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远东调查克苏鲁的那些年》


 第一章 诡异之书

    吴东青张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这是一间大约十来平米的房间。
    吴东青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酝酿了一下还未消散的睡意，而后慢慢的坐起身来，有些颓废的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还在这里啊。”
    吴东青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穿越来的。
    就在一个月前，吴东青在睡梦中碰见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睡梦中提出，和自己互换一下身份，吴东青刚想拒绝，梦就醒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自己，但记忆却多了一个陌生人的记忆，世界也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一个架空的世界。
    遥远的西方文明率先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并以此为起始点，抢占先机成为世界的新中心，而后利用先进的技术在全球进行血腥掠夺，随着势力范围与殖民地的不断的瓜分，列强之间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终于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战后，胜利的一方，组建起了类似联合国一样的世界政府，只是这个世界政府是在五大战胜国的主导下，真正握有实权的政府。
    整个世界被划分为了西方、东方与旧世界三个部分，并且大部分地区，都取消了国名，以数字地区来进行命名，吴东青目前所在的大都市，便是东方区域的远东第十区的范畴之内。
    世界也从此进入新纪元，如今便是新纪元的第十年。
    但经过一个月的适应，吴东青才发现这所谓的新纪元，那可真的一点也不新，反倒是充斥着旧社会的糟粕。
    普通人就连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须要竭尽全力。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点的有点歪。
    吴东青看向了窗外，窗户外面即便是大白天，也一阵雾霭。
    一个个隐约像烟囱形状的巨大的东西，连成一片几乎要占据了窗户外一半的天空，正冒着和雾霭一般无二的烟雾，锅炉与机器的声响，时不时的隐约传来，像是一个个吞人的猛兽。
    铺就着石砖的路面上，经典设计的老爷车，鸣着喇叭从行人中驶过。
    窗户边的墙壁上，固定着一个透明的金属盒子，金属盒子的中间，挂着一个玻璃罩，罩子的侧面，有一个明显可以旋转的螺栓。
    这是一盏煤气灯。
    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都给一种近代历史加上蒸汽时代的杂糅感。
    与吴东青所熟知的近现代历史上，电能与石油科技快速发展不同，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在蒸汽科技上也取得了不俗的突破。
    吴东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后开始穿起了挂在实木落地衣架上的衣服。
    身后的青铜色的房门被人轻敲了一声，而后听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哥？你起床了吗？爸妈说今天你第一天去警局上班，不要迟到了。”
    吴东青快速的将衣服穿好，随后将房门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女，穿着一身中袖上衣，配着裙子，穿着黑色丝袜，再配上小黑皮鞋。
    眼前的女孩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妹妹，吴西禾。
    而她之所以这么打扮，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因为这是校服。
    无论是建筑风格，社会风气，或是服装，这里到处充斥着二十世纪初的那种老上海滩的感觉与画风。
    “你看到我制服了吗？”
    吴东青回身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落地衣架，而吴西禾很快指了指身后回答道：
    “妈妈把你制服拿去熨去了。”
    “东青啊！快下来吃饭啊！要迟到了啊！”
    屋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呼喊声，而后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小一些的说道：
    “哎呀，不是还早吗，让东青多睡一下没关系的。”
    “早什么早？你以为电车好挤啊？”
    这两个说话的就是吴东青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了。
    “来了！”
    吴东青应了一声，而后跟在吴西禾的身后走下了楼梯。
    楼下的客厅与餐厅连成一个整体，大约有三四十平米，前面是一个小院，洗漱洗衣的水池就在小院里。
    吴东青越过坐在餐桌前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父亲，还有拿着铜底炭烧熨斗的母亲，径直走向了院子里的水池开始洗漱起来。
    “东青啊，这衣服妈妈给你熨的可好看了，还有你爸给你准备了一块手表，等下你也戴上，警局那是有身份的地方，你以后就是警察，也是有身份的，第一天去报道，形象上一定要注意啊。”
    妈妈在那边自顾自的说着，但刚刚坐下来的妹妹吴西禾有点担忧的说道：
    “妈，哥哥刚去警局上班，又不是直接当科长处长，直接就戴手表会不会太招摇了点啊？”
