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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今可使邢道荣苦肉!

    第362章 今可使邢道荣苦肉!
    自此纪灵率三千人,一战破关羽万人大军,追杀千里,又大破曹军十万,將曹军后军杀得一片火海,烧毁、抢掠大量辐重,救出百姓无数。
    经此一役,南阳纪灵,天下无敌,无双神將,威震寰宇!
    苍生敬之如敬神!
    当消息传至袁术处,群臣无不对纪灵战绩,敬而畏之。
    唯独袁术则不然。
    惊闻曹操此等虐民之举,汉王怎不泪下?
    “曹贼暴虐无道,不杀不足以平民怨!”
    汉王恨而拔剑曰:“朕誓诛曹贼,匡扶汉室!
    诸君可愿助我者?”
    群臣万军无不动容,二十万人齐拔剑,指天而誓曰:“匡扶汉室,万死不辞!”
    汉王遂率诸军,紧追曹军不止。
    是日也,曹操见袁术追至后军,復命魏延挡之。
    魏延会意,復射火箭於己方辐重,一时间大小辐重之车连绵火海,百姓哀嚎声闻於天。
    袁术大军虽眾却每每因火海阻隔,多忙救援百姓之事,而被拖住步伐。
    诸將諫术曰:“今贼奔逃,以此火攻为计,每追到时,必以火势隔绝,用民夫为盾,则我军虽眾,也难追剿。”
    “正是此理,吾王何不以追討曹贼为重,曹贼若死,百姓自当解救。
    如此追一阵,救一阵,曹贼渐渐率脱百姓负累,行军速度日渐加快,而我军救济百姓越多,负累越重,行军越慢,恐將为曹操逃脱,悔之晚矣。”
    “望王上以大局为重,以国事为重,当务之急,必以剿除曹贼,营救天子为首要。
    些许百姓,何足顾惜?
    將若曹贼死而天子归,九州定而天下平,苍生万民亦为之得救。
    与这亿兆黎庶相比,区区十余万民夫,死又何妨?”
    闻听眾人之劝,袁术幽幽一嘆。
    “曹贼暴虐,朕以仁;曹贼害民,朕以救;曹贼挟天子而令诸侯,朕以汉王之身而匡大义。
    此所以曹贼屡战屡败,仓皇如丧家之犬,而朕百战百胜,富有天下者。
    胡为不救乎?
    苍生皆朕子民,万姓皆朕义子,此所以苍生万姓信黄天而得太平者。
    今若弃之,万民何以信黄天太平耶?”
    对於袁术来说,这些民夫那还是百姓吗?那妥妥的就是太平教虔诚信徒。
    此番救他们於火海,將来还不狂热的信仰太平教?
    而十余万人皆有亲朋好友,又会辐射更多的人。
    届时亲朋再传亲朋,好友再传好友,当黄天太平的旗帜插遍九州万方,苍生万民皆祈黄天以救世之时。
    什么曹操、袁绍?有的人活著,其实已经死了,不过家中枯骨而已。
    而眼前这十余万民夫,便是黄天太平教扎根中原的信眾基础。
    胡为不救乎!
    见群臣似还有话说,袁术轻笑谓之曰:“无妨!
    適逢今闻曹操所以仓皇而逃者,乃因袁绍已自北方南下,欲窃朕之胜利果实,爭夺中原之地。
    朕与眾將士,捨命挣来的战果,岂容他人凯覦?
    纪灵何在?”
    “末將在!”
    纪灵忙挺身出列,拱手待命。
    “今命你率三千重甲骑军,並十万人入主洛阳,抢占司隶之地,镇守防备,以免诸郡县为袁绍窃取。
    另將此番我等所救之民眾,就近於洛阳附近安顿,租其土地,以作耕种。”
    “末將领命!”
    袁术頷首又吩咐曰:“杨弘、陆逊、许褚、太史慈、陈到、徐盛、周泰何在?”
    眾人上前答曰:“吾等在此!”
