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造富时代》


 第一章 就从你开始吧

    “婶子啊，这事不是不帮您，之前您还欠着五百块呢，这又想要借钱，我也知道是为了你家十年上学，可……这真不是不借给您了，是真没有那么多了，您也体谅体谅。”
    刚刚回家进了院子的顾十年，还没有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些话，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随后便听到奶奶略带歉意的声音：“婶子也没办法，唉，之前欠你们家的钱，婶子会尽快还上的。”
    “婶子，之前的不着急，你们家的情况我们也知道，到是十年的学费，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声音很熟悉，顾十年知道这是左近的邻居，而奶奶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的，便是为了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大学学费问题。
    已经重生回来三天的顾十年特别想要臭骂这贼老天一顿，让我重生竟然是在高考后，连通知书都收到了，这人生中的第一次选择就这么错过了。
    人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哪怕是这样，顾十年也是在临近中年才知道了奶奶当初是多么的劳苦，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听着门内的对话，顾十年的眼泪差点崩溃而出。
    没有对邻居的怨念，人家借钱给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何况还欠着人家五百，要知道97年的边城，五百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普通人的月平均收入不过三百到五百之间。
    邻居走的时候，顾十年藏在了阴影里，没有让人看到，等到听着屋子里安静了，这才推开了房门。
    轻轻的打开房门，坐在椅子上的奶奶抬头，看到顾十年就笑：“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其实顾十年知道，这个时候奶奶应该在犯愁，只是当他出现，奶奶永远都是笑呵呵的，把最好的情绪都给了他。
    祖孙俩的生活很简单，奶奶有着一点微薄的补贴工资，每日里还会捡一下纸壳和水瓶子，曾几何时，顾十年为这事很是自卑，甚至有些厌恶，可到后来，他才明白，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学业，就是靠着这些自己眼中的垃圾维持起来的。
    洗过了手，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饭，此时的顾十年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情感，生怕被奶奶看出来什么。刚刚进屋的那一刻，他其实就有冲上前去抱住奶奶的冲动，只是理智暂时克制住了。
    奶奶看着他慢慢地吃过了饭，才站起来向里屋走去：“十年啊，看书别看太晚了，早点休息。”
    看着奶奶略显蹒跚的背影，顾十年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奶奶去世是在2018年，人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那一年，奶奶八十四岁。
    窗外的月光如水，夏夜的风从开着的窗子吹进来，带着一丝的泥土和草木的香气。
    躺在炕上的顾十年终究还是睡不着，起来点了一根烟，看着烟气缭绕，翻出了一个笔记本来，本子上是这三天里自己尽量回忆的一些事情，看到一个名词，邮票，他的眼神定住了。
    “就从你开始吧。”
    第二日，按着自己模糊的记忆，终于到了地方，日新商店。
    没错了，就是这里，只要自己没记错的话。
    推门而入，看到一个胖大娘们在那里嗑瓜子，脸上摆出一副所有人都欠她钱的表情，顾十年就更肯定了。
    娘们姓刘，叫什么不得而知，日新商店在这里算是不小的杂货店，从小吃到日杂什么都卖，刘大姐是个善于经营的，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卖邮票信封赚的是小钱，但也是赚，记忆里，那刘大姐后来后悔说过此事，八张猴票是收拾老公公遗物看到的。
    作为一个外行，根本不懂内行的事，更何况收藏本来就是个小众的爱好，猴票在刘大姐心里自然是一文不值的。
    看到顾十年进来，大姐爱搭不理的扫了一眼：“买什么？”
    “信封，邮票。”顾十年怕这个精明的大姐看出什么，索性连信封一起买。
    大姐随手拿出信封和一个装着邮票的纸盒：“多少？”
    97年，手机贵的出奇，稍微有点资本的会选择弄个bp机，对顾十年来说，这都是奢侈品，那个时候到是会经常买邮票和信封，因为交了笔友嘛。
    笔友这个关系，大家不见面，只靠书信来往，当然，时间久了也有见面的，像极了后来的网友面基。
    要了五个信封，在装邮票的纸盒里翻来翻去的，大姐有点不耐烦了：“翻什么啊，不都一样嘛？再翻能翻出来花？”
    终于，在盒子底下，鲜艳的红色猴票出现了，正好八张，两个四连，顾十年带着歉意一般的笑：“就这个了吧，多少钱？”
    大姐没有丝毫的怀疑，顾十年走出来差点没有抑制住心中的喜悦蹦起来，骑上自行车飞一样的消失在了这一片，生怕那大姐会追出来似的。
    东西到手，顾十年马不停蹄的去寻找能让这东西脱手的高人。
    高人姓于，别名于老二，主要是因为上面还有个姐姐，这于老二在边城二道贩子的圈子里是有名的，家里也有资本，是边城著名的杀猪大户，只可惜于老二志不在此，打死不继承祖业，将家里的产业扔给了于大姐，自己开了个租书店，私底下捣腾各种二手交易。
    顾十年最初了解邮票也是从于老二这里知道的，很清楚于老二的路子，这几张猴票一出现，绝对是年内边城二道贩子最大的一笔交易，若是一张也就算了，这里可是八张。
    到了书店，就看到于老二端着一碗面条，蹲在椅子上，一边吸溜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名的书，时不时的还露出猥琐的笑容。
    “二哥，吃着呢？”
    于老二抬头：“哟，你小子，吃了没？没吃一起吃点。”
    顾十年也不客气，锅里还真的有面，自己动手盛了一碗，往旁边一坐，吸溜了两口才说：“二哥，托你个事儿？”
    “啥事说，别吞吞吐吐的。”
    “弄了几张猴票，想脱手了，二哥有门路吧。”
    “啥？”于老二的看过来的瞳孔明显在放大，随后紧缩，摇头笑了：“你小子别特么忽悠我，猴票是你能弄到的？”
    顾十年猜到了他不会信，放下面碗，掏出了一个被包起来的四连张，小心翼翼的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第二章 仗义于老二

    “顾十年，你真的不参加这最后一次的聚会了吗？”
    边城一高的校门前，林惠问着顾十年，一旁还有几个同班的同学，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看向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人在意顾十年是如何决定。
    这是高考后的最后一次聚会，结束了，大家就各奔东西，开始去体会那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涯。
    一旁的李明拉了林惠一下：“班长，算了吧，咱们聚会都是凑钱的，大家平分，他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林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的钱我出。”
    每人二十块的份子钱而已，看似不多，但对于97年的夏天的一个学生来说，这钱不少，李明听了这话，脸色阴晴不定的扫了顾十年一眼，怒火转移了过来。
    “你到是放个屁啊，去不去？林惠都给你出钱了，你还犹豫什么？”
    对话大家都是听到了，听林惠说要给顾十年出钱，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间或也有人带着同情的样子。
    顾十年家境不好，大家都知道，一个没有父母只能跟奶奶相依为命的人，穷是必然的，也正因为穷，随之而来的便是恶意满满。
    似乎穷是一种病的道理一直存在着，直到有人说出来，大家都生怕染上这种病，于是趋之若鹜的想要去巴结那些有钱人。
    顾十年斜眼看着李明：“你要是能听懂放屁，我不介意现在就给你放一个。”
    “你……”
    不给李明再说话的机会，顾十年看向林惠笑了笑：“算了吧，这两天我可能要出门，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完这话，再不理会，转身就走。
    林惠的脸上满是失落的神情，李明很是跃跃欲试的想要揍顾十年一顿，结果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顾十年很清楚，李明的恨意来自于林惠对自己的好感，毕竟林惠是班长，长得也不错嘛。
    如果是上一辈子的话……
    算了，自己一个十七八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油腻大叔的灵魂，怎么还会跟你们这些小屁孩子扯淡？
    在那些同学的眼里，顾十年还是那个顾十年，只不过只有顾十年自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顾十年了。
    走出没多远，于老二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着依依不舍离开的林惠，露出一个很猥琐的表情：“我说你们那个班长不错啊，发育的真像样。”
    这一点他还真没说错，如果单说颜值，或许林惠不是顶级的，但就这身材，不光是同龄人吧，超越这个年龄段的也没有多少能比的，是那种让人看了就会想入非非的那种。
    顾十年瞪了他一眼：“走吧，先办正事要紧。”
    “哈哈……”于老二笑着搭上了顾十年的肩膀：“你这帮同学还不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为万元户了吧。”
    万元户这个词啊，在九十年代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但在如今的顾十年看来，这个词也太土鳖了。
    九七年的边城大多数人人均工资在三百到五百之间，当然也有能赚都更多的，那是少数，想要靠着工资成为万元户，对大多数人来说，那都是天方夜谭，多少人为之疯狂的奋斗，最后也只是徒劳。
    “钱到手了再说吧，钱没到手说什么都是空话。”
    到了于老二的店里，这货摆出一个急不可待的表情：“趁着人还没来，拿出来，让兄弟先把玩把玩。”
    看着他那个样子，顾十年很不情愿的将东西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那是八张红彤彤的邮票，两份四连张，懂行的人看到会惊呼起来。
    八张猴票，在那个收藏热的年代里，不能说是可遇不可求吧，但也不是随意就能看到的。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邮票虽然比不得什么古董，但是在顾十年眼里，这猴票已经算是奢侈品了，九十年代，老百姓的生活日渐好转，收藏热也被带动了起来。
    玩不起好东西，当不了耍儿，那就玩点能玩得起的，于是邮票成了一些人喜欢的东西。
    猴票因为设计者和发行量的原因，成了集邮者的宠儿，大龙票玩不起，一些人就以收藏猴票为目的，九七年官方给出的指导价格是四百元一张，但是顾十年知道，私底下交易猴票已经炒翻了天了，尤其是这97年年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八千一枚的价格，更别说四连张这种稀罕货。
    见到这稀罕玩意，于老二的眼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想直接用手拿，顾十年冷冷的说道：“用镊子，你的专业素养呢，喂狗了？”
    于老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从哪儿弄到手的呢，咱们边城谁手里有好货，按说没有我不知道的啊。”
    这话人家到是没说错，于老二专门干这一行，边城著名的二道贩子，但凡是玩这一行当的都和他多少有点关系，按理说这种好货绝对逃不过他的魔掌的。
    但很可惜，顾十年是先知，也正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很清楚该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猴票原主那个胖大娘们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在老公公过世后争夺家产中将老头留下的一些东西都抢走了，结果一些邮票就被她当成了普通货给甩了，据说这女人后来知道了猴票的珍贵，后悔了很久。
    不过无所谓了，顾十年才不会为了这些而心中有愧，世间罕物，有德者居之……
    大约半个小时后，有人登门，进来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穿着黑色的半袖t恤，络腮胡子显得十分的粗豪，浓眉大眼，一脸的凶相，声音浑厚的问道：“哪位是于老板？”
    这声音把于老二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顾十年更是眼疾手快，将猴票瞬间藏好，那汉子到是看的真切，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春城来的，来收货的。”
    这话一说出来，于老二才长出一口气，撇了撇嘴：“吓我一跳，还以为来了个打劫的。”

 第三章 第一桶金

    小店并不大，这是于老二的老窝，明面上从事的就是租书的业务，但实际上于老二还干着牵线搭桥的活。
    其实这位文化不高但很义气的邻居二哥家境不错，但人家就是放弃了家传的屠宰业务，非要自己走自己的路。
    汉子身后跟进来一位老者，满头银发，红光满面，而且身材也很高大，穿着很标准的白色半袖衬衫，一双皮鞋铮亮铮亮的。
    顾十年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才是正主儿，以中年人的阅历极快的在脑海里分析这位老者，断眉是说这人果决，双眼炯炯有神，自带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红光满面，这是吃的很好，身体健康，白衬衫的上衣兜里能依稀看的清楚，那是一盒华子。
    总之两个字可以形容，就是‘有钱’。
    玩收藏嘛，第一要求就是有钱，没钱的人别搞这玩意儿，邮票比不得古玩，但猴票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人就收着玩的。
    有钱是好事，有钱代表着自己的第一桶金基本就有着落了，顾十年没有那种可悲的仇富心理，但看到这样一个貌似有钱的老者，第一感觉还是觉得这人好忽悠，未必就真的懂猴票的行情。
    “哟，来了这是，快坐。”于老二是个天生的自来熟，跟谁都是这样。
    说是让坐，他这里也只有两把椅子而已，汉子让老者坐下，很直爽的说：“看货吧。”
    听着这话，顾十年的眼角直抽抽，这弄得跟做违法交易似的，要是不知道的人听到再给举报了。
    老者似乎也听出了话里的不妥，瞪了那汉子一眼：“大军，不要乱说话。”
    被称作大军的汉子挠了挠头，憨笑了一下，便不再做声，到是顾十年记住了这个名字，主要是太好记了，星爷电影里那个会特异功能的也叫这个。
    老者看了看于老二，又看了看顾十年才微笑着说道：“是这个小朋友的猴票吧，我姓秦，认识一下？”
    “于冲。”
    “顾十年。”
    于老二和顾十年各自报了名字，到是大军看了看于老二：“介绍人说不是叫于老二吗？”
    “我爸再没文化也不能给我起名叫于老二吧，绰号而已。”于老二翻着白眼很是不忿的样子。
    猴票摆在桌上，秦老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虽然很仔细的样子，不过顾十年还是看的出来，这老人家也是个门外汉。
    “这品相一般啊。”
    见秦老开口，于老二这才开始说话：“这您就不懂了吧，这品相啊……”
    讨价还价，是个必须的过程，这才显得买卖是有诚意的，顾十年听着于老二滔滔不绝的说，知道人家是为了自己好，想多要点，不过呢……
    于老二的嘴，唬人的鬼……
    “秦老。”顾十年打断了于老二的话头，很直率的说道：“这品相确实一般，八张邮票，两个四连张，就不算这四连张的溢价了，您看就按单张市价来算，行吗？”
    于老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顾十年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东西是人家的，人家愿意怎么处理是人家的事。
    秦老微笑着缓缓点头：“你这小伙子到也实在，好吧，咱们就痛快点，那什么指导价格就不说了，私底下交易都是八千一枚了，你这是两个四连张，我给你八万。”
    卧槽？
    顾十年和于老二都瞪大了眼睛，原本想着也就是满打满算能弄个七万就不错了，没想到人家是真大方啊，还给加了一万，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九七年啊，一万块在边城这个地方那是一笔巨款的，顾十年终于可以肯定了，这老头就是那种有钱烧的类型的。
    看着那几摞老版的百元大钞，顾十年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就是于老二眼睛都直了。
    猴票被大军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秦老起身就要离开，顾十年迟疑了一下问道：“秦老，您收了这猴票，是打算转手还是为了收藏？”
    秦老愣了一下：“怎么？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顾十年犹豫着，还是说道：“如果是收藏也就没什么了，要是想转手，劝您要尽快。”
    “哈哈。”秦老笑了：“纯粹为了收藏而已。”
    走到门口，人又回头：“你还在上学吧。”
    顾十年点头：“是，刚高考完”
    这句话让大军也多看了他几眼，秦老缓缓的点头：“哦？哪所大学？”
    “林大。”
    “哦，不错，都在春城。”
    人走了，很洒脱，顾十年之所以会想到提醒这个秦老，还是看这人没什么架子，有钱，却没有一些人的那份铜臭气息，想着应该是个好人，也就说了。
    九七年的下半年啊，是邮票市场寒冬期的开始，那些专门囤积的人赔了不少，邮票价格在这个时候不是简单的下跌，而是断崖式的下跌。
    没有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事情发生，于老二的注意力全在那些钞票上，等着人走了，匆忙关了门，拍着顾十年大笑：“哈哈，小子，你发了啊。”
    “怎么？想分点？”
    “切……老子是那样的人吗？顾十年，你这是在骂我知道吗？”
    于老二分文不取，如果是外人，他会收个手续费什么的，但是这是顾十年，反正他也不缺钱，放着家里那么好的事业不干，非要弄个破书屋在这里靠着。
    上一辈子，顾十年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放着那么伟大的屠宰家业不要呢？
    人家抱着膀子，四十五度角望天，信心满满的说道：“为了梦想而追求自由。”
    钱没有全都存到银行，而是存了五万，留了三万在手里，这年头啊，银行还是用存折的时代，边城这地方要普及银行卡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比不得大城市，更没法和南方发达城市比。
    一切办妥，拉着于老二：“走吧二哥，还得劳您老大驾陪我回家一趟。”
    于老二撇嘴：“你小子，用得到我的时候就二哥了，用不着的时候就于老二？”
    顾十年笑了：“哈哈，二哥是那么计较的人吗？”
    “二哥为啥不计较？”

 第四章 十年还是个孩子啊

    “婶子，不是我说，你家十年还是早点进入社会的好，高中毕业就可以了，找个工作，你看前面胡同的老孙家那俩小子，高中都没念完，不也挺好的吗？能养家糊口就行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顾十年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邻居二婶，自己的第一把吉就是她给联系的，奶奶省吃俭用的给自己买了一把二手的吉他，直到自己穿越回来之前，那把吉他都放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呵呵，没事，没有多少钱，我家十年是要上学的，不上学没有文化是不行的……”
    一句没有多少钱，顾十年控制不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很清楚奶奶所谓的没有多少钱是如何来的，那是奶奶每天吃着咸菜硬生生的省出来的，可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只顾着高兴，全然不知道这些。
    奶奶姓王，全名王秀兰，在嫁到顾家之前，王奶奶说不得是书香门第，却也是读过书的，在早先的旧社会，顾家在鲁东也是富户出身，于是乎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顾家太爷爷也成了被打倒的牛鬼蛇神。
    失去了祖荫的顾爷爷带着一家人逃离了那里，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落了户，只是落下了心脏不好的毛病，也是早早离世，王奶奶的一生是孤苦的，也是倔强的，在任何人面前，王奶奶从来都不会说顾十年的不好，也从来不会在顾十年面前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
    王奶奶的眼里，只有顾十年。
    开门而入，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顾十年带着象征性的笑容对二婶点了点头：“二婶来了啊。”
    “哟，十年回来了啊，刚刚还说起你呢，寻思着劝劝你奶奶，你也是的，早点参加工作，养活你奶奶不是挺好的吗？”二婶说完这话，才看到于老二也跟着进来，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到是于老二压根没想搭理她，很随意的进来和王奶奶打招呼：“奶奶，来看您了，渴死我了，先喝口水再说。”
    “我给你倒水，你这孩子。”看到于老二，王奶奶很亲切的招呼着。
    顾十年明显看到奶奶的神情的变化，抢先说道：“二婶啊，学还是要上的，我奶奶我自然也是会养活的，以后我一定会让我奶奶过上最好的生活的，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啊。”
    二婶也不是个没眼色的，听的出来些许的火药味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婶子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成绩我也知道，也上不了什么名牌大学，你指着什么让你奶奶过上好日子啊。”
    “因为我是顾十年。”
    顾十年的神情变得彻底冷了起来，双眼注视着邻居二婶，没有丝毫的退让。
    对这种每天家长里短到处拉家常的家庭主妇，顾十年说不上好恶，只要你不惹到我，怎么样都行，惹到我就绝对不行。
    邻居二婶是个什么人，他很了解，长舌妇，还有些毒舌，就是这种人了。
    “啪……”
    王奶奶轻轻的拍了顾十年一下，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跟你婶子说话呢？”
    说完看向邻居二婶：“他婶子，别往心里去啊，十年还是个孩子啊。”
    这个时候，于老二放下水杯，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三沓钱，放在了桌子上：“奶奶，过来是给您送钱的，这是十年卖邮票赚的，您可得收好了。”
    钱是好东西，没有人会不熟悉的，谁也不是傻子，这是整整齐齐的三万块，绝对不掺假的，饶是王奶奶一向镇定，也惊住了，更不用说邻居二婶，已经目瞪口呆了。
    这周边邻居是个什么情况，顾十年很了解，别人家或许强一些，就这个邻居二婶，家里要是能有五千存款，自己都敢倒立撒尿的。
    确定这不是做梦，二婶急了：“卖邮票能赚这么多钱？你们……你们别是干了什么犯法的营生了吧。”
    其实不光是二婶会这么想，王奶奶也有这种想法，顾十年不过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怎么就卖邮票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于老二看着二婶轻蔑的一笑，转身对王奶奶解释了起来：“奶奶，这也是运气，这猴票啊……”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是他的本事，解释起来也是有条有理，那也是耗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让王奶奶彻底的理解了。
    只不过八万块变成了三万块而已，到是让二婶听的更为惊诧，看着她那提溜乱转的眼珠，顾十年猜想她明天或许会去买邮票吧。
    二婶走了，极不情愿的样子，顾十年猜测，估计今夜二婶是睡不好了吧。
    “奶奶，这两天让十年跟我出趟门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
    “好，好，跟着你出门我放心，让我家十年也长长见识。”
    突然到来的三万块解开了燃眉之急，王奶奶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了，看着奶奶开心，顾十年也开心。
    要出门，并不是和于老二一起出门，只是为了让王奶奶放心罢了，至于顾十年要去哪里……
    笔记本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沪市。”
    在这两个字下面，还写着一排字：“奶茶粉，小商品市场……”
    华夏的地域面积太大，改革春风已经吹遍了南方大地的时候，北方小镇还在严寒之中，顾十年需要沪市的技术，领先于北方市场的产品。
    第一桶金既然已经到手，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钱生钱的游戏了。
    虽然痛恨老天爷让自己重生到了高考后，可也庆幸是97年这样一个时间，马上要踏入的二十一世纪啊，那对于华夏来说，可是一个造富的时代，凭借着自己的先知能力，若是不能走向辉煌，那真的找个树直接吊死算了。
    顾十年很清楚，拼文化知识，拼先进技术，自己没那个本事，自己的本事就是对未来市场发展的认知，只要在经济井喷之前积累出一定的财富，那自己就可以开始自己伟大的投资计划。
    相比于实业，又或是it等等，顾十年觉得投资才是最刺激的，也是最充满诱惑力的。

 第五章 偶遇

    在未来经济格局之下，衡量一个人的富有程度，不是他拥有多少货币，而是他拥有多少资本，投资正是一个将货币转化成资本，并不断的累积或是倍增的过程。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相信自己比很多投资者的眼光都要好，因为自己是一个先知。
    在他赚了大钱这件事还没有在胡同传开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门，原本不打算带多少钱的，王奶奶还是硬塞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不要省着，既然出门，就是见世面，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顾十年也没有推辞，在离开胡同之前，终于听到有人说：“这十年啊，打小看着就是个精明的，果然我是没看错啊。”
    从未有过这样的夸赞，现在也出现了，到是让人不自觉的摇头苦笑。
    于老二也确实是要出门的，不过不是和顾十年一起。
    在那些同学们聚集在一起准备来一场不错的告别宴的时候，顾十年已经上了边城去往春城的客车。
    边城并没有直达沪市的火车，只能是先客车到春城再转火车去往沪市。
    客车上，看着车窗外边城市郊的一片平房，顾十年灵机一动，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呢。
    这一块地方已经是鲜有人居住，平房都是破败不堪的，那些房子就是卖都没人愿意买，但是他知道，在几年后，这里将会是国道和高速必经之地。
    在那之前，有个明显是有内线消息的人来了这里，买下了这块地方，然后种满了树苗，后来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当然，赚的不是卖树苗的钱，这里面的道道儿当时自己还不明白，到是有人给说过，征地的时候，这里可不是按照用地面积给钱的，是按照树苗的数量给钱的。
    距离那人来这里收购这里的地还有两年的时间，顾十年很开心的笑了，九十年代，边城的房价那是低的可怕的，这里的平房虽然没有实力全都买下来，但挑着几个重要的点先买下来还是可以的。
    打定了主意，在车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进了春城，寻了一处小饭店吃了一口，便匆匆赶去了火车站，时间还是富裕的，顾十年没有对自己太过苛刻，直接买了卧铺，运气不错的是一张下铺。
    绿皮火车的时代，速度上姑且不说，那环境啊，尤其是遇到几个脚臭的，爽的你不要不要的。
    看着这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顾十年突然很感慨，或许这个年代的人永远都想不到华夏的发展速度是多么的快吧，用不了多少年，不仅仅是这候车大厅会变得焕然一新，美轮美奂，那遍布全国的高铁更是让交通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上了车，刚刚放好了自己的背包，还没等坐下，对面中铺探出一个头来，带着眼镜，有些差异的看了顾十年一眼：“是你？还真巧啊。”
    顾十年一愣，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人在边城到春城的车上是坐在自己旁边的，算是老乡了。
    “哦，是挺巧啊，去哪儿？”
    那人到是没有任何的疑心，半坐起来：“去沪市，你呢？”
    “也是沪市。”
    “那到是不寂寞了。”眼镜说着话，摆出一个很是难受的姿势，坐过硬卧的都知道，除了下铺之外，中铺和上铺都没有直身坐起来的资格的。
    这个时候正是大家都在找自己位置的时候，很是混乱，眼镜到是有点想要继续和顾十年攀谈的想法，看了看这乱糟糟的场面，最终还是放弃了下来的想法。
    直到火车开动了，车厢里的人们才安坐了下来，吵杂声却是依旧，有不相识的互相攀谈了起来，也有那一起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顾十年对面下铺是位老人，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只一个照面就感觉一股子书卷气扑面而来，和他一起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女孩子很文静，没有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貌，气质却是妥妥的吸引人，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一眼。
    那个男的放好了行李，就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老师，要不我还是去换软卧吧，这硬卧实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女孩的票是顾十年这边的中铺，老人是对面下铺，男的票是这边的上铺，也不知道这票是怎么买的。
    老人带着和煦的笑容摇头：“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听了这话，那男的似乎还想坚持，但是看到那女孩似乎也露出不悦的神情，就再没说什么，摇了摇头叹气的坐在了老人的旁边。
    看着终于不乱了，眼镜从中铺爬了下来，坐到了顾十年的床上：“兄弟，有缘啊，我叫李泉，你呢？”
    其实在九十年代啊，这样的自来熟一样的攀谈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尤其是出远门的，很多带着巨款在身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的，一般陌生人的故意接触都会很避讳，生怕遭了道儿被人洗劫了。
    不过顾十年到是没有太过忌讳，尤其是听到李泉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李泉？李哥……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在边城方便面厂工作吗？”
    李泉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哟？你怎么知道的？厂子里有亲戚？”
    顾十年猜对了，边城方便面厂，这是个神奇的厂子，原本是国有，在得到沪市的技术之后，成为了边城的一家很不错的企业，销路一直都是不错的，主要是这一款方便面味道符合了边城人的口味。
    而这家厂子神奇在哪里，在二十一世纪，当各种口味的方便面如雨后春笋般的进入大众的眼里，各家大公司为了争夺市场对产品不断地升级的时候，边城方便面厂却丝毫没有变换，甚至一直到了2020年，人家还是那一款老口味，二十多年坚持下来，硬是屹立不倒，但也没有能力去开拓市场，只是靠着这老产品，让边城老百姓把它养活下来了。
    这款方便面很便宜，到了2020年也才涨到了一块五一包，顾十年偶尔想起来了，也会来上一口，会有种儿时熟悉的味道在里面。
    当然，顾十年通过一个名字就猜到了这个厂子，是因为李泉这个人，在边城方便面厂最难的时候，就是这个李泉主动接过了厂长的位置，硬是将厂子给维持了下来，这在边城是被表彰过的，很出名的一个技术型厂长。
    原本问问也是蒙一下的，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
    “哦，之前有个邻居在厂子上班的，现在不干了，那时候去找他的时候好像听人提起过李哥的名字，就冒昧的问一下了。”
    理由很牵强，不过李泉似乎没在意，摆着手苦笑：“嗨，我在厂子就是个技术员，没什么大能耐。”
    “李哥这去沪市是为了厂子出差？”
    李泉点了点头：“算是吧，去沪市学习吧。”
    顾十年听了这话就知道，李泉不想细说的，但他能想到，一定是沪市撤了，不会再给任何的技术支持，这对边城厂来说是很大的损失，边城厂存活可以，但是想要有多余的资金去搞技术研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十年眉头一挑：“李哥，没想过去别的地方吗？就非要去找沪市的技术？”

 第六章 被误会了

    对李泉这人，顾十年是佩服的，年轻时不懂，年长了才知道李泉的不容易，不说他让边城厂坚持了下去，只是边城厂在边城就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至于说地方税收上这样高层次的就不说了。
    顾十年很清楚，这一次李泉的沪市之行根本没有任何的成果，沪市不会再给任何的技术支持，因为沪市原厂已经开始走上了转型的路子，方便面不再是他们的主营方向，用不了几年就会彻底被淘汰。
    方便面这个项目，先有康师傅，再有统一，乘着改革开放的大潮进入大陆，陆续的建厂开发产品，其发展势头那是相当的猛。
    97年，康师傅已经站稳脚跟，而统一的大陆总公司则是要在一年后成立，说白了统一的一切布局也已经完成，差的是最后的一步。
    边城厂不是存活不下去，然而仅仅靠着那一种产品苟延残喘，这不是顾十年想要看到的。
    当然并不指望边城厂能有康师傅或者统一那样的牌面，毕竟人家没进入大陆之前就是老牌企业，背后实力雄厚着呢，边城厂只不过一个小地方的地方企业而已，不能比的。
    李泉没想到顾十年说的这么直接，沉默了片刻才苦笑了起来：“呵呵，能有什么办法，咱们边城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顾十年也笑，边城什么情况他也清楚，地方太小了，就算是想要扶持某些企业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现在内地发生了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边城的超高速发展也要在十年后，这就是一个事实，很可悲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当然，这是大环境的问题，却不是边城厂现在要面对的问题，边城厂现在缺的不是雄厚的资金，也不是多么高端的技术，而是缺乏方向。
    要适应大时代的需求，就不能固步自封，产品的多元化，不断的更新换代才是硬道理，边城厂能坚持下去，是因为多少年口味都没变，是边城的老人们喜欢的，但你可以坚持十年，二十年，再到以后呢？
    “李哥，干脆面好像没有多难吧。”
    李泉又是一愣，点了点头：“是没多难，但要想上马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顾十年能看的出来他听进去了，从那个年代经历过的都会知道小浣熊和小当家这些牌子，有的时候还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里面的卡片，不得不说，这种营销手段在当时还是不错的。
    顾十年不知道干脆面是怎么做出来的，这对外行人来说是很难的，但李泉是内行人，其中的一些原理自然是明白的。
    从这个表情能看的出来，或许李泉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想要上马这套项目恐怕是有阻力的，如果是民办还好，边城厂啊，在这个时候还是太体制化了。
    李泉沉默了，顾十年对面的一男一女也才整理完，带的东西不少，女孩儿帮着整理完了后，就上了中铺上面，男的给老者打来了热水，也坐了下来，只是女孩儿消失在视线里，顿时感觉失色了不少，不过附近有个女孩儿还是好的，空气都带着清香。
    李泉的难处顾十年知道，自己也是口快了一些才说了这些，萍水相逢，完全没必要这样的，说的多了反而会让人心里起疑心，看着李泉在琢磨什么，顾十年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正打算也要躺一会呢，李泉突然说道：“兄弟，谢了啊，有些事总归不是我能拿主意的，还得看看沪市这边的，反正时间有的是。”
    顾十年撇嘴，本来不想说了，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气用事，还是说了出来：“时间还多？李哥，这是你想多了，不是我危言耸听，在千禧年之前，边城厂不做出改变，以后再想变就很难了。”
    时间有的是？这是一种拖延症的表现，当然李泉有李泉的难处，然而顾十年就是有点看不惯这样的坏习惯，未来的社会不是慢节奏的时代了，一切都在提速，不管是科技，还是经济，其发展速度让人想象不到的快，稍微有一点松懈，就会被这个社会抛弃，这就是未来的状态。
    他这个反应到是让李泉吓一跳，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追问：“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十年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李哥，有点失态了，我就那么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您就当我没说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对面铺位上那男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在微微的摇头，这意思不言而喻，顾十年知道，这或许算是一种最简单的嘲笑吧，到是那老者虽然像是在看书，但始终挂着一幅和煦的笑容，他总感觉老者看书是假，听他们的对话是真。
    李泉到是没有生气的意思，摆了摆手：“兄弟，说实话，咱们都是边城人，你要是知道什么跟我说说没什么的，你放心，我嘴严的很。”
    “李哥，你不会是把我当成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的了吧？”
    顾十年终于明白了李泉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问着，李泉尴尬的笑了笑：“不瞒你说，咱们俩一起坐客车到了春城，又这么有缘在这里遇到，你年纪不大，我也看得出来，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自己出远门，还没有一点慌张，要说你是没见过世面的那些孩子，我是真的不信，边城才多大，能做到这样的，恐怕都是……”
    指了指上面，后面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心里都懂，但是顾十年是真的想笑，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官二代了？我还真不是啊。
    “李哥你误会了，我真不是。”
    李泉的脸色有些失望：“我知道兄弟是信不过我，毕竟萍水相逢的……”
    “呃……”顾十年见他这样，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李哥，你听说过世贸组织吗？”
    这话一说出来，李泉愣住了，随后缓缓的摇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到是对面铺位上的老者嘴角的淡笑消失了，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十年一眼，当然，顾十年不知道的是，上面铺位原本闭着眼睛的女孩儿也睁开了眼睛……

 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辩论

    之所以提起世贸这个话题，是顾十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李泉细说，这还是取决于知识面的匮乏，当然，顾十年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说，我知道未来是如何发展的。
    李泉只是个技术人员，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还真不多，但是本着好奇心的原则，摇了摇头却很认真的问着：“兄弟，你给详细说说呗，这个……这个什么世贸组织的和我们厂发展能有什么关系。”
    华夏入世对边城厂影响不大，但是华夏入世影响的是未来国内市场的格局，甚至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经济贸易体系，正因为入世，外来资本的进入刺激内需的加速，让经济发展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速时期，那么对于一个厂子来说，会不会有影响呢？
    怎么详细说是个问题，顾十年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对面的老者放下了手里的书本，和蔼的问道：“小朋友是学金融的？”
    顾十年摇头：“不是。”
    “不是？”老者似乎有些疑惑：“还在上大学？”
    顾十年笑了笑：“下个月才会去报道，林大园林系。”
    “呵……”那年轻的男子听到这话，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不过看到老者看过来，马上又看向了别处。
    到是看向顾十年的眼神有些好奇：“看小朋友似乎对金融贸易有所研究，怎么会选择了园林专业的？”
    这个问题……
    顾十年很想骂这贼老天，这个重生的时间给的也太尴尬了，自己没得选啊，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真的还会是园林专业吗？
    可是能对人家说自己没得选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办法，为了专业对口呗，家是那边的，林业部门是最好的选择，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泉见那老者插了进来，就闭口不言了，老者身上儒雅的气质有种让人折服的感觉。
    “哦。”老者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小朋友对世贸有什么看法，你是觉得华夏需要加入进去吗？”
    对于入世这个话题，很多老百姓是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环节的，其实华夏入世是经历了十三年的艰苦谈判才最终达成了协定，而99年华夏和老美的关于华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双边协定算是奠基。
    这些事情普通人不会知道，但一些真正关心着国事的，又或是参与其中的高端人士一定是都知道一些情况的。
    顾十年原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控制住说道：“并非是华夏需要加入进去，而是世界贸易组织需要华夏。”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气吧，在九十年代里，太多的人向往着外面的生活，甚至觉得外面的月亮都比自己家里的圆，崇洋媚外甚至在一些群体里成了风气。
    果不其然的是那男子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是没忍住说道：“大言不惭，你知道国内的经济要落后世界平均水平多少吗？就敢说这话？”
    老者没有阻止，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顾十年，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时候，顾十年眼角瞥见了一双白袜子从中铺荡了下来，还带着一股子香气，知道是那个女孩子要下来。
    按说有美女，大多数人都会摆出一副争强好胜的样子，这是雄性生物的本能，可顾十年却是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
    斜眼看了那男的一眼：“我和你很熟吗？”
    “你……”那男的一怔，瞬间脸色涨的通红，那已经下来到了一半的女孩子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哈哈……”老者笑了：“小朋友不要生气，我叫李从文，是一名老师，这两个都是我的学生。”
    说着指了指那辆人：“这是汪旭，这是沈晗。”
    汪旭表示不想理会，甚至带着很大的敌意，那沈涵下来穿好了鞋子，淡然的冲着顾十年点了点头，随后坐到了一边，很安静的样子。
    李从文见顾十年依旧很淡然的样子，也不在意：“之前到是有人说过，华夏入世是双赢的局面，不过很多人都认为其实是华夏需要入世，对此也讨论过很久，小朋友似乎有着自己的见解？”
    “他能有什么见解？一个高中刚毕业的能知道什么？”
    汪旭的声音不大，却听的清晰，顾十年能想到，就这种人，要不是李从文坐在这里，估计自己已经揍他了。
    或许就是置气吧，顾十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耸了耸肩：“在我看来，何止是双赢，华夏入世是三赢。”
    “哦？”李从文似乎更加有了兴致：“何来三赢？”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那汪旭似乎不服气的又想说话，却被沈晗拉扯了一下，这才忍住了。
    “华夏，美联邦，世界贸易组织，这是三赢的局面。”
    没有理会汪旭，顾十年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坐着的李从文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就是有种想要深聊下去的冲动。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这旁边还坐着一个颇为不错的沈晗的缘故吧。
    “你认为美联邦不会在华夏入世这方面施加一些阻力是吗？”李从文微微皱眉，模样越发的认真了起来。
    顾十年微笑摇头：“或许阻力是有的，但美联邦更需要华夏入世。”
    “为何？”
    “经济贸易的主体是市场，是交易，是资本的流动，虽然华夏还是发展中国家，但华夏的经济总量已经是全球的第七位，并且成为了第十大贸易国，而美联邦的背后主体又是资本财团，那么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
    言简意赅，顾十年没有理论性的分析这些，反正这些都是上辈子和朋友们在酒桌上说烂了的话了，随着步入二十一世纪，经济科技迎来了飞速的发展，整个世界都会为华夏的快速崛起而震动。
    “就算是经济总量是第七位，美联邦需要华夏吗？只会夸夸其谈罢了。”汪旭终于是没忍住，不屑的说道。
    顾十年斜眼看过去：“因为市场啊，小朋友，华夏有着全球最多的人口，这就是最大的市场，连这个都不懂？”
    被他称作小朋友，汪旭顿时急了，到是一旁的沈晗噗呲一下笑了，如冰山消融了一般。

 第八章 烈日下的少年

    李从文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似乎是为了照顾汪旭的情绪，还是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就是一直旁听的李泉也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人不是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却是久久不能合眼。
    绿皮车时代的速度真的是不敢恭维，哐当哐当的声音也吵的人难以入睡，对面的李从文到是睡的早，估计是年纪的问题。
    半夜起来的顾十年发现上面的汪旭和沈晗都不在，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一些龌龊的画面，摇头苦笑自己是怎么了，去厕所才隐约听到了车厢连接处的对话。
    “沈晗，你真的不打算一起去美联邦吗？那边已经给我来了通知了。”
    “这件事你还没有和老师说对吗？”
    声音都不大，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这个时代但凡有点能力的往外面跑似乎是很正常的，有那么一群人还会特别羡慕这样的人，不过知道未来如何的顾十年才懒得管这些。
    李从文也好，还是汪旭沈晗也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很明显人家的身份都要比自己高很多，与其多和李泉交流一下，也比和他们结交的强。
    再说了，自己是去沪市联系货源的，也不会久留这个地方。
    从这之后，顾十年再没有和他们谈论什么，顶多是和李泉一直吃个饭，两人说点边城的趣事，到也开心的很。
    到了沪市下车后，就和李泉告别分开，后出站口的李从文看着顾十年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发现了这一点的沈晗好奇的问道：“老师，您还对那个小子感兴趣呢？”
    李从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他的学生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很清楚，华夏和美联邦在双边谈判上已经进行了很久了，就某些层面上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就是说，美联邦和华夏之间达成协议只是时间的问题，可为什么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就会看到这些呢？而且他还是来自于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市。
    或许自己应该给林大那边打个电话啊……
    沪市的发展速度，沪市的繁华不必赘述，顾十年来这里也不是来旅游的，这个时候沪市虽然是一线城市，但在他眼里，比之二十年后，现在的沪市还差的太远了。
    直接寻找到奶茶粉的供应商，连带一应的用品全部谈妥，要知道这些东西的成本那是相当的便宜，连锁性质的奶茶吧在南方城市已经开始了攻占市场，但这东西在北方还是没有的。
    至于说营养不营养的，顾十年才不考虑，反正都是什么专家说的，要是真听专家的话啊，那就啥都别吃了，连呼吸都是有毒的。
    搞定这里，便直接乘客车去了衣乌，衣乌的小商品市场绝对是个好地方，顾十年计算过自己的成本，这些钱暂时来说，做大事就不要想了，那是做梦，做点小生意还是不错的，反正也马上要去春城了，衣乌的一些小商品是很有销路的。
    这主要还是取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不算是通畅的原因，春城做为老牌的重工业基地，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已经被落下了很多，而且春城市场上各种商品的货源都是来自于北三省其他两省，或许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南方的好东西，不过这小商品能够直接从衣乌进货的还是少之又少。
    没有什么磕磕绊绊的，做生意看的不是年纪，看的是你能不能拿的出钱，衣乌这边顾十年不是要马上拿到货，而是联系货源，至于要货，也要等到自己去了春城安排好一切再说。
    来来回回也没用上几天的时间，顾十年可不会将时间浪费掉，回家后就发觉了邻居们看自己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知道有邻居二婶那个大嘴巴，什么事都是藏不住的，也不知道这二婶是不是要去买邮票，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
    顾十年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边城人还抱着铁饭碗的思想，学校门口的门市房很好租下来，租金也不贵，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门面月租金也才二百。
    房主和于老二算不上相熟，但也是个脸熟，财大气粗的顾十年直接签了三年的租约，那房主也乐呵的收钱。
    说服王奶奶不是个难事，尤其是在顾十年用带回来的奶茶粉亲手调制让老太太品尝过后，也就同意了这件事。
    顾十年的学费用不了多少，三万块在那里放着，把店面支起来，加上学费的支出都还有剩余。
    就是装修上有一些难度，毕竟没法和多少年之后去相比，这个时代的装修工人也没有那个见识，边城这个时候连个装潢公司都没有，要是想要高大上一些，到也不是不可能，只能从春城去找，那造价就太高了。
    别说是没必要那么做，那样的话王奶奶也不会同意，在她的心里，顾十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上学。
    整个店面如何装修，顾十年都参与到了其中，谁让他是花钱的人呢，趁着离报道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索性就在这里给那干活的人当起了小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监督吧。
    大热的夏天，顾十年戴着一顶鸭舌帽，跨栏背心加短裤，挥汗如雨的在帮着做地面和贴瓷砖的工人筛着沙子。
    恰恰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有人惊呼：“顾十年？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在这里干活呢？”
    顾十年抬头看去，正是林惠，单双双和李明几个熟悉的同学，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棒，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咧嘴笑着说道：“是啊，回来了，趁着没开学呢就干点活呗。”
    李明撇了撇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算了，咱们走吧，别耽误了人家赚钱。”
    也或许是因为顾十年实在是个脏兮兮的样子吧，几个人都不想靠过来，被李明催促着转身离开。
    原本林惠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却也是欲言又止，只是走的最慢的她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小老板，歇会吧，这些活我们干就行了，你只要钱给到位，咱们保证活给你干好。”
    “哈哈……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九章 那些年错过的

    边城的郊区，顾十年指着那片被他惦记上的地方对于老二说：“二哥，过段时间我就要去春城了，这片地方你帮我留意着点，要是有人想要卖房子，就跟他谈，钱不是问题。”
    于老二撇了撇嘴：“只要有事求我，就摇身一变成了二哥了，不是我说你啊，这破地方都快没人住了，你要买这里的房子干什么？有钱烧的？”
    顾十年到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也没法解释，这片地方开发还需要几年的时间，不只是国道和高速要从这里走，包括边城后来为了招商引资而设立的开发区也在这里。
    这个钱总会有人会去赚的，谁赚不是赚？资本运作嘛，不就是钱生钱的游戏，只是有些人在投资时候要考虑风险，作为先知的顾十年大概率是不用考虑的。
    哪怕是没有什么解释，于老二也会帮这个忙的，因为他是二哥，二哥最是讲义气。
    “对了，你那店面弄起来了总不能就让老太太盯着吧，没想着雇两个人帮忙？”
    “已经找好了。”
    确实是找好了，是他自己的一个女同学季玲，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学校不只是成绩不好，还总是受欺负，被人嘲笑，而最根本的是她的家庭条件也不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都是给人打零工的，反正也觉得上学没什么用，这高中念完就算是不错了。
    上一辈子是在中年之后才再次遇到了她，那个时候的季玲已经不再是学校时候那怯懦的样子，在边城开了一家小超市，人也开朗了很多，据说是嫁了个不错的男人，日子过的也算是安逸。
    那个时候顾十年就在想，其实季玲长的并不丑，除了不会打扮，穿的土一点以外没什么别的毛病，可为什么这些人就是要将她边缘化呢？
    不外乎两点啊，穷和老实……
    回去的路上于老二问顾十年：“兄弟，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变了？怎么说？”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自从这高考结束，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变的……怎么说呢，眼睛里好像只有钱。”
    “哈哈……”顾十年笑了：“二哥，有个电影里说过，知道人为什么受欺负吗？因为你没钱啊。”
    穷是没钱，老实是懦弱，季玲或许就是这样，她的父母也是如此，当顾十年给她开出每个月三百工资的条件下，一家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季玲就开始每天到店里帮忙装修，甚至是她的父母有时也会来，这就让顾十年轻松了许多。
    店面不大，也不是那么奢华的装修，速度还是很快的，到了店里的时候，就看到季玲在仔细的清理着一些垃圾，大面上的都已经准备完了，现在就差一些细节上的，比方说放上两个座椅，电路排线之类的。
    刚刚走进店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似乎街角那边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了几眼，却又没发现什么。
    季玲还是有些拘谨，原本的同学现在成了自己的老板，放下手里的抹布很谨慎的低声说道：“是林惠。”
    “林惠？”
    “嗯，这几天她经常会有意无意的经过这里，有几次想要进来的，看到我就走了。”
    没想到的是季玲竟然还有这样的观察力，这倒是顾十年的意外收获，低头琢磨的时候，季玲又说：“聚会那天，我看到李明对林惠表白了。”
    “啊……哦……”
    “不过林惠没答应。”
    顾十年眉头一挑：“你是想跟我说……”
    “其实林惠对你挺好的。”
    其实真的要说起来，和林惠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学同校不同班，初中同班三年，到了高中又是如此，彼此之间熟悉的很。
    要说没有好感是假的，林惠挺漂亮的，在这个学校，虽然算不上顶级的，但绝对是中上，而且林惠学习好，尤其是英语，十分的强，是这个班级的班长兼英语课代表。
    最直观的一点，林惠发育的很好，在这一点上，已经是中年人的顾十年觉得，那些小屁孩真的没法跟林惠比。
    直到毕业以后多年，顾十年才在当初的同学录里找到了看到了林惠留下的很小的一行英语。
    “yous hui。”
    你的惠？
    人都说十七八岁的喜欢是最纯粹的，可顾十年真不这么认为，十七八岁真的懂爱情吗？女孩子看男孩子更多的是帅气与否吧，而男孩子看女孩子呢？说白了还不是馋她身子？
    他觉得林惠对自己的所谓的喜欢是出于怜悯更多一些，更何况自己心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在，既然重生一回，就不能再走后悔的老路了。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遇到夏初一的时候。
    “你好，我叫夏初一，夏天的夏，初一的初一。”
    “你好，我叫顾十年，顾家的顾，十年的十年。”
    想到那个记忆里的情景，顾十年笑了，笑的很开心，然而……
    当初分手是因为夏初一的母亲，顾十年的家庭跟人家比那是天差地别，夏母只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
    “你能给初一什么？”
    “你要用你那不确定的未来来赌初一的幸福吗？”
    “爱情并非要长相厮守，看到自己爱的人能够幸福，那才是真的爱。”
    刚刚毕业还未踏出校门的顾十年相信了，相信自己的离开也许是对的，可如今……
    不禁摇头苦笑：“林惠要是再过来……算了，无所谓了。”
    大家都是要各奔东西的，日后是否还能相见都是未知数，季玲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别的：“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开业？”
    “哈……别叫老板，还是叫我名字就好，等我开学了，这里就得你照看着，我奶奶的年纪大了，还得辛苦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季玲笑的很甜，其实她仔细的打扮一下，是真的不丑，虽算不上顶级姿色，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打算最多五天吧，这两天还得做一下宣传，然后咱们就开业。”
    “好的老板，我会做好准备的。”

 第十章 文艺范儿的离别

    大热的天，边城最繁华的地段上出现了一队奇怪的组合，一个老太太，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头戴鸭舌帽，身上是标准的快餐店制服，不管是是太阳伞还是制服上，都能看到‘王奶奶奶茶店’的字样。
    原本顾十年是不想要奶奶出来的，但是王奶奶是个闲不住的，怎么也阻止不了，然后于老二也来了，说是可以喝免费的奶茶，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宣传的方式不只是发发传单，还有免费赠送，顾十年专门定制了一批很小的塑料杯，这一小杯的量也不过就是一口的量，让人尝尝鲜而已。
    最根本的还是利用了人们喜欢占便宜的心理。
    奶茶店会不会大火，顾十年没考虑过，只要能经营，让奶奶能够生活的安稳，这就是他认为最理想的效果。
    无后顾之忧，他才能去春城大展拳脚，至于季玲提到的林惠的事情，他没考虑太多，并非是心无波澜，而是他知道，林惠去了京外那么高端的地方，据说以后还会出国深造，和自己的交集几乎为零，这样的事情也没必要考虑。
    更何况，他不认为十七八岁这懵懂的，起源于怜悯的喜欢就是爱情。
    宣传只做了三天，便选择了开业，这店面是在学校附近，顾十年很清楚，生意火爆也应该是学校开学的时候，现在嘛，无所谓了……
    这三天里，到也见过一些同学，不是太相熟的，估计开了店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直到开业的那天早上，门一开，顾十年就愣住了。
    没想到第一个登门竟然是林惠和单双双，一个班长，一个文艺委员。
    “怎么？不欢迎吗？我们来做你的第一个顾客了。”林惠笑着说。
    “欢迎，当然欢迎了。”
    将二人迎到里面，和王奶奶季玲也打了招呼，到是没有因为曾经的过往而有任何的尴尬，季玲上学时候受过欺负，那些人里是没有这两人的。
    顾十年深切的感受到了王奶奶那审视孙媳妇般的眼神，不禁有些无奈。
    宣传的力度并非很大，也没期盼着开业就会门庭若市，但时不时的会有人进来，林惠很聪明的拉着单双双要走，顾十年将两人送到门口，单双双先走开了几步，林惠才低声说道：“能单独聊几句吗？”
    顾十年见奶奶和季玲也能支应过来，点了点头，和林惠走到旁边一处阴凉处。
    “同学录上，我写的你都看了吗？”
    “看了。”顾十年点了点头。
    “哦。”见他没多说什么，林惠多少有些失落的样子：“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去京城吗？一路顺风。”
    “谢谢……以后，还会见面吧？”
    看到的是林惠那充满期盼的眼神，顾十年略有些不忍，突然想起一段话，便说了出来：“这世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们在兜兜转转，擦肩转身，好在这世界是圆的，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林惠笑了，笑的很甜：“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略有些不舍，还是走了，留下顾十年苦笑。
    林惠好像是懂了，至于懂了什么，老男人顾十年大概是知道的，之所以用了比较文艺的说法，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敷衍吧，对不确定的未来的一种敷衍。
    奶茶店的出现，并没有成为引爆边城的什么商界奇闻，也真没那个能耐，但对于这种新式的饮品，回头客还是很多的，几天的时间就积累了不少客户，王奶奶和季玲的工作也开始步入了正轨。
    顾十年特意告诉过季玲，不要因为人多就显得手忙脚乱，任何时候都不要慌乱，就按照步骤慢慢来便是，调制奶茶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宣传，更是让人看着安心的过程。
    在最后叮嘱了于老二关于那块地的事情后，顾十年就离开了家，赶往春城。
    他到春城比较早，距离报道时间还有一周，目的是要提前弄上一个店铺，开始自己的小饰品事业。
    林大有两个校区，一个是老校区，各种专业的基本都汇聚在这里，另一个新校区则是被金融院霸占了，这个时候的林大还没有大学城，但是校区也有自己的商业街，有小吃店，也有书店和饰品店。
    顾十年比较欣赏林大一点的也是在这里，这些店面没有被某些关系户霸占，至于谁能在这里开的起店无所谓，学校有一条规定，就是店面里要优先雇用学校里的一些勤工俭学的学生，而且不能过分的压榨学生，只能是小时工，要留给他们学习的时间。
    他知道这些店面基本都是有主儿的，如果自己拿不到店面，那就只能谈合作，仗着自己从衣乌弄到的样品，绝对可以打开市场，获得这些女大学生们的青睐。
    还没正式开学，这里显得多少有些荒芜，有些店面都是关着的，开着的也是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直走到了一个位置十分不好的店面，才看到上面贴着出兑的字样的店面。
    说是出兑，其实是没有店面所有权的，顾十年知道，大概是老板经营不动了，想要把存货处理了。
    好在这个店面也是个经营饰品的，到是挺符合自己的想法。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有些杂乱的状况，展示柜里的饰品也是残缺不全的，反正到处都像是在告诉他，老板不想干了。
    门响惊动了在那打盹的店主人，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身材高挑，揉着稀松的眼睛站了起来，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才问道：“买什么？”
    顾十年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想笑，还是忍住了：“买这个店。”
    “哈？”女孩一愣，伸懒腰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随后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顾十年两手一摊：“开个价吧。”
    惊喜之余，女孩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顾十年，随后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顾十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突然明了，这一身装扮怎么也不像是有钱兑下店面的人，这一身上下，衣服裤子加上那双白球鞋，总价格都不超过五十块，在春城这样的地方……
    想都没想，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现金，淡定自若的说道：“现在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第十一章 学姐的邀约

    女孩子还真的是学姐，师范院大三的，名叫秦缘丽，这个店是她和同寝室的姐妹一起弄的，不过一般都是她在这里打理。
    店里的货物不多，她要作价五百全部打包给顾十年，顾十年很清楚这些东西并不值五百，硬要说的话，三百块撑死了。
    样式单一，老旧，并不吸引人，不过秦缘丽开出了条件，她可以出面和管理处将一切事情谈妥，省去顾十年接下来的麻烦。
    其实在交谈当中，秦缘丽一直小心翼翼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只因为顾十年的打扮太土了，虽然拿出了这么多现金来，但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正道来的。
    直到顾十年讲明了自己是今年的大一新生，这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顾十年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答应了秦缘丽的要求，这样自己也可以省去和管理处的人打交道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交谈中得知，秦缘丽能提前返校是因为学校的要求，这才让他想了起来，前一世来报道的时候就觉得林大是个很人性化的学校，每一间男寝都安排了一位靓丽的学姐在接待，十分的赏心悦目，而这些学姐据说都是师范院过来的。
    或许曾经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相比起后来某些大学所作出的骚操作，这真的不算什么。
    秦缘丽兴高采烈的回到寝室，准备给自己的室友报喜，没办法，顾十年太大方了，直接点钱。
    “山霞，咱们的那些破烂总算是脱手了……”
    报喜的话并没有引来山霞的关注，秦缘丽就有些狐疑的看着专注的盯着面前笔记本的山霞问：“你怎么了？”
    山霞这才抬起头来，点着笔记本上一个名字：“老高说我负责的那个寝室的一个人，要我看到他之后直接送到金融院那边去。”
    秦缘丽看了一眼愣住了：“顾十年？”
    “怎么？你认识？”
    “不会这么巧吧。”秦缘丽将五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刚刚买走了那些破烂的也叫顾十年。”
    “大一新生？”山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
    “没问问是哪个系的？”
    “忘了问了……”
    山霞得到了导员老高给出的详细信息，园林系的顾十年被金融学院院长点名要走了，金融学院在林大那是拥有着优先权的地方，林大大部分的资源都倾向于金融学院。
    两人一琢磨，这个顾十年不是成绩特别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人家背后有人。
    颇有些大咧咧的秦缘丽没有山霞那么细腻，一摆手躺倒了床上：“算了，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顾十年呢，反正明天我也得帮他去办一些手续，到时候探探他口风就知道了。”
    再见到顾十年，秦缘丽的眼前一亮，破球鞋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帆布鞋，破旧的裤子也变成了牛仔裤，白衬衫搭配上他178的身高，加上那刚刚洗过的头发，特别的阳光。
    其实不过是地摊货变成了服装城的标准，但就这些许的变化，就会给人很大的改观，顾十年站在阳光下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那一刻秦缘丽竟然觉得有点恍惚。
    管理处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有秦缘丽出面，交钱签字就完事了，林大的管理处相当的人性化，竟然还会按照假期减免一定的费用，和多年后那满眼都是铜臭味的时代完全不同。
    这让顾十年觉得这些人十分的可爱，虽然古板，可那又如何呢？
    一进一出的时间，秦缘丽就确定了这个顾十年就是山霞要特别招待的顾十年，在一切都办妥后笑眯眯的提出一个想法：“小学弟，学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请客啊？”
    顾十年淡笑：“劳务费其实都在那五百块钱里了，学姐应该很清楚吧。”
    秦缘丽撇嘴：“想请学姐的人多了去了，这样吧，你请客，学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什么秘密？”顾十年挑眉，难不成自己曾经混过的林大还有什么密辛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要看你的诚意喽，学姐满意了才会告诉你。”秦缘丽鬼魅的笑着，却看到顾十年在皱眉，又接着说：“你竟然还犹豫？害怕了？”
    “怎么可能？”
    顾十年答应了，目的并不是秦缘丽所说的秘密，他不在乎这些，只是觉得这个学姐够闯实，结交下来也许会有用到的一天，不过就是吃顿饭嘛，能花几个钱。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
    秦缘丽拉来了山霞，选的地方也不是吃饭的地方，而是离着林大并不远的一处新开的酒吧——礼拜天酒吧。
    对于酒吧这样的地方，顾十年原本是拒绝的，上一世上学的那几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种娱乐场所，后来也是在同事的邀请下才会来，大多时候都是借酒浇愁的状态，至于那些什么传说中的酒吧艳遇从来没有过。
    对此，顾十年也曾疑惑过，自己的各项条件也不差啊，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因为穷，毕竟到酒吧里钓凯子的居多，富婆这种阶层的大概不会来这种低端酒吧的。
    有心要拒绝的，却因为山霞的到来改变了主意，不禁感叹，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玄妙无比。
    前一世就是这个娃娃脸，带着甜美和纯真的学姐接待的自己，这张脸那时候可是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不过最后也只是留下了印象而已，完全没有任何的后续。
    反而是到了酒吧门口的秦缘丽有点怂了，那模样明显是也没来过，看那样子，大概是想换地方了，顾十年笑了：“呵呵，怎么？学姐不敢进去了？”
    秦缘丽瞪了一眼：“我有什么不敢的，走。”
    酒吧的装修风格颇具有西部牛仔的气息，黯淡的灯光下，人到是不少，台子上有乐队在演唱着舒缓的爵士，气氛到是不错。
    选了个地方坐下，秦缘丽和山霞就更加拘谨了起来，两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这一点顾十年到是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从打到了这里，就有人在盯着他了……

 第十二章 想听我唱歌吗？

    秦缘丽有着167的身高，穿了一双三厘米左右厚度的鞋子，这就把那短裤下的一双大长腿衬托了出来。
    高马尾，白t恤，牛仔短裤大长腿，说不招人那是假的，后面跟着的山霞也有163的身高，丸子头，娃娃脸，搭配着背带裤……
    所以顾十年能够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如同刀子一般。
    能在这里混迹的男人，多是老色批了，哪怕是旁边有着女伴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目光，这男人见到了漂亮女人，就像是女人见到了漂亮衣服一样，哪怕是不买或者买不起，也想要试一试。
    到了这里，秦缘丽的本性也就暴露了，看似泼辣，其实内心里是怂的，顾十年随便点了一些东西，钱不多，两百都没用上。
    看着他如此洒脱的掏钱的样子，秦缘丽明显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山霞却是一直摆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得知了顾十年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顾十年，她就想要说出真相的，但是被秦缘丽阻止了，理由很简单，万一这个冤大头真的去了新校区，那自己刚刚甩出去的那些垃圾怎么办？人家要是翻脸不要了怎么办？
    而最主要的是顾十年的做派给了她们俩人一个年少多金的错觉，反正在林大两年了，能这么大方的一般都是家境不错的。
    顾十年也是看出了什么，所以给两人要的是饮料，而自己开的啤酒，那些所谓的洋酒他喝不惯，当然，也许这里那些所谓的洋酒都是贴标的假货。
    东西刚刚上齐，没等对话开始，台上唱歌的突然变了，不再是那舒缓的爵士乐了，来了个大姐，一嗓子《人在旅途》差点没让顾十年喷了。
    挺好的环境，突然蹦出了一个八十年代的歌，感觉心态崩了啊，到还别说，随着大姐那炸裂般的演唱，好多人还跟着摇头晃脑了起来。
    看着一脸无奈的顾十年，山霞凑过来问他：“怎么？你不喜欢？”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甜的，却不腻人的那种。
    顾十年摊了摊手：“这样的环境搭配这么燥的演艺，太不搭调了啊。”
    到是秦缘丽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酒吧的二楼包房里，有人说着和顾十年同样的话：“钱三儿，不是我说，你这整的，这一嗓子吓我一跳。”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隔着包房的玻璃窗看着楼下，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到是那钱三儿一脸的谄媚：“嘿嘿，这不是刚开业没多久，让张少来给指点指点嘛。”
    “指点个屁。”张少歪嘴：“要指点你问军哥啊，他的酒吧都开了多少年了，你问我干什么？”
    军哥端着一杯酒，就站在玻璃窗前面，另一只手插着裤兜里，聚精会神的盯着下面的顾十年，如果顾十年在这里，会惊讶这个世界真的好巧，这军哥正是去边城陪着老头买下猴票的人。
    他压根没听两人的对话，被张少喊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军哥，怎么了？碰到熟人了？”
    大军笑了笑：“还记得老爷子之前去边城看老友吗？”
    “知道啊，不是你陪着去的吗？怎么了？”
    “上次去也很巧，老爷子在边城顺手买了几张猴票，遇到一个小朋友，很有意思。”
    张少有点莫名其妙：“我姥爷喜欢那些东西，买了就买了呗，能有什么意思，咋地，还能是让人坑了不成？”
    “那到没有。”大军摇头，玩味的说道：“有意思的是当时他对老爷子说，如果是收藏就无所谓了，如果是要转手，就要尽快脱手。”
    “然后呢？”不只是张少听着来了兴趣，就是钱三儿也聚精会神的样子。
    “嘿……”大军咧嘴笑了：“起初没觉得怎么，前两天到是留意了一下，这东西价格跌的飞快啊。”
    “卧槽，这小子知道内幕？”
    张少捏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钱三儿已经是抢先说道，说着他也注意到了坐在下面角落里的顾十年。
    大军摇头：“不太可能，没那么大的本事，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有个屁的内幕。”
    说着转头看向张少：“他马上要到林大报道了，而且就在下面坐着呢。”
    张少一愣，随后脸色垮了下来：“军哥，能不提这事儿吗？我是真不想去啊。”
    这个时候，楼下突然爆出了哄堂的叫好声，张少和大军向钱三儿投去了询问的眼神，钱三儿起身看了一眼：“是酒吧的特别节目，会选出幸运顾客，提供免单服务，军哥，不是我说，你说的那个小子到是很幸运，被选中了。”
    话题被岔开了，张少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面笑道：“呵呵，钱三儿，免单也不能白免啊，让他上台。”
    钱三儿也乐了，明白张少这是想看看这小子出丑：“得嘞，张少您坐着，我这就去安排。”
    顾十年不喜欢麻烦，可麻烦偏偏喜欢找上来，这就像是墨菲定律里提到的，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酒吧还搞这种噱头，感受着众人嫉妒的注视，就很是头疼。
    台上的主持没想到老板钱三儿会亲自出面：“这位朋友有幸成为本酒吧今晚的幸运顾客，作为本酒吧的老板，在这里首先恭喜这位顾客，另外，本酒吧的规矩也改了，有请这位幸运顾客上台来为大家演唱一曲，本酒吧不禁提供免单服务，还会赠送特大礼包给这位顾客……”
    话都没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叫好声和口哨声，实则这里的顾客一多半都是和钱三儿相熟的，钱三儿亲自出面，也就都明白了这其中的一起，况且看着顾十年这货带着两个如此青春的女孩子，说不想看到这货出丑是假的。
    山霞明显有点慌了，凑过来低声说道：“要不咱们走吧。”
    到是秦缘丽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唱就唱，怕什么，能免单呢，这可是一百多块钱呢，管他会不会唱的，只要唱了还有礼物。”
    顾十年淡笑，突然凑到山霞近处问道：“想听我唱歌吗？”
    “啊……”
    不等山霞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淡然的走到了台上，从钱三儿手里结果了麦克风：“借个吉他用用如何？”
    二楼的张少看着这一幕，颇有些兴奋的笑了：“哎哟，这小子挺有货啊。”

 第十三章 你说巧不巧？

    顾十年突然上台，堵住了好多人的嘴，原本那些心怀嫉妒的人还以为可以尽情的侮辱几句的，结果人家真的有这个胆子。
    钱三儿还真的给面子，拿来了一把木吉他，顾十年试了一下音，压根不怯场，半坐在那高脚椅上。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一首《有没有人曾告诉你》缓缓的唱出，顾十年没有期待有人能够听懂他的意思，只是刚刚走上来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了自己前一世第一次踏入春城时的迷茫，也想起了悄然离开夏初一时候的心酸。
    自然也没人觉得这是他创作的歌曲，不只是客人不会这么认为，秦缘丽和山霞也不会这么认为，到是听的入迷。
    “他唱歌还挺好听的。”
    看着山霞有些痴迷的样子，秦缘丽笑了：“怎么？看上这个小学弟了？”
    “去你的，别乱说。”山霞的脸明显的红了。
    二楼之上，大军也笑了：“这小子还真是有点能耐，没让人失望。”
    张少歪着头，突然问起来：“军哥，你说他是要去林大的是吗？”
    “对，我记得他说过。”
    “嘿嘿，那就有意思了，我也不跟我妈犯拗了，看来这林大还是有点意思的。”
    听到这话，大军松了口气，却想着总算是可以对老爷子有个交代了。
    顾十年唱完就下了台，那台下稀稀落落的掌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钱三儿到也是个讲信用的，真就把钱退了，还送上了所谓的礼品，一看是一瓶洋酒，顾十年要都没要，放在了那里带着秦缘丽和山霞走了。
    只是秦缘丽出来后就寻了一处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然后脸色很难看的过来说：“我朋友出事了，我要先走一步，顾十年你送山霞回去吧。”
    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走了，让顾十年觉得这好像是安排好的似的。
    到是山霞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大概是她男朋友有事吧。”
    “男朋友？同学？”
    “算……是吧……”
    她没再多说，顾十年也懒得问起：“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看着她那略显羞涩的样子，顾十年笑了，果然还是那个山霞，一点都没有变。
    然而……
    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巧合，也那么的如同剧本一样……
    寝室回不去了……
    甭管怎么回不去的，反正就是回不去了。
    “你……带身份证了吗？”
    顾十年这话问的明显多余，懂的都懂，就算是没带也总有办法的。
    山霞摇头：“没有。”
    看着她那无助的样子，顾十年皱眉：“要不……去我住的地方对付一下？”
    “你……你想干嘛？”
    我干嘛？我能干嘛？有点抓狂，解释了一下，山霞才明白，顾十年住的是附近的旅店，还有空房间，可以帮她开一个房间对付一晚的。
    然而……
    那个小旅店客满了，老板娘粗着嗓子说着：“你那是标间，两张床呢，再说了，男女朋友的还害臊不成？”
    “我……我们不是……”
    解释相当无力，见山霞快急了，顾十年拉了她一下：“要不先坐会，我再给你想办法吧。”
    顾十年选的这个旅店还算是干净的，虽然比不得豪华宾馆，房间里还算不错，两张床上被褥都带着洗衣粉特有的香味，房间里也满整洁。
    顾十年洗了把脸，这才对拘谨的山霞说：“旁边还有旅店，咱们去看看吧，应该还有房间的。”
    山霞迟疑了一下：“要不……就在这吧，我……我相信你。”
    这下反倒是顾十年有点窘迫了，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呃……好。”
    没有太多的交流，关了灯后也是和衣而卧，顾十年睡不着，也不敢翻来覆去的，琢磨着隔壁床上的山霞大概也是如此吧。
    然而……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隔壁房间传来了悠扬的床上交响曲，抑扬顿挫，声声入耳……
    顾十年差点没疯了，住了两天也没发生这种事，怎么今天晚上就全赶上了？
    而更令他抓狂的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要消停的意思，反倒是更加疯狂了起来。
    “你……你睡了吗？”山霞的声音传来，有些颤抖。
    顾十年一下坐了起来：“我饿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山霞也猛地起来了。
    路边的混沌摊，顾十年记忆中的老味道，这种午夜大排档一般都会到凌晨，供应完早餐后就撤了。
    山霞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很明显，大家都不饿，无非是躲灾罢了。
    “对不起。”
    顾十年以为说的是出来的事，头也没抬：“哦，没事，我是真的饿了。”
    “呵呵，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是关于你报道的事情。”
    “啊？”
    秦缘丽的叮嘱早就无所谓了，山霞把顾十年转进金融学院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就让顾十年有点迷茫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被转进了金融学院了？
    见他惊讶的样子，山霞疑惑的问道：“你……不认识金融学院的院长？”
    “不认识，压根不知道是谁。”
    到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再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消停了下来，兴许是熟悉了吧，也兴许是真的累了，山霞躺下后很快就入睡了。
    顾十年却睡不着了，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了，既然发生了变化，一定是因为自己重生回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会是谁？买邮票的老头？火车上遇到的李泉？还是那个李从文？甚至连于老二他都怀疑过，最终也没有一个答案。
    这么一变的话，自己之前的盘算就都落空了，还需要从新打算了啊……

 第十四章 大概是天赋吧

    山霞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八点多了，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睡的这么沉，旁边床上空无一人，被褥整齐。
    桌子上放着简易的洗漱用品，还有早餐，早餐还是热乎的，旁边有一张纸条。
    “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走的时候带上门就好，约一下秦学姐下午到店里吧，如果有时间的话，谢谢了……”
    没有署名也知道是谁，看到这些的时候，不免赞叹顾十年这个大男孩真的很细心，但见到要约秦缘丽下去去店里，心里又有点酸酸的感觉。
    其实人和人的相处真的很奇妙，有的人是靠着坚持不懈的努力，而有的人则不需要，只是在某一个瞬间get到某个点就可以了。
    虽然顾十年否认了和金融院那边有关系，但在山霞和秦缘丽的眼里，这个大男孩应该是家庭不错的，在酒吧里毫不怯懦登台唱歌，并且还唱的很好，这就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加之昨夜发生的事情……
    不多想都是不可能的。
    洗漱用品用了，早餐也没有浪费，虽然没有吃完，山霞打扫了房间，最后满意的点头这才离开，只是离开旅店的时候，老板娘那惋惜的眼神实在是让人讨厌的紧。
    金融学院那边顾十年并不熟悉，当初上学的时候，人家金融院的那都是高人一等的，后来的大学城也是以金融院为中心建立起来的。
    在这里走了一圈，没有像是老校区那样的商业街，心里有些失望，打听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直接就找了过去。
    并不是对换了专业有多么的抗拒，顾十年就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自己的某个举动导致了蝴蝶效应，还是说自己重生后的人生不再是原来的轨迹了。
    如果是人生轨迹出现某种变化，那自己可要从新整理头绪了。
    金融学院院长丁汝安此时就在办公室，想着师兄李从文给自己推荐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学生顾十年，也是陷入了沉思。
    李从文的话很简单，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能够关注到华夏和美联邦的双边贸易谈判这就不提了，能提出入世三赢这个观点，不管这个学生是不是有很深厚的背景，都值得栽培。
    顾十年的资料就摆在他的面前，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祖母，您是跟我说这样的人有深厚的背景吗？
    高考成绩也一般，原志愿是园林，这摆明了是来混个专业对口来的，不禁怀疑起了师兄李从文是不是魔怔了。
    也就是这样一个时刻，师生二人怀揣着各自的疑惑碰面了。
    从顾十年的外表上，丁汝安没有看出什么来，很普通的一个学生样子，除了缺乏一些敬畏之外，再无异样。
    在顾十年看来，丁汝安也是平平无奇的样子，和印象中的教授没什么区别。
    “有人和我提起，你对华夏入世有着不一样的见地，所以我选择了你到金融院来，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快。”
    顾十年眉头一挑：“姓李？”
    这一刻他明白了，看来还真是因为自己在火车上的一番高谈阔论引起的蝴蝶效应。
    “不错，姓李，你的思维到是很快。”丁汝安顿了顿又说：“李从文是我的师兄。”
    这么说顾十年就明白了，师出同门，这样的有着一定地位的人之间是会有联系的，往好听了说这是师门情谊，说的直白一点，这就是人脉。
    就这么一刹那间，顾十年觉得进了金融学院也不是什么坏事，原本是想来打听一下原委的，但现在知道了是李从文的举荐，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人生轨迹是因为一次出行改变的，那便释然了。
    如果能真的在这里起步，那么李从文也好，或者这丁汝安以及自己以后接触到的兴许就是自己的人脉底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板，长处是知道大势的走向，自己是先知，但短板是缺乏人脉，缺乏走进那个层面的阶梯。
    总不能在知道大势的前提下，就直接去找某个人，告诉他，我要投资什么什么的，多半人家会当你是神经病，搞不好还要挨顿揍，这个世界上，上赶着不是买卖。
    见顾十年到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丁汝安问道：“顾十年，之前你对李从文说过的话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
    顾十年点头：“是的。”
    “哦。”丁汝安缓缓点头：“不是听别人说的？”
    顾十年明白了，这多半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说出那些话来，苦笑着摇头：“丁院长是不信对吗？”
    语气中有些苦楚，还有些气愤，丁汝安马上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顾十年两手一摊：“也没什么，无非是多看新闻，再有就是……”
    “什么？”
    “大概是我的天赋吧。”
    “呃……哈哈……”丁汝安笑了，笑顾十年的自信，当然不是嘲笑，而是赞许的笑。
    简短的会面，顾十年给丁汝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是因为这份自信，毫不遮掩的自信，顾十年拒绝了丁汝安马上安排他入校的决定，还是等到日子再说。
    没别的，只是不想那么早被束缚住而已，而且下午还约了秦缘丽。
    见到秦缘丽的时候，她人有些憔悴，带着黑眼圈，想着应该是昨夜发生了什么，顾十年没问，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学姐，我得去金融院报道了，这边是没法照顾的，有这么一个想法，雇请你来帮我照看，我按月给你开工资如何？”
    秦缘丽一愣：“山霞都跟你说了？”
    顾十年笑了笑：“这是迟早要知道的事，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这里我还是要经营的，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如果实在不想做的话，也请学姐帮我介绍一个靠得住的。”
    “不，不……”秦缘丽连忙摇头：“时间是有的，就是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你说吧，只要不离谱。”
    “要不……一个月三百？”
    看她试探性的问着，顾十年也没有讨价还价：“可以，我同意。”
    “谢谢，要是……”秦缘丽再次面现难色：“老板，你能先预支我两个月的工资吗？”
    “哈？”

 第十五章 全新的环境

    顾十年没有拒绝秦缘丽的请求，很大方的给了她两个月的工钱，不为别的，只因为秦缘丽是师范系的，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夏初一也是师范系的。
    前世里，遇到夏初一是大三的时候，这一世，不想再有那么多波折，所以提前做好一切准备，是顾十年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其实仔细回忆起来，除了夏初一这个人之外，对她的家世，曾经，都不算了解，只是那个时候发现了一个名字很怪异，又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而已。
    两人差不多的地方就是都没什么朋友，夏初一喜欢静，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天边云卷云舒，也喜欢看绿树春花。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恬淡的如同空谷幽兰，与世无争，独自芬芳。
    只是因为夏母的三个问题，顾十年就放弃了这段感情，自以为是给了夏初一幸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才知道，夏初一在自己的心里的位置多么重要，二十年里梦中的女人永远都是一个人，这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
    后悔过，也曾想去寻找过，但最终还是怯懦了，现在重来一回，就绝不能再后悔一次了吧。
    到是有些没心没肺的秦缘丽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话，差点没噎死顾十年。
    “昨晚山霞可没回寝室啊，你们是不是……”
    那语气搭配上那狐疑的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这种并没有发生的事情顾十年怎么会承认？山霞自然也不会承认，可越是不承认的事情，就越是感觉越描越黑。
    秦缘丽预支，顾十年表现的很大方，也没有问过是为了什么，确切的说是不想问，有句话说的好，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别人的事情就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不相干的就高高挂起便是了，他要的只是秦缘丽欠下自己的人情就行了。
    等待，是个最头疼的事情，这个时代的货运实在是无法言喻的，懂的都懂。
    衣乌的货要到也是要在开学之后，这段时间顾十年恰好有时间将这个店面整理一番，再不能像之前被秦缘丽弄得那么颓废的样子。
    盘算了一下手里的余钱，除了这段时间的开销和进货的钱外，还是有四万多，当然这不算是奶奶给带来的学费和生活费。
    顾十年很清楚，自己要寻找机会，寻找那种能让这些钱倍增的机会。
    当然，机会不常见，常见的那就不叫机会了。
    几天后，终于是到了报道的时间，一切手续办妥，寻到寝室放置自己的东西，此时的屋子里已经有了两个人。
    这里的寝室明显比老校区的要好一些，多了一个阳台，空间也要稍微大一些，不过还是一个屋八个人，上下铺的那种。
    窗户边的下铺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身材略微胖一点，但算不得胖子，可以称之为粗壮吧。
    看到顾十年进来，起身带着礼貌的笑容：“你好，我叫崔岩。”
    “你好，顾十年。”
    顾十年介绍着自己，转头看向那个在靠门上铺的正在整理床铺的黑瘦的人，那家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刘奇。”
    初见多少有些陌生，熟悉了自然也就好了，顾十年的铺位就在崔岩的对面，也是下铺，到是方便，对这些顾十年从来没有任何的要求。
    一直到下午人才陆陆续续都到了，八个人到了六个，有个叫刘涛的颇为活跃，话也是最多的，大家互相介绍着来自哪里，其实都是本省的，说起来都不远。
    直到某个状似老农的进来后，大家才止住了话头。
    一身十分朴素的打扮，笑起来脸上好多沟壑，带着一口浓郁的陕北味道：“大家好，我是丁春秋。”
    这个名字把大家雷了个不轻，等到他把行李都放下，崔岩才试探着问他：“老哥陕北的？”
    “嘿嘿，是。”
    顾十年不禁腹诽，从陕北考到这来？这不是疯了？就林大这个水平，你考个本省的不好吗？
    丁春秋像个没脾气的，见谁都笑，聊了一会儿后，才知道他的年纪最大，刘涛就半开玩笑的问他：“老大，你家里怎么想到给取这个名字的？咱家老爷子是星宿派的？”
    “嘿嘿。”丁春秋说话之前会先笑，笑的很憨厚：“我爸喜欢关羽，二爷喜欢看春秋，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一直到了晚上，寝室里也才到了七个人，老大丁春秋是个实在人，老二邵海总是阴着一张脸，老三崔岩，老四就是顾十年了，刘涛是老五，老六程鑫涛沉默寡言，老七刘奇，大多时候都是在听人说。
    因为缺一个，只能先这么排着，至于顾十年上面空着的铺位是谁，大家都有猜测，但也没怎么细聊。
    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的顾十年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室友，就睡不着了，寝室交响曲真的是太强悍了。
    丁春秋丁老大的持续性震颤加上崔岩的间歇性打雷，配合着邵海的咬牙和刘奇的梦话，这简直了……
    备受煎熬了几日才算是舒缓了过来，直到军训快结束了，这神秘的最后一个室友才出现，还是导员亲自送来的，背着个吉他，行李很少。
    “大家好啊，来晚了……”倒是个自来熟的样子，只是刚打个招呼，就看到了顾十年，人也愣住了。
    张少张学亮是真的没想到会和顾十年一个寝室，之前的事已经淡忘了，外公买到手的猴票虽然是贬值了，但人家就是为了收藏，压根不在乎价值这个东西，而且就他的家世来说，这几万块钱还真的不在乎。
    让张学亮喜欢的是那天顾十年唱过的那首歌，本打算有缘就认识一下，无缘就算了，却没想到缘分是如此的奇妙。
    “是你？”
    见他这么惊讶，顾十年也有些懵：“怎么？认识我？”
    “呃……”张学亮迟疑了一下：“看着眼熟，你好，我叫张学亮，大家可以叫我亮子啊。”
    很自然的盘了几句，张学亮成了寝室的老五，刘涛三个人只能顺延向后。
    当丁春秋睡着之后，张少终于成了这个寝室第一个吐槽的人：“卧槽，这呼噜，够炸的啊。”
    顾十年很想说，别着急，等着另外几个都睡着了你会爽翻天的。
    这小子从上铺探下头来问：“我听说刚到学校一般都有高一届的老生下来踹寝，你们遇到过了吗？”
    崔岩从对面也探出头来：“还有这事呢吗？没听说啊。”
    这话音刚落，寝室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第十六章 反杀

    有些事不是因为没见过，就不存在的，也不会因为没听说过，就觉得不可能。
    记得曾有这么个故事，有个人对一个女人说，如果有钱了，一定要买那个几百万的衣服回来穿，结果女人说，净胡说，怎么可能有那么贵的衣服。
    所以说，人不能活在一个自以为是的壳子里，这个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之前或许没听说过，那兴许就是因为信息不通畅的原因。
    上一辈子在老校区，顾十年就听说过有踹寝这种事，很庆幸的是自己没摊上，或许那些老生也是挑选着来的吧。
    曾几何时很纳闷，这样的事情真的就能让老生觉得耀武扬威了吗？图个啥呢？
    后来有人说，老生就是想多几个小弟，没事的时候多点孝敬，有的还特么直接明抢的。
    一声巨响，屋子里的人都坐了起来，顾十年看的清楚，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个子不高，也很瘦弱的样子。
    整个寝室里崔岩是最矮的，只有一米七，这个人比他还矮，拿着一个手电筒晃来晃去的，照的人眼睛十分的不适。
    “睡的还特么挺香？都给老子……哎哟卧槽……”
    “老你麻痹……”
    话还没说完呢，最先下地的邵海直接一巴掌抽到了他脸上，随后一脚踹过去，只把那货踹的飞退到后面人的怀里。
    这一下是十分的突如其来，顾十年都惊呆了，原本以为这个邵海是个不爱说话，或许有些老实的人，就没想过这么暴戾的，直接上手啊。
    那三个老生也愣了，随后一个壮实点的就要冲上来，上铺的张大少直接跳了下来，大吼一声：“老八，关门，干他们。”
    喊完这话，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的他就直接抡拳头打了过去，和邵海并肩作战。
    刘奇是真的听话，和刘涛两人把门一堵，这就很完美。
    身为老实人的老大丁春秋就很慌，他是寝室长啊，出了事是要负责的，呢喃着：“可别打啊……”
    声音太小，显得那么的无力。
    而班长崔岩压根就不吭声，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要是但凡能有个空地方，他也要上手的。
    程鑫涛最是坏，在上铺直接薅住了一个老生的头发，那老生疼的是嗷嗷直叫，到是让张大少锤的更加的不亦乐乎了。
    顾十年完全插不上手，看着都乐，早就说了，人生啊，充满了意外，你们来踹寝，给了我们一个意外，但是你们想过我们会还手吗？
    所以说，人要学会，对一切恶势力说no。
    这一仗打的，可以说大获全胜，然后大家也光荣的进了保卫科……
    这是绝对的校内恶性事件，是林大金融院成立以来没有过的恶性事件，惊动了不少人的。
    那三个老生很惨，鼻孔穿血那个是最轻的，另外两个眼睛都打封喉了，脸肿的跟一个平板一样，可想而知这邵海和张学亮下手多狠，当然，其中一个还掉了不少头发。
    问题是顾十年觉得很冤，自己又没动手，也都给拎到了这里，很悲催的在保卫科蹲了半宿，一大早丁汝安亲自带队来的，太恶性了。
    一进来看到顾十年，丁汝安就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张学亮，又愣了一下，阴沉的扫了那三个老生一眼。
    “说说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崔岩直接向前一步走，双手背后，抬头挺胸，像是一个受训的军人一样朗声说道：“报告院长，三位学长兴许是生活有些拮据，就找我们想要借点生活费，可惜我们也是穷人家孩子，于是就发生了一些口角，我们其实只是想要不被打，从法律上来讲，我们属于正当防卫……”
    我特么……
    顾十年都惊呆了，平时看崔岩就是嘴碎一点，喜欢侃三国聊水浒的，没想到人这么阴，看看人家这措辞，生活拮据，借点生活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
    不光是他惊呆了，三个老生也惊呆了，唯一一个嘴还好的马上争辩：“院长……我们没有……”
    话没说完，张学亮就急了：“你快闭了吧，要不你解释解释大半夜来我们寝室干什么？”
    这事其实就很简单，校方不知道学校里有老生欺负新生的事情吗？知道，但怎么管？真的能管的过来吗？
    丁汝安带着火气将相关管理人员叫到了办公室里，愤怒的拍着桌子。
    “这像话吗？你们说说，这像话吗？这还是学生吗？大半夜的去欺负新生？这就是你们教育出来的学生？”
    “给那三个老生，记大过处分，全校通报，留校察看。”
    三个老生的导员也在，就很悲催，见几个新生什么事都没有，就多嘴问了一句：“院长，那几个新生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啊。”
    “怎么？”丁汝安眼睛一瞪。
    有些事丁汝安不能说，也没必要去说，事实上真和顾十年没关系，张学亮的背景太硬，那一家人是个和善的，但丁汝安也知道，要是人家的孩子在这里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那后果就不一定是什么样了。
    208寝室全员无事，三个老生被记大过留校察看，一下就轰动了。
    知道的都说一嘴，208真牛逼，把老生打的跟孙子似的，还屁事没有。
    事后顾十年想过，这和自己没关系，丁汝安还没到了能看到自己的面子上的程度，和崔岩也没关系，或许真就和这个新来的有点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没那个心情去想。
    他现在烦的很，衣乌的货早就到了，已经让秦缘丽开始了正式的经营，关键是秦缘丽给来的反馈消息是饰品很好卖，师范院新生里就没有叫夏初一的。
    这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顾十年的脑袋上，又是哪里出了错了？还是自己做了什么让那个该死的南美蝴蝶又扇动了翅膀了，怎么就会没有夏初一这个人呢？
    这个消息是让他彻底的食不安，寝不眠了起来，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就连晨练都有些精神恍惚，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儿。
    踹寝事件后没两天，丁汝安就将他叫了过去：“顾十年啊，过几天我师兄李从文会过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很想念你的。”
    “李教授要来？”顾十年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李从文，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沈晗的倩影，就很龌龊。
    “是啊，为了一些公事，这次可能会留下来一段时间。”
    为了什么？顾十年见丁汝安很随意的将桌上的案卷推了推，上面赫然写着‘mba试点院校’的字样。

 第十七章 MBA试点院校

    mba这个字样的出现，一下引爆了顾十年的回忆，九十年代，华夏正在从一个典型的农业大国向工业化迈进，而一些所谓的老板也开始逐渐的转变为企业家。
    虽然只是一个名词的变化，但老板是什么？充满了历史色彩，个人色彩，听着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感觉。
    企业家就会有些不同，更具有现代化的色彩，与国际接轨的色彩，要想真正的角逐资本市场，现代化的经济管理是必不可少的。
    91年开始，国内首批了九所高等院校作为mba试点院校，随后在93年又增加了17所高等院校，到96年为止，第一阶段的试点算是结束。
    从97年开始，进入了第二阶段，并且开始了全国联考，试点院校也增加到了52所，招生人数上也大大的提高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如此，97年52所试点院校的总招生数量也不过才两千人，和庞大的华夏比起来，这是一个很小的量，应该说大家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在不断的试行和改进。
    当然，这和91年全国招生人数的86人比起来，已经是强了很多了。
    一路想着，一路走回寝室，顾十年也终于回忆了起来，正因为mba试点，在2000年林大开始了兼并一些小的院校，逐渐的形成了后来的六大校区。
    不过他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mba试点，李从文或许就是来指导工作的，加上接下来要招收的委托生，这或许对自己来说都是不错的人脉。
    在得知要来金融学院的时候，顾十年在旅店就想过，一定要改变自己的一些性格上的缺陷，努力的融入到一定的人群当中，不过想归想，做起来又是另一码事，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他，现在对寝室这种群居生活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这或许就是人的双标性格吧，有的人严重，有的人轻微。
    丁汝安的邀请和秦缘丽提供的消息，让顾十年的思绪都是有些乱的，有些恍惚的上楼，远远的看到强大哥从自己的寝室离开。
    强大哥是顾十年这个班的导员，全名甄强大，这是个相当拥有吸引力的名字，而且人如其名，那一身腱子肉，和那粗豪的说话方式，让顾十年一度怀疑，他以前是个体育老师。
    进了寝室，就看到其他几个人都在，而且喜气洋洋的。
    “这是怎么了？强大哥来送什么好消息了？”
    几个人大笑，崔岩解释着：“强大哥对于咱们对抗老生的做法给与了充分的肯定，但是不提倡，最后要求咱们在院校迎新会上出节目，一定要有所作为的节目。”
    “啥？”顾十年愣住了：“为什么是咱们？”
    “喏。”崔岩嘴角一挑，冲着张学亮扬了扬头：“他一个，你一个，咱们寝室就两把吉他了，咱们不上谁上？你总不能找两个人去说相声吧。”
    呵……
    可不嘛，小黑胖子还没火呢，这个时代是摇滚，是通俗，是韩流的时代，记忆里的迎新会上全是各种通俗和摇滚歌曲以及现代舞的天下。
    “怎么样？”张学亮笑着冲着顾十年扬了扬头：“四哥，咱哥俩一起整一个，炸一下这个迎新会？”
    “呃……我想想吧。”顾十年有点犹豫，主要是对这个迎新会不感兴趣，又不好直接抹了张学亮的面子。
    到是闷头的丁春秋瓮声瓮气的说道：“老四啊，你俩整一个吧，我们还得想一个，强大哥让咱们出两个节目。”
    “为啥啊？”
    “因为208寝室出名了……”
    这特么算什么理由？顾十年就很不理解，这时候张学亮起身拉着顾十年出了寝室走到外面的走廊里，低声说道：“四哥，别藏着掖着的了，那天你在酒吧唱歌，我正好在那看到了，要不说为啥觉得眼熟呢，后来才想起来。”
    顾十年愕然，原来如此，到是对他说的话没有什么怀疑，那天酒吧里有谁他也不知道，但肯定的是张学亮肯定是在的，人家都说了，人家是本市的，就这个一看家里就不缺钱的样子，去个酒吧也无可厚非。
    “怎么？你不会是想唱我唱的那首歌吧？”
    “不好吗？多好听啊，我这么资深的玩音乐的都没听过。”
    见他这个样子，顾十年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你要去炸迎新会，这种民谣风的不适合啊。”
    张学亮一愣，随后凝重的点头：“嗯，你说的也对，不行的话我就再选一个吧。”
    看他突然变得有些失落，顾十年叹了口气，既然推不掉，索性就像他说的，燃炸这迎新会吧，也让林大的学生们都认识一下这208寝。
    “行了，亮子，我想两个，索性一遭都解决了，你也别犯难了，只要听我的，保证燃炸了这迎新会。”
    “真的？”张学亮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明天就弄出来，咱们可是先试试，保证你满意。”
    “那妥了，今儿高兴，晚上也别吃食堂了，出去吃，我请。”
    听说张学亮要请客，老六刘涛登时来了精神：“五哥讲究，那咱们可得找个好点的地方吧。”
    这话一出，几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其实从张学亮的穿衣打扮和做派，以及他本市生的身份，都明白人家的家庭情况很好，但就算是很好，你这么直白的要去吃好的就有点过分了吧。
    不说别的，就问你凭什么？你做过什么人家就得请你吃好的？
    张学亮到是一点没脾气的笑了：“行，你们挑地方。”
    顾十年觉得这个老五是相当聪明的，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一句你们挑地方，就化解了一切，这毕竟不是你刘涛一个人能做主的不是？
    想象中的吃好的是不存在的，地方最后是崔岩定下的，就在学校不远的一个路边烧烤摊，相当红火的一个地方，但绝对不要提档次这种东西。
    能感觉到刘涛的不满，也能看得出张学亮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大家没有谁表示出什么，大多是其乐融融的样子。
    落座的时候，顾十年看到不远处的拐角，秦缘丽和一个男的在拉拉扯扯的不知道争执着什么……

 第十八章 一样米养百样人

    秦缘丽做为一名店员还是很合格的，虽然有时会翘班让山霞代替她，不过这对顾十年来说也是无所谓的。
    从衣乌过来的商品在样式上绝对是受欢迎的，质量上嘛，零售价都是几块钱的东西，顾十年真没太考虑质量的问题，又不是指着这个发家致富的，就是赚个零花钱而已。
    期间到是和山霞说起过秦缘丽的事，说是她和男朋友是青梅竹马，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都一直在一起，到是很令人羡慕的感情。
    除此之外，顾十年再没多问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夜色里，猜测那个男的应该就是秦缘丽的男朋友吧，离得有些距离，也没太看清。
    张学亮到真的是大方，点了好多吃的，要的啤酒，这年代的啤酒还是那很朴实的大绿棒子的，一箱二十四瓶，说真的，上一回年轻的时候，顾十年自己喝过一整箱。
    现在嘛，虽说还是年少的身体，灵魂却是个中年老男人，再不见那年少轻狂了。
    能看到这个摊子上学生不少，毕竟学生的钱是很好赚的，地方是崔岩选的，他的理由是老生推荐的，来看看这里那个传说中的老板娘。
    老板娘很年轻，在顾十年看来，觉得也比这些学生大不了两三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很普通，花缎子的女式衬衫，粗布的裤子，脚上也只穿了一双布鞋，男人在忙着烤肉，她就张罗着各桌的生意。
    偶尔一个夸张的动作，能看到那宽大的衬衫下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不施粉黛，甚至脸侧还有一些污渍，忙碌的汗水都没冲掉那些许的污渍，偶尔会笑，但大多时候是板着脸的。
    从颜值来说，顾十年给了个一般的评价，但那凌乱的刘海和脸侧的碎发偏偏就给了人一种凌乱美，会让人有一种特别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
    大家落座，刘涛就笑着说：“还以为能吃回大餐呢，不过这也不错，开荤了啊。”
    这话说的顾十年一皱眉头，邵海阴冷的说道：“凭什么就得请你吃大餐？”
    “呃……”
    那一夜，邵海是一战成名，不光是因为他敢动手，关键是他敢下死手，那老生被他打的不成人形了。
    寝室里的人自然对他心生尊敬，多少都有点惧怕，尤其是刘涛，总之那天之后，他在邵海面前说话都很注意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寝室而已，便可看到形形色色。
    张学亮打了个哈哈：“行了，大餐还不好说嘛，等咱们在林大扬名立万了，我请。”
    就是这么大气，从日常生活能看的出来，这货是真的不缺钱，到了食堂也是要好的吃，他这么一打岔，邵海也就不说话了，闷头喝啤酒。
    刘涛又笑了：“五哥，不是我说，能问问咱爹咱妈是干啥的吗？”
    崔岩把酒瓶子在桌子上一墩：“你干啥？查户口？”
    得嘞，寝室里刘涛第二怕的人出现了，谁让崔岩是班长呢。
    事实就是如此，刚刚认识才多久，看到人家有钱就开始打听人家的家庭情况？这就很过分了。
    一直以来，顾十年在这个寝室都属于话少的那一类人，倒不是不喜欢这些人，而是因为一个来自于二十多年后的中年灵魂总会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
    平时里也就和崔岩丁春秋能聊几句，崔岩喜欢聊三国，侃水浒，骨子里就像是文青和愤青的混合体，刘奇就是他最好的听众。
    丁春秋比较憨厚，大多时候也会说起家乡的一些事，大家都当做是开眼界来听。
    对刘涛这种人……顾十年懒得理会。
    北方人喝酒比较喜欢豪爽的做派，啤酒是用瓶子喝的，这久违的大绿棒子，到也是让顾十年很是怀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寻到夏初一的消息，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拿起一瓶，仰着头直接吹了个瓶。
    “卧槽，四哥豪爽……”
    谁也没想到顾十年这是怎么了，不过顾十年对这个四哥的称呼到是心里有些腻烦的，在那个年纪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嘛，觉得就像是在过家家。
    或许是张学亮一句在林大扬名立万让他想明白了，强大哥为何要他们出节目？不是崔岩这个班长揽到身上的，林大曾经一度是活动第一学习第二的宗旨吗，还别说，这个宗旨很是得到学生们的喜欢。
    秦缘丽没有找到夏初一，或许是还没发现，也或许是夏初一也像自己一样，因为某个微小的原因被蝴蝶效应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自己有的是时间。
    既然重活了一回，那也就嚣张一回，不管结果如何，总之弥补一下上辈子在大学生涯的缺憾吧，索性就炸个天又如何？
    有人吹瓶，大家也就喝开了，刘涛虽然还会时不时的说出一点让人烦的话，不过张学亮的情商是真的高，总能化解一些尴尬。
    期间刘奇的眼神更多的停留在了那个老板娘的身上，程鑫涛和丁春秋会认真的听着崔岩放肆的吹嘘。
    兴许是几瓶酒下肚，有了些许的醉意，对这群人，突然觉得有些羡慕。
    羡慕他们的无知无畏？还是什么？顾十年说不清，或许就是因为年轻吧。
    整个寝室八个人，崔岩和程鑫涛都是有女朋友的，都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崔岩说等到毕业，就回家结婚，程鑫涛的女朋友也在林大，不过不在一个专业而已。
    男人之间的交流，酒醉之后会更痛快一些。
    “四哥，说真的，你想好节目了没？实在不行……我就来个beyond的完事了。”
    张学亮或许是不放心吧，迎新会还有五天时间而已，顾十年洒脱的一笑：“两个歌，绝对能炸场子的，不过要是有人会唢呐的话，那就太棒了。”
    “唢呐？”张学亮一愣：“你这是要整啥？还用唢呐？”
    他自然不知道顾十年要做什么，还没回话，丁春秋突然瓮声瓮气的插嘴说道：“唢呐？其实我是会的，这次来就带着唢呐的，放在皮箱里了，不敢拿出来。”
    “哈？”
    众人皆惊，没想到丁春秋这个老实人竟然还会藏私，顾十年也有些吃惊：“丁老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真会？”
    “当然。”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吧，丁春秋拍着胸脯说道：“在村里，我是吹的最好的。”

 第十九章 意外的收获

    一场酒，让大家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张学亮也说了报道来晚的原因，原本他是一心想要去个音乐学院的，再不行就离家出走去京城，要专注的去玩摇滚，结果被他家老爷子狠狠的抽了一顿，来晚的那几天是在家养伤来着。
    众人不禁错愕，这特么是亲生的吗？在这样的时代下，还能被抽的在家养伤？
    回去的路上，趁着无人，丁春秋也放开了，硬是嚎了两嗓子秦腔，顾十年当即决定，另一首原本是自己要主唱的交给丁春秋了，让他代表寝室去炸天。
    很惊喜，没想到张学亮也是一个被摇滚荼毒了的叛逆青年，更没想到丁春秋的嗓子这么的好。
    回去后他才说了自己的想法，张学亮惊呆了：“四哥……你确定要这样？”
    顾十年淡然一笑：“你不是要扬名立万吗，不敢了？”
    “操，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这个也太……”
    “今晚就不说了，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咱们就按照这个来。”
    做事，就要做的彻底，要不然就会后悔，活过一回的顾十年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在年轻时候留下遗憾，已经遗憾过一回了，那就别再来第二回。
    第二天趁着空闲去了自己的小店，看店的是山霞，说秦缘丽病了，所以她来了。
    从卖货能力上来说，几个山霞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秦缘丽，不过顾十年可不是那万恶的剥削者，这个店本来也不是全天候开着的，有人看着，明码标价就完事了。
    靠的是款式的新颖来吸引人，顾十年算过，这店里的营收没有多大，只能当做是自己每个月的额外开销来使用，并不会有多大的存留。
    平时的生活费是奶奶给的，之前和家里通电话，也得知奶茶店不能说很火爆，但是收入很可观，这主要还是取决于利润空间太大。
    大概看了看，就打算要走的，山霞突然问道：“你托秦缘丽找的那个女孩儿……是你女朋友？”
    “呃……不是……”顾十年想笑，是女朋友还用托人找吗？
    “哦。”山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新生里好像真的没有，名字很怪，回头我再帮你问问吧。”
    “好，那谢谢你了啊。”
    “对了，过两天迎新会我会上台，你会去看吧？”
    “嗯，会的。”
    一脚还没踏出店门，迎面进来了几个学生，为首的一个看到顾十年愣住了，顾十年也愣住了。
    这是……
    高中同学单双双啊，林惠最好的闺蜜，当时是听说单双双也考了林大的，因为交集不深，也就没多过问，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顾十年，你到这里干什么？”很明显，单双双也知道顾十年是来了林大的，但绝对想不到这个店是他顾十年的。
    山霞刚要解释，就看到顾十年背后身后的手在轻轻摇晃，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吞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来溜达溜达。”
    单双双来这里明摆着是来买东西，说了自己是老板还不得来一个免单的待遇？顾十年到还真不是吝啬到了这个程度，都是几块钱的东西而已，他只是不想要太多的麻烦。
    单双双没有问顾十年如何，在高中的时候就没有太多的接触，之所以能说个话，也都是因为林惠罢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径直的奔里面去了。
    一走一过，人情冷暖，乡情在这里没有体现，或许在单双双的眼里，顾十年还是那个顾十年吧，哪怕知道那家奶茶店是他家开的，但也不会觉得这就是顾十年做起来的，更不会仔细的去想，顾十年家怎么会有能力去开一个奶茶店的。
    刚回寝室，就被焦急的张学亮拽走了，带着吉他，丁春秋也带着唢呐。
    到了地方一看，顾十年就笑了，这不是礼拜天酒吧吗？
    钱三儿再次看到顾十年也是愣了一下，听着张学亮介绍，脱口而出：“大哥好，四哥好……”
    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妥，尤其是张学亮那要杀人的眼神看过来，到是丁春秋憨厚的笑了：“这位大哥，您应该比我大吧。”
    钱三儿二十多岁，不到三十，他这一声四哥，顾十年还真就受着了，心理年龄上你叫一声大叔，顾十年都不觉得有什么错的。
    来这里的理由很简单，钱三儿是朋友，借用这个地方排练一下，既然要去扬名立万的，就要好好弄，不能马虎了。
    不过顾十年更在意的是钱三儿对张学亮的态度，看似大家哥们儿一样，细节上却恭敬着呢。
    钱三儿有多大能耐看不出来，只能看的出张学亮的家庭背景兴许比自己想的还要夸张。
    其实学校里也能安排场地和设备的，强大哥很看重这个事，只要他出面，绝对好安排，但是张学亮就认为学校的东西不专业，而且按照顾十年的安排，还需要鼓手键盘和贝斯，说白了，这个货要从钱三儿这里拉外援。
    这里上台的不能说极度专业吧，但顾十年很清楚，人家比自己要专业，真要有这样的外援到也不错。
    本打算要是这么安排，自己就不上台了，张学亮一个主音吉他兼主唱，配上贝斯键盘鼓手和丁春秋的唢呐足够了。
    结果张学亮不干了：“四哥，歌是你给的，你不上怎么行？这样，你来贝斯，这玩意儿好学，你会吉他，这都不是难事。”
    事实如此，排练开始……
    一直到迎新会开始之前，一有闲暇，就会到这里来，感觉钱三儿的酒吧都不想干了，顾十年更是被弄得连小店都没时间去。
    迎新会当天，后台正准备化个妆呢，来了通知，要他们第一个上台，做个新生开场，张学亮当时就怒了：“操，迎新会不是老生开场吗？要我们新生开场是个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这一嗓子声音巨大，整个后台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有个负责的女学姐看了过来，很是不满的说道：“就是这么安排的，你这同学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脏？”
    “我脏？你们他妈的不脏？”

 第二十章 四哥你挺骚啊

    在这个寝室里，邵海和张学亮是最受不得欺负的，从那一夜动手就看的出来，这俩货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老生怎么了？老生过分了该挨揍也得挨揍。
    参与过演出的都知道，第一个节目是最吃亏的，很容易被人当做背景板，而且正如张学亮所说，迎新会你让我们新生先上？扯什么犊子？
    愤怒归愤怒，人也骂了，不过这里真不是打架和掰扯的地方，舞台前面可是坐着一些院方领导呢。
    顾十年拉住了张学亮，那边也有人拉走了那个女学姐，因为这一点小纠纷，人群中的山霞发现了顾十年。
    “你怎么来后台了？”
    顾十年笑道：“我同学上台，我给伴奏。”
    “哦。”山霞点着头，见顾十年只是伴奏，似乎有些失望。
    简单的交流下来，也得知确实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这让顾十年就觉得很可笑，终究都是年轻人啊，这样的安排有意义吗？就为了想要看到我们新生出丑？
    是谁安排的，用脚指头想都能想的出来，老生在208寝折戟沉沙了，这是耻辱啊，这个时候老生必然是要抱团的嘛。
    山霞也要去准备，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刚刚还愤愤不平的张学亮笑眯眯问顾十年：“四哥，这是谁啊？”
    “师范院的学姐。”
    “卧槽？”张学亮眼睛瞪得大大：“学姐？我还以为是个小妹妹呢。”
    这没办法，山霞那张娃娃脸实在是太显嫩了，顾十年打断了张学亮的臆想：“准备一下吧，让咱们先上就上，先来丁老怪那个，有信心没？”
    “那是必须的。”张学亮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有些担忧：“后面不会有什么比咱们还炸的节目吧？”
    顾十年撇嘴，这个时代能有什么？京派摇滚，港台的通俗，韩流的唱跳，无非就这些呗。
    “能有什么？唯一能吸引大家的无非就是学姐的大白腿呗。”
    “咦……”听了这话，张学亮像是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似的：“四哥，我才发现，你也挺骚啊。”
    “呵……”顾十年笑了：“老子也是男人好吗？”
    上场的时候，确实引起了一点点的轰动，这明摆着是一个乐队啊，尤其是丁春秋手里还拎着一个扩音喇叭，让大家有些议论纷纷。
    院方领导的坐席上，丁汝安看到顾十年上台也是一愣，一旁的李从文笑了：“哟，汝安那，这个小家伙还玩音乐呢？”
    李从文是今天刚到，恰好赶上了这么个活动，自然是被邀请参加了的，也看一看这林大的风貌。
    丁汝安也笑了：“这还真不知道，从他入校以来接触不多啊。”
    李从文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坐在他另一侧的是沈晗，在沈晗的旁边是个打扮的老成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两个老头的交谈，低声问沈晗：“老师说的是谁？”
    沈晗指了指台上的顾十年：“那个，就是老师在火车上遇到的。”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顾十年的贝斯率先开始，起初他是有些担心丁春秋会怯场的，没想到的是站到了台上的丁春秋依旧是老样子，带着憨厚的微笑，根本没有一点怯场的意思。
    一弯千秋月，洒下满城雪，风儿未动心摇曳。
    这头人影乱，那边酒旗斜，我拉李白走过街。
    十里长亭街，与你相离别，远处灯火在明灭。
    发黄的回忆，新鲜的错觉，不见故事已改写。
    就是这地方，有前生的相约，就在这地方，梦开始穿越
    长安夜，融化我早已尘封千年的情结。
    长安夜，心在轮回中不再会有残缺。
    长安夜，谁懂你古老押韵的注解。
    长安夜，我的夜……
    这首王建房的《长安夜》是顾十年仔细想过才选出来的，丁春秋的陕北口音恰恰符合要求，说起来，这首歌颇有些《梦回唐朝》的感觉，但是顾十年认为你唱一个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的歌，莫不如拿出一个新的来会更加新颖一些。
    或许从词曲上，《长安夜》不如《梦回唐朝》那么恢弘大气，不过无所谓了，就这些人还期望他们有多少人懂摇滚的？躁起来不就完了？
    一句我拉李白走过街，丁春秋那陕北老秦的音调直接将场子燃爆了，唱到中段，才知道那扩音喇叭的用处，居然是用来变音用的。
    台下的观众最多的是新生，迎新会嘛，主体自然是新生，老生能来的都是要参加演出的和一些有着体面身份的。
    顾十年惊奇的发现，丁春秋越唱状态越好，张学亮更是人来疯一样的玩起了摇滚吉他手经典动作，那被弄来当外援的鼓手和键盘也同样，这台子上最拘谨的反倒是自己。
    台下是真的炸了，不管歌词如何，总之这摇滚派头一起来，大家也就躁了起来。
    丁汝安缓缓的摇头，老头实在是欣赏不来这种东西啊，他更喜欢的是红莓花儿开或者是喀秋莎之类的……
    不得不说，几个人的配合比排练时候的效果还要好，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尤其是最后一嗓子：“撩咋咧……”
    这根本是排练的时候没有的，丁春秋也是玩嗨了，一嗓子定音，台下众人完全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回到后台，丁春秋坐在那里，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张学亮兴奋的拍着他：“老大，你可以啊，你这台风绝了，真是没看出来。”
    这一点真没说错，顾十年都服了，感觉自己都做不到丁春秋这样，这特么是天赋？还是真的无知无畏？
    山霞跑过来特意恭喜了一下，随后就跑开了，因为她也要上台，让顾十年没想到的单双双也在后台，她这种多才多艺的女孩子肯定是要上节目的，恭喜过后就离开了。
    强大哥过来拍着几个人的肩膀：“干得漂亮，争气，长脸，一会儿还有一个是吧？加油。”
    能让外援上台，还能铺开这么大的场面，是要感谢强大哥的，能看的出来，强大哥也是十分强势的主儿。
    张学亮特意去看了看老生的节目，回来笑了：“哈哈，老生那都是什么东西嘛，鼓掌的没多少。”
    顾十年也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让咱们先上，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出道既巅峰，让他们看着老生的节目味同嚼蜡就完了。”
    “四哥牛逼啊，就这帮货还算计咱们？”

 第二十一章 哥只是个传说

    这些老生能准备什么？吉他弹唱，颇为单调，有个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不伦不类，到还真让顾十年说对了，最吸引人的还是学姐的热舞，大白腿才是王道啊。
    单双双是作为师范院新生代表上的节目，唱歌是她强项，没什么可标榜的，到是山霞让顾十年有些意外，很甜美的声音，明显的得到了新生男同胞们的认可。
    看着老生的表演，下面人就会觉得索然无味，谁让208寝室定的基调太高了呢。
    于是乎208寝的第二个节目又改变了顺序，成了压轴的，顾十年就觉得这个幕后策划很可笑，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山霞下台后，看到顾十年几个人在化妆就过来了，只是此时的看清了换上的打扮却是愣住了：“你们……这是要演什么啊？”
    但凡是看到几个人的装扮的，没有不惊讶的，没办法，太雷人了。
    顾十年低声解释了几句，见还没人帮他化妆，山霞索性亲自动手：“我帮你吧。”
    化的很认真，距离也很近，没有那种劣质香水和化妆品混合的味道，嗅到的只是那淡淡的体香，不禁想到了那天晚上，屋子里似乎都是山霞的体香，让人想入非非。
    见顾十年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山霞俏脸微红，娇嗔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最后准备的前夕，单双双也过来凑热闹：“我的天，顾十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大家都笑了，顾十年看着那两个假发套最后决定不让张学亮戴了，换上墨镜就完事，张学亮拿着那个准备好的发套有些不甘心：“这不白准备了？浪费了啊。”
    没想到丁春秋一把拿了过去，套在了自己的头上：“那这个我来。”
    这假发套套在头上，周围的人都笑喷了，丁春秋也跟着傻笑。
    到是顾十年觉察出了异样，丁春秋一直都不是个主动的人，今天是怎么了？仔细观察，就发现了些许的端倪，他时不时的会偷瞄一眼单双双，哪怕是单双双离开的时候，也会注视背影一会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说老实人就不能追求爱情的。
    在顾十年的眼里，单双双就是一个普通人，有些唱跳的才艺罢了，但在丁春秋的眼里，或许这就是女神吧。
    终于到了上场的时候，几个人一出场，台下就炸了，花棉袄花棉裤的式样，后背上还贴着劳动保护四个大字。
    当然，只是样式，在这样的天气穿上棉袄棉裤那会要命的。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顾十年一头的长发及腰，完美的摇滚范儿出来，丁春秋则是两个大麻花辫子，所有观众都笑疯了。
    丁汝安指着台上的顾十年：“这……这成何体统。”
    一旁的李从文也在笑：“呵呵，挺好的，挺大胆的。”
    是真的挺大胆的，这种反串儿绝对是突破了时代的东西，丁院长的心里还是很注重形式的，院方不管搞出什么活动，形式主义永远是第一位的，要高大上才好嘛，这算什么？
    一向端庄的沈晗也笑喷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身旁的男子微微点头：“还别说，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很多人没认出来，这几个人就是开场的那几个，崔岩猛地高喊了一嗓子：“208牛逼……”
    嚯，原来这就是那个和老生对着干的金融院c栋208寝啊，果然嚣张。
    唢呐一向，鬼神退避，丁春秋的唢呐造诣没有多高，但是忽悠这些人够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
    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前夜不忙后夜忙
    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春雨不湿知心鬼
    秋寒透打痴情人
    念天念地念自己
    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我落人中然自在
    本是天上逍遥的仙
    不为俗尘洒一物
    只为美酒动心弦
    倩女幽魂欠女债
    一夜之间就洗清白
    劝天劝地劝知己
    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念天念地念天念自己
    劝天劝地劝天劝自己
    念天念地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劝天劝地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张学亮主唱，他的音色很适合摇滚，而且带着梁龙的那一份骚气，唱到一半的时候还大吼一声：“一起来……”
    来个毛线啊，这些人哪听过啊，尤其是如此骚气的新派摇滚。
    丁老怪更是玩嗨了似的，吹着唢呐还扭了起来，这西北的腰鼓步和东北的大秧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两条麻花辫子都让他甩飞了起来，直接骚出了天际了。
    兴许是被丁老怪和亮子感染了，顾十年也放开了，长发飘飘，仙气缭绕，人也扭了起来，姑且算是圆了自己当初的一场摇滚梦了。
    二手玫瑰这一曲《仙儿》是真的炸，不光是曲风的问题，配上这一身装扮，就没特么不炸的可能。
    唱到最后，张学亮嚣张的打出摇滚的手势，抓着麦克风大吼一嗓子：“208寝，永远的神……”
    差点没给观看的院方领导们气出心脏病来，老生们更是暗藏怒气，这尼玛成什么了？成你们208寝的演唱会了？
    几个人下了台，还听到台下好多人大喊：“208再来一个，208再来一个……”
    起初是几个人在喊，后来这声音是此起彼伏的。
    过瘾了，这是真的过瘾了，虽然不是真的演唱会，但真的感受了一把，饶是顾十年这个老男人，都觉得浑身通透。
    很麻烦，台下新生们似乎是团结一致了，张学亮到还真有心想要再上台的，被顾十年拦住了。
    “亮子，过犹不及。”
    说着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这货脸色怪异了片刻，突然就再走回到台上。
    果不其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只可惜张学亮什么都没拿，从主持人手里拿过麦克风。
    “想听歌以后有机会啊，不要怀念哥，哥只是个传说……”
    不可能再加演的，顾十年很清楚，差不多就得了，不演了留下的不会是遗憾，是回味无穷，是让他们所有人都记住。
    说到底，老生完败，这也是208寝室在林大留下不朽传说的开始，就是这么强悍，就是这么骚气。
    尤其是张学亮最后的一句哥只是个传说……

 第二十二章 你好，陈天河

    一场校内活动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有人会在意这歌是谁的，舞台风格是谁设计的，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些强加给了两个主唱，陕北老汉丁春秋和传说哥张学亮。
    顾十年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自己也过瘾了，又不是为了争名夺利的。
    第二天他就被丁汝安召唤了，见到了这个改变了自己原轨迹的李从文，老家伙依旧精神矍铄。
    “李教授，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坐车都很无聊，就当是闲聊打发时间了嘛。”
    沈晗就不用介绍了，只不过这个冰山美人看到顾十年就有点憋不住笑，那长发花棉袄，浓妆艳抹妖娆的扭动的画面太上头了，挥之不去，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很清楚，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不知道多少次想到这个画面，捂在被子里都笑抽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也是我的学生，陈天河。”
    听到这个名字，顾十年心头一震，再看到这面相，就确定了，99年创办了盛世网络，二十一世纪初期在网络上叱咤风云的鬼才陈天河啊。
    光说盛世网络或许有些人不知道，不过提起传奇就都知道了。
    “你好，陈天河。”陈天河笑着伸出手来，很儒雅的做派。
    “你好，顾十年。”
    说实话，陈天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这么看重一个刚刚入学的学生，而且还是林大这样的学校的学生。
    此时的陈天河早已经毕业与沪大金融系，并且在陆家嘴集团工作了多年，从总裁办到了下属公司做经理。
    之前是参与了沪大的mba课程的试运行以及筹备工作，这一次也是应老师李从文的邀请来了这里。
    众人落座，顾十年留意了陈天河一眼，见他相当淡然，自己心里却是在琢磨，他知道陈天河在98年就会辞职，99年盛世网络就会横空出世，那么……
    “顾十年啊，之前在火车上说的话题，回去之后我颇感到有些意犹未尽，想不想再说说？”
    原本以为让他来就是打个照面，或者是参与一下mba试点的事情，没想到李从文要说的是这个。
    顾十年淡笑：“我都是一知半解的，怕是会被笑话的。”
    “哈哈，就是讨论一下，能说出入世是三赢的论点，从这一点上，就不该有人会笑话你的。”李从文笑着说：“只是现在还有很多国家并不希望华夏入世，添加了不少的阻力啊。”
    颇有些忧国忧民的意思，那眉宇间的惆怅似乎不是演出来的，顾十年略微沉吟，缓缓的说道：“李教授，我以为他们不是不希望华夏入世。”
    “哦？那你说是为什么？”
    “他们只是不希望华夏以发展中国家的身份入世而已。”
    这一句话说出来，马上吸引了陈天河和丁汝安的目光过来。
    李从文似乎很赞许，点着头：“继续说。”
    见陈天河有了兴趣，顾十年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整理了一下思绪：“世贸组织的规则原本就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经过了长期的斗争而后相互妥协生成的产物，想要维持世界贸易体系，就必须有一个平衡点，世贸组织必须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一定的差别待遇，比方说关贸总协定，服务贸易总协定等等，华夏要以发展中国家的身份入世，这是一些居心叵测的发达国家不想看到的。”
    “为什么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可以？”话音刚落，沈晗第一个发问。
    顾十年嘴角一翘：“因为体量，华夏的市场太大，这是那些发达国家的资本早就看到的，资本的最终目的，无非是获利，更大的利益才是他们想要的，而且其他发展中国家咱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你是说……”陈天河终于按捺不住问道：“一旦华夏入世，外来资本会大批量涌入华夏市场？”
    “是的，这是一个必然，资本逐利，这么庞大的体量的市场是他们需要的，更何况华夏现有的经济体系是落后于世界水平线的，而且就算他们不进来，华夏也需要他们进来。”
    顾十年觉得自己越说越自信，完全没有考虑其他，毕竟自己是亲眼看着华夏的飞速发展的，也是看着那些资本如何涌入华夏的。
    陈天河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觉得外来资本能在华夏存活吗？华夏本土企业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嗯……”顾十年双手十指交叉，用力捏了捏，像是在思考，随后说道：“能否存活要看他们是否愿意改变，华夏的经济体系虽然在某些层面上比不了发达国家，但是华夏的底蕴深厚，几千年的文明传承在这里摆着，外来资本如果不改变，必然会水土不服，对于本土企业嘛，我个人觉得，大多数会选择合资。”
    李从文和丁汝安对视了一眼，丁汝安明显心定了很多，也明白了李从文为何如此，就是为了要证明这个学生没选错。
    学术不会一直讨论，闲聊了片刻，李从文很是满意的说：“十年啊，我还要在这里一段时间，闲暇了就过来一起说说话。”
    “好。”顾十年明白，自己该走了：“我会的，下午还有课，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陈天河也突然起身：“老师，我去送送他。”
    送到外面，他就停下了脚步：“小师弟，有时间了一起出去坐坐？”
    顾十年笑了：“好，师兄，等你不忙了，我给你当导游。”
    按说顾十年并不是李从文的学生，这师兄弟之称就不妥当，但陈天河说了，顾十年也就认了。
    回寝室的路上都觉得人生太神奇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早期互联网的鬼才。
    刚进寝室，就听崔岩在那里说：“咱们院外面新开了一家电脑房，有没有一起去的？”
    身为一个班长，如此的不务正业，他也算是有一号了，然而响应他的只有张学亮，其他人都是一副鸭子听雷的样子。
    顾十年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啊，网吧还不能称作网吧，只能说是电脑房而已，噪音十分大的机箱配上那大屁股显示器，到处充斥着叫骂声，满屋子里烟气缭绕……

 第二十三章 网吧从配套增值开始

    为什么叫电脑房？因为它没网啊，只能玩玩单机游戏，或是局域网的红警帝国之类的，cs都没还没出现呢。
    不过发展还是很快的，99年网络游戏千年开启了游戏的风潮，随后传奇正式进入华夏，回想起2001年自己玩传奇的时候，选了个道士，别说狗了，领着个骷髅就觉得很有面子。
    听到崔岩的话，顾十年不禁自嘲般的笑了，记忆里自己是98年才开始接触到电脑游戏，也曾彻夜不眠的跟人连红警，不过游戏更迭太快，终究是没有一款游戏彻底的留下自己。
    然而，很明显的是寝室里的人都没不太懂电脑房能干啥，顿时让崔岩觉得有些扫兴。
    恰好看到顾十年进来：“顾十年，会打红警不？”
    顾十年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不过看到崔岩和张学亮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会，玩的一般。”
    “那走啊，还磨蹭什么。”
    寝室里三个最舍得花钱的勾肩搭背的出去了，张学亮有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顾十年自己有存款，平时吃饭也从来不亏着自己，崔岩的生活费也是高于其他人的，出去玩，这三个人是最无所谓的，其他人相对起来就不行了。
    这个电脑房的环境真就跟记忆里是一样的，逼仄的空间，嘈杂的气氛，乌烟瘴气……
    不过这都无所谓，三个人也都抽烟，不过没那么大的瘾就是了，像顾十年，只有心情不好或是万不得已才会抽一根。
    就打了三局，崔岩就不玩了，快要有点恼羞成怒了，原本以为自己的水平不错的，大言不惭的说着打发展，结果他和张学亮两个人被顾十年一个人完虐。
    出来后还在咒骂：“顾老四，你太狠了，我就不明白了，我的一队天启怎么就干不过你的飞行兵呢？”
    顾十年到是很想说，你丫玩游戏太死性，还不如亮子呢，但是没这么说。
    “有方法的，回头我教你。”
    “行，你这么说下回我请。”
    虽然是有些气愤，但不会真的生气，崔岩就是这一点很好，开玩笑什么的，尺度大一点也不会真的生气，顶多是发发牢骚。
    看到张学亮从出来就一步三回头的，崔岩问他：“想什么呢？”
    “三胖子，四哥，你们说开个这电脑房是不是会很赚？”
    “你这不是废话嘛，看他这里三十台机器都有人排队，赚钱是必然的，亮子，不是我说，你不会是想干这个吧？你家……真这么有钱？”
    觉得张学亮家里有钱只是个概念，具体他家是不是真有钱，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
    不理会崔岩吃惊的样子，张学亮皱了皱眉：“还真有这个想法。”
    听到这话，顾十年也有些吃惊，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奈何资金不足，没有个三五十万的就先不用想了，没想到张学亮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似的。
    “亮子你不是吧。”崔岩瞪大了眼珠子：“没个几十万真别想啊。”
    “我知道啊，如果真的赚，这些钱能赚回来的话还在乎这个？”
    顾十年服了，要不人家说，越是大地方的人，眼光和思想就比小地方出来的要超前很多的，自己的家乡，那个可怜的边城，就说这电脑房，弄个十几台机器就算是很不错的了，再看春城，完全比不了。
    见张学亮认真，顾十年说道：“亮子，你真有这个想法，就不能按照现在这些电脑房的规格来。”
    “怎么说？”
    顾十年指了指身后的电脑房：“你又不是没看到，这也太不上档次了，开门做生意，不光是这样就行的，卖的是什么？是服务啊。”
    或许是张学亮的想法刺激到了他，他才会说这些，张学亮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突然诡异的一笑：“四哥好像有些想法，走吧，别回去了，咱们外面吃，边吃边说。”
    这不过是个借口，应该说三个人出来，压根就没想回去吃食堂，平时在寝室里，想弄点好吃的也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同寝室的，你吃人家看着？
    结果兜兜转转的又到了那家烧烤摊上，亮子豪气，上去一通乱点，再来一箱啤酒，喝多少算多少。
    别在意这学生喝酒的事情，就林大那地方，寝室的暖壶里灌啤酒是常态，喝不起啤酒的弄白酒也可以，据丁春秋说，他在家里没钱的时候，一根大葱喝一斤。
    三人刚坐下，就看到不远处刘奇溜达过来，都愣了一下，崔岩看了张学亮一眼，张学亮直接招手喊道：“老八，过来。”
    刘奇明显没注意到他们，愣了一下，这才缓缓的过来，面色有些羞赧。
    “吃了吗？来吧，一起再整点。”
    刘奇摆手：“我刚吃完，出来转转，你们吃吧。”
    饶是他一再的拒绝，但最后还是没扛住张学亮和崔岩的邀请，象征性的吃了点，开了瓶啤酒，顾十年注意到，他时不时的视线就会停留在老板娘身上好一会儿。
    “四哥，说说你的那个什么卖的是服务的想法吧。”
    这还用说嘛，但凡是经历过网吧到网咖的变迁的都知道这里面的差距，现在的电脑房里别说是沙发座电竞椅了，就是一个破椅子，随便坐，不舒适不说，时不时的还会坏掉，到是给那些打架的人准备了好武器了。
    更不要说环境的差距了，就拿刚去过的电脑房来说，连个排风扇都懒得装，这环境得恶劣到什么程度。
    顾十年说的没那么繁琐，没有提到高端网咖的配置，只是说了一下最早的网吧的模式，沙发座，单人的，双人的，单人包间的，双人包间的……
    加上一些配套服务，小吃，汽水，包括一些简单的快餐服务……
    张学亮听得眼睛放光：“那包间……”
    话还没说完，崔岩酒瓶子在桌子上一墩：“加钱啊，必须加钱，赚的不就是这个，还有那什么快餐，都加钱。”
    顾十年挑了挑大拇指：“没错，配套增值，赚的就是这个钱。”
    张学亮一撇嘴：“我是说那包间里，要是男的女的搞点事情的……”
    “关你屁事啊。”顾十年没好气的说道：“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损坏了物品掏钱就完事了。”

 第二十四章 低估了这些人

    聊得透彻，顾十年也说的舒坦，倒不是真的有心帮张学亮出主意，这事张学亮做不做他不管，说出来就是得劲儿了，反正自己也没那个资本去做，等到有资本了，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要回去的时候，刘奇说想再走走，没人拦着。
    三人回到寝室，程鑫涛说有人来过电话找顾十年，一个是姓陈的男人，一个是姓秦的女人，很直白，没留姓名，也没说什么事。
    顾十年知道是谁，没想到陈天河会这么快联系自己，于是发现没有手机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不过秦缘丽找自己是要做什么？无非是店里的事呗，明天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躺在床上，考虑着是不是要买个手机的，这玩意儿现在来说太贵了，就连张学亮都没说带着个手机，顾十年就很犹豫。
    正犹豫的时候，丁春秋回来了，这货十分兴奋的说：“周末有时间的一起，咱们去和师范院的女同学们联谊。”
    “联谊？”
    都愣住了，丁春秋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办事了？还能联系上师范院的？
    面对刘涛激动的追问，丁春秋看了看顾十年不好意思的说：“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单双双的寝室，刚刚去那边找过她。”
    卧槽，可以啊，这是顾十年完全没想到的，于是乎针对于这场联谊，大家展开了讨论，就是崔岩这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都十分积极。
    夜里，顾十年想了很多，也终于打定了主意，不管张学亮是不是真的要弄个电脑房出来，自己不能再保持固有思想了，钱留在手里是不能生出钱来的。
    要留着一定的余钱以备不时之需固然重要，现在自己暂时不需要这样的储备，家里的奶茶店生意不错，自己这里也不缺钱用，那就得利用起来。
    记得有人说过，有钱人之所以成为了有钱人，因为他们手里哪怕只有一万块，也在想着如何做成一单十万块的买卖。
    那么自己手里只有四万块的话……
    做四十万的？有点难啊。
    兴许是想的太多，这一夜没睡踏实，天刚亮就起来了，趁着大家没醒，离开寝室准备晨练，不想自己前脚出来，后脚张学亮就打着哈欠跟了出来。
    这寝室里，要只说身体健壮程度的话，丁春秋绝对是老大，据说是常年帮着家里种地练出来的，其次就是顾十年和张学亮，顾十年能注意到，这也是经常锻炼才有的体型，绝对不是天生就如此的。
    只跑了两圈，张学亮就拉着顾十年坐到了一边：“四哥，昨晚说的事我想了一宿，绝对能行，想回家打个商量，不过你得帮我，主意是你想的。”
    顾十年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他真的当个事儿了：“你……不是致力于要将摇滚进行到底吗？”
    “摇滚是爱好，赚钱是本分啊，谁说玩摇滚就不能赚钱了？没有钱不得喝风？”
    看看人家这头脑，清醒的很呢，顾十年听着都笑了：“你家也不缺钱，你这还上学呢，就琢磨着赚钱了？”
    张学亮也笑了：“哈……我家有钱和我赚钱不相干，谁说家里有钱就不琢磨赚钱了，再说了，就这大学生活，我……算了，不提也罢。”
    就是这样，这货连课都不上，就那么洒脱的走了，说是回家请示去了。
    至于能不能成不知道，如果能成，顾十年觉得对自己也是个机会，这不是想要利用这个富家子，而是借力而已。
    下午才到了店里，秦缘丽果然在，很累，好像在那打瞌睡。
    “老板，商量个事吧。”
    很清楚，一旦说这样的话就没好事，顾十年甚至都做好了她要再借钱的心理准备了。
    “说。”
    “最近家里有点事儿，店里可能照顾不过来，让山霞帮我顶一段时间，我会给她报酬的，至于欠你的……”
    不是借钱，而且人家也把事情摆明白了，顾十年皱了皱眉：“那到没什么，你有事就先忙家里的事，这里让她来也好，我会给她工资的，你就不用麻烦了，等你忙完了再回来就是了。”
    山霞虽然没有秦缘丽外表上那么泼辣，不过应付这里足够了，又不是真的搞销售，明码标价，概不赊欠就完事了。
    至于秦缘丽家里有什么事，顾十年也没问，也不会去问，人家想说自然会说，大家又不是有多深的交情，或许换了是山霞的话，他可能真的会问一问。
    回去的时候想着和陈天河联系一下的，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啊，总不能去找丁汝安去要？陈天河能私下联系自己，这样去就不对了。
    以为晚上会等到电话的，结果没有，就很悲催，连上铺的张学亮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回家是不是又被老爹给抽了。
    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想，在97年，一个大学生从家里拿出几十万来做生意？感觉就很离谱。
    直到第二天中午，张学亮才出现，拉着正要去吃饭的顾十年就走。
    “四哥，这事得你帮我说说，要不然我姥爷不信我。”
    “啥情况啊？不是你父母吗？怎么换成姥爷了？”
    张学亮撇嘴，拦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说：“要是让我老爹知道了，还得被抽。”
    卧槽……
    顾十年很惊讶，但是也得知到一点，这张学亮不是单单的富二代那么简单，人家是个世家。
    车走了很远，一直到了郊区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前，没有想象中的大别墅，就是普通的小院，院子很大，里面是两间大瓦房，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
    站在门口，顾十年歪着头，总觉得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张学亮突然正色道：“顾十年，想知道为什么我到了学校就很你走的很近吗？”
    这一次他是直呼其名，神色严肃，顾十年一怔，心里竟然莫名的突突了起来。
    “为什么？”
    张学亮诡异的一笑：“跟我进来就知道了。”
    那一刻，顾十年犹豫了，看着走进去的张学亮的背影，甚至有些不敢迈开脚步……

 第二十五章 你被吊在树上抽过吗？

    那一瞬间，顾十年以为这里是时空管理局，张学亮接触自己，就像是位面之子刘秀收拾王莽一样，是来收拾自己的。
    然而……是真的想多了。
    院子里那个浇花的老头一下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秦老？”
    顾十年怎么也没想到张学亮的外公就是买了自己猴票的人，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桶金啊。
    “哟，来了。”秦老笑眯眯的，十分和蔼的样子，放下了花洒，拍了拍手：“来吧，屋里坐。”
    屋里十分的整洁，客厅铺着暗红色的地板，感觉是有些年代了，老款的布面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没那么讲究，就是很普通的茶具。
    墙上挂着一些相片，很老的，从黑白的到彩色的都有，黑白的居多，大多是穿着军装的。
    秦老首先坐了下来：“都是些老照片了，原本部队给安排了住处的，人老了，不喜欢热闹，就在这里住着清闲，要不然他爸没事就往我那里跑。”
    这个他爸说的是谁顾十年也听的明白，是张学亮的父亲，这么说的话……
    这还是位老首长，那张学亮的父亲的年纪的话，应该也是部队的军官啊。
    在秦老面前，张学亮乖巧的多了，忙着拿水果，烧热水，屁都不放一个。
    “小顾啊，坐。”招呼着顾十年坐下，秦老笑着说：“呵呵，之前你到是把这集邮行情看的很准啊，也得亏老头子我就是纯粹为了收集。”
    说起这事，顾十年一直觉得有点亏欠的，但人家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还能说啥，张学亮都打算拿出几十万来干网吧了，还在乎自己那点？
    “小亮啊昨晚跟我说了很多，说是你给出了主意，就想再听听你的说法，这样我才放心，所以就把你请来了。”
    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顾十年到也不隐瞒，把和张学亮说过的修饰了一下，慢慢的都说了一遍。
    秦老一直没有插话，只是不断的点头，或者浅抿一口茶水，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微笑不语。
    等到顾十年说完，才放下茶杯：“你们说的这个电脑啊，网络啊，游戏什么的我不懂，不过你说的到是头头是道的，或许不是什么差事，再不济也不能赔个精光吧。”
    张学亮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姥爷，你就放心吧，我们学校旁边那么烂的一个电脑房都赚的飞了，我们这怎么也不能赔，保赚。”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啊，别到时候真赔了，你爸抽你我可不管。”
    看似严厉，眼神里却充满了关爱，顾十年到是觉得这个老首长可爱的很。
    随后秦老取出一个存折，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给了张学亮：“想做就去做，你爸你妈那里暂时不会知道，这钱也是你妈给我的，我也用不上，索性你就拿去历练吧。”
    就是这么利索，秦老再没多说什么，张学亮是拉着顾十年就出来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这存折上竟然有八十万。
    顾十年犹豫了：“没有开户人本人到场，这么多钱能让你取用吗？”
    张学亮嘴一撇，十分高傲的说道：“这都是小事，走吧。”
    钱是拿到手了，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但是第二步还很麻烦，最起码连地方都没寻到，一般的地方顾十年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回去的路上才说起来为什么张学亮会这么早就熟悉顾十年的，顾十年也才知道，礼拜天酒吧钱三儿玩的路子就是张学亮指使的，那天大军也在场。
    这一下就都通了，张学亮说军哥很厉害，早先是秦老的兵，打过自卫反击战下来的，这还真是顾十年没想到的，那个匪气十足的家伙竟然还这么厉害的。
    “这事……不敢让你爸妈知道？”
    面对顾十年这个问话，张学亮四十五度看天，怅然的说道：“你被吊在树上抽过吗？”
    卧槽，顾十年一愣，这玩意儿不是只在电视剧或者旧社会才有吗？
    “我有过。”张学亮继续说着：“我爹啊，太狠了，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爹。”
    “你这么怀疑你爹，不是抽你抽的更狠了？”
    “是啊，正因为我怀疑了，还说出来了，就被男女混合双抽了。”
    “……”
    也明白了，这多半是一个富家子想要在自己爹妈面前证明自己的狗血桥段，但话不能这么说出来，张学亮的性格也挺讨喜的，完全没有印象里那些富家子的飞扬跋扈。
    “你就因为我预测了邮票价格会下跌就相信我了？”
    “没有。”张学亮摇头：“起初是有些好奇，但没想到真的能在林大遇到你，还是一个寝室，挺喜欢你的歌的，三首歌我都没听过，应该是你自己创作的吧，而且我还知道，丁汝安对你青眼有加，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
    就特么知道，富家子绝对不是那种傻呵呵好忽悠的，人家脑子里精着呢。
    这下午剩余的一点时间也都浪费在了学校周围，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一直到了天快黑了才回寝室。
    到了楼下，正看到陈天河在那里，笑着招手：“师弟，有时间吗？陪师兄吃个饭怎么样？”
    顾十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忙，忙的连自己的时间都没了。
    “好啊，师兄想吃什么，我请客。”
    要约着张学亮一起的，但人家很聪明，找个借口回寝室了，陈天河到是很随意，不在乎去哪里。
    于是乎顾十年寻了一个路边小店，想着陈天河这种人怎么也不能去大排档，那有点太过分了。
    店面不大，稍显精致，比不得后世的装修，但主要是看着干净。
    要了四样小菜，陈天河说不喝酒，便要了一壶茶水，自始至终他都没多说什么，都是顾十年在安排，等到一切妥当，才开口说道：“若是不知道师弟还在读书，我会以为你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了很久了。”
    顾十年笑了：“呵呵，师兄赞誉了，这只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而已。”

 第二十六章 夜聊陈天河

    对陈天河这个人，顾十年是相当佩服的，眼光独到，一个传奇将他送上了二十一世纪初互联网大咖的宝座，但同时，也因为盛世网络，让多少父母对他恨之入骨，记得当年甚至闹出过传奇玩家去到盛世网络大楼下要自焚讨要说法的事情。
    不由得想起当年玩千年，有的人甚至玩到魔怔的程度，觉得自己的无名步法已经到了境界了，为何还不飘呢？
    甚至还有看个动画片因为孩子学了动画片里的情节就被家长状告的事情，就很纳闷，一个游戏，一个动画片就真的是影响你孩子的罪魁祸首吗？身为父母，你自己的教育呢？
    不过话说回来，陈天河被人称作互联网鬼才不是没道理，他的一生正如代理的游戏，很传奇，虽然在后期因为一句话导致了背负不少的骂名，但也无法影响到他的传奇人生。
    “其实这次我是不想来的。”
    这个开场白很直接，顾十年有些疑惑：“那为什么又来了呢？”
    陈天河讪笑：“是老师的邀请，或许他也看出来我很无聊。”
    “无聊？”
    “是。”陈天河耸了耸肩：“我那个工作无聊的很。”
    “陆家嘴总裁办很无聊？”
    听到这话，陈天河略微惊讶：“你竟然知道？”
    是啊，人家从来没说过啊，顾十年淡定耸了耸肩：“这不是什么秘密。”
    “哈哈，你说的是。”陈天河大笑，随后有些黯然：“起初我也以为会很有意思吧，但你无法想象那里是多么的枯燥。”
    坐过办公室的或许都清楚那枯燥的环境吧，但陆家嘴集团啊，还是总裁办，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顾十年都觉得，如果自己不是重生回来的，若是上辈子有这样一个工作，或许也就是一辈子了。
    “因为师兄想要爬山。”
    “哦？”陈天河眼睛一亮：“怎么说？”
    “师兄想要爬上一座高山，很明显，陆家嘴总裁办不是师兄想要的那座高山。”
    陈天河微微愣了一下，缓缓的点头，却没说话。
    顾十年继续说：“师兄喜欢挑战，而且我敢说，师兄这一辈子或许不止会爬上一座高山，有的人一生或许只能爬上一座高山，但你可以选择是否要继续爬更多的高山。”
    这只是个比喻，但要知道，这可是当年陈天河的夫人洛芊芊对他说的，可以说对陈天河的一生的影响是意义深远。
    不过现在嘛，陈天河和洛芊芊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有点意思。”陈天河笑了：“本以为这一次就是出来散心的，现在看来……”
    “不虚此行？”
    “呃……对，就是不虚此行。”
    这一刻，陈天河才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自信，甚至有些表现的自负，不过回想自己还在学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吧。
    到是顾十年心里暗笑，这算是押宝押中了吗？
    没指望这个时候就开始对陈天河的未来指点江山，只要能在这个人的心里留下自己的一席地位就好，这就是自己的人脉构筑方法。
    而且有些事情顾十年想的很明白，陈天河能创立盛世网络，能代理传奇等一些游戏，能让盛世网络在二十一世纪初期大放异彩，那是陈天河的能力，自己去做就未必了。
    资本市场不是一个复制就可以成功的，这就好像是学厨一样，哪怕是师傅手把手教你，你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和师傅的一样。
    自己知道很多未来的走势，难道说自己拿着钱去投资，或者去学习某些方面的知识去亲自操刀就能达到人家能够达到的高度吗？
    未必，该是谁做的，还得是谁来做。
    那么在这样一个造福的时代里就很简单了，跟上大势，布置好自己的人脉，跟在后面安稳的赚钱就行了。
    或许是说到了陈天河的心坎里，他的谈兴也浓了起来，说起了一些学校时候的趣事，也提起了家乡的一些风土人情，甚至还要邀请顾十年有时间了过去玩。
    这个时候顾十年才看出了陈天河的本质，这是个话痨啊，巨能说的那种，话匣子一开就滔滔不绝起来。
    不过人家滔滔不绝是有条理性的，循序渐进的，不抛开主题的，哪像寝室里那个话痨崔岩，前一分钟还在说着宋江的不是，下一分钟可能就说到了关二爷的忠义上去了。
    所以说，这或许就是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本质的区别吧。
    聊到最后，陈天河才说起了mba的事情。
    “丁院长这次主导mba试点运行，你好像不太关注这事啊。”
    顾十年到是很想说，你咋看出来的？我是不关注吗？是老丁压根也没打算让我参与啊，再说了，那都是高端的东西，我一个大一新生就参与进去？
    或许是赌气，也或许是某种情愫吧，顾十年撇嘴：“还在第二阶段的试行，没什么用，我是无所谓的。”
    “哦？没什么用？你到还真敢说啊，哈哈……”
    见陈天河笑了，顾十年才解释道：“也并非没什么用，大概是我说的过了，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国内试行mba的做法是没错的，但是现在师资力量并不强，教材也多是用的国外翻译过来的，而且最让我觉得不好的点在于国内的教育体制，理论大于实践，在案例上储备不足，讲解太少。”
    陈天河微微惊讶，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听过mba的课程？”
    “没有。”顾十年摇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想一想都猜到了。”
    聊天最后在这个话题结束，最后结账的是顾十年，陈天河没有争，不过陈天河拒绝了顾十年的相送，顾十年也没有争。
    陈天河不争，是给顾十年一个地主之谊的机会，顾十年不争，是想着也许李从文并不知道私底下两人的接触，以免尴尬。
    陈天河住的地方是林大的招待所，回去后，李从文，沈晗和丁汝安果然都在等着他。
    “怎么样？聊的如何？”
    被李从文问到，陈天河突然想到顾十年那自信的样子，笑了：“呵呵，不虚此行……”