    “不会，怎么会招摇呢？”
    妈妈顿了一下，随后不太确定的看向了边上的父亲，问道：
    “东西他爸，你说是吧？”
    这样的对话，吴东青已经听了一个月了，却依然觉得有一种无法融入的感觉，打心底里，吴东青还是希望能够回去，回到自己世界的父母身边的。
    被询问的父亲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报纸上的一个新闻，在母亲不耐烦的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之后，他才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用手指弹了弹报纸说道：
    “报纸上说，昨天晚上，那个杀人犯又作案了！在工业区，又杀了一个女工！这个月的第五起了吧。”
    吴东青一边漱口，一边抬起了头，没想到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的连环杀人案，今天又发生了第五起，话说警局里面现在肯定很忙吧？
    这样想的不止吴东青一个人，妈妈很快就担忧的说道：
    “哎呦这都什么世道啊，好好的杀什么人啊，千万别让我们家东青处理这个杀人犯啊。”
    “东青刚去警局，怎么会呢。”
    父亲也放下了报纸，看着吴东青嘱咐道：
    “对了，去了警局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爸我知道。”
    吴东青应了一声，吴西禾倒是颇有不满的说道：
    “你们两个只关心哥哥，这个杀人犯专杀女人，你们怎么不关心我啊？”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在学校，上学放学你爸都接你，还能出什么事情吗？”
    “是啊，你妈说得对。”
    一家子在那边说着话，吴东青拿着水杯和毛巾正准备走进屋内，妈妈则将熨好的制服拿了过来，制服的袖章上，是世界政府的双头雄狮的警察标志，不过制服还没有递到吴东青的手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啊？”
    屋子里的爸爸喊了一声，随后听到屋外的回应声：
    “吴东青在家吗？有他的个人包裹。”
    距离最近的吴东青很快将茶杯和毛巾放到水池边上，朝着门口走去，木栓取了下来打开了大门。
    屋外站着一个戴着帽子和袖章，斜挎着一个背包的邮政工作人员，那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你是吴东青？”
    吴东青点了点头，从那个邮政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了包裹，然后签了字。
    那个邮政工作人员很快转身离开了，而母亲这时候从身后走了过来，奇怪的问道：
    “谁寄给你的啊？”
    吴东青看着手中巴掌大的包裹，很快就看到了包裹的信息。
    那是世界政府邮政的单据，上面写着：
    【包裹递送员32号】【收件地址：远东第十区上泸市祥和弄12号】【收件人姓名：吴东青】【寄件人姓名：杨凯】【寄件日期：新世纪十年，三月二十一日】
    吴东青很快就在多出来的记忆里面搜索出了杨凯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学里，教导历史的教授。
    “杨教授寄给我的，以前我在大学的老师。”
    吴东青随便说了一声，心里面总觉得这个包裹和杨凯这个人都有点古怪，让他非常的在意，但一时之间又回忆不起来哪里古怪了。
    “我拆一下包裹，等下就下来。”
    吴东青说了一声，随后拿着包裹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父母在身后叮嘱他要注意时间，但吴东青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关上房门之后，他很快就将房门反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如此神经质。
    他很快在抽屉找来了小刀，随后将裹着油纸的包裹拆开，而后见到了一个黑色纸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重，感觉上去，好像是书本一类的东西。
    当吴东青拆开盒子之后，入目就看到了一本褐黄色封面的书籍，这本书看上去颇为古旧，但保管的相当不错，厚皮封面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起皱的地方。
    书的封面上，用笔挺的钢笔字写着——【诡异之书】
    边上还放着一个古怪的金属物件，那是一个镀了黄色金属的，类似问号和鱼钩组合起来的印记。
    “这是什么？纪念品？”
    吴东青自言自语了一句，打算将这个包裹放到一边去的时候，精神却突然颤栗了起来，紧跟着想起来【杨凯】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包裹，为何给自己一股很大的违和感。
    因为杨凯教授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当意识到，这份包裹是不折不扣的“死人”寄过来的时候，吴东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又将邮政的凭证拿了起来，仔细的查看了寄件时间。
    新世纪十年，三月二十一日，确实是十天前送出的。
    他几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将手上的邮政便签给扔回了盒子里。
    晨风啪嗒啪嗒的发出了敲打窗户的声响，其中一扇窗户被风吹得猛地关上，发出了碰的一声巨响。
    窗棂上的细密网格，将窗外阳光分隔成网状印在卧室的地板上，就算是白天也显得张牙舞爪。
    那本黄色厚皮书封的书本，也被风吹的哗啦的翻页着，直到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突然停下。
    书页上，画着一幅画，一片荒草之中矗立着一座破旧的欧式风格的古宅，看上去阴森无比。
    下面则用同样的钢笔字写着——
