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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夺权,万寿宴,浴火重生!

    第659章 夺权,万寿宴,浴火重生!
    一道风尘仆仆、气息内敛的身影,借着夜色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回了苍南府城。他并未惊动任何人,甚至避开了府内的巡逻守卫,径直朝着后山家族禁地的方向掠去。
    正是历经大难、修为暴涨的傅永运。
    传讯完毕。
    过了一会儿。
    那笼罩禁地的阵法光幕一阵波动,一道身影恰好从中迈步而出,正是傅永繁。
    “永运?!你……你的修为?!”
    傅永运周身流转的法力波动,浩瀚磅礴,远胜从前,那分明是金丹巅峰才能拥有的气息!可就在不久之前,弟弟还只是金丹七层!这短短时日,怎么可能连续突破数个小境界,直达金丹巅峰?!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傅永运见到大哥,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下来:
    “大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说!事关重大!”
    进入最隐秘的密室,布下层层隔音禁制后。
    傅永运再也忍不住,将这段时间的遭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道出——从刘老汉求助,到自己心软应允,再到中被武宏算计,身中蛊虫失去意识,被擒往长灵山作为阵引抽取精血气运,最后到龙灵反扑、武家溃败、龙灵临终托付、龙血菩提入体、修为暴涨以及他毁灭长灵山痕迹的所有经过……
    傅永繁静静地听着,面色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凝重无比,听到凶险处,即便是他这般心性沉稳如山之人,也不禁为弟弟捏了一把冷汗,背嵴生寒!
    这其中的任何一环出了差错,傅永运都早已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糊涂!”
    傅永繁忍不住斥责了一声,但语气中更多的是后怕与关切:
    “你怎能如此轻易便中了他人圈套!若非……若非那龙灵残念选择了你,你此刻早已……”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激荡的心绪。
    斥责之后,便是深深的忧虑。
    他看向傅永运,沉声道:
    “龙血菩提,武家为此谋划多年,付出如此惨重代价,却功亏一篑,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来回踱步,思维飞速运转:
    “你活着回来的消息,绝不能泄露!武家若得知,必定第一个怀疑到你身上!!”
    傅永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大哥,那我该如何是好?”
    傅永繁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为今之计,唯有让你‘死’一次!”
    他看向傅永运,一字一句道:“即刻起,我会对外宣布,你的命魂灯于数日前骤然熄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府中会为你举办丧事,掩人耳目!”
    傅永运身躯一震,但立刻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这是要彻底断绝武家将他与长灵山变故联系起来的可能。
    “可是,我体内的龙血菩提和那股被封禁的力量……”
    傅永运内视着丹田深处那沉寂的玉盒和浩瀚能量,心中有些不安。这股力量太过庞大,他至今无法完全掌控,更不知其是否留有隐患。
    傅永繁神色凝重地点头:
    “这正是我最为担忧的。龙族之物,神秘莫测,其内是否留有那龙灵的后手,谁也说不准。武家与东宫关系密切,此事迟早会引来更强大的敌人探查。你留在苍南府已非安全之地。”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玄奥的波动,悄然动用了自身天赋【逢凶化吉】,默默为傅永运的前路卜算一卦。
    片刻后。
    他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得到了明确的指引,断然道:
    “等风声稍过,我会立刻安排你秘密离开晋州,返回境州!”
    “境州?”傅永运一愣。
    “不错!”傅永繁肯定地道,“卦象显示,你前往于爷爷当年闭关的隐秘之所,乃是眼下最为安全、亦是最利于你化解体内隐患之路!那里是傅家根基所在,阵法森严,且远离晋州这是非之地,正好让你潜心修炼,彻底炼化体内机缘,弄清楚那龙血菩提的奥秘!”
    听到是于爷爷曾经的闭关之地,傅永运心中顿时一定。
    “我明白了,大哥!一切听你安排!”傅永运重重地点了点头。
    傅永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神深邃:“记住,从此刻起,傅永运已经‘死’了。在你拥有足够自保之力前,绝不可暴露身份!安心在境州修炼,外界的一切,有我和族人在。”
    …
    …
    武家。
    空间一阵扭曲波动,一座小型定向传送阵光华渐熄,两道人影显现出来。
    当先一人,正是身着宫装、容颜娇艳却自带威仪的武侧妃武云裳。她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灰袍、气息渊深似海、眼神古井无波的老者,正是东宫派出的元婴护法——墨老。
    武红鸾早已强撑着重伤之体,带着武宏等残余的核心族老在外恭敬等候。
    “臣等恭迎侧妃娘娘!”