 第二十七章 定位置

    陈天河如何，李从文很清楚，沈晗也清楚，沪大的佼佼者，曾经一度让很多学弟学妹视为榜样的人物，能从他这里得到肯定，那是真的不容易。
    偏偏他就是给与了很高的评价，并且笑的很开心，似乎遇到了知音一般。
    大概的和李从文丁汝安说了一下顾十年对mba课程的意见，李从文笑了，丁汝安也笑了。
    “这小子，到是大言不惭，想要改变固有的教育常态岂是那么容易的。”
    很明显，这些弊端人家是都知道的，而且也在想办法解决的，毕竟这才是第二阶段的试行，不过一个刚入校的大学生能看到这些也是不错了。
    李从文看向丁汝安：“汝安呐，你要是不想要了，我随时把他转走啊。”
    丁汝安直接摆手拒绝：“不可能，这件事师兄就不要想了，这个小子我会亲自调教。”
    权当做是开玩笑了，不过夜里躺在床上的陈天河很兴奋，兴奋的是顾十年说的那段爬山的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辗转反侧了很久，终究是还是坐了起来，双眼有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和他一样，顾十年也没有睡着，他压根就没回寝室，而是又溜达到了之前住过的小旅店过夜去了。
    老板娘依旧很好客，就是见顾十年自己来的，稍显惋惜。
    躺在床上，就会想起今夜的闲聊，算是给陈天河指明方向了吗？真不算，人家这种人需要你一个大学生指点？充其量算是个建议吧。
    不过今天一天的经历是真的让顾十年进入了沉思中。
    邮票的事情最终导致了和张学亮的结识，火车上的偶遇让自己进入到金融院，还结识了陈天河。
    这或许就是自己给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
    他有一个想法，张学亮如果真的把网吧做起来，他就直接把奶茶店嫁接进去，这样自己可以节省一些支出，同时获得更多的客流量。
    想的兴奋，索性起来点了根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正扫到街对面的一栋三层小楼上，突然愣住了。
    虽然是夜里，但是在霓虹灯的映照下，还是能看到有很长的一个条幅，上面赫然写着招租。
    不说别的，这栋楼的规格太合适了，而且就在老校区附近，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顾十年摇头苦笑，发现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总想着在新校区那边找个地方了，却忘记了老校区的学生量更大啊。
    颇有些兴奋的穿好衣服出了旅店，记下了那招租的电话号，又觉得肚子有那么一点点的饿，不是生理上的饿，而是心理上的。
    上辈子似乎习惯了有点夜食，不吃点东西就觉得睡觉都不踏实。
    转过街角，刚要寻个地方买点小吃的，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跟他请了假的秦缘丽，在她身边还有几个男的，为首的一个好像就是之前见到过有争吵过的，就是她男友，只不过没问过。
    其他几个人打扮的流里流气，有两个那脑袋染的跟个红绿灯似的，几个人那舞舞玄玄的样子，明显像是喝多了。
    看着秦缘丽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一起进了一家宾馆，顾十年不禁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学姐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还是那句老话，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无奈的摇头，买了点吃的就走了。
    第二天回到寝室就把张学亮拉了出来：“亮子，跟我去个地方。”
    看了那栋小楼，张学亮很兴奋，两手一拍：“妥了，就是这儿了，这事我来安排。”
    看的出来，他很上心，这让顾十年很放心，只要上心就好，至于如何谈租赁合同的事情他就不参与了，反正张学亮也没要求他参与，这种二代三代的家庭自然有自己的路子。
    很快，就两天的时间，一切办妥，也算得上是雷厉风行了，张学亮说他找了个设计公司，把那些创意都说了，三天就能出图纸。
    图纸出来自然是要过目的，顾十年可不放心现在的这些设计公司弄出来的东西，两字，太土。
    这等待的期间，张学亮把顾十年拉倒了一个乐室，姑且算是个录音棚吧，顾十年有些诧异：“亮子，这是干啥？”
    张学亮很郑重的说：“四哥，不说别的，你之前唱的，还有给我和丁老怪的那两首歌真没有，既然是你创作的，就申请版权吧。”
    说真的，顾十年真没想到这一层，本来就是剽窃来的，虽然原创作人还没出现呢，所以也就压根没想过版权的问题，但被张学亮这么一说，索性就申请了算了，他奶奶的，这个时候还矫情个毛线。
    如何申请他不懂，但有人去办，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对张学亮也很恭敬，录了一遍之后就走了，本来也没打算出个唱片的，再说了，又不是专业的，留个小样就完事了。
    鉴于张学亮如此的真诚的对待自己，顾十年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小店去，看店的自然是山霞。
    见到这个娃娃脸的学姐，张学亮都惊呆了：“卧槽，四哥你藏的够深的啊……”
    这个藏是说顾十年金屋藏娇还是说隐瞒了这个店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很明显，这个店对张学亮是没有吸引力的，更吸引他的是学姐山霞，还说要请人家喝汽水，说完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转身就出去买汽水去了。
    这个时候山霞才犹豫的说道：“老……老板，丽丽可能……可能有些麻烦。”
    从顾十年说要给她工资的时候，她就学着改了口，就是自己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而已。
    听到这话，顾十年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皱了皱眉：“哦，她不是家里有事吗？回家了吧？”
    “没有，其实不是……”
    山霞的话还没说完，张学亮就兴匆匆的回来了，提着几瓶汽水，有冰镇的也有常温的，顾十年不得不佩服，这个货的思维果然很强。
    看着山霞不好意思的拿了一瓶常温的，两人都露出了一个秒懂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张母驾到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纠缠太多，张学亮对一个饰品店没有兴趣，知道这是顾十年的就好，至于山霞，也只是打趣了几句而已。
    山霞在张学亮回来之后也没有再提起秦缘丽的事情，或许是有难言之隐，顾十年没再多问，倒不是真的觉得和自己不相干，只是有种抵触情绪。
    你对我说你家里有事，大半夜的跟着一帮男的去宾馆？
    也或许是没有什么急事吧，若是真的有了急事，或许山霞也就说了。
    图纸送来的时候，张学亮当场就怒了：“这他妈的是按我要求做的图纸？”
    来送图纸的是个中年胖子，上身t恤，下身板裤，夹着一个手包，头上有点地中海的特征，加上那金灿灿的腕表，一股子暴发户的气息扑面而来。
    会面的地点在钱三儿的礼拜天酒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学亮就喜欢这个地方，或许就是图个近便吧。
    那中年胖子连忙解释道：“张少，这……老鲁说您那种设想太浪费空间了，应该把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起来。”
    这个胖子是谁顾十年不知道，老鲁是谁也不知道，估计是什么公司的设计主管，那图纸真的是设计个满满当当的，看着都令人无奈。
    能被称作老鲁，年纪应该不小了，老思想的禁锢啊。
    “我跟你讨论设计方案来着？曹大海，我就问你能不能干？能干就干，不能干我找别人。”
    顾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张学亮的霸道，怎么都不觉得只是因为他姥爷的身份就会被人称作张少，这实在是有点可疑。
    不过曹大海这个名字还是引起了顾十年的注意，二十一世纪房地产大爆发的时代里，这位也算是跟上了潮流，在春城的房地产圈子里也是有一号的，但也只是在春城，终究没能成为更庞大的集团性房地产公司。
    现在的曹大海应该是起步阶段了，虽然还没有承建春城那几个标志性的建筑，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这张少……呵呵……
    曹大海连忙将那图纸收好：“张少别生气，我这就回去让他们重做，两天，两天肯定给您送来满意的图纸。”
    张学亮撇嘴：“就这垃圾图纸你还拿回去？”
    曹大海真听话，直接撕碎扔了。
    这曹大海的出现也让顾十年对张学亮有了另一番见识，两人像是在互相试探着放出自己的底牌一样，因为自己写歌，知道了张学亮如何认识自己的，因为网吧的构想，知道了秦老是他外公的事情，现在因为自己放出了有个饰品小店，才见识到了他真正的地位？
    曹大海到是个信人，说两天就两天，两天之后图纸就送来了，这一次就比较满意了，从专业角度来说，人家还是有一定技术底子的。
    动工之前，顾十年就和张学亮说了自己的想法，奶茶店嫁接到网吧里面，张学亮没有一点犹豫，不过要求是顾十年必须来帮着监工，可别出现了返工这种事情。
    施工方全是曹大海的人，第一次到现场顾十年就觉得很好笑，活是干的严谨的，但是私底下到是施工主管和技术主管都在议论，说现在的年轻人搞这些真的是浪费，留出太多空闲的地方。
    鉴于这些人并不知道顾十年是干什么的，到也没怎么提防着，直到大军出现之后，这些议论就都消失了。
    张学亮像个甩手掌柜的，时而会来看看，时而就不见了踪影。
    到是大军刚一见到顾十年，着实的吃惊不小，但也接受的很快：“又见面了啊。”
    “或许是这世界太小吧。”
    这种说辞明显不是大军喜欢的，这家伙挥了挥手，十分霸气的说：“别扯淡，坑了老爷子不少，还不得从你身上赚回来？”
    话说的直白，但玩笑的成分多一些，他能过来，张学亮肯定是提前打过招呼的，这用屁股想都想的出来。
    “不过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能让这位大少爷有点正事，虽然我看着也不太靠谱，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大军说自己前段时间出门了，至于干什么去了没说，顾十年也没问，这个人到是很尽职尽责的，基本每天都回来，只要顾十年过来，他就一定会在。
    偶尔也会由张学亮做东，大家一起出去吃个便饭，也就熟络了起来，顾十年也明白了，和这种人说话，就别扯虚的，怎么接地气怎么来。
    眼看着小长假就要到了，顾十年和奶奶打了个电话，终归是决定先不回去了，之前已经联系了沪市的供货商，大概小长假期间就会到货，这样自己也方便一些。
    小长假之前的某天，顾十年正和军哥一起聊着天，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张学亮跟在后面怂的跟个鹌鹑一样。
    女人穿着风衣，带着眼镜，高跟鞋走路带风，气场不一般。
    大军咧了咧嘴过去打招呼：“兰姐。”
    女人瞪了他一眼：“学亮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得嘞，顾十年再傻也猜出来是谁了，张学亮的母亲秦兰出现了，听大军提起过，秦兰没有在体制内，有自己的公司，类似与通信类的，至于细致的也没问过。
    “阿姨您好，我是学亮的同学顾十年。”
    秦兰仔细的打量了顾十年一番：“你就是顾十年，学亮说这里的设计是你主导的，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卧槽，这厮的嘴怎么跟老太太的棉裤腰一样，这么松的吗？
    张学亮在秦兰身后一个劲儿的使眼神儿，顾十年没办法，只要操起三寸不烂之舌，开始了对于设计上的一些想法的讲解。
    不能说滔滔不绝，只是极力的将自己要做到的都讲出来，秦兰只是听，从头看到尾没发一言，直到顾十年说完，她才点了点头：“听着到是可行，就是三楼留置太过可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真的要做起来才发现，八十万不够……
    用张学亮的话说，曹大海装修的钱都可以先欠着，日后再说，可想而知，这一层的面积放上一百台机器都够用，哪来那么多钱把三楼也安排上，而且顾十年也觉得两层就够用了，三楼暂时闲置也无伤大雅。
    “学亮，这几天你跟我去粤东，钱的事合计个数目给我，既然要做，就要用心。”
    张学亮当时就乐了：“好嘞，妈我都听你的，我爸那……”
    秦兰瞪了他一眼：“你爸很忙，没时间管你。”

 第二十九章 遭到报复了

    “你的那个同学，我到是听你姥爷说起一些，他的这些设计的想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面对自己母亲的问话，张学亮到是没有犹豫：“应该是的，就是之前一起去了学校旁边的电脑房，我觉得这个买卖应该赚钱，当天他就说了一些构想。”
    “哦。”秦兰缓缓的点头：“到是个挺有想法的孩子，比你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靠谱多了。”
    “既然你要做，就多上点心，总比天天想着搞摇滚的强，最起码你爸不会抽你。”
    张学亮听到这话，咧了咧嘴，似乎脸上还存在着疼痛感。
    小长假之前的最后两天，208寝才迎来了大家期盼的寝室联谊，这之前不是这边有事，就是那边出问题，一直拖到了这个时候，倒也是不错的，联谊结束，可以各回各家了。
    饶是如此，208寝也缺席了两个人，张学亮提前走了，程鑫涛摆出了打死我也不去的态度，谁劝都没用，人家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友一人。
    他女朋友叫徐媛媛，很小家碧玉的一个女孩子，和陌生人说话会脸红的那种，顾十年就见过一次，觉得就程鑫涛这样的闷葫芦，和徐媛媛在一起，两个人会不会真的被闷死？
    相比起来，看看人家班长崔岩，那也是要打算毕业就结婚的，根本不在乎，去，为什么不去呢？
    原本是丁春秋主导的事情，最后还是被崔岩接管了，丁春秋主要是太不明白一些套路了，竟然有要和人家女孩子去压马路牙子的想法。
    于是乎崔岩策划了方案，大家要去的，就aa制度，这个事情上不能让女孩子出钱吧，那真的太没品了。
    地方选在了老校区附近的一个小店里，主要是干净，而且不贵，据说味道也不错。
    不会花太多，是很合算的一件事，不过邵海这个阴郁的家伙能去，到是出乎了顾十年的意料的。
    原本要是邵海也不去，顾十年就想个托词也不去了，不过架不住崔岩的劝说。
    巧的是单双双寝室也来了六个人，像是匹配好了的，一见面，单双双就笑了：“哟，你们这是提前打听过的？”
    崔岩笑了：“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这谁说的好呢，到是互相介绍了一下，不过单双双对顾十年依旧没有高中同学的那种热情，不要试想着到哪里都能碰到女神，这个寝室大家都是普通人，唯一好的就是年轻，这一点毋庸置疑。
    崔岩很明白的让丁春秋坐在了单双双的旁边，他的旁边是一个叫叶晓的，戴着眼镜，喜欢抿嘴笑，话不多。
    这几个人种，除了单双双，给顾十年留下印象的就是这个叶晓和一个看似冷面寒霜的叫做王燕的，其他的印象就不够深刻了。
    到是很豪爽，就只有两个选择了饮料，剩下的清一色上啤酒，就很飒爽。
    说真的，顾十年连自己身边坐着的人都没记住名字，大家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几杯酒下肚，最开始的尴尬气氛就消失了，丁春秋的嗓门也大了起来，和单双双大谈陕北民风，崔岩也在和叶晓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着什么。
    刘涛更干脆，直接拉着两个聊，这到是缓解了顾十年的不舒服。
    气氛还是不错的，出了王燕一直冷脸之外，大家到都是其乐融融，没有太多的尴尬，这也得亏崔岩这个善于调节气氛的。
    或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吧，刘涛突然提议大家去唱歌，到真的是得到了女孩子们的支持，丁春秋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学校旁边的歌厅虽然没有什么会所娱乐城那么豪华奢侈，那也不是丁春秋这样的能负担的起的，寝室里这些人什么情况，顾十年是十分清楚的，便跟着进了卫生间。
    “老大。”拍了拍丁春秋的肩膀：“钱的事你就别考虑了，有我呢。”
    “我不是……”想要解释，却又显得有些乏力，丁春秋到底还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十年，谢谢啊。”
    这和大方与否无关，如果换了是别人，或许就不会管了，顾十年只是觉得丁春秋活得很真实而已，纯粹就是个人的好感，毕竟是同台过，而且人家没丢脸。
    去歌厅的路上，单双双才找了个空闲对顾十年说：“前几天和林惠通话了，她问起你来着，我说了迎新会的事。”
    “哦。”顾十年淡淡的点头。
    单双双的眉头微皱，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放假你回家吗？”
    顾十年摇头：“不回了，还有点事。”
    谈话结束，也许在单双双的眼里，顾十年还是那个为了赚钱可以在夏日的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少年吧，也或许是在很多高中同学的眼里都是这样。
    人对人的看法有的时候真如影视剧里说的，像是一座大山，很难改变。
    歌厅很一般，虽然是霓虹闪烁，但没有那华丽的大厅，音响设备也是稀烂，最起码在顾十年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大家很兴奋，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崔岩原来唱歌跑调的，和刘奇两人构成了跑调组合，邵海竟然是十分喜欢邰正宵的歌，而且唱的不错，最起码在调上。
    顾十年上一辈子就有个习惯，到歌厅最多唱三首，这也是在想要唱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感觉，那就是一直坐着喝酒听别人的。
    兴许是第一次一起出来玩，没有玩的太疯，坐了一段时间，才发觉邵海出去好一会儿都没回来，犹豫了一下，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
    这时候门开了，刘涛惊慌的说：“不好，邵海被人打了。”
    “卧槽？”
    酒精和女人的双重刺激下，崔岩和丁春秋都怒了：“谁啊？找死不成？”
    邵海就躺在卫生间里，人是昏迷的，打他的人已经跑了，只看那满脸的血就知道不轻，崔岩拎着酒瓶子就要出去找凶手，被顾十年拦住了：“先送他去医院吧，你现在出去是找不到人的。”
    崔岩这才冷静下来，阴着一张脸：“好，那让丁老怪他们几个送女的回去，咱俩送邵海去医院。”
    将邵海背在自己的背上，这一折腾，邵海清醒了一点，在顾十年耳朵旁低声说：“是那几个老生。”
    顾十年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第三十章 敞开心扉

    邵海说出是老生的时候，顾十年第一个想法是报警，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变迁后的他深刻的体会过被天网照耀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春城二十年的变化中，天网到处都是，只要有打架，不到两分钟就会有巡警到达事发地点，那叫一个迅速，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特殊，比方说某些特殊地方，关系到特殊人群的话，就另当别论。
    总而言之，打架是在打钱，没钱别打架。
    然而这是九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春城，别说这里没有监控，就这种事你去报警？没用的，不管事发地点在哪里，学校都会进行沟通，采取内部处理的方法来将大事化了，减少不必要的影响。
    医院的鉴定也很简单，轻微脑震荡，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之所以昏迷是因为饮酒过量加上突然遭受到重击而已。
    至于是谁打的，医生才不管那些，连住院都没给办，还是崔岩一再要求下才办了个住院，要不这打针连个陪护的地方都没有。
    “妈的，知道他们会报复，就是没想到这么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就这么算了肯定是不行的，谁还没有个暴脾气了，就是顾十年看来也不能这么算了，虽然不是自己挨打，那也不行，这关乎到面子问题。
    做人的基本原则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没完没了。
    “要不我现在去找人？”崔岩试探的问着。
    找人？能找啥人？就寝室里那两块货？
    顾十年皱了皱眉头：“学校里大部分人明天都会离校，这几个老生或许今晚都不会回去，你能到哪去找？”
    “那怎么办？”
    “这样，明天你走之前先和强大哥打个招呼，他们回家了又不是不回来，本来就背着处分呢，还敢这么作？”
    “嗯……”崔岩点着头。
    这时已经清醒的邵海突然开口：“给我根烟。”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邵海才缓缓的说道：“这事你们别管了，我自己来。”
    “你想干啥？”崔岩有点慌。
    其实顾十年也有点慌，邵海这厮下手太狠，老生虽然动手了，但能看的出来不敢下死手，但是邵海不同，就感觉这货真要狠起来是敢杀人的那种。
    没有在这件事上僵持太久，或许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吧，第二天崔岩一早就离开了，去把事情说给强大哥然后就会离校。
    邵海原本就没打算回家的，在顾十年的要求下，就在医院暂时住了下来，反正也得打几天消炎针。
    到了小三楼，军哥已经在了，不得不说，大军是真的尽职尽责的，其实就算是他不来，顾十年不来，曹大海的工人们也不敢懈怠，顾十年来是生怕有干错了的地方，还得返工就很麻烦。
    看着他的样子，大军笑了：“呵呵，怎么？没睡好？”
    “嗯，昨晚发生点事。”
    “哦？说说，正好无聊呢。”
    顾十年到也没隐瞒，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大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孩子打架啊，你打算怎么办？需要帮忙吗？”
    顾十年摇头：“人肯定已经走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反正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再打回来？”
    “再说，反正我这医药费不能白搭了，该要的都得要回来吧。”
    “哈哈……”大军大笑：“你小子啊，掉钱眼儿里了。”
    其实顾十年明白，如果张学亮在，就他那个脾气估计就炸了，大军问需不需要帮忙，或许是客气话，也或许是出于张学亮这个关系，顾十年说需要帮忙，人家肯定会帮，但这个人情就搭了出去，有些浪费。
    事情得分的清楚，和大军的交集仅限于这里，不该让人家插手的事情，就不能让人家插手。
    吃过午饭，见顾十年真的不再提起这事，大军点了根烟，靠在窗户边懒洋洋的说：“小子，这两天有时间去看看老首长吧，老首长挺喜欢你的。”
    老首长有个很符合那个时代的名字，秦和平，这位老爷子喜欢自己？顾十年想不出来是为了什么，也没多去想，现在的他脑子里最多的还是赚钱，其他的嘛……
    下午回到医院，才发现邵海压根没吃中午饭，就那么躺在那里挺着，就很轴，这货不是走动不了，到底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没办法又去买了饭，这货起来吃了个狼吞虎咽的。
    吃饱喝足，擦了擦嘴：“谢了。”
    随后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
    顾十年愣了一下没出声，他继续说：“我和你一样，等同于没有父母。”
    “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就走了，去了南洋，再没回来，我妈？呵呵……”
    邵海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父亲当年带着还年幼的妹妹走了，母亲改嫁，没人愿意管，这几年才都联系上，上学的费用和生活费到是会打给他，但他依旧是个孤家寡人，顾十年觉得他似乎比自己还要惨一些。
    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邵海的家庭情况，之前他从来没说起过，听着令人唏嘘。
    学校里，丁春秋准备离校前，单双双找了过来，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叶晓还有王燕三个人一起，带着钱来的。
    “丁春秋，这些钱是我们的份子钱，昨晚花了不少，不能都让你们出。”
    丁春秋到也实在，挠了挠头：“这个……我不能要，你要给的话就给顾十年吧。”
    “顾十年？为什么？”
    “其实……昨晚花的钱都是他出的。”
    “他？”
    钱没要，单双双带着疑惑走了，离开后叶晓才问起来：“双双，你怎么了？”
    单双双很是迷茫的样子：“不对啊，你们是不知道顾十年的家庭情况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大方啊……”
    在她眼里，顾十年不可能这么有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回到边城的她在第二天就见到了林惠，当然还有个跟屁虫李明。
    将事情说了，李明马上就说道：“会不会是他在假大方，拿着钱乱花，这可不行啊，他奶奶那么辛苦赚钱养他，这家伙也太不孝顺了啊。”
    林惠的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家不是开了一个奶茶店吗，要不去看看？”

 第三十一章 真实的世界

    人的观念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很难改变，诸如崔岩张学亮等人，不知道顾十年的过去，在他们眼里，顾十年就是另外一个样子，而在林惠这些人眼里，哪怕明明知道人家已经开店了，却不会觉得这是顾十年做的，只会认为是王奶奶做的，那么顾十年大手大脚就是不对的。
    从内心里就会认为，顾十年就应该秉承节俭之风，这样才不会辜负了王奶奶的苦心。
    很多时候，想想自己身边的人，当他认为你这辈子只能是认命的打工的时候，你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你是错的，最后你还是应该回来老实的打工，甚至是去出大力才能生存。
    林惠是个执着的人，李明也是如此，李明对林惠的心意就如同林惠对顾十年是一样，或许人都是如此，不管男人女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
    奶茶店一如既往的红火，林惠几个人过来的时候，王奶奶不在店里，季玲越发的熟练，不管有多少客人，却是不慌不乱。
    直到客人稀少了，这才和他们打招呼。
    林惠和单双双很直接，见王奶奶不在，就把顾十年的事情说了，到是季玲感觉很好笑：“呵呵，你们是说老板在春城花钱大手大脚吗？”
    “老板？”
    这个名词让来的三个人都迷惑了，季玲继续解释：“这个店本来就是顾十年开的啊，过段时间可能在春城也会开一家吧，怎么了？”
    “这……”
    季玲当然是知道顾十年的第一桶金怎么来的，于老二根本就没瞒着，可有必要说吗？
    人的自以为是的结果，往往就是发现小丑是自己。
    顾十年在邵海的要求下，还是让他出了院，邵海坚持要取钱还给顾十年，顾十年推掉了，让他先养好伤再说。
    在林惠等人拜访奶茶店的时候，顾十年来到了秦和平的小院中，这里依旧是那么整洁，不过这一次没有进屋子里，就在葡萄架下，沏上一壶茶，到也怡然的很。
    “小顾啊，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很孝顺，小亮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老爷子聊天很直白，不拖泥带水，顾十年算是明白了，人家把自己了解的透透的，说白了，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还是为了人家的外孙子。
    “你也知道，就这么个圈子，小亮之前接触的一些小子实在是混账的很，为了这事儿他也没少挨揍，现在能有点正事儿干挺好的。”
    “以后呢，不要把自己当外人，这里你随时过来，老头子我也有个唠嗑的人。”
    老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但顾十年自己很清楚，人家做这些是要把自己绑在外孙子的身边，好在自己过去没有什么劣迹，要不然这样的机会自己是得不到的。
    但也突然惊觉，我顾十年才应该是主角啊，为什么要给别人服务呢？
    “你是个有抱负的孩子，这很好，要记住，小亮能有所成，你也会有所成……”
    直白的到家了，你顾十年的起点太低了，低的跟没有起点一样，我们家小亮可以给你一个起点。
    秦和平还是那个和蔼的老人，一点没变过，但不代表和蔼，就会真的送给你资本。
    从这里离开，顾十年抬头看天，心里明白了许多，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让人心寒，但也让人心动。
    张学亮一家人给自己打开了一扇门，站在门口，你可以选择要骨气，然后转头离开，当然也可以选择接受，然后走进这个上辈子一直都没机会走进的圈子。
    骨气？呵呵，人家也没要你做什么啊，不是吗？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想要得到，首先要付出，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定律，真的想着坐享其成，天上掉馅饼？还是算了吧。
    当最后表示自己会经常过来打扰，这就是给出的答案，到了一定层次的人家，家里的年轻人结交什么样的人都是有着规定的，又或者说，人家从小就知道该和什么样的人一起玩。
    顾十年觉得这一课很值得，活在这个社会里，就该面对这样的现实，自欺欺人的情怀就算了吧。
    大军似乎知道老爷子会说什么似的，看到顾十年出现就笑了：“走吧，今晚有人请客，你也露露脸。”
    做东的是曹大海，被请的人只有顾十年和大军，作陪的是两个美女，用术语讲，这是曹老板的助力，也可以称之为秘书，但就那脸蛋和身段，具体做什么的，大家一目了然。
    来之前大军就特意说了一下情况，曹大海的建筑公司资质不够，有些工程不是那么好拿的，说白了，这是个靠着秦兰这棵大树上的。
    张学亮的这个网吧装修的费用曹大海真的敢收吗？或许会收，但怎么收是有讲究的。
    吃饭的地方很上档次，这是上辈子上学的时候压根不敢想的地方，曹大海很聪明，丝毫不提工程的事情，也不提亮子一家人，就是闲聊，这货很能侃，不管是聊什么，人家都能说上话。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就是朋友聚会而已，就是年龄上有着极大的差异。
    吃过饭后直接去了娱乐城，大军不拒绝，顾十年也不拒绝，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这是自己正式开始入门的第一步。
    说娱乐城好听点，这里的音乐嘈杂，舞池里是一群狂魔乱舞，到处都有着穿着暴露的娘们晃来晃去，别管什么层次如何，到了这里不就是来嗨的。
    刚刚坐下，作陪的女人就换了，两个秘书没了，换来了几个青春靓丽但浓妆艳抹的娘们，着实是安排到位了。
    然而，曹大海还是失算了，很明显大军和顾十年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到是顾十年又一次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又是秦缘丽，露着两条大白腿在这里做起了服务员。
    就感觉很怪异，怪异的不是秦缘丽为什么在这里做服务员，而是怪异的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她。
    曹大海发现了顾十年的异样，扫了一圈，然后凑过来猥琐的说道：“怎么？喜欢那个类型的？好办，老哥这就过去安排。”
    顾十年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能安排吗？”

 第三十二章 你女朋友来了

    能安排吗？当然能，用曹大海的话说，无非就是花钱呗，到这里工作的女孩子图什么？不还是图钱？
    九十年代，一些练歌厅里工作的，干一年，房子车子都有了，为啥？不用说也都懂，更何况这里的，遇到个舍得花钱的，啥都有了。
    曹大海和这里的老板很熟，这就要起身去安排，人没走出去，还是被顾十年拦住了。
    刚刚那么问，也只是好奇，好奇的是秦缘丽为什么来这里，也好奇这里的服务员是不是会坐台出台，曹大海的举动让他明白了，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顾少，以后要是有想法随时说，大海一定安排到位。”
    那眼神里分明是一个男人都懂的神色。
    这个称呼已经叫了一个晚上了，顾十年知道，还是因为张学亮的关系，所以曹大海才这么客气，他可以这么称呼张学亮，但是自己真的不喜欢，大概是感觉被称作某某少的最后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吧。
    “曹哥，咱们就别见外了吧，以后呢我称呼您是曹哥，您就叫我一声十年，如何？”
    曹大海一愣，随后笑了：“哈哈，好，那就是老哥哥高攀了啊。”
    何来高攀一说，顾十年很清楚，以自己的身家地位自己才是高攀了，人家曹大海还是冲着张学亮的面子而已。
    酒算是喝的尽兴的，大军和顾十年拒绝了曹大海要继续安排下去的好意，也都明白，继续下去会是什么节目，不外乎就那二两肉的事儿。
    回去的车上，大军才对顾十年说：“你那个同学的事啊，尽早解决了吧，学亮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等到他回来，这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顾十年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着：“军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换做以前是不懂这事的，现在就很明白，不管是秦和平父女，还是大军，在某些程度上都是在保护张学亮，这个层次的家庭里，不容许自家的子女有太多的污点。
    邵海被老生打了，就张学亮的性格，指定得打回来，这还是最基本的，估摸着他得闹个翻天，这从大军和曹大海的一些话语里听的出来。
    这才是秦家父女不想看到的，也不能出现的事情。
    其实心里感觉到很憋屈，但还是选择了接受，不为别的，人家给你打开了一扇走进圈子的大门，曹大海便是第一步，机会和人脉给你的，怎么把握是你自己的事了，做得好，以后大概还会有更多的机会。
    出租车没有听到小旅店的门口，顾十年选择了自己走过来，边走边抽了一根烟，抽到一半，潇洒的将烟头弹飞，嘟囔着骂了一嘴：“妈的，这操蛋的世道啊。”
    这就是阶级的不同，张学亮的家世决定了起点，也决定了他的身边注定有一群人在帮他，顾十年感慨，却不会抱怨，也没必要抱怨，人的命啊，就是这样，你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只能去努力的改变自己的未来不是吗。
    刚一进小旅店，老板娘就暧昧的看了过来：“哟，刚回来？你女朋友来了。”
    “哈？”
    顾十年一愣，我哪来的女朋友？谁啊？曹大海安排的？这家伙已经周到到这个地步了？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是有点恍惚的，山霞乖巧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电视，房间里有着一股子淡淡的体香，绝对不是那种混合的香水味道。
    看到顾十年开门，山霞愣了一下，站了起来，有些羞涩的说道：“你……回来了。”
    那一刻，顾十年竟然有种错觉，一个温柔的妻子在等待自己的丈夫回来的错觉，不免有些悸动，甚至有些享受。
    “你怎么在这里？”
    顾十年关上了房门，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过来，山霞有些拘谨的后退了一下。
    “提前回来了，结果……寝室钥匙找不到了，别的寝室也没人，这里附近就这里来过一次，就想着过来开个房间的，老板娘就……说你在这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的跟个蚊子声似的。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也算是阴差阳错了，老板娘绝对是好意的。
    “要不……我再给你开个房间？”
    山霞听到这话，抬头迟疑了片刻：“那……要不就这样吧，也不是没在一起过……”
    卧槽……
    顾十年有点不会了，说真的，借着酒劲真感觉山霞挺不错的，看着灯下这羞涩的女孩，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份躁动，躁的厉害。
    见顾十年没反对，山霞突然起身翻了翻行李，拿出了一些吃的：“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妈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一些甜食，顾十年被这么一打岔，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便不动了，两个人各自靠在床上看电视，到洗漱，然后和衣而卧，关灯，一切都默契的很。
    翻了两个身，顾十年嘟囔了一嘴：“今晚大概是不用出去吃宵夜了。”
    黑暗中，山霞噗呲一下笑了，却没答话，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只不过有的人开放一些，有的人保守一些罢了，山霞大概就属于是很保守的那种。
    很给面子，大家睡了一个好觉，只是这一次山霞起的早了点，一向有着生活规律的顾十年起得晚了，起来的时候，山霞已经买来了早餐，一脸清爽的看着他。
    吃过之后，山霞就要告辞，说是回学校，大概今天会有同寝室的回来的，顾十年没有留她，也没理由去留。
    想着大军的交待，去了丁汝安那里。
    到了丁汝安这里，才知道陈天河已经走了，不过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并让丁汝安转告，有机会一定也去沪市找他去。
    顾十年笑了，会的，一定会去的，陈天河这样的天才，这样有冲劲的人要是自己不把握住，那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叉了。
    当然，丁汝安对顾十年来拜访也很高兴，对这个学生他是感兴趣的，但总不能身为一个院长主动去接近学生吧？
    “坐吧，来找我什么事？”
    看着丁汝安一桌子的资料，知道丁院长是很忙的，顾十年也不啰嗦，开门见山：“老生报复，把我同学打的住院了。”

 第三十三章 点个头二十万

    学生打架的事情闹到院长这里来，多少有些小题大做，这也是没办法的，校外的派出所就算是接到报案，也会发还给学校自己处理，鉴于法律意识的薄弱，在这个时代的春城，打架报案，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这和二十年后完全是两个样子，二十年后真的是让你打都不会动手的，打架就是打钱，同等阶层的打架斗殴，讹不死你都不算完。
    丁汝安多少有些头疼，光是mba试点这个事就已经够忙的了，还弄出这么个事来。
    “行了，我知道了，这个事会有个交代的。”
    顾十年耸了耸肩：“其实我是没什么的，就是想把医药费要回来。”
    “你啊……”丁汝安笑了笑，起身倒水，顾十年完全不懂，一点没有做学生的觉悟似的。
    “给你一个月时间，把之前谈到的关于未来经济形势的论题写一篇论文给我交上来。”
    “啊？”
    顾十年一愣，没想到自己来了，还领了个任务。
    见他惊讶，丁汝安也不隐瞒：“年底有个座谈会，你的一些想法很新颖，正好适用，这也是李从文教授的意见。”
    这也是个交换条件，顾十年明白的很，这论文丁汝安不是写不了，既然要自己写，那就写呗，一个月的时间呢，不着急。
    就邵海这件事来说，顾十年很清楚，关键点还在邵海，寝室里刘奇也已经回来了，和邵海大概说了说，这家伙虽然脸色依旧阴鸷，也同意不会和张学亮提起这事，当然，也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这货说要自己解决。
    能特么怎么解决？不外乎就是打回来而已，人啊，一旦轴起来，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寝室里的人陆续的回来后，只有张学亮没到，来了电话说还要晚两天。
    强大哥气恼的来了，那几个老生被拎到保卫科了，但是问了一下，主犯并非是这三个老生，那天在场的只有其中一个，动手的都是校外的，老生说他还想拦着的来着，没拦住。
    这话真假姑且不论，在邵海证实了动手的基本都不认识以后，顾十年和崔岩都对视了一眼，这校外的上哪找去？
    那个老生答应要赔偿医药费，也接受学校的处分，鉴于情节轻重问题，学校建议留校。
    网吧的装修速度很快，曹大海是真的努力了，见到大军，把事情说了。
    大军咧了咧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校外的小混混吧？算了，只要学亮不在学校搞出来事情就无所谓了。”
    这帮人的标准是什么，让顾十年很迷惑，三天之后，张学亮回来了，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来了网吧，看了看装修进度，表示很满意，随后将顾十年单独拉了出来。
    “四哥，这是一份合同，你看看吧。”
    顾十年有些诧异，打开仔细的看了看，一些虚头巴脑的就算了，里面最真实的标明，顾十年负责经营，拥有网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成本运营你都不要考虑，赔了算我的，赚了大家分，我这人没什么经营头脑，这事儿还得看你。”
    回收成本先不说，赚钱是肯定会赚钱的，顾十年大致的算过，两百台机器不敢说座无虚席，只要能保证上座率在一半就赚的飞起。
    很明显的是秦兰绝对是追加了投资的，因为张学亮说，他老妈直接出钱把这个小三楼给买下来了。
    妈的，什么叫财大气粗？别去比那些顶级富豪，现在在顾十年面前，张学亮家就是财大气粗。
    而且这一次粤东之行，直接谈妥了机器的购置以及后续的技术支持问题，就是这么洒脱，就是这么利索，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的样子。
    送过来的红利你不要吗？顾十年没那么矫情，当即签字：“行，你看的起我，我自然会努力，大家一起赚钱。”
    “哈哈。”张学亮笑了，从包里拿出一款手机，诺基亚的：“这个给你的，没有这玩意儿还是不方便。”
    一台手机好几千啊，顾十年犹豫了很久都没买的东西，人家直接送来了。
    看着张学亮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一台另一个款式的诺基亚，那厮说：“没选一样的，要不然让寝室里的人看到不好。”
    人都说有钱好办事，在曹大海的疯狂之下，十一月初所有的装修都完事了，线路也都铺设完成，归根结底来说，还是有钱，只要有钱，什么都快。
    验收在顾十年点头下，张学亮很高兴的表扬了曹大海的功绩，当天晚上，曹大海再次宴请了诸位参与者。
    这期间，邵海和寝室里的人都没有再提起打架的事情，学校说已经委托当地派出所找那些校外的，就是没个结果。
    张学亮回来后自然是看出了邵海那残留的痕迹，只是问了问，就没有后话了。
    顾十年也把论文交给了丁汝安，丁汝安说要找个时间亲自修改一下，顾十年是无所谓的，你老丁自己署名我都不管。
    当天晚上，曹大海送给顾十年一个精美的木盒，香气很浓，特意的说道：“十年啊，这是托人带来的内部好烟，你这虽然没什么烟瘾，到也可以珍藏。”
    顾十年看着他特意拍了两下木盒的胖手，多少有点疑惑，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好拆来看，不过也没推脱。
    “那就谢谢曹大哥了啊。”
    回去的车上，张学亮才笑着说：“四哥，你不打开看看？”
    顾十年迟疑了一下，打开一看，愣住了，这里面哪有烟啊，整整齐齐的钞票摆在里面。
    张学亮就扫了一眼：“老曹是个会办事的，这次装修他不图赚钱，但咱也不能亏了人家，你点了头，他省了很多事，二十万，恰到好处。”
    说实话，顾十年是有些心跳加速的，当初八张邮票换了八万，这么长时间来一直琢磨如何赚钱，现在呢，只是点了点头，二十万到手了。
    这特么操蛋的世道啊，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只要自己不作死，只会越来越有钱呢，这钱来的就是这么容易。
    没什么不好意思收下的，到手的还能吐出去？

 第三十四章 星空网咖开始起步

    曹大海送礼送的很有味道，大军不可能收，张学亮肯定看不上，那么顾十年就是最好的靶子。
    现在看来，二十万对张学亮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的，大概这二十万对大军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对顾十年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躺在床上都服气的很，这些人都是人精，看人看事准的很。
    在这样的年代里，一个普通人要奋斗多久才能有二十万？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奋斗不出来，想想边城那个小破地方，也只能呵呵了。
    不过接下网吧经营这件事也足够头疼的，平时可以以为说说那么简单，但真的操作起来，首先从招人上就是个事儿，最起码要有两个店长级别的，至于其他的，除了技术人员以外就好说了，春城来找活的年轻人多的很。
    也有一点好的，网吧的三楼留了经理室，商住两用的，还有员工休息室等等，顾十年是有打算从寝室搬出来住的。
    多么两全其美的设计，顾十年在做这些的时候，是很人性化的，不能太过压榨员工，而且有些人可能是外地的，能解决食宿问题，这也是留人的一种方式。
    第二天一早，带着二十万巨款，离开了临时据点小旅馆，直奔银行去存钱，走路都带风的，腰杆儿挺的倍儿直。
    要不人都说，兜里有钱就是硬气，从几万块现在上升到了二十万，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自己也没想到钱来的这么快。
    刚进银行就碰到了单双双，和她一个叫杨露的室友，顾十年有印象，虽然不出众，但……
    这么说吧，在顾十年的眼里，这个时代的女孩的打扮都是土的很的，但真的要是用上某种邪术，瞬间变女神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年纪的女孩有个好处，就是嫩啊。
    单双双小长假回来后就见过顾十年，说了林惠的事，其实顾十年挺反感的，知道他们去奶茶店是好意，但依旧反感，反感别人不经过自己允许就想插手自己的生活，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不行。
    “你这是？”
    “哦，来办点业务。”
    业务？单双双的眼神有些狐疑，存钱取钱的事而已，能有什么业务，顾十年没多说，直接去了柜台。
    二十万而已，还算不上什么大客户，柜台就完事了。
    单双双刚出了银行们，室友杨露突然说要再取一点钱，人又折了回来，悄悄的看着顾十年存了二十万之后这才离开。
    “双双，你那个高中同学家里做什么的？”
    单双双笑了：“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也没有啦，就是上次聚餐，他挺低调的，感觉很成熟。”
    “真的假的？你竟然喜欢成熟的，不过真的要说起来，顾十年也挺帅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的……”
    张学亮方面动作很快，成批的机器开始陆续到位，技术支持也都到位，用他的话说，老妈出马了，一切的手续上都开绿灯，就是这么牛掰。
    招人的事给了大军，不过大军不拍板，这事还需要顾十年来定，从这一点上，给与了顾十年足够的尊重，最让顾十年感慨的是秦兰，人家只在幕后，从不露面，任由你们自己折腾。
    暂时定下了两个有过工作经验的做店长，一男一女，顾十年选择了优胜劣汰的制度，以后的店长会直接从员工中选拔，想做店长吗？那就努力吧。
    用这种机制来忽悠在这个时代里忽悠年轻人还是不错的，加上这优越的环境，食宿都管，一群年轻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就是在名字上差点出了事，张学亮这个厮竟然不靠谱了起来，差点给取名为怡红院网咖，气的顾十年要骂人。
    最终定的名字也很一般，星空网咖，多少有点意境吧。
    顾十年亲自参与设计的员工服一出来，张少眼睛就瞪大了，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高，四哥你实在是高。”
    男员工清一色白衬衫，长短袖不一，半裤加皮鞋，必须精神，打扮的跟少爷似的，女的一水的jk制服，必须黑丝猪腰子鞋。
    就连大军看了眼睛都直了，盯着顾十年看了半天才说：“你小子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不说别的，员工都是年轻人，这么一打扮，来这里的顾客不管男女，哪个不养眼？
    三个人坐在一起，张学亮对这个网咖的未来更有信心了起来。
    “现在，该考虑下一部动作了。”
    “做什么？”
    “亮子，这个事我就这么一想，你看看能不能办，能办是最好，不能办也无所谓。”
    张学亮有点急了：“你到是说啊，你不说我咋知道能不能办？”
    “别的区先不管，就咱们这个区黑网吧就不少，这些都是潜在的敌人啊，而且黑网吧本来就是不合法的，你说是吧。”
    张学亮瞪大了眼睛：“这事……到不是不能办，就是觉得有点忒不地道了吧。”
    在某些时代里，不只是黑网吧，那些没有执照的经营场所多的是，不是上面不想管，是没必要，而且大多是是有点小来小去的关系的，不会有什么背景深厚一说，背景深厚的不会干这种买卖，丢份儿。
    顾十年笑了：“呵……亮子，不是我说，做生意和带兵打仗是一样的，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星空网咖绝对不会只开这一家店的，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稳定后继续开分店，开土豪店，做春城最好的，也做全国最好的。”
    多少是有些热血的，就连大军的眼神都出现了变化，张学亮犹豫了片刻，一拍桌子：“对，你说的没错，他们这么干本来就是违法的，这事我会去打招呼，咱们就往大了干，必须要干到全国最好的。”
    话头一转，拉着顾十年又问道：“你说的土豪店是个什么概念？”
    顾十年故作高深的抿嘴一笑：“简单啊，就是把一群有钱的二百五当成韭菜割，在这里，只有最贵的，不需要最好的，不管是什么，都要贵就完了。”
    “卧槽……还可以这么玩？”

 第三十五章 摇身一变成顾总

    说实话，顾十年看着店里的大屁股显示器，也会觉得和这么高雅的环境十分不搭调，可没办法，这个时代就这样了，只能等着慢慢的换代更新。
    店没开业之前，他就搬出了寝室，不过一些该上的课还是会去上的，这是和丁汝安谈好的，只要不过分怎么都行。
    至于那篇论文，署名上第一位的还是丁汝安，顾十年不会为了这个而纠结，也没必要纠结。
    邵海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据说是抓不到那几个校外的混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也没追究，也就没人再提起，校方一向是喜欢这样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
    寝室里一切照旧，丁春秋对单双双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但据崔岩说，没什么蛋用，刘涛开始追求单双双的室友杨露，也是没什么进展，总之这里的生活就跟猪是差不多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按部就班，没有任何的新意。
    到是秦缘丽回来了，也没说要从新回到饰品店，山霞说秦缘丽之前请了假，回家了一个多月，想着大概是真的家里有事，或许是家里缺钱所以她才去做了夜场的服务员，具体的顾十年也没问。
    饰品店的收入依旧稳定，完全够日常的支出，也就是说，只要顾十年不想做点其他的，银行里的钱就可以完全不动。
    至于夏初一……
    顾十年迷茫了，一直没有出现这个人，连单双双他都问过，大一生里就没有这个人，完全没有头绪了，上一辈子和夏初一唯一的交集就是林大，其他的完全不清楚。
    一场大雪中，区派出所突然行动，对辖区的黑网吧进行了一次扫荡，意义是有的，但要说完全杜绝还是很难的。
    顾十年要的是噱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有一家名为星空网咖的开业了。
    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就很惬意，品一杯香茗，到是有几分味道了。
    开业选在了圣诞节的前一天，火爆那是相当的火爆，座无虚席，就是这么个情况，在还没有完全的网吧系统下，这些员工们忙坏了。
    顾十年觉得有两件事需要提上日程，琢磨一下网吧管理系统以及安保问题。
    12月24号，星空网咖引爆了整个林大，也引爆了这附近的院校，同样引爆了张学亮。
    晚上拉着顾十年到了顶层天台，豪情万丈的顶着洋洋洒洒的小雪喝着啤酒，他说了很多，说了小时候的理想，也说了小时候的糗事，当然还有那远大的抱负和理想。
    顾十年听明白了，这就是个从小就不受老爹待见的熊孩子，为了证明自己挨了不少的抽，这一次终于算是自己做决定做成了一件事了，不容易啊。
    当然，也终于明白了张学亮的真正背景，秦和平是一方面，他的真正背景其实是他的二叔，那个已经调任粤东，日后还会高升的大佬。
    要不说为什么曹大海在他面前跟个孙子一样，做什么事有关部门都会开绿灯，人家的家世摆着呢。
    然而……
    今天，张学亮发烧了，烧的一塌糊涂。
    顾十年正在盘算当下的两个问题的时候，大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中年人，穿着便装。
    “十年，这是李所，以后这片有事你们可以多联系。”
    “你好李所，顾十年。”
    “顾总年轻啊，李东来。”
    简单的寒暄，很快回到，李东来也是部队出身，到了地方干到了所长，大军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透露了一下，就是李东来也是上面有点关系的，不过不够硬而已。
    李东来的到来间接的表达了一个意思，就是对那些黑网吧是不是还要继续的问题，顾十年听出来了，大概是有一些有关系的在诉苦了。
    “李所，这事劳您费心了，其实我个人觉得吧，差不多就行了，谁也别断了谁的财路，您说是吧。”
    “哈哈。”李东来笑了：“要不说顾总年少有为，心善呐，以后顾总这里就放心，有事招呼一声。”
    黑网吧还能存在多久？怕是没多久的，当正规的网咖模式出现，机器开始了飞速的更新换代之后，加上有关部门对这个行业的彻底正规化，自然也就消失了。
    再说了，只要星空网咖一炮打响，顾十年就不怕黑网吧抢客人。
    亲自送了李东来出来后才和大军说起了安保的事情，大军略一犹豫点了点头：“这事我给你看看吧，退伍军人我这里认识不少，有想要来的，就给你带过来看看。”
    妥了，顾十年很高兴，退伍军人绝对是不二之选，那些从市面上招募来的业余的根本不行，不说他们业务就不正规，素质也差的太多。
    大军走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顾……顾老板……”
    山霞的声音，有点奶，但不嗲，顾十年每次听到这个有些羞涩的声音就想笑：“山霞学姐，怎么了？有事？”
    “没……我就是想……想请你吃个饭。”
    “请我吃饭？”顾十年一愣：“是因为圣诞节？”
    “嗯。”
    对于圣诞节，顾十年并不感冒，毕竟是个外来的节日，曾有人说，这是一种外来文化的侵蚀，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就一个节日而已，你喜欢过就过，不喜欢过就不过呗。
    这些所谓的节日在日后会被很多商家利用起来，然后产生无数的乱马七糟的节日，总之都是为了促销，一些人也乐此不疲，只要有节日，就有了相聚的借口。
    或者是凑到一起喝到嗨，或者是凑到一起炮火连天到筋疲力尽。
    于是，街边的小药店，保健品店，卖花的，旅店宾馆赚的飞起……
    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你选地方吧，应该是我请你的。”
    听着山霞说了一个小店的名字，顾十年摇头：“要不还是我选吧，你在店里等我，晚一点我过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望着窗外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雪花，到是觉得多少有了一些意境的，顾十年喜欢的不是这个节日，而是这片雪带来的感觉而已。

 第三十六章 莫名的敌意

    春城的冬天很冷，平原上吹起西北风，跟一把把小刀子一样，割的人脸生疼。
    山霞穿了一件白色的小棉袄，带着白色的针织帽子，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见她这样，顾十年是想要打车去的，被她阻止了，其实隔着也不远，两个街口的距离而已。
    顾十年拗不过她，走到一般，冲进一家店里，很快的买了一条围巾出来，淡粉色的，很合山霞的气质，亲手给她围上，山霞全程都笑眯眯的，甜到了心里似的。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店，别管正不正宗吧，主要是为了应景，顾十年对西餐并不是有着什么特别的爱好，完全是因为圣诞节的原因，加上或许西餐会浪漫一点而已。
    这家店在林大附近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价格也要贵一些，一般的学生来不起，怕今天没有位置，特意预订过了。
    进了门厅，端庄的服务人员彬彬有礼的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订吗？”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是的，预订了的，我姓顾……”
    话还没说完，旁边等候区突然过来一个女的：“天哪，山霞，你也来了？我们还在等位置呢。”
    “啊……”山霞很惊慌的样子：“我……哦，是朋友预订的。”
    “哦？”那个女的狐疑的扫了顾十年一眼，随后揶揄的笑了：“是男朋友？我说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呢。”
    “不是，不是，你别乱说……”山霞明显有点急了。
    顾十年到是没有辩解，却发现等候区有几个人一起看了过来，有男有女，微微眯了眯，和服务人员核对了订桌信息，随后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那几个人种，一个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男人起身过来：“山霞，好巧。”
    “啊，好巧，你们……”
    山霞的话没说完，再次被人打断：“山霞，你看都是同学，你们也就两个人，要不把我们也带上算了。”
    这种自来熟的做法让顾十年很反感，但很明显山霞似乎不太会拒绝人，回头求助般的看了看顾十年。
    在心里很快的做出了一些考虑，一瞬间在考量这是不是山霞故意弄出的偶遇，但很快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山霞应该不会如此复杂的。
    笑了笑点头：“都是你同学吧，那就一起吧，我订的位置足够大。”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位置不够大的话就对不起了，但有自知之明的也应该能听的出来这话里的意思，那戴眼镜的面色微微尴尬，到是那女的兴奋的不行的样子，马上招呼着几个一起来的。
    也不多，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那眼镜男对顾十年点了点头，很儒雅的样子：“谢谢，费用我们会出的。”
    顾十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实他今天订的是个临窗的包间，很有品味的一个房间，几个人到是可以坐的下，就是气氛一下就不一样了。
    上楼的时候，山霞故意落在后面，有些委屈的低声对顾十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
    顾十年淡笑，很自然的拉起她的小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的，别往心里去。”
    这过分亲昵的动作自然是被有心看到的，到了房间里落座后，其中一个便说道：“山霞啊，不怪说李哥约你你都不出来，原来是早有归属了啊。”
    “我没有……”
    山霞想要辩解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眼镜男瞪了那个男的一眼，随后带着和煦的笑容看向顾十年，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李南，林大大四。”
    顾十年听到这个名字，才想起了一点记忆中的，李南啊，迎新会上露过面的，学生会的主要干部，突然也明白了那个人口中的李哥是谁了。
    得嘞，这特么也太狗血了一点，想要追山霞，没约成还在这里遇到了？
    “你好，顾十年，林大金融院大一新生。”
    这个自我介绍让大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向山霞的眼神也变了味道，没错，这就是典型的泡学弟啊，看的山霞越发的不自然了起来。
    到是顾十年淡淡的解释道：“不要多想，是我在追山霞学姐。”
    李南的神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话题转移，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其中只有那个自来熟的女的是山霞的同一届的，剩下的都是大四的李南的同学。
    点餐上，顾十年很绅士的将大权交给了李南，这位李哥到也是轻车熟路一般的点了几样。
    “李哥那是家学渊源的，西餐这东西我是不懂，全靠李哥。”
    李南淡然一笑：“我也不是很懂，就是吃过几次而已。”
    看似谦逊，但顾十年就是觉得很假，莫名的就心生敌意起来。
    男人啊，一向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体，不管这是不是他的，只要他认为是属于他的，那么就会对所有觊觎这个人，或是这个事物的同类产生敌意。
    表现的强烈与否基本和社会地位是挂钩的，更直白一些，大概是和腰包鼓不鼓有着直接关系。
    山霞一直都不怎么说话，顾十年也只是偶尔笑笑，到是这老几位谈兴正浓，三句话不离如何恭维李南，也或许是觉得顾十年是个大一新生，身上也不是什么名牌，说话也就渐渐的放开了。
    原本一顿美好的圣诞夜晚餐完美的被破坏了，和这些人吃饭，完全没有该有的感觉。
    甜点刚上来的时候，顾十年的电话响了，诺基亚新款手机，在这些人眼里还是很贵重的，李南的神色再次变了。
    等到顾十年接了电话回来，山霞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有事啊？要不……咱们走吧。”
    顾十年注意到山霞面前的甜点只动了一小口，微笑摇头：“没事，把甜点吃了吧，我记得你喜欢这个的。”
    山霞甜甜的一笑，乖巧的点头，到是埋头苦干了起来，这么一弄，李南几个人也都互相通了一个眼神。
    “十年，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们也都吃好了，这里的帐我来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一起换个地方？”

 第三十七章 还住这里吗？

    顾十年拒绝了李南的邀请，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一路人就别上一条船，李南走的时候才知道顾十年已经结过账了，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很冷，就如同春城这该死的冬天一样。
    走在街上，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天空中又开始飘落雪片，在两边昏黄的夜灯映照下，到是别有一番意境。
    山霞终究是一脸的抱歉：“真的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在的，应该是我请你吃饭的，结果……”
    顾十年打断了她：“要不……现在你请我吃饭吧。”
    “啊？”山霞一愣：“你没吃饱啊？”
    当然没吃饱，或者说顾十年就没怎么吃，一块明显是本地产的牛排加上一点蔬菜沙拉怎么饱？光看那几个人在那里捧臭脚和李南故作斯文的装逼就已经饱了。
    “嗯，我想吃混沌了。”
    提起混沌，山霞笑了，脸上带着红晕，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
    “好啊，我请你。”
    就在星空网咖的附近，这个季节里自然是不会再有大排档，都转到了店里面，看着顾十年吃的香，山霞很开心。
    说起了过了元旦就准备回家的事情，顾十年也对她说，饰品店那边就先关了吧，等着开学了再说，回家就要放松。
    这期间山霞转达了秦缘丽的歉意，至于秦缘丽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说，顾十年也就没问，满满一碗混沌下肚才舒服了许多。
    对于那些人误会两人的关系的事情谁也没提，像是约定好了一样。
    从混沌店出来，走到那家旅店的门前，山霞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结巴了起来：“还……还住这里吗？”
    顾十年一下被逗笑了，拉着她直接走向了对面的星空网咖，山霞急了：“你要去玩游戏吗？我……我不会啊。”
    老男人顾十年也不解释，径直的走进去，马上就有员工恭敬的打招呼：“顾总好……”
    看着这里富丽堂皇的装修，坐满了的大呼小叫的客人，还有就是恭敬的员工们，山霞怎么来到三楼的都不知道。
    到了顾十年的办公室，就更加惊讶了。
    “这里……是你开的？”
    顾十年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解释道：“不是，是朋友的，我代为管理。”
    这对山霞的冲击很大，顾十年也确实没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山霞没有心机，根本没必要去隐瞒，甚至说是不想隐瞒吧。
    看着她拘谨的坐在那里，顾十年指了指里间：“你晚上就在里面休息吧，有卫生间，也有电视。”
    “那你呢？”
    “我在这就好，再不行那边还有员工宿舍，都可以的。”
    “哦。”
    床很舒服，躺在上面，山霞却睡不着了，被子的气味很清新，可还是有些羞涩。
    “这是他盖过的被子……我现在盖着……会不会像是他抱着我一样……”
    想到这些，赶紧蒙住了自己的脸。
    “天哪，山霞，你在想什么呢？你这是怎么了？”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这被子上有着顾十年的味道，越是这么觉得，就越是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人和人的相处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从最开始结识，只是以为是个有些家世的学弟，到迎新会上彻底的看到顾十年的才华，最主要的是时而的若即若离的暧昧，山霞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上课的时候会时而想起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在想他吃没吃饭，吃的什么，甚至睡觉的时候，做梦的时候都会有他的影子，也终于是在圣诞节的前夕决定，想要再多一点接触一下。
    她害怕，也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比顾十年大，一些传统的思想在作祟罢了。
    万万没想到，顾十年选的地方竟然会遇到那个穷追自己不舍的李南，让原本的浪漫全都化为了泡影，不过还是很高兴的，顾十年给她买了围巾，还带她来了这里。
    跟着顾十年走进来的时候，那些员工的眼神明明就像是在看老板娘的眼神嘛。
    辗转反侧之下，直到黎明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十年就在沙发上对付了一晚上，起得也晚了些，见里间没有动静，也没有去打扰。
    九点多的时候，张学亮过来，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娘的，以后再也不去天台喝啤酒了。”
    顾十年赶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着沙发让张学亮坐下，张学亮很诧异：“有人？”
    “嗯，一个朋友。”
    两人的声音很低，低的像是在对暗号一样。
    “女的？”
    顾十年也没隐瞒，又点了点头。
    “卧槽，你可以啊。”
    看他这个兴奋的样子，顾十年有些恼羞成怒：“你丫的想多了，我睡的沙发。”
    “哦……”
    “还有，你感冒不是因为上天台喝啤酒，是因为下雪天你差点光膀子。”
    “嗨。”张学亮拍了一下大腿：“说正事儿，军哥说你要搞安保？”
    “嗯。”顾十年简单的说了一下设想，这不是必须的，但是有必要的，实在是不放心这个时代的这些人的法律意识，加上客人的素质问题，有些事情是必要的，而且我店大，店大欺客的事情咱不做，但也不能被人抹黑下手了。
    “那这个什么网吧管理系统是个啥？”
    “这个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官家系统，先搞一个局域网内可以管理的系统就好，上下机的时间，呼叫网管，点餐等功能都放上，系统的管理整个网吧，这样可以省事不少，而且……”
    顾十年买了个关子，张学亮眼睛一亮：“可以申请专利卖钱是吗？”
    “聪明。”
    “妙啊，要不我妈都说，你和脑袋是咋长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激动之下，声音不觉得有点高了，其实从他俩谈话开始，山霞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张学亮一下愣住了：“哎呀，真对不住，我声音太大了，影响……诶？这不是学姐吗？”
    “我特么的就……”顾十年一拍自己的脑门，这个货啊，说他点啥好。
    山霞看到熟人，登时脸又红了：“呃……你好，打扰到你们了吧？”

 第三十八章 港岛危机

    打扰什么的不存在的，就是张学亮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单纯了而已，山霞没有留下来，顾十年把她送了回去，自己也有课，有些课还是要去应付一下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直文凭，这个文凭他自己是不在意的，但是奶奶会在意，奶奶在有些时候是开明的，但在这件事上是传统的，用奶奶的话说，只要这份大学毕业证拿到了，就可以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或许对顾十年来说是个束缚，那也是没办法的，这件事，自己必须做到。
    教授讲的什么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山霞，顾十年发觉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学姐，当然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哪怕是重活了一回，在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个身影依旧是夏初一，这或许可以用痴情来形容，但痴情不代表一生就只会喜欢一个女孩子。
    好多人会信誓旦旦的大喊，我这辈子只爱一个，这是可以的，不是虚伪的，不过却不能说男人一辈子就不会对其他女人东西，或许是对性格，或许是对身体，总之一些幻想还是有的，只是是不是会付诸行动不确定。
    有好感的女人很多，遇到过的里面，林惠，沈晗都算是有好感的，但好感不代表能够晋升成为滚床单。
    课结束，就被丁汝安一个电话叫了过去，是李从文想在离开前再见见他。
    办公室里，李从文和沈晗都在，这段时间顾十年在忙星空网咖的事情，李从文这些人也在忙着mba课程的事情，现在应该是到了一定的阶段了，也就该走了。
    沈晗还是那么冷若冰霜的样子，似乎有些焦急，李从文笑眯眯的鼓励了顾十年一番，并说了要顾十年有暇一定要去沪市。
    丁汝安打趣道：“怎么？师兄对我这个学生还是不死心啊。”
    李从文也笑了，不过笑后神色严肃了起来：“汝安那，年前大概还有个会，到时候你也要来。”
    丁汝安慎重的点头：“嗯，东南亚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是要注意的。”
    这个对话引起了顾十年的注意，皱了皱眉头：“东南亚的货币系统已经崩了吧？”
    两个老教授一愣，及时沈晗也瞪大了眼睛，李从文马上问道：“你也听说了？”
    顾十年耸了耸肩：“这没什么听说不听说的，也不得不说，索罗斯为首的这群投机者们把金融吃透了。”
    李从文和丁汝安对视了一眼，本来也走的也不着急了，到是坐了下来。
    “十年啊，正如你说的，东南亚各国现在是风雨飘摇，我们担心他们会贪心不足，继续扰乱港岛货币系统。”
    “这是必然的。”顾十年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应该是在八九月份，他们已经试探过一次了，只不过港府做出了应对，而且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新马泰上面而已。”
    丁汝安皱眉，继续问：“你这么肯定？那你觉得港岛会重蹈覆辙吗？”
    “不会。”
    面对顾十年那自信的样子，沈晗也忍不住发问：“为什么？”
    “呵呵，”顾十年淡淡一笑：“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华夏，华夏不是新马泰，不是东南亚那些任人宰割的小国。”
    事实上就是如此，索罗斯在港岛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但也谈不上折戟沉沙，华夏的干预让他们无功而返罢了，当然，大家都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
    “就这么简单？”
    看沈晗那吃惊的样子，顾十年继续说道：“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啊，索罗斯不过是想要利用群羊心理，在摧毁了一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后，导致其他国家都不敢对抗，可他不了解华夏啊，华夏这个百折不挠的民族不是他能轻易战胜的，正所谓知难而上，不爬过他这座高山，怎么登顶？对了，最主要的是我相信政府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对策，在这一点上，我相信国家。”
    很明显，这些话并不能说服沈晗，虽然没有再发问，眼神却是不服气的。
    顾十年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在这个时代，有很多高校学子并不懂的什么是民族精神，甚至不相信国家会做到哪一点。
    不过自己想想也是，那个时代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仅仅二十年，华夏的发展速度能让世人皆惊。
    丁汝安似乎并不想谈下去：“说的不错，要相信国家，师兄啊，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李从文和沈晗走了，顾十年却笑了，想想上辈子，索罗斯在狙击东南亚货币体系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还在想着飞行兵怎么对抗天启坦克呢，现在呢？到是可以在这里侃侃而谈，但也只是侃侃而谈而已。
    谁不想成为索罗斯那样的金融巨头？只是相隔的太遥远了啊。
    从学校回到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着有些雾蒙蒙的远方。
    “遥远又如何？我顾十年是带着记忆回来的啊，今天你索罗斯可以做初一，再给我点时间，或许我就要做十五了哟。”
    人不能轻言放弃，更不能知难而退，知难而退就成了群羊心理，成功者们从来不会因为困难而惧怕和退缩，不是吗？
    想着这些呢，大军和张学亮一起来了，还带来了两个看着大概有将近三十岁的男人，说不上高大威猛，但很严肃，也很中正的样子。
    “你看看怎么样？都是老兵了，退下来也不想回老家，一直在春城工作来着。”
    “顾总好，雷洪亮（张红军）向您报道。”
    两个人一个立正，洪亮的嗓门把顾十年吓了一跳，很明显这两人是得到了大军的嘱咐的。
    张学亮在一旁偷笑：“四哥，我觉得不错，就带过来了，你看看吧。”
    其实没必要，顾十年能不同意吗？而且也确实需要专业的人，一丝不苟的人，这两人那一脸的正气，看着就不错。
    人留下了，但两个人明显是不够的，必须扩招，星空网咖的未来可不是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的啊。
    不用别的，这两人联系联系一些老战友，怕是就会有不少人来。

 第三十九章 只能硬刚

    临近离校之时，崔岩张罗着寝室聚一聚，没有人会反对，哪怕顾十年觉得其实大家也没有多少情分在，但该去还是要去的。
    地方选在了烧烤店，外面的大排档没有了，屋子里还是有几张桌的。
    老板娘似乎会打扮了一些，张罗的时候笑脸也多了，还和刘奇打了个招呼，趁着老板娘出去的时候，刘奇才说，其实老板娘年纪和这些人都差不多，是从家里跟着人跑出来的。
    看情况是了解了不少，不过细致的大家也没追问，酒上来，串上来，丁春秋作为寝室长作出了发言，总体来说，大家都是很好的，回去放假，要多休息，过个好年。
    问起他和单双双的事情，陕北老汉不免唉声叹气，刘涛给出了解释，单双双很直白的拒绝了丁春秋，理由很简单，你打算要我以后嫁给你跟着你去西北吗？
    大家都笑，并非是取笑的意思，顾十年也笑了，这到是符合单双双的性格，很直接，还带着一点泼辣。
    大学生了嘛，考虑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丁春秋一瓶啤酒灌下去，将酒瓶子墩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好，老大像样，大家支持你。”
    男人之间，这种事还是要支持的，不过大多数喊出来，也顶多是精神支持罢了。
    到是说起刘涛和杨露，似乎有了些许进展，但也是保持在暧昧状态下而已。
    刘涛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和顾十年撞了个瓶，喝了一口才低声问：“四哥，你这最近忙什么呢？”
    顾十年不是很喜欢刘涛这个人，淡淡一笑：“也没忙什么，瞎忙，怎么？”
    “哦，没什么，就是杨露时不时会问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顾十年没有想和刘涛聊下去的意愿，更不在意杨露是个什么意思。
    离开的时候，邵海单独拉住了顾十年：“之前谢谢你了，明天我就回家了。”
    能让这个人说出谢谢，顾十年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但心里还是有些抱歉的，老生赔了医药费，也道歉了，学校给出了处分，真正动手的那几个人他也供出来了，就是一直没抓到，至于是没抓到还是压根就没去抓，顾十年懒得理会，这事过去了就当过去了吧，只是亏欠的是觉得邵海这顿揍是白挨了。
    看着邵海离开是那落寞的眼神和沧桑的背影，一瞬间有种他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酒足饭饱之下，大家没有谁提起再去哪里的话，张学亮也丧失了兴趣，知道顾十年会回去网咖，打车离开的时候说：“你走的晚，回家之前说一声，我妈要你去家里吃饭。”
    顾十年不可能回去那么早，就冲着张学亮给出的股份也不可能走的那么早，网咖里一些事都得交代清楚，当然过年大家都是要回家的，该停业就停业。
    这个时代还不像后来，会有一些店面就趁着过年赚钱呢，这个时代的北方人还很传统，过年都会闷在家里。
    山霞走之前来找过他一次，两人一起吃了顿饭，还是顾十年把她送去的车站，看着上了车才离开。
    看着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在这寒冷的冬天，就越是觉得孤独的很。
    丁汝安也要走，说是去沪市，临走之前将他叫了过去。
    神色凝重，很是疲惫的样子。
    “十年啊，之前提到的港岛之事，你还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
    还能有什么想法？这是一场角逐啊，也是一场战争，这个世界战争从来都没停止过，自从核平武器出现后，大国之间的博弈方式就开始有了转变。
    犹豫了一下，顾十年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应当算是一场金融风暴，是索罗斯联合多方投机者一起制造的金融风暴，从汇率制度下手，联系起股期汇三方面展开的立体向的金融攻势，并且会利用港岛自由市场经济的借口来攻讦港岛，甚至华夏。”
    丁汝安的神色更加阴沉，但也有些疑惑：“具体说说。”
    顾十年到也没有藏着掖着的：“索罗斯带来的那群饿狼一直彪炳金融是自由的，不应该由各级政府介入的，其实不过就是给他们明目张胆的抢劫一个好看的噱头罢了，任何国家的金融在达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有政府介入，就是他美联邦也是如此，我个人觉得，这些金融巨头是抱着一定的政治目的来到东南亚的，因为这十年里，东南亚的崛起速度太快了，这是美联邦那些幕后大佬们不想看到的。”
    “打破货币体系的同时，再捞上一大笔，新马泰已经在这一年里尝到了苦果了，这对一个国家的市场发展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嗯。”丁汝安缓缓点头：“你觉得现如今该如何应对？”
    “丁院长，晚了啊，现在我能想到的就只能是硬刚。”
    丁汝安笑了，缓缓的靠在沙发上：“是啊，有些晚了，只是谁能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大胆呢，对这一次事情，很多人并不抱有信心的。”
    没想到丁汝安会说出这样的秘密来，顾十年一愣，随后问道：“丁院长，您这是去的会是关于这方面的？”
    “都有吧，你也知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要开个座谈会什么的，我是烦的很，算了，去了再说吧，到是记住你这句话了，只能是硬刚了。”
    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顾十年也笑了：“丁院长，我是坚信港岛会转危为安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嘛，在这一方面，美联邦就从来没赢过咱们华夏。”
    “哈哈。”丁汝安大笑了起来，拍了拍顾十年：“臭小子，说的好，真是越看你越觉得顺眼了。”
    “啊？难不成丁院长一开始是看我不顺眼的吗？”
    丁汝安一瞪眼睛：“滚蛋。”
    “好嘞。”
    顾十年走到门口的时候，丁汝安又喊道：“明天过来送我去机场。”

 第四十章 风雪不在

    送丁汝安的时候，丁汝安表示很想带着顾十年一起去，但最终还是不行的，顾十年并不在意这些，那种场合自己真的不适合，而不是不合适。
    送走了丁汝安，回去的路上就在想，没有谁的成功是一帆风顺的，正如华夏的崛起也是突破了重重的困难，自己想要此生比肩那些顶级成功者，会那么容易吗？
    可我为什么要比肩他们呢？
    回家之前，张学亮来接他，赴张家家宴，想象中的豪宅是没有的，只是一户普通的楼房，面积稍微大一点，也不过是一百二十平左右的样子。
    干净是必然的，房间中的摆设都显得很规矩，像是被检阅的军人一样，没有一点的杂乱。
    “小顾来了？快坐。”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脸的坚毅，顾十年知道这就是那个时不时会把张学亮吊起来抽的父亲张睿刚。
    “张叔好。”
    “今天你阿姨亲自下厨，你也尝尝她的手艺。”
    这还真是顾十年没想到的，秦兰这么一个有气场的女人，竟然真的做得一手好菜。
    星空网咖的收益情况秦兰很清楚，财务负责人是人家的人，这一点顾十年没有半点怨言，也不能有，生意是人家的，哪怕是给了股份，自己也是人家的打工人。
    财务清晰，是最基本的，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财务混乱，那是绝对不行的。
    少喝了点酒，酒是好酒，就是没放开喝，张睿刚也只是浅酌而已，吃着饭简单的说了一下星空网咖这个项目的情况。
    秦兰问顾十年以后的计划，顾十年直言不讳：“还是以分店为主，不出意外，三年后星空网咖将会是春城以及春城周边城市的最大连锁网咖，在春城打算以四家旗舰店为核心，架设出一个辐射网点。”
    相信这些话张学亮一定跟秦兰说过，不过顾十年还是要说一下，不是为了确认，这是对未来的展望。
    秦兰皱了皱眉：“互联网的一些事情我不懂，有的时候也很好奇，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去网吧是为了什么。”
    “游戏，阿姨，现在还只是单机游戏为主，用不了多久，当网络逐渐的普及开来，网络游戏会蜂拥而至，这些年轻人会为之疯狂的。”
    张睿刚端着茶杯冷哼一声：“哼，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
    人家这么说也没错，玩物丧志嘛，网吧这个体系和网络游戏不知道毁了多少莘莘学子，唉……
    秦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什么？”
    果然一家之主说话是有用的，张睿刚不言语了，秦兰才说道：“前段时间去了粤东，那边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从这一点上，春城已经落后了人家不知道多少年，你的想法是好的，要走的稳，不能冒进。”
    “阿姨说的是，我们一定会多注意的。”
    秦兰笑了：“我们家小亮啊，这些年就瞎折腾，这回也算是干了点正事，挺好的，阿姨是支持你们的。”
    最后是张睿刚做出了总结，只要不踩线，不损害人民的利益，愿意干啥干啥。
    回去之前，张学亮送来了整整十万，说是分红，顾十年收下了。
    网咖的吸金能力是很强的，虽然还比不得那些可怕的网络游戏，暂时来说也是一般的生意没法比的。
    小半年没回家，是于老二来接的，本来没必要，但看到于老二手里那块跟砖头一样的手机就明白了。
    在于老二炫耀般的笑容下，顾十年缓缓拿出了相比之下更加小巧精致的诺基亚手机，于老二的表情在逐渐的变化了。
    “操，走吧，回家。”
    已经到了98年了，在边城能有个手机的那都是另眼相看的，然而人比人气死人啊，顾十年明显混的更好一些。
    回家的路上于老二说，让他留意的哪片地方，已经联系到了两个户主愿意卖房子的，在顾十年看来，没可能不卖的，那片地现在看来都是荒地，房子也都是危房，根本没人住的地方，留着有啥用？
    两家提出的价格还算是合理，总共都不到一万块钱，一家多一点，因为占地面积的原因。
    这就是边城的现状，除了吃喝和娱乐事业，什么都便宜。
    顾十年让于老二联系户主约一下时间直接去过户，于老二也没多留就走了。
    奶奶神采奕奕的，或许是在奶茶店忙乎的吧，就是院子的角落里还是会放着一些空瓶子和废旧纸壳。
    问起了学校的事情，顾十年滔滔不绝的说，奶奶安静的听，这一说就说到了天黑，奶奶炖了一大锅红烧肉，那样子生怕顾十年在外面吃不好似的。
    当然，饺子也少不了的，这是传统，有的地方回家的是吃面，顾家的传统就是饺子，出门进门都是饺子。
    那天晚上，顾十年睡的很踏实，许久没有的踏实。
    第二天和奶奶一起走在街上，看到街边的炮摊儿，一幕往事涌上了心头。
    那是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吧，也是在过年的时候，看到炮摊儿就不想走，哭着喊着要买炮，那时候的炮很便宜，但奶奶舍不得。
    只是顾十年哭的太凶了，奶奶才从兜里掏出了手绢，打开手绢里是几张毛票，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张两毛钱给了顾十年。
    见顾十年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炮摊儿，奶奶迟疑了一下笑了，缓缓的从兜里掏出了手绢，她还是习惯将钱用手绢包着，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两毛的毛票，递给了顾十年一张一百的。
    “十年啊，去买炮吧。”
    顾十年接过了钱，也笑了，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跑了过去，把一百块花了个精光。
    到了奶茶店，不管别的，先是拿出了一挂鞭，到门口放了，奶奶在店里看着笑了，对季玲说：“这孩子呀，小的时候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店外，顾十年笑着对于老二说：“小的时候不懂事，奶奶为了我吃了太多苦了，以后不会了。”
    抬头看天，天晴了，太阳露出了头，有些刺眼，好在，风雪不在……

 第四十一章 奶奶说不要跟傻子玩

    “那就开分店吧。”
    这是季玲的提议，顾十年没有马上答应，在边城溜达了两天后，才做出了决定。
    “走啊，决97去啊，我八神一挑三，输了我请王奶奶奶茶，连请三天，敢不敢？”
    这叫什么？这叫口碑，王奶奶奶茶已经在特定的客户群体里根深蒂固，那么开分店就不在是什么盲目扩张。
    以边城的城市规模，在现如今没有外卖这一说的前提下，可以再开三家分店，辐射范围就基本够用了，多了就没意思了。
    奶茶店也好，网咖也好，在某个领域里，都算得上是暴力行业，盈利性是非常高的。
    最让顾十年吃惊的是季玲在学习，当然不是数理化什么的，而是如何经营，甚至如何改进奶茶，很认真，她说书是王奶奶给买的，她一定会用功的。
    名义上奶茶店的老板是王奶奶的，但实际上操控一切的是季玲，她很用心，从那翻花一般的操作就看的出来，这个奶茶店不管忙时，闲时，她都在找事情做，是真的把奶茶店当做了一份事业。
    之前和于老二通话的时候，他就提起过这个想法，现在顾十年觉得可以成行了。
    “过了年我就得走了，季玲，这些还得你来操办，选址，装修，到招工，你得费心了。”
    季玲和开心的答应了：“放心吧，这是我该做的。”
    小半年不见，这个同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信，顾十年想，或许她天生就不适合学校的生活，社会才是她的大海。
    “对了，有同学说年前想要聚一聚，你去不去？”
    顾十年一愣，反问：“找你了？”
    季玲有些落寞的摇头：“没有。”
    “那还去个什么？也没通知我啊，他们爱聚就聚去呗。”
    坚决不做上赶子的人，人家都不爱搭理你，你还去热脸贴冷屁股？有病吗不是？
    几天里还得忙着过户的事情，90年代的办事效率，那真的是感人的，要不是曹大海突然来到边城给找了熟人，顾十年光是排队就快要排疯了。
    曹大海的到来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人家来也是有事情的，在边城接了个项目，赶着年前来办点事，至于办什么，不用说也明白。
    要过年了，无非是一些上下打点的事情罢了。
    人家也说了，到了边城，知道小顾总回家了，那得让小顾总尽尽地主之谊才行啊。
    佩服老曹的是人家又特么换了一个助理，高挑的身材，年轻的脸庞，带着平光镜，眉眼间都露着一股子欲望，这尼玛，得服。
    顾十年选了一个档次不高不低的地方，很恰当的选择，简单的吃饭，酒也没喝，老曹说起了一些年后的事情，会忙起来，春城那边也有两个项目要开始了，怕的是销售不好。
    没有什么说者无意之类的，到了这个层面的人，说什么都是有意的，没有意义的事情人家才不会去做。
    顾十年听了，但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说年后再联系吧。
    简单的一顿饭而已，曹大海饭后就要返回春城的，不过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不少东西，说是没时间去看望奶奶，这就算是年货，要顾十年代为问候。
    刚出了饭店门，正好碰到了林惠几个人，林惠直接跑了过来：“顾十年，前天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
    顾十年就觉得很无辜：“没人通知我啊，我不知道啊。”
    那模样说的好像是通知了就会去似的，林惠脸色一下就变了，转头看向单双双：“你不是说你通知他的吗？”
    单双双又转头看向跟屁虫李明：“你不是答应我要通知他的吗？”
    李明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这两天一忙给忘了。”
    一旁没走的曹大海看着几个人的样子，嘴角一弯，有些不屑。
    “老弟啊，那老哥哥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同学叙旧了。”
    “我送你。”顾十年送曹大海到了车旁。
    曹大海再次扫了一眼不远的林惠，上车前低声对顾十年说：“老弟的喜好哥哥知道了，等会春城，老哥哥给你安排。”
    安排毛线啊？你知道啥了？
    看着曹大海的车驶离，顾十年有点抓狂。
    等到车走了，林惠几个人才聚了过来，好奇的问道：“你家亲戚？”
    “不是。”
    “那是？”
    “姑且算是朋友吧。”
    为啥好奇？因为人家曹大海的座驾是奔驰，开奔驰或许不稀奇，但是稀奇的是顾十年竟然会有这样的朋友？
    看着顾十年提着两个精美的拎兜，林惠直接接过去一个：“我帮你吧。”
    顾十年也跟没拒绝，笑眯眯的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我家太小啊，就不邀请你们了，先回家了。”
    看着林惠跟着顾十年走了，李明这些人傻眼了。
    不知道为何，单双双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人拎着一个兜子并排而走的样子，就是觉得好般配。
    “顾十年，要是李明通知你了，你真的会去吗？”走在路上，林惠问着顾十年。
    顾十年摇头：“不去。”
    “哼，我就知道。”
    “知道你还问？”
    “就是要确定一下。”
    “以后少和李明那样的一起。”
    “为什么？”林惠抿嘴一笑，狡黠的偏头看了看顾十年。
    顾十年停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奶奶说不要跟傻子一起玩。”
    “哈哈。”林惠笑的前仰后合，压根没想到顾十年会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
    “你答应我，时常和我联系，我就答应你以后绝不让你看到李明，好吗？”
    已经到了家门口了，顾十年也没先到林惠会说这些，看着林惠那期待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可说好了啊。”
    见他答应，林惠开心的笑了，将手里的兜子塞到顾十年手里，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我回家了。”
    顾十年也笑了，唉，不跳还好，这一跳来跳去的，颤的太厉害了，这很容易让人兽性大发的啊。

 第四十二章 新的一年，新的目标

    人其实是很好骗的，一个承诺，就会高兴很久，顾十年不怕许下承诺，主要是觉得承诺就是用来骗人的，是不值钱的。
    但也有能让顾十年高兴的事情，过年了……
    这个时代的年味还是相当重的，尤其是边城这样的小地方的pf区里，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换上新衣服，挂灯笼，贴对联，见了谁都是笑脸，那怕是看到不待见的二婶，顾十年也会点头问候一下。
    一个奶茶店改变了顾家的生活状态，顾十年也成了这个区域的有为青年，谁见了都会打个招呼，间或的问一些春城的事情，然后高兴的就好像自己真的去过了似的。
    小地方人有小地方人的快乐，这里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这犄角旮旯，在他们眼里，春城就是很大的地方，却从来不舍得走上一趟，于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一些事情就成了他们的谈资。
    这一天都会很忙，顾十年跟着奶奶一起将肘子，猪蹄子等等酱上，还要炸丸子，炸翻果等等。
    诸如豆包馒头什么的都是提前蒸好的，冻上后想吃就热上。
    这是上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年，一个全新的年，一个丰盛的年。
    奶奶一天都是乐得合不拢嘴的，还没到天黑，就有电话进来，打进来的都是长途，崔岩的，丁春秋的，邵海的，最后是张学亮的，这个厮说等着顾十年回去，要一起出去潇洒去。
    怎么潇洒？对张学亮曾经的生活顾十年还真的是不太了解的。
    曹大海也来了电话，顾十年直说年货太贵重了，谁也没想到这个老货在里面放了一个大金镯子，当时顾十年都惊呆了。
    当然还有那两个培养起来的店长，代表全体员工发来了诚挚的问候。
    吃饭之前，山霞来了电话。
    “你在家呢？”
    “啊，是啊，在家呢。”
    “哦……”
    然后不知道说什么了，顾十年有些无奈，问了问那边怎么过年的，这才让她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也没聊太久，长途啊，挺贵的时代呢，手机也是双向收费的啊。
    现在的春晚还是很不错的，很有看头，一切的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十二点一到，奶奶就拿出了一个红包。
    “十年啊，来，奶奶给你红包。”
    顾十年笑了，跪在地上就是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接过：“谢谢奶奶。”
    “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干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要荒废了学业。”
    “我记住了。”
    奶奶的传统老习惯，一定要守夜的，还要吃这凌晨的饺子，必须要准点出锅，这才有意义。
    不到十二点半，于老二和季玲就出现了，过来拜年的，两人一起到的，要不是季玲解释了一番，顾十年都会以为他俩是一起过的年。
    季玲陪着奶奶说话，顾十年就把于老二拉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点了根烟。
    “二哥，过几天我就得回去了。”
    “不等过了十五再走？”
    “等不了，那边还有的忙。”
    于老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后露出一个很舒畅的表情：“你是个干大事的，忙去吧，家里有我，放心就好。”
    顾十年笑了：“二哥果然懂我。”
    于老二翻了个白眼：“当你叫我二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季玲有想法，有冲劲儿，这是好事，但是季玲的社会经验和人脉还是欠缺的，于老二绝对可以弥补这一点，而且总感觉……
    “二哥，你是不是看上季玲了？”
    于老二瞪了他一眼，没有给出答案。
    出门三六九，顾十年是初九那天走的，固然有些不舍，但该走还是要走的，到了春城，第二天就去了张学亮家拜年。
    张睿刚不在，说是在部队不回来，要坚守岗位，顾十年肃然起敬，到是秦和平老爷子在的。
    上门自然没有空手的，只不过顾十年很聪明的没有去买什么贵重的物品，带的都是家里的年货，粘豆包，炸好的翻果之类的。
    老爷子看到粘豆包眼睛都放光了：“这个好，这个好，秦兰啊，快，把这个热上。”
    没有想象中的家人成群，当然，这也不是初一初二的，该干嘛的都该干嘛去了，张学亮说老爷子喜欢清静，家里人就不会多。
    秦兰突然来了电话，顾十年和张学亮就进了厨房帮忙，偶尔听到好像是粤东电信方面来的电话，说起了一个关于即时通讯系统的招标项目，顾十年的思绪便起飞了。
    一个企鹅的形象在脑海里衍生出来，恍然大悟，98年了啊，马老板该组建企鹅了啊，吴晓光也就快要加入企鹅了，这一次招标他们不会中标的，但会衍生出一个庞大的互联网帝国级的企业啊。
    参与招标，是因为早期的企鹅缺钱，粤东的电信开出的标是九十万，他们就是要等到这笔钱的，只可惜啊……如果他们中标了，那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没有中标不代表没有伯乐，99年美联邦的idg和港岛盈科数码的投资让企鹅顺利的开始发育，而01年一个年轻人带来的投资，直接让企鹅起飞。
    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去做，或许做一个最初的企鹅软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真的复制他们的运营策略等等就真的能像马老板等人打造出一个互联网帝国出来吗？
    吃饭的时候，顾十年简单的说了一下对星空网咖今年的设想，网咖官家系统一旦搞定，就开启会员制度，如果不出意外，年内再出两家旗舰店是没什么问题的。
    秦和平老爷子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和张睿刚一个态度，只要不踩线，不作奸犯科，外孙子高兴就好。
    从张家出来，张学亮就问顾十年：“刚才你就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吧，想什么了？”
    顾十年问他：“你在粤东认识的人多不？”
    张学亮皱了皱眉：“到是有几个，怎么了？”
    “找相熟的，帮着留意一下一家名叫企鹅的互联网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就是即时通讯这一块，名字嘛，马宏腾和吴晓光这两个尤其注意一下。”
    张学亮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得罪你了？”

 第四十三章 尴尬的相遇

    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顾十年才沉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这半年的收获，到是收获不少，最起码相对起普通人来说，这个速度是够快的了。
    但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不够快，资本积累的速度太慢，说白了，他现在手里可用的钱只有三十万，当然他相信，只要和张学亮开口，大概是能借出来一些，但那毕竟是借的啊。
    粤东电信这条信息很关键，要是马宏腾和吴晓光真的出现，自己的这一份投资怎么送进去，才是个关键。
    张学亮所谓的安排没有那么快到来，大概是因为老爷子在，三天后，这个货兴冲冲的来了。
    “走，老曹要安排。”
    又是老曹，突然感觉老曹活得也挺惨的，时不时就要安排一下这位张少。
    当然，自从得知了张学亮的真正背景，也就知道了张少这个名头的由来了，至于说春城有多少人敢称什么什么少的，不知道，也没有那个想法去知道。
    看他那兴冲冲的样子，顾十年笑了：“咋地，今天老曹是要一条龙啊？”
    “那必须的，走吧。”
    所谓的一条龙，懂得都懂，从社交方面来讲，这是一种方式，但或许从道德层面上来讲，有些人就会鄙视这种做派。
    顾十年说不上喜欢，但也不反感，这是社会形态的一种表现，不是你自己想抵制它就不存在的，但同样也不会去宣扬这种做法。
    在社会上行走的多了，应酬就像是成了一种工作，虽然不愿，但还是要去，没办法，因为你不是那个站在顶层的人。
    这一次曹大海就很讲究，没有作陪，地方也换了，高雅，安静，菜品也讲究了起来。
    服务人员都被请了出去，老曹亲自侍候着，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但宴嘛……不能说不是好宴，这是求人办事的宴。
    没有什么弯弯绕，顾十年大致的听了一下，曹大海的诉求很直白，三月份有一个工程招标，据说竞争对手稍稍占据一点优势，他有些担心，另一个问题还是这个竞争对手，两家公司都在开发小区，比拼下来，曹大海还是处在了劣势。
    “和你竞争的是谁？”
    “李继山的公司。”
    “哦。”张学亮点了点头，吃了两口菜才说：“老曹，这个事到是可以操作，但是你别掉链子，明白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少您就放心吧。”曹大海一看张学亮点头的痛快，端起酒杯：“张少，顾总，我敬您二位。”
    张学亮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能帮的一定帮，帮不上的也不答应人家，这家伙的性子直白的很。
    但关于说两家公司竞争的这个事情，张学亮爱莫能助，但顾十年听出了点味道，曹大海大概是想要借助张学亮的背景给这个叫做李继山的公司一些压力罢了，这种事说实话就挺不地道的，张学亮没再提这个事，曹大海很聪明的就不说了。
    张学亮答应的痛快，喝酒也实在，顾十年的酒量一半，半斤酒下肚也有些恍惚，趁着酒劲就问曹大海：“曹哥，回头有时间你那个楼盘我去看看，说不定能给出个什么主意的。”
    有了这话，张学亮一拍桌子笑了：“对啊，老曹，你让我四哥去看看，他的点子最多，没准就给你解决问题了。”
    “好嘞，有顾总这话，老曹我就放心了。”
    曹大海很高兴，但是不是真的放在心上那是另一回事。
    事情办成了，安排的就很到位，豪华夜场里的婀娜多姿让顾十年又没少灌酒，到了洗浴的时候，已经有些打晃儿，泡个热水澡，蒸个桑拿才好了许多。
    洗浴文化啊，是个多姿多彩的文化，这洗浴中心主体是洗浴，但也囊括了餐饮，娱乐等等方面，当然也包括一些只可意会的项目。
    各人有各人的包房，曹大海送顾十年进包房的时候，特意低声说：“兄弟放心，老哥哥的安排，包你满意。”
    怎么满意？懂得都懂，之前在蒸桑拿的时候张学亮就说了，这里的老板很有门道，据说是外地来的，黑白两道都很站得住脚。
    这个时代啊，总是有一些残余思想存在，在这种社会状态的影响下，也诞生了很多不良产物，但又不得不说，也丰富了很多人的生活。
    光着膀子，只穿着洗浴提供的短裤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了古惑仔里的一个片段，山鸡哥说叫妹妹最刺激的是什么时候，顾十年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是那样吧，脑子里都在想一会儿进来的是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
    烟抽了半根，传来了敲门声。
    “进。”
    门开了，一个靓丽的身影飘了进来，大长腿，身上只有短裤和抹胸，在灯光的作用下，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头发披着，更增添了一丝魅惑。
    顾十年坐了起来，想要仔细打量一下，再次目光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是你？”
    站在那里有些羞涩的赫然正是秦缘丽，一瞬间，顾十年满腔的热情没了，全是惊讶，秦缘丽先是愣住了，随后是尴尬，最后是羞愤，突然转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顾十年坐在那傻眼了，这特么什么情况啊？不是在夜店干服务员呢吗？怎么又来这里了？
    卧槽，曹大海，这特么就是你的包我满意？
    将烟头掐灭，起身想要出去看看，就听到外面走廊传来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不想干了？这是你说不想干就不想干的？”
    门没有关的很严，顾十年出来，就看到走廊上秦缘丽站在那低着头，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泣，在她对面，站着一个一脸凶相的女人，女人身边还跟着两个服务生。
    当然，说是服务生，具体干什么的，也都明白。
    看到顾十年出来，那女的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您好，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就给您换一位，包您满意。”
    说着一挥手，那两个服务生上去一把拉住秦缘丽就要拽走，秦缘丽想要反抗，其中一个服务生不管当着顾十年的面，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声音脆响……

 第四十四章 给你两条路

    曾经听说过这社会上某些阴暗的事情，但真没亲眼见过，这一次顾十年算是见到了，秦缘丽明显被一巴掌抽的有点懵，那两服务生趁着这个功夫就要把人带走。
    “放开她。”
    女人一愣，随后陪笑着说：“先生，这个新来的业务不熟，我这就给您安排……”
    “我他妈的说放开她你没听见？”
    突然的暴躁，让那个女人和两个服务生都愣住了，只是抓着秦缘丽的手依旧没放开。
    不等人反应过来，顾十年走过去，一脚踹开一个服务生：“草拟吗的，你瞅啥？是不是聋了？”
    不知道为何这么愤怒，总之就是愤怒了，似乎从看到秦缘丽的那一刻就开始愤怒了。
    终于是惊动了张学亮和曹大海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明所以，顾十年指着曹大海问：“是不是花钱了？”
    曹大海点头，满脸的错愕。
    顾十年又指了指秦缘丽：“她今晚是不是我的？”
    曹大海再次点头。
    “那这几个东西要把人带走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老板或许是黑白通吃的主儿，但下面人未必就能行，这女的也是个会看眼色，知道能安排到这个层面的自然不是凡人，连忙解释道：“曹总，您看，是这个新来自己出来说不行的，不是我们要带走的……”
    话还没说完，顾十年就冷笑了起来：“老子花钱了，今晚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是我给她的自由，怎么？不行？”
    “呃……这……”
    曹大海也听明白了，也觉得自己这个事好像办砸了，拉着顾十年背过身：“你看这个事儿……要不老哥哥另外安排，你也消消气。”
    消气什么的好说，顾十年就是觉得憋了一股子邪火，人也打了，骂也骂了，那个服务生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能说啥。
    “行了，曹哥，我明白。”
    说着推开旁边的人，一把拉起秦缘丽：“跟我走。”
    秦缘丽没反抗，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顾十年又回了房间里，至于说这些人要怎么样，随他们就是了。
    到了房间里，秦缘丽拘谨的站在那里，声也不吭，脸上还挂着泪渍。
    “坐吧。”顾十年靠在床头：“说说吧。”
    这一幕活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似的，说实话，大学生干兼职的不是没听说过，就是没遇到过而已，他娘的说白了，那时候还是因为穷吧，现在碰到了，竟然还是自己认识的，就很尴尬了。
    秦缘丽长的不错，但也算不上顶级货色，主要是条儿好，这一点就很吸引人。
    她没坐，听到顾十年的话，沉默了片刻，才咬了咬牙说道：“没办法，我需要钱，很需要。”
    能开口说话就好，总比那不开口闷着的好。
    “家里的事？”
    “是，家里的事。”
    “干多久了？”
    “今天第一天。”
    “啥？”顾十年又坐直了起来：“我是……第一个？”
    看着秦缘丽尴尬的点头，就觉得和不可思议，顾十年咂吧了两下嘴，突然嘀咕道：“我还以为干这行的老板都先验货呢。”
    “你说什么？”果然，秦缘丽有些恼怒了。
    顾十年连忙摆手，打开一瓶矿泉水猛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气：“能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秦缘丽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也就无所谓了，耸了耸肩：“没办法，家里需要钱，很急，有人帮着联系了高利贷，我家很普通，和你们比不了的。”
    “高利贷？呵……”顾十年失笑，多少年后，这帮放贷的专门盯着女大学生的事情才被曝光出来，当然，那个时候的网络太发达了，现在不是没有，都是当地的一些存在着黑恶性质的团体搞这个事情。
    “你知道吗？前年过年，我们家的桌子上只有一盆菜，这还是我奶奶省吃俭用攒下的钱买了点肉过的年。”
    “你奶奶？”秦缘丽有点吃惊。
    “是啊，我父母过世的早，是奶奶把我拉扯大的，你无法想象吧？现在还觉得我的家世很好吗？”
    “可你为什么……”
    “你是说我怎么就这么有钱了？”顾十年淡淡一笑：“因为我没放弃过，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觉得我们这种人怎么怎么样，就什么比不了的。”
    说这话多少有点无耻的，如果没有先知之力，你顾十年又是个什么成色？
    “你借了多少？”顾十年见秦缘丽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继续问道。
    “五万。”秦缘丽惨笑：“现在要我还八万，我能怎么办？”
    相比于一些更狠的，顾十年到觉得这已经算是仁慈的了：“什么都没抵押就借给你了，然后还介绍你来这个地方是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顾十年冷笑，还用怎么知道？正规的民间借贷没有抵押给你五万？凭什么？从一开始就是个套路而已。
    五万啊，在九十年代这不是个小数目了，你秦缘丽干这行就是累死也还不完，人家有都是招，就算等你还完了，你还能从这个坑里走出来吗？
    “是谁给你介绍的这个借贷人的？”
    面对这样的问话，秦缘丽迟疑了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我男朋友。”
    “哈……”顾十年想要大笑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来吧，详细说说，没准我会给你想个办法。”
    “真的？”秦缘丽的眼睛里瞬间多了一丝神采。
    “那要看你说的情况如何了，我洗耳恭听。”
    事情还真的没什么复杂的，秦缘丽之前请假就是家里有事，父亲要动大手术，十分缺钱，于是她的这个男友就绞尽脑汁的帮她想办法，终于在不能等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位慈善的大哥，一切明了了。
    秦缘丽说的时候，顾十年没有打断，很安静的听完，随后就看到了那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顾十年往后靠去，双手垫在脑后：“现在给你两条路，看你自己怎么选。”
    “你说。”
    “第一，你继续在这里卖身，第二，把你自己卖给我。”
    话说的很直白，露骨的直白，秦缘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咬了咬牙，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抹胸……

 第四十五章 你会错意了啊

    顾十年拉着秦缘丽回了房间，曹大海就懵逼了，坐在房间里干啥的心思都没了，他是有心了，和这里的关系很好，有新货到都会有留意，秦缘丽的出现是他特意叮嘱过的，记忆里顾十年是喜欢这个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哪想到闹的这么一出，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如果这事没有张学亮，也就无所谓了，这人家前脚刚答应给办事，这就这样了？
    也不怕打扰了张学亮的休息，特意把他找了出来。
    “张少，你看今天这事闹的，我老曹越琢磨越不是个事儿，是不是我得……”
    话还没说完，张学亮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你知道不对了，还不主动点？行了，我回去睡了，娘的，困死老子了。”
    曹大海也彻底的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顾十年在张少这里的地位真的很重，顾不上别的，匆匆的去找这里的老板去了。
    房间里，秦缘丽狠心拽下抹胸的那一瞬间，顾十年是真的傻眼了，很吸引人，不大但很挺翘，一个手刚好的感觉。
    看着她马上就要脱短裤，顾十年大吼一声：“你干什么？”
    反倒是秦缘丽愣住了：“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啪……”顾十年一拍脑门：“你会错意了。”
    “啊？”秦缘丽有些慌张了，抓起那抹胸就遮掩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从现在开始，你要给我打工，什么时候还完了债务，什么时候你就可以自由了，这么说明白了吧？”
    听着顾十年的话，秦缘丽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那……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这个掉钱眼儿里的女人啊，顾十年笑了：“呵呵，做我的助理，每个月五百，根据你的工作状况和社会状况，会做出调整，至于你欠下的债务，我会处理妥当，当然，我会和你签下一个合同，这个能明白吧？”
    “明白。”秦缘丽点着头：“就是卖身契呗。”
    “嗯，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顾十年就是喜欢秦缘丽这个泼辣劲儿，有着一股子拼劲，为了家里的事连高利贷这种套路的东西都敢动，还敢来这种场合干这个活，说实话，顾十年对这里没有任何的鄙视，未来社会，笑贫不笑娼啊。
    记忆里，有个90后，为了要在某个大城市定居买房干起了这个行当，被抓后人家说了，其实她比那些男人还有钱，就是为了一个目标奋斗而已。
    后来，顾十年睡着了，秦缘丽却睡不着了，她也不知道顾十年是不是真的能把她拉出这个火坑，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顾十年才睡醒，出来后就看到了等着的曹大海。
    顾十年指了指秦缘丽：“曹哥，你看这个……”
    曹大海笑眯眯的起来：“兄弟领走便是了，一切有曹哥，安排好了。”
    动作是真的快，顾十年凑了过去低声说：“曹哥，她还有些债务问题……”
    话没说完，老曹低声回他：“放心吧，那就是个瘪三，有曹哥在，那都不是事儿。”
    要不说张学亮会中意老曹这个人，人家办事就是麻利，一夜的时间而已，马上补救了回来，在人家老曹这样人的眼里，几万块钱的事算是事吗？
    等着张学亮出来，让秦缘丽去换了衣服一起离开。
    如何安排这个学姐，顾十年和张学亮打了个招呼，张学亮觉得也可行，这才领到了星空网咖的三楼。
    和山霞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秦缘丽见这里的人都称呼顾十年为顾总，整个人是懵逼的状态的。
    指着自己办公室的外间：“回头我会在这里给你放一张桌子，在你没有课的时候就来这里，协助我处理一些事务，能明白吧？”
    “明白。”秦缘丽大概是有很多疑问，可现在却不敢问了，顾十年给她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
    整个人好像还在梦里，之前一直为了家里事发愁，后来为了高利贷发愁，最后终于掉到了深渊里，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就是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改变，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小学弟。
    这不是一般的不可思议，这是太不可思议了，如坠梦中的感觉。
    “那边有员工宿舍，你可以准备一套行李，不想回去住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住，不过学校那边怎么说，你自己协调。”
    “我明白。”
    “嗯。”顾十年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事情，不再说话。
    秦缘丽有些不知所措，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的说：“顾……顾总，要不我下楼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嗯，去吧。”顾十年头都没抬。
    星空网咖一切都在正轨上，员工也很有冲劲，不管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好，待遇好，老板说了，今年一定会开分店，到时候分店的店长就从这些人里挑选，谁还没个激流勇进的想法的。
    安保方面，和大军沟通过，说是过了十五，那两个来过的会带着几个退伍兵过来，到时候可以直接上岗。
    现在让顾十年操心的就是网咖管家系统，那个技术支持也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之前和他说过，他说要做出这个系统来，怎么也得三月份，然后试运行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两天，老曹就约了顾十年。
    “兄弟，那个放贷的死活不敢收钱，之前签的借条也都撕了，不是老哥哥不给他，是他不要的啊。”
    那人要不要钱，顾十年才不关心，这种赚丧良心钱的人就特么该死，正常放贷，民间借贷是官方都不管的，但你这套路人家，就太可恨了。
    “不是老哥哥说啊，那女孩儿的男朋友忒特么不是东西了，咱自诩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没他这么没品的。”
    顾十年笑了，明白了，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狗东西真是无处不在啊。
    “曹哥，帮个忙，找找人给查查底儿呗。”
    曹大海一愣，也笑了：“成了，兄弟你开口，这事好办，都是一帮瘪三，还能劳烦咱们小顾总出手？”
    “别，曹哥，先查查，我还真想看看这么没品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第四十六章 天冷还是心冷

    渣男坑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的事不是没听过，但只是听过而已，或是新闻，或是某些影视剧，就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真的碰到。
    一个男人，能让爱着自己的女人去卖，这得是一种什么状态？
    人性啊，有的时候真的是没法评说。
    曹大海办事是真的利索，就两天的时间，基本资料就整理了出来摆在了顾十年的面前，秦缘丽的男友叫徐明亮，已经不念了，看着照片到是长的还不错，也回忆起来，就是自己之前偶遇秦缘丽时候看到的那个男的。
    一直在这一片混着，听说到处拜大哥，想要混个名堂出来。
    “长的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啊。”
    这就是顾十年对徐明亮的评语，这资料调查的清楚，这个货还有嗑药的爱好，他奶奶的。
    秦缘丽来请了个假，说下午有事，顾十年准了，这个学姐还是很努力的，从打来了，就积极的参与到工作中，对网咖内每一项事务都亲自去了解，一开始弄得大家以为是要换新店长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是顾总的助理，怎么可能还下来做店长的，也就放心了。
    就是有点嫉妒而已，凭啥你是助理我不是呢？
    虽然是和顾十年签了一个相当于卖身契的合同，秦缘丽依旧是意气风发的，这样总比去跳火坑强啊，每个月赚的省吃俭用慢慢还吧，总有一天能还完的。
    这里的工作环境也挺好的，最主要顾十年这个人，没有一点对她觊觎的想法，这让她很安心。
    想起徐明亮她就有些心酸，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上了大学人就变了，还嗑药，虽然有些事顾十年没说，但秦缘丽也感觉到了。
    请假就是因为徐明亮找她，她就是有点不相信，小时候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她觉得徐明亮的本质还是好的，只是被人带坏了。
    徐明亮有个出租屋，不大，都是一帮狐朋狗友聚集的地方，一进来就是一股子刺鼻的气味，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收拾了。
    屋子里乌烟瘴气的，看到秦缘丽来了，几个染着头发的混混都愣了一下，徐明亮一副慵懒的样子，挥了挥手：“你们先走，我这有事。”
    等到那几个混混出去，秦缘丽不管冷不冷，打开窗户，也不吭声，开始打扫房间。
    徐明亮就那么看着，靠在床上，好半天才懒洋洋的说：“天都的活怎么不干了？”
    秦缘丽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转头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人：“你……希望我去干那肮脏的活？”
    徐明亮没回答她，歪着头，还是那副要死了的样子：“怎么？我听说了，欠的账都没人追了，是榜上大款了吧，怎么样？能弄到点钱不？”
    “徐明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徐明亮缓缓的站了起来，抻了个懒腰：“大款把你睡舒服了是吧？你他妈的欠别人的钱不用还了，欠我的呢？”
    “徐明亮你是不是疯了？我什么时候跟……人睡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哎哟，没让人睡了人家能帮你平事儿？没欠我的？你家用钱要不是我帮你找门路，你爹早特么死了，这份恩情你总得还吧……”
    话还没说完，秦缘丽眼泪都下来了，摇着头：“徐明亮，我真没想到你已经成了这样了，咱俩完了。”
    “完了？”徐明亮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你特么说完了就完了？老子付出了这么多你说完了就完了？”
    跟上又是一脚，秦缘丽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跌坐在墙角，捂着肚子根本站不起来。
    “你个贱人，榜上大款了就不管我了？知道为了你的事老子挨了多少揍吗？你他妈的说不干就不干了？不拿五万块钱出来，老子跟你没完。”
    徐明亮的眼睛里满布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个疯子一样抽打秦缘丽，秦缘丽就那么抱着头，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硬是咬着牙忍着。
    或许这一刻，她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本质吧，自己这几年付出的都是什么？是自己太傻了吗？
    也只是片刻而已，徐明亮就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跌坐在床边，哆嗦着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舒服了点。
    “滚，你现在给我滚，凑不到钱，老子弄死你全家。”
    秦缘丽从角落里爬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冷冷的看了最后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有些踉跄，但还是走了，再没有回头。
    正月的天，还是很冷的，西北风刮起来，带着零散的碎雪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的一样生疼。
    天凉却比不过心凉，脸上带着血迹，头发凌乱着，衣服上满是灰尘，还有几个清晰的鞋印，抱着那被打的很严重的胳膊，秦缘丽就这么在路人好奇的注视下，亦步亦趋的向着星空网咖走去。
    或许当徐明亮问出她为什么离开天都洗浴中心的时候，心就死了吧，心死了，谁还在乎别人的看法？
    走到星空网咖楼下的时候，就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喘气越来越是急促，抬头看了看星空网咖的大牌子，自嘲的笑了。
    为什么要回这里来，自己已经这样了，就别再给人家添麻烦了，这毕竟是工作场所啊。
    驻足站了大约两三分钟，努力的转过身，想要离开这里，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只觉得越来越冷，脑袋晕的厉害，最终视线彻底的模糊，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柔声说：“看来你这辈子都要卖给我了啊。”
    秦缘丽做了个一个梦，梦里好像回到了初中又或是高中时代，青涩的时代，只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徐明亮的脸变了，变得那么的陌生，变得越来越像另外一个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眼的白色，左右的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手上还扎着针，动了一下，感觉浑身都疼，龇牙咧嘴的挣扎着要起来，就看到顾十年推开门，拎着一些吃的走了进来。

 第四十七章 我想他死

    “怎么是你？”秦缘丽很惊讶，为什么又是顾十年呢？
    “怎么不能是我？”顾十年放下东西，打了个哈欠：“你也真行，昏迷了一夜，困死你老板我了。”
    秦缘丽这才清醒了一点，已经是早上了，这是刚打上针，大概应该是消炎的。
    “大夫说了，你低血糖，有点营养不良，以后你得多补补了。”
    “哦。”秦缘丽点了点头，躺在那不动了。
    对自己人，顾十年就舍得花钱，单独的病房，没有外人，秦缘丽不说话了，他也没再开口，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护士来换药，顾十年接了个电话，让秦缘丽自己躺着，他就出去了。
    是张学亮来了，两人碰面，这货开口就问：“啥情况啊？”
    顾十年大致一说，张学亮眼睛一瞪：“你怎么就确定是她那个渣男友打的？”
    “衣服上好几个鞋印呢？还能是走大街摔一跤摔的？”
    “嘶，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咱就得收拾收拾他了，他妈的怎么说秦姐现在也是咱星空的人，还能让人欺负了？”
    “再等等吧。”顾十年摆了摆手。
    “等什么啊，一个瘪三，找出来弄他就完了。”
    “我想听听秦缘丽的意思。”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是我叫你来的吗？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
    “呃……你说的也是，那得嘞，我先走了吧，在这里不好，太尴尬，你陪着吧。”
    正如张学亮所说的，在他这春城张少的眼里，徐明亮算什么？连个屁都算不上啊，要收拾他分分钟的事儿，但是顾十年还是会考虑秦缘丽的想法，如果人家不愿意呢？自己这算是什么？多此一举的事就不要干，没意义。
    回到病房里，秦缘丽已经坐了起来：“顾总，你要忙的话就先走吧。”
    顾十年摇头：“打完针一起走吧，你没什么大碍，就是要注意营养，没伤筋动骨的，放心吧，饿了就对付吃点先。”
    秦缘丽摇了摇头，有些郁闷，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有烟吗？给我一根。”
    “这可是医院。”顾十年这么说着，却还是掏了出来。
    看着秦缘丽自己青涩的点了一根，然后青涩的吸了一口，被呛的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抢了过来。
    “要是心里憋屈，等你好了，我可以陪你喝酒，还有，你必须要调整自己，别忘了，你可是我花钱雇来的助理，在你没还完我的钱之前，自暴自弃可不是什么好做法。”
    颇有些黄世仁的做派，但秦缘丽知道顾十年不是那种人，顾十年敢开这个玩笑，也是看秦缘丽能开口说话，这就是好事，最怕的是闭口不言，从此自闭。
    打过针后，顾十年办理了手续，两人一起打车回星空网咖，站在网咖门口，秦缘丽有些犹豫，顾十年笑道：“怕什么？你要知道，不破不立，这一关过去了，你就会更上一层楼了。”
    秦缘丽咬了咬牙：“你说的对，都混成这样了，还要什么脸啊。”
    这也是顾十年欣赏她的一部分，就是有这么一股子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虽然在徐明亮这件事上多少有些犯糊涂，但人家没因为这么个事就自暴自弃。
    上了三楼，完全不在意员工的眼神，换过了衣服，清洗了一番，带着一股清新劲儿走进了顾十年的办公室。
    “顾总，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我应该从新开始，只不过想请顾总帮个忙。”
    “什么忙？”
    “他威胁我，我不敢确定，他现在变的有点吓人，他威胁我说要弄死我全家……”
    “呵呵。”顾十年笑了：“嗑药嗑傻了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秦缘丽咬牙切齿：“我想要他死……”
    顾十年打了个寒颤，要不说不要把一个女人得罪的太过了，这女人有的时候狠起来是很可怕的，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案件，金福田杀人事件来。
    “你是不是也疯了？行了，这事我帮你办，你就安心吧。”
    当着秦缘丽的面给张学亮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张学亮就领着钱三儿来了，秦缘丽一看这个状态，很知机的从办公室出来了。
    “怎么说？”张学亮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似的。
    顾十年笑道：“你秦姐想要他死。”
    “卧槽。”张学亮也是一愣：“疯了吧。”
    钱三儿到是低声嘀咕着：“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被张学亮瞪了一眼，马上改口：“张少，顾总，这兔崽子之前跟我一个小弟混过一段时间，没想到是这么个德性的，早知道我早就收拾他了。”
    “这是……”
    被顾十年一问，张学亮才说，从医院离开，他就招了钱三儿，现在连徐明亮住在哪，都有谁在那全都查了个明白，就等着顾四哥一声令下了。
    “四哥，你说吧，怎么个章程。”
    顾十年皱了皱眉头：“搞个十年打底有困难吗？”
    “顾总放心，十年打底小事一桩，弄点东西给他，让王大胖子做个扣儿，和李所打个招呼，让他身边的人指证他，直接齐活。”
    要不说，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办，人家钱三儿在这方面就比张学亮和顾十年都门清。钱三儿提到的王大胖子就是和徐明亮一起做扣儿坑秦缘丽的那个放贷的，王大胖子或许在一些混混眼里是个大哥，但在张学亮，曹大海眼里，他就是个屁。
    “几天能行？”
    “三天，顾总，我钱三儿说三天就三天。”
    “行，那就劳烦钱总了，回头我请。”
    “哈哈，顾总说的哪里话，我请我请。”
    “这样，安排好了的时候说一声，我想过过瘾。”
    张学亮疑惑的看过来：“你要干啥啊？”
    “过过手瘾，这种渣男不亲自过过手总觉得对不起老天爷。”
    钱三儿是真的速度，过了两天就来了电话，顾十年就匆匆的出去了，到了徐明亮的出租屋，这厮像是刚磕了药，几个染着头发的混混一下都起来了。
    “你特么谁啊？”

 第四十八章 陈天河来电

    不需要顾十年出手，钱三儿直接抢进来，一脚踹翻了一个：“操你妈的，都给我老实点儿。”
    在这一片混的小混混，就没有不知道钱三哥的，看到钱三儿出现，有些恍惚的徐明亮也慌了，起身立正，站的十分板正：“三哥您怎么来了？”
    “三哥也是你叫的？”钱三儿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打的徐明亮彻底懵逼。
    混社会啊，你可以够悍，也可以兄弟多，但你终究玩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大概率也玩不过有势的，矮骡子说到底就只是一群被利用的傻帽儿而已。
    九十年代风靡的古惑仔要告诉大家的不是混社会多好，而是要告诉你，混到最后你啥也不是，啥也没有，甚至得死，只可惜这个时代的小年轻的看的都是混混那嚣张的样子，就觉得很帅。
    钱三儿这样的才能算是最基本的成功的混混，人家是奔着混钱儿去的，能碰的人家碰，不能碰的绝对不碰。
    打的这几个家伙连个屁都不敢放，钱三儿这才做个请的手势，不提名姓就很聪明，顾十年阴笑了一下，抡起拳头就开始干活。
    站在门口的张学亮瞅了一眼就转头出去了，还直说：“太特么残忍了。”
    正常的殴打持续不了多久，普通人毕竟不是训练出来的拳手，几分钟就算是不错的体力了，总之从那出租屋里出来，顾十年舒爽了，留下的只是一群懵逼的矮骡子。
    “爽了？”
    “爽了，他娘的，这几天就觉得憋着一股邪火，这下舒服了。”
    说是不想管闲事，不想做多余的事情，可自从知道了秦缘丽的事后，顾十年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就觉得自己不动手揍这个徐明亮一顿，心里就是不舒服，现在好了，风清云散了。
    徐明亮平白的挨了一顿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大胖子召唤了，随后李所李东来带着人抓了个正着，在徐明亮身上搜出来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尘埃落定。
    为了这事，李东来还特意过来了一趟，把事情说了一遍。
    “顾总，这小子大概得是十年打底了，放心吧，跑不了的。”
    “那真是要感谢李所了，这可是为民除害啊，回头我们得给所里送锦旗过去。”
    李东来笑着摆手：“顾总，不怕跟你说啊，之前你们学校有一个学生被校外混混打了，其实就是这几个货干的，后来学校不追究了，这几个货也离开了一段时间，我们也就没再多管，这次好，一网打尽。”
    顾十年一怔：“被打的学生是个大一新生，叫邵海的是吗？”
    李东来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怎么？顾总认识？”
    顾十年摆了摆手：“事情过了就过了吧，只要人抓到了就好，这样，李所，回头我这给所里送两台电脑过去，您先用着。”
    李东来没拒绝，眼睛都放光了：“这感情好啊，我这打了几次报告了，上面都没批，顾总啊，你这也算是警民共建了，这事怎么也得报上去。”
    两台电脑在顾十年眼里算不上什么，到是警民共建单位这个名头那是相当不错的。
    李东来没拒绝，顾十年自然就会去安排，送走了李东来，秦缘丽回到办公室。
    “回头安排两台电脑，让技术人员跟着过去给安装上，你去送就行了。”
    “哦。好的。”秦缘丽答应了，就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顾十年喝了口水才说：“徐明亮出不来了。”
    已经转过身去的秦缘丽一下定住了，迟疑了一下：“哦，谢谢顾总。”
    “你欠我的，大概很难还的完了。”
    秦缘丽转了过来，笑了：“总会还完的。”
    欠了债是要还的，正如犯了错是要赎罪是一样的。
    顾十年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沓钱放在桌子上：“去买上两套衣服吧。”
    “啊？”秦缘丽有点不明所以。
    “你是我的助理，代表的是我的脸面，现在只是星空网咖的事务，以后就不光是这些了，我不太喜欢形式主义，但该有的着装还是要有的。”
    “哦。”秦缘丽明白了，到也没拘谨，痛快的把钱拿到了手里，就是看着顾十年的眼神不对劲。
    顾十年这一身上下，最贵的不过百元而已，发现了她的眼神的不对劲，顾十年笑了笑：“我自己无所谓的，等到你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穿双几块钱的塑料拖鞋，人家也会认为是典藏版的。”
    眼看着学校就要开学，雷洪亮的几个人已经到位，开始正式上岗，技术支持方宇设计的网吧官家系统也开始进入试行阶段。
    陈天河来了电话，别管他是怎么知道顾十年电话的，总之是联系上了。
    “十年，师兄我辞职了。”
    意料之中，顾十年笑了：“师兄打算去哪里发展？”
    “正如你说的，有些山，是应该爬一爬的，已经就职金信证券了。”
    历史啊，总是惊人的相似，顾十年笑的更厉害了：“恭喜师兄，师弟我掐指一算，师兄今年命犯桃花啊。”
    “哦？哈哈……”陈天河也笑了：“那就承你的贵言了，师兄尽量努力。”
    没什么努力的，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就是人生，陈天河和洛芊芊的相遇是个必然，也正是二人的相遇，才构筑了一个互联网神话。
    “对了，年底的座谈会我有幸参加了，丁院长的那份论文是你的手笔吧？”
    “嗯。”顾十年没谦虚，也没必要谦虚。
    “呵呵，我就知道，以后师兄还得多向你请教才是。”
    “师兄说的哪里话，咱们兄弟就是互相探讨才是。”
    顾十年没认为陈天河说的是吹捧的话，他们这类人，诸如陈天河，马老板等等这些能够站在高位上的人，当他们说要学习的时候，那是真的会去学习，而非是虚头巴脑的空话，正因为人家的虚心，所以人家能走的比别人更高。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觉得自己比人家差太远了，脑袋决定了屁股的位置，自己也应该虚心学习才是啊。

 第四十九章 开学季拼了

    家里来了电话，奶茶店分店的地方已经谈妥了，这两天就要开始动工装修，顾十年和奶奶做了一个商量，每个月的盈利里要拿出一部分钱来，用做新品开发的费用。
    做买卖，尤其是餐饮类，最怕的就是一成不变，多少年后的街边水吧里，琳琅满目的品类名让看的眼花缭乱的。
    很难吗？其实并不难，就是口味多一些而已，奶茶，果汁，奶昔等等等等。
    季玲很专注，也很用心，所以顾十年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自己打造一个品牌出来呢？
    试试而已，要是成了固然是好事，就算是失败了，也无伤大雅。
    网吧官家系统上线，得到了员工们的一致好评，太省事了，当然，一些bug也是存在的，方宇又开始了不断的修改。
    总之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就像是即将到来的春天。
    秦缘丽一身职业装，扎着高马尾，连妆容都开始走清冷路线，尤其是那高跟鞋一穿上，让她本就不菲的身高更得到了优势，走在网咖里，或是办公室里，那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要不大爷们都说，每天看看美女，心情就会愉悦很多。
    临近开学，山霞悄悄的回到春城，提着一些从家里带来的吃的来到星空网咖找顾十年，想着给顾十年一个惊喜的，员工们的记忆力都不错，知道这可是顾总带回来过夜的女人，略表敬意后告诉她顾总就在办公室。
    敲门到进门，本想着是给人家一个惊喜的，去没想到自己被惊到了，正看到一身职业装的秦缘丽站在面前。
    “丽……丽丽？”
    秦缘丽也是吓一跳，她压根就没想到山霞会知道这里：“山霞？你怎么？”
    “山霞学姐？进来吧。”
    顾十年打破了尴尬，到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直接说秦缘丽被自己聘为了助理，其他的没提，山霞没有任何顾虑般的笑了，特别为秦缘丽高兴。
    拿出来自己带来的吃的：“特意从家里带来的，这一路上累死我了，你们尝尝。”
    很杂乱，有水果，有油炸食品，五花八门，山霞笑眯眯的坐在一旁锤着自己的小胳膊，秦缘丽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起身了。
    “顾总，我先下去了，你们聊，还有些数据没有收集上来。”
    不得不说，这一阶段下来，秦缘丽越发的会看眼色，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留下，这也是顾十年看中她的原因，这是个聪明人，从天都洗浴中心那天晚上就能感觉到，这是个聪明人。
    后来顾十年自己琢磨过，那天自己话刚说完，她为了脱离那个火坑，马上就敢把抹胸扯掉，后来徐明亮的事情上，她没有像一些女人那样自暴自弃，怨声载道，而且也没选择自己去报复，而是选择了请顾十年出手。
    或许是有债多不压身的想法吧，但她知道该怎么选择，这是这个年龄段里很多女孩子做不到的。
    秦缘丽刚出去，山霞就笑着说：“老板，过年了也不给个红包的吗？”
    顾十年也笑了：“哈哈，你也没给我拜年啊。”
    “那现在拜，老板过年好。”
    “嗯……”顾十年迟疑了一下：“学姐过年好，咱俩扯平了。”
    “你……你这是耍无赖。”
    过了一个年，发觉山霞开朗了许多，敢开玩笑了，不再是当初那么青涩的，像个小女孩似的。
    秦缘丽下了楼也笑了，她察觉到了山霞看向顾十年的眼神，虽然都是趁着顾十年没注意的时候，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明白，没办法，她自己都自嘲过，像顾十年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孩子能抵抗的住。
    别说山霞了，这些女员工里，经常会在寝室里聊天说起这个年轻的顾总呢，各种荒唐的畅想是都有的。
    山霞来了，话没停过，说了很多家里的趣事，过年的趣事，还和顾十年探讨了一下春晚的节目，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啊。”
    顾十年拍了拍手：“本来也没什么工作，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叫上秦缘丽，咱们一起吃饭去。”
    “好。”
    开学季，学生陆陆续续返校，到了学校的崔岩就打来了电话，寝室人都到齐了，一起吃个饭吧。
    顾十年和张学亮是一前一后到地方的，一看可了不得，联谊寝室单双双那边的人也都到了，丁春秋都笑的满脸的褶子了，刘涛巴结着杨露不知道讲着什么笑话，杨露象征性的笑了笑，看到顾十年进来，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
    程鑫涛也来了，大概是抹不开面子吧，崔岩正跟叶晓说着最近看了金刚经的感悟，见这两位进来，连忙张罗着上菜。
    座椅挪动，张学亮恰好坐在了一直冷面寒霜的王燕旁边，而顾十年恰好坐在了杨露的左手边。
    调动好座位，菜就开始上来了，王燕冷冰冰的说：“多大的身价啊，还要女人等，真是……”
    嘿……这就叫不会聊天的，直接一盆冷水泼在了张学亮和顾十年身上，张学亮瞬间尴尬了，迟疑了一下，拎起一瓶脾气打开：“那是我错了呗，我先干为敬，算是赔礼了。”
    一口气，吹了一瓶，崔岩连忙喝彩，想缓解一下尴尬，没想到王燕也够悍的，也拎起一瓶啤酒：“吹个瓶谁不会啊？”
    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是王燕吹瓶的速度不比张学亮慢，两人这是飙上劲了。
    崔岩还想劝说一下的，却被叶晓不经意的拉了一下，微微摇头，然后笑嘻嘻的摆出一个看戏的姿态。
    顾十年到是没在意这一幕，看着饭店又进来一群人，五六个人，从长相上就觉得有些怪，仔细的倾听了一下，其中有几个明显说的是倭语。
    到是一旁的杨露注意到了顾十年的动作，低声说：“那是留学生，在学校里都是趾高气昂的。”
    这个时候，菜上齐了，张学亮和王燕已经对着吹了三瓶了，嘴边都是酒渍，两人像斗牛一样，明显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我说，两位差不多了吧，咱们又不是出来斗酒的？”

 第五十章 一个都别放跑

    要不是大家劝说，感觉张学亮和王燕这一男一女有能打起来的冲动，这是喝出激情来了。
    或许是他俩的带动吧，也或许是认识的时间久了，大家就放开了许多，喝酒频繁，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顾十年看着杨露另一侧的刘涛频频的给她夹菜，然而人家杨露似乎并不太喜欢的样子就很想笑。
    恍惚间听到不远处那几个倭国留学生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华夏人太没素质了什么的，眉头一皱。
    崔岩给了他个眼神，微微摇头，顾十年也知道，自己这些人或是有些太吵了，能不惹事也就不惹事了吧。
    顾十年并不喜欢外国留学生这个群体，十分不明白国内的一些院校为什么要给他们开出那么高的待遇，甚至有些院校为了能吸收留学生，竟然还弄出了本土女学生陪读的噱头，这是真的不要脸了吗？
    看看华夏的学生出去留学是什么待遇，再看看这些国外来的是什么待遇？天差地别啊。
    到了一个时期后，某些院校甚至给拥有外国国籍的学生开出了免除笔试的待遇，这尼玛……
    就一个问题，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高人一等？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趾高气昂？
    其实顾十年能看到，有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耳朵里。
    “如果这里还是被我们倭国统治着，就一定不会是这样了。”
    顾十年登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不等他发作，张学亮一拍桌子，指着那边骂道：“草泥马的，你说啥呢？”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空酒瓶子就已经飞了过去，精准的砸在了说话那人的脑袋上，一声惨痛的哀嚎声，就看他倒在了地上。
    这个饭店里一共三桌客人，这两桌是人多的，另外一桌只有三个人，看到打起来了，想都没想，直接开门就跑了。
    崔岩大吼一声：“老八，程子带女生先走，剩下的跟他们干了，操你妈的。”
    酒瓶子是邵海扔的，人狠话不多，能动手绝对不哔哔那种的，就是让顾十年感觉心里不舒服的是崔岩让老八和程子带女生先走，你刘涛怎么第一个就蹿了出去的？
    那一桌一共六个人，五个是倭国留学生，还有一个是本土的学长，马上起来阻止：“你们干什么？这可是倭国来的留学生……”
    话还没说完，张学亮上去一脚踹翻：“你是你妈个逼的，就你这种扔在战争年代就尼玛的是汉奸。”
    女生们是很自觉的，陆续的跑了出去，当然也有一个例外，就是王燕，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地，硬是没走，张学亮一脚踹翻了那个本土学长，这女人上去一脚踢在脑袋上，那叫一个残忍。
    看着一个留学生想要挣扎，崔岩一盘子菜直接扣在脑袋上：“你在这张望你妈呢？给我往死里揍。”
    挺好个饭店，活生生的成了一片狼藉，后厨的人听到响动以为是老板和人干起来了，拎着菜刀和锅碗瓢盆的就出来了，一看老板在门口站着看热闹呢。
    “老板，怎么个章程？”
    老板是个大哥，胡子拉碴，很有味道，漫不经心的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别插手，咱们的人要什么给什么，一会我先走，把门锁死，那几个倭国小鬼子一个也别放跑喽。”
    说完这话，大哥开门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呢，别特么报警，死了最好。
    顾十年也是大展身手，虽然不够专业，但是收拾这几个兔崽子足够了，打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个炒勺，十分的趁手，回头一看，一个厨子在那里挤眉弄眼的。
    再转头，就看到张学亮和王燕配合的那叫一个好，你一拳，她一脚的，标准的绝代双骄的范儿，最惨的还是被邵海打的那个，不成人形……
    再打就真的要打死了的那种感觉，顾十年和崔岩对视了一眼，马上拉住众人：“走吧，再不走就过了。”
    毕竟是法制社会啊，这要是扔在古代，没准是个什么结果。
    从饭店出来，只觉得是酣畅淋漓，张学亮很惊讶的看着王燕：“你挺厉害啊，我认识的女孩子里，我服了。”
    王燕高傲的一仰头：“我爸是当兵的，从小打到大。”
    顾十年当时就想笑，这还真是对上眼了，事情这么一闹，饭是吃不成了，崔岩和叶晓单双双一合计，饭就不吃了，这事回去谁也别说，各自分散。
    只是酒喝了一肚子，不管饱不是？加上大家兴奋了这么一场，怎么可能回去睡觉？
    张学亮一拍手：“走吧，老地方？小烧烤？”
    几个人对视一眼：“那走吧，谁怕谁，反正没喝够呢。”
    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吧，大家的酒量很是爆发了，小烧烤的老板娘依旧是风韵犹存，过了一个年，似乎更会打扮了一些，但依旧很土，老板还是那个衰样子，不言不语，只知道烤串。
    张学亮对邵海是服了：“二哥太牛逼，能动手绝对不哔哔，我是服了，他娘的，王燕那娘们也够狠，差点给那个兔崽子绝了后，看的我都裤裆一紧。”
    一提起这个来，大家说什么的都有，顾十年也觉得王燕下手太狠了，比一般男的都狠，就听着张学亮在那里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以后谁敢娶了她，这特么在家里打起来，谁能打过这个娘们？”
    这一晚大家喝的都很多，顾十年生生的喝吐了，就觉得很痛快，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出来就看到秦缘丽已经在忙碌。
    “顾总，李所来了，看你睡着就没叫你。”
    “哦，人还在吗？”
    “还没走，我去喊他吧。”
    不一会儿，李东来上来，看到顾十年笑了：“顾总，别介意啊，例行检查，没办法，昨晚出了一起恶性事件，上头要我们查一下。”
    “恶性事件？”顾十年眉头一皱。
    “是啊，几个倭国的留学生被人打了，打的都不成样子了。”
    顾十年嘴一咧，有些傻眼了，但是看着李东来就特别想问：“李所，你为啥笑的这么开心？”

 第五十一章 蹲拘留吧

    “能不开心吗？这特么是民族英雄啊。”李东来瞪大了眼睛说道，随后看了看四周，又正色了起来：“不过这事咱们就在这里说说啊，出去可别说。”
    “当然不说，不过李所啊……”顾十年话还没说完，电话来了。
    是崔岩来的电话。
    “回来吧，院里都知道了，强大哥亲自来的通知，去院长室报道。”
    刚挂了电话，张学亮的电话又进来了。
    “卧槽，听说是被认出来了，妈的让去院长那呢……”
    正琢磨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指认了，感觉不应该啊，那些人怎么会认识自己这些人的。
    丁汝安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顾十年，你们是不是疯了？赶紧给我滚过来。”
    挂断了电话，看到的是李东来疑惑的眼神，顾十年耸了耸肩，好吧，不装了，我摊牌了。
    “李所，别查了，人是我们打的，现在就要去院长那里报到了。”
    “卧槽……”
    李东来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你说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得嘞，李所，我得赶紧去院长那了。”
    “别，正好我开车过来的，走，我送你，跟我讲讲怎么打的。”
    有顺风车自然是舒服的，车上李东来才说，这事挺爆炸的，挨揍的其中有一个是什么倭国驻外官员的亲戚，恰好的是这个什么驻外官员就在春城，昨天晚上就知道这事了，为了不上升到两国关系的层面，昨晚上头就下了通知。
    顾十年也说了为什么打这帮家伙，李东来听完了又是一顿咬牙切齿的咒骂，到了院里，李东来才语重心长的说：“顾总，这事啊，最好让你们院长出面，那边总是要个交代的，我们这……”
    话没说透，但是大家都明白，顾十年笑道：“行，谢了啊李所。”
    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就已经听到了丁汝安暴跳如雷的声音：“这成和体统？啊？你说说你们？聚众斗殴，考虑过两国关系的稳定吗？这还有王法吗？”
    嘶……
    老东西真能整，不过打个架而已，还整到两国关系上去了。
    敲门进去，就看到几个人都在，低眉臊眼的，最有意思的是强大哥也和他们站成一排，双手背后，昂首挺胸，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大公鸡。
    得嘞，迎着丁汝安那不善的眼神，顾十年乖乖的和大家站成一排。
    “怎么的？我听说你们动手的还有个女学生？说，是哪个院的？叫什么？”
    丁汝安话音刚落，张学亮就踏前一步，朗声说道：“报告院长，没有女学生，就是我们几个干的。”
    “没有？”丁汝安一愣：“没有就没有吧。”
    诶？什么情况？
    老丁这边绝对是知道内情了的，张学亮一句没有就完事了？
    训斥是必然的，没有给谁什么优待，一顿训斥完了也没说怎么处理，指着强大哥：“甄强大，把你的人都带走，至于怎么处理，还需要研究一下。”
    强大哥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众人离开，顾十年最后关门的时候，似乎看到丁汝安嘴角飘着一抹笑意，就更加疑惑了。
    直接回寝室，强大哥也来了，对于这次的事情，强大哥给出了评价，精神是好的，但是方法不对，我们不支持暴力，但同时并不摒弃暴力。
    丁春秋有些担忧：“老师，我们不会被开除吧。”
    强大哥眼睛一瞪：“要是敢开除你们，老师我也不干了。”
    一句话得到了大家的拥护，强大哥是真的很投脾气的，性子刚硬，认死理儿。
    事情并没有传开，不过顾十年和张学亮也没离开寝室，这一晚都在寝室过的，说起来那事，依旧是兴奋不止，尤其是张学亮，有些后悔自己下手轻了。
    不过看的出来，丁春秋的话有些少，大概是有些担心吧。
    第二天，几个动手的再次被点名到了院长室，丁汝安多少有些疲惫的样子，看到几个人，叹了口气：“你们啊，惹的祸，这样吧，你们几个去拘留吧。”
    “啥？”
    这个决定让众人都懵逼了，顾十年硬是没想到校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也太扯了点吧。
    丁汝安一看众人的反应，一拍桌子怒了：“你们还想怎么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张学亮还想争辩什么，顾十年却是反应过来了一点，拉住了他对丁汝安说道：“院长，丁春秋其实是没参与的，动手的就我们四个。”
    “行，那就你们四个，去收拾一下，所里的车一会就来了。”
    从院长室出来，张学亮就问顾十年：“你啥意思？蹲拘留是要留底儿的，我到是无所谓，你们怎么办？”
    顾十年淡然的看着窗外：“别着急，大概率是不会的，这都是可以内部操作的，我觉得丁院长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咱们啊。”
    丁春秋有些不好意思，崔岩劝解了几句，四个人换了身衣服，如慷慨赴死般出发了。
    好巧的是来接他们的又是李东来，一看到这四个人，李所就笑了，拍着手说：“欢迎英雄。”
    “卧槽。”张学亮看到这个情形赶紧说：“李所，别闹啊，注意影响。”
    “影响个屁，我看谁敢说。”
    同来的警员都憋着笑呢，李东来给了很大的优待，四个人四辆车，贵宾级待遇。
    没有什么多余的手续，直奔拘留所，到了地方，早有人迎接似的，李东来上前打招呼：“段所，人带来了，这后面就交给您了啊。”
    段所是个中年男人，头发不多，脸上多少有那么一点油腻，和李东来客气了几句才说：“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在这吃不到什么苦的，就当是放假几天，过几天就没事了。”
    这边厢顾十年等人刚到拘留所，那边厢李南走进了饰品店，等着山霞忙完了才坐下来，寒暄了两句，这时候一起吃过饭的那个女同学跑了进来。
    “山霞，你男朋友出事了。”
    “啊？”山霞一愣，随后明白说的是顾十年，果然有些急了：“怎么了？”
    “听说是他们把倭国留学生给打了，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第五十二章 错在哪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山霞慌了，还想要再确认一下，李南推了推眼镜站起来说：“之前我也听说了，没想到是他们干的，说实话，这有些过分了啊。”
    “而且打了留学生，我还听说他们的驻外官员就在春城，怕是这件事不好处理了。”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山霞就更急了，眼泪都快出来，穿上外套就准备关店。
    “不好意思啊，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就……就……”
    “好吧，我们先走了，要是需要帮忙说一声啊。”
    店外，看着山霞匆匆离开的背影，李南眼神有些阴鸷，一旁的女学生讥讽般的笑了笑：“李哥，你说那个顾十年还能出来吗？”
    “哼，我听说这次的事情很严重，怕是很难喽，就算是出来了，校方大概率也会开除他们吧。”
    山霞还能去哪？匆匆的到了星空网咖，好在顾十年提前给秦缘丽打过电话，秦缘丽心里也是有些惊慌的，不过比山霞要好一些，一番劝解，这才让山霞打消了些许的疑虑。
    其实顾十年是可以接电话的，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拘留所虽然条件差点，但四个人安排在了一起，条件好的很，段所根本就什么程序都没走，心里明白的很，这几位是英雄，没几天人家就出去了，更何况提前还被人打过招呼，那位张少他惹不起的。
    当然了，形式还是要有的，不能出去，闷在一间屋子里，段所也是个趣人，还给送来了扑克象棋等等消遣的东西，甚至还问需要麻将不？被大家谢绝了，打上麻将就有点过分了。
    拘留所的监事一排有十几个，有的空着，有的关着两三个人，有的关着七八个人，早上起来会有人来送热水，到点了是必须起床的，所里会有人来走一圈，保证被褥齐整，不能有卧床不起的。
    当然，这里的伙食就不说了，用张学亮的话说，那他吗的就不是人吃的。
    送饭的也是这里拘留人员，干着劳动号的活，这可是相当享受的，虽然起得早要帮厨，但是不憋闷啊。
    据送饭的说，对面看守所里的那才叫惨，白菜帮子炖猪血，清汤寡水的，一勺要十块钱呢。
    第二天秦兰就来了，带了好多吃的，张学亮特意出去见的，秦兰看到儿子是有些激动的，扬了扬手，想拍两巴掌的，最终还是忍住了。
    “妈，没事的，过两天就出去了，就是你得弄点猪头肉烧鸡什么的呗，我们四个人呢，吃的少了不够分。”
    临了才问秦兰：“妈，我爸知道了吗？”
    秦兰瞪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他没什么时间。”
    下午就有大批量的猪头肉烧鸡什么的送进来，那叫一个丰盛，要不是怕影响不好，送进来酒，段所都不会管的。
    这老段也是个有趣的人，时不时会过来闲聊几句，也讲一下旁边关着的都是什么人。
    有小偷小摸的，有打架斗殴的，也有聚众赌博的，据说把头的屋里关着两个马上要送劳教的。
    然而，并没有等到隔天，当天晚上张睿刚就来了，一身军装，走到走廊里就听到他的喊声：“张学亮，你个小兔崽子。”
    已经躺在那闲聊的张学亮惊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满脸的惊骇：“卧槽，完了，我爹来了，四哥，救我。”
    话音落，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开了，张睿刚进来，大踏步直奔张学亮，顾十年还好些，崔岩和邵海都傻眼了，知道张学亮家有背景，但从来不知道他爹还是挂着衔儿的呢。
    看着老爸过来，张学亮怂了：“爸，我错了。”
    “错了？嘿嘿。”张睿刚阴阴的一笑：“说说错在哪了？”
    “我不该打架斗殴，不该打留学生，破坏了两国的繁荣团结……”孩子吓得都有语无伦次了。
    张睿刚到是没动手，一屁股坐了下来：“屁话，你错就错在下手太轻了，几个小鬼子打了就打了，关系到什么繁荣团结了？”
    诶？卧槽？张学亮眼睛瞪大了，陪着进来的段所都想捂脸了，这尼玛太直白了，好在没外人听到啊。
    说完又看了看顾十年三个人，张睿刚笑了：“哈哈，都是好孩子，不错，在这里环境是差点，吃的怎么样？”
    张学亮赶紧说：“我妈下午送了不少吃的进来。”
    “那就好，别亏了嘴就行，吃点苦就吃点苦吧，也该你们吃点苦。”
    等到张睿刚走后，张学亮一个高蹿了起来：“卧槽，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没被我爹抽啊，太他妈爽了。”
    孩子憋疯了啊，终于是见到曙光了，不过随后大家的话题也就围绕这张学亮展开了，他到是没怎么隐瞒，该说的都说了，惊人的背景也是第一次展现在崔岩和邵海面前。
    崔岩不由得嘟囔着：“我要有你这背景，怎么可能来林大啊。”
    张学亮仰天长叹：“三胖子你是不知道，我连高考都没参加啊，再说了，去了别的地方，我爹抽我就够不着了。”
    从这句话上来讲，咱们张少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时刻准备着被老爹抽。
    几个人在这里悠哉，却不知道外面这件事已经开始发酵了，校园里不知道是谁率先传播的，很快的大家都知道了，金融院c栋208寝那几个作逼孩子把留学生给干了，还打的不轻，都送去拘留了。
    四个人都进去了，留下的四个人，丁春秋刘奇和程鑫涛都是不善言辞的，到是刘涛最近很红，好多人来打听那天的事，这货是添油加醋的跟说书先生一样，到也借此机会结识了不少人，尤其是学长学姐们。
    一群人说打的好，打的漂亮，打的轻了，208寝室俨然成了他们的偶像，但也有一群人说这几个人就是作死，打留学生？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就应该受到处分，甚至应该开除。
    但也有人在沉思，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这才第二个学期啊，就彻底的成了林大的风云人物了，好像就没有他们不敢上手的。
    最焦头烂额的当属丁汝安了……

 第五十三章 我的学生没有错

    聚众斗殴原本就不是小事，还是打了留学生，那么在院方来说，这就是大事，而且出了这样的事，一些有的没的官员们就跳出来，他奶奶的，国人在国外被欺负的时候没看他们蹦出来呜呜渣渣的，这个时候却出来表现的义愤填膺。
    这个时候看的出来，丁汝安的做法是正确的，不让顾十年几个人处在旋涡的中心，有什么事，院方都抗了下来。
    田中浅见作为倭国驻外官员，人就在春城，这件事确实是惊动了他，亲自到了林大做了一次协商。
    丁汝安很生气，拍着桌子对甄强大说：“说什么这个是什么财团的公子，那个是什么家族的次子的，他怎么不说是天皇的儿子？夸大其词，不过就是想要我们低头？甄强大，你说能低头吗？”
    甄强大正色的说道：“院长，当然不能低头，他们是言语辱及华夏，这才有了冲突的。”
    “说的没错，我下午就去和校领导谈一下，我还就不信了。”
    当一些事情被政治掺和了进来，就会变了味道，原本正经的事情，也变得像是要耍流氓一样，活像是一群臭无赖在扯皮。
    田中浅见的要求很直白，要求打人的学生要公开对倭国留学生道歉，这在某些人看来或许是简单的，但在丁汝安眼里，这就不是小事，只要这个头低了，你特么就和丧权辱国没什么区别了。
    拘留所里乐无边。
    张学亮摆出一个造型，一撩衣服，叼着烟努力的表演着：“我等了三年.就想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小马的这句话谁敢说不经典的，九十年代，多少年轻人为之疯狂。
    一旁的邵海也在凑趣：“从今以后，我发誓再也不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英雄本色是大家都喜欢的一部电影，两人的演绎把顾十年和崔岩笑的不行，还别说，就张学亮的表演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小马哥的韵味。
    顾十年笑够了才问张学亮：“亮子，不是我说，这话怕是你憋了很久吧，你敢跟你爸说吗？”
    张学亮顿时有些泄气，颓废了片刻突然说道：“换了之前还真不敢，但这次事后还真不好说了。”
    有了这一起蹲大狱的交情，张学亮也没隐瞒自己的背景，崔岩和邵海也都明白了这货是多么的想要在家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心情。
    老曹，钱三儿都来探视过，段所自然不会拦着，大军来的时候笑的很开心，直说着等大家伙出来了，都到他的酒吧去，他请。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或者说是没问，来的人都会说，用不了几天的事情，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如此吧。
    丁汝安是跟校领导们拍了桌子了，怎么道歉？凭什么道歉？是你们先侮辱了我们华夏，我们凭什么道歉？
    然而这要是没有田中浅见在，或许还好说了，田中浅见正好在春城，又恰好和那几个留学生有联系，自然是惊动了官面很多人，有些人掺和了进来，就劝说丁汝安，不过是道个歉而已，要以大局为重啊。
    丁汝安怒了，老教授第一次爆了粗口：“道歉？道你吗的歉，我的学生没有错，拒不道歉。”
    学生并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程度，丁春秋的面前坐着单双双，叶晓和王燕，大家都有些愁眉不展，王燕气的拍桌子：“大不了我去找我爸。”
    叶晓瞪了她一眼：“你爸也不是春城的，再说了你爸都是已经退了。”
    “退了怎么了？弄死那几个小鬼子得了。”
    就很野蛮，也很直接。
    那个女学生王瑶再次出现在了山霞面前，见山霞还没心没肺的看店呢，语重心长的说：“山霞啊，这件事怕是要不好了，倭国驻外官员都参与进来了，顾十年搞不好就真的出不来了。”
    “你听谁说的？”山霞果然变色。
    王瑶心里得意：“都知道了，听说丁院长都没办法了，要不……”
    “怎么？”
    “我知道李南学长家里挺有关系的，我觉得不行的话，你去求求李南学长，或许能把顾十年保出来吧，不过我觉得顾十年这个学大概是上不了了。”
    “不可能的。”山霞固执的说道：“绝对不可能的。”
    王瑶也没多劝：“山霞，我也是好意，就这么一说，你自己决定吧。”
    山霞是有些动摇的，之前去找秦缘丽，秦缘丽说了一些关于顾十年的事情，知道顾十年和那个张学亮都不简单，一些社会上的老板似乎都很给面子的，背景就绝对不一般，那时候山霞是安心下来的，但架不住天天有人说。
    整个林大现在都在讨论这个事，大多数人都认为情况不乐观，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你再坚定信念又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几个人出不来了情况下，丁汝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打出了电话：“把那几个小子给我送回来吧，对，我的学生没有错，没必要这样，管他是谁来，我们就直面面对。”
    段所来放几个人出去的时候，把老丁的话说了，张学亮两手一拍：“卧槽，咱们院长霸气啊。”
    这一刻，顾十年对丁汝安的好感也是有所提升，本来就是嘛，怎么不想想华夏的学生在国外是个什么待遇，华夏的学生被欺负了有人管过吗？怎么你一个倭国的留学生就特么的这么金贵？
    放的就是这么的突然，这么的猝不及防。
    李南在听了王瑶的话后，匆匆的来到饰品店：“山霞，这次事是真的严重了，我听校领导说了，有很多人都介入此事了，要是你……”
    山霞面无表情的一边整理的柜台，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多谢学长了，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能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是有泪花的，只是在强忍着没掉下来而已。
    “山霞，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王瑶劝说的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顾十年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第五十四章 想我了吗？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强大哥来过电话，就告诉他们不用怕，丁院长会给你们撑腰。
    到还真怕什么，顾十年很清楚，这件事自己没有说话的份儿，更没有那个资格，到是张学亮直接怒了：“还想让咱们道歉？操，我先回家和家里说一声。”
    看的出来，张少是真的怒了，顾十年给秦缘丽打了电话，确认了星空网咖都在正常运转才放心，不过秦缘丽也说了山霞的担忧和山霞现在面对的局面，所以他选择了先来饰品店。
    站在门外就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对山霞的信任着实有些感动，倒不是觉得山霞就是自己的人了，只是对李南和王瑶这样的做法感到不耻。
    突然的出现，让众人都愣住了，顾十年笑着看了看李南和王瑶：“哟，李南学长也在啊。”
    也不给人寒暄的机会，径直的走到山霞面前，柔声说道：“想我了吗？”
    山霞俏脸一红，到也没遮掩，乖巧的点头：“嗯。”
    “穿外套，咱们出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好。”
    两人如若无物的对话，让李南和王瑶再也没脸留在这里，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到了外面，李南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王瑶更是恶毒的咒骂了顾十年两句，在李南阴鸷的眼神下才闭了嘴匆匆的离开。
    说饿是假的，顾十年就没缺了嘴，和山霞一起再次来到那家西餐店，点了几样还算不错的，这才开始给山霞讲述这里面的事情，山霞也不插嘴，就那么听着，很安静。
    等到顾十年说完，才关心的说：“给家里打电话了吗？别让家里惦记着。”
    “没事，家里不知道的。”
    得知这事不会进入档案，山霞才放了心，不过顾十年才不在乎档案不档案的，怕个什么啊，这可是老子的勋章啊。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压马路，硬是压到了星空网咖，竟然不觉得累，这是顾十年第一次和山霞说了这么多话，说家里的事，说家里的风土人情，说小时候的趣事，山霞时而惋惜，时而笑的花枝乱颤的。
    在路人眼里，这就是一对儿正在热恋中的情侣吧，三月的天，乍暖还寒的时节，山霞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春风扑面。
    到了网咖，才知道张学亮这么快就从家回来了。
    看到山霞，张学亮也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山霞多少有些尴尬：“你们有事要说吧，我去找丽丽。”
    看着山霞出了办公室，张学亮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拿下了？”
    “拿下什么？别乱说。”顾十年哭笑不得的脱下外套挂起来，这一刻到是觉得山霞真的很不错，脑海里那个一直萦绕着的身影还在，却感觉淡化了许多。
    “不过四哥，这个学姐是真不错，太女人了。”
    “行了，说正事，你不是回家了吗？”
    “嗨，别提了，我爹忙，和我妈把事说了，我妈说暂时观望就好，总会有个说法的。”
    听了这话，顾十年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大的事而已，甚至早就知道结果了，根本不需要插手，自己也就放下心了。
    他很清楚，这个层面的事情，自己没资格多嘴，而在真正的大佬眼里还真的就不算是个事儿。
    张学亮继续说着：“我也知道这事不大，但就是心里憋屈，他奶奶的。”
    换了谁也会觉得憋屈，凭什么要我们道歉，或许动手了从社会体系的层面来说是不对，但谁有错在先？
    “亮子，院长这次出力不少，要不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嗯，我觉得也是，给三胖子打个电话，让他叫上老二一起过去。”
    让山霞留在网咖陪着秦缘丽，两人一起到了院长办楼下，就看到只有崔岩自己。
    “邵海呢？”
    “回了寝室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啊。”
    到也没在意，丁汝安就在办公室，看到三个人一起来了，很是开心：“怎么样？没受苦吧。”
    里面到底什么样，老教授也不知道，但老教授护犊子的心思全都体现了出来。
    三个人一本正经的双手背后站好，像个战士一样回答：“没有，我们很好。”
    “哈哈，没受苦就好，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就这么个事，索性就这样，别管那么多，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作为一个学生，遇到一个护犊子的老师，会觉得十分的幸福，上一辈子顾十年是真没遇到过，但现在遇到了，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激之情在心里涌动，只想说这样的老师多一些该多好。
    教育教育，重教而不重育，终究是要走的瘸腿的，给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更是重中之重，在未来那个被资本冲击的社会体系下，还有多少老师能做到不忘本心的。
    有人还编了一个顺口溜，上课不教下课教，补完数学补英语，回头语文不及格，微信群成卖货群，一呼百应真天子啊。
    “丁院长，我们不怕。”
    张学亮的话让丁汝安又笑了：“呵呵，不怕归不怕，但以后遇事不要冲动，打人终究是不对的。”
    “丁院说的对。”崔岩也跟着溜缝儿：“我们绝不主动发起战争，但我们从来都不惧怕战争。”
    “哈哈……行了，别贫了。”
    正说着呢，来了电话，丁汝安到也没避讳接了电话，脸色开始逐渐的变化，没一会儿挂了电话问崔岩：“那个邵海呢？”
    “邵海？出去了，没回来。”
    从丁汝安的脸色能看出来，大概是出事了，顾十年马上问道：“丁院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唉。”丁汝安长叹了一口气：“邵海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倭国驻外官员的住地，去下了战书了。”
    “下战书？”三个年轻人都懵逼了，下什么战书？这邵老二要干啥？
    “嗯，是下了战书了，要秉承着他们大和武士道的精神，和那个田中浅见一对一，生死勿论。”
    “卧槽……”三个人都傻眼了。

