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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番外一 永无安寧的世界

    第946章 番外一 永无安寧的世界
    十月的伦敦,就如同这个国家一样,充满了阴冷与潮湿。
    弥蒙的水汽像是被人操控的妖雾,在发臭发黑的泰晤士河两岸肆意闯荡。
    街道上污水横流,隱约可见人畜粪便的硬块在脏水洼中上下翻飞,提著各种装满秽物罐子的妇人,完全无视周围恶劣的环境,继续隨处倾倒著。
    一辆马车缓缓挤过来,但前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別说马车,就是行人也难以前进。
    半晌,戴著高礼帽的绅士踩著高跟鞋,烦躁的走下马车。
    看到周围围过来的乞討者,绅士一脸嫌弃,手中的文明杖左挥右打,將伸向他乞討的脏手统统打开,隨后继续向前。
    可没走几步,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绅士突然惊恐的开始往回跑,人群也轰的一声炸开,大人喊、小孩哭,宛如末世。
    慌乱中,绅士的文明杖已经不知道哪去了,高礼帽也早已丟失,露出了光禿禿的脑袋,头顶地中海周围几簇金毛,正隨著主人的奔跑起伏著。
    库嘰,鞋跟有些高的长筒靴踏进了脏水洼中,溅起的脏水糊了绅士一脸,甚至因为惊恐而张大的嘴巴,还不小心吃进了一粒虾仁”。
    可即便这样,绅士还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没有上马车,没有反胃呕吐,而是遵循著人类的生存本能,和大量尖叫的下等人一起,缩进了小巷子里面躲避。
    “卢德王会来拯救每一个人,这些可恶的机器正在把英格兰人逼上绝路!”
    “加入我们吧,如果你还想活著,如果你不想连黑麵包和黑都没得吃。”
    听到这些充满煽动的口號,绅士明白髮生了什么,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
    正好这时候,嘴里怪味突然回溯了出来,刚吃进去虾仁”的噁心感猛地往上一窜。
    绅士只觉眼前开始旋转了起来,胃部仿佛被人用手突然攥紧一般,剧烈的收缩中,绅士终於忍不住扶著墙大声呕吐了起来。
    而刚才与绅士混在一起的穷人们则完全相反,他们欢呼著奔了出来,齐声高唱著卢德王或者卢德將军的讚歌匯入了衝过来的人群,共同组成了一道黑色洪流。
    这道洪流衝进街道两旁一切能被找到的工厂,砸毁里面的机器,殴打维护机器的高级工程师。
    至於那些工厂老板则会被从藏身处揪出来,但人群並没有袭击他们,而是要求这些工厂主以上帝之名起誓,日后只僱佣工人,不许將一切的生產都交给机器。
    这场运动在歷史上被称为卢德运动,起因便是在拿破崙战爭中英格兰王国財政遭遇重创,普通人度日艰难。
    加上正处於技术转型时期,许多熟练工人的岗位被机器取代,导致以工业起家的英格兰出现了大规模的失业潮。
    失去工作难以生存的工人们缺少认知,没有知识,他们不明白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只是本能將自己的悲惨遭遇归咎於机器。
    工人们认为是机器的大规模出现导致了他们不再被工厂主僱佣,以为砸毁了机器,他们的日子就会变得好起来。
    这场运动由来已久,1779年,莱斯特城一位名叫內德.卢德的织布工因为不满而怒砸两台圣诞袜编织机后,他的事跡便开始在极度穷苦的纺织工人中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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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纺织工人们幻想著有一位叫做卢德將军或者卢德王的圣人来拯救他们,拯救他们痛苦的人生。
    后来这场运动开始在英格兰各处出现,工人们聚集起来捣毁机器,领导他们的人,统统称为卢德將军、卢德船长或者卢德王。
    “真令人噁心,这真是令人噁心!”就在发生卢德运动的河对岸,第二代格雷伯爵,著名的辉格党(自由派)政治家查尔斯.格雷厌恶的低声咒骂著。
    “那个曾经英格兰王国最英勇的军人,最伟大的统帅,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怪物。
    或许当初他跟纳尔逊一样牺牲在战场上,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格雷伯爵身边,年仅二十五岁的下议院议员威廉.惠特布雷德看了伯爵一眼。
    很明显,他的这位叔父兼政治领路人嘴里的真令人噁心,不是指正在发生的骚乱,而是指曾经在战场上屡次挽救英格兰王国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
