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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送礼物

    次日一早起来,床侧便空了。
    文鸢看了看墙上时钟,8点半。魏知珩不知所踪。
    洗漱完,吃过早饭,她来到佛像前跪拜诵经。昨天还没有软塌垫,今天就造了座供台,缺什么东西,全完完整整地摆上了。不过是住几天而已,望着布置繁琐的供台,文鸢并不领情,双手合十,垂首虔诚念经。
    她总不会留下来太久,况且这是酒店,实在没必要。
    以往诵经时,文鸢都能克制不去胡思乱想,而现在,思绪如同潮水溃散,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当她睁开眼,对上那张黑白色的照片时,心中涌上一股莫名酸涩,扯得心脏疼。起来捂着胸口缓了缓,才算舒服些。
    外面的保姆在搞卫生,美名其曰怕她一个人孤单没人照料不方便,不过是监控的手段罢了。保姆见她吃完了饭又在跪着,便泡了壶茶等她起来喝,回来时就已看见她已经起来坐在沙发上了。
    茶送到面前,听见文鸢温声开口:“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吧。”
    “是啊,今天天气很好呢,可是老板….”年轻的保姆有些难为情,没有魏知珩的吩咐她哪敢擅作主张?更何况对面房间就住着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看守着,要想跑出去难如登天。她理了理嗓子,把茶壶放回桌上,说:“我先询问一下老板今天有没有安排吧。”
    说罢她转身出去了。文鸢一个人喝着她泡好的马黛茶,味道一般,她没有喝马黛茶的习惯,喝了两口便放在桌上。
    七八分钟后,保姆回来了,带来个好消息,笑着告诉她:“老板答应了,说今天很适合出去散散心呢,他还说去热闹点的地方,有什么喜欢的就用桌上的卡来买。”
    “他什么时候回来?”文鸢面不改色地问。
    “这个….”保姆咬咬唇角,“我们没有知道老板行程的权力。”
    文鸢没有为难她,起身进房间里换装扮。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保姆知道这是个好兆头,忙不迭地就帮她挑选衣服。虽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但文鸢眉间总透着一股哀伤,看什么,玩什么都没兴趣,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有兴致。
    出门时,一共两辆车,前面的开路,跟了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出门时,文鸢拿走了魏知珩特地放在床头上的那张黑卡,既然他说随便用,那就用吧,演戏总要演全套。
    万象的购物商圈还算热闹,车子停在塔拉特索购物中心时,险些没找到停车位,兜了两圈才停在路边。
    这里卖纪念品和和衣服居多,外面还有一长条的摊位,等待夜晚来临出摊摆货。
    文鸢随意逛了逛,没看见什么想要的东西,象征性地停在几家卖珠宝衣服的店子里,最后挑了两身衣服转身却送给跟在旁边的年轻保姆。
    保姆惶恐,一看价格,连连后退不敢接。哪有雇主给下面的人买东西的?说什么她都不要。
    “这样…这样不好的,我不能让您花钱。”
    文鸢大步过去,拿出卡利落刷了,叫后面的保镖拎着。保姆脸红着不说话,害羞又惊喜,连连看了她好几眼。
    到中午饭点的时候,车子就溜到了万象中心。比较起塔拉特索购物中心,这里相对而言更为繁华,不少路牌与广告牌上写着中文与老挝文,来回开的车子也都要昂贵些,有分区的商场,4层购物区和一个中庭广场。
    四周的写字楼多,这个点也是白领们下班吃饭的时间,不少人往商场里走,显得更为热闹。
    保姆受了她的好处,自然要热情得多,知道她可能不认识那些牌子上的字,便自告奋勇地解释起来。哪层商场是吃饭,哪家味道出名,笑盈盈地告诉她这里是万象最好的商场,是跟东亚国家合作开发的城市综合体呐!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
    “这里的东西也要更多更贵,富人们都来这里购物。”保姆笑着说。
    文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嗯了声。这并没浇灭保姆的热情,向她介绍哪家味道好,最后去了一家她推荐的餐厅。其实是贵,她没吃过,看有钱人们都去,也以为文鸢会喜欢。
    吃饭中途,文鸢才向她搭话:“这里发展这么好,好像都没看见贫民区。”
    “因为我们没有走那些小路呀,老城区可乱了,好多人不敢去,那里人多混杂常常有人抢劫,也没有监控,连警察都管不了,犯罪的人一进去很难找到。”保姆坦诚地告诉她,“不过现在政府的政策比以前好很多啦,社会福利部每年救助的人不少,我们家普乃和昆淘在丰沙里就能一个月拿到他们给的一百万基普救济金呢!只是总缺水缺电,已经改善了,不过现在偶尔还会停电。”
    文鸢嚼着食物,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城市的风景。
    12楼,足够她窥见万象的情况。听见她说完,文鸢悠悠地问:“那城区里也会停电吗?”