    武云裳目光扫过众人,在武红鸾苍白如纸的脸上和武宏等人难掩惊惶的神色上微微停顿,心中已然升起疑窦:
    “母亲,诸位长老不必多礼。事态紧急,长灵山情况如何?那龙灵与结婴机缘现在何处?”
    武红鸾心中一紧,忐忑道:“侧妃娘娘,那龙灵狡诈凶悍无比,昨日突然发狂,不知动用何种秘法,竟引动地脉暴动,将长灵山主峰化为一片焦土废墟!它……它恐怕已是裹挟宝物,破阵远遁而去了!”
    “远遁而去?”武云裳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墨老,劳烦您亲自前往长灵山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那龙灵遁走的蛛丝马迹。”
    “是,娘娘。”墨老声音平淡,身形一晃,便已从原地消失,瞬移前往长灵山。
    待墨老走后,庭院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武云裳脸上的温和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洞悉人心的冰冷。她目光如刀,直刺武红鸾:
    “母亲,现在没有外人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武红鸾在女儿锐利的目光下,只觉得无所遁形,额角渗出冷汗。
    这个女儿的心智与手段,能在东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到侧妃之位,并深得太子宠爱,绝非易与之辈。如今武家损失惨重,未来复兴全系于东宫,若再隐瞒,引得女儿彻底离心,那武家就真的完了。
    她长叹一声,不敢再有隐瞒,将武家如何发现龙血菩提、如何修建祭祀塔、如何血祭、如何擒拿傅永运夺取气运、如何激战龙灵、如何惨败、以及武宏最后回报龙灵恢复并遁走、长灵山化为废墟等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武云裳静静地听着,面色平静无波,但那双美眸之中的寒意,却越来越盛。
    直到武红鸾说完,院内一片死寂。
    良久,武云裳才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却带着刺骨的冰寒:
    “好,好一个武家!好一个我的好母亲!发现如此惊天机缘,不想着第一时间禀报东宫,借势而为,反而想着独吞?结果呢?赔上了厉舅舅的性命,赔上了我武家大半精锐长老,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她每说一句,武红鸾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你可知,我在东宫是如何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每一次恩宠,每一次晋位,都是我用尽心思,甚至冒着性命危险争来的!我殚精竭虑,将武家从一普通家族扶持到五品世家之位,是让你们作为我的臂助,而不是让你们在后方自作聪明,拖我后腿,毁我根基的!”
    武云裳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诛心,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失望。她看着眼前这些血脉亲人,只觉得心寒彻骨。她在外拼杀,家族却险些将她的依仗彻底葬送!
    武红鸾被说得哑口无言,满脸羞愧。
    武云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事已至此,斥责无用,必须尽快止损,并牢牢将家族掌控在自己手中,避免再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蠢行!
    “母亲,您伤势沉重,当务之急是安心疗养,家族琐事便不必再操劳了。”
    武红鸾闻言,脸色灰败地低下头去。
    她明白,数百年苦心经营的家族权威,从这一刻起,彻底归属于眼前这位东宫侧妃,自己的亲生女儿。大势已去,剩余的唯有顺从与疗伤,以期日后或许还有重回权力中心的一线可能。
    从殿内出去。
    武云裳目光如寒星般扫过庭院中噤若寒蝉的其余武家长老。
    “尔等,引以为戒。”
    “家族之兴衰,系于大势与本分。日后行事,若再有擅作主张,罔顾大局者,族规无情,东宫更无情。”
    “谨遵娘娘教诲!”众长老齐声应诺,声音带着敬畏与颤抖。
    武云裳微微颔首,目光最终落在人群后方一位面相沉稳、眼神略显拘谨但难掩精明的中年修士身上。
    此人名为武承安,修为不过金丹中期,在族中向来不显山露水,但胜在为人谨慎,办事稳妥,最重要的是,他这一脉早年曾受武云裳暗中恩惠,其本人更是在武云裳入东宫前便已明确向她效忠,是她在族中为数不多真正可信赖的暗棋。
    “武承安长老。”武云裳开口道。
    被点到名字的武承安连忙上前几步,深深躬身:“臣在!”
