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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好,咱给你演一场剥皮大戏!【求月票】

    第257章 好,咱给你演一场剥皮大戏!【求月票】
    华盖殿內,一片狼藉。
    即使蒋已经马不停蹄的前去传旨了,老朱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那双曾让无数功臣勛贵胆寒的眼眸中,此刻燃烧著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张飆接连遇刺,这不仅仅是对钦差的袭击,更是对他朱元璋皇权的公然挑衅,是在打他这个开国皇帝的脸。
    “反了!真的是反了!”
    老朱低吼著,如同被困的雄狮,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压让殿內侍立的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云明强忍著心悸,小心翼翼地爬上前:“皇爷,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
    ”
    “息怒?你让咱怎么息怒?!”
    老朱猛地转头瞪向他,眼神骇人:“张飆那小子,是混帐!是疯子!可他是在为咱办事!是在挖大明的蛀虫!
    ”
    “一次刺杀,咱可以当他们狗急跳墙了,两次刺杀,这算什么?真当咱不敢动他们?!”
    “还是他们以为,咱老了,咱不行了,谁都可以欺辱了?!”
    说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却更加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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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被踢翻的御案前,俯身从散落的奏章中捡起一份。
    正是之前关於张飆在饶州卫查获军械案的捷报。
    “好!很好!!”
    老朱看著那份捷报,声音如同寒冰:“查完九江卫,在驛馆被刺杀,查到饶州卫,在黑风坳埋伏刺杀!这是怕他查到更多?!怕牵扯出那位幕后黑手是吗?!”
    他直起身,对云明厉声道:“更衣!备驾奉天殿!”
    “喏!”
    云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招呼宫人上前为老朱更换朝服。
    片刻之后,老朱身著十二章纹袞服,头戴翼善冠,面色阴沉如水,大步走出华盖殿。
    龙輦早已备好,但他看都没看,直接迈开步子,朝著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云明和一眾侍卫、仪仗连忙小跑著跟上。
    夜色中的紫禁城,因为皇帝突如其来的震怒而变得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奉天殿。
    得到紧急通知的文武百官,仓促赶来,脸上大多带著茫然与一丝不安。
    【深夜急召,必有大事发生。】
    当看到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铁青、眼神如同万年寒冰的老朱时,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
    老朱没有让官员们按班次站好,他甚至没有让他们起身,就这么让他们跪在
    冰冷的金砖地上。
    整个奉天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皇帝粗重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的啪声。
    良久,老朱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都来了?”
    无人敢应。
    老朱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头,从文官集团到勛贵武將,一个都没放过。
    “咱问你们,这大明的天,是不是要翻天了?!”
    依旧无人敢回答,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说话!”
    老朱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殿似乎都晃了晃。
    “臣等惶恐!”
    文武们嚇得齐声伏地。
    “惶恐?”
    老朱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陛,来到文武面前,声音如同从九幽传来:“咱看你们不是惶恐,是心里有鬼!”
    “蒋瓛!”
    老朱冷不防地喊了一句。
    “卑职在!”
    蒋立刻进来领命。
    却听老朱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把张飆他们的事,原原本本,给咱,也给诸位爱卿,都说清楚!一个字都不许漏!”
    “是!”
    蒋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此刻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但他还是强行稳住心神,將张飆、宋忠等人查案的经过,清晰而冷峻地稟报出来:
    从张飆突击检查九江卫,到顺藤摸瓜查到饶州卫.
    从耿忠被当眾揭穿,到被幕后黑手灭口於大庭广眾之下..
    从宋忠心腹孙百户的背叛,到其提前安排妻小溺水”逃亡..
    从蓝龙被废、证据被焚,到张飆等人在黑风坳遭遇精心埋伏的刺杀,下落不明..
    蒋瓛的敘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但每一个细节都如同重锤,狼狠砸在奉天殿每一个人的心上。
    当听到耿忠作为卫所指挥使,竟参与如此巨量的军械贪腐,甚至可能涉及养寇自重”时,那些兵部官员和五军都督府勛贵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当听到宋忠视为心腹的孙百户竟然背叛,並且早有预谋地安排家小潜逃时,蓝玉的拳头骤然握紧,额角青筋暴起,这就是害了他义子的同谋。
    当听到张飆等人九死一生查案,接连被逼入绝境,最终遭遇不明身份的悍匪刺杀时,老朱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哈哈哈——!”
    最终,老朱不由得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咱的大明,真是人才辈出啊!指挥使是蛀虫!百户是叛徒!查案的钦差被追杀得下落不明!这还是不是大明的疆土?!”
