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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锦绣阁

    金陵城最负盛名的锦绣阁,又一次迎来了它最豪横的贵客。
    掌柜的远远瞧见那顶熟悉的软轿在门口停下,立刻再次堆起十二万分諂媚的笑容,躬著腰小跑著迎了出去:“哎哟!谢大小姐您来了!快请快请!今儿个可巧,刚到了一批新贡的料子...”
    谢桑寧搭著如春的手,仪態万方地下了轿,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嗯”了一声。
    她身后的谢如宝,则像只初次进城的小土包子,看著锦绣阁,眼睛都直了,小嘴微张,满是惊嘆。
    “给她。”谢桑寧纤纤玉指朝著谢如宝一点,对掌柜吩咐道,“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配两身冬装,料子要最好的,做工要最精细的。顏色...”
    她挑剔地扫了一眼谢如宝:“別整那些腌臢的鹅黄湖绿,俗气!要清雅些,衬她这...还算白净的皮子。还有头面首饰,挑几套时兴的,別拿那些破烂货糊弄人。”
    “是是是!大小姐您放心!包在小人身上!保准把这位小姐打扮得跟仙子似的!”
    掌柜的点头哈腰,立刻招呼店里最伶俐的绣娘和丫鬟过来伺候。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谢如宝感觉自己像在做一场美梦。
    她被一群巧手的丫鬟婆子围著量体裁衣。
    谢桑寧则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著新沏的茶,时不时投来挑剔的一瞥。
    “外罩用那匹月影白的浮光锦,滚银线缠枝莲的边。”
    “髮簪不要金的,俗。用那羊脂白玉的。”
    “耳坠子...就那对东珠的吧,小是小了点,勉强配她这身量。”
    谢桑寧的声音不高,但每选一样,掌柜的心就抽一下,那可都是压箱底的尖货,价格能嚇死个人!
    掌柜的脸上越来越灿烂。
    谢如宝则全程处於一种晕乎乎的、幸福的眩晕状態。
    她看著镜子里那个脱胎换骨般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
    “脖子挺直点,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笑,对,就这样,別傻愣著,显得更蠢了。”
    谢如宝现在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
    她看著谢桑寧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亮晶晶的。
    当谢桑寧眼皮都不眨地付了钱,谢如宝心里的小算盘也飞快地拨动起来:桑寧姐姐对我这么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要送她礼物!
    送什么好呢?对了!爹爹书房里供著的那方前朝的古砚!
    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爹爹平时摸都不让人摸!
    我...我悄悄偷来!桑寧姐姐喜欢这些雅致东西,肯定喜欢!就这么办!
    两个焕然一新的人儿走出锦绣阁。
    谢如宝穿著簇新的月白浮光锦斗篷,领口一圈雪白的风毛衬得她小脸娇俏,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桑寧身侧,嘰嘰喳喳地说著话,像只快乐的小云雀。
    “桑寧姐姐,你看这人儿多好看!”
    “桑寧姐姐,那家胭脂铺子听说...”
    “桑寧姐姐...”
    谢桑寧面上依旧是一副“你很吵”的嫌弃表情,步伐却並未加快,任由她跟著。
    偶尔被吵烦了,便丟过去一个凉颼颼的眼刀,换来谢如宝一个俏皮的吐舌和瞬间的安静,但没过一会儿,小麻雀又欢快地叫起来。
    二人正走过城中最为热闹的大街,准备去最有名的点心铺子买些新出的栗子糕,却被路边几个茶摊上的议论打断了。
    “...听说了吗?松涛茶楼新排的那出戏?”
    “嗨,昨儿个去听了!好傢伙,真敢编啊!那戏里的武学世家嫡长子,夜里怕黑不敢独睡,快二十了还要小廝陪著...”
    “可不是嘛!这编排的...我怎么听著那么像...”
    “嘘!小点声儿!你不要命了!”
    “像谁啊?快说说!”
    “还能有谁?谢大將军那位嫡长子唄!听说他就跟那戏里唱的一样,你们说,將军府的结局也会这样吗...”
    “我看也差不多了...真是可惜了谢大將军。”
    议论声虽刻意压低了,却还是清晰地飘进了谢桑寧和谢如宝的耳中。
    谢如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看向谢桑寧。
    只见谢桑寧的脚步倏地停住,凤眸骤然结冰!
    她微微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几个正说得唾沫横飞的茶客被她冰冷的视线一扫,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訕訕地闭了嘴。
    “桑寧姐姐...”谢如宝担忧地小声唤道,她能感觉到身边人压抑的怒火。
    谢桑寧不语,只抬步朝著茶楼走去,谢如宝立马跟上。
    二人到了茶楼,掌柜的看见谢桑寧便嚇了一跳。
    连忙上前招呼。
    “谢大小姐,今日什么风给您吹来了?”
    谢桑寧並不搭理,径直上了二楼,跑堂的立马跟上。
    包间里,她点了那出新戏,跑堂的倒茶的手都抖了抖。
    如夏立马呵斥道:“茶都倒不稳就滚出去!赶紧的把戏抬上来!”
    “是!是!”
    谢桑寧端坐在木椅上,面前摆放著精致的茶点,她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谢如宝小心翼翼地挨著她坐下,大气不敢出!
    丝竹声起,帷幕拉开。
    谢桑寧面无表情地看著。
    看著戏台上那个锦衣华服、眼神飘忽的“嫡长子”,听著他唱“夜来怕听更鼓响,烛影摇红心也慌,离了奴僕难成眠”。
    看著他在帮閒的簇拥下斗鸡走狗、挥霍无度;看著他在老侯爷战死后灵堂失仪、砸毁灵位;看著他最终在熊熊烈焰中与百年基业同归於尽...
    每一个情节,每一个唱词,都在直指谢桑玉!
    台下看客或有唏嘘,或有鄙夷,甚至有人低声议论:“嘖,听著怎么像...那位?”
    “慎言!不过...是有点...”
    谢桑寧面上沉静如水,甚至唇角还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出闹剧。
    只有坐在她身侧的谢如宝,能清晰地感觉杀意!
    当最后那句“劝君莫学紈絝子,守业更比创业难”的合唱落下帷幕,满堂喝彩,谢桑寧缓缓站起身。
    她微微侧首,凤眸缓缓扫过整个戏台。
    “如夏,赏。这戏班,唱得真好。”
    如夏立刻会意,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哐当”一声,扔在托盘里。
    “谢...谢大小姐赏!”
    跑堂的被这阵势和谢桑寧的目光嚇得腿软,声音都变了调。
    谢桑寧不再看任何人。
    她拢了拢狐裘转身,步履从容,径直朝楼下走去。
    谢如宝连忙小跑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