 第五十五章 我爸张睿刚

    寻到邵海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这货也不管有多冷，就坐在南湖不远处的一块空旷的草地上，盘膝而坐，膝盖上放着一把西瓜刀，还有一条毛巾，这一看就是被古惑仔毒害了啊。
    顾十年也是急了：“邵老二，你他妈的电影看多了吧？”
    田中浅见真的是个够浅见的，他原本就住在南湖宾馆的，这封战书还真的送到了他的手里，这货根本没有隐瞒，直接通知了春城的某些官员，直接炸了锅了。
    当然，邵海留了地址的，也没写明白，就写了个南湖，这顿找啊，好算是找到了，看到他这一出，你能说啥。
    “我不走，我等那个小鬼子来。”邵海固执起来那是等闲人劝不动的。
    “别等了，二哥，你牛逼，那货被你吓跑了，一个小时前的飞机，说是家里有事，先回国了。”张学亮苦笑不得的说着。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结果，田中浅见就这么走了，他走了，这件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邵海到是相信这几个人的话，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腿都坐麻了，气的崔岩骂他：“你就这样，人家要是真来了，不得砍死你？”
    邵海傻笑：“死就死呗？我又不怕他。”
    顾十年是知道邵海的心境的，这货说直白点，甚至是有点想要寻死的，就因为他那个破碎的家庭。
    第二天都被点名到了院长室，看到一个什么官员在那里，很是愤怒的样子：“丁院长，这样的学生怎么可以留在学校？如此的暴戾，国家的资源怎么可以这样浪费？还把人家给气走了，太过分了，必须要严惩，我的意思就是开除学籍。”
    丁汝安没有一点动气，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处，我们学校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再说了，人家用什么国家资源了？人家都是教了学费的。”
    “你……”
    不等这李处再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张学亮嗤笑了一声：“呵……气走的？确定不是吓跑了？”
    一句话将李处的怒火引到了他的身上，指着张学亮：“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张学亮没有一点的惧怕，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李处：“我爸张睿刚。”
    “张……呃……”李处的脸色一变，很快的口风就变了：“算了，丁院长，我个人觉得，这个学生还是要处理的，至于怎么办，你们校方给个结果就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处走了，大家笑了，兴许这个时候他才回过味来，这应该是个没人愿意接的活，他接了，顾十年心里琢磨着，要不说人家高层就是厉害，秦兰告诉张学亮，观望就是了，果不其然。
    但邵海弄这么一出，估计也是上面没想到的事情。
    很多人说，九十年代崇洋媚外的人十分的多，包括一些官员都是如此，或许是这样吧，但这种说法很片面，并不能代表绝大多数，骨子里来说，爱国的应该还是居多的。
    “院长，邵海还处分吗？”等着李处走了，崔岩才问起来。
    “处分个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丁汝安笑骂道，看的出来，老教授很开心。
    纸是包不住火的，邵海的事情很快在校园传开，邵二哥的名头彻底打响，谁见了都得挑个大拇指，邵二哥牛逼。
    邵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改头换面了似的。
    当然，一些另类的声音也是有的，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据说那几个倭国留学生也走了，至于去哪里留学了，谁管？总之这里大概率是混不下去了。
    这一次校方做的决定着实吸了一把粉，尤其是丁汝安，那在金融院绝对是偶像级的。
    从那时候起，林大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现象，主要是针对倭国留学生的，只要是看到他们不爽，就会有人要去下战书，不过蹭热度的还是居多吧。
    影响挺大，最后是虎头蛇尾，这件事最终也只能成为了大家的谈资，成为了林大的一个传说。
    顾十年坐在三楼办公室里就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改变了生命轨迹来到金融院，遇到这些货，是否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总之自己上一辈子是没听说林大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一个激灵，如果自己没有弄了那几张猴票，就不会认识秦和平，没有秦和平这件事张学亮还会来林大吗？那么没有张学亮这个二代的帮衬，就寝室里这几个货……
    正琢磨着这个深奥的问题的时候，张学亮来了。
    “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什么马宏腾的，还真有这个人，刚弄了个什么企鹅通讯，不怎么出名的一个人。”
    已经创办企鹅了啊，顾十年两手一拍，多少有些兴奋，但至于为什么关注这个人，他一直没说，张学亮也没问。
    “对了，三胖子说想要学学电脑这方面的东西，你看……”
    “老崔？”顾十年有点诧异：“他是真想学还是说要玩游戏啊。”
    张学亮迟疑了一下，随后郑重的说：“大概是真的想说，我在寝室里看他买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
    顾十年点了点头：“要不就让他过来吧，让他跟着方宇，能学多少看他本事。”
    “行，我也觉得这样可行。”
    方宇是个不错的技术员，最起码在顾十年眼里，这是个高手，而且人话少，闷头干活，交待什么人家都没有怨言，当然，这里给出的工资也是高的。
    顾十年是很喜欢这样的员工的，但是方宇有技术，就是有的时候缺乏一些灵性，如果崔岩真的能在这一块，没准还可以再起炉灶。
    事情定下来，张学亮接了个电话，回来笑着说：“走吧，我家老太爷有请，还得叫上三胖子和邵老二。”
    “干啥啊？”顾十年诧异。
    “老太爷高兴了，说年轻人就应该如此，点名了，邵老二必须去，一定要看看这个有血性的小伙子。”
    听了这话，顾十年也笑了，秦和平老爷子是军人，还是一位从那个时代里走过来的军人，这情怀啊……

 第五十六章 老曹求指点

    老爷子不喜欢奢华的东西，也不喜欢虚头巴脑的带去什么礼物，见到顾十年的时候还笑着说：“小子，你家再有粘豆包给我带来一些，我很喜欢。”
    菜不多，六个菜加一盆汤，但酒是好酒，什么好酒就不说了。
    “你们几个小子不错，以后有时间了就过来，老头子我天天也没什么事，过来陪我说说话，一起喝点，怎么样？”
    大家自然是答应的，秦老爷子挑这个日子也是周末，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学业是不能耽误的，但休息时间该玩还是要玩的，不能学傻了。
    对于几个人动手的事情，还是给与了批评，毕竟是法制社会，不能这么随性，这是破坏社会和谐的，当然，对邵海的做法，老爷子给与了肯定。
    “对那些人，就不要怕，你怂了，他们就硬气了，你只有比他们更硬气才行，战争时期为什么能打赢他们？因为不怕死，小海啊，好样的。”
    没敢让秦和平喝太多，但看的出来老爷子很高兴，拿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有很多人。
    “知道吗？这张照片是我花费了好大的人情才要来的，你们看看吧。”
    崔岩和邵海看的是一脸懵逼，但从照片的年代上看，这应该是战争年代时候留下来的，张学亮明显是知道的，大概是已经听了很多这样的故事，顾十年则是震惊的，关于这张照片他也是在多少年之后才听说，这上面的人那都是传奇，是先烈。
    秦和平看了一眼顾十年笑了笑：“怎么？你知道？知道就说说。”
    顾十年从崔岩手里接过照片，表情严肃了起来：“这是华夏史上第一批战斗机飞行员，同时他们也是一群富二代，这张照片上的人尽皆战死，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三岁。”
    陈怀民，高志航，闫海文，李桂丹，周志开……这一个一个的名字，足以流传万古，顾十年没有说出这些名字，只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听着这话，崔岩和邵海的表情也肃穆了起来，顾十年不敢说自己有多爱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觉得作为一个华夏人，最起码的民族荣誉感是应该有的。
    秦和平老爷子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嗯，你这个富二代的形容是没错的，他们要么是书香门第，要么是世家子弟，在战场上，他们从来没有退缩过，再看看当下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唉。”
    用世风日下形容大概是不妥的，不过在多少年后，在很多人眼里，富二代并不是一个什么褒义词，因为一些纨绔子弟做下的事，实在是过分到了极点。
    不过老爷子最后透露出来的一些话的意思顾十年明白了，田中浅见真不是被吓跑的，是有人在上面说话了，迫于一些多方便的压力，这才有了这样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四月中，张学亮找顾十年。
    “四哥，老曹前两天找过我，他那边你是不是过去看看？”
    “看什么？”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要过去给他点指点的吗？忘了？”
    顾十年笑了：“指点个屁啊，他那里那么多牛人用得着我？”
    张学亮也笑了：“老曹还是为上次的事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之前又有那些烂事，这是找了时间想弥补弥补，走一趟吧，就当给他个机会。”
    就这些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曹大海尤其是这样，没有目的性的事情做了干什么？那是在浪费时间。
    既然张学亮开了口，顾十年也没拒绝，顺便把秦缘丽带上了。
    现在星空网咖一切正常，崔岩还真的是来跟着方宇来学技术来了，当然，最初的几天还是沉迷红警，被顾十年以及方宇一番戒网瘾的操作之下，三胖子差点砸了键盘，才真的开始上心了起来。
    秦缘丽也忙，忙着开始寻找新店的地址，就是一直没有好的地方。
    在开新店这件事上，顾十年做出了决定，不能让张学亮跟家里要钱，现在的星空网咖是盈利的，而且是十分暴力，但要说抽出资金来装修新店，还是不够用的，不过这栋楼和这间网咖都是张学亮名下，那就简单了，直接银行贷款就完事了。
    就那帮信贷部的，对普通人敢这个那个的，对张少嘛……呵呵……
    车上还说起这事：“贷款好批，这选址得抓紧了啊，四哥，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赚钱的事儿，谁能不急？
    老曹还真的是在一片空地上等着的，到是有个办公点，着实简陋了一些，这片空地就是他接下来的施工点，顾十年大概瞅了一眼，到处是废墟，估摸着也是刚拆迁完，算是主城区改造的一部分项目。
    这地方顾十年有印象，不能说位置很好，但这一片后来建成了一片很地段的住宅区，好多人都说浪费了这个地块了，包括街对面的那个地块也是如此。
    曹大海亲自出来迎接，看到一身职业装的秦缘丽着实一愣，大概是有那种穿上衣服差点没认出来的感觉吧。
    不过秦缘丽到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是根本不认识曹大海似的，就这一点，让老曹也有些佩服。
    “张少，顾总，咱们先里面坐儿，有好茶。”
    张学亮一摆手：“什么好茶我也喝不出来，办正事，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坐的。”
    “张少说的是，我这里着实是简陋了一些，呵呵。”曹大海陪着笑，随后看向顾十年：“顾总，还劳烦您给指点一二。”
    说请指点，但没看出来半分的请教的意思，顾十年到也无所谓，装模作样的扫了一圈：“有图纸吗？看看你们是怎么设计的。”
    图纸是有的，立体模型是没有的，看着那图纸，顾十年心里就很想笑，老一套的思路，当然，这绝对应该是某个设计院的手笔，太过固化的思想了。
    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水潭：“曹哥是打算把那填平？”
    曹大海得意的说道：“是啊，就一个臭水泡子，填平了还能多建几栋。”
    “留着不好吗？”
    “留着？”

 第五十七章 天都尚南天

    “四哥，老曹说的没错啊，填平了能多几栋楼啊，不少钱呢。”
    张学亮也觉得曹大海的做法是对的，顾十年无奈的摇头：“做地产，卖的是什么？”
    “卖房子啊。”
    曹大海没敢说什么，张学亮就比较耿直，别说他俩了，秦缘丽也觉得这是个标准答案。
    “好吧，算我问的不明确，这样说吧，曹哥，街对面也在开发，也是盖房子卖房子的，你要凭借什么方面才能比人家卖的好呢？”
    曹大海终于开始皱眉了，顾十年知道他开始正视起来了，不等他给出答案，继续说道：“无非是质量，宣传，价格，还有什么？”
    “曹哥，亮子，我再问一个问题，星空网咖为何能一枝独秀天天爆满？”
    张学亮自豪的一笑：“咱们的设备，咱们的服务，咱们的环境。”
    “没错。”顾十年打了个响指：“房地产同理，在大家都可以在质量宣传和价格上做手脚的时候，曹哥啊，该想想新的思路了。”
    “你是说……”曹大海若有所悟的看向了那片水潭：“留着它，改造它？”
    看那样子还是有些心疼的，春城这个时候的房子其实是不愁卖的，大把的人想要来春城呢，就是看谁卖的好，谁卖的快了。
    “把水潭改造成活水，不要只是拘泥与矮楼层的建筑风格，加上高层建筑，这缺失的一块就补回来了，在建筑风格上做一些改动，然后也别命名为什么小区，土，太土了，弄个新名头，英伦风情啊，苏州印象啊，曹哥，你看这格调是不是就上来了。”
    “着啊。”曹大海两手一拍，灵光闪现了：“之前我老曹也去南方考察过，怎么就没想到呢，唉，真是……今儿真是见到高人了，顾总，我老曹服了。”
    到了他这个程度的，什么建筑资质的都好说，摆平设计院那些老顽固更好说，这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张学亮捏着下巴看着这片废墟：“四哥，让你说的我都想在这里买个房子了，老曹，要不要把这水潭弄起来了，改个名字，在边上再弄几栋别墅？”
    顾十年打断了他的臆想：“不要别墅，那才是真的浪费了，这个地块在这个区里来说是个聚集区，附近又距离学校不远，不能按照休闲区来搞，别墅就算了吧。”
    “服了。”张学亮若有所思之后点着头：“四哥，今儿我也是服了，就没想到你对房地产也有研究，你敢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略懂，略懂，呵呵。”
    顾十年笑了，略表谦逊，曹大海到是很兴奋：“这才是高人，顾总，啥也不说了，走着，咱们得一醉方休。”
    曹大海不是个蠢人，蠢人不会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只是在有些时候，思维容易走进一个误区，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弄，相比于南方开放城市来说，北方的官僚主义根深蒂固，并且十分顽固，这也是导致了发展过慢的一个原因，只是这个原因没人去说，也没人愿意去说。
    落后终究是有原因的，但一味的归咎于地理位置没用，封建王朝亡在哪里？思想禁锢，不思进取，目光短浅，大概就是这样吧，真要细说的话，方方面面就太多了。
    请客用不用心，从菜品上就看的出来，倒不是说曹大海之前不用心，但这一次是真的精致。
    精致的前提当然是花钱，老曹不在乎一顿饭吃个多少钱，他很明白顾十年给出的建议比这一顿饭值钱的多了。
    上的一些菜品，说实话顾十年还真的没吃过，到是听说过，对于秦缘丽来说，她是听都没听过。
    到是对顾十年越来越是佩服了，就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原本家境比自己还不好的年轻人，怎么就会懂这么多的？
    席间，张学亮也没避讳曹大海对顾十年说：“小长假我还得走一趟粤东，要不一起？”
    到是没提起马宏腾的事情，但顾十年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要帮自己牵线搭桥，略一思索：“也好，去看看正好长长见识。”
    东西好吃，酒也不错，但没人多喝，曹大海没有硬劝，他自己虽然是满脸通红，但绝对不是喝多了。
    吃到一半，有人敲门进来，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拎着看似不错的酒，点着曹大海，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老曹，听说你在这里，怎么最近都不见你的？”
    不过马上看到了张学亮，这个男人愣了一下，又换了一副嘴脸：“哟，张少也在，是鄙人唐突了，该罚该罚。”
    “行了，尚老板财大气粗，别来这套了。”张学亮没有起身，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尚老板放下那好酒：“哎呀，之前张少关照鄙人的生意，听说还闹出了不愉快，鄙人是应该过来赔礼道歉的啊。”
    曹大海连忙打断了这个话头：“老尚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总。”
    “顾总，这位就是天都的老板，尚南天。”
    呵……好名字，怎么不上西天呢？
    顾十年起身，和尚南天握了握手：“尚总你好，顾十年。”
    “哟，顾总年轻啊，年轻有为，以后有时间要多关照啊。”
    很平淡的寒暄，顾十年看的出来尚南天那眼神里的冷淡，皮笑肉不笑的本事这些人真的是练的炉火纯青。
    兴许是看出了张学亮的冷淡，尚南天最后客气了一下，表示有机会再到天都，一定会安排的妥妥的，这才离开。
    顾十年看出来秦缘丽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没说什么。
    曹大海就有点尴尬，这是没想到的事儿，张学亮摆了摆手：“你也别多想，这就是凑巧了，尚南天这种人，以后少混在一起就行了。”
    “是，张少说的是，我这也是没想到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张学亮才对顾十年说：“尚南天有点门道，以后还得小心点，这货从来不吃亏，上次的事他是丢了面子的。”
    顾十年点了点头：“你好像不太待见这人？”
    “呵……”张学亮冷笑几声：“这人啊，做人得有底线，圈子不同，玩不到一块去，他这种人赚的都是丧良心的钱，没法给他好脸子。”

 第五十八章 咖啡厅偶遇

    提防尚南天到不至于，顾十年很清楚，自己还没到能入了尚南天眼里的地步，那天的事情，尚南天应该是把帐会算到张学亮的头上，连老曹都算不上。
    层次不同，够不到人家，干他这门生意的，必然是背后有人，惹不起也惹不到，索性也就不多想了。
    张学亮趁着小长假要去粤东做什么没说，顾十年也不会问，这是人家的家事，秦兰这一次没有同去，这也就放开了许多。
    和家里通过话，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又强调了秦缘丽这边，趁着小长假期间敲定分店的店面租赁问题，这才和张学亮一起踏上了飞往粤东的飞机。
    从春城到粤东，像是到了另一个国家，别说有多夸张，真就是这么回事，城市的面貌，经济的发展，只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人，就有着明显的差异。
    飞机直达羊城，从羊城转车去了海城，顾十年订下了酒店，他知道张学亮有家事要去做，张学亮也说了，要他等两天，顶多两天，就一起去深市，那个马老板是在深市的，或者说现在还不能称其为马老板吧。
    谢绝了张学亮要安排个美女导游的想法，自己在这里到也住的舒服。
    闲下来也学学人家的小资情调，晚饭后到宾馆的咖啡厅坐了下来，人不多，灯光很柔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到是惬意的很。
    斜对面坐着一个稍稍有些谢顶的，带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一些材料，时而皱眉。
    顾十年看了一眼，觉得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的座椅下面放着一个手提箱，时不时的会打开来，找出一些什么。
    十多分钟之后，他面前的咖啡杯里已经空了，还是兀自的端起来，却喝了一口寂寞，咂吧咂吧嘴，多少有些尴尬，随后放下，没有抬头看向四周。
    顾十年觉得有趣，又看了一会儿，那人时不时的会把手摸向杯子，意识到是空杯后又尴尬的缩回去。
    犹豫了一下，叫来侍应，给那人点了一杯。
    那人看到端来的新的咖啡，明显一愣，侍应指了指顾十年这边，见到顾十年笑着看向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到也没客气，真的抿了一口，随后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到了手提箱里，端着咖啡杯走了过来，坐在了顾十年的对面。
    “谢谢，是在哪里见过吗？”
    顾十年摇头：“没有。”
    “那这是……”
    “看你认真，觉得有缘而已。”
    “哈哈，北方人？你好，史金柱。”
    顾十年愣住了，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着眼熟了，这个一向标榜自己是巨人的人，这个让好多人看到了白手起家的希望的人，当然，也是那个创造出了一个广告神话的人。
    “怎么？”
    “失敬失敬，如果您不自报家门，还真没想起来，春城，顾十年。”顾十年伸出了手来，说不得崇拜什么的，但史金柱是真的很强。
    从汉王卡开始，一步一步打造出一个巨人帝国，哪怕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巨人大厦导致了资金链断裂，最终崩盘，人家还是能东山再起，这就是能力，等闲人没有的能力。
    惊讶的是自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位神仙，而且还是如此落魄的境遇下的。
    97年的巨人轰然坍塌，好多人都感慨史金柱是不是自己飘了，但真的要说起来，或许有之，但顾十年以为，他还是被人坑了。
    巨人大厦原本只打算建十八层的，被某些官员一怂恿，十八层最终变为了七十层，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从银行贷款或许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可他没有，因为巨人集团那时候的吸金能力十分的强，然而……
    史金柱察觉到顾十年认出了自己，自嘲般的笑了笑：“哪有什么失敬可言，现在我不过一个背负巨债的丧家犬而已。”
    “巨债也只是暂时的。”顾十年摇头：“我个人相信，用不上三年，史总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哦？”史金柱淡笑，似乎来了兴致：“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是史金柱啊。”
    “就这样？”
    “就这样。”顾十年两手一摊：“我的印象中，史金柱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如果史总不是有心东山再起，就不会留下巨人集团而不解散，还以一己之力背负那么多的巨债并承诺一定会兑现了，不是吗？”
    史金柱眯了眯眼，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你到是对我很有信心。”
    顾十年笑了：“是的，因为我是顾十年。”
    这其实并非顾十年单纯的想要表现自信的作态，他希望的是史金柱能在这么一次偶遇之下记住自己的名字，换句话说，这就是一种自我推销。
    果然，史金柱也笑了：“很自信，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换了别人这么说，顾十年一定会心里不痛快，但史金柱不会，这是个狂人，人家有狂傲的资本，能狂到连东岳会的成员都不喜欢他的地步，狂到做个广告都让人烦的地步。
    “谢谢你的咖啡。”史金柱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在顾十年的面前。
    很尴尬，顾十年没有名片，找侍应要了纸和笔，直接写上自己的电话，留下了名字。
    “春城，顾十年。”
    史金柱走了，不会因为一杯咖啡就心怀感激什么的，情分这种东西固然是有，但不存在于一次偶遇当中，有些东西，记住就好。
    他走了，顾十年看着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发呆了很久，到是觉得这一次真的是不虚此行吧，如果史金柱有一天会主动联系自己，那么会发生什么样的火花呢？
    留下一半的咖啡，多少有些喻义，或许是这样吧。
    离开咖啡厅回到房间，顾十年觉得心情相当不错，还给秦缘丽打过一个电话，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挂了电话，张学亮的电话就进来了。
    “明天就去深市，我这边事完了。”
    确定了行程，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做了个怪梦，梦到史金柱竟然要跟自己借钱……

 第五十九章 初到深市

    深市，一个几乎可以和三大都市相提并论的城市，这里是华夏开放的前沿，也可以说是商业的领头羊。
    当然，这个时代里，这里的灯红酒绿更不是春城能比的，夜场之中，一掷千金的现象也是有的，一些湾岛港岛过来的商人们，一夜花销上百万都不带心疼的，华夏的改革开放让这里成了商业桥头堡，也让这周边成了消金窟。
    到深市的时候已经黄昏，来接张学亮的人直接给送到了一家看着就很上档次的酒楼。
    “亮子，我听大舅说了，你小子竟然安分了，去上学了？”说话的是个瘦高个，张学亮提前给顾十年说了，今晚是他的表哥林长行给他接风，顾十年打量了一下，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哥，这是我朋友，顾十年。”张学亮和林长行来了个拥抱后，第一时间先介绍了一下顾十年。
    顾十年刚要伸手，却看到林长行并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小顾啊，挺好，别拘束，放开了玩就是了。”
    说着拉着张学亮进去，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年轻的居多，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两个年龄大一些的。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张学亮，叫亮子就行。”
    顾十年跟在后面，看着这些人寒暄着，猜测这些人大概都是些什么二代们吧，男的五个人，女的只有两个，总之那身上的装扮都是不菲的。
    人到了，上酒上菜，看的出来，林长行应该是这群人的领袖，包括那两个老男人在内也是唯命是从的样子。
    其中有那么两三个很闹，咋咋呼呼的，几杯酒下肚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中一个还对张学亮说：“亮子，听哥哥一句话，春城那地方没什么意思，来粤东吧，这边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啊。”
    林长行笑着打断：“别闹，我弟弟还上学呢，不过亮子啊，不是当哥的说一句，你那个学校也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和大舅说一声，让你过来算了，在这边你想干什么不行？”
    张学亮尴尬的笑了笑：“你跟我爸说？你不怕他抽你？”
    林长行一滞，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怕他抽我，这事不提了，不过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什么马宏腾的，我还以为什么风云人物呢，就是个小角色，几个人凑钱开了个公司，现在还到处找钱找门路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林长行一旁的另一个人说：“他们那有个叫张志文的，通过关系找过我，想要我投资，老子有那个闲钱？”
    这些话顾十年一直听着，在这里，他就是个小角色，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也没人和他说话，闷头吃饭就好，到也是不客气，什么好吃来什么，反正看这些人也都是吃腻了，纯粹就是凑一起来找乐子的。
    两个老男人其中之一的一位端着酒杯特意找到张学亮：“张少，鄙人尚南峰，家弟就在春城发展，还请张少多多照顾才是啊。”
    张学亮到是面不改色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好说好说，在春城，尚老板也是个好客的人，大家互相关照才是。”
    顾十年也没想到，这么巧能碰到尚南天的家人，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就是圈子，人家的家族到了一定的层次，玩的就是这么个圈子，不管到哪里，人家有资格玩这个圈子。
    不经意间发现两个女孩子其中的一个时不时的会看向自己，见自己看过去，也不回避，饶有兴致的微微一笑，举了举酒杯，顾十年微笑摇头，继续低头吃东西，大概是真的饿了，也大概是这里的菜品真的不错。
    刚刚听到介绍，这个女的有个很怪异的姓氏，姓夜，全名夜雨薇，名字不错，人也不错，很有气质，绝不是那些外围女故意做作的气质，能感觉的出来，这是真的从小培养出来的那种。
    没心情和这些人扯皮，再说了，人家也不搭理啊，就算是这个女人多看了自己几眼，自己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没可能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自己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脑子里都在想刚刚那货说的张志文在拉投资的事情，想想在未来二十年里，叱咤华夏商界的这几个大佬，初创时期都是相当艰难的，但是人家挺过来了，最终走到了山顶，俯瞰众生。
    就像是盈科将手里的股权卖了似的，在多少年之后，大富豪的儿子会不会很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人家家里也不差钱。
    企鹅缺钱，这是个讯号，或许也是自己的一个契机。
    不过顾十年也真的佩服张学亮，这厮完全和这些人打成一片的样子，什么都能聊，和那尚南峰说起话来，丝毫不是那个半拉眼看不上尚南天的样子，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让他吃惊的也是这些人喝够了，就没有下一场了，林长行把酒店都安排好了，亲自送了张学亮过来，临走的时候才对顾十年说：“小顾话很少啊，这样可不好，以后要多出来走走，见见世面才是。”
    “是，林哥说的是，我还有好多要学的。”顾十年笑着点头。
    等林长行走了，张学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拍了拍顾十年：“四哥，今天委屈你了。”
    “说什么呢？”顾十年丝毫没有在意：“我到是吃的很饱。”
    “要不咱俩再喝点？”
    “也好。”
    高级酒店很好，好在哪？你喝啤酒都是高级的，哪怕是普通啤酒，只要到了这里，价格上就是高级的，当然，最好的一点就是，只要你有钱，要什么都有。
    两瓶啤酒下肚，顾十年打了个长嗝儿，很是舒坦的靠在那里：“他娘的，我还是习惯这些普通啤酒，那什么高级酒还真整不惯，大概天生就是穷命儿了。”
    “哈哈。”张学亮笑了：“听他们说那个什么企鹅属实不怎么地，四哥你咋想的？”
    顾十年知道他好奇的是什么，扔了两个花生到嘴里，缓缓的说道：“这事很玄啊，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

 第六十章 被人截胡了

    白胡子老爷爷的故事当然不能说服张学亮，顾十年的解释很简单，他说了自己是如何到了金融学院的，也说了李从文和陈天河的关系，马宏腾这个人是当初陈天河介绍的，所以才有所关注。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张学亮不由得不信，但也叹服了：“服了，一个火车上的偶遇就发生了这么多，人生啊，真特么是神奇啊，还别说，四哥，你这也是够玄的，回头回春城了给你介绍个神人。”
    “什么人？”
    “一个算命的，有些本事，在春城圈子里很火。”
    “你也信这个？”
    张学亮摇头：“我信他个球，老神棍而已，这老东西就靠着到处打听点东西忽悠这一圈子人，不过还别说，老东西在风水堪舆上多少是看了不少书的，曹大海他们那一圈的人都会去找他。”
    这社会上啊，从来都不缺这些神神叨叨的人，越是有钱人还越是愿意信奉这些东西，这不乏一些高官和富豪们，生意人和娱乐明星尤其的多。
    上辈子顾十年也遇到过，不过不是张学亮说的能混迹在上层圈子里的这种，信不起，也没发信，偶尔就当是去听个乐子就完事了。
    “对了，之前酒桌上提起来的张志文的联系方式我要来了，四哥，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他们需要投资就真的投？我问了一嘴，他们公司不大，就算是投的话估计也要不了多少钱。”
    顾十年起来点了根烟：“不好说，先看看人吧，还得看人家怎么说。”
    “嗯，你说的也是，到是有个事其实我一直在琢磨。”
    “你说。”
    “你那个奶茶店完全可以在春城搞个连锁啊，投入不会太大，你怎么一直压着没弄？”
    这事顾十年真想过，但是自己的资金真就不充足，春城不是边城那个小地方，不管是房租还是装修，这都需要钱，没有名气，更不会考虑加盟模式。
    况且在本省，顾十年压根没考虑加盟模式，容易搞的砸了牌子，在季玲开始琢磨新品的时候，他就有打算，把这个当初本以为是玩玩的事业变的正规起来，但说白了，还是没钱。
    无奈的笑了笑：“没钱啊，况且有些技术上面的事情没搞定，还有模式上的细致化等等问题。”
    张学亮也笑了：“说白了还是没钱呗？”
    “说对了。”
    “这还算是个事？”张学亮笑的更厉害了。
    “什么意思？”顾十年诧异。
    “四哥，你学白上了吗？以星空网咖的名义入股，星空网咖新店的消耗光是贷款就够用了，每个月的进项完全够投入你的奶茶店了吧。”
    顾十年一下坐直了：“你说的意思就是奶茶店占技术股……星空网咖还可以和奶茶店联营对吗？”
    “对啊。”
    “明白了，之前是我想狭隘了。”其实真不是顾十年想狭隘了，这个事到是想过，名义上他是占有星空网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这里的话事人还是人家张学亮，哪怕是关系再好，你能说用星空网咖的现金流去投入到自己的奶茶店里吗？就算是赚钱了，名声也不好听，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但现在张学亮自己提出来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回去之后，这个事就可以操作一下，但是细节化的东西要多推敲一下。”
    “那是必然的，我是觉得奶茶店开起连锁模式，绝对是赚的，光是咱们网咖里奶茶的盈利就不少啊。”
    真别当这些二代们是傻子，一般人还很忽悠不了人家，看似天天什么也不管的样子，但是哪里盈利，哪里不行，人家心里门儿清的。
    找张志文还真没有什么太多花里胡哨的，直接驱车到了当时的企鹅公司，呃……
    相当简陋，简陋的令人发指……
    逼仄的办公区还分隔了一下，里面还有一间，再就没有其他的了。
    张志文开门见山，马宏腾不在深市，至于去哪了，人家没说，咱也不能问。
    张学亮也很直白：“有人介绍我们过来的，感觉你们还是有些发展的，听说你们需要资金，怎么样？谈谈？”
    张志文戴着眼镜，颇为斯文，很腼腆的笑了笑：“张先生，之前确实有这个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刚刚有人投资了。”
    “刚刚？”
    “是的。”
    就在顾十年和张学亮很诧异的时候，里面那间屋子的们开了，夜雨薇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还打着招呼：“张总，合作愉快，合同已经签过了，我这就先走了。”
    到没有完全无视张学亮和顾十年两人，夜雨薇摆了摆手，微微点头，转身就走了。
    张志文亲自送了出去，这才转回来：“就是刚才这位，您看……”
    “好吧，张总，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有什么合作意向，随时联系。”
    没有多留，人家已经表明了，再上赶着就没意思了，顾十年就觉得很糟心，他娘的这是被人截胡啊，先不管这个夜雨薇是个什么意思，这种感觉就很烦。
    能够入股最早的企鹅，这得是多大的一副好牌？就等着胡牌就行了，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抢先拿到了你要的牌，你疯不疯？
    从企鹅出来，顾十年就有点咬牙切齿的：“亮子，这娘们什么来头？”
    张学亮摇了摇头：“没仔细问过，但是背景很深，没看昨晚那么多人说笑都不敢招惹她吗，回头我打听打听吧。”
    “对了，四哥，你不是说你那个师兄和姓马的熟悉吗，你要真是想投不行就问问你师兄呗？”
    顾十年顿时哑口无言，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了。
    “算逑，人家都拉倒投资了，咱们还上赶着？就屁大个公司而已，当初也是要给我师兄面子，走吧。”
    就觉得很丧气，不过好在这一次也没白走，到是遇到了史金柱这个大神，也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企鹅的崛起速度是快，但在二十一世纪初期，论敛财能力，史金柱似乎更胜一筹，那简直就是一个印钞机的存在啊。

 第六十一章 又被截胡了？

    秦缘丽缓缓的走向饰品店，想起刚刚的一幕就觉得恶心，想不到堂堂盛华地产的办公室主任会是这么一个人。
    也曾听说社会上这些有权有势的都是些老色鬼，但从来没想过这人会这么直接。
    相中的一个地方，正好是盛华地产的产业，想要租赁下来都要和盛华地产打交道，秦缘丽是想着在顾十年回来之前将这件事敲定，也算是对自己的工作的一个认可，但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个老色鬼。
    直言不讳的告诉秦缘丽，睡一宿什么都好说，要是不满意现在的工作也没事，可以到盛华地产，他包办。
    对这件事她很看重，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没什么用，给顾十年做助理也只是处理一些琐碎的小事，虽然没出现什么被人指指点点的事情，但心里却是过意不去的。
    她很想证明自己，证明顾十年花钱买了自己不是赔本的买卖，也想能更有机会把自己欠下的债早点还完。
    对盛华地产做了很多的调查，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结果发现自己做出的所有预案都没用，人家上来直接提要求了。
    甩了甩脑袋，扔掉这些肮脏的事情，想着拉着山霞一起出去吃饭换换心情的。
    就看到有几个女学生从饰品店出来，一走一过的听到她们在低声议论：“你们不知道吧，就这个山霞，听说是被一个有钱的大一新生包养了呢。”
    “真的假的？不是听说不少人追她吗？还有大四的那个谁……”
    “还以为多清纯呢，没想到背地里是这样的人。”
    秦缘丽皱眉，人已经走远了，忍住了想冲上去理论的冲动，走进饰品店，就看到山霞在那开心的整理柜台，活脱脱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山霞，你……”
    “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山霞有些疑惑。
    “你在学校就没听别人议论什么？”
    两人已经是换了地方，山霞扒拉着面前的吃的，淡淡一笑：“他们说他们的，又不是真的，我不会在意的。”
    话是这么说，秦缘丽还是看出了山霞眼神里的凄苦，这个女孩子啊，总是这样，喜欢把什么都藏起来，只会留给被人灿烂的一面。
    “顾总快回来了。”
    提起这个称谓，山霞又笑了：“你好像很怕他啊。”
    怕他吗？这个问题秦缘丽自己也问过自己，或许真的有一点吧，主要是顾十年这个男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每每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工作的时候，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个二十岁男人就会有的样子，更遑论这个家伙总是什么都懂，而且总能想在别人的前面。
    “别扯到我，我是欠他的，说说你吧，最近没什么进展？”
    山霞小嘴嘟了起来：“没有吧，就是打了两次电话。”
    “笨啊你，你得主动出击啊……”
    顾十年是多少带着点遗憾回来的，夜雨薇的截胡让他一直都有烦躁的感觉，她投入了多少，拿到了企鹅多少的股份这些人家是不会告诉你的，一旦出现了未知的事情，出于好奇心，就越是想要知道。
    盛华地产的事情秦缘丽没有隐瞒，并表示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
    张学亮一听这个事情直接就急了：“他妈的，盛华地产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都敢这样？他是不想干了是吧。”
    顾十年摆了摆手笑道：“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星空网咖是你张少的产业，要知道绝对不会这样的。”
    这是肯定的，名义上顾十年才是这里的老板，张学亮才不会亲自露头。
    “给那个人去个电话，再约一下，我去见他。”
    听到顾十年的吩咐，秦缘丽没有一点犹豫，哪怕有着那样的经历，还是去联系了那个让人恶心的老色鬼。
    张学亮笑问：“不需要我去吗？”
    “用不上，这么点小事就劳动你张大少，那就太欺负人了不是？”
    张学亮走了之后，秦缘丽才把有人在山霞背后说坏话的事情说了，顾十年的神情瞬间变得阴鸷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
    谣言止于智者固然不假，但这种桃色花边谣言是大家都喜欢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影响力也是最大的。
    盛华地产办公室主任人如其名，肥胖如猪，人也姓朱，全名朱有道，大概看了一下这个人的一些关系背景，也算是个有道的人，是盛华地产老总的老部下了，想想也是，不是老部下，怎么可能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朱有道接到秦缘丽的电话，多少是有些欣喜的，觉得自己的好事将要来临，兴冲冲的来了，结果等来的却是顾十年，秦缘丽的影子都没见到。
    跟着顾十年来这里的是身强体壮一脸凶相的雷洪亮，浓眉大眼，看着想要揍人的感觉。
    “朱主任你好，我是星空网咖的负责人顾十年，之前我的助理……”
    顾十年的话都没说完，朱有道摆了摆手打断，很是丧气的样子：“算了，又是为了我们那个门面的事情吧？不用谈了，已经有人买走了。”
    “买走了？”顾十年有些诧异，这才几天，哪个衰仔动作这么快？
    “是啊，合同都签好了，就等过户了。”
    “能问一下是哪位老板买了吗？”
    朱有道本是不想说，犹豫了一下，冷哼道：“呵……也不怕告诉你，是天都的尚老板。”
    尚南天？顾十年皱眉，不得不有些怀疑，尚南天是不是故意的，他天都洗浴中心买这么个地方干什么？有病？
    但要说是针对星空网咖，或者说是针对自己，不太应该吧，尚南天知道自己？
    见顾十年这个表情，朱有道再次冷笑：“呵呵，知道惹不起就好，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了，最好识相点，没准……我还能帮帮忙，你那个助理……”
    顾十年根本不听了，直接起身：“洪亮啊，去说一声，饭菜不要上了，直接打包，带回去给兄弟们吃吧。”
    “你……”朱有道就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干，登时火了，起身指着顾十年想要说点啥，就看顾十年斜眼瞪着自己，好像是自己要说出点什么他会马上动手一样，瞬间又怂了。
    “行，今儿我算是见识了，你星空网咖想要开分店，要是能在春城找到地方我姓朱的以后跟你姓。”

 第六十二章 做我女朋友吧

    顾十年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水逆了，企鹅有夜雨薇截胡，这特么星空网咖分店的事有尚南天截胡，这是要干啥？
    朱有道最后的威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个色厉内荏的小人而已，就凭他还想阻挡自己的脚步？他还真没那个资格。
    回来和张学亮一合计，还没出结果呢，老曹就来了，说是尚南天拿下了那栋门面，而且还找了他老曹，意思就要按照星空网咖的规模来装修。
    顾十年明白了：“啥意思？对着干啊这是要？”
    张学亮阴笑了一下：“尚南天自己不会这么干的，太高调，不是他的个性，大概是有人要这么干的。”
    “什么意思？尚南天这个层次的应该知道你才是幕后老板吧？”
    “嗯。”张学亮点了点头：“他大概是知道的，这么明着来，不是他风格，别着急，我先打听打听再说。”
    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张大少明显有些愤怒了，骂骂咧咧的：“他妈的本来想老实赚钱的，非特么的来惹我，那真就别怪我了。”
    春城张少消停了小半年，偏偏就有人喜欢逼他出山啊，顾十年知道，张学亮那个地位的还有个圈子，这个圈子他进不去，张学亮也没带他进去过，当然，顾十年也没想过要进那个圈子。
    说实话，那个圈子不好混，如曹大海这个地位的，也只能是当孙子的料，自己进去能干啥？
    “四哥，再找别的地方吧，索性也别拉长线了，多找几个地方，几家店一起上，我去银行搞钱就是了。”
    没错了，这就叫特权阶层，他们去银行搞钱要比一般人简单的多了，原本就可以这么干的，就是一开始并不想铺的那么大，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怕他爹抽他。
    然而，现在张少怒了。
    有了张学亮的话，顾十年也就没在操心这边的事，陈天河到是来了电话，很是兴奋的样子说顾十年的掐指一算太准了，他真的碰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说事成了一定来春城看他。
    顾十年也挺高兴的，陈天河和洛芊芊的事情啊，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就和王八瞅绿豆是一样的。
    是一家的终究是一家的，雷打不动。
    也给家里打过电话，和奶奶说了张学亮的提议，奶奶是赞成的，只要是顾十年要做的，她老人家就不会反对。
    顾十年让秦缘丽开始做各种的合同出来，到也不急，等到合同出来，再和张学亮商讨细节就行了。
    他自己很清楚，奶茶店能有什么技术？技术很简单，他能依仗的是自己对未来连锁店模式的认知这一块，只要先在春城站住脚了，并且能时不时的有新品出来，等到其他人再来模仿就晚了。
    到是曹大海来表示感谢，他那个小区终于定下来了，就按照顾十年的提议来，走英伦风情的路线，老曹要安排，被拒绝了，大家都很忙嘛，不能总是花天酒地的。
    顾十年确实挺忙的，要时不时的回学校像模像样的上课，还要调查谣言的事情，源头在哪里他查不到，但谣言确实是越演越烈，老校区不光是师范院，其他系的都传开了。
    山霞的娃娃脸确实很招人，加上她那个性格，不管是学长还是学弟，都有不少追求者，这就造成了这个现状，总有那么一群人喜欢落井下石，喜欢幸灾乐祸的。
    人类，真的是很特异的生物群体，因为嫉妒，贪婪等等情绪会引申出各种各种的扭曲的心理。
    谣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知道自己和山霞关系的人不多，但自己也没有证据就说是那几个人，或许也可能是其他人看到了两人在一起的样子才有了猜测呢？
    但李南王瑶这些人还是成了顾十年的第一怀疑对象，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们心怀叵测呢。
    这一段时间里，山霞不管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她自己心里苦，就是不说，也不去反驳，就连导员都开始介入了，说这影响太不好了，却从来不说那些制造谣言的人。
    吃不好睡不好，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明显能看的出来人瘦了，最让她心痛的是连寝室里的人都开始在背后议论，丝毫不顾忌这三年同寝的情分。
    抱着书本从大教室出来，一路上低着头就那么走着，她知道背后肯定有人指指点点，全当做没看见，没听见，只想快点离开，没课了就去饰品店里，在那里就会感觉很安心。
    王瑶追了上来，佯装关心的问她：“山霞，我问你，你真的和那个什么顾十年是男女朋友吗？”
    山霞迟疑了一下摇头，到是没有隐瞒：“我们不是的。”
    “不是你还忍什么啊，你看看现在这谣言传的，我跟你说山霞，要不就假装先答应了李南学长，这样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山霞停住了脚步，人愣在了那里。
    王瑶还以为她是动心了，正要继续劝说，全发现山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顺着看过去，就看顾十年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这……”
    “你……你怎么来了？”山霞有些惊讶的问着。
    这里是教学楼的正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呢，都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毕竟山霞现在是谣言的中心人物，谁都想知道那个大一新生是谁。
    顾十年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喇叭，正是丁春秋用过的那只。
    “我，顾十年，金融院c栋208寝顾十年，山霞，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208寝大名鼎鼎啊，那可是叱咤林大的地方，尤其是那邵二哥的风云传说还没平息呢，这顾十年又跳出来了。
    旁边的人不禁暗叹，牛逼啊208，你们这个寝室都是些什么人物啊，从打去年第一学期开始就没消停过，这是要干啥？颠覆整个林大吗？
    就这么说吧，在林大现在有这么个说法，惹谁也别惹金融院c栋208的人，邵二哥容易找你来决斗的，玩笑成分多一些吧，但真要说敢去挑战208的人，还真没有，真害怕那厮找你来决斗的。
    见顾十年突然这样，山霞的脸都红透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第六十三章 我们208寝做事就这样

    208寝室好像天生就都是喜欢干些破天荒的事情的人，最起码林大的学生们都是这么想的。
    顾十年拎着大喇叭直接到这里来求爱，虽然没有玫瑰花，没有心形蜡烛甚至说是烟花这样浪漫的准备，但是……
    他娘的够狂野啊。
    李南其实一直隐藏在人群中，就偷偷的看着山霞和王瑶，期待王瑶这一次的成功，就是没想到自己马上要成功了，顾十年出现了，顿时就急了。
    推开人群，奔着顾十年就过去了：“顾十年，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你要注意……”
    影响二字还没说出来呢，就看到一个人影气势汹汹的奔着自己过来了，手里拎着衣服，衣服拖得老长，感觉里面像是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那人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是一头看见了猎物的饿狼一般。
    “卧槽，邵二哥？这是带着刀来的？”
    李南只是个普通人，在层次上终究是差着208寝这群畜生很多，这帮货感觉就是不讲道理啊，动不动就要和你决斗你这玩意儿谁受得了？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最可恨的是院方还保着他们。
    邵海没动，只是过来，站在了顾十年身后，直勾勾的盯着李南。
    崔岩笑眯眯的走上前来：“今天我们寝室老四办事，闲杂人等看个热闹就完事了，管闲事的要是不怕随便，弄一身血我们可不管。”
    话说的很明白，你可以继续哔哔，不过你再哔哔我们就揍你，威胁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管你特么什么学长不学长的。
    山霞整个人都慌乱了，没想到顾十年会这么干，心里是甜蜜的，可这脸面呢？
    见她犹豫了起来，顾十年突然将喇叭扔给崔岩，一把将山霞揽在怀里，也不管这了多少人，直接吻了上去。
    山霞没有躲，却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到了极致，感觉就快要跳出来了。
    围观的众人哗然了，那是真真的吃了满嘴的狗粮啊，崔岩都没眼看了，压根没想到顾老四这么狂野的。
    李南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稀碎稀碎的，这是他追了好久的女孩子了，连牵个手的机会都没得到过啊。
    这人啊，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从执着到偏执，最后到疯狂……
    山霞的唇很软，很甜，或者说整个人都是软的，搂在怀里的感觉很好，顾十年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迷恋这个感觉。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夏初一这个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或许顾十年也是一种偏执吧，偏执的认为这叫做忠贞不二。
    一直以来，顾十年都很难接受另外一个女人，一夜情的有过，短时间的恋情也有过，最后也就放弃了。
    昨夜一直在问自己，自己这样继续坚持下去还有没有用？甚至一度怀疑夏初一是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自己那个时候根本就是精神分裂了。
    这一夜他都没睡，直到天亮他才做了这个决定，带着208寝室的兄弟们来了个抢亲一样的求爱。
    山霞的心思他明白，而且山霞的性格很好，他不讨厌，那不如索性一试，或许这才是自己重生一次的意义？
    人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处漩涡之中，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旁观的人却看的清清楚楚，说起别人的事指指点点十分明白，轮到自己就完犊子。
    顾十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总之要把谣言这件事解决了，索性去压谣言，去查找谣言的起源，还不如就直接坐实完事了，愿意说的就去说，不怕挨揍你们随便，总之我们208寝做事就这样。
    好久才分开，顾十年大口喘着气，山霞都羞得不行了，根本不敢看左右。
    “走啦。”突然拉着山霞就跑了起来……
    那天阳光正好，众人看着一个男的拉着一个女孩子飞奔而过，留下了一串儿开心的笑声。
    邵海走的时候冷冷的瞪了李南一眼，颇具威胁，208寝室众人扬长而去，像是收获颇丰的活土匪一般。
    那天夜里，山霞睡在了顾十年的卧室里，睡在了那张曾经睡过的床上，只不过这一次床上不只有她一人。
    也是那天夜里，顾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山霞的初恋，也夺走了人家的初吻以及等等……
    起初山霞是有点害怕的，但架不住老男人的甜言蜜语，也或许是老男人憋闷久了，实力爆发，完全没有收敛。
    后半夜，山霞像是一摊软泥一样依偎在顾十年的怀里，依旧羞涩的样子：“你……你真是个坏蛋。”
    “哈啊……”顾十年笑了：“男人嘛，不都是这样，去他妈的柏拉图，让他去死好了。”
    “什么都这样？你让我明天怎么回学校见人啊。”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是我顾十年的女朋友了，谁敢说什么我揍他。”
    “去你的，哪有你这么野蛮的。”
    男人是容易膨胀的，哪怕是顾十年这种老男人，尤其是一展雄风之后，膨胀的厉害，现在他就敢说，就算是山霞不回学校了，不念了，他顾十年也可以养着她，但话不能这么说。
    两人聊了很久，聊到后来，顾十年越来越精神了：“完蛋了，睡不着了怎么办？”
    “你明天没课吗？快睡吧，数羊就好了。”
    “数羊？没用的，数饺子吧……”
    这句话说完，两人沉默了片刻，山霞突然低声说：“十年，我饿了。”
    顾十年一下坐了起来：“其实我也饿了，这还真是个体力活。”
    “哎呀，你真讨厌。”
    “咱俩出去吃点东西吧？”
    “馄饨？”
    初为人妇，大概的收拾了一下的山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的妩媚动人，见顾十年定定的看着她，顿时又羞涩了：“你……你看什么啊，快走啊。”
    顾十年猥琐的笑了：“嘿嘿，才发现，我怎么就是看不够呢。”
    “快走吧，又不是一天两天，时间长着呢。”
    “是啊，时间长着呢。”顾十年叹了口气，或许真的会很长吧……

 第六十四章 愤怒的张少

    张学亮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两天他很忙，一早上就到了星空网咖，正好碰到秦缘丽，秦缘丽也没说，只说顾十年还睡着呢。
    张学亮就有点迷惑了，不应该啊，顾老四一般很少睡懒觉的，这是干啥了？和谁喝多了？
    “四哥，我来了，赶紧起来吧，有事和你说。”他到是没进里间卧室，很懒散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山霞其实早就醒了，奈何顾十年赖床了，像条鲇鱼一样粘着她，她也就没起来，张学亮进来动静很大，已经听到了，一下就急了：“十年，快起来吧，来人了。”
    顾十年这才放过了她，结果山霞都穿好了衣服，这货还没动弹，听着外面张学亮的声音，很无奈的开门出去。
    看到出来的是山霞，张学亮瞬间懵了。
    “那个……来……来了？”山霞有些结巴了：“十年……十年马上就起来了。”
    得嘞，一句话啥都明白了，张学亮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呵……呵呵……没事，嫂子，我不急。”
    一声嫂子一下把山霞又整不会了，一转身又溜回了房间里，留下张学亮自己在那里傻笑。
    过了一会儿，顾十年才懒洋洋的出来，张学亮直接翘大拇指：“四哥，可以啊，快给我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顾十年打着哈欠：“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说。”
    “嗨，那都不急，先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说正事，不说正事我回去接着睡了。”
    “好吧好吧。”张学亮妥协了。
    到也不是别的事，就是尚南天购置盛华地产那处房产的事情，其实不是非得要那个地方，就是面子上不好看。
    我星空网咖看中的，你尚南天给截胡了，以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我张大少的脸放哪？
    这特么到是成了他尚南天的战绩了，当然，张学亮也明白，尚南天还没有那个胆子摆开了台面跟自己对着干，这背后指定是有人的。
    以他的身份打听这个事不难，更何况人家也没瞒着，很快就问出来了，都是大院一起长大的，叫齐森，和张学亮差不多大，从小就没怎么好过，当然，也在一起作过祸，大了就不怎么在一起了。
    用张大少的话说，这兔崽子一肚子的坏水，不是一路人，当初因为揍这小子没少挨老爹的抽，王八蛋挨揍了就来告状是最恶心的。
    齐森知道了星空网咖，也打听了背景，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幕，以尚南天的名义把那个房产给弄到了手，还联系了曹大海来装修，要弄得跟星空网咖一个样子，说白了，就是来恶心人的。
    大概说了一下齐森的背景，顾十年很清楚，在人家面前，你曹大海尚南天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斗不过人家的，就那个房产，大概率都是尚南天出钱。
    而曹大海的装修，张学亮说基本是别想拿到装修款，没门，整了半天，人家是来白嫖的，玩的就很高端。
    “你打算怎么办？”顾十年皱了皱眉，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也不是非要在那个地方开分店，这里不行就换个地方就是了。
    张学亮啐了一口：“妈的，那天在酒桌上就想揍他了，敢恶心我？要不是来了个特殊的人，那天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特殊的人？”
    “是啊，四哥还记得在深市遇到的那个夜雨薇吗？”
    顾十年皱眉，这个截胡了自己的女人还是有印象的，人美，有气质。
    “怎么？她来春城了？”
    “嘿……”张学亮嘿然：“可不，我还真没想到她会来春城。”
    “先不说她，实在不行就换个地儿吧，不能因为被人截胡了就死磕到底吧。”
    听到这话，张学亮眼珠子一瞪：“那不行，四哥，别的我能听你的，这事绝对不行，这要是认怂了，以后在这个圈子里抬不起头啊。”
    顾十年看他这样也笑了：“呵呵，那怎么弄？”
    “揍他，揍到他服为止。”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听的顾十年直摇头：“你就不想想别的招？”
    “哪有什么招？”
    顾十年沉吟片刻，低声问他：“他最怕的人是谁？”
    “他老爹吧，他老爹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还想着往上走一走的，不过这么太下作了吧，我去找他老爹，就冲着我二叔的面子，他老爹肯定认怂，但是……这以后咱没脸了啊。”
    “那咱们就玩点阴的。”顾十年诡秘的一笑。
    “咋个意思？”
    “不急，再等等，我筹划一下，跟你说说奶茶连锁的计划吧。”
    “好。”
    顾十年已经有了一个腹案，以星空网咖的名义注资王奶奶奶茶连锁，占股百分之五十，王奶奶奶茶连锁以技术入股，占股百分之三十，留下百分之二十做激励股权。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随着发展下去，股权分配结构必然还是要有更改的，这只是个初始结构，简单明了。
    张学亮到是没怎么犹豫：“行，就按你说的办。”
    “对了，还有个事，奶茶连锁这个事敲定以后，秦缘丽我就要抽调走了，她是我的私人助理，不能只负责星空网咖的事情，以后她的工资也从星空网咖这里抽离出来，我来负责。”
    张学亮一下眼睛瞪的大大的：“卧槽，四哥你可以啊，你这是要一龙双凤？”
    “滚你奶奶腿的一龙双凤，瞎琢磨什么呢？”
    “那得嘞，我先走了，四哥你再回去跟小嫂子温存吧，回头有时间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啊。”
    这厮屁颠屁颠的跑了，到他走了，山霞才敢出来，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顾十年笑了：“饿了吧，我洗把脸咱们去吃饭。”
    洗脸的时候，来了电话，看了一眼，是京城的号段，顾十年愣了片刻才接了起来。
    “喂……”
    那边很安静，似乎能听到呼吸声，沉默了片刻，电话挂断了。
    知道是谁来的电话，顾十年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昨天的事情在师范院闹得沸沸扬扬的，估计单双双昨晚就通知了林惠了吧。

 第六十五章 史金柱来电

    一通沉默的电话并没有对顾十年造成什么影响，有些事情一旦尘埃落定，人也就变得铁石心肠了起来。
    只是这铁石心肠是对别人，对山霞则不然，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是真的不假，连着几天，顾十年都无心别的事，每天都沉溺在美妙的二人世界里，终于在人家的某个亲戚到来的时候，才算是从这温柔乡里走了出来。
    顾十年是直接将山霞接了出来，不让她再住寝室，山霞到也没有反对，到是顾十年要关了饰品店遭到了反对。
    饰品店依旧有收入，但是这点收入对顾十年来说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与其说耗在那里，还不如直接关了就完事了。
    山霞不干，理由很充分，就当是留给她的一个事儿来做，没办法，顾十年只好答应。
    总之这件事后，谣言的风向也就变了，要知道208寝室在大一学生这边可是有很多拥趸的，这个寝室的做事风格太他娘的直接，张学亮更是在得知了这件事后，毫不遮掩的又去师范院溜达了一圈，甚至放了狠话，谁他娘的再敢背后议论山霞，就别怪他不客气。
    五月底的时候，顾十年接到一个让他意外的电话，史金柱来的电话。
    “顾先生，还记得我吗？一杯咖啡。”
    “当然，史总这是在……”
    “我在沪市，之前和顾先生聊过后，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不知道顾先生有没有兴趣。”
    兴趣必须有啊，顾十年直接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这特么史金柱是要要提前了啊，巨人重出江湖，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他奶奶的，打算投企鹅没花出去的钱终归还是留不住了，也总算是有给这些钱找了一个着落。
    顾十年很清楚，史金柱能发出这样的邀请不容易，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谁，也不会轻易的拉人入伙，他们大多时候喜欢自己掌控，但也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史金柱缺钱。
    史金柱的第二次崛起还是跟朋友借的钱，不多，只是五十万而已，鉴于之前的狂傲，好多人对他都是避而远之的，说实话，这个时间的他真的是挺难的。
    接完电话，顾十年就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对山霞说：“我要去沪市几天，明天去跟丁院长请假去。”
    “啊？”山霞略微惊讶，随后起身：“那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
    她这个小媳妇一样的举动让顾十年感觉到很温暖，从后面一下抱住她：“你就不想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去了。”山霞微笑：“你是去忙的，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嘛。”
    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不过这一次秦缘丽得跟我一起过去。”
    “哦，那你得先告诉丽丽一声，她也有课的。”
    山霞的性格真的是温顺到了极致，从来不会主动要求什么，这真的是让顾十年内心底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也或许是追求山霞的人很多的原因吧，在林大，真要排名的话，山霞可不是校花级的，但是人好，性格也好，这个是很加分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好身材，好颜值的固然有很多人喜欢，但也有人更注重性格或是其他吧。
    通知了秦缘丽，让她准备一下行李，就直接去了丁汝安那里。
    丁汝安一听顾十年要去沪市，一下笑了：“呵呵，下周正好要去沪市的，师兄还说要我带你一起的，没想到你自己也要去，这挺好啊，给院里剩了机票钱了。”
    “哇，丁院，您不是吧，一张机票钱您也算计？我可是您的学生啊，说出去丢人啊，正好我也没订机票，我等着和您一起走。”
    “行吧。”丁汝安笑着挥手：“就你自己吗？”
    “还有一个，我的助理。”
    “臭小子，助理都有了？不是你那个师范院的女朋友吗？”
    “呃……丁院，您都听说了？”
    “废话，你们208这几个臭小子都快捅破天了我能不知道吗？”
    闹的沸沸扬扬的，丁汝安怎么能不知道，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还是说的明白，这次就是带一个助理，多了没有，也是林大的人，丁汝安索性也都给安排了。
    机票是后天的，这就多出了一些安排的时间。
    和张学亮做了一些安排之后，就跟随丁汝安带着秦缘丽登机直奔沪市而去。
    之所以带着秦缘丽，到不是说秦缘丽能帮上多少，只是给她一个见世面的机会而已，鉴于她工作的认真和积极的态度，就必须着重培养一下，总不能到最后花钱养了一个废物才是。
    丁汝安说了这一次的目的，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到沪市大学调研的，至于说调研为什么要带着顾十年，这无所谓的，从名义上讲，顾十年是丁汝安的学生，属于内门弟子的那种，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是必然的。
    秦缘丽也是现在才知道顾十年竟然被金融院院长如此看重，到没什么敬仰之情，但还是很震惊。
    接机的是个熟人，正是冰山美人沈晗，还是那么的养眼，见到顾十年身后跟着一个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沈晗也是愣了一下。
    见她低声和丁汝安说着什么，顾十年大概明白，过去直接插话进去：“沈师姐，不要麻烦了，我和她就不用安排住处了，你们这边安排好丁院就好。”
    丁汝安没有阻止，也没有解释，沈晗看顾十年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大概像是在看一个色鬼的眼神吧。
    顾十年更不会解释，这种事解释个屁，就根本没必要。
    沪市大学安排的住处大概也是好的，但是顾十年不习惯，他要见史金柱，也要见陈天河，来一次总不能厚此薄彼，也不能浪费了学校提供的机票，要不就是白来了。
    企鹅不开花，那就从巨人和盛世下手，总要有个捞头才是。
    安顿好了丁汝安，顾十年才和秦缘丽离开，在沪市大学附近的宾馆开了两个房间。
    随后就拨通了史金柱的电话：“史总，我是顾十年，我到沪市了。”
    “这么快？那……晚上见一面？”

 第六十六章 一起玩吗？

    自始至终，顾十年都觉得和史金柱的相遇是个意外之喜，怎么说呢，自己重生而来，脑子里记着很多的成功人士和企业，想过插足各个方面，但唯独没考虑过史金柱，哪怕是巨人和征途的吸金能力那么强。
    与其说是没想考虑，到不如说是没敢考虑，或许就是因为史金柱的狂傲吧。
    想着晚上见面，大概率不会是正式场合，就没让秦缘丽跟去。
    一身休闲装的顾十年看到史金柱一身西装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两人约见的地方依旧是个咖啡厅，环境很不错，人不多，很安静。
    史金柱笑着解释：“之前赶着办点事，没来得及换。”
    “史总这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是。”史金柱点着头：“或许是和你的偶遇给了我一点动力吧，正如你说的，我从来没放弃过，只是之前多少有一点犹豫。”
    从商业场上来说，史金柱更像一头孤狼，基本没有什么商业伙伴，但他有自己的班底，这些人就是他的狼群，对外人，他是孤狼，对自己人，他不离不弃，这一点是非常好的。
    顾十年也明白，想要做一番事业，从来没有谁是自己单打独斗去完成的，不管是马老板，还是什么这个总那个总的，他们都有一群跟随着的班底，有朝一日，这些人功成名就，也造就了一批的千万富翁，亿万富豪出来。
    “那么这次约我过来的具体意思……”
    “顾先生，如果有意向，一起吗？”
    很直白的邀请，而且是很自信的邀请，按说史金柱是在拉投资而已，记得他复出的时候也是跟朋友借了五十万才开始付出，但看人家这个状态，根本不是拉投资的样子，到好像是自己财大气粗，看你有没有想法，有想法就一起玩，没想法就算了，我自己玩。
    你说他是装腔作势也好，但顾十年不这么觉得，史金柱是真的自信，在这个保健品市场已经开始下滑的时候，他还敢一脚踏进来，并且凭借那一句让人上头的广告词霸占这个行业销售冠军多年。
    这就是自信，自信但不自负。
    顾十年保持着淡笑：“史总怎么会想到我的？”
    “因为你相信我，我觉得你没有说假话。”
    “那史总打算要我入场多少呢？”
    史金柱笑了：“哈哈，小本买卖，五十万封顶了。”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五十万看似不多，但保健品啊，起步根本不需要多大的投入，大部分的资金他都会砸在宣传上的，而且这个行业利润高的一批。
    要不说很多人都会咒骂保健品，顾十年也骂过，没办法，曾经的这个市场混乱的厉害，多少丧良心的商家和销售团队打着能治病的旗号兜售保健品，坑那那些老人们毫无底线，赚的钱那都是丧良心的。
    但顾十年不会过分的反感巨人这种的，包括什么某肾宝之类的，以为人家广告里从来没说我这个可以治病，不存在虚假广告的成分。
    史金柱划出了一个框框，顾十年就懂了，没有问自己可以占比多少：“行，那这两天之内就把事情敲定如何？”
    没想到顾十年答应的这么痛快，史金柱也有些惊讶：“你都不问问我要做什么？”
    顾十年神秘的一笑：“既然有黄金，那也不差个白金喽。”
    明显的看到史金柱的瞳孔放大了似的，随后归于平静：“顾先生年纪如此就有这样的见识，竟然猜到了我的想法，佩服。”
    这真不是猜的啊，顾十年很想这么说，不只知道你这些事呢，还知道你丫挺的从征途刮完了钱就跑去干别的去了呢。
    没谈多久，约定第二天晚上会带着合同见面，顾十年就回去了，睡的很早，第二天会和丁汝安一起去见李从文的。
    这属于公事，史金柱这边则是私事，公私不能混为一谈。
    沪市大学要超过林大很多，不管是规模，还是历史底蕴上，这必须得服气，谁让人家沪市有魔都之称，更是很多人公认的大都市。
    就是没想到陈天河也在，这家伙看到顾十年就笑了：“十年啊，没想到吧，你小子昨天到了我还以为你晚上就会约我的，结果硬是没等到你的电话。”
    很亲切的样子，陪同的人有很多，这些人里大多是沪市的学子，算是李从文的学生，陈天河的师弟，见这个颇有作为的师兄和一个北边来的毛头小子如此亲热，都觉得很稀奇。
    顾十年也笑了：“师兄，昨晚太累了就先睡了，回头我给你补上行不，算小弟赔罪了。”
    他没说史金柱的事情，也没必要说，史金柱和他不是一个圈子的，现在的陈天河还没有开始起步，而史金柱已经是一起一落的前辈了。
    更何况史金柱是东岳会的成员，陈天河以后可不是，华夏地大物博，就算是商人们也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什么东岳会，西京会所，长江商会等等……
    大家都在自己的圈子里玩，相处的好，互相之间都是有信息共享的，甚至会有互相投资的情况，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蛋糕，不是一个人能吃的完的。
    但这仅限于自己的圈子，圈子外的人想要随便进来，大概率是不接受的。
    要是没有这些圈子，互联网危机的时候，好多互联网的大拿甚至都挺不过去。
    陈天河到是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自己也很忙的，能抽出时间过来，这是李从文的面子。
    不过顾十年到是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汪旭，那个在火车上初遇李从文时候的辩论过的家伙，依旧是那个长了个挨揍的脑型的样子，快一年不见，似乎更加的傲气了。
    陈天河拉着顾十年一起走，低声说：“我听沈晗说了，之前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你和汪旭还发生了点不愉快？”
    顾十年点头：“算是吧，怎么？师兄和汪旭很熟？”
    “算不上，见过几次而已。”陈天河摇头：“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听说这次他回来是想要拉着沈晗一起出去的。”
    哟，顾十年笑了，小子还挺痴情的嘛。

 第六十七章 我要的是物超所值

    所谓的来沪大调研学习，前两天还是很形式主义的，顾十年不喜欢这样虚头巴脑的事情，丁汝安也不勉强他，让他坐在那里听一群老头子互相吹捧，就觉得很难受。
    陈天河也很忙，两人约定好了三天后见面，就各忙各的。
    史金柱的合同很明确，顾十年出五十万，占比百分之十五，按说这是一个相当高的占股比例，不过顾十年还是争取了一下，任何的生意，都会有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史金柱没有太过于坚持，最终定下了一个百分之十八的占比。
    没有什么不可稀释一说，顾十年很清楚巨人的发展历程，他要的只是上这条大船，趁着最吸金的时候揽财，等到辉煌过去，转让股权套现完事。
    企业家是做强，商人是做大，企业家是有良心的做派，商人大多是来收割韭菜的，但这都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资本大鳄，资本大鳄从来不会拘泥在一条船上，他们只会在乎这条船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当这条船不能产生利益并且要沉了的时候，不要指望资本大鳄会帮着修船。
    签下合同，在期限内，顾十年只要把钱打给史金柱就行了，其他的他不会参与，一个企业里，只需要一个声音，没必要让其他人指手画脚。
    当天，顾十年问过史金柱：“史总大概是不会在乎这五十万的，为什么会拉我一起玩？”
    史金柱摇头苦笑：“因为你和几年前的我一样，相当的自信。”
    没有说透，但大概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其实人很怪，有的时候做一些决定是那么的让人猜不透，甚至回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做那样的决定。
    和史金柱分开，和秦缘丽回到酒店，两人都说饿了，合同为主，吃饭是次要的，史金柱是个工作狂人，根本就没有和你一起吃饭喝酒的心思。
    在酒店要了两个菜和一些啤酒，靠在沙发上，捏着啤酒罐，顾十年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
    被史金柱拉到了牌桌之上，如果陈天河的盛世网络自己也能参与进去，那么可以说二十一世纪初期最为吸金的两大公司自己都有份。
    见他在笑，秦缘丽不明所以的问他：“顾总，怎么了？这份投资会赚很多吗？”
    “我说会赚很多你信吗？”
    “信。”秦缘丽到是没有怀疑的点着头。
    想想自己第一次见顾十年的时候，还以为这家伙就是个村儿里刚出来的愣头青，可短短的不倒一年的时间里算是明白了，让自己差点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的五万块对人家来说那根本不是个事儿。
    被下属信任是一件好事，极大的满足了顾十年的虚荣心：“这么肯定？”
    秦缘丽苦笑：“最起码你的决策都是对的，我看到的是你一直在赚钱，按照我的直觉来说，不赚钱的事情你是不会去做的。”
    “呵呵，我觉得投资在你身上或许是我的一个败笔吧。”
    看出了顾十年的玩笑成分，秦缘丽也不在意：“顾总放心吧，日后你定会觉得物有所值的。”
    这是顾十年很欣赏秦缘丽的地方，或许秦缘丽也有自己的理想，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她没有初入社会的那种愣头青一样的坚持，甚至不会去抱怨，哀叹，吐槽这个社会的不公，为了五万块钱，为了能活着，她什么都能舍得出去。
    而最好的一点是她的当机立断，或许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在徐明亮伤透了她的时候，她拿得起也放得下，没有圣母是最好的，优柔寡断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有句话说给她很合适，不想接受那就去改变，不能改变那就学着去接受，秦缘丽在短时间里做到了。
    这段时间里，她多余的钱都用来买书了，一个师范系的大学生现在每天看的都是关于商业方面的书，虽然她没说，但顾十年知道。
    “也许会吧，不过我要的不是物有所值，我更期待的是物超所值。”
    秦缘丽一愣，她发现顾十年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努力吧，很多事要你自己去看，自己去学，如果有一天，当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那么你想离开的时候说一声就好。”
    其实顾十年也不只一次问过自己，当初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最终的原因还是出于怜悯吧，也或许因为自己的心底的这份怜悯，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成为什么真正的金融大鳄。
    大鳄之所以是大鳄，是因为大鳄不需要怜悯心，只要资本运作的成功，什么都可以舍弃。
    就像是索罗斯率领那些投机者在港岛的对决是一样的，只不过索罗斯或许也没想到港岛一战他们会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吧。
    李从文的会客室里，对顾十年，老李同志是着实的夸奖了一番。
    没办法，一个边角旮旯里出来的穷小子都看到了这一步，可自己麾下的这些高材生却一个都没看到。
    这让丁汝安倍儿有面子，老丁一直保持着笑容，十分得意的样子。
    汪旭有些不服气的说：“就算是这样，索罗斯也没有受到多少损伤，况且港岛本来就违反了金融市场自由的法则。”
    这一点他没说错，就算是顾十年也得承认，索罗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最起码在新马泰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的，但是金融市场自由这个嘛，你们美联邦的适用法则到我们这里就不好使了吧。
    汪旭的话让李从文沈晗等人都有些皱眉，顾十年直接接口问道：“刚从美联邦回来？”
    “是啊，怎么了？我现在是……”
    汪旭的话还没说完，顾十年直接打断：“你是什么我无所谓，美联邦那么好你回来干什么啊？”
    “你……”汪旭怒目而视：“我家在沪市，我当然要回来了。”
    “哟，还知道自己家在沪市啊，我还当你忘了呢。”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顾十年两手一摊：“那么崇拜美联邦，直接找个美联邦的爹妈去啊，在我们华夏，就少拿你们美联邦的什么规则来说话，要知道，你是站在华夏的土地上。”

 第六十八章 落后就要挨打

    顾十年是不会浪费时间和汪旭这种人辩论的，按照他的想法，这种人就是欠揍，揍一顿自己舒服了就好了，至于他怎么想，根本不是你辩论就能说服他的。
    在九十年代，这样的人很多，总是抱着一个外国的月亮都比华夏的圆的想法，一门心思的要出去，镀了一身金回来，混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头叫海归，海归海龟，就不怕绿一身？
    于是国内也多了一群人，一听说谁是海归，马上开启抱大腿舔屁股模式，真正有能耐的，学到本事的，你舔也就舔了，那些屁本事没有的，没准把自己都舔进去了。
    汪旭这样认准了不回头的人，就跟网络上的一些二货一样，你就是说破了大天，你也说不过他，就算是他哑口无言了，也没用，他只会觉得自己是对的，你们都是错的。
    “好了，今天又不是让你们来争这个的。”
    李从文和丁汝安一起发声，顾十年马上笑眯眯的停了，到是汪旭气鼓鼓的。
    两个老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要是没有老头在，顾十年绝对动手抽这小子。
    见两人不吭气了，李从文才笑道：“争辩这个有什么用，今天到是想说说，东南亚这一次的金融风暴之后，看看你们有什么想法。”
    很突然的提问，顾十年看到沈晗等人都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很明显这不是提前准备的课题，大概率是李从文突发奇想。
    没人出声，丁汝安笑眯眯的看着顾十年：“要不你说说？”
    顾十年一怔：“我？还是让诸位学长学姐先说说吧，我就一个小人物而已。”
    李从文笑了：“行了吧，你先说说看。”
    被两个人邀请，迎着沈晗好奇的眼神，顾十年到也不客气，喝了口水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很简单一句话。”
    “一句话？”
    “对，就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这……”
    “难道不是吗？咱们先说新马泰这边，索罗斯一来，这些小国不管是商人，还是政客都像是嗅到了臭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为什么？因为不管从综合国力，还是金融的高度来说，美联邦现在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一点要承认。”
    听到这话，汪旭冷哼一声，十分得意。
    顾十年不理他，继续说：“所以当索罗斯带着一批投机者来到新马泰，不管做什么，这些小国的政客们都给开放绿灯，商人们簇拥着他们，还是因为落后，所以才有这么一幕，新马泰被他们搅合的一摊浑水，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国家强大还会有这样的一幕吗？”
    “坐而论道，终究不如行于天下。”
    果不其然，他的话说完，汪旭马上讽刺：“你这不还是在怪国家不给力吗？”
    顾十年翻了个白眼：“你哪只耳朵听我在怪国家不给力了？”
    “你……是你自己说的落后就要挨打。”
    “我是说了，但国家的强大不要推给别人，国家的强大是要每一个人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来才行，总不能因为国外好就去给人家舔屁股吧？”
    “你……”汪旭快疯了，在他的眼里，顾十年实在是太粗鲁了，就是个垃圾，是上不得台面的狗尿苔。
    李从文和丁汝安也没想到顾十年会从这个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但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事实。
    当然，顾十年不会去说什么赶英超美的大话，更不会对他们说用不了二十年，华夏会走到一个让诸多国家仰望的高度，变成一个令美联邦都感觉到恐惧的庞然大国。
    说了他们也大概率不会信吧。
    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茶话会，最起码对于汪旭来说不是，但对于顾十年来说还不错，有汪旭这样一个出气筒是一件人生快事。
    是夜，顾十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洛芊芊，没有什么绝世的容颜，也没有什么婀娜多姿的身段，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应该说，洛芊芊和山霞，和秦缘丽这些人都一样，其实就是普通人，没有谁的人生是碰到的都是美女的吧？
    相约于外滩之上，可以边吃边聊，还能欣赏着外滩的风情。
    洛芊芊的话不多，但也没有羞涩，落落大方，时不时的会观察一下顾十年的表情。
    说起了和汪旭的趣事，陈天河笑的很开心。
    “师兄，明天我就打算先回去了，丁院长大概还是要在这里一段时间，我这不行，权当做这次是公款旅游了。”
    “这么着急？还打算过两天有时间一起出去玩呢。”陈天河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的样子。
    “没办法啊，要回去考察新店的地址，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陈天河皱了皱眉：“你的那个模式我琢磨过，大概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要模仿你的模式了吧。”
    “是，已经开始有了。”
    “一旦开始有人模仿，模仿的多了，你的分流就会很大了啊。”
    “不怕。”顾十年笑着举杯：“领袖和跟风者的区别就在于创新。”
    听到这话，陈天河和洛芊芊眼神同时一亮，也举起酒杯：“说的好，就冲这话，就冲你的这份自信，应该干一个。”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句话，让洛芊芊终于主动开口：“十年，天河和我都有想法独立创业，你觉得哪个方向更适合我们？”
    从她的这份从容里，顾十年并不觉得这是虚心求教，更像是考校，陈天河和洛芊芊的组合会没有方向吗？
    陈天河淡笑一下，也看向了他。
    犹豫了一下，淡然的说道：“我觉得吧，不能是现在人们需求什么，就去做什么，或许等做出来了，他们已经另有新欢了，看看这外滩的繁华，在未来的时代里，我会认为人们会更多的迷失在挑选的世界里，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需求什么，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给他们指出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那天，聊到很晚才分开，送走了顾十年，陈天河笑着问洛芊芊：“你觉得如何？”
    洛芊芊挽着他的胳膊：“你觉得他会有兴趣一起吗？”
    陈天河叹了口气：“如果我邀请的话，他大概会吧。”

 第六十九章 春城的变化

    顾十年提前回春城也是因为接到了曹大海的电话，盛华地产的老总说是要当面请罪，这标志着张学亮开始动起来了。
    他动了起来，于是那些原本不知道的人，也都明白了，星空网咖的幕后老板就是张大少，盛华地产难道还能没有所表示？
    这无关站队不站队的问题，混迹春城的这些商人们都看的很透，和上面的大佬没关系，这就是两个二代在斗气而已，就这点事你就开始站队，那脑子里就真的全是屎了。
    回到春城，那真的是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曹大海就来了。
    这盛华地产的老总姓罗，罗盛华，比曹大海要年长一些，说话也颇为客气，直接先道歉，然后表示朱有道那个厮只要顾总你看不顺眼，我随时让他滚蛋的意思。
    顾十年到真没有睚眦必报，没必要的事情，朱有道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和这样的人斤斤计较，到显得自己没了格调。
    说到底，朱有道是在狐假虎威，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罗盛华给了一栋建筑的使用权，也是一栋三层的商业用房，是盛华地产的产业，而且表示随便用，盛华地产一份租赁费用也不收取。
    这个度把握的很不错，之前的那栋小楼是尚南天买下来的，不管齐森出没出钱，盛华地产都得到了该有的，现在想要换取张少这边的关系，白送就会很过分，那是太不给齐森和尚南天脸了，高下立判，所以他说不要租金，产权还在他盛华地产的手里。
    顾十年也明白，这帮家伙都是老江湖，处理这些事就驾轻就熟。
    至于说张学亮和齐森之间的斗法嘛，人家罗盛华表示跟自己没关系了，那房子都是人家尚南天的了，和我们盛华地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顾总，你看，这之前的事啊，咱们就当过去了，张少那边……”
    “罗总放心，张少那边我会去说。”
    “这就好，这就好，至于说后面的事……”
    “后面什么事，罗总，我这么说一句吧，神仙打架，咱们凡人看着就好了。”
    “哈哈……”罗盛华笑了：“顾总当真明白人，今天我老罗受教了。”
    大院里的子弟们斗法，闲杂人等就不应该参与，因为参与不起啊，这些人斗法无所不用其极，总之能赢就行了，等闲人参与进去，最容易被当成背锅的，不管赢了还是输了，上头的大佬们不会怪罪这些年轻人，但追随者就完了。
    所以尚南天觉得自己很悲催，齐森给尚南天许诺了很多，而且尚南天也了解张学亮，这货虽然有些不正调，但下三滥的手段是不会用的。
    偏偏这一次就用了，张学亮安排人把齐森在尚南天那吞云吐雾，纸醉金迷的样子拍了个正着，甚至连床上的事情都被拍到了。
    当张学亮把这些照片摆在齐森面前的时候，这货就傻眼了，作逼孩子归作逼孩子，人家也明白这些照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算不公开出来，只要照片到了他老子那里，他就完犊子了。
    迅速的召集了圈子里的人物聚到一起，当着大家的面给张学亮鞠躬请罪：“亮哥，我错了。”
    两人的过节暂时消除，不管以后怎么样，最起码现在来说，张少赢了，这篇翻过去了，但这只是圈子里的，尚南天那可翻不过去了。
    就是没想到张学亮会玩这种下九流的招数，尚南天直接傻眼了，不说别的，要是这照片传到了齐森老子那里，他就不用在春城混了。
    和顾十年说这些的时候，张学亮是眉飞色舞的，那叫一个激动。
    等他讲完了，顾十年才问他：“要是齐森不服软，你还真能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
    张学亮翻了个白眼：“公布个屁，那样的话，我就甭在圈子里玩了，有些事是大家都明白的，真把这点破事当回事？你以为齐森他老子不明白？真做了，那就彻底的撕开脸皮了，不行的。”
    “那齐森为什么还低头了？”
    “他老子的意思呗。”张学亮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他老子肯定是知道了，但也得有个台阶，这点破事就是个台阶而已。”
    顾十年点了点头：“说白了，就是没有这事，只要你摆开了架势，他齐森也会认怂是呗？”
    “对，不过这次事我也是在告诉圈子里的这些人，别特么惹我，惹急了老子什么招都有。”
    “呵呵，这是在告诉他们，张大少不介意鱼死网破啊。”顾十年捏着下巴笑了：“到是这个尚南天啥都没捞着啊。”
    “所以喽……”张学亮两手一摊：“尚南天摆酒了，我是不想去的，不过他请了夜二姐来当和事佬了。”
    “夜二姐？夜雨薇？”
    “对，在家里排行老二，圈子里都这么叫，她好像也挺喜欢的。”
    “你什么意思？要我也去？”
    “当然，夜二姐点名了。”
    夜雨薇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让顾十年有些诧异，按说深市那天的夜宴，他也不出众，就是个跟班的样子，她夜雨薇凭什么会留意到自己呢？
    既然要去，那就去，也看看这个夜二姐在搞什么幺蛾子。
    极致的盛宴，尚南天是下了功夫的，只有四个人，夜雨薇还是那么的有气质，不过这一次尚南天再没有上一次的目中无人。
    “张少，顾总，之前多有得罪，南天在这里赔礼了。”
    样子到是诚恳的很，只是心里是不是有怨恨就不知道了，张学亮这一次来打他们脸还是打的很响的，尚南天是挺悲催的，齐森认输了，就再也没露面，听说是出门旅游去了，至于为什么走，大家都明白，就是没脸了，但是这追随者尚南天怎么走啊？直接成了背锅侠，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
    不等张学亮说话，夜雨薇淡笑着举杯：“张少是豪爽的，前些时日在深市，还和你的族兄尚南峰一起饮宴，不过些许小事，张少又怎么会记仇呢，对不对？”

 第七十章 就当玩玩了

    夜雨薇的话，尤其是最后这一句对不对，让顾十年感受到了她骨子里的强势，从深市那一次的夜宴上也能看的出来，夜雨薇和这些纨绔子弟们有所不同，她虽然坐在那里，但又不会全然融入，就像是一个看客，一个旁观者一样。
    顾十年皱眉，难道在那个时候，她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所以才出手截胡的？那这个人有点可怕了啊。
    夜二姐话里提起尚南峰，也是在提醒张学亮，别忘了深市的那一场夜宴，更不要忘了，如果你张少想要去南边发展，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学亮这春城张少可以在春城倍儿有面子，但出了春城，到了其他地方，那还真就未必了。
    张学亮笑着举杯：“哈哈，二姐说的哪里话，多大点事啊，尚总这就是太上纲上线了，打个招呼不就完了？”
    顾十年在一旁听着，就感觉这些人说话太累了，夜雨薇在提醒张学亮要维护南边的关系，张学亮也在责怪尚南天，这屁大的事把夜雨薇拉来当和事佬。
    总之，话里话外大家都是在交锋，但没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生气。
    碰杯一口干，事情就当做是翻篇了，尚南天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张少，网咖这方面我还真的不太懂，反正也开始装修了，索性就装修完了，全当做是我的一份心意。”
    很大方，钱我出了，店是你们的了，多少也是带着点对齐森的怨气吧，从头到尾，齐森屁的钱都没出啊，那尚南天是出钱出力的，能没怨气嘛。
    张学亮也是没想到会这样，笑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的，尚总太客气了啊。”
    尚南天没说话，夜雨薇淡淡的说道：“这是张少该得的，寻个闲暇的日子，尚总将那栋产业也过户了，就十全十美了。”
    大方是真的大方，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吧，只要事儿平了，花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反正以后还能赚更多。
    没有多少的争执，张学亮接受了，没必要矫情的事情，气氛也自然是活跃了许多。
    相谈甚欢的场合，不会说事情说完人就走，几杯酒下肚，张大少和尚南天就快要勾肩搭背起来了，夜雨薇捻着酒杯坐到了顾十年的旁边。
    “顾总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顾十年放下筷子：“夜小姐，不是不喜欢，大概是不适应吧。”
    夜雨薇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晃了晃酒杯：“顾总，深市的事情有些抱歉，不过我还是想问，顾总觉得企鹅那个小公司会有发展吗？”
    顾十年也端起了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浅抿了一口：“如果没有发展，夜小姐为什么要投资呢？”
    夜雨薇讪笑：“又没有多少钱，权当做玩了。”
    见顾十年无语，随后她又说道：“之前就听说有人打听，那天才知道是张少在打听，索性就当玩玩喽，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话是这么说的，顾十年心里却在骂娘，你丫的就当玩玩了，你知道你碍了老子多大事嘛。
    没有接续纠结下去，夜雨薇说完这事之后再没说别的，双方就此作罢。
    回到网咖三楼，山霞没睡，一直等着他呢，见他回来关心的问道：“喝多了吗？我给你弄个醒酒汤去吧。”
    “没喝多，别弄了，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似的，接过顾十年的外套挂了起来：“怕你喝多了，一直不放心。”
    一转身将山霞搂在怀里，顾十年开心的笑了：“哈哈，你这样可不行啊，以后我可能会有很多应酬，你要是这样可是要累坏了的。”
    “我不怕。”
    “你不怕也不行啊，你要是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山霞没有劝顾十年要少喝酒什么的，但眼神里的担忧还是有的，躺在床上，靠在顾十年怀里，她才说：“这个学期结束，下个学期我们是要出去实习的，那时候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你得照顾好你自己啊。”
    “实习啊……”顾十年叹了口气，上辈子自己也经历过的：“你想去吗？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我养你就是了。”
    “我不要。”山霞撅着小嘴：“我想去，要不毕业都是麻烦的。”
    “哈哈，好，都听你的。”
    摊上山霞这样一个女朋友，由不得不宠着点，在顾十年的心里，山霞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因为这个想法就把她禁锢起来，人都是需要自由的。
    而且山霞不矫情，定下了关系，顾十年要她搬过来住，人家就搬过来了，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小家了，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收拾屋子，那叫一个珍惜。
    尚南天说到做到，产业过户，一切敲定，星空网咖正式确定了春城第一网络会所的位置，除去罗盛华送的那个地方，加上尚南天的这一栋，顾十年又选了一个位置，秦缘丽马上出动去谈租赁的事情。
    张学亮也开始跑了起来，钱不够啊，没办法，不过张少出马，这事就很好解决。
    另外，注册一家新公司，定名为星空科技，不再以星空网咖的名义注资王奶奶奶茶，而是以星空科技的名义来做这件事。
    这也是顾十年考虑后决定的，也确立了崔岩在星空科技的位置，方宇是个技术宅，话少，事少，一门心思的就想琢磨技术，崔岩就成了星空科技的代言人，一边学技术，一边来处理事务。
    网吧官家系统的专利也放在星空科技，也是到了这个份上了，顾十年才知道方宇之前竟然是在冠群工作过的，因为和上司理念不合才离职的。
    一下子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啊……
    也是那天下午，刘奇打来了一个电话：“四哥，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想跟你先借一千块钱。”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出事了？你在哪呢？”
    “医院。”
    “你怎么了？病了？”顾十年有点急了，刘奇这个人他觉得还是不错的，有难就应该帮一下。
    “不是我……是……是一个朋友。”
    朋友？顾十年有些疑惑了：“你先别急，在那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第七十一章 被碰瓷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崔岩，说了一声，崔岩放下东西就跟着一起走了。
    路上说起方宇的事情，崔岩并不知道冠群在未来的几年里也是叱咤风云的公司，绝对是国内杀毒软件的翘楚，方宇既然是从那里出来的技术员，水平应该是有的，毕竟他不是因为技术不够硬被辞退，人家是看不惯上级领导炒了东家的。
    搞技术的人啊，多少都是有脾气的，这是他们内心的坚持，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提起技术层面，顾十年想起了李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医院，看到那个情形，两人对视一眼就笑了，还真被崔岩猜中了，果然是为了那个老板娘。
    校园内的事情崔岩要比顾十年了解的多，刘奇暗恋老板娘都快到了魔怔的地步了，说茶不思饭不想到不至于，但会每天都去溜达一圈，只要看一眼就很满足。
    关键是这样不行啊，人家是有男人的啊，从伦理道德上来讲，很多人会说这是破坏人家的家庭，但顾十年不会这么想，再等个十年二十年再看吧，破坏家庭算个屁？
    在那个宾馆都是炮房的年代里，任何的群都可以称为约炮群，一个个人前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到了人后啊……
    反差极大的一个时代，谁说说谁没有道德？人家会有各种理由，什么生活压力太大啊，什么追求真爱啊。
    相比起来，刘奇现在才是追求真爱呢。
    “说说吧，怎么回事？”
    钱可以借，但得借的明白，不明不白的就给他这算是什么？亲兄弟明算账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奇也没瞒着，虽然脸色尴尬，但还是说了。
    老板娘也姓刘，叫刘芸，看似年纪大一些，但其实也才十九岁，那个男人比她大了足足九岁，家是偏远山区的，家里穷的一批，那破地方连电都没通。
    从十六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给占有了，带着她要出来赚钱的，到处闯荡，最后才在这春城定居了下来，只不过这个男人太暴戾了，时不时的就会动粗，心情好了喝高了就会打她，心情不好也拿她出气。
    刘芸的父母之所以不管，是因为男人给了五百块钱算是彩礼了。
    崔岩掐灭了烟头骂道：“操，为了五百块钱就把自己闺女给卖了？”
    刘奇瘪了瘪嘴，叹了口气：“其实……那个男人是强上的，才这样了。”
    “卧槽，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到崔岩惊讶的样子，顾十年拉了拉他，这也没办法的事，很多偏远山区甚至还处于一个未开化的地方，法律在这里是行不通的，他们有自己的规则，违反了这个规则，在这个村子里你就活不下去了。
    别说刘芸被人强睡了，想想那些被卖到山区的。
    没有去看刘芸被打成什么样了，但估计挺重的，要不然不会进了医院，顾十年把钱给了刘奇：“照顾一下吧，不够了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但是你要注意点，别惹祸上身。”
    话没说的太透，刘奇大概应该会明白吧，不管怎么说，刘芸和那个男人是两口子，你刘奇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没有发生关系怎么都好说，要是产生点微妙的事情，这事就会很乱。
    从医院出来，顾十年皱眉：“老崔，你说那个刘芸会不会骗了老八。”
    崔岩也皱眉：“你不说我还没琢磨，要是骗了老八的话，这事就太恶心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帮就帮。”
    帮是可以帮，帮的是刘奇，而不是刘芸，哪怕刘芸的身世再可怜，顾十年都不会有想要帮一下的想法，但刘奇出面，这个事情就变了个味道。
    这边两人从医院出来，压着马路瞎溜达，那边闲下来的秦缘丽陪着山霞逛着菜市场发着牢骚。
    “山霞，我是真服了你了，给你钱让你去买喜欢的东西，你可到好，跑来菜市场了。”
    山霞也不生气，甜甜的一笑：“我想做点好吃的给他啊，再说了，我又不缺什么，他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不能乱花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咱们的山霞可是未来的贤妻良母的。”
    刚转个弯，突然冲出来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抱着一个物件，在山霞身边一蹭，整个人直接摔到，手里的物件也摔在了地上，瞬间稀碎。
    山霞和秦缘丽都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那小子到是利索的爬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碎片大呼小叫了起来：“哎呀，完了啊，我们家的传家宝被你们给摔碎了啊，你们得赔啊。”
    很卑劣的伎俩，甚至都懒得啰嗦，直接点明了主题，山霞哪经历过这些事，脸都吓白了：“那……那这个多少钱啊？”
    “两万，少了两万不行。”
    秦缘丽一下就看出来了，直接把山霞往身后一拉：“两万？你这是讹人来了是吧？明明是你撞了我们，还说是我们撞了你？”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周围瞬间围上来一群小年轻的，凶神恶煞般的指指点点：“本来就是你们撞的，怎么？还想不承认？”
    人很多，围了一个周全，秦缘丽也有些色变：“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要报警。”
    “报警？报警就报警，谁怕你啊，报了警你们也得赔。”
    也是好巧，这话刚说完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过来了：“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
    见到有民警过来，秦缘丽嘴快，抢先把事情说了，那小子也不急的样子：“明明就是你撞了我，东西都摔碎了，到哪我也不怕你。”
    那为首的民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对秦缘丽说：“你看吧，东西确实摔碎了，要不这样，我说和一下，你们折中一下，少赔点，这事就算是调解了，怎么样？”
    跟着顾十年这样的人精混了一段时间的秦缘丽还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呵呵，少赔点，我要给你们李所打电话。”
    一听要给李所打电话，那个民警脸色一变，这个时候才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山霞已经在打电话了。
    “喂，谁让你打电话的，把手机放下。”
    然而……山霞的电话已经打通了，顾十年也接了起来了……

 第七十二章 我是个讲理的人

    山霞的手机是顾十年给买的，秦缘丽也有，目的就是为了联系方便，对自己人，顾十年从来都不吝啬。
    看到山霞来电，接起来就听山霞说了一个菜市场的名字，随后就听到了那边的吼声。
    “把手机放下……”
    再然后，很乱的声音，顾十年脸色一变：“操，出事了，老崔打车。”
    越是急的时候，你就越是打不到车，好不容易截了一辆车，顾十年已经提前给店里打过电话，星空网咖距离菜市场相对要近一些，嘱咐雷洪亮马上带两个兄弟过去看看，老雷当机立断就领着人去了。
    老雷是军人出身，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些老兵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不能看着自己人受欺负了，一听说老板的女朋友出事了，那还了得？
    菜市场里，山霞的手机被一个混混直接给抢过去摔在了地上，都是让一帮人看的心疼，一部手机啊，看那样子也得好几千呢，这个傻逼就这么给弄废了？
    山霞是真的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吓得不敢说话，秦缘丽到是冷笑一声：“我记住你了，等着吧，我们是星空网咖的，就不信你们敢怎么样？”
    听到星空网咖这个名词，那俩民警对视一眼，到是那为首的混混的笑了：“星空网咖怎么了？你们俩充其量也就是那里的网管，本来就是你们没理，还指望你们老板给你们撑腰？省省吧。”
    两方面突然僵持不下，这些混混没想到秦缘丽会这么强势，这里人流量太大，也不敢动粗，最主要的是那两个民警听到星空网咖之后，就消停了很多。
    只不过秦缘丽和山霞也走不了，被围堵的死死的。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雷洪亮带着人来了：“都给我闪开。”
    雷洪亮身高马大，一马当先，一手就将一个围着的混混给提溜了起来甩在一旁，众人都傻眼了。
    “秦助理，没事吧？”
    秦缘丽一看雷洪亮到了心里就有底气了：“雷队长，这帮人要讹诈。”
    秦助理？雷队长？两个民警眼睛长了，李所亲自交代过，星空网咖是警民互建单位，平常要多关照一下，一开始还真以为这俩就是小网管的，哪想到这其中一个是秦助理，又来了个雷队长，卧槽……
    早先真听说了，星空网咖老板有个姓秦的女助理经常会到所里来，这他么的。
    “我们怎么讹诈了？你们撞碎了我的传家宝，怎么就是讹诈了？”
    那混混的底气明显不足了起来，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时不时的想和那俩民警招呼一下，结果人家不搭理自己了。
    雷洪亮狞笑了几声：“嘿嘿，传家宝是吧？这都是里面人玩烂的东西了，你们还玩？今儿老子就给你们涨涨记性。”
    眼看着要动手，那俩民警终于出声了：“别动手啊，走吧，都跟我去所里，有问题到那里解决。”
    在这动手事就大了，两个民警也知道千万不能发生这样的事，雷洪亮也真没动手，军人出身，最基本的遵纪守法还是要做到的。
    “等等。”
    顾十年终于到了，推开众人，直奔山霞，山霞是真的吓坏了。
    “没事吧？吓到你了。”
    “我没事，我没事。”
    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顾十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是谁干的？”
    那为首的混混瞪着眼珠子，看顾十年年纪应该不大：“你他妈谁啊你？”
    民警也想问，只是没问出来呢，雷洪亮扯着嗓门：“这是我们顾总。”
    说人的名树的影有些托大，春城这个区地方不大，混混圈里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星空网咖做的这么大说没有背景是没人信的，再不济人家也有钱啊，只要人家有钱，大概率你就抗衡不起的。
    而且圈子里还知道一件事，有个叫徐明亮的杂碎据说就是被星空网咖的老板给坑进去了，十年起步，这辈子废了。
    “我再问一遍，这是谁干的？”顾十年的声音冰冷冰冷的。
    抢手机的混混有些懵逼，像个小学生一样举了举手。
    顾十年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上去一拳，跟上一脚，直接将这个混混踹翻在地上：“操你妈的，我老婆的手机你也敢砸？”
    俩民警和一众混混傻眼了，操，这他妈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这一个助理一个队长不算啥了，人家老板的老婆的手机让你们给砸了啊。
    看顾十年疯了似的动手，俩民警愣了片刻才要冲上来阻止，结果被雷洪亮给挡住了。
    “你们……别打啊，顾总……这事咱们到所里说吧。”
    顾十年还是给脸的，抽了几个耳光就住手了：“好，走吧，都去所里，老雷，看好了，一个都别跑了，有账就不怕算。”
    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一众混混打了个寒颤，那为首的混混想哭了：“顾总，是我们的错，使我们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个手机我们赔，这事就别……”
    “不行，必须去，我是个讲理的人。”
    “呃……”
    这个讲理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拉着山霞在最前面走了，边走还边对山霞说：“以后再碰到这样你就直接揍他，打死了有我呢。”
    这特么是讲理的人？
    山霞乖巧的点头：“哦，我知道了。”
    见她笑了，顾十年也笑了。
    真就一个都没跑的都带到了所里，本来在市里开会的李所听说这事，马不停蹄的回来了，给那两个民警一顿臭骂。
    其实社会上有些暗地里操作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这些混混之所以能混得下去，多少和所里的人都有些交情，只要事情做的不过分，适当的上点炮，他们的生意就能风生水起，但奈何你这次不长眼啊，踢铁板上了。
    李东来亲自过来说：“顾总，这是所里的失职，让弟妹受惊了，回头我做东，给弟妹压压惊。”
    “李哥，别闹，屁大的事，跟你说啊，我就是看不过眼去，这些混混有点太特么没人性了，这就是碰到了我们，要是碰到个可怜人，你说咋整？”
    “对对对，顾总说的是，这几个兔崽子必须严办，弟妹那个手机……”
    “一个手机而已，我还能差那点吗？李哥，咱是讲理的人。”

 第七十三章 夜二姐登门

    碰瓷的事就像个插曲，但也表现了社会的一个现状，很可悲的一个现状，对于这些混混，相信李东来会严肃处理的。
    顾十年觉得最可恨的不是这些混混，而是那些放纵了这些混混的人，但终究是个外人，人家体制内的事情轮不到自己来管。
    人力终有穷，不该自己管的事，自己管不了的事尽量就不管了，社会是在前进的道路上的，这个地球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转了。
    顾十年更关心的是山霞，山霞因为手机没了，心痛的不行，顾十年是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把她哄好的。
    这件事也确立了星空网咖的地位，那些所谓的混混都很明白，这个人不能惹，惹了就会进去，绝对三年打底起步。
    对有些人就不能姑息，就得让他们得到教训，劳动改造是多么好的一个模式。
    当然，李东来再次强调了星空网咖的警民共建单位的重要性，这也算是给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提个醒吧。
    山霞情绪调整的很快，两天下来就没事了，她这顶多算是没有社会经验而已。
    季玲这辈子第一次的到了省城，星空科技和王奶奶奶茶店的合作正式达成，季玲也是第一次知道顾十年在这里还有这么大的生意。
    奶茶，果汁等饮品的类型最起初是有些匮乏的，而且大多数商家都是从原料方进购原料，就按照原料方提供的配比来进行勾兑随后出售。
    这是一个弊端，地域的不同让人的口味也会有差异，南方人的口味到了北方就未必适合，当然，北方的口味南方人也很难适应，虽然这可能只是在配比上做一点点微调，但就这个微调所产生的效应是会被放大很多倍的。
    这段时间季玲主要做的就是口味的调整以及新品的开发，顾十年现在也是有打算搞一条原料生产线的，但大概需要投入多少还没个细致的调查，而且这生产线如果要搞，是放在春城还是边城也没确定。
    季玲现在自信很多，具体的细节上的事情顾十年也放心的交给她，选址等等事情都给了她和秦缘丽以及崔岩去操作，大家都是领工资的。
    别看崔岩也是同班同学，但这厮丝毫没有一点尴尬，十分有干劲儿，自从被顾十年嘱咐过方宇是有大能耐的，就更认学了，一个堂堂金融院的佼佼者彻底的抛弃了他的原专业。
    不过这一次顾十年也有了别的打算，既然王奶奶奶茶店要在春城落脚，就不能再是单纯的小规模营销模式，得往大了弄，弄成星巴克那个样子。
    星巴克的东西就真的好喝吗？不见得，但人家的名头响亮，牌子够高端，并且标榜着自己的原材料等等。
    甚至说好多人会认为什么？这可是国际大牌子，你这一些土著的小牌子能比吗？说白了，虚荣心作祟，正应了某个电影里的一句话，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史金柱时不时会打个电话过来，将自己那边的进展和顾十年说一下，这一点人家做到了，毕竟顾十年也是股东之一，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不过顾十年真就不在乎，你丫挺的就折腾就完了，只要别克扣了我该分得的红利就行，等到上市，直接身价翻倍，那就很爽。
    眼看着这个学期就要结束，夜雨薇突然登门。
    是山霞把她领进来的，送她进来后，山霞就出去了。
    她的登门让顾十年有点诧异，根本不可能搭上关系的，她要找也应该去找张学亮，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来？
    “你女朋友？”
    夜雨薇自然是说的山霞，顾十年没隐瞒：“是的。”
    “挺不错的小姑娘，怎么？顾总是不是有点不欢迎？”
    “怎么会？夜小姐请坐。”
    落座之后，看着顾十年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后才说：“顾总是不是在诧异我为什么会来。”
    “是。”顾十年也是直言不讳，这没什么不好说真话的。
    “星空网咖两家分店马上开业，顾总的助理也在忙，看的出来，顾总是又有新项目了吧。”
    “是。”顾十年笑着点头：“但也不算不上什么新项目，只是将原有项目扩大而已。”
    夜雨薇微微皱眉：“顾总是觉得这个奶茶真的有前景？”
    “不敢说，试试呗。”
    见顾十年两手一摊的样子，夜雨薇笑了：“据我所知，星空网咖从头到脚都是你顾总的创意，说实话，我很佩服，在深市，在羊城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模式，另外还听说星空科技的网吧管家系统也是由顾总一手策划的，很厉害，所以我觉得如果顾总有什么新项目，我到是想要参与一下，怎么样？”
    这下轮到顾十年皱眉了，这哪是想要参与一下的意思，那表情和那语气分明是她已经决定了的样子。
    “夜小姐，小本买卖，赚不到什么的，比不得你们做的大生意。”
    夜雨薇微微一怔，听出了拒绝的意思，讪笑了一下：“呵呵，顾总和张少一起做的生意，应该不会只是小打小闹吧，一些市场调查我也是做过的，正如你说，在很多人看来，奶茶店虽然利润高，但销售额有限，哪怕是整个春城都是你们的分店，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生意，可在我看来，张少和你顾总应该不会连这点蝇头小利都要争的，必然是有着什么谋划，所以我来了，想要一起玩，怎么？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吗？”
    “完全没有。”顾十年再次两手一摊：“夜小姐想多了，这原本就是我在家的时候弄的小店，没有什么大的谋划。”
    夜雨薇再次皱眉，分明是不相信的：“在深市的时候，顾总似乎很喜欢那家企鹅，如果顾总只能有想法的话，我可以把我在企鹅的投资转让给你，如何？”
    听到这话，顾十年的心跳是加快了的，企鹅的初始投资占比，这是多大的一场富贵，要不要？这是个问题。
    迟疑了一下，还是淡笑：“夜小姐看来是很有诚意的，但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需要商量一下，至于说企鹅的投资，我看就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
    夜雨薇眼神流转，缓缓的点头：“也好，那就这样，我这个人不喜欢等待的太久。”

 第七十四章 邵老二要走了

    夜雨薇的提议打乱了顾十年的节奏，虽然聊得时间不长，但依然能感觉到夜雨薇的强势，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她想要参与，你不答应，以后就有可能是敌人。
    更主要的是她抛出了一份筹码，就是对企鹅的原始投资，这让顾十年相当的心动。
    张学亮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叹了口气：“这么说吧，她看重的不是钱。”
    “什么意思？”顾十年很是不理解。
    “四哥，你说这夜二小姐像是缺钱的人吗？”
    顾十年摇头，张学亮继续说道：“对，她真不缺钱，她们家更不可能缺钱，人家的实力厚着呢，反正我家是比不过人家的。”
    “那她图啥？就是玩？”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玩。”
    卧槽……
    “夜家是南边的大家族，不能用书香门第来形容，人家在古时候就是世家门阀，钱这种东西扔到人家眼里就是个数字，就夜二姐这个出身，从出生开始就不用考虑这些方面，而且这样的世家门风是很严的，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这么说吧，夜二姐大概率就是无聊的，她有钱，那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用钱来享受生活，来寻求刺激，这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一大弊病。”
    “亮子……你不会也是这种想法吧。”
    “别闹。”张学亮叹了口气：“四哥啊，说实话，我们家可没有人家那身后的底蕴，比不了的，我可是真缺钱的，这个年头，谁会嫌钱扎手，用我老爹的话讲，只要不踩线，这钱我就得去赚，要不这辈子也比不上人家。”
    看他说的心酸，顾十年一笑，到也是服气了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那你看这件事……”
    “不行就让她参与一下吧，这个夜二姐有钱话少，事不多，要是不同意的话会很麻烦。”
    “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好多人想事很偏激，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很特么烦，齐森那个兔崽子就有这个倾向，要不是拿脉拿的准，没准这个家伙会作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行吧，这事我合计一下，我估摸着到了时间，这个夜二姐自己就会登门来的。”
    张学亮白了顾十年一眼：“四哥，不是我说，当你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谁又要遭殃了，你不会是要要算计夜二姐吧？”
    “没有，你想多了。”
    顾十年没说实话，他确实是要算计夜雨薇，要算计夜雨薇手里的原始投资，虽然和张学亮关系好，但自己总是盯着企鹅这么一个小破公司的事情被人引起怀疑，解释起来就会很麻烦。
    接触的久了，他也知道，张学亮不是一张白纸，人家从小混的圈子在那摆着呢，这个圈子里没有纯粹的傻逼。
    如果真的能把企鹅的原始投资弄到手里固然是好，哪怕不能拿到全部，拿到一部分也是好的。
    想法是好的，具体实施起来就很难说，顾十年觉得夜雨薇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角色，这个娘们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不过没等来夜雨薇，邵海来了电话，召集寝室的人一起聚一下。
    这是破天荒的，邵老二一直都是个闷葫芦，在顾十年看来，这个货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严重到有求死的倾向，但自己毕竟不是心理医生，而且邵老二的问题是因为原生家庭的问题，这东西谁能解决？
    闷了一年的邵老二终于主动要叫大家一起吃饭，这很奇怪，也很诡异。
    无一缺席，还是那家烧烤摊，天热了，这露天的大排档就又开始了，再次见到老板娘刘芸，似乎会打扮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那件事之后，刘奇说过这事，说是刘芸那个男人给刘芸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动手了什么什么的，总之人家两口子还是两口子，别管这两口子是怎么来的，于是刘奇还是那只单身狗，依旧乐此不疲的每天过来看看，十分的执着。
    在顾十年看来，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是一段畸形的恋爱，但也没劝过，沉迷在其中的人你是劝不回来的。
    到是崔岩怀疑过是不是刘芸欺骗了刘奇，顾十年没表态，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内情，怎么定性？
    看到小哥几个过来，刘芸很高兴的样子，什么水煮花生，凉拌菜的给上了很多，还表示这都是送的。
    顾十年看了一眼那个老男人，还是兢兢业业的在炉子那里烤着串儿，也不回个头，偶尔会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两口。
    要了不少吃的，看着比以往要丰盛的很，酒来了，冰镇的，拔凉拔凉的，邵海先是给大家伙没人起开一瓶，然后这才发了话。
    “谢谢这一年的陪伴，我先干了。”
    什么情况？大家都是一愣，这没头没脑的，直接仰脖就是一瓶是啥意思？
    顾十年有点抓狂，这货要干啥？不是想要喝完了就把自己了结了吧？
    没有单双双的情况下，丁春秋就不善言辞了，崔岩拧着眉头：“我说邵老二，你这是要干啥？”
    邵海又起开一瓶，咧嘴一笑，打了个酒嗝儿：“这次回去我就不回来了，不念了。”
    “什么？”
    “啥？”
    “卧槽，你不念了干啥去？打工啊？”
    邵海依旧是笑着的：“打什么工？我要去澳洲了，去我爸那，手续他已经开始给我办了，这次回家收拾一下就走了。”
    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别人不是太了解，顾十年是最清楚的，或许是邵海自己想通了吧，据说他老爸在澳洲那是相当不错，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邵海能去，脸上能出现笑容，或许是心结解开了，总之不要总是求死就行了。
    举起了酒瓶子，撞了过去：“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以后江湖有缘再见。”
    那天大家都喝了很多，喝多了，就一起用筷子敲着盘子唱着歌，惹得一众客人和路人都以为遇到了大傻子。
    喝多的时候，刘奇拉着顾十年说：“四哥，假期我就不回去了，我给你打工吧，要不欠你的钱我是还不上了。”

 第七十五章 夜雨薇再次登门

    刘奇说了一个事实，很无奈的事实，一千块钱多吗？在顾十年看来不多，但对于他来说，那就很多，因为他没有收入，唯一的经济来源是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吃不喝也得三个月能还完。
    他主动提出来，顾十年便不好拒绝，如果他不主动提出来，顾十年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生意不是人情，熟悉的人太多了，会有很大概率让生意不成生意，本就是熟悉的人，变成了上下级的关系，在某些时候就会很尴尬。
    邵海的离开，多少增添了一些离愁情绪，顾十年少有的喝了不少，怎么回到住处的都不记得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山霞在收拾衣服，揉了揉宿醉的脑袋，打了个哈欠：“啊……你这是收拾什么呢？”
    山霞转头淡淡的一笑：“你醒了啊，我收拾一下衣服，放假了，该回家了。”
    “诶？”顾十年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不是说再多留几天的吗？怎么突然就舍下我了？”
    “没有。”被顾十年抱着，山霞有些扭捏的挣扎了一下：“不回去家里该问了，还是先回去吧。”
    “哦，那也好。”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山霞似乎有事：“我去洗漱一下，回头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挺忙的……”话没说完，顾十年已经进了卫生间。
    山霞愣在那里，回想起昨晚顾十年少有的说了梦话，一直在呢喃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让她一夜都没有睡，只感觉十分的疲惫。
    没有刻意的去留人，山霞走了，邵海也走了，最后的招呼都没打，回来后的顾十年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失落。
    当时，失落也只是暂时的，刘奇直接来报到了，让他跟着崔岩先熟悉一下，现在也确实是缺人，就是崔岩也在听从秦缘丽的调遣，当然闲下来就是围着方宇转。
    顾十年到是不着急回边城，他在等，等夜雨薇的出现，这种时候，谁主动谁就输了。
    第五天，夜雨薇终于是来了，很霸道的将一份文件扔在了那里。
    “怎么样？商量出一个结果了吗？”
    顾十年扫了一眼那份文件，就是那份夜雨薇投资企鹅的合同书，微微眯了眯眼：“夜小姐应该是和张少已经有过接触了吧。”
    “当然，要不然我不会过来。”夜雨薇似乎有些得意：“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要我能接受，大家就是合作伙伴，包括你星空网咖的模式也可以直接移植到粤东。”
    顾十年眉头一跳：“夜小姐是要加大投资力度？”
    “是，但你放心，我没那么多时间参与进来，一些事情你们做主，我不会干涉，只要保证赚钱就可以了。”
    富家子弟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很忙，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反正张学亮也是这样，动不动就是几天看不到人。
    夜雨薇的话让顾十年不敢确定，不敢确定的是她是不是真的要保证赚钱，钱这个东西在人家眼里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估计也是为了面子问题吧。
    但很明显，她和张学亮一定是谈过了，张学亮没有告诉自己，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见顾十年在犹豫，夜雨薇淡淡一笑：“没错，我是不在乎钱，但我的钱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消失了吧？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经理人，但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了，我很好奇，你是不是能带给我更大的惊喜。”
    顾十年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经理人，但自己能保证赚钱就行了。
    “那夜小姐打算投入多少呢？”
    夜雨薇推了推那份合同：“从我放在这里，你也就只看了一眼，看来兴趣不大，也许是我多想了，这个送给你了，算是我的诚意，至于投入多少，占多少股比，还是专业的计算一下吧。”
    这可是一个意外惊喜，顾十年很庆幸自己赌对了，企鹅初创时期的前景并不大，就算是有了企鹅聊天之后也是不被很多人看好，都是时机不凑巧，最初打算和通讯公司合作，结果不理想，企鹅聊天的出现又赶上了互联网的寒冬期。
    而且最主要的是互联网在华夏做不到普及的情况下，刚刚接触互联网的国人想不通一个聊天工具怎么用来实现利益化。
    任何的新兴事物的出现，都会有一些先驱者，在这一点上，顾十年很佩服这些人，他们敢于大胆的尝试，然后从众多模仿者中脱颖而出。
    正如说过的那句话，领袖和模仿者的区别就在于创新。
    我们不怕模仿，怕的是自己没有了创新的思路，就像是果机在失去了乔帮主之后，终归还是走上了千篇一律的道路。
    从某个方面来说，顾十年觉得乔帮主不是个正经的商人，他是个艺术家，也可以说，他太懂得人类的需求了。
    这些在未来成就极高的各领域的领袖者们都看穿了一些事情，他们很清楚人们需要什么，在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的时代里，需要的就是精神文明的建设。
    当然，这是高大上的说法，通俗一点就是当人们手里开始有闲钱了，我得琢磨着怎么让你花出去，将你们的钱放到我的腰包里来。
    顾十年终于感受到了夜雨薇的雷厉风行，一切说好之后人家就走了，就等着注资签合同就完事了。
    原本还打算勾引这个娘们多出一些钱弄个奶茶原料生产厂的，暂时只能作罢。
    等到事情敲定，张学亮才出现，这厮很疲惫的样子：“怎么样，夜二姐的事情搞定了？”
    顾十年没好气的瞪他：“丫的夜二姐找你聊过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说，这娘们不让我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这几天可他娘的累死我了。”
    “你干什么去了？”
    “接军哥去了。”
    “军哥？出事了？”
    张学亮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跟我去看看不？”
    对于大军这个人，顾十年说不上很熟悉，起初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人，但接触下来，才发现人家就是豪爽，耿直，开着一家酒吧，但时不时的会消失，至于去干什么不知道，也没问过。
    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走吧，去看看。”

 第七十六章 大军的故事

    见到大军是在大军的酒吧里，这家酒吧就叫军哥酒吧，酒吧里空荡荡的，只有大军自己在那喝着酒。
    这是顾十年第一次走进大军的酒吧，从一进来就感觉到这里和酒吧的格格不入，装修风格很陈旧，陈列了很多关于军人的物件，强上也是一些军人的照片。
    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叫军哥酒吧了，看到的大军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在那喝着闷酒。
    张学亮过去有些埋怨：“伤了就别喝酒了，你怎么就不听。”
    大军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抬手把面前的一瓶干掉，又开了一瓶，这才开口：“就一点啤酒而已，怕个屁。”
    和顾十年打了个招呼：“来了？自己坐，酒有，菜没有，花生瓜子随便。”
    来之前张学亮没说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个情形，顾十年也有些好奇，坐在了一旁，自己开了一瓶啤酒：“有酒没菜无所谓，军哥有故事吗？”
    “呵呵，拿故事当下酒菜吗？”
    “那要看故事是不是吸引人了。”
    大军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的照片：“那些黑白的，都是我的战友，那个时候，我是他们的班长……”
    他讲起了一段往事，也是一场战争，换了一些年轻人，会觉得这很无聊，有什么可说的？甚至会觉得掺杂了好多虚假的事情在里面，但顾十年不会，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战争的残酷，更应该知道战争的必要性。
    正如那句话所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而已。
    活在温柔乡里的少年们不会懂边关将士的艰辛，甚至有一些脑残的会觉得自己游戏打得好就比人家强，他们不会知道，自己的和平生活是多少人付出了自己的幸福换来的。
    墙上每一个照片大军都会讲一讲，有中弹身亡的，有被地雷炸死的，也有受伤没熬过去的，他是班长，一个班只剩下了他活着回来。
    等他说完，张学亮才在一旁低声说：“这些年，这些人的父母家人都是军哥照顾着，有些过的好一些的还好，其中有几个偏远山区的，每隔一段时间军哥都会抽出时间去看看。”
    顾十年终于明白了大军为什么动不动就消失不见了，只听着这话，就会油然起敬。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的重情重义的，突然想起来战狼2的开头片段，想起那个该死的包工头子，记得自己看那个片段的时候，也是义愤填膺，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演技，自己硬是看的眼泪都下来了。
    “那这次是……”
    张学亮叹了口气：“他妈的，寡不敌众了。”
    “啥情况？”
    大军瞟了一眼，多少有些不甘，但没阻止张学亮说下去，这才知道了全部过程。
    这一次大军去的是个偏远山区，已故战友家里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妹妹嫁了出去，老母亲一个人生活贫困，这个妹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不孝子女了，不养母亲也就罢了，还经常回来想要从老太太这里啃掉点什么。
    起初大军是不知道这么个情况的，后来知道了，有心想要管教一下这个女人，却被老太太阻止了，再时间久一点，才知道自己给老太太的钱也被这个女人给弄去了。
    这一次去，是老太太过世了，这个女人竟然连给自己母亲的后事都不办，大军终于是爆发了，打上门去，不成想这个山区里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女人的男人也是村里颇有手段的，大军终于是双拳难敌四手，就成了这样。
    张学亮说完，一下将酒瓶子摔碎了：“我就草他妈了，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要不是军哥挡着，老子带人过去抄了他们。”
    可气吗？是真的可气，顾十年想起来在未来那个信息时代里，经常会有一些不养爹妈的不孝子女被发到网上来，别说这听着来气了，那要是见到了，自己都会忍不住动手揍他一顿，这是连最基本的做人的人性都没了，这种人就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抄个屁，这是法治社会。”大军翻了个白眼。
    话是没错，但还是憋气，顾十年一口气干了一瓶，心情也变得郁闷了起来。
    在这种事上，自己是没资格指指点点的，有的人说这是养不教之类的话，但这世界真的有那种人面兽心的不配做人的人的。
    就像是之前的徐明亮，秦缘丽说过，徐明亮从小到大都是不错的，家里的教育也没错的，可偏偏到了大学，看到了这花花世界，人就开始变了，这你能怪谁？
    一个扛不住诱惑的人，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连最基本的选择都做不明白的人，你能去怪他的父母？还是怪那些去诱惑他的人？
    论酒量，喝不过大军的，虽然大军的心情不好，但依旧是喝不过的。
    兴许是和人聊了聊天，大军的心情也多少好转一些，顾十年和张学亮并没有喝多就离开了酒吧。
    回到住处，枕边没了山霞，突然感觉到有些孤独，不觉得讪笑起来，上辈子孤独了几十年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啊。
    或许这就是爱情？
    那我和夏初一那算是什么？年少轻狂？还是一厢情愿？
    胡思乱想之下，又想到了今天听到的故事，想着自己上辈子遇到这样的事也总想管一管，说一说，但最终还是一件事都没管成，没办法，没那个能力。
    正如某个英雄主义电影中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能力能干啥？只能望洋兴叹，最终自己喝下闷酒。
    突然很想家，想起了家中的奶奶，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将秦缘丽和崔岩喊来交代了一下事务。
    刚说完，张学亮就来了：“刘涛也想打工，求到我那去了。”
    “什么意思？”
    “肯定是老八说的呗。”
    顾十年知道张学亮不喜欢刘涛，自己也不喜欢，光看这件事吧，刘奇是为了还自己钱，这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刘涛知道了并没有和自己说，反倒是求到张学亮那去了，这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哈……”顾十年打了个哈哈：“这事你看着办吧，我要回家，过几天再回来。”

 第七十七章 再遇李泉

    刘涛这件事顾十年多少有点生气，也知道张学亮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张学亮舍下面子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或者是婉拒，能过来商量，大概率是抹不开面子。
    顾十年可以不给刘涛面子，但不能不给张学亮面子，这就是人情社会，所以自己走了，恰到好处，大家都好做。
    至于说怎么安排就不操心了，他不信刘涛会有持久性。
    哪好都不如家好，回到家的顾十年才觉得舒服，可以完全的放松，奶奶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才问了起来：“十年啊，奶奶听说你有对象了？”
    顾十年也不隐瞒：“嗯，有了，她回家了，等有机会带回来给您看看啊。”
    听到这话，奶奶乐得合不拢嘴，饭都不吃了，问东问西的，这一问起来，顾十年傻眼了，和山霞在一起这段时间里，自己似乎从来没注重过了解人家的这些事，当然，也觉得没必要去问这些啊。
    见顾十年答不上来，奶奶笑骂：“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多了解了解，回头都问问。”
    得知顾十年有了女朋友，奶奶像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似的，整天都是乐得合不拢嘴。
    走在边城的大街上，顾十年很欣慰，欣慰的是王奶奶奶茶店的影响力，走不了几步就会看到一个端着奶茶杯的走过，可怕吗？
    不算是可怕吧，毕竟边城太小了，四家店的辐射效力就可以达标了，再多了就会出现争夺市场的局面。
    当然，这次回来也是有目的的，于老二再次谈妥了三家可以出售危房的，这二哥如此努力，顾十年都觉得有点亏欠了人家。
    办妥了这些事，于老二问了一个问题，惹起了顾十年的注意：“你认识李泉吗？”
    “李泉？面厂那个？”
    “卧槽，你还真认识？”于老二瞪大了眼睛。
    顾十年也有些诧异：“在火车上遇到过，算不上认识吧，咋啦？你认识他？”
    “别提了……”
    于老二的大姐没结婚，李泉也没结婚，经人介绍相亲了，于大姐对李泉的印象挺好，李泉也觉得于大姐很朴实，已经勾搭了一段时间，又一次于老二就和李泉他们一起吃饭，闲聊说起来一些趣事，李泉就提到了火车上偶遇的一位边城小能人……
    想起来李泉，顾十年笑了：“二哥，要不约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没准以后你们就是亲人了。”
    于老二到是没拒绝，约了李泉晚上一起，这李泉到也实在，从厂子下班就来了，一见到顾十年就笑了：“兄弟，好久不见啊，这是放假回来了？”
    “李哥说的是，是放假回来了。”
    李泉到是很殷勤的样子，大概是想在于老二面前表现一下，说好了，这一顿算他的，吃饭的时候聊了起来，沪市的事情果然是没结果的，回来之后他也想过，现在面厂也要开始改革，准备找人承包过去。
    事情正在进行中，据说就这几天准备定下一个结果，李泉说最有利的一个人叫王刚，家里有点钱，以前开过矿。
    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刚认识李泉的时候，想着能劝说他让边城面厂有一些进取精神，去开拓新的市场，但也仅仅是如此，那个时候的顾十年没有资本说三道四的。
    但这次回来，他发现了边城面厂的改制照比上辈子提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和李泉说了一些话的缘故。
    北方企业的改制照比南方要晚很多，边城更是北方的一个小地方，就单说一个工人下岗买断的方面，就比起南方城市晚了几年，但现在看来……
    承包边城面厂不是钱的问题，是关系的问题，这个厂子现在在顾十年眼里来说不大，关键是如何拿到承包权的问题。
    边城的官员也需要政绩，这政绩不能单单的只出现在修路等等方面，为何在几年后要用那块空地作为开发区？就是这个道理了，然而边城这个地方的招商引资做的很差劲。
    差劲到什么程度，记得02年到05年期间，有个新加坡人来了要承包机械厂，那当真是玩了个花活，一番操作猛如虎，骗了贷款人就走了，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很难说，但仔细想想也留明白了。
    边城需要招商引资，对上是政绩，对下是搞活经济，解决再就业问题，然而在那之后，边城来的所谓的那些建厂子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牛皮吹的震天响，全都是要政策的，各种套贷款，最后全是烂尾工程，边城的经济都快搞到崩溃。
    听李泉介绍，王刚的身份在边城这边也就算是个小富二代了，但在顾十年眼里，他还真不算什么，最起码他看来，张学亮，夜雨薇这样的才有资格称之为二代吧。
    王刚这个戏码在上辈子是没有的，不禁有些想笑，自己这只小蝴蝶到底掀起了多大的效应呢？
    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直接去找主管官员，到是被拦了，顾十年霸道的称自己要承包边城面厂，到还真放行了。
    主管官员到没有想象中的油腻，微胖的身材，戴着眼镜，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年轻人，承包面厂的事情已经定了，就不要说这件事了，要是有其他项目，咱们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顾十年到也没啰嗦，听了这话扭头就走，至于是不是定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的出来人家就没看的起自己，嘴上不说，眼神里的轻视是满满的，作为一个官员，怎么也不会说出如同一些小说里反派那样脑残的话来，人家是很注意影响的。
    时隔两天，一个带着桀骜不驯的样子的年轻人找到了他。
    “你是顾十年？”
    顾十年当然看出了来者不善：“怎么？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今天就认识认识，我叫王刚，知道你开了个什么奶茶店，就你这样的也想承包面厂？你有那资格？”
    顾十年微微眯了眯眼，压根就没想到王刚会找上门来，既然觉得没戏，自己就不操那个心了，可你这特么上门来耀武扬威是什么脑残操作？

 第七十八章 有种你打死我

    王刚这厮的突然到来着实是惊艳到了顾十年，这是什么个操作啊，人家都说了定下来了，定下来了我就不争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这上门来找事是要闹哪样？
    边城面厂对于顾十年来说是可有可无，如果能够承包下来固然是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可以搞活多个项目，别看这厂子不大，有人，有场地，只要再出钱投入技术，这就是现成的生产厂商。
    但拿不下来也无所谓，那就另想办法就是了，可你丫挺的这是要干啥？就因为你王刚家里有点钱？
    看这王刚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两个应该算是小弟的，打扮的自然也是流里流气的样子。
    顾十年也懒得和他争执，笑了笑摊手说道：“我没资格，你有资格你上就是喽。”
    “呵呵。”王刚冷笑：“怎么？不服气啊？”
    说不服气还真的是有点的，但还不至于说是和一个脑残争执这个事情。
    “服气服气，王大少财大气粗，我是服气的。”
    “服气就好。”王刚很得意，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表情：“对了，知道你奶茶店挺挣钱的，别干了。”
    “哟，王大少这是什么意思？”顾十年一愣，脸色有些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啊，你别干了，我干。”
    “你干？”
    “没错，怎么？不行？”
    “还真不行。”顾十年抱着膀子冷冷的说道。
    这种事上辈子还真听说过，边城有强抢人家生意的，但是就是没遇到过，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地痞无赖了。
    “不行？”王刚一下站了起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怎么？王大少要动手？”顾十年伸开了双臂，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动手吧，我今儿就不还手了，你要么打死我，打不死我我跟你没完。”
    王刚还真没想到顾十年是个这样操行的人，真就上了一脚，将顾十年踹翻在地：“老子今天就特么打死你了。”
    也只不过一脚而已，顾十年没受什么伤，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那两个小弟拉着王刚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
    “来啊，你特么到是来啊。”
    王刚听了小弟的话，脸色变了变，指着顾十年大骂：“你特么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了你。”
    看着王刚三人走了，顾十年才觉得可笑，可笑的是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何，知道这王刚要干什么，心头就是一股子火起。
    这事回家他没说，当天晚上接到了张学亮的电话，说是夜雨薇要来边城，理由是要考察一下王奶奶奶茶店的总部。
    这个理由让顾十年很是无语，这大小姐怎么是寻思一出是一出的，边城这么个小地方来干啥？这是在大城市呆够了？
    劝阻是不可能劝阻的，夜雨薇那个脾气，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谁说都没用。
    事情过去了两天，本以为王刚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没了动静，没想到卫生检查部门上门了，直接下了封条，说是卫生不合格，要求停业整改。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只要你想查，就一定会有借口，什么卫生，消防，环保，只要你开店，是关于饮食的，人家都有理由查你。
    顾十年也终于明白了王刚的做法，于老二和季玲都凑到了他家的院子里，王奶奶给切了西瓜，季玲很着急的样子。
    “老板，这样不行的，要是时间长了，那些干活的也留不住。”
    对这两人，到是没有隐瞒，说了王刚的事，于老二一拍桌子：“操，那王刚算个屁，大不了就跟他干。”
    “二哥，你冲动个啥。”顾十年笑了笑：“季玲，你告诉员工，工资照开，就当是带薪休假了，我保证，不出五天，肯定没事了。”
    对奶茶店，季玲是真的上心的，这个奶茶店一点点变好，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似的，这里面多是她的心血和努力，和顾十年没什么毛线的关系，顾十年只是个幕后老板而已，名义上的老板那可是王奶奶的。
    “老板你确定？”季玲有点不敢相信。
    “放心吧，我确定，别想那么多，这几天你就休息休息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休息。”季玲摆着手：“春城那边新店的新口味有两种还没确定下来，我正好这几天弄出来。”
    到也没有劝她，等到两人走了，王奶奶才坐了下来：“十年啊，老话说民不与官斗，实在不行，就给了他们吧。”
    在王奶奶的心里，王刚家或许就是那种有钱有势的人了，当然，在边城人家也算的上是有钱有势了，但是换个地方，他是个啥？
    “奶奶，放心吧，这两天我会有几个朋友过来，只要他们到了，这事情就解决了。”
    “朋友？”
    “是啊。”顾十年点了点头，详细的说了一下张学亮和夜雨薇这些股东的一些身份。
    王奶奶听的有些半懂不懂的，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十年，真的像你说的，你能把这个奶茶店开到全国都是？”
    “奶奶，我还在努力，尽力去做就好了，总得一步一步来的。”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要着急，慢慢来，奶奶支持你。”
    顾十年笑了，怎么做生意，奶奶不懂，但从小到大，奶奶就是如此的支持自己。
    “奶奶，咱们买个楼房吧，您就别住在这里了。”
    顾十年再次提起了换房子的想法，王奶奶笑了：“不换了，这里就挺好的，换了地方，老邻居都看不到了。”
    这上了岁数的人啊，总是这样，不喜欢楼房，觉得少了邻里的来往，其实说到底，是感到孤独，也是对老房子的感情太深。
    顾十年看着这个老房子，心里知道这里奶奶有太多的念想，有爷爷的，也有自己的父母的，贸然的换了一个地方，用奶奶的话说，会怕逢年过节这些过世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逝去的人真的还会想着活着的人吗？谁知道呢……

 第七十九章 世界杯决赛开始

    对于王奶奶奶茶店的股权配比，顾十年坚持留出百分之二十，这是用来作为奖励机制的，看过影视剧都会知道，动不动就会有老板说什么你帮我把这件事做成，我给你两成的干股这样的话。
    这不是虚的，但是说一下给两成干股，这个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大，对于手下的奖励不应该超过百分之五的占比，百分之五是条线，超过这个线就会一跃成为股东，有了说话的权利，这是一些老板不想看到的。
    和张学亮同来的不只是夜雨薇，尚南天和曹大海，最有意思的是还来了个齐森，想不明白这个张学亮的手下败将怎么会出现的。
    换了自己绝对不会和自己有仇的人在一起出现，但人家就是做到了，虽然是不苟言笑一副看什么都瞧不起的样子，但人家还是来了，实在是搞不懂这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被封的王奶奶奶茶店，张学亮直接就火了：“我这就找人去。”
    夜雨薇笑了笑：“亮子，太冲动了，这么点小事还让你去过问，没必要。”
    曹大海连忙凑过来：“说的是啊，张少，边城我熟，我这就去打个招呼。”
    凑到一起吃饭的时候，夜雨薇才说顾十年：“顾总这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这么稳坐钓鱼台的吧。”
    顾十年也笑了：“夜二姐这话到是没错，只不过我是真的和边城这些管事的不熟，根本说不上话。”
    夜雨薇明显不信，但顾十年也没法解释，自己是真的说了一个事实。
    张学亮放下筷子：“你说那个王刚是个干什么的？还想收了咱们的生意？”
    顾十年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尚南天也乐了：“哟，顾总这么一说，这姓王的也算是个地头蛇了。”
    “地头蛇怎么了？惹了咱爷们，那也得扒皮炖汤。”齐森翻着眼睛说着。
    他和顾十年根本没见过面，更说不上话，但为什么这么大戾气，顾十年不知道，一直都在疑惑这货怎么会来的。
    曹大海是等大家都说完了才说道：“听顾总这么一说，这姓王的家里我到是应该知道一点，算不上是边城本地的，以前开过矿，也是个外来户，开矿开的捞着了。”
    都知道早些年开过矿的那都是妥妥的土豪，壕无人性的那种的，那钱来的速度真就可以说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王刚家开了几年的矿，虽然规模上比不得晋西那边的，但依旧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不敢有太多，几千万打底儿是绝对有了的。
    “老曹啊，十年说要承包那个厂子，你看看这事你也一起办了吧。”
    张学亮嘱咐了一嘴，曹大海满口的答应着：“放心吧，这都好办，就不信他姓王的还敢来硬的。”
    夜雨薇马上问顾十年：“你要那个厂子干什么，又不大，纯粹我了置气？”
    顾十年摇头：“不是，那是个面厂，有着食品加工的底子，我初步是打算把它改造成原料生产厂和新品研发基地的。”
    夜雨薇点了点头：“嗯，你到是想的全面，那就这么弄。”
    这些人像这样的场合就不会往死了喝，大家都是点到为止，当然，到了边城这样的小地方，就这的娱乐项目真的入不了这些人的眼。
    饭后，张学亮和齐森都吵吵着要看球赛，说是世界杯的总决赛啊。
    很明显，夜雨薇，尚南天和曹大海兴趣不大，不过既然这两位少爷这么亢奋，那就没办法了，总好过出去瞎溜达的强。
    边城到不是没有夜生活，只是档次实在是不达标而已，去了还不如不去。
    住的是边城的市宾馆，条件还是可以的，用国内标准衡量的话，也勉强算个三星。
    看球的标配，零食加啤酒，世界杯最后一场，必然是让球迷们牵挂着的，顾十年也算是个伪球迷，到是没有太多的兴趣，原因就是他不喜欢法国队而已，虽然齐达内，德尚这一批球员确实很强，但不喜欢法国队就是不喜欢，这没办法。
    98年的足球世界里，还是有些令人狂欢的事情的，比方说曼联的三冠王，但也有着让很多巴西球迷失望的事情，坐拥罗纳尔多，里瓦尔多，卡洛斯等等强将的巴西，硬是被法国人踢翻了，就很难受。
    张学亮和齐森不对付，但是看起球来，两人到是有了很多共同语言，老曹和尚南天一左一右的陪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还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夜雨薇倒了两杯红酒，递给顾十年一杯，看了看阳台的方向：“过去聊两句？”
    决赛开始要在京城时间的后半夜三点，现在转播的都是一些之前的球赛的花絮，顾十年点了点头，跟夜雨薇到了阳台上。
    结果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夜雨薇浅抿了两口酒反倒是一句话不说了，顾十年并不是很喜欢红酒，主要是他品不出个好坏来，到也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二姐有心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心事。”
    夜雨薇淡淡一笑，顾十年想想觉得也是，自己算是个什么身份？两人的关系还没到人家有心事能说出来的地步呢。
    不过夜雨薇也终于开了口：“你的设想是想要干成全国连锁，就不要半途而废，需要资金就开口，这世上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说的有点没头没脑的，顾十年多少是有些疑惑的，但也没说什么点头算是答应了。
    没一会儿，终于到了两队登场的时候了，听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顾十年感慨，伪球迷们要失望了，最起码在那坐着的两位大少就是绝对的伪巴西球迷，光是从他们谈论的话里就听出来了，盲目的信奉着巴西足球，甚至说盲目的信奉了罗纳尔多。
    看着马上要开场，齐森瞪着眼珠子看着张学亮：“亮哥，打个赌吧，我赌巴西，你赌法国，要不太没意思了啊。”
    张学亮咒骂了一嘴：“滚蛋，老子也是看好巴西的。”
    “操。”齐森晦气的嘟囔着，一转头看到了顾十年：“顾总，来赌一把，你看好哪一队？”

 第八十章 加倍吗？

    齐森主动招呼，到也是没想到的，和夜雨薇对视了一眼，拎着酒杯走了过去，坐在了齐森的对面：“我看好法国队。”
    张学亮一下瞪大了眼睛：“卧槽，四哥你怕不是疯了吧，法国队虽然是强点，占据了主场优势，但还不至于说能踢赢巴西吧。”
    顾十年淡笑：“看吧，法国队肯定赢。”
    “好。”不等张学亮再说什么，齐森两手一拍，兴致昂然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顾总，我跟你赌一百万，怎么样？”
    要是一年前听到这个数字，顾十年绝对会吃惊无比，但现在嘛……不会，不过还是皱了皱眉，主要是自己真没有一百万在手，可是我需要有一百万在手吗？
    “好，齐少爽快，赌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过是自己人打赌而已，又不是开盘口赌外围的，见顾十年答应的痛快，张学亮也不劝了。
    齐森十分兴奋，开了一罐啤酒一口干了，看了看几个人，有点不满意的样子：“都下水啊，别光是我和顾总两个人玩，你们看热闹？”
    尚南天第一个开口：“行吧，我也下一百万，巴西。”
    这些人凑一起就没那么多讲究，什么上半场下半场让球的规矩都没有，就是看最后的输赢而已。
    张学亮瞅了瞅顾十年：“我说四哥，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顾十年两手一摊，靠在沙发上笑的极其的开心，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上一个半小时，自己平白无故的进账两百万，换了谁谁不开心？
    看着他这个欠揍的样子，张学亮咬了咬牙：“他娘的，老子也一百万，巴西。”
    张少的底细顾十年还是知道一些的，让他拿出一百万来，有些费劲，不过不怕，张少身边不是有曹大海呢嘛，齐森嘛，搞不好也是尚南天出钱。
    曹大海试探的问了一嘴：“张少，看好巴西？”
    “必须看好啊，怎么的，要不你就跟着他一起输。”
    “好嘞，那我也下注巴西。”
    几个男人都下水了，齐森更开心了：“二姐，你不来一手？”
    夜雨薇放下酒杯：“我不懂足球，不过既然你们都看好巴西，我就跟一手吧。”
    说完看向顾十年：“你真的要一人对决我们几个人？”
    顾十年淡笑：“二姐不知道真理一向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吗？”
    太特么欠揍了，连张学亮都想骂人了，当一切定下没几分钟，决赛第二十七分钟，齐达内接角球头球破门得分。
    齐森瞬间傻眼了：“卧槽，不是吧，罗纳尔多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巴西的后防线在干什么？”
    不得不说，这一场比赛，万众瞩目的罗纳尔多就像是在梦游，鉴于是法国的主场，后来有好多传言说是罗纳尔多受到了某种威胁才不出全力的，至于是不是这样，谁也不能说肯定知道内幕，但这一场他的表现不佳却是个事实。
    顾十年淡淡的笑着，翘着二郎腿，无比的得意，齐森恨恨的说道：“别急，才半个小时而已。”
    话是这么说的，第四十五分钟，法国队再次获得角球，佩蒂特开出角球，齐达内再次头球破门。
    “卧槽。”这一次连张学亮都惊讶到了站起来的地步。
    曹大海和尚南天虽然不懂足球，但也看的出来这里面的输赢关系，脸色有点垮啊，一百万不是什么大钱，但也是钱啊，那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
    中场休息的时候，齐森重整旗鼓：“不怕，亮哥，还有下半场，巴西一定会调整战术，绝对会绝地反击的。”
    张学亮点着头：“我觉得也是，你说的对。”
    本来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此时成了联盟，大有同仇敌忾的气势，连啤酒都不想给顾十年了。
    顾十年硬是抢过来两罐，还火上浇油的说道：“绝地反击？不可能的，我预测，法国队最终会三比零战胜巴西。”
    “你特么扯淡，要是法国队三比零，老子再加一百万，要不是算你输，你敢吗？”
    齐森多少有点气急败坏了起来，顾十年却一点不怕他这一点：“好啊，欢迎大家加倍，不是三比零的结局就算我输。”
    看着他摊开双手那个欢迎大家来搞的样子，张学亮或许也是酒精的刺激太大，一拍桌子：“好，四哥，我加倍了。”
    没悬念，这两人加倍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事实上这个赌局就显得不公平了起来，因为只要不是三比零就算顾十年输，这怎么公平的起来。
    顾十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五百万变一千万，这一下自己想干什么都够了，他到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会赖账，除非是在春城的圈子里脸都不要了。
    尚南天和曹大海，张学亮和齐森，加上一个夜雨薇，并非是十分和睦的组合，谁也不想有什么不好听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的。
    下半场开赛，明显有了一些改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临近终场，齐森笑了：“顾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只要你认输，咱们就算了吧。”
    张学亮没吭声，一方面是自己喜欢的巴西队，一方面是顾十年，他不想巴西队输，但这个事实大概是已经定了，一方面也不想看着顾十年掉进这个坑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到是夜雨薇似乎看出了什么，摇了摇酒杯：“都是凑一起玩的，要不就算了吧，一场球赛而已，别弄的脸红脖子粗的，没意思。”
    顾十年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尚南天依旧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曹大海明显也想说的什么，但没说出口呢。
    “别急啊，二姐，咱们看完球赛再说，放心，如果我输了，绝不赖账。”
    听了这话，齐森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顾十年大声喊着：“行，顾十年，今天我齐森服你，最后法国队再进一个球，以后你就是我哥，我亲哥。”
    话音刚落，电视上已经紧张了起来，伤停补时，维埃拉助攻，佩蒂特进球了……