    当然,威廉.惠特布雷德议员也极度厌恶威灵顿公爵,因为他们一家是极端资本主义自由派,眼里没有国界,只有资本的那种。
    威廉.惠特布雷德的父亲塞繆尔.惠特布雷德是拿破崙的究极认同者和同情者。
    歷史上1815年,拿破崙在滑铁卢战败后,塞繆尔竟然会因为政治理想破灭而自杀。
    这个时空也一样,当赛里斯帝国夏王,奥夏帝国摄政王,西夏王国国王,大尼德兰王国配王莫公泽在兰斯霍芬战役中击败拿破崙的消息传到伦敦,塞繆尔同样在极度抑鬱中,开枪自杀。
    要知道基督教文明不是华夏文明,他们是极度不赞成自杀的,塞繆尔这种情况下还选择饮弹自尽,恐怕他比绝大部分拿破崙的兵將都要讚赏拿破崙了。
    当然,除了政治理念外,还有实际上的利害关係使得英格兰自由派极度厌恶威灵顿公爵。
    原来,自从1814年从新英格兰返回伦敦后,六年中威灵顿公爵一直在推动英美合併的事情。
    这件事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理所当然最开始就迎来了巨大的阻力。
    且其中阻力最大的还不是威灵顿公爵原先以为的托利党保守派贵族,而是辉格党自由派资本家。
    原因很简单。
    守旧派贵族在美利坚泥腿子们眼中,那都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
    泥腿子们虽然造了贵族老爷的反,但內心里巴不得贵族老爷们能接纳自己,大家成为一类人。
    所以假如英美真的合併了,只要贵族老爷们愿意接纳一部分美利坚泥腿子,那么他们就能很顺利的得到新英格兰十三州,甚至是更广袤北美土地上的財富。
    也就是说,虽然贵族们同样极不愿意跟十三州的泥腿子们分享权力,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对於自由派的资本家来说,这就要了老命了。
    他们只是想把北美十三州当做商品倾销地和原材料產地,要是英美合併,英格兰把主要,哪怕只是一半的精力投入到新英格兰后,那他们还玩个毛啊!
    这十三州的利益早就被吃完了,他们每拿到一点,都要付出相当代价,绝无贵族们那样通过联姻就能轻鬆获得好处的可能。
    以十三州的富庶和远离欧洲纷爭的得天独厚优势,到时候谁是谁的经济殖民地还不好说呢。
    且英格兰工厂之所以冠绝欧陆,就是因为它的区位优势,英伦三岛既能一定程度上隔绝欧陆战火,同时又距离欧陆很近。
    因此可以把工业品源源不断的往欧洲大陆倾销,特別是欧陆开战后,他们的好处更大。
    这要是主要精力分去了北美十三州,成本大大增加,影响力逐渐减弱,那欧洲的市场还怎么维持?
    即便能维持,但要是国王和贵族们都在十三州下了重注,那么英伦三岛就会反而沦为十三州在欧洲的支点,十三州的资本家就会爬到英格兰资本家的头上。
    这是自由派辉格党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而威灵顿和他的支持者,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逐步就把矛头,对准了本就势弱的自由派。
    其中的最大,也是最噁心的杀招,就是利用卢德分子来胁迫这些资本家。
    歷史上,卢德分子最集中的地方,影响力最强的地方,一直是诺丁汉郡,这个郡距离伦敦大约有两百公里远。
    两百公里的距离在中国歷史上不算啥,但是在英格兰这种小国,距离两百公里已经相当远了。
    所以卢德分子在歷史上从来没有靠近过伦敦周围,更不可能在伦敦掀起这样大的风暴。
    这个时空他们能做到,唯一的原因就是军队和警察中有人在放水,故意让卢德分子的影响力进入英格兰工业中心伦敦。
    而威灵顿公爵在军队和警察中的影响力无人能比。
    切齿怒骂间,格雷伯爵立刻派人去最近警局报案,隨后准备就待在原地,一定要看著警察抓捕那些胆大包天的卢德分子他才会离开。
    而就在这时,格雷伯爵的重要政治盟友,辉格党下议院议员,在废除奴隶、
    自由贸易、天主教解禁方面与格雷伯爵观点趋同的亨利.布劳姆匆匆赶来。
    “伯爵,驻伊斯坦堡大使和印度总督同时向议会传达了两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布劳姆议员跑的气喘吁吁的,显然是刚刚收到这两个消息。
    “东方三国已经开始总动员,马上就要进攻奥斯曼帝国了。”
    “赛里斯帝国所属的汉王国向印度总督府发出了正式照会,要求割让以吉大港为首的东孟加拉作为巨木一世陛下第八子的封地。
    听说汉王国、东寧大公国,清波邦联的军队已经开始调动了,如果咱们不同意,他们可能要直接动手。”
    格雷伯爵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跟蹌了两下,差点没摔倒在地,嘴里连连念叨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怎么会这样?”