    “这朝廷,还是不是咱朱元璋的朝廷?!”
    他猛地指著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你们都听到了?!这就是咱派去查案的人遇到的事!这就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
    他的目光首先刺向兵部官员:“兵部!军械流失如此严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眼睛都瞎了吗?!”
    说完,他又走到最前面的几个国公、尚书面前,弯下腰,几乎是对著他们的脸低吼道:“咱派出去的钦差!手持咱的圣旨!代表的是咱朱元璋!代表的是大明的皇权!”
    “他在九江卫,查到了军械贪腐案,又在饶州卫,查到了养寇自重”的大案!立了大功!”
    “可结果呢?刚查完九江卫,就被死士刺杀。刚查到饶州卫,指挥使就被灭口,转头在黑风坳,又被人埋伏刺杀!”
    “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老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你们告诉咱!这是谁干的?!啊?!”
    “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咱的钦差?!敢灭咱查案的口?!”
    他直起身,环视全场,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是你们当中的谁?!还是你们手下的谁?!或者是你们庇护的谁?!”
    “今天不给咱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谁也別想走出这奉天殿!”
    恐怖的威压笼罩著整个大殿,一些胆小的文官已经开始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朝服。
    几位国公也是脸色发白。
    他们深知,这位皇帝一旦真的发怒,那是真要血流成河的。
    “皇上息怒!”
    都察院右都御史袁泰,不由颤声开口道:“臣等————臣等实在不知啊!”
    “不知?”
    老朱冷笑:“一句不知就想糊弄过去?咱看你们是知道,不敢说!或者,根本就是同谋!”
    “臣等万万不敢!”
    文武们再次磕头。
    “不敢?哼!”
    老朱踱著步子,声音愈发冰冷:“张飆查的是漕运,是军械!你们以为咱不知道这是什么?”
    “咱就明確的告诉你们!这是在断某些人的財路,在挖某些人的根基!他们当然要狗急跳墙!”
    说完这话,老朱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兵部的那些官员:“你们呢?军械是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流出去的!卫所是在你们管辖之下烂掉的!现在查案的人被刺杀了,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
    几名兵部官员脸色一白。
    虽然卫所贪腐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前任兵部尚书茹弄出来的。
    但茹现在已经死了,只能由他们背锅了。
    於是,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由身家清白的兵部左侍郎卓敬,硬著头皮站出来道:“皇上,军械流失,卫所糜烂,臣等確有失察之罪!”
    “但刺杀钦差————此事关乎国体,臣等以为,当务之急是全力搜救张大人,並彻查黑风坳刺杀一案!”
    “彻查?怎么查?!”
    老朱盯著他,沉沉地道:“等你们慢悠悠地去查,凶手早就跑没影了!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了!”
    “这..
    ”
    眾臣面面相覷。
    就在这肃杀气氛达到顶点之时,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
    “皇上————臣————臣有本奏。”
    都察院的一位御史,小心翼翼地出列,声音带著颤音,但依旧坚持奏道:“臣以为,张飆遇刺之事,或有蹊蹺。”
    老朱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他身上,如同实质的刀锋,让那位御史腿肚子一软,差点跪倒。
    “哦?蹊蹺?你说说看,有何蹊蹺?”
    老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那御史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皇上明鑑!张飆此人,行事向来————向来不守规矩,胆大妄为!”
    “此前在九江卫,他便曾假借《皇明祖训》之名,煽动百姓,行审计之事,此乃僭越!”
    “有干预军务、收买民心之嫌!”
    说完,他顿了顿,偷眼瞧了瞧老朱的脸色,见皇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便鼓起勇气继续道:“然后前往饶州卫,更是变本加厉!”
    “他在饶州卫衙门外,挟民闹事,居然要在饶州卫修建临时衙门!此等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岂是朝廷钦差所为?!”
    “虽然饶州卫指挥使,罪大恶极,但他明明有机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处置,为何逼得幕后黑手杀人灭口?!”
    哗!
    全场譁然!
    眾臣都被他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心说你他妈在说什么?!
    什么叫逼得幕后黑手杀人灭口?!
    “住嘴!”
    袁泰脸色一变,急忙出言呵斥他,生怕他给都察院带来大祸。
    但老朱则一个冷眼扫过去,嚇得其魂飞魄散,硬生生地闭上了嘴。
    “继续说下去!”
    老朱平静地开口。
    这名御史觉得老朱是在支持自己,顿时来了精神:“再说九江卫驛馆遇刺,黑风坳遇刺,包括孙百户叛变!”