 第八十一章 心服口服

    佩蒂特的进球彻底奠定了胜局，当然，也只是锦上添花吧，伤停补时阶段，巴西队已经无力回天了。
    齐森傻眼了啊，不光是他，众人都惊呆了，不管是懂不懂足球的，都知道这场赌局，顾十年是压哨赢的，太他么不可思议了。
    夜雨薇都放下了酒杯：“顾十年……你这……你这也太刺激了吧。”
    顾十年朗声大笑：“哈哈，二姐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吗。”
    齐森有点颓丧的跌坐在沙发上，张学亮脸色也很难看，没办法，喜欢的球队输了，大概就是这个结果。
    顾十年也算是个伪球迷，比方说18年世界杯，他就觉得法国队很特么无耻，全是归化球员，当决赛克罗地亚输了的时候，就会觉得世足联欠了魔笛一个大力神杯。
    不过马上张学亮就说道：“四哥，天亮了我就安排人把钱打到你账户上，愿赌服输。”
    曹大海马上跟风：“我来安排，我来安排，天亮就办。”
    夜雨薇抿嘴一笑，拍了拍顾十年的肩膀：“睡醒了我就给你转账。”
    有人做了表率，齐森脸色阴晴不定，顾十年摆了摆手：“别在意，就当是玩闹了。”
    “别。”齐森马上不乐意了：“还真就别，咱是愿赌服输，顾总您厉害，我齐森服了。”
    说完开了一罐啤酒，猛喝一大口，墩在了桌子上：“顾总，还真想听你说说，你是法国队的球迷？”
    顾十年摇头：“我不喜欢法国队，如果单说球队的话，我可能会更喜欢阿根廷或者英格兰，不过相比起球队，我更喜欢球员，巴蒂斯图塔，巴乔等等都不错，可惜了。”
    “不喜欢法国你还这么笃定法国会赢？”
    顾十年两手一摊：“喜欢归喜欢，和现实是两码事，总不能因为你喜欢，这世界上的一切都要按照你的剧本走不是吗？”
    听到这话，夜雨薇眼睛一亮，随后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吧，我得回去睡觉了。”
    球赛结束的时候，天都放亮了，因球赛的刺激，张学亮和齐森基本是没了睡意的，曹大海和尚南天也起身告辞回了房间。
    这俩到是一直缠着顾十年，让他说说不看好巴西的理由，顾十年也明白，人家输了，总得说点理由出来，要不人家怎么能心理平衡。
    顾十年到也兴奋，点了根烟，老神在在的说道：“罗纳尔多状态不在，你们也看到了，但现在问题不在这里，队长邓加和桑帕约的后腰问题太大了，邓加和桑帕约的年纪也大了，从体力上就跟不上年轻人，而且这两年这两位老将都效力与倭国的横兵水手和磐田喜悦，这样的地方混的久了，怎么和欧洲豪门相提并论。”
    张学亮点着头：“嗯，这就好比是国手扔进了臭棋篓子堆里，时间长了也成了臭棋篓子了。”
    “就是这么个道理。”顾十年两手一摊：“巴西年轻球员不是没有好的，泽罗伯托，埃摩森都不错，但是教练不敢用啊，看看他们之前的比赛，踢亚非拉没有难度，本来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但是踢欧洲球队那几场，不是靠着乌龙就是靠着点球大战，懂球的都知道问题很大了。”
    “卧槽，这么个球赛都让你琢磨出来这么多东西？”齐森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神情。
    这一刻顾十年才发现，齐森这小子作是作，但说到底就是个孩子，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是如此。
    张学亮乐了：“呵呵，这下服了吧。”
    “服了，心服口服。”齐森点着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先找四哥探探路。”
    不知不觉的称呼就变了，他称呼顾十年一声哥没问题，从年龄上他还没张学亮大呢，这一声四哥，顾十年受着了。
    其实从张学亮能带着这小子过来，也能知道张学亮不是十分的不喜欢他，这齐森是个作逼孩子没错，但算不上那种没底线的纨绔，一些花花的事他是沾了点，就那个圈子，能洁身自好的有几个？
    就算是顾十年自己也做不到完全的洁身自好，把自己弄的跟个圣母一样的，那只有影视剧才有，圈子里就这样，你要是那么另类，最终只会被人边缘化。
    “成，有你这句话，以后有事随时过来。”
    齐森到是很开心，磨蹭了一会儿之后也挺不住了，这才走了。
    等他走了，张学亮才说，边城的事就让老曹来办，这些人就不出面了，不好看，搞不好影响太大，毕竟这些人的人情搭进去了，会在某个层面有一定的影响的。
    顾十年到是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张学亮还说，老曹是来报恩的，上次出的主意，人家还欠着人情呢。
    “这个赌局的钱……”
    想了想，顾十年还是犹豫这个钱的事情怎么办，装逼是装够了，难道这个钱真的收下？
    张学亮一撇嘴：“愿赌服输，你该收就收着就是了，你以为这些人在乎这点钱？”
    顾十年莞儿一笑：“那你的钱呢？”
    “又特么不用我自己出，老曹的钱你该拿就拿。”
    就特么有那么点不是人的样子了，上百万就这么让人家出了，见顾十年有些目瞪口呆，张学亮不屑的说：“帮着他批一块地，他赚多少？这些算个屁啊。”
    其实顾十年以前也很反感这种关系户拿地块的事情，但真的往细了想，就算是正是招标，就真没猫腻了吗？围标这种事情不是时有发生？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化模式，更何况不管谁拿了地，你都是要发展建设的，不可能荒废了，只要有人去做，地方上的政绩也就跟着出来了。
    一个大地块的开发，还有解决再就业和地方市场经济的好处，总好过没人去干的强。
    从古到今，这样的问题历代明君都解决不明白，没办法的事情，到不是支持这种做法，总好过地方上无作为的强。
    睡了一觉起来，老曹已经把事办完了，说是姓王的要摆酒请罪。
    刚起来的齐森咧嘴：“他请罪？他有那个资格？”

 第八十二章 救济站吗？

    融入圈子需要一个过程，顾十年终于想明白了，张学亮是在慢慢的让自己融入这个圈子，齐森和尚南天就代表这个圈子里的一股势力。
    王刚的爹叫王建国，挺不错的名字，靠着这不错的名字也成了一方土豪，不过土豪归土豪，毕竟是个圈外的人，哪怕你这地头蛇再强，得罪了这个圈子里任何一个人，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不会给你好脸子。
    曹大海出马，剑走偏锋，这货是直接通过关系找到了王建国，至于说怎么谈的，人家没说，反正事情成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做饭，不用通过关系来施压，让王建国自己知难而退，这给边城当地官员也留足了面子。
    要不说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顾十年知道了也挺佩服曹大海的，就是会办事，要不说人家从一无所有混到现在呢。
    这事要换了是张学亮这几个人出手，肯定会让边城的官员记恨自己，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正如齐森说的，王建国的宴他没去，没必要去，也不需要给他这个面子，曹大海能出面就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王奶奶奶茶店重新开业，说是受损或许是有点吧，但也算不上什么，边城地方太小，这里的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至于说边城面厂的事情还需要重新规划，王建国明确表示退出了这个承包计划，顾十年要承包的话，也需要拿出一些规划书出来，这不是急的事情，因为顾十年上心了。
    张学亮去看了看王奶奶，在家里吃了顿便饭，就把顾十年带走了，直接返回春城。
    回去的路上，顾十年在想，王刚那小子怎么样了，是不是会被他爹王建国抽呢？大概不会吧。
    反正现在自己也算是个土豪了吧，曹大海，尚南天，夜雨薇都是讲究人，第二天就把钱给转了过来，那天晚上兴奋的差点没睡着，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记得九十年代初期有个杂志采访某个富人，人家回答的就很直接：“不投机不倒把就别想一夜暴富的事情了。”
    一场球赛，这就是自己的投机了，好在这些人还是讲究的，钱到手，比什么都重要。
    顾十年是有底线的，不该碰的事情绝对不碰，但该坑的人还是要坑，反正正如张学亮说的，这些人会在乎这点钱？更何况尚南天和曹大海的钱就来的那么干净？不坑他们坑谁啊。
    摇身一变，坐拥千万资产，爽不爽？是真的爽，爽到飞起，走路都带风。
    回到星空网咖，走进去的时候，网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觉得顾总的精气神不一样了。
    进到办公室，顾十年愣住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单双双寝室的杨露，她正拿着抹布在那打扫卫生呢。
    “你怎么在这里？”
    杨露有些紧张：“哦，顾……顾总，是秦姐安排我在这里的。”
    “秦缘丽？”顾十年皱了皱眉：“我是说你怎么会来星空网咖。”
    “哦，是刘涛介绍我过来的，正好我也想打工，秦姐说她这段时间很忙，就安排我在这里打扫一下卫生。”
    刘涛的事顾十年知道，但张学亮可没说还安排了一个杨露进来，大概张学亮也是不知道的，这里多是刘涛的事情，这让顾十年很烦。
    他不喜欢这样做事的人，刘涛进来都已经是破例了，还弄人进来，这是要干啥？都是有关系的人到这混日子来了？
    “哦，你先忙吧。”顾十年进了里间。
    杨露看着这个背影消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晚上崔岩回来，两人一起吃饭，顾十年才问了杨露的事情，崔岩无奈的说：“刘涛求到我这里来了，我能说啥，反正也就一个假期，假期完了就让她回去上课了，没啥吧。”
    顾十年想想也没再多说什么：“刘涛和这个杨露成了？”
    “成个屁，多少有些暧昧吧。”
    事实很清楚，刘涛玩命追，杨露没答应，但也没说没机会，诶，反正就是玩。
    顾十年到是没多想，没什么太多印象的人，没必要多想：“你们忙的怎么样了。”
    “几个地方都敲定了，这几天正好方宇也回了趟家，我才闲着点，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想法算不上，就是有个雏形。”
    “说说啊。”
    “方宇是冠群出来的，应该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才，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挖人过来。”
    “你想搞什么？”崔岩有点惊讶。
    “杀毒软件。”
    “杀毒？这玩意儿有搞头？”
    “听我的没错，必须有搞头。”
    崔岩缓缓的点头：“那成，他回来了，我探探他的口风然后再说。”
    顾十年也是这个意思，方宇这种技术宅很难去相信一个人，自己虽然是他的老板，但不代表就可以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要不然人家怎么从冠群出来了，他们要是执拗起来，那真的是九头牛拉不回来。
    好在崔岩和他的关系不错，很多时候能谈到一起去，这也归功于崔岩这个话痨真的是对各种方面都是略懂的这个设定吧。
    “刘涛那小子还行？”
    “怎么说呢，还行吧，也不偷奸耍滑的，反正我和亮子说了，开学了，就让他回去吧，耗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咱们这里又特么不是救济站。”
    有了崔岩这句话，顾十年就有底了，很晚才看到秦缘丽，秦缘丽也很惊讶：“你回来了？”
    多少能看出她的疲惫，顾十年让她坐下：“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缘丽笑了：“命都卖给你了，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顾十年也笑了：“明天把杨露也带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你那里需要人手，可以随意调用。”
    听到这话，秦缘丽皱眉，迟疑了一下问道：“他们进公司你不知道？”
    顾十年缓缓的摇头：“这些事你到是可以安排，只不过和我有关系的，不管是谁，以后都要告诉我一声，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助理，不是他们那些人可以随意使唤的。”

 第八十三章 预售模式

    刘涛和杨露的事情给顾十年敲响了警钟，原本以为现在做的不大，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但麻烦还是来了。
    今天是刘涛和杨露，明天在来个丁春秋和单双双？这成什么了？
    要想做大做强，规矩必须得立下来，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这么搞，这一次就当是个特例，以后一定要杜绝。
    这话是说给张学亮和崔岩的，看顾十年这么一本正经的立规矩，崔岩到觉得没什么，张学亮若有所思的点头：“嗯，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就这样吧，以后不管是谁，不能走门子，想进来可以，从底层干起。”
    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就是招人，培训，不管是星空网咖的分店也好，还是奶茶店的员工也好，都缺人，要把牌子立住了，专业性才是最重要的。
    夜雨薇的注资让顾十年可用的资本非常充足，反正这些事经历下来，就说明了一点，人家都不差钱，差钱的是自己。
    对于承包面厂的具体计划，他是准备自己亲自操刀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手不够用。
    杨露被秦缘丽带了出去，两天下来就累的不行了，到底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礼的，顾十年在等，在等杨露和刘涛的不满，或许就会自己离开。
    不是说有多么不喜欢这两个人，只是单单的不喜欢他们的做法而已，太过心机。
    当然，秦缘丽也是有心机的，不怕你有心机，你的心机如果是对我有利的，是能做出有用功的，那是可以存在的，这样的小心机纯粹就是耍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的。
    社会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最终他们也只能是在底层摸爬滚打，身居高位的，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用这样的人，充其量利用一下就甩掉。
    相比起来，刘奇就会任劳任怨的很，都是在这里打工，刘奇没有主动性，但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秦缘丽都说，这个人很能吃苦，忙起来像是个机器一样。
    还是那句老话，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所以说，有句歌词非常好，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当然，有些事也不会太过分，差不多的时候秦缘丽也不会出去，这种时候杨露就会得到休息，像个家政一样打扫这三楼属于顾十年空间的卫生，其他的地方她不会管。
    “秦缘丽，跟我出去一趟。”
    看着秦缘丽跟着顾十年一起出去，杨露多少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色，但也只能暗自咬牙，从打她来这里之后，时间长了也就看的出来，顾十年似乎并不待见自己，多看一眼的时候都没有。
    从颜值来说，杨露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和秦缘丽比，或者说和她们寝室里的比起来，杨露都觉得自己很不错，而且身材也好的很，可为什么顾十年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她见过山霞，但不熟悉，难道他顾十年就是喜欢山霞那样的小娃娃一样的？
    秦缘丽在车上低声问顾十年：“顾总，实在不行，我就找个借口开了她吧。”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顾十年不喜欢杨露在眼前晃悠，顾十年摇了摇头：“不用，快开学了，开学了再说。”
    到的是曹大海的地方，工地上热火朝天的，老曹满头大汗的过来：“顾总到了，快，里面请。”
    曹大海在抢工期，倒不是上面催的紧，而是他们的设计方案被对方公司知道了，对方在加紧抢工期，那他这里就必须的抓紧，不然就会被人家占了先机。
    找顾十年来没别的意思，是想要顾十年给出个主意，不说别的，边城的事，人家曹大海搭了人情的，这点忙还能不帮吗？
    “预售呢？”
    “啥预售？”
    面对顾十年的问话，曹大海有点懵，预售模式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形成一个系统化，况且他这只是个小地块，也不是大型开发公司，到是有自己的销售团队，但不系统，民兵和正规军之前的差距。
    预售这个模式其实挺坑人的，坑的是买房的人，房子的影还没看到呢，就先交了钱了，但有不得不说，这个模式极大的缓解了开发公司的资金链的压力，并且稳定了客户群体。
    记得曾经在某个房地产公司做过，一个非常大的地段，还没开工，预售当天出去了四千八百套房，当时的价格是八千一平，一套房就按照八十平来算吧，这是多少的进账。
    顾十年看着曹大海无奈的摇头，开始充当了一次讲师，当然能有资格听的，只有曹大海和秦缘丽。
    等到说完，曹大海两眼冒光：“明白了，顾总这头脑，服气了，要是你在这个行当里，我老曹就不用干了，跟着你混就完事了。”
    其实这个模式就是一个忽悠人的模式，当然销售本身就是一个忽悠人的活计，忽悠的好，你就是销售大师，忽悠的不好，就成完犊子了。
    老曹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透了。
    “曹哥，这次可别再被泄密了，该藏着的得藏着点，要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才是。”
    做公司，有的时候这个隐秘性还是要保持的，曹大海大概是没吃过这种亏，你看人家史金柱，从来不说他是如何操作的，只会按时来个电话，和顾十年说一下进度，你是股东又如何，一些操作的事情还是不透露的好。
    山霞回来了，喜滋滋的想要给顾十年一个惊喜，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愣住了，看到杨露坐在顾十年的位置上出神。
    “你是……”
    杨露一个激灵马上起来了：“山霞学姐你好，我是……我是顾总的新助理，我叫杨露，是97的。”
    “哦。”山霞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疑惑：“顾……十年出去了？”
    “是的，顾总和秦姐出去了，我……我刚才有点累了，就……就坐了一会儿。”
    “没事。”山霞笑了笑，多余的话没说，进了里间，坐在床边开始了胡思乱想。
    之前回去是有些负气的，期间也总是和顾十年通话，时间久了，就不想了，可没想到刚一回来，这办公室里又多了一个女孩子，还挺好看的，就不由得不多想了。
    拿起了手机，发了个条短信，惊喜没有了，索性就挑明了。

 第八十四章 事关脸面

    一个短信让顾十年拒绝了曹大海的答谢宴，虽然不能说他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吧，毕竟上辈子也没个家，突然得知山霞回来了，就是有种冲动想要回去。
    或许这就是爱情本该有的样子？
    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谁能说的清楚，每个年龄段对这个社会关系似乎都有着不同的见解，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男人的理解的话，起初的两口子或许是甜腻的，但时间久了，有了孩子，家庭稳定，最终这夫妻更多的像是哥们儿？或者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然，在未来的时代里，离婚率也是大大的提高，稍有不顺就离婚的比比皆是。
    知道山霞回来了，顾十年就是有冲动，这冲动或许是心理上的，也或许是生理上的，总之这一刻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直接告诉秦缘丽，今晚多重要的事也别来找我，很忙。
    当然了，顾总还没那么牲口，回去就奔床上使劲，那就活得太糙了，一个深深的长吻是免不了的。
    山霞原本还有好些话要说的，一个长吻一下子全没了，瞬间变成乖巧的小媳妇模式，含羞带怯的。
    回来自然是带了不少吃的，这不重要，顾十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带着山霞出去了。
    小别胜新婚啊，这该有的浪漫还是要有的，现在可不比往常了，银行账户上一千多万，老子要是不带着自己的女人吃点好，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吧。
    地方还是让张学亮帮着预订的，春城最顶级的会所级的酒楼，位置看似有点偏，但人家不在乎，要的就是偏，反正是没有预订的你进不来，就算是预订，也得是有一定身份的，算不上什么内部会员，但人家知根知底，都是政商两届有头有脸的才有这样的机会。
    人家都是开车来的，顾十年是打车来的，人家都是打扮的十分正规的，顾十年穿的是市场货，所以被拦住了……
    哪怕是报出了张学亮预约的名号，还是被拦住了。
    爽文小说里那种二百五的门童的事情没有，人家很有礼貌，并且眼神里也没有什么瞧不起的意思，带着微笑，只是让你稍等，确认了就可以进去了。
    多少有些尴尬，虽然进出的人不多，但也是会很尴尬，想着要带着山霞享受一下高端场所的，结果他妈的自己疏漏了啊。
    人家的工作流程没错，这样的地方怎么说也不能随便有人进出的，无可挑剔，再说了，你总不能为难两个门童，这说不过去。
    很快得到了确认，人家恭敬的将两人请了进去。
    只是顾十年和山霞都没注意到，两人进去的时候，大厅拐角处有个人一直盯着他们，正是李南。
    李南是毕业生，原本应该回家继承家业的，但是他选择了留校，不需要什么关系，就李南的成绩以及在校的各项表现，在学校教职员工和全校学生眼里，那都是佼佼者，用学校的话讲，这样的人才选择留校，这是学校的荣幸。
    今天也是和一些朋友一起来的这里，恰好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顾十年就是啥也不是，就是骗了山霞，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执着。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他看着顾十年和山霞被引领着上了二楼，这才寻人打听了一下，只可惜并没有人告诉他其他客户的信息，这就是这里的专业。
    当然，这也和李南的身份有关，毕竟不是什么大佬级的，怎么可能随便给你透露信息的。
    回到自己的包间里，李南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这一桌子有男有女，主体自然都是男的，应该说都是春城商圈里的二代们，各自带着些所谓的红颜知己到这里来潇洒。
    坐在主位的大概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看了一眼李南：“南子，怎么了？不太高兴？”
    说话的叫李强，和李南是本家，这个李强家还是有些搞头的，他爹就是和曹大海在竞争的那位，单从实力上来讲，李强家公司的实力要比曹大海要强，曹大海毕竟是个后起之秀，野路子混起来的。
    李南能进这个圈子，也是因为家里和李强家有点关系，硬生生的是攀上了一点亲戚关系，在外称呼一声堂哥，多少都要帮衬一下。
    “没有，强哥没有。”李南马上换上笑容说着。
    李强既然开了口，就有人溜缝儿了：“南子，有事就说，别藏着掖着的，刚才出去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就阴天了，真当哥几个人看不出来啊？”
    “就是，有事你就说，这春城一亩三分地儿的，咱们怕谁？”
    听到这些话，李南放心了，刚刚的表情是故作的，叹了口气说：“刚刚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挺来气的。”
    一句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那就说说啊，怎么回事。”
    就连李强都来了兴致，李南看火候差不多，就说了顾十年和山霞的事，但是在这个故事里，山霞原本是会选择他的，可惜这个叫顾十年的骗子欺骗了山霞这个单纯的姑娘，都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他李南就忍了，就是心里气不过这个骗子而已。
    “卧槽，抢咱兄弟的女人，这还惯着他毛病，干他。”
    当即就有人拍桌子要去找顾十年，所谓酒壮怂人胆吧，要是没喝到位，或许还不会这么激进。
    李强眼珠一转，拍了拍桌子：“都消停点，这特么什么地方？他能来，就肯定是有点关系的。”
    听到这话，李南知道李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忽悠的，马上说道：“到是听说他认识几个人，不过好像也只是认识而已，可能是通过他们吧。”
    一旁有人急了：“强哥，一个大学生能特么认识谁，没准是怎么回事呢，就这春城咱们怕过谁，还能让外人抢了咱们兄弟的女人，这说出去脸面也不好看啊。”
    没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事关脸面，这帮人最是看重这个，不能让人打了脸，这说出去太难听了，人家会取笑的。
    虽然李南只是个小兄弟，那也是这个圈子的，作为圈子的大哥，就得有颗护犊子的心，这才是好大哥。
    “成，先过去个人问问，别闹起来，有事最好到外面再说。”

 第八十五章 你就是顾十年？

    面子这个问题，很多人说要自己去争取，但也有的时候是人家给的。
    李强这些人的所谓的面子只是最基本的虚荣罢了，家境都不错，攀比之心自然是有的，这就像是未来几年后的学生在学校以及学生家长群里的状态差不多。
    一个学生吃的穿的用的，以及他的成绩和各项活动的活跃度，这都是攀比的介质，一旦被人比下去了，遭殃的大多数是学生。
    或许未来数年里，社会普遍性价值观的改变就在这里了吧。
    不过李强也知道，尽量不要在这里闹，在春城能有这样一个会所，这背后的人不是他惹得起的，花花轿子众人抬，面子是相互的。
    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很快消息回馈了过来，说是顾十年只有两个人，吃的很简单，这里的位置也是托人给订下来的，至于托的谁不知道。
    这就有底气了，到这里还托人，那就是自己没本事，基本和李南说的相符合，李强还没说什么，其他几个人就暴躁了。
    “强哥，弄他，就是个小崽子，都不用你出手，我们弄他。”
    大哥派头顿时出来了，很舒爽的说道：“行吧，别弄太狠了，教训一下差不多就行了。”
    就这么说吧，当大哥是会上瘾的，上瘾了之后是会飘的，在众多小弟的恭维下，经常会有一种天老大他老二的感觉，想着李南说的这个也不是什么狠角色，那就搞一下喽，估计这里的老板也不会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出头吧。
    顾十年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着什么，这里的菜品确实很上档次，一分钱一分货，要不说人家这里是高档场所，你花了钱，自然会享受到相应的待遇。
    有些菜品上来，别说山霞没见过，顾十年也是听过没吃过。
    山霞到也不是一个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杨露的事情一问，顾十年就明白了，充分的解释了一下，这才打消了山霞的疑虑。
    这不能说是妒妇，妒妇的话，杨露已经完蛋了，山霞是知道怎么回事就行。
    “哼，算你识相。”
    看着她那小模样，顾十年笑了，感觉很幸福，有女人为你吃醋啊，这是因为她爱你啊，她若是不在意这些，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必须识相啊。”顾十年凑了过去，伸手抚摸着山霞柔软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快吃吧，一会咱俩吃饱了，回家我还有个小兄弟饿着呢。”
    “什么小兄弟……”山霞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到了顾十年那猥琐的样子，顿时明白，羞怒的锤了顾十年两下：“你……真是个流氓。”
    “怎么？你不想啊。”
    “哼，我才不像你……”
    话是这么说，吃的不免还是快了一些，两人吃饭不喝酒，纯粹为了好吃而吃，会话多少钱山霞不知道，但绝对不会便宜了，到是有些心疼钱的样子。
    要离开的时候，山霞脸蛋上就红扑扑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的精神似乎都变了个样子。
    扭扭捏捏的被顾十年拉着准备走出大堂，却不想被人拦住了。
    “你就是顾十年啊。”
    那人气势汹汹，一手指着自己就走了过来，那一刻，顾十年到是想起了某个镜头，那个姓夏的被人拍的挺惨的。
    一把将有些惊慌的山霞拉在了身后：“不错，我是顾十年，你是哪位？”
    “就特么你敢抢我兄弟的女朋友？找死是吧。”
    按照李强的意思是要么出去再弄，要么拉倒一个僻静的地方，你特么直接在大堂上就开搞，这是要闹哪样？这明摆着打人家的脸呢啊。
    为什么会有猪队友这样一个物种存在，这证明了人类的智商确实是有高低之分的，在角落里的李南都觉得这几个货太二了。
    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话，顾十年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特么抢谁女人了？有病吧。
    “几位，认错人了吧。”微微的眯了眯眼，是有些生气的，关键是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
    如果山霞不在场，他是不介意动手的，就这几个，打不过还不会挨打吗？
    “认尼玛的错，来来来，跟哥几个走一趟。”
    其中一个伸手就要拉着顾十年走，这也算是一个设计好的戏码吧，几个人把顾十年拉走，李南恰好出现，来挽救惊慌的山霞，多好的戏码啊，但戏码归戏码，现实是现实啊。
    大堂经理小跑着过来，温文尔雅的微微躬身：“几位，不好在这里闹事吧？”
    这就是人家的底气，不是来劝你们的，是质问你们的，怎么的？不给面子？
    马上有人说道：“老江，没事，这个人我们要带走，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在我们这里把人带走，这不合适吧？这要传出去了，几位……”老江没有把话说完，但内里的意思都明白了。
    或许真就是酒壮怂人胆，说话的那人直接有点怒了：“老江你还别吓唬我，今儿我还非要把人带走了。”
    顾十年是真的有点火了，妈的老子回去和媳妇办事呢，你特么的是干什么的？
    “你要是带不走我呢？”
    见他说话，那小子来劲了：“带不走你我特么跟你姓。”
    “我可不想要个你这样的不孝儿子。”
    “卧槽，你他妈的找死。”
    顾十年的一句话，直接点燃了火药桶，不管那老江还在场，这几个人就要动手，呜呜渣渣的，没办法，身后还有山霞，拦着山霞刚退了两步。
    一个明显带着醉意，而且十分暴躁的声音传来：“卧槽，都特么干什么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正是从边城回来就没怎么见过的齐森，这货也是这里的常客，而且齐森的身份嘛，有些敏感，地位肯定是要比李强这些人要高，政商之间，没法比的。
    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有一个似乎和齐森是认识的：“森哥，是我啊，这有个不开眼的，正想收拾收拾呢。”
    按说这货年纪比齐森大很多，一口一个森哥叫的那叫一个热乎。
    “哟，不开眼的，我看看是谁敢在这儿闹事的。”齐森晃荡着过来，随后……愣住了……

 第八十六章 有个高人

    “卧槽，四哥？”
    齐森是个作逼孩子，但这个孩子坏心思没那么多，服了就是服了，没那么多废话。
    这一声四哥叫出来，众人都愣住了，齐森看了看藏在顾十年身后的山霞就有数了：“四哥，这是嫂子吧？”
    顾十年点了点头，齐森笑了：“得，有时间我安排。”
    说完这话，一转身看向那几个货：“怎么个意思？我四哥就是那个不开眼的呗？”
    这特么谁能想到啊，问清楚是找人帮着订的位置，谁订的，下面人也不知道，但看了这打扮，都觉得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更何况还有李南的添油加醋，这就形成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没有没有，森哥，你看，我们也不知道这位很您还有关系，是我们有眼无珠了。”
    齐森瞪了他一眼，指着刚才说要把顾十年带走那个货：“你，你他妈的说什么来着？带不走我四哥就跟他姓是吧？”
    李强终于出面了，这样的情况，他要是再不出面，就不配称为一个大哥了。
    齐森的到来也让老江靠了一边，老江很明白，齐森他得罪不起，这也是因为齐森他老子的关系，不免对这个打扮很普通的顾十年多看了一眼，能让这传说的齐大少这么恭敬的称呼一声四哥，看来自己是看走眼了。
    “齐少，小兄弟不懂事，给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李强带着笑容来寻求何解的，齐森瞪了他一眼：“你特么算干什么的？我给你面子？我四哥的面子呢？”
    李强的脸，顿时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本以为齐森会给一点情面的，很明显，失算了。
    齐森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还不怕告诉你，今儿就算是我给你这面子，明天亮子也得找你们。”
    亮子自然说的是张学亮，混在这个层面的，没有第二个亮子，李强的脸色彻底的变了，这一下他明白了，这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山霞悄悄的拉了拉顾十年，顾十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是谁告诉你我抢了他女朋友的？”
    李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李南的名字，那就是出卖了兄弟，这是面上的事，这么干了会丢份儿。
    “算了，你很义气，不过我还真的要说一嘴，你这个兄弟明显说了假话，你护犊子是好事，但是别护了个狼崽子，最后反咬了你你都不知道。”
    说完这话，拉了一下齐森：“行了，算了吧，都是一群被人骗了的。”
    “得，四哥你发话了，那就先算了吧。”
    没人愿意在这里把事情扯的太大，齐森也是如此，顾十年这个事主说话了，那就算了吧。
    “江总，得罪了。”
    顾十年跟那个老江打了个招呼，领着山霞就走了，压根没多看一眼这里的人，其实他刚刚就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李南，但没声张，结合这些事情一想就明白了。
    话扔在那了，李强不是傻子，顾十年和山霞什么状态，顾十年的背景，他只需要找人问问就知道了，那么李南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顾十年就不管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兴趣大减，战斗力明显不如从前，不过该干的都干了，男人啊，在这个时候就很满足了。
    不过清晨醒来，拉着山霞不让人家起来，想起了李南这个事情，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你那个实习不去不行吗？”
    “怎么了？没那么快就走的，我听说要十月份呢，你这就不想让我走了？”山霞笑嘻嘻的说着，她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有李南参与其中。
    “不去了呗，我养你啊。”
    “我不要，我想去试试。”
    看的出来，山霞是真的想去，顾十年也没多劝，也没说李南的事情。
    中午头张学亮就过来了：“怎么回事，我听说昨晚在那跟人干起来了？”
    “齐森跟你说的？”
    “可不？大半夜就给我打电话了，我睡的正香呢，李强那小子算有一号，他老爹就是曹大海的对手。”
    这么一说就明白了，顾十年在乎的不是李强这些人，他在意的是李南这个狗贼。
    “不用怕，这些家伙没什么本事，齐森收拾他们轻松加愉快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顾十年皱了皱眉头，说出了李南的事情。
    “卧槽，是这个兔崽子？直接弄他啊。”张学亮直接拍桌子，不过这拍完桌子马上又低声问：“你是打算瞒着嫂子是吧。”
    “嗯。”顾十年点了点头：“山霞她太干净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有些事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那就坑那小子，栽赃，陷害，我用齐森身上那一套也给他来一遍，轻松加愉快，留在学校当助教怎么了，只要坑他一下，这个助教他就干不了了。”
    “咦……你真残忍。”顾十年撇了他一眼。
    “卧槽……”张学亮瞪大了眼睛：“四哥你打那个徐明亮的时候不残忍？”
    在这件事上，顾十年终究没有下一个定论，他想再考虑考虑。
    “分店开业的事都准备完了？”
    “差不多了，方宇这帮技术人员加班加点的干呢，新选出来的店长也已经开始上岗了。”
    “成，日子不是定好了吗？就按照原来定好的来吧。”
    说完这话，看张学亮有点犹豫：“咋啦？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四哥，这开业的日子吧，我找人看了一下，他说得改改，要不……你跟我去认识认识这个高人。”
    “卧槽。”顾十年瞪大了眼珠子：“你之前不是跟说不信这一套的吗？这是咋啦？”
    “不是，四哥，这玩意儿吧，挺玄乎的，你说不信吧，偏偏他有些事你又解释不明白，反正这老东西是个高人，你跟我去看看吧。”
    “你称呼一个老东西为高人？你是真的把他当高人了吗？”顾十年觉得张学亮对这所谓的高人绝对是缺乏最起码的诚意的。
    “走吧，你闲着也是闲着，嫂子不是出去了嘛，你跟我走一趟，夜二姐也在他那呢。”
    “夜雨薇？她在那干啥？”
    “看病。”

 第八十七章 果然是个神棍

    高人叫林文清，六十多岁，据张学亮说，这老东西很有名气，有些外省的都会来他这里求个平安，至于收费嘛，据说是随缘。
    顾十年就有些腹诽，这玩意儿怎么随缘？老东西的门槛肯定很高，去得人哪个不是达官显贵，随缘能随少了？
    夜雨薇是真的病了，但不是什么大病，在顾十年看来就是感冒发烧而已，张学亮说夜二姐挂了几天的水都没见好，然后就去了高人那里，就这么一弄，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顾十年觉得他这个弄字用的就很精髓，这玩意儿谁说的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病小灾的还都说的过去，最可恨的是那种忽悠大病的，把人家害的倾家荡产的，还没治好病，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总有人会扛起神棍这杆大旗。
    林文清住的地方挺偏的，独门独院，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文艺的气息，照壁很讲究，旁边的绿植也很讲究，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青石板辅以卵石铺路，古色古香。
    院里有个小池塘，绕过池塘才到正宅，进去要换鞋，到也是没有夸张到还有什么徒弟童子引路什么的，老东西鹤发童颜，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吃的不错。
    夜雨薇还真在，就他们两人在说着话，再无他人。
    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求个什么，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就开业的日子选在哪天到也没什么，顾十年并不在乎这些，不信鬼神，自然不敬神佛，早两天晚两天的不耽误我赚钱就完事了。
    心里腻烦的是老子定好的日子，你老丫挺的凭什么给我乱改？
    一介绍，寒暄过后，看的出来，夜雨薇是有些推崇这个老东西的，林文清看了看顾十年淡淡一笑：“顾总，不是老朽倚老卖老，这世间事啊，多有一些玄妙之处，多少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挺直白的，大概是看出了顾十年不信他这一套的想法，顾十年笑着点了点头：“大师说的是，受教了。”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林文清也没在意，转头对张学亮和夜雨薇说：“这两日啊，我就要启程前往南边。”
    “大师这是要旅游去？”
    “不不不，是去我的恩师那里走一走。”
    高人的恩师啊，那自然是更高的高人了，张学亮好奇的问了一嘴这高高人的名字，林文清到也没避讳：“我的恩师是绝对的大师，姓汪，名林。”
    听到这个名字，顾十年一个哆嗦，卧槽，还真是神棍的继承者啊，汪林啊，沽名钓誉的气功大师，忽悠了多少名人跟着他吃挂落，政商两界都有被他拉下水的，尤其是一些演艺圈的明星们，趋之若鹜的奔赴他那汪氏皇宫之中，以能跟汪大师合个影为荣。
    如果不提起汪林，对于这林文清也就那么回事了，你愿意坑谁坑谁，哪怕是张学亮信了，也无所谓，但是涉及到汪林，不说别的，必须敬而远之。
    到是夜雨薇表示这两日打算回去南边，很有兴趣想要和大师同行，希望能得到一个拜见汪林大师的机会。
    顾十年听着这话直皱眉，夜雨薇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怎么会这么迷信这些神棍？
    林文清淡淡一笑：“夜小姐，机会会有的，这次去，老夫会和恩师说明，若是可以，老夫会通知与你。”
    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顾十年连最后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他看出来了，不只是自己不待见人家，这老东西也不待见自己，估摸着在他眼里，夜雨薇和张学亮这样的才是财神爷。
    “二姐，你不会真的要跟这老东西去见什么大师吧？”回去的路上，顾十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夜雨薇笑骂：“这是真高人，叫什么老东西，你不信这些多少也尊重一点。”
    这是真信了，对于这种人，没法劝，劝急了人家会跟你急的。
    回到办公室里，张学亮才说：“四哥，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啊，我怎么看你都想揍那老东西了。”
    揍人家是不可能的，看不顺眼到是真的，尤其是这人还是什么汪林的徒弟，那就真的遭人恨了。
    但你能说这些都是江湖骗子吗？对张学亮还真不能这么说了，说了未必会信，就像是汪林的事情没有爆发之前，多少人给他站台，不管是有官运，富商，那些什么明星，具有着社会影响力的人们更多。
    不过等到汪林的事情被定性了，一切都查明了，一个个都傻眼了，摆出一张后知后觉的脸在那里后悔。
    现在跟张学亮说林文清就是个骗子，张学亮不会反驳，但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有多少人都说这个大师好用呢，连夜雨薇这样的人都信了，你咋说。
    “无所谓了，这次的事就这样吧，开业的日子就按照他说的，不过亮子，不是我多嘴，以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
    张学亮点了点头，果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十年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仔细想想，这林文清是有些道行的，汪林对外宣称自己是气功大师，是修道之人，曾经在峨眉山跟随高人修行过道法，到了林文清这里，人家青出于蓝了，家里那供台看了一眼，上面是三清，下面是保家仙，人家把该拜的都拜到了，你说人家没本事？
    真要说起来，到也听说过，真有本事的谁能随便把供台给你摆出来看？人家林大师就摆出来了，不怕你看，就怕你不信。
    话说到了就行了，多说无益，劝的多了就显得啰嗦。
    看着窗外，顾十年叹了口气：“亮子，我打算买套房子搬出去住了，在这里住着怎么也是不方便。”
    张学亮一瞪眼珠子：“咋啦，你晚上动静太大扰民了？”
    “滚，你个精虫上脑的狗东西。”
    正笑骂着，杨露敲门进来：“顾总，张……总，这是刚沏好的咖啡。”
    顾十年微微皱眉，他没要咖啡，也没有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到是张学亮看着离开的杨露贱笑着：“以前还没发现啊，这姑娘的两条腿不错啊。”

 第八十八章 星空科技正式启动

    杨露的两条腿确实不错，大夏天的谁还不穿个短裙的，没有丝袜的诱惑人家也不差，又白又直，其实最主要的大概还是嫩吧。
    就这两条大白腿每天晃来晃去，顾十年也会偶尔留意，这和好色无关，只是单纯的欣赏，姑且这么说吧。
    对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在男人的眼里，美女同样是一件无可替代的艺术品，只是艺术品也要分花不花钱就可以得到的，还有花多少的问题，得到之后也要考虑是不是砸手里的问题。
    对杨露有厌恶情绪，这个情绪来自于她自己的小聪明，而且故意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家要干啥还不清楚吗？
    见张学亮这个德行，顾十年特意叮嘱了一嘴：“刘涛一直追她呢，听说多少有些暧昧了，你可别来个横插一杠啊。”
    “行了，四哥，这个你可以放心，咱还干不出来这么没品的事儿来。”
    这一点顾十年还是放心的，张学亮做人不至于那么下作，人家缺女人吗？勾勾手还不是有都是。
    不过要搬出去住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起初来这里住是因为手头真的没钱，图个省事，现在千万都有了，何必让自己那么委屈的，更何况还有山霞跟着自己呢。
    “四哥，房子的事你就别自己操心了，让老曹去办，这事他在行，一遭给你弄齐整了就完事。”
    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太麻烦曹大海了，这之前的人情人家还是搭着的，张学亮简单解释了一下，你得用他，这种人你不用他才不行，这叫礼尚往来。
    “卧槽，礼尚往来是这么解释的吗？”
    说白了，这就是圈子里的一个潜规则，你用他，他反而高兴，因为曹大海会明白，当你用他了，以后他才会有更多的机会，这样的人喜欢别人欠着他人情，而不是他欠别人人情，但等到有一天他曹大海也登顶了，那就不一样了，到那个时候，他才不会乱给人情的了。
    曹大海给顾十年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做事有分寸，而且在工地里看了一下，老曹做工程算是比较有良心的了，不管是钢筋，木方，模板这些，人家用的都是国标的，这样的开发商绝对是不错的。
    如果但从行业标准来说，用国标不是应该的吗？是，都明白这是应该的，而且就算是用国标的他们也是大赚特赚，可就是这样，依旧有那丧良心的以次充好，豆腐渣工程比比皆是。
    就像是有些老戏骨说后来的那些流量们，背台词不是一个演员的基本操作吗？怎么背个台词都要被表扬一番了？
    当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开始出现了改变，行业道德标准也出现了失衡，谁知道再多过一些年头，这个社会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给曹大海打了个电话，老曹一口答应：“顾总放心吧，用不了几天就能弄好，您就别操心了。”
    顾十年的标准很简单，能直接入住的就好，不要太大，正常家居就齐活，目的明确，就是直接搬过去住。
    有了曹大海办这个事，他也放心的多，把这个地方腾出来，他是要改一下，留给方宇和崔岩来用，星空科技是注册成了公司，但现在就这么两个人，不能一直让他们停滞不前。
    崔岩到是说方宇对顾十年的提议很感兴趣，正在积极的找一些和自己很合得来的人谈。
    趁着空闲，顾十年把两人叫了过来，方宇这人实在是太闷了，顾十年都很少能和他对话。
    方宇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表示有两个不错的朋友表示有兴趣过来，水平都不在他之下，这让顾十年很开心。
    “这个先不急，方宇，我现在有这么一个设想，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顾总，您说。”
    “你们看啊。”顾十年指着自己桌子上那个大屁股显示器：“现在国内网络已经开始兴起，但是很多人上网会很麻烦，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搜索想要的，而且一些企业也在开始注册属于自己的域名，我在想能不能搞一个模式，既能方便了搜索，又能让企业快速注册，让他们的搜索更简单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汉文上网模式的开发，顾十年是真的想复制3721这个流氓东西出来，但是想想也太流氓了，不如直接让方宇琢磨着朝着导航的方向发展，反正3721这种东西自己不高，老周也会去搞，回头和度娘干也是他去干。
    方宇听着低头沉思了片刻：“顾总，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我这就给我那两个朋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这个事情我自己搞不了。”
    “行，你的朋友过来，薪资的事情你放心，绝对亏待不了他们。”
    方宇少有的笑了：“那都好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平台。”
    没什么避讳的，崔岩也和顾十年说过，方宇愿意待在这里，就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约束，这是他最喜欢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搞技术的都有些执拗的想法，要不然未来的那些it公司里面弄的那么的自由为啥，给与你充分的空间，你哪怕天天玩，但能给我创造盈利就行，但是你天天玩，最后啥也不是，那就对不起，拜拜。
    方宇兴匆匆的走了，崔岩低声对顾十年说：“刘涛那天找我了。”
    “怎么？他想留下？”
    “没有，他说他得回去上课，不过杨露想要留下。”
    顾十年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崔岩看的清楚，笑了笑：“呵呵，杨露到也算是兢兢业业，挑不出来毛病，她要是真不想走，你还能撵走？”
    “她不上学了？”顾十年有些冷脸：“她又想上学，又想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行了，那我明白了。”崔岩拍了拍手起身走了。
    其实顾十年还是觉得刘涛很有意思，都到了这个程度了，还是不亲自来和自己说，到也挺有个抻头的。
    学校里，李南看着划分好的实习地笑了：“山霞，这一次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顾十年，你给我等着吧……”

 第八十九章 钱三儿相求

    刘涛确实在打工，赚的钱基本都用在了杨露的身上，一有闲暇就会拉着杨露出去吃饭，太贵的吃不起，附近比较不错的到是都尝了个遍，不像是刘奇，刘奇是真的把钱攒了起来还给顾十年。
    一千块钱不多，但重要的不是多少，这是规矩，总不能人家顾十年有钱，你就去借了不还吧。
    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如果刘奇不还了，顾十年也不会说什么，但交情也就仅止于此了。
    杨露象征性的吃了点，看着面前殷勤的刘涛皱了皱眉：“刘涛，你说顾……十年能答应吗？”
    刘涛咧了咧嘴：“放心吧，崔岩去说肯定能行的。”
    杨露眼神飘忽：“你怎么自己不去找顾十年？”
    刘涛尴尬的笑了一下：“反正事情办成了就行了呗。”
    “哼，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去说。”
    “不用，放心吧，我肯定帮你搞定。”
    刘涛没说错，确实搞定了，顾十年同意了杨露的留下，但是杨露不会再跟着秦缘丽，三楼将会腾空出来，改造成星空科技最初的办公地点，而杨露则会成为崔岩的手下，具体做什么由崔岩安排。
    星空科技暂时看着不忙，等到方宇的人到了，一切提上日程，那就真的要连轴转起来，这帮技术宅干活可不管时间的。
    顾十年特意叮嘱崔岩，必须和杨露签署一个免责协议，如果因为这里的工作而耽误了学业，星空科技概不负责，若是两相有冲突，星空科技将作出辞退决定。
    很简单，老子不给你们担责任。
    夜雨薇果然是随着老神棍南下了，一应的合同都签订了，不过夜雨薇也只是入股星空网咖和王奶奶奶茶店，临走的时候她说了，回到深市将会开始部署，将星空网咖和奶茶店的模式引进过去。
    有了她的注资，星空网咖土豪店的建设也提上了日程。
    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张学亮想要继续投资星空科技的，但是遭到了家里的反对，要他一步一步稳着来，不要一口吃个胖子。
    反正对于星空科技他也没多大兴趣，索性撤出了星空科技，顾十年注资星空科技，成了星空科技唯一的老板。
    秦缘丽将会彻底结束星空网咖的工作，星空网咖开业后，所有的工作事项将会有店长直接和顾十年对接，这样她的工作量也会减少很多，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四了，不能说弄的连个毕业证都弄不到。
    星空网咖的运作模式已经固定下来，就会轻松很多，顾十年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就要把主要的重心放在星空科技，这才是重中之重，互联网大潮到来之际，能够占有一席之地，不管以后发展的如何，都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在现在看来，张学亮也好，夜雨薇也好，都没有看出互联网的潜力，他们还是将重心放在了星空网咖和奶茶连锁上，这也不怪他们，互联网大潮的前夕又有多少人看出了前景的，就是那些开先河的先驱者们也是淘汰了多少才剩下了那么几个佼佼者的。
    而且二十一初期还有一波大浪，在这次大浪里，打翻了不知道多少人，度娘这些也是靠着互相扶持才坚挺了下来的。
    对于去实习的事情，秦缘丽似乎不太感兴趣，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很高，比一般大学毕业生都要高很多。
    这不是因为欠顾十年钱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她确实有天赋，是因为她确实很努力，白天会奔波，买了很多书晚上还会学习，一个师范生最终活成了经济管理生。
    顾十年没要求她太多，只要听话，认真，实心，这就行了，她的努力，顾十年看在眼里，无关感动，她的努力得到的是她自己的未来，她自由努力了，顾十年的事业才会更好，这就是老板和员工。
    老板最是喜欢努力的员工，哪怕是这个员工有一天会跳槽也无所谓。
    顾十年可以说动任何人，唯独说不动山霞，当然，他要是强势一些，山霞也会同意，但顾十年不忍心对自己的女人这样。
    山霞去实习的地方很偏，是春城附近的一个山沟沟，刚一听那个地方，顾十年就急了，这特么是要干啥？凭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要不是山霞拉着，他都有心去找师范院的院长去说道说道。
    你看吧，人就是这么双标，老男人顾十年曾经也为山区儿童的教育问题伤痛过，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了，就不乐意自己的女人去了。
    人啊，说到底都是自私的。所以才说那些无私奉献的是多么的伟大。
    山霞说，她这算是不错的了，好多人去的地方还不如她呢，这也是学校给出的一个考验。
    看着她沾沾自喜的样子，顾十年想骂娘，这是狗屁的考验，这明摆着是学校搞的什么猫腻。
    不过山霞喜欢，就由着她了，说是过了十月一就去，顾十年就悄悄的着人去打探了。
    十一小长假，顾十年会忙，王奶奶奶茶店连锁正式开业，具体的事情秦缘丽都安排好了，不过奶奶会来，这可是个大事。
    钱三儿来了，人家来的有理由，探探那山沟沟的情况托的人就是钱三儿。
    “顾总，事差不多了，那边太苦了点，环境跟咱这城里没法比。”
    这说的就是个废话，山沟沟能和春城比吗？那差着多少个档次呢，顾十年笑了笑：“呵呵，这都无所谓，就是那里的人怎么样？治安之类的，还有学校老师的人品如何。”
    钱三儿寻思了一下：“还行吧，顾总，那地方痞子到是有，学校老师没两个，还都算是本分，痞子有痞子的规矩，没理由去学校闹事的。”
    其实问了也是多余问，就算是在春城，也不能说就是万无一失的吧，顾十年就是担心而已，聊了一会儿，钱三儿不走，顾十年就看出了点什么：“钱总这是有事？”
    钱三儿嘿嘿一笑：“瞒不过顾总，想着让顾总出个主意，咱也想干点赚钱的买卖。”

 第九十章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钱三儿是个混子不假，但人家混的明白，知道混钱，不是瞎乱混，最起码人家混出来个酒吧来了。
    “你那个酒吧不是挺好的，怎么又想干别的了。”
    “嘿嘿。”钱三儿有些尴尬的笑了：“不瞒顾总啊，酒吧还行，但来钱太慢，平时里一些朋友过去，还有迎来送往的也不少，您在看您这，这才是真的赚钱的买卖。”
    话里话外的意思顾十年听明白了，顾十年这一圈的人都在大赚特赚，尤其是曹大海，一个英伦风情加上全新的销售模式，彻底的让曹大海在春城建筑行业里大放异彩了，甚至是完成了一个销售奇迹，把对面那个李强他爹打压了一个够呛。
    别人不知道，钱三儿可是听大军说过，曹大海那的主意都是顾十年给出的，这就明白了，聪明的混混知道该找谁了。
    不用别的，人家给你出个金点子就行了。
    “要不……我给你说说，你跟曹大海搭伙吧。”
    “哈？”钱三儿一愣，和曹大海到是认识，但没熟到能搭伙的程度，更何况自己才多少资本，人家曹大海现在财大气粗的能看上自己？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顾十年知道他理解错了：“这么说吧，你搞个物业公司，可以借老曹的东风啊。”
    “物业……公司……这玩意儿咱不专业啊，不就是打扫打扫卫生？”
    “这有什么不专业的，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物业公司赚不赚钱？肯定是赚的，不管是普通小区，还是高端小区都是赚钱，高端小区赚的更多，人家是花钱买舒心嘛。
    “所以说，这是什么？这是服务行业，就要做到业主是上帝，千万不要蛮横无理，人家花钱买的是服务，只要你服务到位了，他们就会从兜里把钱掏出来硬塞给你……”
    讲的钱三儿是一愣一愣的：“顾总的意思就是说，越是有钱的小区，咱们就得越贵。”
    “没错。”顾十年两手一拍：“这就叫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能行？”钱三儿多少还是有点犹豫的，觉得顾十年是给他画了好大一张饼，只要有嘴就行。
    “怎么？不信我？”
    “成，顾总说了，那我这就开始操办起来。”钱三儿一咬牙，豁出去了，他也明白，你既然问了人家，还能不信人家吗？
    “别急，这样，我这边呢先和老曹说一下，你别弄的太张扬了，安保这方面吧，我这块老雷可以帮你忙，他们退伍的战友多的很，最是合适了。”
    “那行，顾总，那我先走？”
    “成了。”
    给钱三儿出主意是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混是混了点，但有底线，不该碰的不碰，这样有原则的混混不多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而且另一方面吧，顾十年也确实有过这样一个想法，星空网咖越来越正规，来这里玩的也没有敢闹事的，雷洪亮这些人咋办？
    闲来无事一起吃饭也听他们说过，好多退下来的战友过的不怎么地，不如就弄一个这样的公司解决一下安置问题，太好的工作提供不了，解决个温饱还是没差的。
    既然钱三儿有心，那索性就让他来，而且钱三儿和大军关系好得很，应该不会亏待了这些老兵。
    当晚就约了曹大海，老曹当真是意气风发的，现在是逢人就要谈理念，什么是生意？要有理念，什么是建筑？要有理念。
    赚钱的事谁不喜欢，他的公司直接创造了一个春城的销售神话，这在春城地产圈里是扬眉吐气，人生在世啊，什么最舒爽？就是把自己的竞争对手踩在脚下是最舒爽的。
    这一战，曹大海功成名就，彻底奠定了他在地产圈里的一定地位。
    “哎呀，顾总，这段时间忙的。”
    老曹带着一个大美女来的，绝对不是之前见过的，顾十年微微眯了眯眼：“忙点好啊，忙点才赚钱嘛。”
    “是是，顾总说的，来，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销售冠军，现在的销售经理，林晓兰。”
    “顾总好。”林晓兰的身高大概得有一米七五，穿着高跟鞋就更可怕了，一张标准的职场御姐脸，身上的香水味也很高雅，主要是那身材，稍显有些夸张。
    销售的这点破事啊，懂得都懂，总有一些人喜欢走捷径，但不能一杆子都打死，有人走捷径，有人也是纯靠努力的，至于这个林晓兰是不是走了捷径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带着林晓兰来，顾十年没明白，落座之后，林晓兰也懂事的很，不多说话。
    之前自己住的房子就是曹大海安排的，钱不钱的都没提，真正的拎包入住，说是别太大，那也搞了个一百多平，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新的，这事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就不说别的，顾十年给曹大海出的两个点子他赚了多少？那才是大头。
    刚一落座，曹大海就拿出了一串钥匙：“顾总，这个你收下，这个楼盘不错，特意给您留了最好的位置，算是我们公司销售部的一点心意。”
    很明确，之前的房子只是个前菜，这才是正菜，您想买房子？别买了，我这有现成的，都是朋友，您要出去说买房子，那不是打我老曹的脸？
    这个时候林晓兰才跟着说道：“顾总有闲暇了，我来带您看看新房，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马上整改。”
    顾十年到也没矫情：“呵呵，那……我就收着了？”
    “当然得收着了，瞧您这话说的，收着了。”
    “哈哈。”顾十年笑了：“老曹啊，这次找你，还真有个事和你说说。”
    “说，顾总的事就是我老曹的事。”
    “钱三儿打算弄个物业公司，绝对正规的物业公司，和你们合作，成为一个配套产业，你看怎么样？”
    “钱三儿？”曹大海果然愣了一下：“他这是打算干正行了？”
    “你别管是不是干正行了，我就这么一问，你觉得怎么样？”
    曹大海犹豫了一下：“顾总，这……背后有没有您和张少的事儿？”
    顾十年抿嘴一笑：“怎么？没有我和亮子的事儿你就不掺和了呗？”

 第九十一章 曹大海的安排

    曹大海是个生意人，归根结底要以利益为主，钱三儿是个混子，虽然他曹大海的出身也不怎么样，但站到了这个位置上，就有权利挑选自己的合作伙伴。
    如果没有顾十年出面，曹大海绝对会想办法拒绝了这件事，但顾十年一句话问出来，曹大海就明白了。
    “顾总，问句不该问的话，这条路是您给指的吧。”
    顾十年也没隐瞒，笑了笑：“呵呵，看着都赚钱，他红眼了，一些事情上是我告诉他的，具体操作还得看他。”
    “那还说什么。”曹大海极为敞亮的端起了酒杯：“有顾总在这里掌舵，就没什么干不成的。”
    顾十年成了，最起码他出的点子都成了，那就是一个标杆，是金点子的标杆，人家做的买卖都赚钱，你就没什么可挑剔的。
    不说别的，看看人家出的点子吧，遍地黑网吧的时代，人家直接走高端路线了，都在喝汽水呢，人家奶茶连锁了。
    大家都在争取多盖楼卖房子呢，人家提出理念了，你还等着盖完楼再卖呢，人家提前销售了，还都成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生意人的恭维话不用在意，顾十年很清楚，要是有一天自己不行了，人家也不会搭理自己的，资本的时代，看重的利益，而不是人情。
    都说华夏是一个讲究人情的社会体系，这没错，但在资本冲击下，人情也就变得越来越淡，所谓的人情甚至成了某些人可以利用的工具，其目的还是为了谋利。
    钱三儿的事没多大问题，直接敲定。
    晚上回到家，才和山霞说起了十一小长假的安排，正常来说，山霞十一要回家，然后回来就准备去山沟沟，但是奶奶要来，点名要看看山霞的。
    “宝贝儿，十一可不可以先不回去？”
    山霞被他腻歪的娇笑不止：“你这是怎么了？不舍得我走啊？”
    “不舍得是一点啊，我奶奶十一要过来，想见见你。”
    “啊？”山霞顿时慌了，一下坐了起来：“我……这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早晚都要见的不是。”
    “可是……可是……”山霞有点急了：“咱俩都还上学呢啊。”
    “见个面而已，又不是马上要结婚了。”
    “哎呀。”山霞顿时有些羞怒，锤了顾十年一下：“你说什么呢。”
    “咋了？我说错了？凡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那都是耍流氓。”
    “你这是……谁说的。”山霞是有些恼怒，但听了这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你男人我说的……”不等山霞反应过来，直接扑倒：“让你见识一下真流氓是什么样子的。”
    一夜过后，山霞答应了下来，十一先不走，等着见了老人之后再说。
    见家长这种事啊，要是见父母肯定事多，多少的影视剧验证了这个真理，但是隔辈亲啊，见老人就不一样了。
    顾十年非常理解奶奶的想法，老太太恨不得他现在就结婚，早点抱曾孙子才好的，四世同堂啊，那在一段时期里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事情。
    在家族这方面上，老太太很传统，她是以能为老顾家传宗接代为己任的，一定会看着顾十年有了后才好。
    通知了钱三儿动起来，就给曹大海打了个电话，说想要过去看看房子，果不其然，曹大海没来，来的是林晓兰，带着车来的。
    “顾总，曹总今天有个会，实在脱不开身。”
    之前说的时候，顾十年就觉得曹大海有意让林晓兰来做这件事，具体什么目的不清楚，但现在看来，人家是有意为之的。
    “那行吧，上车吧。”
    有专门的司机，车也好车，林晓兰很明白的坐在了副驾驶，后面只留给了顾十年，看着车窗外，顾十年觉得自己也应该有辆车才是，反正也不差钱，但他娘的驾照现在还没有啊。
    在车上，林晓兰多余的话没说，顾十年也不喜欢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是个湖边，还是电梯楼。
    一进房子里，好家伙，两百多平，装修的那叫一个豪华，这个楼盘真不是曹大海的，曹大海名下最高端的楼盘还没完事呢。
    这特么有毛病吗？真的没毛病，老曹这次也算是大手笔了，这个楼盘的价格不低，这装修钱……他娘的，够开个星空网咖了。
    家电什么的全是高端的，顾十年服了，什么叫礼尚往来，看到了没，老曹太明白了。
    原本说看房子没必要这么着急，显得自己好像多土鳖似的，主要是因为奶奶要来了，总得住的舒服一点，难不成还要去酒店住？那就没意思了。
    “行了，曹总安排的妥当，这没什么看的了，是我想多了。”
    林晓兰微笑点头：“顾总满意就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顾总有什么需求，随时给我打电话。”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结果名片，顾十年愣了一下，林晓兰的眼神很魅惑，似乎是无意的扭动了一下，让身材更为凸显一些。
    到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了，笑了一下：“什么需求都可以吗？”
    林晓兰也笑了：“当然，只要是顾总的需求，我一定会到的。”
    这么聊就直接了很多，顾十年当真很佩服这个娘们的大胆，心里琢磨着曹大海这么安排是个什么意思，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林经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哟。”
    林晓兰这一次没接话，微笑不语，顾十年也没再继续下去：“行了，那走吧，该看的都看了。”
    回去之后，拿起电话又放下，想问问曹大海这么安排图个啥，但还是没去问，这种事且先看着吧，不知道这老东西要闹什么幺蛾子。
    琢磨了一下午没琢磨明白，到是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师兄？”
    陈天河的电话来的稍显有点意外，电话那边陈天河笑呵呵的：“这两天休息了，想放松一下，明天的飞机到春城，去看看你，有时间吗？”
    顾十年也笑了：“必须有时间啊……”

 第九十二章 家庭地位没了……

    陈天河说的信誓旦旦的，结果却是忽悠顾十年的，休息是休息了，不过却是陪着洛芊芊出去旅游，要旅游，不管是名胜古迹，还是寄情于山水，都不要来春城，因为这里真没有。
    聊了很久，从他的话里的意思，顾十年听出了他打算再度辞职的意思了，或许原本陈天河就是拿这一次的任职当做是个跳板的。
    话没说明，顾十年也没有表示是不是支持的意思，没必要，成功人士不需要别人的支持，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到巅峰。
    奶奶来了，不光是奶奶来了，季玲也过来了，还有一个就是李泉。
    面厂的承包彻底敲定，顾十年成了名义上的厂长，李泉这一次过来当然不是他自己要来的，而是顾十年要求的。
    面厂被承包，就会面临一些人员的变动以及改制的问题，厂子里现在有些人心惶惶的，原有的领导班子该走的都走了，聪明人都知道，被承包了，就不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了，留下的都是没路子的。
    原本的厂子里，虽然说是盈利的，但是闲人也很多，经历过那个时代的都知道，有点关系的都会找个不错的位置，混吃等死。
    现在的厂子里是一片混乱，李泉想要留下，要安抚住这些人，不想厂子有任何的损失，但拗不过顾十年还是来了。
    去车站接奶奶的车是借的，山霞跟着一起去的，表现出了绝对的隆重性，当然，没有叫那么多人，那就太闹腾了。
    房子够大，不过也只有奶奶能住这里，季玲和李泉都被安排在了附近的宾馆。
    见到山霞的那一刻，王奶奶乐开了花，那当真是满意的不要不要的，从上车，在车上，到家里，一直就拉着山霞说话，直接忘记了顾十年这个孙子。
    插了几次话都没插上嘴，奶奶瞪了他一眼：“去忙你的吧，你让人家李泉过来不是有事说嘛。”
    老太太终究是拿出了大家长的威严，顾十年悻悻的拉着李泉去了书房，没错，这个房子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书房。
    书房里只有三个人，顾十年，李泉和张学亮。
    “李哥，厂子里现在怎么样？”
    李泉皱着眉头：“很乱，之前的那些人有的没走的，说话十分不好听。”
    顾十年和张学亮对视一眼，笑了，无非是一些造谣生事的，说他们造谣生事都是说大了，其实顶多就算是扯老婆舌，老百姓里总有这么一群人，赶着一些损人还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能得到什么还是怎么的。
    “一刀切吧，我会和领导沟通一下的，该切的都切，工人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咱们也不留。”
    李泉一惊：“这……能行吗？”
    张学亮笑了：“怎么？李哥，还怕缺人干活吗？想走的你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啊，对不。”
    “没错。”顾十年点点头：“李哥啊，国家发展的很快，没几年就知道铁饭碗没了，下海捞钱的多得是，想走的就不留，敢扯老婆舌的也都辞退，你就记住了，厂子里不养闲人。”
    李泉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还有，李哥，以后你就是厂子里的常务副厂长了，我是没那么多时间回去，具体的生产以及人事各方面就看你的了，咱们厂子还有一块空地，回头我会安排人把厂房建立起来，加上一条食品生产线，争取在来年开春正式投入生产。”
    这条生产线当然不再是生产方便面的，而是奶茶粉这些奶茶店原料的生产。
    李泉再次点头，神情有些激动，他对面厂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一门心思的就想着面厂能好起来，能做大做强，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执着。
    对边城面厂的的未来，顾十年还有着谋划，但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边城的地方特产等等都可以利用上，研发制作工艺，在口味上更大众一些，真空包装销往各地，这一样是一个来钱的途径。
    “李哥，回去之后，你就办这件事吧，在清理那些人的同时还要招人，咱们边城需要工作的还有很多，厂子里的活不重，给广大妇女解决就业问题嘛。”
    对于顾十年交代的，李泉一一记了下来，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真的以为顾十年是个什么二代的，但是后来才渐渐的知道了，那次之前，他就是个学生，而且是个穷学生，但短短的一年的时间再看看，不知不觉的人家已经铺就出了一张大网，不服不行。
    按说这次过来，晚上顾十年应该是摆开宴席的，不过大家都很懂事，将顾十年留在了家里，至于李泉和季玲则被张学亮和秦缘丽负责安排了。
    老人家是来看孙媳妇的，谁跟你们扯淡，人家老太太眼里可不是只有生意的。
    张学亮带走了李泉和季玲，顾十年才发现奶奶和山霞还在客厅说话，压根没人准备晚饭这个事情。
    两人聊的还挺好，就是山霞时不时的会害羞，奶奶讲起了顾十年小时候的糗事，两人就会笑的很开心。
    “奶奶，我做饭？”
    奶奶一瞪眼睛：“你不做饭难道还要我们做饭？”
    山霞连忙要起来：“我去做饭吧，他挺忙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奶拉住了：“他忙什么忙，做饭去，来，刚才人多，奶奶不好拿出来，这个给你带上。”
    好大的一个玉镯子，绝对不便宜，老顾家啊，没什么家传宝，这摆明了是奶奶去买的。
    山霞一惊：“奶奶，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快戴上，奶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求助般的看向顾十年，顾十年笑着点头：“收着吧，奶奶给你的你就拿着。”
    就家庭地位来说，顾十年发现自己没有了，从做饭到洗碗再到拖地等等，都是他的活计，奶奶根本不让山霞去做。
    当然，奶奶更没有阻止两个人睡一个屋子里的事，老太太着急着呢，在这个问题上，管你是不是还在上学，咱家没那么多规矩。
    夜里，趴在顾十年的怀里，山霞笑咪咪的说：“奶奶说要找时间见见我家人，让我毕业就结婚，哈哈……可是你咋办啊，你还在上学呢。”
    “大不了我不念了呗……”

 第九十三章 208重聚

    奶奶没有留下多长时间，奶茶连锁开业后就回去了，山霞也要回家一趟，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一次，顾十年给季玲签了一份股权协议，抽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季玲，并保证不管日后的股权如何变动，季玲的百分之五都是不可稀释。
    季玲很努力，人也老实，推脱了好半天才签的，并非要用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将她捆绑在这里，只是觉得这是人家应得的。
    从专业角度来说，季玲只是个高中毕业，在未来的社会上，大街上扔个转头砸死十个人，都是大学生，高中文凭的谁会看重？
    不过顾十年才不在乎这些，只要季玲够努力就行了，去他妈的文凭和从业经历，在老子这里没用。
    方宇的朋友真的很给力，十一小长假都不休息的，直接就来了，对于薪资待遇什么人家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唯一的一点就是要给他们充分的空间和自由，顾十年全都答应。
    这边他大可放心，崔岩绝对是个润滑剂，这厮真的是能和这些技术宅们聊的来，想想邹宏伟邹老板已经开始3721的布局了，顾十年还是有些想法的。
    小长假还没结束，208寝室的兄弟们就都回来了，当然，再没有邵二哥了，邵二哥这一走，就没了音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崔岩都背后骂过，这厮太特么没人性，到了地方也不说来个电话报个平安的。
    招呼着要去小烧烤聚一下，发起人是丁春秋，顾十年是有些腻歪的，他到不是看不上这些人，和丁春秋刘奇程鑫涛聚一聚到没什么，他只是腻歪刘涛这个人而已。
    要不是崔岩劝说了几句，他真的有心不去了，那样的话也不好看，撅了丁老大的面子。
    刘奇在他这干了三个月，赚了钱，还完了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哪像是刘涛这样的。
    到了小烧烤摊，就看到刘奇开心的在那炉子那烤着肉，顾十年愣住了，这特么啥情况。
    不光是他，崔岩和和张学亮也愣住了，还是丁春秋说了原因，据说是那男的出了什么事，没人顶着，刘奇就自告奋勇每天有时间就来帮忙，要不这里就得关门大吉了。
    “来了？快坐快坐，这就给你们拿酒去。”
    老板娘刘芸热情的招呼着，明显和之前有了不同，打扮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干净时尚了很多。
    张学亮在一旁嘀咕着：“卧槽，这化妆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有那么一瞬间，刘芸的几个回眸看向炉子那的刘奇，脸上带着宠溺般的甜笑，顾十年终于想了起来，那几个瞬间太像唐探三里的文咏珊了，十分惊艳，不过刘芸没有文咏珊那么精致的面孔，但那个感觉真的很像。
    其实刘奇这样，让顾十年很不解，但或许这就是真爱？
    甭说这是友谊或者是同情，刘黑八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啊，就是木讷的丁春秋都看的明白，甭说别人了。
    刘芸是有几分姿色，但要说真的魅惑众生还差点，来这里的人好在大多是本分的，不过也有一些喝多了就释放本性的，调笑一下，手上占点便宜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崔岩似乎看出了张学亮的想法，拉了一下，下巴冲着刘奇那扬了扬：“别说了，老八现在看着挺满足的。”
    事实上似乎是这样的，刘奇很开心，脸上一直都挂着笑脸，烤好了一大把先送了过来，还热情的招呼着：“你们先喝着，一会我忙完了就过来。”
    “妈的，有异性没人性啊。”
    几个人咒骂着，开了啤酒先灌了几口，有酒下肚，聊起来的也都是学校的事情，丁春秋在追单双双，依然没有个结果，一个追，一个躲，单双双摆明了就是没看上丁春秋。
    她和杨露还不一样，杨露是不点头，也不拒绝，总之就拖着你，相比起来，刘涛更累。
    到是想起来当初打倭国小鬼子的事了，丁春秋说张学亮：“亮子，还记得那个王燕不，后来没联系吗？”
    提起王燕，张学亮脸色一变：“卧槽，老大你不是吧，那个虎娘们？我都觉得为未必能干过她。”
    崔岩笑了：“哈哈，亮子，你从小被老爹吊起来抽，都皮糙肉厚的了，你还怕这个？”
    “可拉倒吧，那娘们差点没给小鬼子绝了后，这种女人啊，我跟你们说，做哥们儿可以，别想别的，会死的。”
    提起了这当初的开心事，大家就都乐呵了起来，不过也想起了邵海。
    崔岩啤酒瓶子墩在桌子上：“也不知道邵老二现在怎么样了，王八蛋走了就把咱们忘了。”
    顾十年点了根烟：“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忘的，世界就这么大，总有一天会相逢的。”
    “世界这么大，可是咱们都很渺小啊。”
    丁老大少有的发了感慨，大家细听，还颇有哲理。
    刘奇忙了好长时间之后，客人少了，他才过来，开了瓶啤酒先灌了进去：“对不住了啊，今天有点忙。”
    活脱脱一副老板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第三者的自觉性，不过人活泼了很多，话也多了。
    趁着别人都说话的功夫，顾十年拉着刘奇问：“那男人呢？”
    “说是家里老人过世了，回去奔丧去了。”
    “那你在这里帮忙是他找你的？”
    刘奇神色黯淡，缓缓摇头：“他不知道，我看刘芸忙不过来就来了。”
    “卧槽，你不怕那男人知道了跟你没完？”一旁的张学亮听到了也凑了过来。
    刘奇一下有些急了：“我和刘芸又没什么，他急什么？”
    张学亮撇嘴：“你说没什么？你看看谁信？”
    真没人信的，不过顾十年信了，或许真没什么，但大多数人不会信的，要是那男人知道了，也不会信。
    崔岩突然来了个电话，兴冲冲的去接电话，走出了好远，这个电话接了好长时间，顾十年看着崔岩在路边蹲了下来，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似乎是哭了……
    给了张学亮一个眼神，张学亮就明白了。

 第九十四章 恋曲1990

    张学亮终结了这一次的小聚，丁春秋几个人先回去了，刘奇没走，乐呵呵的帮着刘芸继续忙乎去了。
    顾十年和张学亮走到过去，崔岩抹了一把脸：“陪我唱会歌去吧。”
    谁也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去就去了，周边到是有不少歌厅，繁华的到简陋的都有，无一例外的是都有小姐。
    什么点歌系统和音响的就不要求什么，崔岩直接点了个小姐进来，这也是破天荒的，倒不是张学亮和顾十年不好这口，这对于崔岩来说绝对是第一次。
    小姐姐还不错，年纪是比这些大了一些的，崔岩也不管别人，上来就把着麦克风，一首恋曲1990来回唱了歌三遍，跑调但很深情，罗大佑的歌啊，能被他唱的跑调也是没谁了。
    小姐姐明显有点手足无措的，到是有意思再叫两个进来，被张学亮制止了。
    崔岩这厮吼了三遍，嗓子就哑了，一瓶啤酒喝进去，从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顾十年猜测这大概是他所有的钱了。
    指着小姐姐：“说你爱我，这些钱都是你的。”
    很特么经典的一幕，顾十年和张学亮都傻眼了……
    （ps：这里不是杜撰，更不是模仿心花路放的情节，是笔者08年的真实体验，那个姓崔的狗贼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没有后来的沃妮马而已。）
    小姐姐陪你喝酒陪你玩图的啥，还不是图的钱，难道还能图你的容颜，一千块没什么震撼力，但那也是钱啊。
    到也很是有些手段，上前搂着崔岩，贴在耳边很深情的说我爱你，那一刻或许她也觉得这钱来的太容易了。
    崔岩却没给她：“不行，再来，你要喊出来，喊出来知道吗？要深情的喊出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老崔不是他妈的没人爱。”
    为了赚钱啥不行啊，小姐姐开始喊，依旧不达标，拿着麦克风喊，喊到后来嗓子都哑了，崔岩依旧面无表情。
    终于是张学亮制止了这场闹剧，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台费照给，该干啥干啥去。”
    小姐姐相当幽怨了，虽然坐了没多长时间，可是他妈的你们把我当猴耍吗？气咻咻的走了，崔岩的一千块保住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崔岩拎着啤酒瓶子：“孙艳辉啊，我特么和她从初中开始在一起，到了高中，她没考上，行，我们说好了，等我大学毕业就回家娶她，这特么才分开多长时间啊，她现在说要嫁给别人了。”
    初中到大学，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猜着是这么回事，但没想到崔岩的这个女朋友来个电话就是这么的雷霆一击，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分手，失恋这种事太多了，但凡是被踹的那个在当时来说都是要死要活的，总之得疯癫一段时间，当然，这个前提是真爱的情况下，玩一玩的那就无所谓了。
    这种时候劝是没用的，劝的再多他也听不进去，索性两人就陪着他喝，听着他说，让他都说出来也许会好受很多吧。
    说够了，喝够了，崔岩就开始唱，始终就是那一首恋曲1990。
    当然，喝多了也吐，吐完了还喝，一直到这个歌厅都没人了，他也不打算走，这里的规模还是可以的，张学亮直接找了老板，开了通宵场，两人一直陪着到天亮，这货睡着了，顾十年起来和张学亮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回到办公室，正好秦缘丽也在：“秦姐，崔岩这几天有事，星空科技这边你盯着点，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方宇他们有什么要求你看着办。”
    “杨露不是在那边吗？”
    秦缘丽一直疑惑为什么顾十年就是不喜欢杨露，在他们别人的眼里看来，杨露很努力，也很会来事，是个不错的员工。
    “她还不行，你盯着点吧。”
    崔岩在疗伤，要疗多久他不知道，但星空科技的工作不能耽误了，到不是为了和邹老板抢时间，打心底里，顾十年就没把邹老板当做是自己的敌人，并非藐视，而是没必要，互联网现在是块肥肉，谁不想多咬上一口？但要说自己垄断某一个方面，那是扯淡，大家都发展才会有竞争，有了竞争才会有更大的进步，竞争原本就是刺激创新的一个源动力。
    “对了，员工新宿舍你觉得怎么样？”
    鉴于顾十年现在将整个三楼除了自己办公室的地方之外全都改成了星空科技的底盘，员工宿舍自然也都搬了出去，在附近找了一个筒子楼，还算是便宜。
    秦缘丽跟着过去了，听了问话笑了笑：“比在这里有个优点，比较自由一些了，在这里住，员工会拘束一些。”
    顾十年点了点头：“行，没什么大问题就好，你在那住着……要不我给你另外找个地方吧。”
    他的考虑是秦缘丽毕竟不用于这些普通员工，总混在一起不是太好。
    秦缘丽眼珠转了转：“不用了吧，这太麻烦了。”
    “要不就去我家住，地方大，房间也够……”
    这就是随口一说，顾十年说出来也觉得有点不妥，山霞要是回来，两人的二人世界可就被打破了，再说了，之前还有过一些尴尬的事情，这特么的……感觉自己也是昏了头了。
    果然秦缘丽笑了：“顾总，这就不好了吧，要不您给报销，我自己找个房子吧。”
    “行，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去看看，看中了哪里回来和我说一声。”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又回了一趟学校，下午的课还是要去的，从学校出来后，想着张学亮和崔岩也该睡醒了，打过去电话直接惊呆了。
    “卧槽，你们还在歌厅呢？”
    “我的四哥哟，我能咋整，三胖子他不走啊，我真整不过他了，还有，你给送点钱过来，我兜里没带那么多钱。”
    对于崔岩的韧劲，顾十年服气了，取了一些钱，直奔歌厅，两人果然还在那，房间里还有吃过的餐盒，屋子里的味道就甭提了，那叫一个销魂。
    他一进来，崔岩还笑呵呵的打招呼呢：“来了？快坐，等我唱完。”
    还是那一首恋曲1990，看的出来，张学亮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第九十五章 亮子睡了

    换了谁都得崩溃，在顾十年看来，人疯也得有时有晌的，疯大劲了，就遭人烦了，摇头叹气，打算出结账，死活要把崔岩弄回去。
    这一出来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叶晓和王燕，两人也是喝的不少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王燕扶着叶晓。
    “这是……”
    叶晓抬头看了一眼顾十年，傻笑了起来，王燕连忙解释：“别提了，让人踹了，在这发疯呢。”
    得，还特么碰到同病相连的了。
    “你这是……”
    顾十年指了指旁边的包房：“崔岩在里面呢，和你这情形差不多。”
    话音刚落，叶晓一下挣开了王燕的胳膊：“崔岩在这儿？走，再喝一会儿去。”
    拦都没来得及拦住，王燕无奈的跟着进去，张学亮都傻了，冲出来问顾十年：“卧槽，啥情况，不是要走了吗？”
    顾十年把情况一说，两人看看房间里，崔岩已经和叶晓喝上了，无奈的摇头：“得了，四哥你走吧，把钱给我留下，我看着点。”
    有他看着，顾十年也放心点，把钱留下就走了，他不得不走，不是不顾忌朋友，每天自己有很多事要忙，而且明天山霞也要回来了，他还想着去接山霞呢。
    到是让他意外的是，那一晚上，第二天张学亮的手机关机了，第三天崔岩回来了，虽然还是很颓废的样子，不过看着好多了。
    脸上都是尴尬的笑：“这两天让你操心了，花的钱我记着呢，回头从工资扣吧。”
    “那都是小事。”顾十年给他倒了水：“咋样了，好点了？”
    崔岩摇头苦笑：“说忘了你信吗？不过还得活着不是吗，和叶晓聊了很多，心里好受多了。”
    这话顾十年是信的，说忘了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异性和你聊一下，绝对比别人劝说的要强。
    “行，你感觉好多了就行。”
    “这两天没耽误什么事吧，我知道方宇那个项目你很看重，以后我盯着点。”
    “没事，秦缘丽盯了两天，你回来她能轻松一些，亮子呢？”
    提起亮子，崔岩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才说：“等他来了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他这么说了，顾十年也没逼问，到是马上投入到了工作中，这也算是化悲痛为力量了吧。
    等了几天，张学亮才现身，这货连学校都没回去过，至于那些所谓的课程他根本不在乎，人很颓废，比崔岩还颓废的样子。
    “亮子，你这是咋啦，让人打劫了。”
    张学亮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算是吧。”
    “别逗，就这春城谁敢打劫你啊。”
    “唉……”张学亮叹了口气：“那天你走了，晚一点我们就撤了，三胖子和叶晓都不打算回去，没办法我找了个宾馆开了两个房间，结果……”
    顾十年一愣：“你不是把谁给睡了吧，崔岩可没说啊。”
    “不是我把人睡了啊哥，是人家把我睡了啊。”
    “哈？”顾十年差点跳起来，这个说法……有什么区别吗？
    “谁啊？王燕还是叶晓。”
    “王燕，这娘们太特么牲口了啊，这要是传出去我特么丢大份儿了。”
    顾十年的八卦之心一下燃烧了起来，斜眼瞪他：“亮子，不是我说，这玩意儿你要是不配合她还能强上你？这不是扯吗。”
    张学亮再次叹气：“唉，好吧，我承认，她一脱了衣服，我就有反应了。”
    “你看吧，还是的，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要想啪啪啪，得是双方面的。”
    “四哥……我果然还是好骚气的啊。”
    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王燕也没纠缠上来，估摸大概也是当时气氛到了，大家都没控制住吧，但是顾十年就很诟病崔岩了，同样是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这俩货竟然只是聊天，甚至还谈了一下出家人的思想，这他么的……
    这都无所谓，无伤大雅的事情，夜雨薇终于是来了消息，回到深市的她已经开始了动作，星空网咖深市店以及奶茶店都开始了部署，不过顾十年现在都不关心这些，和软件开发以及史金柱和企鹅那边的发展，这些应该算是小钱吧。
    史金柱那边也已经做足了各项准备，大战即将来临，最近来电话来的挺勤的，顾十年感受到了他的激情，也感受到了他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毕竟他自己很有信心，但他自己不知道未来是如何的。
    在这一方面，顾十年不断的给他打气，给他信心，反正顾十年是相信的未来走向的，99年开始，巨人集团遍地开花啊，就那个上头的广告词谁不知道？
    随后企鹅也来了消息，准备参与到深市电信的招标，顾十年笑了，企鹅的发展他不干预，他手里只有夜雨薇转让过来的那些股份，这一次的招标注定会失败，但是企鹅聊天工具也会问世了。
    或许马老板当初也没想过这个东西会风靡后世，让他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来吧，多少次的危机之时，他差点都没保住自己的这个公司。
    顾十年想的很明白，现在不是自己上赶着的时候，等到企鹅危机的时候，就是自己再次注资的好时间，而现在的他需要的是积累资本，一千万在手真就不算多，idg和盈科第一次注资的时候出手就是两百万美刀，自己这点真不行。
    不过好在有史金柱这个大佬，明年自己就会看到利润，时间完全来得及。
    十月底，山霞才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去往山沟沟实习，顾十年是亲自去送的，看到同去那边都是一些看似很本分的人，也就放心了。
    回来之后，秦缘丽匆匆过来：“顾总，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看她的样子挺急的，顾十年诧异：“怎么？出了什么事了？”
    “我刚刚回了趟学校，李南是负责山霞那边的助教。”
    “李南？”
    顾十年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不想搭理他，他还是阴魂不散的，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他不去考虑，但只要李南出现了，他会自动认为这就是李南故意安排的。
    叫山霞回来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两天他要回边城一趟，边城面厂的一些事必须要他出面，很急。
    犹豫了片刻：“去把雷队长叫来。”

 第九十六章 返乡

    雷洪亮现在比较闲，星空网咖名声在外，没谁敢在这里惹是生非的，而且警民共建单位的名头不是虚名。
    钱三儿要搞物业公司，他也借此介绍了不少退伍战友过来，这件事上他是很感谢顾十年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得到一个好的安置的，有一份还算是稳定的工作总比自己乱闯的强。
    顾十年个他的任务很简单，去山沟沟，以便衣的身份去保护山霞，倒不是真的做个保镖，主要是反正李南那厮，这个货据说被李强收拾够呛，顾十年可不敢说这货会不会心存报复的。
    雷洪亮一听说有人要对老板娘不利，那还了得，十分郑重的许下了誓言，定保老板娘万无一失。
    对边城面厂的手段是雷霆一击的，顾十年没有采取任何怀柔，不想干的，不上心的统统清退，这个时代清退一些员工还是很简单的，没有后来那些大公司的麻烦，甚至这些人连最基本的劳务合同都没有。
    边城面厂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斩掉曾经残留的那些官僚主义的余毒，杜绝一切懒散的作风。
    李泉没有辜负顾十年的厚望，到底是年轻人，而且心里是想着边城面厂能更好的，回来后就是一番大刀阔斧，凡是什么托关系的，属黄花鱼溜边儿的，全都清理了出去。
    方便面的生产线始终没停，顾十年也不会让这条生产线停下来，没指望能赚大钱，这是一种情怀吧，边城厂的面还是很符合当地人口味的。
    没有想法去和那些大公司争雄，那投入太大了，顾十年投不起才是真的。
    被李泉留下的管理层多是一些年轻人，两人之前通过电话，上年纪的要么是想混日子的，这样的不留，要么是有自己想法的，觉得这个厂子会毁掉，也就自己走了。
    都是年轻的也好，接受新事物会更快一些，而且更有朝气。
    直接到厂，召开管理层大会。
    第一点，强调出李泉将会带领技术人员去学习全新的技术，在技术学到手后，新的生产线也会到位，并成立研发科室，做新产品的研发。
    能混到领导层的，都不是傻子，很清楚新的生产线和研发科室代表什么意思，当然，他们也早就知道厂子是要扩建的，要不然也不会打了鸡血一样，现在得到证实，就更是激动。
    第二点，顾十年在画大饼，给大家画了一个美好的蓝图，一个大家都会成为千万富翁的蓝图。
    “不要看咱们厂子现在小，但不代表以后还会小，只要大家肯努力，把劲儿用到一起去，我相信在未来，我们边城厂也会成为上市公司，到时候，大家就都是股东，可能是百万富翁，也可能是千万富翁，就算是亿万富翁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泉是相信顾十年的，他比别人更加激动：“顾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边城厂在未来一定会上市的。”
    其实好多干活的人并不明白上市是个什么意思，至于股票怎么炒他们都不懂，但是听着这个名词就是高大上的，那就得努力。
    “第三点，要想厂子好，你们要记住，要杜绝一切的差不多主义，哪怕是再小的环节，也不能差不多就行，对付了事，我们的产品要好，我们的每一道工序都要精益求精，厂子虽然小，但我们要将质量比肩国际。”
    边城面厂彻底更名为边城食品有限公司，顾十年为董事长，李泉为总经理。
    一些人也都听李泉说过，顾总是有为青年，人家在春城还有大买卖呢，不会经常在这里，当然，顾十年留李泉管理，也是因为相信李泉的人品，李泉够努力，够尽心，要不然边城面厂也不会坚挺了那么长时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能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人品好的人，你是完全可以相信他的。
    这一次回来，也得到了有关官员的宴请，这不光是看在曹大海的面子上了，原本的王土豪接手面厂也只是按部就班，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顾十年接手了，直接就是大刀阔斧，而且要扩建，砍掉了一部分人固然是大家看在眼里，但是扩建之后，会解决更多的就业问题，同时地方的税收啊，这是人家更看重的。
    宴请很正式，没有太多的人，高层领导自然也没出面，宴席的菜市没有太过于超标，这是顾十年很佩服的，这些人做事相当的谨慎了。
    宴席上，人家话里话外的表示了，这一任的领导很有进取精神，会大力的支持边城食品有限公司，同时也希望顾总能够通过关系，给边城搞一些引资过来，边城的市场搞活了，大家都有好处嘛。
    顾十年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和这些人说话不能说死了，事实上，他也想能够这样最好，毕竟边城是自己的家乡，一个人有钱了，连自己的家乡都不管，这属实有点忘本。
    回家后，奶奶泡了一壶茶等着他呢，他就说起了这个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十年啊，该帮帮还是帮一帮，咱们边城照比春城差太多了。”
    顾十年点头：“奶奶，我还真有个想法，咱们边城这附近空地很多，而且土质，水源都不缺，在不占用耕地的情况下，搞一个蔬菜基地应该是可行的，就是现在只是个想法，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一下，主要是技术方面得解决。”
    奶奶迟疑了一下：“你是说像鲁东那样的大型的蔬菜基地？”
    “嗯，是那样的，这些空地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而且如果做得好，可以解决菜篮子问题不说，还可以解决很多就业问题。”
    “之前到是听说鲁东那边有个亲戚家的是在那个什么地方工作的，应该会懂一些吧。”
    听着奶奶的话，顾十年笑了，他知道奶奶其实心里一直没放心鲁东的那些老亲戚，虽然在奶奶最难的时候，那些人也没见得帮什么忙，但这份情是放不下的。
    “奶奶，先别想了，我还得计划一下，等一切准备好了再说吧。”

 第九十七章 老板娘的安全不能大意

    边城的地理位置非常不理想，真要算也是个山沟沟里，在未来社会里，边城的年轻人都开始出走，这里彻底的成了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
    交通不便自然不会有资本会看重这里，哪怕这里的劳动力十分的廉价，依旧没人愿意来，沿海随便一个小县城都比这里有投资性。
    交通问题顾十年考虑不到，他想的只是利用其那些空地，这些黑土地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搞一个蔬菜种植基地，不说做到要出口的地步，只要能够供应附近县市，这个蔬菜基地就可以站住脚了。
    不过这还只是个想法，要成型还需要一些考察和调研，这可不是你有钱说干就干的。
    晚上和山霞通了个电话，山霞已经安顿了下来，说是环境挺好的，让他不要担心，顾十年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山霞自然是表示大力的支持的。
    之前奶奶也问起了山霞的事情，奶奶觉得这个姑娘好，实在，没那么心思，已经有逼着顾十年赶紧见家长的想法了。
    顾十年是把这件事推到了山霞毕业之后再说，毕竟两人都上学呢，这也太扯了。
    山霞挂断了电话，脸上都是甜蜜的笑，一个宿舍的大姐看了一眼笑道：“哎哟，这是男朋友的电话？”
    “嗯。”山霞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她没对顾十年说实话，这里的条件和春城比差太多了，虽然有个宿舍，十分的简陋，四面的墙都因为潮湿变了颜色，屋子里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到了冬天还要自己生火烧炉子取暖，用同宿舍王姐的话说，那个破炉子还不如不生火，生了火要是生不好，满屋子都是烟，根本没法住人。
    山沟沟的小学不大，总共不过四十几个学生，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有的来上学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地方。
    王姐是附近村子的，只是上了个中专，回到这里就当了老师，她说，外人不爱来，有本事的谁愿意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大城市多好。
    因为村子离得远，每个周末才会回一次家，平时就住在这里，这个学校除了她以外，还有个校长和一个男老师。
    校长也是兼职要教课的，男老师还要兼职打更和学校里的勤杂事务。
    “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吧？”王姐看着山霞那个样子问道。
    “嗯。”山霞再次点头。
    “他是做什么的啊？”
    “哦，他还在上学，和我一样。”
    “还是个学生啊。”王姐若有所思的眼睛一闪：“不是王姐说啊，这学校处对象和以后进入社会可不一样，当初我也是在学校处了一个，现在呢，毕业了就分了，最后还不是嫁回到了村子里，唉，学校的别太当真了。”
    山霞眼睛眨了眨，没反驳，她没去说顾十年到底是做什么的，留了个心眼，也觉得没必要说，主要是觉得这里的人看着还挺朴实的，不管是校长还是王姐，都挺热心肠的。
    不过最是奇怪的是，别的同学都是两个或者三个在一起，唯独自己是一个人到了这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安排的，也没去多问，反正想着时间也不长，到了时间也就回去了。
    山霞到了这里的第二天，村子里就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外地人，寻了个地方租住了下来，用的名义是来这里收山货的。
    又隔了一天，雷洪亮就亲自来了，这是受到了秦缘丽的叮嘱的，反正春城也没多大的事，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有小队长负责那里的工作，他听了秦缘丽说了一些李南的事，怎么想都觉得不行，老板娘那可不能出事，索性亲自到了这里。
    “怎么样？情况如何？”雷大队长亲自来了，手下人自然知道这里的重要性。
    先遣兵张大全马上开始了汇报：“报告队长，这里除了条件艰苦一些，暂时还没发现有任何的危险，学校的校长是个老校长，老板娘同宿舍的是附近村子的，姓王，已婚，还有一个男老师，也是附近的，暂时单身，队长叮嘱的李南还未出现。”
    “很好。”雷洪亮点了点头：“那个男的还是要调查一下，所有对老板娘有威胁的都要扼杀在萌芽里，李南没出现是最好的，但我们不要放松警惕，敌人永远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从今天开始，咱们三个人分成三班倒，要注意所有接近老板娘的陌生人，明白吗？”
    “明白，请队长放心。”
    从那天开始，三个收山货的从来没打听过山货的价格，总会有个人在学校附近转悠，时而闲逛，时而藏身与附近的隐蔽处。
    在边城留了几天的顾十年回了春城，听说雷洪亮亲自去了，他也笑了，到也没说什么，去了就去了吧，只要山霞安全就行，这比什么都重要。
    崔岩来报喜，星空科技已经有了进展，快的话，下个月就可以进入试运行，只要不出什么大的bug，基本可以投入，这才是重头戏。
    看着他精神恢复了不少，顾十年笑了：“你看着情况好多了，亮子呢？他咋样了？”
    提到亮子，崔岩也笑了：“哈哈，别提了，这货完犊子了。”
    “卧槽，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王燕来找过他。”
    “啥情况？这是沾上了？”
    “也不算吧。”崔岩笑着摇头：“人家王燕说的明白，说是觉得亮子人还不错，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拉倒，别躲着，躲着算怎么回事。”
    顾十年瞪大了眼睛：“这个王燕还真特么爷们啊。”
    “那必须爷们啊。”
    “得嘞，晚上我约他，一起出去喝点吧，放松放松。”
    顾十年邀请，张学亮还是来了的，没有去军哥那里，去了钱三儿那，看到这货那个球样子就觉得好笑。
    三个人就坐在了角落的一个卡座里，拒绝了钱三儿安排包房的好意，酒也很简单，纯粹是为了放松聊天的。
    正要说张学亮的事呢，顾十年一下愣住了，就看到吧台那边走进来一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那一刻只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了起来。
    女孩站在吧台那里，似乎有些茫然，大眼睛扑闪着，在四下里看了一圈……

 第九十八章 往后余生

    “亮子，不是我说，王燕挺好的，不行你就试试呗，甭管谁把谁睡了，反正吃亏的不是你。”崔岩笑嘻嘻的跟亮子说着。
    亮子没好气的瞪他：“反正被人睡的不是你，你特么就说风凉话，那娘们多凶悍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是面子问题啊，面子懂不。”
    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反正就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一关罢了。
    两人对话，顾十年压根没听，他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女孩的身影被牵引走了，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合，竟然遇到了那个让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人。
    夏初一，没错，就是夏初一，刚到林大的时候找了那么久的夏初一，本以为因为某些元素导致夏初一不会出现了，可她还是出现了。
    很快的，崔岩和张学亮就发现了不对：“看什么呢？”
    循着目光看过去，都看到了夏初一，这个气质十分出众的女孩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没有浓妆艳抹，更没有什么暴露的衣服，穿的很朴素的样子。
    有人在给她打招呼，她笑着过去了，有男有女，应该都是同学吧，顾十年这么想着。
    “卧槽，四哥你这是要见异思迁啊。”张学亮有些吃惊的样子，印象里这顾十年和山霞的感情很好啊，而且顾十年也应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啊。
    自己和夏初一的事情怎么去解释？无法解释，可又不能当做没看见，这就像是一个你日思夜想了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是什么反应。
    顾十年忍住了过去打招呼的冲动，见夏初一和那些人坐在了一起，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些沉闷的将杯里的酒一口干掉。
    张学亮和崔岩对视一眼，招了招手，钱三儿马上就过来了。
    这货很懂事，干物业公司是顾十年给指出的路子，现在是框架已经撑起来了，至于说是不是能赚还不确定，但他很清楚亏不了。
    这三位来了，他很清楚的没过来，就守在一旁等着召唤呢，果不其然。
    “张少，有什么吩咐。”
    张学亮指了指夏初一那一桌：“打听一下，什么来头？”
    钱三儿嘿嘿一笑：“明白。”
    顾十年没阻止，他也想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甚至还想知道夏初一为什么会来这里，印象里，夏初一最喜欢的地方只有图书馆，是不会来这样的喧闹的地方的，可现在一切摆在了眼前。
    没一会儿钱三儿就过来了：“都是林大的学生，大二的，说是有个人过生日。”
    大二的？顾十年犯起了嘀咕，夏初一去年一年都没出现，现在突然出现算怎么回事？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波折，又或者是有些上辈子自己压根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夏初一坐在那里也是很少说话，有人举杯，她才跟着象征性的浅抿一口面前的饮品，没错，这还是那个夏初一，端庄，优雅，无可挑剔的样子。
    夏初一的出现让重心从张学亮这里转移了出来：“四哥，什么情况，你要是真喜欢，我就让人打听一下，不过说实话，山霞不错，你这样就有点……”
    没得说，张学亮又一次喝多了的时候曾经说过，没结婚的时候，你可以花天酒地，怎么样都行，但你要是真的看上一个女孩，打算和她结婚，那就收了那份狂野的心吧，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准则。
    崔岩更不用说了，也是个痴情的典范，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
    顾十年叹了口气：“你们有没有过那样一种感觉，就是见到一个人，觉得你可能上辈子就认识的感觉。”
    崔岩还是没说话，张学亮撇了撇嘴：“我觉得这种说法都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顾十年只能苦笑，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可正如张学亮说的，夏初一出现了，山霞怎么办？
    很复杂的一股子情绪蹿了上来，有心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崔岩突然坐直了身体：“十年，这么说吧，你要是真的觉得这个好，你就追，但是别伤了山霞，该放手就放手。”
    放手？说的容易，顾十年很清楚自己对山霞不是玩玩而已，那是真的有感情的，如果没有夏初一出现，他是真的奔着结婚的打算去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夏初一出现了，自己能怎么办？
    顾十年没再解释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招手让钱三儿过来。
    “钱总，安排一下，我想唱首歌。”
    钱三儿不明就里，自然也不会拒绝，马上点头：“好嘞，顾总稍等，马上安排。”
    说到唱歌，张学亮来了兴致：“怎么个情况？新歌？”
    顾十年嘴角一咧：“嗯，新歌，你听着就好了。”
    没一会儿，顾十年上台了，调整一下麦克风，抱着吉他。
    “大家好，我是顾十年，有首新歌，送给在座的一位……朋友，希望她能喜欢。”
    只说是送给一位朋友，是谁没人知道，是男是女也没人知道。
    但是有人认出了他，夏初一那桌的人一下子惊讶了：“卧槽，这不是那个金融院208那个拿着喇叭求爱学姐的家伙吗？”
    被他这么一提，也有人想起来了：“是他？就是那个泡走了山霞学姐那个？”
    “没错，就是他，咱们学校里还有208不敢干的事？”
    夏初一原本都没有看台上的，听了他们这么一说，也注视了过来，这才发现，顾十年似乎就看着自己，两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吉他轻响，顾十年目不转睛。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
    你总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往事匆匆
    你总会被感动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
    冬雪是你
    春华是你
    夏雨也是你
    秋黄是你
    四季冷暖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当初听这首歌的时候，顾十年就想要唱给夏初一听，只是没有那个机会，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
    唱歌的时候，他的视线没转移过，就那么一直看着夏初一那里，夏初一也没回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那么对视着，直到这首歌唱完。

 第九十九章 尽兴就好

    在大流行时代，一首流行歌曲未必会成为经典，但一首歌好不好，就看听的人会不会有共鸣，顾十年喜欢往后余生，喜欢歌词，也喜欢编曲，更喜欢这里面的寓意。
    夏初一的旁边有人说道：“顾十年唱歌还是满不错的，记得迎新会上他就唱过。”
    “对对对，还记得那个花棉袄的打扮呢。”
    张学亮和崔岩对视，无奈的摇头：“我感觉他要沦陷了。”
    崔岩也摇头：“这是他的私事，不要说太多。”
    张学亮耸肩：“我就是有点为山霞鸣不平。”
    “呵呵，你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吧。”
    一首歌唱完，顾十年觉得心里舒坦了好多，微微前倾，抓着麦克风缓缓的说道：“人的一生有恰到好处的遇见，也有撕心裂肺的怀念，但时间总是向前，没有一丝可怜，不论剧终还是待续，愿你都能以梦为马，不负此生...”
    愿谁？没说，放下吉他，轻松的走下台来，回到卡座里，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十分痛快。
    崔岩笑了：“顾老四，你这个开放性结局很猛啊。”
    顾十年淡然一笑，猜着他大概是听出来了，不论剧中还是待续，坐在台上那一刻，在唱着往后余生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山霞的影子，哪怕目光中仍然是夏初一。
    他突然不确定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和夏初一是否会有待续？又或是彻底剧终？换了山霞呢？
    自己再倒上一杯，扬了扬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尽兴就好。”
    或许是唱过歌了，再没多看夏初一那边一眼，到是夏初一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她特意的留意了一下这个叫做顾十年的男人。
    多少有些好奇，她敢肯定，这个人在唱歌的时候就是在看着自己的，甚至觉得这首歌就是唱给自己的，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会唱歌给自己？自己应该从来没见过的一个陌生人而已，而且据说已经有了一个学姐是他的女朋友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要想追求自己，不应该巧立名目的过来套近乎吗？怎么又回去没事人一样的喝酒去了？
    “对，四哥说的对，尽兴就好，来，干了。”张学亮拍着桌子叫好，也来个一饮而尽。
    崔岩笑了：“哈哈，那你和王燕的事怎么办，说实话，叶晓私底下问过我的，王燕对你的评价蛮高的。”
    “操。”张学亮咒骂了一嘴：“说四哥呢，说我的事干什么。”
    顾十年和夏初一暂时没个结果，张学亮和王燕也不会有结果，哪怕崔岩说王燕对他的评价很不错，张少毕竟是要面子的人。
    第二天张学亮就去请了假，说是要飞一趟深市，名目是夜雨薇那边需要一些指导，这没毛病，都是为了工作嘛，但具体原因顾十年和崔岩都明白。
    秦缘丽提出一个想法，要加设一些奶茶店的分店，王奶奶奶茶店登陆春城，反响极好，她的想法很简单，让春城大街小巷都是王奶奶奶茶，这才是真正的霸主地位。
    但是被顾十年否决了，盲目的扩张并不是什么好事，王奶奶奶茶店这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做出扩张是不理智的，哪怕是有热饮，冬天也顶不过夏天的销量。
    “如果盈利持续，年后可以考虑扩张，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加设外送服务，要记住这么极点，外送只外送门店一定辐射范围之地的区域，另外要保证最多半小时内送达，如果外送人员调配不开，外送就暂时停止，你做一个详细的规划书出来。”
    秦缘丽迟疑了一下：“这外送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
    顾十年笑了：“加钱啊，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明白了。”秦缘丽也笑了：“只要品牌效应在，哪怕加钱他们也会买的。”
    “没错，就是这样。”
    就像是星空网咖一样，名声在外，哪怕是排队，人家也愿意来，图的什么？舒适啊，那服务多到位啊，而且服务人员清一水的短裙丝袜的，养眼不？不看脸光看腿都够了吧。
    春城有没有人想模仿的？有啊，齐森是第一个，但是销声匿迹了，自从他服了之后，就再没人打这个主意了，都知道星空网咖背景深厚，想要模仿也可以，但别赶在这个时候，容易被人当出头鸟打。
    更何况，这不是一笔小的投资，星空网咖占据了先机，直接形成区域性垄断，你再想选好位置，就必须避开他们，要不然绝对竞争不过。
    史金柱传来消息，在南方一些城市，已经开始动手，目前还算是乐观，当然，也只是通告顾十年一声，顾十年不急，他在等史金柱的那个央视广告，那个让人上头的广告一出，一切都成定局了。
    张学亮去了深市没两天，突然来了电话：“四哥，我觉得你应该过来一下。”
    “出什么事了？”
    “不是出事了，是企鹅搞了个东西，我真觉得你应该过来看看，我觉得应该很有搞头的。”
    “什么东西？”顾十年有点诧异，企鹅这个时候能搞出什么来，不是正忙着深市电信的招标呢嘛。
    “他们说这是一款聊天软件，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卧槽，顾十年一愣，难不成那个东西已经出现了？想都没想，马上说道：“行，我这就安排一下，最晚后天就飞过去。”
    有些该出现的终究会出现，就像是夏初一也会出现一样，此时摆在顾十年面前的一份资料里就是关于夏初一的，资料里些的清楚，夏初一是今年刚通过特殊渠道进入到林大师范继续读大二的，也就是说，这是自己上辈子根本不知道的事。
    而且资料里写的清楚，追夏初一的人很多，这个女孩子很受欢迎，刚看到这些的时候，顾十年有点上火，可现在，在深市和春城，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很明显，深市企鹅赢了，在这一次上，企鹅战胜了夏初一，顾十年安排好了一切事务，和丁汝安打了个招呼就飞往了深市。

 第一百章 会见马老板

    顾十年到深市没那么张扬，况且也没什么可张扬的，不像是张学亮，到了这里一定会有人尽地主之谊，这些不用他交代，也没人欢迎他，最多的就是夜雨薇会出现而已。
    从机场把他接到酒店，没多一会儿夜雨薇就到了。
    “晚上姐给你接风。”
    “别，二姐，咱别闹，我这时间不多，明天和企鹅那边碰碰头就得回去，再说了，您这个圈子的人就算了吧，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就别扯了。”
    圈子里这个狗屁的规矩啊，太烦人，都讲究个排场，给人接风也得接的有牌面，如果不出声，夜雨薇肯定会叫来一群他们圈子的人，这就是牌面。
    “成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晚上就咱们三个，简单点。”
    夜二姐的简单点也是燕翅参鲍级别的，这不用想，这对于人家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让人搞排场，这样的家常便饭还是要有的。
    席间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夜雨薇说网咖的位置已经选好了，既然是合伙人，就必然是打着星空网咖的名义，深市也有最早的奶茶店，但是她说这里的口味太过单一，花样太少，现在进入深市到是个不错的时机。
    顾十年当即点头：“我这次会就让人过来，先做一下当地的考察，确定之后就开始。”
    “诶，对了，上次我还真是见到汪大师了，很神的一个人，不是我说，十年你真应该去见见，对你绝对有帮助。”
    听到汪大师这个名头，顾十年就头疼，连个神棍都算不上的老骗子，我特么见他干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
    “哈哈，二姐，你再有这捐功德的闲钱你直接给我，保证让你满意。”
    “你还懂这个？”夜雨薇瞪大了眼睛。
    顾十年懂个屁，只是觉得这些神棍来钱太容易了，尤其是忽悠了夜雨薇这样的富家子弟，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很轻松。
    记得报道里说汪大师后来忽悠人都已经不满足千万了，要的是人家倾家荡产啊。
    他也想明白，夜雨薇这样的女人怎么就会信了这一套的，哪怕是自己不是一个重生者，也不会去信了这一套啊，这也太没谱了。
    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久，顾十年的重点还是在和马宏腾的会面上，企鹅成立初期，除了创办的五个人之外，他现在是唯一的外来股东，在夜雨薇转让了股权之后，他还没和这些人有过一次会面，这次企鹅有动作，作为股东，怎么也要出面的。
    马宏腾做的很到位，亲自打电话邀请的顾十年，顾十年又怎么可能不来。
    只是会面的时候，顾十年想错了，不是说it精英们都是格子衬衫牛仔裤吗？为何马老板是如此正经的一身西装？
    整个会客厅里，只有他顾十年一身轻装，人家都是正儿八经的装扮。
    这里的儿和自己记忆里的相同，没有变化，略微寒暄之后，马老板亲自说了一下企鹅未来的发展方向，说了很多，期间也有人做了一些附加的讲解，顾十年是很认真的听完。
    但不得不说，马老板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了移动通讯上，而不是互联网通讯上面，应该说不是他不认可互联网，而是不会想到互联网的发展速度。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竞争深市电信的招标，这个东西嘛……
    顾十年没有泼冷水，没必要，难道还能直接说你们没戏这样的话？
    马宏腾等到该说的都说完才问顾十年：“顾总有什么想法？”
    顾十年这才坐直了：“对于你们的想法，我是认可的，企鹅的发展我不会介入，你们来操作就好，至于说想法嘛，唯一一点就是可以考虑互联网通讯方面。”
    对这个态度，马老板很满意，能人都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你可以称为股东，甚至可以称为董事，但不要胡乱的指挥，电视剧里那些乱七八糟瞎起哄的纯属扯淡，能成为股东的都不是傻子。
    他们要的是什么？要的是一个能给他们赚钱的人，只要这个人能给他们赚钱就行了，当然，出现了亏损，或者说未来很不明朗，大不了就是撤资套现，要不然就是换掉首席执政官就完事了，董事会上大吵大闹太难看了。
    “嗯，顾总说的是，互联网已经开始走在普及的道路上，这一次开发的企鹅软件也是这么打算的。”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纠缠很久，会议也很快就结束，顾十年全程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等到会议结束，只留下马老板和顾十年两个人，气氛就和缓了很多，马老板亲手泡了茶。
    “我一直没想到，顾总是这么年轻的，怎么想到会投资我们这么一个小公司的？”
    顾十年两手一摊：“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能给我赚钱而已。”
    刚刚端起茶杯的马宏腾愣住了：“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顾十年笑了：“如果不能给我赚钱，我不会拿钱出来打水漂啊。”
    “可……我们公司并不大啊。”
    “谁的公司不都是从小做起的吗？怎么？马总没有信心？”
    被顾十年反问，马宏腾也笑了，放下茶杯：“怎么会呢，既然做了，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我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也感谢顾总的这份信任。”
    成功人士的信念，首先他们是自信的，这不是自大，也不是自负，不管是陈天河，还是史金柱马老板这些人，他么从最初要做的时候，就是自信的，或许知道未来有困难，有千难万阻，但他们会相信自己可以成功的渡过难关。
    “呵呵，感谢就不必了，我投资，是为了赚钱，用美联邦的话说，我也算是合伙人吧，你帮我把钱赚了，大家都会很开心，不是吗？”
    “哈哈，顾总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觉得顾总的话太少了，对于我们这么一个小公司而言，我很希望顾总能给出一些建议。”
    相比起任何一个投资人来说，顾十年的话都太少了，这不由得不让马宏腾心里有些想法。
    顾十年不知道这番话是不是马宏腾的真实想法，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想听听我的意见？”
    “当然。”

 第一百零一章 有人找事？

    顾十年能有什么建议，无非是希望马宏腾将目光多放在互联网这方面上，当然，以马老板的本事真的在乎别人的建议吗？
    但马宏腾听的很认真，不断的点头：“看来顾总是对互联网很有兴趣了。”
    顾十年摆手：“谈不上兴趣，只是大势所趋而已，网络已经兴起，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难道这么一大块蛋糕马总不想分一杯羹？”
    “哈哈，说不想是假的。”
    第一次的会面还算是不错的，大家都没有把话说的太过，顾十年有实力继续注资，但这不是时候，当企鹅通讯正式运营之后，会迎来一次融资，idg和盈科会出手，但至于为什么后来他们把股权转让了，想不通。
    站在一个重生者的角度来想，idg和盈科数码的这一次决策是相当的失败的，但如果自己不是重生者呢？不会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企鹅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没有太大的前景，然后就给了南非报业一个机会。
    成功和失败是共存的，在很多人眼里的一次失败的投资，也许就是别人的一次成功的机会。
    顾十年不会透露出想要追加投资的兴趣，这会让马宏腾反感，他是不会希望有人成为最大的股权拥有者，这将会让他增加很多掣肘。
    融资是每一个大集团都会经历的过程，但没有一个集团的掌舵人想要看到一家独大的情况，马宏腾也是如此。
    就算是顾十年也会这么想，夜雨薇的注资是个特例，主要是夜雨薇不会干涉自己的想法，同时他顾十年自己也缺钱才是真的。
    当然，夜雨薇不会是占大头的那个，这是必须的条件。
    和马宏腾说的很清楚，自己不会过多的干涉企鹅的运营，但也希望马宏腾能够及时的反馈重大信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这是作为一个股东的权利。
    至于说马宏腾能不能做到，顾十年不确定，商场如战场，就是亲戚都不能全信，在资本面前，有的时候道德，感情这些都得靠边站。
    作为一个重生者，对马宏腾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网络，至于这个人到底如何，谁知道？
    就像是陈天河和史金柱也是如此，陈天河还好一些，多少挂着一些师门情谊，对于史金柱，顾十年不要别的，钱赚到手就行了。
    当天晚上结束了会面，顾十年就飞回了春城，不为别的，雷洪亮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人骚扰山霞。
    电话里说不是李南，而是学校的大姐要给山霞介绍对象，这特么能忍？
    先不说山霞和夏初一谁在心里更重要的问题，你丫挺的给我女朋友介绍对象是怎么回事？我顾十年不要面子的吗？
    王姐是个热心肠，这毋庸置疑，只是在她的想法里，山霞的男朋友还是个学生，毕业了还不一定怎么样了呢，正好自己有个本家弟弟，刚刚中专毕业，人也生的俊朗，就是没个工作，年龄正好。
    没办法，山霞长的好，性格也好，又是大学生，闲聊时候说起来，也是个小地方出来的，王姐也就动了心思，这要是给本家找个这么不错的大学生做媳妇，那得是多美的事情。
    隔天王姐就找了校长一商量，让那本家的弟弟王小军先来学校做个打杂的，人家到也是没操之过急，也算是有心计，校长一琢磨也行，成不成的再说，反正学校缺人手。
    就这样，王小军来了，之前王姐可是一点没透露，事实上王小军也确实长的不错，扔在林大也算是个不错的小帅哥，人也比较腼腆的样子。
    这人一到，王姐就开始撺掇给两人制造机会，山霞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大姐的意思，只是山霞不擅长拒绝而已。
    终于在一天夜里，山霞忍不住了：“王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说清楚，我是有男朋友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姐笑着打断了：“知道，妹子啊，不是姐说你，学校处的那个对象算怎么回事？毕业了肯定要分开的，你们家不是一起的吧，以后能在一起工作吗？姐是过来人，你就信姐的吧。”
    说完人就走了，压根没给山霞一个继续解释的机会，她这也是特意的制造机会，晚上都不在这里住了，就想着要是山霞害怕了，这王小军不就有机会了吗。
    山霞是不知道有雷洪亮存在的，但是雷洪亮对这里是了如指掌，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登时就怒了，但也没有马上暴走，先请示了顾十年，顾十年让他等着，他这就回来。
    顾十年没到，李南却是先到了，作为带队人，他是要到各个实习地点做一番调研的，这将会记录到每个人的实习记录里。
    这自然是李南之前安排好的，先晾一晾，不能把自己表现的太有图谋的样子，现在时机到了，他来了。
    他的到来自然是得到了校长的热烈欢迎，也恰好赶在一个周末，学校都在休息。
    像模像样的和校长交谈一番，校长对山霞也是赞不绝口，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说不好听的，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只不过看到王小军在那献殷勤的样子，李南就皱眉了，却也没说什么。
    “校长，这样吧，这学校孩子的住址你这里都有吧，正好趁着休息，我和山霞老师去做一下家访，这也是实习的内容。”
    一听这个话头，山霞皱眉了，之前李南做过什么，她心知肚明，但是李南未必知道，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真的有心要拒绝的，但和又确实是实习的一个科目。
    校长一听，到也没阻止：“这样吧，这附近的村子有的不好找，小军，你跟着领导和山霞老师一起做个向导吧。”
    这个安排就相当微妙，李南也想拒绝，但拒绝了显得自己怎么回事似的，略微一琢磨也没说什么，点头算是答应了。
    山霞也没再抗拒，如果单单是李南一个人的话，她就打算不去了，加上个王小军，反倒是好一些。
    不过雷洪亮急了，如临大敌……

 第一百零二章 要扩大规模了

    在飞机上，顾十年想了好多，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班底问题，马宏腾有他的好友成为合作伙伴，史金柱也有不离不弃的二十条枪，就是陈天河都有媳妇和小舅子支持，自己的班底呢？
    季玲姑且算是吧，但季玲不是经营型人才，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季玲更适合去钻研，去研发新品。
    绝对没有贬低季玲的意思，但从学识和对资本市场的认知方面，她确实比不了，或许连秦缘丽她都比不了。
    崔岩和张学亮算不上班底，张学亮是合作人，没指望过他能做什么，崔岩和季玲有着同样的特色，是技术型的。
    顾十年惊奇的发现，他娘的自己可用的人居然只有一个秦缘丽，这就很尴尬了。
    虽然自己的摊子铺的不大，但迄今为止，所有的决策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这是一种很不健康的运作模式啊。
    需要帮手，不是那种能在大方向掌舵的人，暂时来说还不用这样的人才，需要的是那种自己指出方向，就会拾遗补缺的人。
    同时，还需要一个财务管理，星空网咖有自己的财务人员，这是秦兰指派的，这一方面不需要他操心。
    当然，星空网咖一直是盈利的，利润会实时的到账，这一点人家做的一点没毛病，顾十年很清楚，这星空网咖就是秦兰给张学亮搞的一个营生，自己的建议人家也弥补了，那些股份不是白给的，等到了一定的时机，自己也就该从星空网咖抽身出来了，赖在那里才是不懂事。
    几次接触下，顾十年很清楚秦兰并没指望张学亮做出多大成就，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只要张学亮稳稳当当的，不丢了家里的脸面，这就很好，人家那家里缺钱吗？
    边城厂那边也有自己的财物系统，但那里的会计顾十年见过，太过平庸，平时的流水账还好一些，也就只能是管管厂里的支出收入和工人工资问题。
    奶茶连锁的账面是秦缘丽管控着，星空科技是崔岩主持着，现在摊子不大，他俩还可以，但是摊子要是大起来了呢？
    这是需要未雨绸缪的事情，成功者不打没准备的仗，顾十年叹气，是时候该招人了，不管是不是能一心一意的跟自己干，也必须找一些可用的人来了。
    而且这一次深市之行不是白走的，和马宏腾的会面是一个，更重要的是联众棋牌已经出现了，在网络游戏还没有大批量的出现前，联众棋牌那是风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单机游戏毕竟是单机游戏，哪怕是能联机一个局域网，从社交角度来说也是局限性的，联众棋牌的出现，打开了一扇大门，让全国各地上网的人有了一个社交的平台。
    其实人类大多是渴望社交的，精神文明的建设让很多人并不满足于现状，网络恰恰给了他们一个空间，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有人熟悉你，你可以摘下那个日常伪装的面具，也可以给自己戴上形形色色的脸谱，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人，肆意妄为。
    不管是聊天软件，还是网络游戏，在未来社会里，好多都成了约炮圣地，姑且不说这些，游戏有没有可玩性？这是必须的，有了可玩性，就会创造利益。
    顾十年觉得以星空科技方宇的水平，弄一个这样的平台不是什么难事，也在自己心里有了一个笼统的想法。
    毕竟联众棋牌刚开始也是单一的很，在企鹅后来居上之后，渐渐的就销声匿迹了。
    到春城已经是凌晨，第二天一早，就叫来了秦缘丽和崔岩。
    “发布一个招聘信息，找一个财务高手，最起码要注册会计师。”
    秦缘丽答应着就出去了，留下崔岩，顾十年才说了一下自己对棋牌类游戏平台的设想。
    崔岩听着和感兴趣，但是有些面现难色：“我知道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现在方宇他们都在盯着眼下的项目，人手不足啊，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会做，不过这样下去你不怕把他们累死啊。”
    “招人，你也开始招人，先从方宇那方面看看，再从社会上招，这个项目必须马上立项，不能拖延太久。”
    “行，我明白了，这就去和方宇商量一下。”
    和两人说完了之后，顾十年就回到了学校，久未谋面的丁汝安看到他笑了：“哟，这不是顾总嘛，这大忙人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了？”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现在的208寝啊，走了一个不说了，一个个的好像上学才是副业，顾十年，张学亮，崔岩都是如此，就是刘奇也把烧烤摊当成了主业了，丁春秋一门心思的围着单双双，刘涛满脑子都是杨露，程鑫涛就更不用说了，女朋友就在林大。
    你看看这大学生活，出了吃喝拉撒就是在想着配种的事情，大多数人，不是在配种，就是在去往配种的路上。
    顾十年也笑了：“院长，您就别挤兑我了，这是来求您来了。”
    “哟，坐吧，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丁汝安对顾十年还是很器重的，哪怕这个学生有些不务正业的，但人家的本事在那里摆着呢，对时事的评论，对未来体制的预估，最主要的是人家在赚钱，而且是很赚。
    “院长，缺人啊，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一下，我这真的缺人。”
    丁汝安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是想从应届毕业生里找人？”
    “对，有朝气，有冲劲，接受新事物也比较快，可塑性强。”
    “挺好。”丁汝安点头：“这样吧，我先给你问问，刚刚毕业的人里到是有不错的，不过我要看看人家自己的意思。”
    “那太好了，院长，拜托了。”
    “臭小子，求人办事就空手来的？”
    “院长，您这是有公然索贿的嫌疑啊。”
    “滚蛋。”
    滚蛋是绝对滚蛋了，顾十年也知道丁汝安才不在乎那些东西，从林大出来，站在路口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钱三儿的电话。
    “钱总有时间没？”
    “顾总有事？那必须有时间啊。”

 第一百零三章 到底还是出事了

    钱三儿是忙，但还没忙到连顾十年的召唤都不听的地步，直接开车就过来了。
    顾十年的目的也是如此，他没车，想着自己坐车去山霞那个山沟沟也太委屈自己了，索性就把钱三儿给弄来了，毕竟当初也是这货打听的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
    看到钱三儿快来的奔驰，顾十年就笑了：“钱总这是鸟枪换炮了？换新车了？”
    钱三儿也笑：“哪儿呢，顾总用车总不能开我那个破车来吧，怎么也得敞亮点。”
    你要说在这个年代在春城弄个超跑也不是不能，不过春城的二代们也还没显摆到这个程度，再说了，要去的是山区，你开个超跑去？疯了吧。
    钱三儿相当明白事理，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来充当司机，上了车就说了起来。
    “顾总，之前你留意的那个女学生我打听了一下，叫夏……哦对，叫夏初一，是连城人，据说家里条件不错，不过……人家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听到这话，顾十年只觉得自己的心让人狠狠的攥了一下，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缓了片刻才问：“是吗？她男朋友也是林大的？”
    “嗯，和她一起转过来的，也是连城人，听说有点背景，好像是在原学校出了什么事儿，回头我在打听打听。”
    这就是钱三儿的本事了，也是身边有个这样人的好处，城狐社鼠，三教九流，他都能有一些联系，打听什么事就容易的多。
    顾十年点了点头：“成，这事别和别人提起来。”
    “放心吧，咱嘴严实的很。”
    钱三儿鬼的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楚，马上转换了话题，说起了他的物业公司的事情，这货到是快，已经开始了和曹大海的合作。
    顾十年听着也是一乐：“这是个赚钱的营生，我就这么一说，你要想做大做强成规模，就记住了，千万不能懈怠，尤其是下面的人，时不时的就得过去看看，这个活啊，下面人是最不好弄的，松懈了，业主投诉了，你砸了牌子就不好弄了。”
    “嗯。”钱三儿凝重的点着头：“顾总说的是，我都记住了，这段时间也买了不少书在学习呢。”
    “哈哈……”顾十年笑了，这就是混混和混混的区别，很多混混最终一辈子都是混混，是因为他们不思进取啊，总想着打打杀杀江湖那一套哥们义气，钱三儿也讲究这些，但是人家看到了以后，人家知道学习。
    “对了，老曹那有个姓林的销售经理你知道不？”
    “怎么？顾总对那女的有兴趣？”
    “有个屁的兴趣，就是随口一问。”
    “嗨，别提了，那娘们是真的骚，不说别的，老曹不少事都是她出马给摆平了，给老曹省了不少钱。”
    “你的意思这女的是老曹手下的头牌呗？”
    “对，顾总说的对，就是老曹的头牌，最起码现在是。”
    钱三儿这么一说，顾十年就明白了，老曹大概是想左了，以为自己也会像是那帮饥不择食的老帮菜一样，所以把头牌都送来了，但是我顾十年是给人刷锅的吗？这不是扯吗？
    不管怎么说，老曹大概是好意，但过了。
    山霞实习的地方不近，钱三儿开车速度不慢，这也走了两个半小时才到，算是一个林区的地方，满山荒野是不可能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自然环境很好，远离城市，也远离了喧嚣。
    当然，远离城市也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落后，路上多是一些三蹦子，有行人看到这么好的车，都驻足观看，想看看是来了什么人了。
    看着这些人，顾十年觉得他们像极了自己的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桑塔纳时候那个好奇和兴奋，更别提坐在车里了。
    转了一圈才找到雷洪亮，主要是顾十年没想着要打扰到山霞，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雷洪亮汇报的很快，说是周末，山霞去做家访去了，同行的有李南，还有就是王姐介绍的王小军，据了解，王小军这个人很老实。
    王小军这个人，顾十年到是不担心，关键是李南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见老板有点担忧，雷洪亮马上承认错误：“对不起，顾总，想着可能不会有太大危险，而且跟的太紧了怕被发现，所以就没跟着一起。”
    “没事，应该没什么，这样吧，跟我去趟学校。”
    顾十年也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可是法治社会，不是蛮荒时代。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来一趟，宣示主权问题，让那些宵小就别惦记了，山霞不是个喜欢事多的人，而且她也不会在这里很长时间，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
    这要是在城市里，你周末去学校能找到谁？只能找到看门大爷，但这里不一样，校长是在的，整个学校就这么三两头，什么事都要他们自己操心。
    见到校长的时候，顾十年打眼看过去，觉得是个很正派的人，五十岁的样子。
    “校长您好，我叫顾十年，是来找山霞老师的。”
    校长抬了抬眼镜，有些迷茫的样子：“哦……你们找山霞老师啊，你们是她的……”
    “哦，我是她男朋友，来看看她，您贵姓？”
    “免贵姓刘，到屋里坐吧，山霞老师去家访了，还没回来，这要回来恐怕也得晚一点。”
    到是很客气，进了屋里，倒上热水，只是这屁股还没坐下，正式的寒暄还没开始，就有人跑了进来：“校长，出事了。”
    来的人正是王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刘校长一惊：“小王啊，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姐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说道：“山霞……山霞老师他们走近路，进山里走丢了。”
    “什么？”
    这一下不只是刘校长傻眼了，顾十年一下站了起来：“他们在哪里走丢的，马上带我去。”
    王姐一愣，不知道这是何人，钱三儿和雷洪亮已经掏出来电话了。
    “马上调人过来，老板娘出事了……”
    钱三儿的话还不算什么，雷洪亮这一句老板娘一说出来，刘校长和王姐傻眼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我给十万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救人要紧，好在只是说走失了，不是遇到什么野兽了，也不是摔在哪里了，可这个走失了最是让人揪心，因为你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要是只走了附近的林子还好，要是真的迷了路，走到了老林子里，那问题就大了。
    老林子里是真的有大型野兽的，而且没有吃的喝的，这些人又不是极限运动者，出事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顾十年是真的急了，让钱三儿开车，直接赶往那边，但具体人是在哪里走失的，王姐也说不清。
    回来报信的是王小军，王小军说自己是解个手的功夫，两人就走没了，本来他是领路的，这一下慌了神。
    算算时间，走丢了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王姐也彻底慌了。
    赶过去的路上，刘校长和王姐才了解到山霞为什么是老板娘，这位顾总不光是林大在校的学生那么简单，人家名下有公司的，星空科技，星空网咖连锁，王奶奶奶茶店连锁，还有其他的投资生意，一大堆的名头摆在那里，两个人傻眼了。
    刘校长没好气的瞪了王姐一眼，人家的男朋友这个实力的，你还要介绍你家王小军给人家？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到了事发地，王小军一直守在那，垂头丧气的，看到来了人，这孩子也确实是老实，急的都快哭了。
    顾十年大概问了一下情况，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不管是从春城叫人过来，还是从附近的县市找警察，这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刘校长，您看这附近村子有没有熟悉这林子的，如果有熟悉的能不能帮忙找找，需要多少钱我出。”
    一句话，就是我有钱。
    刘校长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人。”
    找人到是快，赶着天黑之前人就都来了，不过人家说的也很明白，这马上天黑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找多长时间，反正家里的事耽误了，明天也都还得上班干活的。
    刘校长是个实在人，想着是大家帮帮忙，也就没提钱的事，这里面一些人看这是校长，走丢的又是老师，能帮也就帮了，但架不住有人不这么想。
    说到底，人都是逐利的，但有人提起这个，大家也就都默不作声了。
    顾十年用很大的声音喊道：“钱不是问题，所有人都给钱，能找到人的，我给十万。”
    这些想要钱的人本以为给个千了八百的就不错了，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是十万，都惊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刘校长都瞪大了眼睛：“那个……那个顾……顾总啊，您说的是真的？”
    顾十年知道或许是有些不相信他，再次大喊：“我说的，找到人，十万，绝不拖欠，我这就让人取钱送来。”
    说着看向雷洪亮：“雷队长，给秦助理打个电话，要她和崔经理带二十万现金，今晚就过来。”
    钱三儿看大家惊呆了，马上溜缝儿：“赶紧的吧，我们顾总可不差钱，谁找到了顾夫人，十万现金。”
    顾夫人是谁，不用说了吧，大家像打了鸡血一样冲进了林子，这特么可是十万啊，这里的人累死累活一年才能赚几个钱？
    王姐和王小军彻底的偃旗息鼓了，怎么比？如果人家只是有钱就算了，人家年轻，人家在上大学，人家自己有公司……
    林子里，李南领着山霞是真的走丢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找到路的，想着甩掉了王小军这个祸害，自己就可以趁机施展一下男人的魅力。
    他是有心计，但不是恶魔，强上这种事他还真没那个胆子，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一股子执念。
    对山霞的执念，也是对顾十年的执念，他不觉得自己比顾十年差在哪，甚至觉得山霞之所以和顾十年在一起，就是被顾十年欺骗了，要证据？没有，完全就是内心里的偏执的想法而已。
    可现在……
    他也慌了，发现彻底走乱套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还真就别较真儿，没在大山里生活过的，十有八九都会在这老林子里走丢，也别说什么原路返回就行了，当你想着原路返回的时候，这里本没有什么路，你想要找到回去的路，会发现好多地方都是一样的，大树参天，连个比照都没有。
    人慌了，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但在这个地方，那只能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山霞也慌了，手机没信号，走的久了，又饿又渴的，有几次都不想走下去了。
    “相信我，一定能走出去的，坚持坚持。”
    看着李南伸出来的手，山霞冷冷的瞪了一眼，没理会，自己扶着树站起来，倔强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李南也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他还是喜欢山霞的，要是这一次山霞出了点事，那他也就完了。
    秦缘丽和崔岩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了，到了地方，现金摆在那，登时让人更加信服。
    崔岩急了：“怎么样了？还没找到？”
    顾十年也进去走了好一圈，要不是有人领着，自己都差点没找回来，阴沉着脸点头：“嗯，再等等吧，不会有事的。”
    “操。”崔岩咒骂：“都特么天黑了，这个给狗比李南，找到他老子弄死他。”
    秦缘丽在一旁拉了他一把，意思是别说了，她也担心山霞，毕竟是好闺蜜呢：“崔经理，要不咱们也进山看看吧。”
    这话刚落，就听到林子深处有人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顾十年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朝着林子里张望着，不多时，就看到几个人领着狼狈的李南和山霞出来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山霞在他心里有多么的重要，三步并作两步快跑过去，不等山霞出声，一把搂在怀里。
    被爱人搂着，山霞哭了，死死的抓着顾十年，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了。
    “好了，不哭啊不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就没事了。”
    这边很温馨，看的让周围的人羡慕个死，到是有人煞风景的一声惨嚎打破了这甜蜜的一幕。
    崔岩一个飞脚把李南直接踹翻在地，指着鼻子骂道：“得亏了山霞没事，要是有事，老子弄死你。”
    崔经理大发神威，也算是兑现了刚刚的诺言……

 第一百零五章 丁汝安介绍的人

    在刘校长这边，李南或许还是有些地位的，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李南就什么都不是了，正义感有没有？那是肯定有的，但有正义感不代表我就要站出来啊。
    再说了，这事情很明显了，王小军本来是向导，你们两个自己走了，怪谁？还能是人家山霞老师乱带路吗？
    有些事情已经听说了，也就先入为主了，更何况事实上本来就是这样。
    秦助理很合时宜的直接开始发钱，发现山霞的是三个人，说好了十万就十万，几个人不管，你们看着分，参与的人很多，顾总很大方，二十万都分了吧，见者有份。
    不过崔岩也只是踹了一脚之后就没再怎么样，李南也没敢反抗，估计他自己也是做贼心虚，又或者他很清楚，反抗会被揍的更惨。
    人找到了，钱也分了，大家心安，这个时候回春城是不太可能的，住的地方到也好安排，回到学校，顾十年让秦缘丽陪着有些惊魂未定的山霞先去了宿舍，转身拉住了李南。
    “单独聊两句。”
    说完这话，发现李南的神色很是惊恐，不免讪笑了起来：“呵呵，别怕，我不揍你。”
    顾十年要找他聊，谁敢阻止？刘校长也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
    两人聊也没走多远，就在学校的小院子里。
    “李南，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李南的脸上抽动了几下，才迟疑着说道：“顾十年，对不起，是我的错。”
    “错肯定是你的。”顾十年嘴角微翘：“李南，明天我会带山霞回去，这个狗屁的实习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我也不跟你废话，也就是现在是法制社会，换了旧社会我特么早弄死你了，以后别让我在春城再看到你，行吗？”
    不管李南怎么想，顾十年说完了该说的就走了。
    晚上他就睡在了山霞的宿舍里，王姐自然是没敢回来的，其他人嘛，雷洪亮都安排好了。
    两人搂在一起说起今天的事，这一次顾十年要求山霞回春城，山霞没拒绝，管他实习不实习的。
    其实事情不大，对于生于山区的人来说，这都不是个事，但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这想想就挺后怕的，这要是走不出来，饿死累死还强点，要是被某个大动物看上了，这才是悲催的。
    钱花了，山霞还是很心疼的，心疼过了之后才问顾十年：“我就值二十万啊。”
    “哈哈……”顾十年笑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女人的思维真的很难懂，搂着的手又紧了一点：“你是无价的，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万的。”
    这件事上，顾十年惊奇的发现，现在似乎在他的心里，山霞的位置比夏初一还要重一些，不过也不是说就没有了夏初一的位置，但……
    有些事说不清楚，或许就是得不到的就一直想要得到，也或许是在他的心里，他就是把夏初一早就当做是自己的占有品，不想让任何人染指。
    回去后，很快的师范院就知道这件事，顾十年以山霞受到了精神创伤为由直接结束了她的实习，让她在家休息，院里也没说什么。
    李南被开了，原本李南还想着来个欺上瞒下的，但没想到的是院里已经知道了，加上地方上刘校长以及当地老师的举证，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他在离开春城的时候才会明白顾十年那句不想再看到他是什么意思吧。
    丁汝安真的给顾十年介绍了一个人来，也姓丁，叫丁童，很斯文的一个人，是刚刚毕业的，算是丁汝安的内门弟子了。
    丁童来之前，丁汝安特意和顾十年做了一个沟通，特意强调了丁童不是他的亲戚，这个丁童毕业的时候虽然不是成绩最好的，但是是个有想法，且对顾十年那篇论文很推崇的一个人，相信可以说到一起去。
    顾十年觉得这样挺好的，固然他也需要人才，但不需要那些过来指指点点，恃才傲物跟自己拍桌子的人，他需要的是能准确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帮自己拾遗补缺的人。
    丁童上门的时候，顾十年第一眼就觉得很顺眼，不是人长得帅也的那种顺眼，也不是认为他的斯文，就是一种感觉。
    没有一点刚毕业大学生的傲气，整张脸上都透露着和善，自带亲和力，哪怕是他坐在那里没人搭理他，脸上也挂着很自然的微笑，不会让人觉得假。
    这简直就是一种天赋，顾十年只觉得他要是去做销售，绝对比别人事半功倍。
    寒暄过后，直奔主题，丁童既然来了，就证明他是想来的，不然不会来这里，所以一些没必要的废话根本不用说。
    “丁师兄，我这里现在可是给不出高薪，而且会很累的。”
    丁童微笑：“我不在乎这些，迟早都会有的。”
    “哈哈，好。”顾十年笑了，看似没有傲气，但骨子里还是有傲骨的，很自信。
    “师兄能来，我希望师兄能在星空科技这方面工作，星空科技人不多，但很重要，崔岩崔经理只能是负责研发，但是市场的推广以及市场的调研等等就需要师兄来出手了。”
    这一口一个师兄叫的丁童有点不好意思：“顾总，还是叫我丁童吧，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像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不找一个有经验的来做？”
    “没什么，因为那些人的思想太过于固化，华夏的市场已经开始腾飞，固化的市场推广模式必然会被淘汰，我需要新鲜的，有活力的。”
    丁童没想到顾十年这么直白，犹豫了一下：“那顾总是打算成立一个市场部吗？”
    “嗯。”顾十年点了点头：“姑且算是吧，但人数不会太多，现在摊子没那么大啊，哈哈。”
    “那我明白了，我可以先去了解一下星空科技再做出决定吗？”
    “当然可以。”顾十年对这个要求很满意，上来就一口答应的多半是扯淡的，人家先去了解，再做定论，这才是有本事的，他会自己考量自己合适不合适。

 第一百零六章 丁童发力

    有本事的人在就业方面，并非是当方面选择，而是双方面考察，丁童了解顾十年的一些事情，从心理是上欣赏顾十年的，但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够胜任，这一点顾十年十分的赞赏。
    就这份稳重来说，不管说丁童能不能做市场推广的工作，顾十年都觉得这个人必须留下，给与一个合适的机会，他绝对能发挥出他的作用来。
    只不过在财务人员这方面的招聘上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现象，到是有一些来应聘的，可惜顾十年都不满意，沽名钓誉的居多，有真本事的太少。
    到是棋牌娱乐平台正式立项了，人员上还是要招的，人太少，方宇几个人忙不过来，之前的网站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杀毒软件这方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型，方宇的意思是这个平台挺有意思的，他们很有兴趣。
    只要他们有兴趣就好，把兴趣当成工作才能做的更好。
    临近元旦的时候，秦缘丽提交了一份报表，报表是关于王奶奶奶茶店的收支状况，外送服务的上线增大了很多的流量，顾十年很认真的看过报表。
    “你觉得怎么样？”
    “顾总，我觉得可以考虑在年后增加门店了，我做了一些市场调查，春城很大，很多地方我们还辐射不到，虽然有人开始要模仿咱们的模式，但他们的口味似乎并不受欢迎。”
    是口味不受欢迎吗？顾十年微微一笑，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丁童。
    和秦缘丽打了个招呼，很正式的对顾十年说：“顾总，我决定要留下，我觉得做星空科技的推广可以试试。”
    话没说的太满，这很好，顾十年从来没要求过他多少时间，任由他自己做主，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答复。
    丁童能够加入，秦缘丽就会轻松很多，顾十年笑了，让丁童先坐下，将报表递给了他：“这是我名下奶茶店的报表，秦助理说可以考虑增加门店，你怎么看？”
    丁童很慎重的接了过去，翻看了一下后才说道：“其实私底下我也了解过奶茶连锁，也觉得很好喝，在这一点上，我赞成秦助理的意见，春城很大，门店太少，辐射面积太小了。”
    “嗯。”顾十年缓缓点头：“秦助理还说有模仿的，但是口味不好。”
    丁童微微咧嘴：“是有一些差异的，但要说完全因为口味问题……”
    后面的话他没说，作为一个新人，这么当面反驳秦缘丽的观点总是不好的，但意思很明显，当然，也不能说秦缘丽就是抓住了口味的问题来说事的。
    “不错。”顾十年接口说道：“口味问题固然重要，这是没毛病的，在口味的研发上，他们肯定是比不过咱们，稍微的一点微调，就会有对比，但这不是主要的。”
    “大部分人认可咱们的品牌，不全是因为口味，而是因为咱们率先占据了市场，已经形成了口碑，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能完全占据市场，有人说好，自然有人说不好，这消费者群体里总会有一些人喜欢唱反调的，就像是逆反心理，你越是说好的，我就越是不喜欢。”
    “所以说，在口味上，不能有任何的下跌，秦助理，这一点你一定要和各个店长强调，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不想增加门店，这件事你来做吧，具体要增加多少，选址等等，你做一份细致的报告出来。”
    “好，我这就去准备。”得到肯定，秦缘丽还是很开心的。
    这也是顾十年用人的一个特色，给你一个方向，但不会局限你的想象力，在这个方向上，你可以随意发挥。
    秦缘丽是有目标的人，她会努力的工作，争取赚更多的钱，毕竟她欠顾十年的还没还完，短时间内也还不完。
    而当一个人努力起来了，她就会把自己负责的项目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很用心，也会更加努力。
    在秦缘丽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顾十年突然说道：“晚上不要加班了，去我家里吃饭，山霞说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秦缘丽一愣，随后笑着点头：“好。”
    这些话原本可是私底下说，秦缘丽或许会认为顾十年只是随口一说，但顾十年不是这么想的。
    刚刚的对话里他发现丁童很认真，原本以为丁童只会考察星空科技这一方面的，没想到人家连王奶奶奶茶店这边的功课做的也很足，几句话里就听的出来，春城的奶茶口味看来他是尝了个遍，只是喜欢喝就不说了，但很明显，丁童不是。
    之所以多了这么一嘴，是在告诉丁童，秦缘丽和我很近，不要争锋，没必要，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就可以。
    职场争斗很正常，谁不想站在更高的位置上？阴谋一点的想法来说，丁童这样的丁汝安的学生会看得起一个师范系还没毕业的女学生吗？
    或许丁童想要更大的权利，更大的施展空间，但也或许是顾十年自己想多了，不过有些警钟该敲还是要敲的。
    等到秦缘丽关上了们，顾十年才笑眯眯的看着丁童：“她和我女朋友是闺蜜，见笑了。”
    “呵呵，听说了。”丁童也笑了。
    “怎么样？对市场部的组建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了？”
    丁童点头：“是的，之前了解了一下其他相关的公司，有些公司是自己做项目，但是推广都是委托给了专业的人来做，不过顾总既然想要自己做，我这里到是准备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您可以看看。”
    说着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他进来时候就带着的，顾十年到没想到他连具体的计划都做出来了。
    打开来一看，很细致，从市场部的组织构架，到市场运营推广，都一一列举出了详细的步骤，顾十年看的很细致，这里面废话很少，空话更少，都是可以实际应用的，绝对不是套用书本的那一套。
    里面提的东西不少，顾十年没有看完，知道自己看完需要时间，也需要消化的时间，但他也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捡到宝了。
    “很详细，今天恐怕时间不够了，我打算仔细的看看，明天过来一起研究一下？”
    “好。”看到顾十年这么认真对待，丁童很开心的笑了。

 第一百零七章 我快没钱了

    丁童有想法，也有野心，这在顾十年看来是好事，没有野心的人怎么会有冲劲儿的，而且人家确实是有本事，最起码这份计划书做的就很漂亮。
    不虚，有实际性的东西在里面，顾十年很清楚，要自己做，自己肯定做不出来。
    说到做到，说了要秦缘丽到家里吃饭，就真的带着一起回去了，山霞刚好准备了两个菜，见到秦缘丽过来很高兴。
    这段时间，山霞也不去实习了，偶尔会去学校看看，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宅着，看看书，看看电视，连逛街都懒得去。
    山霞的性子太安静了，就是顾十年想要她出去玩，她都不喜欢。
    平时两人吃饭也不会做太多，这有人来了，山霞就要再炒两个菜，顾十年让她歇着：“我来吧，让她也尝尝我的手艺。”
    见顾十年进了厨房，秦缘丽有些惊讶：“他在家还做饭呢？”
    山霞拉着她去了客厅，笑着说：“他做饭可好吃了，真的。”
    见她这么幸福的样子，有些话秦缘丽还是没说出来，夏初一出现了，她是知道的，甚至还听说了顾十年那天有些失态的事情。
    作为闺蜜，按说应该是要提醒一下，不过秦缘丽也看的出来，顾十年很在乎山霞，两人没有任何的感情问题，更何况在那之后也没听说顾十年特意去找过这个夏初一，私底下打听了一下，似乎这个夏初一并不认识顾十年。
    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就这个问题上，她也清楚，崔岩和张学亮那是和顾十年更近的人，人家都没有半点的闲话传出来，自己这样算什么？
    没有搞什么大餐，就是炒了两个家常菜，三个人，四菜一汤，标准配置。
    比不得什么饭店的大厨子，且不说家里的烹饪工具没法比，就是调料什么的也没法比，不过顾十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从秦缘丽撑得不想动就看的出来。
    靠在那里直说：“总是对付一口，要么就是吃外面，今天算是吃到点家里的味道了。”
    山霞笑了：“哈哈，那你没事了可以经常来啊。”
    饭后秦缘丽没有马上走，顾十年泡了一壶茶，按说好多精英人士一般这个时候会倒上一杯红酒，慢慢品着，慢慢谈事。
    然而顾十年不太习惯，不是没喝过，也不是说完全的不喜欢红酒，只是因为他喝不出来好坏而已。
    既然没那个本事，也就不故作姿态，非要把自己弄的很世界没必要。
    丁童的计划书他带回来了，放到秦缘丽的面前：“你看看吧，这是丁童对市场部的计划书。”
    秦缘丽很诧异，按说这没必要给她看的，既然给了，那就看看，看过后不禁赞叹：“他很专业。”
    “没错，他是丁汝安院长的高徒，要是没点本事也不会介绍过来的。”
    看着顾十年的眼神，秦缘丽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好像是在鞭策她啊。
    “你别想太多，以后你们负责的事情不会有重叠，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一个财务高手来，另外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一些事，你知道就好，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秦缘丽正色了起来，顾十年这才说道：“和巨人集团的占股你是知道的，史金柱那边已经开始打市场，很快巨人集团的产品就会家喻户晓，以后这边的一些事你去对接就好了，另外我在深市企鹅公司还有一定的股比，明年开始他们也会有大动作，你要多留意，等到丁童那边要是有起色，你就抽身出来，主要负责我在外面的投资。”
    其实没什么可惊讶的，秦缘丽知道顾十年在外面还有投资，但没想到已经投资到了深市那边，慎重的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顾总，能问问你现在有多少钱吗？”
    “哈哈……”顾十年大笑，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也给不起了，一千万基本都要花出去的，给了星空科技一部分，给了边城食品厂一部分，留着这点还要组建市场部，星空网咖和王奶奶奶茶店到是都有盈利，可是太少了。
    星空科技现在就是在烧钱，还没到能够提供盈利的时候呢。
    边城厂到也是盈利的，但那些钱顾十年不会动，边城厂还要扩，继续扩大，彻底的成为一个正规的，合格的，多元化的食品厂。
    到是聊了很久，秦缘丽晚上没走，就住在这里，反正家也够大，什么都齐全。
    夜里，被窝里的山霞也在问顾十年：“十年，今天丽丽不问我都不好奇，现在我都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了。”
    山霞一直以来都不过问顾十年生意上的事情，要不是今天说起来，他都不知道顾十年在外面还有投资的，现在果断的起了八卦之心。
    “哈……我说我马上就要没有存款了你信吗？”
    当然，顾十年这个所谓的存款的单位和普通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光是星空网咖和奶茶店每个月的进项也足够他用的了。
    山霞也笑了：“没了就没了呗，大不了再赚呗。”
    顾十年一下搂住她：“要是有一天我亏了，啥都没有了呢？”
    “那也不怕啊，大不了咱换个小点的房子，再不行租一个也好，没钱了，咱俩一起赚呗。”
    山霞不是没有金钱的概念，只是她从来没在意过生活的品质高低，有钱没钱一样都是活着，开心就好。
    和她相处的久了，顾十年就发现她是真的想得开，甚至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似的。
    再次见到丁童的时候，正式确立了丁童市场部总监的位置，虽然还只是个光杆司令，不过他很高兴。
    顾十年给与了足够的信任，让他全权负责星空科技产品的推广以及市场部人事的安排，招多少人，怎么用，都是他的事。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这个过程中只要不踩线，结果是好的，你就去做，当然，我相信在道德层面上你是有底线的，所以，丁总监，我期待在未来能够更快的看到你的成果。”
    这是顾十年给丁童的一个大框架，商业竞争中下黑手事情不是没有，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做，顾十年的要求很简单，不踩线就好，至于道德层面，你自己斟酌吧。