    “不会的。”保姆呼噜噜地吃了口,砸吧嘴想了想,想起好像也不是这样,虽然现在城区发展得不错,可那也只是新城区,像叁江城这样的地方就总停电,只有富人集中的地方才有能自己供电的发电机,而且他们平常喝的水,富人是不喝的,他们嫌弃水质不好,喝的都是过滤好的或着进口,以前在其他雇主家她就亲眼见到他们每天喝的用的水都是飞机空运来,叁天一送。
    “离市区很近的地方会经常停电,湄公河岸的贫民区现在还过着隔叁差五就停电停水的日子呢,那个地方跟泰国廊开隔着一条河,全部都是铁皮房子和破旧的平屋,连开车进去的路都是颠簸不平的土路,治安也特别差,有些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总之就是很乱很差,经常有杀人抢劫的呢!开着摩托车抢完了就进街道里,没电没监控,警察根本就抓不到他们。”
    “那个地方跟泰国就隔了一条河么?”文鸢佯装诧异,抿了抿茶,“离市区这么近,为什么警察不能进去管?是嫌麻烦吧,也太过分了。”
    保姆撇撇嘴:“没有监控警察是很难抓到的,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全都是一伙的,才不会出卖他们自己的人呢。所以呀,离得远远的最好了,有钱人从来不去那些地方。”
    她没告诉文鸢,那地方还是毒品泛滥成灾的地方,走私贩私、拐卖人口和一些黑色交易都在那边,这是当地的人都有心照不宣的事。那些外面来的人跑来他们的地盘在贫民区为非作歹,现在贫民区有一半都不是老挝人,全是外面来的,占着他们的地方作威作福,最后还把那些绑架犯、毒贩、诈骗犯的恶臭名声全都怪在他们头上。有钱人大多都是外面人,可是他们这些真正的老挝人反倒都过得穷困潦倒、食不果腹。
    她还曾听说河岸区就是人口拐卖的中转站,有人专门从这里乘船把人绑到对面的泰国去,然后进行器官切割,因为他们这里的医疗水平有限,不可以长时间运输保障器官的新鲜,所以才送去泰国。
    这一切她不敢告诉文鸢,原因无他,就在他们后面一桌,那些保镖正时不时地看过来。如果她说错什么话,自己非但拿不到钱,还会受牵连。
    文鸢吸了口西瓜汁,了然点点头:“这么危险。”
    嘴里说着危险,可当用完了餐,文鸢却提议要沿着湄河地风景转一转,逛街那么久,她也累了。
    “这里风景那么漂亮,多兜几圈再回去吧。”
    她没再下车,而是支着手,侧头去看窗外风景。好像真的是疲倦不堪。
    消息传到魏知珩耳朵里,没翻起太大波澜。
    湄南河有什么好逛的?无非是两岸叁地的水林风景,中间隔着一条湄公河罢了,空气倒是不错,只是一股子穷酸味。
    “人手带得够多了,都配了枪,那地方乱归乱,都认得车牌,不会出什么事的。”阿蟒说。
    魏知珩靠在皮沙发上揉着眉心,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话,良久,懒懒嗯出个声调。
    今早上8点,魏知珩急匆匆地接了通猜勉打来的电话,他又亲自跑了趟政务中心。猜勉倒是客气,亲自开了间会客室招待他,用的茶水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七七八八还有些其他建设局的人陪同,协商接下来发展叁江区的事宜。
    这边开完会,忙不迭地,穆尔德来信,说事情考虑得差不多了,只是处理那些工厂还需要些时间。魏知珩笑他能想明白就行,赚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命可就只有一条,是妻儿老小重要,还是那几个工厂重要,孰轻孰重自己思虑好。
    挂完了电话,穆尔德心事重重。原本也不是没打算迁移工厂,不受他人控制。但徐诚死得却是突然,和原先有交道的政府部门全都一刀切,新领导人上台要整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谁有空管他们生死?他们每年给那么多钱全都他妈的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基恩的破事这边也让他烦躁不堪,才把老婆孩子从槟城接回来藏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他妈出事,搞得他焦头烂额。那不讲情面的畜生玩意,前几日倒是还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还不就他妈那样?逼得他没路走也不介意撕破脸大家都别想好过!
    眼下叁江城外驻扎的军区部队蠢蠢欲动,也不知道一周的期限究竟准不准确,真要扫荡起来,全他妈完蛋!接连种种事情,逼得穆尔德痛苦瘫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空调凉风吹得他脑仁疼。
    反观魏知珩,一过中午则清闲得多,办公桌上摆着一壶沏好的茶,正悠悠飘着香味。
    旁边的电脑播报着那则被压下的新闻,他慢悠悠地支着手听着报道。屏幕上的男人依旧那张焦急脆弱的脸用拗口的泰语和英语接受着采访,目光恳求,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好一个用情至深。
    还真是,连他都要感动了呢。
    魏知珩执着茶杯,缓慢吹了一口,喝下肚时,茶香溢满口腔。
    他冷眼又扫了下,才将电脑关掉。
    可惜,有什么用?逢场作戏,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即便再闹也掀不起任何风浪。魏知珩心底直泛冷笑,连让他高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不远处,时生坐在椅子上俯身操作电脑。
    阿蟒刚见到他手上的伤时还有些诧异,听说是昂山儿子弄的也没再自讨趣味问下去,坐在他身边协助。
    从昨天下午,吴子奇便没再出现。时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没收到通知。听见阿蟒昨天晚上提了一嘴,到今天早上才得知被送上了山。
    时生:该。
    按他来说,早该送去磨练磨练,省得出来害人误事。
    阿蟒咬着烟围在他身边踱步,接了个电话又回来魏知珩身边汇报情况,泰国走私那个事情还没完,往下查还有东西能揪出来。
    魏知珩不甚在意,叫他别太过火,把人逼一逼,喘个气,全摁死了他还怎么放线钓鱼?