    “张飆不过一文官,他是如何逃脱那些死士,接连刺杀的?!”
    “还有那孙百户,他跟在宋事身边都七年了,为何突然反叛?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染指天子亲军?!”
    “故而,臣斗胆揣测,是否......是否是他自知查案不利,或者心怀鬼胎,自编自导了这场遇刺”的戏码?以金蝉脱壳?”
    “或者.......藉此矇骗皇上,掩盖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及之前种种不法之行?!”
    这番话一出,奉天殿內骤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竟然有人敢在盛怒的皇上面前,直言张飆可能是自导自演”?这简直是虎口拔牙!
    老朱听完,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但他却没有立刻爆发,反而发出了一阵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呵————呵呵————好,说得真好。”
    他一步一步来到那位御史面前,俯视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的意思是,张飆那小子,为了骗咱,不惜让自己深陷险境,被不明身份的悍匪追杀,生死不明?”
    “甚至可能现在已经曝尸荒野,或者被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
    老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火山喷发:“你当咱是傻子?!还是你当那些悍匪是张飆请来的戏子?!啊?!”
    那御史被老朱的怒吼嚇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磕头:“臣————臣不敢!臣只是————只是据理推测————”
    “推测?好一个据理推测!”
    老朱怒极反笑:“你觉得他在演戏给咱看?行!那咱今天也给你演一场戏!
    ”
    他猛地转头,对殿外厉声喝道:“来人!”
    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应声而入。
    老朱指著地上抖如筛糠的御史,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给咱將这位善於推测”的御史大人,拖出午门!”
    “他不是喜欢看戏吗?咱就让他亲身体验一场最新编排的剥皮”大戏!”
    “给咱仔细地剥,看看他在这戏里,会不会死!”
    【剥皮】两字一出,整个奉天殿如同瞬间被冰封。
    所有官员,包括那些见惯了风浪的国公勛贵,全都骇然失色,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臣知错了!臣有风闻事之权!臣罪不至死啊!”
    那御史发出杀猪般的悽厉嚎叫,涕泪横流,裤襠瞬间湿了一片,腥臊之气瀰漫开来。
    两名侍卫却毫不留情,如同拖死狗一般,將其粗暴地向外拖去,求饶声和哭喊声迅速远去,最终消失在殿外。
    老朱看都没看那边,仿佛只是隨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还有谁?觉得张飆是在演戏?觉得他死有余辜?站出来,咱让他也去演一场!”
    老朱的声音迴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此刻,信国公汤和,连忙躬身道:“皇上息怒。张飆行事或有激进之处,然其查案之志,为国除奸之心,天地可鑑。”
    “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张飆,查明真相。”
    “若其遇害,则需严惩凶手,以正国法;若其倖存,亦需其继续釐清案情,肃清蠹虫。”
    汤和的话沉稳有力,既安抚了老朱的怒火,又將重点拉回到了查案本身。
    “皇上,信国公所言极是。”
    魏国公徐允恭也立刻跟上,抱拳道:“臣愿即刻点兵,奔赴湖广,必將黑风坳翻个底朝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张飆真为奸人所害,臣必手刃元凶,以慰忠魂!”
    “皇上,张飆虽行事不拘常理,然其所查漕运、军械案,確关乎国本。”
    駙马都尉梅殷,对张飆非常不喜,但也在这时站了出来,语气凝重地道:“如今其遇刺,无论原因为何,皆是对朝廷威严的挑衅。”
    “臣附议信国公、魏国公之言,当以雷霆手段,彻查此案,以安天下之心。
    ,这几位重量级人物的接连表態,彻底压下了殿內可能存在的其他杂音。
    甚至统一了朝堂的基调,必须全力搜救张飆,彻查刺杀案。
    老朱看著汤和、徐辉祖、梅殷等人,眼中的戾气稍缓,他重重哼了一声:“都听见了?!这才是人话!”
    “咱不管张飆那小子平时有多混帐!他现在是替咱办事的钦差!”
    “动他,就是动咱!就是跟整个大明过不去!”
    说完,他重新走回丹陛之上,转过身面向文武们,下达了如同雷霆般的旨意:“蒋瓛!”
    “卑职在!”
    “著你亲赴湖广,提调当地及周边所有锦衣卫,全力搜救张飆、宋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咱查清黑风坳刺杀元凶!凡有抵抗,格杀勿论!”
    “遵旨!”
    蒋瓛立刻领命。
    老朱又將目光落在徐允恭身上,沉沉地道:“徐允恭!”