 第一百零八章 从老曹那挖人

    元旦过后，山霞回家了，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回去了。
    外面下起了大雪，洋洋洒洒，很壮观，丁童已经开始了运作，招的人不多，都很年轻，他说这样有朝气，这个想法和顾十年不谋而合。
    方宇的团队也在扩大，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秦缘丽也是如此，没了星空科技这边的束缚，他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王奶奶奶茶店的扩张当中。
    边城厂奶茶原料生产线已经配装完成，李泉说已经开始投产，效果很好。
    并且史金柱真的很给力，顾十年已经开始见到股东分红，种种迹象上来说，都是好事。
    崔岩过来说了一下进展的问题，顾十年没让他走，每每这样大雪纷飞的时候啊，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有种特孤独的感觉。
    张学亮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自打从深市回来，这货还是在躲着王燕，其实人家一直没找他啊，王燕放假回家了，这他才敢出来嘚瑟。
    往好了说，这货还是蛮有责任心的，毕竟是把人家睡了，先不管到底是谁睡谁吧，你要是没那个心，人家还能硬上？
    其实私底下聊起来，张学亮也说王燕不错，比之之前自己身边那些娘们强的多，可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人吧，就怕钻牛角尖，一旦钻进去，就很难出来，全看自己吧。
    “四哥，给你介绍个人。”
    顾十年有些诧异：“谁啊？”
    “你不是一直要找个财务高手嘛，我给你找了一个。”
    带进来的是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很知性的外表，一身职业装扮，没有眼镜，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这是祝新梅，注册会计师，认识一下吧。”
    祝新梅很大方的率先伸出了手：“你好顾总，久仰大名。”
    “你好，请坐。”
    “祝小姐，您对我的公司有了解吗？”从装扮上，顾十年觉得祝新梅应该还没有结婚，所以才这么称呼，反正这个时代里，小姐还算不上是骂人的话吧，要不然怎么称呼？油腻的来一声小姐姐？
    “了解了一下。”祝新梅点了点头：“星空网咖的大概率顾总是不会参与的，那么就是顾总名下的其他企业了，之前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应该是星空科技，奶茶连锁这两方面的财务状况。”
    “不错，看来祝小姐是做过了解的，现在来说，公司规模不大，但我想还是要正规化一些，要不然以后会很混乱。”
    “顾总未雨绸缪，我很佩服。”
    “过奖了，呵呵，那么祝小姐要是觉得可以……”
    “顾总，试用期三个月如何？试用期到了，咱们再谈薪资。”
    祝新梅很自信的笑着说，顾十年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好，就这么定了，那么从明天起，我就将财务大权交托给祝小姐了。”
    双方敲定，祝新梅答应明天开始上班，她走后，顾十年才问张学亮：“从哪挖来的？看着就不一般。”
    张学亮这才笑嘻嘻的说：“老曹那，人家辞职不干了，让我给找来了，老曹说了，是个有本事的。”
    “有本事的为啥老曹没自己留下？”顾十年和崔岩都有些惊讶，按说老曹这样的公司肯定要留住人才的啊。
    “操，别提了。”张学亮啐了一口：“有一回老曹喝多了，把人家给骚扰了，人家还能干吗？”
    好特么惊喜，一想就老曹那个操行，这个事他还真干的出来，就听张学亮继续说：“事后老曹也挺后悔，好在没特么霸王硬上弓，要给钱人家也没要，反正就是不干了，老曹挺愧疚的，索性就介绍到我这来了。”
    崔岩一下笑了：“呵呵，这个祝新梅没结婚吧？”
    “没有。”
    “其实吧，没准要是老曹年轻点，帅气点，兴许也就从了吧。”
    张学亮摇头：“不可能，老曹说了，这个女人刚烈的很，外柔内刚的性子，咱们开开玩笑就算了，可别让她听到。”
    玩笑归玩笑，顾十年也听出来了，祝新梅绝对是有能力的，而且人家自己定的三个月，这三个月可不光是给她的试用期，也是人家给的试用期。
    我顾十年要是可以，人家才会留下，要是不行，人家直接走人。
    突然来了个祝新梅，顾十年心情大好：“怎么着，晚上找个地方吧，好久没聚了。”
    地方很多，但能安心喝酒聊天的地方不多，都市的夜生活，愈渐的浮躁了起来，就像是摇滚的风格，就是要躁起来，男男女女们在狂躁的音乐里摇头晃脑，沉迷于酒精和欲望的麻醉之下，构造了这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浮世绘。
    挑挑拣拣的，最后还是来到了钱三儿这里，倒不是图什么，这里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吃饭的时候少喝了一点，到这里聊聊天，听听歌，再溜上一点，恰到好处。
    钱三儿将重心放到了物业公司上，这里到也没放弃，不过风格变了很多，不再有那种突然吓你一跳的大嗓门，全然走了民谣路线，这是顾十年十分欣赏的。
    这个路线一走，会发现顾客群体也变了，再没有那些毛毛躁躁的，多是一些有素质的人在这里喝酒。
    听说这三位来了，钱三儿就过来亲自侍候了，张学亮看着这里笑了：“行啊，钱三儿，越来越有品味了啊。”
    “那必须的，跟着张少顾总学东西，要是再没点长进可就完了。”
    不用说需要什么，人家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屁股还没做热乎呢，顾十年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张学亮看的清楚：“四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挂断电话，顾十年沉声说道：“刘奇被人捅了，送医院了。”
    “卧槽，谁干的？”
    “刘芸她男人。”
    “嘶……”张学亮和崔岩都瞪大了眼睛。
    意料中，这样下去会出事，但没想到是这么激烈的，顾十年有点后悔没提醒刘奇，但再想想，怎么提醒？提醒他，他会听吗？
    “行了，钱三儿，别忙乎了，我们得去看看。”
    钱三儿不熟悉刘奇，但也知道这是和张学亮顾十年有关系的，十分上心的样子：“没事，走着，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第一百零九章 我们依然向往

    打电话的人是刘芸，打过来的号码是个座机，刘奇和刘芸都没有手机，匆匆的说了一下是哪个医院就挂断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刘芸说刘奇已经进了手术室，看的出来，她哭了，应该是哭的很厉害。
    “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要看手术后。”
    “钱够吗？”
    刘芸点头，有点害怕的样子，顾十年明白，刘奇是没钱的，这钱就是刘芸出的，不过这个时候，谁出的钱无所谓了，关键是人怎么样。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张学亮咧了咧嘴：“捅人的呢？”
    刘芸沉默了，几个人到也没逼问，很快的她说：“人跑了，我……我报警了。”
    卧槽，顾十年内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娘们可以的。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警察就来了，没想到是李东来李所亲自来的，这一看大家都熟悉，了解了情况，刘芸被带走了，需要录口供，安排抓人。
    看着刘芸那委屈的背影，张学亮淡淡的说了一嘴：“你们说老八睡没睡这个女人？”
    崔岩抱着膀子冷哼：“哼哼，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说呢？”
    “是啊，要是没睡，老八可特么亏大了。”
    等待是烦躁的，手术没那么快结束，坐在长椅上，张学亮皱着眉头：“我特么就想不明白了，老八这是着了魔了？怎么就看上这个女人了，还是有男人的，这不是疯了吗？”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崔岩苦笑。
    顾十年一直没说话，两人看过来，他也无奈的摇头：“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什么？”
    “即使那个地方被无数人留下过痕迹，但我们依然向往。”
    “这话谁说的？”
    “郭沫若。”
    张学亮眼珠一转：“四哥，我怎么觉得你是另有所指啊，这是老八向往的，不是我们啊。”
    顾十年淡然一笑，到是没有辩解什么，想想在以后的社会里，刘奇这样的人还少吗？好在刘奇不是舔狗，想想那些舔狗们，他们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女神在别人面前是什么？
    真的不知道自己只是被人当成是个备胎，甚至是提款机？或许他们知道，只是他们装作不知道而已。
    甚至知道那个向往的地方已经被无数人留下过痕迹，可依然向往，想要得到，甚至说是崇拜着。
    手术结束后，刘奇还在麻醉状态中，大夫说没什么危险，需要休养，虽然是伤到了内脏，不过好在不是什么关键部位。
    没有都留在这里，崔岩还要忙星空科技的事情，现在方宇他们在构架服务器，是很关键的时候，张学亮是后半夜走的，他也得回家报道。
    相比起来，顾十年是最闲着的，也就留了下来，凌晨的时候眯了一会儿，醒来天都亮了，给秦缘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关于祝新梅的安排。
    刚挂断电话，刘芸就来了，还带了早餐，李东来那边只是录了口供就让她走了。
    看到带来的吃的，顾十年说：“他现在吃不了，还没醒过来呢。”
    刘芸有些歉意：“你吃点吧，不是外面买的，我自己熬的粥。”
    顾十年没吃，不是不喜欢，是真的没胃口，单独的病房里，两个人都不说话，略显尴尬。
    过了好久，顾十年才说：“他的家里人会知道的。”
    刘芸眼神闪烁，她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缓缓的点头：“嗯，我会和他家里人说清楚的。”
    “哦。”顾十年也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刘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要是不嫌弃我，我愿意跟他过，他还上学，我愿意等他。”
    很坚决，还带着一丝的自卑。
    顾十年从刘奇那里知道过，刘芸和她男人根本就没登记过，说是两口子，就是村里匆忙的办了两桌意思一下而已，从法律层面上来说，刘芸还是单身。
    见他没说话，刘芸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很多人看不起我，我没文化，从小地方出来的，可我知道刘奇是真的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对我好过，家里人只喜欢男孩儿，为了几百块钱就把我给卖了，那男人除了喝酒就只会打骂，只有刘奇真的看得起我，我喜欢他，是真的喜欢。”
    她说的缓慢，顾十年就认真的听着，说是看不起刘芸，还真没有，刘芸人家是没文化，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但人家自力更生，没偷没抢，人家凭着本事吃饭，这有什么可瞧不起人家的？最起码人家能养活自己，总比这些还拿着父母的钱出来消费的强吧。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刘奇，眼神很温柔，时不时还会笑一下，眼角却又挂着泪花。
    从她的话里，顾十年听到了自卑，但又不卑微，没有那种很多人有的卑微情绪，像是一颗小草，不管风多大，雨多大，她都在抗争着，从未屈服过，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乞求。
    “我支持你。”
    顾十年的一句话，让刘芸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顾十年笑了，从来没真正的了解过这个女人，但今天她认识到了，就是加上上辈子，自己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今天算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原本也想八卦一下，看看刘奇到底睡没睡人家的，但现在看来，这都不重要了。
    见她不敢相信的样子，顾十年笑的更开心了：“刘奇是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说着起身想要出去转转，这时候病房门开了，杨露进来了，很是恭敬的打招呼：“顾总，听说刘奇出事了，崔经理让我过来帮帮忙。”
    “哦。”顾十年微微皱眉，点了点头：“也好，你在这里帮衬一下吧，我出去走走。”
    到了外面，点了根烟，拿出电话打给山霞。
    “喂，十年。”
    听到山霞的声音，顾十年本来想要说一下刘奇的事呢，一瞬间又不想说了。
    “山霞，我想你了……”

 第一百一十章 边城著名企业家

    或许是刘芸和刘奇的爱情故事打动了他，顾十年这个时候特想飞到山霞身边去，当然，这不太可能，最终没有说刘奇的事情，聊了一会就挂了，杨露出来找他，说刘奇已经醒了。
    醒了的刘奇央求顾十年不要将这件事通知他家里，顾十年知道，这是为了刘芸着想，刘奇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要怪罪刘芸的。
    更何况，任何一个家庭，一个正常的家庭怎么可能去接受刘芸和刘奇这种爱情，这是大部分父母所不能认同的。
    顾十年答应了，纯粹的是觉得这份爱情，刘奇值得拥有。
    “刘芸，你照顾他吧，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刘芸很感激顾十年，或许顾十年是她活这么大第一个吐露了心声的人吧，不过现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好的，谢谢你了，我在这里照顾他就行。”
    不能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不管说之前睡没睡的，这下绝对是修成正果了，至于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就看人家自己的了。
    从医院出来，杨露也跟着回去，一路上顾十年都没有说什么，是不是崔岩要她来的不重要，在未来职场里，这样的人不会少了，不管杨露出于什么目的，反正顾十年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人。
    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给李东来打了电话，询问了抓捕的情况，李东来说已经锁定了，那人是要打算逃回老家的，冲动型作案，人都慌了估计。
    这让顾十年安心了很多，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是那个男人没完没了，再回头来个突然袭击，那可完了，这人啊，有的时候疯狂起来真的是很可怕的。
    挂了电话，叫来秦缘丽：“年底了，说是警民共建，该表示一下的，你准备一下，不用太过贵重送过去吧。”
    张学亮和崔岩一过来就问：“老八说没说睡没睡人家的事？”
    顾十年翻了个白眼：“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张学亮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也是，都特么这样了，睡没睡的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人抓到就行了，那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还真没法评论，一个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没文化的人，他打女人，从道德层面上来说确实不咋地，不过好在这个人没有杂碎到像徐明亮那样。
    “故意伤人，轻判不了的。”
    这些事情顾十年管不着了，也没那么心思去管，就像是刘奇之后的事情他一样不会管一样，突然心灰意懒，回家了。
    边城厂还是展现出了蒸蒸日上的好气象的，顾十年对李泉说，今年不要在乎账面，多给员工发一些过年的福利。
    毕竟是第一年，总得让所有的员工看到希望啊。
    于老二兢兢业业的继续这收房大业，可以说基本上那片区域里，能买的已经都落到了顾十年的手里。
    先是陪奶奶，奶奶对顾十年没能把山霞带回来颇多怨言，老太太平时挺理智的，到了这个事上就是另一个做派了。
    安抚好了躁动的老太太，这才有时间和于老二李泉相聚。
    顾十年说了一个设想，就是专业化大棚种植基地的事情，两个人听了都呲牙。
    “咋了？觉得不行？”
    于老二摆手：“你这是想要学鲁东呗？不是说不行，是你一上来就要搞这么大，你不怕砸手里？边城啊，不是鲁东，没有那么便利的交通，也没有那么大的消费人群。”
    李泉也附和着：“是啊，顾总，这么说吧，现在边城附近很多县市下面都有私人扣大棚的，你这么一搞，不说是抢这些人的饭碗吧，而且这专业化的投入太大了，要是搞不成，就很亏。”
    边城附近县市有农户自己扣大棚的这个顾十年是知道的，相当的赚钱，真就没想过和这些人抢饭碗的事情，顾十年想的只是这些土地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而且明明可以提高技术做成品牌，为什么一定要走最低端的路线呢？
    当然，他也不是想要打造一个精品蔬菜的品牌让老百姓吃不起，那没必要，蔬菜怎么打造也不能镶了金边，做生意归做生意，赚钱固然是重要，最基本的良心不能丢了。
    “大概是我想多的太简单了，呵呵。”顾十年笑了：“我就是想着打造一个品牌出来，要不然他们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做大，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于老二再没说什么，毕竟二哥的理想不在做生意上，人家的理想是自由。
    李泉到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顾总，您看这样行不行，先不要做太大，到是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要想做品牌蔬菜肯定不是像他们这样种植，这样种植出来的没法达标，咱们可以注册公司，提供技术，甚至提供场地，让有想法的人自己来承包，不用做的太专业化那种，只要他们按照规范技术来种植，检验合格，咱们负责销售和推广，您看如何？”
    顾十年听后沉吟了片刻，缓缓的点头：“到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把所有的项目都承包出去，一些项目还是要自己来做，做高端，做大气，既然要做品牌，就必须要涵盖市场的全面性。”
    回到家后的顾十年仔细想了想，李泉的提议不错，前期的投入不会太大，并且不会对边城范围的内行业者冲击太大，如果可行，就可以循序渐进的开展起来。
    之所以选择这个行当，说起来也多是一些情怀的原因吧，这是自己的家乡，上辈子走了很多地方，可最后还是觉得家乡好，虽然这里落后，这里穷，但毕竟是自己的家。
    原想着找相关领导谈一下这个事情的，没想到先接到了人家的电话，甚至已经给他冠上了边城著名企业家的名头，顾十年傻眼了，这特么怎么就著名企业家了？我这算什么企业家啊？
    未来社会里有钱的资本家很多，但有几个人能称得上是企业家的？
    资本家和企业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顾十年讪笑，老子还差远了，不过领导相约，他还是答应了的，最起码自己现在要奔着资本家的位置爬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好的新年礼物

    赵有德是边城专门负责招商引资的专管领导，他称顾十年为边城著名企业家没毛病，边城厂是本地企业，现在顾十年承包了，那称人家为企业家有啥问题吗？
    而且年底了，作为专管领导一起吃个饭，探讨一下未来的发展，这都是正事，最起码在领导眼里来说都是正事。
    席间，赵有德间接的表示，边城政府领导班子是很有想法的，是想要打造一个更现代化的边城的，也是想要为老百姓解决很多问题的领导班子。
    顾十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赵有德很高兴，不过他的意思是顾十年要是真有想法，可以考虑做成专业化的，如果是资金上面有难处，相关部门会给与支持，包括一些政策上面的帮助。
    话说的很直白，但顾十年没有马上答应下来，直说还是在筹划之中，需要细致的考察过后才能定下来。
    他很清楚，赵有德肯定希望他做的够大，这才能体现出领导班子的政绩来，但我是个商人，你的政绩关我球事？老子是要赚钱的，不赚钱的我砸钱给你凑政绩？
    说什么解决资金问题，不外乎就是当地银行的贷款嘛，蛋用，你要说不用还了，老子肯定用。
    当然，有些话不能明着说，总体来说，大家相谈甚欢，这就很不错。
    年三十的晚上，和往年一样，顾十年和奶奶做了很多好吃的，也接了不少的拜年电话，看着顾十年忙着接电话，奶奶乐的合不拢嘴，当然，顾十年知道，这个高兴劲儿绝大多数不是来自于自己，是山霞打来电话，和奶奶聊了很久的原因。
    午夜守岁，吃过了饺子，奶奶像往年一样，包了压岁钱便去睡了。
    顾十年不像街坊邻居那些年轻人一样喜欢这个点跑出去，刚准备躺下，又来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你是……”
    “顾十年，能出来一下吗？”
    一个久违了的声音，他是真没想到林惠会突然来电话，之前以为林惠已经死心了，不会再搭理自己了，包括单双双都很少和自己来往了，但现在又来了。
    “你这是……”
    “我在你家门口。”
    顾十年没多想，套上衣服就出去了，林惠传了一件半大的白色羽绒服，俏生生的就站在门口等着他，脸蛋冻得红扑扑的。
    “你怎么……”
    “一起走走好吗？”
    “好。”
    放炮的很多，路上来往拜年的大人孩子也不少，在这样的夜晚里到是不寂寞的。
    顾十年却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林惠先开了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哦，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想你了。”
    顾十年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林惠却没有停，还是缓缓的走着，没办法又追了上去。
    “她叫山霞？”走了几步的林惠问道。
    “是。”
    “是个学姐？”
    “是。”
    这些没必要隐瞒，顾十年知道，单双双肯定都告诉她了，她要自己问，或许就是想确认一下吧。
    “你很爱她？”
    顾十年迟疑了一下，这个时候林惠也站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他。
    “是，我很爱她。”
    那一瞬间，顾十年觉得林惠的眼神黯淡了片刻，不过很快恢复了，她笑了：“那也挺好，过年了，你这个大老板不给压岁钱吗？”
    “我……”顾十年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连忙就要翻衣兜。
    林惠突然凑了过来，踮起脚，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只是一吻，旋即分开。
    笑的很甜：“你说过的，这世界兜兜转转，也许我们还会相见，但也许以后便不会相见了，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新年礼物，我走了。”
    顾十年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街角，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
    没有等到正月十五，初九就回了春城，一方面是因为工作，一方面是因为山霞提前回来了，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句我想你了，顾十年直接就开拔。
    回春城的车上，突然接到单双双的电话，她说林惠走了，因为成绩优异，被美利坚那边的某个大学录取了，正好是今天的飞机。
    恰好车行至飞机场，看着一架刚刚起飞的飞机，顾十年有种林惠就在那架飞机上的错觉。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年夜晚上林惠说的话的意思了，也明白了，那或许是林惠最后的告别了。
    说实话，心里觉得有些亏欠，但爱情终究是不能勉强的，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脚踩几条船，不想辜负了人家，更不敢去承担那份责任。
    林惠是个好姑娘，山霞也是个好姑娘，不像是会所里的那些，大家纯粹为了发泄，一手交钱一手提货，索然无味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两不相欠，第二天谁也不认识谁。
    望着远去的飞机，心里多少是祝福的。
    回到春城的顾十年见到山霞，成分的展现了小别胜新婚的雄风，说是为了工作，结果回来三天都没出屋子，战了一个昏天暗地，要不是崔岩打电话，他还不打算去公司呢。
    到了公司一看，秦缘丽，丁童，包括祝新梅，人家都在忙碌着，相比之下，自己还真的是个懒人了。
    方宇那些人甚至连过年都没回家，没日没夜的做测试，这次崔岩打电话过来，就是告诉他，星空棋牌已经测试完成，马上要上线了。
    这种大事自己能不来？那可真要人诟病了，别说是他了，张学亮也来了，虽然说星空科技没有张学亮的占股，但人家就是上心啊。
    看着崔岩和方宇主持操作了一番，张学亮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儿不错啊，我可以给我姥爷那也安装一个，老爷子在家就可以打扑克下棋了啊。”
    方宇很累，但很自豪，眼睛都放光的那种，顾十年也看得出来他们这些人的辛苦，大手一挥：“啥也不说了，诸位辛苦，今晚请功，所有星空科技的员工都要到场。”
    崔岩也笑了，拍了拍方宇：“老方，今晚甩开腮帮子，吃老板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目标，联众棋牌

    这种时候，顾十年是相当大方的，也必须大方，星空棋牌的上线标志着星空科技的一个里程碑的节点，也是星空科技正是成为互联网公司的一个标志。
    就这么说吧，对于一些大众网民来说，你问他这个杀毒软件是哪个公司开发的，他有可能不知道的，但你要问他这个游戏是哪家公司的，他大概率是会知道的。
    不过这个庆功宴顾十年也见识到了方宇这些技术宅的可怕，要么不说话，一副拘谨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要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几个人到真的是有共同语言，一旦说到关于计算机的话题，那真的是神采飞扬。
    得亏了张学亮也来了，要不然就靠着崔岩一个人调节气氛，估计他得疯。
    丁童和祝新梅也来了，两个人就比较话少，不是说高冷，是人家要保持一定的气质。
    这一次山霞也第一次以老板娘的身份亮相，这是顾十年的安排，这个时候总不能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塞，把媳妇给扔家里了。
    山霞也有些拘束的，好在有秦缘丽陪着，感觉还不错，到是没有员工敬酒这样的尴尬事，主要星空科技的人也真不多，而且以技术宅为主，他们哪懂这些啊。
    而且这些人酒量真的不咋地，没多少就有人趴桌子了，也有人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顾十年让崔岩领着这些人继续嗨皮，丁童和祝新梅就很有眼色的选择了告退，不过这都无所谓。
    从酒店出来，顾十年本来是要打车走的，山霞拉住了他：“走一走吧，不太冷。”
    “好。”
    两个人手牵手，漫无目的的走在春城的大街上，看车来车往，看川流不息，好半天都没怎么说话。
    过了一个路口，山霞才问他：“你想什么呢？”
    顾十年一笑：“我想起来那家小旅店了。”
    提到小旅店，山霞也笑了：“对了，还记得第一次在那住的时候，还听到……听到旁边房间的声音。”
    顾十年一下搂住了她，在耳边低声说道：“要不咱们今晚也去吧，制造点声音给别人听。”
    “哎呀，你讨厌死了。”山霞果然羞红了脸。
    “哈哈……”顾十年大笑了起来，当然是不会去的，他还没那么变态：“我突然想吃馄饨了。”
    这个地方，想找个馄饨摊子太难了，山霞也明白，顾十年不是真的想吃，应该说只是怀念吧。
    “以后你吃馄饨只许和我一起吃，不需和别人吃。”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第二天果然有人请假，崔岩的脸色也不好，喝懵逼了，他说后半夜才结束，但很明显这些人都不是酒精考验出来的，缺乏喝酒的方式方法。
    方宇更是直接摆手：“顾总，以后可不敢这样了，太耽误事了。”
    这家伙满脑子里都是他的程序，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说老板，我一直有个问题。”
    看崔岩满脸疑惑的样子，顾十年也有些好奇：“你说。”
    “咱们这个星空棋牌是好玩，但是都是开放性的注册，怎么赚钱啊，不能一直这么免费吧。”
    这个问题或许方宇也有，但方宇不会问，他只在乎他的成果，甚至丁童也会有，人家也不会问，这个问题只要崔岩来问最合适的。
    不过从这个话里，顾十年也听出来了崔岩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现在就是要免费，这样才能培养咱们自己的用户群，等到有了可观的用户群，再琢磨如何赚钱也不晚。”
    “你的意思是说等到用户群稳定了再开放付费注册？那也没什么意思了啊。”
    果然还是一定的固化思维，顾十年笑了：“不，注册需要什么付费，用户群稳定后，推出一定的增值服务，只有会员才可以使用的特殊服务，这不就行了？”
    “明白了。”崔岩登时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办法。”
    “不过你们两要记住。”顾十年继续说道：“服务器的维护，另外每个月增加一些新的玩法，比方说一些地方的棋牌项目，甚至说那些开放性赌场的项目，什么梭哈，轮盘，德州扑克的都可以上，不要一次性放上去，要不断的更新，联众棋牌比咱们上线要早，想要打赢他们，就要创新，要让他们跟不上咱们的更新速度。”
    一番话说下来，崔岩和方宇跟打了鸡血似的：“顾总放心，我们一定努力。”
    看着方宇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顾十年有些愣神：“方宇，你不要……休息一下？”
    方宇摇头：“不用，顾总，我这就让休息的都回来。”
    星空棋牌的推广也是有条不紊，不过丁童还是接到了顾十年最新的指示，不要太拘泥与条条框框，现在的网络并不健全，既然要推广，就要让星空棋牌像病毒一样散播出去，撒大网，总会有人喜欢落网的。
    甚至在丁汝安的电脑上，顾十年都给装了一个，一开始老丁还说，我哪有那个时间玩这个东西，后来据说痴迷了，有的时候在那里下棋都要下到半夜。
    指着电脑屏幕：“顾十年，你这个象棋的段位就只能是赢棋才能上去？”
    “对啊，要不然呢。”
    “哼，这什么制度？”
    老丁很生气，明显是又输了，还真别说，这网络上还真是有一些高手的，你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很可能赢了你的还是个上小学的孩子也说不定。
    推开电脑，丁汝安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是打算正式进军互联网行业了？”
    顾十年点头：“其实星空科技组建，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嗯。”丁汝安点了点头：“现在这互联网行业如雨后春笋，南边城市里好多新兴的互联网企业，这个行业的发展还是迅速的，之前也有人咨询过我，问我互联网如何，我觉得也行。”
    顾十年微微皱眉：“丁院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呵呵，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就是了。”
    “互联网啊，没有那么容易的，尤其是这千禧年之际，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入行的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目标仙剑奇侠传

    “不要入行？为什么？”丁汝安有点不明白顾十年的意思：“你是说这是新兴行业，要谨慎？”
    “不，丁院长误会了。”顾十年摇了摇头，很谨慎的说道：“互联网行业很快就会迎来属于这个行业的第一次经济危机的。”
    “怎么说？”见他神色严谨，加上之前对全球经济格局的一些看法，丁汝安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不会无的放矢。
    “这么说吧，丁院长觉得现在互联网行业在经济领域的技术成熟吗？”
    说白了，就是赚钱的技术是不是成熟？
    丁汝安略微沉思了片刻：“在欧美国家，互联网已经运行多年，国内一些互联网企业也是学习了很多欧美的技术才回来创业的，我个人以为，并不成熟，但这不代表互联网就会崩塌。”
    “丁院长看到通透，说实话，是真的不成熟，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不成熟，但是这个行业又是那么的吸引人，因为互联网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有着很多可操作可创作的空间，很多人挖空了心思的想要走进这里，技术型的创业，但说到底，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不是谁都可以成为比尔盖茨的。”
    丁汝安听的很仔细，皱眉思索：“你是说，互联网将会迎来一次通货膨胀？”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不是全部，至于美联邦那边到底如何，资本如何运作我不操那个心，我担心的是国内，有些大企业根本就是在照搬美联邦的模式，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方面，国情和人性问题，华夏不是美联邦，美联邦的模式到了华夏未必吃得开。”
    “嗯，有些人或许是有些盲目了，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插足这个行业？”
    顾十年淡然一笑：“找到问题节点，规避风险，保证公司盈利就可以了啊。”
    “臭小子。”丁汝安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也知道星空科技规模不大，就算是亏损，他顾十年能亏多少。
    “这样吧，你这个话题我很有兴趣，你琢磨一篇论文出来，找个机会，细致的讨论一下。”
    写论文就很烦，顾十年最烦的就是这个，但终究是没有拗过丁汝安这个老东西。
    不过这一次丁汝安给了顾十年很多的时间，一个月写出来就好，要细腻，不要着急，把能想到的都想到。
    这到是无所谓，到是丁童接受了顾十年的建议之后，星空棋牌的下载链接真的像是病毒一样开始在网络上肆虐，在这个下载速度超级慢的时代里，下载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
    一时之间，星空科技的名字在业内打响，在这个很多互联网企业还是小房子煎熬的时代里，星空科技的不要脸式的推广模式着实让人痛恨。
    给丁汝安提交了论文之后，顾十年通过张学亮联系了夜雨薇，他不是自己不能联系，只是不想。
    夜雨薇到还真的很认真的在深市做事业，星空网咖连锁和王奶奶奶茶连锁已经让她在深市布开了网，到也做的有声有色。
    通过电话，顾十年只想打听夜雨薇能不能联系到湾岛的大宇科技，夜雨薇没有直接答应，只说是问问。
    张学亮就很好奇：“你找个湾岛的公司干什么？这个大宇科技干啥的？”
    顾十年故作高深，神秘一笑：“玩过仙剑奇侠传吗？”
    “玩过啊，必须玩过啊，差点没把我玩哭了。”
    “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
    “别闹，这个有什么关系。”
    “大宇科技就是研发仙剑系列游戏的公司，他们名下有不少好的游戏，而且是湾岛有名的大型游戏研发团队。”
    “卧槽，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事，你这是打算要和他们合作？”
    顾十年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合作也可以，不过我要的不是合作，我想要他们的市场推广，甚至说游戏的改编版权。”
    张学亮愣住了：“你这是……大宇科技让你说的规模不小，能看上你这个星空科技吗？”
    他说的是一个事实，很多人大概也会这么认为，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陈天河当初谈下来传奇的代理权的时候，不也是个没几个人的小公司嘛。
    “事在人为。”顾十年自信的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试试我会不甘心的。”
    多少有些情怀的原因吧，仙剑系列曾经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一款单机游戏，虽然后来也没落了，不过这有什么，要是能拿到改编版权，这都会成为票子。
    而且现在来说，自己缺钱吗？史金柱那里可真的称得上是一个现金奶牛，脑白金在华夏彻底炸开了花，巨人集团再次走向辉煌。
    做生意嘛，讲究的是我有十万，就要做一百万的生意，我有一百万，就要想一千万的生意。
    顾十年这几天一直琢磨这个事，千万这个单位在他的心里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既然已经站到这样的位置上，为什么不想的更大一些呢。
    所以说，屁股决定思想，野心来源于你坐的位置。
    没几天，夜雨薇就来了电话，说是可以通过人联系上，不过大宇那边的人不是太好谈，而且大宇科技现在好像也遇到一些事情。
    挂了电话，顾十年两手一拍，太帅了，就等着你呢，大宇科技成立于88年，98年经历过一次合并并改名，随后又改回到大宇科技，不过大宇这个时候是力求要有新的突破的。
    从总体上来说，单机市场已经开始出现了萎缩的现象，他们是有想法要进军网络游戏，而这个时候正是个关键时刻，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大宇马上就和艾尼克斯形成合作，这是必须要走的路，要不然，他们只会一直走在下坡路上。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得雪中送炭啊。
    不过顾十年更想见见元祖狂徒的那些家伙，曾经就很疑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团队，才能打造出仙剑这么好的一个故事出来的，这些人真的是狂徒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论文引发的一些事情

    说起元祖狂徒，早年的单机迷们可有很多都是他们的粉，不说别的，就这一个仙剑系列就圈粉无数，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也是销声匿迹。
    顾十年算不得是元祖狂徒的粉丝，是很佩服他们，佩服他们能策划出这样的一个很具有可玩性的游戏，同时又是一个很有可读性的故事。
    晚上吃过饭，坐在沙发里开始了胡思乱想，想要和大宇合作可以说是一个情怀，通过元祖狂徒这个事情，顾十年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寻找一些工作室过来。
    元祖狂徒只是大宇旗下的一个工作室，在大宇科技旗下有很多个工作室，他们负责各个游戏的研发，就像方宇这几个人，说起来也是一个工作室。
    游戏的发售，市场的销售和工作室也是有挂钩的，很多工作室起步都很难，他们有技术，有想法，但是缺乏资金，也缺乏市场的推广。
    就比方说方宇这些人，他们连基本的社交都困难，你让他们去搞市场？这不是扯吗？
    而且他们有着自己的固执，在某些技术层面上的坚持是很顽固的，不会那么轻易的向资本妥协。
    顾十年想的很明白，游戏研发这个方面，国内本身起步就晚一些，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很多在后来研发出了很多好游戏的工作室，如果能够和他们达成共识，将他们招揽到旗下，那么星空科技有一天会比大宇科技还要强上很多吧。
    这是一个想法，一个让顾十年觉得会很兴奋的想法，山霞虽然一直在看电视，却很留意顾十年的表情，看到他脸上出现了笑容，才开口说话：“十年，你是又想到什么好事了吗？”
    “算不上什么好事，是想到了一些点子。”顾十年对山霞没有隐瞒，把自己想要招揽一些工作室的想法说了。
    山霞有些不太明白：“你是说……开发电脑游戏？”
    “哈哈，对。”顾十年笑了：“不只是开发电脑游戏，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们还可以用手机玩游戏，而且不是一般的游戏。”
    对他的话，山霞好像从来都不怀疑：“我信，你总是有奇思妙想。”
    还没来得及和崔岩丁童商量一个具体的计划，陈天河来了一个电话。
    “十年啊，你的那篇论文我看了，虽然有很多方面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啊。”
    顾十年知道丁汝安一定会拿着那篇论文出去嘚瑟，但压根没想到这一次丁汝安竟然把他的名字也署上了。
    不过陈天河既然主动来了电话，顾十年也就直说了：“师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师兄你相信我，很快这互联网的寒冬期就会来了。”
    “好吧。”陈天河的语气有些无奈：“其实老师也觉得你说的有些太过了，业内好多人都看了，对此都不抱有什么好的想法。”
    陈天河有些话没说，但顾十年能想明白，互联网的寒冬期来临没有任何的征兆，自己现在这么说了，谁会信？在现在互联网是朝阳产业，但凡有点想法的谁不想进来分一杯羹。
    你顾十年的星空科技病毒般的推广，然后告诉我们说互联网寒冬期要来了？闹呢？
    不管你列举出了多少说法，没用，人家都以为你是在吓唬人。
    两人聊了很久，但没有聊什么关键的，挂断了电话，洛芊芊问陈天河：“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
    陈天河微微点头：“之前在港岛货币战这个事情上，他基本是点点都说到了，对于这个方面的一些事情上，他的嗅觉是很灵敏的。”
    “这么说你是觉得他说的可信喽？”
    “也不完全是，我也觉得说的有些过了。”
    “那……咱们的计划……”
    “当然继续。”陈天河笑了。
    见他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洛芊芊也笑了：“你就不怕折在里面？”
    “哈哈，顾十年到是有句话说的好，能挺过这个寒冬期的，留下来的都将是最成熟的企业。”
    远在美利坚的沃顿商学院中，沈晗看着李从文刚刚给她传过来的那一篇论文，看的很入神，尤其是看到那署名中顾十年的名字。
    最终还是来到这里学习的她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顾十年有什么关联的，正如她身边的朋友以及她的家人说的，美利坚在很多方面已经是成熟的了，而华夏国内还在发展期，甚至一些方面还在摸索期。
    架不住众人的劝说，而且李从文这个导师也很赞成她来学习，所以她来了。
    到了这里之后，沈晗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回去了，读完书，就在这里找一个不错的工作，从此定居于此，说起来，到是没有太大的野心，喜欢学习归喜欢学习，但不代表就要做出一番可观的事业来。
    在国内的时候，他就有些不看好顾十年，觉得顾十年缺少一股子做大企业的气质，这个家伙更像是一个路边摊贩，完全不具备一个成大事人该有的气魄，而且十分愿意耍小性子。
    但事实上又不得不承认他对一些问题的见解要比她沈晗，甚至很多专业人士都更专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她一直这么认为，之前听说星空科技在国内掀起了一些小波澜，也有些意外，然后发现顾十年的方法真的是有些臭流氓，病毒一般的推广，这不就是臭流氓吗？
    也就是说，沈晗从来不认为顾十年有一天能够成为某个大企业的创始人，从而站在顶峰之上，充其量就搞个地方企业混混日子也就不错了。
    但这篇论文看完后，沈晗有些迷茫了，虽然觉得或许过于危言耸听，但又觉得这里面很多地方说的是那么的准确，甚至可以说是精准。
    连夜将论文翻译了一下，沈晗将这份论文递交给了她的老师乔布里，乔布里是个导师，从来没有国家，种族的偏见，沈晗是他很欣赏的一个学生，这份论文他看的很仔细，足足的看了两天，反过来倒过去的看。
    “沈，如果可以，我很想见见写下这篇论文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和大宇科技的第一次接触

    崔岩是最喜欢游戏的，顾十年的想法一出来，就得到了他大力的支持，丁童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现在来说，寻找这些工作室合作相比起来，工作室更想找到能够支持他们的公司。
    顾十年让他们你一个章程出来就南下了，夜雨薇已经联系了大宇那边的人，大宇表现的也很有兴趣，约在羊城会面。
    要做一嘴的是祝新梅同意留下，这在顾十年看来，原本就应该是波澜不惊的事情。
    他顾十年又不是老曹，对谁都他娘的能下手，而且这个星空科技里也没有那么龌龊的人，工作氛围还是很好的，顾十年开出的条件也不错，祝新梅没理由不留下。
    要不说人家是专业的，秦缘丽说，自己看着焦头烂额的事情，人家闹着玩一样就搞定了，外行人永远吃不了内行人的饭。
    会面之前，顾十年琢磨的明白，大宇科技之所以会和自己见面，不是说人家没有合适的合作对象，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星空棋牌折腾的太火爆了而已。
    大宇科技作为一个想要进军网络游戏的公司必然会留意市场上的一切动态，而且那篇论文他们会看不到吗？
    或许是看不到，也或许看到了，这个顾十年不敢肯定，有些人会关注这样的事情，但也有些人不会关注，比方说史金柱，他就不关注，暂时来说和他无关的事情他才不管。
    记忆里，大宇之所以选择了倭国的艾尼克斯，并非是艾尼克斯有很强的市场，大概率是因为艾尼克斯的资本注入。
    应该说在那个时空里，大宇科技没有可选性，98年99年期间国内并没有很好的游戏推广公司，就是陈天河的盛世网络也要到01年才能大放异彩，而现在的陈天河才刚起步。
    企鹅更是刚刚开始推广，互联网行业里，更多的是在做搜索页，或者说是单机游戏居多。
    大宇没得选，但这一次，顾十年就是要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只带着秦缘丽来的，没有任何人跟随，诸如张学亮这样的，来了也没用，他或许在春城，在粤东都可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大宇科技他影响不到。
    况且这是星空科技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顾十年也不想搭那么多的人情。
    夜雨薇这个中间人也没来，这些个二代们啊，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跟见了妓女的嫖客一样，要是不感兴趣，那就拜拜。
    大宇科技来的人也是个三人小团队，带队的人是个中年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湾普，很知性，但从眼神和着装上来看，也很强势，名字也很强势，她竟然叫张伟。
    这是个十分大众的名字，但顾十年印象里，这个大众泛指的是男性啊，女的叫这个名字太少了，尤其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让顾十年想到了著名律师斯内克……
    张伟很直接，抛出的问题是星空科技有什么可以让大宇选择的优势。
    所谓谈合作，无非是双方互相说服的一个过程，从低位来说，大宇已经存在十年之久，在单机游戏的地位上是很高的，而星空科技呢？组建不到一年，虽说是横空出世，用近乎无赖般的手法让大家都知道了，但资本和底蕴太薄弱，这就是星空科技吃亏的地方。
    “张总，星空科技是新公司，有活力，如果我这么说，您是不是觉得很俗套？”
    顾十年也开门见山，一句话，张伟推了推眼镜，掩饰掉了刚刚眼神里的一丝轻蔑之色。
    “那么我就很直接的说了，星空科技现在拥有的是用户群，想必张总在来之前一定是考虑过我们星空棋牌的月活用户的状态，至于多少，我就不说了，这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么，大宇科技寻求的是什么？我觉得大宇科技不缺少资本，大宇科技需要的是庞大的市场推广，以及后续进军互联网的更多可选方向。”
    张伟微微点头：“星空棋牌是一个很成功的推广案例，在这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星空科技做的很成功，但这不是我们大宇需要的，顾总应该知道，业内有很多人对星空棋牌的推广多少有些诟病吧。”
    “呵呵。”顾十年咧嘴一笑：“不错，我自己都很讨厌这样的方式，但我们成功了，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模式了，一个模式用一次就可以了，星空科技已经有了稳定的用户群，您觉得我们接下来的项目还需要这么做吗？”
    “不错，星空科技是拥有了用户群，我也觉得以后不会这样做，不过……顾总，星空科技还是略显薄弱，大宇需要的是强有力的合作伙伴，这一点星空科技似乎还略有欠缺。”
    “当然。”顾十年两手一摊，坦然承认：“星空科技成立时间很短，在业内看来，就是一个新企业，是不是能够走下去，能够走多远还未可知，在这里我只想说，张总，你们可以继续选择，但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以给大宇能够超过我们星空科技更好的推广。”
    他说的很认真，很严肃，很自信，张伟嘴角微翘：“顾总相当自信。”
    顾十年也笑：“因为我们能，所以我自信。”
    谈，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顾十年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想法，张伟也没表现出太过于想要寻求合作的意思，最终的结果是再考虑一下。
    做买卖嘛，不管做的大还是做的小，都免不了这样的环节，只不过家庭妇女式的讨价还价上升到了一个高雅的层次而已。
    秦缘丽有些担忧：“顾总，他们会同意吗？”
    顾十年笑道：“会同意的，不然他们会后悔的。”
    他到底从何而来的自信，秦缘丽不知道，秦缘丽只知道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人总是能够突出奇兵，他说会，就一定会，从来没有失算过。
    在羊城总共停留不超过五天，回到春城，将崔岩和方宇叫了过来：“二位，我之前提到过的游戏平台的项目启动吧，要抓紧时间哟。”

 第一百一十六章 要见家长了

    原本顾十年的打算是在杀毒软件开发完成后，再同时启动游戏平台这个项目，将游戏平台和杀毒软件捆绑起来，成为一个装机必备，这样推广的效果一定会更好。
    但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单机游戏已经大爆发，网络游戏时代紧跟着就要开始，星空棋牌已经掌控了一定的用户群，索性就一并推出算逑。
    和大宇的会面，让顾十年意识到，星空科技在这个领域内的影响力还是太小，哪怕是星空棋牌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市场。
    想要让大宇科技这样有实力的老牌公司认同很难，私底下他们一定会和很多公司都有接触，艾尼克斯的资本注入更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噱头。
    这个项目耗费不会太大，方宇这些人在运营星空棋牌的同时一样可以完成。
    顾十年回到春城，丁童就出发了，提前去约谈一些游戏公司和小工作室，单机游戏爆发的时代里，有很多游戏根本就是小工作室开发的，他们太缺乏推广的能力，那么星空科技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又到了一年毕业季，山霞毕业了，成功的留在了春城成为了一名教师。
    这是山霞喜欢的，所以顾十年就在后面稍微的找了找人，于是乎山霞的工作就解决了。
    其实山霞知道这是顾十年在幕后操控的结果，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有资格留在春城，而且这可是正式编制，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十年，我爸妈说……想来春城看看。”
    “啊？”顾十年有些惊讶，随后笑了：“好啊，要不要我找个车过去接他们二老。”
    “不用，那太麻烦了，他们自己坐车过来就好了。”
    看山霞有些害羞，顾十年突然也有点紧张了起来，二世为人，却没有见家长的经验啊，唯一的一次就是夏初一的母亲那一次，还是不欢而散的结果。
    这个东西，哪怕现在有钱了，可骨子里还是他顾十年，那种地道的小民思想就爆发了，女婿见老丈人老丈母娘这个事，就感觉会很难，总是会出现一些波折的。
    他这一摩拳擦掌的样子，到是让山霞惊讶了：“十年，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顾十年抹了一下额头，竟然有汗，有些尴尬：“我才想到，我这是第一次见未来岳父岳母啊，有点紧张。”
    “噗嗤……”山霞没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都不紧张呢，我爸妈就是普通的农民，你怕什么啊。”
    这个她不是一次说过，顾十年也知道，山霞家就是农村的，家里地不多，老两口每年都是靠着地里的玉米才养活了她。
    可是……
    农民咋了？那也是老丈人老丈母娘啊，这要见面了，肯定要慌的。
    “对了，客房我得收拾出来，床单什么都得换新的，你爸喜欢喝什么茶？哦，还有酒……都得准备好……”
    不管山霞怎么劝，顾十年还是忙碌了起来，力求要在第一面上留下好印象。
    在这一刻，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拥有公司的老板，也不认为自己腰缠万贯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山霞的父母一样的普通人。
    人家老两口是肯定要来的，早知道自己家闺女有了男朋友，还听说男朋友现在还挺有钱的，现在连工作都安排好了，那能不来看看？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自己家的孩子找了个对象，不管如何，都得亲自审问一番，当然，这除了那些将闺女当摇钱树的，遇到那种的，就算了吧。
    没两天，张学亮就把驾照送来了，主要是顾总实在太忙，没时间去考，这个时代里，搞一个驾照还是很容易的，顾十年自己说不得老司机，开车又不是不会，索性就直接弄了一个。
    “走，去买车。”
    买车不光是为了山霞父母要来了图个方便，也是给自己出行解决很多问题，这么大个公司老板，连个车都没有，这不是扯？
    倒不是为了炫耀身份，其实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方便。
    没选择奔驰那种豪气冲天的，还是选了一款奥迪，很适用，也不算掉了档次。
    结果岳父岳母没到呢，老太太先来了，王奶奶到了之后才打的电话，顾十年都没来的及去接，人家都到家里了，还埋怨他，人家亲家要来春城也不知道通知她一声。
    顾十年觉得自己很冤枉，这不是他不告诉，是觉得没到那个时候，而且山霞也很慌，不是她说的，后来一打听，是秦缘丽私底下和季玲说了，季玲就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那得赶紧去，这么好的孙媳妇就得直接拍板。
    这和山霞是不是个好姑娘没关系，应该说在老太太眼里，只要差不多的，都是不错的。
    山霞父母的到来，是顾十年和山霞去车站接的，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朴实，看着是用心打扮过的，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和这个大城市的格格不入。
    “叔叔，阿姨好……”
    “好，呃……好……”
    顾十年很紧张，结果山父山母更紧张，之前山霞说过，这未来女婿是开公司的，而且公司做的不小，这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拘谨了起来。
    娘俩坐在了后面，山父坐在了副驾驶，顾十年贴心的给他拉上安全带，山父很明显没坐过这样的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严肃，活像个老军阀。
    到是山霞活泼的很，正好路过一家王奶奶奶茶店，她指着那对山母说：“妈，你看，那就是十年的奶茶连锁店，现在春城到处都是。”
    “哦，哦，哦。”山母点着头，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见，反正就是张望着，拉着山霞的手更紧了一些。
    王奶奶对亲家的到来表示了最隆重的欢迎，那是真的在楼下等着的，这可把山父山母激动够呛，看看人家，谁说有钱人就是居高临下的了？
    上楼的时候，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的满意，尤其是老太太那合不拢嘴的样子，十分的让人安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家

    老两口知道顾十年有钱，但不知道顾十年的过去，这一点山霞没说过，于是就有了一个误区，觉得人家本来就是有钱的。
    不过坐在一起一聊，就都明了了，王奶奶证实了顾十年是白手起家的，而且以前也是过了苦日子的，登时又放心了很多。
    晚上，山母拉着山霞在房间里语重心长的说着：“小霞啊，妈就是怕他欺负你，人家有钱，咱们就是普通人家，不过现在妈知道了，十年是个上进的孩子，这下爸妈就都放心了。”
    终究是不能脱离了礼法的束缚，这两天绝对不能同房的，好在家里大，怎么睡都够了，顾十年是让出了地方，睡到了书房去了。
    其实人家老两口啥话也没说，但事不能那么干，太过了是真的不好看的。
    不过顾十年到是很庆幸，庆幸的是山父山母不是那种事多的人，也庆幸他们家好像没有那种刁钻的亲戚，这到是个好现象。
    全程陪同玩了三天，当然，春城也没什么太可玩的名胜古迹的，几个公园转转，商场里买一下，吃点好东西。
    反正三天一到，人家就要回去了，说是家里的地不能没人照看，一点没有看着这未来女婿有钱就想沾光的样子。
    用王奶奶的话说，这就是良善人家。
    其实顾十年也看的出来，老两口在这里十分的不适应，就连上个卫生间都很尴尬的样子，生怕把马桶弄坏了，到处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样时间久了，也确实别扭。
    老两口很满意的回去了，王奶奶也相当满意的回去了，就是见个面，还不是认亲什么的正式场合，这些老一辈的是很讲究规矩的。
    恢复到正常的顾十年接到了陈天河的电话，说是公司已经成立了，已经开始正式创业，到是恭喜了一番，挂断了电话，顾十年陷入了沉思。
    如果星空游戏平台搭建完成，运营的效果很好地话，等到传奇这些游戏进入华夏的时候，还会选择陈天河吗？
    突然，顾十年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好像和最初的设想有些偏移了，原本的打算是自己投资，让这些成功人士帮着自己赚钱的，可现在呢？
    星空科技一出手，按照现在的推进步伐，或许就会截胡很多人的未来，陈天河，马宏腾等等或许都将是被自己截胡的人。
    “造化弄人啊。”不免有些感慨了起来。
    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曹大海：“老曹啊，好久没见了，聚一聚？”
    曹大海是不会拒绝这样的召唤的，顾十年给出的点子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加上钱三儿的物业公司的进入，曹大海所开发的项目现在都是抢手货，据说这老货已经开始进军外省了，他的地产公司摆明了有要成为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迹象。
    这种人都是聪明人，给他一个点子，人家就会举一反三，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这一次聚会，曹大海聪明了，再没带着像姓林的那种骚娘们，跟着一起来的是钱三儿，人家现在好歹也是钱总了。
    “老曹啊，我是这么想的，我这个星空科技现在肯定是要扩大的，不能再缩在那个小地方了，你给琢磨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楼盘，要是实在没有，就得琢磨地方了。”
    星空科技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肯定需要更大的地方，不过现在来说，以星空科技的规模，让政府给批一块地建公司总部，这不太现实，当然了，让张学亮出面也是可以的，但没必要。
    最合适的就是找一个现成的楼盘，重新装修，楼盘也不需要多大。
    曹大海一拍大腿：“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事我来办，三天肯定给个准信。”
    之前那姓林的娘们的事摆明了钱三儿是跟他说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想左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好那一口的，比方说钱三儿，人家在这方面就很挑剔。
    现在顾十年还能找他办事，曹大海心里乐呵着呢，他老曹是个明白人，现在是公司壮大了，也赚的多了，但你能干过河拆桥的事儿？
    就应为你现在是曹大老板了就不搭理人家顾十年呢？这不能够，且不说顾十年挑不挑理，这事让张学亮知道了，你老曹还能那么顺风顺水的？
    商毕竟是商，你斗不过人家那些根深蒂固的有背景的人的。
    事情交代给老曹办，顾十年放心，这也是他没办法的选择，现在要说他出钱建楼，这太扯淡了，没那么多钱是真的，要是有合适的楼盘租用下来是最稳妥的，买是肯定买不起的，手头资金不够啊。
    如果有合适的地方，他是打算将星空科技和王奶奶奶茶连锁两个部分都和星空网咖划分开来的，不能再混在一起，这很乱，不是一个公司该有的状况。
    老曹是真的办事，说三天就三天，三天后他亲自带顾十年去看了一个楼盘，是之前一个贸易公司留下的地方，地方不小，总共五层，原贸易公司破产了，这楼盘加上周围的院子都被政府收回了。
    顾十年一眼就看中了这里，周围的环境不错，最主要的是曹大海说只要行，他就去处理那些繁琐的事，说白了，老曹在里面能说上话，搭上人情，这事就妥了。
    事情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了，张学亮才知道这个事：“我说四哥，你这也不说一声，你说一声这点小事我就安排了就是了。”
    顾十年还是能看出来，这货有点不高兴，星空科技这些一搬离，就有点要分家的感觉。
    “亮子，公司经营到这个程度，是必须要走的路，毕竟咱们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过家家的。”
    张学亮有些颓丧的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就是……就是特么的心里不得劲儿。”
    顾十年哑然失笑：“哈哈……也是，对了，王燕最近没找过你？”
    “操，别提了。”提起王燕，张学亮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传的话，我妈都知道这事了。”
    “卧槽……”顾十年也是一惊：“那……阿姨没抽你？”
    “抽个屁，我妈说让我有时间领家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宇来电

    一些道理张学亮不是不懂，只是有的时候他就是喜欢大家都在一起的感觉，接触的久了就知道，很多时候这春城张少一些想法像个孩子。
    他不缺钱，也不在乎钱，在这个方面，从根本上他和顾十年崔岩这些人是不同的。
    要制霸全国的口号也喊过，但真的在乎吗？不说他，就说那个齐森，齐森坑了尚南天，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不是，人家就是和张学亮斗气而已。
    有的人说，谁还会嫌钱扎手的？这话没错，但适用人群不同，张学亮也好，齐森也好，夜雨薇也好，都是从小就不缺钱的主，钱的概念对人家来说只是个数字。
    能赚钱固然是好，但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人把赚钱不是当做事业，是个游戏，是如何能够寻找到刺激。
    没人不喜欢钱，但也要看他们把钱当做什么。
    而且接触久了，就会越了解张学亮，他很重感情，就说对付齐森这个事儿，事后顾十年问过，张学亮的意思很明显，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从小打到大，还能真往死里整？而且他欺负齐森可以，外人绝对不行。
    圈子里的事，圈子里的人在圈子里解决，圈子外的想插手，你这是找死。
    九月份的时候，顾十年听到消息，大宇科技到底是选择了艾尼克斯，不免有些失笑，也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不过无所谓，做生意不是讲情怀的时候，谁让咱自己现在资本不够呢。
    过了十月，星空科技才开始搬迁到新的公司里面，在装修上，顾十年舍得花钱，从里到外的翻新，所有的装饰上都凸显了高科技的气息，一股子未来世界风。
    搬迁结束的当天，星空游戏平台正式开始运营，丁童和崔岩之前忙了很久的结果终于开始显现。
    星空游戏平台不只是提供游戏下载路径，更是打着支持正版的旗号，其路径囊括了国内现有的大部分游戏，并且平台每天会更新游戏的相关内容以及攻略等等。
    一时间，星空科技的名声再次大躁。
    而且星空科技在这段时间的招贤纳士，有两个不错的工作室已经正式加入星空科技，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他们有自己的展示品，这一点让顾十年看到了希望，这都是有技术的一群人，只要用的好，这都会是星空科技未来的中坚力量。
    方宇不再只负责原有的项目组，正式成为了项目总监，总览项目开发的方向。
    现在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杀毒软件还不是很成熟，不过顾十年不着急，以后又不是一定要靠着这个杀毒软件来赚钱的。
    星空游戏平台才上线三天，大宇科技的张伟就打来了电话。
    “顾总，您好，我是大宇科技的张伟，不得不说，我们低估了星空科技的实力，这是我的错，如果有可能，我们大宇还是希望能够和星空科技有所合作，您意下如何？”
    哪怕是有星空游戏平台的推出，人家大宇科技也不会就这么低头的，毕竟人家现在的地位还在那里摆着呢。
    顾十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捏的太狠，可以有气，但不会就此就不谈合作了，大宇能够主动联系，这是一个好事。
    “张总啊，那好吧，不过最近我有些忙，如果可以，可以约个时间，来春城我们面谈如何？”
    “好的，我这就安排。”
    上次我找你们合作，去了羊城，这是给足你们面子，现在你们主动找我，对不起，我没时间，你来春城吧。
    不过顾十年确实很忙，边城来了几次电话了，年前他提出的事情，人家可是很上心的，这99年都快完事了，你顾十年没消息了？这人家能不急？
    事实上不是顾十年没消息了，李泉也一直在忙这事，多次到鲁东实地考察，从气候上，边城和鲁东没法比，但既然是大棚种植，可以避免这些。
    李泉考察后的结论就是，人家的技术相当成熟，想要完全模仿是很难的，而且投入太大了，不过可以学习，从小规模做起，主要以适合边城这边的一些种植物开始。
    其实李泉也很烦，领导们多次找到他来谈这个事，很可惜，李泉拍不了板啊，这必须大老板顾十年来点头才行。
    如果换了是春城，顾十年这么一拖再拖，人家也就不搭理你了，但是边城不行，边城太小，缺乏有规模的企业，好不容易有个人透露想要投资，那还不得紧紧的抓住？
    最终人家借着来春城开会的由头，都找到春城来了，顾十年也知道该给个答复了。
    “李哥，你去和领导们说一下吧，批地，不需要他们的贷款，先由边城厂出资，告诉他们，咱们只能从小规模开始，别一上来就给我整高大上的事儿，他们要是只注重规模，咱们就不干了，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放心吧顾总，我知道该怎么办。”
    “对了，李哥，这个事弄起来，你拉着点于冲，让他一起跟着跑一跑。”
    “于冲？”李泉有些怀疑：“他能干？”
    都知道于老二是为了追寻自由的人，但你真的要一辈子这样吗？
    顾十年失笑：“呵呵，李哥你看不出来吗，于老二和季玲关系很不错，人家季玲一门心思的干工作，他于老二家里是有点底子，可这样真行吗？等着季玲更上一层楼了，你觉得他们俩还能算是门当户对吗？”
    李泉也笑了，到底是结了婚的人，很明白经营爱情是多难的一件事。
    “哈哈，行了，这个事我来吧，保证完成任务。”
    这于老二和季玲互有好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其实一开始顾十年就发现了一些苗头，现在加上奶奶的证实，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尤其是奶奶说看着这两个孩子一起挺好的，那顾十年还能不添把火？
    毕竟真要论起来，那季玲和于老二可都是自己的元老之臣啊，哪怕是他们的文化低一些，那也是元老之臣，是自己最初的班底，别人可以不管，这两个人必须得管。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家长顾十年

    208寝室少有的再次聚到了一起，是丁春秋张罗的，依旧是刘芸那里，不过现在没有了当初的那个男人而已。
    在那件事上李东来很给力，至于说判了多久，顾十年没问过，刘奇的事也没通知家里，人家现在和刘芸也是开始了双宿双飞没羞没臊的生活，再见时，人更是开朗了很多。
    崔岩现在一脑瓜子扎进了星空科技，他的班长也被强大哥给撤了，不过这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大学未半，而中途创业不是什么大事。
    应该说这些人还是老样子，能来这里，刘芸很高兴，这个聪明的女人，在那之后，就没有打扰过顾十年，她很清楚自己该不该出现。
    酒喝一半，丁春秋拉着顾十年单独说了一些事。
    “十年啊，单双双家出事了。”
    “单双双家出事了？”顾十年有些诧异，诧异的不是单双双家出事了，诧异的是这事你跟我说有啥用，自从林惠的事情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啊。
    “嗯，说是她父亲酒后驾车撞死人了，一尸两命，车子脱离了路面，她父母都在车上，也没活下来。”
    卧槽，顾十年一惊，这绝对算是重大交通事故了，要不说酒后驾车是真的害人不浅，从同学的角度来说，是同情单双双的，可真的站在道德的角度来说，你爹酒后驾车啊。
    “她现在在外面打工呢，边打工边上学，挺难的。”
    听着丁春秋这个话，顾十年大概明白了一些意思：“老大，你这是要我帮她一把吗？”
    没想到丁春秋苦笑了起来：“我和她说过，她不去。”
    没有仇，也没有怨，但人家就是不去，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尊严吧。
    顾十年表示理解，低声说：“老大，你看……我能做点什么？”
    其实他知道，丁春秋追单双双，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这在很多人看来，大概率是彻底没戏的，但人家丁春秋就是这么执着，执着的和刘奇一样。
    “算了，我就是这么一说，来喝酒。”丁春秋摆了摆手，脸上挂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很苦。
    那一刻，顾十年觉得有些话丁春秋没说，他也没强求，估计丁春秋说这些，也是喝了酒想找个能够倾诉的人吧。
    到是临结束的时候，刘芸也和他说了一个事。
    “顾总，您能不能劝劝刘奇。”
    “他怎么了？”
    “他想辍学不念了……”
    还真特么的，回家的时候顾十年就觉得很有意思，自己身边怎么都是奇葩，于老二为了自由放弃家业，这刘奇是为了爱情要彻底放弃学业了？
    不念了？就跟刘芸干烧烤摊子？要是他刘奇有崔岩或者张学亮那样的脑子也行，难不成还指望他烧烤摊子干到全国连锁？
    当然，劝是一定会劝的，至于能不能劝得动，顾十年不敢保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别人不应该管的太多。
    隔天，坐在办公室里的顾十年得知三天后大宇科技的人就会到，放下电话后，想着之前丁春秋说的事，让杨露过来了。
    星空科技搬家，杨露也跟了过来，还别说，这个女人一直坚持着，虽然时不时会回学校去上课，这无所谓，是之前就约定好了的，而且据说她很有人缘，那些老人都处的关系很好。
    “顾总，您找我。”
    这杨露越来越会打扮自己，短裙黑丝高跟鞋，标准的ol风，尤其是那两条腿，笔直笔直的，很是诱人。
    “你坐。”顾十年招呼她坐下：“单双双……家里出事了？”
    “是，有一段时间了。”
    “哦，那她……现在在外面打工？”
    “嗯，偶尔的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说是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她得自力更生。”
    “哦。”顾十年再次点头，见她说也不太清楚，觉得也问不出个什么：“行吧，你先去忙吧。”
    杨露疑惑着从办公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楼体间，拿出电话快速的拨通了寝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单双双。
    “双双，今天顾总突然问起来你的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没事，可能就是打听一下吧。”单双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对了，双双，求你个事呗，给你介绍那个地方是我偷着找的人，要是顾总问起来你可别说是我帮你找的啊。”
    “行了，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了，他不会管这些的。”
    挂了电话，杨露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悄悄的看了看周围，觉得没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的离开了。
    等她走开没半分钟，崔岩从楼上转了出来，叼着根烟，蹲在楼体口那里，眼神闪烁。
    三天后，张伟再次代表大宇科技到达了春城，顾十年让秦缘丽去接的，直接到了星空科技总部，走进这栋大楼，张伟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可以说，星空科技的装修风格是十分超前的，这里的每一个装饰，色彩的搭配，给你的感觉就是高科技的，不容置疑的，甚至是无法超越的。
    张伟笑了：“秦助理，这次会面结束后，我非常想要认识一下贵公司这里的装潢设计师。”
    秦缘丽也笑了：“哦？张总一会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吗？”
    “当然了，这里的设计都是出自我们顾总之手。”
    “嘶……”张伟倒抽了一口凉气：“顾总……竟然还精通装潢设计？”
    秦缘丽有些自豪：“顾总虽然不说是无所不能，但顾总总是有奇思妙想，或者在我们来说，顾总就是无所不能的。”
    这一点她没说错，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尤其是顾十年投资巨人的这件事上，巨人的产品火爆到什么程度了，从巨人那里，顾十年赚了多少钱，她秦缘丽是最清楚的。
    很多个夜里她都在想，顾十年到底是凭什么就敢这么投资的呢？然而，想归想，并没有想出个什么。
    接触了这么久，在她的心里，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大男孩或许真的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吧。
    而且，在整个星空科技体系里，顾十年是那个年纪最小的……

 第一百二十章 名流会所

    顾十年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丁童的犀利，这个学长应该是第一次展示出了他的锋芒，一直以来，在顾十年的印象里，丁童都是内敛的。
    但这一次面对大宇科技，丁童释放了，到是有些揪着人家不放的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们之前不是看不上我们星空科技吗？
    这一次大宇科技到来，顾十年是将会谈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丁童和崔岩来处理的，没有别的理由，大宇科技来的也不是真正的老板，为了一个对等，你就和我手下人谈吧，而且顾十年相信丁童和崔岩能谈好。
    很简单，现在是你们大宇科技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你们大宇科技。
    就这么说吧，这个年代里的单机游戏被国内一些人搞出来的破解版弄的十分被动，损失了很多，同时破解版虽然也可以玩，但有的破解版实在是不敢恭维，让很多玩家丧失了不少的游戏体验。
    几块钱一张破解版的盘总比花钱买原版的合适，不过要真说游戏体验，还是正版的好一些，破解版多少都会有一些bug存在，甚至有些破解版游戏你永远打不到结局。
    星空游戏平台也有杜绝破解的方法，无非就是cdk号那一套，或者是一机一号，买了正版的不可能再转移到别的机器上，还有就是埋下一些木马，只要有人破解，游戏文件就会被破坏等等。
    二十一世纪虽然网络游戏大爆发了起来，但单机游戏也不是就彻底没落，而且国家会越来越重视正版的问题，包括玩家们也是如此，购买一个正版才多少钱？
    单机游戏不会死，但大宇科技会逐渐的没落，说到底顾十年还是看重的仙剑系列和轩辕剑系列的改编权，比较有价值。
    大宇科技在这一方面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口的，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大宇科技很清楚这两个ip的价值，仙剑系列和轩辕剑系列是相当受欢迎的，更何况，公司也不能完全不顾工作室的态度，他们也会和工作室谈版权的问题。
    就好比星空科技的每一个项目，你不可能直接饶过方宇，就把项目给卖了。
    会谈持续了三天，结果还是好的，大宇科技最终决定放手版权问题，估计也是商量过了，不过星空科技不是用推广权来换版权，会象征性的以极低的价格来获取版权，当然，大宇科技更看重的是这后面开发的游戏的推广。
    庆祝是要庆祝的，顾十年不是个吝啬的人，仙剑系列和轩辕剑系列后续的影视改编会很赚，这是一个必然的，但绝对不能找那种乱改原情节的编剧，太伤人了。
    原著党最喜欢的就是尊重原著，自己要是瞎特么乱改，那是碎了自己的情怀了。
    庆功免不了要喝不少，女的都离开后，崔岩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兴许也是因为单身了，反而是放飞自我了，张罗着要去相当有名气的名流会所。
    且不说消费高低的问题，到那里花点钱，顾十年还不在乎，也听说过那里，人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娱乐场所能比的，到那去干什么的都明白。
    你所花出去的钱，和你得到的服务以及服务人员，都是和你的身份相对等的。
    他要是不提，顾十年还真就没想那么多，他这么一提，到也有些骚动了起来，上辈子没钱进那种地方，这辈子有资格了，难道还不能去体验一下？
    而且看丁童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一个个都是年轻大小伙子，憋闷久了会出事的。
    名流会所，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会员制的会所，但谁不知道，没钱就别来这里嘚瑟了，吃霸王餐是完全不可能的。
    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你敢走进来，能花得起钱，那您就是爷，人家的服务就绝对到位。
    从门童迎接到走进大堂，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体验到了当爷的感觉，人家那个小嘴那叫一个甜，聊了几句，人家就帮着把房间定下来了。
    “经理，贵宾包三位贵客。”
    贵宾包，低消18888，相比起那些真正的名流会所这不算贵了，但你真要说，18888的低消能给你啥，还是那些东西，无非是果盘洋酒，是不是真酒另说。
    其他消费另算，来这里玩的，有几个是混个低消就完事的？
    花点钱而已，无所谓，丁童和崔岩这一次是有功劳的，有功劳不赏？只给奖金就太单一了，而且这一次丁童绝对展示出了他的能力，顾十年是有心想要把他彻底留住的。
    很快的，就有服务人员带着一整队的女人走了进来，瞬间满屋子芬芳，那叫一个花枝招展，百花齐放的。
    穿着打扮，妖而不俗，但也绝不是清新脱俗的感觉，人家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似露微露的恰到好处，比之那些普通ktv的以露为主，这档次就感觉提升了不少。
    人家对外的宣传打的好，表明了这里的公主大多是在校学生以及知名模特，这就是招牌。
    这一打量过去，还真的是个顶个的优秀，穿着高跟鞋，一个个全是一米八的样子，那身材，那面容，甚至一个眼神都很妩媚。
    直到顾十年和崔岩的视线同时停留在了一个稍微矮小一点的女孩子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顾十年听了丁春秋说的事，后来也没多想，但就是没想到单双双的打工赚钱竟然是在这里。
    单双双也看到了顾十年和崔岩，一动没动，脸上原本的假笑消失了，但人没走。
    丁童根本没在意这些，很是兴奋的选了一个看似清纯的瘦弱女孩子，崔岩给了顾十年一个眼神，顾十年微微点头，两人像是接头暗号一样。
    留下了单双双和另外一个，单双双看到顾十年对她招手，板着脸坐在了他旁边。
    稍微有些尴尬，顾十年不知道怎么开口，单双双不是秦缘丽，这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趁着丁童拿着麦克风去嗨，顾十年微微凑了过去一点，在单双双的耳边说：“为什么来这里上班？”
    单双双自嘲般的嘴角上扬，似乎很不屑：“因为我缺钱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我回家

    一句因为缺钱啊，堵得顾十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单双双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那么看着顾十年。
    人家都说，想要躺着就能赚钱，这个职业不是没有，只不过不适用所有人，单双双不算是很漂亮的那种，胜在年轻，而且还是在读大学生，这就是资本。
    来钱快是根本，钱来的容易也是根本，于是就有人趋之若鹜的走了进来，又于是，就有人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开始了指指点点，却从来不问是为了什么，切记，不要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了。
    顾十年从单双双的那一个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她的桀骜不驯，她的自尊心很强，从高中时候就知道，然而她的自尊心只是对于那些认识她的人来说，对于不认识的，自尊心值多少钱？能卖吗？
    之前秦缘丽也掉入到这个坑里，但是两人的状况又不同，秦缘丽最终接受了自己伸出的援手，但单双双会吗？如果单双双需要自己帮忙，会悄无声息的选择了这个行业？
    这就是人各有志吧，顾十年有些郁闷，郁闷的不是单双双的选择，她的选择是人家自己的事，他郁闷的是单双双也应该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没说话，靠在后面，听丁童和崔岩在那里嘶吼，完全听不出调的感觉。
    单双双见顾十年不说话，迟疑了片刻，也靠了过来，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很奇怪，你怎么没有像别人一样来指责我呢？”
    顾十年微微挑眉：“怎么？有谁说过你吗？”
    “呵呵。”单双双的不屑更严重了：“无所谓了，赚到钱就行了。”
    说完转头看着顾十年：“你到是真的让我意外，顾十年，你真的变得让人看不透了。”
    顾十年缓缓摇头，直起身来，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微微眯眼：“你说的很清楚了，缺钱嘛，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吗，你奶奶需要不少的医药费吧。”
    单双双一怔，随后微微点头：“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奶奶坚持要先赔偿人家，她的病也越来越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顾十年叹了口气，他能猜到，丁春秋一定是知道什么了，那些斥责单双双的人里大概就有他。
    丁春秋的思想很固化，不能说古板，大部分的国人都不会接受单双双这样的做法，看别人的时候，他们不会说什么，但是轮到了自己身边的朋友，什么样的话他们都能说的出口。
    有的时候仔细想想，当这些人认为自己是苦口婆心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关心你呢？还是关心他们自己的面子？
    了解单双双的事情，为什么都不伸出援手，而只是在那里耍嘴呢？
    “和林惠说了吗？”
    “没有。”单双双摇头：“很久没联系了，估计她在美联邦会很忙吧。”
    林惠自从去了美联邦之后就真的没有联系了，她知道顾十年的电话，但顾十年不知道她的，估计那一次的告别真的是最后的告别了吧。
    聊了一会，丁童就已经不行了，酒量实在是不怎么样，崔岩的意思就结束吧，顾十年当即拍板，人都带走了，让崔岩照顾好丁童，自己则带着单双双出了门。
    出来后，单双双才笑了：“顾总这是今晚准备睡了我？”
    顾十年回头，很淡然的摇头：“没兴趣。”
    “那你这算是什么？”单双双有点恼怒。
    “没什么，钱我都给了，人我当然要带走。”
    没毛病，老子花钱了，今晚你得听我的，单双双脸色阴晴不定的跟着顾十年上了一辆出租车，听了一个地址才问道：“这是去哪？”
    “回我家。”
    “你家？”
    顾十年在春城有房子的事情她不知道，和山霞住在一起她也不知道，丁春秋是在玩命的追她，但是她从来不打听那些事，要是林惠还在，她多少还有点好奇心，但是林惠走了，她就再也没问过顾十年的状况。
    房子很大，尤其是看到山霞穿着睡衣出现，单双双彻底惊呆了，这顾十年到底要干什么？
    起初真以为顾十年是要把自己睡了呢，在车上自己琢磨了很久，有些纠结，但人家给钱了，想着大不了睡就睡了，想开了也就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都做好了，到了人家里，看到人家女朋友在那，人慌了啊。
    “这是我高中同学，今晚一起喝的，太晚了，在咱家对付一宿吧。”
    很简单的解释，人家山霞压根没多想，很高兴的迎接了单双双，并且安排了客房。
    但要说一点不怀疑，那山霞就太没心没肺了，被窝里顾十年说了一下单双双的家里的情况，但没说名流会所的事情，就一句这是丁春秋一直在追的那个女孩，山霞就全都理解了。
    “十年，她挺难的，能帮就帮一把吧。”
    山霞心好，但不是烂好人，比方说在李南的事情上，人家啥话也不说，你顾十年就是把人打死都行，但换了像单双双这样的，她就会觉得可怜。
    两人到是睡的很好，可怜了单双双，这一夜她都没睡，想了很多，她知道顾十年有钱了，虽然丁春秋说的也不多，但也能了解到，只是没想到顾十年都在春城买房子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房子。
    一直到天亮，听着顾十年两口子出门了，她才惊讶的从床上起来，出了客房，这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人楞在了那里，这是干什么？就这么放心的把我一个外人扔这了？
    她没走，仔细的参观了一下这个房子，大约半个小时，顾十年回来了，看着客厅里的她笑了：“饿了吧，我刚才去送山霞上班，顺便带了点早餐回来。”
    吃早餐的时候，单双双才好奇的问他：“顾十年，你现在生意做的很大？”
    顾十年微微摇头：“不大，就那么回事吧。”
    “不大是多大？”
    喝了口牛奶，顾十年到也没隐瞒：“星空网咖有我的股份，王奶奶奶茶连锁是我的，星空科技也是我的，哦，对了，我承包了咱们边城的食品厂……”
    “哈？”单双双瞪大了眼睛，也张大了嘴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仅有的倔强

    单双双知道的不多，从丁春秋那里她只是得知顾十年和人一起干了网咖，也知道奶茶连锁和他有关系，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现在听顾十年说出来，整个人彻底惊呆了。
    好半天才问他：“林惠……都知道？”
    顾十年微笑摇头：“她不知道。”
    “哦。”单双双低头不禁嘀咕了起来：“杨露还说你们这里没多大，这还不大？”
    听到杨露的名字，顾十年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到名流会所的？”
    单双双眼神闪烁，想起了杨露的那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说道：“自己找去的呗，人家看我还行就用了。”
    这不是顾十年在意的，谁介绍的，或者是自己找去的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在那个地方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之所以摊开了说，就是给单双双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只要单双双开口，他一定会帮忙。
    但如果你不开口，我也不会自作多情，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单双双家里的积蓄和房子都卖了，赔给人家的钱还差个十几万，虽然这祖孙俩不是肇事者，但也不是那种有心抵赖的人，这或许就是祖孙俩最后的尊严和倔强。
    十几万对于顾十年真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就会很难，十分的难。
    到也托人打听了一下，那家人在接受了一部分赔偿后，没有追着讨要，到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家，这也许就是单双双祖孙俩自己的意思。
    如果单双双主动开口，顾十年决定给她一个高薪的机会，当然，这个高薪也绝对没有名流会所来钱那么快。
    全看她自己，谁活着都不是来当圣母的，人家不愿意的事情，何必强求。
    饭没吃完，顾十年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丁春秋。”
    单双双一愣的功夫，顾十年已经接起了电话：“老大，什么指示？”
    只听了两句话，就打开了免提，还给单双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电话里丁春秋的声音很沉闷：“十年，我回了趟家，把家里的牛羊卖了，又跟村里凑了点，现在还差一些，你能不能帮帮我……”
    没点明是要帮单双双，但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不明白？
    丁春秋并不知道顾十年已经知道了单双双就在名流会所的事情，不过顾十年知道之后，也能理解那天为什么丁春秋欲言又止。
    在这些传统的人的眼里，单双双的行为就是不知廉耻。
    “行，老大，你看还差多少？”
    丁春秋那边沉默了片刻：“十年，得五万吧，这钱……”
    “没事，你要现金还是转账？转账的话你把银行账号发给我，中午之前我就安排给你转过去。”
    “谢谢，谢谢，十年，我一会给你发账号。”
    挂断电话的时候，顾十年看到单双双悄悄的抹掉了眼角的眼泪，犹豫了一下才问她：“丁春秋为了你的事……算了，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单双双苦笑了起来：“我不会接受他的好意的。”
    “为什么？”对她的决定，顾十年感觉颇为诧异。
    “算算他追了我也有两年了吧，一直都没答应他，怎么？现在我这样了，还要接受他的这些好意？然后我就彻底的成了他的女人？顾十年，我这样和出去卖有什么区别吗？”
    顾十年为止一滞：“那……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丁春秋。”
    “也不是。”单双双缓缓摇头，眼睛看向了窗外：“他很执着，也很朴实，换了别人或许早就答应了，只不过……曾经的我也是心比天高的，现在看来……呵呵，是我想多了。”
    两个人没有再谈下去，顾十年想要送她走，她没接受，自己出了小区打了个车，至于是回了学校，还是名流会所，顾十年不得而知。
    那个背影有些落寞，一直在抽搐，有些让人心疼。
    回了公司，顾十年就把钱转账给了丁春秋，虽然明知道这个钱单双双不会接受，但还是转给了他。
    崔岩来到办公室，看着发呆的顾十年，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说老板，你不是真把单双双给睡了吧？”
    “没有。”顾十年丧气的摇头，刚刚想了很多，突然觉得自己的上一辈子好像还没有这单双双活得有骨气呢。
    “那你把她……”
    “回我家了，在我家住的。”
    “卧槽……”崔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山霞不是也在家吗？你就不怕……”
    “怕个屁，你以为山霞像其他女人那样无理取闹？”
    顾十年瞪了崔岩一眼：“不过你……这过来有事？”
    “有事。”崔岩点了点头：“有个祖龙工作室和咱们在联系，本来丁童打算放一放，不过方宇说祖龙工作室的能力不错，都是清华园出来的，就是初创，没有一个成型的作品，你看……”
    祖龙工作室啊，顾十年微微眯了眯眼：“这样，我和丁童说吧，让他不要插手了，这个工作室你来谈，最好能拉过来，方宇说的没错，我也留意过他们，务必要想尽办法搞过来。”
    崔岩听到这话也正色了起来：“行，那我这就准备准备，了解一下他们。”
    祖龙工作室当年一个完美世界，让完美集团赚了个盆满钵满的，这个工作室的能量是不小的。
    只是希望池玉峰的投资还没有到位，这池玉峰仅用了二十万的投资，就拉倒了这个工作室，随后创办完美公司，靠着一款完美世界一炮而红，这游戏不光是做的不错，关键是吸金能力相当的强。
    “哦，对了，你约一下叶晓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崔岩顿时狐疑了起来：“约叶晓？你这是要干啥？”
    顾十年皱了皱眉，神神秘秘的说道：“接下来我说的事，你必须要保密，不得有一点透露出去。”
    看着崔岩郑重的点头，顾十年将现在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只听得崔岩是目瞪口呆。
    对这些事，他真的是一无所知，不管是单双双的，还是丁春秋的，吃惊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唉，不得不说，丁老大是真特么爷们儿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充值，使你变强

    丁春秋确实很爷们，这一点就是顾十年也佩服，人还在上学，就回家把家里的牛羊都卖了，是不是挨抽了不知道，但换了是正常人家，吊起来抽都不解恨啊。
    这已经不能用败家来形容了，这得赶出家门才解恨。
    他家没有多少积蓄，人家话也说的清楚，还凑了一些，说白了就是去借的，丁春秋在那边有多大面子不知道，但人家凑了出了不少，这一点也让顾十年和崔岩佩服。
    想想自己当初，要不是投机取巧搞了几张邮票，连上学都上不起。
    相比起来，丁老怪在家乡应该算是成功人士，就这个年纪能借出来钱，这很不容易啊。
    听了顾十年转述的单双双的话，崔岩沉默了，随后挑了挑大拇指：“牛逼，我服了，这两人都厉害，反正我是服了，行了，我先回去，晚上约叶晓，回头告诉你时间吧。”
    原本是真不想管这些事的，人家没要你插手，你这样算干什么，但是顾十年还是想插手，就因为他发现自己是第一次了解到了丁春秋和单双双。
    看到单双双离开时的背影，是心有感触，但并非感动，只是可怜，真正让顾十年动了念头的，是单双双的决定和那些话。
    吃过中午饭，张学亮就颠颠的来了，这货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到是不经常出现。
    “四哥，有个事求你。”
    看着他那兴奋又卑微的样子，顾十年就想笑：“说吧，啥事。”
    “你写的那首歌，就是那个《仙儿》，能不能借给朋友唱唱，人家给钱。”
    顾十年有些不明白：“这怎么借？咱们这片的酒吧不是很多人都唱吗？我也没收过钱啊。”
    “酒吧那些都是什么货色？这回是人家正儿八经的乐队要开演唱会，想用用咱们这个歌。”
    看那样子，还挺急的，顾十年也来了兴趣：“乐队？什么乐队？”
    “二手玫瑰，他们特喜欢这首歌，这才拖了关系找到我了。”
    听到这个，顾十年想笑，但又不能笑，按说这原本就是人家的东西，自己才是剽窃者啊，可这怎么说呢？
    犹豫了一下盯着张学亮：“你这最近都忙啥？是不是又回去玩音乐去了？”
    张学亮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我还是喜欢音乐，没办法。”
    人各有志，再说了，人家又不缺钱，想玩什么玩什么，星空网咖干的很好，这一点是人家的成功，现在就算是玩音乐又能怎么样，老爹回家顶多是说一嘴不务正业，也不会吊起来抽就是了。
    “歌他们随便唱，什么钱不钱的，免费的。”
    顾十年的大方让张学亮很是兴奋，他也是个不在乎钱的：“四哥痛快，我就琢磨着会是这样，人家说了，绝对不会乱搞，歌的署名权还是你的。”
    “别，别用我的名。”顾十年连忙摆手，倒不是怕出名什么的，是怕麻烦，老子老老实实的开公司就好了，可别给我再拉近这个圈子里，没劲。
    也不是不喜欢音乐圈子，而是这个圈子和娱乐圈太近，那个圈子不光是水深，而且很烂，这是顾十年十分不喜欢的。
    “那……总得有个词曲作者啊？”
    看着张学亮有些不明所以，顾十年一笑：“傻了？当初申请版权时候我就没留本名啊。”
    “那你留的什么？”
    “c栋208。”
    “卧槽……”
    有些事情，必然会走向正轨，二手玫瑰依旧会出现，不会因为一首歌就销声匿迹，正如企鹅的宣传也是如此。
    企鹅已经和电信公司达成协议，手机座机都可以注册企鹅账号，不过是要花钱的，但就是这样，依然很多人会趋之如骛的去注册，南方城市尤为多，北方受到影响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企鹅账号的注册也在星空游戏平台上出现，都是注册渠道，这就是一种推广，星空科技公司的员工也都有了自己的账号，在这个还是短位号的时代里，顾十年到是很想提醒某些人，多注册点吧，留着以后能卖钱的。
    下午秦缘丽过来做了一个汇报，随后召集方宇丁童等人开了个小会，顾十年正式决定，星空棋牌上线充值业务。
    这当然不是充话费的业务，而是充值星空豆的入口，所有的棋牌类游戏都可以赢取对方的星空豆，象棋，围棋，军旗这些会少一些，到是扑克类的会使用很多。
    在之前顾十年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方宇这些人还有些担忧，这算不算是网络赌博呢？
    顾十年的回答很简单，你只可以充值，不可以提现啊，充值进来的永远都退不出去，不可以得到实惠，这算什么网络赌博？
    当然，也会开放一些道具购买，比方说大家来找茬这样的游戏。
    会员归会员的，会员购买道具有一定的优惠，但会员不会得到一定的实惠，只是有些入场的特效，一些会员装扮而已。
    说白了，星空棋牌将正式开启盈利模式，总不能一直给你们提供免费的游戏平台吧，资本敛财，首先就得不要脸。
    正如马老板会说：“充值，会使你变强。”
    不管是这样的一个游戏平台，还是后来出现的各种网络游戏，都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充值，使你变强。
    会议期间，方宇也做了汇报，如果不出意外，星空杀毒软件将会在年后完成，另外两个工作室的小游戏也会陆续推出。
    总体来说，星空科技已经步入正轨，有了可盈利的项目，就会支持星空科技越来越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会后，崔岩过来说已经约了叶晓，地方是他定的，是一家意大利餐厅，顾十年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想要宰我？”
    崔岩十分大气的一笑：“哈哈，放心吧，顾总，这次我请。”
    “卧槽，啥情况？你这么大方了？”
    “我一直很大方的好吗？”崔岩翻了个白眼，随后很严肃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叶晓挺不错的。”
    “呦吼。”顾十年怪叫一声：“哈哈，我明白了，到点了一起走，我先给山霞打个电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今晚你睡书房

    人不会停滞脚步，崔岩被青梅竹马分手，当时的时候确实是要死要活的，现在虽然不能说完全不想了，但总归是要想想以后的，他能对叶晓有兴趣，顾十年还是挺替他高兴的。
    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就是特么的矫情了，何苦呢？
    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太阳照常升起，这个世界没了谁都无所谓，社会依旧会继续进步下去，直到有一天或许会毁灭，把自己弄得苦大仇深的何必？
    在车上，崔岩说起了一个问题，星空科技公司已经不小了，连个公司用车都没有，有的时候会很尴尬。
    顾十年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挺大个公司，虽然说业务多来自于网络，但真要出去办个事，还特么自己打车，这太难看了，不说别的，祝新梅的税务问题，人家还是实在人，不着急的时候就挤公交，到不是面子问题，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个问题我会马上解决的，怎么说先弄两台公司用车吧。”
    见他答应，崔岩很是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坐着叶晓，话也多了：“这个游戏充值问题，你不怕会损失一批用户吗？”
    顾十年嘴角上扬：“不怕，损失是肯定会损失的，但真喜欢的是不会放弃的，况且充值的额度都不会太大。”
    这是一个事实，星空棋牌的充值可能性都不大，一般的人都能接受的了，就算是不充值，其实也一样可以玩，每天签到一样可以领一些星空豆，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玩法，平民一样有平民的玩法。
    “老崔啊，你看吧，以后等着网络游戏兴起的时候，你会发现钱真的不算什么，一个游戏充值个上百万的稀松平常。”
    崔岩听了这话一愣：“真的假的？”
    顾十年没再解释，等到那几个吸金大游戏上线，一切都会明了，崔岩现在的思维模式还固化在一个普通人的不花钱玩法上，和自己当初一样，然而当那些游戏出现，比充值根本比不过人家那些有钱人，没办法，只能苦练技术，然后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两人谈这些事，叶晓一直没出声，很聪明的女人，不过顾十年似乎也明白崔岩的意思，不外乎是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罢了。
    感觉这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只看表面，这一套对那些有所图的女人到是很有用。
    意大利菜到底哪里好吃，顾十年不知道，这里的是不是正宗也不清楚，但总体来说，贵的就是好的。
    对于吃的，顾十年的要求从来都不高，管你时不时什么米其林三星的，又或者是不是国宴大厨的，没必要，好吃，合口味就行，要是不合口味，你吹破大天去，我也不买账。
    当然，来这里也不是纯粹为了吃饭的，顾十年是要了解一下单双双的情况，叶晓和她是一个寝室的，自然会知道一些。
    崔岩很大方，要了不少，只不过……
    顾十年只吃了牛排，其他的实在是不太喜欢，不管是这意大利菜的酱汁还是什么的，总之就感觉不合胃口。
    叶晓对单双双的了解并不是太多，家里的事知道，但是具体单双双现在在做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单双双变得孤僻了很多，尤其是今天回到寝室就一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午饭也没吃，一天都是这样，偶尔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女人心，海底针，单双双到底想了什么，顾十年猜不到，想着大概也应该是因为丁春秋吧。
    饭后，顾十年就没在当电灯泡，知道崔岩的想法，自然会给创造机会。
    走在路上的叶晓突然说道：“突然觉得顾十年说的一句话挺有道理的。”
    崔岩好奇的抬头：“哪句话？”
    “充值，使你强大。”
    “呵呵。”崔岩笑了：“他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在游戏平台上的策略。”
    叶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这句话应用在社会上也很适用吗？”
    听到这话，崔岩微微皱眉，叶晓看的清楚，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这不是拜金主义，你不觉得有钱了，那些你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了吗？”
    “这么说到是……没错。”崔岩讪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应该都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是啊，现在想想，尤其是看着你们，到是觉得这个大学上不上没什么用了。”
    “怎么？你也有出来打工的想法了？”
    叶晓抿嘴一笑，没再接着说这个话题：“老崔，请我看电影吧。”
    “好啊。”崔岩很高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呢。
    顾十年回到家，马上下厨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原本还在准备教案的山霞出来抿嘴笑了：“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和崔岩他们去吃饭了吗？”
    顾十年摆了摆手：“意大利菜，实在吃不惯，还不如家里的面条来的实惠。”
    “哈哈……”山霞笑的更开心了：“你还真是个另类，多少人想吃还吃不起呢。”
    顾十年就是这样，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不能说别人都喜欢就非得逼着我也喜欢吧，相比起来，街边大排档的鸡汤面也比那些玩意更可口，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边吃着面，也就说了单双双的事，山霞听着超级感动，差点就哭了。
    “丁春秋真的太男人了，单双双也是，太有骨气了，十年，你得帮帮他们吧。”
    最能感动女人的是什么？就是这种特催泪的爱情故事，顾十年呲牙说道：“我都给了丁春秋五万了，还怎么帮？这钱要是我出到也没什么，但是真要是我出了，人家丁春秋咋看，单双双该感恩的成我了，这就不对劲了。”
    “哼，你有理，不过……”山霞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顾十年，你去名流会所了是吧，去了几次了？”
    “卧槽……”正在刷碗的顾十年一下停住了手里所有的动作，大约半分钟后马上喊道：“天地良心啊，就这一次啊……”
    “今晚你睡书房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声谢谢

    在男人的准则这方面，顾十年觉得自己是做的不错的，对山霞也是很专一的，哪怕是夏初一出现了，他都没再有过什么歪心思，这一辈重生，除了山霞，就是被林惠强吻过过一次，只是被人吻了一下能算是外遇吗？
    当然，天都那一次本来是想释放一下邪火的，结果碰到了秦缘丽，这能怪我吗？看是看了个通透，但啥也没干啊。
    山霞很温柔，很体贴，但不代表不会生气，在大多数人眼里，名流会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顾十年乖乖的去了书房，当然，时间不长，仅仅处罚了他一天而已。
    说到底，山霞了解他是个什么人，不可能真的怎么样，要是顾十年想要隐瞒一些事情，为什么会把单双双带回家来的。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丁春秋找了单双双，被拒绝了，那天丁春秋找了顾十年一起喝酒，酒喝到一半他哭了，他搞不懂单双双为什么拒绝他的好意，他没有什么企图的。
    一个男人，哭的像个傻逼似的，顾十年没有劝阻，任由他哭，哭累了就好了，最终，烂醉如泥。
    张学亮去了京城，说是一定要去现场看演唱会，连同崔岩也去了京城，他是去和祖龙工作室的谈合作去了。
    是不是能成，顾十年不知道，只要能抢在池玉峰之前，大概率是可以的，此时的祖龙工作室还是一群在校学生，规模不大，但是他们有想法，而且很执着，这是顾十年看中的。
    处理了一下公司和学校的事情，趁着周末，带上山霞和秦缘丽以及丁春秋，直奔边城。
    这一路上丁春秋都有些忐忑的，坐在副驾上一直问顾十年：“这样做能行吗？”
    起初顾十年还不想解释什么，后来也是被问的烦了：“我说丁老怪，你是不是想帮她？”
    “对啊。”
    “她是不是不接受？”
    “是啊。”
    “然后你还是想帮她，对吗？”
    “对啊。”
    “那不就结了，直接找到那家人，把钱给了，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完了吗？”
    “那……”丁春秋这个家伙此时就如同一个陕北老汉一样，摆着一副特纠结的脸孔：“她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顾十年没好气的瞪他：“要不你把钱还我，现在你下车自己坐车回春城吧。”
    “我不……”
    人啊，最终还是要陷入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固化思维里，顾十年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佩服丁春秋的，就冲着他敢卖了家里牛羊这件事，人家就是有魄力的，别看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真要说起来，感觉这一份魄力可不低于邵二哥啊。
    到边城，直接给李泉打了电话，李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边城不大，出了什么大事，大家伙都知道，李泉没废力气就找到了那家人，直接约了出来。
    到了地方，正如听说的，那家人很好说话，人已经死了，追着不放有意思吗？悲痛固然是悲痛的，尤其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钱给了，顾十年也说了该说的话。
    “不是怕你们追着要才这样的，我们都是只是单双双的同学，回头您要是有空就和单双双的奶奶说一声，就说一个姓顾的给的，谢谢了。”
    果不其然，晚上顾十年就接到了单双双的电话。
    “顾十年，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这钱是丁春秋给的。”
    “我知道，里面也有你的五万，我会还给你的。”
    听着有些生气，顾十年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多事了，你要认为我多事了，那就这么认为吧，丁春秋一番苦心，人家也不图你什么，你要还是矫情，我也不能说什么，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的钱是借给丁春秋的，跟你没关系，就这样吧。”
    电话没挂断，那边沉默了片刻，留下了一句‘谢谢’。
    山霞在一旁递给他苹果：“怎么？她生气了？”
    “没有，大概也应该是想通了吧。”
    “你做的没错，兴许……这一个举动就改变了她的一生呢。”
    顾十年笑了，他知道山霞说的没错，如果单双双不是遇到了丁春秋这样执拗的人和自己，或许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能说走上那条道就一定是毁了，总之，那或许不是她喜欢的人生。
    回边城，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找到了单双双奶奶临时租住的地方，让丁春秋去献了献殷勤，他则带着秦缘丽和李泉去见了领导。
    拖了大半年的事情了，总该有个着落，其实这段时间里，顾十年也听说有关部门也找过一些投资商，想按照顾十年的路子来，直接撇掉顾十年的，但是很可悲，没人愿意在这里投资这么大。
    先抛开这些人的无耻不说，有些事，顾十年是一定要做的。
    之前就和他们说过，这个种植基地会挂在边城食品公司名下，现在已经马上要入冬，动土是不可能的了，顾十年很明确的指出，这个冬天，边城厂会聘请鲁东的技术人员过来，先做出选址以及购买设备等等一系列的前期工作，开春就开始正式启动项目。
    这让领导很是高兴，也做出了一些许诺，只要是边城厂看中的地方，这些批地的事，部门里就给解决，并且一再提议，要是资金有短缺，当地银行是可以帮忙的。
    这里面的弯弯绕，顾十年是明白的，银行的钱是不会存着不动的，他们是最希望钱能流动起来的，地方上招商引资，会给与一些政策，比方说无息或者是低息，很明显，给他顾十年的绝对不是无息，银行和相关部门都会捞上一笔，这种事啊，算逑。
    直到事情都谈妥了，顾十年准备要离开边城的时候，于老二才现身，这货有些疲惫，拍着顾十年的肩膀说：“兄弟，哥承你的情了，你做的事，哥都明白了，谢了，放心吧。”
    也或许是他也想通了吧，什么是人生，人生不就是一个抗争到认命，再抗争，再认命的过程吗？或许有人还在抗争着，也或许有人从一开始就认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从良了

    经过这事，顾十年觉得这或许就是一个人该有的生活状态，难道谁还能真的是每天忙得只顾赚钱不管其他的？又或者是每天只知道管闲事？
    这太极端了，或许是有，但没见过，见过的只在某些影视剧了。
    自己也很忙，但没忙到什么也不顾的地步，公司里的事情，大多时候交待下去，自然就有人去做，难道还事必躬亲？疯了吧。
    当然，要承认某些国际大集团的掌权人一定会很忙，据说他们每天的时间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但那也不见得就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该见谁，不该见谁都有安排，没那个时间管闲事了就是了。
    谁的一生都不可能是高潮迭起的，那样一定会****，平淡而又富有色彩的，或许才是最真的生活。
    有兴趣了就投资一下多赚点，没兴趣了就逛逛大街管管闲事，到也怡然自得。
    这或许就是千禧年来临之际，顾十年对人生的感悟，上辈子一直忙着生存，从来也没想过活着的意义，现在倒是有钱了，也就有了闲暇的时间去想想这些。
    崔岩和张学亮并没有马上从京城回来，据说张学亮玩的很嗨，崔岩的谈判事宜也进行的比较顺利，池玉峰是投钱了，也还是那二十万而已，不多，最起码在顾十年看来，投的真的很少。
    祖龙工作室还没有彻底的展露锋芒，池玉峰也没有想到也打造完美帝国，大家还都是一个试探性合作的时期而已。
    事情交给了崔岩，让他来做主这件事，顾十年很清楚的知道，星空科技和祖龙工作室有共同语言，这个共同语言就是大家都是在校学生，这也是崔岩做主谈判的一个优势。
    星空科技顾十年绝对是行业内的一个标杆，一个在校学生创业的标杆，星空科技短短一年时间就打造出了一片天地，引领各大游戏公司纷纷选择合作，祖龙工作室的人不会不考量这些的。
    让顾十年意外的是单双双，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褪去了名流会所的浓妆艳抹，一身清丽的打扮。
    “顾总，我来求职。”
    那也是单双双第一次踏进星空科技的大门，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公司的强大，虽然看着人不多，但这整体的装修理念深深的震撼到了她。
    超越了时间线的理念，换了任何人都会被震撼到，大宇科技的张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连她都要为之惊叹，更何况是单双双。
    顾十年看到单双双也笑了：“怎么？这是打算跳槽了？”
    单双双被他逗笑了：“噗嗤，你真是……同行业是跳槽，我这算什么？我这算是从良了，知道吗？”
    听了这话，顾十年不禁摇头，这娘们，真是学的越来越野了。
    “丁老怪那边……”
    “我见过他了。”单双双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也和他说明白了，他的好意我接受了，但是钱我是要还的，其实……你们做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从良了，要是顾总不收我，我就出去找个工作，丁春秋家里也不宽裕。”
    两人见过面了，丁春秋没说，相比不只是谈了这么一点东西的，顾十年为丁春秋感到开心，虽然有些事还没定下来，不过这也应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呵呵，也好。”顾十年笑着点头：“那我们这里都是做什么的你了解过吗？”
    “没有，我就知道你们是做游戏的。”
    “哈哈……”看着她有些懵懂的样子，顾十年起身打了个电话：“丁童，你过来一下。”
    单双双够闯实，适应能力很强，而且很倔强，很执着，顾十年把她交给了丁童，进入市场部去历练吧，没有试用期，这算是顾总直接开的后门。
    没办法，网络上的事情单双双完全不懂，并且那边有个杨露负责沟通，不需要太多人了。
    当然，要是顾总发话，硬安排一个人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公司都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就是了。
    不过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公司管理不是过家家，顾十年还不想在自己的公司作妖的。
    在崔岩不在的情况下，顾十年召集公司高层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其实真没几个人，不过就是丁童，方宇，祝新梅，秦缘丽和现在的安保主管雷洪亮。
    这个小型会议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发展的问题，而是要以公司名义买车的事情。
    纯属是顾十年闲得无聊，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而已，每每是要入冬了，这厮就会有些心乱而已。
    在这件事上，方宇完全无所谓，这个宅男压根没有出去的概念，也根本没有他出去的事情，丁童，秦缘丽是非常的支持，祝新梅没表态，但是从那眼神里能看的出来是支持的。
    雷洪亮嘛……可以略过，老雷一向是顾总说的就是对的。
    大家都高兴的事情嘛，顾十年也开心，花钱的事啊，钱花出去了虽然心疼，但也得开心。
    “成，雷主管跟我出去，先去看车，看好了就定下来。”
    春城卖车的地方还是很集中的，不外乎就那么几个地方，当然，那些二手车市场就不用去了，顾总没那么抠。
    两人进了店，还没看几个呢，顾十年就看到了熟人，钱三儿钱总边上挎着一个模样看着不错的女人，正对面前的车指指点点的。
    看到出来，钱总现在也是财大气粗了，这明摆着是带着姘头来看车的，买不买不知道，总之这个逼装的好。
    大金链子小皮夹，绝绝的一副暴发户的眼子。
    本来想着就不打扰了的，没想到雷洪亮大嗓门还是吸引到了人家的注意力。
    “顾总，我看这个就不错……”
    这一声顾总被钱三儿听到了，人家还能不看过来？
    暴发户秒变小弟，甩开那女人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顾总，哎呀，顾总这是来看车？”
    顾十年笑着点头：“是啊，选两款公司用车，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
    钱三儿一听，眼珠一转：“顾总，这事包我身上了。”
    人家话这么一说，顾十年犹豫了：“哟，钱总，这样好吗？”
    “顾总您这是说的见外了吧，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来办，包您满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海外来客

    有个词语叫却之不恭，钱三儿让顾十年感受到了热情，而且顾十年也明白，钱三儿这是要还人情，自然也就给了这个机会。
    从情分上说，顾十年给钱三儿指了一条路，而且是一条很成功的路，在这条路上，钱三儿会赚很多很多，更会把身份彻底洗白，从混子变成了商人，这个情分钱三儿欠的大了。
    如果顾十年说你的物业公司我也参一股，钱三儿会更乐意，但是顾十年不想参与进来，也没那个精力。
    钱三儿不是个有恩不报的，这份人情背负的久了，那才是最难受的，这种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能用钱来摆平的事情，那就从来都不算是个事儿。
    顾十年也不看车了，带着雷洪亮走了，钱三儿更是恭敬的一直把他送出门。
    到是那女人到也明白事理，等着顾十年的车消失了，这才勾着钱三儿的胳膊甜腻腻的问着：“三哥，这人谁啊？还让你这么对待啊？”
    钱三儿嘴角上扬：“是个很厉害的人，老子能有今天，都是人家给指的明路啊。”
    “哟，真的假的？这么年轻？怕不是谁家的公子哥吧？”
    看着这娘们那略有些憧憬的眼神，钱三儿不屑的笑了：“呵……怎么？想要爬上他的床？你想多了，别说不给你机会，给你机会你也白扯，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呀，三个你坏死了，人家怎么会上别人的床呢……”
    “哈哈，走吧，看车去，老子今晚要把你弄上天……”
    弄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字眼，可以应用到诸多方面，钱三儿弄了那个女人，也给曹大海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他知道，曹大海不会想着疏远了和顾十年的关系，但顾总很忙，尤其是之前曹大海会错了意之后，虽然也有接触，但明显不多。
    顾十年要两台车，钱三儿倒不是掏不起这个钱，不过有船大家一起坐啊，这个时候给曹大海一个机会，人家也会承情的。
    所以，曹大海也觉得这个事可以弄。
    聪明人办事不光是稳妥，而且追求速度，第二天，两辆崭新的奥迪就停在了星空科技的楼下，人家非常清楚，顾总的座驾也只是个奥迪，公司配车就别超过顾总的规格了。
    曹大海和钱三儿亲自上门送的车钥匙，并保证一切手续钱三儿来办，到是客气的很。
    人的关系，就是个很玄妙的事情，之前曹大海钱三儿会恭维着顾十年，那是因为张学亮的关系，但是现在，则不然。
    顾十年是真的有本事，随便的一个点子就让他们彻底起飞，而且人家还不插手，不捞你这份钱，玩闹似的的搞个网咖，顺便弄了个星空科技出来，才一年的时间，人家已经站在了互联网大咖的位置上。
    别以为这俩货不关心这些，他们或许不懂互联网，但是顾十年的动态他们非常了解。
    私底下，曹大海就对钱三儿说过，看着吧，春城这地方根本留不住这顾十年的。
    多少是有些嫉妒的，但嫉妒不会让人不理智，这也是曹大海和钱三儿能成事的基本要素。
    商场之上，如何交朋友是门学问，两人非常明白，这个朋友交定了。
    送了车，也绝不多留，留的久了，就显得好像是有事相求才来的，顾十年也看出了这个意思，送出星空科技，车钥匙就甩给了雷洪亮，让他安排两个司机，公司有用车的时候直接找他就行了。
    京城的崔岩给了他一个好消息，祖龙工作室的人有兴趣来星空网咖参观一下，这是个好事，顾十年很清楚，只要他们能来人，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那天下午，顾十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顾十年，你好，我是沈晗。”
    “沈晗？”顾十年很意外，原本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而且这人不是去了美联邦吗？怎么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对，沈晗，我在春城，有时间碰个面吗？”
    很直接的邀请，顾十年有些犹豫，他不是很喜欢这些人，那一次去沪大，这些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而且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去美联邦，倒不是说去美联邦学习有什么错，只是这个时代去了那里的，大多数都选择了定居美联邦，放弃了回国，更有一群人，彻底的把自己当成了美联邦的人。
    这些人，在多年之后看到国内市场大有作为的时候，甚至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才选择了回国，然后还要秉承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真不知道那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上辈子的顾十年说这种人就是欠揍，挨揍挨的少了。
    犹豫过后，还是答应了，不看别的，也要看李从文的面子，毕竟是李从文的高徒，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以后要是遇到说起来，也到是有些不好看。
    只不过顾十年定的会面地方嘛……
    很朴实的一家面馆，用高端人士讲话，这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纯粹的大众消费场所。
    果不其然，沈晗的脸色很不好看，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外，在顾十年的眼里看来，这个老外不得四十多了？
    当然，老外都有些显老，这个没法预估年纪，这老外到是有些好奇的样子，对一切都很好奇。
    好在顾十年还算是讲究，在面馆要了个小包房，隔绝了大堂里的嘈杂。
    介绍之后才得知，这个老外叫约翰，很大众的名字，是沈晗在沃顿商学院的导师的助教，稍微可以说一些国语。
    菜是顾十年点的，等待的时候大家落座，沈晗开门见山：“之前你写过一篇论互联网的论文，我的导师看过了，对你很好奇。”
    顾十年还真没想到这篇论文竟然会传到那边去，讪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奇的，我就是胡乱写的，应付丁院长的。”
    沈晗眼波流转：“你确定是胡乱写的吗？”
    顾十年两手一摊：“写论文吗，肯定是要有理有据，不过这些也都是猜测，不是吗？难不成你以为我能预测未来？”
    沈晗迟疑了一下，然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是故意的吧？

    沈晗的一句话让顾十年有些吃惊，见到他这个样子，沈晗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还记得你之前对华夏入世这个事情的预估吗？”
    “怎么？”
    “那个时候你说大概在99年，华夏会和美联邦达成双边协议，现在已经达成了，看来你说对了。”
    顾十年耸了耸肩：“这个并不能说就能预测未来吧，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只要你多问问李教授，他也会知道的，很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大概都会预估出一个结果的。”
    沈晗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歪了歪头：“可那个时候你才刚刚高中毕业啊。”
    “怎么？高中毕业的人就不能关注国内时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晗连忙想要解释。
    一直没出声的约翰突然开口，用有些蹩脚的国语说道：“顾先生，她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论文我们都研读过，导师觉得您并非危言耸听，并且很感兴趣，所以我和沈来到这里，想要……”
    没想到这货还会点成语，顾十年颇为惊讶呢，不过没等约翰说完，他就打断了话头：“想要寻求一下解决办法？”
    打断对方的说话，在很多场合来说，都被断定为是不礼貌的，很明显沈晗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点头：“是的，我的导师根据你的沦为，给我们制定了一个课题，就是如何防止这个现象的出现，可惜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约翰紧跟着补充道：“是的，现在看来，互联网的市场还是可观的，投资者们都是收益不小，我们并没有看出来危险在哪里。”
    顾十年没有马上说话，思考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的那篇论文，其实论文并不长，虽然指出了互联网会进入寒冬期，但也只是预估，而且一些具体的举证并没有全都列出来。
    正因为如此，很多看过论文的人会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诌八扯，并没有去相信，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互联网行业现在的发展是多么的可观啊，纳斯达克上市的互联网企业个顶个的赚钱，股价翻倍的涨。
    谁会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危险？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但顾十年知道，泡沫是会破灭的，就如同当初倭国的房地产泡沫一样，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将其联想到互联网行业，或者是想到了，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作为一个重生者，顾十年是真的懒得解释，反正在未来，互联网寒冬期是经常的事，这有什么啊，习惯了就好了。
    见顾十年没说话，沈晗似乎有点着急，这个时候房门敲响，上菜了。
    很特么华夏的菜式，不多，就四个菜，可别以为面馆就是吃面的啊，人家炒菜是都有的。
    溜肥肠，爆炒腰花，干锅鸡杂，水煮肉片……
    四个菜一上来，约翰傻眼了，沈晗也傻眼了，要么油腻，要么够辣，老外不是不吃内脏嘛，顾十年就这么整的。
    沈晗还是个江南女子，人家是个女孩子啊，肥肠啊，腰花啊，怎么弄啊？
    “顾十年，你是故意的吧？”
    看的出来，她生气了，顾十年根本没有让的意思，肥肠腰花各来了一口，然后很是随意的说道：“点菜的时候你们不点，那我只能点他们家最爆火的菜喽。”
    “你……”
    好在还有三碗面在，这算是不错的，于是乎，沈晗和约翰只能只能吃着眼前的面，看着顾十年在那里大快朵颐。
    不过顾十年也挺惊讶，这个约翰竟然会用筷子，虽然不是很熟练吧，但是还不错，能吃到嘴里去。
    半碗面下肚，菜也吃了不少，顾十年才拍着肚皮：“饿了一天了，总算是吃口热乎的了，别见怪啊。”
    看他总算是停下来了，沈晗和约翰对视一眼，也放下了筷子：“顾十年，之前的问题你……”
    顾十年擦了擦嘴，无所谓的说道：“没得办法。”
    “没办法？”
    “没错，就是没办法，因为已经成了定局了，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你既然都想到了，为什么会没办法呢？”
    兴许是看出沈晗确实有些急了，顾十年这才缓缓的说道：“首先，构成这个局面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另外，这个局面的促成并非是淡淡的互联网企业，而是关系到很多的投资者，甚至是美联储的推进，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个人觉得你的导师还没有能力去干预到美联储和这些投资者的意愿吧？”
    “并且，你们也说了，现在互联网企业大热，投资者们在纳斯达克捞的盆满钵满的，硅谷还有无数的人在那里继续开公司，继续疯狂的庆祝新公司的成立等等，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说顾十年提到别的，沈晗和约翰或许还要争取一下，但是提到美联储，提到了华尔街那些投资者们，不免有些丧气。
    资本逐利，甚至连国家都是如此。
    “你是说……互联网的崩溃是必然的？”
    顾十年一笑：“我没说必然的，这只是我的预估，是不是会成为现实，咱们慢慢看就是了，或许我猜错了呢？”
    “希望吧……”
    语气了多少有些颓丧，顾十年不知道为什么沈晗会这样，难不成还真是关心这些？
    反倒是自己完全不关心这些，互联网寒冬影响的不只是美联邦，是全球性质的，国内也是如此，可是我已经把话说了啊，你们都觉得我是在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能怪我吗？
    这一次的会面多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不说别的，就冲着那四个菜，就体现出了顾十年的恶趣味，这在一些人看来，多少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了。
    回家和山霞说起来这事，山霞笑的肚子都疼，不过也埋怨顾十年：“你这也太不国际友人了，以后让人知道了，人家得说你啊。”
    顾十年无所谓：“老子乐意，谁敢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晗的出现，却给了顾十年另一个启发。
    他很清楚，虽然说互联网寒冬即将降临，可现在的纳斯达克依旧是赚钱的，之前自己没赶上，也没资本，那为何不趁这最后的时期捞上一笔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讨厌的是你们所有人

    “沈，不得不说，我从你的这位师弟的身上看到了不友好。”
    回到酒店的约翰有些愤愤不平，这一点，不用他说，沈晗也很清楚，只要眼睛不瞎，耳朵不聋，都能看的出来顾十年的不友好。
    沈晗秀眉皱着：“是的，约翰，或许是因为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了吧，我想明天再去一次，你休息就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进展，那么咱们就回去吧。”
    约翰多少有些沮丧：“沈，我很喜欢他提出的论点，我一直觉得这样有想法的人应该是优雅的，具有着高贵的气质的人，可他？您的这位师弟简直就和贫民区的流氓一样。”
    听到这话，沈晗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起来，虽然她知道约翰说的没错，顾十年今天的表现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下作的，不管是选择的会面地点，还是点菜，再到谈话过程，都是带着极度的不友好的情绪的。
    用高端人士的话来说，顾十年的表现是很没有涵养，很没有素质的。
    沈晗没有争论什么：“好吧，约翰，早点休息吧，或许这一次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这一夜沈晗辗转反侧，约翰带着一肚子的气，到是顾十年躺在床上越来越兴奋。
    直到第二天在办公室，顾十年都很兴奋，自己竟然忘了这个最赚钱的时期，在互联网崩盘的前夕，只要你敢入市，在纳斯达克上，互联网企业和移动工程等高新技术股都是大赚特赚的。
    光是一个99年，高通的股价就翻了多少倍，当然，这个势头到了2000年三月就开始出现了颓势，随后就是下坡路。
    那么在这最后的时候能不能捞上一笔呢？顾十年有些期待，不过也有问题，手头上能动用的资金有限，他还没疯狂到动用星空科技和奶茶连锁账面上的资金的程度。
    哪怕是知道这些，他也不敢说百分百保证就一定能赚到钱，万一赔了呢？那他么可就掉大坑里了啊。
    然而机会来了，还能放过了？正琢磨着如何筹措资金呢，前台来电话说有个叫沈晗的女士要见他。
    顾十年还真没想到沈晗会这么执着，问了一下，说是自己来的，也就让她上来了。
    沈晗来这里，本来是没抱太大希望，多少是最后一试的想法，但是从走进星空科技大楼开始，她的观点有些变了，和所有来过这里的人一样，都被这里的装修风格惊讶到了，而且上楼看到这里的人的工作氛围。
    说实话，打心底里，这里的一切都和昨晚那个无赖一般的顾十年是完全不同的。
    顾十年的办公室同样让沈晗有另一番的改观，简约，大气，朴素，除了一张茶几的摆设外，只有一个书柜。
    “呵……沈女士，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晗就皱眉了，无赖还是那个无赖，一点素质都没有的无赖。
    “你好像很讨厌我？”沈晗没理会他的语气的问题，直接坐到了他对面。
    顾十年淡然一笑：“想听实话吗？”
    “你说。”
    “我讨厌的不只是你，是你们那一群人？”
    话说的相当的直白，直白的沈晗脸色都变了，从小到大啊，从来没人说过这样的话，在家里啊，家庭坏境本身就很好，加上学习成绩优异，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在沪大，虽然不能说是校花吧，但沪大熟悉的谁不夸她沈晗好的。
    就是到了沃顿商学院，那也是得到了到是青睐的，这算什么？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说讨厌。
    “你……说……一群人？是说我们这些留学的人？还是外国人？”
    “不只是你们这些留学的和外国人，还有沪大见到的那些人。”
    “为什么？”
    女人的好奇心啊，沈晗此刻节奏全乱了，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高高在上啊，沈晗，去沪大的时候，看到你和你的那帮同学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就以为我们林大不如沪大有名气？就因为我是个大一学生？”
    “我没有……”沈晗的争辩稍显有些无力，其实她自己内心里也很清楚，从打最初认识这个顾十年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有着轻视之意的，正如顾十年所说，林大的名气不行，和沪大没个比，这就是沪大的学生的优越感。
    “再说我为什么讨厌你们这些留学生吧。”顾十年索性也放开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你们留学这没什么，诚然，我承认在国外的高等学府里可以学到很多不错的知识，在这一点上，落后就要承认，没必要争辩，可留学的动机是什么？真的只是学习知识？我想不会吧，国内很多家庭不错的，甚至说根本没那个本事的家庭都会争先恐后，咬紧牙关的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国外，只为了那一直文凭？大多数人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出去，留在那个看似美好的国家，过上幸福的优越的生活，对吗？”
    “我并没有这么想……”
    沈晗的解释还没说出来，再次被顾十年打断：“你没想，你的家人呢？你周围的那些人呢？当然，怎么想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说出我讨厌这个人群的原因而已，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解释。”
    “你……”沈晗着实有些生气，什么嘛，让你数落一通，然后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别生气，是你问的，所以我回答了，好了，说正题吧，你来找我还是为了昨天说的那个事情？”
    “是的。”沈晗气咻咻的点头。
    “我说过了，没办法，这是真的，就算是你们想要阻止这个问题，我也觉得是徒劳，就像我昨天说的，大家都在兴奋的劲头上，谁会听你们说什么？说到底，你们只是一些做学术的，在这个方面，华尔街那些大佬们会听你们的吗？美联储会听你们的吗？”
    听了这话，沈晗叹了口气：“其实昨晚我也想了很多，到也明白你说的是事实，就是想来看看你会怎么做，看来我是想多了。”
    “我会怎么做？呵呵……”顾十年笑了，毫不隐瞒的说道：“我会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

 第一百三十章 或许是注定的

    沈晗走了，多少带着点遗憾，顾十年还是略尽了地主之谊，亲自送了她和约翰去机场，上了飞机之后的约翰才对沈晗说：“沈，我今天才知道，他竟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在华夏的互联网市场上占领了一席之地，我的天，他真的还只是在上大学吗？”
    在校创业并非什么大事，沈晗知道约翰吃惊的是顾十年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抢占了一席之地，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他真的是个天才，沈，我很佩服他，这个星空游戏平台的出现，让星空科技占据了一个高度，以后的游戏公司都要对他俯首称臣的。”
    能感觉到，约翰的佩服之情是发自内心的，沈晗不喜欢顾十年对待约翰的态度，这多少有点显得狭隘主义，约翰是个很喜欢华夏文化的人，从他那么苦学国语就能看的出来，但有些东西还是难以接受的，比方说溜肥肠……
    正如约翰所说的，沈晗自己也没想到顾十年的星空科技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竟然有着如此的地位，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回想起顾十年说的话，不免有些自嘲般的笑了，自己这些人当时凭什么会觉得自己有优越感呢？看看人家的成绩，再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有的人可能会说，等我开始创业，一定会超越他的，或许有这种可能吧，可是人家真的会停滞不前等着你去超越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成功的人，永远都在路上，不会驻足停歇。
    沈晗走后，顾十年用最快的速度筹集了五百万美刀，看似挺多，不过这些钱扔到纳斯达克的市场上，连个响都听不到。
    没办法，他也只能筹措到这么多了，认识的有钱人太少了啊，这些还是从史金柱和夜雨薇那里搞来的，诸如张学亮和齐森这样的败家子就不要想了，曹大海和钱三儿更不行，小打小闹可以，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还是别扯了。
    就这么说吧，顾十年没想太多，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三月份截止，这五百万美刀能翻个两倍就相当合算，但又不得不说，纳斯达克有着太多的可能性，翻几倍都可能，输个精光也不是没几率的。
    这一次他到是很感谢夜雨薇，实在没想到这夜二姐是真的大方，连迟疑都没有，直接给了他两百万美刀，人家也不问你要干啥，正儿八经的财大气粗，用夜二姐的话说，我手头能动的就这么多了，要是不够，她可以给想办法。
    太特么义气了，顾十年还真不能让夜二姐帮着筹措，那就太过了。
    崔岩回来了，还真把祖龙工作室的人带来了，顾十年象征性的欢迎了一下，后面全程都交给了崔岩安排。
    张学亮也回来了，这厮兴奋的不行：“四哥，你是没看啊，什么叫现场演唱会，什么是摇滚，太特么范儿了。”
    “咋，又想搞乐队了？”
    面对这个诘问，张学亮果断摇头，苦着一张脸：“算了吧，业余玩玩还行，要是搞乐队，我爹肯定抽我。”
    “对了，四哥，你这最近忙什么呢，我可听夜二姐说了，你搞了不少钱啊。”
    “炒股。”
    “炒股？你还玩这个？保准吗？”
    顾十年伸了个懒腰：“不是国内的，纳斯达克的，大资本吃肉，我跟着去喝点汤还不行吗？”
    “卧槽，真行？要不我也来点？”
    “你有钱吗？”
    面对顾十年鄙夷般的眼神，张学亮有点怒了：“没有还不会找人弄？”
    这倒是个实话，春城张少怎么会缺了搞钱的地方，至于说能搞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顾十年也不会拦着他。
    公司里事情不多了，顾十年离开了公司，回了学校的图书馆，虽然这一次和沈晗的接触并不愉快，不过他也意识到了一定的问题，自己的优势是知道未来的走向，但不代表自己真的比人家专业啊，在这一点上，是绝对的短板。
    倒不是一定要像那些专业人士一样，但最起码的道理，一些正儿八经的名词得了解一下。
    林大的图书馆是很好的去处，这里的专业性要比外面的书店强很多。
    走在这熟悉的图书馆里，思绪陡然回到了上一辈子，原本想着都已经忘记的记忆又回来了。
    上辈子，这里是自己和夏初一最喜欢来的地方，夏初一最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看书，而且，这里也是自己和夏初一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天，阳光正好，选好了书的自己就看到窗边坐着一个恬静的女孩，女孩轻轻的拢着耳边的秀发，面前摆着一本书，看的那么认真。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是顾十年第一次变得大胆了起来，捧着书本就走到了女孩对面坐了下来……
    想着这些，不自觉的笑了笑，甩了甩脑袋，抛开杂念，选了两本书，不知不觉的走向了那个记忆的角落。
    这一天，同样是阳光正好，走到那里，顾十年愣住了，记忆里的一幕重现了，夏初一就坐在那里，没有抬头，恬静优雅，轻轻的拢着耳边的秀发，看书看的那么的认真。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的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夏初一的对面，些许的响动，终究是惊动了这个女孩。
    夏初一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愣住了，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酒吧里唱歌的那个男人。
    他们都说这个人叫顾十年，是金融院最出名的208寝的人，他打过留学生，也拿着喇叭求爱过学姐，甚至有人说这个家伙不务正业，已经在外面开始创业了……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也明显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不同，他唱的那首歌明明就一直看着自己唱的，这是为什么？他……认识我？
    很长时间，她都在琢磨这件事，甚至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是认识这个人，也应该认识。
    “你好，我叫顾十年。”
    夏初一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好，我叫夏初一”
    顾十年呆愣了片刻，不禁感叹造化弄人，重生以来，或许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但冥冥中注定的事情或许是不会变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物是人非

    这段时间里，顾十年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忘记了，山霞的存在已经彻底的冲淡了夏初一在自己心里的影子。
    然而，这一刻，他才真的知道，那都是扯淡，根深蒂固的东西根本没法改变，这一刻，甚至有些激动，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爱情吗？顾十年这么想着，脑子里全是夏初一，其他什么都装不下了。
    夏初一状若看书，却发现了顾十年的颤抖，轻声的询问着：“你……是病了吗？”
    “哦，没有……没有……”顾十年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努力的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那天下午，两个人坐在那里，似乎都在看书，可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翻过一页，没人先走，甚至都没有离开过。
    直到太阳西斜，图书馆里的人陆续的少了，夏初一缓缓的合上了面前的书，看了一眼顾十年那面前从未翻动过的书，泯然一笑。
    “我要走了。”
    “哦。”顾十年这才恍然的抬头：“已经这么晚了啊，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夏初一愣了一下，随后淡笑着缓缓摇头：“谢谢，我约了人的。”
    “哦。”瞬间神情变得落寞了起来，将书放回原处，亦步亦趋的跟着夏初一身后走出了图书馆。
    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学生在那里等着，到是有一副俊朗的外表，只是神情多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看着夏初一离开的背影，顾十年微微皱眉，却只能叹气。
    图书馆还是那个图书馆，这夕阳也还是那夕阳，风没变，路没变，却还是物是人非，变得只有人吧。
    这一个下午是荒废的，荒废到了什么也没干的地步，连带第二天都影响着顾十年的思维，满脑子都是夏初一和她那个男友离开的背影。
    祖龙工作室的人就留了一天，一切的事情就谈的很痛快，星空科技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并且崔岩给出了五十万前期投资的合同。
    这对祖龙工作室来说是一剂强心针，顾十年一直都知道，祖龙工作室是有野心的，也是有想法，他们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屈居他人之下，所以祖龙工作室提出的还在京城工作星空科技这边是同意的。
    我要的不是员工，要的是你们的技术，只要你能打造出能让我赚钱的产品就行。
    有野心的人就会明白该跟谁合作，星空科技有现在来说最好的平台，可以将他们的理想无线的扩大化，在这一点上，崔岩拿捏的很好。
    正事说完了，崔岩才有些犹豫的说：“单双双到底是被你弄到公司来了？”
    你看，又用到了弄这个字眼，顾十年瞪了他一眼：“这可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找来的。”
    事实就是如此，这一点他没必要撒谎，崔岩笑了笑：“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你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
    崔岩虽然有些犹豫，还是把偷听到杨露的电话的事情说了，虽然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但一结合这些事情就知道了。
    顾十年听了这些，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单双双到名流会所是杨露介绍的？”
    崔岩点头，顾十年马上又疑惑了起来：“这杨露到是挺有本事啊，还能和名流会所的搭上关系呢？”
    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只能是猜测，崔岩点了根烟，这才说：“有的时候出去办事，打着星空科技你顾十年的牌子，会很好办一些。”
    这么一说，顾十年就明白了：“这个杨露现在……”
    “到是会做人，和谁的关系都很好。”
    杨露很聪明，这是顾十年的评语，但又都是小聪明，和同龄人对比，杨露的目的性更强，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的，不过几次有意无意的冷脸相向，估计杨露也明白了，听了崔岩说的一些事情，顾十年觉得杨露已经改变了方向。
    “方宇他们……”
    崔岩很明白顾十年的意思，笑着摇头：“杨露那点小把戏在方宇那是没用的，方宇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有点时间就会趴在工作台上，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些想法，上次我带他们去ktv，人家硬是一个陪酒的都不要，几个男人光着膀子抱在一起唱歌……”
    卧槽，激情四射啊。
    听到这个事，顾十年都惊讶了，有的时候确实无法理解这些技术宅的想法，他们的固执，是常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不过或许也正因为这份固执，他们才可以创造出很多更好的产品出来。
    看顾十年陷入了沉思，崔岩低声说道：“这事我来处理吧，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想个办法让她离开的。”
    顾十年点了点头：“行，你安排吧。”
    说完叫了秦缘丽进来：“秦助理，你和崔总还有祝新梅一起合计一下，给公司的人都做一个体检，然后安排一下医疗保险和意外保险的事情。”
    崔岩如果不提方宇这些人总是玩命儿的事，他都忘了这些了，技术宅猝死的事情可不少见，这可不能当个小事来看。
    崔岩笑了：“你不是真的怕这些家伙累死吧。”
    “这可不是小事，必须要注意，你和方宇也合计一下，加班可以，但要有时有晌，别玩命儿，真累死了，啥理想都是扯淡。”
    “行，这个事我和方宇沟通一下。”
    “秦助理，你还要和食堂的沟通一下，让他们拟出来一份菜谱，要注意营养搭配，荤素合理。”
    “明白。”
    两人离开后，顾十年自己笑了，夏初一的出现，到底是打乱了自己的节奏，脑子里竟然都不想事了，不过想归想，这一次的邂逅还是让某些本已经沉寂的萌芽探出了头。
    那个看似不错的男人，很影响顾十年的心情，之前钱三儿说过可以帮他查的，只不过是他拒绝了，想了一下午的时间，最终还是拨通了钱三儿的电话。
    钱三儿答应的痛快，顾十年也相信他的嘴会很严实的，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山霞而已，这或许就是负罪心理吧。
    左思右想，让秦缘丽去帮他定了一束鲜花……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境的晚餐

    被自己的男朋友接送很正常，不过今天来接她的时候，人家还带着鲜花，这就相当浪漫了，山霞虽然有些窘迫羞涩，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在同事面前那更是倍儿有面子。
    在这种单位里，有心的人都明白，山霞一个外地人，刚毕业就能直接入职，这肯定是背后有人的。
    加上小心眼的顾十年特意嘱咐雷洪亮时不时的来私底下宣传一下，自然就都知道了，人家山霞有男人了，据说还有钱有势的。
    当然，风言风语的也有，那有如何？总之谁特么也别打我女人的主意。
    上了车，山霞都是美滋滋的，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顾十年心里的负罪感就更沉重，自己也想了，或许自己和夏初一不会发生什么，可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要发生点什么，真要是那样，就太对不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了。
    “晚上咱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二人晚餐，自然是应该浪漫的，不过在山霞看来，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跟谁吃。
    在这一点上，她和顾十年有着共通性，什么高端的饮食并非是最好的，关键看是不是合口，合口的那就是好东西。
    “吃馄饨？”
    看着山霞笑嘻嘻的样子，顾十年就真的没脾气，他知道山霞不是为了省钱，而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哈哈，吃什么馄饨，我听钱三儿说新开了一个私房菜馆子，咱们就去那，也尝尝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听说高端的私房菜都得要提前预约，甚至预约都要排很久才能轮到，那厨子更是牛逼的很，都会挂着什么国宴大厨的名头，至于到底是不是不可考，大概是真的吧。
    春城的这个私房菜到是没有那么多要求，只是等闲人不知道，而且一般人也消费不起，这就是一个一定圈子里的固定饭馆儿罢了。
    其实也是临时起意，看山霞很有兴趣，就跟钱三儿问明了地址，驱车而去。
    这地方到是弄的颇为有看点，青石砖的院墙，内里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饶过月亮门，才看到一栋颇为古朴的二层小楼。
    引领着进来的美女穿着一身旗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边走边介绍着这里的优势，当然，又吹嘘了一下大厨绝对是正宗的国宴大师。
    顾十年到也不反驳什么，是不是要吃过才知道，国宴大厨到底什么水平，咱是没个标准的，顾总的想法就是好吃就行。
    不过对设计这里的人还是很佩服的，最起码的意境出来了，再没素质的人，走到这里，也会觉得层次高了不少。
    奇怪的是到了二楼之上，也没看到什么客人，这自然没有堂食，都是雅厢，空间相当宽敞。
    人家说的明白，这里没有点菜这一说，大厨想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这就是规矩。
    到是高雅到了极致，珠帘之后有一名妙龄女子在那里轻弹古琴，很是悦耳，随后便有另一名女子展现茶艺，相当唯美。
    顾十年还低声对山霞说：“感觉今天来对了啊。”
    山霞也默默的点头，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端的地方啊，太唯美了，甚至都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这一片祥和宁静。
    顾十年也觉得惊讶，这里太华夏了，每一处的设计都透露这华夏风格，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来的侵染。
    就从来没想到，在春城居然有人能弄出这样的地方来。
    不用上菜，在心里，顾十年已经给这个地方打了个满分，哪怕那个厨子是个假冒的国宴大师都没问题，就冲这一份设计，在这个时代里就很不错。
    或许有人会设计的比这里更好，但融合度呢？反正我顾十年是没见过，我没见过，这里就是最好的。
    茶艺之后，又隔了一会儿才开始上菜，菜式十分精致，精致的让人都不想动筷，山霞一直说这么漂亮的吃了都可惜，不过说归说，来了就是吃的，哪能真的不动的。
    这些菜看着很简单，诸如开水白菜，芙蓉鸡片等等，在一些地方也能吃到，但味道如何，自然有比较。
    从形到味，入眼入鼻的时候就觉得已经不错，到了口中，味道的层次铺开，顾十年是真的觉得来对了。
    “好吃吗？”
    山霞眯着眼直点头，看来是真的合口了。
    前菜到主菜，再到后来的甜品，顾十年服了，彻底的服了，收起了之前的疑心，就算这大厨不是出自国宴的，那也绝对是个牛逼人，就这口味给你整的，服服帖帖的。
    “能见见你家的大厨吗？”
    随侍的服务员微笑着摇头，却不说话。
    “那么……我猜想你家的大厨就是老板吧？”
    服务员依旧微笑，缓缓点头。
    顾十年也是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能说说为什么客人这么少吗？”
    那服务员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换上习惯性的微笑，继续摇头，全程不说话，这就很愁人。
    花费不菲，着实让山霞肉疼了一下，不过顾十年无所谓，好吃就行，口腹之欲，无所谓花多少钱。
    回了家就给钱三儿打了个电话：“钱总，打听一下，那私房菜什么情况，这么不错的地方怎么人这么少？”
    钱三儿一听乐了：“顾总您是不知道，那家的老东西规矩太多，等闲人根本受不了，之前有个去了的没守规矩被赶出去了。”
    “卧槽，这样的没人去砸他场子的？”
    “顾总，没必要啊，跟个开饭店置气干什么，他家的菜是不错，可出去的有几个真的是奔着吃去的，而且我听说人家有点背景的，也就没人去惹，大不了就是不去呗。”
    “行了，我知道了，谢了啊。”
    挂了电话，顾十年也就明白钱三儿的意思了，圈子里这些人太闹，很明显那里是不允许这种行为的，而且明摆着那就不是谈生意的场合，到了里面都得受着人家的规矩来，这会让很多人觉得难受。
    山霞在一旁好奇的问：“十年，你打听这些干啥？”
    顾十年笑了：“哈哈，他家的菜好吃，把那大厨抓回来专门给咱俩做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略懂略懂

    说是把人家厨子抓回来给自己做饭吃这是扯淡的，不过顾十年是真的上心了，对这个厨子的水平相当的推崇，这是自己的口腹之欲。
    从另一方面来说，顾十年是欣赏，他欣赏的是这整个私房菜的设计，非常喜欢这种华夏风格的。
    在当下的社会里，很多人为了追求所谓的档次，玩命儿的推崇西方文化，尤其是在餐饮方面，你要是不挂个米其林的星星，你就是不够档次的。
    就纳闷了，怎么就没有那玩意儿就不够档次了呢？我吃的开心，路边的馄饨汤我也一样很开心，什么是档次？档次是你吃什么，在什么样的场合体现出来的吗？多少有些吹毛求疵了吧。
    尤其是一些人，鼓吹只有西餐才能用顶级食材做出最好吃的菜品来，我就操了，顶级食材做出顶级菜品来？那叫本事？
    用最一般的食材做出顶级菜品来这才叫本事吧，我华夏千年前就已经开始追求吃的文化了，那时候西方还是什么成色心里没数吗？怎么就烤个牛排就是高档次的了？喝个红酒就成文化人了？
    那我吃不起牛排，喝不起红酒是不是永远都是没档次，没文化的？
    当然，这么说或许是有些抬杠，诚然，西方有西方的特色，不代表说他们就没有好的，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要说的是那些忘本的，极端鼓吹的人，用用脑子吧，别掀开了头盖骨，里面全特么是屎就真的很恶心了。
    华夏有华夏的特色，华夏有华夏的底蕴，在私房菜，顾十年感受到了那个氛围，他很喜欢这个氛围。
    说句到家话，他不希望这个私房菜干不下去，甚至他希望能够将这个模式推广出去。
    没什么不好打听的，很快就知道了这家店的主人叫杜玉芳，根本不是个老家伙，人家才三十多岁。
    当然顾十年就傻眼了，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女人，结果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据说还是个票友，有着一副好嗓子。
    也是被钱三儿那货给忽悠了，钱三儿也没见过杜玉芳是什么样的，固有思想的以为就是个老头子呢，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固执的。
    至于说这杜玉芳什么背景，什么来头，不知道，也没那个渠道去打听，就是知道他这个其实开起来还没多久，圈子里虽然都知道，也知道这杜玉芳的怪脾气，索性大家都把他晾着了，就等你靠不住了，低头了，没那些规矩了再说。
    这么一弄，顾十年就明白了，第二天晚上他又去了，还是带着山霞，依旧是人家上什么吃什么，这一次也不多问了，纯粹是享受。
    然而那里依旧是人很少，但服务态度是真的好，当然，钱也好。
    回家后山霞都说了，你这去一次他赚的钱都够一个月的开销了吧。
    这一点多少有些夸张，但顾十年知道杜玉芳一定会赚很多，不过也的承认，人家的食材绝对不是市场货。
    连吃三天，吃的山霞都心疼了，第四天顾十年又来了，这一次人多了，有崔岩，张学亮，秦缘丽，丁童，方宇和祝新梅，基本是星空科技高管都在。
    张学亮是捎带手的，没办法，这货火急火燎的筹措了五十万美刀送来了，让顾十年捎带着给赚点。
    按说不应该，但没办法，他的钱都被家里管着，他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于是乎顾十年勒索了他，要他来付账。
    还别说，张学亮很大方，这地方他听说过，就是没真正的来过。
    这里的环境氛围能让顾十年惊讶，也同样惊讶到了众人，不过最惊讶的是领班的那个小姐姐，这位顾先生已经连着来了三天了，这是第四天，带来的人更多了，你这是把这里当家了？要闹哪样？
    不过人家明白，来的都是客，你不来我们赚什么去？服务态度在不断的升级之中。
    星空科技的都是文明人，没有那种吆五喝六的，从欣赏茶艺到菜入口，都惊了。
    张学亮当场瞪大了眼睛：“确实不错，你要不叫我来，我都不知道这里这么不错的。”
    这一次还多加了一份酒，小姐姐说这酒是先生自己酿造的，这倒是让顾十年更惊讶了，这杜玉芳简直是个鬼才啊，连酿酒都能鼓捣？
    度数不高，芬芳异常，入口细品，诸般味道……
    品着酒，顾十年看到临窗那边有一盘棋局，黑白双子已经快要落满，是一盘残局。
    “这是有人在这里下棋？”
    “是先生下的。”
    这里的称呼很有意思，对杜玉芳只称呼先生，从来没有什么老板之类的称呼。
    “哦。”顾十年缓缓点头：“我来了也有几次了，到不知道杜先生有如此爱好，若是不忙了，你大可去问问，就说顾十年想要和杜先生手谈一局可好？”
    小姐姐多少也看出了顾十年的意思，匆匆的了开，没一会儿回来了：“先生请顾先生移步。”
    其实真没多远，不过是到了一楼的堂前，杜玉芳一身绸衫，单手背后，昂让而立。
    不得不说，别怪人家名字如此，真是生了一副好面相，而且干净的很，根本看不出来，人家还是个颠勺儿的。
    在他面前已经摆好了一副棋盘，两边放着黑白棋子，微微颔首：“承蒙顾先生抬爱，还请执黑，杜某献丑了。”
    然而……
    几分钟之后，杜玉芳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盒子里，皱着眉头：“顾先生真的懂棋？”
    顾十年不要脸的笑着：“略懂略懂。”
    崔岩等人都没眼看了，很明显嘛，人家都不爱跟你下了，你顾十年就是个大骗子，略懂个屁啊。
    “顾先生，您这样……”杜玉芳似乎有些生气，这个当然可以理解，谁被耍了都会动气的，更何况这个有着很多臭规矩的杜先生。
    “杜先生不要动气，顾某人只是想和先生认识一下。”
    “哦？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个理由多少有些不充分，但杜玉芳也说不出什么。
    顾十年也是这么做的，见到真人了，认识了，再没说别的，让张学亮结了账就走了，总之，张学亮肉疼了，杜玉芳头疼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禧之聚

    杜玉芳喜欢围棋，顾十年连续几天来到他这里的，最难能可贵的是一直守着他这里的规矩，让他以为顾十年也是个国粹爱好者，结果……
    失算了，这货根本就只是个入门级别的，跟这种人下棋容易脑溢血。
    又以为顾十年是故意引他出来，想要有所求，结果又想多了，人家只是见个面就走了，压根没有任何其他的兴趣。
    甚至在那之后好几天都没来过，杜玉芳反倒是琢磨了起来。
    这两天顾十年还真不是故意不去了，不能总去，那消费属实不低，就算是自己想去，山霞也不乐意了，这女人太会过日子。
    钱三儿私底下送来了关于夏初一那个男朋友的信息，但也没什么隐瞒的，顾十年大概看了一下，名叫孙世兴，家里是搞地产，在连城很有一号，标准的富二代，至于说为什么这样一个家庭出身的会来林大这么普通的学校，不得而知。
    据钱三儿所说，这厮看着一般，但做事可一点都不低调，反正认识孙世兴的，没有不知道他的家世的，所以要知道这些很容易，不过其他的就没渠道了，有些事这货还是守口如瓶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孙世兴从样貌来说，确实可以迷倒不少小姑娘，顾十年只见过那么一次，还是很有印象的，但从气质和长相来说，人家很有优势，是那种不需要钱就能骗小姑娘上床的那种，属实是基因不错。
    很可惜的是钱三儿只能查出这些，顾十年也就没再要求什么，一个眼神过去，钱三儿也就明白了意思，这件事要守口如瓶。
    接下来的几天，顾十年都会选择下午去图书馆坐一坐，等不到夏初一，就真的在看书，人有时候就像是植物，需要汲取养分，有的人选择了吃，有的人选择了玩，有的人选择了学习。
    来图书馆不是单一的为了遇到夏初一，也是为了学习，走到这条路上，就应该不断的学习，不然就一定会被人落下。
    临近元旦，山霞说学校给了假，家里来了电话要她回去过元旦，顾十年颇有些不舍，但还是同意了。
    这个千禧年的元旦是一次全世界范围的欢庆，当然，一些十分玄幻的传说也是有的，比方说什么千年虫之类的，传的十分的邪乎，当时好像有很多人是信了的，当然，还有一些世界末日的谣言，各种各样。
    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是一个烟花燃放点，顾十年记得那个千禧年自己是去看了烟花的，很浪漫，也很落寞。
    烟花绽放，固然是绚烂的，绚烂之后，却只剩下落寞和孤寂。
    那天，晚饭都没吃，自己一个人到了公园之侧，站在湖边，隔着的湖对岸就是烟花燃放点，左近人不多，看着是来早了，漫无目的的走着。
    期间给山霞打了个电话，山霞对不能陪他一起看烟花很是抱歉，顾十年笑了，说一辈子很长呢，不着急。
    给不少人打过电话，或许是因为自己觉得很孤独，还是说这样的时候竟然没人和自己分享？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情绪吧，正溜达着，眼前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
    夏初一一个人俏生生的站在湖边的栏杆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湖对面，她周围没有别人，到是有人一走一过，会留意到这个侧影背影都很美的女孩儿。
    顾十年犹豫了，两人相隔仅有五六米的距离，他却没有过去，惊到这个专注的女孩儿，那一刻，正是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
    很久，夏初一缓缓转头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顾十年有些惊慌，想要躲开视线，却又怎么都挪不开。
    夏初一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又转了过去。
    顾十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在打鼓，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站在夏初一的身旁，低声问道：“一个人？”
    “嗯。”夏初一轻轻的回应，缓缓的点头。
    “哦。”顾十年也回应了一声，没再出声。
    片刻后，大家都开始了倒计时，当千禧年到来，烟花在空中炸响，这夜空瞬间明亮了很多。
    夏初一仰头看去，顾十年却在看她，她的脸上只是淡淡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满足，甚或是还有一丝憧憬。
    都说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抵抗不了烟花的灿烂，其实不只是女人如此，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夏初一没有转头，却像是看到了一切似的：“为什么不看烟花而看我呢？”
    顾十年笑了：“你比烟花还美丽。”
    夏初一笑的更开心了，这次转过身来：“姑且当做这是恭维的话，不过我很好奇，你好像很了解我？”
    “如果我说是的，你信吗？”
    夏初一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说不好。”
    “说不好，为什么？”
    “不知道，我有种感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一瞬间，顾十年的心跳陡然加速，这……难懂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不成？或者是……上辈子自己遇到夏初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见他有些惊慌，夏初一有些好奇：“怎么了？”
    “没有。”顾十年甩了甩头：“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呢？”
    夏初一抿嘴一笑：“或许吧。”
    交谈没有继续下去，烟花放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结束，周围的人有的发出了遗憾的轻叹，顾十年看的出来夏初一的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
    “要回去了吗？我送你吧。”
    夏初一没有拒绝，公园距离学校并不远，两人一起走着，却没说什么话，一直到了地方，夏初一才开口：“谢谢，我要回去了。”
    看着她走出了几步，顾十年突然喊道：“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
    “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完全没有情调的一次邀请，夏初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的，明天下午五点，我在这里等你。”
    她答应的那一刻，顾十年不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的加速，就连血压似乎都飙升了起来，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
    “好，明天我来接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如曾经