    所谓的东方三国,是欧洲人对大虞泰西三藩,也就是莫公泽的夏藩(匈牙利),李兴泰的凉藩(大高加索)和暂时寄居在大罗马尼亚辽藩之统称。
    东寧大公国是指魏王莫洲长子,东寧郡王莫申埝的东寧国(阿拉干王国),欧洲没有郡王这个说法,它们就用大公国指代。
    清波邦联,是指后世天竺东北部那一块,大虞没有纳入直辖,而是扶持了一堆部落小国,由他们组成了清波邦联,作为阻止印度人进入神州大陆的边防线。
    清波就是景颇,取自这些部落小国中与中土血脉最亲近的部族。
    巨木一世陛下则是大佬森,欧洲人不好发音东方君主的名讳,於是他们按照大虞皇室有按照偏旁取名的习惯。
    將莫子布莫称为伟大者钢铁一世陛下。
    大佬森莫则为坚定者巨木一世陛下。
    而之所以格雷伯爵听到这些消息后反应这么大,那是因为英格兰自由派真正的后台,或者说心中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不是別人,正是赛里斯帝国。
    因为他们知道,赛里斯帝国是不愿意,甚至是坚决反对英美合併的。
    “如果东方三国发动对奥斯曼帝国的战爭,那么欧洲马上就会陷入极大的混乱,维也纳和会上充满了太多的不公平,这將是一场比拿破崙战爭规模还大的世界战爭。”
    惠特布雷德议员抽著冷气说道,五年前,即1815的维也纳和会问题太大了。
    沙俄和法兰西是被迫参会的,西班牙、普鲁士极度不满,奥斯曼帝国更是视为耻辱,英格兰也没有捞到多少好处。
    甚至就连被称为维也纳和会仲裁者的莫公泽也是因为无力进一步发动战爭,而选择召开和会的。
    五年来,脆弱的和平仍然可以在欧洲发挥作用,便是因为这一和会是赛里斯帝国支持的。
    如果赛里斯帝国选择自己来打破它,那么本就脆弱的和平一定马上就会崩溃。
    “一旦战爭到来,军队的权力就会大大增强。”布劳姆议员提醒道,他们本来就被威灵顿公爵打的节节败退,一旦进入战时,局面会更加艰难。
    “可怕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是赛里斯帝国对於印度的行动。”
    格雷伯爵终於镇定了一些,他阴沉著脸分析道:“英格兰之所以在面对赛里斯帝国时一退再退,固然有实力不如的原因,但更大是因为印度。
    因为与赛里斯帝国翻脸,就会导致王国迅速失去印度,这是谁也无法承受的损失,也是谁也无法承担的后果。
    所以不管首相是谁,与赛里斯帝国的关係总是有保障的。
    利物浦伯爵一直反对威灵顿公爵採取更加激进,更加直接的方案,甚至反对英美合併,都是因为印度。
    如果现在赛里斯帝国主动挑起印度衝突,展示出他们对於印度的不確定性,那么为了维持王国,英美合併就是必须要进行的。”
    格雷伯爵满脑袋都是问號,他实在搞不清楚,赛里斯帝国为什么会选择插手印度?
    “威廉,帮我约一下復兴公司驻伦敦的代表。”格雷伯爵决定不想了,他需要一个获得切实报告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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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西辽藩临时驻地,西渭河畔(保加利亚马里查河),新咸阳堡(保加利亚帕扎尔吉克)郊外。
    来自关中的万五推开房门,西渭河(马里查河)清脆的流水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举目望去,远处一片片金黄的农田中,裹著头巾的希腊长工,已经开始奋力收割了。
    泰西三藩中,辽藩地盘没有確定,汉人也是最少的,总共就这么七八万宝贵的汉民,自然很少用在农业上。
    “五哥,今天起的早啊,先喝口甜果茶,昨天蒸的饃正在灶上馏著呢,羊杂汤也还有,一会就让四狗家的给您端上来。”
    万五点了点头,称呼他为三哥的,是一个岐山本县的乡党高个李。
    高个李身体不咋样,胆气也不太足,往年在终南山做箱工的时候,活干不动,也没其他特长,只能干点边角料事情。
    本来这位高个李是註定活不下去的,但幸好他碰到了万五,在那种艰难的时刻,万五几乎是硬扛著高个李在终南山中挣扎求活,给了他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所以高个李一直跟著万五,拿万五当再生父母看。
    “高个,你也该成个家了,早点搬出去住,自己开枝散叶。”
