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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限制出境

    第295章 限制出境
    领头的海关官员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原貌,所以过来也不废话了,直接让人开箱检查货物的情况。
    这箱子装起来麻烦,卸下来更麻烦。
    眾人就都在旁边等著。
    今天机场地勤的小主管瑟瑟发抖中,额头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细汗。
    要死了。
    罗秉文的名头在埃及也是很响亮的,许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现代的油画大师,在全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家。
    他的新作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等著看,而这幅画却在自己工作的时间,被一个开运输车的司机给弄坏了。
    这位小主管不知道多少次的看了看货柜,心里祈祷著————別坏,別坏。
    只是撞了一个角,货柜有点变形,但整体看下来应该没有太大的伤害,而且这样的艺术品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保护措施。
    说不定真没坏!
    这时候货柜被打开了。
    罗秉文工作室,海关,画廊,保险方,四方人马都凑到前面去看。
    此刻,严谨的查验程序不仅是职责,更是釐清责任的关键。
    画廊的包装团队此刻也有点紧张了,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用微微发抖的手操作工具,一层层解除画箱复杂的锁扣和缓衝结构。
    每一个轻微的声响都牵动著现场所有人的神经,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当最后一层柔软的防尘內衬被小心翼翼掀开,《风蚀》那炽热、坚硬、仿佛凝聚了亘古时光的画面,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仓库冰冷的工业灯光下。
    剎那间。
    以这幅画为中心,在开画之前喧譁的人群几乎噤声。
    尤其是在现场的几个埃及人,他们的目光在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攫住了,脚步死死钉在原地。
    尤其是那几个过来检查的海关领导,他们脸上职业性的冷静和审视,如同遇热的蜡般迅速融化。
    现在,他们被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理解的困惑所取代。
    这是罗秉文的作品?
    真不是埃及艺术家的作品吗?而且这画可真像金字塔,但为什么没顶呢?而且也没有表现出金字塔那种严谨的结构。
    然而,这种困惑並未持续多久。
    一种更深层次的、几乎源自文化基因深处的悸动,被画作里表现出来的风格吸引了。
    他们的眼神从困惑变为震惊,再从震惊变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灼热。
    刚才下令开箱检查的海关领导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微微眯起眼,身体前倾,可能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但就在这个时候,欧月灵鬆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画没有损坏。”
    听到这句话,安盛艺术品保险公司的几个员工也是长舒一口气,看来他们保护得还是很到位的,即使货柜外壳都变形了,里面依旧丝毫无损。
    说不定,这场意外还能给他们保险公司扬一次名也说不一定。
    或许还能长期拿到罗秉文先生的订单。
    一个顶级画家对於艺术品保险公司的需求是很高的,尤其是一个海外的,还喜欢旅游的画家,罗秉文每创作完成一幅画,都要从世界各地送往他的画廊所在地。
    就像这次从埃及送到义大利。
    而那些送到义大利的作品,也会有各种合同送往各个地方,听说圣马可画廊还在准备罗秉文明年的巡迴画展。
    那大量的作品运转过程中就是一次大生意。
    几个保险员工彻底放下心来了。
    怎么关上了?
    赛义德皱了下眉,看著正在把这幅作品重新包裹起来的人,下意识的先要呵——————
    斥几句,没看到自己还在欣赏作品吗?
    他是海关的领导,后台也很硬。
    在这个地方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但本能告诉他,这只是別人的作品,他只是一个来看有没有闹出乱子的人,对拥有这幅画的人没有任何指手画脚的能力。
    啊,这到底是怎样一幅画啊!
    那画中的每一道笔触,都仿佛不是用画笔描绘,而是用刻刀凿击而成,充满了古埃及壁画与浮雕中那种古老的力量。
    那大片铺陈的暖金色,分明就是尼罗河西岸沙漠日落时分的样子!
    这哪里是一幅现代油画作品。
    这是一个画出了埃及艺术巔峰样子的作品。
    等这幅画被彻底重新包装好,他才对罗秉文的团队露出笑脸,走到欧月灵身边说道:“罗秉文先生的这幅作品真是画出了我们埃及的灵魂。”
    “啊?”
    欧月灵反应了一下才听懂。
    不过更疑惑了,海关来找她们聊天干什么?难道要和她道歉?这位领导也知道她们刚来埃及的时候被海关为难了吗?
    “额,你的讚赏我会转告我们老板的。”
    赛义德没说什么,甚至没对今天值班的小主管发脾气,微笑著走了。
    不过,他脸上的微笑在转身的瞬间便消失无踪。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机场安保中心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几个电话之后,海关的几位高层以及机场方面的负责人都匆匆赶了过来。
    这个房间里面,职位最大的是海关的副关长,等人到齐,他就问道:“赛义德,你说的是真的吗?有国宝被运输出境?”
    “对的。”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仔细的说不是以前的国宝,而是我们未来的国宝,你们应该知道画家罗秉文吧?”
    会议室里面有人知道,但更多的人並不清楚罗秉文是谁。
    又不在自己的圈子里面,他们也对油画不感兴趣,怎么可能知道罗秉文是谁?
    赛义德简单介绍了一下罗秉文。
    几分钟后,介绍完毕,他继续说道:“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新作描绘了一个荒芜地带的巨大山丘,这个山丘有点仿造我们金字塔的样子,整体看起来是三角形,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很震撼,觉得很埃及,这幅画给我的感觉是是我们国家所有的油画作品都不曾给我的感觉。”
    你说什么?