    这偶遇，让顾十年激动的一夜都未睡的踏实，像个找到了丢失依旧的最喜欢的玩具的孩子一样，满脑子都在设计第二天如何能更浪漫一些，想着一定要个夏初一一个惊喜，想了很多种方案，最后又一个个的都推翻掉。
    他自己很清楚，按照自己对夏初一的了解，她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甚至会觉得社会上流行的一些浪漫情节都是无聊的，浪费的。
    千禧年之际，很多单位，公司都选择了放假，是正常的节假日休息，星空科技却全然没有休息的意思，用崔岩和方宇的话说，这是杀毒软件最后的调试阶段，不能有一点的松懈，而且方宇这些人都是外地的，家也不近乎，放假了干啥？回家吃顿饭匆匆的再跑回来？不够累的了。
    崔岩过来看到毫无精神的顾十年愣了一下：“你这是……昨晚没睡好？”
    顾十年叹了口气：“唉，没事，想事想的，兴奋了，基本没怎么睡。”
    但是没说假话，确实是想事想的，也确实是兴奋了，就是没说出真正的原因而已。
    “杨露递交辞职报告了。”
    崔岩一句话，让顾十年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情况？你这么快就搞定了。”
    事实上，在元旦之前，杨露就递交了辞职报告，只不过顾十年并不知道而已，具体崔岩用了什么办法，还是怎么和杨露谈的，他没问，崔岩也没说。
    在顾十年的心里，整个星空科技的员工体系里，崔岩是最能顾全大局的，他做事十分具有全面性，这一点秦缘丽比不了，丁童也比不了，但是秦缘丽够专注，丁童够专业，这是崔岩也比不了的，大家各有各的方向而已。
    “这样吧，老崔，成立个人事部吧，你来出任人事部的老大。”
    崔岩一愣：“我？能行吗？”
    “我说行就行。”顾十年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不过公司里以前你负责的事情也不能扔了，人事部的招聘的事情你和秦缘丽商量着办就行了。”
    崔岩似乎有些兴奋，点头答应着：“行，我一会就过去找她商量一下。”
    用一个人，就要挖掘他的最大价值，顾十年并不想做一个万恶的资本家，无休止的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但遇到崔岩这样渴望能够发光发热的，你还是要去用他。
    社会上，很多公司里都会有那么一群人，哀叹为什么自己得不到重用，这里或许是上面确实看不到的原因，但真的细想一下，你是真的有能力而上面看不到吗？
    顾十年喜欢崔岩这样的人，他会默默的办事，时不时的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但绝对不会提要求，在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同时，还能维护员工之间的关系，这些顾十年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不用？岂不是浪费？
    这不比那些恃才傲物的人强？最可怕的还有一些人，是连才都没有，还一定要傲下去，就很可怕。
    下午秦缘丽过来，顾十年问她：“崔岩那边和你说了吧。”
    “说了，马上会拟定一下，刚刚企鹅那边说了一些情况。”
    “企鹅那边？怎么了？”
    “说是港岛盈科数码有想法要投资企鹅，您是股东，企鹅想要问一下您的意思。”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企鹅创业初期，并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成为国内it业界的领头羊之一，更是在多年后成就了一个企鹅帝国出来。
    马宏腾的企鹅想要发展，需要很大的前期投入，说白了，他们缺钱，在这个时代，国内很少有人会投资他们，而且就企鹅现在的规模来说，也不会引起国际大投行的注意，港岛盈科数码嘛，是有一定的前瞻性眼光的，可惜的是多年之后，他的股份还是被南非卖报纸的给收购了。
    企鹅缺钱，顾十年是知道的，但马宏腾绝对不会轻易允许顾十年继续追加投资，最起码在现在来说，他不会允许，怎么可能只让一个股东玩命的投入拿到更大的股权的，这种做法就是作死。
    其实这个时间段来说，二马的遭遇很类似，他们的设想都是被国内很多投资不看好的，更何况还要马上迎来了互联网的寒冬期。
    不过还是要佩服二马，哪怕就是这样的时期，人家也没到饥不择食的情况，不是你想投资人家就接受你的。
    “行，我知道了，这样，你沟通一下，下午三点，我会给马总打个电话，看看他有时间没。”
    “好的，我这就安排。”
    马宏腾是很忙，但还没忙到连股东的电话都不接的情况，当然，顾十年这么做也是尊重人家，联系的事情自然都是下面人去做。
    三点准时，马宏腾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这也是人家的敬意。
    通话时间很长，大概打了得有半个小时，马宏腾先是表示了歉意，随后又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展望了一下未来，这无可厚非，也是对股东的一个负责心态。
    当然，顾十年也对他的想法做了充分的肯定，并表示不会介意盈科数码的进入，只是在股权问题上要多加慎重。
    这是相当官面的谈话，马宏腾知道，顾十年一定会对新股东的加入心存芥蒂，所以这件事他必须要说服顾十年，但没想到的是顾十年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这不光是他有些惊讶，就是他整个团队都觉得惊讶，因为顾十年太好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人家顾十年很清楚，盈科数码只是有暂时的战略性眼光，却没有长远性的，盈科数码退出是必然的事情，不着急，再等一年，该是我顾十年的还是我顾十年的，谁都跑不了。
    看着时间到了四点半，整理了一下，驱车到了师范院宿舍楼外，本来想要买一束花的，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看着时间，整好五点的时候，夏初一出现在了大门前，顾十年笑了，她还是那么准时，不会提前，也不会迟到，一如曾经……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什么帮我？

    这世上很多事，其实就是注定的，不会改变的，盈科数码会入股企鹅不会改变，夏初一的性子也不会改变。
    看到夏初一出现的时候，顾十年笑的好开心，她没有变，还是自己熟悉的夏初一。
    夏初一也没想到顾十年会开车来接她，一辆奥迪而已，不是那些能吸引眼球的超跑，不过依旧有人还是注意到了。
    在师范院，如夏初一这么出众的女学生，是一定会被很多人留意的，就像当初的山霞，而相比之下，夏初一更吸引人，不是样貌，而是气质，和她那个同样出众的男朋友孙世兴。
    不管什么年纪的人，都是喜欢关注焦点，这是八卦的资本，也是吹嘘的资本，哪怕这些事和自己无关，也或许是想有关也关不上，于是乎就会成为传播的好媒介。
    夏初一根本没有问顾十年会去哪里，似乎很相信顾十年似的。
    顾十年自然不负期望，带她到了杜玉芳那里。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姐姐接待的，有些时日没见顾十年来过，还以为不来了，今天见到了，而且还带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孩子，不免有些一愣，不过很快就进入到了日常的工作状态当中。
    这里的风格果然让夏初一很感兴趣，少有的露出了惊艳的神色，看着她好奇的样子，顾十年很开心。
    上辈子了解的夏初一就是很喜欢国风的，这里完全符合夏初一的风格。
    杜玉芳得知顾十年又来了，到是没有影响心境，菜品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当听说顾十年和同来的女士一起谈起了堂上的一盘残局，就又头疼了。
    这顾十年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怎么会又来兴致了。
    不过服务员说，看那样子是那个女士在教这位顾先生一些，而且看着像是个高手的样子，杜玉芳又动心了。
    喜欢就是喜欢，改变不了的，杜玉芳不敢说自己是国手，但是喜欢，平时根本遇不到一些能和自己手谈上几局的对手，这就会感觉很孤独。
    到是没有直接现身，而是悄然隐于屏风之后，听着夏初一轻声的指点顾十年一些下法，眉头一挑，便来了兴致。
    行家有没有，一听就知道了，听到兴起时，陡然现身，和声说道：“此时飞挂，压上一手岂不是更妙？”
    夏初一头都没抬起来，淡淡一笑：“太过犀利，杀意很浓，我不喜欢。”
    杜玉芳压根没搭理顾十年：“这位女士，不知道能否赏脸，与在下手谈一局。”
    夏初一看了顾十年一眼，似乎是在询问，顾十年微微点头，起身让开位置。
    二人之间的默契似乎不言而喻。
    顾十年不是全然不懂围棋，只是和行家里手对比起来，他就是个雏儿，基本的攻伐，大势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杜玉芳的下法很凶，志在攻伐，夏初一就很保守，总是会以一些看似绵软的方式来化解自己的危机，偏偏又真的能化解掉。
    还未到收官之时，杜玉芳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大笑了起来：“哈哈……痛快，佩服，我输了。”
    棋盘上满是黑白双子，顾十年根本分不清谁输谁赢，但是人家就是知道，这就是差别。
    夏初一淡淡一笑：“先生只是心不定而已。”
    杜玉芳微微一怔，随后讪笑：“不错，兴许是如此吧，你如此年纪能下得一手好棋，在下到是有些好奇，可是……”
    夏初一缓缓摇头：“家中祖父在世之时，粗略的学了一些而已。”
    提到家中祖父，顾十年察觉到夏初一的神色黯淡，这些他并不了解，上辈子也不了解，那个时候相处不过一年的时间，夏初一很少提到家里的事情，她不提，顾十年也没问过，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杜玉芳也有些唏嘘：“是我多嘴了，日后若是小姐有闲暇，可还能光顾小店？”
    光顾小店是假，下棋是真的，夏初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顾十年，像是询问，但神色平静。
    杜玉芳也看了过去，他不喜欢顾十年，因为这厮骗了他，但很明显，人家这关系似乎不一般。
    顾十年打了个哈哈：“呵……杜先生到是饶有兴致，这个我也做不得准啊，若是夏小姐有闲暇的话再说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杜玉芳也是十分的死性，该结的账一分没给少了，弄的顾十年上了车还在腹诽。
    “这该死的老杜，又想找你下棋，又一点实惠都不给。”
    “噗嗤……”副驾驶上的夏初一笑了：“你不会还差这些钱吧？”
    “那到不至于。”
    “目的都达到了，就别说那么多了。”
    听到这话，顾十年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一啊夏初一，你还是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诚然，到这里来吃饭，到让夏初一指点他围棋，都是他预想的。
    因为上辈子他的围棋就是夏初一指点入门的，至于是不是比杜玉芳的水平高，他不知道，只是试一试，但没想到这都让夏初一看出来了。
    “我……其实……”
    “没事，不用解释，你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
    夏初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平淡，确实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而且也没有好奇要追问他要做什么，顾十年却不忍心隐瞒，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杜先生的很多想法都是好的，我喜欢他对国风的理解，不管是他这里的饮食，还是装饰，我都觉得不应该深藏于小巷之内，只不过这个人脾气太怪了，有点不待见我。”
    听着他慢慢的解释，夏初一眼神闪了闪：“你是说……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杜先生合作？或者说是推广出去？”
    “嗯，我是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还得再看吧，要看杜先生自己的意思。”
    将夏初一送到宿舍楼门口，顾十年才最后问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夏初一犹豫了一下，歪着头，颇有些可爱的说道：“就是觉得好像认识你。”
    “就这？”
    “就这。”
    二人相视一笑，再没说其他，顾十年看着她走进去了，这才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翻番了

    那天之后，顾十年发现自己变了，变得会利用一切来为自己谋得利益，对夏初一也变了，似乎并非当初那么渴求着想要和她在一起。
    是不是在一起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只是想看到她的笑脸，不想看到她的落寞和悲伤而已。
    这一世再次结识夏初一，和上一辈子有了些许的不同，上一世的夏初一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不知道是为何，试着问过，她没说。
    顾十年搞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男人的灵魂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过了解夏初一，而当初的所有想法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山霞回来前夕，星空科技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顾十年不敢得罪，是张学亮的母亲秦兰。
    秦阿姨来的目的很简单：“十年啊，听说小亮在学校有了一个女朋友？”
    顾十年懵逼了，张学亮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了，看着他这个脸色，秦兰淡淡一笑：“听说是个叫王燕的女孩子，你熟悉吗？”
    人家连名字都说出来了，顾十年知道张学亮应该不会在家里说这些，但人家秦兰应该还是听说了什么，从哪个途径听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呃……是有这么个人，但不是很熟悉。”
    这到也没说假话，顾十年确实对王燕不是很熟悉，顶多算是认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而已，相比起来，他更熟悉的是单双双，就算是叶晓杨露这些同寝室的，他都算不上熟悉。
    “行，十年，阿姨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回头也帮阿姨打听一下，这个叫王燕的女孩子怎么样。”
    人没留多久，说了一些客气话，让顾十年不忙的时候到家去坐坐，说老爷子也挺想他的，人就走了。
    明白了，人家这是开始准备张学亮的婚姻大事了，能听的出来，只要王燕没啥问题，这事人家就认了的。
    至于说秦兰知道多少，顾十年不确定，要是秦兰知道张学亮被人王燕给睡了，这个问题恐怕……
    拨了电话：“丁童啊，单双双在公司吗？哦，让她过来一下。”
    单双双很快就过来了：“顾总，您找我？”
    从神情到语气和说话方式，再不是当初那个同学单双双，而是一个员工单双双。
    她很聪明，虽然说名流会所那种地方是相当的锻炼人的，但她毕竟没在那里留多久，她聪明的是能够很快的认清自己，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其实最简单的，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最近怎么样？”
    “还好，到是学了不少东西。”见顾十年摆出一副老同学的口吻，她说话的语气就稍微变化了一些。
    顾十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丁童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是单双双不错，因为单双双够闯实，性格外向，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这是丁童十分推崇的，干事嘛，就是不能怂了。
    闲聊了一会，了解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知道家里都安稳了一些，这才问起王燕的事情。
    单双双稍微的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王燕很少说这些事，她到是没男朋友，就她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到是听她说起过，她父亲是个退伍老兵，再多的就没说过了。”
    “那她……说没说过张学亮？”
    单双双乐了：“其实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吧。”
    得嘞，顾十年明白了，估计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就只有他张学亮自己上心了而已。
    “行了，那我知道了，对了，你和丁老怪最近怎么样了？”
    提起丁春秋，单双双竟然有些羞涩：“还好吧，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有的时候有些……”
    “有些木讷是吧，哈哈。”
    在单双双的事情上，丁春秋很爷们，但没办法，换了其他事，这个人就变成了榆木疙瘩了。
    人家怎么相处是人家的事，顾十年也不好说什么，只要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是挺好的嘛。
    琢磨这王燕和张学亮的事呢，张学亮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
    “四哥，我妈是不是来过？”
    “是的。”
    “问你王燕的事了？”
    “是的。”
    “你咋说的？”
    “照实说的啊。”
    “卧槽，完蛋了……”
    完蛋是肯定要完蛋了，顾十年解释了一下，张学亮这才知道自己老妈来这里只是大概的问了问，随后咒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竟然传到我妈耳朵里了，这两天我让齐森给我打听呢。”
    “其实王燕挺好的……”
    “少来，四哥，你拉倒吧，咱说正事，我那五十万美刀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顾十年诡秘的一笑：“我说翻番了，你信吗？”
    “卧槽……”张学亮闻听嘴巴张的老大：“真的假的？”
    在顾十年看来，这没必要惊讶，只是张学亮没经历过那个疯狂的时期，就这段时期里，华尔街是狂欢的，硅谷也是狂欢的，但是狂欢终归是狂欢，总会有个终结的。
    “这要是继续弄下去，咱么不发了？”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顾十年摇头：“最多到二月底，就要撤出来了。”
    “为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互联网寒冬期吗？这场因互联网以及新兴高新科技企业所引发的狂欢都会到此为止了。”
    张学亮的脸色也沉静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说：“之前我都觉得你有些危言耸听了，不过四哥，我还是信你的，不管怎么说，咱还是赚了啊。”
    “对，这说的没错，咱们就是赚了。”
    “那不就得了，一会叫上三胖子，晚上我请。”
    张学亮很高兴，这货只要一高兴了，就不会在乎钱的问题，到是顾十年知道自己没说实话，翻番是个保守说法，就这么说吧，现在他的本金已经变成了两千万美刀，就算是出现什么动荡和不测，他也可以保守的给张学亮的五十万美刀翻个番儿。
    不过人家一片好心，总是不能拒绝的，当然，顾十年没有乱点鸳鸯谱的想法，至于说张学亮和王燕到底如何，他不会参与太深，这不是个什么好差事，叫上崔岩一起，单纯的喝酒吹牛逼而已。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在钱三儿的酒吧里遇到了夏初一，她竟然在那里做驻唱歌手，唱的竟然是那首《往后余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知不觉截胡了陈天河

    原本以为夏初一已经离开春城回家了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而且还在这里驻唱，按说她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啊，而且上辈子没听说她是这么喜欢唱歌的。
    唱的很好，没有了男人的沧桑，多了一份女子的柔情。
    崔岩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和张学亮对视了一眼，都像是在问对方，这啥情况？
    女人有直觉，男人同样也有，顾十年从来没对他们说过夏初一的事情，知道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山霞和秦缘丽，因为顾十年让她们帮着打听过。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也能看出来这里面有故事。
    张学亮还是有点虎的，龇牙咧嘴的低声说道：“四哥，她唱你的歌啊，得到允许了吗？”
    允许不允许的，这根本不是重点，顾十年没回答，夏初一唱完了就走了，虽然两人对视了几眼，但却装出一副并不熟悉的样子。
    钱三儿没来，人家也确实是很忙，生活的重心已经不再这个酒吧上面的，总不能每次来都要人家像个公公一样在旁边侍候着。
    崔岩看的出来顾十年不想谈论这些事，就给了张学亮一个眼神，大家也就选择了别的话题。
    说起来丁春秋和单双双的事情，多少有些唏嘘，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丁春秋人缘好，也都期盼着能修成正果吧，其实大家都觉得无可厚非，只是这都是旁观者的角度，发自心底的觉得丁春秋这样的付出，单双双就应该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只不过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你帮了我，我就应该以身相许的。
    作为一个中年老男人，看惯了社会上这些事，顾十年是这么觉得的，丁春秋和单双双以后怎么样，还很难说，但当着这两个人的面，他不会这么说，只能是祝福吧。
    崔岩很精明的没有谈起杨露的事情，也没取笑张学亮关于王燕的事情，到是提起来了星空科技在千禧年的一些发展目标。
    一说起这个话题，张学亮也久违的谈起了星空网咖的事情，在现在来说，春城地面上，星空网咖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的阶段，而且模仿者也越来越多，但也只能是模仿。
    赚钱不赚钱？那是肯定赚钱的，消费群体很大，家用电脑没有普及到位的时代里，网吧就一定是赚的，庞大的消费群体在那里摆着呢。
    之前张学亮也说过这个问题，顾十年给他的答复就是，你吃了肉了，也要允许人家喝口汤啊，你一家不可能把所有的消费群体消化掉的。
    很多人都有着这样的心理，就是这一行我要独大，哪怕是在一个区域里，甚至不想让任何人参与进来，想要完全的垄断。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做到了，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自己作到头了，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更何况开网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这一个区域里只有你一家吃独食的，而且顾十年知道这个行业的暴利时代就那么几年，以后不走精品路线的都得死。
    “亮子，就别管其他了，要是有心好好的管理，就记住了，服务不能差了，别人有的你要有，别人没有的你也得有，同时要注意设备的更新换代，在这一点上千万不能马虎。”
    星空科技的壮大，让顾十年逐渐的脱离了星空网咖的管理层面，这一点张学亮是明白的，保留的股份还在，不过他更清楚，星空网咖给与的分红在顾十年这里或许已经不算什么了。
    “行，这一点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见他点头，顾十年补充说道：“2000年了，看吧，网络游戏时代即将来临，你的设备要是跟不上，会损失很多。”
    在没有真的见识过网络游戏的魅力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产业的出现，让多少人走上了玩物丧志这条道路，也更没人想到，根据网络游戏，会衍生出多少新的产业出来。
    提到网络游戏，崔岩马上说道：“对了，前两天我听秦助理说亚拓士公司有意向要和咱们合作？”
    “亚拓士是个啥？”顾十年还没接话，张学亮就好奇的问道。
    “一个南韩的游戏公司，呵呵。”崔岩笑着大概的说了一下。
    张学亮也笑了：“呵呵，卧槽，这个音译有点意思，要是碰到个愣头青能给音译成一坨屎。”
    顾十年也笑了：“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不得不说，在游戏行业里，小鬼子和二鬼子都走在了咱们的前面，亚拓士的几款游戏都不错，现在咱们的优势是平台，他们和咱们合作能够得到最好的，最快的推广，这有利于迅速打开市场。”
    “怎么？不依靠咱们他们还想自己做不成？”
    “其实不是不可以，亚拓士的网络游戏很成功，这一点毋庸置疑，不和咱们合作，他们自己做的话，无非是多用一些时间，付出的要多一点，市场还是会打开的，总之也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顾十年很清楚亚拓士旗下的千年和传奇这两款游戏的影响力度，千年就不说了，传奇一出现，风靡网络，另多少人废寝忘食。
    当亚拓士和星空科技联系的时候，他更是有些替陈天河心痛，自己星空科技的横空出世，完全的阻挡了陈天河的脚步，这还真的是阴差阳错的。
    张学亮听的有些一头雾水：“四哥，你不是说互联网的寒冬期要来了吗？怎么你还准备大张旗鼓的干？”
    顾十年淡淡一笑：“互联网寒冬期影响到的都是那些贸然进入这个行业的，还有那些自以为很懂，但其实什么都不懂的人，对于网络游戏行业完全没什么，该出现的一定会出现，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体现。”
    三人从来没注意过，现在的聚会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早先聚到一起会喝酒吹牛逼，说一些遇到的趣事，可现在谈起来全是生意，全是对未来的畅想。
    回到家的顾十年还是给陈天河打了个电话。
    “师兄，现在还好吗？”
    “哈哈……”能听的出来陈天河笑的很无奈：“还好吧，这行业啊，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师兄，来帮我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骂名一片

    对于顾十年的邀请，陈天河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这或许就是婉拒的表现，也或许是会考虑一下。
    不过无所谓了，顾十年打这个电话，并非是觉得自己截胡了陈天河而感到亏欠，只是觉得在这个行业上，陈天河或许会做的比自己更专业。
    在自己的记忆里，陈天河，双马以及那些大佬们都应该算是时代造就的枭雄，枭雄嘛，自然是不愿意屈居他人之下的，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需要一个可以随意施展的舞台来施展自己的想法。
    成为比人的帮手，不是他们想要的。
    挂断电话，顾十年自己不会对此事抱太大希望，想给夏初一打个电话的，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打过去。
    到是第二天钱三儿就亲自过来请安来了。
    说了夏初一的事情，说是夏初一也是最近才过去的，并且直接言明，这件事不想要顾十年知道。
    钱三儿是个聪明人，很清楚顾十年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也就没明说，这是特意过来请罪的。
    顾十年真会为这事生人家气吗？没必要，他很清楚，在钱三儿看来，夏初一是和他有关系的，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枕边人的，那么他钱三儿能得罪的起谁？
    到是问了一下夏初一为什么去驻唱，钱三儿说问了，人家没说，对钱的要求也很无所谓的样子。
    送走了钱三儿，顾十年想了很多，最终也没想明白夏初一这是要干啥，没忍住打了个电话，对方关机，问了寝室，也没认了，估摸着是都回家了。
    索性也不想了，山霞正好也回来了，不过山霞回来说了，就住几天就回家的，她也是放假了的。
    星空科技的杀毒软件在这个时候正式问世了，这星空杀毒成了千禧年互联网行业里的第一颗重磅炸弹，惹来了不少业内人士的怒骂。
    这个王八蛋的星空科技竟然全然免费下载，可以直接从星空游戏平台下载，纯绿色无插件，大家都免费用，也别破解了，还挺累的。
    是的，人家的宣传语就是‘别破解了，大家都挺忙的’。
    你说气人不气人，其他公司还好，要指着这杀毒吃饭的公司一下跟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行业里，骂名一片，当天晚上，顾十年就接到了陈天河和马宏腾的电话，对此表示很担心，就连史金柱这个家伙都打来了电话。
    不过担心归担心，到是史金柱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得罪了他们能怎么地？吃了我？同行是冤家，我没让你没饭吃就不错了，得罪了同行怕什么，我星空科技拥有了庞大的用户群，这就可以了啊。
    而且这纯绿色，无插件的口号一喊出来，让好多人无语，你这就是不让人玩了呗。
    星空杀毒的推出无惊无险，你们可以抵制我，咱真就不怕，就不信你们连星空游戏平台都抵制掉，反正我们这东西不需要你们各大网站提供下载连接，也不用你去提供破解版。
    连续忙了几天，下载量十分的可喜，这证明策略是对的，会议上，方宇少有的憨笑着：“之前还害怕这样不行，事实证明，顾总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顾十年也笑了：“呵呵，最近没少被同行骂吧。”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笑了，不光是方宇被同行骂，连带着秦缘丽，崔岩和丁童都没少遭罪，顾十年这厮偏是走出了一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路子来，野得很。
    “互联网怎么说都是一个新兴行业，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我不喜欢那些人非要规定出来一种玩法，规矩嘛，不完全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规矩就要打破他。”
    话说的很平静，但丁童这些人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顾十年的霸气。
    “方宇，休息一段时间，随后你还得忙起来，星空杀毒只能杀毒这不是我最终的目的，我要你把它变成一个电脑管家，不只是查杀病毒，还要能够管理电脑，清除电脑垃圾，升级电脑内所安装的应用等等……”
    一说到这些方面，方宇一下来了兴致：“顾总，休息就不用了吧，我这就和大家商量一下，准备个方案出来。”
    原本是要给他放个假的，结果这货完全没那个想法了。
    顾十年的想法很简单，把星空杀毒最终做成安全卫士就完事了，彻底堵死所有杀毒公司的路，以后你们也别跟我争了。
    这一系列的想法多少有些无赖，没办法，原本就有个人这么干的，生生的打败了同行业竞争者，虽然骂名无数，但多少家用电脑里还是用着他的东西。
    被人骂不怕，怕的是没人用你的东西。
    本打算趁这个机会回家的，丁汝安来了个电话，直接把他提溜到了老丁的家里。
    丁汝安这个名义上的老师虽然没真的教顾十年什么，但闲暇里还是关注着这个学生的，星空科技的每一步动作人家都知道。
    这个星空杀毒打破行规的走免费路线，着实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面对老丁的疑问，顾十年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很简单，我就是要打压同行，赢的用户群，就这么简单。
    会不会遭到反噬？无所谓，等有人报复了再说呗。
    再说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怎么报复？把我星空科技整垮了然后你们去收费？就这嘴脸不让人骂？
    更何况你怎么整垮我星空科技？顾十年发现自己现在也是越发的自信了。
    正所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咱虽然不敢与天斗与地斗的，但现在能和自己上辈子眼里的大佬斗法，到也是其乐无穷的。
    看着他这个臭屁的样子，丁汝安也笑了：“算了，你都打算好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来看看这篇报道吧。”
    顾十年跟狗看星星一样的盯着屏幕半天，吐出了几个字：“丁院，这啥玩意？”
    丁汝安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这是美联邦的一篇报道，直击互联网危机，这里面引用了很多你的论点啊。”
    “卧槽，这玩意谁搞的？”

 第一百四十章 被关注了

    其实说报道也不能算是报道吧，这就是发表与美联邦某个论坛上的一篇关于互联网危机的文章而已。
    署名是沃顿商学院的乔布里，全篇英文，顾十年根本看不懂。
    没有翻译版的，丁汝安到是给他大概的翻译了一下，里面提到的都是他说给沈晗的那些，而且文中明确的指出，这是一位来自华夏的年轻人已经预估到的危险，要美联邦的那些人警惕起来吧。
    听的顾十年是目瞪口呆，这沈晗不是他妈的找事吗？老子还指望没崩盘的时候多赚点呢，你这是干什么？搅局吗？
    丁汝安抿着茶水，到是很开心的样子：“看看人家，绝不居功，还把你都写进去了啊。”
    顾十年翻了个白眼：“丁院，别扯了，这哪是不居功啊，这分明是让我顶雷的。”
    “怎么说？”
    “事情要是出现了，他们是提前预估到了，事情要是没发生，我就是那个顶雷的呗。”
    “哼。”丁汝安颇有些不满意：“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问你，之前沈晗来了你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说这个干啥啊，再说了，我和她又不是很熟，能给她个见面的机会已经不错了。”
    以前没觉得，现在到是觉得很烦这沈晗了，你把这些说给你那个什么导师听了，有用吗？要发生的事情终归是要发生的，谁能阻止？还他娘的耽误了老子圈钱，真是个祸害啊。
    “你这个臭小子，沈晗怎么说也是李从文的高徒，我到是听说你带着国际友人去吃什么……哦，对，吃什么溜肥肠？顾十年，你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顾十年耸了耸肩：“他们那些国际友人不是一向推崇aa制度吗？我没让他出钱就不错了。”
    丁汝安是真的被气到了，指着他的手指头都哆嗦了：“你这是……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啊。”
    “完全没有啊，丁院，您可别扣帽子，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在我面前装样子的人。”
    “哼，算了。”丁汝安摆了摆手：“这事啊，之前我也和很多人商讨过，不过大家都认为你言过其实了，但现在看来，我到是觉得很可能会发生了。”
    “就快了啊。”顾十年双手垫在脑后，摆出一个很轻松的样子：“丁院，原本没有这篇文章，或许还要等一等，但是这篇文章一出，肯定要加速了，这不是提醒，这就是一个催化剂。”
    “嗯。”丁汝安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我也这么觉得，只不过这一次动荡会影响多大还不知道。”
    “丁院，您就别操心了，其实有这样的动荡也好，淘汰掉那些残次品，留下来的才是精英不是吗。”
    “哈哈，你这么一说到也有些道理，不过……你的星空科技怎么样？会不会受到影响。”
    “影响固然是会有的。”顾十年微微皱眉：“不过不会太大。”
    “行吧，我知道了，对了，等有机会见到李从文，你要赔礼道歉，带着人家的高徒吃溜肥肠，有些过分了。”
    其实顾十年有些感激丁汝安的，看的出来，老丁是真的关心他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准备从美股抽身出来，谁知道沈晗这个导师这一片文章会造成什么后果，要是自己折里面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对于沈晗，恨意谈不上，只是更加的不喜欢了。
    没有人知道，顾十年的一番折腾，五百万美刀变成了五千万美刀，很可怕的斩获率，光是在高通身上就收入不少，要知道，从99年到2000年这段时间里，高通的股价是成倍增长的，一直暴涨了接近二十倍才停下来，顾十年已经算是下手晚的了。
    张学亮入得比较晚，顾十年把他的五十万美刀变成了三百万美刀，这货嘴都乐得合不拢了。
    “能兑换就兑换了吧，美刀大概要出现动荡了。”
    张学亮都也没多问，知道顾十年不会无的放矢，事实上就是这样，美联邦是个相当现实的国家，一旦股市出现动荡，银行汇兑就会出现拥挤，汇兑出现了问题，美刀的价值一定会出现动荡。
    “对了，四哥，来家里吃个饭吧，我妈邀请的。”
    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看出了他的唏嘘，顾十年笑了：“是不是又是因为王燕的事情？”
    “肯定有，但不全是，我妈说有事和你谈，我不太清楚。”
    秦兰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顾十年有些疑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人家的社会地位都在那里摆着呢，起初能支持自己那也是冲着张学亮而已。
    其实事后想想，人家投资给自己儿子干事业，就算是赔了，那些钱也无所谓，说白了，大概那个时候人家也以为是这些小子穷折腾，在过家家呢，压根没想到会干的这么大。
    买了一些实惠的东西上门，张睿刚很少有的在家，秦兰操办了一桌菜，不多，很精致。
    张睿刚是个不会婉转的人，两杯酒下肚，开门见山：“十年啊，那个叫王燕的女孩子你熟悉吧？”
    顾十年看了一眼压根不敢吭声的张学亮，无奈的说道：“叔叔，倒不是很熟，就是听说王燕的父亲是个退伍老兵。”
    “哟。”张睿刚顿时有些兴奋了，和秦兰对视了一眼：“那感情好啊，回头我就查问一下，到也是门当户对啊。”
    “爸……”张学亮有些委屈的想要抗议。
    “你闭嘴，这没你说话的地方。”
    老张果然还是有威慑力的，小张同学两个屁都没敢放，直接就萎了。
    顾十年感慨啊，估计张学亮的终身大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到是饭后，秦兰才说出了她的目的。
    “十年，你的星空科技这个公司，现在政府很是关注。”
    顾十年一愣，政府关注我这么个小公司干啥？什么时候关注了？我咋不知道的？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秦兰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政府里的人都是老思想，只知道坐班混吃等死，从来不关注社会的动态呢？”
    “呃……阿姨，我没有……只不过星空科技并不是什么大公司啊……”
    “早晚会成为大公司的，不是吗？”秦兰笑的颇有些玩味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命在于折腾

    诚然，在顾十年的印象里，坐堂的一些混吃等死的多一些，放眼看去，有哪个不是关系户的，在这些人眼里，为了政绩，为了往上爬，连脸面都可以不要的。
    但秦兰说的，让他有了些许改观，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还是有人会去关注一些新兴企业的发展的，当然，这也和政绩是有着挂钩的。
    “知道你会有一些误解，我承认，有一些人啊，老套的官僚主义还在，不过上面也有一些人对高新产业很有想法的，咱们春城是老牌重工业基地，此处北方，和南方先行城市没法比，更不要提沿海城市了，现在你的星空科技颇有成就，上头是很看好的。”
    话没有说太多，点明意思就好，星空科技已经入了相关领导的眼，但现在上面还不会做出什么动作，处于观望状态，只要星空科技发展的好，那么春城的领导们一定会给与一些扶持和政策，当然，最终的目的是将星空科技留在春城。
    这一点顾十年很清楚，上面要政绩，自己要发展，如果谈的好，这都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但依旧还是腹诽，说白了，还是官僚主义做派，你想留住我星空科技就别扭扭捏捏的，还观望，你观望个球？老子发展好了，有都是地方抢着要，真到那时候，说不好听的，你们这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从张学亮家出来，这货掏出了他爹的特供烟递给顾十年，颇为感叹的样子：“四哥，我怕是完了。”
    知道他说的是王燕的事情，顾十年撇了撇嘴：“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就和家里明说啊，这有什么的。”
    没想到这货唏嘘了半天，很是惆怅的说道：“其实王燕也挺不错的，真的。”
    “卧槽……”顾十年愣了：“你什么情况？那你矫情个屁啊。”
    “我特么是还没玩够啊。”
    “你这……”
    这就没法劝了啊，社会上好多人都是这样，一提到结婚什么的，都会抱怨自己还没玩够，是不是真的没玩够不知道，而且就玩这个事情，什么时候能说玩够了呢？
    “得嘞，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回去后的顾十年想了不少，秦兰透露的信息是给自己提了个醒，也是给星空科技未来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可选择的方向，是留在春城，又或是去往其他城市发展，这全看自己的选择。
    临近年底，安排好了各种事项，顾十年就回了边城，边城那边消息到是灵通，人没到，就要安排接风，被他直接拒绝了。
    哪也没去，直接回家，爱谁谁。
    和奶奶说了不少的趣事，也说了自己的打算，奶奶笑了：“你说的事情奶奶不懂，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奶奶都听你的。”
    随后顾十年就和张学亮和夜雨薇做了一些沟通，很简单，回购他们手里所有王奶奶奶茶店的股份，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少钱。
    张学亮那边十分好说，人家顾十年刚给他赚了那么多，怎么说也是个腰缠万贯的，根本不在乎，夜雨薇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不愿意的想法，说白了，夜二小姐还是玩的兴趣比较打，奶茶连锁能给她赚几个钱？现在已经不知道又找到了什么玩物了。
    随后着急李泉等人，在边城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顾十年将转让名下所有王奶奶奶茶连锁的股份给王奶奶，同时给与季玲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边城食品厂转为王奶奶奶茶店全资控股。
    将边城食品厂改为边城食品有限公司，顾十年辞去边城食品厂董事长一职，改由李泉出任董事长一职，由边城食品厂组建绿色食品项目组。
    另外任命季玲为王奶奶奶茶连锁事业拓展主要负责人，并定下了年后开始在全国内推广王奶奶奶茶连锁加盟模式。
    或许在某些大公司眼里看来，顾十年这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但在自己系统内的人看来，这是顾十年在大刀阔斧的做拆分重组。
    没别的，兜里有钱了，底气十足而已。
    在美股上捞的钱正好够自己折腾的，生命本就在于折腾，不折腾干啥。
    会后，李泉和季玲都留下了，两人的问题是很统一的，就是不自信。
    李泉冷不丁一下成了董事长，这简直是……
    用他的话说，顾总，我是很的没这个本事的。
    顾十年笑了：“你有没有本事我还不知道吗？李哥，这个位置，你当仁不让，我很看好你哟。”
    李泉是不是有那么大本事他很清楚，论拓展精神的话，李泉或许不行，他过于保守，但边城食品有限公司不需要那种野心很大的人，只要他能本分的做好眼前的项目就可以了。
    要说做公司没有野心肯定是不行的，但边城这个位置禁锢了很多的想法，交通的不便利导致很多事情都可以直接免谈了，所以顾十年不会在这个上面投入太大，做好现有的，一步一步慢慢来，以实业入手，就算是造富家乡了。
    相比起李泉，季玲的不自信更严重，李泉好歹是搞技术出身的，是大学毕业，也是见过世面的，她季玲一个高中毕业啊，怎么可能干这么大的事的。
    打发走了李泉，语重心长的和季玲聊。
    “季玲，当初刚毕业的时候，你能想到咱们的奶茶店干的这么好吗？”
    “没有。”季玲说的是实话，最初她以为这奶茶店不过就是开个小店而已，哪想过还能干到春城连锁去了。
    “对吧，但现在满春城人都在喝咱们的产品，这都是之前没想过的，你想想，既然春城人都可以接受了，还怕别的？你放心吧，我会制定一系列的方案出来，你来研究一下，别担心，你就想想，这世界上有很多连小学都没上完的都可以成为富豪的，咱们差啥？”
    不自信源自于最初的自卑，季玲这两年已经好多了，不像是以前那样，但骨子里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还有，季玲，我会和二哥谈一谈，有他帮忙，你会轻松很多的。”
    听到这话，季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顾十年确定了，两人大概是已经有事了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突然就火了

    “二哥，你得多鼓励鼓励季玲啊，用点心帮帮她，她是很有潜力的。”
    “那必须的。”
    顾十年发现准备了一堆的说辞，完全没用了，于老二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完全不是当初那个追寻自由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欢乐，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二哥，啥情况？这不是你啊……”
    于老二撇嘴：“不是你让李泉劝我的吗？自己都忘了，其实忙起来也挺好，我那个小店已经兑出去了，二道贩子这一行早就不干了。”
    人是会变得，很多人也说会变是会变，但本质是不会变的，大概于老二本身就不是这种真的安分守己的人吧。
    他能这样，顾十年很开心，并不是因为于老二有多大能耐，他很清楚，于老二也好，季玲也好，李泉也好，甚至包括秦缘丽崔岩这些人，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
    可普通人又如何呢？大多数普通人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又或者是不擅长于把握机会罢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时代的发展的方向而已。
    自己也是普通人，但又不是普通人，是因为自己是重生者，知道大方向的走势，所以自己可以提供机会，一旦有了机会，普通人还是普通人吗？
    这世界里，有多少成功者其实本身就都是普通人的。
    当然，他也没指望于老二能做出多大贡献，只是需要一个给与季玲动力的人而已，季玲从一点一滴开始做起，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那个时候，顾十年就觉得给与季玲一个机会，她绝对会飞起来的。
    2000的春节，过的极为舒适，舒适的基本原因是有钱，奶奶也终于答应了换个住的地方，毕竟身份不一样了，也该讲究一下舒适性了。
    然而这左邻右舍的啊，大概都是只知道人家开奶茶店赚钱了，却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边城食品有限公司都是人家的了。
    普通老百姓是喜欢八卦，喜欢各种的新闻，然而，每天为了生存，又有多少人真的知道一些密辛的。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是让李泉做了一些工作的，不是为了什么深藏功与名的，纯粹就是不想招来太多的麻烦，毕竟奶奶还在这里生活。
    当然，这个春节，就在举国欢庆，阖家团圆之际，美股崩了，高新技术股开始了全面的崩塌，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的如此的狂风骤雨。
    第一时间通知他的就是丁汝安，老丁电话里就说了一句话：“你的话应验了。”
    必然应验的，这没得说啊，老子是谁？老子是顾十年，开挂来的。
    随后一个跨洋电话就打了进来，顾十年猜到是沈晗，这个该死的女人，让自己少赚了不少啊，犹豫了再三，还是接了。
    “顾十年，你说对了，确实没有办法。”
    “你打个国际电话就为了说这个？我早说过了啊，你不信啊。”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我们只是想要提醒他们，多做一些努力而已。”
    “你们？呵呵，沈晗，你们太自以为是了，我就明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一篇文章，或许还没来的这么快，你们真是成功的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我……”
    “别你怎么样了，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们这些做学问的人的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拯救地球吗？能拯救世界吗？你们只是活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以为这样可行，就去做了，却从来不想想后果，原本或许不会崩盘的这么厉害的，但你，沈晗，你真的做到了，我佩服。”
    顾十年确实心里有气，要是没有这个催化剂，预估自己最起码还能扫荡一千万美刀出来，这特么损失大了啊，能不气吗？
    话说完了，气发泄出去了，直接挂断电话，丝毫没有给沈晗再说话的机会。
    这个年，很多人过的都并不舒适，陈天河没有回老家，是在沪市和洛芊芊一起的。
    很多事情，他都一直在关注着，美股崩了，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很是感慨的叹气：“又被他说中了，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会预言了。”
    洛芊芊抿嘴一笑：“你的这位师弟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陈天河也笑了：“如果这是天赋的话，我是真的服气了，之前他邀请我，或许已经预料到了咱们现在的窘境了。”
    “你想好了吗？”
    看着这个睿智的女人，陈天河笑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试一下也是可以的，他以一个在校学生的身份，将国内互联网行业搅合到这个地步，我到真的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的。”
    “其实……我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二人相视一笑……
    马宏腾同样在惆怅，企鹅的推进并不顺利，就算是拿到了盈科数码的投资，却碰到了这么一件事，整个企鹅的高管一起就这件事谈了一下，最终做出了决定，年后马宏腾将会北上，或许会得到一些帮助。
    在网络并不是十分普及的年代里，网上的一篇帖子还是引发了很多人的讨论。
    《星空科技顾十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乎顾十年的一些事情被翻了出来，他流氓般的推出星空游戏平台，随后又流氓的般的推出星空杀毒，搅乱了整个互联网市场。
    他预言互联网会迎来寒冬期，现在应验了，难道说他真的是先知不成？
    当然，也有一些事情被扒出来了。
    他是个屁的先知，最早他就是个开网吧的。
    下面还有人跟，楼上错了，他最早就是个开奶茶店的，开网吧都是后来的事了。
    当然，也有人说出了真相，顾十年是林大金融院特招的，这家伙揍过留学生，也公开追求过学姐……
    相当让人心惊的一个事实，好多人至此才知道，顾十年竟然还是个在校学生。
    一个在校学生搞出来一个星空科技，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站住了脚，这家伙是个天才吗？
    总之一句话，还在家过年的顾十年并不知道，这件事让他彻底的火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布局开始

    火的就是这么的突然，一直关注网络消息的秦缘丽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顾十年，并说了一些事情，企鹅的马总会来，当然，不乏一些行业大佬有兴趣想要拜访一下这位行业内的新贵。
    顾十年傻眼了，完蛋了，没法在家躺了，只能回去了。
    对于那些大佬的所谓的邀请，一律推掉了，只留了时间给马宏腾，他是觉得真的没必要和那些大佬们扯皮，和他们见面能干啥？无非是互相吹捧一下，然后看看有什么可合作的。
    卧槽，当初骂我的时候想啥了？现在想合作吗？我星空科技需要合作吗？
    而且顾十年打心底里并不想和这些人合作，都是一帮饿狼一样的家伙。
    回到春城，第一时间召开星空科技高层会议，拟成立网络游戏事业部，至于具体人员的配置，还需要讨论，不过顾十年做了一个决定，是让大家群情鼓舞的。
    丁童，方宇，崔岩，秦缘丽，包括祝新梅，这几个主要的人物都得到了一定的股权激励，不多，每人百分之二而已，并且给与了一定量的期权。
    激励股权给的都不会多，聪明人是不会只看重这些的，就算是给与了期权也是如此，如丁童和祝新梅就很明白，当顾十年开始了这种模式，那就要星空科技要扩张的时候了。
    现如今的星空科技还没把这五层楼彻底填满呢，扩张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当然，作为星空科技的员工，不管是高管还是底层，都会关注网络动态，这是星空科技的要求，不管是谁，能够有一些新的创意，星空科技都会采纳，并给与奖励。
    就是这样，谁不知道自己的老板顾十年现在火了，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的先知，未来的发展是十分可期的。
    要不说顾十年一回来，从前台开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说含情脉脉有点过了，眼睛里冒星星到是真的。
    怎么比啊，人家还是个在校学生呢，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这要是以后那还了得，老员工们里面很多人都在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
    “丁童，这两天给王奶奶奶茶连锁做一份加盟的招商广告，在星空的平台上推广出去，具体的加盟模式回头我会让那边给你传一份。”
    “好。”
    “祝总监，那边的费用会有人和你对接，你留意一下。”
    “好。”
    “老崔，网络游戏事业部的招聘任务就交给你了，你拟定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我要看。”
    “明白。”
    “好吧，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互联网的寒冬期降临了，很多公司或许是被大浪淘沙，也后人会知难而退，不过星空科技不会，在这种时候，星空科技要重拳出击，在网络游戏这一块，一定要成为行业内的领头羊。”
    会后，单独留下了秦缘丽。
    “秦姐，这段时间你帮我做一件事，要在开曼群岛注册一家投资公司都需要什么手续，还有哪些注意事项。”
    秦缘丽一惊：“开曼群岛？国外？”
    “是的，你先调查一下吧，这件事不要说给别人，你知我知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
    马宏腾来的很快，顾十年回来后的第三天他就到了，而且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一位高人就是吴晓光，这位绝对的核心人物。
    当然，先是参观了一下星空科技公司内部，说实话，此时的星空科技要比企鹅壮观的多，虽然大楼内部还有些地方稍显空荡，但这里的工作氛围还是让人很喜欢。
    顾十年还邀请了这两位品尝了一下食堂的员工餐，看着游戏开发部门的那些家伙，马宏腾是由衷的佩服，这些家伙实在是不修边幅，而且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吃饭就是吃饭，连声都不吭，吃完了就走，也不说休息，直奔工作台。
    “呵呵，对这些开发部门的，我们没有硬性的要求，食堂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他们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休息时间也没有定性，不过不会要他们过分加班。”
    “顾总果然高人。”
    恭维话也就听听而已，马宏腾的目的很简单，互联网寒冬期，企鹅该何去何从。
    应该说在03年往前，企鹅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并没有那么容易，直到布局完成，04年企鹅正式上市，这才完成了企鹅帝国的起步而已。
    顾十年到是没有马上指点江山：“马总，吴总，想必你们原本是有一定的想法的，只是被这次的事件冲击到了，所以对自己的规划产生了一些怀疑。”
    马宏腾笑了笑：“是，之前确实有制定过一些战略目标，只是这一次事件的影响太大，国内一些公司已经受到了冲击，所以，我们这心里也有些不安。”
    “哈哈……”顾十年大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安的，受到影响的公司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战略方针，他们没有找到可以盈利的道路，一味的投入，没有盈利，最终资金链会断掉，马总，企鹅是有着自己的优势的，并且如何产生盈利想必你们也都有规划，这还担心什么？”
    “互联网行业啊，起步都是在烧钱，这对于整个社会体系来说，是个新兴行业，很多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包括你我，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做，只要有盈利，就可以维持公司的运营，没什么可怕的，道路摸索出来了，自然就成了，何必在意这些外来的因素。”
    马宏腾和吴晓光对视了一眼，笑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顾总，这一次我们不虚此行。”
    “马总过奖了，在未来的道路上，还是需要大家互相扶持，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愉快的。”
    “一定的，顾总大可放心。”
    吴晓光不是个话多的人，一直都是马宏腾作为主角，当然，这一次的谈话也是愉快的，顾十年的话就算是一颗定心丸吧，给与了企鹅支持和肯定。
    回去的飞机上，马宏腾问吴晓光：“你觉得顾十年这个人怎么样？”
    吴晓光眼神闪烁：“前瞻性很强，而且……实话实说，这人的心性与年龄不符。”
    马宏腾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控股盛世

    对于企鹅马宏腾来说，如果没有顾十年的预测，那么这次互联网危机事件他会当做突发事件，正常的应对，按照自己的部署或者改变一些，或者不变而继续走下去。
    关键的是顾十年提前说出了这次危机事件，那么在马宏腾的心里就会泛起了嘀咕，顾十年会不会有更好的策略呢？
    有这种想法的绝对不在少数，既然你能够推算出互联网的危机，你敢说自己没有什么已有的更好的经营模式？
    没有，真没有，顾十年都快疯了，不光是一些电话打到秦缘丽那里去问，包括丁汝安，李从文也都捎带着来问。
    “我特么只是个重生者，我只是个知道大势走向的人，具体怎么应对我怎么知道？能活下来的就活，活不下来的就死，我可没那能耐去拯救这些盲目的跟从者。”
    后来连沈晗也打来了电话，想要问计，顾十年没好气的回话：“美联邦那么成熟的地方都没有对策，你问为一个发展中地区的？疯了？”
    回答是带着情绪的，这没办法，但顾十年也是真的没办法。
    这一场互联网危机影响的很大，也加大了亚拓士更想和星空科技合作的想法，没办法，星空科技现在绝对是业内标杆，同时顾十年更是成了标杆性质的人物，与其说寻找其他合作方，这么好的合作方为何要放弃呢？
    陈天河也是这个时候降临春城，看到顾十年的时候就笑了：“怎么样？成了风云人物了，有何感想。”
    顾十年无奈的摇头：“只想电话关机，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静养一段时间。”
    “哈哈。”陈天河大笑：“怎么？这就想要养老了，你可不能去养老啊，师兄可是来求你帮忙来了。”
    “哦？师兄这是怎么了？”顾十年有些好奇了起来，在他的理解里，陈天河是多么的高傲的一个人啊，让他低头寻求帮助？这可是破天荒的。
    陈天河讪笑：“给指条明路吧。”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十年就更不会了：“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陈天河，陈天河不该是这样的状态的。
    陈天河到也不避讳，从自己创业开始说起，顾十年也听的明白，没错，陈天河就是有这样的理想，他是想要打造一个互联网迪士尼出来，可理想终究是理想，这个理想在自己的记忆里，陈天河穷其一生也没完成。
    之所以来，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不只是陈天河自己的意思，也有洛芊芊的意思，因为现在看来，顾十年太成功了，星空科技太成功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坐稳了位置，这是很多创业人士梦寐以求的。
    当然，顾十年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陈天河动心了，对于自己之前的邀请是真的动心了，或许这也是自己对互联网预言的一大好处，这一次成功的预言应该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陈天河的观念有了转变。
    “师兄，盛世网络还是留下吧，我有个想法，由星空科技出面，控股盛世网络，但对外并不公布，你看这么样？”
    陈天河眉头一挑：“你打算用盛世网络做点什么？”
    “游戏。”
    “游戏？”
    “不错，游戏，代理国外的优秀的网络游戏。”
    这个答案很明显，陈天河并不满意，顾十年了解过他这个人，他不喜欢游戏，不管是什么游戏，都不喜欢。
    看着他皱起来的眉头，顾十年笑了笑：“呵呵，师兄不喜欢游戏是吗？”
    陈天河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嗯，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玩物丧志？”
    “有这么方面的原因吧，而且我没觉得网络游戏有多大的操作空间。”
    “好吧。”顾十年拍了拍手：“师兄说的不是不存在，玩物丧志是有的，但我认为绝大多数人不会因为一个游戏而放弃了生存，这样的人或许有，但没有了游戏，他就会真的努力生活了吗？玩物丧志对这样人来说，不过是个懒惰的借口罢了。”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要反驳你，咱们再说这网络游戏，其实就看看小霸王当年的风靡程度就知道了，网络游戏的出现，不再是孩子们的专属，这是成年人的游戏，是一个发泄和放纵的空间，一个好的游戏，你甚至可以把他当成是另一个人生来对待，只不过……游戏也有运营不下去的那一天。”
    “国家的发展是迅速的，社会的进步也会跟上脚步，当物质文明建设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精神文明建设就一定要跟上，互联网企业，其实说到底更多是精神文明建设的一种，不是我们需要去赚他们的钱，而是消费者需要更多的消费渠道。”
    陈天河听的很认真，琢磨了一下笑了：“你这多少有点歪理邪说的意思啊。”
    “哈哈，师兄说的是，但事实会证明一切的，老百姓兜里有闲钱了，就会想着去消费，与其说消费给别人，不如消费给咱们呢。”
    “嗯，这个道理到是不假，我也这么认为。”
    二人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说服陈天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陈天河还会和洛芊芊沟通，好在也没出现什么波动，陈天河同意了，但盛世网络不会由星空科技全资控股，顾十年也答应了。
    保留了陈天河洛芊芊等人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还是由陈天河出任盛世网络的首席执行官，但是具体的运营策略，星空科技会给出一个大方向，具体的则是双方共同商谈。
    当然，盛世网络并入星空科技的第一个大的案子就是和亚拓士的合作项目，盛世网络的本部还会留在沪市，不会做出变更。
    在很多人看来，尤其是丁童，秦缘丽和崔岩看来，顾十年这是将一大块肥肉分了出来，让陈天河夫妇吃了，这是一件很亏的事情。
    然而，他们并不明白顾十年具体要的，顾十年自己相当明白，传奇火不了多少年，盛世网络当年走的路线就算是复制过来，也没有辉煌多少年，盛世网络的辉煌就是在04年上市的那一段时间而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 貌合神离

    顾十年知道陈天河总有一天还会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走上另一条路，他只是现在没有那个资本去做而已，等到资本积累够了，就一定会去爬那座大山。
    借助先知的能力，很清楚陈天河最终会走向什么路线，就算是真的把盛世网络全资控股了又如何，你是挡不住一个有想法的人的。
    同样，网络游戏的辉煌时间能有多久？顾十年的要求是留有余地的，盛世网络只负责代理国外网络游戏，而星空科技自主研发的是不会将代理权交出去的。
    对外不会公布星空科技控股盛世网络，这会是一个商业机密，同时也是顾十年的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
    星空科技不能过分的招摇，容易引来事端。
    而且当盛世网络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可以让盛世网络上市，那么星空科技就是那个幕后最赚的人。
    其实顾十年自己也没想到陈天河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但仔细想想，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导致了很多事情似乎提前出线了，陈天河早期的窘境就会更大，也许这就是一个转折点吧。
    从来都没想过让星空科技上市的想法，但星空科技控股的公司是可以的，这就是顾十年最终的想法，也很清楚，总有一天盛世网络会走上下坡路，那么那个时候，或许就是和陈天河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总体来说，陈天河这人不错，相交下来是这么感觉的，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是朋友，但不是挚友，各人都有各人的理想，各自都有自己追求的方向。
    控股盛世网络，这让顾十年才真切的觉得，自己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开启，之前或许都只能是说是小打小闹。
    这件事之后，秦缘丽也说了一下开曼群岛注册公司的事情，十分的简单，少量的注册资金，只要不涉及到银行，军事和保险，注册公司无限制，公司名字随便，开曼公司只需要一位股东或者一位董事，且股东和董事可以为同一个人，说白了，就是留个看大门的在那里就行了。
    不需要在开曼召开股东会议，而且注册开曼豁免公司，只要公司业务不在当地，完全不用考虑交税的问题。
    “这件事你来办吧，低调一些，你我知道就好。”
    在顾十年身边的这些人里，只有秦缘丽是知道他的事情最多的人，但秦缘丽也摸不透自己的这位小老板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这或许就是人家成功的原因吧。
    连续的一段时间，相当的累，来到久违的图书馆，本以为不会那么凑巧遇到夏初一的，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
    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那个阳光明媚之下看书的女孩。
    顾十年干脆什么书也没拿，就那么径直的过去坐了下来。
    刚坐下，夏初一就合上了面前的书，笑着看向他：“最近很忙？”
    “还好。”
    “看的出来你很累。”
    “或许吧。”顾十年笑了笑，他很想说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但没说出口。
    然而夏初一像是猜到了一样：“你想说看到我就不累了吗？”
    “没有，呵呵。”用笑容掩饰了些许的尴尬，随后问道：“为什么去驻唱？”
    “没什么，只是喜欢而已。”
    顾十年微微皱眉，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是喜欢唱歌，还是喜欢唱我的歌？”
    这个问题，夏初一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很久，才突然开口：“那个私房菜的老板的事情解决了？”
    “没有。”
    “哦。”
    再次陷入沉默，而打破这沉默的却不是两人，孙世兴面容阴晴不定的出现在过道之上：“夏初一，你不走吗？”
    声音有那么一点大，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夏初一闻声没抬头，拢了拢耳边的秀发，低声说道：“我先走了。”
    顾十年目送她离开，同样看到了孙世兴那有些怒火的双眼，到是没有退避，就那么和他对视了片刻，知道他们离开。
    有那么一种感觉，两人并没有感情，但为什么会是男女朋友，猜不出来，多少是有些疑惑的。
    带着些许的疑惑，独自一人到了杜玉芳那里，这个地方，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还是要佩服人家杜玉芳，就是能坚持住，手下员工也是没换过，还是那个明媚的小姐姐。
    一人独酌，到也有一番意境，虽然本身是品不出酒的好坏，也分辨不了那茶色到底如何，多少有些附庸风雅的意思。
    或许是得知他是一人来的，杜玉芳竟然现身了。
    “许久没来了。”
    “是，许久没来了。”
    “女朋友呢？”
    “哪一个？”
    面对顾十年如此无耻的回答，杜玉芳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笑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棋盘。
    顾十年也笑了：“呵呵，她不是我女朋友。”
    杜玉芳摇头：“不，我觉得你们很贴合。”
    “是吗？不会是先生想要找个人下棋才这么说的吧？”
    “并不是，我能看的出来，她很了解你的想法，而你同样也很在乎她。”
    “呵呵。”顾十年笑了笑：“但终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是吗？”杜玉芳秀气的眉头一挑：“会分手的，不要着急。”
    “我着什么急？”顾十年坐直了起来：“到是杜先生，我在想你这里还能坚持多久。”
    “哈哈……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无所谓，能坚持多久算多久吧。”
    回答的到是洒脱，笑的也洒脱，顾十年缓缓摇头：“也罢，那我再问杜先生，这是纯粹的自己的喜好？”
    “算是吧，赔了就赔了，或许是没有遇到知音罢了。”
    听了这话，顾十年两手一摊，耸了耸肩：“看来杜先生是自需要知音，不需要资本了。”
    “资本？”杜玉芳不屑的撇嘴：“资本入主后，很多东西都会变了味道。”
    “说的不错，资本会改变很多事物，但没有了资本，一切又都是空话，最后或许只是一场梦，杜先生，您觉得呢？”
    杜玉芳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场梦又如何？顾先生说这些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哥被打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每个人的梦想又都是不一样的，然而社会的现实总是在阻挡着人们追逐梦想的脚步，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总之不会顺心如意，最后好多人就走到了认命这一步。
    也有的人在认命后又反复无常，在某一个环节的刺激下，再次奋发图强，然后再次被现实击落，重复着认命，抗争，再认命的一个过程，乐此不疲，伤痕累累。
    从杜玉芳那里出来，顾十年深切的体会到，自己比不上人家，人家还在追梦，而自己早就妥协了。
    开车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曾经的梦想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有过吧，只是人到中年之后，就变得无所谓了，吃饱不饿就很满足。
    会所嫩模？高端消费？那不能称之为梦想，梦想应该是自己最为坚持到底的那一份信念吧。
    就像是杜玉芳对国风的坚持，对自己的规矩的坚持。
    霓虹灯下，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芸芸众生，顾十年觉得自己就是个俗人，这世间最多的也是俗人，比不得杜玉芳那样的雅人。
    梦想已死，留下的只是对物质的追求罢了，不过那又如何？大多数人的人生不就是生存吗？何来生活一说。
    杜玉芳不喜欢资本入主，顾十年也没深说，说多了，怕是杜玉芳会以为他有所图。
    顺其自然吧，也许时机到了就好了。
    回到家的时候，山霞已经睡了，最近她好像挺累的，也就没打扰她，在书房委屈了一下。
    等到醒来，只看到餐桌上留有早餐，还有山霞留下的一张纸条，到没说什么，只有满满的爱意，顾十年看着纸条就笑了，心里多少还有些莫名的抱歉。
    盛世网络的加入，加快了和亚拓士的谈判进度，六月份，盛世网络正式签下了亚拓士的华夏全权代理的协议。
    这个结果是顾十年预料到的，秦缘丽和丁童全程跟进了这个项目，合约签订，顾十年拍板，《千年》即刻上线。
    就千年这个游戏，说起来最早没有华夏服务器的时候，只有一个韩国服务器，华夏的玩家进入之后，会被分配到一个华夏玩家聚集的地方，韩国人在另一个区域，同时倭国玩家在更远的地方。
    华夏的一些玩家想要攻击小鬼子，就会大团队的出击，越过韩国人的地盘，直奔倭国人聚集的地方杀过去。
    网络游戏世界里，很多国家的玩家都尝试过被华夏玩家统治过的恐惧，华夏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大多时候的思维模式都和国外玩家不一样，侵略性更强一些，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各种战术策略层出不穷。
    我们要承认的是，在游戏这个领域里，照比一些国家来说，华夏发展的是要晚一些，但不代表我们在技术上追不上你们。
    就像是电竞，起初你们很强，但我们会努力，总有一天，会干翻你们所有人。
    这是华夏人的精神，拼搏努力，从来不会认输。
    一个网络游戏，所谓的前期宣传根本没必要，总不能大街小巷的去打广告吧，能接触到网络的，喜欢游戏的，自己就会去玩了，不需要你去刻意的宣传。
    不过网络上一些推广还是有的，星空游戏平台第一时间开始了对千年的宣传，正式上线是在暑假开始。
    七月份，千年游戏正式打响第一枪，玩家疯狂的涌入，早就了一个里程碑式的盛况，然而，更多的人只知道这是盛世网络和亚拓士的合作项目，他们大多以为这只是盛世网络委托星空科技的推广项目。
    因为保密协议，没有人知道，盛世网络背后的大股东就是星空科技，顾十年开启了悄悄的赚钱的模式，打枪的不要。
    千年的成功是必然的，这也是顾十年知道的，就连张学亮，钱三儿这样的人都会沉迷在游戏中，尤其是张学亮知道一些事情，时不时的会给顾十年打个电话：“四哥，你就不能找人给调调数据？我这无名步法啥时候才能飘啊。”
    早期的网络游戏，如千年和传奇之类的，太过于耗时间，不光有钱就行，还得有时间才玩得起，这和后起的网络游戏只要氪金就可以成爷是完全两个模式。
    这也是国外游戏公司和国内游戏公司在理念上的不同，他们做出了游戏，单纯的只是运营这个游戏，在快速敛财这方面，他们很差劲，从本质上来讲，他们会受到好评，是一个体面的不受资本影响的游戏人。
    然而，游戏是会过时的，总有一天这个游戏会完蛋，玩家渐渐的消失，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很多人会忘记这个游戏，另择新欢。
    在这一点上，从道德层面，顾十年是欣赏他们的做法的，但不会苟同，我做游戏是为了赚钱的，钱赚够了再说啊，游戏还是那个游戏，我没改变，再说了，我赚的那些氪金的人的钱，那些有钱人的钱被我赚了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当然，千年的成功，也让盛世网络成为了大家视线里的新兴企业，在这之前，盛世网络是干什么的，好多大佬都是不知道的，但现在，人家一跃成为众人口中的强者了。
    沪市，盛世网络内部，陈天河苦笑着对洛芊芊说：“他又一次说准了。”
    “是啊，他又一次说准了。”洛芊芊也笑了，脑海里却浮现起当年外滩上的那个少年：“总觉得他的外表，给了所有人一个假象。”
    星空科技大楼内，顾十年接到了季玲的电话，语气很急。
    “顾总，二哥被人打了。”
    “什么情况？”
    “听说是那些破房子的事，应该是挺有来头的，要让二哥和奶奶把房子让出来，二哥被打的挺严重的，在医院呢，奶奶血压也上来了，现在都在医院呢。”
    “操你妈。”顾十年挂了电话，少有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其他的事可以忍，但这种不能忍，王奶奶是顾十年的逆鳞，不能碰，碰了后果很严重。
    为人子孙，连长辈都照顾不好，还能为人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说谁保不了他？

    边城市人民医院里，于老二的扮相着实有些惨淡，左臂骨折了，脑袋上都缠着绷带，一个眼眶依旧青肿的厉害，旁边还吊着消炎针。
    季玲皱着眉头在那坐着，于老二故作无事的咧嘴：“没多大的事，你还给十年打电话干啥？”
    “这还没多大事呢？”季玲怒了，这一怒，果然于老二就不吭声了。
    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在家里，自己的父母和大姐都管不了的于老二，到了季玲这里瞬间变得小绵羊了起来，只能努力的陪着笑。
    一旁的于大姐看了也是佩服，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自己的弟弟被人打成这样，这要是能笑的出来就怪了。
    如果换了以前，就于老二要是和季玲有点什么，这于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门不当户不对啊，老于家怎么说也是屠宰大户，你季玲能配的上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都听说了，王奶奶奶茶连锁开始全国招加盟商了，人家那季玲就是全权负责人，而且听说就连边城食品公司都得听人家的，出入都是有车的，这能一样了吗？
    这特么状况就换过来了啊，这是于老二高攀人家了，再说了，人家姑娘才多大？二十出头正当年，高中毕业？高中毕业怎么了？人家年轻，人家有钱啊。
    李泉匆匆的过来，看到于大姐，打了个招呼，这才说道：“市里说是会严查这件事，不过我看……”
    后面的话没说，但大家都明白，这摆明了就是推诿之词，就算是真的找出来几个顶缸的，也牵涉不到真正背后的人。
    于老二撇了撇嘴：“让他们来，我就不信了，有种就打死我。”
    混混气息再次爆发了出来，季玲瞪了他一眼：“你就安分点吧，顾总已经知道了，很快就会回来处理这事的，听我一句劝，这事到了这个层面，不是咱们能处理的。”
    “对。”李泉也点了点头：“于冲啊，你别冲动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人是省里很有关系的人，就咱们市里这些人，根本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说完问季玲：“老太太呢？好点了吗？”
    “嗯。”季玲点了点头：“刚睡下了，我这才过来的。”
    “那还好，老太太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就好。”
    正说着呢，门一下被人野蛮的推开，进来的人正是当初和顾十年打过交道的王刚，这王刚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不正调的。
    “谁是于老二？”
    李泉和季玲一下都站了起来，挡在病床前：“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王刚歪了歪头：“操，让人打成这样了？还不明白该怎么办？痛快的把你手里那点东西就卖了就完事了，吓唬老太太咱就太下作了，不过对付你还行，说句到家话，你也别撑着了，这次来的人你得罪不起，就算是顾十年也保不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让他痛恨的声音：“你说谁保不了他？”
    “顾十年？”王刚一回头，露出了有些惊慌的神色，关键是他看到的不只是顾十年一个人，身边还有几个彪形大汉，清一水的黑衣，那壮实的样子分明就是保镖。
    身为一个混子，要有混子的觉悟，他应该很清楚，专业的保镖和他手下这些瘪三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就别混了。
    还不等寒暄两句，一个人影飞了出来，一脚将王刚踹飞：“就他妈你啊？找死是吧。”
    顾十年一挥手，雷洪亮马上带着几个人将那几个混混拦住，这次拽住了飞出去的张学亮：“亮子，这是医院，况且这就是个杂碎，不至于的。”
    “老雷，把这几个货都扔出去，省的脏了这里。”
    “放心吧，顾总。”
    医院，就应该是个干净的地方，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虽然顾十年知道，跟王刚这样的人动嘴是浪费功夫，但也不会在这里殴打人家，毕竟咱们也是奉公守法的人。
    雷洪亮把他们提溜出去，怎么收拾一下，老雷心里有数，不会好了的。
    再说了，都明白，王刚这种货色不过就是人家面前的一条狗，关键的还是幕后养狗的人。
    病房里很快清静了，至于说引起的一下骚乱，也有秦缘丽去处理，季玲连忙问他：“王奶奶在楼上的病房。”
    顾十年摆了摆手：“已经过去看过了，山霞在那里陪着呢，没事的，到是辛苦你们了。”
    说玩到了床边，看了看于老二：“二哥，是我连累你了。”
    于老二咧嘴笑了：“说的什么屁话，我于老二乐意，关你什么事。”
    “放心吧，我回来了，咱就不能吃亏。”
    李泉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市里一些人分明就是不敢得罪这人，所以才开始了和稀泥，至于那人是谁，还不清楚，也了解不到。
    顾十年和张学亮对视了一眼，张学亮撇了撇嘴去打电话去了。
    “李哥，你现在就给市里说，边城食品有限公司的绿色蔬菜计划准备撤了，既然我的员工的安危在边城都得不到保证，我们不敢投资了，准备换地方。”
    李泉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他出去，张学亮进来：“四哥，曹大海，齐森他们那些人马上就到，这事必须办的漂亮。”
    顾十年微微皱眉，曹大海过来情有可原，齐森过来干啥？而且绝对不只是他们，肯定会是不少人。
    “让他们……”
    话没说完，张学亮就摆手：“四哥，别说那么多了，这事必须办了，要不圈子里没脸。”
    这么一说，顾十年就有点明白了，他们这个圈子现在开始是把他顾十年当成自己人了，不免想要苦笑，凭什么？大概因为星空科技的原因，他顾十年已经成了有头有脸的人，自然就会被接纳了。
    就像是曹大海，尚南天这些人，而自己应该也归于是他们的同类吧。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边城市人民医院的院内进来了十几辆在老百姓眼里看来的豪车，下来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青年人，给人的共同感觉就是，这些人……惹不起……

 第一百四十八章 边城医院炸锅了

    王奶奶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急火攻心，血压上来了，医院给出的建议是回家休息，按时吃药，不要动气，但是季玲不干，非要住院，也是生怕再出意外，边城市人民医院就没有床位紧张这一说，你愿意花钱那就住呗。
    看到顾十年的时候，就已经好了一半了，看到山霞也来了，那就全好了，想要回家去，顾十年也不干，要先观察一下。
    按照王奶奶的意思，那些破房子实在不行就不要了吧，给人家就算了。
    这要换了之前，你跟我和颜悦色的来谈，或许顾十年就无所谓了，就算是那里要动迁，给出的拆迁费多少都无所谓，但现在不行了。
    这不是为了斗气，关键是王刚和王土豪父子俩参与了进来，全边城市有头有脸的人都看着呢，你这个时候怂了，以后就是被人骑在头上的日子，边城食品公司还能不能好好干了，这一次认了怂，以后就一定会有人下绊子，就那些坐官堂的时不时的来找你点麻烦，索要一些东西，你给是不给？
    别以为全天下的官都是那么清清白白的，为民请命的，这些人小官员里，想要趁机捞好处的人多了去了。
    王刚参与了进来，王土豪就一定是知道的，要不然就凭王刚那点本事，人家能看上他？他就是个屁。
    而关键的是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问了于老二，第一个来谈的人是个陌生人，但应该也是给人办事，绝对不是真大佬当面。
    顾十年猜测，大概是和体制里有关的，想要过来捞一笔的，又不好出面。
    至于说那块地能捞多少，全看如何操作。
    “放心吧，奶奶，没准人家又回心转意了呢？”
    王奶奶也知道这是孙子逗自己，本来还想劝劝来着，老太太毕竟是老思想，本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能退一步则退一步。
    这个时候张学亮伸头进来了：“奶奶，我们一群朋友来看您了。”
    这货现去楼下买了果篮，花篮什么的，他这一进来可到好，后面进来一群，曹大海齐森，钱三儿带头，顾十年这才看到，连尚南天都来了，男男女女的一大群，各种问候，就连曹大海和尚南天这个年龄的都是一口一个奶奶叫的那个亲热。
    老太太明显是有点懵的，不过光是看穿着，老太太也明白，这都是一群富贵人家的，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边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炸锅了，都在猜测这老太太什么人啊，怎么来这么多人的，却是没人敢过来维持秩序的。
    有那看出点端倪的低声警告小护士：“都别去惹事啊，我刚才出去看了，全是开好车来的，牌照都是春城的，这老太太咱们可得罪不起。”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老太太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可怕吗？”
    “我到是听说了，老太太人家是王奶奶奶茶店名副其实的董事长，咱们边城食品公司都是人家旗下的。”
    “对了，还听说人家孙子在春城特有牌面。”
    “不是吧，这么厉害啊……”
    一顿闹闹哄哄的，张学亮和齐森出面维持了秩序，大家来看望一下，这就是和顾十年混个脸熟，摆明了，以后你顾十年就是我们圈子的人，有事大家互相招呼一声就是了。
    众人离开，让齐森去安排先找个地方，到是曹大海和钱三儿最后走的。
    走廊里，曹大海拍着胸脯保证：“顾总放心，我这就去市里看看，我到还真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办这事。”
    钱三儿也龇牙咧嘴的，怎么说现在他也上得了台面了，不是混混钱三儿了，人家是钱总了：“顾总，我和曹总一起去，您就等好信就行了。”
    等着大家都走了，顾十年和张学亮到了楼梯间，两人点了根烟，这才对张学亮说：“恐怕没那么简单，人是省里有关系的，老曹未必办的了。”
    张学亮点点头：“我也琢磨着是这么个事，先让老曹探探路吧，我估摸着不是什么大能耐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四哥，就这事，我跟你说，圈子里的一打听就都能知道，齐森他爹又是负责这个口的，但圈子里的人还没下作到跑到下面县市来抢这么一口吃的，这是真上不得台面的事。”
    顾十年听了缓缓点头，发现自己的格局小了啊，这件事上还停留在上辈子的思维上，确实如此，边城不是那些大城市周边，动辄拆迁费都上亿的，这块地皮是不小，但真要说，就这事办下来，还真入不得这些纯二代们的眼。
    见他没出声，张学亮又说道：“对了，四哥，那几个小崽子，我让老雷寻了个地方先看起来了，等事完了再放，我也想看看是哪根葱跑他妈边城来装大佬来了。”
    顾十年想想也是，拍了拍张学亮：“谢了，亮子，我一开始有点慌，想事不周了。”
    张学亮咧嘴一笑：“哈哈，四哥，那啥时候给我把无名步法刷满级？”
    “滚远。”
    曹大海这边还没问出个详细呢，到是来了赵有德，李泉去把事情一说，赵有德就急了，这是专门负责边城食品公司这个项目的官员啊，凭着眼前的这些政绩，人家还是会往上走一走的，你突然说不干了？这整的啥事啊。
    赵有德火急火燎的来了，一脑门子汗，先是问候了老太太，到是没留在病房里说。
    “顾总啊，这事您也先别着急，也别生气，我也在市里做协调，总会给个交待的啊。”
    “交待？”顾十年撇了撇嘴：“赵主任，不是我生气，我公司的于经理让人打成这样？我奶奶被气到住院，你给我说别着急？我的天，这可是个法制社会啊，人被打成这样，抓不到人，法律呢？天理呢？”
    张学亮在一旁看着笑了：“四哥，要我说啊，这事边城要是管不了，咱就往春城告，没事，春城中院，还有相关部门，咱们都有人。”
    诶？听到这话，赵有德麻了，还想再劝劝，顾十年语重心长的说道：“赵主任，我顾十年原本是想为家乡做点贡献的，都是为了家乡好，可现在看来，家乡的某些人不是很欢迎我啊。”
    他的话刚听，张学亮又溜缝儿似的补了一嘴：“赵主任是吧，回去和您的领导沟通一下，最好是查一下今天来医院的那些春城牌照的车，查一下他或许就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几百亿的项目

    这个世界，不管是不是资本的时代，都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状态，没有绝对的实力，就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顾十年很清楚，上辈子自己大概连个虾米都算不上，就赵有德这样的，在张学亮这样的二代眼里，大概连个虾米都算不上，而上辈子的自己在赵有德面前能算个啥？
    但这一世，不管这个幕后之人是谁，我顾十年都要当一条大鱼，能够吞吃你们所有人的大鱼。
    赵有德是个聪明人，从张学亮的话里就听出了意思，春城来的人，只要稍有门路一打听就知道这些牌照都是归属谁的。
    这些二代们没那么刻意的去隐瞒身份，没必要，这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人家也确实是啥也没做，就是来看看老太太，然后找了个酒店全都安顿下来，已经开始了夜生活了。
    赵有德会把该带回去的消息带回去，局已经布好了，就看对手如何落子了。
    顾十年现在才明白，一个高明的棋手并不一定就要主动出击，张开自己的局，等着对方自己跳进来就是了。
    快到半夜的时候，曹大海和钱三儿才回来。
    “怎么说？”张学亮玩味儿的看着两人。
    曹大海嘿然一笑：“嘿嘿，张少，顾总，他怂了。”
    “就这么就怂了？”
    钱三儿咧嘴一笑：“来的人太多了，他很清楚，得罪不起了。”
    听到这话，顾十年和张学亮都笑了，明白了，这就跟打架差不多，先是小弟们动手了，然后小弟找大哥了，大哥摇人了，阵势一摆开，一看干不过，认怂摆酒，就这么简单。
    曹大海说的明白，这人不是本省的，确实是和省里某些人有些关系，这才仗着关系想提前布局捞一笔，至于这里面的利润怎么分配，那是人家的事情了。
    按说他一个做生意的跟人家说不上话，但有些事情经不得推敲，几个车牌号扔给他，他就明白了，这过来的里面着实有几个家里是现管的，为了点钱得罪人家不至于。
    尤其是齐森这个家伙名声还真不怎么地，人家是真没必要得罪。
    也放下话了，一百万作为医药费赔偿，至于后续的事情，边城市领导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要顾十年答应，人家马上走人，绝对不会再有后续。
    说实话，这个结果顾十年并不满意，连人都没见到，就挺憋屈的，按照自己上辈子小市民的想法，还真想找到这人，直接用板砖儿掀他前脸儿的，可那有如何呢？充其量打一顿，没准还会引得大家继续开战。
    看了一眼张学亮，张学亮无所谓的笑了笑：“四哥，你说吧，要是觉得憋屈，咱们就干他就完了。”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吧，曹哥，这事麻烦你了。”
    “嗨，顾总说的哪里话，我这就去办。”
    能看的出来，顾十年的点头，让大家都如释重负一般，就连张学亮也是如此。
    曹大海和钱三儿走了之后，张学亮翘了翘大拇指：“四哥，我服了，就你这份点到即止的心态，我是佩服的，怪不得我妈总夸你。”
    “呵呵，夸我什么？”
    “其实吧，我妈早就说过，当初你卖给我姥爷那几张邮票，卖完了还能提醒我姥爷这邮票要贬值，这是你的善心，到了春城，不管是开网咖，还是做奶茶，再到星空科技，很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能插手，什么事不能插手，而且该分得清的时候分得相当清楚，说白了，你借了一手的好力，这是我妈要我跟你学的地方。”
    “而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做事不能太绝对，点到即止是个不成文的法则，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赶尽杀绝，有的时候会落下口柄，也会让一些人远离。”
    顾十年听的认真，这算是第一次和张学亮开诚布公的交流，细想一下，秦兰分析的不错，自己从第一桶金开始，虽然折腾出来了奶茶店，但真正的起步，都是在借力，借了张学亮的力是最大的，随后就有曹大海，夜雨薇等人。
    想想也是摇头苦笑了起来。
    “我妈说过，你看问题很准，这是你的天赋，别人学不来，其实你做的事，圈子里很多人都关注着，别以为这些二代们都是每天混日子，谁也不傻，这次能来，这是接纳，当然也是想要一个机会。”
    “机会？”
    “没错，看你能不能让大家得到他们想要的。”
    顾十年撇嘴：“什么想要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捞钱？”
    “没错，一切的需求都基于这最根本的钱。”
    说到这个份上，顾十年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双向奔赴的事情，自己的星空科技发展到这个程度，再往后就是按部就班，逐步发展，说要突飞猛进那是很渺茫的事情，说白了，自己的底蕴不足，资本不够。
    于是这些人来了，你需要资本吗？我们有，但我们还需要你能帮我们赚取更多，谁都不会傻傻的投资的不是吗。
    “我明白了。”顾十年点了点头：“亮子，说是啊，门道是有，但是这些人能听我的吗？”
    张学亮两手一摊：“喜欢挑事的人我们也不要啊。”
    “我要做，可就是要做大项目的。”
    “有多大？”
    “几百个亿的做不做？”
    “四哥，别闹，这不是打炮。”
    “谁跟你闹了？”
    看着顾十年严肃的样子，张学亮也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四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这么说还是往小了说，整个项目要是往大了说，上千亿也不止。”
    “卧槽……”张学亮惊呆了：“这事……我得琢磨琢磨了。”
    “嗯，你最好和大家伙提个醒，回头家里的事处理完了，我回去拟一个章程出来，你也看看。”
    “成，这事就这样。”
    临近半夜，张学亮回酒店了，医院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更何况王奶奶已经睡下了，于老二那里有季玲和于大姐看着呢。
    回到病房里，刚推开门，山霞就醒了，揉了揉睡眼，低声问着：“都处理好了吗？”
    “嗯。”顾十年轻轻一笑：“刚和亮子谈了一个几百亿的项目。”

 第一百五十章 这个家伙惹不起

    山霞却是不知道几百亿项目这个冷笑话，她也不相信顾十年真的要搞出一个上百亿的项目来，笑着说顾十年不着调。
    看奶奶睡的很香，两人携手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还没吃饭，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吧。”
    拉住山霞，顾十年摇头：“不吃了，反正也不饿，刚才老曹来了，事情解决了。”
    把具体的事情说了一遍，山霞出了口气：“我觉得也是，差不多就好了，没必要弄的那么僵。”
    和顾十年在一起久了，一百万的赔偿已经不是什么大数目了，山霞知道，自己的男人何止是百万富翁，光是眼下的这些产业吧，只不过山霞依旧是一身普通的打扮，从来没想过买一些奢侈品之类的。
    拉着山霞的手，小声的说道：“要不咱辞职了吧，别上班了。”
    “为什么？”山霞有些不解，这个问题不是没说过。
    顾十年笑了，他确实理解，山霞喜欢当老师，这个女孩子的脾气太好了，也太有耐性了，面对那些调皮捣蛋的，叛逆的，她都有很好的耐性，去尽到一个老师还尽的责任和义务。
    反正在顾十年眼里，现在的山霞绝对可以评为最美教师的称号。
    “不为什么，在哪里教孩子不是教，你去上班，偶尔还会受气，再说了，体制里的一些事你也看不惯，不如咱们自己成立一个教学机构，你自己就是校长，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之前山霞确实吐槽过一些事情，体制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让看着恶心，在山霞的观念里，学校，医院这样的地方就应该是圣洁的，不该受到污染的，虽然顾十年劝过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是没用，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好在她还是忍耐了下来。
    “你说的真的？”山霞果然很激动，不过马上又平静了下来：“这样是不是会很麻烦，要不少钱吧？”
    “钱还算是个事？不过我要说明啊，这个机构不是教授文化课的地方，是艺术，诸如各种唱歌跳舞啦，乐器啦，不管是咱们华夏的国风的，还是国外的高雅艺术类，都可以开班。”
    “未来的学生啊，不会像咱们这样，学习生活那么匮乏，未来的学生家长们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多元发展的。”
    “这……咱们也没有那么多老师啊。”
    “呵呵……”顾十年很开心，因为山霞动心了：“那怕什么，招聘就是了，只要你喜欢，这事我来办吧。”
    山霞还是答应了，顾十年提出的建议很有诱惑力，而且人家说了，这是咱们自己家的生意，山霞马上就点头了。
    这也是刚刚和张学亮谈过之后有了的想法，自己作为星空科技的老总，手里还握着企鹅，巨人和盛世网络的股权，何苦让自己的女人遭罪，给自己的女人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之前就是自己活得太谨慎了，也着实小看了这些二代们，既然大家都想玩，索性不如玩大点，向这个世界正式宣布，我顾十年来了，带着可怕的胃口来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出所料，市里一些相关领导都来慰问了，那叫一个热情，并保证所有的事情，市里会马上落实，对于打人的暴徒，必须从严，从重的处理，这种恶势力必须铲除，给边城一个阳光明媚的和谐社会。
    就是那么的迅速，王刚等一系列人被雷洪亮移交当地司法部门，直接成了顶缸的了，不到中午，曹大海就钱三儿就带着一百万的现金来了，实打实的现金，人家压根就没用转账的方式。
    顾十年一分钱也没留，全给了于老二，明说了，这是人家给的医药费，并且当场任命于老二为王奶奶奶茶连锁监察部经理，负责组建监察部门，对于所有加盟王奶奶奶茶的连锁店有监察之责，一旦发现有违规操作，直接清除其加盟资格。
    于老二对这个幕后主使其实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不过也没说什么，人家怂了，自己这边赢了，人家还给了一百万，打自己的那些人和王刚都得进去，也没法再说什么了，市里领导都来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是这个监察部的问题，他犹豫了：“这个……我不行吧？”
    “这又什么不行的？需要什么人，你和季玲李泉合计着来就行，关键就是这些人不要轻易的被腐化，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和季玲的质量部门互相配合一下，制定一个监察方案出来，对所有加盟店进行抽检，只要是味道，使用原料，工序上出现任何问题，直接上报。”
    “咱们王奶奶奶茶现在是个牌子，不能任由那些无良的加盟商为了谋利乱来，牌子不能倒，这最关键的就是口味，其次是服务，这两点只要保证到了，咱们就可以屹立不倒，二哥，这个部门很关键，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
    这一声二哥叫出来，于老二痛快的点头：“成，我来，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王奶奶奶茶连锁虽然是王奶奶为董事长，但是指出大方向的是顾十年，而真正付出心血的是季玲，只要提到这是为了公司，那么于老二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尘埃落定，王奶奶也就出院了的，顾十年专门去谢谢了诸位来帮忙的，并且说好了，等回了春城一定摆酒。
    三天后，有人检举，王土豪私自开矿，矿上很多都不符合国家安全标准，并且有偷税漏税等等行为，王土豪被查了。
    并且这事情惊动了省里，据说省里下达了指令，必须要严查严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和情分在里面。
    边城不少知道这事的人终于明白了，王土豪这是踢到铁板了啊，而且不光是把自己的腿踢折了，还可能要把命都搭进去了。
    有人看个热闹，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开始自省，聪明的人都明白了，惹谁都不要惹顾十年，这个家伙你惹不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国粹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社会上某些体系里的人员更迭就像是封建时代的统治王朝一般，没有谁可以一直存在着，总会有人会想着法的把你赶下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
    只不过王土豪的没落并非是顾十年想要这么做，用顾十年的话说，他自己作死还怪我喽？
    于是，这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往往到处传闲话的人，都是一知半解的，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于是这个闲话传着传着就成了谣言，愈发的让人不敢相信。
    大排档里，周围到处都是说这事的，反正是王土豪完了，是省里直接来查的，估摸着还会牵扯出来不少人，饶是如此，顾十年也没有成为什么英雄，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王土豪没斗过人家罢了。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顾十年是如何发家的，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当你发达了，你就不再是普通人这个圈子里的了，阶级不同，不相为谋，这是阶级的斗争，没办法。
    听着这些喝多了的人胡乱的说着这些，顾十年也很是无奈，对面的山霞都快憋不住笑了。
    两人都喜欢大排档，倒不是上不得台面什么的，只是喜欢家乡的这个味道，眼看着事情结束了，还是要回春城的，奶奶已经放下话了，赶紧走吧，别耽误了人家山霞上班。
    这临走之前，总是要过过嘴瘾的。
    都没有心思去和这些人争辩什么，完全没必要的事情，吃饱了，付了款，手拉着手走在河边，到也是惬意的很。
    行至桥边的路灯下，看着有不少人围着指指点点，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也凑了过去，去看到一个大约应该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在她面前摆着一些剪纸，还有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鞋垫，鞋垫上都是绣花，很精致的样子。
    围观的人不少，但是买的人很少，女孩子很安静，也不开口招揽生意，身上的穿着也很朴素，没有一点的脂粉气息，梳着一条大辫子，似乎对围了这么多人有那么一点慌乱。
    “哎呀，真好看。”山霞一下就来了兴致，不光是那些手工的鞋垫好看，就是那剪纸都很精致：“是你自己做的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嗯，都是我做的。”
    顾十年觉得这不是撒谎，也有了些许的兴趣，就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有几个还会做这些的，不说这手工鞋垫，就这些剪纸绝对是没人会的，这是民间艺术的一种传承，当然，他也看不出个好坏来，但看着就喜欢。
    蹲了下来，翻看了一下：“你这都是怎么卖的？”
    “鞋垫两块钱一双，剪纸……你们看着给吧。”
    这摆明了是不会做生意的，山霞惊讶的对顾十年说：“哎呀，好便宜啊。”
    “是啊。”顾十年点了点头：“要不……都买了吧。”
    “啊？”
    不只是山霞有些惊讶，那个女孩子也抬起了头，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才看清了她的眼子，一双大眼睛很是灵动，面色苍白，十分的清秀。
    “买了留着慢慢用呗，这么好的东西，还可以送人啊。”
    山霞也笑了，反正不差钱：“也是，那就都买了吧。”
    其实总共没多少，鞋垫一共就剩下了十几双了，加上那些剪纸，顾十年直接给了二百块，那女孩不收：“这……这太多了……”
    “拿着吧，你这可都是手工的成品，值这个价钱。”山霞很大方的把钱塞到她手里。
    东西收拾好了，才发现那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拐杖，很是开心的拄着拐走了。
    看着这个背影，不知道为何，有些莫名的心酸，能看的出来，女孩儿身上穿的衣服很破旧，但她笑的很开心。
    山霞似乎看出了什么，匆匆的追上了女孩儿，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这才回来。
    “问清楚了，她叫李玉，住址也有了，我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
    顾十年闻听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哼，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又动了怜悯之心了吧。”
    顾十年点了点头：“也不全是吧，就是觉得她的手艺挺好的，这些剪纸别弄坏了，回春城了我想找人给看看，要是真的不错，我到是觉得这可以是咱们艺术中心的一项课程。”
    听到这话，山霞眼睛一亮：“对啊，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其实不需要到春城找人看，王奶奶就很懂这些，看了顾十年带回来的这些，也是赞不绝口，一直说这个姑娘应该是个很有天赋的。
    回到春城的当天晚上，顾十年带了一副剪纸去了杜玉芳那里，吃过之后，杜玉芳才现身，顾十年笑着说：“杜先生，送你一份礼物。”
    这一副剪纸是比较打的，是春来燕归的寓意，杜玉芳没有丝毫的不在意，很小心的打开，虽没有说眼前一亮，到也是赞不绝口：“不错啊，这剪纸当真是有几分神韵的，顾先生这是从哪位高手那里得来的作品？”
    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这浮华的时代里，不会在意这么一副小小的剪纸，甚至有人觉得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更有甚者，觉得这民间艺术根本无法跟国外的相比，人家那才是高雅的艺术。
    杜玉芳这里的陈设也都是相当的讲究的，但杜玉芳没有瞧不起这剪纸的意思，而且是很喜欢的样子。
    顾十年说道：“哪来的高手，这次回家，遇到一个小姑娘，这是她的手工作品。”
    “嘶……”杜玉芳抽了口凉气：“你说的当真？”
    “当真，我也是请杜先生看看，若是觉得可以，我有想法要聘请她，成为日后我艺术中心的一位老师，专门传授这剪纸的手法。”
    听到这话，杜玉芳微微皱眉：“要她当老师……或许还差一些，顾先生说的艺术中心是……算了，我不问了，不过顾先生也喜欢咱们华夏的这些民间传承吗？”
    顾十年撇嘴：“杜先生，我顾十年是华夏人，不喜欢自己的国粹，难道要去崇洋媚外不成？”

 第一百五十二章 CBD的概念

    国粹，华夏之粹，顾十年不认为只有那些上的台面的才是国粹，不管是戏剧，还是茶艺，又或是厨艺，包括剪纸这些民间传承，都应该是国粹，这是华夏的传承，是应该保留下来的。
    当然，保留，传承，并非是推广，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在终将会被淘汰，但这不代表是要被遗忘。
    这一次和杜玉芳的畅谈是愉快的，也坚定了顾十年的想法。
    回到公司，就开始了艺术中心的布置，无非就是寻找合适的房源，然后开始装修的那些事。
    想到就要做，前提是有钱，这对顾十年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几百个亿的项目他自己整不了，就这么一个项目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一个消息让他很不开心，是关于史金柱的，史金柱也在开曼群岛注册了新公司，并且以新公司的名义控股了沪市某个游戏公司，准备开始开发网络游戏。
    顾十年明白了，自己当初想错了，征途这个吸金奶牛根本就不属于巨人旗下的，只是因为这是史金柱控股，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巨人旗下的。
    失算了啊，这么一弄，征途赚不赚钱和自己没特娘的半毛钱关系了。
    往深了想，顾十年知道，等到一定的时间，就是大家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在资本掌控面前，就不要说什么情分，那并不重要。
    不过无所谓了，当初拿到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已经给自己赚了太多了，等到时机，该套现就套现了，只不过这话自己不会主动提出来而已。
    崔岩过来说了一下工作情况，随后聊起了家常，说起了王燕的事情，说是秦兰已经主动见过王燕了，据说评价不低。
    “卧槽，这是定下来了？”
    “差不多吧。”崔岩笑道：“我听叶晓的意思，基本是差不多了。”
    “说起来叶晓……你们俩怎么样了？”
    崔岩笑的更开心了：“还不错，还不错，哈哈……”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这边正说着这事呢，张学亮就来了。
    一见到他，两人笑的更开心了：“亮子，听说王燕已经登堂入室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张学亮瞬间耷拉了脑袋：“唉，别提了，谁知道我妈怎么就一眼看中了的。”
    “不说这事，之前在边城说的事，四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已经和他们都打好招呼了，不少人都很有兴趣，觉得你这个想法有点刺激，都想玩玩。”
    “玩玩？”顾十年翻了个白眼：“要是玩玩的，就趁早让他们滚蛋，我是要赚钱的，谁跟他们玩啊。”
    “不是，四哥，你不是真要弄个几百亿的项目出来吧，我有点担心啊。”
    顾十年摆了摆手：“话是这么说的，项目真的做起来，就一定是有的，但是不是要投资那么多，这里面可操作性是很强的，这个能懂吧？”
    “嗯，这个我当然明白，要不……我约几个不错的，咱们先谈谈？”
    “成，就这样吧，晚上你找个地方，咱们一起谈谈。”
    当夜，约起了一些人，到是不多，曹大海，钱三儿，齐森这几个熟悉的都在，有几个也是眼熟，知道都是张学亮圈子里的人。
    不喝酒，先谈事，顾十年开门见山：“老曹手里有个不错的地块，打算做什么？”
    曹大海这个地块拿到手有一定的时间了，就是还没有动工，位置相当的好，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地块他曹大海会赚很多。
    曹大海点了点头：“顾总，那肯定是盖房子啊，要不也不能闲着啊。”
    “没错，盖房子，想过具体怎么盖吗？”
    “这个地块那肯定得弄高层出来，要不就白瞎了。”
    “听说过商圈吗？”
    “商圈？顾总什么意思？”
    顾十年的让众人都犯起了嘀咕，看着大家疑惑的样子，他笑了笑继续说道：“纽约的时代广场都听过吧？”
    看众人点头，他又说道：“那么中心商务区呢？”
    有人一知半解，却不吭声，更多的人是摇头。
    “啪……”顾十年打了个响指：“那么简单来说，既然大家想做点刺激的，为什么不打造一个属于春城的cbd商圈出来呢？”
    “老曹的那块地很好，但不够大，如果能把周边的地块拿到手，就可以打造一个完整的cbd中心商务区出啦。”
    “这是一个集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咨询，购物，娱乐，餐饮等等为一体的中心，而且也将会成为春城的一个代表性建筑。”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兴趣。”
    其实这么说，相对简单了，说到底还是建筑业，卖房子嘛，顿时有人有些兴趣少少。
    到是曹大海若有所思：“顾总，您的意思是……我觉得是有搞头的。”
    “呵呵。”顾十年淡淡一笑：“你们大概以为这还是盖房子卖房子那么简单吧，我可以明确的说，这里的房子不卖，任何的都不卖，不管是写字楼，还是商铺，都只对外出租，绝对不卖，想要进到这里的，需要经过审核，够资格的才有能租用写字楼和商铺，尤其是这些商铺，不是品牌的就请自便吧。”
    “卧槽，这么高端的吗？”齐森有点惊讶的爆了粗口。
    “没错，就是这么高端。”顾十年点着头说：“赚钱赚钱，该赚谁的钱呢？赚老百姓的钱？老百姓能有几个钱？赚钱当然是赚有钱人的钱了，就这么说，商圈建成，能来商圈消费的必须都是高端人士，都是有钱人，要让他们得到能够匹配身份的服务，他们自然会心甘情愿的掏腰包喽。”
    “就说白了，这里的消费，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在这里，只有贵的，没有对的。”
    “那……就只靠租金赚钱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租金就足够大家赚的很多了，不过的我的想法却不只这些，春城的cbd必须成为标志性建筑，而我最终的想法是在全国各大城市打造这种建筑，如果实现，那么大家想想，你们会赚多少？”
    “这么一说的话……就比较有搞头了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玩就玩大的

    cbd商圈的概念提出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赚特赚的项目，这不是等闲的租出去一两个铺面的问题，这可是一个商圈啊。
    张学亮皱了皱眉头：“四哥，这个……得和上头打个招呼吧。”
    “那是必然的，做什么都得跟上面打招呼啊。”顾十年淡淡一笑：“这个商圈的概念提出来，上头一定会重视，就这么说吧，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产物，是城市建设的必然发展方向，上头不会不懂的。”
    张学亮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明白，说白了，这也是城市规划的一个方面，比方说一些城市里，酒吧都聚集在某一条街上，ktv聚集在另一条街上，一个是方便消费，另一个也是方便管理嘛。
    齐森还是有些疑惑：“四哥，你说的这个……真那么高端，那些去的人就能乖乖的掏钱？”
    自从被教育后，这货也跟着张学亮这么称呼顾十年。
    顾十年点了点他：“你啊，这么说吧，你泡妞的时候，逛街看到一个八万的包，你的妞想要，你买不买？”
    齐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得买啊，面子问题啊。”
    “对啊，这就是面子问题啊，商圈弄起来，这里就没有低端货，记住，全是奢侈品，有资本进来逛的一是不差那个钱，另一个就是你说的，面子问题，能在这里消费的，那是彰显身份的一个标志，除非他不要面子的。”
    “得嘞，明白了。”
    说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具体的内部运营模式顾十年也没细说，但都知道这绝对高端，绝对赚钱就行了。
    “行了，这么说吧，老曹那个地块是极为关键的，还得看老曹舍不舍得割爱了。”
    这话有点将军的意思，曹大海爽朗一笑：“哈哈，顾总说的哪里话，顾总带着大家赚钱，我老曹还能不识好歹？”
    当着这些人的面，他曹大海敢说不同意？当然，曹大海本身是做房地产的，当顾十年把这个设想说出来，他就知道这得是多大的一个项目，根本不是他之前够胆子去想的。
    当然，他更明白，如果这个项目一旦做成了，他曹大海就绝对是今非昔比了，这可是一个能够让自己脱胎换骨的项目，他会不心动？
    “成，大家要是没有反对意见，我就这么说，你们琢磨一下。”顾十年点了点头：“成立一个新公司，按照市价将老曹的这个地块拿过来，这一点上咱们做事要公平，不能亏了老曹，当然，老曹也可以以地块入股，我的建议呢，还是老曹来牵头，毕竟老曹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大家伙也不适合出现在台面上。”
    大家听的频频点头：“是啊，四哥说的是，咱们就出钱出力就好了，剩下的还是老曹来办，也好看一些。”
    “好，亮子，齐森，你们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想要参与，记住，只要贴心的，那些耍着玩的咱们就不要了，在这里，我还要说句不好听的，今晚说的这些，不要透露出去一丝一毫的信息，要不然别说咱们兄弟不当人了。”
    说到这个问题，张学亮阴森森的扫了一圈，齐森更是拍桌子：“四哥说的没错，谁要是敢泄露了这商业机密，那就是找死。”
    “都同意的话，老曹牵头，资质什么的你来搞，亮子，齐森，上面的事情你们得出出力。”
    “成，四哥放心吧。”
    “公司成立的首要任务就是拿地，一定要把那周边的地块都搞到手，相信只要上面不糊涂，会帮忙的。”
    顾十年也没想到说动这些人会这么简单，也或许就是因为人都不会嫌钱扎手的吧，总体来说，他顾十年现在是个标杆，他所要做的项目就没有赔钱的，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且既然要玩，那就玩的大一点，要不然怎么够刺激啊。
    这个世界，有钱好办事，有了钱后又能搭上权利的线，那就更好办事了，并且这个项目并非是只为谋利，原本就是对一个城市的未来有利的规划，只要上面人不瞎，他们会看到好处的。
    当然，最初说的几百亿的项目，说的是这个项目的总价值，并非是要这些人准备出来几百亿，这太夸张了。
    有些套路大家都懂的，只要地块拿下来，后期运作起来，资金方面自然会有人出面解决的。
    很快的，艺术中心的位置选好了，秦缘丽过来请示：“顾总，是以您的名义注册公司，还是以星空科技的名义？”
    “以山霞的名义。”
    这是秦缘丽没想到的，不过还是替闺蜜高兴的很，她懂了，这是顾十年开始为山霞置办产业了。
    “另外，以炎黄投资的名义入股曹大海的新公司，这件事你来操办，具体的要保密，不要太多人知道，那边的人我会去说。”
    做投资的人，一向都保持低调，就好比是大家都知道某某公司很强，但从来不知道他们背后的投资人是谁，这些玩投资的大佬只喜欢低调的赚钱，不需要高调的抛头露面。
    顾十年不希望炎黄投资那么早的暴露在被人的视线里，也是不想起到树大招风的效果，而且炎黄投资的本金并不多，不过就是他在纳斯达克收割的那一些而已。
    现在他还有个头疼的事情，就是炎黄投资成立了，现在只能是秦缘丽帮着照看着，连个基本的团队都没有，这才是最操蛋的事情，很特么无奈啊。
    在这一方面上，他很清楚，招揽人才是必须的，但搞投资，和星空科技的运作可不一样，这里需要的是对时事，对经济有着很深的见解的投资人，不是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胜任的。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顾十年接了个电话，没想到是齐森打来的，这小子自从那次会议之后，那是积极的很。
    “四哥，曹大海他们几个请了那个什么林大师过去了，那个大师说什么那个地块有特么什么煞气什么的，总之说的不太好听啊……”
    顾十年一听就急了：“人呢？还在那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给好脸子

    人越是有钱了，就越是担心这钱会没了，很多人从一无所有走到了应有尽有的层次之后，就开始出现了各种担心，于是乎，一些所谓的大师们开始乘虚而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解决什么麻烦，但就是有人去信，或许只是求个心安吧。
    在顾十年看来，这都是扯淡，都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去信这个信那个的，人要是没做过亏心事，才不会怕什么鬼神，不信鬼神，不敬神佛，一样活得自在。
    从打开始认识林文清的时候，他就很反感，这些神棍啊，从古到今都从来没少过，上能忽悠皇帝，下能蛊惑百姓，能耐小的就忽悠点钱财，能耐大的都能直接忽悠老百姓跟着造反了。
    顾十年在某些地方放手让曹大海他们去做，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把林文清给弄去，一帮蠢货啊，你请了他去，他能说那里没事？那里没事他怎么捞钱？
    就这帮人，就算是没事都能找出三分事来，更别说这个林文清还他娘的拜师那个大神棍汪林了，那是绝对的绝绝子了，为了钱啥都能干得出来的。
    要知道那汪林可是能为了钱让人倾家荡产的，这林文清就算是学不到全部，光是学个皮毛，你曹大海也未必承受的住吧。
    在神棍眼里，这些有钱人那就是一根根直立行走的金条，不坑你坑谁？
    顾十年来的快，到了地方人还没走，正好撞了正着。
    林文清老家伙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刚刚还说有贵人要来，果然顾总就到了啊。”
    曹大海几个陪着的人也笑的很开心：“林大师说的没错啊，顾总就是我等的贵人，哈哈……”
    顾十年是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了看这个地块，这个地块动迁其实已经完成，留下的都是一些破旧的老房子，就这里你林文清能看出个什么吉凶来？
    易学也好，风水堪舆也好，顾十年不是不承认这是一门学问，但你过渡的相信就有点过分了，更何况，真正的大师是这样的吗？嘴上说着不收钱，背地里随便一个由头都敢黑你上百万，这特么是大师？
    “这是……看完了？”
    “是啊，林大师看出了些问题，不过大师说了，会给解决的。”曹大海的样子有些兴奋，好像是有这林文清出马，就一定会万事亨通似的。
    “哦，成吧。”顾十年点了点头：“既然看完了，就先送林大师回去吧，我这有点事，找个地方大家一起说说。”
    全程没多看林文清一眼，也不曾搭话，这里的人都是猴精猴精的，曹大海顿时有些尴尬，不过也没说什么，马上安排人送林文清。
    不得不说，这老东西涵养是真的好，压根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是一脸的笑呵呵，还和几个人打趣着乘车离开了。
    寻了个地方，顾十年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等到大家坐定，这才开口：“怎么着，大家伙是不相信我顾十年的眼光，还专门找人来看看风水？”
    几个人对视一眼，还是曹大海开了口：“没有，顾总您是误会了，这都是习惯了，开工之前都是要大师来看看吧。”
    其实这么说的话，无可厚非，顾十年也知道，很多工地开工，都有一些信这方面的，摆上三牲什么的，或许是求个来财，也有求个安全的。
    华夏地方大，各地的差异也大，每个地方的方式方法或许也不同，这其实真没什么，也花不了几个钱，大家也求个心安，挺好的，但是……
    “老曹，你求个心安是可以的，不过就林文清那货……你就说吧，他说有问题，解决这个问题你得掏多少腰包吧。”
    曹大海尴尬的一笑：“嘿嘿，几十万吧……”
    “几十万就能打发了？”
    “呃……”很明显曹大海没说实话，顾十年私底下也听说过，这林文清自从拜师汪林之后，那是胃口变得越来越大了，等闲的几十万他能看在眼里？
    “老曹，我敢跟你打个赌，这一次完事之后，他还会有后续，你敢赌不？”
    “这个……不会吧，林大师名声在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了吧……”
    能听的出来，曹大海也是犹豫的，顾十年摆了摆手：“我呢，知道大家的想法，不过是花钱求个心安，钱多钱少的咱们先不说，几百万扔给别人，真的不心疼？我这人简单的很，没什么宗教信仰，但也不是完全杜绝这方面的事情。”
    “但真要说和什么大师为伍，我心里就会不舒服，赚钱不赚钱先不说，赚钱但我心里不舒服，这个钱我宁可不赚，我顾十年缺钱吗？老曹，咱们这么长时间的关系了，我也不绕弯子，一句话，喜欢找大师，那么以后你们就找大师去吧，我撤了。”
    说完这话，顾十年就起身要往外走，曹大海几个人一下就急了：“顾总，别啊，我们就是……就是……”
    没拦住，顾十年还是走了，不是在乎那些钱，是真的不喜欢林文清这个人，神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坑的人倾家荡产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干了。
    他这走一走，曹大海几个人就乱了，其中有个人愤愤的说：“老曹啊，林大师可不能轻易质疑啊，他顾十年不就是有些想法吗，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咱们也不能因为他就得罪了林大师吧，他顾十年说要撤，是他自己要求的，可不是咱们不带他，对不对。”
    一旁也有人附和：“说的也是，有些事啊，真得分人，林大师名声太大了，而且很多关系都不错，大不了咱们自己干就是了。”
    曹大海的神色阴晴不定的，却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顾十年刚回到星空科技，张学亮就来了，看了一眼，笑道：“呵呵，四哥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林文清不至于吧。”
    顾十年眉头一挑：“怎么？来当说客的？”
    “嘿嘿，我是觉得吧，不过是百十来万的事情，不至于，老曹人家说了，他们自己花钱，又不走公司账面的，就是求个心安，而且吧，林文清那老东西确实有点本事，大家以和为贵吧。”
    “以和为贵？呵呵……”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风起云涌

    以和为贵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商界的争斗之中，背地里的事情不说，只要不是撕破了脸，大家好像都会在嘴上说着以和为贵的话，摆出一副虚假的面具，显得一片和气。
    见张学亮这么说，顾十年撇了撇嘴：“怎么？你收他钱了？”
    “没有啊，四哥你这可是冤枉我啊。”
    顾十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林文清那么喜欢钱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做，一旦他要是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高人了。
    “那你怎么心血来潮来替他说项？亮子，难不成你还怕了他个老神棍了？”
    听到神棍这个词，张学亮也笑了：“呵呵，那到不至于，不过这么说吧，四哥啊，这老东西人脉很广，不管是官，还是商，都认识不少人，你也知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没必要的事，得罪了他，万一背地里使绊子，咱也不好受不是吗。”
    顾十年也知道这话不假，但这一次他就是想要任性一次，摇了摇头：“他要想使绊子，就尽管来，我要是怕了他，就不是顾十年。”
    张学亮也看出了他的坚决，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行吧，回头我和老曹他们说，四哥，我是真服了你了，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顾十年两手一摊，得意的笑了：“没办法，我是不信鬼神，不敬神佛，他林文清要是真有本事，我也是佩服的，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神棍，凭什么听他摆布。”
    这一份固执还真的是有奇效，真有人退出了这个集团，不过也无所谓，张学亮和齐森那是威胁过他们，不得透露出去任何的风声，至于是不是有效，就不得而知了。
    曹大海这些铁杆自然不会退出，他们很清楚顾十年的设想一旦完成，他们能赚多少，那不是卖出去多少房子的问题，更不是这长期的租金问题，而且一旦完成，自己就会成为全国有目共睹的大型建筑集团，这未来的路啊，可就好走的很了。
    林文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天之后，就躲到自己的宅子里等着顾十年的登门拜访，在他看来，顾十年不过是个新近崛起的年轻人而已，怎么能和这些老江湖相提并论，而且他认为这顾十年也就是靠着和张学亮的同学关系才起来的而已，并没有觉得顾十年哪里厉害了。
    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作为一个神棍，林文清之所以没有人家汪林混的那么瓷实，区别就在这里了，商圈里的事情他压根不怎么了解，他只想知道谁更有钱，谁更好骗而已，至于说谁做了什么特牛逼的事情，他不怎么知道。
    原本以为顾十年会低头的，可等了多少天也没见到声响，不免有些恼了。
    “师父，刚打听了一下，这顾十年搞的那个集团有大动作，要拿地，而且这小子根本没有来道歉的意思。”
    “哼。”林文清冷哼一声，看了看自己的这个最亲信的大徒弟：“拿地？真以为得罪了我，他还能一切顺顺当当，今夜为师就做法，让他知道厉害。”
    这大徒弟说起来算是林文清本家，有个好名字，林德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师父，那个邱局长的女儿还是您的记名弟子呢，邱局长可是专管这个方面的啊。”
    林文清眉头一挑：“哟，你说的是，这样吧，你传那女子明日过来，为师要亲自传授她一些功法。”
    “徒儿这就去办。”
    “对了，德胜啊，你再替为师约一下盛华地产的罗总和北方地产的李总，多日不见，有些想念啊。”
    林德胜瞬间明白，点着头离开了。
    房间里的林文清看着刚刚沏好的茶，一把推翻：“顾十年，毛头小子，到教你知道我的厉害。”
    顾十年根本不知道林文清在算计他，刚刚接到了钱三儿的电话，钱三儿很急的说夏初一在他的酒吧里喝多了，通知他一下。
    钱三儿早就知道夏初一的不简单，当然，是基于顾十年这方面的，他很清楚，夏初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是会被人觊觎，但这是顾十年看中的，夏初一在酒吧也是得到了特别的照顾，来去自如，喜欢来唱歌就来，不喜欢来就不来。
    酒吧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女孩子得罪不起，就是没想到今天人家来了，没唱歌，自己喝多了，马上就有人给钱三儿打了电话，钱三儿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顾十年。
    顾十年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开车到了酒吧，一进来，钱三儿正等着呢，指了指角落里的卡座，灯光不是很暗，看的清楚，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已经不行了。
    “喝了多少？”
    钱三儿咧嘴：“真没多少，就五六个啤的而已。”
    这酒量啊，顾十年摇头，径直的走了过去，却没注意到，在不远处还有一群人，杨露正就在那群人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坐到了夏初一的对面，手指敲了敲桌面，没想到人还真的起来了，原本白皙的俏脸现在红扑扑的，有些醉眼朦胧的感觉，开心的一笑：“你来了啊。”
    “怎么？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夏初一拢了拢耳边的秀发：“这里的人都怕你，我要是出了事他们就完了，所以我喝多了，他们肯定会通知你的。”
    顾十年歪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这和自己上辈子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你没喝多？”
    “也没少喝了，有些头晕。”
    “如果你是想见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这是何必呢？”
    夏初一惨然一笑：“你很忙吧？本就是普通朋友，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了这话，顾十年微微皱眉：“你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是啊，我要走了。”夏初一往后靠过去，眼神里多少有些怅然。
    “去哪？这样回不了学校的。”
    “回学校？你会错意了，是我要走了，学校也不用回去了。”
    顾十年突然意识到了……
    山霞刚刚回家，手机里就接到了一条陌生号发来的短信：“顾十年在酒吧见了夏初一。”
    微微皱眉，停滞了片刻，山霞将短信删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暖暖的幸福

    夏初一说要走了，是真的要走了。
    这一段时间里，顾十年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并非是不想联系，只是单纯的自己没想明白而已，每天面对山霞，两人同吃同住，已经和两口子一样了。
    那如何处理夏初一的关系？并且夏初一现在是有男朋友的，哪怕在他顾十年的心里，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并不算什么，可人家还是正牌男友。
    在生意场上，可以一语决断，可在感情上，顾十年优柔寡断了起来，不再是那个强势的男人。
    没有继续在钱三儿的酒吧坐着，出了酒吧，也没有上车，夏初一说想走走，顾十年也没拒绝，那就走走吧。
    有些漫无目的，就那么闲逛，夏初一到处张望，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这一刻，顾十年突然好想找到了上辈子两人一起逛街的感觉，笑眯眯的在后面跟着，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就走。
    走到街角的一家咖啡厅，夏初一站了下来，看着橱窗内的摆饰，迟疑了好一会儿：“喝杯咖啡吧。”
    “好。”顾十年宠溺的笑着，过去开门，站在了旁边。
    没要什么花式的，只是两杯简单的卡布奇诺，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夏初一单手拄着下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我要走了。”
    “去哪？”
    “法兰西。”
    “为什么？”
    “家里的安排。”
    “你不想去？”
    这个问题，夏初一没有马上回答，缓缓转过头来：“其实这是家里早就安排好的，以前是没有想法的，但现在……有了。”
    顾十年抿了一口咖啡：“因为我吗？”
    夏初一还是没有马上回答，歪着头看向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也许是吧，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可是我想不起来。”
    “呵呵……”顾十年笑了：“也许是上辈子吧。”
    “大概……是吧，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顾十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刚刚和张学亮说了自己是不信鬼神，不敬神佛，可现在要说自己不相信人有上辈子吗？自己可是真的有上辈子的啊。
    “这……不好说，或许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吧。”
    “大概是吧。”夏初一点了点头：“就像我，我的朋友不多，这件事也只说给了你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
    这一刻，顾十年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起来，竟然有想要过去拥抱一下的冲动。
    深呼吸了几口：“那……你男朋友呢？”
    提到这个话题，夏初一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后讪笑：“他啊，原本就算不得什么男朋友吧，都是家里安排的，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这……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顾十年也有些吃惊，特想问问夏初一的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都是家里安排的。
    回想起上辈子见到夏母的时候的事情，夏母给人的感觉就是绝对的强势的，虽然看着是知书达礼的样子，可那份强势是掩盖不住的。
    或许夏初一的家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的吧。
    夏初一没谈这个方面，顾十年也忍住了没问。
    “什么时候走？”
    “明天我就回连城了，或许……很快吧。”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那……以后还会再见吗？”
    夏初一嘴角上翘：“你觉得呢？”
    “或许还会吧。”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两人谈到了很晚，顾十年把夏初一送了回去，回家的路上，他就在想，或许自己和夏初一注定就是这样的结局吧，上辈子如此，这辈子还是如此。
    到底还是以朋友的方式结束，没有一点过分的举止，哪怕是最后离开的时候那个拥抱，也是没有一点逾越的感觉。
    到了楼下，顾十年都在问自己，如果自己要求她留下，她会不会留下？
    这是个问题，顾十年没敢这么做，他怕得到的是另一个结果。
    开门进屋，客厅里亮着灯，山霞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亮着，轻手轻脚的过去关了电视，山霞醒了，擦了擦睡眼。
    “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我还热着饭呢。”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饿了，就喝了一杯咖啡，肚子里空唠唠的，脱了外衣，顾十年笑了：“你先睡吧，我自己弄就行。”
    “哦。”山霞也没坚持，伸着懒腰就回了卧室。
    吃过了饭，洗了澡，这才回到卧室，看着山霞歪着脑袋睡着的样子，顾十年心里突然一阵温暖。
    人说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我这还不算是幸福吗？如果这都不算幸福，那就真的太过于贪得无厌了吧。
    上了床，山霞懒洋洋的挪了挪身体，顾十年趁机搂了过去，低声说：“睡着了吗？”
    “哼……”山霞头也没回的哼唧了一声。
    “有个朋友明天要走了，刚才过去看了一下，聊了会天。”
    “哦。”山霞略显敷衍的回应着。
    “是个女的哟。”
    顾十年像是故意的，见山霞还没反应，又特意说道：“她叫夏初一。”
    这一下，山霞翻过了身来：“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夏初一？”
    “对，就是我一直找的那个夏初一。”
    “她到底……”
    山霞的好奇心上来了，顾十年笑了笑，到是没隐瞒，说了夏初一很多的事，说了她在驻唱，也说了她男朋友的事，还说了夏初一和杜玉芳的棋局，最后才说了夏初一要去法兰西了。
    自始至终没说他为什么要找夏初一，但山霞也没问，听了这么多之后，才低声问道：“她走了……你会伤心吧。”
    顾十年笑了，在山霞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朋友，离别自然是伤感一些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爱你，这一生你都可以随时来验证。”
    山霞也笑了，她从来都不是个事多的女人，顾十年说了，她就信了，笑的很甜，整个人都钻到了顾十年的怀里，原本的困意也消失不见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顾十年看着怀里懒洋洋的山霞。
    “或许这就是我要的暖暖的幸福吧。”
    清晨，夏初一拉着行李箱上了车，望着倒退的街景，淡淡的笑了，他到底是没有挽留我……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暂时避让

    “你说幸福是什么？”
    顾十年问秦缘丽，秦缘丽笑了：“幸福就是我能财务自由。”
    听到这个回答，顾十年也笑了，没错，秦缘丽追求的就是财务自由，其实之前的那些债务已经不在意了，真的要算的话，就秦缘丽的努力也该还完了。
    这两年的时间里，秦缘丽做的工作大概要比很多人几年里做的都要多，这一点顾十年是看在眼里的。
    上辈子活着的时候，从来没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幸福到底是什么，那个时候每天能想的就是如何的活着，财务自由？当然也想过。
    大概每个人都会不一样吧，有的人追求财务自由，有的人希望爱情美满，当然，也有人想要每天会所嫩模，总之大家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没想过的事情，这辈子到是想了个通透，顾十年知道，这大概是取决于自己现在的财务自由吧，才有了时间去想这些关乎于哲理的问题。
    不是说对夏初一没有了想法，而是昨晚回到家的那一刻，就有了一个答案，也终于明白，重新活一回，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已经被改变了。
    较比起夏初一，山霞太单纯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多么奢华的生活，住在星空网咖楼上的时候是这样，住在这大房子里也是这样，不会因为有钱了，买东西就不去考虑价格，也从来不会摆出一副阔太太的样子盛气凌人的。
    山霞就是山霞，善良的像个孩子，烂漫的如同山尖的一抹晚霞。
    不知道如果老天爷还会给机会，继续重生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那一天，顾十年终于明白，人生，从不同的角度介入，总会有不同的经历和不同的选择，最终走向各不相同的结果。
    两天后，他收到一条短信：“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只有一句话，正是往后余生的第一句歌词，号码是陌生的，但是谁发来的，他很清楚，犹豫片刻，回了四个字：“往后余生……”
    只有往后余生，却没有我只要你……
    林惠去了美利坚，再没有消息，夏初一去了法兰西，刚走，顾十年觉得人生好像给自己开了天大的玩笑。
    总之老天爷就是喜欢和所有人开玩笑，正验证了那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是都可以一帆风顺的。
    北方地产突然入局，摆出了一副要和曹大海争地块的架势，一下子让原本顺利的局面进入了僵局。
    新公司已经正式注册，全名九州发展房地产有限公司，名义上就是曹大海在脱胎换骨，那些二代们自然是不能露面的，在这一点上，大家是十分注意尺度的。
    有些事可以背地里使劲，但绝对不能露了脑袋出来，要不然被家里知道了，那就啥也别想了。
    曹大海进入了困境，没有第一时间来找顾十年，到是张学亮和齐森一起来的，这俩家伙有着一个共性，就是都不喜欢林文清。
    事情一说，顾十年冷笑了起来：“北方地产这么有种吗？这两年不是一直被曹大海打压着呢吗？”
    齐森撇嘴：“四哥，就那个姓李的自己绝对没这个本事，摆明了是有人撺掇的，要不我让尚南天去点点他算了。”
    不等顾十年开口，张学亮就说道：“你傻啊，姓李的会不知道曹大海背后的是谁？敢这么有种明着叫板，你以为尚南天去就有用？”
    齐森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那你说怎么办？要不就直接办了北方地产算了。”
    这话到也不假，就以这帮货的能量，真的是要使点手段办了北方地产，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这里有个问题。
    那就是北方地产到底是谁给撑腰的，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就一定会得罪北方地产背后的人，家里的长辈们是最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的，会打乱了原有的格局。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以和为贵的道理。
    顾十年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才迟疑的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林文清那老东西搞的鬼呢？”
    “诶？”张学亮眼睛瞪大了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可能，我到是听说过，北方地产可是没少请林文清去过。”
    齐森登时又起来了：“这个老东西，四哥，办了他吧。”
    没证据怎么办？林文清的交际圈子太广了，正如张学亮说的，这货的人脉很广，真要动起来，没有绝对的证据肯定摆不平他。
    “你先别着急。”顾十年沉吟着说道：“咱们得拿到一些证据的，既然他敢得罪咱们，咱们就不能只是简单的收拾他一下就完了，要做的就做的绝一点，一棒子打死，让他再也不能翻身才行。”
    “卧槽……”张学亮和齐森看着阴森森的顾十年都愣了：“四哥，这林文清是抢了你的女人啊，还是刨了你家的坟了，这么狠的吗？”
    “这老东西就是个祸害，与其说让他存在着，不如弄翻他。”
    “那你说怎么办？”
    “不急，你们先回去，告诉曹大海，暂时不要和北方地产继续争斗，没意义，我这边先调查一下，等我消息吧。”
    顾十年办事，大家是放心的，张学亮和齐森走了，九州发展果然马上偃旗息鼓了起来。
    这到是让北方地产在春城的圈子里一时间风头无两，这么强势的曹大海竟然怂了？都知道曹大海背后有人，那意思说曹大海背后的人干不过北方地产的背后大佬喽？
    曹大海的退让，让林德胜马上宴请了北方地产的老李，同去的还有邱局长的千金邱莹莹，一个已经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
    “这次多谢李总出手啊，家师现在正是闭关之时，我就代表家师表达对您的感谢之情了。”
    老李十分的恭敬：“哎呀，林兄弟说的哪里话，能为大师效力，是李某的福分啊。”
    “李总就是识大体，不像那罗盛华，这个关头竟然怂了，哈哈……”
    那邱莹莹听说林文清在闭关，媚眼一转：“大师兄，晚上我想去看看师父可好？”
    林德胜很明了的一点头：“自然可以。”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雷霆手段

    林文清不是什么特工，但顾十年这边有啊，雷洪亮这些老兵个顶个的懂的如何搞侦查，尤其这是个信息时代，在崔岩特意安排下，雷洪亮这些人拿到的可都是好设备，很多东西一查就查的出来。
    更何况被林德胜不看好的罗盛华还特意传达了一些事情。
    盛华地产规模也不小，虽然是比不得现在的曹大海吧，但罗盛华自从被摆过一道之后，就很明白哪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
    他和北方地产的老李不同，罗盛华和曹大海没有仇怨，大家是可以共存的，但是北方地产不行，那和曹大海是敌人，就曹大海的性子，只要九州发展真的崛起了，那绝对没有他老李的地方，这春城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罗盛华通过尚南天说了一件事，是林文清宴请过他们，具体太多的没说，但这就够了，摆明了这就是林文清设的局，就是不太高明而已。
    当然，顾十年这边就明白了，罗盛华是在示好，人家投来善意，你得接着，这份人情得记下。
    不过这么一想就通了，也很清楚，林文清一定是也和某些坐办公室的知会过，不然北方地产是得不到这么大的支持的。
    “老雷，按说这事有点不地道，但是这个老神棍更不地道，我给你时间，给我查个仔细，不管是有什么不法的事情，都要拿到证据。”
    雷洪亮咧嘴一笑：“顾总放心吧，这事我们在行，这种老神棍早就该查他了，留着他是祸国殃民。”
    在这一点上，雷洪亮和顾十年有着一样的认知，当过兵的，都不会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看来，这就是封建迷信，林文清就是十恶不赦的老神棍。
    几天后，正式招标，其实这个所谓的招标要说没有一点内幕，是真的没人信，不管怎么说，在老百姓的眼里，能中标的都是那几家公司而已，就好像是内定了一样。
    当然，除了内幕，也会有一些猫腻，比方说围标之类的事情，总之为了拿到标的，各家公司都会尽情的施展合理合法的一些手段，不过有人要是知道了内幕，就没人乱上了，乱上就是白花钱。
    比方说这一次北方地产和九州发展之间的竞争，虽然来了不少公司，大家自己很清楚，就是陪跑，象征性的来玩玩，捧个场面罢了。
    至于花落谁家，就这段时间里，九州发展开始退让的情况看来，大部分人认为北方地产大概率是胜出了。
    老李到场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的样子，和谁都打招呼，满脸都是笑容，十分的开怀。
    相比曹大海到场就阴沉的很，不过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
    “哟，曹总，最近几天不见，这是到哪里潇洒去了？”
    看着这得意的老李，曹大海冷冷一笑：“李总啊，这没到出结果的时候呢，不要得意的过早啊。”
    “哈哈，对啊，曹总说的是，果然是做大事的，小弟佩服，那就……看结果再说？”
    然而……
    大家做了很久都没见动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都有些不耐烦了，终于有人出来：“各位，抱歉，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此次招标会暂时停止，具体的安排请各位回去等通知吧。”
    没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但这些人精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曹大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是个好事，最起码地块没落到北方地产的手里，看到老李也是一脸的茫然，大家都在猜测。
    上头自然不会对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些有门道的会去打听，比方说曹大海，比方说老李罗盛华这些人。
    还没等走出大楼，就都知道了一些事情，负责此次招标的邱局长被调查了，有人把一份资料直接投到了相关部门，邱局长在来这里之前被请走了。
    站在大楼门口，曹大海感觉到这个舒展啊，再看向老李，大笑了起来：“老李啊，我说过什么了？要看结果啊，哈哈……哥哥我先走了。”
    老李的脸都青了，他的依仗就是邱局长，这个依仗没了，算怎么回事？
    急匆匆的驱车赶往林文清那里，到了地方就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文清这里已经被贴了封条，具体啥情况完全不知道，老李懵逼了……
    两千年的时代，虽然网络在北方城市并不发达，但不代表没人关注，一条条录音在网上被公布了出来，里面全是林文清的录音，其中有他和林德胜商量如何忽悠人的，也有如何骗炮女信徒的，当然还有如何搞钱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录音也被投到了春城日报以及春城公安局等地方。
    华夏啊，一直奉行民不举官不究的方式，现在有民举证了，那么一切就可以动起来了。
    当曹大海，张学亮等人都到了顾十年面前，这货十分得意的两手一摊：“老曹啊，现在信了吧，我说他是个神棍，怎么样？”
    曹大海竖着大拇指：“服了，顾总，我老曹是真服了，他奶奶的，之前没少被他骗啊。”
    “算了，都过去了，你还指望骗你的钱他还能吐出来，早不知道花哪去了，以后就记住了，这些玩意儿，不要盲目的去信，你要说找个心理安慰这是可以的，别乱花钱。”
    “得嘞，以后我老曹唯顾总马首是瞻。”
    顾十年摆了摆手：“行了，这次事之后，至于说邱局长和林文清会怎么样，咱们就不考虑了，不过不会再有人挡着路了，老曹，你们合计一下，要抓紧，如何施工这些我不懂，先把具体的设计图拿出来，拿地，筹集资金，这些一起动起来，这个商圈的建设将会是九州发展的标志性作品，三年，我要三年看到成品。”
    “好，顾总放心，我们这就马力全开。”
    路铺好了，就看怎么走了，只要自己不嘚瑟，怎么都会走好的。
    顾十年很有信心，2000年，注定是个起步的年代，年底，李从文来了个电话，说是想要约他谈一下。
    顾十年有点懵，这个约是不是要赴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游说杜玉芳

    李从文邀约要做什么，顾十年猜不出来，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这些学者们有太多的瓜葛，要知道这些学者们在某些问题上，多少都有些食古不化。
    其实丁汝安也是如此，但丁汝安好的一点是不会过分的约束顾十年。
    顾十年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被规矩锁死的人，这就像是人生，要么任命，要么抗争，上辈子是没资本抗争，这辈子终于算是有了一点点的资本了。
    不过李从文邀约，多少也能猜到一点，2000年末，星空科技再次名声大噪，爱虫病毒的出现，让国外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其传播速度之快，让这些互联网新秀们都是大吃一惊。
    但国内还好，好的是星空杀毒完美的做出了这一次的防御。
    这是顾十年早就预见到的，计算机这个行当现在怎么说都是发展的初期，一些公司虽然已经有了基本的杀毒软件的概念，但并不代表就完善。
    计算机病毒就和人类生病是一样的，医生们不可能有一些新的病症的治疗方案，都是遇到了，才会研究出新的方案。
    卡巴也好，金山也好，包括瑞星和冠群都是如此，顾十年则不然，在方宇研发杀毒软件的时候，就提醒了方宇，要提防类似与梅丽莎病毒横扫网络的事情发生。
    恰好的是爱虫病毒正好是模仿了梅丽莎的模式，星空杀毒这一次可算是立了大功，更是直接确立了杀毒软件行业里的龙头地位，当然，最让同行生气的还是星空杀毒是他妈的免费的。
    星空科技的名头让许多人记住了，甚至有人在论坛里都在说，这辈子就用星空科技的软件了，人家太良心了，又实用又免费的，不用就是脑子有问题。
    没错，免费固然是重头戏，但关键还是实用，正如乔帮主在管理苹果时候所说的，花里胡哨的有嘛用？根本的还是要简洁实用。
    这也是顾十年在公司大会上一直强调的问题。
    当然，这一次爱虫病毒危机，也让更多的人记住了顾十年这个名字。
    想着李从文要和自己面谈，大概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吧，反正顾十年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个喜欢拖拉的人，就像处理林文清那个老神棍，只要拿到证据，直接就出手，没时间和你们磨叽。
    想了想，还是给丁汝安打了个电话，本打算是探探口风，然后想个由头拒绝的，没想到丁汝安直接回了话：“你安排个地方吧，我和他一起，咱们坐下来一起谈谈。”
    得嘞，这就明白了，虽然李从文是直接给自己打的电话，但人家肯定是通过气了。
    老丁发了话，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李从文是从沪市飞过来的，远来是客，这是基本的礼仪。
    到是没用他亲自过去接，丁汝安说的明确，选个不错的地方，告诉他地址就行了，顾十年一琢磨，在他认为不错的地方就是杜玉芳那里了。
    老头子的审美绝对会喜欢那里，年龄的代沟，总不能带着两个老头子去蹦迪吧，那容易猝死。
    提前到了杜玉芳那里，一段时间没来，感觉有些冷清了许多，还是那个小姐姐，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多少有些凄苦的样子，没了之前的从容。
    “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姐姐没说，只是将顾十年引领到了楼上，就看到杜玉芳在那里素手烹茶，十分的淡然的样子。
    “杜先生好雅兴啊。”
    杜玉芳抬头淡笑：“顾先生，今日还是一人？”
    “不，还有两位老先生，是我的恩师，其中一位是远道而来。”
    “呵呵。”杜玉芳笑出了声：“顾先生果然是雅人，懂得尊师重道。”
    顾十年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无奈的摇头：“这茶的好坏，我还是品评不出个什么，到是杜先生看来有心事，这一点应该是没错的。”
    杜玉芳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这里大概是经营不下去了。”
    他这里经营不下去是必然的，这在圈子里谁都知道，地方是好，就是规矩太多，而且就杜玉芳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
    “怎么？”顾十年眉毛一挑：“不准备再坚持一下了？”
    杜玉芳摇头苦笑：“活着都成问题了，还怎么坚持？”
    顾十年抿了抿嘴：“杜先生有自己的坚持，我是佩服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和杜先生合作？”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当然，这也是他早就有的意思，杜玉芳对国风的坚持，他是真的欣赏，而且也正因为他的固执，这国风才能这么正，而不是被资本冲击的乱七八糟的。
    杜玉芳又是一怔：“你这是……”
    “别想多了。”顾十年摆了摆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国风的氛围而已，如果没了这个氛围，对不起，我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杜玉芳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苦笑：“顾先生，这样的坚持是很烧钱的啊。”
    烧钱是必然的，顾十年分析过杜玉芳为什么烧钱，首先杜玉芳选择的地方不对，在春城这个地方，怎么比得了国内一线城市以及南部和沿海地区。
    更何况，在顾十年看来，两千年这个时间段，华夏的发展才真正的是起步阶段，算不得大发展时代的到来。
    很多人更看重的是如何赚钱，而不是如何消费，同时，受外来文化的冲击，一些人对发达国家充满了憧憬，相对的就会觉得国风是落后的。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杜玉芳的规矩恰恰和一部分人没有跟上时代的素质是对立的。
    社会的发展是必然的，这需要人们素质提升的速度能跟得上，就好比一些城市的发展，发展的是够快了，但人群整体素质的提升跟不上，这才是最要命的。
    “那就烧呗，我不怕，而且我敢断言，烧钱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证明，国风文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雅的文化。”
    杜玉芳没有马上答应，因为李从文和丁汝安到了，不过在顾十年看来，杜玉芳已经动心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不想跪着活

    两个老头联袂而至，唯一让顾十年没想到的是沈晗竟然也来了，许久没见，这个女人显得更加的知性了，早先的那种生人勿进的气质似乎消减了许多，见到他的时候，还主动的微笑打了个招呼。
    果不其然的是两个老头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的喜欢，给与了很高的评价，没办法，这些老头子就好这个，不管人家喜不喜欢，他们都会品头论足一番，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社会地位的问题吧，形成了一种习惯。
    而顾十年却是在心里品评沈晗，不是有了某些冲动，而是一种男人的固有思维，会不经意的比较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
    沈晗在某些地方和夏初一的气质很相像，但仔细品一下，却又不一样，夏初一的气质里带着一种灵性和狡黠，这也是自己上辈子没发现的，沈晗却不一样，沈晗是知性的，也是稳重的，没有那一份小女孩的狡猾。
    这里的环境和菜品都很好，李从文和丁汝安是都赞不绝口，但吃饭是吃饭，正事还是要说的。
    “十年啊，眼看着你再有半年就要毕业了，有没有考研的想法？”
    顾十年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看了一眼丁汝安，从那神色里明白了，人家是商量好了的，要说考研，在林大也可以考，但林大终究不如沪大的名气大，在学习资源这方面，林大绝对比不了沪大。
    但是……问题来了，让老子凭本事去考，老子能考上？
    咧嘴一笑：“李教授啊，我们丁院长最了解我，这两年我都没上过多少课，能顺利毕业就烧高香了，咋考研啊。”
    听到这话，李从文多少有些惋惜，丁汝安笑道：“师兄，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正调的。”
    “算了。”李从文也笑了：“十年啊，只要你想，我这里随时等着你。”
    这绝对是相当高的荣誉了，顾十年连忙表示感谢：“多谢李教授这么看重我，只不过我现在……”
    “知道你忙，现在不只是国内，就连美利坚都有不少人知道你了。”
    “呃……”顾十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沈晗在美利坚的导师在最新发表的一篇文章提到了今年的互联网危机事件，里面郑重的说起了你，一位来自于华夏的叫做顾十年的学生早早就预言了这一次的危机，却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你现在绝对是个风云人物了。”
    对于乔布里的做法，顾十年是真的无语了，他并不喜欢有多大的名气，树大招风的道理他很清楚，名气大了，随之而来的或许会是更多的机遇，但要记住，福祸相依啊。
    “还有啊，之前咱们谈到过华夏入世的事情，现在看来，都被你说中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顾十年就明白了，2001年是个很重要的年份，华夏不禁入世了，也敲定了奥运会的举办资格。
    虽然说最后公布是2001年，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大方向上都已经定下来了，在没公布之前就是有一些细节要处理而已。
    顾十年现在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预言家，但凡是他敢肯定的说出来的事，最后都成了现实，这让人不得不佩服。
    “算了，考研的事情就不说了，十年啊，还有个事，沈晗暂时结束了在美利坚的学业，想要加入你的公司，你觉得如何？”
    “啥？”顾十年终于知道重头戏在哪了，吃惊的看了看李从文，又看了看沈晗，心里暗自嘀咕，你不至于吧，想要加入我的公司直接说就行了，至于把李从文都请来了吗？
    “怎么？”不等顾十年说出自己的想法呢，丁汝安直接就瞪眼睛了：“人家沈晗可是李教授的高徒，又是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到你这实习一下是屈就了，你还有意见？”
    顾十年顿时觉得有些冤枉：“丁院长，您看您也说了是屈就了，要是只是实习的话，这国内可是有着不少大公司呢，我这里庙太小了啊。”
    摆明了是不情愿的样子，沈晗的眼神微微有些波动，但还是没出声，到是真的沉得住气。
    “庙小也是庙，你请人家吃溜肥肠的时候想什么了？就这么定了，就当是你赔罪了。”
    丁汝安头一次表现出了霸气，看顾十年还是多少有些不情愿，继续说道：“怎么？你就那么不喜欢国外的东西？”
    顾十年耸了耸肩：“也不算是吧，从理性的层面上来说，我可以说我不是不喜欢倭国人，但我十分痛恨倭国鬼子，换做其他国家也是一样，但是这只是理性的角度，从我个人的情感上来说，我是真的不喜欢国外人的自以为是，诚然，华夏较比一些发达国家来说，不管是经济和军事，发展起步都要晚了一些，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是落后。”
    “学习人家的长处，这是对的，但我不喜欢那些一捧一踩的那些人，很可悲，可悲的是他们跪下了，就起不来了。”
    这一番话说完，李从文很是赞赏的点头，随后看向沈晗：“沈晗啊，你都听到了？”
    沈晗缓缓点头：“老师，我听到了。”
    顾十年是第一次在人前说这些，不过说出来，感觉心里透亮了很多，没错，就是不喜欢跪着活而已，人家有厉害的地方，得承认，那就用心去学习喽，学到了，就赶超他们就是了，何必要一跪不起呢？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沈晗像是铁了心了，顾十年也就没再拒绝，约定了第二天公司见面再详谈。
    回去的车上，李从文笑眯眯的问沈晗：“沈晗啊，你是怎么想要回来到顾十年这里来的呢？”
    沈晗淡淡一笑：“老师，我听说陈天河师兄的成功也是受了他的指点，所以……我想近距离的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呵呵。”李从文露出了一个异样的眼神：“看看也不错，我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沈晗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笑着回应：“老师，您想多了。”
    “好吧，那你家里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让沈晗跟班

    顾十年还是决定要回边城的，至于对沈晗的安排好说，既然你要来，那就从基本开始熟悉，最起码过年之前也就这样了，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没有工资，喜欢看就看，星空科技就这么大，没别的什么特别的。
    具体的工作安排给秦缘丽，也看的出来，最近秦缘丽开始有些吃力，毕竟不是专业对口的，炎黄投资那边没有大动作，需要做什么，都是顾十年交代她去做的，这还好一些。
    只不过星空科技的发展是越来越大，她还得帮着弄山霞的艺术中心的事情，多少是累的。
    “艺术中心那边的装修进度如何了？”
    “和他们对接过，说是怎么也要年后才能完工，大概在三月中旬交工。”
    “嗯。”顾十年点了点头：“这都算是快的了，质量和用料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秦缘丽笑了笑：“是曹总安排的，他们应该不敢。”
    “还是要关注一下，老曹毕竟也忙，下面人要是玩点偷工减料的事情不是不可能，总有胆大的，对了，最近你也挺累的，今天会来个新人，先在你身边帮帮你吧。”
    还不等秦缘丽询问这个新人的情况呢，前台就打来电话，说是沈晗到了。
    没几分钟，沈晗进了办公室，顾十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沈晗，这是我的助理，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她吧，年底了，事情会很多。”
    沈晗微微点头：“秦助理，请多多关照。”
    顾十年看的清楚，在气场上，沈晗绝对碾压了秦缘丽，大概这就是生活环境所造成的吧，秦缘丽更偏向于活泼，硬是端着，她也端不出来沈晗的那种感觉来。
    没有给两人什么交流的时间：“秦缘丽，年底的福利这一块你和崔岩合计一下，做个报表出来。”
    “明白。”
    沈晗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这反倒是让顾十年有些泛起了嘀咕，总感觉沈晗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怎么就会这么心安理得的只给一个助理当帮手的，这也不符合沃顿商学院高材生的设定啊。
    不过无所谓了，该回家还是要回家的，沈晗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受不了自己会走的。
    这次回来，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和季玲商量一下，将王奶奶奶茶连锁的总部改设到春城的想法，边城固然是起家的地方，也是自己的家乡，但边城太小了，位置也太偏僻了，这并不利于公司的拓展。
    王奶奶奶茶连锁在这一年里，加盟店增加了多少，顾十年都算不过来了，可以说北方城市几乎遍布了加盟店，包括一些南方的一二线城市。
    其爆炸般的倍增发展模式现在有很多公司都在效仿，甚至还有许多业内学者们把这个发展模式拿出来做研究。
    但其实真的值得研究吗？不过就是简单的连锁加盟模式而已，又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一次王奶奶的发展速度太快了而已。
    边城食品有限公司的发展是顺利的，在原有生产线下，又增加了两条生产线，而且工资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别的不说，就这个工资提高，就很得民心，说句不好听的，在边城，一听说你是在边城食品公司上班的，首先高看一眼，在普通老百姓这个层面上，边城食品公司的员工属于是高工资的地方。
    老百姓里，固然有崇洋媚外的，也有无耻拜金的，但大多数还是朴实的，更看重的是眼前的生活。
    之前在他们眼里，老牌的边城面厂是个铁饭碗，但经历了改制，好多人傻眼了，但现在看来，人家更好的，这里的工人的月工资基本是边城其他厂子的一倍之多。
    边城食品公司有口号的，只要踏实肯干，不偷奸耍滑的，都会得到应有的酬劳。
    李泉很看重工人，他没有老牌的官僚作风，也没有资本家的恶毒，付出就会有回报是他秉承的真理。
    顾十年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在边城这个地方，在边城食品公司里，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朴实的人。
    什么高学历，什么某某大公司的履历都没用，我顾十年要的不是那种压榨剩余价值的资本家，而是真心实意的企业家。
    李泉很累，但也很开心，这一年里，在蔬菜基地这个项目上他付出了很多，从考察土壤环境到图纸的规划，甚至到动工，他都在全程参与。
    不得不说，要做好一个项目，没有那么容易的，这不是今天拨了款项，明天就能建设起来的，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这里面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细节有很多，稍有一个疏忽都可能会导致后期出现很大的问题，所以李泉不敢马虎，可谓是面面俱到，亲力亲为。
    和他一样比较用心的就是赵有德，要知道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在他的政绩上，那可是很有墨色的一笔。
    同样是付出，所为的方向却是不同的，李泉很清楚这个项目有多大，对边城有多重要，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所以他才去努力，没日没夜的拼。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都觉得就是十个自己也比不得一个李泉，人家才是真的干实事的人。
    用李泉的话说，试验田的进展还是不错的，过了年，有三个大型棚区可以开始进行种植，后续的几个棚区还需要时间。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大型的种植棚区又不是普通的农户所造的简易大棚，完美没有可比性。
    “在产出方面呢？做过预算吗？”
    李泉很是自信的说道：“供应边城周边完全够用，等到其他棚区都建设起来，供应春城都没问题。”
    “好。”顾十年两手一拍：“只要你做起来，春城那边的销路我来联系，对了，李哥，在以后你要加上一项，就是精品类。”
    “精品类？”
    “不错，就是精品类，走高端市场，不用多，但一定要精细，那些有钱人的钱不挣白不挣，我跟你说啊，有些人就是喜欢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呵呵。”李泉笑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主要还是要品相好看。”
    “没错，不过在成分监测上也要下一些功夫，弄好了，没准咱以后还能走向国际市场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掌舵人的用处

