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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以后要多疼我。

    墙上时钟静静地走着,握她手腕的力道无比温柔,药油被指腹摩擦得滚烫,好像要将皮肤烧灼起来。
    而这些她全感觉不到,一直望着男人的脸。
    祁景之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出声:“看什么?”
    “想你刚见到我的时候。”顾鸢轻声调侃,“这么多年,你不会光练习撒谎了吧?”
    记忆中那些强装冷漠的话语,顷刻在心里凿了个洞。
    祁景之垂眸,指腹悠然拂过她手腕的淤青,飘飘然一句:“你倒是还嫩得跟十六七岁一样,碰一碰就有痕迹。”
    说着他抬眸看过来,唇角懒散地勾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锁骨上露出的吻痕。
    窘迫脸热的变成了她。
    男人笑着继续为她按揉淤青,等药油充分吸收后,捋好袖子,把人抱怀里。
    顾鸢能感受到这个怀抱跟以往都不一样。
    “如果是以前,揍他一顿算便宜他。”祁景之握着妻子的手,嗓音微微泛冷意。
    顾鸢仰头蹭他颈窝:“现在是成熟的大人了哦。”
    男人被她调侃得一笑:“你工作上的事我不会插手,除非你主动要求。”
    随即一个深吻落在她唇上:“但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我怕我忍不住越界。”
    “知道了。”顾鸢搂紧他脖子,闭眼贴贴脸颊,嗓音柔软,“老公,这就是一个意外。”
    祁景之再亲一口:“在哄我?”
    她眨了眨眼:“不喜欢?”
    “喜欢。”他阖眸感受她的呼吸和香味,她哄他时唇间温暖的气流,压抑堆积了十年的感情,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埋藏的过去,终于能重见天光。
    他的手伸回兜里,顷刻间绕了一条银色链子,末端光泽闪烁的,是从她办公室抽屉寻到的尾戒。
    和她送他的玫瑰金尾戒一样做成了项链。
    顾鸢笑:“是情侣款吗?”
    “嗯。”项链吊坠滑到掌心,他低沉开口,“这戒指我戴了十年,原以为会永远戴着,直到我死。”
    顾鸢听到这个“死”字,心口不安地颤动。
    “现在这枚戒指,连同这十年的我,都交给你。”他把项链扣在她颈间,尾戒正垂在锁骨中央。
    这十年只与她相关,如今由这枚戒指,填补了他们失散的三千多个日夜。
    就好像从没分开过。
    顾鸢眼眶里再也蓄不住的热流,瞬间洇红了一圈。
    眼泪再由他吻去,呼吸交织,温柔缠绵地安抚。
    夜深了,他抱她回房睡觉。
    顾鸢挂在他脖子上:“祁景之,我问你个问题。”
    “嗯?”他用膝盖顶开房门。
    顾鸢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祁景之坐在床沿。
    她舍不得松开他手,黑暗中双眸痴痴地看着:“那次在医院开会,你到底看到我没?”
    怕他记不起是哪次,还想详细说明,不料男人笑了一声,反应比她想象的快:“你以为我为什么请客?”
    公司六周年,他原本没打算大肆宴请。
    不过是借口罢了。
    至于那天在医院见到她,头脑就空白了大半,没法亲自继续演示流程,那种糗事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睡吗?我走了?”他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顾鸢点点头,又摇头,看了眼门外洗手间:“你去洗澡吧。”
    男人轻笑:“不怕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忍着。”她难得黏人,“你抱我睡。”
    祁景之心都恨不得掏给她:“好,抱你。”
    洗完澡进屋前,严旭送的东西到了,他开门拿进来。
    就着床头台灯的光,顾鸢看到熟悉的包装盒:“这不是你妹多买的那个?”
    暖腹按摩腰带。
    记得两人在一起后她第一次来大姨妈,他就把这个留在玄关,后来被她寄回去还给他。
    男人一边拆包装,一边意有所指地瞄她一眼,没说话。
    顾鸢瞬间懂了,笑出声来:“祁景之,你不嘴硬会怎样啊?”
    明明是专程给她的,非说是妹妹剩下的,拣最难听的话膈应人。
    男人掀开被子,把东西往她腰上缠:“你和老相好背着我讲电话,我还得给你们拍手奏乐是吧?”
    “什么老相好?”顾鸢一脸懵。
    祁景之盯她几秒:“算了,当我没说。”
    顾鸢脑子一灵光,想起那天池靳予约她,哭笑不得:“早都解释清楚了,你还不翻篇?”
    “我要没翻篇,昱臻能拿下政府招标的项目?”男人嘴角轻扯,凉飕飕。
    也就是他不和妹夫争,否则两人高低都得脱层皮。如果池靳予真和顾鸢有过什么,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不能让那厮舒坦。
    祁景之这人醋劲是真大,如今她明显体会到了。
    过往大多是误解,她牵牵他的袖子哄:“老公。”
    “……”男人喉头一紧,默默咽了下嗓,才说:“没事儿别这么叫。”
    顾鸢“噗嗤”:“你之前不是总要我叫?”
