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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恨我情贱闹一秋(二)

    吃醋?
    贺天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天与曹艾青上山祈福暴露了,可转念又一想,这都七八天过去了,余闹秋才来发难会不会太晚?这说不通啊,而且要是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耍她,哪还有兴致来啃自己嘴皮子?
    所以……
    “你是觉得,那次家宴之后我一直没联繫你,曹艾青又走的那么决绝,你是以为……我捨不得她?”
    虽然贺天然不想往情感这方面去想,但是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当然,他这么问,这个女人断然是不会这么答的。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猜的,怎么,我约你出来吃个饭,喝个酒,都要想好理由是吗?在坐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们能陪著我,你就不能?”
    余闹秋慢慢的收回身子,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话已至此,贺天然算是明白,对方那句“扮演某个角色”,原来还是指他们之间的“合作关係”,只是这合作里,掺杂了太多余闹秋个人的恶趣味。
    贺天然没有著急说话,只是伸出拇指,面无表情地將自己唇上那一抹未乾的血跡缓缓抹去。
    隨后,他从茶几上那堆名贵的洋酒中,挑了一瓶还没开封的巴黎之,动作嫻熟地撕开瓶封,拔出木塞,“砰”的一声轻响,在这个喧闹的包厢里並不明显,但余闹秋听到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余闹秋面前那杯寡淡的纯净水里,兑入了一半的香檳。
    “既然你都知道扮演某个角色要投入,那道具就得用对了,喝水像什么样子?在这个场子里,清醒才是最大的破绽。”
    贺天然声音平稳得就像是在给演员讲戏。
    他將那杯混合了香檳的水重新推到余闹秋面前,气泡在杯壁上细密地攀升。
    余闹秋看著那杯酒,似笑非笑。
    “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听那小子好像说什么给钱给钱,好多人赌我今天不会来,或者来了之后被前台拦著,你们先前打赌了?”
    贺天然指了指还站在门边,跟伍鴞套近乎的油头男人。
    “没错,目前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係,而且你平时的交际圈,似乎跟你弟弟並不重合,所以我说你要来,他们都不信。”
    “看来你这次从我身上贏了不少,你这是在拿我狐假虎威啊~”
    “怎么,难道贺少爷你还在乎这么一点钱?”
    “没有,我突然也想跟你也赌一把,玩个游戏。”
    贺天然搓了搓手,目光定在一个方向。
    “赌什么?”
    余闹秋隨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个平日里跟在贺元冲屁股后面喊“冲哥”喊得最响的富二代,来了兴致。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说什么,在座这些人,都是你跟元冲的合作伙伴……”
    贺天然嘴角微微勾起,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那我们就赌,那个人是想当一个有情有义的陪葬品,还是想做一个聪明的墙头草。”
    余闹秋一愣,隨即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认识他?”
    贺天然摇摇头,“不认识。”
    “那不可能,张扬家里是做建材的,现在大半生意都靠在元冲海港区的项目,他是你弟弟的死忠。”
    余闹秋回答的斩钉截铁,算是表明了这次的立场。
    “那你就是在赌他很可靠咯?”
    “我是在赌他不敢,拿身家出来陪你玩。”
    余闹秋的好胜心被彻底激起,她盯著贺天然。
    贺天然笑了笑不再说话,他隨即举起杯,朝著门口那个叫张扬的男人遥遥一敬。
    这个油头青年早就想过来敬酒了,见到贺天然招呼,立马是端著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带著諂媚和几分酒意:
    “天然哥!秋姐!聊什么呢这么投入?来来来,我敬二位一杯!感谢天然哥赏光!”
    贺天然並没有急著与张扬碰杯,眼神更没有聚焦在张扬脸上,而是虚虚地落在他领口那条有些歪斜的领带上。
    他放下酒杯,伸出双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而这个举动,让对方受宠若惊。
    “哎哟……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天然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对方连连推脱,想要自个把领子正了,但贺天然並没有鬆手,而是一边帮著整理,一边自顾道:
    “张扬是吧?老张!”
    张扬一愣,“哟,天然哥你知道我呀?”
    贺天然整理完点点头,“知道,做建材供应的嘛,海港区的那批钢材,还是你走的单,听说你们家为了这个项目,耗费了不少心力呀,辛苦了~”
    一旁的余闹秋眼睛眨了眨,这不是上一秒自己对贺天然说的话吗?
