半天的……
    “宗哥，你就算是不相信许峥，难不成还不相信我吗？”方云墨一脸的严肃认真，“我在具体项目上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
    “这……倒也是，那宁昊那边的项目又怎么办？”宗帅揉了揉眉心，“他那个项目也是公路喜剧，类型和许峥的相同，咱们公司总不能接连两个项目都是同一个类型吧？”
    “这还不简单？”方云墨摆了摆手，“反正这两部电影的演员名单里都有许峥和黄博，而且故事发生的地方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本来就是不可能同时拍摄的，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先让许峥拍宁昊的戏，也让他近距离看看导演是怎么工作的……”
    “等许峥有了一定的导演工作基础，咱们再放手让他去国外随便折腾呗。”
    “这倒也是个办法……”宗帅点了点头，“我等会就先去跟其他人见个面，探探口风。”
    “对了，除了这两个剧本之外，我还想让你帮我找找吴琪导演最近在哪拍戏？”
    “吴琪？拍纪录片那个？”宗帅直接回答道，“最近几天他应该是在密云水库那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呵呵，咱们公司的幕后团队昨天刚被他借走了。”
    “……”

 834 真人

    吴琪居然跑到墨雨传媒来借人去拍戏？
    方云墨听宗帅把话说完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今天前脚才从陶鸿那里听说到关于吴琪剧组演员的相关消息，结果后脚刚刚跟宗帅提起这件事，得到的回答居然就是吴琪跑到自家公司来借人了……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小吗？
    “宗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方云墨皱着眉头开口道，“我说的那个吴琪导演，是之前跟咱们合作过《舌尖上的中国》，在成片环节担任监制的那位……”
    “我知道！”宗帅不耐烦的解释道，“如果不是那位吴琪导演，你以为他能这么顺利的借到咱们公司的人？”
    “真的是我说的那位吴琪导演？”
    “你小子有完没完？跟你说了那么半天，你怎么还会一副拎不清的样子呢？”
    “那你知道他们在密云什么地方拍戏吗？”
    “这个我倒是没问，”宗帅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人家吴琪导演又不是咱们公司的人，这次过来只是找咱们借人而已，我要是问多了，指不定人家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能知道在密云这个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有个大致地方就行了，”方云墨点了点头，“大不了去问问公司的人就行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京郊密云的某地迎来了一个开着一辆普通轿车的苦逼人影。
    方云墨倒是想开着自己平时在城里代步的跑车过来的，可宗帅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你确定手头上那辆车能跑得了一趟来回？
    再然后，方云墨就明白了。
    对啊！
    吴琪带着人来了密云这消息肯定是没错的，可问题是谁敢保证他们一票人去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
    万一要是人没找到合适的，结果却反而把自己的车给报销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于是乎，方云墨果断从善如流，按照宗帅的建议，把公司里据说越野效果最好的一辆车给开了出来。
    至于结果嘛……
    从方云墨苍白的脸色上应该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话说回来，谁叫他逞英雄，没让公司的司机开车呢？
    再说了，谁叫吴琪导演选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拍摄呢？
    方云墨这边刚把车停好，一位工作人员就发现了这台不请自来的车。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剧组这边正在拍摄呢，闲人不得入内！”
    “……这位大哥，我不是闲人。公司今天不是知道天热么，专门拉了一些加餐和补给的东西，我虽然会开车，可这种山路开得比较少，所以才落在后面了，你要是不信的话，随便找个人过来一看就知道我是不是扯犊子了……”
    察觉到这位工作人员的口音里带着点东北方言的味道，方云墨在讲话的时候也很自然的带了点那个方向的发音，而这招也果然起了作用。
    这位工作人员大概是看着方云墨也不像是附近的老百姓，再加上车里的确是放着不少东西，于是点了点头，让方云墨在这等着，然后自己进去找人去了。
    没过几分钟，一位来自于墨雨传媒，负责拍摄过程中物资调度的工作人员便被他给带了过来。
    不出方云墨所料，能够被宗帅借出来管事的，果然是自家公司的熟人……
    再往后，所有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方云墨车上的东西变成了临时剧组的物资，而他本人也挂着个工作证大摇大摆的在片场里转悠起来。
    作为一个入行至今已经快十年的“老”戏骨，方云墨显然对于如何进行剧组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心知肚明，所以没过多久，他就顺利的找到了正在进行拍摄前最后准备的吴琪导演。
    ……不过方云墨并没有过去打招呼。
    因为对方这会正忙着跟演员说戏。
    很明显，作为大半戏份结束之后的补拍内容，能够被吴琪找回剧组的当然是电影的核心成员。
    如果没错的话，站在吴琪身边，一身古装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个电影项目的女主角了。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应该为自己所饰演的角色准备了很长时间。
    对于真正的演员来说，接到项目，拿到剧本，真正开拍前，是需要准备时间的！
    尤其是体验派出身的演员。
    每一句台词，脸上的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需要演员代入角色。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就给了方云墨一种名叫“专业”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站到摄影机前，但光是她站在吴琪身边，袅袅娜娜的身姿，居然就给了方云墨一种名叫“风情”的感觉。
    妈蛋，话说直到现在方云墨都还不知道吴琪导演这次的项目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幸好，旁边的工作人员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老吴，话说咱们今天拍这戏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那两只眼睛难不成是留着出气的么？打板上不是写了么？《柳如是》啊！”
    听到这里，方云墨居然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刚才会有那种感觉。
    名列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可不就该是在身上有这种感觉么？
    虽然方云墨没有问过陶鸿她上次看到的演员长什么样子，但在这一刻，方云墨几乎可以肯定，陶鸿在席间说起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位。
    而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也基本上能够把眼前的这个女演员和自己前世印象中的某个人结合起来了。
    方云墨面前的这个女人，自然就是万倩了。
    1982年出生于湘西某城的她，现在正好是一个不尴不尬的年纪。
    二十九岁！
    演少女年纪大了，演妈妈辈又年纪太小。
    原时空的时候那么多女演员改年龄，发通稿，用尽各种方式来替自己打造人设，说到底不还是因为知道维持少女感的重要性吗？
    虽说少女感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更不好定义，但在观众的心目中，如果明确知道某位女演员已经年过三十的话，那么当她再继续扮演各种少女系角色的时候，大家总还是多多少少的会有点不适应和违和感从心底冒出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女演员真的是要比男演员困难多了。
    对于一个像万倩这样，没有什么背景，公司资源也不给力，能拿到什么角色完全看导演或者制片人心情的女演员来说，想要在圈子里混出头就更困难了。
    如果不是前两年静下心来沉淀演技的时候在不少导演心里还有点印象，这次吴琪的新片《柳如是》恐怕还真未必轮得到她。
    确定了自己所找的人是谁以后，方云墨反倒是不着急了。
    看看万倩在镜头前的表现如何，权当是试镜了吧。
    毕竟，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万倩现在是个什么水平？

 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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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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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5 试镜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大概是为了突出柳如是在明末清初动荡历史背景下的那种经历情感波折的离乱和萧索，吴琪导演特意选择了昆曲《牡丹亭》来作为《柳如是》这部电影的背景音乐。
    作为一部成书于明万历年间戏曲作品，《牡丹亭》在明末那个时间点的受众广度就和如今的天王天后差不多，由柳如是这位才女加明伎来演绎倒是也算是恰如其分。
    唯一的问题是，这玩意的受众群体小了点……
    这年头喜欢听戏的观众本来数量就不多，如果再加上昆曲的地方属性和方言特点，能听得懂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在拍摄今天这场戏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场面——在吴琪导演一声令下开始拍摄之后，片场里除了一个人……呃不对，应该是除了两个人之外，没有人到底搞清楚了万倩到底演到了什么地方……
    谁叫昆曲这玩意太小众了呢？
    半年苦学古琴和昆曲之后，万倩也就仅仅是能够演唱《牡丹亭》的一个段落而已。
    眼看着导演没有喊停，摄影机不停的转动，原本刚开机的时候还觉得得心应手的万倩也有点慌了。
    一开始的时候吴琪导演还没发现，不过当这个镜头持续到第五分钟的时候，他也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万倩，你唱完了么？”
    “我……刚唱完了一句……”
    “……”
    “咔！各部门返回初始状态，十分钟后重新拍摄！”
    很显然，这位吴琪导演并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
    明明是自己没听懂，结果看他刚才那个意思，应该是把出糗的原因怪在了演员的身上。
    当然，吴琪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柳如是》算是吴琪的第一部剧情电影作品，但是作为一个导演，哪怕他之前一直从事的都是纪录片这种类型的拍摄，但最起码的掌控欲还是肯定不缺的。
    尤其是在今天的工作人员还是大多出自墨雨传媒门下的时候。
    本来这段时间的加戏就是他自己的主意，结果演员准备得倒是挺好，结果导演却掉了链子，而且最后居然还傻乎乎的跑去问人家唱完了没……
    以方云墨看来，估计吴琪入行几十年以来，最尴尬的场面也莫过于此了吧？
    不过尴尬归尴尬，吴琪毕竟是剧组的导演。
    制片人不到场的情况下，整个剧组就属他排面最大了。
    在导演已经明确发号施令的情况下，剧组各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就通过各种方式掩饰掉嘴角的几抹笑意，各自准备去了。
    当然，万倩这会就稍微有点尴尬了。
    ……毕竟让吴琪直接下不来台的第一责任人可是她啊。
    …………
    虽说吴琪刚才说的是休息十分钟，可真要操作起来，十分钟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服化道归位，演员补妆，摄影回位，镜头色彩调试……
    这一连串的事情做完，没个半小时肯定完成不了。
    万倩的妆容倒是简单，所以在简单处理了一下以后，她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休息去了。
    之所以站着休息，完全是因为万倩身上那身服装比较金贵，如果坐下、起身的时候弄出了折痕，服装部门要处理起来着实有点麻烦……
    正当万倩闭着眼睛温习唱词的时候，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之后，首先映入万倩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一头短发，脸上带着微笑的男人。
    “您好，请问是万倩女士吧？”
    “您……好，我是万倩，请问您是哪位？”
    虽然来京城的次数不多，但万倩知道，这地方的人习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用“您”这样的敬语来称呼陌生人，所以也就很自然的加了个敬词。
    “我是方云墨！”
    方云墨自报家门之后还稍微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想看看万倩对自己的反应。
    可惜，接下来的事情跟他预想的……有点偏差。
    “……请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方云墨？”
    得……
    不仅没能看到对方惊讶欢喜的表情，连带着刚刚还挂在嘴边的敬词都没了。
    “我……”
    方云墨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苦逼的发现，自己貌似还真的没办法证明。
    身份证？
    不好意思，方云墨的身份证一般都在助理的手上，毕竟他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自己亲自去办了。
    护照？
    呵呵……
    一个连身份证都不随身带的家伙，难道还能指望他把护照带在身边吗？
    名片？工作证？
    总不能从旁边随便找个工作人员，拉过来给自己证明身份吧？
    方云墨还以为光凭自己这张脸就能够在大多数地方畅通无阻呢……
    “这个……我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要不你先听听我今天的来意，然后等会下了戏，再确认一下我到底是谁？”
    “……那倒是不用了，”万倩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大腕，应该还不至于有哪个骗子会专门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就为了骗我……”
    对于自己目前的定位，万倩还是很拎得清的。
    虽然早在2002年就已经有了参与话剧演出的机会，也曾经尝试过在乐坛发展，可由于话剧太过小众，音乐圈子也是开始走上了下坡路，万倩这几年的日子其实一直都过得比较一般。
    如果再算上前些年出唱片的时候搭进去的老本，万倩这些年的日子真的可以用苦逼来形容。
    说句比较实在点的话，这次她之所以对吴琪导演的这部《柳如是》这么上心，甚至连这次补拍都是自己往里搭了一部分机票钱连夜过来的，除了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演员的职业精神之外，更是因为吴琪一直在京城圈发展，万倩觉得他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一部分人脉关系的缘故……
    谁成想还没等她想好应该怎么做才能给吴琪留个好印象，居然就因为自己一段准备许久的唱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搅得差不多了……
    “那……身份的事情咱们先暂时放在一边，我先说说今天来找你的正事吧，”方云墨理了理思绪，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最近打算投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人选还没有确定，我经朋友推荐知道了你，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836 抓住机会

