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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飞鹰传书

    圣旨下达到工部的时候,整个衙门里,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工部尚书裴矩,年过五旬,两鬢斑白。
    他捏著那捲明黄的丝帛,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让工部上下,听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国子监司业调遣。
    还要修什么闻所未闻的“水泥路”。
    这道旨意,在裴矩看来,不是恩赏,是羞辱。
    堂下,工部的十几名官员,一个个低著头,神色各异。
    有人不忿,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是在观望。
    他们都是在官场里浸淫多年的老油条。
    圣旨是圣旨。
    事情要怎么做,却有的是门道。
    “都听明白了?”
    裴矩放下圣旨,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他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情绪。
    “明白了。”
    堂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
    裴矩没有再说话,官署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
    半个时辰后,林墨踏入了工部的大门。
    他没有穿那身惹眼的司业官服,只是一身寻常的青色长衫。
    一个主事慢吞吞地迎了上来,脸上没有半分热情。
    “林大人,这边请。”
    他將林墨引到一间偏僻的屋子。
    屋子里积著一层薄灰,案几上连笔墨都无。
    这是下马威。
    林墨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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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袖子捲起来,自己动手擦拭桌椅。
    那主事站在门口,看著这一幕,嘴角撇了撇,转身走了。
    林墨也不催促,就那么安静地坐著。
    他知道,有些人,不把他们打疼,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一炷香后。
    林墨走出了那间小屋,径直走向工部的正堂。
    裴矩正与几名同僚议事。
    看到林墨进来,他眼皮都未抬一下。
    “林大人不在自己的官署待著,来我工部有何贵干。”
    一个员外郎阴阳怪气地开口。
    林墨將一份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清单,放在了裴矩的桌上。
    “奉陛下旨意,修建水泥路与高墙,这是所需的人手与物料清单。”
    裴矩的视线,终於从茶杯移到了那张纸上。
    他只扫了一眼,便將其推到一旁。
    “林大人,你这清单上的东西,怕是不好办啊。”
    裴矩慢悠悠地说道。
    “长安附近,所有的官窑,都在为宫里烧制琉璃瓦,抽不出人手。”
    “你这要的石灰石、黏土,数量巨大,转运不易,府库里也没有这么多閒钱。”
    “还有这匠人,更是个大问题。你这图纸画得奇形怪状,老夫活了五十载,从未见过,怕是没人会造。”
    他每说一句,旁边的官员就附和地点点头。
    “尚书大人说的是。”
    “是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国库空虚,当以节俭为上。”
    整个正堂,变成了一场针对林墨的批斗会。
    他们用最熟练的官场话术,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这张网,叫“规矩”,叫“流程”,叫“困难”。
    林墨听著他们的表演,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
    他才从袖中,又取出一本册子。
    这本册子,比刚才那张清单,要厚得多。
    他將册子,翻开到其中一页,同样放在了裴矩面前。
    “裴尚书。”
    林墨的声音很平静。
    “这是工部去年冬月,修缮大明宫含元殿的用料帐目。”
    裴矩的眉头,皱了起来。
    “册载,调用民夫三千人,耗时两月。採买青石五百方,楠木三百根。”
    林墨的手指,点在帐册上一个数字上。
    “可我查过司农寺的支调记录,以及京兆府的徭役档案。”
    “去年冬月,大雪封路,徭役停了半个月。”
    “含元殿修缮所用的青石,並非採买,而是直接取自城西的旧採石场,並无开支。”
    “至於那三百根楠木,更是子虚乌有,修缮用的,是前年修宫殿剩下的旧料。”
    林墨每说一个字,裴矩的脸色,就白一分。
    堂內其他官员的脸上,也开始冒汗。
    他们看向林墨,像是看到了鬼。
    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陈年旧帐,做得天衣无缝,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三千民夫,只用了一千五。五百方青石,分文未。三百根楠木,全是旧料。”
    林墨合上帐册。
    他抬起头,环视一周。
    所有与他对视的官员,都下意识地避开了。
    “诸位大人,告诉我。”
    “这些多出来的钱粮,和人手,去哪了?”
    “还是说,诸位大人觉得,这点小事,需要我拿著这本帐册,去御史台,或者直接去甘露殿,问问陛下?”
    “轰。”
    这句话,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炸开。
    威胁。
    这是最直接,最赤裸的威胁。
    他不是来跟他们讲道理的。
    他是来掀桌子的。
    裴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想发作,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本帐册上写的,都是事实。
    是他们这个利益集团,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被一个外人,血淋淋地撕开,摊在了桌面上。
    “林大人。”
    裴矩的声音,乾涩无比。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林墨將那份物料清单,重新推到裴矩面前。
    “我只要我清单上的东西。”
    “明天日出之前,我要在城西的工地上,看到第一批物料和人手。”
    “若是看不到……”
    林墨没有说下去。
    但他那平静的姿態,比任何狠话都更有分量。
    “还有。”
    他指著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员外郎。
    “这位大人,我看他精力很充沛,就由他,去负责监工吧。”
    “什么时候路修好了,他什么时候再回衙门喝茶。”
    那员外郎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去工地监工。
    风吹日晒,吃住都在野外,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求助地看向裴矩。
    裴矩却闭上了眼睛,像是没看见。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林墨办完事,转身就走。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
    “对了,裴尚书。”
    “我这个人,没什么別的本事。”
    “就是算帐,还算得快了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部官署。
    留下满屋子的人,面如死灰。
    长安城的阳光,正好。
    林墨走出工部衙门,眯了眯眼。
    宋三的身影,从街角的一棵槐树后闪出,跟了上来。
    “大人,他们……”
    “会很听话的。”
    林墨打断了他的话。
    “通知我们自己的人,准备开工。”
    “我要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看。”
    “什么,叫他妈的,基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