    奶茶连锁的总部要挪到春城，这并不是纯粹的商量，季玲根本就没有反对意见，经历的多了，懂的也就多了，她很清楚总部改到春城对公司的发展有多大的好处。
    顾十年也有个想法，那就是让奶奶也搬到春城去，说享福的话多少有点假，他是实在不放心奶奶在边城，这个年纪了，虽然记忆里一直到奶奶去世都没有什么大病大灾的，但现在很多事都已经被改变了，谁说得准是不是会出什么幺蛾子。
    老太太在边城，平时季玲，于老二，李泉都会照应着一些，不过大家也都很忙，季玲到是找了个保姆，人也利索，但终究不如亲人在身边。
    奶奶对自己的感情如何，顾十年很清楚，于是一个经典的问题就会出现，是选择亲情还是选择事业。
    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圣母们站出来说项，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如同古时候的忠孝不能两全似的。
    奶奶听了顾十年的意思，淡淡的笑道：“十年啊，就算是去了春城，又能怎样呢？你们做生意的事情奶奶不懂，但是奶奶知道，春城并不是你的终点啊，上了岁数了，就不喜欢到处走动了，在这里，每天还能看到些老邻居，这就挺好的。”
    她不愿意去，有种故土难离的情绪，就像是当初搬出老房子时候一样，顾十年知道这事急不得，而且他也知道奶奶说的没错，春城不是自己的终点，真要有那么一天，自己又能在春城停留多久？
    难不成以后也要奶奶跟着满世界到处搬家吗？
    好在是奶奶现在身体还算不错，或许是因为生活好了，不再需要那么劳累，奶奶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的，尤其是顾十年回来了，情绪一直都很不错。
    顾家人丁不够兴旺，但这几个年过的确实越来越是有声有色，临近过年之前，奶奶说起了一个事情，其实之前也提到过，就是鲁东老家的一些亲戚，过的并不富裕。
    这是王奶奶那边的亲戚，虽然来往不多，但终究是亲戚，以前联系不方便，打个长途电话好贵的，奶奶根本不舍得去打个电话，现在倒是不缺钱了，也开始有了联系。
    知道那边过的也很普通，奶奶也就动了些心思。
    对那些人，顾十年没有感激也没有恨意，因为没有来往，谈不上什么感情，倒是奶奶提起来了，顾十年思量之后才说：“在鲁东那边肯定不行，不过要是有人想要过来，可以安排一下。”
    其实有些话他没说，是不想让奶奶伤心和难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钱了，亲戚就多了，如果都是本分的人还好一些，就怕出了一些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
    但这话不能说，奶奶上了年纪了，提到的人又是她的亲人，说了就太伤人心了，人上了年纪，总是会顾念亲情的。
    奶奶好像也看出了顾十年的担心，笑着说道：“放心吧，没有几个人，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决定的，有什么事我会看着的。”
    春城。
    艺术中心内，山霞看着装修的进度很是开心，这里开始装修的时候，她就辞了工作，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看看，没有监督的意思，纯粹就是看着开心。
    她很清楚这是顾十年送给她的礼物，是在圆她的梦想，心里是感激的。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在变化，渐渐的开始打扮自己，也去考了驾驶证，没办法，顾十年逼着她去的，要给她买个车的。
    今天过来，就是打算看看，心满意足了就回家过年的，这个年过了，就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回家过年了，因为顾十年说了，毕业就结婚。
    正转悠着呢，恰好秦缘丽也来了，跟班沈晗到是很执着的跟着。
    在星空科技的这段时间里，沈晗看了很多，很佩服星空科技的工作氛围，而且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星空科技里真正的高管很少，基本上是每件事都是按照顾十年制定的方向去实施。
    并且接触下来才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能和自己拼资历的人，丁童是校友，崔岩是同寝室的，方宇那些搞技术的宅男就不说了，跟他们比不起，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就连秦缘丽也不过是林大师范院的学姐，到是管财务的祝新梅有两把刷子，但也不是说就是顶尖人物。
    然而很神奇的是，就这些人组建了一个公司，偏偏就能在互联网叱咤风云。
    多少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后还是秦缘丽的一句话给她解惑了，也让她对顾十年更加的好奇了。
    “一切按照顾总说的做，就没错。”
    这句话不只是秦缘丽这么认为的，在丁童，方宇，崔岩那里也得到了印证，就连祝新梅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办法，顾十年看着年轻，但人家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从就业层面上来说，每一个从业人员都希望更在一个更有发展前景的公司工作，星空科技恰好如此，不只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平台，更好的是有一个很有前瞻性的掌舵人。
    沈晗话很少，也不喜欢参与什么娱乐活动，不过会倾听，倾听到了很多。
    也开始逐渐的了解山霞，几次见面后，她知道山霞是个单纯的过分的女人，压根没那么多心思，到是山霞对她很热情，知道这是沪大高材生，又是在美联邦留过学的，很是在意。
    见到山霞在这里，秦缘丽这个闺蜜一拍脑门：“这两天忙的，都没给你打电话，还以为你都回家了呢。”
    山霞笑了：“本来打算今天走的，走之前就想来看看，怎么你们还没定下来什么时候回家吗？”
    “马上了，最后收尾一下就休息了。”
    山霞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两个女人，突然说道：“要不我明天再走，你们晚上有时间吗？”
    “你有事？”
    “也没什么，请你们吃饭，嘿嘿。”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山霞一直都不怎么参与到顾十年公司的事务当中，一个是真的不懂这些，再一个就是为了避嫌，用老传统的说法就是后宫不得干政。
    这不是顾十年的意思，是秦缘丽私底下和山霞聊天时候说的。
    影视剧里这样的桥段多的很，老板是英明的，就怕有个不省心的娘们瞎掺和。
    秦缘丽的话说就是顾十年是英明的老总，虽然他不说，但作为女人一定要明白有些事不能做。
    跟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就注定这一生不会像是普通女人一样，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命运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对沈晗的印象很好，虽然很多人说沈晗的脸上挂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但山霞看来这个人挺不错的，大概也是因为人家沈晗的高学历吧。
    老板娘请客吃饭，没有大鱼大肉，而是拽着两人回了家，主菜是饭店订的，山霞又象征性的做了两个，虽然比不得饭店的色香味俱全吧，到也是不错的，很有家常菜的味道，顾十年一直就很喜欢她做的口味。
    沈晗是第一次到了顾十年的家里，这里真就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简单，干净，也很随性的样子，书房里也是没有几本书，偏偏就是这个随性，透露着一丝家的温暖。
    开了一瓶红酒，三个女人对坐而酌，红酒嘛，很多人说喝的就是个意境。
    秦缘丽知道顾十年很少喝红酒，她也不是很懂这东西，看了看那瓶子：“这酒应该挺贵吧？你给开了，顾十年可别心疼了啊。”
    私底下，尤其是当两个人一起的时候，秦缘丽就不会称呼顾总，会直呼其名，其实顾十年也挺喜欢这样的，所谓的威信，不是通过称呼来验证的。
    山霞笑了笑：“他说是有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值钱不值钱，反正他也不喝，没事的。”
    说完看了看沈晗：“沈晗应该知道这酒好不好吧？”
    沈晗点了点头：“这酒不错，虽然不是顶级的红酒酒庄的，不过就市场价格来说，我估计也要八千多一瓶。”
    这个价格和顶级酒庄出产的红酒自然是没法比的，饶是如此，秦缘丽还是伸了伸舌头：“我这一口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钱了。”
    沈晗终于发现一个问题，顾十年周边的人都被这个人影响的很大，顾十年不喜欢喝红酒，于是乎山霞和秦缘丽也都不喜欢，这种不错的红酒在这两个女人这里，完全没有品的概念，喝起来就和在地摊喝啤酒是一样的。
    兴许这酒真的是有后劲的，山霞后来脸蛋红扑扑的，突然说道：“丽丽，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你还记得夏初一吗？”
    “哦。”秦缘丽在顾十年身边，其实早就知道夏初一这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在林大的事情，也知道夏初一已经走了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她已经走了。”
    山霞笑了笑：“嗯，我知道，十年都跟我说了，一点没隐瞒，我要说的不是夏初一的事情，是她走之前，那天晚上十年没回来之前，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十年去找夏初一了。”
    “陌生号码？”秦缘丽略微吃惊：“还记得那个号码吗？”
    山霞苦笑摇头：“我当时就删了，没保存，完全不记得了。”
    “那没办法了。”秦缘丽两手一摊：“不过……据我所知，公司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的吧，还是个陌生号码？这不是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吗？”
    “公司里的一些人的号码我有的，这个是陌生的，算了，我就是一直琢磨这个事，挑拨是不可能的，十年不会瞒着我什么，再说了，人家都走了，没必要的。”
    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女人终究是女人，尤其是当初顾十年刚到学校，就那么疯狂的找过这个叫夏初一的女孩，山霞怎么可能一点不嫉妒的，而且到现在她也不明白顾十年当初为什么要找这个女孩。
    不过好在顾十年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是不是有所隐瞒山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反正夏初一已经走了。
    但女人是有女人的直觉的，夏初一的事情不是问题了，关键的是那个陌生号码，山霞很清楚，就像是秦缘丽说的，这摆明了是有目的的一条短信，只恨自己当时删的太快了。
    两人说这事的时候，沈晗一直听着，默不作声，谁是夏初一她完全不了解，摆明了这事她是插不上话的，索性也就沉默了，毕竟这是人家的感情问题。
    不说这事了，山霞才问她：“沈晗，我特想知道，你可是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怎么会想到来十年这里的。”
    “对啊，对啊，其实我也特想问这个问题。”
    沈晗发现，这两个女人的心机真的不重，这种问题换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就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笑了笑说道：“他在美联邦那边其实很有名气的。”
    “啥？”山霞和秦缘丽都惊讶了。
    有很多事情顾十年都没对她们说过，完全不知道，现在沈晗到是没隐瞒，开始说起了关于顾十年的事情，也兴许是想要知道的更多，她到是没隐瞒，从最早如何结识顾十年开始说了起来。
    当然，说的重点还是在顾十年对时势的预估，光是预估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总是能说的准，这就……
    山霞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男人居然这么厉害的，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样子。
    沈晗到是心无波澜的样子，等她说完了，抿了一口红酒：“我说完了，现在该你们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山霞和秦缘丽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到也开始说起了顾十年的一些趣事……
    这一夜，边城的家里，顾十年一个劲的打喷嚏，正琢磨是谁背后念叨自己呢，张学亮打来了电话：“四哥，我完蛋了。”
    “你咋啦？出事了？”
    “王燕她父母被我妈接来春城了，我废了……”
    “卧槽……”

 第一百六十四章 帮扶李玉

    人的一生之中，有很多意外，有的是意料之中，有的是意料之外，或许张学亮和王燕的事情就是个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本两人都是配角，可偏偏崔岩和叶晓这两个主角都没他俩火爆，如果真要说，这或许就是孽缘吧。
    这个电话的意思很明显，两人的事情基本是定了，张学亮在家里没有反驳的权利，顾十年到是觉得挺好，让这小子也收收心吧，玩？这玩意儿还有个头？
    劝解了一番，挂断了电话，很快杜玉芳就打来了电话，意思很明确，想要合作，年后就一起谈谈吧。
    这家伙终于是吐口了，上一次说过这事之后，杜玉芳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让顾十年一直等到了现在。
    其实顾十年到也不一定非要杜玉芳，如果杜玉芳打定了主意不想合作，那么就自己做，这全华夏又不是只有杜玉芳是坚持国风的。
    杜玉芳答应了这件事，顾十年想起了那个女孩儿李玉，虽然自己一直没回边城，不过李泉和于老二代他打听了一下。
    李玉家庭情况确实不好，因为家里太穷，母亲多年前就跑了，父亲去了内地打工，因为没钱，再一个因为残疾，学也不上了，在那一次相遇之后，李玉还是会做一些手工活出来赚钱，虽然不多，到也可以维持生存。
    其实李玉的手工剪纸很不错，但不要想着能够达到大师的水平，给一些名家看过，都说这要是个孩子做的，那这个孩子可以称得上心灵手巧，而且十分有天赋。
    第二天顾十年就买了一些东西去了李玉家，冬天里，她就不怎么出去了，路滑不好走，而且也太冷了。
    住在城郊的一处平房区里，到了这里，顾十年会心的笑了，到是和自己几年前一样的生活。
    在李玉的身上，他找到了一些共同点，大概这才是他会关心这个女孩儿的原因吧，不过真要算起来，如果自己不是重生了，自己真的比不上这个女孩儿的坚强。
    平房区这个地方没什么敲门而入的概念，你在外面拍大门，人家在屋子里也听不到。
    推门而入，很整洁的小院子，院子里的雪清理的很干净，到了房门前，这才拍了拍们。
    “谁啊？”
    清脆的声音想过，顾十年开门而入，看到的是拄着拐要过来开门的李玉。
    李玉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换上了笑脸：“您是……您是那天买走了所有东西的先生？”
    顾十年也笑了：“你的记忆力到是好，是我，我叫顾十年。”
    “顾……十年……”李玉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过：“您请坐，我家太……”
    家里不大，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招待客人的地方，顾十年也不顾忌，把买的礼品放在了一旁，直接坐在了板凳上。
    “你别见外啊，咱们都是边城人，我平时是在春城工作的，上次买了你的那些作品，我有一些朋友都觉得很不错，所以我这次回来，特意来看看。”
    这是个借口，顾十年害怕李玉会以为自己有所图谋故意这么说的，听到这说辞，李玉很开心：“真的吗？我从来没想到这些剪纸还有人喜欢的。”
    “哈哈……”顾十年开怀大笑：“那可都是艺术品啊，对了，家里人呢？”
    提到家人，李玉并没有神色黯淡的样子，很自然的说道：“奶奶去干活了，爸爸还在外地，今年过年要在外面过了。”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李玉的奶奶岁数还不到六十，李泉特意给她在边城食品公司安排了一个轻快点的打扫卫生的活，算是帮了一些忙的。
    家长不在，李玉还未成年，顾十年就没坐多久，说是让李玉准备一些剪纸，留下礼品就出来了。
    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家人做主，李玉太小了。
    开车到了边城食品公司，李泉恰好也在，就说起了李玉的事情，李泉说李奶奶是个很朴实的人，心态也不错，工作很认真。
    这让顾十年很放心，李奶奶人好，这大概也是李玉能够坚强的原因吧，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家人的影响是最大的。
    “李哥，这样吧，叫她……算了，你带我过去吧，我想和她谈谈。”
    “好。”
    李奶奶负责的区域在车间，这里其实真没多少要打扫的，所以很轻快，也有时间在休息室休息一下。
    李泉带着顾十年过来的时候，李奶奶正帮着负责厂区院子的工人清理院子呢，顾十年笑了笑，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人家的心肠是好的。
    李泉过去低声说了几句，李奶奶这才收好工具，跟着一起到了休息室。
    见到顾十年，李奶奶很拘谨：“顾总好。”
    朴实无华的老人，身上是工作服，两只手有些很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顾十年站了起来：“李奶奶，不用这么客气，坐下说吧。”
    “哦，哦……”李奶奶应着坐了下来，到是觉得更加拘谨了。
    “李奶奶，不要多想，叫您过来是想说说您孙女李玉的事情。”
    “啊？李玉怎么了？”一提到李玉，李奶奶果然是紧张了起来。
    “哈哈，没怎么。”顾十年连忙摆手，笑了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奶奶听了这才放心，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这孩子无聊的时候自己打发时间才搞的小玩意儿，怎么就成了艺术品了的。”
    “李奶奶，您可别这么说，李玉的手工作品我给过一些大师过目，他们都很欣赏李玉的天赋，所以我有个想法，如果李奶奶同意，我想让李玉去春城，会有人专门教她更好的技术，而且我还希望她能在我的艺术中心任职。”
    “这……”李奶奶惊呆了：“顾总，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奶奶放心，我顾十年从来不骗人。”
    “哎呀，这……”李奶奶激动的站了起来：“这真的是，这要是真的，李玉那孩子可是遇到贵人了，顾总，您这大恩大德，我……我给你跪下了。”
    这老太太当真是说跪就跪，可把顾十年吓一跳，赶忙扶住了：“李奶奶，可别这样，我就是欣赏李玉这个孩子，在她身上，我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现了人渣

    顾十年很喜欢李玉这个孩子，虽然从生理年龄上讲，他只是个大哥哥，但从心理年龄上讲，李玉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甚至很多时候，顾十年觉得山霞都是个孩子，这也没办法，谁让咱是重生的呢，年轻帅气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男人的灵魂。
    李玉很灵性，尤其是那双眼睛，活泼灵动，王奶奶第一见到就特喜欢这姑娘，而且和李奶奶也十分谈得来。
    都是朴实的人家，反倒是没了那么多的拘束。
    李奶奶和李玉商量了，也给李玉的父亲打了电话，李玉父亲的意思也是支持，而且说了，年后就辞工打算回来了，年前是实在不行了。
    顾十年见奶奶喜欢李玉这孩子，索性过年直接将这祖孙俩接了过来，反正李玉祖孙俩也没什么亲戚，凑到一起热闹一下。
    对外直接宣称，李玉就是他顾十年的妹妹。
    这完全是一种偏爱，李玉身上的闪光点着实的打动了他，想想自己上辈子多少有点这份执着和不服输的精神，或许结局也会不一样的。
    而且山霞很喜欢李玉，这件事山霞念叨过好几次，帮助李玉，不为了攫取利益，更不是有钱烧的，这或许可以算是一种信仰，让自己心舒的信仰。
    过年的那天，电话不断，晚上接到了一条海外号码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顾十年从来没研究过国外号码是怎么区分的，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个短信是来自于美联邦还是来自于法兰西。
    年后，和李泉开了几次会后，在准备返回春城的时候，接到了崔岩的电话。
    “程鑫涛出事了。”
    “程鑫涛？他怎么了？”
    再有半年，大家就要毕业了，然后开始各奔东西，崔岩和张学亮肯定是被捆绑了的，据说刘奇是要和刘芸继续在春城开店了。
    丁春秋是要看单双双的意思，只要单双双要留在星空科技，那他丁春秋就不会走。
    邵老二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面，刘涛那边，听说和杨露好像是跟了个什么不错的老板，已经有了着落。
    最后就是程鑫涛，这货完全没有什么欲望似的，不追求什么奢华的生活，和他女朋友夏玲两人是一个性子，说是准备毕业就回家结婚，然后找个工作平凡的过生活了。
    程鑫涛无欲无求的性子，是顾十年很羡慕的，上辈子自己是到了中年之后才悟到的，人家现在就是如此。
    “也不是程子出事了，是他女朋友，被人给……”
    程鑫涛和夏玲都是普通人家，夏玲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就找了个兼职家教，反正也是实习阶段了，想着赚点钱的。
    学生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学生，家里有点资本，夏玲是过了年提前回来的，结果这兔崽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药，把夏玲给迷晕了，还伙同了两个同龄人，就这么把夏玲给祸害了。
    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给扔在了医院门口，还带着伤。
    崔岩说的有些唏嘘，说程鑫涛当天就来了，夏玲差点在医院就自杀了。
    “报警了吗？”顾十年的脸沉了下来，这事和自己说实话是没关系的，但陈鑫涛是自己的室友，是同学，而且夏玲那个人也不错，最关键的是这三个兔崽子干的是人事吗？
    “报了，不过……”
    后面话虽然没说，顾十年猜到了，不是说那家人有点资本吗。
    “亮子呢？”
    “亮子说今晚的飞机就回来，他去了粤东。”
    “明白了，老崔，你先照看好程子他们，别再出事，我这就回去，傍晚就能到。”
    这件事打乱了顾十年原有的节奏，到没和王奶奶说实话，只说是公司有事要先回去，顺便把李玉也带上了。
    李玉的行李很少，说白了，她连自己的衣服都没几件，还想要带着一床被褥的，把顾十年都给逗笑了。
    开车回春城的路上，顾十年想要给曹大海或者是齐森打个电话的，他和张学亮都不在，就没有地头蛇在，就崔岩和程子他们得让人欺负死。
    但想了想还是没打，李玉好像看出了顾十年的心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了，要不就开快点吧，我不怕。”
    又把顾十年给逗笑了，这孩子是压根不懂得交通规则的，这是想快就可以快的吗？快了是真的容易出事的，顾十年还是很惜命的。
    快到春城的时候，山霞来了电话：“十年，丽丽说你的同学出事了，我刚给崔经理打了电话，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也好，你先过去吧，我快到了。”
    到了春城，直奔医院，也没想着要把李玉先送到家里去。
    医院里，程鑫涛看着夏玲脸上的伤，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夏玲就那么紧紧的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崔岩坐在角落里，不敢离开，他很怕夏玲再自杀一次，那可事大了，好在山霞和秦缘丽到了，这才松快了一下。
    看到夏玲那个样子，山霞满脸的同情，想要劝慰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缘丽登时就怒了：“警察呢？还没把人抓起来？都是吃大便的吗？”
    崔岩叹了口气：“我问过了，人家说没成年，不能按照成年人的法律来执行。”
    然后使了个眼色，秦缘丽马上明白，拉着崔岩出去了，让山霞在这里照看一下。
    到了走廊里，这才低声说：“怎么的，我听说那家人有钱？这有钱怎么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了？”
    正说着呢，两个警察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过来了。
    崔岩直接挡在了门口：“这位是？”
    “是那个男孩的母亲，是来协商一下的，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办的。”
    “协商？”秦缘丽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好协商的？抓起来啊。”
    那中年妇女冷笑了一下：“哟，你是那姑娘什么人啊？你做得了主吗？”
    “我是什么人？你儿子犯法了，像你儿子这种人渣就应该被枪毙……”
    “你凭什么说我儿子犯法了？你知道事情经过吗？你要是这么胡搅蛮缠的，我就不协商了，我要控告这个家教色诱我儿子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跟你干到底

    眼看着两人吵了起来，那两个警察马上拉开：“这是来协商的，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女人气咻咻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我这次是带着律师来的，你们要是做不了主的话就都靠边站，我跟那个小家教谈就是了。”
    这个时候病房门开了，程鑫涛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你想谈什么？夏玲现在的情绪不好，有什么就和我说吧。”
    那女人看向程鑫涛的眼神也是冰冷的，甚至说是不屑的：“你能做主？”
    “当然。”
    “好，就这么说吧，我家孩子还没成年，也才十五岁，他能懂什么，不过这些我不追究了，一句话，给你们五十万，这事就算完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鑫涛打断了：“你说你不追究了？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们不追究那个小家教色诱我儿子的事情了……”
    “你……你放屁。”程鑫涛彻底的怒了，双眼通红，要不是崔岩拉着，这个时候就已经扑上去了。
    那女人也是吓了一跳，一下躲到了那两个警察的身后：“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看看这些土鳖都是什么人，这么暴力，咱们这春城的素质都被这些外来的人拉低了。”
    程鑫涛实在是不善言语，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女人，恨不得吃了这个人。
    秦缘丽到底是没忍住：“你说谁没素质呢？你有素质你养个畜生出来？”
    “你说谁畜生呢？”那女人又开始跳脚，指着秦缘丽就要开骂。
    病房门再次开了，山霞满脸的怒气：“都别吵了，吵到病人休息了。”
    走廊里顿时安静了，随后指着那个女人：“还要你，滚出去，我们不跟你协商，这个官司跟你打到底。”
    山霞少有的这么霸气，崔岩都想给老板娘点个赞了。
    一直以来，山霞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的，像个小女人那样，这样的时候还是很少见的。
    那女人也被山霞的霸气弄得愣住，不过很快说道：“行，你们说的啊，走着瞧。”
    “对，我们说的啊，这个官司跟你打到底。”顾十年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分的冰冷。
    看到顾十年来了，山霞笑了，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她也是在硬挺，见到顾十年，一下就有了主心骨了。
    那女人斜着眼看了看顾十年：“你又是什么人？你算干什么的？”
    “我吗？”顾十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记住了，我叫顾十年，现在你可以滚了。”
    说完这话，压根没多看一眼，先让秦缘丽扶着李玉进了病房，这才拉着怒火中烧的程鑫涛也进去了。
    病房里，夏玲已经起来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众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程鑫涛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夏玲的手，两人哭在了一起。
    顾十年安慰了两句，随后和崔岩一商量，也知道在这里人多没用，就对山霞和秦缘丽说：“你俩回去吧，带着李玉一起回去，山霞，让李玉先在咱家住下吧，我在这里等亮子过来。”
    山霞看到李玉是很高兴的，但夏玲这个事情太影响情绪了，点了点头答应着：“行，那我们先回去，有事你就打电话啊。”
    送走了几个人，病房里才安静了下来，不过没多久，张学亮就到了，一进来看到夏玲和程鑫涛的样子，直接破口大骂。
    “操，老子弄死那几个兔崽子去。”
    崔岩拉住了他，说了一下那女人来这的事情，这货直接就要暴走了。
    “卧槽，她以为她谁啊，这特么春城，她家的？真特么当咱们没人了是吧。”
    说完看向顾十年：“四哥，你说吧，想办成什么样？”
    顾十年叹了口气，能怎么办？那三个兔崽子还没成年，不管怎么办，都没死刑这么个说法，顶多少管所，没几年出来还是特么的祸害社会。
    “先让人查查那家人的底细吧。”
    “啥意思？”张学亮急了：“四哥你不是要认怂吧，用得着吗？”
    顾十年摇了摇头：“你先去问问，问完了告诉我，要详细的，详细到他们家里穿不穿内裤我都要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学亮和崔岩就知道他是要搞大事情，点了点头，张学亮开始打起了电话。
    有人脉就是好办事，张学亮的人脉太广了，而且这事不需要他问太多人，交代给曹大海齐森钱三儿这几个人，很快就有了结果。
    春城能有多大，普通人想要查一个人底细很难，但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啊。
    女人家里是有些资本的，干了两家大酒店，上星级的，家里只有那个一个孩子，宠上了天了，另外两个兔崽子的父母和他们也是世交。
    送来的资料很齐全，各方面的都有，还说了，那个女人找了某相关部门的什么领导了，也确实请了律师了。
    顾十年看着这些资料，将程鑫涛拉倒了外面：“程子，我现在想要搞些事情，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怕不怕夏玲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这话问的含蓄了一些，国人在很多时候，思想还是传统的，很在乎名节的问题，这关乎于名声，人都是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程鑫涛眼神闪烁：“能把那三个兔崽子判死刑吗？”
    “不能。”顾十年缓缓摇头：“不管怎么说，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们三个未成年，咱们国家的法律没有这一块的，但我要搞臭他们，不光是他们三个，包括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以后没脸活着。”
    听了这话，程鑫涛狠狠的咬了咬牙，十分的不甘的样子，思考了好一会儿：“行，夏玲那里我会和她说的，四哥，我相信你。”
    “好，我们都会帮你的，多安慰安慰夏玲，别想太多了。”
    让程鑫涛进去了，叫了张学亮和崔岩：“亮子，你那边别着急动，老崔，这份资料你带回去，告诉丁童和方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让所有上网的人知道这三家人的丑陋的嘴脸，不过要记得，夏玲的名字不能提。”
    崔岩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回去，方宇就在公司，我来安排。”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就是要搞你

    顾十年并不十分喜欢网络暴力，但也不是讨厌网络暴力，经历过那个时代就知道，有些人是真的欠暴力的。
    就比方说这三个兔崽子和他那个作死的妈，很多人会说网络暴力太过分了，会影响到事主周边人的生活等等。
    那又如何呢？这三个兔崽子能成这样，和他们的家人不无干系，都特么家里惯出来的臭毛病，一个个真觉得无法无天了。
    是，他们是未成年，可未成年不是你犯罪的借口吧，真就特别纳闷了，在某些圣母婊的嘴里，未成年到成了他们脱罪的保护层了。
    试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未成年人犯法了就一定要受到保护，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犯法吗？
    凭什么你觉得家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是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
    或许是这些人的到来，夏玲的情绪平稳了很多，程鑫涛一步不离的守着，看到这个情况，大家也安心了一些，就怕夏玲想不开。
    网络上的事情，有方宇和丁童这些专业人士操作，瞬间便是铺天盖地，在这个时代里，一些老百姓或许关注不到这些。
    但一些有资本能够使用网络的，就已经看到了这些。
    人传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其传播速度绝不是递增的模式，也不是倍增，而是超倍增模式。
    盛兴国经营了两家星际酒店，虽然算不得春城顶级富豪，但也绝对不比人家差什么，当网络兴起的时候，他也开始关注一些网络上的新闻，当看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和两个好友家的事情被披露出来的时候，盛兴国怒了。
    他儿子盛庆元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别看普通人年后这段时间都很闲，他却完全闲不住，平时也不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情，这下完蛋了，尤其是看着他盛兴国的大名挂在上面，包括他名下的产业，人家调查的一清二楚的。
    马上回到家中，看到他老婆徐清还在那里老神在在的样子，直接怒了：“我问你，庆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盛庆元的事情在徐清眼里看来不过就是玩了一个小地方来的姑娘而已，就没当回事，而且她也没把顾十年当个什么大人物，这人的名字压根就没听说过。
    五十万没要，说白了不就是想多要点嘛，这些小地方来的人不都是这样？
    “没什么事，你别……”
    话还没说完，盛兴国更怒：“没什么事？还说没什么事？网络上都已经有人报出来了，连我盛兴国的名字都在上面，包括咱们家所有的情况，人家调查的清清楚楚的，你还跟我说没什么事？”
    “网络？”徐清虽然不了解网络，但她知道自己家的情况被爆出来了，这就不是小事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找死吗？”
    盛兴国气咻咻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你还心思考虑这个？先说说那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不就一个小家教嘛，小地方来的，你不会怀疑是她找人做的吧。”
    看徐清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盛兴国真想给这个女人两个耳光：“你还以为这事很小吗？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清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隐瞒了，到也是把实情都说了，只气得盛兴国一拍桌子：“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你说说你，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你教出来个什么东西这是？”
    “我……我……”徐清很想说这也不能光是怪她的话，只是却又说不出来，盛兴国在家里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
    “你说的这个顾十年我听说过。”
    “你听说过？看他那么年轻，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吧？”
    “哼。”盛兴国看到徐清这样就没好气：“不是厉害人物？看人家年轻就觉得人家不行？我告诉你，他就是星空科技的老板，省里一些领导那是很看重星空科技的，而且我还听说，他私底下和一些二代们关系相当不错，你啊。”
    “那这……”徐清迟疑了一下：“他有关系，咱家不也有关系吗？你也找找人啊，只要他不出面，这事就好办的多了。”
    盛兴国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庆元那个小畜生呢？”
    徐清愣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道：“我让他出去躲躲，等这事完了再回来。”
    “躲到哪去了？等这事过了，看我不收拾他。”
    “在郊区的那栋房子里。”
    方宇和丁童做的，顾十年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凡关注网络讯息的都会注意到，没错，他就是要搞的盛庆元一家不得安宁。
    但该报案还是报案的，只不过盛家说盛庆元离家出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这摆明了是个谎言，大家都知道的，但人家这么说，你也没辙，警察也没必要说去帮着你找人吧。
    徐清又去了一次医院，崔岩说她开出了两百万的价格，想要平事，被程鑫涛直接拒绝了。
    当晚顾十年接到曹大海的电话，说是盛兴国想要找他见一面，没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顾十年当时就笑了：“老曹，这人可以啊，都找到你那里去了？你说我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这话一说出来，曹大海也笑了，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别，顾总啊，这事您真就不用看我老曹的面子，我和这人也不熟，他是托关系找到我这来的，我就是传个话，就他家那个兔崽子做的事，我老曹是没见到，见到了肯定弄死他。”
    顾十年笑的更开心了：“哈哈，行了，老曹你知道该怎么回他吧。”
    “放心吧顾总，这事咱老曹明白。”
    盛兴国是不是给了曹大海好处，这都不重要，以曹大海的精明程度，这个好处他就是再眼热也不敢拿的。
    挂了电话，回到客厅：“李玉，在这里还习惯吧。”
    李玉笑眯眯的抬头：“嗯，这里太好了，谢谢哥，谢谢嫂子。”
    一旁的山霞也笑了，起初还挺不适应这嫂子的称呼，不过李玉坚持这样，她也就习惯了。
    “对了，山霞，艺术中心的事情得重新开工了，工期上催一催，明天咱们去杜玉芳那里坐坐吧，杜玉芳对小李玉的手工作品还是挺有兴趣的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艺术中心的初步设想

    在这件事上，网曝是网曝的事情，网络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顾十年是真没想欺负人，也就没让张学亮去施压。
    其实施压也没用，人家已经把盛庆元和那两个小子藏起来了，咬死了就说是自己离家出走的，你也没招，毕竟还不是遍地监控探头的时候，很多地方更不需要实名制，想要找个人是很难的。
    真的去逼人家警察也不好，不过人家该取证取证，到是徐清那边咬死了就说是夏玲先勾引自己儿子的，两边各有各的说法，这就是很难办的。
    医院那边到是给出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夏玲身体内有迷药的残留，也做出了伤情报告，这事就是摆明了的。
    不过嫌疑人不在，这还是没法给出一个结果。
    总之，正如顾十年和山霞说的，这个官司跟你打到底，有种就让你儿子继续藏着，总有一天你藏不住的时候。
    当然，顾十年也没闲着，直接告诉雷洪浪，上手段，就像是收拾林文清那老东西一样，就不信你们能把盛庆元那三个兔崽子送国外去。
    说到做到，说要去杜玉芳那里，就必须得去，杜玉芳已经有意向合作了，顾十年也想着趁热打铁，就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这一次过去，杜玉芳的明显是比之之前热情了很多，尤其是看到拄着拐杖的李玉。
    杜玉芳对这样有灵性的孩子很喜欢，当即就想要看看李玉的手工现场表演，到是顾十年强烈要求要吃过饭再说。
    味道依旧是那么的完美，这里的氛围也依旧是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
    饭后，杜玉芳准备了剪刀和红字，李玉好不羞怯开始了手工制作，杜玉芳聚精会神的看着，看着一副作品逐渐的成型，很是开心的样子。
    “顾总，这孩子确实颇有灵性，寻个时间，我带她去我那好友那里便是。”
    杜玉芳的好友是个女人，也在春城，是真正的艺术家，据说不只是剪纸这些民间艺术人家擅长，而且还涉及个很多个领域，只不过人家有性格，等闲人不见，等闲人不教。
    有本事的人嘛，都是有性格的，顾十年原本还打算，有这种大师级的人物，要是能请到艺术中心去那得多好，这可就是金字招牌了。
    但被杜玉芳直接否决了，这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情。
    连点可能性都没给，顾十年也就放弃了争取，他很清楚，要想搞定这些有本事的人，得细水长流，不能急于眼前。
    不过李玉能去学习更好的技术，这是很不错的，李玉之前的这些没人教，就是看着电视里有，自己琢磨了一下就会了，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在顾十年看来，只要系统的学习过后，李玉绝对能成为大家。
    看着兴奋的李玉，不免有些感慨，如果不是自己重生遇到了她，或许这辈子就会被埋没了。
    没有直接谈合作的事情，顾十年到也是没什么隐瞒，和杜玉芳闲聊起了眼前的事，没提夏玲，但说了这个事情，杜玉芳一脸的凄然：“这家的孩子的教育有着很大的问题啊。”
    没有像那些人一样破口大骂，想到的却是教育的问题，果然这人看问题的眼光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顾十年淡笑着点头：“杜先生说的没错，这样的家庭，教育就是有问题。”
    顿了顿之后又有些怅然的继续说道：“当资本成了社会的主体，教育都会受到影响。”
    “没错，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更是我不喜欢被资本介入的原因。”
    想起上辈子的经历，顾十年也不禁苦笑，未成年人犯罪的事情已经不是少数了，还有那些为了追星连自己爹妈死活都不管的，叛逆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当然，不能说所有人都这样，但是这种的已经形成了一个群体，当某种形态成了一个群体了，就不得不重视了。
    可教育的事情怎么弄？似乎从来都没有一种模式是合理的，是完美的。
    不管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都存在着一定的弊端，于是，一个问题出现了，真的是教育的问题吗？
    只不过在未来的教育上，出现了很多的问题，有那么一段时间里，给老师送礼成了一股热门风气，在相关部门出手后，似乎有所收敛，可能做到完全杜绝吗？
    课外辅导成了每一个学生必须要经历的，社会上也存在两种对立的说法，有人说没有课外辅导根本没能力考大学，自然也有人说，这课外辅导摆明了就是老师们变相的赚钱而已。
    谁对谁错，都给不出个结果来。
    而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有人秉承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也有人说孩子不是打出来的。
    不过在顾十年看来，就盛庆元这种的，打他都是轻的，打不死他都不行。
    “我这个艺术中心啊，就绝对不会让外来资本介入，虽然这里不会教授主流课程，但我们会尽力的给孩子树立起一个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
    “我们要告诉孩子们，那些国士无双的人们，那些为国争光的人们才是我们应该追的星，而不是染着各色头发在台上唱唱跳跳的那种，我一直都觉得大多数的家庭的教育都有问题，父母只会告诉孩子，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才能赚大钱，过上好日子。”
    “诚然，我不摒弃赚钱这个概念，人活着自然都是应该往好了活的，但我们应该不断的告诉孩子，应该向谁去学习，当然，这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一味的强行的灌输思想，这必然会导致抵触和叛逆。”
    听着顾十年的话，杜玉芳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天真了？”
    “呵呵……”顾十年笑了：“或许吧，不过无所谓，总要试着去做一做，不光是要如此，想要进入艺术中心的学生都会接受最基本的心理测评，并对其家庭有一定的了解，不符合情况的，对不起，我们不接收。”
    “呃……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无所谓，反正我有钱。”
    看着顾十年有些无赖的嘴脸，杜玉芳觉得好无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气沈晗

    其实顾十年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天真，过于理想化，可那又怎么样呢？老子有钱，老子就想折腾折腾。
    记得上辈子某次酒局之上，一个好友曾对那个时代的娱乐圈感叹过，仰天长叹的说着国家应该出重手整治一下这样的话。
    整治归整治，但整治过后真的有用吗？一样是天真的没有具体计划的想法而已。
    比方说你整了今天的这一群人，或许明天又会跳出来一群更加变本加厉的人。
    什么时候社会开始变的这样了？用另一个朋友的话说就是，老百姓都过的好了，有闲钱了，开始闲着没事找事干了，于是乎各方各面都充斥着资本的恶臭，资本无非就是想要从老百姓手里索取更多的财富而已。
    于是就有人说，如何消除资本的影响？可能吗？不可能，当人类学会商品交换的时候，就已经奠定了这个发展方向。
    杜玉芳无法左右顾十年的想法，也没那个心情去左右，顾十年在某些时候是很固执的，更何况他的这些想法是山霞支持的，这不就结了，人家两口子的产业，人家自己说的算。
    至于合作的事情，顾十年说会让公司的人制作一份合作计划出来，给他拿过来看一下，然后共同协商之后再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任何的合作都是这样，不可能今天我答应了给你投资，然后就开始了合作了，这里面牵涉到很多的合作条款，尤其是后续的发展计划。
    况且杜玉芳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当然，顾十年现在最操心的事情就是夏玲的事，那三个兔崽子找不到，就没有结果，大家就都得耗着。
    商定了什么时候让李玉去拜师的事情，就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回公司里，丁童和方宇特意过来汇报了一下网曝的事情，顾十年知道俩人喜欢做这种事情，别看丁童是个心机很重的，方宇是个技术宅，但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多少带着点愤青的潜质，这种为民除害的事情，谁不乐意。
    而且崔岩回来安排这事的时候，那是添油加醋的，对于什么盛庆元是未成年这种事，人家才不考虑的，方宇不擅长表达，但丁童的意思很明确，这种畜生就特么该死。
    两人合作之下，这网上爆出来的自然也是添油加醋的，原本这互联网就处于一个低谷期，各大门户网站就需要这样的爆款新闻呢，这还不疯了似的转发，甚至还有许多跟帖爆料的，一时间这网络上是对春城盛家人人喊打。
    彼时，国家还没有对网络有过多的监管，自然也不会封锁一定的消息，毕竟这个时代的网络还没有能够成为影响公众舆论的庞然大物。
    但是春城就很乱了，连春城日报等等纸媒都开始刊登了这个事情，这在春城就是很大条了。
    两人也是说的兴起，顾十年听着也笑了：“你俩这两天下班回家出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啊，那盛兴国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丁童一笑：“怕他？现在他应该自顾不暇吧。”
    方宇到是很谨慎的点头：“我不离开公司。”
    虽然丁童话是这么说，在他俩离开后，还是和安保那边说了一声，要加强一下安保，尤其是丁童祝新梅方宇这些主要人员外出的时候，一定要盯紧了。
    最主要是盛兴国起家的经历就不干净，这是钱三儿特意跟他说的，虽然现在洗白了，谁知道这个货会不会下黑手的。
    别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存在，其实这种事情一直都存在着，只不过很多人后来就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了，但某些起家就不干净的人，没少干这些事。
    秦缘丽过来的时候带着沈晗，沈晗是刚刚从沪市回来。
    “正巧你俩来了，沈晗，这里有个合作方案，你来做吧，就是和杜玉芳的未来合作计划，你做的相信一些。”
    沈晗没想到这么快顾十年就安排了任务给她，这个年过的回去私底下她没少发小脾气，背地里没少骂顾十年。
    别看她人前端庄，但毕竟是个少女，从小又是娇生惯养的，哪怕是上了大学，出国了，也都是多少人捧着的，偏偏到了顾十年这里，像是个累赘似的，能不生气？
    刚刚要表态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呢，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
    “秦缘丽最近还有别的事情，其他人都有安排，没办法，就只能你来做了。”
    神情瞬间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面无表情的点头：“好的，顾总，有时间限制吗？”
    “给你半个月时间吧，应该够了吧。”
    “够了，我这就去开始工作。”
    语气里已经是带着气的了，秦缘丽等着她出去了才低声说：“顾总，这样好吗？沈晗怎么说也是很有能力的。”
    顾十年玩味的一笑：“是她自己要来的，对吗？不是我求着来的，而且她太骄纵了，社会的一些事情不经历一下，怎么成长？”
    好吧，你是老总你有理，在这些事情上，秦缘丽从来不会和顾十年做更多的争辩，这就是她的优点。
    “山霞那边的进度还得你盯一下，九州发展那边的实时对接你要注意一下，出现什么事情你随时和我说，然后就是把安保都动用起来，尤其是山霞李玉还有你这里，都安排上人，盛兴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秦缘丽也和丁童似的，有些疑惑：“不至于吧，盛兴国那个层面的人还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十年叹了口气：“他已经被逼的没路了，这次的事情对他的事业影响很大，他名下的两家酒店多半是经营不下去了，这种起家就不是走正途的，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事来，还是小心点的好。”
    “好，我明白了。”
    当天晚上，顾十年就接到了雷洪亮的密报，说是已经找到了盛庆元那三个家伙的藏身之处了。
    随后顾十年就给一直守在医院的崔岩打了个电话：“老崔，老雷已经找到地方了，你明天一早就和警察那边透露一下，具体的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崔岩得知了这个消息，稍显兴奋：“行，我知道该怎么说，放心吧。”

 第一百七十章 为民除害程鑫涛

    在家里，一般不会睡的太早，李玉笑眯眯的问顾十年：“哥，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老板每天都只会忙生意上的事情呢，没想到你关心的事情还挺多。”
    一旁的山霞笑了：“你是不知道，他什么事都操心，就跟个大家长似的。”
    顾十年也笑：“做生意归做生意，总不能因为做生意就舍弃了人情啊。”
    想想自己知道的那些大佬们，他们每天的时间应该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在外人看来，他们忙的或许真的没有了个人的时间，就像是封建时代那些臣子们说皇帝一样，天家无私情。
    联想起自己现在的地位，和人家那种的还差的远呢，不过真的就算是到了那个地位了，就真的不在乎这周遭的一切了吗？
    自然是不能的，如果真的只为了更多的财富而舍弃了这些情感，那这人生才真的没了意义。
    帮程鑫涛和夏玲，是因为程鑫涛是自己的朋友，帮李玉，这是出于自己对自己上辈子的愧疚，有了钱，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了，那才是真的白活了。
    人生啊，不能在前进的道路上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才是。
    雷洪亮查到了盛庆元的下落，甭管他怎么查到的，顾十年觉得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管说盛庆元这三个兔崽子最后的结果如何，总之这件事该有个结果了。
    却不想，天还没亮呢，就接到了崔岩火急火燎的电话：“出事了，你快过来吧……”
    电话里没说的太清楚，但问题很大，山霞还睡的踏实，嘟囔了两句也没起来，顾十年起来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这开车过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张学亮和曹大海以及钱三儿的电话，说的都是盛庆元的事情，这三个小子被人给阉割了，据说阉割的十分干净……
    卧槽，到底是事大了，在车上，顾十年就怕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等到了地方，看到身上沾染着血迹的程鑫涛，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程鑫涛看到他的时候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四哥，你来了，谢谢你啊。”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就是做到了，顾十年唯一没想到的是，一向最为老实的他竟然会如此的狠辣。
    没有杀人，只是废了他们，就这一手一般人真的是做不到。
    这里不是医院，是崔岩临时找的一个地方，夏玲也接了出来。
    程鑫涛看着满面愁容的崔岩和顾十年十分平静的说道：“放心吧，不会牵连你们，我会去自首的，这是那三个畜生应该得到的报应，我把切下来的都喂狗了，哈哈。”
    崔岩叹了口气：“我就不该告诉你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说实话，这真不怪崔岩，就是顾十年也没想到程鑫涛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是真的服了。
    从两人眼里看不出一点的慌乱，更看不出对未来的希望，人家很平静，很温馨，大有一种你若死，我便陪你的感觉。
    “四哥，没办法，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就算是抓起来了，以后还会出来，还会祸害别人，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要怪就怪我吧，和老崔没关系。”
    顾十年挥了挥手：“这不是怪谁的问题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没用，想想后续才是正事。”
    “想什么啊，我去自首就行了，总之我的心愿了了。”
    了个屁啊，顾十年能让他去自首吗？这不是扯吗？老子废了这么多力气，你一个自首就完了？凭什么？凭什么为了那三个畜生把自己搭进去？
    张学亮也很快就到了，这事只让他过来了，曹大海那些人就没必要掺和进来了，再说了，人家未必想掺和到这些事里来。
    人情往来归人情往来，顾十年出事，或者张学亮出事，人家会掺和一下，但程鑫涛算什么？
    张学亮到了，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这个没心没肺的还给程鑫涛挑大拇指：“卧槽，你厉害，我服了。”
    “别闹了，想想这事怎么办吧，必须得把程子送走，不能真让他自首去吧。”
    顾十年话音刚落，拦着程鑫涛胳膊的夏玲淡淡的说：“如果能走，我和他一起走吧，我们俩都消失了，这事才能算是平静下来。”
    张学亮眨了眨眼，很严肃的说：“出国吧，国内还是不要留了。”
    崔岩皱眉：“这么严重吗？”
    顾十年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么严重，首先这件事被咱们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很多高层都在注意这件事，现在想撤下来都难了，不管怎么说，盛庆元那三个兔崽子都是未成年人，在没经过法律途径之下，被人阉了，这都是恶性事件。”
    “对。”张学亮点了点头：“真别小看了司法机构，这事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能小了，说真的，你藏起来隐姓埋名不是不能，但活的太憋屈了，我的意思是马上走，我来安排，出国吧，钱什么的别担心。”
    两个人都这么说，程鑫涛和夏玲对视了一眼，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事情到了这一步，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态，连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给他们，张学亮亲自开车将两人带出了春城，至于他安排什么路线，怎么走，顾十年和崔岩都没问，两人都回了公司。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果不其然，当天就有警察来询问，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顾十年和崔岩这些人都不是嫌疑人，大家都一个口径，完全不知道，提到了盛庆元三个人的遭遇，都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来询问的警员很是腹诽，你惊讶就惊讶，你笑是怎么回事？
    很快的，当天晚上，就听钱三儿说，盛兴国是真的怒了，据说要出暗花买程鑫涛的命。
    至于说盛兴国怎么确认就是程鑫涛做的，其实很简单，程鑫涛毕竟不是什么高智商的，现场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了，就算是这些证据不全，他都是第一嫌疑人，况且现在人都找不到了，连夏玲都消失了，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他，还能怀疑是谁？
    果不其然，顾十年接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顾总是吧，鄙人盛兴国，你们够狠，我盛兴国记下了。”
    “呵呵……”顾十年只回了一个这个，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有兴趣吗？

    盛兴国的一个电话，威胁的意味十足，可以理解，儿子被人给剐了，这个时候他还忍着就真有点不男人了。
    别人他不敢威胁，威胁一下顾十年还是有胆量的，毕竟顾十年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然而并没有什么乱用，顾十年会惧怕盛兴国的威胁吗？明显不会，因为没必要害怕，盛兴国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况且盛兴国已经在春城混不下去了，说到底，他得罪了不敢得罪的人。
    不过事后想了想程鑫涛所做的事情，还是感觉有些弊端的，盛庆元是废了，不能人道了，但谁知道这个货活着是不是会心理变态开始报复社会。
    骨子里是人渣，这辈子都可能是人渣。
    不禁有些感慨，还是社会保护了他啊，这要是换了古时候，就这种人估计早就死透了。
    张学亮离开了三天就回来了，有些疲惫，但还是先来了顾十年这里：“送走了，出满洲里先去了北面。”
    顾十年点了点头：“钱够用吧？”
    “放心吧，四哥，这点事我还能办差了吗？”
    “行吧，你也回去休息休息，他们两家人那边我都安排了。”
    “休息个什么，盛兴国不还在春城呢嘛，得办了他。”
    “怎么？你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张学亮冷笑了几声：“四哥，咱不能说像古人那样，但是得把他赶出春城吧，打蛇不死的道理你我都懂，就盛兴国那货会安分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很浅显，不适用于圣母婊，但适用于顾十年和张学亮。
    张学亮的报复很快，快的盛兴国根本没有任何翻本的机会，兴国酒店集团整体开始被查，盛兴国原本的底子就不干净，一下子全都被翻了出来。
    就盛庆元的案子不是没人管，人家管了，但是嫌疑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怎么说？
    有句话叫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别觉得盛兴国一家有多惨，他们家已经享受过了，这应该说就是报应。
    顾十年当然是还没贱到期待着盛兴国的报复的到来地步，日子还得过，就是有些唏嘘，邵老二杳无音信，这临近毕业了，程鑫涛又出了这样的事，不免真的是要感叹人生的奇妙。
    沈晗已经做好了策划案，亲自送了过来，顾十年看的很仔细，人家毕竟是专业的，不管是有对未来的合作的发展方向的架构和具体的实施计划，还有对曾经杜玉芳那里的各种状况的分析。
    很详细的一份策划案，顾十年也得服气，沈晗根本不怎么了解杜玉芳那里，但人家就是做到了细致的分析利弊。
    合上了策划案，拍了拍手：“厉害，佩服。”
    沈晗丝毫没客气，有些傲娇的扬了扬头。顾十年笑了笑，给丁童打了个电话，让单双双过来了。
    亲自开车，带着沈晗和单双双一起去了杜玉芳那里。
    老杜或许是想开了，活得怡然自得，李玉已经被送去了大师那里，但人不住那里，山霞特意安排了人每天去接送，偶尔也是顾十年或者山霞去接送，两口子对这个小妹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杜玉芳终于是等到了这份策划案，眼神里是迫不及待的，但整个人还是表现的从容的。
    看过了这份策划案，老杜叹了口气：“看来当初是我想左了啊。”
    顾十年点头：“没错，你以为你的模式只能走高端路线，却忘记了，你所谓的高端人士才是最矫情的，更何况你没有宣传，摆出一副你消费不起的样子，谁愿意踏进这个大门？”
    沈晗的分析很到位，杜玉芳设置的门槛是高了一些，但并不代表普通人消费不起，相反的很多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是有自己的规矩的，最是不喜欢被别人的规矩束缚，就杜玉芳的那个臭脾气明摆着不就是要拒人门外嘛。
    “杜先生，国风是华夏的，不应该只是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才能欣赏的到，它应该是被所有国人所能关注到的，相信我，用不了多少年，就你的这里的消费水平，会变的很大众的。”
    在沈晗的策划案里，这里将会改名为玉芳斋，对未来的宣传等都有详细的分析，这让杜玉芳不得不感慨，专业的事情还得是专业的人来做。
    “行，顾总，我服了，就这样吧，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顾十年和他握了握手，这才介绍单双双：“这位是单双双，以后她会专门负责这个项目。”
    单双双都没想到顾十年会突然把这个项目交给她，人愣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过来，主动伸出了手：“杜先生您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杜玉芳也笑了：“呵呵，想不到顾总手下都是美女啊。”
    对单双双的任命是很突然的，最起码对单双双和沈晗来说是这样的，但顾十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丁童说单双双是个很有想法和主动能力的员工，这不是因为单双双是顾十年的同学关系才这么说的。
    顾十年很了解丁童，骨子里是个傲气十足的人，能被他夸奖的人，就一定是有能力的。
    以前没发觉，但单双双经历了那么多，确实是变了很多，她努力，也很坚定，这些素质是其他人赶不上的，用她自己的话说，都活成这样了，自己要是再不努力，那不如死了算了。
    单双双被正式任命为玉芳斋合作项目的负责人，回去的路上，沈晗一直默不作声。
    到了办公室里，顾十年才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委屈？”
    沈晗瞪了他一眼：“没什么，你是老板，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说实在的，不委屈是假的，她对顾十年这个以餐饮文化为基础推行国风的想法很喜欢，做的策划案也很用心，但果子却被别人摘走了，说不委屈那是假的。
    顾十年笑了：“其实我还注册了一家炎黄投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啊？”沈晗愣住了，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
    “是注册在开曼群岛的，这一次和杜玉芳的合作，我要以炎黄投资的名义进行投资，当然，我还有一个更大的投资需要人来操盘，怎么样？你觉得你可以吗？”
    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十分诡异的男子，沈晗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首要投资目标

    沈晗从开始的震惊到恢复平静，转变的速度很快，顾十年笑问：“怎么？你好像并不觉得有多吃惊啊？”
    “嗯。”沈晗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才应该是你顾十年该有的样子，不管是星空科技，还是你的食品公司，又或是和杜玉芳的合作，甚至是和陈天河师兄的合作，这都不该是你想要的。”
    “为什么？”这下反倒是顾十年有些惊讶了，因为他觉得沈晗给他的这个评价也有点太高了。
    “没什么，你能够对经济的发展做到那么精准的预估，而却只甘心藏身与春城这么一隅之地，这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很多时候我甚至怀疑你能够预测未来，最起码从互联网危机和华夏入世这两件事上来说，你有着超越了你这个年龄该有的头脑，这在我看来，并不正常。”
    顾十年两手一摊：“可我偏偏就做到了，不是吗？”
    “是的，你做到了。”
    “怎么？看我如此得意，是不是很想揍我？”
    “是的，你很欠揍。”
    “很可惜，我现在是你的老板。”
    “我随时可以跳槽。”
    “哦？那么说我接下来要做的这项很有意思的投资计划你没有兴趣喽？”
    沈晗顿时沉默了片刻：“那要看看你说的投资计划对我来说是不是有挑战性了。”
    “对我来说，或许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对你来说，或许是一次不错的经历，我要继续投资企鹅，但不会以我的名义，而是炎黄投资的名义，今年，会是企鹅的一个很特别的时代，会有一些国际投资者注意到企鹅的发展，所以，如果你来做，如何抢占在别人之前拿到这个机会呢？”
    “企鹅？”沈晗眼神流转，似乎在回忆什么：“我到是对这个公司也做过一些了解，他们的通信产品的市场占比确实很高，在我看来，也确实是值得投资的，不过……在现在看来，他们的盈利性还不是很凸显。”
    “嗯，这一点你没有说错，但不要忽略了一点，互联网虽然现在处于一个低谷期，但不代表一直都是低谷期，网络时代将会开启一个信息时代，而企鹅是现在最好的一款即时通信软件，你也说了，他的市场占比很高，那么这样一款软件，这样的一个公司不值得我们长期持股吗？”
    “我明白了。”沈晗点了点头：“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怎么样？有兴趣了吗？”
    沈晗缓缓点头：“确实有些兴趣了，不过我还想问问顾总，如果我来负责这个项目，对这个投资项目您还有什么要指点的吗，另外，您会给出多大的限额呢？”
    顾十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千万美刀，很简单，我要企鹅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这……”沈晗有些吃惊：“你竟然这么有钱？”
    顾十年突然有些气馁：“你在意的是这个？”
    “不，顾总，要企鹅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企鹅大概率不会同意吧。”
    “他们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同意的，港岛的盈科和美联邦的idg各持有企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我预估的没错的话，他们会想要减持的，甚至是全部出手，这么说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沈晗狐疑的看向顾十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顾十年耸了耸肩：“因为我现在还有着企鹅百分之六的股份，应该说我也算是初创团队之一了，当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不得不说，我的投资比盈科和idg都要早呢。”
    这再次让沈晗有些震惊了：“你……这还真是有前瞻性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你对我的安排都是故意的是吗？”
    “没错。”
    “为什么？”
    “因为你生活的圈子太优越了，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我不能确认你是否能够胜任，或者说的直白一些，我不确认你能否接受失败。”
    “那现在你觉得我可以了吗？”
    顾十年摇头：“还是不确认，但我喜欢你认真的态度，没办法，对企鹅的投资势在必行，我要早做打算，现在来说，只有你可以胜任，要不然就得我亲自出马了。”
    沈晗少有的笑了：“我的年薪很高哟。”
    “哈哈……”顾十年也笑了：“我还付得起。”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我希望未来都是合作愉快的。”
    顾十年是经过了一定的思考之后，才决定了让沈晗来做这件事，沈晗是不是会一直留在炎黄投资他不确定，但现在来说，沈晗是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人，秦缘丽差的太多。
    要抢在mih之前收购了盈科和idg的股权，这不是一件小事，秦缘丽的能力绝对做不了，就算是沈晗，顾十年也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但实在没人用。
    想要持有最大量的企鹅的股份，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一次，一定会后悔的，mih的投资者是相当有韧性的，可不是一般的投行能比的，甚至有人说，mih投资企鹅是二十一世纪初期最成功的一次投资案例。
    这一点毋庸置疑，企鹅的飞速发展印证了这个说法。
    沈晗这一次离开办公室是轻快的，整个人都换了个样似的，顾十年看着都笑了。
    下午的时候，接了张学亮的电话，他说盛兴国离开春城了，兴国酒店已经挂牌出售，等闲人是不敢接手的。
    这里面有多少暗箱操作就不知道了，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总有一些人是特权阶层，总有着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就像是上辈子见到的那些总是以为这个社会是阳光的那些人似的，如果不是国家扫黑除恶，翻出了那么多的大案特案，这些人还以为那些丑陋的事情只存在于想象中呢。
    其实那个时候，顾十年就很想说，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比你在影视剧中看到的更加的丑陋，恶心和可怕。
    张学亮也多少有些唏嘘：“四哥，晚上叫上老崔，咱们聚一聚吧。”
    “好，你说个地方吧。”
    “老地方吧，怎么样？”
    “好，就老地方，其他人你通知一下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而为人

    再见到刘芸的时候，顾十年，崔岩等人都张大了嘴巴，终究是服气了，刘芸的肚子大了，刘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个人的小店不说有声有色吧，到也不错的很，越发的干净了，已经把旁边的店面也盘了下来。
    这人家都已经显怀了，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顾十年都想要检讨一下自己了，看看人家刘奇。
    之前刘芸拜托过顾十年，劝说刘奇不要退学，顾十年确实说过一次，刘奇答应了，也做到了，不过现在也要临近毕业了，人家很自豪的说，毕业了就结婚。
    至于说刘奇家里怎么个意思，没人去问，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掺和个什么。
    只是大家再坐到一起，多少有些唏嘘，丁春秋这些人并不知道程鑫涛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崔岩回来安排的，总之就是不念了，人去了哪里？不知道，听说是有了其他门路。
    没人多问，丁春秋和刘奇都不是那么好奇的人，而且丁春秋多少知道点风声，知道有些事他参与不了的。
    刘涛没来，至于为什么没来，丁春秋没说，懂得也都懂，杨露的事情让刘涛对崔岩多少有些怨念，反正这人也不怎么得人心，不来就不来吧。
    208寝原本八个人，走了两个，一个不合群，现在只剩下五个了，大家在学校还占着铺位，这个是不能撤掉的，不管是顾十年还是张学亮崔岩刘奇的，都教了宿管费用的，不能把铺位给撤了。
    到是丁春秋唏嘘的干了瓶啤酒：“有的时候刘涛也不回来，这个寝室就我一个人住，跟特么睡单间一样。”
    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崔岩笑着拍着他：“我说丁老怪啊，你和单双双不是都修成正果了吗？怎么……”
    那意思大家都懂，丁春秋叹了口气：“她总是睡公司宿舍，我也不好太那个了。”
    张学亮登时就笑骂他：“你真是笨啊，你不会多主动一点？”
    他这话刚说完，刘奇在一旁就问道：“你是不是毕业了就要结婚了？”
    本来还很活跃的张学亮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提起这个事，他就立马没了兴趣。
    不过很快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王燕挺好的，他娘的，不说别的了，丁老怪也有了单双双了，三胖子和叶晓也不错了吧，看看现在，多好啊，四哥，要不就这样，毕业了咱们几个一起办了就得了。”
    刘奇和丁春秋笑呵呵的看着他，崔岩直接反驳：“丫挺的，谁跟你一起办啊，老子还要奋斗呢，最起码等我在春城买套房子的吧。”
    这是一个很直观的问题，张学亮不用考虑住房的问题，顾十年也不需要考虑，只不过顾十年的事情没人去说，大家都知道人家有能耐。
    刘奇呢，虽然和刘芸这个小店弄的也不错，但都是租用的铺面，想要在春城买套房，还需要奋斗，丁春秋就更不用说了，说到这个问题，顿时愁眉苦脸。
    到是崔岩拍了怕他：“你也别苦恼，单双双现在都是项目负责人了，你愁个啥。”
    说到这个，老丁的脸就更垮了：“咱总不能靠着女人活着啊。”
    男人啊，尊严问题，或许也可以说是受一部分大男子主义的影响，总归是觉得吃软饭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顾十年没劝什么，丁春秋太老实了，就他这个性格，真的不适合学金融，他就不是这块料，但这话不能说，太伤人。
    没有了刘涛，并不影响几个人的相聚，喝了很多，喝到了很晚，丁春秋发疯般的吼了几嗓子秦腔，登时把张学亮的瘾又勾了起来，这里没有吉他，但不能阻止他的嚎叫，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硬是生嚎了一遍当初唱过的《仙儿》。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大学生涯的同寝室的感情，或许多少年后都会被生活磨砺的变得淡忘，但却不会彻底忘记。
    开心就好，这是张学亮说的。
    “四哥，好久没弄个新歌了，有没有灵感？来一个吧。”
    顾十年笑着本想拒绝，但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继续剽窃也没什么啊。
    “好，正好想到一个，今天就让你们听个新鲜的。”
    “曾经说过不会抽的烟
    都已经吸进肺里好几年
    曾经的梦想天真无邪
    后来满脑子都是为了钱
    每年生日闭眼许的愿
    能有几个可以灵验
    人总会变抱歉
    都说生命可以不分贵贱
    可有人生来就被叫做少爷
    有人只能看着地面
    抬头都是些肮脏的嘴脸
    励志要走社会的前列
    可总是败在势力的面前
    肺腑之言抱歉
    我想忘了从前的一切
    做一个凡事不问的俗人
    从今天起远离人群
    做一只狡猾的狐狸
    那天我双手合十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我用了一半的青春
    来思考做人的道理
    对不起年少的自己
    行千万里再别忘了初心”
    这首《生而为人》很好听，顾十年很喜欢，但在那个时代里，似乎并没有大火起来。
    他不只喜欢曲风，更喜欢这首歌的歌词，或许是真的得到了自己的共鸣吧。
    一首歌唱过，几个人都沉默了，崔岩默默的干了一大口，又举起了酒瓶子：“敬曾经的梦想。”
    丁春秋也举了起来：“敬狼狈的自己。”
    张学亮苦笑了一下：“敬我这个少爷。”
    刘奇犹豫了一下：“敬年少的自己。”
    大家看向顾十年，顾十年淡淡一笑：“敬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这首歌，敬很多，敬孤独的邵老二，也敬为爱而暴虐的程鑫涛，也敬自己，行千万里，真的能不忘初心吗？
    毕竟人总会变，这是一个事实。
    回去的时候，张学亮说：“四哥，这首歌太现实了。”
    “是。”
    有人生来就是少爷，有人却一辈子只能面朝黄土，有人想要励志前行，可最终还是败在了势力面前。
    “你认命吗？”顾十年问张学亮。
    张学亮苦笑：“比起普通人，我好很多了，可那有如何？我的苦谁知道？”
    顾十年也苦笑：“人生嘛，不就是这样，诸般的势力都在逼着你去认命，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看你用何种心态对面对了，想通了是享受，想不通就是折磨。”
    “是啊，我想二哥和程子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时代的开端

    接触的久了，顾十年非常了解张学亮的为人，他只会对佩服的人尊重，邵海和程鑫涛都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他服人家，也尊重人家。
    记得不知道谁说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英雄，只是有的人会变成这个英雄，但有的人一辈子都会将这个英雄隐藏起来，不过也或许那个英雄也会是个恶魔。
    比方说程鑫涛做的事，如果有人断章取义，那么程鑫涛做的事情就是恶魔做法了。
    那么盛庆元做的呢？难道不恶魔吗？
    顾十年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总有人会说出一句特可怕的话，他还是个孩子啊……
    张学亮说想邵海和程鑫涛了，顾十年也想了，却没说，程鑫涛和夏玲刚走，到了哪里，去做什么，他都不知道，也没问，这些事情暂时不知道还是好的。
    邵海一直都是杳无音信的，对这个邵老二，有的时候真的是同情多于其他的。
    颇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在某些程度上扰乱了这个时空的秩序，那么邵海和程鑫涛还至于如此吗？
    邵海不好说，或许程鑫涛应该毕业后就和夏玲过上平淡安静的生活了吧。
    回到家里，山霞说李玉刚睡了，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顾十年说起了这首《生而为人》，山霞就缠着他非要他唱。
    结果唱完了之后，山霞埋怨他：“你这个歌啊，这不是明着在骂亮子呢嘛？他心里能好受了？”
    顾十年摇头解释道：“亮子不会的，他是个二代不假，但他也有他的烦恼，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一个二代来看。”
    “很多人啊，打心底里讨厌二代们，无非是一种仇富心理，在任何一个阶层里，都是有好人有坏人的，人心永远是最难琢磨的。”
    山霞皱了皱鼻子，撒娇似的：“就你有理，天天那么多大道理。”
    “对了，装修的进度已经差不多了，丽丽说招聘的事项已经都弄好了，你不亲自把把关？”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你们先看着来吧，对了，该给你买台车了啊。”
    山霞笑了：“哼，买就买吧，别买太贵的啊，我怕我给撞了。”
    车不过就是个代步工具，当然，在某些层面上，那也是包养小蜜的一个必经的步骤，顾十年确实没有给山霞买太贵的车，这个年代，甲壳虫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女的开，很养眼。
    盛兴国的事情结束了，顾十年也终于等到了相关部门的一次约谈，约谈的内容相当简单，不该提的人家都不提，之前发生过什么，人家像是不知道似的。
    气氛很和谐的一次谈话，虽然没见到什么大领导，但来的人十分的亲切，表示领导对星空科技是十分关注的，在以后，对这些高新产业是会有很多的扶持计划的，并指出，星空科技是春城的本地产业，更应该成为春城的标杆产业。
    说白了，领导很看好你哟，小顾同志，你要多多努力哟。
    被领导看重的企业，人家也不会马上就开出各种好处来留住你，先是试探性的伸出橄榄枝来，看你接不接嘛。
    你接了，表现出了善意来，这样大家才好谈后续的合作，比方说各方面的政策，当初史金柱的巨人大厦的地皮不就这么来的，不过被人一捧再捧，栽了。
    切记，不要被人一捧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在相关部门面前，顾十年表现的很普通，并且表示星空科技并没有想要换地方的想法。
    至于说来的人信不信无所谓，总之大家相谈甚欢就是好的，领导们都喜欢被捧着，官僚嘛，不管什么时代，得给人家抬起来。
    顾十年不喜欢这种官僚做派，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做派的存在，尤其是在这北方城市。
    北方诸多城市较之南方城市发展缓慢，难道就只归咎于地理位置？北方某些地方的官僚做派根深蒂固的，十分的讨厌。
    这次谈话，顾十年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因为他确实没想过把星空科技迁到别的地方去。
    陈天河终于是来了电话，是就新款游戏《传奇》的运营策划，亚拓士的意思是九月份正式上线国内版运营，但其实《传奇》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游戏，完全没必要。
    顾十年直接回复：“五月份开始预热，七月成正式开服，亚拓士要是不同意，就和他们谈。”
    很简单，亚拓士的人真是死脑筋，游戏的受众群体最多的是什么人？是学生，是年轻人，你放过七八月份的假期时间，赶在九月份开服，脑子有病？
    当然，传奇的点卡模式还是很良心的，比起史金柱的征途开创的烧钱模式良心的多了，想想也是，谁让你陈天河当初非要封了人家史金柱的游戏账号来着，逼着人开始搅乱游戏市场。
    在很多人看来，尤其是一些以游戏性为主的业内人士看来，史金柱搞征途就是个搅屎棍，活生生的把游戏弄的成了资本收割的工具，这让老史背负了不少的骂名，可那又如何呢？人家赚到钱了。
    当然，对于一个行业来说，不应该是以赚没赚到钱来衡量，但我搞游戏就是为了赚钱的啊，不为了赚钱难道真的只为了情怀？
    网络游戏的发展很快，顶峰期过去的也很快，国外的游戏设计团队怎么想无所谓，你真要说，又哪个游戏团队设计的游戏不是为了赚钱的？不赚钱难道喝西北风？
    而且人家史金柱开发征途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赚钱的，那个游戏哪来的情怀？
    《千年》的成功运营已经让盛世网络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大放异彩，这也奠定了《传奇》必然会大火的前提。
    顾十年很清楚，当《传奇》一出来，《千年》就可以落下帷幕了，而在这之后，国内将彻底掀起网络游戏时代，甚至可以说，这是精神毒药的时代。
    当这个时代到来，星空棋牌就会进入到了一个下坡期，想了想还是叫了沈晗过来。
    “星空棋牌可以成为你和企鹅谈判的筹码，具体怎么操作在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月花开

    马宏腾马老板最喜欢做什么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企鹅用这种模式，在多个领域里都获得了成功，最终坐在了王座之上。
    从大众的道德层面上来说，很多人是痛恨他的做法的，但从商业竞争层面上来说，他是成功的。
    商业竞争不是小商小贩的买卖，还跟你讲人情，今天我跟你讲了人情，讲了礼貌，讲了道德，可能明天你就把我干翻了。
    所以人都说商场如战场，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输了，于是就有人开始了不择手段之路。
    顾十年不喜欢不择手段的人，也不能那么去做，国家的红线是绝对不能碰的，没有道德底线的商业行为早晚有一天是会翻车的。
    网络游戏时代的来临，会让星空棋牌失去吸引力，与其说留着这个鸡肋，不如把它当做筹码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虽然这个平台是方宇团队开发的，但现在方宇也知道，星空棋牌的在线率已经出现了下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且方宇的团队的重心也都不在这方面了，一个星空棋牌无所谓了。
    就像是传奇终究会顶替千年一样，不管是从画质上，还是游戏的可玩性来说，传奇都要比千年好玩的多。
    想当年，那网吧攻沙的场景，红名被关小黑屋的怒骂声，绝对是一种怀念。
    顾十年到是没怎么玩过传奇，当年也只不过小试牛刀，玩了个道士，连三十级都不到就不玩了。
    刷怪练级太慢了，想打个装备，刷个书更是难上加难，要不人为什么说网络游戏就是精神毒药，这玩意耗费了一个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好多自制力不行的，最终全都拜倒在了这里，成了游戏的奴役者。
    于是问题出现了，是十几年后，呼吁关闭有些的呼声是此起彼伏，难道这真的怪游戏吗？
    就想是某个小孩，因为看了个动画片，做出了一些超常的事情来，于是家长怒告动画片，关键是告赢了，这特么……
    难不成因为刀可以杀人，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刀的存在？
    先不说孩子，一个成年人，连控制自己的自制力都没有，你还要怪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诱惑？
    那么孩子呢？作为家长的最基本的家庭教育都做不到，你怪一个动画片？动画片里还有吃屎的呢，怎么没学呢？
    当然，这种事情或许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有不同的看法，顾十年只是觉得有些人真的是在小题大做，社会是在发展的，整个世界都是在进步的，不是所有人都被网络游戏所迷惑的，不是吗？
    优秀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该工作，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能说做人相比起人家来多少是有些失败的吧。
    陈天河的能力很强，很快就有了回复，亚拓士最终被说服了，提前上线传奇。
    沈晗在经过了半个月的准备，来到了顾十年面前：“顾总，我的老板，我发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说。”
    “我现在是光杆司令是吗？”
    顾十年笑了：“是的，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
    “那我怎么……”
    “你可以招人啊，招你认为可以的人，组建你的团队就是了。”
    “你……”
    “沈晗，这个项目我是交给你的，你就是话事人，你只要帮我把这个项目拿下，其他的我不管，我不可能给你指派任何人，你的团队，你自己来组建，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沈晗有些气咻咻的：“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
    看着顾十年无赖般的样子，沈晗是真想揍这个无赖，气呼呼的走了。
    顾十年认为沈晗绝对是有这个能力的，但沈晗到底是为什么会来自己这里，还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沈晗有着自己的人脉，这一点他敢肯定，用沈晗，也是利用沈晗，他想看看沈晗能不能把这一单拿下，只要这一单拿下，那么炎黄投资这边就暂时有了一个可用之人。
    总之不管有什么事，顾十年最近都不会离开春城，一是传奇即将开始预热，二是九州发展马上就要开始一期动工了。
    别人可以走，顾十年绝对不能走，设计图已经完全敲定，听说曹大海这些人忙的不可开交的，就连齐森这个不着调的都开始上阵了。
    张学亮也说了，九州发展这个项目已经是省里的重典项目了，多方面都在关注着，一点不能出现纰漏，资金上相关部门都关照过，绝对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
    说白了，九州发展的项目介绍让省里看到了希望，这关乎省里的脸面，也关乎春城的脸面，这个项目成了，会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影响的，春城需要这个项目，省里也需要这个项目。
    不过九州发展里，顾十年没有挂名，挂名的是炎黄投资，这个项目的对接人也是秦缘丽，但说实话，真没什么可对接的，就是曹大海会时不时把进度汇报过来，秦缘丽会在顾十年闲暇的时候说一下。
    顾十年相信曹大海在这件事上不敢有任何的纰漏的，听说就连供货商都是选的最好的，经过了严格的质量把关的。
    建筑这个行业啊，有没有胆子大的？有，那必须有，什么工程都敢偷工减料的，想钱想疯了那是，说实话，在这个事上，顾十年只觉得那些人是鼠目寸光，只看眼前利益，绝对没有长远的眼光。
    看看人家曹大海，人家多明白九州发展这个项目的重要，用老曹的话说，这特么不只是省里多少相关领导盯着呢，这全国多少同行都得盯着，这绝对不能出现半点问题的，除非是自己想死。
    五月初，九州发展一期动工开始，当天的剪彩和奠基仪式顾十年是没去的，说是有很多相关领导都到场了，顾十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出风头的事情交给了曹大海和齐森还有钱三儿，这几个货足矣。
    再说了，上面人谁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二代们掺和着呢。
    当天，顾十年到了艺术中心，这一天正好也是艺术中心的招聘工作开始……

 第一百七十六章 艺术中心的争端

    秦缘丽最近是全身心的在帮山霞搞艺术中心的事情，山霞毕竟没有这样的处理大事的经验，而且用顾十年的话说，她太单纯了，容易被人骗了。
    艺术中心自然是很艺术氛围的，从大堂到内里的每一间课室，都透着一股子艺术风，而且大堂十分的庄严，肃穆。
    用曹大海的话说，这绝对请的是大师级的设计师设计的，全国都有名的，是不是全国都有名顾十年不知道，但总体的设计还是不错的，钱也花的不少。
    山霞不像是某些女人那么矫情，她不会主动索取，但顾十年给她花钱，她会欣然接受，当然，也好看花在什么方面上，顾十年要是花在没用的地方上，她也会不高兴。
    五月份开始招聘教员，然后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等到暑假期间，正式开始招生，这就是艺术中心的全盘计划。
    秦缘丽制定的这一套计划没毛病，就要看具体实施的问题。
    实则现在开始，艺术中心已经开始做预热，开始投放了广告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步加大广告投放量。
    按照山霞和秦缘丽商量的，前期不会雇用太多的教员，她们俩已经选定了三个，其中两个是当初的同学，还有一个是学妹，顾十年没见过，但两人保证这三个人行，他也就没多过问。
    不过顾十年一再强调过，这里不教文化课，这里只传授艺术，而且这里绝对不是托儿所，不是家长把孩子往这里一扔就完事了的。
    到了小会议室的隔间，从窗帘的缝隙能看到山霞和秦缘丽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在进行面试，悄无声息的将窗户开了个缝隙，到也听的清楚那边的面试谈话。
    问的问题是中规中矩的，有什么才艺？有过什么样的从业经历？为什么会选择到艺术中心这里来应聘？为什么选择脱离原有工作？
    一看这些问题就是秦缘丽操办的，完全就是崔岩那拿来的样本，山霞才不懂这些问题的关键地方在哪呢。
    问过这些之后，秦缘丽会说：“好的，回去等通知吧，出了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用人单位这一点是很烦人的，有的公司通知的快还好，有的公司直接就忘记通知了，就很烦。
    其实用不用的，你直接给个准话不就完了？但真不行，都需要考量的，做惯了人事工作的都明白这个道理。
    一个优秀的人事管理，会择优入取，但也会对一些不错的进行考量，然后考虑是否留作公司的人才储备，如果连这个基本点都做不到，那这个人事管理就是个废物。
    顾十年听的有趣，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正好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对面面试人员的位置，也听得清楚。
    刚看到一个出去，很快又进来一个，顺着缝隙看过去，顾十年都坐直了起来。
    这个女人太惊艳了，高挑的身材，精致的面容，看年龄大概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气质很完美，脸上的妆容也不是很浓，身上的衣服搭配的也很合理。
    从这个女人身上，能感觉到一丝沈晗那种气质，但两人又决然不同，沈晗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而这位，摆明了就是要凌驾于众人之上的。
    落落大方的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凌欣然，毕业于北师大，在不列颠留学学习的音乐，没有执教经验，但我有信心，我的愿望是有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到西方乐器，并且擅长演奏这些高雅的乐器。”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十年微微有些皱眉，他不抵触西方文化，艺术中心也有西方艺术的科目，不管是音乐还是舞蹈，甚至是油画等等，都会有设立科目的，但是什么叫那些高雅的乐器？
    怎么着？不是西方乐器就是不高雅的？
    山霞没出声，顾十年能猜到山霞大概是被这个凌欣然的气场镇住了吧，到是秦缘丽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只会这些？”
    很有挑衅性质的一个问题，凌欣然到是没有生气，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只会这些，但我觉得足够了。”
    呵，好大的口气，顾十年越听越觉得有趣。
    秦缘丽直接开始了回绝：“我们艺术中心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的科目，凌小姐的才学我们是认可的，但西乐这方面还在准备阶段，这样吧，您的联系方式我们留下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和您联系。”
    其实这就是婉拒，从用人方面考虑，哪怕这个凌欣然再有才华，也不可用，她太骄傲了，一个气场压过了老板的人，你怎么用？你怎么敢用？
    秦缘丽做的没错，这是基本的用人原则，这不是功高震主那种的，你这是还没有功呢，就想要震主了，你这是作死。
    凌欣然到是没有马上起身：“我刚刚在外面也闲聊了一下，大多是应聘民乐教员的，可以看得出，这里设立了民乐的科目，我个人觉得，这是没必要的，现在国内很多家庭都迫切的想要学习西乐，不管是从艺术的层面，还是流通的层面，西乐都是高于民乐的，与其将精力放在民乐上，不如在西乐上多投入一些。”
    “诚然，我知道民乐的历史悠久，但正因为如此，一个历史悠久的民乐在世界领域里比不过西乐的影响力，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西乐是更容易被大家接受的艺术，而民乐……”
    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了。
    这个表情充满了嘲讽，不光是在讽刺民乐，更像是在讽刺整个艺术中心。
    秦缘丽气鼓鼓的刚要说话，山霞已经开口了，声音很冷淡：“这只是你个人的观点，不代表是大家的。”
    凌欣然直视着山霞：“不，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是世界的。”
    毫不退缩，针锋相对，摆出一副傲视天下的样子，似乎眼前这几个人才是来面试的，而她凌欣然才是这里的老板。
    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顾十年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打开了侧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是故意的吗？

    “是世界的，还是你的？”
    房门开，顾十年缓缓的走进来，用凌欣然的原话反问她。
    凌欣然明显没想到在那道看似不起眼的门后居然还有人，微微皱眉：“你是谁？”
    顾十年笑了笑，此时秦缘丽已经起身让座，他也不客气的坐了过去：“一个有着社会阅历的人应该知道，当有人能从面试官背后的房门走出来，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是闲杂人等，所以你问了一句废话，这让我对你的社会阅历感觉到堪忧。”
    “你……”凌欣然没想到会出来一个男人，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的针锋相对。
    不过倒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冰冰的说道：“刚刚我也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是吗？”顾十年微微前倾：“那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观点是你个人的，还是世界的？”
    “是我个人的，也是世界的。”
    “哦。”顾十年点头：“你是学西乐的？”
    “是。”
    “和贝多芬比的话，你怎么样？”
    气场不一样，谈话方式就不会一样，山霞三个人都没有顾十年那份气场，也没有那份从容，这状况就会发生变化。
    但是这个问题嘛……
    凌欣然明显有些气愤了：“这有可比性吗？”
    “哦。”顾十年微笑着点头，那模样就好像是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和莫扎特比呢？”
    “你是故意的是吗？”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顾十年看着略显暴躁的凌欣然，反倒是更加放松了：“贝多芬或者说莫扎特说过西乐就是最高雅的这样的话了吗？”
    “这……”凌欣然反应还是快的：“你这是偷换概念。”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呢，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举例而已，贝多芬莫扎特都是顶级的音乐大师，我还是个人觉得，真的大师的包容性更大，他们追求的是艺术，而不是什么名分，你说呢？”
    “我……”
    凌欣然绝对是还有一肚子话要说，顾十年却看了看表。一摆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上午的面试就到此结束吧，该吃饭了。”
    说完才看向凌欣然：“凌小姐是吧，请吧。”
    至于凌欣然怎么离开的，顾十年根本没看，拉着山霞就走了，秦缘丽是憋着笑去结束了上午的面试。
    回到旁边的房间，山霞实在是憋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那个一同面试的才有了自我介绍的机会：“顾总您好，我叫吕霞，是院长的同学。”
    院长自然说的就是山霞，对于这个称呼，顾十年是有些腹诽的，咱这说白了就是课外艺术类培训中心，院长就扯的有点大了，但是山霞喜欢，那就没办法了。
    “你们这中午都怎么吃？食堂都安排好了吗？”
    吕霞点了点头：“已经有员工餐了，我这就去安排。”
    她出去了，秦缘丽回来了，说已经通知了其他面试者，下午一点半开始继续面试，应聘的人还真不少，应届毕业生是比较多的。
    顾十年知道为何如此，主要是这里在宣传时候，福利待遇给的太好了，加上这艺术中心装修的如此典雅，谁不想来？
    等着山霞自己笑够了，顾十年才说：“再遇到这个什么凌欣然这样的，直接轰出去就是了，喝了点洋墨水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跟她有什么好废话的。”
    这种事情，他知道山霞做不来，但还是要说，身居高位，不能被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欺负了，更何况还是个自大狂。
    工作餐到是很不错，两荤两素，还有一份汤，吕霞和另一个员工给送来的，顺便也就喊她一起在这里吃了。
    当然，员工餐就要过分的追求口味了，营养搭配，能吃个饱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山霞还问顾十年：“今天九州发展那边不是奠基仪式吗？你怎么不去看看？”
    顾十年撇了撇嘴：“去干嘛啊，好多领导都在，中午的应酬太官面，晚上就更不用说了，就曹大海齐森那帮货能消停了？”
    山霞很满意的笑了：“就知道你最乖了，下午你也在这里吗？”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在这里看看吧。”
    他说在这里，没人会反对，趁着中午还眯了一会儿，到是山霞她们一直都很忙，中午吃过饭就开始对一些人选进行筛选。
    下午的面试就没有了凌欣然那样的，毕竟那种人也不是很多，这要是满大街那种人，可真就完犊子了。
    不过两个人的到来还是让顾十年挺意外的，竟然是叶晓和王燕，很明显，王燕是来陪跑的，叶晓到是表现的落落大方，并表示了对这里的很浓厚的兴趣。
    两人和顾十年是同届，马上就要毕业，现在正是寻求就业机会的最后时机，山霞和秦缘丽对这两人也不是不熟，到是当即拍了板，就算是走后门了，那又如何。
    叶晓的才艺是有的，至于王燕嘛，人家大概率毕业之后要操心结婚的事情了，不会在这里留多久的，而且就算是王燕的才艺不行，还可以女子防身术呢，这娘们打架比张学亮都虎。
    到是叶晓和王燕来这里应聘的事情，顾十年之前什么风声都没听到过，崔岩和张学亮都没有透露一丝的口风，本来想问问崔岩是不是知道的，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打这个电话，或许人家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有占便宜的嫌疑呢。
    凌欣然回到住处，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笑意吟吟的夜雨薇，登时就怒了：“这顾十年真不是个东西。”
    夜雨薇一下坐了起来：“你见到顾十年了？不是说去搅合一下他女朋友的那个什么艺术中心吗？”
    “那我怎么知道面试的时候，顾十年就在旁边的房间里看着呢啊。”
    一听是这样，夜雨薇突然来了兴致，拉着凌欣然：“快说说，他是怎么气到你了，你凌欣然不是号称没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你的裙下的吗？怎么这次吃瘪了？”
    “他顾十年也算个男人？”凌欣然斜眼看着夜雨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也能劳动你夜二小姐来搞事情，你是怎么了？”
    “先别说我的事，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沈晗的团队

    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曹大海的话说的明白，知道顾总您不喜欢和那些官面的打交道，这晚上了，是咱们内部的聚会，您这掌舵的总不能不来吧。
    没办法，顾十年必须的出场，应该说但凡参与进来的都来了。
    九州发展的动工让众人看到了前景，其实很简单个事情，集合了这么多有能量的人参与进来，这些地块要是拿不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这个项目对春城，乃至于对整个省来说，这都是个很可观的项目，支持的人不在少数。
    那么说上头的人看不到这样的项目吗？不会的，但是这个项目太大，上面也很明白，没有哪个开发公司敢轻易接这么大的项目，一个搞不好就全盘皆输，哪怕是政府给与一定的支持也没人敢做。
    真要往细了说，首先这个项目太大了，不是一般公司能承受的起的，这不是简单的两三年就能完成的，国内能有这样的资质和实力的公司寥寥无几，不是干不了，而是不敢干，风险太大。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第二点，俗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你这么大的项目，哪怕是上头说了要重点照顾，你就敢说没有人敢把手伸进来捞一笔的？
    这事情最怕有个开头的，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随之而来的可能更多，最后好好的一个工程都得干成豆腐渣的。
    这个问题是很多商人说最讨厌的，但这对于九州发展来说就不是问题，用齐森那货人的话说，谁特么敢把手伸到咱们这里来，老子把他骨头都敲碎掉。
    更何况，就这帮二代来说，消息来源快，在各方面办事也是一路绿灯，享有绝对优先权，这就是顾十年的考虑。
    九州发展不能说离不了这帮二代们，但最起码现在来说，需要他们，这些人还算是不错，不会胡乱管事，顾十年之前的条件讲的很明白，坐等拿钱就行了，别今天给我塞个人，明天过来要个活的，谁不乐意，请走。
    有这个想法的有，在张学亮和齐森两人的强压下，谁也不敢怀了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司越大，参与的人越多，只要有一个人乱了规矩，这就不是小事，立下了规矩，曹大海做起来也省心的多。
    地方是尚南天的酒楼，虽然顾十年并不喜欢尚南天这个人，但是不得不说，尚南天太会做事了，这个项目虽然名义上他没有参与，但也没少捞到一些好处。
    早先虽然和顾十年有些许的摩擦，但人家压根像是记不得了，好多次摆出卑微的姿态来，把一个合格的商人演绎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利益至上，谁能给他最大的利益，那就是爹。
    非要让顾十年说两句，到也没扫了众人的兴致，很简单的就是大家齐心协力，把项目做好，大家一起赚钱。
    提到赚钱，钱三儿笑了：“顾总，您给大家伙说说，这钱赚到多少算是多啊。”
    齐森到是先插了一嘴：“钱还有嫌多的？怎么？你钱三儿现在嫌钱多了？”
    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人会嫌钱扎手的，欲壑难填，对财富的渴望，也是当下人类最大的欲望吧。
    顾十年笑着摆手：“什么时候你的钱多的让女人都合不拢腿了，大概就是够多的了。”
    一句话惹得大家伙轰然大笑，虽然在座的的也有女的，但都是陪衬而已，谁敢说什么，男人们听到这话，都只能叹气，论骚气都骚不过人家，你能咋整。
    席间，曹大海单独和顾十年说起了奶茶公司要找个办公地的问题：“顾总，听秦助理说过一次，这办公地还用找吗？您说一声，我这边分分钟给安排出来。”
    这到是个事实，只要顾十年开口，想要搭这份人情的不会少了，到不是他自己不着急，只是觉得现在手头上事情太多，手里人分不出来，而且边城那边，季玲和于老二也是开始到处飞，王奶奶奶茶连锁已经都了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的。
    不过曹大海既然提出来了，顾十年犹豫了一下：“成，老曹你办事我放心，回头我让秦缘丽过去和你那边对接一下，其他的你看着办，该多少花销多少花销，别跟我掺假啊。”
    倒不是怕曹大海虚报，而是怕曹大海不要钱，这老曹有的时候热情的让顾十年有点罩不住，欠了太多人情就很难还了。
    这件事的落定，也算是了了顾十年一桩心事，到是再看到沈晗，此时的沈晗颇有些意气风发，递交给他一份名单。
    人员不多，还不到十个人，有中文名字的，也有外国人，顾十年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你都联系过了？”
    “当然。”沈晗很自信的点头：“你说过的，用人我自己来解决，你可不许不同意啊。”
    “那我也应该知道一下这些人的大概情况吧。”
    这份名单太简单了，只给了名字，其他资料啥也没有，沈晗淡淡一笑，又递过来一份文件夹。
    这里面到是挺详细的，有每个人的照片，还有一些详细的个人资料，顾十年看了一圈，发现一个共同点，就是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一个也才二十九岁。
    “你确定……这些年轻人就够用了？”
    “是的。”沈晗点头：“我不需要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学究，有的时候年轻虽然经验少一些，但更有拼劲，我觉得会更好一些，当然，我也打算聘请一位顾问，这倒是个上了年纪的。”
    “顾问？有必要吗？你打算请谁？”在顾十年看来，顾问不就是个名誉摆设？弄这么个吉祥物来干啥？天天在那里侃侃而谈？
    “李从文老师。”
    “谁？”顾十年一惊：“别闹了，人家当教授挺好的，弄来咱们这当顾问？”
    “是啊，老师已经答应了，这并不耽误他做教授，再说了，现在他的工作也只是沪大的返聘而已，事实上他已经退休了啊。”
    顾十年叹了口气，和沈晗对视了片刻，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打擂台的来了

    用沈晗，没觉得会带来多大的惊喜，在印象里，沈晗是个中规中矩的，不会出幺蛾子的类型的人，但没想到的是，意外的惊喜还是来了。
    从用人上，沈晗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反倒是有点想要打破规则的想法，但同时她又邀请了李从文进来，有掌舵的意思。
    在顾十年看来，她的想法还是很全面的，接下来，沈晗提出要在沪市建立起炎黄投资的总部，理由很充分，炎黄投资要做大，就不能真的这么低调，只局限在春城这里，更何况就算是在春城，也没见这炎黄投资有个正规的办公场地。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在沈晗之前，炎黄投资根本就是个空壳，说是皮包公司都不为过，而就算是沈晗来了，也还是空壳，这是当下最为严重的问题。
    其实顾十年也想过，炎黄投资肯定需要一个总部，那这个总部设立在哪里？沪市？京城？羊城还是深市？
    沈晗的提议有她的理由，沪市怎么说都是一个商业中心，尤其是能在陆家嘴占有一席之地，这会给公司包装一层非常不错的保护色。
    当顾十年问及如何能在陆家嘴那里找到合适的地方，人家直接说这个不用你操心，只要你给钱，我就办事就完事了。
    然后……顾十年签字拨款……
    六月底，王奶奶奶茶连锁的春城总部正式敲定，秦缘丽对接了曹大海那边，装修工程随即开始。
    六月底，传奇也正式上线，前期工作做的足，一上线就是爆款，服务器差点没挤爆了，陈天河打来电话很是感慨，就没想到一个网络游戏能火爆到这个程度，火爆到什么程度？
    齐森张学亮这帮货也不管九州发展那边的事了，呼朋唤友的去了星空网咖土豪店直接开砍，吆五喝六，废寝忘食……
    六月底，艺术中心的班底也正式确立了，最基本的培训也都完成，开始面向社会招生。
    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就在艺术中心对面，出现了一家名为西艺的培训机构，略微一查，法人赫然就是那个凌欣然。
    投资同样不小，装修也是极尽奢华，招生口号更是牛逼的很，打出了为世界培养高雅艺术天才的口号。
    摆明了是来打擂台的，看着就很气，但你又拿人家没有丝毫的办法。
    顾十年的话说，随她去，总不能不让人家竞争吧。
    就像是奶茶连锁一样，王奶奶的爆火，没有人模仿吗？当然有，就看谁更能抓住大众的口味，能够提供更好的服务，最后能够战友多少的市场份额而已。
    在星空科技以及艺术中心的会议上，顾十年明确的指出：“我们不怕有竞争，竞争是第一推动力，我们应该怕的是不敢应战……”
    原本艺术中心的会他是不想参加的，但架不住山霞的坚持，于是乎就有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会议上，谈到国风和西乐的问题。
    顾十年的意思很明确，我们不是排外，西乐有西乐的优美，国风有国风的典雅，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正途，而不是一定要分个高下，甚至说将两种文化做出融合，这才是艺术应该追求的。
    总之这份讲话，绝对的够高大上了，那叫一个大度，包容。
    秦缘丽直接将这番讲话录制了下来，当成了艺术中心招生的广告发出去了。
    是不是会起到什么作用不好说，反正格局上是很不错的。
    至于说是不是有人会投奔对面的西艺培训中心，那无所谓了，人各有志，有的人天生就是觉得自己的都是糟粕，人家的都是好的，正如那句老话说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喜欢怎么选择是人家的事，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不能做，也没必要做。
    春城不像是内地城市，这样的正规的培训机构出现的比较晚，有是有过，但不够大型，没有那高大上的气质，现在有了，报名的场面十分火爆。
    只不过这个艺术中心的招收条件和对面的西艺培训中心不同，艺术中心会对每一个孩子甚至家长进行一定的评估，不符合要求的对不起，我们不要。
    就比方说那种被家里当成祖宗惯着长大的，我们就是不要，你有钱也没用，我们要的是真心想要学东西的，能够树立起良好的价值观的家庭的孩子。
    果不其然，没几天就开始骂名四起，说艺术中心都是些有病的人，招生还挑三拣四的，好像是离开你艺术中心就活不成了似的，你不要那我们就去对面喽。
    一下子导致对面的报名爆火，事情传到了山霞耳朵里，山霞笑了：“随他去，咱们的名额有限，自然要择优录取。”
    就这么狠，招生到了一百个，直接就停掉了，想报名也没机会了，等下一期的吧。
    凌欣然那边的西艺到是没有这个限制，来人就收，当然到最后也会到达一个饱和点，但是山霞这边的做法让她很是纳闷。
    “雨薇，这个顾十年搞什么名堂？他那边的规模要说招生五百都完全够用，怎么就一百个生源就停掉了，还有，他那边招生还有什么心理测评，连家长都考虑进去了，他疯了吗？干这个不是为了赚钱吗？他到底想什么呢。”
    夜雨薇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初是你说的要找个有意思有头脑的人当做假想敌的，所以我就介绍给你了，怎么？现在不想玩了？”
    凌欣然一撇嘴：“为什么不玩？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意思的，这样我才能玩的开心点，要不然人生太没有挑战意义了，活得岂不是很没意思。”
    “对了，雨薇，你还没跟我说你和这个小子有什么过节呢。”
    提到过节，夜雨薇咬了咬嘴唇：“这个小子啊，太阴险，当初春城有个叫林文清的高人，对了，还是汪林大师的徒弟，就被他给搞进去了，彻底身败名裂了，还有，当初我在他的那个奶茶连锁可是有股份的，这个小子忽悠我，把我的股份回购了，回购之后，人家直接就做大了，你说我能不生气？”
    听到这些，凌欣然笑了：“哟，堂堂夜二小姐是差钱的人吗？”
    “我当然不差钱，但我受不得这个气。”

 第一百八十章 沪上行

    传奇的爆火，彻底的将盛世网络顶到了高位之上，一年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但现在已经是让许多游戏公司难望其项背，光是一个传奇的实时在线量就不是等闲游戏公司能比的。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盛世网络被星空科技控股的事情，但有心人绝对能猜得出来，星空科技这么和盛世网络合作，绝对不会是没关系的，最起码也是个战略合作的关系。
    陈天河的名字逐渐的开始被人们知道，在很多人看来，他就是将网络游戏推到了高峰的第一人，也是这个互联网低谷时期却在大赚特赚的人。
    外滩之上，霓虹闪烁，酒桌之上，陈天河开始了抱怨：“十年啊，你到是清闲，我到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了。”
    抱怨归抱怨，但没有怨恨，也能看的出来，陈天河很享受这种高位的感觉。
    九州发展开始动工，艺术中心也开始了正式运作，春城一切都好，趁着领毕业证之前，顾十年到了沪市。
    倒不是担心盛世网络的散养问题，而是沈晗已经选定了炎黄投资的办公地点，于是乎就顺便来看看陈天河。
    盛世网络有陈天河和洛芊芊把着，顾十年十分放心，再说了，人家两口子还是有股份的，而且就这两人的性格，是外人能轻易插手的吗？
    这些人都是如此，不管是陈天河两口子，还是史金柱马宏腾这样的，就算是你有股份，你也没有投票权，就像是mih，持有那么多的股份，在企鹅他也没有投票权。
    “知道师兄不喜欢游戏，但这个产业同样也是一座大山啊，爬上来了，站到顶峰看风景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哈哈……”陈天河笑了，多少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在顾十年面前，他到是没怎么隐瞒，说起了当初，是真的没想到网络游戏会如此的赚钱，传奇统治的时代，还是点卡的时代，想玩游戏，就必须充值点卡，而游戏中的交易，不需要人教，就有人懂，点卡就是硬通货。
    不管你怎么玩，都摆脱不了充点卡这一关，只要有人充值，游戏公司就是最赚钱的。
    传奇一年的营收，那可是相当可观的，不过顾十年没说，很快的，氪金时代就会来临，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现金奶牛了。
    酒是浅酌而已，吃饭不过是个由头，谈事情才是真正的目的。
    “师兄，和亚拓士那边谈一下吧，游戏周边的版权要拿到手，这同样会是一个产业，在国外周边手办是个很不错的产业的，而且发展的很不错。”
    陈天河很聪明，顾十年的话一说，他就明白了：“呵呵，还真想到一起去了，前段时间我也琢磨这个事情呢。”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大抵是如此的。
    沈晗选择的地方是陆家嘴一处写字楼内，地方真不算是很大，但租金贵的出奇，没办法，谁让人家标榜着是金融中心呢。
    沪市的发展之快，不光是在整个华夏的金融地位上，乃至于在整个亚洲或者是世界范围来说，沪市的金融地位都是很高的。
    这里最好的是一切都已经是准备好的，配套设施完善，进来就可以直接工作的那种，当然一些设备以及一些琐碎的东西还是要自己置办。
    沈晗到是雷厉风行，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而且人员也到了几个，说是有三个在国外，会很快到位。
    对于只用这些年轻人，顾十年确实不是太放心，但沈晗说的明白，首先你要请那些大公司在位的高级人才，且不说他们的高新吧，能不能挖的来还是个问题。
    而且她说，就盈科和idg这两个公司来看，真不用那些大拿出手，盈科和idg很明显对企鹅没有足够的耐心，大富豪的公子太子李的盈科投资的方向明显是有变化的，互联网寒冬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更何况企鹅现在的盈利方向十分的不明朗，这将会是盈科放弃企鹅的一个重要关键点。
    两个公司比较起来，不好说服的将会是idg。
    听着沈晗的分析，顾十年到是比较满意的，很简单，沈晗上心了，确实做了一些了解和调查，他也清楚，盈科这一次一定会清盘，但是idg不会，他们很犹豫，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们自己保留了百分之八，至于说沈晗能不能拿到那百分之八，是个关键。
    虽然知道在以后idg还是放弃了这百分之八的股份，但那是mih花了更大的代价得到的。
    随后沈晗问了顾十年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对一个产品很单一的公司有这么大的兴趣？你真的觉得这个投资回报率会很高吗？”
    这样的问题在那个年代或许很多人都会有，互联网虽然起步早，但是要说到在国内的普及却是很晚，企鹅不过就是一个社交软件而已，很多人并没有看到他的盈利性到底在哪里。
    顾十年反问：“你说人类社会的根本是什么？”
    沈晗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涵盖的面就太广了吧，你这是要研究哲学了？”
    “呵呵，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一部哲学，但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些。”顾十年笑了笑：“人类社会的根本就是社交，一切的不管是政治，商业，军事，哪怕是小到每一个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都离不开社交，我们现在谈生意，也要从社交的层面开始，没有了社交，一切都是空话。”
    “企鹅是一款非常不错的社交软件，市场占比非常高，并且还会更高，基于这个社交软件为基础，我相信将来会衍生出很多盈利项目。”
    沈晗眨了眨眼：“你这有赌的成分。”
    “哈哈，做生意不都是在赌吗？只是看赢面大小而已。”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的算。”沈晗无奈的摇头：“我这里到也考察了一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项目？”
    “有几个人，想要搞一个文学网站，有人咨询过老师，老师提起了这些人的想法，我觉得是个很不错的项目。”
    “哦？”顾十年眉头一挑。

 第一百八十一章 要一起玩吗？

    点娘还是出现了，顾十年很开心，这也算是个机缘吧，或许在这个时代好多人也没想过一个网络文学网站会存活那么久，而且人家赚的盆满钵满的。
    这是一群很有想法的人，每一步走的都相当的不错，当年的天鹰，爬爬，幻剑等等最后都沉了，老牌文学网站只剩下点娘一枝独秀，完全撑起了网络文学这杆大旗，虽然在某些时候也是备受上面关注，那没办法，谁让你是出头鸟呢。
    点娘的发展同样是波折的，不过顾十年才不管那些，总之点娘会一直存在下，而且是盈利性非常不错的一家网站，你为什么不投呢？
    在现在的状况下，点娘的投资不大，这样的事情顾十年不会亲自参与，有沈晗在就可以了，加大对企鹅的投资是顾十年亲自委派的项目，但是投资点娘就是沈晗自己操刀的，这是一个专业的投资人应该具备的工作状态。
    要时时刻刻想着为老板寻找不错的投资项目，并且合理的投资拿到份额，说白了，就是要给老板赚钱，要不然要你干啥的。
    不过这一次李从文没在沪市，说是参加某个座谈会去了，这些老教授啊，只要不想闲着，他们的座谈会总是很多，到处的研讨，但具体研讨出个啥也不知道。
    史金柱也没在沪市，顾十年知道他干嘛去了，巨人大厦是史金柱心里的痛啊，他会了深市，肯定是要把巨人大厦的楼花拿回来的。
    去年一年，史金柱创下了销售奇迹，全年销售突破十三亿，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保健品那可怕的利润就不说了，顾十年虽然只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一样是赚的飞起。
    不说别的，一年的时间，人家史金柱就把签下的两亿五千万的欠账还上了，看看人家，什么叫头脑。
    这钱赚的，在很多人眼里或许是昧良心的，可没办法啊，人家说了是保健品，但还是有人疯狂的去购买，这本身不存在商业欺诈行为。
    要真的说，都是那个无良的广告词造成的。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史金柱是成功的，他的一生就像是一个商业神话，大起大落，堪称精彩。
    得知顾十年到了沪市，史金柱对不能尽地主之谊而感到遗憾，不过电话里还是提到了一件事，就是他打算要投资更稳妥的银行业务的事情，问了顾十年一嘴，有没有兴趣一起玩。
    这个投资稳不稳，相当的稳，在大开发的时代里，银行业务绝对是大赚特赚的，但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掺和进去的事情，而且里面涉及到很多复杂的事情。
    据说史金柱当年在这一方面，仅仅三年的时间，狂赚四百亿，当然，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传言到底是传言，赚了是真的，赚多少不知道了。
    顾十年笑了：“史总能想到小弟，小弟自然是会珍惜机会的，具体的事项史总您定吧。”
    史金柱这个人，很少会主动邀请别人一起参与进来，顾十年知道，这多少有点报恩的意思，就因为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史金柱的时候，自己给了他五十万，而且是义无反顾的相信他。
    物欲横流的时代里，这份相信很值钱，无价。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那种影视剧里狠辣心肠的人不是没有，是很少，不是谁都能做到六亲不认的。
    有的人或许表面高冷，但不代表他真的不近人情，史金柱也是这样的人，他高冷了，是因为他看透了一些人情冷暖罢了。
    在沪市只停留了三天就回了春城，到了毕业季了，最后的毕业论文还是要应付一下的，怎么说这最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回到星空科技，先是碰了崔岩，崔岩表示自己的毕业论文完事了，你怎么样？
    顾十年以叹息掩盖了尴尬，单双双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玉芳斋重启之后，效果好了很多，而且对准备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店的事情，杜玉芳觉得他的几个徒弟是可以撑起门面的。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杜玉芳还有徒弟，顾十年也是很惊讶：“你觉得他的那些徒弟能行？”
    单双双点了点头：“嗯，见了三个了，都不错，两男一女，各有所长，不会差了。”
    杜玉芳的徒弟充其量是能够保证口味不会差了，但是玉芳斋的经营模式他们参与不了，这个还需要有专业的人来管理。
    “嗯，那就行，对于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店的这方面，你和杜先生多商量一下，管理人选要大家都认可才行。”
    “好的，顾总放心。”
    公事就是公事，称呼上不能有任何的不妥，公事说过，顾十年笑问：“家里现在怎么样？都还好吧。”
    单双双也放松了下来：“还好，没什么压力了。”
    “那就好，对了，马上毕业了，你和老丁没啥打算？”
    提起丁春秋，单双双也笑了，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业了让他先回家看看吧，当初卖了家里的牛羊，再为了我不回家？这也说不过去啊。”
    “嗯，你说的也是……”
    顾十年明白了，这或许也是丁春秋一直没有来求过自己的原因吧，老丁还是要回陕北的，不可能真的会留在春城的吧，那单双双怎么办呢？单双双会选择跟老丁去陕北吗？
    异地恋，很伤人啊。
    艺术中心里，山霞和叶晓几个人在聊天，也在说着同样的话，问着她和崔岩毕业后的打算，当然不是工作上的，而是生活上的，王燕到底是没留下来，这个暴脾气的姑娘根本不适合干这一行。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叶晓笑着说：“院长，时间快到了，你还不回家？”
    山霞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反正回去也是自己在家，无聊的很。”
    “院长……昨天你不是说顾总今天就回来了吗？”
    “哎呀……”山霞一下就跳了起来：“我给忘了，好了，我先走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的山霞，众人都笑了，笑过之后，有那不太熟悉顾十年的偷偷的问叶晓：“叶老师，咱们院长家里的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给说说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临近毕业

    顾十年年轻，年少多金，人还没毕业，现在都给女朋友开了这么大的艺术中心，好多人都羡慕山霞，羡慕人家一毕业就都一起安排好了，在春城有家了，开车让人眼红的甲壳虫，成了这么大的艺术中心的院长。
    换了谁不眼红？但也得服气，熟悉的人都知道山霞人好，没那么多事，但对顾十年就不了解了，这位顾总只是偶尔露面，讲话太高大上，而且看着挺高冷的，自然没人怎么熟悉。
    叶晓和同事的关系也很好，而且叶晓多才多艺的，很是得到了一些人的佩服，加上又有点关系，于是乎，众人缠着叶晓讲了一些关于顾十年的故事。
    太深层的自然没说，到是顾十年那个208寝室的壮举没少说。
    不管是上台表演，还是暴打倭国留学生，邵二哥单刀赴会，顾十年大喇叭求爱，这每一个故事都太吸引人了，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崇拜英雄的年龄，甚至有的人说，捞不到顾十年，捞到个邵二哥也好啊，可惜了，邵二哥人去了哪里不知道了。
    每个人都崇拜英雄，不管男女，心里都会有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英雄的形象，在山霞这里，她的英雄就是顾十年。
    到了家里，一看顾十年已经做好了两个菜了，很是歉疚的说道：“哎呀，我忘了你今天回来了，还是回来晚了。”
    顾十年到是丝毫不介意，也不过才分开三天而已：“忘了就忘了呗，你是不是提前走了，虽然是院长，这样也不好啊。”
    “哦。”山霞嘟着小嘴，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对了，李玉没回来吗？”
    李玉这孩子要强，自从了解了春城的公交车线路之后，就不让顾十年和山霞接送她了，都是自己出去。
    “李玉说白老师那里最近没什么人，白老师自己有些孤独，就让她在那里陪着了。”
    “嘿嘿。”顾十年一笑：“杜玉芳说白老师那人很孤僻，没想到还是喜欢李玉这孩子了。”
    李玉聪明，乖巧，而且人还要强，一般人看到都会喜欢的，山霞也笑了，要过来帮手：“我听李玉说，白老师对她挺严格的，十年，你说这在古代是不是就叫衣钵传人啊。”
    “嗯，我看着像，反正李玉多学点也是好的。”
    两个人，四个菜，一盆汤，虽然吃不了那么多，但这是仪式感，大不了第二顿吃剩菜呗，顾十年和山霞都没有浪费的习惯。
    两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也不代表就会去浪费，顾十年更是有个喜好，就是喜欢大米饭泡剩菜汤，搅合到一起，吃着特香。
    起初山霞是不适应的，后来发现剩菜搅合到饭里真的很香，于是两人经常为了抢剩菜而争先恐后。
    顾十年的习惯，吃饭不会有剩饭，碗里连一个米粒的剩饭都不可能有，山霞问他这个习惯怎么养成的。
    顾十年笑了，从小到大的规矩，要是坏了规矩，奶奶会打的。
    故而在他看来，孩子的成长，还是和家庭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但这个社会里，诸如盛庆元的那样绝对不在少数，恶念是本身就存在的，只是正常的人懂得区分善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但总有那么一些人，知道不能做也会去做，而且是变着花样的去做，这种人一般被统称为变态。
    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真以为这个世界他是老大了？
    想想那些社会混混，跟了个大哥就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以为他大哥能帮他摆平所有事了？
    说到底，脑子是个好东西啊，可惜有的人没有。
    虽说是二人世界，到是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吃着饭就说起了艺术中心的事情，顾十年问起了对面的西艺的情况，山霞到是没有一点嫉妒的样子。
    “他们招生很多，师资力量也挺强的，看的出来，他们投入了不少的。”
    顾十年点了点头：“那个凌欣然果然是有点本事的，对咱们这边有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吧，咱们也不招生了啊，至于那些乱传闲话的，由着他们说去呗。”
    山霞这个心态就特别的好，从来不喜欢争斗，这西艺都摆在对面明着叫板了，她也不放在心上似的。
    “对，先教好了现在的学生就好，等毕业完事了，我还的出去一趟。”
    “哦。”
    看着山霞有些幽怨的点了点头，顾十年笑道：“怎么？着急嫁给我了？”
    “呸，臭不要脸……”
    说好了毕业就结婚的，这是个名分问题，新时代的女性，有一些不在乎这些，但还有一些是很在乎这些的，这关乎很多问题。
    而且就这个问题，顾十年自己不着急，老太太也是会督促的。
    毕业论文并不是个什么难题，顾十年胡乱的对付了一下就算是完了，看着他交上去的那两页纸，丁汝安眼皮是直抽抽，这是真的对付啊。
    看看有些同学的，那叫一个厚实，引经据典的写了一大堆，但仔细一看，有用的没多少，纯粹是特么来凑字数的。
    张学亮更省事，直接一页纸甩过去，强大哥都有想揍他的冲动了。
    崔岩笑骂他：“亮子，你也太对付事了，这两天干啥了，累成这样？”
    张学亮无精打采的摆手：“妈的，练级来着，这传奇练级太累，刷个武器都费劲。”
    又一个不务正业的，星空科技里不少技术人员也玩传奇，包括丁童和崔岩都玩，但是没他这么废寝忘食的。
    丁春秋作为寝室老大发了话：“兄弟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今晚都回寝室来住吧，就当是最后的相聚，好吗？”
    老丁用的是请求的口吻，刘涛最先想要开口，咂吧了两下没出声被张学亮抢了先。
    “成，老大都发话了，这特么寝室咱几个真就没怎么睡过，这要走了，怎么也得像回事。”
    几个人到是都没意见，丁春秋看到这个场面，很是开心的笑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追梦赤子心

    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终究是算是其中一种，虽然这个同窗有些名存实亡，但不管什么时候，说出去那也是同学。
    八个人剩了六个，还有一个不情不愿的，虽然玩不到一起去，但也不能真的就不带人家，大家都赞同的事情，刘涛也就没多说什么，当然，张学亮这些人也压根没去问他的意见。
    说起毕业，多少有些垂头丧气，气的张学亮笑骂：“丁老大，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咋的？以后都不见面了？搞的这么沉闷干什么？”
    也就丁春秋有些伤春悲秋的样子，崔岩，张学亮，刘奇和顾十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刘涛就更不用说了。
    不说别人，这学校对于刘奇来说就是个枷锁，早点毕业早点过上没羞没臊的好日子多好。
    人家现在也是刘老板了，甭管铺面多大吧，那也是老板。
    据说家里也不怎么反对和刘芸的事了，说的也是，刘奇家也不是什么太过矫情的家庭，刘芸肚子里孩子都有了，还能咋说？
    刘奇的话说，老两口现在就想着抱孙子了，别的想法没有。
    其实说到底，这个店面是人家刘芸的，刘芸愿意让刘奇来当这个老板，够意思的了。
    张学亮笑着问：“那要是生个女儿怎么办？”
    刘奇笑道：“嘿嘿，不行就再生呗。”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放开政策，但说生二胎也不是没有的，这都是小事情而已。
    入夜，刘奇和张学亮鬼鬼祟祟的出去，又鬼鬼祟祟的回来，拎着啤酒和一些烤好的肉串，崔岩一看就乐了：“得嘞，明白了，丁老大，走吧，咱们上天台。”
    天台是个喝酒的好地方，林大在这方面管理的不是很严格，主要是学生要自觉一些，收拾的干净一点，别让学校找到麻烦就好。
    至于毕业生上天台作妖这好像是每一届必须都要做的事情，要是没几个这样的，那这整个学业就是不完整的。
    天台之上，拉开排场，啤酒喝起来，说起这几年的轶事，大家都笑了，尤其是说到邵老二的事情，又说起了程鑫涛，说的时候是笑着的，可笑过之后，大家沉默了。
    “妈的，兔崽子二哥走了这么久，也不说联系联系咱们。”张学亮抹了一下双眼，顾十年看到他掉眼泪了。
    崔岩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邵老二和程子在外面能混的好就行啊。”
    一向都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刘奇咧了咧嘴：“我的店不会搬走的，只要还让开，我就在那开着，如果有一天他们回来了，还能找到地方。”
    其实顾十年知道，张学亮私底下和程子是有联系的，事情过去了，但程子还是不能回来，而且据张学亮说，程子两口子也不想回来了，已经在欧洲那边开始打工了，基本算是稳定吧。
    但这些事不能说，只有他和张学亮知道就好了，就连崔岩都不曾问过，大家心照不宣。
    “我想唱歌了，老大，咱们在合作一把吧，来个仙儿怎么样？”
    张学亮上来的时候就带着吉他的，丁春秋从背后掏出来唢呐：“来啊，来就来。”
    崔岩酒瓶子一摔：“大家一起来，他娘的，再不疯狂一下老子就老了啊。”
    都知道这货唱歌跑调，但没人挑剔什么，这首仙儿大家都记得歌词，就连刘涛都加入了进来，几个老爷们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整个寝室楼群都炸开了锅了。
    “卧槽，谁啊？他妈的唱的也太难听了吧？”
    “别特么乱喊，肯定是208寝那几个货。”
    “卧槽，真的假的？208永远的神……”
    208寝有壮举，208寝敢干别人不敢干的事，208寝好几个没毕业就开始创业的，还有孩子都快生了的，这就是208牛逼的地方。
    当然最主要的是208的神话在流传，好多老生都知道，208惹不起，容易挨揍。
    唱了仙儿，就会唱长安夜，丁春秋那一口老秦腔再次展现了出来，瞬间得到了各寝室的好评。
    “208，再来一个，208再来一个……”
    这样的喊声顿时此起彼伏……
    “208，我爱你们……”
    这特么是某女寝的大喊，有人开了先河，马上就有人跟风，登时把热度再加持了一番。
    张学亮仰头干了瓶中啤酒，看了看顾十年：“四哥，你也来一个吧，毕业了，总得留下个传说吧。”
    顾十年原本是不打算唱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喝了啤酒，接过了张学亮手里的吉他，他自己的吉他在家里没带，毕竟不像是张学亮这样的热血小青年了。
    张学亮看他准备好了，走到天台边大吼一声：“下面有请208顾十年给大家来一首。”
    说实话，顾十年不如邵二哥出名，甚至不如丁春秋出名，他在林大最大的壮举就是大喇叭求爱师姐，但也有人听说了，顾十年牛逼的很，人家已经有公司了，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秘密。
    顾十年也来了劲头，拨弄了几下吉他开口大喊：“即将毕业的，还在上学的朋友们，一首《追梦赤子心》送给大家。”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但我愿不停探寻，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
    我想在那里最蓝的大海扬帆，绝不管自己能不能回还，
    失败后郁郁寡欢，那是懦夫的表现，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
    在天色破晓之前，我们要更加勇敢，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顾十年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尤其是最后的不妥协直到变老，只可恨上辈子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没有那个胆量，最终还是向人生低了头，妥了协……

 第一百八十四章 IDG的邀请

    每个人都有梦想，有的人在努力的去实现，有的人最终认命埋在了心里，学校里的学子们姑且都应该算是赤子吧，还没有被这个社会的恶意侵染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向往。
    有多少人能向前跑，迎着冷眼与嘲笑的？又有谁能一直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的，正如那最后一段，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命运要我们跪地求饶，我们就真要跪下吗？
    这首歌里，每一句歌词都充满了努力，充满了对拼搏的精神，顾十年最后的嘶吼有些声嘶力竭，这首歌让整个寝室楼群沉默了下来。
    等到他嘶吼过后，突然有人喊道：“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歌词并没有什么难记的，顾十年又唱了一遍，这一次不再是独唱，尤其是那副歌的部分，成了寝室楼的大合唱。
    那天，没有老师出来管他们，大家很嗨皮的毕业了。
    王奶奶像是掐着日子一般的来了春城，当初说好了，毕业了就该讨论婚事了。
    老太太对这个事情是十分上心的，抱孙子和抱重孙子能是一个心境吗？四世同堂那是好多老人心里的愿望的，虽然顾十年的父母没有了，但能看到重孙子，这绝对是老人最大的愿望。
    老太太以来，山霞也就成了专业的陪同，虽然老太太说要以工作为重，但艺术中心一切按部就班，到也没那么多事。
    反倒是顾十年接到了沈晗的电话，已经和idg的代表在羊城会面，不知道为什么，idg的代表非要和顾十年见个面，说出来名字，也是个老外，顾十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这人谁啊？非要见我干什么？
    一听说要飞羊城，王奶奶登时就不乐意了，要不是山霞说这是大事，还是先处理大事的劝说了一番，老太太就真的生气了。
    顾十年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苦口婆心的劝说：“奶奶，要不就先订婚吧，咱家现在这个样子了，总不能就草草的办个婚礼就完事了吧，那也太亏欠人家山霞了。”
    老太太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到也同意了：“行，那就等你回来，咱们先订下来，你要大操大办，就大操大办，不能亏了人家山霞这话是对的。”
    沈晗这边进展的很顺利，盈科是急于套现，基本没有什么波折，但是idg明显是还有些犹豫，而且资本套现，肯定要利益最大化才好。
    和idg的谈判进行到了百分之十的关键点，沈晗是想要他们全部的企鹅股份，这个时候他们的负责人詹姆斯提出了想要见见炎黄投资的大佬的想法。
    沈晗觉得这或许是个打开缺口的机会，就请示了顾十年，顾十年也是仔细考虑后，才决定过去看看，顺便在这次事情完结后，敲定和企鹅的下一步合作计划。
    这一次出行谁也没带，秦缘丽留下来看家，方宇那边的新项目已经提上了日程，在诸多建议之下，星空科技还是要搞一个门户网站出来，同时顾十年提出了微博的概念，这个想法不能说是新颖，但是方宇丁童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顾十年也想明白了，作为一家有资历的互联网公司，搞一个门户网站还是有必要的，而且没必要去收购谁的，就现在国内的门户网站过的都不怎么顺心。
    你们不顺心，那我就迎难而上，让你们看看我们星空科技的头有多铁。
    星空科技给国内同行的印象就是他们不敢干的事情，星空科技敢干，最关键的是人家每一步都走的踏实，干什么成什么，总是抢在人家的前面。
    在诸多互联网大头的眼里，星空科技就是敌人，尤其是星空杀毒的免费使用，这简直就是挖坟绝户的做法，十分的遭人恨。
    不过那有如何呢？顾十年就对人说过，我不做也早晚有人这么干，那我就先走一步喽，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就是了。
    飞机到羊城，沈晗已经安排了住地，和他们都在一个酒店，不过是一个独立的套间，这也比较符合顾十年的身份。
    这毕竟不再是当初蜗居在一个小旅馆的时候，身为炎黄投资的独立控股人，顾十年就得明白，这一切都得和身份配套。
    到了地方，先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这才见了沈晗团队的诸位。
    再次见到约翰，顾十年笑了：“我的老朋友，现在对华夏菜能够接受了吗？”
    当初的溜肥肠属实是把约翰给搞崩了心态的，约翰见到了大老板，到也没怎么拘束，笑着说道：“是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接受了溜肥肠这道菜，不得不说，华夏人真的是太懂得美食文化了，现在我不仅开始接受了溜肥肠，甚至连皮蛋都可以吃了。”
    大家似乎都知道这段趣事，应该是约翰自己讲述的，他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糗事，听到两人的对话，都会心的笑了。
    顾十年到是很意外，溜肥肠这样的菜连有些华夏本土人都接受不了，这个老外竟然接受了，甚至还喜欢上了皮蛋。
    “约翰，今晚不忙的话，一起喝点？”
    “啊哈，能得到老板的邀请，我觉得我真是太幸运了。”
    很不错的见面寒暄，拉近了顾十年和这些人的关系，最起码在这些陌生人看来，老板年轻，而且没有端着身份，很平易近人，这将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会上沈晗说话的时候不多，都是这些人说出了一些看法，约翰说：“idg的预想，我觉得应该是在百分之十二，他们也是在犹豫，并非想要全部抛出股权，而我个人觉得，邀请顾总过来，不过是个障眼法，他们大概是想看看炎黄投资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吃下他们的股权。”
    应该说每个人分析的都有道理，而且意见比较统一，也就是说大家都猜到了idg很难把全部股权都吐出来，这一点，顾十年也知道，而且约翰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idg的邀请，或许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炎黄投资到底有没有实力罢了。
    转头看向沈晗：“你怎么看？”
    沈晗抿嘴一笑：“我还想要全部吃下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想要挟我？

    羊城，酒店。
    idg资本亚洲区负责人乔纳森看着眼前的林惠：“没想到星空科技的老板就是炎黄投资的控股人，林惠，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我非常希望能够得到顾先生的合作，总部的合伙人表示，对星空科技十分感兴趣，在明天的会面中，我也希望能够成功的投资星空科技。”
    林惠微微皱眉：“乔纳森先生，作为您的助理，我很荣幸，但对于是否能够和星空科技合作，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为什么？”乔纳森有些不解：“能够得到idg资本的关注，他应该感到荣幸的啊。”
    “是，我承认能够被idg资本看重，是很多创业者想要得到的，但据我所知，星空科技已经拒绝过一些人的投资想法了。”
    乔纳森淡淡一笑：“一些人？很可惜他们不是idg资本对吗？炎黄投资很明显想要我们手里的企鹅的全部股权，这将会是我们的筹码，如果你的这位朋友顾十年真的想要得到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做出选择的。”
    “林，就这样吧，我知道你的一些想法，但身为idg资本的员工，首先你要学会为公司考虑，而不是从感情出发，早些休息吧，明天将会是第一次会面，而我敢确定，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谈拢的事情。”
    乔纳森走了，留下林惠独自坐在那里，突然间有些后悔将顾十年的事情说给了乔纳森了。
    这到不算是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在这个领域里，只要有心调查，就一定会知道炎黄投资的控股人是谁，这没什么秘密可言，但林惠还是后悔了。
    顾十年是真的兑现了诺言，说和约翰一起吃饭，就真的是在一起吃的，当然，这一次没有溜肥肠，顾十年少有的发扬了国际主义精神，吃的正宗的法餐。
    在羊城嘛，粤菜系其实和法餐有着很多类似的地方，这是给与约翰的尊重，并非是道歉，因为约翰现在是属于炎黄投资的员工，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顺手还抽两鞭子这种事不能做，那是真的毁名声的事情。
    吃饭的只有三个人，出了他顾十年，就只有沈晗和约翰，餐桌上，还是聊起了这件事，在会上没有表现出来的，在这里就可以说了。
    约翰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完全的赞同沈晗的想法。
    他很明确的指出，idg就是有着某种目的的，而最大的目的就是以手里的企鹅股权换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不是很赞成沈晗的野心。
    想要从idg手里拿到全部的股权是很难的事情，甚至说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要付出一些很重要的筹码。
    沈晗并没有在这里和他争论，因为没必要，她也清楚，顾十年才是老板，是来听意见的，而不是看两个人来争论谁对谁错的。
    身为打工人，要明白一个打工人的位置，哪怕是老板再信任，某些特定的事情，最终还是需要老板来拍板。
    尤其是这些投资管理们，你是拿着老板的钱来做投资，不是让你拿着钱来玩的。
    顾十年也问起了关于投资点娘的事情，沈晗笑着表示，对方对此很感兴趣，具体的一些细节还没有彻底敲定，等这里事了，她会去沪市亲自盯着的。
    第二日，双方正式会面，看到林惠一身职业装出现在乔纳森的身旁，顾十年着实吃惊不小，上辈子到也听说过林惠在美联邦混的不错，但真不知道林惠在美联邦从事什么工作，现在看来，人家确实比上辈子的自己混的好的不只一星半点。
    “你好，顾总，我是idg资本的林惠。”
    这个自我介绍属实多余，但这只是对于顾十年来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顾十年多少有些恍惚。
    她已经褪去了那年大年夜的青涩，成长的速度多少有些让人意外。
    迟疑之后，笑了笑，很礼貌的伸出了手：“你好林小姐。”
    在这之前，实则是已经敲定了那百分之十二的股权转让的，而沈晗提出了那另外百分之八的收购想法，乔纳森顺势提出了要面见顾十年的意思。
    再次会面，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废话，乔纳森很明确的表示出了对星空科技的想法，这一下就明了了，很简单，我把企鹅的给你，但你要让idg入股星空科技。
    资本最喜欢做什么事情，投资只是表象，他们会合理的恶意收购，想尽一切办法的将手伸到他们看好的公司里，从中捞一笔。
    所以有人说，资本是万恶的，是没有感情的，但又不得不承认，资本的运作促进了经济的进化，同时也促进了竞争，哪怕这个竞争多少有些畸形了。
    顾十年一直都没怎么开口，大部分时间都是乔纳森和沈晗在交涉，说的急了的时候，乔纳森会操着一口美式英语据理力争，但很可惜，沈晗知道乔纳森是个华夏通，始终保持着华语的交流。
    双方各不退让，终于，顾十年开了口：“乔纳森先生，我想问一下，如果星空科技拒绝idg资本的好意，那么是不是连之前的百分之十二的股权转让都不会有了呢？”
    乔纳森没想到顾十年会问这个，他很清楚idg为什么要选择放弃对企鹅的耐心，出售百分之十二的股权是因为不看好，保留百分之八是拿不定主意，idg资本是不可能因为缺钱而出售某个投资股权的，这根本不现实，一个这么大的投资公司缺钱？那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说白了，出售百分之十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管有没有炎黄投资来接盘，idg都会这么做，但顾十年这么一问，乔纳森也笑了。
    “当然，顾先生，之所以会和炎黄投资谈这笔生意，我们自然是有想法的，那么顾先生您觉得呢？”
    顾十年也笑了：“乔纳森先生，那么我就说说我的意思吧，星空科技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投资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星空科技不接受任何资本的注入，因为我不缺钱，当然，如果你一定要以这个为筹码来要挟我？那么好吧，我只能说我们的合作泡汤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顾十年不喜欢受到威胁，或者应该说，任何一个有骨气的人，脊梁挺得起来的人，都不喜欢受到威胁。
    一句我们的合作泡汤了，顿时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沈晗知道顾十年会拒绝这样的要求，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直接。
    乔纳森眼睛瞪的大大的，这是他经历过的所有的谈判桌上没有过的，而且在他看来，能够得到idg的投资，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
    多少创业者都希望能够得到一家投资公司的关注，从而能够拿到更多的创业资金，星空科技发展很好，对顾十年这个人，他也做过了解，顾十年是纯纯的白手起家，这样的人，背后能有多少支持者？能有多少的底蕴？
    他能够拒绝一些投资者的意向，难道不是在等待一个更大的投资公司的关注吗？
    现在顾十年的态度证明了一切，就是你们真的想错了。
    “顾先生，我觉得……”
    顾十年已经起了身，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认为的，星空科技不会接受任何的投资公司的投资，这是我认为的，如果idg没有诚意与我们继续谈判，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很忙的。”
    了解顾十年的人都知道在有些时候，这个人有些固执，但从未见过他是这样的强硬，沈晗在心里也对顾十年开始有了新的评价。
    顾十年的起身离去，让乔纳森陷入了尴尬之中，这是完全没想到的结果，这已经不是理解还是不理解的问题了，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当然，乔纳森并没有暴怒，冷静的看向林惠：“林，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吗？”
    林惠苦笑摇头：“不，这并不是我印象中的他，也许是这个社会让他成长了吧。”
    “好吧，我承认或许我低估了他，但我希望你能够为公司的这个项目做最后的努力。”
    乔纳森的话让林惠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无非是用同学的关系来再试一试。
    “好吧，我会试一试，但结果我不能保证。”
    “当然，只要你努力了就好。”
    回去后，沈晗表示顾十年这样实在是太武断了，这相当于是将她之前的努力都给废掉了，当然，具体的话不能这么说，员工多少会有些抱怨，但不能真的抱怨到老板的头上，聪明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过约翰到是表现出了对顾十年做法的赞同，一脸虔诚外加一脸佩服的挑起大拇指：“您这么做实在是太爽了，我真的很想看到乔纳森机关算尽的样子，这些投行的家伙们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在资本的市场上，他们总是摆出一副等着你来求我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很不想看到。”
    顾十年笑了笑，对沈晗说道：“星空科技的发展势头很好，现在来说，在国内互联网领域里，星空科技有着绝对的主动权，控制了大部分的游戏市场以及周边市场，所推出的软件拥有绝大部分的用户群体，而且我也不瞒着你，星空科技下一步就要推出新的产品，不管是不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星空科技都不会吸收任何的外来投资。”
    “你们都可以认为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固执吧，星空科技主体公司不会上市，不会谋求任何的投资介入，这就当是我个人的一块绿色基地了。”
    沈晗无奈的摇头：“那么我们还需要继续谈吗？”
    “不谈了，订机票回去，可投资的项目有很多，不用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况且盈科的那百分之二十不是已经拿到手了吗？这就很好，接下来我会去深市和马宏腾见个面，你和我一起去吧，其他人可以先回沪市，关于点娘的那个项目要尽快运作起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
    冷静下来的顾十年仔细的想了一下，与其说是对资本的厌恶，不如说是上辈子带来的仇富心理心里在作怪，看到乔纳森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很是不喜欢。
    他也很明白，idg资本在这个年代里是一家很有冒险精神的风投机构，最起码在2017年之前，他们所做的每一项投资都是赚钱的，在华夏更是投资了不少的项目，当然，在2017年被华夏泛海集团收购之后，他们依旧是赚钱的，只不过是没了当年的风头无限了。
    而顾十年不喜欢idg的同时，也不喜欢乔纳森那一副美联邦的嘴脸，很明显，他不是很了解华夏人的一些心理，尤其是他不了解顾十年的心理。
    想着这些，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
    “我在酒店大堂，能见个面吗？”
    顾十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猜出了是谁，不用想都知道是林惠。
    换了一身休闲一点的装束，整理了一下到了酒店大堂，很合拍的是林惠也换了一身休闲装。
    “怎么？想要请我吃饭吗？”
    听到这个开场白，林惠抿嘴一笑：“你都是大老板了，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不应该是你请我吗？”
    “哈哈……”顾十年大笑：“对于羊城我实在是不熟，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请什么。”
    两人同样很默契的没有提到今天谈判的事情，林惠拢了拢耳边的秀发，看了看大堂的另一侧：“要不就在这家酒店吧，刚刚听人说这里的西餐还是不错的。”
    “好吧，那就在这里，也省的麻烦了。”
    其实时间并不符合晚餐时间，但吃饭不过是个由头，大家都很明确，只是没人去谈论主题，林惠说起了在国外的生活，原本最初是到idg实习的，没想到被看重了，成了乔纳森的助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顾十年都是没怎么说自己，喝了一些红酒，也就说起了当初上学的一些趣事，谈及了单双双，林惠到是知道单双双的近况，对顾十年的做法也是很感激。
    从餐厅出来，走到大堂，被以为林惠是要走的，不想她突然站住了，转过身来笑着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那一刻，顾十年有点恍惚，灯光下，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林惠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显的粉嫩……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深度合作

    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惠已经走了，被子上还残留着一丝香气，顾十年瞪着一双眼睛没起来，看着天花板在思考，自己当初那么拒绝，可为什么到了这里还是沦陷了呢？
    不得不说，昨晚很疯狂，是从来没有过的，没有想到林惠会这样，回想起来，颇有些怀念，在认识的诸多女人中，林惠虽然没有那么高挑的身高，但那份傲人的身材，绝对不是柴火妞能比的，而且林惠的原生态皮肤很好，这一点很多女人都比不了。
    或许就是荷尔蒙的刺激吧，顾十年很肯定林惠没有用任何的手段，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和工作无关，纯粹是感情的宣泄。
    这一觉睡的很香甜，连林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沈晗说要出发去深市了，他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顾十年的决定，让约翰等人直接离开了羊城，没有给乔纳森留下一点机会，收拾停当，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和沈晗一起去了深市。
    车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林惠打个电话的，只是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曾经的同学。
    快到深市的时候，接到了一条短信：“不要多想，我不会缠着你。”
    突然间，顾十年觉得自己真不像个男人，在这件事上，自己比人家林惠差远了，人家都能大方的看待问题，而自己却优柔寡断的像个娘们，这特么的……
    洒然一笑，将手机收了起来。
    马宏腾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了面，寒暄的话不多，不过是一些商业互捧的话，不过马宏腾还是很感慨。
    “一直不知道顾总就是炎黄投资的控股人，这真的是惭愧。”
    “马总别多想，我是因为看好企鹅，也看好你的团队，不然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追加投资的，企鹅如何运作，未来如何发展，我还是那句话，不会插手，我只想看着马总的团队帮我赚大钱就行了。”
    首先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让马宏腾放心，至于马宏腾会不会多想，顾十年就不考虑了。
    对于企鹅，真就没必要指手画脚，最起码在自己上辈子看来，人家的战略发展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只要资金到位，该走的路子人家都会走。
    在明白人面前装逼这种事就不要做了，真的挺没有必要的。
    “顾总这次过来是为了和idg的谈判？”
    “不谈了，谈崩了。”
    顾十年的直接，让马宏腾感到惊讶：“这……这是怎么了？”
    顾十年两手一摊，完全没有隐瞒的想法：“没怎么，idg资本想要入股星空科技，让我用星空科技的股本来做交换，我拒绝了。”
    “这……”马宏腾多少还是惊讶的，星空科技到底有多少资本他不知道，但是就现在的形势来说，国内很多创业者都会想要得到某某大资本的投资，但顾十年拒绝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刚刚从大学校门走出来的年轻人，马宏腾摇头笑了：“佩服，顾总的心思，确实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
    交谈下来，顾十年了解到企鹅的发展还是不错的，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狭小的空间，但现在来说，企鹅的盈利方面还是缺少一些准头。
    第二天顾十年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星空科技以一块钱的价格将星空棋牌转让给企鹅，星空棋牌可以内嵌到企鹅软件中，或者也可以单独的设立一个使用软件出来。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马宏腾和企鹅的几个高层人物都惊呆了。
    在现在来说，星空棋牌依旧是盈利性很高的一款软件，之前马宏腾等人确实商量过，想要模仿星空棋牌搞一个游戏平台出来，可星空棋牌的黏性太大了，用户群相当稳定，更何况星空棋牌一直在更新，后来者想要居上就很难，所以这个想法最终搁置了。
    顾十年突然提出这个，这简直就是给了企鹅一条生路，开了一扇大门，让马宏腾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说星空科技以一定的价格将星空棋牌转让给企鹅，这他是觉得正常的，但是你一块钱卖给我了，这是什么概念？
    一块钱买来的可不是一个游戏平台软件，而是一个庞大的用户群啊，以星空棋牌暂时的盈利状态来看，这相当于是解决了企鹅现有的所有的危机。
    “顾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顾十年笑了：“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马总，这么说吧，本来我就是企鹅的股东，现在又收购了盈科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我是很希望企鹅能够帮我赚钱的，星空棋牌转嫁到企鹅上，我觉得是现在最好的一种发展模式，星空科技现在在网络游戏上耗费的精力太大，实在是有点顾不过来了，反正星空棋牌放在哪里，我都赚钱，这没什么。”
    “这……您就不怕星空科技损失了用户群体？”
    这当然不是马宏腾提出来的问题，顾十年笑的跟更开心了：“这还真不怕，星空科技本身就是一块招牌，只要星空科技出品的，就一定有用户群。”
    这是相当的自信，不得不说，顾十年有这份自信的资格，星空科技现在来说已经是引领了国内互联网的潮流，当然，主要的是在游戏领域里，玩家们知道，星空科技出品的，就可以玩，这就行了。
    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马宏腾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下，这省去了企鹅很多的发展环节，可以说让企鹅进入到了一个新的状态中。
    “马总，我相信企鹅的发展会更快，更好，大家一同努力吧。”
    那天，马宏腾问了顾十年一个问题：“顾总，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企鹅的未来潜力？”
    顾十年笑着回他：“因为你们看到了社会的本质，不管是人类社会，还是虚拟空间，最基本的本质就是社交，所以企鹅的潜力无限。”
    马宏腾听到这个答案，也笑了：“哈哈，说实话，起初我们真没想到那么多。”
    “这一点我相信，因为为创办星空科技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入京

    在这个问题上，顾十年忽悠了马宏腾，这原本就是一个不可能说实话的问题，总不能说我知道你以后身价几千亿那种的？
    社会嘛，大家都学会了说假话，习惯了说假话，最后也就习惯了听假话，只要大家都开心，怎么说无所谓，怎么听也无所谓，有人信没人信能算得了什么。
    和马宏腾达成了深度合作的协议，就不再打扰人家的工作。
    沈晗说idg资本果然开始寻找下家了，乔纳森的动作很快，已经和mih接触上了，顾十年不禁感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有些轨迹不管你怎么努力，还是会出现。
    自己提前动手，也算是截胡了mih的一部分，最起码盈科数码的股权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真的放弃了idg手里的股权了吗？”
    看着沈晗多少有些期待的眼神，顾十年有些诧异：“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斗呢？”
    “好斗吗？”沈晗挑了挑眉：“老板，你觉得以前你很了解我吗？”
    这个问题让顾十年有点不好回答，说了解吗？还真不了解，可以说应该是从来没去了解过，只是看了个表面而已。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甘心，可以继续努力，这个项目是交给你的，我的底线就是星空科技不需要idg资本，甚至其他的投行的任何的渗透，其他的你随便。”
    “idg手里掌握的企鹅的股权能拿到固然是好，拿不到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投资的项目很多，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好吧。”沈晗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再尝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我会马上回沪市，点娘那边的项目有约翰那些人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嗯。”顾十年知道，点娘那边的投资不是什么大手笔的，点娘的起步并没有那么快，爆发期也是在盛世网络控股之后。
    炎黄投资现在介入其中，不会影响太多，点娘还需要一个发展过程，也有一个等待过程，就是家用电脑的普及化，网站上的东西，在这个年代，没有电脑能看个屁。
    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好处，出版的不规范，不过顾十年是实打实的不想趟这趟回水。
    “其实……”沈晗已经起身，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就说吧。”
    沈晗站直了，定定的看着顾十年：“其实你那个同学挺不错的。”
    顾十年心中一凛，不过随后释然了，那天林惠到了自己房间里，或许人家是知道的吧，但真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淡淡一笑，闭口不言，沈晗也淡笑了一下：“你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这一点是得到了印证的。”
    “哈哈……”这下顾十年绷不住了：“怎么？吸引到你了吗？”
    “呵……”沈晗不屑的摇头：“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吧，那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接下来你要直接回春城吗？”
    “不，我要去京城。”
    顾十年告别了深市，踏足京城，这是这一世第一次来到京城，这个充满了古韵和辉煌的城市，挺喜欢这里的，大概是因为这里不管是什么都自带一股子京味儿吧。
    很多人享受不了的豆汁儿，他可以试试，爆肚炒肝更是一定要来上一份，至于说烤鸭涮羊肉的，自然都不会拉下。
    上辈子的顾十年就特喜欢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然后开始茫然的孤独之旅，不会跟团，也不需要地陪，就一个人，走到哪算哪，吃到什么算什么。
    洒脱而自然，这样的活法是他最喜欢的，但很可惜的是，因为穷，很多地方根本就没去过，这辈子，总是要弥补一下的。
    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这就是财务自由的好处，去看看前门楼子，转转钟鼓楼，感受这一份古韵，顾十年自己一个人游荡了三天，才开始办正事。
    来到京城，是为了找一个人，他叫王小京，一个很多人不知道，但在华夏乐坛里却举足轻重的一个人。
    这个人推动了摇滚音乐，也捧红了很多实力唱将，而顾十年觉得他最大的成就是造就了古风的神话，女子十二乐坊。
    2021年6月18号，女子十二乐坊正式成立，此时的她们还是一群名不见经传的人，但不久后，她们会大放异彩。
    让顾十年觉得可悲的是国人知道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轰动了整个倭国。
    我们华夏该有的艺术，被外人欣赏，而我们华夏好多人却在极力的推崇西乐，想想都觉得可笑。
    此时的王小京和女子十二乐坊的驻地相当的简陋，和那些京漂的音乐人们混的差不多，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女孩子在一起排练，带着眼镜的王小京在那里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大门根本没有紧闭，没有一点的拒绝参观的样子，看到这个场面，顾十年觉得有点懵圈，王小京在音乐圈子里那可不是泛泛之辈，不应该是个差钱的人的感觉，但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就像个破厂房改造的地方。
    女孩子丝毫没有因为顾十年的到来而停止了排练，都很认真，王小京是在好一会儿才发下了看的入神的顾十年。
    “喂，你是……干什么的？”
    王小京的开口，让排练停止了下来，彼时还很年轻的一群女孩子很有兴致的看了过来。
    顾十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问道：“请问您是王小京王老师吗？”
    王小京犹豫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顾十年，缓缓的点头：“你找我有事？”
    果然没认错，深度的镜片，多少有些不羁的发型，标准的艺术家的风范啊。
    “王老师，您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十年，我在春城……”
    “不认识，出去，这里是私人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诶？卧槽？
    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了？顾十年很是诧异，这人怎么翻脸比特么翻书还快的？
    “王老师你……听……我……说……”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门外，大门被重重关上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命中最美的流星

    艺术家的思维就不能用常人的模式来揣测，被王小京赶出来的顾十年只能苦笑，或许也是自己太过唐突了吧。
    没有在这里守候，很明显王小京不会给他什么机会，无奈的离开。
    游逛了一段时间，时候差不多了，一个人到了锦芳小吃，要吃京城地道的一些小吃，还得是来这里，什么豌豆黄，驴打滚，这里都有，倒不是说别的地方就不地道了，也有，但种类太少。
    这里的东西种类齐全，而且不贵，一个人吃，可着劲儿让你造，三十块钱能撑爆了眼珠子。
    还真就别抬杠，那种大胃王的不算啊，正常人的食量就是如此。
    在顾十年看来，到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城市，要看的是古韵，要吃的便是这些小食，那些上星的酒楼反倒是吃不出这个城市该有的味道来。
    燕翅鲍参吃的是豪奢，米其林吃的是品位，这些顾十年都不在乎，他要吃的是感觉，是地道。
    点的没吃完，到也没浪费，直接打包了，如果真要追求味道的话，这些东西一旦隔了夜，味道就不好了，但顾十年真没那么多的讲究。
    回到酒店的时候，却不想在大堂遇到了林惠，她就坐在大堂一侧的沙发上，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笑眯眯的看着走进来的顾十年。
    “你这是……”
    “怎么？”林惠笑了笑：“怕我缠上你？不会的，过几天我就要回美联邦了，还有几天的时间，想过来看看你。”
    “不是，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林惠神秘的一笑。
    其实顾十年大概一想就能猜测个大概，知道自己行踪的只有沈晗，包括这间酒店都是沈晗帮着他订的，但是想不明白，沈晗为什么会告诉林惠这些呢？
    回到房间中，林惠才说：“其实我和沈总做了一个交换，炎黄投资要收购idg所持有的企鹅股权的事情，我报告给了总公司，这事乔纳森一直没有和总公司联系过，于是沈晗就告诉了我你的行踪。”
    “乔纳森没有和你们总公司有过沟通？”对于这件事，顾十年还真的有些诧异。
    “是的，总公司对企鹅的发展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出售全部股权是总公司的意思，但是乔纳森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情。”
    “哦，那么说idg资本想要投资星空科技的事情也是乔纳森自己做主的？”
    “这个到不是，这原本就是idg看好的项目，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总公司，总公司对乔纳森的做法并不赞同，据说总公司一部分人是觉得如果不能谈成，也不应该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呵呵……”顾十年笑了笑：“你们总公司的人也是挺有意思的。”
    林惠也笑了笑，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兴许回去之后，我就不会再是idg的人了。”
    顾十年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了，林惠的做法属于是越级上报，这在很多公司内部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这样的员工大概率是会被清理出去的，就算是留下来，也会被很多人孤立起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惠没有回答，眼波流转：“我有点饿了。”
    “呃……要不出去吃点……”
    “不用了，你看你带回来一些小吃就挺不错的。”
    林惠不挑食，其实真要说，就算是混到了美联邦了又如何，出身也还是那个平头老百姓家，顾十年很庆幸林惠没有沾染上那些令人讨厌的恶习，更没有凌欣然那种以自己出过国为傲的骄傲。
    时隔那么久没见，林惠还是林惠，自己印象里那个林惠。
    只不过也就吃了几口，就不动了，白嫩的脚丫在顾十年大腿上一划而过，媚眼如丝的轻声说道：“你去洗个澡吧……”
    顾十年大笑了起来：“哈哈……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饿了是怎么回事了。”
    人啊，食髓而知味，一旦开了闸，就特娘的关不住了，男女都这样，颠鸾倒凤的事情，人类和大部分动物其实是差不多的，情绪到了，一切就顺理成章。
    只不过人类优于动物的是人类会追求各种方式，这是一个和值得探讨和研究的问题。
    后半夜的时候，顾十年发现身边的人没了，以为林惠又偷偷的走了，起身出来才看到阳台上的林惠。
    披着睡衣，却没有摇曳的红酒杯，赤足趴在栏杆上在看着京城的夜景。
    拿了件外套走了出去，给林惠披上：“这里太高了，别被风吹的感冒了。”
    林惠顺势靠在了顾十年的怀里，柔声说道：“十年，这几天陪我好吗？”
    “好。”顾十年点头：“以后我也会陪你的。”
    林惠惨然一笑：“别闹了，你别忘了你的学姐了。”
    提起山霞，顾十年有些窘迫，心里有着一股子酸楚，自己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啊，对不起山霞，更对不起林惠吧。
    “别多想了，我都是自愿的，又没有逼你做什么。”林惠好像是猜出了顾十年的想法：“过几天我就回美联邦了，说不会缠着你，就绝对不会，我不想给你带来压力，也不想影响了你该有的生活。”
    她越是这么说，顾十年就越是觉得歉疚，抱的更紧了一些，贴在林惠的耳边问她：“你不缠着我了，那我算什么？”
    林惠抬头看天，虽然也看不到什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曾对我说过，这世界兜兜转转，最终都会相见，因为这世界是圆的，现在你问我，你算什么，我只能说，在我的生命里，你就像是一颗流星，你是我生命中那个最美的流星……”
    像流星一样的男人吗？顾十年也抬起了头，嗅着林惠的体香，淡淡的说：“不做流星好不好？”
    “呵……”林惠轻笑，在他怀里转了过来：“不做流星？你想做什么？”
    “不做刘星啊，我想做夏冰雹……”
    “你……你好讨厌啊你……”