    袁术遂命之曰:“杨弘,命汝辅佐纪灵安定民生,治理收復之地。
    陆逊命汝为军师,辖制三军,统帅诸將,以谋破绍之策。
    许褚、太史慈、陈到、徐盛、周泰,命汝等各领兵马,相助纪灵,尽吞司隶之地,定鼎中原。”
    诸將无不躬身奉命。
    於是袁术大军两分,一方十万人,由纪灵统帅,夺洛阳以吞司隶,守中原而阻袁绍。
    另一方约莫八万人,由袁术亲自统领,摩下镇北將军夏侯惇,镇北副將夏侯渊,镇东將军乐进,镇西將军李典,並孙策、周瑜、贾詡、庞统等人,继续追逐曹操的四万余人。
    於是乎,曹军逃之愈急,袁军追之愈甚,每临近追上,曹操便舍后军輜重与民夫焚之,以阻袁术。
    汉王悲天悯人,自以万民为重,每每全力相救,而拖慢行程。
    如此曹操名声愈臭,声名狼藉,而汉王名声越盛,仁义之名,遍诸四野。
    与此同时,就在曹操、袁术一追一逃之时,不远处的武关曹军,也已弃关而逃。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自张绣匯合邢道荣、蔡瑁等將,令荆州兵团来攻武关,本欲大显身手,以彰义子之名,来年也可博更高的天罡星位。
    可谁想到他这里跃跃欲试,恨不能与敌一战。
    却迎面撞上了武关的曹仁,只一味固守城池,无论怎么骂战,也不肯出来。
    而强行攻城,他也並非没有试过,偏偏荆州兵团,战力一言难尽,各个以惜身保命为要,跟义父麾下的淮南子弟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可见兵熊熊一个,將熊熊一窝,有邢道荣这样的荆州上將军,就会有这样的荆州兵。
    而曹仁又极擅长守御,武关之上,虽只三万曹军,却被他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张绣虽每日骂阵攻城,却始终难有建树。
    眼见辕关传来的军情消息,不是吕布中伏,死伤不计其数,逃回琅琊,便是夏侯渊率军投诚,已为伐曹大將。
    反观自己这呢?打武关打得雷打不动,明日復明日。
    怎不叫张绣为之心急?
    若是届时辕关都被打下来了,而自己依旧被阻隔在武关之外,毫无进展。
    又叫他张绣,有何面目再见汉王,又如何面对义父將整个荆州兵团交给自己,以寄託的信任与厚望呢?
    张绣催之愈急,而城上曹仁守之愈稳,丝毫破绽不露,使张绣虽有十万大军,却为关隘所阻,徒呼奈何?
    是日也,张绣问计於群贤,言说曹仁坚守,而武关难破之事。
    “诸君,义父將击破武关的重任交託给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
    但眼下曹仁严防死守,根本不给我们可乘之机,如之奈何?
    若汉王破辕关而入主洛阳,迎天子以控司隶之地,而我们却仍在武关之外,等待著义父派兵来助,恐为天下笑。
    到那时不仅绣会令义父失望,诸位又何尝不是有负於汉王重託,而失去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张绣言辞恳切,迫之曰:“诸公若有良谋,何不献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將目光放在军师蒯越身上,张绣亦向他望来。
    “军师若有良谋,何不教我?”
    蒯越:
    ”
    ”
    他苦笑一声,答之曰:“今曹仁甘当缩头乌龟,不为外物所扰,率三万精锐死守武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关在人在,关亡人亡,麾下无有不信服他的。
    曹军在他的指挥中上下一心,眾志成城,且曹仁熟读兵书,深諳兵法,排兵布阵,一丝不苟。
    现在除非是耗尽他关中粮草,又或是用数倍的兵力攻城,日夜不休,不计消耗,將他彻底拖垮,否则实在是难以强行攻破。”
    张绣闻言皱了皱眉,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若是这等笨办法,何用军师出谋,他自己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无论是拖延日久,还是兵力消耗过大,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凡事最怕对比,若是辕关那几乎没怎么损耗兵马,轻易就攻破了关隘。
    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看著呢,这两相对比之下,他张绣来年別说在凌烟阁星位上更进一步,怕是要连汉王义子的地位都要不保。
    是故,他眸光冷冷盯著蒯越,逼视之。
    “蒯先生,汝之智谋,名称荆州,常以机辨过人,传之名士。
    怎么今日,绣只是要你出谋划策,想出一个攻破武关的办法来,你就百般推脱,只说些眾所周知的无用计策。
    汝是在轻视我吗?”
    没等蒯越答话,张绣已抢声逼之曰:“吾乃汉王义子,四世三公。
    今奉汉王詔命,率汝等共破武关,匡扶汉室,营救天子!