    “这话见外了呀天然哥,这些都是应该的嘛,咱们都合作共贏啊,对吧~”
    张扬喜上眉梢,虽然他知道贺元冲才是这次海港区项目的负责人,但是他一点也不意外贺天然能知道这些,因为哪怕对方在工程中途空降进来,他也不会觉得有丝毫不妥,毕竟海港区这么大块肉呢,还是山海集团跟余氏地產合作,贺天然这位家族长子不知道进来分口蛋糕那才奇怪。
    张扬跟贺天然兴高采烈地碰了杯,一口黄汤下肚,就听后者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欸老张,你是我弟弟那个超跑俱乐部的成员吗?”
    “啊?噢……我平跑工地比较多,我买个超跑干啥呀……”说到此处,张扬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立马彰显与贺元冲的关係:“不过平时我跟冲哥,还有咱们一伙的人一起玩,哪次能落下我呀?吶,天然哥,俱乐部的副会长,老孙,今儿不也在这儿呢嘛~”
    张扬一指在沙发某个角落里忙著跟女人亲密的黑影,顿时是有些怒其不爭。
    “妈的这小头控制大头的嗶玩意儿,你过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敬杯酒,我帮你叫他过来啊!”
    “欸~老张,你先不忙,我跟你说点事儿。”
    贺天然拉住张扬的手臂,顺势將他拖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天然哥?”
    张扬有些不明所以,贺天然手掌拍在膝盖上,用一种推心置腹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语调说道:
    “老张,你在元冲这个项目上投了股,从而才能顺理成章的拿到给海港区供应建材的资格,没错吧?”
    “没、没错啊,怎、怎么了啊?材料出问题了?不可能啊,我跟我爸亲自把的关。”
    张扬望著贺天然一再確认又欲言又止的脸,心里忽然“突突”地升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一旁的余闹秋眼神也变成精彩起来,因为我在你身上投了钱,所以你得指派我点儿活,有好处就开个门,这本身不是什么十分难猜的事情,但女人没想到贺天然会从这里入手。
    “哎呀,不是钢材的问题,別瞎想……”
    贺天然斟酌著语气,这才像是说出了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一样说道:
    “就是,元冲现在有个差不多八千万的现金窟窿,上周他回家跟家里人交代,目前正在做资產剥离,而为了保住他现在海港区的项目,把原本属於你们这些供应商的结算周期,向集团申请延长了……六个月。”
    张扬的瞳孔瞬间收缩,贺元冲赔款的事虽然隱秘,但圈子里隱隱有风声,只是没人知道具体细节。
    “六个月,老张,你的资金链,应该能撑得住……吧?”
    说到这里,张扬的脸已经煞白,酒都醒了,对於搞工程供应的人来说,帐期延长半年,等於要了半条命。
    “不……冲哥没跟我说这事儿啊,他说最早下个月就能结啊……而且……而且天然哥,你们山海集团这么大,总之不至於……不至於欠我这点工程款啊……”
    张扬的声音开始发抖,他在试图自我安慰。
    “他都说最早了嘛,而且欠肯定是不会欠的,就是有点拖,你第一次搞工程啊?不知道大公司这些项目都是有预算的,而且帐务流程很繁琐吗?”
    “我……我……这、这是真的吗?我给贺元冲打个电话確认一下。”
    张扬欲哭无泪,正要拿起手机,就被贺天然一把按下。
    “欸,你知道为什么元冲最近不出现了吗?”
    “他……他……哥几个不说他,身体抱恙,意外受伤了吗……”
    “为什么抱恙?又为什么受伤?老张你不像个蠢人啊,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这不是揭人短呢嘛?你会不会做事儿啊?我是他哥哥,你不相信我,那余小姐不是在这儿的嘛?今天我又为什么来啊?”
    “余……余小姐……?”
    在贺天然的连续蛊惑下,这事儿张扬已经信了七分,而当张扬喊出余闹秋的称呼,女人都不知要作何反应时,贺天然就已经揭开了他一开始在话头中埋下的伏笔。
    “哎呀,老张你要是真想確认,这元冲前不久才从豪车俱乐部那边走了两千万的帐填窟窿,人副会长不就在这儿呢嘛,你问一下不就好了。”
    一语诛心,这种款项早结晚结那性质可是不一样的,张扬如何能不急?直接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三步並两步,扒开躺在“死党”身上腻歪的女人,揪起对方衣领,喝到:
    “起来!孙睿!有事问你!”
    张扬这一嗓子吼得有些悽厉,那被点名的副会长孙睿正喝得五迷三道,被这么一拽,手里的酒全洒在了裤襠上,顿时也是火了:
    “张扬你发什么疯!你他么喝多了吧!”