    【寻找诡异之地，黄衣的无面之神将给予馈赠】

 第二章 这很邪门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找这座宅子？
    不过说实话，画面上的宅子绝对符合凶宅的所有要素，不仅如此，这本书刚才古怪的翻页方式，让吴东青在大白天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他小心翼翼的将书本从盒子里拿了起来，翻起了后面的书页，看着空白的一页页翻过去的纸张，心中期待着后面的书页有更多的文字，但又莫名害怕这本“已死之人”送来的书会不会又写着什么古怪的内容。
    “哥？妈妈让你快点下去吃饭了。”
    隔着房门陡然出现的声音让吴东青停顿了一下，他只能迅速将这本书大概的翻了一下，随后将这本巴掌大的《诡异之书》和古怪的印记，都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这才将桌子上拆开的邮政包装纸揉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接下来一顿和往常没什么太大区别的早饭，吴东青却吃的有点心不在焉。
    他很快穿上了标着双头雄狮图案的警察制服，在父母的嘱托下离开了家门，对着每一个跟自己打招呼的街坊们点头示意，而后才走出了祥和弄，朝着电车站的方向走去。
    路上就忍不住将那本贴身放的《诡异之书》拿了出来，又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确定除了先前所看到的之外，整本书里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文字或是东西，心里面那种发毛的感觉才减轻了一些。
    不过吴东青有些奇怪，既认识杨凯教授，又认识自己的人，大概也只有同校的同学了，但印象里不会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会有人跟自己开玩笑，但没有人会拿逝者开玩笑的。
    远东第十区的警局距离吴东青的家有大半个小时的电车车程，足够吴东青整理思绪，将记忆里的每一个同学回忆一下，但也没有找到会做出这样子事情的同学。
    到了警局之后，原定于在今天迎新晨会上发言的总局局长并没有到场，晨会的流程也简化了许多，这显然都与昨天发生的第五起杀人案有关。
    而刚来报到的吴东青，则在一位名叫顾远洋的前辈的带领下，开始熟悉起了警局的环境，还有工作的内容。
    “……这里是档案科，前面是刑侦处，后面那个小平房就是厨房，上午十一点半之后还没去，就不用去了，因为肯定没饭了。”
    前面的前辈两只手拎着腰带，挺着胸膛，走着康纳牌专属的六亲不认步伐，吴东青则跟在后面并未说话，就听顾远洋继续说道：
    “你是我们刑侦处第三大队的人，以后在警局遇到事情了，就报我顾远洋的名号，或者我绰号顾万通也行。我再教你十六字真言，你听好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装聋作哑一概不知，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
    吴东青跟在后面，听着前辈的教诲，突然瞥见走过去的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档案，那很明显是一个杀人案件的卷宗，可以看到的那一页上，有几张黑白老照片，有死者的照片，但其中一个，拍得是一个印记，就是自己怀里的，那个问号和鱼钩图案组合起来的印记！
    因为那个印记太过特殊和古怪，吴东青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伸手，将那个要走过去的警察给拉住。
    “干什么！”
    被拉住的警察皱起了眉头，眼神不悦的看向了吴东青。
    吴东青赶忙松开手，在前面说话的顾远洋也停了下来，但吴东青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不好意思前辈，你手里拿着的案卷是什么案子的啊？我看那个符号有点眼熟的感觉？”
    那个被拉住的警察并没有回答吴东青，而是先看向了吴东青身后的顾远洋，左眼眉毛挑了下，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顾远洋，这你们三队的新人？你没教他不要管一队的案子？”
    顾远洋拉着吴东青的胳膊，脸上陪着笑，说道：
    “新人正在教呢，王队长您继续忙。”
    顾远洋拉着吴东青就往前走，一边说道：
    “你搞什么？那是刑侦一队的王队长，你看不到警衔啊？”
    吴东青也有点发懵，他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是恶作剧的印记，居然出现在了警局的一个案件卷宗里，还是杀人案，这有什么联系吗？
    被顾远洋拉着的吴东青，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王队长给喊住了：
    “等一下。”
    顾远洋停下身子，带着笑脸回过头，说道：
    “王队长，我这就回去教训他，他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王队长给了顾远洋一个眼神，顾远洋只能悻悻然的退到一边去，而吴东青则是笔挺的站在原地，就见到王队长把手上的卷宗抬了起来，手指指了一下上面印记的照片，像是询问犯人一样的语气问道：
    “你刚才说这个印记你见过？在哪里见得？”
    吴东青看向了卷宗，当他看到了那些死者的照片之后，就立马产生了些许反胃恶心的冲动。
    那是五个死者的照片，都没有了脸，看上去渗人的慌。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向了那个印记的照片，没错，就是自己怀里的那个黄色印记，一模一样！
    “王队长，这张是昨天那个第五个死者的照片吧？这么快就洗出来了？”
    站在边上的顾远洋看着卷宗，插了一句话，而吴东青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卷宗是哪个案子了。
    就是这一个月来，在整个远东第十区第十区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啊！
