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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公孙决裂,陆鸣招揽(求追订,求全订!)

    第800章 公孙决裂,陆鸣招揽(求追订,求全订!)
    界桥·征北大將军行辕外公孙度几乎是用撞的衝出了中军大帐,迎面而来的冷风非但没能浇熄他胸中的滔天怒火与彻骨寒意,反而像泼在滚油上的水,瞬间激发出更猛烈的爆燃!
    那张本就因惊疑、羞愤而扭曲的脸庞,在惨白的秋日下更显狰狞。
    他感觉不到脚下土地的坚实,只觉得辽东那片赖以生存的基业,正如同沙堡般在他远离的每一息里加速崩塌。
    阳仪死了,柳毅可能才是真正的叛徒?家眷无踪?!
    赵云那决绝的话语和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狼狠烫在他作为一方诸侯最敏感的神经上—一根基!
    那是他公孙家数代人沥血经营的命脉!
    “回去!立刻回去!”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他全部心神。
    什么何进的威仪,什么袁绍的诡辩,什么联军的“大局”,在他此刻眼中都成了狗屁!
    那些冠冕堂皇的算计,能比得上辽东一个郡城的得失?
    能比得上公孙家数代基业的存续?
    他公孙度豁出老本带著辽东最精锐的【白马义从】来巨鹿搏功名,不是来给联盟当炮灰,更不是让人在背后捅刀子的!
    “擂鼓!!!”他几乎是咆哮著对紧隨其后衝出帐门的亲卫嘶吼,声音沙哑撕裂,带著一种困兽濒死的决绝,“聚兵!辽东本部!立刻!马上!!!”
    咚!咚!咚!
    急促、沉重、带著冲天怒意的战鼓声,如同滚过阴云的闷雷,骤然炸响在安静的界桥大营上空!
    这鼓点毫无预警,更非集结进攻的信號,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召唤—回家!
    原本在营区內休整、巡逻的辽东军士,闻鼓色变。
    这是主將最紧急的召唤!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无数身披银甲的身影从营帐中涌出,迅速奔向各自的战马。
    號令声、马匹的嘶鸣声、甲冑碰撞的鏗鏘声瞬间取代了营地的平静。
    不需要更多的命令,主將那副失魂落魄却又杀气腾腾的模样,以及那鼓声中的疯狂意味,已说明了一切—一辽东出大事了!必须即刻拔营!
    马蹄声轰鸣如潮,烟尘冲天而起。
    公孙度甚至等不及全军整列完毕,一把夺过亲兵牵来的战马,翻身而上,看也不看身后那象徵著联军最高权力的中军大帐,更无视了闻声赶来的何进亲信將领惊疑的呼喊,猛地一夹马腹,嘶吼道:“隨我—回辽东!!!”
    他像一支离弦的復仇之箭,率先衝出了辕门。
    身后,数千辽东铁骑如同决堤的银色洪流,仓促却又带著一种被欺骗和拋弃后的狂暴,捲起漫天尘土,紧隨其后,滚滚向东!
    那方向,是远离巨鹿战场,远离这场“大局”,奔向他们视为家园的辽东!
    整个界桥大营,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带著浓鬱血腥味和背叛气息的撤离风暴震得一片混乱。
    辕门阴影处。
    公孙瓚僵立在原地,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望著那烟尘瀰漫中决绝远去的银色洪流以及公孙度消失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衝头顶,让他四肢百骸都微微发麻。
    完了!再无转圜余地了!
    他此刻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但最强烈的,是那噬心蚀骨的后悔!
    悔不该听信了刘备那番诛心之言!
    那日在帐中,刘备低沉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迴响:“伯圭兄,辽东精锐尽出,后方空虚如筛,此乃天赐良机...阳仪、柳毅这二人,早有怨望,只需稍加利诱,再假公孙度之虎符令牌逼反赵云...届时,有阳仪、柳毅亲眼所见”指证山海领勾结赵云作乱,铁证如山!
    他陆鸣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联盟共討,其势汹汹,山海领必將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右北平之困顿解,兄更可名正言顺,或得辽东渔利...
    ,多么完美的算计!利用公孙度的猜忌,利用阳仪、柳毅的贪婪,构陷赵云,就算不能逼赵云投向自己,也能让公孙度少了一员大將,更能將脏水泼给山海领,一石数鸟!
    他公孙瓚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鸣身败名裂,看到了自己摆脱窘境甚至更进一步的风光。
    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赵云竟能在必杀之局中浴血杀出!
    更没算到赵云心思如此縝密,或者说,是陆鸣心思如此歹毒,竟死死抓住了“家眷”这个看似微不足道,实则一击致命的漏洞!
    柳毅、阳仪的家眷,他公孙瓚確实早已命心腹暗中转移藏匿!
    这本是控制二人、確保他们死心塌地执行计划的保险栓,却万万没想到,在赵云的反击下,竟成了刺向他公孙瓚自己的毒矛!
    成了他最无可辩驳的“铁证”!
    “刘备...刘玄德!”公孙瓚心中恨极,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中军大帐的方向,试图寻找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希望能得到一丝指点或慰藉。
    然而,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帐帘和周围將领们或惊愕、或鄙夷、或玩味的目光。
    去找他?还有什么用?
    事已至此,刘备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难道还能让暴怒的公孙度掉头回来听解释?还能让赵云收回那血淋淋的控诉?
    一股巨大的羞愤和无力感將他淹没。
    他知道,自己不仅棋差一招,更是被刘备当成了过河卒子,用完即弃!