    “……方总，虽然我不知道您所说的朋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向您推荐了我，不过在我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可以先让我看看……先跟我说说剧本的情况吗？”
    虽然惊喜来得着实有点快，但万倩到底还是保留了几分清醒，没忘了先问问剧本和角色的情况。
    她其实是想看看剧本的，不过在最后时刻好歹想起来方云墨如今两手空空，上哪去给她弄一份现成的剧本出来？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方云墨这会还真有凭空从演艺空间里拿出一份剧本的本事，只不过现在好歹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玩这么一手超现实的东西，着实是有点太扎眼了而已……
    不过对于方云墨来说，剧本这种东西只能算是可有可无而已。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即便是没有剧本，想要复述甚至于是默写出来整个剧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相对于完整复述这种笨办法，方云墨还有别的法子。
    “剧本我现在没带在身上，不过我说的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寻找合适的演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等会下了戏你可以让你的经纪人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而且我可以跟你提前漏个底……”
    说到这里，方云墨故意稍微停了几秒钟，“你的那个角色是剧本里一个非常重要的女性角色，和胡戈有很多直接面对面的对手戏。”
    …………
    目送因为喜从天降而面露喜色的万倩离开之后，方云墨也离开了《柳如是》的剧组。
    想看的东西也看到了，想见的人也见到了，再继续留在这里，除了继续再多听几段昆曲唱词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至于吴琪导演的这部戏……
    方云墨虽然没有看过成片，但是基本上已经在心里给它判了死刑了。
    “秦淮八艳”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题材，陈子龙，柳如是再加上钱谦益的复杂情感纠葛放在明末清初那个大时代里也的确很有吸引力，但吴琪导演讲故事的切入点却选错了。
    像这样平铺直叙，淡泊如水的故事不是不能做到以情动人，但着实不是吴琪这位刚刚从纪录片领域跨界而来的新丁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貌似也怪不得吴琪。
    方云墨在来的时候也打听过了，《柳如是》这部电影号称投资三千万，但其中有两千万都是由常熟市政府所赞助的，而且在当初吴琪找人写剧本的时候，常熟市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也曾经深度参与其中，光从这一点大家就基本上可以猜得到，在最终剧本成稿的过程中，必然是掺杂了很多其他方面的因素……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云墨倒是觉得能够理解为什么吴琪导演的这部《柳如是》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至于万倩那边，方云墨倒是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放下心来了。
    正所谓不想当主角的演员不是好演员。
    别看原时空的时候万倩各种营造淡泊名利，不争不抢的人设，可一旦有了能争能抢的机会，她其实一样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演员能够心甘情愿的演一辈子的绿叶，愿意用自己的背影充当美丽花朵背后的一块陪衬。
    凭什么啊？
    凭什么有些人出道即巅峰，只是因为一个好机会就能超越其他人若干年的努力，站在光鲜亮丽的聚光灯下？
    凭什么站在台前，接受观众们欢呼，被观众们喜欢的那个人就不能是我？
    哪怕不是在娱乐圈里，在面对一个跟自己年龄，资历差不多的人的时候，最正常的反应也是会对这个人存着几分竞争、比较的心思的。
    在方云墨看来，万倩在原时空之所以能够把淡泊名利的形象树立起来，除了因为她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和专业水平吊打与她合作的其他女演员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就算想争，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背景。
    ……而在这个世界，虽然万倩依旧没有背景，但运气可比原时空强多了。
    在草草完成了当天的拍摄，万倩连被吴琪导演明里暗里讥讽了几句都顾不上了，一下了戏就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汪姐，我是万倩，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个事。”
    “是倩倩啊，说吧，有什么事？”
    虽然万倩还差一年就快三十岁了，但这位汪姐可是从她当初演话剧的时候就跟着她打理经纪事务的人，虽说这些年由于生计所迫手下前前后后也带过好几个新人，可在她的心目中，万倩毫无疑问是她最看重的人。
    “汪姐，我想问问，墨雨传媒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项目？”
    “他们公司哪天没有新项目？”经纪人呵呵一笑，“他们公司自从今年过年的时候对外宣布要开始运作上市的事情以后，这段时间在电影，电视等等方面可以算得上是多面开花，你难道想去试试他们公司的项目？”
    “倩倩，我也给你交个底吧，”经纪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圈子里都知道，他们公司虽说在制作费，片酬这些方面都从来不含糊，可对于演员的选择面一向不怎么宽广，很多主要角色都是他们内部就已经消化掉了，你……想要去试试也不是不行，可我跟他们公司的人说不上话，所以我也不知道最后这事到底能不能成……”
    虽然经纪人嘴里说的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万倩透过电话里的声音还是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话语里没底……
    这倒是也很正常。
    墨雨传媒现在声势正盛，能够从他们的项目里拿到主要角色，要不就是跟公司高层关系够好，要不就是人脉够宽广，像万倩的经纪人这样的地位，能够拿到四五号的咖位，已经几乎是竭尽全力以后的结果了。
    “汪姐，我……今天在片场遇到了个人，他说他叫方云墨，说他们公司的项目里有个女主角想找我试试，不过我还没看到剧本，所以这不是找你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吗？”
    “方云墨？！”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几乎能让方圆五米的人都听到，“倩倩，这次的机会你一定要牢牢抓住，以后是吃饭还是喝粥，就看这一波了！”
    万倩：“…………”

 837 不年轻的新人

    虽说万倩入行以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仅跨界玩过音乐，而且连话剧，电影，电视剧这三个看似一家实则相差极大的行当都没放过，可当她从经纪人嘴里听到关于“粥与饭”的理论时，还是被结结实实的弄懵了。
    话说这几年跟着我，难道就真的有那么惨么？
    听经纪人这意思，好像如果不是借着这次的机会，她就一直没吃饱过饭似地……
    不过万倩仔细一想，貌似自从自己前年（08年）出唱片出得倒贴老本以后，跟着自己的这位经纪人还真没怎么赚过钱……
    要不是她手下还有其他新晋的演员，搞不好对方早就跑路了也说不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经纪人现在这种表现或许还能够被称之为……克制了？
    “汪姐，你也别太激动了，”万倩小心翼翼的试图给经纪人火辣辣的劲头降降温，“人家……只是跟我提了那么一嘴，又不是让我直接跟他们签约，这事……在最后敲定之前，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怎么就不能抱希望了？”大概是被万倩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着实有点不爽，手机听筒里的声音陡然间高了几度，“倩倩你知不知道，方总可是从来没有亲自出马去找一个演员，然后发出邀请的，你是第一个，知道吗？第一个！！！”
    “是是是，第一个就第一个吧，”万倩敷衍的答应了一声，“虽说是电视剧，可我不觉得这次墨雨传媒要拍的东西就能够轻轻松松的接下来。”
    虽然万倩的话有点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但对于电话那头的经纪人来说，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万倩。
    不管是话剧，电影还是电视剧，万倩在接下每一个角色之前，基本上都会把困难考虑到最大的程度。
    倒不是说这位小姐姐天生就是个悲观主义者，而是因为她这些年虽然不算得志，但论及对自己的要求，倒还真是从来都没放松过。
    对于真正的演员来说，接到项目，拿到剧本，这些东西只能算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东西，在真正开拍之前，他们绝对是需要很多准备时间的！
    尤其是那些使用体验派的方式去打磨演技的演员。
    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细微到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连走路，吃饭，拿刀，握剑的姿势和手法都是需要演员百分之百的把自己代入到那个角色之中的。
    比如这次吴琪导演的《柳如是》，万倩在开拍之前就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专门去学习昆曲，古筝，琵琶，并且还把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的《柳如是别传》通读了好几遍……
    考虑到陈寅恪先生的书是用文言文写成的，那么万倩花在角色身上的时间之多就更是可以想象了。
    而更夸张的是，即便是做了这么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对于万倩来说，也不过是仅仅足以支撑她拍摄三个月的电影而已。
    这还是柳如是这个人物有充足史料支撑，已经有人对她进行过详细分析的基础上，而现在万倩所面对的则是一个她很有可能听都没听过，更没有任何资料分析作为基础的角色……
    可想而知，她心里在高兴之余所承受的压力了。
    “倩倩，汪姐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方总能够亲自当面直截了当的邀请你，这其实已经证明相对于那些其他的女演员来说，你已经比很多人都要领先了不止一步，而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万倩这边还在从专业角度考虑自己能不能诠释好方云墨所说的角色，但作为一路陪着万倩走过来的经纪人，显然已经开始给她鼓起了劲。
    作为一个以艺人经纪抽成为生的专业经纪人，她当然希望万倩能够通过这次的合作，搭上墨雨传媒这趟顺风车，一鸣惊人，扶摇直上，最终成为业内头部的那几位之一……
    ……可以上所说的所有东西，却全都要建立在万倩本人有足够的信心，并且能够持之以恒坚持下去的基础之上。
    要是万倩现在就因为考虑太多而没了锐气，那后面的日子再怎么美好，也不过是空谈罢了。
    “放心吧，汪姐，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准备的！”
    对于万倩来说，经纪人所说的道理她自然都是懂的，好歹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浮沉了快十年的人，论及信心之坚定，她还是不比任何人要差的。
    ………………
    接到方云墨的邀请之后仅仅一周之后，万倩便被请到了墨雨传媒的公司总部，而这个时间距离她真正拿到剧本，并且开始研究霓凰郡主这个角色，仅仅只有三天的时间。
    方云墨当然知道想要让演员在镜头前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可《琅琊榜》的选角流程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要是不趁现在把女主角的人选定下来，等到其他人都确定了人选以后，反而会更加得不偿失……
    带着必然的忐忑和不安，万倩在经纪人的陪伴下，走到了墨雨传媒的前台接待处，开始跟前台小姐姐自报家门……
    再然后……她们俩就被请进了一间早就准备好了的休息室。
    “两位，这里是我们公司的休息室，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距离试镜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出门跟我们的同事说，一定会尽量满足两位的。”
    “呃……我能请问一下，试镜大概还有多久才会开始吗？”
    “这个……我暂时没办法答复两位，不过方总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有时间与两位会面了，请你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一下。”
    “好吧，麻烦您了。”
    工作人员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万倩也就只能听之任之，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等待了。
    墨雨传媒的办公区在这栋大楼的顶层，窗外正好是京城最为繁华和喧嚣的核心区，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万倩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倩倩，你也不要太紧张了，”经纪人帮万倩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口，安慰道，“不过是一次试镜罢了，你就权当自己是个新人，正常发挥水平就好。”
    “是啊……一个不再年轻的新人……”
    万倩望着窗外的风景，长长的出了口气……

 出包日，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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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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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8 重逢

    “万女士，您准备好了么？方总和其他人已经在试镜间等着您了。”
    还没等万倩和她的经纪人回想起当初刚刚踏足娱乐圈的时候去参加试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墨雨传媒的工作人员很快便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事到临头，时间反正就这么多，再东想西想的不仅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毫无帮助，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等会试镜时的表现，入行这么多年下来，万倩别的事情或许长进不多，但是论及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这点静气……她还是不缺的。
    想当初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湘北小城（湘南省北部，不是那个红毛猴子那地方……）走进上戏的大门，万倩靠得也正是这股子静气。
    入行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回想起当初青涩天真的想法，万倩这会还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当初的万倩，以为进入了魔都戏剧学院以后，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一帆风顺了……
    毕竟那也是华国最知名的三大影视院校之一，享誉数十年的存在。
    不说别的，就光是列举一下魔都戏剧学院的校友名单，那里面就有不少闪光的名字。
    可问题是……人家的名字闪不闪光，跟一个刚刚考进学校的湘北妹纸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一个国内知名院校作为出身背景板当然是件好事，可真要是到了硬碰硬斗“资本”的时候，这种东西有没有的区别其实真心不是太大。
    而比较遗憾的是，上面这件事直到万倩离开学校之前没多久的时候才发现。
    娱乐圈的复杂程度远比当初一腔热血时的遐想要夸张多了。
    从2002年接到第一个角色开始，八年时间过去，当初跟她同班的那些同学们，别说是混出头成功上位的，哪怕是把所有还在这个圈子里打拼的人都算是，也凑不齐十指之数了。
    这条看上去光鲜亮丽的道路，原本就是密布荆棘的。
    能红不能红很多时候真的不是由某些独立因素能够决定的。
    像电影学院96级明星班那样的成才比例，绝对只能算是因缘巧合。
    对于如今的万倩来说，抓住眼前这个天赐良机才是她目前唯一考虑的事情。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
    就在万倩和她的经纪人老老实实的跟着工作人员在墨雨传媒的办公大楼里穿行的时候，方云墨那边也准备好，打算前往试镜间了。
    路过公司会客厅的时候，很意外的居然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里面的胡戈。
    有点惊讶……
    自从方云墨掏了两亿的违约金帮着胡戈“赎身”之后，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这家伙了。
    倒不是胡戈这家伙过河拆桥，打算玩什么失踪，恰恰相反，他这段时间之所以没了音信，主要是跑回魔都去做加入墨雨传媒的准备工作了。
    准备什么？
    当然是准备他以后常驻京城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问题了。
    这么多年下来，胡戈之所以一直留在魔都，除了签约公司唐仁影视在长江以北影响力几乎为零这个客观原因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家庭。
    准确的说是他的父母。
    圈里人都知道，胡戈是个大孝子，但凡是父母不同意的事情，哪怕是有点挣扎过程，但最后基本上做出妥协的都是胡戈。
    这次和唐仁影视解约以后，经过方云墨苦口婆心的劝说，胡戈终于决定走出魔都那片舒适圈，把自己以后工作和发展的重心移动到京城了。
    在那之前，首先需要说服的就是他的父母。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情况很顺利？
    “老胡，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魔都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还好吧，”胡戈点了点头，“虽然花了点功夫，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我以后打算在京城租个套间，算是临时安个家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以后估计京城、魔都两头跑的时候少不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方云墨呵呵一笑，“干咱们这行的，就算没这次的事情，整天飞来飞去到处跑的时候也少不到哪去，而且现在交通那么方便，京城到魔都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这倒也是，”胡戈点了点头，“今天过来主要是打算来公司报个到，把京城这边的地址和联络方式备个案，看你这意思……是打算出门去？”
    “哎，我这差点给忘了，”方云墨拍了拍脑门，“跟你聊着聊着忘了时间了，我这赶紧得去试镜……”
    “试镜？”胡戈明显有点惊讶，“什么样的试镜还要你去参加？”
    “这事跟你也有点关系，”方云墨摆了摆手，“《琅琊榜》里的霓凰郡主不是一直还没确定人选吗？我经人推荐，约了一位女演员到公司来见个面，原本我还有点担心就这么既不带妆，也没有足够时间准备的试镜会效果不好，既然你来了，干脆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女演员呗。”
    “我去？”胡戈对于这种事情似乎有点抗拒，“会不会不大好啊？”
    “有什么不大好的？”方云墨直接把胡戈拽了起来，“说起来今天试镜的那位女演员还是你们魔都戏剧学院的校友呢，说不定等会见了本人，你们俩还能聊上几句……”
    “魔都戏剧学院的？”胡戈眼前一亮，“那我跟你去！”
    魔都戏剧学院虽然名列三大影视院校之一，但是它的毕业生大多都选择在南方发展，胡戈刚刚来到京城就能遇到一位校友，多少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孤单……
    …………
    当方云墨和胡戈一起走进试镜间的时候，万倩和她的经纪人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等了一会了。
    对于方云墨的迟到，万倩二人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
    对于现在的万倩来说，仅仅在休息室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能开始试镜，已经算得上是她入行以来从等待到试镜的最快速度了。
    而且，胡戈的出现更让万倩二人有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介绍一下，这位是胡戈，也是你们魔都戏剧学院毕业的，按照资料来看，你们俩当初入学的时间相差不大，说不定你们俩还认识……”
    “……师姐好。”
    “……”
    拜托，我刚才说你们俩可能认识，那只是句客套话，要不要这么急着给我表演一场“他乡遇故知”啊？