    “我问你,前几天贺元冲是不是从俱乐部帐上支了两千万走?是不是?!”
    包厢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被嚇到的女销售关掉了,此刻张扬的质问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孙睿一愣,酒醒了大半,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神色淡然的贺天然,又看了看满脸赤红、青筋暴起的张扬,支支吾吾道:
    “你……你怎么知道?冲哥那是……那是家里有点急事,说是周转一下,过两天就还……”
    “还个屁!那是他拿去填窟窿的!”
    张扬猛地鬆开手,老孙跌坐在沙发上,张扬转过身,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脊樑,瘫软地靠在茶几边缘,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两千万都要从俱乐部挪,那八千万的窟窿肯定是真的……六个月……別说六个月,三个月我就得破產清算……贺元冲,你他妈真不是人啊!”
    这一声怒骂,像是一颗粉碎这场纸醉金迷闹剧的炸弹。
    在座的这十来號人,虽然平日里玩得,但家里多多少少都跟贺元冲或者山海集团有些业务往来,更有甚者像张扬一样,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海港区这个香餑餑上。
    此刻听到“八千万窟窿”、“延期结算”这些关键词,一个个脸色骤变,原本奢靡的聚会气氛瞬间崩塌,变成了恐慌的现场。
    “张扬,你说清楚,什么延期?”
    “冲哥真欠钱了?”
    “老孙,那钱真被挪走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场面一度失控。
    而在这一片混乱的风暴中心,贺天然却安静得像个局外人。
    他重新端起那杯香檳,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透过晶莹的杯壁,看向身旁一直未发一言的余闹秋。
    “有意思吗?比你叫我过来有意思多了吧?”男人促狭著问。
    女人沉默了半晌,哪怕余闹秋平时是再如何的唯恐天下不乱,可对贺天然眼下隨便几句的蛊惑就造成的乱象,还是衷心的评价了两个字:
    “精彩——”
    余闹秋看著眼前这群平日里对贺元冲前呼后拥,此刻却在因为利益受损而破口大骂的“死忠”们,只觉得讽刺至极,也有趣至极。
    “余医生,你借我『狐假虎威』了一次,我却没有任何好处,这可不像是『合作伙伴』能做出的事,现在我再还你一场『狐假虎威』,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你的意思是……?”
    余闹秋侧过头,包房的灯光將她的眼眸照耀得流光溢彩,哪还有半分的凉薄疏远。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一直关注著他动向的张扬见状,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来,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刚才“冲哥”前“冲哥”后的义气样子:
    “天然哥!贺少!您得救救我啊!我那批钢材可是……”
    “好了。”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满眼期盼的“合伙人”,淡淡道:
    “各位,海港区的项目,我只是个局外人,很多事情,我不便插手,也没那个权力插手,今天我只是传达一下我弟弟的难处与歉意,大家合作,讲的就是一个开诚布公嘛,而且这些事儿既然能说出来,那就肯定不怕没人收拾,而且能聚在这里,肯定不是看著某个人面子,而是相信山海集团,还有……”
    贺天然话锋一转,目光轻飘飘地落回了坐在沙发上,正如看戏般盯著他的余闹秋身上。
    “天平湖集团的余家,元冲虽然身上有个窟窿,但余家的资金流可是健康的很啊,而且在地產项目的资金管理上更是十分老道的,相信作为这次项目的合伙人,余小姐不会对大家置之不理的。”
    张扬愣了一下,隨即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贺元冲不行了,但项目还在啊!余闹秋还在啊!
    “秋姐!余总!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是啊余总,我们一直都是跟著您和冲哥乾的,现在冲哥那边有了难处,你可別对我们不管不顾啊……”
    瞬间,原本围著贺天然的人潮,全部涌向了余闹秋。
    余闹秋坐在沙发上,看著眼前这群一脸諂媚,急於表忠心的人,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人群外,正一脸事不关己整理袖口的贺天然。
    她懂了。
    这个男人,不仅贏了游戏,还把战利品打包送给了她……
    但是代价,是再一次分化她与贺元冲的关係。
    如果答应,那么在这一刻,余闹秋在这些人眼中的地位,將彻底取代贺元冲。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站起身,原本那副慵懒的姿態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和蔼可亲的亲切笑脸。
    “好啦,大家也不用那么紧张。”
    她开了口,场面瞬间安静,她望著这些见风使舵的“合伙人”,笑道:
    “你们的帐期问题呢,明天带上合同来我办公室,我会重新审一下的,我们天平湖既然跟山海一起合作,那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我答应大家,绝不会让你们吃亏,也绝不会有拖欠的情况发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