    此刻再纠缠,不过是徒增笑柄。
    “回右北平!”公孙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冰冷彻骨,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猛地转身,眼神如同受伤的孤狼,闪烁著凶狠与不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孙度的性格和辽东铁骑的战斗力。等公孙度回到辽东,查明真相,或者说只需要確认柳毅家眷真的失踪,那就不再是误会,而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右北平,將成为公孙度復仇怒火倾泻的第一个目標!
    他不能再在这里浪费一分一秒!必须立刻回去!
    集结所有力量,加固城防,联络可能的盟友,准备迎接来自辽东的、同宗相残的滔天怒火!
    公孙瓚再不停留,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右北平军营,背影带著一种仓惶与狼狈,再不復之前的“白马將军”风采。
    很快,右北平原属的营地也响起了急促的聚兵號角,一支规模稍逊於辽东军、但同样剽悍的白色洪流,在公孙瓚的亲自带领下,带著沉重的肃杀之气,也迅速拔营,紧隨著辽东军离开的方向,捲起另一股烟尘,仓促而去。
    两股烟尘,一前一后,目標却已截然不同,预示著幽州大地即將燃起的同室操戈之火。
    何进、袁绍以及眾多诸侯、將领,此刻已纷纷走出营帐,或登上营內高地,或簇拥在辕门附近,面色各异地望著东西两支精锐骑兵如同退潮般决绝地撤离界桥。
    大部分诸侯脸上都露出了玩味、复杂甚至略带嘲讽的表情。
    充豫联军的代表嘴角噙著一丝瞭然於胸的淡笑,轻轻摇头;刘焉捻著鬍鬚,浑浊的老眼中闪烁著世事洞明的微光:蔡瑁、张允低声交谈,眼神中更多的是对这场闹剧的鄙夷和对自身处境的警醒。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则面色凝重,望著远去的烟尘,眉头深锁,显然忧虑著这场內訌对討伐张角大局的致命影响。
    而站在眾人最前方的何进与袁绍,脸色则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何进那张肥胖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神阴鷙地盯著公孙度消失的方向,握著佩剑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精心策划的“鸿门宴”,意图借公孙度之手重创甚至扳倒陆鸣,同时敲打震慑其他诸侯的布局,竟被陆鸣以如此戏剧性、如此羞辱性的方式彻底粉碎!
    不仅没能伤到陆鸣分毫,反而折损了两支重要的战力,更让联盟的裂痕暴露无遗!
    这简直是在他这位“盟主”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股被藐视、被戏耍的暴怒在他胸腔里翻腾。
    “匹夫!竖子!坏我大事!”他在心中咆哮。
    袁绍站在何进身侧,面如寒冰,眼神深处燃烧著嫉恨的火焰。
    他恨陆鸣的狡诈和运气,更恨公孙度和公孙瓚的愚蠢与不配合!
    尤其是公孙瓚,竟然会真的谋夺辽东基业,还留下了那么大的破绽,罔顾他袁本初的“大局”和“好意”,悍然掀桌离场!
    这不仅打乱了他借刀杀人的计划,更让他在何进面前也显得失算无能。
    “自掘坟墓的东西!待巨鹿事了...哼!”袁绍心中已然给这两位“不识抬举”的同宗判了死刑。
    距离联军大营数里之外的一处平缓高地上,一支约二万人的军队列阵而立。
    军容肃穆,寂静无声。
    清一色的玄甲墨覆盖全身,在秋日的阳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泽,如同黑色的钢铁丛林。
    精良的制式装备一锋锐的长矛、厚实的塔盾、强弓劲弩上的寒光、以及特有的复合鳞甲—一无声地彰显著这支军队的强悍。
    战士们都覆著精铁面甲,只余一双双冰冷的眸子露在外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连战马都喷著鼻息安静佇立,唯有风吹过甲叶、旌旗时发出低沉的鸣咽。
    一股收敛到极致、却又让人心悸的铁血杀伐之气,如同沉睡的巨兽,在这片高地上瀰漫。
    这是山海领的脊樑,陆鸣最信任的利刃。
    他们在此,便是无声的威慑,是对界桥大营內可能发生的任何不测的最后保障。
    陆鸣站在阵前,玄袍墨氅被风拂动。
    他遥望著联军大营辕门处,看著公孙度和公孙瓚的兵马带起的烟尘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也看到了营內高处那些或明或暗注视过来的目光。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笑容里,有对何进、袁绍图谋落空的嘲讽,有对公孙兄弟自相残杀结局的瞭然,更有一种棋局过半、对手接连出错的从容与掌控感。
    辽东的这把火,终究如他所料,烧向了该烧的地方,而他山海领,已成功从泥潭中抽身。
    他收回目光,转身,望向身边与他並肩而立的青年將领。
    赵云已经换下了那身染血的破败白袍,穿上了一套山海领制式的玄色精甲,虽非量身定製,却也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如松,只是那张英挺的脸庞上,依旧残留著疲惫的痕跡和难以消散的悲愤底色。
    陆鸣抱拳,姿態郑重,声音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真诚,清晰地传入赵云耳中:“赵將军,辽东污垢已清,前路尽在脚下。观將军虎威,当展翅於九天,岂能困於浅滩?不知將军此后,志在何方?”
    他自光坦荡而热切地注视著赵云那双如冷星般的眸子:“我山海领虽非龙兴之地,却也求贤若渴。
    若將军有意,无论暂棲养伤,厉兵秣马以报血仇,抑或欲觅明主,重振龙胆之威...
    我陆鸣,及我山海上下,皆愿倾力相助,为將军提供一臂之力!此诺,重逾千钧!”
    此言既出,既是招揽,亦是承诺。
    將选择权,郑重地交到了这位刚刚洗刷冤屈、身负血仇的绝世虎將手中。
    高地上的风似乎也小了些,二万將士虽无声,却仿佛有股无形的意志在匯聚,等待著眼前这位白袍將军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