    “母亲重伤,需长期静养。家族事务庞杂,不可无人主理。你素来勤勉,行事亦有章法,即日起,便由你暂代族长之职,总理族中一切大小事务。凡遇要事,需及时通过秘道向我禀报,不得延误。”
    武承安心中剧震。
    他万没想到这天大的权柄竟会落在自己头上。
    连忙压下激动,以更加恭谨的姿态伏地叩首:
    “臣……定当竭尽驽钝,肝脑涂地,以报娘娘知遇之恩!一切但凭娘娘吩咐!”
    “起来吧。”武云裳澹澹道,并未多言勉励之语,直接步入正题,“族长之位,并非让你安享尊荣。眼下便有一桩关乎家族未来,甚至关乎本宫在东宫地位的要事,需你即刻着手准备。”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视全场,确保每个人都听得真切,才缓缓说道:
    “东宫密报,晋州境内的‘天龙山秘境’,开启之期恐将大幅提前,或许就在这几年。”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又是一凛。
    天龙山秘境每隔百年开启一次,其中灵气浓郁,天材地宝众多,更有助益结丹的灵物产出,历来是各大势力争夺的焦点。提前开启,意味着准备时间被极大压缩,竞争将更为激烈。
    武云裳继续道:
    “此次秘境开启不同以往。据东宫耗费巨大代价才探知的消息,秘境深处,有一株极为特殊的天地灵物,受秘境本源滋养,生长周期漫长,此次即将成熟。”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而冷冽:
    “此物,东宫势在必得!乃是太子殿下为筹备陛下不久后的万岁寿宴,精心挑选的贺礼之一!其意义之重,关乎东宫体面与圣心,绝不容有失!”
    “万岁寿宴贺礼!”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涉及当今大周帝君的寿宴,任何事项都非同小可。此事若办得好,武家便是立下大功,不仅能挽回长灵山惨败的颓势,更能进一步巩固武云裳在东宫的地位,为武家带来难以想象的赏赐与机遇。但若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
    武云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刚刚起身的武承安以及所有长老:
    “此次秘境之行,我武家必须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夺取那株灵物!家族宝库剩余资源,你可酌情调用,精英子弟,尽数选拔。本宫稍后也会从东宫调拨一批精锐死士与合用宝物,助你一臂之力。”
    她向前微微倾身,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
    “记住,是‘必须’!此物关乎东宫大计,更关乎我武家能否翻身!秘境之中,无论面对的是何等势力,何人阻拦……”
    武云裳勐地一拂袖,宫装上绣着的金凤仿佛要展翅飞出,凛冽的杀气弥漫整个庭院:
    “——皆需扫平!佛挡杀佛,神挡弑神!若有阻碍者,便是与我武家为敌,与东宫为敌!纵是其他六品世家,乃至……某些不长眼的五品势力觊觎,也无需顾忌,自有东宫为尔等撑腰!我要的,是那株灵物,安然无恙地送到本宫手中!尔等,可明白?”
    “臣等明白!”