 839 简单试镜

    “师姐，没想到你也决定来京城发展了，一想到以后有机会跟你再次合作，真是让人高兴啊。”
    不过话说回来，胡戈这态度貌似也把自己放得太低了点吧？
    “老胡？你怎么会在这里？呃，我差点忘了，墨雨传媒早就已经官宣过了，《琅琊榜》这部戏就是专门为你开的。”
    “也不能说是给我开的，我跟云墨以前有过合作，这次完全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的结果，谈不上有什么特殊。”
    万倩：“……”
    说老实话，胡戈刚才的这番话，连在旁边站着的方云墨都觉得有点听不下去了。
    如果用2021年的话来说，那就是这番话说得简直太“凡尔赛”了。
    什么叫“机缘巧合之下”？
    这个世界上的“机缘”的确不少，可怎么没那么多砸在别人的脑门上呢？
    说到底，还不是那句“之前有过合作”让胡戈比其他人要少走了n多的弯路？
    虽然当初胡戈跟唐仁影视解约的时候，双方都是在公开场合把话说得是滴水不漏，皆大欢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圈子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最简单的——至少现在圈子里有七成的人都知道唐仁影视之所以这次在胡戈解约的问题上表现得那么豁达和开明，原因完全是被墨雨传媒……或者说是方云墨的金钱攻势给硬生生砸趴下了的。
    眼都不眨的为一个演员掏出两亿元的违约金，这股子魄力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下得了这个决心的。
    如果要拿这个来作为“曾经合作过”就会享受到的待遇的话，那么即便是最保守估计，想要加入墨雨传媒的人至少也能把长安街给站满……
    而除了这个问题之外，胡戈的表现也有点出乎方云墨的预料。
    他只是稍微客套了一下，胡戈这家伙就跟见了明星的粉丝似地，直接和万倩聊了起来。
    而且什么叫“以后有机会跟你再次合作”……
    今天明明是我们公司为了《琅琊榜》这个项目而举行的试镜活动好不好？
    既然还是试镜，那就表明至少在结束之前，万倩都还只是一个普通演员而已，你这会把话说那么近，那要是等会结果出来了，说不得还把大家都整的尴尬了。
    选上了，搞不好人家以为是你胡戈在这个过程中使了什么人情；
    没选上，岂不是让人以为连你胡戈的面子都不管用？
    “老胡，人家还等着要进行试镜呢，你们俩就算有什么话，能不能等到试镜完了再聊？”
    方云墨直接打断了胡戈和万倩的进一步交流。
    倒不是他觊觎胡戈能和万倩这么自来熟……
    这家伙实在太没眼力劲了，且不说今天这场试镜你明明就是个不请自来的背景板，就算你是主考官，现在难道是你们聊天叙旧的时候吗？
    难道你没看见对面那个经纪人脸色的喜色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了吗？
    估摸着你们俩要是再多说几句，她大概就会在心里开始计算该在合同里要多少钱的片酬了吧？
    “呃……不好意思，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一时有点忘形……”
    呵呵，看出来了，你小子不仅是忘形，再给你点阳光，搞不好你还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在方云墨的提醒下，胡戈算是弄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什么场合，终于老老实实的抢先一步走到一个稍微靠边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很明显是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
    “算你小子识相！”
    方云墨看着胡戈落座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万女士，由于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一些常规的个人介绍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就可以完全跳过了，因为今天也不是带妆试镜，所以咱们就简单一点吧……”
    “我现在给你设计一个场景，是……剧本里霓凰终于知道了梅长苏的真实身份以后，赶去和他见面，但是最后却缘悭一面，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渐渐远去时的表情……”
    “……就这样？”
    不仅是万倩有点难以置信，坐在一旁努力隐藏着自己存在感的胡戈也用惊讶的眼神望了过来。
    在他的印象里，方云墨像这样几乎是放水的时候可真不太多。
    一个表情而已，对于有足够专业水准的演员而言，根本就不算是难事。
    也难怪连万倩都控制不住表情，把“就这样”这几个字都冒了出来。
    可……这个题目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事情当然没这么容易！
    万倩虽说是先有陶鸿推荐，再经过方云墨亲自认证，如今又加上了胡戈师姐这层关系，可对于方云墨来说，他并一定是非要用某个人不可。
    方云墨在选角这个方面，最看重的东西永远都是人物形象合适与否，然后才是演技，至于其他的东西，他压根就不在乎。
    名气？
    除非是搬出那些成名多年的前辈，在四十岁以下的男演员群体中，方云墨的名气也就差一个爆点了；
    关系？
    墨雨传媒运作上市在即，除了原有的利益方之外，旺达，腾讯，阿狸这三家的加入让墨雨传媒在决策方面有了充足的底气，就算是华艺兄弟的董事长王仲均亲自上门想要往墨雨的剧组里塞演员，如今方云墨也有充足的底气把他给顶回去。
    想要以势压人？
    不好意思，互联网时代，有钱，有渠道，有流量的才是大爷。
    墨雨传媒现在所有的条件一应俱全，谁还能给他甩脸子？
    套用一下某人的一句话——“我觉得我才是那个人脉！”
    之所以给万倩出了这么一个题目，出了因为外形条件这一关没有问题之外，更主要的是想看看万倩的演技水平。
    无实物，没外景，缺对手戏目标……
    虽说只是一个简单见面时的表情，但想要把它完美的表现出来，其实真的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可能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机会的时候……
    不过有时候，有些人真的是可以在压力之下把自己的能力完完整整的展示出来的，
    万倩先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走到试镜间中央，用右手扶着椅子靠背，眉间轻蹙，双目含泪，头部微抬，眺望远方……
    在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看到了一个女人对恋人的不舍和强装出来的坚强……

 840 确定

    有句老话说的挺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句话可能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还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在演员表演的时候，这一句话就会变得很重要了。
    因为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影视作品，从来都是经过艺术加工之后的产品。
    哪怕是放在现实生活中也不可能用语言来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影视作品在这方面的控制自然就更严格一些了。
    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和情感表达都通过角色对白来呈现的话，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电影不是电影，电视不是电视，观众压根没空去仔细观看所有的演员表演，光是用耳朵听和用脑子处理接收到的所有对白内容就已经疲于奔命了。
    所以在演员表演的时候，能不能通过对白之外的其他手段来展示角色的内心世界就变得很重要了。
    这里所说的其他手段吗，包括但不仅限于肢体语言，面部微表情……以及眼神。
    所谓的用眼神来演戏最基础的操作即使用眼睛来表达思想感情，而进阶模式则是讲一些不方便或者是不适合用语言表达的微妙情绪，也从眼神里表达出来。
    在这方面，华国公认比较擅长的男演员有两位，香江方面是梁超伟，而内地这边则是陈昆。
    至于方云墨……
    说老实话，他的演技虽然是在演艺空间里用无数的时间和练习堆出来的，可毕竟前期单纯模仿的时候太多，后期转化的时间太少，所以还没有达到自成技艺的程度。
    虽然在跟人对戏的时候不至于落了下风，可要说他已经演技大成，终究还是缺了点火候……
    这也是方云墨为什么会希望能够用《中国合伙人》去冲击一下各大奖项的原因。
    他现在不仅开公司，当老板，还要在兼顾演员这个本职工作的闲暇时间里兼顾一下编剧，而且还要应付水晶宫里的妹纸们，如果再不趁现在去冲击一下演技瓶颈，方云墨恐怕自己都不敢保证，再过若干年，他还有那个能力去拿演技奖项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万倩所展示出来的那个眼神真的很有特点。
    用一句比较俗气的话来说，万倩是一个会用眼睛来说话的演员。
    虽然《琅琊榜》里没有方云墨亲自和万倩对戏的需要，不过能够为自家的项目找到一个好的演员，终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行了，你的演技水平高低我们已经知道了，具体结果我们会在最晚明天上午通知你们的，不过我个人建议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最好能把你的档期空出来。”
    胡戈万倩：“……”
    有一说一，你刚才的那句明显应该算是废话了吧？
    既然需要第二天才能告知结果，那又为什么需要留出半年的档期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胡戈和万倩不了解方云墨的行事方式。
    在他们的印象里，方云墨能够看在有人推荐和曾经见过这两条的基础上，让万倩免掉自我介绍和前期的一些环节，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就算这次试镜合格了，后续应该也会有也会有二试、三试之类的见面，毕竟在《琅琊榜》这个项目里，方云墨既不是导演，也不是制片人。
    ……而今天这次见面的所有人里，显然是没有出现导演或者是制片人的身影的。
    “…啊，这就通过了？”
    “现在当然不算通过了啊，”方云墨严肃的纠正着万倩的说法，“在没有和公司，和剧组签下正式的演员合同之前，这个角色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算是你的。”
    万倩：“……”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在对方已经“明示”这个角色只等签约的情况下，再去节外生枝的搞什么事情出来？
    “放心吧，”方云墨点了点头，“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我们公司的项目里，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情，你只要好好诠释角色，认认真真演戏，总会收获一个好结果的。”
    万倩：“……”
    她算是看出来了，整个墨雨传媒虽说是由很多股东组成的利益结合体，但只要方云墨想要直接插手某件事，那么他只要有这个想法，到最后就肯定有这个实力说一不二。
    …………
    事实上虽然万倩对于方云墨在墨雨传媒的定位中的确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成分，但是至少有一点她的确看得没错——那就是方云墨的意志在整个公司运作层面的执行力。
    这种所谓的执行力并不是体现在他的意见能够在诸如董事会或者是高层会议上获得通过，更主要的表现其实还在于他的意见的执行力度。
    比如《琅琊榜》这个项目。
    除了在拿出完整剧本的时候就敲定了胡戈和王恺这两位绝对主演人选之外，即便是在满娱乐圈寻找女主角的时候，这个项目的其他推进工作也一点没耽误。
    各位主要演员各有人选自然不用说，墨雨传媒这段时间最大的一比动作应该是搞定了《琅琊榜》的导演和幕后团队。
    和胡戈以前拍摄的……以及当前圈内流行的于证式古装偶像剧不同，《琅琊榜》的剧本虽然也是脱胎于网络小说的知名ip，但是得益于原著作者那难得的大格局高起点，《琅琊榜》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出正剧的基础。
    要知道，古装正剧这个门类已经很久没有出彩的作品了。
    《大秦帝国》，《康熙王朝》，《雍正王朝》这些作品之所以能够被人接受，主要是因为它的原著作者身上本来就自带着正剧的光环——人家二月河不仅是正儿八经的郑州大学文学院院长，而且还是华国作家协会成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高级知识分子。
    如今《琅琊榜》想要以网络小说的ip拍出历史正剧的厚重感，幕后团队的人选自然不能马虎。
    为了能让《琅琊榜》达到自己所想要的效果，方云墨不仅重金礼聘请出了原版《琅琊榜》的导演李鳕和孔生，而且还顺便把他们三驾马车给一锅端了——侯洪亮出任的是制片人。
    其实算下来也没花多少钱。
    只不过就是帮着他们成立了一家名叫正午阳光的影视公司，然后在里面顺手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已……