    “臣在!”
    徐允恭猛地抬头。
    “著你即刻点齐五千京营精锐,奔赴湖广,进驻饶州卫!给咱把黑风坳及周边围成铁桶!协同蒋,彻查刺杀案!同时给咱盯紧了饶州卫、九江卫!凡有异动,先斩后奏!”
    “臣,领旨!”
    徐允恭声音鏗鏘。
    “铁鉉!”
    老朱再次开口。
    “臣在!”
    刚刚被召回京的兵部左侍郎铁鉉出列跪倒。
    “著你暂代兵部事务,全面彻查兵部、兵仗局、工部虞衡清吏司,军械贪腐案!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凡有涉案者,无论官职,一律锁拿归案!”
    “臣,定不辱命!”
    铁鉉神色坚毅。
    他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巨大信任,也是一副千斤重担。
    “蓝玉!”
    这是蓝玉回京后,老朱第一次与他见面。
    此时看到蓝玉,再想起蓝龙之事,老朱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却听他冷声道:“蓝龙之事,你已经上奏说明白了,咱姑且信你一次,但回了京城,让你的人给咱安分一点!否则,国法无情!”
    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哪怕蓝玉心里很是不服,但也还是忍住了。
    毕竟蓝龙那件事,他確实逃不了干係。
    “另外,著你暂停其他军务,配合铁鉉、蒋,徐允恭,给咱把各卫所,特別是与漕运关联的卫所,翻个底朝天!清理门户!”
    “老臣遵旨!”
    蓝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也憋著一股火。
    蓝龙那件事,到现在还没个结果,他也想名正言顺的彻查此事,究竟是谁把他当枪使。
    然而,老朱下达完这些命令,並没有结束朝会的意思。
    却听他又无比血腥的下达了惩罚命令,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传旨!”
    “饶州卫指挥使耿忠,参与军械贪腐,虽已身死,罪不容恕!”
    “著將其尸身挫骨扬灰!夷其三族!即刻执行!”
    “叛徒孙康,背主求荣,勾结逆党,其本人虽死,同样罪不容恕!”
    “其妻小,著画影图形,全国通缉!无论逃至天涯海角,都给咱抓回来!连同孙康三族,及其妻族三族,一併夷灭!”
    “咱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环视眾臣道:“九江卫、饶州卫,凡参与军械贪腐案之官员、胥吏,查实一个,抓一个!”
    “首要者,立斩不饶!家属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这一连串夷三族”、夷六族”的命令,如同凛冬寒风,刮过奉天殿,让殿內的所有官员遍体生寒,仿佛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很明显,皇帝是真的动了真怒,要大开杀戒了。
    但是,朝会依旧没有结束的意思。
    老朱继续下令,將风暴范围进一步扩大:“传令四川都司、江西都司、河南都司、辽东都司!即日起,所辖兵马进入战备,隨时听候调遣!”
    “凡有地方官员、卫所將领,敢阻挠查案、抗命不尊者,无论其官职几品,无论其是否宗室藩王,一律以谋逆论处!可就地擒杀!”
    “这...
    ”
    听到这番命令,在场的文武们无不骇然。
    要知道,进入战备的意思是,隨时大军压境,参与平叛。
    而且连藩王都不需要顾及。
    这代表什么?代表皇帝怀疑,有藩王可能参与了此案。
    这可是一个非常要命的信號。
    毕竟朝中与藩王有著千丝万缕关係的,大有人在。
    想到这里,在场的文武们无不心神俱震,瑟瑟发抖。
    “最后!”
    老朱又拋出了一个针对那神秘狴犴纹身”的追查令:“通知各地锦衣卫,暗探,给咱严密盘查身上刺有狴犴”纹身者!”
    “凡有此纹身者,无需请示,立刻抓捕,严加审讯!”
    “咱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连串的旨意,如同一道道霹雳,彻底定下了基调—
    不惜一切代价,掀起一场席捲全国的血雨腥风,也要將刺杀钦差、贪腐军械的幕后黑手连根拔起。
    “都听明白了吗?!”
    老朱厉声喝问。
    “臣等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们齐声应和,声音带著颤抖。
    老朱看著下方这群被震慑住的臣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退朝!”
    他拂袖转身,留给眾人一个杀气凛然的背影。
    奉天殿內,群臣这才敢战战兢兢地起身,许多人背后的官服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互相交换著惊惧的眼神,知道大明朝的天,真的要变了。
    而这一切,都源於那个名叫张飆的七品御史的生死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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