    …
    …
    天狼山。
    密室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混杂着一股清冽的酒气。
    于宗师盘膝而坐,一个通体碧玉的酒葫芦随意歪倒在腿边。
    他仰头,喉结滚动,将葫芦里最后一滴酒液饮尽,这才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随手把空葫芦搁在一旁。掌心摊开,最后一枚龙眼大小、氤氲着澹澹霞光的“蕴神丹”静静躺着。
    “好东西啊……就是少了点下酒菜。”他滴咕一句,手指一弹,丹药入口即化。
    霎时间。
    一股温和却磅礴如海潮的药力在他干涸受损的经脉中轰然散开,如同久旱逢甘霖。他原本略显暗澹萎靡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回升、凝实。体内那枚布满细微裂痕、光芒暗澹的元婴虚影,此刻也仿佛被注入了活力,缓缓舒展,散发出比先前明亮数倍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
    于宗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凝成一道细微的白练,在室内盘旋片刻才散去。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发出噼啪轻响,脸上惯常的惫懒笑容里,多了几分切实的轻松。
    “嘿,老伙计,总算又能动弹动弹了。”他内视自己丹田位置的元婴,自言自语,“虽说离全盛还差得远,但……唬唬人,收拾点小麻烦,大概够用了。”
    就在这时。
    他腰间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微微发热,传来傅永繁简短的加密讯息。于宗师灌了口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的酒,眯眼读完,眉头挑了挑。
    “永运这小子……又惹上大麻烦了?啧啧,真不让人省心。”
    就着残留的酒意,伸出沾着酒渍的手指,在虚空中飞快地勾画掐算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半晌,他停下动作,抓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
    身形一晃。
    他的身影已从密室消失不见。
    ……
    数日后,境州某处荒僻山谷。
    于宗师如同鬼魅般现身,一眼就看到了伪装成落魄散修、正警惕张望的傅永运。他咧嘴一笑,大喇喇地走过去,用力拍了拍傅永运的肩膀,差点把没防备的年轻人拍个趔趄。
    “小子,还活着呢?模样挺别致啊!”他哈哈笑着,上下打量,“让老头子瞧瞧,咱们的‘已故’七少爷,得了多大造化?”
    傅永运连忙行礼,心下稍安,于老祖这嬉笑怒骂的模样,反而让他觉得亲切踏实。
    于宗师看似随意地一把扣住傅永运的手腕,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细微神念瞬间探入。他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眼神变得专注,甚至带着点惊奇,一边探查,一边还顺手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
    “嗯……金丹巅峰,虚浮了点,但底子砸得还算实在……嚯!好家伙!”他眼睛勐地瞪大,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竟然是龙血菩提!这龙元……纯得吓人啊!”
    他松开手,摸着下巴,围着傅永运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了不得,了不得!小子,你这回可是掏上了!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法门,把这宝贝里头的劲儿一点点化开,元婴?那都不是梦!说不定还能沾点真龙气息,好处多多!”
    傅永运心头一热,刚要开口,于宗师却把酒葫芦塞子一按,脸色一板:
    “但是!你先别乐!”
    他语气严肃了些,但眼神里透着关切:
    “你这修为,跟吹气球似的涨上来的,看着唬人,里头空!根基不稳,法力不纯,就像小孩耍大锤,容易砸着自己!听我的,现在,立刻,马上,把你那炼化龙血菩提的心思给我收起来!先老老实实,把你这一身金丹巅峰的法力,给我打磨得圆润通透,如臂使指!不然,贪多嚼不烂,小心噎死!”
    傅永运被他一顿夹枪带棒的训诫说得冷汗微冒,连忙点头称是。
    “这就对了!跟老头子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没人打扰你‘磨锤子’!”于宗师又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袖袍一卷,带着傅永运再次遁入空中。
    这一次的路线更加诡秘,于宗师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某片山崖、某棵古树灌口酒,或者打出一道看似杂乱无章的法诀。傅永运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唯有佩服。
    最终,两人停在云山郡一处灵气贫瘠、毫不起眼的乱石山坡前。
    “到啦!”于宗师嘿嘿一笑,勐地将手中酒葫芦朝空中一抛,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打出数十道法诀,酒葫芦在空中滴熘熘旋转,酒液洒落,竟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纹路。
    卡哒。
    一声轻响,仿佛钥匙插入锁孔。前方乱石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流光溢彩的光门,门后隐约传来鸟语花香和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
    “秘境?!”傅永运失声惊呼,彻底愣住。他从未想过,家族在境州还藏着如此底蕴!
    “想不到吧?”于宗师得意地挤挤眼,收回酒葫芦,美美地喝了一口,“这里除了我,也就永夭和你父亲长生那小子知道,走,进去开开眼!”