 841 渐渐高调

    墨雨传媒之所以愿意拿出资本投注在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身上，完全是因为主导这项交易的人是方云墨，而方云墨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拍板，主要原因还在于正午阳光的三驾马车身上。
    侯洪亮，李鳕，孔生这几个人绝对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鳕、孔生是内地电视剧导演当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在拍摄正剧的同时，兼顾到娱乐性，让人觉得不枯燥的电视导演。
    如果考虑到国内电视剧领域的风向变幻一向比电影领域更快更迅速的话，那么孔生和李鳕的能力就会显得更为突出。
    当然，如果正午阳光仅仅是有两个这么有能力的导演的话，那么大不了直接把他们挖过来也就是了。
    反正对于导演这个行业来说，为很多投资方拍戏才是正常情况，死盯着为一家公司工作的导演，还真的算是稀有动物。
    可偏偏在他们俩的身边，还有个从导演行业转行到行政管理的侯洪亮。
    这位曾经坐到山影集团总经理的狠人，除了对别人够狠以外，对自己也同样狠得下心。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已经掌握了山影集团的日常管理大权，而且年纪也已经到了四十出头的时候，很多坐到了与侯洪亮相似位置的人基本上都会选择稍微稳定一下，先把基本盘搞定了然后再考虑是不是做点什么更进一步……
    可这种时候就看出侯洪亮的不一般了。
    他不仅直接选择了跳出舒适圈自立门户，而且还把同样身在山影集团的李鳕和孔生也拽了出来……
    更难得的是，他们三个就这么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山影，而他们的老东家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上半句。
    甚至于原时空的正午阳光成立之后，他们还曾经多次与山影集团合作出品电视剧项目……
    宾主一场做到这种地步，简直堪称业界典范了。
    在方云墨看来，之所以在侯洪亮等人与老东家之间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山影集团的领导层足够豁达之外，侯洪亮本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侯洪亮或许未必是一个能够把公司带到业界龙头位置的人，但却是一个足够出色，并且有独特个人魅力和能力的合作者。”
    这也是方云墨决定入股正午阳光之后，宗帅对侯洪亮所给出的评价。
    墨雨传媒现阶段所需要的也正是合作者。
    虽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占比不足以让墨雨传媒主导正午阳光的日常工作和运作，但是只要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了解到正午阳光的运作日程，就已经算是物有所值了，更何况还有机会作为大热剧集的出品方刷一把声望，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搞定了《琅琊榜》的前期筹备事宜之后，另一边的《中国合伙人》也有好消息传来。
    除了已经确定的导演凌超贤，三位男主角方云墨，林深，黄小明之外，一些比较关键的配角也陆续浮出了水面。
    由于原版的女主角杜鹃是个模特，而且比较寡淡，演技也只是一般般的样子，所以凌超贤经过与方云墨的商议，邀请了与杨盈同为香江嫩模出道的闻咏珊来饰演苏梅一角。
    对于这个角色，方云墨听说杨盈倒是曾经在黄小明面前表示过自己也很有兴趣，但却因为凌超贤觉得她的形象太漂亮而败北。
    不过后来，方云墨觉得用漂亮这个理由来拒绝杨盈有点不公平，所以专门让两个人拍摄了一段相同情节的vcr来进行对比，而结果则是以杨盈被闻咏珊完爆而告终。
    即便是黄小明自己看过了杨盈的表演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家里的这位的确是没什么表演天赋……
    除了闻咏珊拿到了苏梅这个角色之外，孟晓骏的妻子良琴也确定由原鑫宝源旗下的女演员张丽出演。
    反正这个角色出场的时候不多，也就权当是作为安抚赵宝钢的一份礼物了，反正原来融信达旗下的林深已经拿到了一个男主角的位置，就算是再多一个张丽也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其他的一些诸如学生甲，路人乙，群众丙，老师丁这样的角色，不管是凌超贤还是方云墨都没把它们放在心上，仅仅只是作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情而已。
    …………
    将公司的影视项目前期筹划导入正轨之后，方云墨有马不停蹄的登上了《人物》杂志的封面。
    作为一本创刊于1980年，由国家权威机构所主办，《人物》杂志以名人传记和当代高端人物报道为主，是国内创办最早的人物传记类刊物，方云墨能够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登上这本杂志的封面，除了他的确是国内目前最有海外知名度的年轻男演员之外，他身上所自带的“海归”光环也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因素。
    没办法，2010年前后，正是所谓的“公知”泛滥的时候。
    这些人大多有过出国留学或者是曾经在国外生活的背景，这种经历在造成了他们与国内大多数老百姓信息不对等的差距同时，也让这些人在享受其他人的追捧之余，为了能够延续这种身份和认知上的优势，转而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向国内的大多数人描述起外面的世界来……
    时至今日，作者君无意评价他们的这种“描述”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动机，但在大多数“公知”的讲述里，以米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所呈现出来的景象基本上都是被美化过了的。
    “自油、皿煮、苹等”这些东西固然是写在了西方世界大多数的法律和关于社会体系的论述当中，但如果将真实情况与“公知”们口中的描述景象对比的话，基本上都会发现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极大的距离！
    于是乎，在一大堆鼓吹国外的“公知”映衬下，方云墨这个在米国生活了超过十年，但最后却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回到国内发展的年轻人就显得尤为突出了起来。
    上峰不是不知道“公知”们的危害，但这些人势力已成，又经过多年的发酵，想要打倒他们也就变得不那么容易了，好不容易发现了方云墨这个典型，而且又是活跃在大众视野中的公众人物，自然要好好宣传一下了。
    而方云墨也没有让上峰的栽培落空。
    人物专访的第一句话就好好的给华国老百姓提了提气。
    “相较于已经发展近百年，电影工业化发展几乎已经到达极限的好莱坞，新兴的，尚处于萌芽阶段的华国电影市场，对我来说显然是一个更加适合，更有活力的发展天地，我愿意尽我所能，用我的方式和华国其他的演员们一道，见证着华国电影市场超越米国的一天！”

 842 一举两得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觉得去国外发展比留在国内有前途，对于这一个观点，我其实是有不同看法的。”
    “国外现代化发展的时间比国内早，不管是在科学技术还是各行业创新时间都比国内早，这些的确都是事实，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件事物的发展程度高了以后，相对来说它的阶层和内部结构就会变得较为固化，而一个趋于固化的结构，对于后面想要加入其中的外来者来说，自然是说不上友好的事情。”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华国目前虽然发展程度确实不如国外，但是如果有志于想要建功立业，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人们来说，这其实是件好事。”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不见得能够影响到其他人，但是我相信，未来的十年内，华国市场会越来越大，不管是好莱坞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只要他想要来华国市场分一杯羹，那么他就一定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
    “作为一个演员，我当然也很想通过拿奖这种方式来获得应有的肯定，但为了拿奖就要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选择，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毕竟我相信只要表现得足够出色，总会有人能够欣赏我的演技……”
    专访的内容其实很长，毕竟当初方云墨可是跟那位记者足足聊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但最终呈现在观众们面前的时候，整个文章的长度却只有三千字左右。
    这其中当然是经过了删减的。
    虽说在采访之前已经约定可以随心所欲的提问，但真到了回答的时候，方云墨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很多场外因素的影响。
    《人物》杂志毕竟是有官方背景的媒体平台，哪些话能说，哪些话要谨慎对待，这些东西不光是关系到方云墨自己的对外形象，同时也是墨雨传媒对外形象的一部分。
    不过即便如此，像方云墨这样赤果果的说出“不管是好莱坞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只要他想要来华国市场分一杯羹，那么他就一定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这样的话，还是让人觉得很涨心气。
    虽说这个年代像方云墨这样从海外回国发展的演员数量并不少，但像他这样即便在国外已经混到了超a级制作重要配角的阶层，却仍然选择把事业重心放在国内的人却着实不多。
    虽说这会的网民们还不至于已经发展到了对“公知”的全面质疑那种程度，可但凡是人都会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国家。
    两相对比之下，这次《人物》杂志刊登方云墨专访的目的很轻松的就达到了。
    ……而方云墨和他的墨雨传媒也在很多圈外人的心目中狠狠的刷了一下好感度。
    毕竟当一群人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告诉你国外更好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比他们资历更深，说服力更强的人站出来说宁可放弃国外的机会，也看好自己国家的未来发展时，那种感觉……真的很舒爽！
    有些时候，一个人能够打动一群人，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
    3月31号，2011年3月份的最后一天。
    晚上12点，方云墨躺在自家的船上，一动都懒得动。
    这次倒不是有什么“妖精”提前把他怎么滴了，纯粹是累的。
    紧锣密鼓的将《琅琊榜》和《中国合伙人》的前期筹备框架定下来以后，方云墨还以为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了呢。
    结果谁晓得，那反而是他噩梦的开始。
    本着富余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宗帅在主动接下了这两个项目的前期统筹和安排方面的工作以后，也把方云墨推上了公司上市对外宣传的岗位。
    于是乎方云墨不得不正儿八经的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奔走于各种与投资和上市有关的场合之中……
    考虑到以往其他公司的宣介人平均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而且方云墨还是个在投资界之外更具有知名度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双方聊天和交谈的内容就会朝着一些莫名其妙方向偏转的情况……
    可方云墨还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毕竟……每一个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活动的人，最少都是手握以“亿”为单位资金的各行业大佬，而每一个主动过来攀谈的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在资本市场上对墨雨传媒造成影响。
    那就更是只能当面呵呵哒，背后mmp了……
    也就只有回到家里的时候才能享受到久违的宁静了。
    “……宗哥？我刚到家，有什么事吗？”
    尽管已经累都不想说话了，但宗帅的电话还是得接。
    天晓得这位老兄会不会突然给他个什么样的“惊喜”……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宗帅的声音听上去着实有点欠揍，“只是按部就班的向方总汇报一下两个剧组筹备的日常情况而已。”
    “一切顺利的话直接发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方云墨没好气的坐起身，“你是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么？万一我已经睡了的话，你岂不是打算用这通电话把我吵醒？”
    “这次倒真不是我的锅，”宗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应该感谢我这个电话了。”
    “……别等会了，我现在就谢谢您，谢谢您又让我少睡了几分钟。”
    “你还别急着发火，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搞不好会有别的人在半夜给你打电话。”
    听了宗帅的话，方云墨直接就炸了。
    自己累死累活的为了公司在外面跑了一天，也就晚上睡个觉的功夫能稍微清净会，就这居然还有人来打扰？
    更离谱的是，宗帅明知道有人会来打扰，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打了个电话，美其名曰“提醒”自己睡觉要警醒点？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还真想知道一下到底是哪个混账家伙这么不上道，专挑半夜的时候打电话扰人清梦？这还有没有道德底线了？”
    “克里斯托弗·诺兰那边今天打电话来公司，想要联系你本人，我跟他约好了个时间，差不多就是半夜……”
    宗帅的一席话，让方云墨的怒火彻底熄灭了。
    自从《盗梦空间》上映之后，这位大佬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过方云墨了。
    这次……会有什么事吗？

 843 邀约？

    平心而论，在《盗梦空间》上映之后，方云墨虽然对于自己在好莱坞的发展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说过放弃，但是他一系列的后续行动基本上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知道，亚裔面孔想要在好莱坞出头本来就不容易，而方云墨又是个在好莱坞毫无根基的新人，虽然凭借着《盗梦空间》里的亚瑟一角初步有了一点知名度，但在好莱坞这种世界顶级的名利场，除非是能够混到二线以上的地步，否则一个亚裔演员被人遗忘也不过是以月计数的事情。
    而现在距离《盗梦空间》在华国上映，已经快接近大半年了。
    连华国观众都开始渐渐淡忘了《盗梦空间》这部电影的时候，克里斯托弗·诺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和自己联络，这一点着实有点出乎了方云墨的预料。
    虽说诺兰在项目前期筹划的时候有喜欢找自己熟悉的演员，但当某个项目参与到商业化运作以后，很多事情也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毕竟好莱坞实行的还是投资人主导下的制片人中心制，导演就算再怎么大牌，他也不可能跳出这个框架，即便诺兰在连续经历了《蝙蝠侠》系列前两部和《盗梦空间》的成功，方云墨也不认为他就有足够的资本从资本家的手里拿到足够的权力。
    “诺兰这家伙难不成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电影，在召集旧部分配角色了么？”
    方云墨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着。
    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这场脑海中的头脑风暴。
    原因很简单——目标实在是太多了。
    作为好莱坞二十一世界从第一个十年一直火爆到方云墨穿越前的当红导演，从2005年的《蝙蝠侠：侠影之谜》开始，一直到2020年上映的《信条》，这十多年都是诺兰作为一个电影导演稳定输出作品的时期，在考虑到某些意外因素之后，方云墨已经无从猜测诺兰现在到底是在筹备哪部作品了……
    “宗哥，诺兰除了告诉你需要联络我之外，就没说其他什么情况吗？”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方云墨决定再问问宗帅，说不定这家伙说话只说了一半，多敲打几下，搞不好会让他想起些什么事情来。
    “也……没说什么别的啊，”电话里宗帅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迟疑，“你……也知道我的英文大部分都停留在笔头上，能够听得出来人家是想要跟你讲话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至于其他的事情……”
    “人家说了我也不见得能完全听得懂啊……”
    方云墨：“…………”
    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学渣，在学校里学了那么多年，最后也不过是学了个哑巴英语而已……
    “行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这几天我会晚上把电话开机的，希望不会错过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宗帅的回答给气的，方云墨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随口敷衍了一句以后便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方云墨睡到自然醒，一通电话又再次把他从梦乡里拽了出来。
    “云墨，你还在家么？”
    “……不然我还能在哪？”方云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确定对方的确是在没到上班时间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之后，没好气的回答道，“话说就算是旧·社会的地主，也不至于这么使唤家里的长工吧？您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几点钟？”
    “你有空对我发脾气的话还不如抓紧时间去看看微博，上面热度榜前三的一条消息说不定会跟你有点关系。”
    得益于某穿越者的大力推动，墨雨传媒上下如今对于微博这种东西的态度都比较积极，不仅旗下的演员和像胡波这样的外宣人员都有自己的微博账号，一些重点项目……诸如刚刚立项，正在进行前期筹备的《琅琊榜》以及《中国合伙人》，还有将于今年11月份上映的《失恋33天》，都在墨雨传媒的官方微博上有自己的位置，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宗帅会对微博上的消息有这么高的敏感度——根据从鑫浪那边获得的消息，下一步微博将会专门针对有流量的大v用户开通聚落功能，为他们近距离提供和其他用户交流的平台……
    对于这项功能，方云墨倒是一听就明白了。
    什么聚落，那玩意根本就是明星超话的前身。
    作为整个圈子里最能够体会到微博功能和影响力的那一拨人，方云墨自然会要求将时下最热的消息通报过来……
    “啥玩意？”
    带着睡意的懵懂和不解，方云墨挂断电话，打开了鑫浪微博。
    没想到，还真的跟他有点关系。
    准确的说，是跟他前几天上的那期《人物》杂志有点关系。
    “宁要华国的草，不要米国的宝……”
    这就是微博热搜榜当前排名第二的标题。
    点进去一看，居然是某微博大v的一篇长微博。
    由于原文的篇幅太长，再加上这年头的手机屏幕都比较小，所以脑袋还处于昏沉状态的方云墨直接拉到了最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宗帅会觉得这篇文章跟他有关系……
    “……说老实话，对于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一批年轻人，我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
    “他们出生在一个新旧交替，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变化，改变着的时代，所以相较于比他们更早出生的七零后乃至于六零后而言，他们更容易因为与故乡的牵绊不够深而在某些人的影响下全面转向西方世界所描绘出的美好愿景当中，从而迷失自我……”
    “事实上有很多演员都以去好莱坞镀金作为提升自己事业地位的终南捷径，事实上，只有去过，闯荡过的人才会知道，看似开放的西方社会，对于有色人种的歧视是系统性存在的，而这些因为无法融入当地环境而跑回来的人却因为这些“镀金”经历而身价倍增……”
    “这种情况既是耻辱，也是某种畸形审美观念不断滋长的产物……”
    “现在，终于有一位名叫方云墨的演员站了出来逆势而上，将某些被人刻意掩饰的真相摆在了大家面前……”
    “只有扎根本土，将本土化的东西做到极致，才能在完成优秀作品的同时将影响力扩展到更远的地方，所以为了振兴华国的电影工业，在未来对好莱坞形成反超，请宁要华国的草，不要米国的宝吧……”
    看完了这篇文章，方云墨的感觉有点怪异。
    虽然他明白这位老兄无非就是想蹭个热度，稍微立一下自己的人设，可且不说他的论点和最终结论之间的关联性到底够不够强，关键是这整件事完全是硬拽上方云墨的。
    我塔马只不过是打算找个平台给自己和自己的公司，最多再为即将拍摄的电影做个宣传，怎么就成了“逆势而上”，“揭开真相”的逆行者了呢？