    万五喝了一口用大枣、枸杞、山楂、葡萄乾、黑以及新咸阳堡特產的玫瑰煮的甜茶后,隨口说道。
    今时不比往日,高个李身体不行,干不了重活,到了泰西自然也没能力上战场。
    但在甘肃的时候,甘肃总督林则徐专门针对这种人开办了学习班。
    在学习班中,二十五岁的高个李,展露了他在学习中的天赋。
    只经过短短几个月的学习,他就认全了大约六百个字,能背诵三百千,学会了万以內的加减和千以內的乘除。
    这就很不简单了,在此时是要算文化人的,甚至在泰西得算高级知识分子,所以万五有心让他出去自己立门户。
    “五哥这是要赶我走吗?”高个李一听,竟然有些急了。
    “谁要赶你走了?”万五咧嘴一笑,指了指远处忙碌的希腊佃户中,夹杂的一些高鼻深目武士。
    “如今咱们算是到地方了,干活可以去南边召来希腊人,镇压的帮手则由圣质如初使徒会的西高凉人帮忙。
    虽然这泰西之地娶个汉家女是很困难,可咱原本在神州大陆也不是什么上等人,娶个使徒会的西凉女,也没什么丟人的。”
    所谓的西高凉人或者西凉人,就是指亚美尼亚人。
    李兴泰的凉藩迁移到高加索地区以后,將高加索地区分为四块。
    西面的亚美尼亚人称为西(高)凉人。
    东面的亚塞拜然人称为东高凉人或者高波斯人。
    中间的乔治亚人则称为桥人,音译自欧洲称呼他们的乔治亚人。
    高加索山脉以北到罗斯托夫以南的诸族,则称为新土尔扈特十三部。
    圣质如初使徒会,实际上就是亚美尼亚使徒会。
    目前在泰西三藩,已经將这种古老的基督教,抬高成了最政治正確的正教,以此来打击罗剎人的东正教和事实上作为奥斯曼走狗的希腊正教。
    圣质如初这个名字,就代表著这个使徒会,是最正宗,最开始的基督教。
    当然,作为已经成功弄出白莲宗和拜火宗的大虞,改造后的圣质如初使徒会也照样被悄悄植入了大量华夏思想。
    有了这层联繫,大量的亚美尼亚人离开高凉州和亚细亚东部,跟隨大虞进入了黑海西岸。
    他们一部分成为了拥有户均十亩地左右的底层自耕农。
    一部分成为了华人的帮手,帮助管理事实上沦为佃农的保加利亚人和希腊人等,以及战场作为僕从军。
    “娶妻自然是要娶的,我正想和五哥说呢,我看上了两个西凉女,正想请五哥帮我说和说和。”高个李表情有些扭捏又充满了渴望。
    “但我就不离开五哥了,我这条命是五哥给的,你就是我亲哥,咱一辈子不分家。”
    万五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下,高个李分出去单于確实好像很勉强,而且他识字不多,很多地方也还是需要高个李这个兄弟分担一二。
    “那好,咱兄弟就不分开了,新咸阳堡穷了点,地方也不大,但大王最终是要进入伊斯坦堡的,到时候咱搞个大大的地盘,让终南山的兄弟们都聚在一起。”
    新咸阳堡(帕扎尔吉克)在后世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东南一百公里左右,位於西渭河(马里查河)上游,其实並不算穷,后世这里也是保加利亚的人口密集区。
    不过比起富饶的多瑙河三角洲和白山盆地(索菲亚盆地),这里亩產不高,地势不算平坦,特產也不出彩,还缺少种植的人口,確实不算什么好地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天,万五考虑著过几天是不是再组织一波百来人的小队伍深入奥斯曼帝国去打草谷。
    就算抢不到多少金银財宝,抢一些保加利亚、马其顿人来修水渠也行,抢点牛羊过个热闹的中秋节也不错。
    就在这时候,村中宗祠楼顶的铜钟突然被敲响,咚咚的声音传得老远。
    庸川都(乡)是典型的移民拓殖村,建在一个小山包上,宗祠既是村子的制高点,也是堡垒所在。
    听到钟声,居住在一起的四十多户汉人移民立刻赶了过来,他们穿著劲装,背著燧发枪,有些还牵著战马。
    “达,要打仗了!”
    “达,有仗要打了!”
    万五的长子万兴无比高兴的狂吼著,他骑著战马在前面,后面则是三个骑著白马,身穿青色军服扎著武装带,背上背著大大小小令旗的辽王亲军卫传令兵。
    传令兵见到万五,立刻从背后抽出令箭,猛地插到了庸川村宗祠前面的广场上。
    “大王有令,两丁抽一,自备武器,限期五日到白山城(索菲亚)集结。”
    万五先向著北方遥拜三次,隨后郑重从地上拔起令旗。
    “庸川镇守使万全忠接令,所部一百二十七户府兵两丁抽一,共计两百六十六人五日內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