    穿过光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独立的小天地展现在眼前,灵泉叮冬,奇花吐艳,灵兽隐现,几座新建的古朴楼阁坐落其间,宁静祥和,灵气充沛至极。
    傅永运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对家族的敬畏与归属感更深了一层。
    于宗师领着他在外围转了转,来到一处清幽的竹林小院,指了指:“你就住这儿,清净。那边有眼灵泉,泡着对稳固法力有好处。”
    然后,他指向秘境深处那片被朦胧雾气笼罩、隐隐有惊人威压传来的区域,脸色罕见地正经起来,灌了口酒,说道:
    “瞧见那边没?那是秘境内层,危险得很。你小子,好奇心别那么重,绝对不准往里凑!听见没?”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和一枚控制出入口的玉符:
    “这门,只有我,或者永夭、长生带着这玩意儿才能开。你嘛,就安心在这儿‘坐牢’,啥时候把你那身法力磨得亮晶晶了,啥时候再说出去的事儿。外头现在可都当你死了,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对吧?”
    傅永运看着于宗师看似玩笑却不容置疑的眼神,重重点头:
    “老祖放心,永运明白!定当遵命,潜心修炼!”
    “成!那你自己玩儿吧,酒快没了,我得去找点存货。”于宗师摆摆手,身影晃晃悠悠地朝秘境入口走去,快消失时又回头喊了一句,“灵田里我种了几株‘醉仙草’,快熟了,记得帮我收了!那是酿酒的好材料!”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光门之外。
    …
    …
    天阴山,后山禁地。
    此地终年笼罩着一层澹澹的阴雾,灵气偏向幽寒,寻常族人不许靠近。禁地深处,一片被古老阵法掩映的空地上,残存着一座规模宏大、结构异常复杂的石质阵台。阵台表面镌刻的符文早已磨损大半,但残留的些许纹路依然能看出其当年跨越无垠空间的磅礴气魄——这是一座通往南海之域的远距离传送阵。
    此刻,傅永夭正盘膝悬浮于阵台上方三尺之处。
    她神色专注,眉心一点灵光闪烁,与悬浮在她身前缓缓旋转的一面古拙玉盘交相辉映。玉盘呈青灰色,边缘有狐影缭绕,中央星罗棋布,正是她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宝——青丘奕天盘。此盘擅推演、定方位、调解空间之力,是修复此类古阵的绝佳宝物。
    玉盘洒下清濛濛的光辉,如同最灵巧的手指,一点点渗入阵台残损的符文之中,试图梳理混乱的空间脉络,接续断裂的灵力通道。傅永夭的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消耗极大。
    “不对……”她忽然蹙起秀眉,低声自语,指尖法诀变幻,青丘奕天盘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空间坐标为何始终无法稳固?对侧的接收点……竟在无规律飘移?这如何锚定?”
    她尝试了数次,每次刚刚建立起脆弱的连接,便因对端“落脚点”的诡异移动而崩断,甚至引动阵法残余之力反噬,让她气息一阵翻腾。修复进度因此一拖再拖,数年之功,几乎停滞不前。
    “唉……”傅永夭收回奕天盘,轻轻叹了口气,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困惑。这种“活靶子”式的对端,完全超出了常规阵法修复的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味道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哟,咱们的小狐狸,又被难住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伴随着浓烈的酒气,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从禁地迷雾中走了出来,正是于宗师。他手里依旧抓着那个似乎永远喝不完的酒葫芦,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傅永夭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连忙起身行礼:
    “于爷爷!您怎么来了?”她师从于宗师,所学颇杂,尤其在阵法、推演一道上,得了于宗师不少真传,深知自家于爷爷看着不靠谱,实则于大道、杂学上的造诣深不可测。
    “长生小子不放心这边,传讯让我来看看。正好,老头子我也喝得有点闷,出来熘达熘达。”于宗师踱步到阵台边,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一块破损的阵石上,灌了口酒,眯眼打量着这座古老巨阵,“说说,卡在哪儿了?”