    吴东青皱起了眉头，他很想将案件的卷宗翻开来仔细看看，但王队长已经将卷宗收了回来，又严厉的询问了一声：
    “到底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
    吴东青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
    “我看错了，刚才看还以为是鱼钩，想着在哪里见过……”
    “乍一看是挺像鱼钩的。”
    顾远洋也附和了一句。
    王队长瞪了吴东青和顾远洋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顾远洋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吴东青的胳膊：
    “小老弟，刚从大学出来这么有干劲？”
    “下次我注意。”
    吴东青敷衍的点了点头。
    之所以说自己看错了，是因为他对这个印记确实不了解，而且这个社会的风气，从这一个月了解下来，可是一点都不民风淳朴。
    谁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会不会被当做凶手对待啊？或者有人借此做什么文章呢？
    顾远洋带着吴东青回了刑侦处的第三大队，随后当着十来个同事的面，开始大吹特吹，刚才是如何在一大队王队长面前，保下吴东青这个新来的愣头青的，其余人也就嗑着瓜子听故事了。
    吴东青则是坐在座位上，满脑子疑问，想要去看看案件的卷宗，但也知道就方才王队长的态度，以自己新来的身份，估摸是没那么容易能看到这件案子的卷宗。
    顾远洋还在吹嘘着，吴东青却听到了门口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
    “肖队长，那就拜托你们了，我们是户籍科是真的抽不出人手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放心吧。”
    “那谢谢肖队长了，那我先回去了。”
    声音刚落，有人就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的模样，脸上干干净净的男人。
    原本还在吹嘘的顾远洋赶忙停下嘴来，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身来，纷纷喊道：
    “肖队长。”
    “肖队长早。”
    “肖队长来了。”
    吴东青也赶忙站了起来，跟着糊弄的说了一句。
    肖队长脱下帽子上下摆了摆，随后说道：
    “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街巡逻，对了，户籍科那边要借个人，是配合一队那边，去工业区那边查户口和外来人员，你们谁去？”
    肖队长才说完，立马就有一个本地口音很重的人开口说道：
    “队长，这不能让我们刑侦三队的人去吧，这是他们户籍科的事啊。”
    “队长，汪明远说的很对，这明显是户籍科不想干的活，推到我们三队来的，谁都知道，去工业区查户口的，那肯定是跟连环杀人案有关的，查那个案子的，那都没有好果子吃，一队那个查案子查疯掉的，现在都还在医院里面呢。”
    顾远洋也马上跟着说道。
    但肖队长抬起手，示意他们都停下来，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让你们抽个人去，你们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呢？那疯掉的是查这个案子查疯的？他是自己有病！那王队长怎么没见疯啊？我看顾远洋你好像挺积极，要不你去。”
    顾远洋张大了嘴巴赶忙摆手，其他人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偷笑了起来。
    肖队长似乎并不打算勉强顾远洋的样子，他将手中帽子的帽檐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随后看到了吴东青，略微思索一阵后，说道：
    “你叫吴东青，对吧？正好你是新来的，各个部门的工作都应该熟悉一下，借着这个机会去户籍科帮忙，他们科长姓朱，说刑侦三队的人就行了。”
    这是上司的命令，自然不好拒绝，吴东青站着说道：
    “是。”
    肖队长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当肖队长关上门的时候，整个三队的大厅里再一次的热闹了起来。
    先前说话的汪明远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椅背上笑着对着顾远洋说道：
    “还不赶紧谢谢新来的，替你挡灾了。”
    顾远洋则是很快回击说道：
    “说什么呢？”
    两人在那边斗着嘴，吴东青则是小声的对着顾远洋问道：
    “前辈，这案子有这么邪门吗？”
    “邪门的很，刚才不都说了吗，都有人查案子查疯掉了。”
    “就刚才那个卷宗的案子？我看了一下，死者除了死状比较惨之外，好像跟其他命案一样吧？”
    “你懂什么？那你是没看完卷宗……”
    顾远洋说到这里突然停住，随后挥手回了一句：
    “都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这是人家一队的案子。”
    “那个前辈……”
    吴东青的好奇心可以说是被彻底吊起来了，更何况那案子里还出现了那个印记，这让吴东青越发的好奇，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前辈你看过卷宗吗？”
    顾远洋一愣，随后将吴东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奇怪的问道：
    “你关心这个案子干什么啊？”
    “我刚到警局，各方面都不熟悉，这案子是现在最受关注的，所以这案子肯定是办的非常细的，我想看看卷宗，学习学习，那个前辈能不能帮个忙？”
    顾远洋犹豫了一阵，摆了摆手说道：
    “行吧，我找一队熟人说一声，不过我打声招呼，一队那边都说这案子邪门的很，你头铁万一出了事情别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