    “没让你叫这么黏糊。”一开口他浑身都热了,恨不得把人压在身下一整宿,可她偏偏生理期。
    “嘁,要求真高。”顾鸢懒得搭理他,背过身。
    腰带加热后肚子暖暖的,还有轻柔的穴位按摩,极致的放松和困意一阵阵袭来。
    男人躺进被窝里抱住她,双手交握,脉搏相贴,仿佛心脏跳动的频率也串联起来。她从未如此幸福地入梦。
    *
    “亲爱的,这可是我三年来第一个长假。”
    “哦不不不,我找陆珩做什么?用你们中国话说,他现在是新婚燕尔,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他目前还没有孩子,但我过去打扰也不合适。”
    顾鸢无奈地接着越洋电话:“那你在中国待多久?”
    史密斯:“三个月,等参加完你的婚礼。”
    “三个月都在北京?”
    “当然不。”史密斯洋洋得意,“起码两个月,不然怎么够和你再续前缘?”
    “……”沙发那头办公的男人沉脸瞥过来。
    顾鸢憋着笑:“我老公听着呢。”
    史密斯:“我正好也想会会他。”
    顾鸢生怕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惹毛大醋缸,连忙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到?”
    “下周五,记得隆重地来接我。”
    顾鸢摇了摇头,挂断。
    祁玥今天约了婚纱设计师给她量尺寸,两人吃过早饭便去龙湖山庄。
    一回生二回熟,顾鸢不再拘谨,虽然看着南俊良依然会有点不自在。
    但公公亲手沏了壶茶,递过来时嘱咐她,小心烫。
    顾鸢平时喝咖啡更多,很少喝茶,尝完一顿夸,小老头嘴角难掩地往上弯。
    后来祁玥牵着她去衣帽间量尺寸,小声说:“男人不管年轻时多风光无两,越老性子越像个小孩儿,在家人面前犯了错,总是别别扭扭的,又拉不下面子赔不是。”
    顾鸢知道她指的是南俊良,笑了笑,没好搭腔。
    “今天你来,他才动了他最宝贝的武夷山大红袍,平时一丝儿都舍不得给人喝。”
    顾鸢不太研究茶,但在顾子平身边多少耳濡目染,庆幸自己夸了那茶好喝。
    其实不是她喜欢的口味。
    意大利设计师为顾鸢量了尺寸,再次确定她要的婚纱款式,又问要不要给新郎量。
    祁玥把儿子叫进来:“顺便量一下吧。”
    设计师问他喜欢什么款式的西装礼服。
    祁景之没接助手递来的图册:“和她的婚纱配就行。”
    祁玥坐在沙发上休息,隔着好几米都被波及到,起了身鸡皮疙瘩,连忙给女儿发微信复述。
    【真是活久见。】
    【你哥这辈子还有甘心当绿叶的时候。】
    祁景之和池靳予是两个极端,他的骚包在圈内有目共睹。南惜当初为池靳予扫空他的衣帽间,美其名曰“劫富济贫”。
    在审美和衣品上,他从未失误,也不容任何人质疑。
    要搁以前,他才不会管别人死活,选最贵的,最帅的,最有格调的,他的现身必须是全场焦点,每次出席重要场合的西装穿搭都会被时尚杂志录入刊登。
    南惜:【他现在是被爱情冲昏头,哪有理智可言。】
    【三十岁的老男人,这么随随便便,也不怕嫂子嫌弃他。】
    【妈咪回头把图册给我。】
    祁玥:【ok,那拜托你了。】
    【好好选,千万不要让你嫂子觉得你哥太丑,配不上她,婚礼当天后悔了。】
    【愁死人了这孩子。】
    南惜发来两只猫咪抱头安慰的表情包。
    果然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顾鸢和祁景之在龙湖山庄吃完晚餐,才离开。
    南俊良差人把家里所有的武夷山大红袍全装起来,放到车上。
    顾鸢受宠若惊,实在接不下这沉甸甸的友好。
    “喜欢就拿回去喝。”南俊良看着她,又看了眼祁景之,“还想要什么茶叶,尽管和景之说,告诉你伯母也行,我都能弄到。”
    “好的,谢谢伯父。”她也没矫情,大方道谢。
    虽然她真没喝茶的习惯,但爸爸喜欢。
    车子驶离山庄,祁景之终于得空处理公司邮件,顾鸢脱了鞋,盘腿窝在宽敞座椅里玩手机。
    家庭群里,顾子平@丁敏惠,问她几点打完麻将。
    小老头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不甘和寂寞。
    顾鸢@她爸:【公公送了十多斤武夷山大红袍,改天给您带来。】
    顾子平:【……十多斤?你搞错没?】
    顾鸢:【没啊。】
    【我大致拎了下,应该不止十斤。】
    比她常买的十斤装大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