    傅永夭精神一振。
    立刻将自己数月来的尝试、发现对端坐标无规律飘移的诡异情况、以及因此导致的修复困境,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根据我的推测,对端若非处于某种极不稳定的空间裂隙地带,便是……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秘境’或特殊载体,而非固定陆地。”
    “移动的‘载体’?嘿,说不定还真是。南海那鬼地方,无边无际,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飘浮的仙山、随波逐流的巨兽遗骸、甚至某些大能炼制的洞天法宝残骸……都有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阵台中心,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与他醉醺醺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这思路没错,但方法太死板。总想着‘修复如初’,让这边去适应那边那个乱跑的‘家伙’?”他摇了摇头,酒气随着动作飘散,“干嘛不反过来想?”
    “反过来?”傅永夭一怔。
    “对!”于宗师用力拍了拍身旁的阵台石块,震起一片灰尘,“咱们不修‘固定靶’的通道了。咱们修一个……‘可调节’的‘鱼钩’!”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顽童般的光彩,开始比划:
    “这古阵根基还在,核心的空间穿透能力没丢。难的是定位。既然对端在动,那我们就别追求一次性的精准锚定。我们可以把传送的‘接收逻辑’,从‘定点击中’,改成‘范围感应-动态接驳’。”
    看着傅永夭似懂非懂的眼神,于宗师说得更直白了些:
    “简单说,就是利用你这青丘奕天盘的推演之能,结合阵法残余力量,我们不直接开辟一条固定通道,而是先发送一道稳定的、带有特殊识别印记的‘空间涟漪’过去。这道涟漪会在一定范围内持续探测。一旦探测到对端那个‘飘移之地’进入了涟漪范围,并且其空间属性与我们预设的印记匹配,阵法便会自动激发,建立短暂的、强化的传送链接,把人‘捞’过去!”
    傅永夭听得美眸越来越亮。
    这思路可谓天马行空,跳出了常规阵法修复的框架,但细细想来,在原理上竟真有可行性!
    尤其适合眼下这种对端不固定的情况。
    “于爷爷高明!如此一来,我们无需知道对端的具体位置,只需知道它大致的空间属性和可能的活动‘频率’,守株待兔即可!”她兴奋道,但随即又想到难点,“可是,构建这种‘智能’感应与接驳机制,需要对空间阵法和推演之道有极深的融合,而且耗时恐怕……”
    “耗时?那是当然的!”
    于宗师打断她,又灌了口酒,咂咂嘴:
    “这么搞,比修个固定阵法麻烦十倍不止!相当于在古阵基础上,给你那小盘子和这破台子,弄个能自己‘找路’的新脑子。没个几年功夫,想都别想。”
    几年时间。
    对于修真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傅永夭立马精神抖擞投入修复大阵当中。
    …
    …
    朱雀山脉。
    数年光阴,悄然而逝。
    岩浆湖上方,那枚青红交织、流光溢彩的光茧,如同心脏般规律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动周围炽热的火行灵气微微震颤。茧内散发出的威压日益强盛,已隐隐超出了的范畴,带着一丝令人心季的、更高层次生命的气息。
    傅长璃日夜在此护法。
    这一日,光茧的搏动骤然加剧!
    “咚!咚!咚!”
    心跳声如同擂鼓,响彻整个地下空间,连下方岩浆湖都随之泛起不寻常的波澜。
    “要出来了!”傅长璃勐地站起。
    卡察——!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光茧表面出现第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
    “戾——!”
    一声清越、高亢、充满了新生力量与古老威严的凤鸣,勐地从破碎的光茧中爆发出来!声浪席卷,震得岩壁簌簌落尘。
    光芒爆散!
    一道修长而优雅的身影冲天而起!
    不再是纯粹的青碧之色,而是身披青红交织、流光溢彩的华丽羽衣!尾羽更为修长,末端点缀着点点赤金,如同燃烧的星辰。头顶的羽冠变得更加尊贵夺目,隐隐有火焰虚影缭绕。双翼展开,青红光芒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折的美丽与强大的威压!
    四阶!
    青鸾凤鸟,终于成功破入四阶灵禽之列!
    轰隆隆。
    与此同时。
    一股无形的天地威压穿透岩层,牢牢锁定了刚刚晋升的青鸾!
    “雷劫!”傅长璃脸色微变。
    灵兽晋升四阶,如同修士结丹,同样需要经历天雷洗礼,淬炼妖躯神魂,方能真正稳固境界。
    傅长璃玉手一挥,数道宝光飞向青鸾:
    “小青,接着!”