    你说的我们怎么听不懂哦。
    大家互相都看了看。
    赛义德到底是什么情况,觉得人家的作品画的好,有我们埃及的风格,就要把我们全部叫起来开个会?
    搞什么?
    赛义德当然也看到了其他人的疑惑。
    所以也不多解释什么了,只说:“这幅画很快会经过我们海关的最后检查,我觉得你们可以和我去看一看。”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有人觉得这件事就很不可理喻,人家一个现代画家带著自己的作品离开埃及,你召集海关目前所有的高层开会也就罢了,还要带他们去看画。
    他对油画一点兴趣没有。
    这位甚至觉得你赛义德不会是这什么罗秉文的粉丝吧?要带他们去参观你偶像的作品?你真是有毛病,大毛病。
    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比较忙,没空去看那什么画家的新作。
    赛义德说道:“晚上我请客,金字塔大街————”
    起身要走的那人立刻坐下。
    义不容辞啊朋友。
    一般的东西海关审核比较简单,但重要物品需要经过多次的检查。罗秉文这幅画的审核已经过了,现在要经过的是最后一次检查。
    检查后,这幅画就要上飞机了。
    本来都排队到了这幅画的位置,保险员工和圣马可画廊的人不厌其烦的给这幅画解开安全扣,准备在检查的时候完全解开。
    但负责检查的人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到旁边稍等一下。
    欧月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一跳。
    然后又跳,猛跳。
    哎呀,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马上都要上飞机了,难道是这架飞机要失事,我也要当死神来了的主角了?
    她走到圣马可画廊的肖恩面前说道:“肖恩先生,我们这一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意外?什么意外?”
    肖恩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並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有可能是和刚才的撞击有关,反正多等一会儿唄。
    所有的审核都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快,欧月灵就看到之前见过一面,还和她说过话的海关领导人过来了,还带来了几个人,然后才开始对这幅画进行最终检查。
    当画面被打开的瞬间,其他领导也瞪大了眼睛。
    赛义德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这幅画一会儿,心里对於这幅画的感觉更强烈了,问道:“你们————现在看到了吗?”
    刚才说要走的那位副关长表情凝重,点点头:“嗯,看到了,確实很震撼啊,不愧是真正的国际大艺术家,罗秉文名不虚传。幸好这幅画没有损坏,不然真是大麻烦。这事按意外事故处理,该赔偿赔偿,我们监管也有疏漏,需要向对方致歉————”
    “致歉?不!“赛义德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认为这幅画具有非凡的文化价值,可能需要启动特別评估程序。”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
    赛义德是个教徒。
    他觉得刚才的意外不是意外了,而是命运,命运让这幅画在外面,在他的面前出了一次事故,显露在了他的面前。
    听到赛义德的话,周围几个人都有些哑然。
    不是!
    你来真的啊?
    来的时候他们就有想过赛义德是不是想要搞这幅画,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这到底是国际上最顶级的艺术家在埃及创作出来的一幅作品。
    是新作,和他们半点关係没有。
    你说这句话,你想怎么办?
    年长的官员皱眉:“赛义德,我理解你对————额,对艺术的热爱,但这是国际知名画家的作品,手续齐全。隨意扣留会引发严重纠纷的。”
    “正因为是罗秉文的作品,才更需要慎重。”
    赛义德坚持道,“这幅画虽然描绘的是华夏地貌,但其艺术语言与古埃及美学有惊人的共鸣。我建议按程序暂缓放行,请文化部的专家前来评估。
    几位负责人面面相覷,他们理解了赛义德的激动,但————
    副关长也说道:“阿米拉刚才说得对,这幅画是罗秉文先生的私人作品,所有权清晰,出口文件齐全。我们以什么理由扣留呢?外交不是儿戏啊。”
    大家也从赛义德说的话里清醒过来。
    確实啊。
    他们没有理由啊。
    赛义德笑了一声,说道:“不不不,我们不是要扣留,罗秉文先生的这幅画一定是他的,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之前不也有一个案例吗?因为艺术品出了意外,所以要请专业人士对艺术品做出更全面的安全检查。”
    “嗯?”
    “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赛义德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对这幅画负责,虽然外观无损,但剧烈撞击可能造成內部框架或顏料的隱性损伤。我们需要专业评估才能確定保险责任。”
    这句话说得其他人不太懂了,但显然能看出,赛义德確实懂油画。
    他的意见確实能多留这幅画几天。
    “然后呢?我们这样有什么意义?”
    “当然,我们可以请开罗博物馆以及更多博物馆的专家们前来进行检测,至於几天之后————唉,我也没办法了,就看我们的博物馆能不能努力一点吧。”
    至於各大博物馆,甚至埃及的私人藏家没人能打动罗秉文。
    那他能怎么办呢?
    只能按照流程,放这幅画出去了。
    这个提议不错。
    扣留只是为了做出更专业的评估,这是是为了保护艺术品,也更表现他们海关做事认真负责的態度。
    而且有很高的可行性。
    他巧妙地在法律、情感和实务之间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平衡点。
    会议室里的眾人眼神闪烁起来。
    这可是罗秉文的作品,如果能將这样一幅註定会引起世界瞩目的画作留在埃及,对於提升国家文化形象、甚至带动旅游,都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埃及海关的领导都在这里,很快,一份“高端艺术品损失需重新评估”的展缓登机令被迅速签发。
    刚刚鬆了一口气的欧月灵和保险公司代表,愕然地接到了画作被暂扣的通知,其他人还好,保险公司的脸都绿了。
    不是?
    你们有病啊!
    而海关联繫到各大博物馆专家们,已经带著专业的修復专家”前往了开罗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