 844 撇清

    方云墨现在觉得自己的脑瓜仁都是嗡嗡的……
    他原本只是打算装个13，提高一下公司和自己的知名度，让这两者的影响力出出圈而已，结果居然这也能被人给蹭上热度？
    再说了，你蹭热度就蹭热度吧，这年头随着移动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全民自媒体时代已经开始初露端倪，墨雨传媒也在顺应这股浪潮，加强了宣发部门的各项资源，不管是蹭别人热度还是被人蹭热度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问题是这位老兄蹭热度的时候实在是太那啥了。
    更那啥的是这位老兄居然还想出来了“宁要华国的草，不要米国的宝”这种极具煽动性和荒谬感的论调……
    大佬，你们是不是早就忘了在面对糖衣炮弹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了啊？
    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啊！
    这个时代玩的是全球化，不是你赢我输，更不是零和博弈，守住自己的底线，在能合作的方面加大合作，不能退让的原则问题坚守底线，这才是正确的态度，空喊口号，闭关锁国，那是绝对要不得滴……
    再说了，昨天晚上……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宗帅还刚刚告诉了他克里斯托弗·诺兰团队里的某人正打算在某个时间点和他进行联系呢。
    虽然方云墨对于能够再次与诺兰达成合作这种事情报的期望值不高，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什么是可以在尘埃落定之前就打包票的么？
    答案当然是没有了啊！
    虽说方云墨的确是打算把以后一段时间工作的重心都放在锅内，但如果好莱坞有更好的，适合他的机会出现，方云墨觉得自己也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放弃的。
    如果按照这位大v的说法，在国内获奖项没有实质性突破之前，方云墨岂不是都不能和国外的项目接洽，也不能与国外的公司有任何的合作了？
    “这家伙的脑子里塔马装的难道都是一包水吗？”方云墨恨恨的咬了咬牙，“这尼玛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宗哥，你觉得这家伙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诺兰那边在跟我接洽的事情，然后专门选了这个时机跳出来，就是为了恶心我一把？”
    越想越气的方云墨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宗帅摇了摇头，并不认同方云墨的猜测，“诺兰那边就只有一个意向性都不算的电话，别说是外人不可能会知道，就算是在咱们公司内部，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谁能这么未卜先知的跑来故意恶心你？”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这种可能性的确不怎么大……”方云墨拿着手机烦躁的起身走了几步，“我不过就是接受了个采访而已，这家伙居然也能上赶着过来蹭热度，这塔马也太让人防不胜防了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宗帅开口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跑去告他？那不是更给了对方蹭热度的机会么？”
    “我还没那么傻！”
    方云墨的脑子这会也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了。
    起诉是肯定不可能起诉的。
    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他也绝对不可能跑去玩什么起诉这种花活。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因为一篇蹭热度的微博就被人当成了什么“小粉红”也是挺冤枉的。
    国人对于公众人物的道德标准要求实在是有点太高，方云墨自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可没有打算把自己变成“活圣人”的想法。
    “我还是趁着现在事情还没发酵，热度还没起来，在自己的个人账号上发一条微博解释一下这件事吧……”
    “也行，你发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什么的。”
    一个有节操，有底线的“普通”演员，这才是方云墨的目标。
    “邓公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够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对于华国和国外这两个不同环境来说，他老人家的这番话其实也同样适用。”
    “不管是国内的项目还是国外的投资，只要能够宣扬正确的三观，所饰演的角色和剧本中没有给祖国抹黑的内容，那么在我看来，那就是我们可以利用和把握的平台。”
    “开放，包容的国策从实施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国人通过努力，在歪果仁搭建的平台上做出成绩，扬威海外的例子也不要太多，只要最终结果有利，何必非要纠结于什么“宁要……，不要……”呢？”
    …………
    方云墨的微博发出去以后，不出意外的取代了那位大v原来的文章，成为了微博热点上新的目标。
    对于这个结果，方云墨自然是满意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当初在接受《人物》杂志采访的时候，方云墨的那番话只是想要表达一下对华国电影产业未来发展的看好和期待而已，虽然最终的措辞方式有点……谦卑，不过总体来说肯定是没有那位大v说得那么夸张的。
    对于这种看似借着方云墨来发表自己观点的微博，想要反驳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就是了。
    本来嘛，随着华国经济的不断发展，国内外影视产业的交流本就是在朝着越来越多发展的方向在推进，不管是不是与国外投资方合作，那都本来只是个人工作规划的问题，强行和国家以及某些意识·形态挂钩，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再说了，方云墨为了让自己的微博占据足够的道德制高点，开篇就把邓公的名言作为论据，这年头就算大v们再怎么活跃，对于邓公这样的目标，他们也只能甘拜下风。
    话说回来，虽然方云墨在宗帅告知他相关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发布了一条微博来侧面撇清了自己与那位大v之间的关系，但他当时做这件事的动机只是单纯的不想被人蹭热度而已，而就在不到一周之后，他却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暗自窃喜了一番……
    因为克里斯托弗·诺兰和华纳兄弟联合正式对外放出消息，《蝙蝠侠》系列的第三部作品《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前期筹备工作，和以往的电影不同，这次华纳兄弟和诺兰在选角方面达成了共识，表示会延续《盗梦空间》的方式，选用一些非好莱坞的演员进行合作。
    而据说方云墨的名字也在这份备选名单之上……

 845 反派角色

    作为克里斯托弗·诺兰手中受众最广，同时也是影响力最大的一个系列，《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有意再度与亚裔演员合作的消息刚刚流传出来没多久，方云墨和墨雨传媒的大门口很自然的被媒体记者给包围了。
    作为目前国内唯一一个曾经跟克里斯托弗·诺兰有过合作的导演，哪怕是用脚指头思考也能得出结论，如果这次好莱坞那边的消息是真，那么方云墨毫无疑问是入围可能性最大的一个。
    而墨雨传媒这边其实也被这个消息打了个冷不防。
    尽管就在几天前宗帅把相关消息告诉了方云墨，但在方云墨看来，以诺兰的性格，基本上都只是会在一切确定之后才对外宣布，即便有消息流出，范围也会被圈定在好莱坞那边，而国内媒体想要报道相关内容，至少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可谁成想，这次的消息居然不是由国内媒体先放出来的。
    华纳兄弟新设置的大中华区承担了对外发布的任务。
    再然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乱套了。
    国内媒体想知道一个答案；
    墨雨传媒想知道事情的真实进展；
    而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华纳兄弟那边却又闷不吭声了……
    无奈之下，方云墨只得动用起了他自己的私人渠道。
    很明显，这里所谓的“私人渠道”，指的当然就是此时正远在米国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了。
    值得庆幸的是，方云墨跟他还算得上是能说上几句话……
    “克里斯，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搅你，”半夜……准确的说应该是凌晨时分，方云墨拨通了诺兰的号码，“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求证一下。”
    “方，我已经大概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事情了，而且我也正好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诺兰接通电话之后没等方云墨开口，直接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由于《盗梦空间》有了你和渡边谦的加盟，在一些非传统地区的票房成绩超过了电影上映前的预期，所以这次的《黑暗骑士崛起》才会这么早放出风声，说打算和一些曾经有过经历的演员合作，对于这一点，我能做的……很有限。”
    “克里斯，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明白，”诺兰的话并没有超出方云墨的预料之中，“我只是想知道你……或者说是华纳兄弟，对于推动这件事并把它付诸于实施的动力……到底有多大？”
    “……很大，”诺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最近这些年以来，好莱坞几大公司曾经对于未来几年全球电影市场发展速度有过一次预测，而华国本来就是他们最为看好的几个区域之一，随着华国电影市场进口电影分成比例上调，那块土地上的票房利润也在与日俱增，哪怕是出于商业目的考量，使用一些像你这样的当地演员，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明白了，克里斯，谢谢你的这些话，等你有空来华国的时候，我请你吃正宗的烤鸭！”
    得到了答案的方云墨又和诺兰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方云墨才算是有空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可以从诺兰刚才的那些话里有什么发现。
    诺兰所说的这些东西，其实也并没有脱离出方云墨前世的发展轨迹。
    一直以来，对于像好莱坞六大这样的顶级制片厂来说，追求更高的利润从来就是它们运作项目的终极目的，即便是那些出自他们手中，以冲奖为目的的电影，所追求的其实也不过是获奖之后能够卖个好价钱而已，如今华国电影市场正是蓬勃发展的时期，这些经历过好莱坞高速发展期的老牌电影公司自然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机遇和商机……
    正是出于这种考量，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诸如《钢铁侠3》，《x战警：逆转未来》，《美国队长3》，《变形金刚4》乃至于华纳兄弟旗下的《正义联盟》等超级大片，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华国演员的身影，虽然这些演员的角色并不重要，但还是着实让华国的观众们开心了好一阵子……
    当然，像这种“特供版本”的套路势必无法长久，所以等到了2015年以后，对于这种类似于糊弄的模式，华国观众也很自然的就渐渐开始不买账了。
    在这个时空，由于方云墨的出现，华国电影市场更早的开始被好莱坞大制片厂所重视，有了珠玉在前的情况下，原时空那种“特供”模式还会不会出现，倒是也难说得很……
    不过那些东西都和方云墨的关系不大，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次华纳兄弟和诺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这部电影作为诺兰《蝙蝠侠》系列的终章之作，方云墨不管是作为观众还是作为一个业内人士，自然是曾经看过很多次的，而在确认过诺兰那边的口风以后，他也很自然的在脑海里又把这部电影给过了一遍。
    平心而论，虽然《黑暗骑士崛起》完全也能够算得上是一部合格的诺兰式商业电影，但相较于系列的第二部作品——也就是那部惊艳全球影迷的《蝙蝠侠：黑暗骑士》，还是存在着相当明显的差距。
    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除了《黑暗骑士》上映前后的一系列宣传操作和希斯·莱杰的身亡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两部电影的人物刻画方面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准确的说，是因为在《黑暗骑士归来》中没有了一个能够足以和小丑这个角色相匹敌的经典反派形象。
    猫女虽然和贝恩勾结，出卖了蝙蝠侠，但最终她还是没能跳出美女爱英雄的好莱坞固有套路，转变立场成为了蝙蝠侠的同伴；
    贝恩虽然成功让蝙蝠侠体会到了“断背”之痛，但由于他在电影里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秀肌肉，所以即便诺兰在剧本里明明是打算把他塑造成一个“有勇有谋”的战术大师，但从电影最终的效果来看，这个角色还是差了点意思；
    至于电影的终极反派，也就是忍者大师的女儿贝利亚，这个由玛丽昂·歌蒂娅所饰演的角色实在隐藏得太好，这在增强了电影最终悬疑反转程度的同时也让贝利亚这个角色的发挥空间变少了……
    至于稻草人，罗宾，戈登局长以及其他一些路人角色，总体来说只能算是有些特点但又不够突出……
    话说想到这里方云墨才赫然发现，如果华纳兄弟和诺兰真的是有意推动在电影中增加一些亚裔角色，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如果想要加入《黑暗骑士归来》这个项目，他就只能去扮演反派人物了？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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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9 扬眉吐气