    蒯越,我且问你。
    汝以我为轻贱,遂不与我谋乎?”
    蒯越:“???”
    不是,我就倒倒苦水,你怎么要往杀我头上就招呼来了?
    轻视你?认为你张绣轻贱?
    你可是汉王义子啊!谁敢轻视你?
    別说汉王了,就是其他那一位位汉王义子因此而对我不喜,我也承受不起。
    我那是不肯为你出谋划策吗?
    还不是曹仁这块骨头太难啃,无从下嘴嘛,纵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但张绣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蒯越自也没办法再推脱。
    哪怕搜肠刮肚也只能给他想出一个姑且能看得过去的计策来,以应付眼下。
    蒯越略一思谋,遂出言道。
    “曹仁今若始终躲在武关不出,那么无论是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將军若实在想要攻破武关,或可行诱敌之计。”
    张绣闻言眼前一亮,催问之。
    “今何以诱敌?军师还不速速道来。”
    蒯越捻须而笑,为之娓娓道来。
    “或可使苦肉计!
    將军自恃汉王义子身份,对诸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邢道荣將军因此心生不满,暗自抱怨了几句,不想却被小人通报给了將军得知。
    將军大怒,当眾鞭笞了他,以做效尤。
    邢道荣將军自詡为汉王立功无数,若无有他,汉王何能得到荆州?
    不想最终却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不仅没有得到汉王义子的身份,反而还被你这个汉王义子,当眾鞭笞侮辱。
    遂心存怨恨,使人暗送通曹书信入武关,想要暗中投靠曹仁,里应外合,临阵倒戈,以立不世之功!”
    蒯越本来只想隨便出个计策,应付当前危机,不想越说越觉得有理,自以为得计,乃笑谓眾人曰:“將军若以此里应外合,大破我军的机会为诱,曹仁怎不中计?
    届时只要將他引出武关,我们在配合邢道荣將军临阵倒戈再倒戈。
    何愁不能將之一网打尽,先破武关,以得泼天之功?”
    邢道荣:“???”
    此时哪有人理会邢道荣的想法,张绣闻听此计,深以为然,只疑虑曰:“若曹仁不信,何如?”
    蒯越理正词严,“若说旁人会临阵倒戈,曹仁或许不信。
    但若说邢道荣將军会临阵倒戈,曹仁又岂能不信?”
    邢道荣:
    ”
    ”
    张绣亦觉有理,遂决定按此计策行事,乃谓邢道荣曰:“邢將军此番委屈你了,但此计非你不可,舍你不行。
    邢將军但请放心,此计功成之日,武关攻破之时,我必將你的功绩,如数上报义父,亲自为你请功。”
    邢道荣苦笑一声,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欣然领命。
    “末將邢道荣,谨奉將令!”
    由是张绣军中又是內部闹矛盾,又是鞭答邢道荣,搞得人心惶惶,一副即將自相內乱的景象。
    又故意放鬆警惕,让曹军的暗子能將消息通传回去,供曹仁得知。
    不日,当计划一切顺利,邢道荣言辞恳切的通曹书信,放在曹仁面前时,曹营诸將无不欢心鼓舞。
    曹洪兴奋的拍案而起,“此天助我也!
    邢道荣久负盛名,在荆州为第一大將,荆州诸將没有人不是他好友的。
    今张绣虽奉袁术之命,统帅十万荆州兵团,然而这十万人中又有多少,是邢道荣故交旧部,犹未可知!
    更听闻荆州蔡瑁是邢道荣的生死兄弟,邢道荣若临阵倒戈,蔡瑁岂能独善其身?
    此番若得邢道荣相助,与我们里应外合。破关外袁军,岂非易如反掌?
    若能一战尽灭袁术十万兵力,想来曹公所面临的压力也会减轻许多。”
    曹洪自顾自说著,见曹仁久久不语,乃诧异之。
    “此天赐良机也!
    相助曹公,成就大业,就在今日。
    子孝,你还在迟疑什么的呢?”
    然而曹仁对此,却摇了摇头。
    “曹公命我无论如何,也得为他守住武关。
    而非命我,为他大破关外袁军。
    今为大破袁军的机会,而置武关於危险之中。
    庸碌者谋之,而智者不取也!”
    曹洪:“???”
    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