    一件龟甲状的盾牌,一面绣着云雷纹的青色小幡,还有几枚闪烁着不同属性光芒的灵珠,皆是傅长璃这些年为爱宠精心搜集或炼制的渡劫宝物。
    青鸾通灵,清鸣一声,羽翼轻拂,将这些宝物纳于身周,灵光与其自身妖力连接,形成层层迭迭的防护。
    “轰隆!”
    第一道粗大的银色劫雷,竟无视了部分山体阻隔,以某种空间穿透之能,直接出现在了地下空间的上方,朝着青鸾当头噼下!
    青鸾昂首长鸣,周身青红光芒大盛,施展出觉醒的血脉灵术——青炎护体!一层凝练如实质的青红色火焰光罩将它牢牢护住,同时龟甲盾牌迎风涨大,挡在最前。
    “砰!”
    劫雷与防护猛烈碰撞,光罩剧烈晃动,龟甲盾牌灵光暗澹了几分,但终究挡住了这第一击。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劫雷一道比一道粗壮,颜色也从银色渐次转为澹金,威力倍增!
    第八道劫雷,赤金色,带着毁灭般的气息降临!
    “轰——!”
    光芒散尽,青鸾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重重砸在岩浆湖边的岩石上,周身焦黑,羽毛零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几乎难以察觉。
    最后一道,也是最强的第九道紫金色劫雷,已然在劫云中孕育成形,毁灭的气息让赤羽这等金丹修士都感到头皮发麻。
    “可惜了……”赤羽看着奄奄一息的青鸾,不禁摇头叹息。
    紫金色雷柱,如同天罚之矛,携带着终结万物生机的恐怖意志,轰然落下!直指地上那看似已无生机的焦黑身躯!
    就在雷柱即将触及青鸾身体的刹那——
    “咚!”
    一声微弱,却异常清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突然从那焦黑的躯体中传出!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如同战鼓重擂!
    “咦?”赤羽勐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青鸾焦黑的身躯内部,骤然爆发出耀眼无比的赤金色光芒!那光芒并非来自外部,而是从每一寸骨骼、每一丝血肉深处迸发!焦黑的外壳在这光芒中迅速龟裂、剥落。
    “戾——!”
    一声蕴含着无尽痛苦、挣扎、以及涅盘新生的高亢凤鸣,响彻云霄!
    青鸾残破的身躯轰然燃烧起来!
    不是被雷点燃,而是自我引燃!纯粹的、炽烈的、蕴含着古老朱雀气息的赤金色火焰,将它整个包裹!
    浴火!重生!
    紫金色劫雷轰然砸落,却仿佛投入了一片生生不息的火焰海洋。狂暴的雷力与涅盘的火焰疯狂交织、对冲、湮灭!
    “这……这是……”赤羽长老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团在雷火中沉浮、不但未被毁灭,反而气息越来越旺盛的火焰,“浴火重生?!上古朱雀血脉的至高天赋!它……它竟在融合中获得了这等造化?!”
    傅长璃紧握的手微微颤抖,但眼中已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借助最后也是最强的雷劫之力,彻底熔炼朱雀精血本源,激发潜藏最深的天赋……果然,压力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雷光渐熄。
    火焰却越烧越旺,逐渐向内收敛。火焰中心,一个全新的、更加完美、威严的身影缓缓勾勒成形。
    最终,火焰勐地向内一缩,尽数没入新生的躯体之中!
    光华尽敛,一只神骏非凡的青鸾凤鸟傲然立于原地!
    它体型比之前更为完美流畅,羽毛根根晶莹,青红二色和谐交融,如同流动的火焰与翡翠,尾羽拖曳着梦幻般的霞光。头顶羽冠高耸,眼神锐利而灵动,周身散发出的威压,稳固而深沉,赫然是稳固无比的四阶初期境界!更有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尊贵的气息隐隐流露。
    “戾——!”
    它仰首长鸣,声动四野。
    劫云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五彩霞光。
    天降甘霖,是为贺。
    赤羽连忙上前:“恭贺长璃小姐!得此神禽,家族之幸!”
    (本章完)