    凌超贤虽然在香江电影的黄金时代那几年的导演里面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但在方云墨穿越前的那个时空里，他却足以称得上是香江电影圈里北上发展最顺利的一位导演了。
    话说回来，香江电影圈其实缺的不是人才，也不是缺乏改变的勇气，很多时候其实他们“只是”没搞清楚状况……而已。
    没搞清楚香江电影到底为什么会衰落；
    没搞清楚为什么内地观众突然就不买他们过去老一套的帐了；
    至于没搞清楚香江电影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起死回生，重获新生……
    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说句实话，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怕的压根就不是所面对的困难和敌人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害怕即便到了事情最后崩盘的时候，连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原因都不知道……
    幸好，凌超贤……不是这种人。
    虽然从香江模式的警匪动作转到主旋律动作电影的幅度有点大，但凌超贤不管是在《湄公河行动》还是《红海行动》里，基本上都很聪明的规避掉了风格贸然转向所带来的问题。
    虽然不擅长主旋律叙事的部分，但是那种东西很多时候是不出问题就算成功的。
    只要动作场面能够吸引观众，那么电影也一样能够成功。
    这个逻辑换到《中国合伙人》这边，凌超贤的逻辑方云墨也基本上有所预期了——几十年前的内地什么样子我肯定没有发言权，但关于人物塑造这方面他还是比较擅长的，只要能够把角色塑造方面的东西抓起来，电影想要成功……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
    当然，以上那些东西都只能算是方云墨脑补以后的结果，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跟凌超贤达成共识，保证电影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今天这场见面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结束与凌超贤的谈话以后，宗帅趁着方云墨难得在公司的机会，又把另一桩麻烦事情抛了出来……
    “云墨，今年的金马奖组委会前几天主动跟我们公司联系，打算推荐咱们公司出品的电影入围……”
    “他们推荐？”方云墨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记得金马奖的流程正常来说是需要电影制片方主动开口报名的？”
    “……呃，流程上说，的确是应该由电影的制片方“主动”向组委会提出申请的，”宗帅撇了撇嘴，在“主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一下语气，然后继续说道，“但对方也说了，只要咱们公司的电影申报，至少几个提名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看了看满脸红光的宗帅，方云墨有点没搞懂这哥们跟打了鸡血似地，到底是哪根筋在起主导作用。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方云墨其实不怎么看得上宝岛电影圈。
    如果说香江电影圈的底蕴在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黄金期，来源于香江电影的影响力横扫整个东亚地区，在一段时间号称东方好莱坞的话，那么对于宝岛电影，方云墨就真的是有点无语了。
    他完全不明白对方那么有底气的来源到底在哪里。
    没错，在香江电影的黄金期，很多导演，演员，乃至于幕后人员都来自于宝岛，也有很多卖座电影和经典电影幕后的投资方也是你们，可真要是论及完全根植于宝岛的电影……
    别说是票房数据和香江电影没有可比性，哪怕是在海外的影响力上也有着巨大的差距吧……
    等到了新世纪之后，即便是香江本土电影渐渐没落，宝岛电影的情况却只有比香江电影更糟的。
    至少当大批香江电影人北上内地发展的时候，宝岛却还是只能以输出演员为主……
    粗略算下来，即便是像朱岩平这样算是取得过成功的宝岛导演，和那些香江成名导演一比，所取得的成绩也完全不是在一个数量级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宝岛电影圈现在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只有金马奖的评选了。
    “……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哪部片子入了人家的法眼？”
    “是吴晶和李忠志联合执导的那部《绣春刀》。”
    “……原来是它啊。”
    听到这里，方云墨表示自己已经了然了。
    难怪金马奖组委会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主动发出邀请了。
    《绣春刀》这部电影虽然是由墨雨传媒所独立投资拍摄的，但不管是影片架构还是剧本设计，再到幕后团队和演员构成，几乎可以说是在全方位的展示着什么叫一个“国际化”的剧组所应有的样子……
    虽然《绣春刀》这样的团队在内地电影圈如今已经是越来越多，出现频率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但对于已经不满足于自身定位，迫切期望能够将影响力输出到海外的金马奖而言，可谓是一个最恰当的目标了。
    《绣春刀》本身是一部商业武侠动作电影，而这种电影本身在各大奖项的评选……准确的说应该是个人奖项的评选中，本来就是天然处于劣势地位的——像这样题材的电影，就算是拿不到任何的个人演技奖项和导演，电影奖项，也不会有任何人跳出来指责组委会。
    当然，在一些诸如动作设计，服化道，乃至于配乐之类的技术类领域，必须承认《绣春刀》肯定还是有一定的竞争力的。
    ……只不过这些奖项对于现在的《绣春刀》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已。
    《绣春刀》在拍摄完成了第一部以后，吴晶和李忠志由于受到了影片票房佳绩的鼓舞，最近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把时间花在了撰写新电影剧本这方面，以吴晶的速度，即便是方云墨以最乐观的情况进行估计，至少一年以内，《绣春刀》这个系列也不会有任何新的动向……
    也就是说，即便是《绣春刀》真的小宇宙大爆发，跑到金马奖上去拿了n多个有分量的奖杯，也绝对不可能让吴晶和李忠志也跟着一起爆发爆发小宇宙，然后搞出任何与《绣春刀》系列有关的成果来。
    而与墨雨传媒……以及吴晶等人的一无所获不同，金马奖组委会却反而可以借此彰显自己的身份，顺便再用实际行动鄙视一下“粗鄙”的商业片……
    于是乎，在确定了这件事对自家公司毫无益处之后，方云墨很自然的就变得兴趣缺缺起来。
    “宗哥，金马奖神马的离我们有点太遥远了，《绣春刀》也不大可能会掀起什么结果，咱们不如再忍耐一下……”
    “忍到什么时候？”
    “明年春暖花开日，便是我们扬眉吐气之时！”
    “……说人话！”
    “等到《中国合伙人》上映之后！”

 850 莫名其妙

    以《中国合伙人》作为墨雨传媒涉足金马奖的第一部作品并不是方云墨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说的理由。
    他是真的很看好《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
    虽然还没去，方云墨就已经知道《中国合伙人》不可能在金马奖上有任何的斩获，但这显然并不影响他看好这部电影的拿奖前景。
    毕竟……
    没了金马奖，还有金鸡奖嘛；
    没了梁嘉辉，还有渣渣辉嘛。
    在方云墨看来，别管是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哪个电影节或者是评选活动，最根本的标准都应该说是观众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说哪部电影能够得到全世界范围内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男女老幼的一致喜爱……
    貌似就算是再怎么有自信的人估计也不会做这样的美梦。
    《中国合伙人》作为一部讲述改·革·开·放大潮中，内地企业家不惧艰辛，艰苦创业·的电影，在内地之外的其他区域很难和当地观众产生情感共鸣这很正常，但这并不代表这部电影就不能在奖项方面有所斩获。
    虽说内地电影想要进入宝岛市场只能抽签去从十个配额里赌运气，不过万一要是《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一不小心拿到了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和最佳导演之一呢？
    那以后岂不是可以不用走抽签这个流程了？
    没有梦想，人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甭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四七二十八，总而言之赌一把就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华国电影想要在海外打开销路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以前只要有几个老外耳熟能详的明星或者是一些电影节的常客导演和演员，基本上就可以保证一部电影有国外发行方出手，而且价格还不低，可如今的情况就着实有点让人失望了……
    不管是还没有开机拍摄的《中国合伙人》还是已经开始在进行后期制作的《瞒天过海：美人计》，初步试探以后国外片方的反响都比较一般，估计别说是想要大规模放映了，恐怕能够在海外放映就算是成功了……
    …………
    离开公司以后，方云墨顶着下午灿烂的阳光开车回到了家里。
    北方的四季轮转虽然相较于南方来说要分明得多，但偶尔也会有超出人们预期的反常气候情况出现，反正当方云墨回到家里的时候，选择了不开空调的他已经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了。
    打开房门走进客厅，方云墨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清凉……
    呃，等等！
    有问题！
    方云墨很清楚的记得，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空调明明是没有打开的。
    这年头可不是2021年那个万物互联概念玩得飞起的年代，就算是那位“让理想窒息”的贾某人这会也还没有打出他的闭环生态理念，方云墨可不觉得自家的房子能够人工智能到这种程度……
    正当方云墨悄悄从沙发下面的隐蔽角落拿出早就放在那里的棒球棍，并且在脑海里脑补出了自己勇斗窃贼的英勇画面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端着个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云墨？你不是去公司找宗总开会，说有要紧事要商量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手里捧着一盘子菜走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和方云墨有段时间没见过面的童丽娅。
    从她手上端着的东西来看，似乎应该是某种来自于西疆的硬菜……
    “丫丫？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打算回家休息一阵子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方云墨仔细看了看童丽娅手里的那盘子东西，最后却还是没看出来到底是个什么，“话说你手里这一盘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闻着味道倒是还挺不错的……”
    “胡辣羊蹄……”
    “啥玩意？”方云墨仔细看了看童丽娅手里的东西，发现的确是很像某种动物的关节骨头，“你还会做菜？”
    “……废话，”精心准备的菜肴就这么被方云墨当面质疑，童丽娅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我一直都会做饭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多？”
    “……可是我怎么觉得对你的了解已经不少了呢？”方云墨呵呵一笑，“比如我知道再过几天应该就是你每月一次的暴躁期，并且持续时间从五天到一周不等……”
    “讨厌……”被方云墨这么当面调笑，即便是早就跟他有了亲密关系的童丽娅也有点吃不消，“……我厨房炉子上还炖着东西呢，你先在客厅稍微坐一会，我把那边弄完了咱们就吃饭……”
    “……话说我突然想起来中午饭的时候没吃饱，要不这会干脆弄个下午茶来吃吃吧？”
    “行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吃你……”
    “……讨厌……”
    于是乎，在确定厨房里压根就没什么东西炖着的情况下，方云墨果断抱起了童丽娅纤细的身子，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很明显，这顿“下午茶”是肯定不能在客厅吃的了……
    …………
    云收雨歇之后，两人进入了贤者时间。
    方云墨也有点心情好好了解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了。
    “话说《瞒天过海：美人计》真的是拍完了？”
    “拍完了啊，”童丽娅脸颊通红，趴在方云墨的怀里懒懒的不想动弹，“如果不是上个月庄导演临时加了点东西需要补拍，估计这部戏杀青的时候会更早。”
    “补拍？”方云墨皱了皱眉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也不能算是补拍了吧，”童丽娅入行的时间不短，自然明白导演自行其是不知会制片人和投资方会是个什么级别的状况，所以她赶紧解释了起来，“其实也就是把几个镜头重新拍了几条拿来备用，庄导演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那几条镜头以后到底能不能用得上……”
    “听你这意思，我怎么觉得好像在这件事情里，连庄闻强自己也只是一个被人被动推着走的目标呢？”方云墨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到底补拍了哪些镜头……”
    “……是有几条发生在刘师师和杨觅，以及我跟她们俩之间的对手戏。”
    “师师和杨觅？她们俩的对手戏有什么好重拍的？”
    “呵呵，谁叫她们俩都觉得是对方拖累了自己的发挥呢……”
    “……哈啊？”

 851 菜鸡互啄

    说老实话，在任何一个电影剧组当中，两个咖位相当，戏份也比较近似的演员之间存在这一定的相互比较甚至于是彼此竞争的关系，其实都可以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管这两个人倒是是男是女……
    说得好听一点，这种情况像互相激励，彼此促进，而如果要是说得不那么好听的话……
    那就毫无疑问是明争暗斗，互相撕逼的剧情了……
    随着水晶宫的不断壮大，尤其是新近加入了古丽美娜以后，后宫团现在已经明显呈现出了地域分化……或者说是“阵营战”的趋势！
    同为西疆出生的童丽娅和古丽美娜最近似乎走得比较近；
    杨觅身边除了之前就跟她走得比较近的李青和宋佚之外，新进加入墨雨传媒旗下的迪丽若巴也成了她那个小圈子的一员；
    御姐脸软萌心的唐糖和同样比较佛系的刘师师比较聊得来；
    至于刘亦霏？
    不好意思，拥有盛世美颜的神仙姐姐向来喜欢的是独来独往，虽然她跟所有人的关系都有点不远不近的意思，但不知道是因为其他各个派系还没有决出胜负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反正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被所有人针对抵触的意思，简直堪称在水晶宫中的完美存在……
    …………
    如果各位看到上面的这三个阵营就觉得作者君所谓的“阵营战”是在小题大做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足以用来证明，作者君的话真的不是夸大其词……
    童丽娅和唐糖不仅年龄相仿，而且还是闺蜜，并且还同是中央戏剧学院的毕业生；
    刘亦霏，刘师师，杨觅都在京城电影学院求过学，只不过刘亦霏和杨觅是正经的表演系本科，而刘师师则是舞蹈学院毕业之后在电影学院进修过；
    除了以上这几对校友以外，李青，宋佚，迪丽若巴和古丽美娜这几个人年龄相仿，除了跟着各自的大花以外，平时和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姐妹们貌似也玩得挺不错；
    童丽娅，刘师师，迪丽若巴，古丽美娜这几位出身少数民·族的女演员平时有空了貌似也喜欢找个机会去其中某人的家里，彼此交流一下演技心得之外，更会聊聊关于厨艺和风俗之类的话题……
    于是乎，按照毕业院校，出身区域，民族构成，年龄差距……反正就是各种方云墨能想到的或者是平时想不到的标准和条件，那群妹纸们居然折腾出了好几个七拐八绕的关系网出来。
    别问方云墨是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一脑门子官司。
    原本对于方云墨而言，身边的这帮女人们之间有争斗有矛盾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只要她们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不会牵扯到工作上去就够了，可现在童丽娅却告诉他，杨觅和刘师师居然在剧组里公开较起了劲……
    而且她们俩较劲的原因居然还是有关于演技发挥……
    ……呃，等一下。
    她们俩较劲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关键是这两位发生矛盾的原因有点让方云墨觉得匪夷所思……
    她们俩矛盾的焦点居然是因为演技？
    这……简直就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说起墨雨传媒这家公司，业内的大多数人除了惊叹于它的崛起速度之快以外，最津津乐道的还有宗帅当初签演员时的眼光之精准。
    ……当然，对与墨雨传媒的高层们来说，大家都知道真正眼光精准的人其实是方云墨。
    当初和墨雨传媒签约的这波女演员里面，除了刘亦霏算得上是早就已经名声鹊起以外，即便是童丽娅和唐糖也只不过顶着张让观众略有印象的脸而已……
    如今几年过去，当初签约在墨雨传媒的女演员们渐渐开始绽放出了自己的光芒……
    就拿前段时间《南方都市报》搞出来的八五后四小花旦评选来说吧，虽然童丽娅和唐糖因为年龄超过了两年而无缘入围，但墨雨传媒旗下的演员却有刘亦霏，杨觅和刘师师三人入围，可谓是名噪一时。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演员都把加入墨雨传媒当成了成名的终南捷径。
    可惜，这样的机会真的不怎么多……
    而在人气越来越高的情况下，墨雨传媒旗下的女演员们的演技短板也就显得愈加明显起来。
    差不多也就是在刘亦霏她们几个人占据85后小花旦大半江山的时候，指责她们演技不佳的声音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宗帅等人还将其视作了竞争对手的刻意抹黑，但方云墨却知道，这些声音里除了的确有一些是来自于同行的舆论造势之外，很多观点都说到了刘亦霏她们几个人的痛处。
    刘师师——两眼无神，没有用眼神来演戏的时候，很多细致的情感变化，都没办法表达出来；
    杨觅——台词功底欠佳，力虚气弱，在表演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按部就班的念台词，听不出多少抑扬顿挫的起伏波澜；
    刘亦霏——这姑娘倒是三个人里面对于表演最有想法，同时也最有执行力去实现自己的想法的一个，可问题是据方云墨观察，刘亦霏大概是由于生活环境的影响，对于一些中产阶级或者以上的角色还算是能够有所共情，可一旦遇到那种和她生活环境，人生成长经历差距比较大的角色时，刘亦霏也就基本上要开始抓瞎了……
    对于她们身上的各种问题，方云墨也不是没想过要帮她们解决，可问题是墨雨传媒如今的发展速度早就已经变成了推动着所有人不断往前冲刺的一股动力，而女演员的黄金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年，就算是没有其他公司女演员的压力，以李青等人为首的九零后小花旦们也都还在后面等着接杨觅她们这些人的班呢……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杨觅她们几个能够抛开所有的名利诱惑，把自己的未来规划从当明星转换为成为一个踏踏实实演戏的演员，否则基本上是不用指望她们了……
    “算了，她们俩要是比比什么熊大熊二的话题倒也罢了，争哪个演技更好，这不是明摆着瞎折腾吗？”方云墨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反正庄导压根就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件事，我也干脆就当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算了，要是哪天她们俩心血来潮，非要把这件事捅到我的面前，那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难道你就真的不打算……管管？”
    “管什么管？这种菜鸡互啄级别的战斗，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正当方云墨打算放下烦恼，抱着童丽娅再战几个回合的时候，放在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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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2 说客