 第一百九十章 再找王小京

    林惠在京城只留了三天，这三天里顾十年只陪着他，其他的事全都推掉，他并不想成为林惠生命里的流星，可他也知道，或许自己就只能成为流星，没有其他的可能。
    临走前的晚上，林惠很疯狂，疯狂的索取，直到瘫软如泥，躺在顾十年的臂弯里，笑嘻嘻的说：“十年，是不是特希望这是在古代，你就可以三妻四妾了？”
    说实话，还真有过这样的想法，换句话说，哪个男人没想过？把喜欢的女人都收入到后宫之中，是个正常想法的男人应该都有过吧。
    见顾十年没有回答，林惠继续说：“就算那样又如何呢？你知道吗？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占有欲望，谁也不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男人，十年，在这个社会上，你足可以称作是杰出的人，以后还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上的，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所以……对不起……”
    感情上，说到底没有谁对谁错，也不该有道歉，顾十年是很想和林惠说一声对不起的，但一直没说出口。
    相拥而眠的第二天，林惠这一次没有偷偷溜走，是顾十年亲自送她到机场的，两人最后拥抱，相视一笑，林惠转身离开，三步之后，泪流满面……
    顾十年知道林惠哭了，但始终没有喊住她，心里有着一股刺痛。
    回到酒店，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第二天洗漱之后，整理了仪容，这才出门。
    王小京这个人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王小京鼓捣女子十二乐坊这件事，他不相信王小京只是哗众取宠，只是想要赚钱，他觉得这里面一定充斥着王小京本人对华夏艺术的喜爱，甚至可以说，王小京是实打实的想要推广国风艺术。
    但女子十二乐坊的起步却是在倭国，这就很可笑。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群人，是真的只认识外来的和尚，却忘记了自己的祖宗，就像当初京圈这些搞摇滚的，在摇滚里掺杂了一些华夏固有的元素，从而出现了新的京味儿摇滚，马上就有人抨击这变了味道了，都是瞎胡乱搞的。
    那么请问？艺术是一层不变的吗？这个世界如果要保持一层不变的话，您为什么不回去原始时代猴子的状态呢？
    想要接触上王小京这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主要顾十年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在京圈更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张学亮给他介绍了一个人，要他去找梁龙，提到这个人，顾十年还真有些愧疚，盗了人家的歌，人家唱还得得到他顾十年的允许，虽然是不收版权费的吧，但这个……
    梁龙就在京城，乐队火起来之后，也小有名气，张学亮说梁龙最起码能和王小京说上话，这或许就是块敲门砖了。
    见到梁龙的时候，顾十年还是有些意外的，别看这货在台上的台风那么夸张，私底下却是个略显内敛的人，完全没有一点张扬的样子。
    “早就想见见您了，顾总您好。”梁龙的样子有些激动，这一声顾总也说明了张学亮对他没什么隐瞒。
    单从音乐圈子来说，顾十年也好，张学亮也好，跟人家梁龙比不了的，但从社会上来说，梁龙只是个玩音乐的，顾十年是公司老板，张学亮更不用说了。
    不是每个玩摇滚的都是一副愤世嫉俗的不忿的样子的，梁龙就不是，这是顾十年的第一印象。
    “王小京这个人不是很好说话，很固执，这是圈子里的老前辈，不过现在想见他，到是有个契机。”
    “哦？怎么说？”
    “嘿嘿。”梁龙笑了：“之前亮子发给我了录得一首歌，说是你们毕业的时候你唱的，叫《追梦赤子心》，这首歌太棒了，亮子和我一说，我就特意去找了一次老王，他也很喜欢这首歌。”
    “我没说这首歌是你的，亮子说你不太喜欢在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琢磨着，你要真想见老王谈点事情，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顾十年讪笑，不喜欢这方面的事情，是因为自己的歌都是剽窃来的，多少是有些负罪感的，但要和能让自己达到目的来比的话，这算什么？
    “成，梁哥，这事我到没什么，您帮忙，我这先谢过了。”
    有了这么一个契机，果然出奇效，梁龙晚上就来了电话，说是两天后到王小京那会面。
    再次见面，梁龙还没介绍呢，王小京就已经认出来了：“是你？”
    顾十年尴尬的点头：“王老师，是我，我叫顾十年。”
    认出来了是认出来了，这一次没有被赶出去，惹得不远处排练的那群女孩子都侧目过来，却没人凑过来。
    不仅有了谈下去的希望，也能够得以落座，并且还有茶水了，这待遇就不一样了。
    “你的音乐我很喜欢，尤其是这首歌的歌词，很好，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说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想做推广还是？”
    王小京是开门见山，之所以人家这么说，是人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呢，多少音乐人都想找这位大拿给自己做策划的，要知道当年的崔建最早的演唱会都是人家给策划的。
    “不，王老师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要推广我的歌的，我是来找您谈合作的。”
    “合作？”王小京狐疑的看了看一旁的梁龙，梁龙摇头，表示不知情。
    “是的，合作，我个人很喜欢国风的音乐，所以我想要推广国风，王老师的这个团队不就是国风团队吗。”
    提到推广国风，王小京眼里一亮，不过很快笑了：“年轻人，你就这么一个人来，要跟我谈合作，怎么合作啊？”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合作个啥？你个刚初出茅庐的小子上来就跟我一个老家伙谈合作？你有什么资本来做这个推广的？
    所谓推广，前期是要砸钱的，不是空口白牙说说就行的。
    顾十年却是自信的一笑：“如果王老师有兴趣，我现在就可以安排。”
    “现在就安排？”王小京的眼神又变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要做场秀

    当王小京得知顾十年是星空科技的老板之后，眼神又出现了变化，并没有羡慕什么的，只是有些惊讶。
    年轻人创业拥有一番事业的不是没有，但是能有几个？多少人打拼了一辈子也不过那么回事，顾十年人在大学就已经创业了啊。
    王小京是个艺术家，但不是个闭塞的艺术家，能捧红那么多音乐人，人家对时事的了解相当的透彻。
    也终于明白了顾十年为什么有胆气说要合作，星空科技在互联网这一块的影响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只要星空科技投入精力在网络上搞宣传，绝对比很多固有宣传模式要强的多。
    “顾……顾总也喜欢国风艺术？”
    王小京的称呼变化的很快，顾十年答他：“我在春城搞了一个国风艺术中心，我女朋友在那里管理，主要的课程就是一些国风艺术，当然，我不摒弃任何的艺术形式，在这家艺术中心里，也有西方艺术的课程，我个人觉得，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不过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老祖宗的传承而已。”
    “哈哈……说的好，艺术原本就不应该有区分，现在的时代啊，舶来品都已经在华夏生根发芽，好多人越来越喜欢这些外来的，我到也觉得是时候该让咱们自己的好东西走出去了。”
    王小京平时看着话不多的样子，但是熟悉了之后，还是个话痨，说的也很透彻，原本他是有想法和京城一家传媒公司签约的，由这家传媒公司全权负责女子乐坊的宣传和策划等等。
    顾十年的横空出世，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在这位互联网大佬这里，绝对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资源，那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顾十年直接表态，我不是想要通过女子乐坊来赚钱，资本逐利，但资本也是恶臭的，自己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有这方面的想法，绝对不会让资本影响了这里面的清静。
    当然，这不影响女子乐坊的成员有想要赚钱的想法，公司不会和王小京以及女子约法签署霸王合同，这是不道德的。
    在这一方面，顾十年比较相信王小京的人品，他带着的这些女孩子是真的在玩音乐，上辈子的记忆里，人家这群人只走大型演出，其他的什么代言那些，一概不接。
    流量明星？呵……
    当着王小京的面给秦缘丽打电话：“你明天到京城来，在京城注册一家传媒公司，嗯……对……”
    这种纯纯的临时抱佛脚的做法让王小京是目瞪口呆，真不知道商业运作还可以这样……
    “你这……你这公司不就是个空壳公司？”
    “当然不会，王老师放心，公司成立，我会马上调动一批人过来，而且我有一个想法，您想不想听听。”
    “什么想法？”
    “做一场秀。”
    梁龙后来走了，顾十年没走，是王小京不让他走，两人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聊过了顾十年的秀，又谈起了人生，聊起了理想。
    年龄相差很大，但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用男女之情的词语形容，这是一见钟情。
    顾十年给王小京说了自己的发家史，王小京也说了当年搞摇滚的趣事，最后一起展望了一下未来，等到休息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了。
    王小京这里自然是没法休息的，顾十年告别回了酒店，一脑袋扎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秦缘丽的电话惊醒了他。
    “顾总，公司已经注册了，我现在过去。”
    洗了个澡，很快秦缘丽就到了，不光是她自己来的，还带了几个人，现在的她也聪明了很多，知道公司一旦注册，是需要人的，不可能只是个空壳公司摆在那里。
    秦缘丽过来的时候，还顺便给顾十年带了一些小吃，让顾十年觉得，身边还是有个助理的好，最起码很多事人家都给你想着了。
    问了一下春城的情况，星空科技那边方宇对于门户网站的建设已经基本差不多了，就等顾十年回去之后正式拍板上线，九州发展的施工进度也很快，毕竟是被省里盯着的项目，没有多少人敢在这里面搞事情的。
    秦缘丽说，曹大海都累的瘦了一圈了，到是钱三儿捞了一些好处，这货把当初盛兴国的那两家酒店以极低的价格接手了。
    聪明人就是如此，你不需要一直带着他，只要给他一个跳板，他就能起飞，钱三儿算是个聪明人，能飞多高，看他自己。
    在顾十年看来，钱三儿能成为春城一方土豪，也就顶天了，再走不了多远了，没办法，格局问题，当然，也有出身问题，底蕴不足。
    艺术中心那边一切稳定，也不知道李玉是怎么弄的，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白老师竟然会抽空去艺术中心看看孩子，偶尔还会亲自动手教教孩子们。
    顾十年觉得自己认了李玉这个妹妹，简直就是捡到宝了，总能给自己一个点惊喜。
    唯一比较闹心的就是一些流言蜚语，说国风艺术中心招生百人是师资力量不够了，底蕴不足了，甚至还有人恶意造谣，说山霞其实就是傍了大款了，懂个屁的艺术，这样的院长会把孩子教坏的。
    其实还有更恶毒的话，秦缘丽没说，顾十年的脸阴沉了下来：“传的很厉害吗？”
    “嗯。”秦缘丽点头。
    “和对面的西艺有关系吗？”
    “不确定，感觉没什么关系似的。”
    “行，我知道了。”顾十年阴着脸点了点头：“现在说说京城的事情……”
    大概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秦缘丽皱了皱眉头：“老板，这个事我做不来啊，咱们是不是应该找点专业人士来操作啊。”
    “没事，王小京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他在，不会有大问题，到是需要找一些人，把公司的骨架先撑起来。”
    秦缘丽眼神一转：“我到是有个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谁？”
    “叶晓。”
    “叶晓？你觉得她行？”
    “嗯，她很聪明，在艺术中心做个老师有点屈才了，就是不知道崔经理那边怎么说啊，哈哈……”
    顾十年也笑了，叶晓是不是个人才他不确定，不过说起她和崔岩的关系，还是会心的笑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马不停蹄

    关于叶晓的安排，顾十年没有马上就下个定论，将秦缘丽介绍给了王小京之后，他就匆匆的回了春城。
    山霞见到他始终都是笑脸，对于那些流言一点都没提起来，小别胜新婚，为爱鼓掌这种事是少不了的，况且顾十年心里多少有一些歉疚。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先去看了方宇那边的进展，具体的操作了一下，便定下了星空门户网站的正式推广。
    其实说到底，做门户网站只是一个跳板，顾十年一点都没有想要去搞搜索引擎的想法，去跟度娘竞争没什么意思，一个门户网张足矣，以门户网站为平台，星空正式宣布跳出游戏领域，要在互联网大展拳脚了。
    之前的星空科技出了游戏方面，虽然还有杀毒软件，但毕竟太过局限性，这会是一个新的拓展。
    随后叫来了雷洪亮：“老雷，最近有不少关于艺术中心的流言，你去查一下。”
    雷洪亮现在是名义上是星空科技安保队长，但实际上他是整个顾十年体系里的安保大队长，不光是星空科技的安保他要负责，包括艺术中心的安保，以及玉芳斋的安保，他都要负责。
    这些流言他也听说了，马上正色：“顾总放心，我已经着手安排了。”
    “多注意一下西艺那边的凌欣然。”
    “明白。”
    顾十年觉得这件事大概率和西艺还是有关系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说艺术中心的坏话到也无所谓了，但是上升到了对山霞的人生攻击，这就不对劲了，太有针对性了。
    雷洪亮领命离开，崔岩就过来了。
    “老崔，秦助理跟我推荐说叶晓是个人才，想听听你的说法。”
    秦缘丽推荐了叶晓，崔岩是不知道内情的，颇有些惊讶：“这是打算让叶晓去做什么方面的工作啊？”
    顾十年将炎黄传媒的事情说了一下，崔岩犹豫了片刻，凝重的说道：“如果是这方面的话，她或许还真可以，要是咱们星空科技这样技术性的她做不了，但是和人打交道，处理人际关系这些，她很在行。”
    听他这么说，顾十年到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给自己人说好话的嫌疑，举贤不避亲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笑着点头：“呵呵，你就不担心分隔两地的事，我要是真的聘用叶晓过去的话，她可就要到处飞了啊。”
    崔岩也笑了：“被闹了，又没到那个地步，她也有理想，都是要奋斗的年纪，天天黏糊在一起干啥啊。”
    “成，那你看……是我直接找她谈谈还是你先透个口风？”
    “你直接找她吧，我说了算怎么回事。”
    顾十年笑笑没再坚持，这里面是有点小猫腻的，崔岩说了，那么也可以算是在叶晓那里邀功的，不过崔岩真的需要这样的殷勤吗？
    更何况叶晓的想法还不了解呢，秦缘丽那里缺人，让崔岩开始物色一些人选，下午顾十年就开车去了艺术中心。
    山霞亲自在上课，隔着窗户能看到她很享受的样子，和孩子们在一起笑的很灿烂，顾十年看到她开心，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叶晓正好没有课，就在山霞的办公室见了面。
    “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工作吗？”
    叶晓抿嘴一笑：“还不错，院长人好，这里也轻快的很。”
    “好吧，场面话就不说了，我现在有个想法，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顾十年把炎黄传媒以及秦缘丽举荐她的事情说了，叶晓听后陷入了沉思，琢磨了片刻才问道：“你是觉得我可以胜任吗？”
    顾十年摇头：“我不知道，说实话吧，对你的了解是来自于秦缘丽和崔岩，具体的你能不能行我不确定，这要看你，而且我相信秦缘丽和崔岩的眼光。”
    “好吧。”叶晓点头：“非常感谢他们的推荐，我可以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会主动提出辞职的。”
    “好，对了，最近关于艺术中心的一些事，你多少知道一些吧。”
    “嗯。”叶晓点了点头：“已经有几个孩子的家长办理了退学的手续了，还是有了一定的影响的。”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叶晓犹豫了一下，她猜到这大概是对自己的一项考核：“其实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不错，我不会说什么流言止于智者的话，但说到底，流言不能强压，强压只会适得其反，这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学校里也有造谣的流言，今天压下去了这边，明天那边还会起来，最好的击破现状的，就是能证明艺术中心的能力，这是最直观的解决家长心中疑惑的办法。”
    顾十年笑了，没错，这是个聪明人，如果换了是张学亮知道了这事，第一时间肯定是暴跳如雷，然后发誓要找出来是谁造谣，让那人不得好死的，但那样没用，最后只会越来越烈。
    流言止于智者？说白了不过就是没办法的一个说辞罢了，顾十年也不信这句话。
    叶晓的事情没那么繁琐，山霞下课过来，看到顾十年就很高兴，说了一下，山霞这边就给办理了离职手续，这都是自己家的产业，不整那些什么乱马七糟的。
    看了看时间，索性也就不回公司了，等着山霞下班一起走，快要到时间的时候，来了电话，是曹大海。
    “顾总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今晚我和钱三儿给顾总接风，顾总怎么也要赏脸啊……”
    赏不赏脸的，顾十年想拿山霞挡一下的，结果人家说的更明白，那就两口子一起来，这就没办法了。
    压根不用你自己开车过去，钱三儿亲自来接的，说是他接手了兴国酒店，刚刚都整修完了，一定要赏光。
    具体的是怎么接手的，这些事情顾十年没问，也没必要问，人家钱三儿现在也算是起家了，能不忘本，还能念着他顾十年的好，这就挺不错的。
    酒店名也改了，厨师都是聘请的非常有名气的，钱三儿说现在那里就是圈里人的据点。
    到了地方，不只是看到了曹大海，还看到了两个熟人，刘涛和杨露……

 第一百九十三章 礼尚往来

    刘涛和杨露为何会在这里，顾十年还真就没细问，人各有志，虽然不喜欢，但不至于说干涉到人家自己的发展路线。
    到是钱三儿解释了一下，刘涛和杨露原本就在这家酒店工作的，自己接手了，还听说杨露是在星空科技工作过的，就留了下来，工作很积极，很有能力。
    是不是真的顾十年不在乎，他知道这里面有个隐台词，那就是人家知道这两人和自己的关系，或许这也是一个方面。
    这个台面的刘涛和杨露自然不会在场，就算是有着顾十年同学这层身份，也是不够资格的，这又不是同学聚会。
    说实在的，这顿饭吃的，实质性的意义没有太多，曹大海更多的是说了一下工程的进度上的事情，这个工程不仅是让春城本地的各个工程公司有了干不完的活，还来了不少外地的分包公司。
    主要是工程量太大了，这绝对不是春城本地的工程公司能消化掉的，而且一些有渠道有想法的人都跟着发家致富，不说别的，钱三儿干了个商混站，直接起飞。
    一个大型的工地可以养活很多人，给工地送食品的，送小五金的等等，都能赚到飞起。
    在建筑公司工作过的都明白，总公司给各级项目部开出的采购价格都有着一定的可调控空间的，这里面的事情操作起来，大家都有油水。
    而且九州发展的这个项目不只是单纯的房地产开发，以及上升到了春城市容市貌的问题上，政府是给与了大量的支持的，这里的猫腻就更多了。
    曹大海还表示盛华地产的罗盛华那几位有想要和顾总一起坐坐的想法，顾十年到是没拒绝，不说别人吧，罗盛华在林文清那件事上站队就站的很明智，这人很聪明，而且在那件事上，自己欠着人家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得还。
    “老曹啊，找个机会吧，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回头还得张罗订婚的事，完事的吧，大家一起坐坐。”
    对老曹和钱三儿还真没什么隐瞒的，顾十年直接说了要打算订婚的事情，山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曹大海和钱三儿对视一眼马上说道：“哎哟，这可是大事，顾总不说别的，具体日子您通知一下，我们哥俩儿这可得准备一份大礼啊。”
    “嗨，就是订婚，只是自己家人坐坐，你们这是干什么？”
    曹大海笑了：“顾总，你这话可就差了事了，要是别人订婚就那么回事了，您顾总订婚，这对我们兄弟来说，那就是大事了，三儿，你说是不是。”
    “曹哥说的是啊，顾总，要没您指点，哪我有钱三儿的今天，这个事您就别推辞了，您是要从简，这我们就不掺和，但这礼，您得收着。”
    说的那叫一个声容并茂，那叫一个发自肺腑，顾十年和山霞对视了一眼，也笑了：“呵呵，行吧，都是老哥几个的心意。”
    有些事能拒绝，有些事不能拒绝，这是礼，也叫礼尚往来，收了才能送，送了才能收。
    回家后，山霞才说：“十年，你那两个同学……应该也是你的关系吧？”
    顾十年摇头：“或许是有些关系吧，但我不太清楚，说实话，这两个人我不喜欢。”
    “为什么？”山霞有些不解。
    “太心机了吧，反正我这么感觉的。”
    有心机不是坏事，但心机用在自己人身上，就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心机也要分种类的，沈晗，秦缘丽，崔岩，丁童这些人哪个没心机的？人家的心机是用在正途上的，杨露和刘涛的心机在顾十年看来，总是有着一份邪性。
    沈晗传来了好消息，idg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怎么操作的顾十年没问，mih最终是竹篮打水了。
    沈晗说在这件事上，林惠出力不少，主要是idg总公司介入了这件事。
    顾十年想起林惠说的那些话，idg需要他这个朋友，不想和星空科技交恶，说白了，是idg不会放弃以后想要和星空科技合作的机会罢了，但什么时候来，怎么来，如何合作这不知道。
    不过这无所谓了，拿到了股权就好了，想要进入星空科技还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在其他方面有合作动向，到是可以研究一下。
    这一点不是没想过，和idg资本比起来，星空科技不过就是个小公司而已，现在的idg资本涵盖的范围那是相当的广的，做投资的嘛，眼光要放的远，网要撒的大，在这些方面，炎黄投资要向人家虚心学习的。
    而且这么说吧，从资本积累的角度来说，自己的炎黄投资才多少资本，人家idg多少资本，能比的了吗？
    投入炎黄投资的资本是自己扫荡纳斯达克积攒的，还有就是史金柱那边的现金奶牛输送的，其他方面的来源资金都没动，星空科技还好，盛世网络已经可以凭借传奇开启现金奶牛模式，但是边城食品公司那边还是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的，好在有王奶奶奶茶连锁支撑。
    细数自己名下的这些资金来源，虽然都很赚钱，但真正的让自己舒服的还是史金柱那里，不说巨人的保健品事业吧，史金柱已经开始入手银行业务了，这接下来的利润可是飞一般的成长速度了。
    就这么说吧，史金柱入手银行业务赚来的，和那些上市公司的某某人拥有着多少多少身价不同，身价是估值，不是你确实拥有的，套现的就不一定是多少了。
    但史金柱这一块，人家是实打实的赚取到了现金，这才是最实在的。
    现金和估值，哪个更让人舒爽一些？
    春城外郊，张学亮看着面前的夜雨薇和凌欣然，眼神有些锐利：“夜二姐，你这是何必呢？真要是竞争可以，造谣就没必要了吧。”
    夜雨薇笑了：“呵呵，亮子，竞争是有的，但说造谣这可不是我干的哟，我还没那么下作。”
    张学亮撇了撇嘴：“二姐，你这么说，你觉得有人信吗？要是没人开了个头，能传的那么具体，传的那么邪乎？”
    到是凌欣然冷笑了几声：“哼哼，他顾十年要是没有平了这事的本事的话，还就真挺没意思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摆在明面上

    凌欣然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张学亮瞟了她一眼，却没搭她的话的，继续对夜雨薇说：“二姐，不至于吧，弄成这样就没意思了是吧。”
    夜雨薇耸了耸肩：“事情其实你都知道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收回股份这没问题，我夜雨薇也不是缺钱的人，但是收回股份开始做大，这事他不说一声？”
    张学亮讪笑，这点事他很清楚，圈子里的人都不缺钱，但同样，这些二代们在娇生惯养的环境里多少都有些怪脾气和臭脾气，顺气了还好，不顺气就是屁大个事他也得折腾折腾。
    夜雨薇心里的气，说白了可大可小，讲真，在他张学亮看来，这完全是没必要的事情。
    “二姐，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回头找他过来，我摆个场子，咱们坐下来说说怎么样？”
    “怎么，你要当和事佬？”
    夜雨薇话音刚落，凌欣然接口说道：“那我们折腾这么多事出来算干什么的？就完事了？”
    “对啊，亮子，不是二姐说你，这事还挺好玩的，他顾十年要是真的有能耐，二姐我认栽，以后绝对不找他任何麻烦，成不？”
    张学亮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如果只是夜雨薇自己，怎么也能劝得了，但是旁边有个挑事的，这事就不好说了。
    “行吧。”
    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又看了一眼凌欣然：“凌小姐是吧，要知道这里是春城，不是岭南，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你威胁我？”凌欣然勃然大怒，要追上去理论，却被夜雨薇拦住了。
    “欣然，算了，人家说的没错，这里是春城，不是岭南。”
    凌欣然有点不服气：“二姐，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我还怕了他了？”
    夜雨薇笑道：“你不怕，你家里会怕，这么说吧，他二叔很稳，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哼。”抬出来家里这方面，凌欣然气咻咻的坐了回去：“不过也是个靠关系的，他算个屁。”
    张学亮来见夜雨薇是背着顾十年的，有些事他分的很清楚，是圈子里人做的事情，首先要在圈子里内部解决，解决不了再说，顾十年从出身上来讲，和这些二代们是有区别的，张学亮怕的是顾十年真的惹上一身麻烦，那才是最不好办的。
    他也知道，夜雨薇和凌欣然明着做的太过分是不敢的，但是这么暗地里使绊子是最恶心人的，要是以后都这样，这辈子不用烦别的事了。
    从这里出来，就去了顾十年那，开门见山：“四哥，凌欣然是岭南的，和夜二姐一起的，就是来找你事的，之前的什么要面试都是如此。”
    顾十年刚从雷洪亮那里得知了夜雨薇的存在，现在听了张学亮说的这些，顿时目瞪口呆，这特么……就这么点破事就成了得罪她夜雨薇了？
    “讲和是不可能了，四哥，摆开了干吧，我走这一趟就是把事情挑到明面上来了，有什么打算？用得着我的你就说话。”
    这话还真就一点都没错，张学亮走了一趟，把一切都挑成了明的，暗斗是没有了，可以直接明争了。
    顾十年叹了口气：“这还真没什么需要你们出手的，她们喜欢玩，就陪她们玩玩吧，反正也不会伤了和气。”
    “嘿嘿。”张学亮笑了：“和气是伤不到的，凌欣然在岭南可以飞扬跋扈，但这里是春城，还真别小看了咱春城这一伙子人。”
    送走了张学亮，叫来了叶晓，叶晓是答应去炎黄传媒了，但顾十年定下来的第一场秀就是在春城，索性先留在春城做前期工作，京城依旧是秦缘丽和王小京主导。
    “加快进度吧，你和秦缘丽那边沟通一下，然后让艺术中心那边也加快一下进度，王小京的女子乐坊大概再有个几天应该就过来了，你安排好接待工作。”
    事情挑明了，西艺那边马上发出了通告，西艺会在一个月后进行一场文艺汇演，会邀请春城各界名流以及学生家长到场观看，说白了，也是一场秀，用来证明西艺的教学水平。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学生家长就越来越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多才多艺，能多掌握一门艺术就多掌握一门。
    诸如西艺和国风艺术中心这样的艺术教学机构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同行竞争拼的是什么？
    教学水平，培养出来的孩子能够达到什么样的艺术水平，只要口碑到了，生源就不会断了，学生家长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把孩子送进去，哪怕饭都吃不上了，也要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
    顾十年觉得这种状态多少有些畸形，但又不知道畸形在哪里，或许这也是社会进步下的一个必有的产物吧。
    西艺的宣传是十分庞大的，而且是迅速的，短短几天时间，春城就都传开了，顾十年得知，春城教育口很多人物都受到了邀请，并且同意出席这次文艺汇演。
    国风这边也是紧锣密鼓的，但不着急宣传。
    王小京带着女子乐坊到了，叶晓直接将人都安排到了钱三儿的酒店，毕竟是自己人的地方，不说照顾生意吧，就是其他事也方便一些。
    了解了情况后，王小京笑了：“十年啊，你这是要跟那个西艺打擂台啊。”
    两人聊了一个通宵后，称呼也改了，这样到显得亲近了许多。
    顾十年很无奈：“王老师，没办法，不是我想打，是她们没完没了啊。”
    “说实话，你的这个计划多少有些冒险，不过这个冒险的计划我是真的喜欢，怎么样？都准备的如何了？”
    顾十年两手一拍：“其他的您不用操心，排练这边就看您了，艺术中心选出来的那几个孩子您也看过了吧，这边的事就交给您了啊。”
    王小京很满意的点头：“那几个孩子真不错，都是很有天赋的，我是属实喜欢，你怎么打算的？是特意选的和西艺同一天？”
    “对。”顾十年呲牙笑了：“她们想要比拼一下，那就真刀真枪的拼一下喽。”
    “好，就这么办。”

 第一百九十五章 让你一座城又如何？

    八月中，暑假之期，周末。
    西艺的文艺汇演拉开帷幕，凌欣然还是很下血本的，租用了春城大剧院来办这场秀，她确实做到了座无虚席，不管说那些人是冲着面子来的，还是冲着什么来的，场面是壮观的。
    凌欣然很忙。
    “都准备好了吗？记住了，千万不要慌，在舞台上错了不可怕，不要慌，按照排练的来就行。”
    “电视台的来了吗？对了，给他们安排好，结束后还有一个采访……”
    “小洁，国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暂时没听说他们要做什么啊。”
    “哦。”
    凌欣然有些纠结了，这些天一直忙于宣传，但也没少关注国风这边，可是人家除了来了几个据说是京城来的年轻老师以外，就没什么动作了，这太不像顾十年的风格了啊。
    如果说山霞忍气吞声，她信，但是顾十年？就冲着那一次招聘时的风格，这家伙绝对不会什么应对都没有的。
    “对了，小洁，你再去看看，我去领导那边坐坐，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凌欣然的想法很直白，通过这一次文艺汇演，得到春城教育口的领导们的支持，再上个电视新闻，西艺的口碑就算是打开了，只要有了对比，那国风就没法跟她竞争。
    可是顾十年完全没有应对，这才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顾十年又怎么可能不应对的，此时的他就坐镇星空科技技术部。
    “方宇，都准备好了吗？”
    方宇打了个手势：“顾总，放心吧，这边都做好了准备了，会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网络上的。”
    “好，叶晓，通知那边开始吧。”
    春城大不大？很大，相比于一般城市来说，但对比与京津沪羊深，还是要差一些的。
    繁华地段当然不会少，周末是个人流最大的时候，各大商场，广场上，都是人最多的时候，人民广场上游玩的人很多，有放风筝的，有打羽毛球的，有谈情说爱的，还有的看着孩子追逐嬉戏的。
    突然有琴声传来，有些人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要说广场之上有拉二胡的，吹笛子的并不是多少见的事，但很专业的不多。
    琴声专业不专业听不出来，只知道很好听，比那些一般的爱好者的要好听的多。
    很快的，琴声吸引了很多的人围观过去，只看到一身仙气的汉服女子蒙着面纱，端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弹奏，一旁还跟着两个年级不大的孩子，同样是仙气飘飘的汉服之下，时而同奏，时而抚琴不语。
    曲子很好听，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很开的，又有汉服少年抬桌而出，摆上笔墨纸砚，挥毫而就，洋洋洒洒……
    这场面不只是在人民广场一处，顾十年精选了春城十二个人流最大的地方。
    有古琴合奏，有琴瑟和鸣，也有琵琶二胡争辉，每一个场景下，都会有汉服少年，或是挥毫泼墨，或是黑白对弈，或是剪纸成画，或是素手刺绣……
    “妈妈，姐姐的衣服好漂亮……”
    孩子的话，让周围的人第一次觉得这古装原来真的很好看。
    “妈妈，那个小哥哥写的字真好看……”
    “爸爸，他们下棋的样子好认真啊……”
    “妈妈，小姐姐剪纸真的好美啊……”
    说什么的都有，都是夸赞之词，大家心里不约而同都有个想法，他们弹奏的真好听，可却又说不出好在那里。
    有人开始私底下问了起来：“这些人是哪里的？是出来卖艺的吗？”
    当然不是，这可是国风艺术中心的学生，马上就有人在人群中开始了兜底儿，一传十，十传百……
    西艺的文艺汇演还算是成功的，虽然台上有些错误，但都是孩子嘛，也没人计较那么多，结果是好的，家长是满意的，领导是满意的。
    结束的时候，领导对凌欣然表示了祝贺，并要求西艺要再接再厉等等……
    凌欣然送走了领导，她的助理才告诉了她关于国风做的事情，听了之后，皱了皱眉，随后笑了：“呵呵，顾十年就用这种接头卖艺的招数来应对咱们？也太不上档次了啊。”
    等到忙完一切，回到别墅中，见夜雨薇聚精会神的趴在电脑前面，好奇的过去：“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屏幕上正是国风艺术中心在各个广场的表演，音乐很好听，画面很美。
    “这……”凌欣然有些懵了，没想到的是网络上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视频。
    夜雨薇叹了口气：“欣然，我就说顾十年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的，他的做法完全超出了咱们的想象了。”
    凌欣然撇了撇嘴：“那又如何？不就是卖艺的表现方式嘛，弄上网络了也不见得就赢了吧。”
    夜雨薇摇头：“绝对没那么简单，顾十年不会做无用功的。”
    “呵……你对他的评价到是挺高的啊。”
    很快的，星空门户网站正式打出了大标题：“女子乐坊联合春城国风艺术中心……”
    家用电脑没有普及到位，却不代表一定层面的不关注网络，网络时代，信息发酵的速度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只两天，凌欣然就听说很多家长都在找门路想要进国风，只是听说国风的那一次街头卖艺，其中有几个孩子已经被国家艺术学院看中了，要重点培养……
    随后听闻春城老艺术家白子梅老师入驻国风艺术中心做起了顾问……
    再然后，春城电视台要对国风艺术中心做一次专访……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尤其是网络上的视频传播的速度，汉服，国风，都成了谈论的元素。
    顾十年很满意这一次的秀，也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顾十年，我是凌欣然。”
    “哦，凌小姐，你好。”
    “你很厉害，没想到会剑走偏锋，利用你在互联网的影响力来比斗，多少有些胜之不武吧？”
    听的出来，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拿着电话的顾十年笑了：“凌小姐想多了，我从来没想过和任何人比斗，这本来就是国风艺术中心的战略发展计划，是在成立国风艺术中心时就定下来的……”
    “你……好，你很好。”
    电话挂断，顾十年笑的更开心了，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你赢了一座城，而我赢得了天下……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接受采访

    在普通人看来，西艺依旧是有着不错的经营效果，但凌欣然自己很清楚，已经输了，不是看眼前，而是大格局上就输了。
    和夜雨薇研究了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背后毫无靠山的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格局的，这完全是超乎了想象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夜雨薇很洒脱：“算了，不想了，输了就是输了，回头我去和他见个面，你要一起吗？”
    电视里放的是山霞和著名艺术家白子梅的采访实况，在网络引爆之后，国风艺术中心直接取代了西艺的重要地位，当然，很多人也都明白，老艺术家白子梅的加入才是重中之重。
    那些官员看的是那些演出吗？不是，他们更看重的是哪里有能引起轰动的人物，白子梅一向是深居简出，平时连客人都不见，但是这国风艺术中心居然有这么大能耐把人家请出山，这就是本事，必须要看重。
    这几天里，春城以及省电视台各个频道都在播放关于国风艺术中心的事情，顺便还把女子乐坊直接宣传了出去，凌欣然看的烦透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夜雨薇不以为然的笑了：“哈哈，你不是吧，没必要这么记仇吧。”
    凌欣然瞪着电视里有些拘谨的山霞：“你看看，知道的人是我输给了顾十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输给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说出去好听？这要是让岭南那帮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
    在这些人眼里，山霞还真的只能算是村姑，经历了这么多，山霞依旧还是那么腼腆，在面对电视台的采访的时候，依旧会紧张，丝毫不像是某些人，表现的落落大方，一切都像是排练好的一样。
    人毕竟是有区别的，有的人天生就会表演，擅长面对镜头，但有的人天生就不擅长应对这些事情，山霞就是这种不擅长的，哪怕采访钱准备的那么充足。
    此时的她就在埋怨顾十年：“我都说了我不行的，你非要我接受采访，这两天那个什么风尚杂志的就要来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出丑了。”
    在电视台来采访之前，山霞就央求过顾十年，说让顾十年来应付，顾十年不干，非要让她上，结果就这样了。
    听了抱怨，顾十年笑了：“这样多好，多真实啊，总比那些一看就是安排好的强多了。”
    其实他自己也纳闷，山霞当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那么多人听课也没紧张过，一旦要上镜头，就完了，这真是个怪事。
    “我不管，我听说那个什么风尚杂志的记者很刁钻，我可应付不来，你要不去我就躲着。”
    山霞平时不撒娇，但撒娇起来顾十年也招架不住，他也听说过风尚杂志的采访是很难缠的，这个该死的杂志凭借着超大的流量经常会问一些私密问题，好多被采访的人还不敢得罪他们，没办法，需要人家的流量来炒作自己嘛。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来应付他们。”
    这一场秀的完美落幕，让女子乐坊也正式的亮相，相比起原有时空中女子乐坊在倭国舞台亮相的那短旗袍的装束和比较露的服化，这一次的汉服更加吸引眼球。
    王小京马不停蹄的带着女子乐坊回了京城，一起回去的还有叶晓，这场秀的成功，也给了叶晓很大的信心。
    在女子乐坊这边，顾十年不需要太操心，王小京是个很有操守的人，不该接的活动他是绝对不会接的。
    顾十年没有给叶晓太大的压力，炎黄传媒在整个2001年的主体就是打造和宣传女子乐坊，对于其他方面，如果有合适的艺人也可以签，但这不是主要的。
    在这个方面，顾十年有自己的考虑，真正有操守的艺人大多是国家队的，你根本签不到，人家也不会跟你玩，至于其他那些嘛，可有可无了，暂时不考虑。
    星空门户网张也凭借此次活动，全面的亮相了，接下来将会在年底推出微博项目。
    当然，国风艺术中心在这次活动之后，开放了五十个名额，依旧是不放开招生，这也收获了不少的怨言。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得到了白子梅老师的认同，就应该如此，求精而不是求量。
    在白子梅看来，顾十年和山霞搞出来的这个艺术中心，就不是为了赚钱去的，虽然学费偏高，但不是放开招生，这一点就很好。
    风尚杂志的头号记者苏沐到了春城，首先去看了艺术中心，随后才联系了顾十年这边，这才来了星空科技的总部。
    在得知星空科技和艺术中心的装修风格都是按照顾十年的意思来的，苏沐的开场白很直接：“顾总，我觉得如果您不做互联网行业，也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
    “呵呵，过奖了，我只是将心里的一些想法告诉了真正的设计师，具体的设计还是靠他们来做的。”
    苏沐不年轻了，在业界里很优秀，好多人评价是她以敢说话著称，别人不敢采访的事情，她都敢问。
    顾十年不这么觉得，所谓苏沐问过的那些私密问题其实真算不上什么私密问题，说到底还是为了博眼球，因为风尚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的敢说话，也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独家的爆料。
    单从面相来看，用老话讲，苏沐这张脸颇有些刻薄相，这是顾十年的第一直观感觉。
    “好吧，顾总谦虚了，今天的采访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我们会保证如实的向读者展现出这次采访的全过程，顾总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现在提出来。”
    顾十年看了看表：“没有，现在开始吧，晚一些我还有个会。”
    这是个说辞，委婉的告诉苏沐，我的时间并不多，不要磨叽。
    心里是有些抵触的，但凡是一些采访，都会给出一个采访提纲，会让被采访的人做一些准备，风尚完全没有，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要的你猝不及防。
    “好的，那我们现在开始。”苏沐的助理帮着把设备准备好了之后才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顾总，请问您办这间国风艺术中心最初的想法是什么？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还是为了赚钱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会告你的

    “赚钱。”
    顾十年简单而又直接的回答让苏沐一怔，随后笑了一下，顾十年挑眉：“怎么？我是应该回答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吗？”
    苏沐摇头：“其实很多人做这些真正的目的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大多数人为选择立一个人设，我只是没想到顾总会这么直白。”
    顾十年也笑了：“是啊，我就是这样，活得简单一点好，比每天带着一个虚伪的面具要强很多。”
    “顾总果然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据我所知，国风艺术中心的招生是有限制的，相比起其他培训机构，国风的学生是少之又少，既然顾总是为了赚钱，为什么不放开招生呢？”
    “没有那么强的师资力量啊。”
    看着顾十年那无奈的神情，苏沐又是一怔：“国风艺术中心的师资力量要比其他培训机构都要强很多吧，学生却是少了好几倍，这还是不够强吗？”
    “当然。”顾十年点头：“家长把孩子送来，是要学到东西的，不是糊弄一下就了事的，人家花钱了，我们就应该服务到位，如果换了其他行业，或许对付一下无所谓了，但这是教育，虽然我们教的不是文化课，但同样是教育，我个人认为，师者，当尽心竭力方能称为师者。”
    后面的话没说，但懂得都懂，苏沐笑了一下，到是没有揭穿这后面的话。
    “那么顾总以为教育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教育嘛，教书育人，我个人觉得，不应该只有教书，没有育人了，当然，现在的社会关系也搞的不好去育人，大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女，都是捧在手心里的，怎么育？如何育就是一个问题了。”
    “呃……顾总是否有更好的建议呢？”
    “没有，呵呵，我觉得应该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方式的吧，不管是华夏的教育模式，还是西方的教育模式，谁也别攻讦谁，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弊端。”
    “那么顾总觉得孔圣所提出的因材施教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因材施教固然是好，但这种点对点教育模式在现在的社会状态怎么可能展开？孔圣一辈子就那些学生，而且那些学生追随了孔圣多久才算是学成，理念是好的，但不现实。”
    苏沐点了点头：“顾总的想法很实在，这一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想问个题外话，都知道顾总的星空科技在互联网行业是很强的公司，那么能透露一下星空科技在未来的一年内会有什么样的计划吗？”
    顾十年皱了皱眉：“你这确实是题外话了，关于星空科技的发展计划，在这里我是不便透露的，咱们还是聊正题吧。”
    “好吧。”苏沐点头：“既然这是商业机密，那我就不问了，咱们还是聊正题，其实我来这里后听说了一个传言，说是现在管理艺术中心的山霞院长是被顾总包养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
    前面的采访还算是中规中矩的，顾十年也没觉得这个苏沐如传说中那么喜欢刁难人，但这个问题一说出来，顾十年的脸色变了。
    “风尚难道就是靠这些谣言来吸引眼球的吗？”
    脸色变了，语气也变了，苏沐看的出来顾十年动气了，她却一点不以为然，很是淡定的一笑：“顾总，我个人觉得，有些事情不是空穴来风，而且读者有知情权。”
    “知情权？知情权不是这么用的吧，没有证据的谣言你们都当做是认真的，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会告你诽谤的，你觉得如何？”
    苏沐脸色微微一变：“我到是觉得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顾总和山霞院长应该站出来澄清一下。”
    “呵呵。”顾十年冷笑：“苏女士，听说过谁主张谁举证吗？如果每天都有谣言出现，我是不是要每天去澄清？那我不用做别的了，你所说的谣言没有任何事实能够证明，而我说你有诽谤的嫌疑，现在却是有证据的。”
    “你……”苏沐脸色剧变，随后叹了口气：“好吧，我也只是出于好奇，顾总不要生气，这是我的失误，咱们还一个话题吧。”
    顾十年看了看表：“可以，最后一个问题吧，我的时间有限。”
    苏沐脸色再变：“好吧，据说国风艺术中心之所以会选择在那一天做表演，是因为您的竞争对手西艺是在那一天做文艺汇演，这是您特意安排的吗？”
    顾十年眉头一挑：“之前有人这样问过我，我回答过，国风艺术中心从创办时期就已经定下来了每一步的计划，也就是说西艺还没有成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定下了在这一天要做一场秀，那么你说我是特意安排的吗？”
    说完这话，不给苏沐再次提问的机会，起身说道：“好了，我的时间到了，秦助理，替我送送客人。”
    其实没什么会，只是不想再和这个娘们继续啰嗦了，如果想开始那么聊天，怎么聊都可以，但是你开始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那就很招人烦了。
    著名杂志又怎么样？我需要搭理你们吗？说个到家话，不管采访时候如何，真正成文之后还不定要改动多少呢。
    就这些什么杂志报社的记者们惯用的手法，怎么能够博眼球怎么来，要的无非就是那些流量。
    导致一些人在见到这些人时候，都是抬的位置很高，好吃好喝的供着，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媒体？于是你们就拥有了特权，觉得可以引领社会的潮流，可以恶意的去述说一些没有的事实？
    苏沐的采访，秦缘丽全程都在场，将苏沐和助理送到楼下之后，就没有做后续的安排，秦缘丽冷冰冰的对苏沐说：“有些不既定的事实最好不要乱写，我们顾总是很记仇的，如果看到一些捏造的东西，是一定会告上法庭的。”
    听了这话，苏沐愣住了，原本以为还有后续的安排的，结果人家转身回去了，也就是说你们自己打车走吧，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助理也是目瞪口呆：“领导，这也太……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苏沐没说话，咬了咬牙：“走，打个车去机场。”

 第一百九十八章 洒脱的夜雨薇

    苏沐怎么离开春城的，什么时候离开的顾十年才懒得去管，正如秦缘丽最后的警告，你只要敢乱写，我就敢告你，律师函警告在某个时代还是挺管用的。
    国人啊，尤其是北方一些地区，很多时候不喜欢用法律保护自己，这其实没什么丢人的，法律摆在那里，该用的用，这是维护自身权益的最好的武器。
    风尚杂志在媒体圈子里就算再权威又如何？权威不是可以胡说八道的权利，而且你一个杂志，又不是主流媒体，谁给你的权威呢？
    原本是打算要张罗要亲自去山霞家接山霞的父母，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的，结果张学亮捷足先登了。
    圈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了，春城张大少爷要结婚了。
    看看人家这速度，这还真的是做到了毕业之后就结婚的许诺了，张睿刚和秦兰这两口子当真是雷厉风行，去了一趟王燕家，直接把事定下来了，两个当兵的爹一拍即合，省去一些繁琐的过程，直接办。
    张大少有些郁闷，召集了圈子里有一号的到钱三儿那聚一聚，顾十年没想到夜雨薇和凌欣然也会在，不过没在意，故意没有坐在一起，而是和曹大海齐森这几个货闲聊起来。
    在这里没有谈九州发展的事，反正大家都知道运作的很好就行了，齐森开始抱怨：“唉，亮哥这事一定下来，我家里开始催我了，已经开始物色目标了，我感觉我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二代们，有一些结了婚也可以在外面胡作非为的，但张学亮和齐森明显不敢，圈子不同，别人不说，就这俩货的爹那是出了名的凶悍，没结婚犯点小错无所谓了，结了婚还敢乱来的，吊起来抽那并不是说说而已。
    顾十年笑了：“森子，你就不会自己找一个，非得家里给你寻摸？”
    齐森抬了抬眼皮：“四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得讲究门当户对，有时候我真希望我就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爱干啥干啥。”
    这还真是个问题，其实顾十年很清楚一个道理，诸多事实证明了一个问题，婚姻最好还是门当户对的好一些，两家的阶级相差的太多，最后的结果大多不会是好的。
    王子爱上灰姑娘又或是公主嫁给穷小子这样的桥段基本都只能是个童话故事而已。
    几个人劝说着齐森，齐森突然抬头：“老曹，你说这结婚前和结婚后有啥区别吗？”
    曹大海咂吧咂吧嘴，半天没吭哧出来，看了一眼顾十年：“顾总，我这文化有限，不会总结，要不……”
    顾十年笑了笑：“森子，这么给你说吧，打个比方啊，就说买包这个事，结婚前，你会说对女人说，今晚给爷侍候好了，明天给你买个包。”
    “等到结婚之后，你会说今晚爷给你侍候好了，那个包能不能不买了？不过等你结婚两三年之后，你会说，买包吧，今晚我自己睡……”
    齐森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不就是买包嘛，那有啥的。”
    周围懂得人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曹大海翘起大拇指：“顾总，精辟。”
    顾十年面带笑容拍了拍齐森：“我说的是普通人家，对你来说，买个包算个屁，行了，别多想了，怎么活都是个人生啊。”
    不过齐森很快的明白了过来，看向曹大海：“卧槽，老曹，你要是都不行了还在外面胡搞？”
    曹大海有些讪然，没有回嘴，行不行的，不是还有辅助道具嘛，懂得都懂。
    夜雨薇突然过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十年，和二姐聊两句？”
    顾十年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和夜雨薇到了阳台之上。
    自从事情摆到明面上了，顾十年就知道夜雨薇的存在，其实对夜雨薇还是有些感激的，自己手里最初的企鹅股份是人家给的，自己的起步阶段人家出过钱帮过忙，虽然是占有一定比例的股份，但这是恩，得记着。
    阳台上还有两人，正式凌欣然和尚南天，说白了，尚南天虽然混在春城，但人家根子还是在粤东的。
    当顾十年想不明白凌欣然是个什么存在，感觉凌欣然一点都没有夜雨薇这种大家族出来的气质，过分极端了。
    看到顾十年过来，尚南天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阳台，很明白事儿。
    “十年啊，之前的事抱歉，二姐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顾十年摇头：“二姐，别这么说，应该道歉的是我，之前的事是我想的不周到，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弥补之前的过错，知道二姐什么都不缺，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弥补。”
    夜雨薇笑了：“十年有这个心就行了，什么弥补不弥补的，二姐找你来就是想说，有些话是二姐这边传出去的，但有些话真不是二姐说的，我相信十年你能明白。”
    顾十年脸色一变，他明白了夜雨薇话里的意思，对国风艺术中心的谣言或许是他们故意的，但是对山霞的那些谣言不是她说的。
    可信度多少？顾十年觉得夜雨薇真没必要骗自己，两家斗完，还能洒脱的过来和你聊天的，加上之前对夜雨薇的了解，感觉她真不是这么下作的人。
    “嗯，二姐放心，我明白。”
    “成，那就这样，对了，你们搞的这个九州发展挺有意思，十年，你觉得二姐掺一股怎么样？”
    九州发展很有搞头，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里面能赚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顾十年抿嘴犹豫了一下：“二姐，九州发展的股东不少，要是二姐真的有兴趣，我这里有百分之七的股份，送给二姐怎么样？”
    夜雨薇一愣，就连一直看向外面夜景看似毫不关心谈话的凌欣然都转头看了过来。
    九州发展百分之七的股份价值多少，她们很清楚，顾十年开口说要送，这得心大到什么程度了。
    夜雨薇很谨慎的说道：“十年，二姐是真有这个想法，你可别跟二姐开玩笑。”
    顾十年乐了：“真没开玩笑，二姐愿意听我说说缘由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不想被利用

    人和人的相处讲究不同的方式方法，有的人你一辈子都没法和他说实话，但有的人你就应该坦诚面对。
    夜雨薇能在事情过去后主动寻过来，顾十年觉得没必要再表现的扭扭捏捏，这个女人的性格比一些男人都要直接，再不坦诚一点，只会加剧之间的隔阂，这完全没必要。
    诸如夜雨薇这样的家世，等同于封建时代的世家门阀，你可以不喜欢，但没必要去得罪，谁也不会没事闲的给自己找几个仇家出来，那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夜雨薇听了顾十年的话，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到是想听听你的道理。”
    顾十年抿了抿嘴，看着阳台外的夜色，淡淡的问道：“二姐觉得在这样的时代里，你觉得九州发展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又会存在多久呢？”
    这个问题让夜雨薇犹豫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怕九州发展走不长远？”
    “不。”顾十年摇头：“九州发展会走长远的，不说曹大海有着不错的经营想法，就是幕后这些股东们也不会让九州发展出现什么走不长远的问题，背景这个东西，在当代社会还是很有用的。”
    “那你在担心什么？”
    “很简单。”顾十年叹了口气：“任何一个企业，在他经营的时间里，想要到达顶峰，想要走的更好，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房地产行业啊，有别于高新技术型成业，这个行业很赚钱，但也很容易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经营者就是那个背锅的人，反倒是幕后的这些人或许会受到影响，但不会最后走没了路。”
    说到这里，顾十年转了过来，眼神有些悲凉：“二姐，我不像你们，你也知道，我真没什么背景，如果有一天九州发展被上头盯上了，我就没有其他的余地了，我这人其实很简单，小富即安，不想走到那一天。”
    夜雨薇不得不承认，顾十年说出了一个事实，作为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家族的子弟，她很清楚，家里有产业，但不会太明着来，都会有人站在前面。
    而且顾十年说了一个最实在的现状，很多企业，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不被爆出来还好，一旦爆出来，就会有人去顶雷，至于真正的幕后的大佬……呵呵……
    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有人愿意去做那个背锅的人，富贵险中求啊，没有那个胆子，怎么会得到相对称的财富？
    曹大海这种人或许就是这样的，而且曹大海走到今天，已经下不来了。
    一直没说话的凌欣然突然插嘴：“你这么有能力的人，亲自管理之下，估计问题不会太大吧。”
    顾十年再次摇头：“就算是再有能力的管理者也没用，问题早晚都会出现，说铁腕式的管理法则，那得是万人之上，上面还没人，但是九州发展可以吗？不可以的，况且那种绝对的管理模式只存在与想象中，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绝对完美的事情。”
    “你是不是太悲观了。”
    “并没有，我只是不想成为那个被利用的人，况且我说了，我是个小富即安的人，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再次听到这句话，凌欣然撇嘴：“你是小富即安？那那些普通人怎么算？”
    “哈哈……”顾十年爽朗的笑了：“和你们比起来，我赚的这些算什么？”
    夜雨薇笑了笑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行，十年，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今天这些话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股份不少，但不会白拿你的股份，准备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吧，我筹集一下资金，准备好了我通知你。”
    有些话点到为止，顾十年不需要说的太深，夜雨薇就明白了，而且人家要正式的股份转让，很仁义了。
    为何悲凉，诚如一些例子，拿个影视剧的举个例子，高明远最终还是没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长藤资本的幕后真的只有高明远一个人吗？他凭什么？
    说多无益，只会害了自己，顾十年很清楚这个道理，和有些人能这么说，但有些人不能说。
    凌欣然到底还是有些疑惑的：“九州发展现在是最好的时期，顾十年你就真的这么舍得放弃？”
    顾十年耸了耸肩：“我名下的生意很多，不差这一个。”
    “哈哈……”夜雨薇大笑了起来：“行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欣然，你觉得他真的是要小富即安嘛，他那个脑子里藏着太多东西了。”
    “不过……十年，林文清的事情……”
    话没说透，顾十年明白：“那老东西想从我身上捞点东西，他的那些事是真的，我没必要栽赃他，对了，二姐，你的那个什么汪大师啊，以后也少接触吧，早晚得出事。”
    夜雨薇点了点头，至于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顾十年就不管了，总之汪林早晚要出事的，但能否牵连上这些二代，那很难说。
    反正在顾十年的想法里，这种神棍就别搭理，尽量远离就是了，这帮家伙比吸血鬼还特娘的可怕。
    和夜雨薇谈过之后，才在走廊里和张学亮碰上，两人点了根烟。
    “四哥，谈好了？”
    “嗯，谈好了。”顾十年点了点头：“我把九州发展的股份卖给她了。”
    张学亮有些诧异：“不至于吧，你这是……”
    “你别想多了，不是她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具体为什么，回头再细说吧。”
    “嗯。”张学亮犹豫了一下点头叹息：“我其实就觉得吧，没必要闹的太僵硬，夜二姐这人还不错，就是那个凌欣然啊，我他娘的不喜欢。”
    “哈哈。”顾十年拍了拍张学亮肩膀：“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准备结婚吧，你这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张学亮顿时沮丧了起来：“操，别提了，唉……”
    两人边说边走，却远远看到转角处的钱三儿和杨露站在一起，杨露很亲昵的给钱三儿整理着衣襟，钱三儿低头在杨露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逗得杨露一个劲的娇笑。
    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颇为惊讶……

 第二百章 正在进行时

    这一幕，是个男人都懂得其中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张学亮好像在问，四哥，这是咋回事？
    顾十年的眼神在回应，我特娘的哪知道？
    虽然不喜欢刘涛和杨露，但毕业的时候两人的事情也算是官宣了的，这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就看到的这些，你要说杨露和钱三儿没有点暧昧谁信啊？
    有服务人员经过，两人很快分开，杨露下楼离开，钱三儿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过来，正好看到两人，赶紧过来说都准备好了。
    这期间张学亮特意问了一嘴怎么没看到刘涛，钱三儿不以为然的说刘涛这两天请假回家了。
    后面也没多问，毕竟有些事是事不关己的，这种闲事管不起，也管不过来。
    几天后，顾十年准备好了股权转让合同，夜雨薇以两亿的价格收购了他在九州发展的股权，真要说起来，夜雨薇是很划算的。
    九州发展下去，这些股份何止两亿，不过顾十年是铁了心要脱离这里，也是没人能劝阻的事情。
    这期间张学亮不是没劝过他，他也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张学亮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些道理他们其实都懂，顾十年说到底还是根子太弱了，他不想掺和进来，也没人再说什么。
    到是曹大海私底下也来了一趟，顾十年到也没怎么费口舌，只是最后告诉曹大海：“老曹啊，记住了，抱紧了张少这根大腿，最起码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你是有的。”
    这一点算是顾十年给他透了个底儿，就张学亮的二叔的位置，只要张学亮自己不触碰红线，二十年的富贵日子是完全可以保证的。
    曹大海这个人还不错，懂尊卑，知进退，一直都维护着这一圈的人，对别人不知道如何，对自己是很不错，那就应该多关照一下。
    况且人家老曹也真的大方，和钱三儿说送给顾十年一份订婚礼物，真就送了，价值不菲，一套独栋别墅，不是十分豪华的那种，不过两层带阁楼，地下还有一层，就这也不少了，连装修方案都弄出来了，很不错。
    顾十年说打算带山霞出去旅游，回来就可以直接入住。
    到是山霞，听说顾十年转让了一份股权就到手两个亿，人都惊呆了：“十年，咱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呃……”顾十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手里的加上星空科技的，如果算上史金柱和企鹅的股份，再加上炎黄投资的等等，身价过了十亿是该有的，但是他没说，也只是说大概几个亿吧。
    就这也让山霞整个人都呆了，这还没说王奶奶奶茶连锁以及控股的边城食品厂呢，毕竟在那里最大的董事是王奶奶，其次就是季玲和李泉，从组织架构上来说，和顾十年是不沾边的，但谁不知道那就是他顾十年的啊。
    山霞一直都不是一个太理会这些事情的，她知道顾十年有钱，不过一直就觉得顾十年充其量有个几千万算是不错了，现在告诉她咱家有几个亿，人是完全处在懵逼状态的。
    那两天在艺术中心上班都是有些晕乎乎的，导致私底下好多人都在议论院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起初顾十年为了照顾山霞家里的想法，说是订婚不如就去她们家那里办的，到是山霞的父母很理解，说是那里太偏僻了，不好，老两口一合计，直接就来了。
    顾十年压根不知道，山霞自己开车去接的，老两口一看自家的闺女都开上这自己都没见过的车了，到是高兴。
    在车上，山霞还在埋怨父母：“爸，妈，十年说去咱家那边的，你们非要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呢，十年这两天挺忙的。”
    山爸脸色一正：“就是知道你们忙所以才这么决定的，咱们家那穷山沟有什么可去的？到时候再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什么啊，你们真是想太多了，对了，这几天新房开始装修了，我带你们二老去看看吧。”
    “新房？这是又要换地方住了？”
    老两口好是诧异，山霞美滋滋的说道：“是一套别墅，十年说等我们旅游回来就可以入住了。”
    “别……别墅是个啥？”山妈有些疑惑的问着。
    等到了地方，老两口就合不拢嘴了，这就叫别墅啊，两个人住这么一个小楼？
    “霞啊，这……这得多少钱啊。”
    山霞拉着自己的母亲笑眯眯的说：“这是人家送的，又不花自己家的钱，连装修都安排好了。”
    里面确实在装修，也就没让老两口进去细看，山爸惊讶之余喃喃的说道：“霞啊，这都有人送，爸问你，这十年得有多少钱啊？”
    “呃……前几天我俩算了一下，他说大概有几个亿吧……”
    那天晚上，老两口压根没睡着，恰好顾十年确实在忙也没回来，在客房里，两口子也说不好是惊讶的过度了，还是兴奋的过度了。
    几个亿啊，那是什么概念，对于一个平凡的家庭来说，这就是个天文数字，这辈子大概连做梦都没敢想过的天文数字啊。
    “他妈，小霞说这十年也是白手起家，你说人家咋就这么大能耐呢。”
    山妈一脸的得意：“就是人家有能耐呗，哎呀，这小霞以后可是过上好日子了。”
    “唉，我是担心啊，人家都说这人一旦有了钱，就会变坏的，你说这十年会不会……”
    “别瞎说，我看十年这孩子就好的很，就不是个会变坏的。”
    兴许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问题了吧，顾十年当天晚上得知老两口来了，马上就拍了雷洪亮去了边城接奶奶。
    既然人家老两口都来了，就别扯那些乱马七糟的，那就在春城办，有些事情他是觉得很繁琐的，两个人订婚结婚的事，非要整那么多噱头干嘛，但是奶奶这一关他过不去。
    老太太很传统的，就是要讲究这些礼节，没钱的时候要讲究，有钱了，那就更得讲究了。
    第二天老太太一到，这事就进入了正在进行时了，到是两家亲戚都不多，顾十年家这边压根就属于没亲戚那伙的，山爸推说自己家那边都是太忙了，索性就不要那些外人了，就家里这些人走形式。

 第二百零一章 做人不要太普信

    山爸山妈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顾十年能理解，说是怕麻烦，不如说是骨子里的自卑，怕被人家瞧不起。
    不管顾十年出身如何，人家现在是身价过亿的有钱人，难道还真的去那小山村吗？
    老太太的到来让一切顺理成章，从过礼到研究结婚的日子，都是他们在操办，在这个事情上，顾十年和山霞基本没有发言权。
    不过山霞对山爸山妈说了一个事情，就是不要在村子里劳累了，要不来春城，要不就在县城给他们买套房子，山爸山妈拒绝了。
    山爸的话很直白：“霞啊，你这么说爸妈很开心，爸知道这大概是十年的意思吧，他不好直说，就是怕我们有什么想法，你跟他说，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怎么都无所谓，在村里活了一辈子，冷不丁换了地方会接受不了的，你们有你们想要的生活，爸妈也有爸妈的生活，别想那么多了，你们有孝心，爸妈知道就行了。”
    人家是真没说错，这确实是顾十年的意思，就怕山爸山妈多想了，但这个话被山霞反馈回来的时候，顾十年十分的感慨，感慨自己是找对了人了。
    山霞能这样，和父母家庭不无关系，要是换了那见钱眼开的父母，多半不会有山霞这么单纯的性格了。
    在知道两人打算出国旅游，王奶奶更是直接拍了一张银行卡出来，说是卡里有一百万，让他们可着劲儿的玩。
    顾十年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就真的带着山霞走了，直奔圣托里尼，要去看看那极为出名的爱情圣地爱琴海。
    对爱情海他是出于好奇，上辈子就很想去看看那里到底能美成什么样子，但是……
    没机会也没钱，应该说上辈子对国外的几个地方是充满了向往的，比方说很有盛名的布达佩斯，布拉格等就有强烈的欧洲色彩的地方，没去成，多少是有点遗憾吧。
    山霞则不同，知道要去圣托里尼的时候，就很兴奋，艺术中心的老师们都羡慕的不行不行的，女人嘛，多少都是喜欢浪漫的。
    顾十年选择了蓝尚酒店，因为这间酒店的位置很好，就在火山口卡尔德拉悬崖之上，不仅可以纵观爱琴海的风景，还可以看到十分著名的爱琴海落日景色。
    一切的想法都是美好的，只是到了地方，还是出了问题，山霞的英语很好，只是和当地人交流还是有问题的。
    没办法，顾十年只好想办法找个地陪，有钱就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在这边留学的女学生。
    女学生是江南人，有着一口很软糯的口音，在这边两三年了，平时就会接一些国内过来旅游的客人的活，赚的也不少。
    名字叫林巧，人如其名，到是生的颇为乖巧的样子，和山霞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林巧到是自言自语，说这个季节并不适合来旅游，这都十一月底了，还是有些冷了的。
    不过得知两人刚订婚，到也是恭喜了一番，随后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也就是简要的圣托里尼的旅游指南，到是和了解的差不多，毕竟这圣托里尼也就是三个岛，能有多少可以去的地方。
    那天晚上，看着窗外的海景，山霞拱在顾十年的怀里说：“十年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
    “或许人生原本就是一场梦吧。”
    顾十年感慨的说，想想还真就是这样，现在日子过的久了，想想自己的上辈子，难道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吗？是自己真的活过那一生吗？
    谁能解释这里面的蹊跷？自己真的活过又怎么会重生回来的，如果那不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什么一些事情会按照这个梦境发展呢？
    又或者现在的自己才是在梦中？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我还真不想醒过来。”山霞这么说着，很甜蜜的笑了。
    顾十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到夏初一，想到林惠，或许真的不想醒来吧，然而这重活一会，到底还是走上了另一条路，却不是自己重生时的初衷了。
    想要寻回夏初一，结果阴差阳错的选择了山霞，夏初一还是离开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而原本应该没有交集的林惠，却给自己留下了那么疯狂的印象。
    相比起上一辈子，这辈子或许是更精彩一些吧。
    林巧的导游还是很不错的，没有介绍他们买什么纪念品之类的，上来就先告诉了顾十年和山霞，不要乱买东西，有些地方就是坑旅游者的。
    顾十年只能摇头苦笑，这事情还真是国外国内都一样，到处都有这样的人。
    旅游期间，国内来了消息，华夏入世正式通过了，而且京城获得了奥运举办权，顾十年满意的笑了，一切都和已知的是一样的。
    入世是必须的，华夏不能走闭关锁国的道路，而且不只是华夏需要加入世贸，而是世界需要华夏，这是一个必须的双向选择。
    举办奥运这个事情，在没有举办之前，好多人是兴奋的，但是举办之后，就出现了褒贬不一的话来，有人说京城办了一场奥运赔钱了，这是多么不智之举。
    年轻的顾十年当时也这么觉得，后来想明白了，举办奥运是为了赚钱的吗？并不是，是要让世界看到华夏，是让世界都知道华夏的崛起。
    一些对华夏并不友好的国家一直控制这媒体舆论，就是要让他国人民觉得华夏依旧是落后的，是不值一提的，他们害怕华夏的崛起，他们害怕华夏的文化的影响。
    说起来，这些人到是和前朝那些闭关锁国的腐儒们有得一拼，所以说，做人不要太普信，当然，在未来社会里，普信男和普信女多的是，说了也没用，也不知道他们自己是哪来的自信的。
    沈晗打来电话：“顾总，你真的很厉害，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能把这些是预估的如此的精准。”
    这个问题，顾十年没回答，也没必要回答，沈晗说过也就没再提，大概的说了一下工作近况，并汇报了一下她现在在美联邦。
    只是最后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挂断了电话。
    沈晗看了看眼前挺着大肚子的林惠，无奈的摇头……

 第二百零二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已经开始显怀的林惠行动起来多少有些不方便，但还是很好动，很喜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满满的母性的光辉。
    看着她这样，沈晗很不理解：“为什么不告诉他？”
    林惠摇头：“我说过，不会纠缠他的，要不他会很难做的。”
    “可是你这样……”
    “呵呵，刚开始我想过去做掉的，可是我怕我会后悔，生下来吧，我养的起。”
    “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现在只有你知道啊，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的。”
    看着林惠那个样子，沈晗很是无奈，有的时候她是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傻的，摇了摇头：“对了，刚刚送你的那个男的是……”
    “之前的同学，没什么。”
    “他不会是想要接盘吧。”
    “哈哈。”林惠大笑了起来：“你看出来了？他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拒绝了。”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算是吧，他到是不介意这个孩子，但是我介意，沈晗，你知道吗，当真的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又幸福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他还那么优秀，我如果选择了我这个同学，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你啊……”沈晗再次摇头叹息，她自己也承认，顾十年是很优秀，最起码在同龄人里，顾十年绝对是佼佼者，可林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想起来到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告诉她顾十年的行踪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对了。”沉默了片刻的林惠问道：“你见过山霞吧，能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沈晗和山霞的接触不多，最直接的接触就是那次在顾十年家长三个女人喝酒，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山霞很简单，简单的让我有些吃惊。”
    “简单？”
    “对，很简单，如果抛开顾十年不说，只是你和她直面的话，你最后会胜出的，她这样简单的女人很少见。”
    听到这个评价，林惠苦笑了起来：“但是有了顾十年，她就赢了。”
    “你很了解顾十年。”
    “也并不是。”林惠摇头：“如果是大学之前，或许我还能说了解，只是在那之后，他就变得我完全不了解了，不过还好，只是觉得他的本性没变。”
    “所以你觉得山霞赢了是吗？”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晗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顾十年的第一助理是山霞的闺蜜，当时我好像听说过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据说顾十年曾经很疯狂的寻找过那个女人。”
    “另一个女人？”林惠很诧异。
    “是，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到是没打听过。”
    “哦，好吧，反正也无所谓了，这几天我陪你多转转吧。”
    圣托里尼，在伊亚镇上逛了一圈，走到一座小桥之上休息着，旁边有个艺人弹着班卓琴有气无力的在卖艺，周围来往的人不少，却很少有人驻足观赏。
    只能说这个艺人的弹奏确实很一般，林巧说这个人是个常驻的，每天都会在这里，到也能赚的出来糊口度日的钱来。
    山霞坐在桥栏杆边上，揉着走的有些发酸的小腿：“十年，被白听了，人家也挺辛苦的。”
    顾十年也发现了，那个艺人时不时会瞟一眼过来，那意思太明显了。
    林巧连忙阻止：“霞姐，别，没必要这样的。”
    不过阻止没用，顾十年已经起身走了过去，给了钱，和那艺人简单的交流了两句，抱着那把班卓琴走了回来。
    林巧完全搞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把人家的吃饭的家伙给买了？
    山霞笑眯眯的看着，等到顾十年走进才说：“怎么？你是手痒痒了？”
    “看到你坐在这桥边，想起了一首歌。”
    相互太了解了，山霞顿时双手拄着下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十年试了试音，到是轻车熟路的拨弄了起来。
    “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
    你抚琴奏忧伤。
    桥边歌唱的小姑娘，你眼角在流淌。
    你说一个人在逞强，一个人念家乡。
    风华模样，你落落大方。
    坐在桥上，我听你歌唱。
    我说桥边姑娘，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刻在了我心膛。
    桥边姑娘，你的忧伤。
    我把你放心房，不想让你流浪。
    暖阳下，的桥头旁，有这样一姑娘。
    她有着长长的乌黑发，一双眼明亮。
    姑娘你让我心荡漾，小鹿在乱撞。
    你说无人在身旁，一个人在流浪。
    风华模样，你落落大方。
    坐在桥上，我听你歌唱。
    我说桥边姑娘，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刻在了我心膛。
    桥边姑娘，你的忧伤。
    我把你放心房，不想让你流浪。”
    只是单纯的觉得这首歌很纯，所以唱了，山霞一脸的幸福模样，顾十年唱歌并非专业级的，但相比起那个懒散的艺人还是要强很多的。
    而且这很明显是在求爱的样子，到是有不少人驻足，唱完了的时候还有人鼓掌，很是热情。
    人不多还好，人多了，山霞就害羞起来，有些埋怨顾十年的样子，但眼睛里的甜蜜还是掩盖不了的。
    回去酒店邀请了林巧一起共进晚餐，林巧一直都在说：“真想不到顾先生唱歌这么好的，说实话，我也喜欢听歌，可是这首歌从来没听过呢。”
    顾十年笑笑没说话，山霞低声说：“你不知道，十年他偶尔会写歌的，上学的时候就有过作品。”
    “是吗？”林巧很是吃惊：“想不到顾先生是个音乐创作人啊，那难怪了。”
    “哈哈，还真不是，他很少会写歌。”
    “呃，霞姐，我能问问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山霞看了一眼顾十年，笑着说：“他……姑且算是个搞网络的吧，我就是个老师。”
    “搞网络的？”林巧马上说道：“哎呀好巧啊，等我回国之后，没准还能成为同行呢。”
    “同行？你也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顾十年眉毛一挑。
    “是啊。”林巧点了点头：“我一直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国内现在互联网行业已经开始起步，我就想啊，要是回国了，能到星空科技工作那就太好了。”
    听到这话，山霞看向了顾十年……

 第二百零三章 我凭什么不自信？

    全然没想到林巧的目标竟然是星空科技，顾十年自己都纳闷，星空科技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连国外的国人都知道了？
    “星空科技……很厉害吗？”顾十年迟疑的问道。
    这个问话让林巧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不是吧，您不会不知道星空科技多厉害吧？”
    “呃……”顾十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到是没怎么觉得星空科技厉害啊，互联网行业里，度娘这些不是比星空科技强很多？”
    “得了吧，看来您是真的不太了解互联网行业。”林巧一本正经的驳斥着，那模样分明是一副自己的偶像被侮辱了的感觉。
    “星空科技起步晚，但是发展快，从游戏领域跨进互联网行业，我一直都觉得，星空杀毒的免费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直接让好多搞杀毒软件的公司没饭吃，关键是星空杀毒用起了还很好用，这才是最关键的，而且现在的星空主站才是我最喜欢的，不像是其他的门户网站每天就说些个有的没的，星空门户网站才是说最直观的新闻，而且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里，林巧有些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星空科技的创始人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创办了星空科技，简直太神了，哦，对了，说来很巧呢，星空科技的创始人好像和您是同名呢。”
    她并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顾十年，或许是她觉得这个顾十年怎么也不会想象中的那个顾十年吧。
    顾十年没出声，山霞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眯眯的问林巧：“你崇拜他？”
    “哎呀，霞姐，这何止是崇拜啊，我要是这辈子能嫁一个这样的男人，得幸福死了。”
    “呵呵……”山霞笑了，顾十年尴尬了。
    “你见过这个人？也许是个又丑又宅的呢？”
    “怎么可能？”林巧顿时有些不满意了：“又丑又宅的怎么可能这么有才华的。”
    “那……你是看他有钱？”
    “不，是才华啊，又有才华又有钱，谁不喜欢？”
    山霞又笑了：“你觉得这个……星空科技的创始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巧故意的看了顾十年一眼，然后略微仰着头，满眼都是小星星的陷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他应该是温文尔雅的，着装得体，十分有涵养的高端人士吧。”
    “哦？”山霞也是恶搞的心思来了：“要是你回国能到星空科技入职，到时候也介绍一下我家十年吧，没准看到是同名的份上，还能混进去呢。”
    “好啊。”林巧点了点头：“我要是能行，一定介绍一下。”
    这顿饭吃的很欢快，回了房间山霞都乐得不行不行的，到是一点没有因为顾十年有了迷妹而吃醋的样子。
    之所以请林巧吃饭，也是要走了，旅游嘛，终究是个过客，该离开还是要离开的。
    夜里，山霞看着外面说：“这里的落日很的很美，可惜还是要走了。”
    顾十年揽她入怀，笑着说：“其实很多地方的落日都很美，只不过爱琴海的地理位置特殊而已。”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煞风景，但又不得不说这完全没错，华夏的海岸线不是什么国家都能比的，只不过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同没有这样的日落景观而已。
    但要说实话，还是美的，我们不应该狭隘的认为外面就没有美丽的事物，是美丽的，就去欣赏，比不得人家的，就去学习。
    承认别人的优秀不是怂了，不敢承认自己的不足那才是真的自卑的表现。
    离开的时候，林巧来送两人，顾十年问了林巧一个问题：“为什么打算回国发展？”
    林巧反问：“回国有什么不对吗？我是华夏人啊。”
    “好多走出来的人都不想回去，你的想法很有好。”
    “当然了。”林巧自信的说道：“从小我爸妈就教育我，做人不论到什么时候不能忘了根在哪。更何况，我认为华夏正在快速的发展，我应该回去。”
    “呵呵。”顾十年笑了：“你很自信。”
    “必须自信，我是华夏人，华夏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凭什么不自信。”
    回国的飞机上，山霞睡了，顾十年想起和林巧的谈话，觉得这个小姑娘给自己上了一课，到不是说自己缺乏自信，但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在见过的人里，只有这个小姑娘。
    正如她所说的，我们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和底蕴，我们凭什么不自信？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这个老男人的灵魂吧，也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活得本就平庸，这才让自己变成了这样。
    回了华夏，刚到家，山霞就接了一个电话，挂了之后才说：“是凌欣然打来的。”
    顾十年微微皱眉：“她打给你？”
    凌欣然和夜雨薇这两人，他更欣赏的是夜雨薇，钉是钉，铆是铆的做事原则，夜雨薇输了就是输了，这一页就算是翻篇了，人家开始下面的事了，凌欣然则不然，很明显她放不下，而且她不服气。
    “她说要撤出西艺了，问我是不是要接手。”
    “你怎么说的？”
    “我拒绝了。”
    这个答案很符合顾十年的想法，就算是国风要扩张，也不会选择接盘西艺，凌欣然搞这个西艺纯粹是为了斗气来的，而不是真心想要做这一行，这和顾十年山霞的初衷是不一样的。
    接手西艺，要按照国风的模式，就得彻底的重新调整，这等同于重新干一个分支机构一样，这种事，坚决不能做。
    而且凌欣然这个电话打到山霞那里去，里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就是看山霞好说话呗，而且还不想搭理你顾十年。
    叶晓也打来了电话，王小京那边的女子乐坊的倭国之行已经都准备妥当，这件事是顾十年十分的赞同的一件事，这相当于是一次文化输出之旅，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随后山霞和顾十年商量了一件事，她想回家陪陪父母，山爸山妈不想来春城，也不想到县城去，要是两人结婚了，可能一年里能见的时间都很少，眼看着年底了，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回去多陪陪老两口，顾十年同意了。
    送走了山霞的当天，沈晗来了。

 第二百零四章 辞旧迎新之际

    沈晗的到来是正常的程序，年底了总要汇报一下工作，做一个总结，这是无可厚非的。
    同时沈晗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投资公司，不拉拢资本进入，这很难说的过去，任何一个投行都不会单纯的只动用自己的资金，庞大的资本存量是一个投行的基本要求。
    不管是什么摩根士丹利还是idg资本，都是如此做的，但是炎黄投资太单薄了，只有顾十年自己的资本在运营，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沈晗觉得，应该适当的考虑吸引一些投资人加入到炎黄投资里来，这不仅可以壮大炎黄投资的资本，而且从风险和投资广域度上也有了一层保证。
    这个建议还是被顾十年拒绝了，理由就是不想最终被资本所影响，这在沈晗或者更多人看来，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只是单纯的不想被资本影响，就拒绝一切资本的介入，多少有些不自信的表现。
    这些方面顾十年都懂，之所以不想要炎黄投资有资本介入，不是怕被资本所影响，搞投资，本身就是利用资本来赚取更大的利益，一般来说，操盘金融的都可以算是控制资本的人，而不是被资本玩弄的人。
    不过顾十年更清楚一点，相比起真正的金融大鳄来哦说，他还真就什么都不是，炎黄投资如果表现的过分耀眼，最终会成为这些大鳄们的食物，他并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被那些隐藏的猎人盯上。
    不想成为猎物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猎人。
    脑子里的记忆就是成为猎人的捷径，这个理由是不能说的，只有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沈晗对他的决定多少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暂时来说，炎黄投资所做出的对企鹅和点娘的投资都是很不错的。
    对接下来的一年，顾十年并没有指明具体的投资项目，只是告诉沈晗自己考虑，长线和短线都可以考虑，对于企鹅的投资，就是一个长线，至于点娘则是让沈晗自己拿主意。
    至于投资方向上来说，顾十年就一句话，不做实业。
    实业兴国的话不是不懂，但不投资实业不代表是不爱国的表现，最起码现在来说，实业想要做起来很难，和很多互联网行业是一样的，都是前期烧钱的营生，一个烧不好，就彻底烧光了。
    风险投资固然有风险，但投资者一向都是要把风险降到最低点，目的是为了盈利，而不是做慈善。
    如果要做慈善，就不要弄一个炎黄投资了，直接弄一个炎黄捐赠机构就完事了。
    每个人对慈善的看法不同，反正顾十年觉得就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去做慈善还不够格，就算是要做也要等等。
    具体的投资方向，还是奔着高新产业去的，高新产业的孵化中，就算是做不了长线，做个短线也不错。
    只要沈晗的团队的评估稳定，想赔都是个难事。
    没有让沈晗离开，年底了嘛，星空科技这边也要做一次工作总结，这个会定在了十二月三十号那天，留下三十一号可以该干嘛干嘛去。
    元旦该休息的休息，该加班的加班，这都是安排好了的。
    转过天，季玲来了，名义上王奶奶奶茶连锁不是挂着顾十年的名，但该汇报的工作还是得来找他，这是大家都懂得事情。
    现在的季玲是越发的干练，已经彻底没有了当初的青涩，说话做派，一言一行都有着十足的女强人的风范。
    详细的报表提交过来，顾十年看到很仔细，可以说这一年里，王奶奶奶茶连锁扩张的势头很猛，完全是一副野蛮扩张的模式。
    看过后，顾十年问季玲：“你觉得如何？”
    季玲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我觉得该缓一缓了，扩张的太快并不是好事，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多家模仿咱们的模式，口碑也都不错。”
    “嗯，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顾十年点了点头：“快速扩张只会让诸多分支机构显得良莠不齐，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做更好一些？”
    “第一，提高加盟条件，强调管理办法，第二，对现有的加盟商进行多次的抽检，提高各方面的质量问题，第三，研发组研发新品的同时，我想要加入一些多元化的元素。”
    看似简单的三条，顾十年知道做起来很难，不过季玲说的也正是他想的，听了这些话，他笑了，很开心，最起码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敢确定，季玲可以很轻松的独当一面，奶茶连锁这一块他大可不必再插手什么了。
    到是星空科技这一块，在做了一年的工作总结之后，顾十年对未来一年的发展做出了一些明示，星空微博已经到了马上要上线的关键时刻，市场部要加快对各方各界具有影响力人士的公关，尽量做到大家都来微博入驻。
    同时，研发部要多多关注祖龙工作室等外地工作组，要对他们的游戏的研发给与更多的支持。
    并且研发组要开始优化杀毒系统，让家园卫士的使用更具有舒适性。
    秦缘丽也代替人在倭国的叶晓做了炎黄传媒的汇报，当然，炎黄传媒组建的时间太短了，现在又是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女子乐坊上，没有太多的事情可说，顾十年也没说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个事情在他看来不急。
    散会后，顾十年单独和崔岩说：“要是某一天有个叫林巧的女孩儿来面试，跟我说一声。”
    崔岩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你家亲戚？”
    对此，顾十年没做解释，第二天送沈晗离开的时候，沈晗临上飞机前递给他一张卡片：“林惠怀孕了，这是她在美联邦的地址和新电话，她原本是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还是觉得瞒着你是不对的，你想去就去吧，不想去就当我没说。”
    那一刻，顾十年懵逼了，从来没有过的懵逼了，随之而来的是懊悔和兴奋，懊悔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而兴奋的是自己竟然要当爹了？
    情绪激动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电话：“秦缘丽，马上帮我订飞美联邦的机票。”
    电话刚挂断，一条信息进来了，看到这条信息，顾十年的兴奋一下子又没了……

 第二百零五章 时间管理大师

    “又是一个跨年夜，不知那绚烂的烟花之下，是否还有你的身影。”
    一个熟悉的号码，一个消失了快要一年的号码，顾十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号码竟然还在用，原本以为自己和夏初一的关系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这个号码突然来了短信。
    顿时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秦缘丽打来电话说机票只有凌晨的了，顾十年说好。
    脑子里一会儿是已经回家的山霞，一会儿是远在美联邦挺着肚子的林惠，一会儿是烟花之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想了很久，随后讪笑，自己莫不是变成了上辈子颇为憧憬的时间管理大师了不成？
    回到公司，恰好秦缘丽在吃饭，顺便一起吃了，都是工作餐而已，叮嘱秦缘丽去国风艺术中心那边去看看，这原本是答应山霞的，年底了，做为院长的山霞不在，总要有人过去安排一下的。
    吃过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奶奶自己最近要出国，有些生意上来的来往，奶奶叮嘱他要多注意休息，忙就不要总打电话了。
    顾十年是真的不敢说实话，他很清楚，在王奶奶的心里，山霞就是正室，是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离谱行为的，哪怕林惠已经怀孕了。
    随后又给山霞打了电话，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山霞最后也是叮嘱他要注意休息，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看着时间大概九点左右了，顾十年才离开了公司，千禧年已经过去了，这样的跨年夜就显得没有那么的热闹，那绚丽的烟花也都取消了。
    没有给回哪条信息，更没有直接打过去验证真伪，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幻想，万一是真的呢？
    缓慢的走着，沿着哪条熟悉的甬道，二十几分钟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当初夏初一站的位置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抬头讪笑，掏出了兜里并不常抽的烟，刚要点上，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是有些失望了吗？”
    转过身来，看到穿着淡蓝色羽绒服的夏初一笑眯眯的站在那里，顾十年有些呆住了，印象里的夏初一的生命中只有两种色彩，要么黑，要么白，她不像是其他的女孩子，有着各种喜好的颜色，她就像是没有其他色彩似的。
    时隔一年，再次相见，她有了其他的颜色，到是显得更加的灵动了。
    “好久不见。”顾十年笑了，扔掉了手里的烟。
    “好久不见。”
    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走这样的话题，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夏初一颇为感慨，这里没有了烟花，总像是缺了点什么。
    “还记得那家咖啡店吗？还开着吗？”
    “还开着。”
    “那就好，喝一杯吗？”
    “之后呢？”
    这个问话让夏初一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各奔东西啊，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对吗？”
    一句各奔东西，让顾十年颇感无奈，或许是无心之语，可这话……
    街角的咖啡店里，还是那个位置，两人相对而坐，夏初一缓缓的问他：“你快要结婚了吧？”
    顾十年到是没隐瞒：“已经订婚了。”
    “哦。”夏初一点了点头：“这一年了，你怎么……没联系过我？”
    “我以为你换了电话号了。”
    这到是是个事实，他一直觉得夏初一去了法兰西，就肯定会换了电话号吧，而且自己心里也有那么一关，故而没有再拨打过那个电话。
    夏初一莞尔一笑：“不会换的。”
    说完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时间差不多了，回来和你坐坐很舒服，你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我送你……”顾十年没有挽留，从夏初一的话里，他能感觉到，夏初一是希望自己能主动联系她的。
    “不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夏初一走了，有些话虽然没说透，但顾十年明白了，这或许来源于上辈子就存在的默契吧，而且他能感觉到，夏初一不是在寻找爱情，而是在寻找一个安静的港湾，自己这里或许就是她最安静的港湾。
    从咖啡厅出来，雷洪亮开车过来接的，这次去美联邦不只是顾十年自己，雷洪亮特意带了两名安保人员随行，都是提前办过护照的，一切都简单的很。
    就是雷洪亮和那两个安保的装束实在让顾十年无语的很，羽绒服下面是一身的黑西装，都带着墨镜，是很有牌面，但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上了飞机都引得好些人侧目。
    “我说老雷啊，谁让你们这么打扮的？”
    雷洪亮也发现了路人的眼光的不对，有些尴尬：“顾总，这不是出国嘛，俺就琢磨着也得跟国际接轨不是，看那些美联邦电影里都是这样的，俺就琢磨着这么弄了。”
    “电影是电影啊，现实是现实，到了地方就都换下来吧。”
    直飞西雅图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地方原本以为会很容易找到林惠的住处的，结果事与愿违，顾十年废了好大劲才找到地方。
    是一栋公寓楼，林惠住的不高，就在三楼，以为要见到人了，不想却是无人在家，顾十年登时有些垂头丧气，休息了片刻才想着直接打电话吧，看来准备的惊喜彻底没了。
    电话刚拿出来，就看到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提着不少的东西，似乎并没有看过来，后面有个年轻的男的在快步的跟着。
    “林惠，我帮你吧，你这样别再动了胎气……”
    林惠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啊。”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照顾这个孩子的。”
    那人的话音刚落，顾十年已经到了林惠的面前：“我介意。”
    说着从林惠的手里接过了拎着的东西，那一刻，林惠惊呆了，仔细的揉了揉眼睛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顾十年。
    “你……你怎么来了……”
    那男子也是一惊，指着顾十年有些窘迫的说道：“你……你是谁？”

 第二百零六章 孩子的爹

    这个男子是谁无所谓，是个瞎子都知道是林惠的追求者，一身的装扮到也得体，戴着眼镜，略显斯文，就是看到顾十年和林惠如此亲昵，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
    刚刚他说的话顾十年到也听得清楚，有勇气做接盘侠的人啊，这个世界上好像真不多，这个货到时有点勇气的。
    “我是谁？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顾十年笑眯眯的看了看那男人：“多谢最近对我家林惠的照顾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转身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扶着林惠，小心翼翼的走向家门。
    林惠是懵的，也是幸福的，所以人说，一孕傻三年，林惠明显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到了家门前怎么开的家门都有些记不清了。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雷洪亮这些人自然是不会进来的，顾十年让他们就近寻了个酒店住下了，这次出来好在雷洪亮留了个心眼，特意选了一个队伍里英语比较好的，虽然口语还是差一些，不过简单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
    已经习惯了大空间的顾十年看着这个逼仄的空间，打趣的说道：“你就打算带着我儿子住在这里？”
    身后没有回答，转身看过去，林惠站在那里，两眼已经泛红。
    那一刻，顾十年是真的心疼了的，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在国外，挺着大肚子讨生活，还要提防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所有的苦楚都咽在了肚子里。
    林惠哭了，在顾十年的怀里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要不是饿了，还打算继续这样呢。
    顾十年下厨，她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瞪着两个红肿如桃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很快的就弄出来了四菜一汤，有肉有鱼，有蛋有菜，到是丰盛。
    看着林惠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些，丝毫没有当年那淑女的样子，顾十年有点懵了：“你……没有孕吐反应吗？”
    林惠擦了擦嘴：“有的，没多久就过去了，现在就是总是饿。”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了他我也得吃啊，他饿了，我就饿了。”
    在这个问题上，顾十年是真的没经验，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吃过饭后，看着林惠亦步亦趋的屋子里来回散步，他就忙着收拾碗筷，拖地擦洗的到处收拾。
    晚上相拥在一起，林惠才说：“最近一段时间其实胃口都不太好，你来了，我觉得饿了。”
    顾十年不敢搂的太紧了，生怕挤到肚子：“对了，那个男的是谁啊。”
    “呵呵。”林惠笑了：“怎么了？吃醋了？”
    “必须吃醋啊，你快点给我老实交代。”
    到底是怀了孕了，也不敢胡闹，林惠调笑了几句就说了：“他叫魏勇，是我留学时候的同学，一直追我来着，人还不错吧，挺实在的一个人。”
    说实话，顾十年也觉得这个魏勇多少是有些实在的，能说出要接盘这种话的，多半是个实在人吧。
    “惠儿啊，这两天没什么事，咱们出去转转吧，找个好一点的房源，买套房子吧，我可不能让就住在这里，而且还是租的。”
    林惠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心疼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心疼我啊？”
    “当然是心疼你了啊。”
    “哟？你这是打算包养我了？”
    这话多少让顾十年有些尴尬，虽然是句玩笑话，但这却又真的是一个事实。
    见顾十年突然沉默了，林惠大概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趴在他耳边说：“你别多想，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对不起。”顾十年觉得自己似乎只能说这个了，说别的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对林惠的歉意。
    说要买房子，就一定要买的，林惠说自己还有一些积蓄的，足够生活一阵子的，但这哪能行？
    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委屈了？这是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是不假的，到哪里都遵循这个真理，尤其是美联邦这个利益至上的国家里，当顾十年摆出一副我要买房子，老子不差钱的嘴脸之后，中介就跟见了嫖客的妓女一样，极尽所能的来为你服务。
    在这件事上，顾十年是大方的，不顾林惠的劝阻，硬是买了一套独栋的三层小别墅，没有那么极尽奢华的那种，但是配套设施一定要全面，内部的装修不用想了，都是完成的，至于一些家居用品这些都是后话。
    房子是在林惠名下的，签合同那天，负责的大姐一个劲儿的给顾十年抛媚眼来着，摆明了是自己出了卖房子还可以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从那离开后，林惠笑的都不行了，逗弄着顾十年：“要不……你去和那女人联系联系？”
    顾十年翻着白眼：“你男人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吧。”
    不光买了房子，车也换了，林惠之前有台车，是太老旧的二手车，破毛病不断，索性都换了新的。
    再然后，顾十年又开始挑选合适的佣人和保姆，这可马虎不得的事情，容不得出半点差错的，而且又是必须有的，这么大房子让林惠自己收拾吗？
    林惠一直觉得顾十年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在这个问题上，她就是拗不过顾十年。
    顾十年甚至让雷洪亮开始在国内寻找合适的女安保，要多找几个，没有永久居留权的，就多找几个换着班的过来，工资待遇绝对优厚。
    其实那种不靠谱的佣人不是没有，但是只要你有钱，就绝对可以找到最靠谱的，不得不说，美联邦这般这种的高端公司还是不错的，唯一的前提就是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趴在这别墅的阳光房里，林惠懒洋洋的看着外面：“十年，这几天我是不是又胖了？”
    “哪有的事，你别多胡思乱想的，胖了怎么了？胖了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有肉的。”
    “呸。”林惠笑着啐了他一口，脸色又有些落寞了：“你都来了大半个月了，是不是要回去了？”
    顾十年本想解释一下，迟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公司还是出了一些事情，两天后再走吧。”

 第二百零七章 空穴来风

    是出了一些问题，但不是公司的，而是关乎于顾十年以及山霞的个人声誉的问题，风尚杂志采访过后沉寂了很久，在前几天突然发了一篇文章，里面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是一直在暗喻山霞就是被顾十年包养的。
    同时指出了顾十年在采访中的一些不配合等等，甚至在说星空科技之所以在互联网行业竞争中为何会有这么惊人的举动，都是因为顾十年这个创始人本身就具备着无赖的性格。
    在文中还列举了顾十年在林大的一些事情，诸如殴打留学生以及大喇叭求爱等等，一切都像是为了证实顾十年的人品的低劣似的。
    之所以说这只是对顾十年和山霞的个人声誉有影响，事实就是这样的，这篇文章虽然提到了星空科技，但是风尚杂志所能影响到的层面只是一部分。
    玩游戏的群体和使用星空科技软件的群体又有多少人会去了解这些的？一直以来风尚杂志所面向的群体都是高端社会群体，大有一种秉承着只为顶流人士服务的宗旨。
    更何况现在还没达到自媒体大爆发的时代，信息流通的速度没那么快，覆盖面也没那么广，老百姓们也没闲到每天吃瓜的地步。
    但影响是有的，说一点影响没有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事实。
    丁童秦缘丽和崔岩三个高管的意思是需要顾十年马上回去，并进行一些公关，沈晗都打来了电话，最后张学亮，夜雨薇也都来询问这个情况。
    按照张学亮的意思就是弄他丫挺的，这不是摆明了就是来黑人的嘛。
    夜雨薇说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风尚杂志这两年这么火是有原因的，不光是背后有一些人支持，更多的是这个杂志博得了一定层面的一些人士的好感。
    话里的意思就是你顾十年要动，也要考虑周全了。
    这一点顾十年很清楚，风尚从寂寂无名到如今的顶流媒体，自然是有原因的，说的低级一点，就是这本杂志把某些人舔舒服了，所以他站住脚了。
    不过这一次人家玩的很高明一点是这篇文章的署名不是苏沐，这就很有意思了，顾十年在想，苏沐是不是也怕被报复呢？
    第一时间给秦缘丽做出的指示就是找法务，准备发律师函吧。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成功人士，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这是混社会应该具有的知识。
    林惠看出来了顾十年有心事，顾十年没说，她也就没细问，只是催着顾十年赶紧回去处理事情吧。
    况且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难不成还真的留顾十年在这里过年？
    这也是顾十年心疼林惠的地方，肚子越来越大，却还在替他考虑，也劝过让林惠的父母过来，但是林惠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里面的意思顾十年明白，林惠这是把事情瞒了下来，家里肯定是不知道的，家里人的传统观念啊，未婚先孕这既是有辱门风的，是道德败坏的。
    雷洪亮安排的安保人员已经到位，包括家里请的保姆佣人都是最好的，林惠完全可以在这里养尊处优了，只是在心里，顾十年还是觉得亏欠了她。
    两天后，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风尚杂志的这篇文章还有些发酵的趋势，连一向都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陈天河和史金柱都打来电话询问这个事情。
    谣言止于智者，这种说辞根本不可能影响到陈天河史金柱这样的人，陈天河很谨慎的叮嘱顾十年，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要他多注意，至于史金柱，这家伙直接就表明了态度，不要搭理那些胡诌八扯的无良媒体，闷头赚钱多好。
    回到公司，秦缘丽已经准备好了律师函，顾十年就一句话：“直接发吧，看他们怎么回应。”
    “对了，山霞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她在家呢，再说了，她也从来不关注这些事，国风艺术中心那边我去叮嘱过，没人会和她说这些的。”
    “那就好。”顾十年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山霞不同于林惠，人是有区别的，正如很多人说的，山霞太单纯了，不应该被这些事情刺激到，而且山霞要是知道了这些事，她会慌，慌的睡不着觉的那种。
    “对了，方总和丁总那边想问问微博什么时候开始运行。”
    “他们都做好准备了？”
    “已经做好准备了。”
    顾十年点点头：“那就选在过年吧，这个时间恰到好处。”
    “之前单总来过，和杜先生都觉得玉芳斋在新的一年的计划是再开设五家分店最为合适。”
    “可以，这个事他们觉得行就行。”顾十年点点头，单双双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或许就是因为经历的多了，她做起事来还是很拼的：“对了，山霞不在，国风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秦缘丽笑道：“有白老师坐镇，谁敢出岔子，平时我会过去看看的。”
    顾十年也笑了，要不说人家是老艺术家呢，要么不出山，一旦出山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容不得半点的差错。
    “这样，你帮我准备一些礼品，下午我去看看白老师。”
    “好，我这就去准备。”
    白老师年纪已经六十多了，称呼一声奶奶都不为过，老艺术家那个风范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顾十年到了这老人家面前也是不敢放肆。
    看着送来的东西，白老师笑了笑：“十年啊，有心意就行了，你啊，有些事我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都是一些诽谤之词，不过是为了博眼球罢了，我已经让人发了律师函，如果他们执意如此，我不介意和他们对簿公堂。”
    白老师点了点头：“也好，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这很好，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想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山霞那孩子啊，你得去看看，不要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顾十年一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太单纯了，一直以为山霞是那个一尘不染的姑娘，真的是如此吗？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老师笑了：“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女人的心思啊。”

 第二百零八章 女婿上门

    风尚杂志起初只是个小作坊般的杂志社，其实哪怕现如今已经是个不错的媒体公司，其办公地也没有多么的奢华。
    苏沐的加入确实是改变了曾经的风尚杂志的窘境，以其独特的大胆的采访风格，博得了很多读者的眼球。
    用顾十年的话说，风尚也好，苏沐也好，他们抓住了一个要点，那就是群众的吃瓜心理，人类这个群体，不管是什么上流社会，还是底层老百姓，其八卦之火从来都是熊熊燃烧着的。
    对于一些爆料是否真假，他们才不关心，他们只想看到爆料，各种各样的爆料，尤其是诋毁类型的爆料，这是大众最喜欢的。
    风尚杂志主编李洪涛给足了苏沐权利，这一次的策划也是他和苏沐一起做的，果不其然，杂志还是大卖的，这就是效果。
    “苏沐啊，你说过，上次采访的时候，这个顾十年曾经威胁过你，咱们这么做了，他会不会真的走法律程序啊。”
    苏沐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很清楚李洪涛这个人，又想做大事，又没有那个魄力。
    “主编，之前威胁过咱们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的，结果呢？他们自己无非也是想得到一些好处，再说了，咱们这么一写，他们的热度炒上去了，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还想走法律程序？”
    “呵呵。”李洪涛笑了：“难不成他顾十年还得来感谢咱们？”
    “当然了，别人想上咱们风尚杂志都没机会呢，现在这么大的篇幅都给他了，他还想怎样？”
    李洪涛有句话没说，你苏沐要是真不怕担责任，为什么不自己署名呢？
    两人正聊着呢，有助理进来：“主编……”
    说着话，还特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沐，李洪涛有些不高兴：“有什么事说吧。”
    “是一份律师函。”
    “律师函？”
    “是的，是星空科技顾十年以个人名义发来的律师函，称……”
    上面内容不用说了，李洪涛和苏沐对视一眼，都暗自心道，这顾十年还真敢啊。
    山霞也是瞪着眼睛这么问顾十年的：“你真的要走法律程序啊？”
    “当然了。”顾十年坚定的点着头：“这种歪风邪气就不能助长了。”
    和白老师的一番交谈让顾十年明白了一个道理，到底人家是过来人，一语道破了奥妙，顾十年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女人，这一刻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这不是空话，一个女人，哪怕是相濡以沫的女人，她的心思也不是男人能猜的明白的。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很了解山霞，认为山霞就是个单纯的不理世事的女孩子，但现在明显是自己错了。
    用白老师的话说，山霞是个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的孩子，这不代表她不会关注一些事情。
    李玉也说，嫂子每天都会看很多东西，所有关于你的她都会看的。
    顾十年明白了，让秦缘丽继续关注风尚杂志那边的事情，他买了好多东西，开车就直奔了山霞的老家。
    已经订了婚了，年前来拜访一下老丈人老丈母娘，这真的是应该的事情，哪怕是再忙也应该来看看的。
    这是个不错的小山村，如果是夏天，景色应该不错，顾十年是第一次来，差点迷了路，原本要给山霞的惊喜也没了，还是打电话求助，山霞到了村口接他，他才找对了地方。
    饶是如此，村子里还是炸开了，当天就传开了，说是人家老山家的女婿上门了，开着好车，那带来的东西都没见过，搬了好半天呢。
    顾十年是自己来的，索性把后备箱和后座上全都装满了各种礼品，确实是搬了好一会儿的。
    山爸山妈那也是一通忙乎，别的不说，赶紧杀鸡做菜，笑的是合不拢嘴。
    消息传开了，就有那好信儿的上门来看看，不是隔壁的大姑，就是不远的二婶的，乡里乡亲的，就靠着这些大妈们传递信息呢。
    曾有人说过，华夏最有效率的，最有权威的情报部门是哪些人？你记住了，一定是那些没事了就蹲在墙根晒太阳的大妈们，村里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村里虽然也能买到很多不错的商品，但顾十年带来的又不一样，那摆着的糖果说是从美联邦带回来的，顾十年明显能感觉到这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此时的炫耀之情。
    大妈大婶们看过顾十年的都说：“哎呀，这老山家的女婿是真俊，真不错。”
    很快的，村里就都知道了，人家老山家的女婿是做生意的，和山家那闺女还是同学，上学的时候人家就开始创业了，据说为了追山家那闺女，那是闹的满学校都知道了的。
    山爸换上了顾十年给买的新的羽绒服，倍儿显精神，整个人都焕发了青春似的，说着要出去剪个头发，这样才配得上这身衣服。
    说是剪头发，还不如说是要出去显摆，顾十年特意拆了一条烟让山爸揣着，山爸板着脸说：“还是不要了，都是乡下人，这些抽了都浪费。”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身体是诚实的，到是没拒绝顾十年硬是给揣在兜里的。
    山爸出了门，山妈就要把小鸡炖上，还要多弄几个菜，顾十年也不外道，洗了手就要帮忙，山妈一个劲儿的拦着：“这哪有女婿上门就干活的。”
    顾十年更直接：“妈，您这样就是把我当外人看了，这些我熟。”
    山霞捧着零食，像个小猫一样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吃吃的笑：“妈，你就让他动手吧，他做菜可好吃了。”
    顾十年的这一声妈，那当真是把山妈弄的心花怒放的，彻底的合不拢嘴了。
    “这孩子，真是懂事，小霞啊，你可得学着点，以后过日子可不能欺负了十年。”
    山霞也不生气，就是眯着眼睛笑，顾十年在一旁边干活边说：“没有欺负的事，妈你放心，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就是想要照顾好她。”
    这确实是顾十年发自内心说的，山妈听着这话直点头，暗地里抹了一把眼泪。
    山爸走了一圈，头发还是原来的发型，满脸洋溢着得意的回来了，走的时候顾十年给他揣了三盒烟，散了个干净。
    女婿上门，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一家人开了好酒，其乐融融……

 第二百零九章 亲戚的美德

    山爸很开心，喝的有点多，隔着一个堂屋都能听到呼噜声，顾十年则顺理成章的睡在了山霞的被窝里，这没什么的，时代不同了嘛，要是早个十年，老辈人还讲究什么婚前不能这不能那的。
    现在没必要，人家在春城就是住在一起的，该干的都干了，还注重那个形式干啥。
    被窝很香，在这种状况下，做点没羞没臊的事情实在是刺激的紧，兴许是兴奋的过头了，也兴许是因为呼噜声闹的，反正也睡不着了，顾十年也就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当然，林惠的事情他是瞒着的。
    果不其然，对于风尚杂志的事情，山霞是知道的。
    “十年，我不怕什么影响，就是别对你有什么影响才好。”
    山霞的意思很明确，她根本不在乎风尚杂志对她的诋毁，人家的定位很清晰，我就是个普通人，谁真的会关注我啊，但你顾十年不一样，你是星空科技的创始人，是诸多业务的掌舵人，你的声誉是很重要的。
    顾十年很感动，搂着山霞低声说：“你我是一体的，诋毁你就是在说我，总之律师函已经发过去了，看他们的举动了，如果他们还是坚持不道歉，那就别怪我了。”
    山霞犹豫了：“这眼看要过年了啊。”
    “那就年后呗，反正他们不做出反应，我就跟他们没完没了。”
    在这个家里，顾十年有着绝对的权威和发言权，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山霞从来都不会阻止，给足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第二天，山霞家的亲戚就都登门了，十里八乡的离着又不远，山爸这边的，山妈这边的，人到是不多，两个叔叔一个姑姑，一个舅舅三个姨，让这原本不大的家里就显得满满当当的。
    自然有人埋怨山爸山妈，去春城订婚都没说一声，回来了才知道，然后顾十年就成了珍稀动物，被轮流观赏着。
    但凡是了解华夏老传统的，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这个过场是必须走的，不喜欢也没办法，顾十年亏得是身体里有个老男人的灵魂，稳得一批，有问必答，十分得体。
    这让亲戚们是赞不绝口，但其实顾十年到底哪里优秀他们也不知道，简单的说就是人家是城里人，人家有钱，这就行了。
    多少人家里都是这样的想法，要找个靠谱的男人，最好有钱有事业的，这才能有稳定的生活，要不然就是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围着转，操心完老的要操心小的，最终成了一个黄脸婆。
    女人，都是这样经历过的，就特希望自己的女儿不在走这样的老路，然而有几个能真的找到称心如意的呢？
    “山霞这孩子啊，打小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你看吧，应验了吧。”
    马后炮同样是一项不可多得的传统美德，不管是这孩子过的好了，还是一无是处，记住了，这些大妈们都是早就知道的。
    亲戚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就有了，夸赞的有，羡慕的有，自然求着想要找个好工作的也有，是山霞的一个表姐，高中文化，据说也出去闯荡过，至于人如何，顾十年没见到，人家没来。
    要不是山妈打断了这事，这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恐怕山霞的这个大姨是不罢休的。
    山妈的话很直白：“我们家十年也是很忙的，这事等以后再说。”
    现在女婿给家里撑腰，说话也硬气的很，直接震慑全场，在这里吃饭喝酒的我们都欢迎，谈别的事就不行。
    这件事上，山爸山妈多少有些歉意的，顾十年到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对山爸山妈的好感又增加了，很是感慨自己是多么的庆幸碰到了这样的父母，总比那些事儿事儿的，遇事就要显摆的强多了。
    山爸山妈也显摆，但人家的显摆只是发发好烟，吹嘘一下自己的女婿罢了，再多的人家不做，这在顾十年看来，已经是相当的朴实的一家人了。
    原本想多留几天的，但是山霞开始催着他走了，山爸山妈也知道顾十年一堆事，想留也没法留，而且要过年了，人家也得回去过年的。
    走之前，顾十年一再表示还是不要再继续住在村子里了，理由很充分，离开这里，才能摆脱好多事非，要不然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会觉得有事就找上门来，这是个麻烦。
    之前山霞就有意让老两口进城享福的，就是没有个好借口，现在顾十年这个借口那是相当的充分，老两口也见识到了这一人得道鸡犬都想升天的架势，一琢磨，到也没说死了，就说过了年再合计。
    这就等于是松了口了，顾十年知道，只要加把劲这事就成了，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山霞这件事。
    再回春城，秦缘丽说风尚杂志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摆明了是要硬抗下去，问顾十年是不是马上启动法律程序，顾十年琢磨了一下，还是等到年后再说，这个时候没必要弄的那么张扬，大家都过个安稳年吧，而且星空微博马上上线，不想扯那么多幺蛾子。
    这临近过年，春城的遗老遗少们总要在一起聚一聚的，曹大海说别墅都装修完了，等年后回来就可以入住了，钱三儿和齐森这些货到了这个场合才知道风尚杂志干的狗屁倒灶的事儿，都嚷嚷着跟风尚杂志没完。
    但具体怎么没完也没说，纯粹图一嘴上痛快。
    顾十年听了，也就当一个笑话完事了，不用放在心里，大家伙能有这个心思就挺好，然后几个货就去研究如何攻沙的问题去了，完全被沦陷在了传奇的世界里。
    酒喝的差不多，张学亮把顾十年拉了出来，低声说起了程鑫涛的事情，这小两口竟然从欧洲又窜杆子了，去了非洲那边，具体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反正是去了之后就断了联系。
    “四哥，丁老怪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打算留在家里了，说是要搞养殖。”
    顾十年眨了眨眼：“怎么？你打算做点什么？”
    张学亮摇头：“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反正丁老怪这人还不错，都是同学，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吧。”
    顾十年点了点头：“成，这事我琢磨一下，不过……你小子怎么越来越是伤春悲秋的样子了呢？最近看散文看多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对丁春秋，同情多于友情吧，老丁在单双双的事上着实是够爷们的，一般人真的做不出这么有魄力的事情来。
    可真要说丁春秋不再回来了，他和单双双还会有未来吗？
    张学亮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丁老怪说，没有钱，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人家，说什么都是空话。”
    顾十年也是摇头叹息，这老丁到是看的透彻，这个世界到了这个时代里，或许真就是这样了吧，说什么白头到老，说什么海枯石烂，别闹了，最后都会现实到看你有没有能养家的能耐，没有？呵呵……
    真爱有没有？也有，但有几个人能做到有情饮水饱的？再说了，你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了，你凭什么让人家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呢？
    “你打算怎么帮他？”
    张学亮咧嘴一笑：“他出技术，我出钱，一起搞养殖，你看怎么样？”
    “你觉得他有技术？你投资就打算随便弄弄吗？亮子，你要知道搞养殖，一个不慎就是亏的精光。”
    从张学亮的话里能听的出来，他就只是想出钱而已，至于经营什么的都是靠人家丁春秋，也知道这货压根没时间去参与管理，不说地域距离远了些，这家伙马上就要结婚，完事了更没时间了，挤出来点时间全都去砍传奇去了，还参与经营？
    丁春秋虽然也是金融院出来的，但丁春秋是那块料吗？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丁春秋自己都知道自己不适合从商，不只是脑子跟不上，是他的心地太简单了。
    张学亮被顾十年反问，有些尴尬：“那四哥你说怎么弄？我就是想帮帮他而已。”
    “老丁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咱们帮他，他之所以没跟我说，是因为他觉得他还欠着人情，他要脸，你就别直接上手了，做个细致的策划案出来吧，然后以合作的形式和他谈，必须要有详细的养殖技术的引入，以及后续的经营模式这些，要不然你就别乱来，一旦赔了，就老丁那个性子，他怕不是得以死谢罪。”
    “卧槽，不能吧。”
    看着他这吃惊的样子，顾十年很慎重的点头，丁春秋的性子说实话有些刚烈的，而且不喜欢欠人家的，现在又是个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想法，如果张学亮投资了，他赔了，保不齐他会怎么样呢，也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见他的样子很严肃，张学亮也慎重了起来：“成，那我找专业的人研究一下，实在不行，四哥，还得你出面。”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不应该是贬义词，顾十年觉得有些人是应该帮衬的，就像是丁春秋，作为朋友，作为同学，这样的人都值得你去帮衬。
    不是说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了，相比起来，自己比人家过的好太多了，就像是李玉，如果没有遇到顾十年会是什么样？
    有的时候，一个念头，一个善举，或许改变的就是一个人的一生，在他人生时间线的某个节点上，稍微的做一些改动，这便是一个全新的人生。
    夜雨薇来的稍微晚了点，她就没回粤东，这段时间里，这娘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又收购了一些九州发展的股份，现如今她握着九州发展百分之二十三的股权，名副其实的大股东。
    世家子弟嘛，想要得到点什么，无非是巧取豪夺，不过这样也好，剔除一些不行的，换上她这个行的，没准九州发展就此可以开拓外省资源。
    很明显，夜雨薇现在是有些春风得意的，为何？很简单，九州发展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开发公司，而且做的项目是超大型的项目。
    没有谁家是拒绝赚钱的，况且这个钱赚的还是合情合理的，为什么不做？
    见到顾十年就很关心的问他：“风尚那个小破杂志你打算怎么办？”
    顾十年笑了笑：“二姐，简单啊，走法律程序啊。”
    “你……”夜雨薇有点懵：“走法律程序？你也不怕麻烦？我可是听说了，风尚人家压根没把你的律师函当回事。”
    “那我能怎么办？人家都说了我有流氓气质，我要是干点出格的事情不是正中下怀嘛，他们不当回事是他们的事，反正要过年了，年后吧，我跟他没完。”
    夜雨薇眼珠一转：“总感觉你好像没憋什么好屁，那就年后再说吧，要是用得到二姐，你可得说话。”
    “那必须的，二姐你就不说这话，我要是需要帮忙也得主动开口。”
    听到这话，夜雨薇笑了，这是她希望看到的，不是说彰显她多有能力，而是你这么说了，大家就都是自己人。
    “这就对了，咱们圈子里怎么斗都行，他一个破杂志算怎么回事。”
    这就是圈子，圈子里内斗可以，谁欺负谁都可以，但是外人不行，你一个外人欺负我们圈子里的，那你这是找死，这是压根没把我们这个圈子放在眼里。
    “对了，还有个事。”
    “二姐你说。”
    “欣然那个西艺啊，她是真不打算要了，你接手吧，她说了，交给你她放心。”
    就知道这个事没完，顾十年也想不明白，凌欣然为什么就认准自己来当接盘侠了的，不禁苦笑了起来：“二姐啊，我要是接手，这里面都得重新弄，我亏的很啊。”
    夜雨薇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弄，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那栋楼的产权在欣然手里，人家可是说了，那栋楼直接转让给你了，都是白给的。”
    卧槽……
    顾十年一愣：“这是啥情况？富家大小姐玩够了就不玩了？一栋楼啊，再不值钱那也不少银子呢。”
    夜雨薇耸了耸肩：“就是这么回事呗，她又不缺钱，不像我，还得自己出来捞。”
    这话一说，顾十年顿时对凌欣然的身份有了些好奇：“二姐，能问一嘴吗，这凌大小姐什么背景啊。”
    夜雨薇笑了笑：“呵呵，不比我家差吧。”
    得嘞，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二姐，我考虑一下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的成长

    顾十年说要考虑一下，不是因为在乎那么一栋楼，也不是因为在乎凌欣然家的势力，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层次，之所以说考虑一下，是因为夜雨薇出面了，这个人情给还是不给的问题。
    这种聚会过后，就会三三两两的离开，有的会去找个地方继续喝，有的回家，有的去玩，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顾十年回家也是自己，而且喝了不少酒，开车是肯定的不行的了，钱三儿说在楼上给他开了个套房，就在这睡一晚上吧。
    如果只是自己，住在哪都无所谓，顾十年对这没什么挑剔的，就算是如今的身家了，回到那个小旅馆去住，他也一样，觉得并没什么区别，心里没有亏心事，到哪都睡的安稳。
    钱三儿这的套房级别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得人家正宗的总统套房吧，环境卫生看起来还是过关了的，当然，不是专业的，也评说不了到底哪好，反正看着还不错就行了。
    顾十年酒喝的不多，在客厅里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视，正准备冲个澡的，房门响了，还以为是钱三儿又过来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杨露。
    “你这是……”
    杨露一身职业装，落落大方的一笑：“钱总叮嘱我送过来一些好茶，他那边还有客人。”
    “哦。”顾十年到是没拒绝，听这是钱三儿让送来的，就准备接手，结果人家杨露一闪身已经进来了。
    对于杨露，顾十年是有些歉意的，怎么说也是同学，而且在他的心里，只是因为不喜欢这个有心机的女孩子而已，就让崔岩把她辞退了，人家也没抱怨什么，现在还能笑脸相迎，到是觉得颇为愧疚。
    进来就进来了吧，也就没阻止。
    杨露到是摆出了自来熟的样子，去烧热水去了，看着她忙乎着，顾十年坐会了沙发上，犹豫了一下问道：“在这里……工作还行？”
    “还不错，钱总人不错，而且看在您的面子上，还是挺照顾的。”
    这话说的让顾十年听起来多少感觉有些假，之前和张学亮看到的那一幕很明显的表现出了钱三儿对杨露绝对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的问题。
    就那一幕，你要说杨露和钱三儿没有一腿，瞎子都特么不信，你现在跟我说是看我面子上菜照顾你的？
    当然，漂亮话嘛，谁都会说。
    “对了，刘涛不在这里干了吗？好几次过来都没看到啊。”
    听到这话，杨露的动作一滞，随后说道：“他有了新想法，说是想去南边闯一闯，我劝过他，不过……没用，他说想出去见见世面。”
    顾十年点了点头：“其实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咱们这边相比起南方城市还是太落后了的。”
    聊天最终还是成了制式模式，杨露帮着把茶沏好了之后就很恭敬的说道：“顾总，要是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我就先出去了。”
    “哦，好，我送你。”
    说是送，其实不存在的，就这么两步道而已，杨露出去后带上了房门，看了看走廊没人，将自己的衣服弄的稍微凌乱了一点，又揉搓了一下头发，顺便将嘴边的口后擦了一下。
    拐个弯，恰好遇到两个服务员，见到杨露这个样子微微一愣，杨露露出一个惊慌的神情，快步的离开了。
    两个服务员看着离开的杨露都惊讶了。
    “今晚咱们这边有客人吗？”
    “有，听说是钱总的贵客，我看了一眼，挺年轻的，还挺帅气的。”
    “那这个杨助理莫非是……”
    “嗨，你是真没听说吗？人家都说杨助理和钱总之间……你明白的。”
    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是会成长的，也都会选择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去走，有的人会为了走的更好，会不择手段，而有的人，则是会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底线。
    一样米养百样人，终归是没有谁会和谁的一生是一样的，也没有谁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人生，除非是亲爹亲娘。
    顾十年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一夜睡的到也舒心，宿醉之后，听取了各个方面在春节期间的工作安排之后，做出了最后的批示，便准备回边城了。
    应该说各部分都已经成熟了起来，星空科技主体上都是可以平稳运行的，顾十年只要在大方向掌舵，其他的事情现在根本不需要他了。
    崔岩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星空科技的大管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他都能管理的头头是道，丁童这些人也服气他，到不是因为崔岩和顾十年的关系，而是崔岩这个人真的很得人心。
    崔岩没有顾十年那种深谋远虑的大方向指挥的能力，但是人际关系处理的那是相当的得体，整个公司的氛围被维护的相当的好。
    星空科技有他在，顾十年也是相当的放心。
    没有给夜雨薇回复什么话，这事不着急，等着年后再说就是了，顾十年只想过个安稳的年而已，甚至连风尚杂志的事情他都懒得去过问，由秦缘丽操办就完事了。
    拉着李玉这个小妹妹，开着车回了边城。
    李玉这段时间一直在白老师那里，白老师对这个关门弟子是十分喜爱的，主要是李玉的天赋确实是好，用白老师的话讲，只要李玉用心，用不上三年，她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这一点顾十年都佩服，当李玉在剪纸的时候，那专注的程度真不是等闲人能比的，顾十年甚至在想，天赋或许是一部分吧，她的专注才是成功的关键。
    回家的车上，李玉稍显的有些兴奋，抱着零食对顾十年说：“哥，过了年回来，让我就在艺术中心当个老师吧，我想赚点钱。”
    顾十年看了她一眼，继续专注的开车：“怎么？想赚钱？你要用钱跟我说啊。”
    “不是。”李玉严肃了起来：“哥，我想自己赚点钱给老师买点东西，老师对我很好的。”
    这个问题，顾十年到是没拒绝，之前没让她去艺术中心，是因为她要学艺，而且腿脚也不方便，但是李玉一直都是个要强的孩子，顾十年很清楚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心。
    “行，等过了年回去后我和白老师商量一下，好吧？”
    “好。”李玉笑的好开心：“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亲戚上门

    有了李玉这个妹妹，顾十年觉得挺好的，兴许是当初的一时兴起吧，才决定帮助李玉一家，没后悔过，李玉也没让自己失望。
    顾十年很清楚，自己的人生是缺失的，尤其是在家庭这一方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辈子，看到那些比较美满的家庭，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嫉妒。
    因为他没有啊，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相比起那些人，自己就是不完整的。
    而且不光是李玉没有让他失望，李玉的家人也没让他失望，李奶奶成了王奶奶的玩伴，李玉的父亲李大奎也从外地回来了，直接安排在了边城食品公司，李泉说李大奎有过小团队的管理经验，而且人也实在，现在已经是边城食品公司车间的一个管事的了。
    想着当初那个见到李玉的夜里，李玉能笑的那么开心，这多少和家庭有关系，虽然穷苦，但家里能够给她温暖，自然也就笑的开心一些，这就是家庭的原生力量吧。
    到了边城，先将李玉送回了家，李奶奶到是要留人家吃饭，不过这都是客气一下，谁都知道，刚回来肯定是要回家的。
    奶奶依然精神矍铄，知道顾十年回来，提前就做了好多好吃的，看着顾十年吃的开心，奶奶笑的很开心。
    在奶奶心里，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吃？当然，顾十年也是这么觉得的，哪里好，都不如家好。
    说了一下去了山霞家里的事，奶奶赞不绝口，说这是对的，咱们就应该讲究这些礼数才是。
    而催婚已经是奶奶的口头禅，顾十年只是笑，也不反驳，到最后奶奶也就没招了，说是晚上会有两个亲戚过来。
    这是之前安排的，从鲁东老家过来的亲戚，是奶奶的妹妹家的，从辈分上论起来应该叫叔叔的。
    私底下顾十年也跟李泉了解过，说是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到也没什么缺点，就是普通人。
    顾十年到是觉得这样也挺好，普通人最起码不会整出来太多幺蛾子来。
    但是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亲戚关系，只因为曾经的他们选择了漠然，在一些心胸宽广的人看来，人家过的也不好，凭什么要帮你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亲戚又如何？
    但这是道理，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认同，真有骨气的话，我顾十年辉煌了，你们别来找我啊。
    相比起来，顾十年更认同李玉这一家人，而不是这些真的有关系的亲戚。
    晚上人来了，看着到是朴实的，叔叔姓王，叫王怀玉，带着婶子来的，婶子叫许兰，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了的，顾十年打过招呼就不太想多说话，这个婶子许兰的面相感觉不是太好，颧骨太高，显得刻薄。
    王奶奶要张罗弄些酒菜，许兰到也勤快的洗了手去帮忙，客厅里就留下了王怀玉和顾十年，颇为尴尬。
    顾十年看的出来王怀玉很紧张，不像是许兰那么自如一些，而且从那略微泛黄的食指第一指节和身上的气息就能知道，这是个老烟枪了。
    到也不介意在客厅抽烟的事情，奶奶从来不说这个问题，拿出了烟递了过去：“叔，抽烟。”
    “呃……好……好的。”
    还是相当的紧张，顾十年也点了一根，随口问道：“叔在这里工作感觉如何？”
    说到这个，王怀玉咧嘴笑了一下：“挺好的，也不累，赚的也多。”
    这到是个实话，边城比不得鲁东，但边城食品公司的薪资待遇却不是比不得的，和沿海开发城市或许还有差距，但是和鲁东的一些山区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太舒适了。
    这是一个话题，王怀玉说了几句话，人也就放得开的多了，聊起来种地的一些技巧，还别说，王怀玉也说的是头头是道，和那些专家差的只是理论性。
    聊了一会儿，顾十年问他：“叔，要是让你学那些专家的本事，能学来吗？”
    王怀玉憨笑了起来：“俺没啥文化，要学的话……可能很难。”
    是个实在人，听到这话，顾十年就更肯定了，做不来的事情人家不会承诺，坦言自己没文化。
    饭菜张罗的很快，许兰干活到是麻利的样子，王奶奶也拿出了好酒，酒肯定是好的，反正不是花钱买的，有人送，高度白酒，老太太都倒上了一点。
    顾十年很清楚自己奶奶是什么性子，高兴了会喝一点的，但不会太多，权当做舒筋活血了。
    两口子表现的有些拘谨，到还不错，吃过饭要走的时候，许兰才说：“十年啊，那个婶子有个本家的侄女，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个工作，你看……”
    顾十年微微皱眉，但没拒绝：“婶啊，她是什么专业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王怀玉和许兰多少有些尴尬的样子，许兰迟疑了一下才说：“是学美容美发的。”
    顾十年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学美容美发的不是技校吗？还有大学呢？
    看奶奶瞪了自己一眼，这才说道：“这样吧，年后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怎么也能有个合适的岗位的。”
    有了这个承诺，许兰是千恩万谢的，美滋滋的和王怀玉告辞了。
    从这里出来，王怀玉就不高兴了：“你家那个侄女就学个美容美发的，还扯什么大学，你真是的。”
    许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这顾十年现在发达了，我家那侄女长的又那么水灵，要是能撮合一下，以后咱们不也跟着沾光？”
    “你可别乱来，人家是已经订婚的了。”
    “订婚算个啥，这年月你又不是看不明白，谁都有机会，咱们这亲上加亲的事不是更好，回头让咱姨看看，没准咱姨一眼就看中了呢。”
    看着许兰得意洋洋的样子，王怀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说才好。
    家里，顾十年笑着对奶奶说：“奶啊，别以后再有什么侄子外甥的，我可真没那么大能耐了啊。”
    王奶奶笑了：“行了，奶奶知道，这事她说了不止一次了，就当做是给个情面吧，以后再有咱们也不能再顺着他们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有些关系

    顾十年相信奶奶在这件事上是会有些分寸的，也就没在这件事上纠缠，想着就算是许兰的侄女来了，就让李泉看着安排就好了。
    第二天就见到了李泉，对于李泉的工作还是给出了肯定的，边城食品公司现在可谓是蒸蒸日上，完完全全的是边城的纳税大户，绿色蔬菜基地已经完全可以供应边城以及周边地区的蔬菜供应。
    在蔬菜供应上，李泉添加了净菜的供应模式，直接进了边城以及周边城市的各个商超，边城食品公司的牌子算是彻底的打了出去，最起码在这附近的周边城市是很有名气的。
    在种植蔬菜之后，又增加了草莓等等易于大棚种植的水果类，让种类也多了起来。
    用李泉的话说，既然引进了这么先进的技术，投入这么大的资金，怎么也要物尽其用，把能想到的都想到。
    当然边城市政府也给出了大力的支持，各级部门春节蔬菜的采购都是从这里走的量，别小瞧了这些，这可是个大单，当然了，这里面也有着不少的猫腻。
    赵德福也来了，这货借着这个机会升官了，据说是有可能提任专管副市长的。
    不得不说，之前办了王土豪，让一批人受到了牵连，于是乎赵德福也就得到了一个升迁的机会。
    这之前顾十年没在家，老太太偶尔说起来想要养两条鱼，索性也是闲着嘛，这话通过李奶奶就传到了李泉的耳朵里，原本就是个闲话家常，随口一说，李泉当事了，就要去买鱼，恰好被赵德福知道了，这货直接拍着胸脯：“放心，这事我熟。”
    八千块一条的观赏鱼啊，直接买了五条给送来了，老太太压根不知道这鱼多金贵，就当闲鱼养了，没多久死了，直接一锅烩了……
    当然，这事顾十年肯定会知道的，不管有没有人说，赵德福也一定会让他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人家要让你知道，我是把你家都放在心上呢。
    顾十年在心里是不拒绝官商关系的，因为这社会上很多事情是需要官商合作才能做成的，但不能过线，过线了，那就是官商勾结。
    如影视剧中的高明远，他敢说他拉动了绿藤市的gdp，敢说解决了很多的就业问题，但没有用，你他妈的过线了知道吗？你飘了知道吗？
    一个城市的发展，有很多项目不是交给一个普通人就能做成的，需要的是有实力，有资本，也有完整计划的商人来完成。
    在顾十年看来，商人终究只是一把刀，用得到的时候用用，用不到了，大概是要回炉重造了的。
    很明白这个线在哪里，不要过线，这是根本问题，做的有良心，那就是企业家，没良心的，那只能是资本家。
    在这一点上，顾十年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企业家，因为自己真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做的所有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赚钱，而且走到这条路上，就很难回头，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很多人在看着他呢。
    赵德福来表达了善意，是来自于边城政府的，说了年底领导也很忙，约了个时间，领导是要和他一起吃个饭的。
    这个局，顾十年答应了，这种场合不会以吃饭喝酒为目的，大家都是浅尝而已，主要是会说一下未来一年的方向，聆听一下领导带来的上面的指示。
    这种事情是个好事情，和领导班子打好关系，是企业发展的必须的一个根基，不管边城如何换届，顾十年都相信，任何一个领导班子都会把边城食品公司当成重点对待的。
    想要在边城出政绩，很难，每年做的最多的就是挖道修道，至于说城市的扩建，这不是一个地方领导班子能决定的事情。
    所以说，边城食品公司的壮大和税收，是任何一个领导班子都会看在眼里的。
    当然，赵德福也表示了，若是顾总有闲暇，私底下单独聚一聚，这个意思就很明确了，赵德福需要这条大船，而且是在向你表示，咱们是自己人，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
    这个事情，顾十年也答应了，但是至于是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那就……呵呵……
    赵德福走了，才和李泉正式的谈起了公司的发展问题。
    “欢迎顾总随时到基地视察。”
    看着李泉那兴奋的样子，顾十年也笑了：“呵呵，李哥，别闹了，我就不去了，毕竟这公司其实并不属于我名下。”
    李泉也笑了：“董事长到是时常会去看看，也很关心工人的生活问题。”
    这个董事长说的就是王奶奶，老太太是名副其实的董事长，现如今在边城你说王老太太是谁大概没人知道，但你说王董，哦，知道知道，那老太太厉害啊，还养了个了不得的孙子。
    其实顾十年也知道，奶奶去基地转转是好事，总好过每天闷在家里。
    “对了，李哥你之前提到的咱们自己生产真空包装的地方小吃的事情我琢磨了一下，是可行的，不过在技术上要精益求精，这一块你得和季玲那边的研发项目部做好协调工作。”
    这是李泉之前提到的一个事情，做食品行业要是没这点头脑，那就别做了，顾十年知道这一方面在未来会大爆，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个线上就可以开发市场的时代，但现在开始拓展技术和市场，正是时机。
    见顾十年点头，李泉很是兴奋：“好，我回头就和季总那边协调一下。”
    “对了，李哥你想没想过有机水稻的种植的事情。”
    “有机水稻？”
    两人正说着呢，办公楼外的大院里传来了吵闹声，李泉皱眉，到了窗前看了看，似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小刘，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刘秘书到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李总，是李大奎，他……他……”
    听到这个名字，顾十年皱了皱眉头，李玉的父亲？
    事情说的很明白，李大奎弄了一些自榨豆油，在车间里宣传，这让车间主任很恼火，不好好工作搞这些外劳算怎么回事？两人就争吵了起来，还惊动了厂区安保，于是乎就闹到了这厂区大楼这里来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个大品牌

    顾十年对李大奎的了解的来源只是李泉和李玉，相比起来，李泉那边多一些，在李玉面前除非是李玉主动提起，不然他是不会问的。
    李泉的形容是李大奎很尽职，也很本分，虽然家里穷苦一下，但没颓废。
    而在李玉那里，李大奎是个很好的父亲，也正是因为李大奎的实在，李玉的母亲才跟别人跑了，真要说起来，他们家的事情到也能拍出一部电视剧了。
    就这么一个口碑很好的人闹事？顾十年不太相信。
    刘秘书说的李大奎弄了一些豆油想要卖给厂里人，这让李泉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来说，李大奎的工资养家糊口不难，更何况李玉有顾十年照顾，没必要还要干这种事的。
    “去把当事人叫上来吧。”
    顾十年开口，刘秘书马上出去了。
    很快的，李大奎和车间主任年宏伟被带了上来，年宏伟四十多岁，之前也是技术员出身，一进来就看到了顾十年坐在那里的，不同于李大奎，他可是见过顾十年的，也就有些拘谨了起来。
    李泉的介绍让李大奎有些懵，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改变了自己一家人命运的顾十年，虽然之前也看到过照片，但从没想过就这么相遇了。
    李泉让刘秘书给倒了两杯水，让两人坐下说，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年宏伟说的很详细，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添油加醋，就是李大奎在厂子里宣传自己带来的豆油，到是没有占用工作时间，而是休息时间闹得，也没多少，几百斤是有的。
    对于年宏伟说的事情，李大奎没反驳，全都认了。
    年宏伟能说的这么坦诚，到是让顾十年心情不错，这说明李泉用人是不错的，换了一些刁钻的人，到了领导这里添油加醋的事情不会少干了的。
    “李组长，你能说说为什么倒卖豆油吗？是……因为家里需要？”
    李大奎被顾十年问话，有些窘迫，不过开始说了起来：“到也不是，这油是一位朋友家自己家榨的，他们家都是古法榨油，我们都一直吃他家的油，不过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买他家油的人少了，想着帮着推销推销的。”
    “古法榨油？”
    顾十年还真没听说过边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呢，看向了李泉，李泉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李组长，你说的是不是城郊的那家老胡油坊啊？”
    “对，李总您知道啊，就是他家。”
    李泉点了点头，这才对顾十年解释道：“老胡油坊的口碑不错，不过现在生意不是那么太好了，兴许是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到商超去买成桶的，还有人说他们家榨的油不干净的，其实我们家也一直吃他家的油。”
    “哦。”顾十年点了点头：“既然他们家是挂出了招牌的，卫生部门也是去检查过的。”
    李大奎有点急了：“是的，顾总，这都是有检查的，要不然人家也不能开门做生意的。”
    听了这话，顾十年陷入了沉默，李泉眼珠一转，他很清楚，年宏伟没做错，错的是李大奎，但是李大奎和李玉的关系在那摆着呢，琢磨着估计是顾十年有些难办，看了看时间，低声说道：“顾总，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先去吃饭吧，下午再说这事？”
    “不……”顾十年摆了摆手：“你这样，让食堂的大师傅辛苦一下，用这老胡油坊的油炒两个菜，咱们就在食堂吃吧，年主任，李组长，一起吧，正好解决一下问题。”
    李泉了解顾十年，马上让刘秘书下去安排了个四菜一汤，到了食堂，顾十年也不客气，直接动筷子，品尝了一下，点了点头：“还不错，李哥，我觉得要是性价比不错的话，以后咱们食堂就用老胡油坊的油就好了。”
    李泉点了点头：“不会比外面的贵的，而且他们家用的都是当地的大豆。”
    这一点很重要，顾十年心知肚明，2001年开始，孟山都正式进入华夏，转基因随即开始快速的占领农产品市场，再这之后，丰益国际开始疯狂的抢占市场。
    这转基因的产品到底好不好，说是争论了二十年也没人能够彻底举证，但顾十年自己觉得是不好的，这不是杂交品种，而是彻底改变的基因序列的产物。
    听李泉说完，顾十年看向李大奎：“李组长，你从老胡油坊那里拿来的油，加价了吗？”
    李大奎快速摇头：“没有，顾总，我和老胡是不错的朋友，咱是真没赚那黑心钱的。”
    他话音一落，李泉就明白了，笑着说：“那行了，你这几百斤油就直接卖给公司吧，也别再到处推销了。”
    李大奎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年宏伟也愣住了，随后有些失落，顾十年看在眼里。
    “事情给你解决了，但我要说的是，李组长，你违反了公司规定，你知道错了吗？”
    李大奎快速的点头：“顾总说的是，是我错了，我认罚。”
    顾十年又看向了年宏伟：“年主任在这件事上做的是对的，坚决维护公司的纪律问题，是值得表扬的，李哥，这样的员工一定要奖励的。”
    “那是肯定的。”
    年宏伟听到这话，整个人又挺起来了，活像个受到表彰的劳动标兵一样，就差要发表感言了。
    “以后有这样的事，要管，但要戒骄戒躁，要注意方式方法。”
    年宏伟做的事情是对的，但是方式或许是有些过激的，该提点一下的还是要提点一下的。
    饭后，顾十年叫住了李大奎：“李组长，这两天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那个老胡？”
    李大奎咧嘴一笑：“我随时都可以，看顾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好，那就明天下午吧。”
    李大奎走后，李泉问顾十年：“顾总，你这是……”
    顾十年微微眯了眯眼：“李哥，我觉得这个古法榨油或许很有搞头。”
    “什么意思？”
    “将这古法榨油生产线化，和有机水稻一起，咱们做一个大品牌出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走实业路线

    东北本身就是水稻的产地，很多人都知道东北水稻的口感非常的好，而有机水稻又是未来水稻的发展方向，其实说到底，还是发展绿色食品的方向。
    这不是什么情怀，顾十年单纯的想要吃的更健康一些而已，而且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搞有机水稻，不代表施用化肥的水稻就不存在了。
    从技术上来说，有机水稻对稻种的挑选更为严格，而且绝对不能施用化肥，只能是有机肥料，对肥料的发酵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技术上到底怎么弄，他不懂，只能是提出一个概念，但有人懂就行了，我出钱，你出技术，就这么简单。
    边城的周边都是农用水田，水源条件相当的好，这要是不利用起来，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转过天，季玲和于冲也回来了，几个人汇集到一起，顾十年先是说了一下李泉的对于真空包装食品的想法，并确立了这个项目。
    随后季玲也说了一下奶茶连锁的发展状态，减缓了扩张之后，效果还是很好的，质量的提升让好评率明显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盲目的扩张，目的无非是割韭菜，这并非一个长远打算，那些百年传承的名品，都不会选择盲目的扩张，最关键的还是质量和管理。
    这一点不论是在任何一个行业里，都是真理。
    有机水稻和古法榨油的事情，还是引发了一些讨论的，顾十年不是个强权主义者，大家有什么想法就要说出来。
    季玲的意思很简单，说着简单，做起来会很难，有机水稻在技术上有着很高的要求，不是一年两年之内说做就能做成的，榨油也是如此，应用在生产线上，是不是能达到品质的要求，这都需要时间和实践来验证成果。
    但并不是反对，只是提醒顾十年，这么做最后要是失败了，搞不好是得不偿失。
    这一点顾十年很清楚，但有些事不会因为难就不去做，有机水稻是自己一直的想法，至于说榨油这一行当，要不是李大奎的事情，还真想不起来。
    于冲就说了一句话，搞实业和之前做的这些可不一样啊。
    实业不同于贸易，也不同于星空科技这样的高新技术产业，但真要说，边城食品公司本身就是个实业公司，不是不能做，只是要谨慎行事，所要承担的风险是很大的。
    顾十年笑着解释：“无所谓，风险是有的，但要看怎么做，东北本身就是大豆的产地，如果不能利用起来，这才是最可悲的。”
    有些话他没说，等到孟山都真的开始大范围的占领市场，转基因产品肆虐的时候，那就什么都晚了，现在不做，何时做？等到丰益国际占领了成品油的市场吗？
    至于说转基因到底好不好，这个顾十年才懒得去争辩，我只做我的，边城有着这么大的大豆种植地，就不信老子只占据一下东北市场还不行了？
    说到底，几个人的讨论就是研究一下这其中的难点，相互之间要沟通的地方，而至于可行性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在顾十年决定前期投入五千万做研发之后，这一切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说，做事情的最大的前提是有钱，有钱了什么都好办，没钱什么都是空想。
    顾十年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等着李大奎下了班就直接去了老胡油坊，现在的老胡油坊的掌权人已经不是老胡了，而是小胡，胡晓东，才二十几岁，很年轻，人也很精神，老胡已经退休了，毕竟是上了年纪。
    李大奎是和老胡的关系不错的，提起这油坊的生意，老胡也是长吁短叹，说是毕竟跟不上潮流了，跟不上时代了，早晚都得关门了。
    在看过小胡榨油的一些流程后，顾十年才阐明了来意，老胡和小胡都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好的是老胡没有闭门造车的老传统思想，这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生产线化之后，在质量上是不是能过关，这就是需要考量的问题。
    顾十年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的意思，老胡和小胡提供技术支持，会被边城食品公司聘用为技术顾问，边城食品公司买断这项技术，前期的投入大概会过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胡家父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太大了一些。
    其实单纯的用现在的技术来榨油不是不可行的，但是顾十年需要老胡家的这个噱头，古法榨油，亮出来这标牌就很吸引眼球，不期待让所有人都能喜欢，只占据一部分市场还是够的。
    到是没什么难的，很容易就让老胡点了头，李泉那边也就开始拟定了合同，项目上马。
    这次回来，顾十年感觉这是自己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趁着年前，和市里领导一起吃了个饭，到是其乐融融，市里领导对顾十年对边城的贡献做出了极大的褒奖，顾十年也提出了边城食品公司接下来要上马的项目，希望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
    有机水稻和榨油这两件事一说出了，领导们表示，这必须支持啊，这是好事情，这样的事情要是不支持，什么事情支持？
    顾十年在边城，有些地方他一直不去碰，那就是地产开发，砂石，矿业，这些产业里雷太多，虽然赚钱，但是掺和进去没什么好事，况且他顾十年现在也不是缺那点钱的。
    他不掺和到这些涉及到垄断以及高利润的行业中，而去做实业，这在领导们眼里就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企业家，很多事情上自然是放开绿灯的。
    说白了，还是一句话，只要我不踩线，谁也别想拉我下水。
    不过在这年前最后的关头，风尚杂志还是做出了惊人的举动，竟然将顾十年发过去的律师函直接公布了出来，并声称顾十年这是要混淆是非，要掩盖事实的真相等等……
    秦缘丽把这个事情告诉顾十年之后，顾十年是真的被气笑了：“他们自己作死就不能怪咱们了，过了年，就直接起诉吧，别惯着他们臭毛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家长里短

    苏沐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真实，她眼里的顾十年不过就是个年轻人，虽然搞出了个什么星空科技，还有什么国风艺术中心的，但在她看来，顾十年怎么可能和那些商界大佬比，更比不得自己采访过的那些世家名媛。
    说白了，苏沐的想法很简单，顾十年太简单，简单的没有背景，这样的人真的有胆量和自己对簿公堂？
    还发什么律师函，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我风尚杂志给你这么大流量，你不给我钱都算便宜你了，还想告我？
    而且她自己也很清楚，风尚杂志不是没出过事，就算出了事能怎样？私底下资本运作一下，事情就过去了啊，就算是再有能耐的人，只要找一些说得上话的人，最终大家也都是息事宁人了不是吗。
    告我？还是搞我？你顾十年有胆子就来。
    顾十年自己都很纳闷，这风尚杂志到底是怎么被惯成了这幅德性的，这尼玛就是飘了不是？
    既然你想搞事情，那我就陪你玩玩就是了。
    想起来十年之后的变化，似乎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国人不是不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而是在私底下的资本运作之下，好多事最后变得不了了之，而因为这该死的资本运作，也让很多事以及很多人被洗白了，真相却被埋没了起来。
    这是很可怕的状况，但让顾十年说起来，最可怕的是那些吃瓜群众们，只为吃瓜到也无所谓了，脑残粉们会深以为然，这才是最可怕的。
    真相不真相的，顾十年才不管，但是畸形化的社会发展模式，长此以往下去会怎样？
    于是开始管控？是的，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已经成了畸形化的牺牲品，很难矫正过来。
    就像是当初被古惑仔刺激下的一批青少年，你真的以为把他们送进了监狱他们就会吸取教训了？浪子回头的是有，但你会发现，很多这样的人被送进去了，他们依然会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大喊着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的话。
    这说到底，还是教育的缺失吧，和学校无关，是家庭的原因。
    就说这个苏沐，接到律师函也没带怕的，为什么？她的思维已经固化了，认为很多事情只要运作一下就能摆平，更何况顾十年在她看来就是个小角色呢。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顾十年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一定会做。
    现在是要过年，这件事是不会让奶奶知道的，奶奶也不会去关注这种和她毫无关系的杂志。
    大年夜很热闹，王怀玉两口子又来了，也算是人多了起来，许兰侄女的事她到是说了一嘴，说是已经和人说了，过了十五就从鲁东动身过来。
    顾十年打了个哈哈，正好来了电话，就躲在了房间里接电话。
    电话是林惠打来的，这女人竟然在电话里勾引顾十年……
    “你可注意点吧，肚子还有孩子呢。”
    从前就没发现这个娘们竟然还有这个特质的，一直以来都觉得林惠很清纯的，顾十年不禁长叹，女人啊，穿衣打扮后，你压根不知道她们骨子里是什么样的。
    林惠笑的很开心，好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似的，可随后就抱怨了起来：“你啊，身边还有女人，可怜了我们母子俩了。”
    说实话，顾十年听着这幽怨的语气，竟然有点招架不住，尤其是想起来林惠那火辣的身材：“得，你可别撩骚了，回头我这边忙完了就飞过去看你。”
    “真的？我可记住了啊，不期望你有多快，但别忘了我们母子俩就行了。”
    聊的时间不短，林惠到底是没有让父母过去，这个华夏人的春节，她也没有邀请谁，虽然家里有保姆，有佣人，还有两个负责安保的，但还是等同于是自己过了一个春节，顾十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歉疚的。
    电话打完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奶奶也刚挂断电话，还问他呢：“给谁打电话呢？这么久？小霞来电话说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哦。”顾十年揉了揉脑袋，缓解了一下尴尬：“工作上的事。”
    知道了奶奶接的山霞的电话，这就拿起了电话又打了回去，山霞很快就接了，到是没问他在和谁通话，这让顾十年也舒心不少。
    说起了家里的事，说是果然有亲戚上门想要让顾十年这个女婿给出出力什么的，都被山妈和山爸霸气的回绝了，而且老两口也答应了去县城住了。
    没有选择春城，只是就近的县城，估计也是被这些左邻右舍烦的，老两口的理由很充分，不想走太远，而且去了大城市会不习惯，城市太大了，就少了一点生活的气息了。
    不过就是这样，也是很大的改变了，顾十年也挺高兴的：“县城的房子你看过了吗？有合适的吗？”
    合适的房子到是有，山霞的意思是直接买个二手的，能直接入住，也省了装修的麻烦，但是顾十年不同意，老两口搬家去住个二手的房子？这哪能行？
    “行了，这事你先别管了，年过完了，我过去，这事得女婿来办才行。”
    电话那边，山霞笑着答应了，听的出来，她很开心。
    挂断了电话，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奶奶和许兰在沙发上一边看春晚，一边在聊天，王怀玉则是在阳台上抽烟。
    这个时代的春晚啊，还是能看的，最起码顾十年这么觉得的，抓了一把瓜子，就坐了下来。
    听着许兰说：“大姨啊，我家那侄女人很机灵，也勤快，我看不行就让她过来照顾您老的生活算了。”
    顾十年听着就有点犯寻思，这是怎么着了？怎么又变卦了？
    奶奶笑着说：“我又不老，什么都能干了，要个照顾的人干什么？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闯一闯才对嘛。”
    许兰眼珠一转：“您说的也是，这孩子啊，乖巧是乖巧的，就是没什么文化，学了个美容美发，其他的啥也不会，端茶倒水的到是不错的。”
    “诶？要不就给十年当个什么秘书的吧，我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