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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长亭外,古道边

    第166章 长亭外,古道边
    太渊领著几个徒弟,身旁伴著仙鹤,悠悠然漫步於苏松河岸边。
    微风轻拂,苏松河水泛起层层涟漪。
    不时有百姓或军士们向著太渊他们打招呼或者行礼,太渊一干人亦是微笑回礼。
    在此三年时光,两岸的百姓们早就认识了这位神通广大的道长和他的高徒。
    骑鹤横空的道长,劈水开石的美少年,以及巡逻游荡的俊哥儿。
    太渊看著岸边的百姓的表情,那不同於三年前的恐慌、麻木、绝望,即使皮肤黝黑粗糙,但质朴的脸上充满著坚毅、笑容、希望————
    太渊仿佛也被这股氛围所感染,脸上的神情愈发轻鬆自在,身上的气质不再那般突出、超然,反而更加平实无华,融入了这人间烟火之中。
    不远处,一座古朴的石桥横跨在河上,偶尔几朵不知名的小探出头来,为这石桥增添了几分生机。
    相得益彰。
    《道经》有云:“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进入外景后,太渊有过那一瞬间的与天地相合,直面天地万类、自然万物。
    虽然很快就退出了那种玄妙的境界,但隱隱可以和周身的天地同呼吸,使得太渊看起来就只是个清健一些的道士。
    返璞归真,和光同尘,莫不如是。
    与之相反,林平之和緋村剑心如今让人一眼望去,便知他们绝非寻常之辈。
    林平之因为上过战场、掌过权,自身气度竟有种超出年龄的厚重威严。
    緋村剑心气息凌厉逼人,若有人和其长时间对视,都会感到眼睛微微刺痛,意志內敛,而锋芒外显。
    “师父,此间事了,我们接下来是该如何安排?”
    林平之经过三年的歷练,说话做事都不在和之前那般青涩,而是变得有条理、有计划。
    太渊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去和徐侍郎告个別吧——”
    他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天相接。
    “之后就继续北上。”
    “北上,去哪儿呢?”林平之问道。
    “泰山、终南山、草原、大漠、布达拉宫————”太渊说道,“古往今来的名胜和古蹟,都是先人留下的瑰宝,后人怎可不去瞻仰一番。”
    “会当凌绝顶,一览眾山小——”林平之心生嚮往:“之前就听闻泰山雄伟磅礴,有“五岳独尊”之誉,真不知是何等气象?”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一个小黄门正在宣读著圣旨。
    此时,徐贯与当地一眾文武官员,身著规整朝服,神色肃穆,恭敬地垂手而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静静地聆听著圣旨的宣读。
    “工部侍郎徐贯,以简能吏、授方略,殫精竭虑,治水有方。歷经数载艰辛,终使水患悉平,功在社稷,惠及万民。今特晋升为工部尚书,累加太子少保,望尔再接再厉,为朕分忧,为国立功。钦此!”
    小黄门一声高亢悠长的尾音落下,仿佛一道响亮的號角,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原地瞬间爆发出整齐而兴奋的答谢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位官员满脸笑意,赶忙上前,双手抱拳,语气中满是祝贺:“恭喜!恭喜!以后就得称呼徐尚书了,哈哈————”
    徐贯亦是笑著回礼:“哈哈,哪里!哪里!这治水之功,並非徐某一人之力,实乃各位同僚齐心协力,共同奋进的结果。往后,还望大家继续携手,为朝廷效力——”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点头称是。
    夕阳。
    长亭外,古道边。
    徐贯与太渊二人,並肩立於旁。
    “道长这就要离去了吗?真的不隨我一同上京??”徐贯露出不舍之情。
    ————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徐兄自多保重。”太渊神色温和,双手抱拳,向徐贯行了一礼。
    这三年时光,他们一同为治水奔波,情谊早已非比寻常。
    “哎————”徐贯嘆气,眼中满是不解,“不过,道长为什么不愿徐某在奏疏中多提及你的功劳,这样也可在陛下那儿留个好名儿,说不定还能发扬下南宗道统。”
    “哈哈哈,贫道要什么好名儿——”太渊一声长笑,爽朗而洒脱,“贫道方外之人,閒云野鹤,只愿寄情於山水之间,能做个逍遥自在的山中人便已足矣,又没想著去道录司掛个名儿。”
    “可道长辛苦三年,就这么——”
    徐贯话音未落,就被太渊抬手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
    “徐兄,这个事情你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今日辞別,就放过贫道的耳朵吧”
    o
    太渊故意做出一副无奈模样说道。
    “这————”
    徐贯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后沉默下来。
    这时,太渊神色一正,认真叮嘱道:“徐兄你这三年里夙兴夜寐,为治水呕心沥血,著实伤了身体的根本。贫道教你的那套【养身八段锦】可得日日进行才是,不然恐影响徐兄寿数。”
    之前,太渊看到徐贯精神很差,体虚气弱,就给他把了一脉。
    结果一惊!
    徐贯的身躯已经严重透支,如果持续下去,恐不出五年,便会油尽灯枯,魂归冥冥。
    太渊急忙给他调理了一番,以自身元气贯通其沉珂之所。
    但由於徐贯年近六十,不復壮年,不能进行大补,太渊就为其找了一篇宋朝留下的道家八段锦动作,来缓缓舒展调理徐贯的身体。
    而且由於考虑到徐贯的年事,太渊还进行了些许修改,把其中比较剧烈的部分给刪减,主要以凝神导气为主的文八段锦。
    “徐某醒得。”徐贯点了点头。
    “那徐兄再念一遍歌诀,贫道看看有没有错漏。”太渊依旧不放心地说道。
    “哎呀————你————”
    徐贯本想反驳,当年自己可是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的科举之中“杀出来”的进士,岂会连区区八段锦的歌诀都记不住,这不是小瞧人嘛。
    不过见太渊一脸坚持,无奈之下,只得清了清嗓子,缓缓背了起来。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崑崙————鼓漱三十六,津液满口生。一口分三咽,以意送脐轮————”
    “闭气搓手热,背后摩精门。尽此一口气,意想体氤氳————任督慢运毕,意想气氤氳。名为八段锦,子后午前行。
    背完,徐贯看向太渊。
    “没错吧!”
    “好,贫道去也。”
    太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见徐贯已然牢记歌诀,便不再多言。
    转身。
    不带一丝迟疑。
    身影在夕阳的余暉中渐渐拉长。
    徐贯站在原地,望著对方渐渐消失在这万丈红尘之中。
    他突然感慨一声。
    “人间有味是清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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