    “云墨，你……你电话响了呢……”
    “响它的呗，电话这玩意什么时候不响？再响也得等我把正事忙完了再说啊。”
    “别……万一是有什么要紧事找你呢？”
    “公司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下班时间不接工作电话，还有哪个家伙会这么没眼力劲的？”
    “……你，你的来电备注写的好像是富二代……”
    “那……你等我一下……”
    “哦……”
    随着方云墨的话，童丽娅略有些羞涩的放开了盘着老树的“根”，用转身的动作稍微掩饰了一下略带红润的脸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方云墨打电话。
    也难怪方云墨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偃旗息鼓。
    在他的这个手机里，能够被他冠之以“富二代”这个名号的，有且只有王师匆一个人。
    这家伙基本上每次找到方云墨，基本都是属于事情不怎么简单的那种类型，而且王师匆这家伙还有个很贱的习惯——如果他认为自己这个电话要说的是重要的事情，而接电话的人又因为各种原因挂断了的话，那么这家伙就会以十分钟一次的频率，不停的打……
    方云墨上次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这种习惯，结果等他开完了会出来，发现手机上居然多了12个未接来电？！
    也亏得这家伙能把每十分钟一次的电话卡得那么精准……
    “王大少，这既不是饭点也没到过夜生活的时候，”方云墨背靠在枕头上，随手拨弄着一旁的小摆件，“怎么想起来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找你肯定是有好事关照了呗……”电话那头的王师匆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轻松随意，“别废话了，电话里一句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赶紧出来，咱们老地方见！”
    “……有事没事您能别搞得那么自来熟么？”方云墨毫不客气的吐槽道，“咱们俩有个毛线的‘老地方’！”
    “……那就在xx私房菜，一个半小时之后见！”
    望着不断传出忙音的手机，方云墨神色复杂。
    按照过往的经验，王师匆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最好的情况是他有什么奇思妙想，需要找方云墨了解一下意见和看法，而最麻烦的情况……
    方云墨可不敢保证这会他还能接得住王师匆背后的压力……
    童丽娅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王师匆你知道吧？呃……算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你跟我一起去见个人，就在xx会所……”
    “好！”
    看着童丽娅裹着睡衣袅袅娜娜的走向浴室，方云墨长出了口气。
    话说他刚才本来想向童丽娅介绍一下王师匆是何许人也，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王师匆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估计用不了多就是娱乐圈里的所有人也基本上都会知道，这会说多了反而容易产生误解。
    ………………
    虽说和王师匆约好的时间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但方云墨他们俩最后足足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达。
    刚一走进房间，方云墨就知道今天这顿饭果然是没那么好吃的了。
    原因很简单——有两个他没想到的人也在里面。
    景田和陆正！
    “方总，童小姐，好久不见了。”
    刚一见面，陆正就主动开口打起了招呼。
    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的王师匆，方云墨差不多已经搞清楚今天这顿饭真正的东道主是谁了。
    景田……貌似应该是后悔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陆正后悔了。
    就在前几天，墨雨传媒所投资的《瞒天过海：美人计》对外发布了以“谍影迷踪”为主题的最新预告片。
    由于这部电影本身的题材在国内就属于比较能少见的那种，再加上集合了近年来热度最高的一群女星，再加上墨雨传媒有顺手打出了“杨觅大银幕新作”这块招牌，于是很自然的便吸引到了不少观众的注意力……
    除了童丽娅、唐糖这些熟悉的面孔之外，几个新面孔则更让观众们为之眼前一亮。
    而在这些新面孔当中，尤以饰演女明星一角的古丽美娜最为引人注意。
    这一点倒是并不奇怪。
    在《瞒天过海：美人计》这部电影当中，除了精心组建的盗窃天团有着主角光环加持之外，作为目标的女明星自然也很重要。
    这不仅仅是方云墨出于捧人的需要所做的设定，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营造剧本情节冲突的需要。
    毕竟，一个强有力的团队所需要应对的必然应该是一个足够有特点的目标才算是能够激起观众的兴趣——像漫威电影里的大多数反派那样愚蠢的例子绝对不是一部电影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这种思维方式的主导下，古丽美娜所饰演的女明星一角甚至比安妮·海瑟薇在原版电影里的表现还要光彩夺目。
    也难怪景田和陆正会有错失了一个亿的感觉……
    “陆总，甜甜，的确……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方云墨点了点头，拉着还在愣神的童丽娅在景田和陆正对面坐了下来，“你们早就来了？”
    “……其实也就刚到没几分钟，”在王师匆可以低调，景田选择性沉默的情况下，陆正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缓解气氛的重任，“方总你们想吃点什么随便点，这家店的菜还是做的很地道的……”
    呵呵，虽说今天在座的人不多，但要说是谁在这吃不起一顿饭的，那可就真的是有点在看不起人了……
    “随便点几个菜就好了，”方云墨摆了摆手，“我们这些当演员出身的好打发得很，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有那么一荤一素两个菜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一荤一素？”
    陆正有点噎住了……
    他虽然名义上的确是顶着景田经纪人的名头，可别说是下剧组这种事情他没亲自去过，就算是跟剧组谈合同的机会都不多……
    反正大甜甜接戏肯定是第一女主，片酬待遇神马的压根就不在乎……
    在这种情况下，大甜甜别说是在剧组吃盒饭，就算是剧务组的负责人是谁陆正都未必搞得清楚……
    眼看着要是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陆正只得换了个话题。
    “方总，上次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咱们两家之间的合作没有实现，最近我听说贵公司投资了几个项目，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适合我们甜甜的角色？”

 853 分润

    随着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到来，如今的娱乐圈其实也在不知不觉间不断发生着变化。
    最直观的一点当然是资本的介入了。
    其实话说回来，这种趋势也不是最近这些年才冒出来的新鲜玩意。
    方云墨当初进组《倚天屠龙记》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资本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剧组的某位制片人有资本当靠山，方云墨也未必就会出局。
    当然，他也不是白白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不仅要到了一笔堪称巨额的赔偿金，等钱到手了以后还顺带着黑了那个制片人一把……
    话说回来，方云墨能这么做，除了他的确占理以及宗帅的能力以外，当时他刚刚签约了华艺兄弟，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自然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从这件事情当中也能看出一个规律：只要国泰民安，老百姓生活稳定，有钱人多起来了以后，基本上都会选择一些平时不会接触，或者是没办法接触到的东西来作为投资的渠道，这既是一种彰显身份和特权力大小的渠道，同时也是提高自身社会地位的一种方式。
    而资本介入的最终形态倒是也不复杂，无非就是谁投资多，谁就会更有话语权而已。
    要知道，随着旺达影视、阿狸影业、以及腾迅影业自带雄厚资金的公司开始关注影视市场，他们搅动的不止是华国影坛，连远在太平洋对岸的好莱坞也一样被他们搅动起了波澜！
    原时空的景田再怎么难捧，再怎么在电影里没有存在感，可是到头来在资本的力量下选择为她保驾护航的圈内大佬可是一个都不少……
    孙宏雷，周闰发，大哥成……甚至连奥斯卡影后布丽·拉尔森和大名鼎鼎的抖森不也一样在推特和ins上跟景田秀起了剧组情吗？
    这些东西的背后当然是资本的力量！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陆正今天能够用询问的口吻向方云墨开口，其实已经算是很给面子的了。
    要不是腾迅，阿狸和旺达都是墨雨传媒扩股后的股东成员，陆正估计也未必会这么客气。
    不仅如此，他今天还拉来了王师匆一起出席这顿饭。
    方云墨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只要他稍微表达出一点利益交换甚至是要求回报的意思，陆正估计不但不会有任何的反感，反而会对他有求必应……
    因为这就是资本跟人打交道的标准流程所在。
    但方云墨却没打算找陆正要什么东西！
    至少现在……他没打算要。
    这当然不是方云墨高风亮节，帮人办了事也不打算要酬劳……
    且不说他压根就没有那么高尚的节操，就算是从商业的角度来说，玩什么“高风亮节”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
    你都不肯收我的钱，我还怎么能够相信你会认认真真的为我办事？
    既然已经身在商场之中，方云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按照圈子里的普遍规则行事了……
    “陆总，不是我不给你和师匆面子，你说的那两个项目，我们公司前段时间已经基本上把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现在等的也就是演员们调整状态，剧组里的所有人等着开机而已了……”
    “那……还真是有点遗憾啊。”
    陆正虽然嘴上说着遗憾的话，但从表情来看，倒是未必真的有多么的失落。
    星光灿烂影视虽然的确只能用不起眼来形容，但是旺达集团由于有了这几年的积累，手里不仅多多少少有些人脉，甚至还有不少项目等着投资，今天找上方云墨除了双方之前曾经有过合作关系之外，主要还是想借着墨雨传媒的风头，免费刷一波存在感。
    “……不过我们公司这几天刚好有个新的剧本，我正打算递交到公司董事会去，让大家看看……”
    “这个本子我们星光灿烂影视要了！”
    压根没等方云墨把话说完，陆正当机立断，马上直接拍了板。
    “……陆总，您先别急着下决定，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方云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这个剧本不是电影，是一部电视剧的第二部……”
    “电视剧？”
    一听说是电视剧，陆正有点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不少。
    虽说以景田的履历，她现在还远没有发展到非电影角色不接的地步，但不管怎么说，在圈内人和大部分观众的心目中，电影项目在13格上的确是比电视剧要高了不少。
    从这个角度来说，陆正的犹豫也算是情有可原。
    “其实像是甜甜这样的年轻演员，想要成名，想要被观众认可，最好的选择其实一直都是电视剧……”
    “远的有赵微，林欣如，樊冰冰，近一点的像是刘亦霏，唐糖，杨觅，刘师师，走的都是先演电视剧聚拢人气，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开始朝电影大银幕发展的路线，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目标非得盯在大银幕上。”
    平心而论，方云墨刚才说的这番话也不见得完全就是在空口说白话。
    电影大银幕的确是可以抬升演员的地位，但大银幕相对于小屏幕，对于演员的表演要求也是更高的。
    对于那种有经验，有实力的演员还好，要是对上了景田这种演技水平一般的演员，在大银幕上出镜的时间越多，反倒是只会更多的暴露出演员本身的短板。
    再说了，方云墨所说的这部“续作”电视剧也不是什么大路货。
    那可是迪丽若巴如今正在拍摄的《请回答1997》的续作《请回答1994》，墨雨传媒和方云墨对这个系列的前景可谓是极为看好……
    要不然也不会把女主角的位置交给了迪丽若巴这么个新人。
    按照公司原本的想法，《请回答》系列，一部换一任女主角，《1994》的女主角应该是李青，宋佚或者谭松芸和程瑶……
    对了，谭松芸和程瑶是墨雨传媒刚刚签约的新人，这两位一个是《甄嬛传》里发掘出来的新人，另一个则是靠着方云墨的穿越者之灵觉提前挖出来的……
    本来想着等她们俩拍完了自己的第一部主角戏就按部就班把《以家人之名》和《无心法师》弄出来的，结果这下子倒好，就因为吃了一顿饭，原本安排得好好的角色计划就要被方云墨拿出去送人情了。
    “……既然方总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我们要是再瞻前顾后的反倒是让人笑话了，”陆正点了点头，“您说的那个剧本筹拍所需的全部投资，我们星光灿烂影视可以完全承担，版权仍然归贵公司所以，利润我们两家平分，您看如何？”