    “我知道,这事儿我心里有着谱呢,没把他整死我还算留了善念,您也知道我最近吃斋念佛啊,哪能看见坏人在这里违法害人?”阿蟒咬着烟含含糊糊笑,“我们这就叫替天行道,是吧?以后死了要进天堂的。”
    “你什么时候改信耶稣了?”魏知珩分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阿蟒毫不含糊,拿凳子坐过来,把烟掐了品他的茶。喝了两口才接:“哥,我这不是一天一个想法么,您还不了解我啊?什么保我赚钱我就信什么呗。”他开着玩笑解释:“原来还有个事我寻思小,没必要汇报的。头两个月在波哥山附近被黑了一批货,外面人来做生意的,不懂规矩,交了一半介绍费和押金就想跑路,被我们的人围了,那几个狗娘养的人还不少,准备着来的,想黑吃黑吞货。武装火拼死了几十个人才把东西抢回来,结果货跑到了金边去运到泰国,我亲自追过去,没防住,让狙击手往脑袋掏了一枪。”
    “诺,就这个。”阿蟒从衣领中拿出个十字架。
    魏知珩眯了下眼,瞧见十字架还是崭新的,擦亮着光。阿蟒吹了吹不存在的灰,继续说:“你猜怎么着?”
    他拿着十字架向魏知珩显摆:“那地方有个教堂,十字架上也不知道谁挂了个镜子,我闪得快,第一枪从脖子上擦过去,打在十字架上。耶稣还救我一命呢。”
    魏知珩拿着他的十字架看了看,心情不错:“命挺大。”
    阿蟒笑了两下,他确实命大得很,爹妈都不知道是谁,生下来就是在死人堆里被人捡回去的,养到13岁就跟着人家去金叁角做童子军,后来没几年政府打击把他呆的老巢给端了,就这么着下山,偷渡到中国边境去做杀手混饭吃,跟阿k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这些年什么送命勾当没干过?两人穷过苦过,先做打手再当老大,哪次出任务都死里逃生,身上枪窟窿洞多得数不清。老天爷让他命不该绝,祸害总要活得长些。
    不怕祸害活得长,就怕祸害是个禽兽不如,还他妈长脑子,知道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做事。
    有脑子总是好的,没脑子他早死在人家枪子儿下了,那还能留到今天呼风唤雨的地位?
    口袋震了下,他低头扫了眼,魏知珩重新沏了杯茶。阿蟒没喝,对他说起短讯里的事。
    穆尔德走私的那批泰国圆斑蝰蛇血清被人查到老巢去了,里面还是个器官二手市场,你猜怎么着。
    阿蟒呵呵笑了声,“哥,这回真不是我没给面子,他蠢到把制毒工厂建在走私窝点两公里的地方,手底下人屁股擦不干净可不就连着一窝查了?人家警察也是尽职是不是?我最近吃斋念佛啊,没工夫管他那档子破事,不过要是您想出手帮衬一下,这事情也不是解决不了,泰国政府那边好说话,通融一下不是不行。”
    魏知珩目光平平,没因为他的话而起任何波澜,那意思也就明显了,压根没打算出手管事。穆尔德损失惨重与他何干?吃的是谁家的饭替谁办事找谁,客套两嘴的事情,非亲非故,也不是他衣食父母,还轮不着真替他擦屁股。他倒巴不得事情闹厉害些。
    “不用,查就查吧。”
    听他这么说,阿蟒也就没再说下去。
    魏知珩享受地闭起眼,嗅茶香,冷不丁地想到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也不知怎么就想到她,昨天晚上似乎还格外主动。
    这份难得的安静让他浮躁了几天的心尘埃落定。
    淡淡的茶香弥漫开,让人提神醒脑,他却觉得有几分醉人。
    等到回了仰光,他应该带她去蒲甘住,房子都买好了,里面应有尽有,他还真没买错。或许让她自己选选也可以,不想住仰光的市区那就去蒲甘,地方大,空气清新,想拜佛祈福四处都是佛塔,那座瞭望塔都是她的,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次不用天天闷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还能带她去抹谷,那里的好东西比在杂志新闻上多,独一无二的宝贵钻石应该相称美人,只有这样才不枉它的璀璨。
    阿蟒没打扰他冥思休息,今天来回跑了一上午,也累。刚预备帮他重新烧壶茶,身后的时生突然出声。
    “r有消息了。”
    阿蟒扭过头去,只见时生拧着眉,脸色不大好看。语气也昭示着,这不是个好消息。
    黑尾虎:大家真宠我,“依旧禽兽”这张连发两章重复内容每个人都当没看到,咋这么可爱,也没人觉得不对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