 854 利益交换

    “……陆总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决定给做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您的个人魄力，更说明了您为了这次能够达成合作协议所表现出来的诚意……”说到这里，方云墨话风一转，“不过我要是就这么把条件答应下来，您回去好不好交代暂且不说，光是这份便宜我就占得有点亏心……”
    陆正：“…………”
    说老实话，方云墨这波便宜占得亏不亏心陆正是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想知道，但对方的这句话却让陆正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商海沉浮多年的他深切的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代价莫过于当你的对手开始觉得“亏心”的时候。
    而到了这个时候，陆正似乎也才想起来一件事——墨雨传媒虽然现在还没有上市，但是这家公司一向是以现金流量充裕而著称的，只要是他们家所出品的影视剧项目，基本上从来没出现过缺乏资金的情况。
    再说了，按照方云墨刚才的介绍来看，这个新的距本项目是一部现代题材的都市剧，哪怕是制片方没有任何创新头脑，仅仅按照当下最主流的方式进行贴片广告的运作，所收到的广告赞助大概率情况下也应该足以满足收回投资成本的需要，压根就不用非得从公司外部去找什么投资方。
    一直以来，墨雨传媒之所以愿意跟其他人一起分享投资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做不到，而是因为需要构建利益均分，各有所获的利益共同体。
    换言之，陆正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所提出的条件其实是错误的。
    且不说对方完全可以带着掌握在手中的剧本另外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就算是真要用钱把对方砸下来，陆正也发现自己似乎缺乏足够的资本。
    王师匆这家伙还在旁边坐着呢。
    旺达集团……或者说是星光灿烂影视根本不可能由着陆正肆无忌惮的往外砸着各种条件……
    前者是不值得；
    后者则是没有足够的资本；
    对于景田而言，她的重要性还远远没到那个地步。
    “方总……有什么想法，不妨明说。”
    “陆总应该知道，我们墨雨传媒从今年年初的时候算起，就已经开始运作公司的上市事宜了吧？”
    虽然不知道方云墨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了这些题外话，但陆正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的点了点头，“有所耳闻，贵公司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展壮大，足见方总您年轻有为啊。”
    “陆总谬赞了，”方云墨摆了摆手，“和你们旺达集团相比，我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虽然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想要让公司持续发展，并且不断壮大的愿望总是有的，而一家传媒公司能不能鱼跃龙门，其实还是需要很多因素和条件的……”
    “比如一部电影想要上映，除了演员导演这些台前幕后的共同努力之外，映前宣传，院线排片也一样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里，陆正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方总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把手伸到我们旺达集团的院线部门里去吧？”
    虽然陆正的表情还算得上是平静，但语气里的不悦还是非常的明显。
    作为旺达集团进军影视产业的核心布局，院线这个版块的重要性自然毋庸置疑。
    别说陆正压根就没有动用这方面资源的权限，就算是陆正现在答应了下来，估计等他回去以后，王建林也会亲手撕了他。
    “陆总先别急着开口，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方云墨摆了摆手，“对于贵公司旗下的院线，我们墨雨并没有任何想要染指或者是插手的意思……”
    “股份合作也是不行的！”
    “……股份合作也不在我们公司的选项当中，这一点您也是可以放心的。”
    “那方总你所说的院线指的是……”
    “就在不久之前，圈子里不是有消息说橙天嘉禾正在分拆旗下的各项资产么，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虽说橙天这次打出来的旗号是要对旗下业务进行分拆，而我们墨雨现在已经有了比较完备的制片和发行渠道，缺的只是院线部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以两家公司的这次合作为契机，希望贵方能够在这方面支持我们一下。”
    听完方云墨的话，陆正长出了一口气。
    他也是刚才听到“院线”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反应过度了。
    就因为旺达集团手里有院线，他就先入为主的把墨雨的目标往那个方向上上靠了过去……
    结果却把橙天嘉禾清盘这件大事给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以一个圈外人的视角来看，橙天嘉禾垮得也有点太快了。
    要知道就在几年前，王晶花几乎把华艺兄弟搬空的时候，橙天嘉禾可是被誉为最有可能把华艺兄弟从龙头宝座上拉下来的后起之秀。
    作为一家拥有着外资背景综合性影视传媒集团，橙天的业务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局限于华国内地这一个地方，香江，宝岛，乃至于东瀛，马六甲等很多区域，橙天都是早就有所布局，反倒是在内地市场他们只能算是新丁。
    谁成想，还不到十年的时间，眼看着对华艺兄弟造成威胁最大的公司居然变成了墨雨传媒，而橙天嘉禾却已经落到了要将旗下资产分拆出售的地步。
    这次橙天嘉禾所要出售的院线业务其实也只能算是这家公司旗下所有影院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十五家电影院，差不多大概是120到130块银幕的样子。
    在以陆正为首的旺达集团高层看来，橙天院线不管是从影院数量还是银幕数量计算，对于如今的旺达而言，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就算是真的把橙天院线收入囊中，对于已经是稳坐国内院线头名的旺达来说，除了进一步拉大了与其他院线之间的数量差距之外，并不会因此在院线行业形成某种碾压优势……
    最关键的是，从方云墨刚才话里的意思来看，他所希望的似乎也并不是让旺达需要割舍一部分自身利益……
    “陆总，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有些事情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陆总回去以后，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旺达集团在橙天院线拆分出售的这个过程中所打算秉持的态度，并且最终做出一个……恰当的，有利于贵我双方的决定……”

 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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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5 行动正当时

    虽然方云墨话里话外并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太过明确，但对于久经商场的陆正而言，弄清楚对方的潜台词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墨雨传媒无非是打算在公司正式上市之前，将所缺失的最后一环给补上——最起码也要是敲定结果的程度，希望以此在公司上市前用以增加墨雨传媒的产业链厚度。
    如果旺达集团没有入股墨雨传媒的话，那么全力阻止……或者至少也是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阻挠活动，其实才是最适合于旺达的选择。
    作为一家已经确定立志于涉足影视行业，并且将目标定位于行业前列位置的大型资本集团而言，任何有可能挑战自身地位的公司，基本上都应该被摁死在萌芽阶段……
    即便在某个阶段存在合作，但等到旺达集团羽翼丰满之后，之前的合作者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那可就真的是有点不好说了。
    可问题是，旺达集团如今已经入股墨雨传媒了。
    虽然从陆正的角度来看，只要墨雨传媒按照计划，最终顺利上市，旺达的这笔投资就算是稳赚不赔了，可话说回来……
    如果能够让自己所进行的投资持续不断的扩大受益，那么又何必担心其他人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壮大呢？
    别忘了，就算是旺达集团成功的把橙天嘉禾院线收入囊中，这笔投资不仅只能归纳到重资产的范畴，而且即便是以旺达集团在院线行业的多年经验，想要让目前已经处于亏损状态的橙天嘉禾院线扭转颓势，成为公司旗下的优良资产，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少，比让墨雨传媒收购成功，趁着公司上市的机会收割一波股市里的韭菜可要麻烦多了！
    想到这里，陆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方云墨的提议。
    “方总的想法很有建设性，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陆正试探道，“至于我们刚才所提到的影视项目合作……”
    “版权剧本其他配角以及导演和所有的幕后我们墨雨全包了，甜甜只要拿着剧本好好回去准备就行了，至于收益分配嘛……”
    “大家一人一半！”
    陆正：“…………”
    妈蛋，这小子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怎么就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别看方云墨刚才话说得那么豪爽，如果按照他刚才说的那种方式，星光灿烂影视所付出的其实还是女主角和项目的主要投资，而最终收益仍然只能够拿得到一半……
    这其实也就是陆正在一开始所提出来的分配方案。
    难怪以陆正的城府，听完了方云墨的话以后也就只剩下维持表情的基础功能了……
    虽然关于橙天嘉禾院线的事情双方并没有能谈得出来一个最终结果，但能够敲定双方在影视剧项目上的合作，对于陆正和景田来说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几个人又闲扯了一阵圈内的八卦新闻之后，陆正带着景田先行离开，而王师匆却死皮白赖的坐上了方云墨的车。
    ……甚至连童丽娅无语的白眼球都无视掉了。
    就差把“我找你有事”这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于是乎方云墨只好顶着童丽娅幽怨的目光，客客气气的请她上了另外一辆车……
    “云墨，刚才你跟老陆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么？”
    刚一上车，王师匆便迫不及待的的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认真的，”方云墨长出了一口气，跟陆正这种老狐狸打交道，的确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橙天嘉禾院线的分拆，对于我们墨雨传媒的发展来说，绝对是一个号的不能再好的机会。”
    方云墨是真的觉得这次到了墨雨出手的时候。
    因为这个时空的橙天嘉禾，比原时空更加的拉胯。
    话说其实橙天嘉禾的股份结构和运作套路都有点像后世的阿狸影业——因为这两家公司都有大资本注入，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都还是打算好好把公司的项目运作起来的。
    当然，橙天嘉禾即便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们的工作成绩仍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因为从成立到现在，橙天独立没有拍出任何一部让人称赞的作品。
    不止如此，即便是在为数不多的成功合作当中，他们公司的发行部门也没有找到最适合本公司利益的那条路。
    总而言之：眼光之烂，让人为之惊叹！
    想当初，橙天成立之后的第一部大作就是陈可欣的《投名状》，而那是跟伯纳一起合作出品的作品。
    不过在这个项目中，橙天不是主导方，伯纳的于东找上橙天一起投资，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公司单独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平心而论，这一点无可指摘。
    业内很多公司都是这么干的，大家根据投资数额承担风险，享受利益产出，两厢情愿，童叟无欺。
    可问题是伯纳不是这么玩的。
    在两家公司投资均衡的情况下，于东提出伯纳享受海外的版权，而把影片内地的版权还有全部票房收益都给了橙天。
    而橙天的管理者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居然同意了这个分配方案。
    要知道，在《投名状》所上映的2007年，当年票房榜冠军的成绩也只有2.91亿元，即便是算上前后三年的所有数据，国产电影的票房数据也不过是《唐山大地震》的6.73亿元，而《投名状》的总投资则高达四千五百万米元……
    稍微有点电影圈经验和常识……或者说是善于整理过往数据的人一看就知道，依靠《投名状》的国内票房和版权，橙天是绝对不可能收回成本的。
    而最后的事情也正是这样发展的。
    《投名状》的海外版权收益差不多三千五百万米元，相较于四千五百万米元的总投资，伯纳赚的是盆满钵满，而橙天则亏了好几千万！
    这还不是需要什么圈内人脉或者是高深技能才能做出的判断，完全就是一个够不够仔细，有没有想过去查查资料的问题……
    于是乎，橙天嘉禾就这么在一路作死的道路上无限狂飙。
    而真正压垮橙天负责人，让其做出彻底放弃华国内地业务这个决定的，还是方云墨的一位老熟人。
    她便是王晶花。
    就是当初那个带着一大票演员离开华艺兄弟，转投橙天嘉禾的……王晶花。

 856 齐头并进

    在十年前，也差不多就是方云墨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王晶花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那可真的不是现在的什么“经纪人”能够同日而语的。
    凭借着手中拥有的人脉资源，王晶花不仅可以在华艺兄弟跟王氏兄弟掰掰手腕，即便是离开了华艺兄弟之后，她也一样能够活得非常滋润。
    如果不是拥有这样的能力，原时空就凭董子建那么一个外形平平无奇，演技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男演员又怎么能在自己拿到海量资源的同时，还顺带着把自己的媳妇也带火到那种地步？
    在这个时空，王晶花的能力同样很强。
    虽然因为郝如那个猪队友导致她在华艺兄弟的布局提前暴露并最终出局，但王晶花毕竟是王晶花。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入局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真不是盖的。
    离开华艺兄弟之后，王晶花不仅拉走了一大票原本就被她笼络好的知名演员，而且居然还在没有按照预先计划的情况下，依然顺利的拿到了橙天原先所许诺的位置。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行为。
    但谁叫王晶花眼光独到，不仅找到了一个财力雄厚的金主，而且还恰好遇到这位金主在影视产业这方面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呢……
    在《投名状》被伯纳坑了一把以后，橙天后来又先后投资了《赤壁》，《风云2》以及《棒子老虎鸡》等项目，而王晶花旗下的演员虽然在这些项目里都有出镜，但仍然改变不了电影项目整体失败的结果。
    王晶花似乎也是发现了这么玩下去有点不对劲，所以已经很少在橙天旗下的项目里安排自己麾下的人了。
    橙天嘉禾旗下没有一个专业电影人掌舵的缺陷在这两年可谓是越发的暴露无遗。
    当然，这种是所谓的“缺陷”严格来说其实还只是暴露在业内专业人士的面前，对于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而言，光是橙天嘉禾院线就足以让人觉得这是一家有保障的公司了。
    结果谁成想，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没等橙天嘉禾的颓势显露无疑，王晶花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举动——她毫不犹豫的带着旗下艺人，再次解除了与橙天的合作关系，然后自立门户成立了拾捌文化经纪有限公司，专精于艺人经纪合作这方面的业务。
    众所周知，来自于内部的背刺才是最要命的。
    王晶花来这么一出，就算是其他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也难免会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作为一个与对方建立过深厚关系的合作者，王晶花在这种时候主动提出终止合作，必然是发现了橙天什么重大隐患……
    幸好橙天嘉禾没有在内地股市上市，否则的话王晶花终止合作的消息放出之后，还指不定橙天的股价会有什么样的波动呢……
    不过话说回来，方云墨倒是还要感谢王晶花的这一波“助攻”——要不是她这招釜底抽薪，橙天嘉禾的大股东们未必会做出将旗下资产分拆出售的举动。
    “师匆，我也跟你透个底吧，这次对于橙天嘉禾院线的收购，我是志在必得，就算墨雨传媒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手，我自己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云墨，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旁敲侧击的放什么狠话，旺达是老头子的，香蕉计划影业才是我的，旺达想怎么办我肯定管不着，但是如果你个人有什么需要，咱们两兄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行，我要是真的有什么需要，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虽然王师匆现在的确是还没有深度介入到旺达集团的经营过程中去，但是现在他能说出这种话，至少从一个方面能够看得出来，目前旺达对于吞并橙天旗下的院线并不是志在必得，否则就算王建林再怎么不拿方云墨当外人，他也肯定会跟王师匆打招呼才对……
    总而言之，对于想要攻略橙天嘉禾院线的方云墨来说，如今可谓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了。
    …………
    虽说是出去跟王师匆约了顿饭，但商务宴请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以菜品好看，食材高档为主，不仅菜品的分量着实有点感人，就算是这家私房菜最引以为傲的味道，方云墨也没觉得跟那些中档菜馆有多少区别……
    于是乎方云墨和童丽娅回家以后，连最日常的鼓掌都没来得及，方云墨倒是先帮着童丽娅把她早就准备在厨房里的食材给弄成了一桌子菜。
    两个人光是吃饭自然没什么意思，所以在忙着进行光盘行动的时候，童丽娅干脆开口聊了起来。
    “云墨，咱们公司真的打算要去买人家的电影院了？”
    “当然是真的，”方云墨点了点头，“咱们公司上市之前，我是希望最好能够把相关产业链的基础布局都给配齐，现在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我们肯定不能错过。”
    “那……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
    “这个……大概吧。”
    在说起具体数字的时候，方云墨也有点含糊了起来。
    他上辈子就是个钓丝，买东西最大的一笔金额无非就是自家的房子，那时候几百万的数字和买下橙天那包括十几家电影院的一条院线所花的钱自然是不可能同日而语的。
    在得知橙天院线打算出售的时候，他倒是也第一时间跑去查了查原时空的新闻，可原时空橙天是一直撑到了2017年才被大地院线收购，不仅时间差了五六年，而且两个时间段的整体业内环境也相去甚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两组数据连进行比较的价值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方云墨只好在现在的市价的基础上，嘱咐宗帅多筹集了百分之三十的溢价作为储备。
    至于能不能成事，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心里没底是一回事，在童丽娅面前认怂就会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吧，公司经营上的事情我只要给宗哥他们一个大致目标就行了，真正的筹款谈判，怎么可能让我亲自上阵？”
    宽慰完了童丽娅之后，方云墨倒是也给自己提了个醒：收购橙天院线这种事从长远来看根本瞒不了人，在抓紧时间和对方沟通的同时，也需要看准时机适时的对外发布消息才行。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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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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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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